1960年的中缅油气管道边界条约,中国失去了哪些欧脱之地

北大未名BBS - Blog
历史上的中缅之战与现在中缅边界ZZ
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清缅战争,亦称中缅战争,是十八世纪末(中国乾隆皇帝统治后期),中国和缅甸两国围绕边界地区的领土和资源控制权发生的一场战争。这场战争最后以双方签订合约收场。
3 缅兵入境骚扰
4 清军第一次出击
5 清军第二次出击
6 中缅第三次战事
7 中缅第四次战事
8 和约内容
9 战后余波
13 相关影视文学作品
缅甸贡榜王朝建立后,凭着其军力,迅速压服中缅边境上的诸多土司。在对原缅属各掸族土司确立统治后,开始派出小股部队配合这些掸族土司的部队向中国管辖的内地土司强制要求征收传统的“花马礼”(即为贡赋钱粮,处于中缅两国边境上的各掸族土司在历史上为谋求自身安全曾向两国都缴纳这贡赋)。这些内地土司有些屈服于缅甸的兵威,有些并不屈服。这些不屈服的土司派人向云南地方官府请求军事支援。但当时乾隆皇帝忙于平定新疆,无暇南顾,因此云南地方官府对此事一直是奉行偏向绥靖的政策。而当乾隆皇帝从平定新疆这一事情脱身后,好大喜功的他再也不能容忍缅甸方面的这种侵犯。
西元1762年(清乾隆二十七年),因缅甸方面再次向这些内地土司征收贡赋,正式点燃了中缅两国边境冲突的导火线。
[编辑] 缅兵入境骚扰
西元1762年'(清乾隆二十七年)冬,缅甸木邦的土司率领自己的部队以及贡榜王朝的军队约2000人侵入中国孟定和耿马两内地土司的管辖区域,劫持了孟定的土司,焚烧了耿马土司的衙署和一些当地的民居。
当时满清在当地的军事驻扎力量有三种:一为云南地方官府派驻的绿营兵,二为各地土司自己掌控的土练,三为边境一些矿场为保自我安全建立的场练。
耿马土司逃出后,立即率领土练和场练反击追杀缅兵,于滚弄江畔击败缅兵,先后斩杀约200人。但为了息事宁人,耿马土司随后还是通过木邦土司向贡榜王朝缴纳了“花马礼”。虽然那时云南地方官府沿滚弄江一带布防,但仍偏向于绥靖,不想多事。所以在第二年,边境一矿场场长带兵过江擒杀缅兵,却被认为是“杀良冒功”而处死。
然缅甸方面却没有收敛的意思。孟定和耿马两内地土司稍微平静些时,但车里土司(今西双版纳)管辖地带却依旧不平静。西元年(清乾隆二十七到二十九年),缅属孟艮土司带领自己的部队和贡榜王朝的军队连年入界骚扰。特别是西元1765年(清乾隆三十年),骚扰规模骤然升级,缅兵进入车里土司多处地方勒索钱粮和掳掠民众。其原因在于,当时缅甸正和其历史上的死敌暹罗交战,制定了沿清迈、万象一线进攻暹罗的方针,而车里正处于其进军路线的旁侧,需要大量的钱粮以及劳力为军队的进军做后勤保障。
[编辑] 清军第一次出击
新任云贵总督刘藻到任后,一方面清楚边境形势危急,一方面又明白乾隆皇帝对云南边事不愿再绥靖,于是紧急派兵追剿,但除擒获五人外,别无战果。到了七月份,缅兵饱掠后自动撤退。而刘藻竞以“缅人望风遁走,清兵大捷”上奏。但缅兵丝毫不给刘藻面子,于十月份再次以数千人的军队规模入侵车里,占领了车里土司衙署所在的橄榄坝,其兵蜂甚至深入内地思茂,发文中国,宣布车里(西双版纳)为缅甸领土。当地的土练一触即溃,刘藻急忙命九千绿营兵围剿,缅兵游动作战,清兵虽然陆续收复橄榄坝等多处地方,但是这些地方一般都是缅兵主动撤退的,清兵并无多大战果。相反,一路大约600人的清兵在援救猛阿途中,陷入缅兵埋伏,被击溃,死伤百余人。乾隆皇帝闻奏大怒,将刘藻革职。
曾经点过翰林的刘藻因善于揣摩上意而屡次升职,因未能实现乾隆皇帝战前要求的“穷力追擒,捣其巢穴”的目标,使得乾隆皇帝暴怒,心理压力过大,自杀身亡。
[编辑] 清军第二次出击
清军第一次出击失败后,乾隆皇帝派出的他器重的边疆大吏杨应琚(汉军八旗出身,时担任大学士,由陕甘总督移任云贵总督)到达云南。此时,清兵趁缅兵撤退之际,出边攻入缅甸。到四月时,缅属整欠和孟艮两土司管辖地区均被清兵占领。但由于缅兵一路上坚壁清野,清兵并无多大战果。最后,清兵任命一些掸族土官治理这些地方,留下约800驻防后退回。
满清云南诸多地方官员被表面的军事顺利所蒙蔽,主战热情高涨,鼓动杨应琚继续对缅作战。虽然内部也有不少反对的声音,认为缅甸声势浩大,不宜擅开边衅。但杨应琚对缅甸局势茫然无知,认为缅甸不过是莽匪和木匪两部分组成,内部分裂涣散,不足为惧。在杨应琚的支持下,主战派发布檄文号称“发兵五十万,大炮千樽”对缅甸大举进军,以震慑缅甸,同时多方招抚缅属土司。
六月时,乾隆皇帝还想着把占领地区驻扎的军队召回,不想对缅甸大举用兵。但因为杨应琚的坚持,同时据说乾隆皇帝临时翻阅了《明史·云南土司传》,对缅甸产生蔑视。所以到了七月,乾隆皇帝态度转变,正式表态,认为“缅甸明朝时尚在版图之内,并非不可臣服之境”,但要求杨应琚尽量少花钱和少用兵就把此事办妥。
对于缅甸当时的内部局势、兵力情况和与暹罗交战,满清朝野上下一无所知,只幻想凭借云南地方的万余绿营兵即可征服缅甸,可以说是颟顸异常。
心热军功的云南地方文武官员,不等乾隆皇帝圣谕,立即先动手起来。
七月,缅甸蛮暮土司去缅都阿瓦(今缅甸曼德勒)没回来,他的母亲、妻子和弟弟在满清的震慑招抚下,奉上版图归降。腾越副将赵宏榜率兵约500出铁壁关,轻取蛮暮土司管辖地区重镇新街(今缅甸八莫)。而蛮暮土司自阿瓦回来后,也向清军投降。木邦土司不久也宣布内附。九月,杨应琚开始调集约14000兵准备向缅甸进攻,并先派遣3300兵进驻木邦土司附近的内地遮放土司,本人也进抵永昌查看军情。
缅兵主力虽然在暹罗陷入泥潭,但留守部队加各地土司部队数量依然不少。在清兵发动攻势后,留守阿瓦的缅王孟驳并未惊慌失措,一面严令征暹缅兵继续围攻大城,一面派遣将领莽聂渺遮率缅兵数千(满清官方记载为三万,但据各方资料,大约只有六、七千),沿阿瓦溯伊洛瓦底江而上与清兵对抗,并令落卓土司攻击木邦土司。九月初,木邦土司抵挡不住,退往清兵驻扎的遮放土司地区。新街此时成为中缅边境重镇,扼水陆之要冲,水路顺流而下,四五日就可到达缅都阿瓦,为双方必争之地。这时该地的周边形势已经十分危急,但杨应琚依然只派永顺镇都司刘天佑和腾越镇都司马拱垣率400余兵支援赵宏榜,援兵九月七日到达新街,清兵总数依然不足千人。九月二十四日,数千缅兵乘船抵达新街,随即对清兵发动攻击。双方兵力悬殊,清兵坚持两日一夜,宣告不支,刘天佑战死,赵宏榜率残军由小道突围,退入铁壁关。蛮暮土司也率其部众退入云南。
杨应琚紧急调集各镇绿营兵赴援,命东路永顺镇总兵乌尔登额带兵至宛顶(今云南畹町市),打算进攻木邦土司管辖地区。西路永北镇总兵朱仑带兵进驻铁壁关,打算进攻蛮暮土司管辖地区以收复新街。缅兵部署却出乎清兵意料,缅兵在新街分兵两路,主力沿东北方进入中国境内,在铁壁关外楞木驻扎。另一路二千余人继续沿伊落瓦底江北上,抵达戛鸠后,东向攻入中国境内,再南下截断铁壁关清兵后路。
清兵对此丝毫不知,云南提督李时升于十一月十五日抵达铁壁关,第二日,命朱仑率4000余兵出关攻击。十七日,朱仑抵达楞木,在高处扎营。十八日,缅兵主动发动攻势,清兵虽然居高临下,但装备的火器却都是老式火器,主要是火绳枪,射速既慢,向下射击时,弹药又往往未发就先掉下。而缅兵部分装备的是燧发枪(来自英、法在印度的东印度公司,或通过购买,或通过俘获),射速、火力、对环境的适应都远胜清兵。结果双方交战四日,互有死伤。但清兵伤亡较大,首先感觉挺不住,急忙求援。提督李时升拨宛顶兵700名赴援。但清兵战况依然不利,缅兵树立营栅,逐渐逼近清兵大营。二十三日起,清兵坚壁不出。双方暂时休战。楞木缅兵全数也不到六千,但朱仑却以杀敌六千,取得楞木大捷上报。
十一月二十日,缅兵绕道戛鸠的北路兵二千余人,由万仞关、巨石关间攻入守备薄弱的腾越境内,仅仅十天时间,先后攻占盏达、铜壁关,清兵死伤数百,游击班第战死,战火蔓延至户撒、腊撒地带,严重威胁铁壁关后路。得知缅兵由万仞关攻入后,清兵开始手忙脚乱。提督李时升命游击马成龙带兵900名由户撒前进,又令驻南甸的临沅镇总兵刘德成率所部2100兵自后夹击。但刘德成到达木崖后,迁延不前。马成龙率部徒涉渡江时,水深没及腰,火药皆湿。缅兵伏兵突起冲杀,马成龙阵亡,除未来及渡江的70余人,八百余兵死伤殆尽。十二月,北路缅兵渡江进入户撒地带,李时升先后调2800兵至户撒抵御,双方交战不多。因为缅兵看清兵越来越多,干脆脱离接触,退往铜壁关。绿营又以大捷上报。
缅兵虽然屡战屡胜,但也很清楚本国军队主力远在暹罗,无法长期与满清抗衡,压力颇重。所以,其作战目标很明确,就是以战逼和。于是,在楞木前线,缅将莽聂渺遮请求议和,但清兵要求缅甸递交降表称臣,谈判破裂。不久,楞木及铁壁关清兵被北路缅兵严重威胁后路,清兵狼狈撤至陇川。缅军主力四千余人攻入铁壁关,进军陇川。
在陇川,两军再次爆发大战。十二月十六日,缅兵先锋进军时,被大队清兵围困。第二日,缅军主力增援,双方交兵后,缅兵骑兵突然于丛林冲出,而被围的缅兵先锋也趁机突围,清兵战线崩溃,一路溃逃而回,兵员虽然丧失不多,但军械枪炮丢弃很多,而总督杨应琚仍以克捷奏闻。云南提督还想调兵三面围攻,但实在力不从心,无法有效组织反攻了。杨应琚也由之前的雄心壮志转为胆战心惊,赶紧派人到陇川命令朱仑与缅兵议和。缅兵十二月二十六日提出谈判的时候,朱仑派参将哈国兴接受对方条件,双方停战,蛮暮、新街等地仍归缅甸。二十八日,缅兵主力开始撤兵,打算取道猛卯转回木邦。北路缅兵由铜壁关取道铁壁关,转回新街。
猛卯为内地土司,朱仑派已升为副将的哈国兴率2000余兵于乾隆三十二年(西元1767年)正月初四日进驻猛卯。缅兵正在猛卯附近扎筏渡江,看到清兵大举追来,以为满清撕毁协议。于是初七日开始围攻猛卯城,哈国兴受伤,一把总阵亡。十一日,二千清兵来援。缅兵撤退,清兵追击,遭到反击,损失颇大,各有一名游击、都司、守备阵亡。缅兵虽然也有伤亡,但清兵却上报杀敌四千,过于离谱。杨应琚继续调兵万余,进到木邦土司地区与缅军对峙。
杨应琚一味按照前线清兵的奏报上报给乾隆皇帝,至今已经屡获大捷,前后杀敌至万人。乾隆皇帝不是傻子,查看地图,发现交战地方几乎都在内地,“如果是清兵屡屡获胜怎么缅兵反倒越打越进来了?而回想平定新疆时,大小百余战,杀敌也不到万人,云南仅仅几次战斗,就杀敌超过万人?决不可能!”派往云南的侍卫福灵安将真实情况报告回来后,乾隆皇帝震怒,于二月将李时升、朱仑逮捕进京处死,三月,又将杨应琚逮捕进京赐死。
广东将军杨宁接任云南提督,三月到达木邦土司地区前线。这个时候,缅属孟艮土司已经分别夺回孟艮、整欠等地,并进犯内地孟连地带,威胁木邦清兵后路。木邦地区的缅兵也不与清兵正面交战,而是在清兵后面出没攻击后勤粮队,基本断了清兵粮道。四月,木邦清兵后勤断绝,战力崩溃,撤回内地。乾隆皇帝狠下决心,派满洲人新秀明瑞接任云贵总督,继续主持对缅战事。而这时,缅甸大军已经攻占暹罗大城,准备撤兵回国了。
满清云南地方绿营兵几乎没怎么上过战场,器械又不精良,战力薄弱;带兵将领多能力不强,不体恤士兵,不懂地势,不知战术;方面大帅云贵总督又是文人出身,丝毫不懂军事。
所以,中缅第二次战事,虽然士兵总数上,清兵多过缅兵,但依然屡战屡败。
[编辑] 中缅第三次战事
云南地方绿营兵共四万余,能用之兵只有二万余。中缅第二次战事,云贵总督杨应琚上报兵部调兵一万四千,实际共调兵二万二千。战争中,死、伤、病官兵不下万人(其中战死1899人,病故3708人),木邦地区的失败就有游击以下五百余人被俘。在木邦地区溃败后,贡榜王朝400余士兵和各地土司部队共二千兵于七月进攻车里,清兵虽有两个总兵坐镇,但只是略为抵挡后即闻风溃逃,缅兵劫掠一番后很快退回孟艮。至此,宣告了单靠云南绿营兵已经完成不了对缅战争的任务。
但乾隆皇帝、军机处以及新任云贵总督明瑞,都对缅甸仍旧抱着极其轻视态度,他们向来看不起绿营兵,认为绿营兵战败不等于缅兵战力强大,又分析缅兵主力不过万人,只需要调集二、三万生力军就可征服缅甸。乾隆皇帝还早早地考虑征服缅甸后如何统治,同时命令两广总督行文暹罗,如果缅王战败逃往暹罗,务必尽力追擒,而浑然不知暹罗已经被缅甸所灭。朝中有人还提出请暹罗出兵夹攻,乾隆皇帝一口否决,说我大清正当全盛之时,灭缅甸不过是轻而易举。如果请藩属出兵帮忙,即使打胜了,也会被属国看不起。
明瑞为外戚亲贵,在平定新疆中,也立过不少军功,调任前为伊犁将军,是员悍将。乾隆三十二年(西元1767年)四月明瑞到任后,在盲目乐观的情绪支配下,筹备各项对缅作战事宜。乾隆皇帝调满洲兵三千,四川绿旗兵八千,贵州绿旗兵一万(其中一千驻守普洱,并未参加远征),外加云南绿旗兵五千,合计二万五千兵,分两路进军。明瑞亲率一万七千兵(内有满洲兵二千余)为南路军,出宛顶由木邦经锡箔直捣阿瓦;参赞大臣额尔景额率八千兵(内有满洲兵九百余)为北路兵,出铁壁关经新街进取猛密,再南下与明瑞回合阿瓦。每兵带足两个月的粮食,征马、驴、牛八万余为作战、后勤用。明瑞认为如果直捣阿瓦,缅甸将自顾不暇,加上立功心切,几乎把所有的精兵强将都带在自己身边。
九月二十四日,清兵从永昌出发。十一月二日,明瑞率南路兵出宛顶进入缅境,十日,占领木邦城(今缅甸兴威)。自宛顶至木邦城六百多里,因为屡经兵火,人烟断绝。缅兵也一路坚壁清野,不与清兵交战。明瑞留参赞大臣珠鲁讷率兵五千留守木邦城,自率一万二千精兵继续前进。
北路兵十一月十六日抵达老官屯(新街附近),与早已在此夹江树栅防守的数千缅军对峙。清兵连日攻击,伤亡甚重。十二月,额尔景额得病身亡,乾隆令其弟额尔登额接任北路统帅。
明瑞出木邦后,克旧小,渡大叠江,经锡箔、大山等土司管辖地区,在蒲卡处杀敌数十,擒获数名缅兵,侦知有九千缅兵屯驻蛮结(今缅甸南渡河以东),便于十一月二十九日率部直逼蛮结。蛮结缅兵在各险要处分扎十六营固守。第二日,明瑞分兵三路,自率中路,领队大臣扎拉丰阿、总兵李全率部占住东部山梁,参赞大臣观音保、总兵长青率部占住西部山梁,逼近缅兵营外兵列队驻守。下午,缅兵自西部营寨出兵攻击观音保部,观音保率所部奋力冲杀,明瑞中路也出兵接应,缅兵败退,被杀二百余名。缅兵兵器以火器和镖子为主,无甲胄、弓矢,平地决战不是骑兵强悍的清兵对手。缅人也说,交战时候,比较怕的是清兵骑射手(即满洲马甲)。缅兵受挫,坚守不出。
明瑞屡次挑战不遂后,下决心直接攻营,并判断主动出击的西部缅兵为强兵所在,强兵被破,其他营寨不难破,遂决定集中兵力攻击此处。十二月二日清晨,除留二千兵留守大营,以一万兵分十二队冲击缅兵营寨。缅兵善守,营内木栅为深埋地下的湿木,露出地面仍高二丈,内外均有深沟,沟旁又埋锐利竹木,缅兵有木栅保护,枪炮难伤,而从栅隙处以火枪射击,则命中奇高。清兵自缅营附近山梁冲击而下,第一座营寨临近山梁,很快被清兵攻破。在攻第二座时,比较困难,有一名贵州藤牌兵王连看到木栅附近一处有些木料,容易攀登,从该处攀栅而过,一人在数百名缅军中冲杀,后续十余名清兵跟着攀登而进,在此掩护下,王连杀敌十余名后又拔开木栅,清兵蜂拥攻入,再次夺得一座营寨。所得两营地势较高,明瑞又分兵配合其他各路攻下两营。缅兵连续反击至晚上二更,见反攻无望,纷纷撤退,清兵全力追杀,直到第二日黎明时分才收兵。此战即蛮结之役,清兵杀敌二千余,俘三十四名,缴获枪炮粮食牛马甚多。乾隆皇帝闻讯大喜,封明瑞为一等公,贵州兵王连也直接升为游击。
蛮结之战后,明瑞更加轻敌,继续率兵深入,绕过天险天生桥,十二月十三日抵宋赛(今缅甸送速),十七日到邦亥,前锋十八日至象孔(今缅甸辛古),距离阿瓦仅70里。但在缅甸的坚壁清野下,清兵粮尽、马疲、人乏,已经无力攻城。十九日,明瑞无奈,只得下令退兵到孟笼处(今缅甸孟隆)就食。缅兵侦知清军撤兵后,大举反击,对明瑞大军只是派军隔着十几里路远远跟着,时不时进行骚扰作战,但不正面作战。主要还是将主力用在木邦方向,到乾隆三十三年(西元1768年)正月初二,缅兵先后将天生桥、蛮结、蒲卡、锡箔等处的清兵台站攻占,清兵损失八百余,只有百余人退回木邦。明瑞军后勤、军情线路被断绝。正月初八,缅兵包围木邦,珠鲁讷坚守十日后不支,自杀,兵溃,总兵胡大猷、胡邦佑等战死,道府衔杨重英以下多人被俘,但清兵大部分还是逃回云南。缅兵不善打歼灭战,清兵逃跑能力也不错。同时云南巡抚派出的九百援兵也溃败而回。
这时,北路军已经败退。乾隆三十二年十二月,北路清兵攻击老官屯不下,伤亡五百余,总兵王玉柱阵亡。同时,染病官兵也不少。缅兵又逐次增兵,清兵被迫退至四十里外的旱塔。正月初十左右,因锡箔台站被断,云南巡抚、乾隆皇帝数次令额尔登额率兵转至木邦,接应明瑞。额尔登额听闻中途猛卯有缅兵出没,就退入铁壁关内,转从陇川入木邦,额尔登额畏敌迁延不前,走走停停,数日路程走了二十多日,直到二月四日才到边境宛顶。此时木邦早已失陷,而明瑞也已陷入缅兵重重包围中,但额尔登额自知战力脆弱,依然不敢出边救援。
十二月二十一日,明瑞军到孟笼,得粮二万余石,暂时缓解了缺粮窘境,明瑞在此休息十多日,过完春节后,再次出发,打算经大山回木邦,途中听闻木邦被围,于正月初十改向宛顶撤退。正月十四日,明瑞军在蛮化向尾追不止的缅兵突然反击,歼敌千余,总算把尾追之敌打痛,不再追得那么紧,清兵伤亡虽不大,但总兵李全中枪身亡。缅兵攻占木邦和击退北路清军后,几乎全部主力都赶赴明瑞军处,数万缅兵于二月初七日,将万余清兵围困在小孟育处,此处距离宛顶二百里。明瑞军在此休息三日,于十日夜,沿探明的小路突围,明瑞率领队大臣、侍卫及数百满洲兵殿后,领队大臣扎拉丰阿中枪阵亡,观音保以身上携带的最后一支箭自杀,明瑞身受重伤后自缢。清兵突围中共有千余官兵战死。十三、十四日,总兵哈国兴、常青以下万余官兵突围回到宛顶,其中许多伤病官兵及体弱文官都得以生还。
乾隆皇帝听闻明瑞大败、身亡讯息,震怒愤恨无比,将额尔登额逮捕进京,处以磔刑,同时北路军的云南提督谭三格也被处死。
中缅第三次战事,缅甸战略战术对头,北路坚守要隘,南路坚壁清野、诱敌深入,终于将清兵击败、驱逐出境,但也暴露出了缅兵不擅长平野决战、不善打歼灭战的弱点。清兵自最高统治者到前线指挥,不明敌情,盲目轻敌,纯粹自取其败。但清兵在作战中也给缅兵沉重打击,迫使缅甸在今后作战不大敢野战,而是选择以守为攻。
[编辑] 中缅第四次战事
明瑞军大败,外加也逐渐知道缅甸内部并非分崩离析,而是新兴强权,暹罗也被其所灭等等。乾隆皇帝开始对缅甸的国力、军力有了相对清醒的认识。将其纳入版图的话不再提了,但丧师辱国之仇无论如何必须报,起码要把缅甸打痛打服,老老实实当个藩属国。乾隆皇帝于是很愤怒地不理缅甸陆续发来的求和文书,开始调集精兵强将,准备发动更大规模的进攻。任重臣傅恒为经略,阿里衮、阿桂为副将军,舒赫德为参赞大臣,鄂宁为云贵总督。原来跟随明瑞出征的满洲兵调回,增调13000满洲兵以及9000贵州兵入滇,后来又加派1000满洲兵2000福建水师。同时,也放下天朝面子开始考虑联系暹罗等国共同出兵,暹罗国破消息传来后才死心。
乾隆皇帝还斗志昂扬,手下却有人开始嘀咕缅事难办了。乾隆三十三年(西元1768年)四月,先期到滇的舒赫德及鄂宁联合上奏,说征缅有五难。一是办马难,按满兵一万、汉兵三万出兵规模算,战马、驭马需十万匹,急切难办。二是办粮难,按四万兵、十万马算,单十个月就需粮42万石,全省仓粮也不过35万石,缺口很大。三是行军难,从内地永昌到边境就路难走,边外地形更差。四是转运难,单从永昌运粮到边境,按三夫运米一石算,就需百余万人次,而如果到了边外,内地人不愿意出边,人烟稀少,雇夫几乎不可能。五是气候难,水土不适,历次战事病故或因病失去战斗力者比战场死伤还多。两人最后结论就是,对缅甸战事胜算不大,不如设法招致缅甸投诚算了。应该说,这两人总结教训还算总结得不错,可惜不对乾隆皇帝胃口。虽然对缅战事连续失利,乾隆皇帝依然感觉良好,认为“我大清势当全盛,认真起来,将缅甸打得屁滚尿流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听到这些后暴怒,痛骂两人乖谬无耻,很快将两人降职调任。
大军远征,特别是出征境外,后勤向来是大难题。明瑞全军共征用马驴牛八万余,其中马万余,驭兽多为牛只,牛只半路还被宰杀当粮,即时如此,一半粮食还是要从缅甸当地取得。二十年后,乾隆皇帝出兵越南,只是一万兵打到河内,就动用了七八万民夫,也才勉强保持供给。因此,乾隆皇帝要再次大举征缅,准备时间还是比较匆促,以马骡为例,从贵州四川湖广河南等地只搜括了两万余匹马、六千匹骡,只能规定满洲兵有马,绿营兵不给马。
乾隆三十四年(西元1769年)二月,傅恒率兵出征。临行时,乾隆皇帝还亲自在太和殿授之敕印,并把自己用的甲胄赠给傅恒,以表示对他的信任和期望。
乾隆三十四年(西元1769年)四月,经略傅恒到达永昌。清兵将领们大约也吸取了以往多次被缅甸断后路的教训,经多次商议后,决定进攻方向选定中缅边界北段,即一路从伊落瓦底江(清朝时称之为大金沙江)上游戛鸠经孟拱(今缅甸密支那之西)、孟养(今缅甸密支那),另一路由蛮暮地区、老官屯取孟密,再配以水师,全军水陆并进、夹大金沙江而下,直取木梳、阿瓦。南段与缅甸接壤的宛顶、普洱处,只保留少量兵力牵制。因为大金沙江在云南境内支流大盈江不能行船,要到蛮暮地区附近,才能通航,所以清兵在五月就派数千兵马及数百工匠到蛮暮上游野牛坝打造战船。
七月二十日,清兵誓师出征。八月初二,傅恒率八千余兵自戛鸠渡大金沙江,深入缅属孟拱、孟养土司地带,缅兵原驻数千兵都退至新街附近的老官屯,并未在此设防,所以傅恒行程2000多里,兵不刃血,唯一成果是招降孟拱土司,而因为气候道路问题,傅恒迟迟未到蛮暮附近。而此时阿里衮、阿桂早已经率清军一万五千余人,造好战船,水陆并进,于九月由野牛坝出蛮暮,九月十八日在两江交会处甘立寨,发生激战,清兵以火炮击沉缅兵三艘战船,击退了拦截的缅甸水师,水师由大盈江出至大金沙江,陆上兵马也到达新街附近,并派数千兵渡江到西岸哈坎扎营,打通水路,控制两岸。然后由哈坎派兵2000接应傅恒南下。九月二十九日,傅恒才到达哈坎。此时,傅恒已经知道西岸难行,被迫改变原先指挥西路军沿西岸攻占木疏(今缅甸甘布鲁),由陆路直取阿瓦的计划,而是指挥东路军与新街、老官屯缅兵主力决战。十月初二,傅恒过江东清兵主营指挥作战。
清兵大举进攻的消息已经传了一年,缅兵这时也打探清楚清兵进攻方向,几乎调集齐主力在新街、老官屯一带夹江与清兵对峙。清兵此次出征,名义上动用满汉兵六万,但因为后勤限制,实际前线只有28300兵,扣除畹町驻兵1500以及普洱驻兵3500,出关只有23300兵,再扣除沿路台站驻兵4400,新街、老官屯前线清兵只有18900兵(其中水师3000)。缅兵全军无精确数字,但应不下三万,而以前与法国交战俘虏的数百法国兵也在缅兵中服役。所以,这次清缅主力对撼,依然是缅甸兵力占优,但因为双方野战能力有一定差距,整个战役过程,还是清兵长期保持攻势,而缅兵基本保持守势。
十月初十,双方在新街发生激战,先是双方水师发生战斗,缅不兵利,退到稍南一沙洲处据守,清水兵师及部分陆军一起水陆攻击,击败缅兵水师,杀敌五百余,夺得战船六艘。西岸阿里衮率精兵六百破缅兵三个营寨,杀敌五十余人。此战后,缅兵退守数十里外的老官屯,清军占据新街。
十月二十日,清兵进至老官屯。缅军在老官屯早已扎下两座坚固大营,主力在江东大寨,数千缅军在西岸扎营,营栅伸入江中,缅军水师停泊在两营之间江面,左右策应。东岸缅兵见清兵刚来,便出营攻击,被清兵击退,双方都没有大的战果,双方只是不时以火炮互轰。战斗结束,清兵便在两岸分别扎营与缅兵对峙。而缅兵两营之间水面湍急,且有沙洲,清兵水师暂时无法前进。第二日东岸清兵派偏师到缅兵南面扎营,准备断其水路。
缅兵在营内挖了不少深及三尺的土坑,兵员在其间既可躲避炮火,又可隐藏目标。十月二十二日,清兵斥候在大树高处观察,误判断营中敌兵甚少。清兵于是发动大规模进攻,傅恒、阿里衮等人还抵达栅外数十步处指挥。缅兵营寨外有深壕,木栅坚固无比,外加枪炮火力极猛,清兵一日内连续多次攻势都被击退,总兵德福也中枪阵亡。清兵将领杀得兴起,还打算乘夜肉搏,后被制止。同日,两军水师在江上也有交锋,清兵击沉缅军两艘战船。接连三日,清兵进攻势头没那么猛,试着以火攻、大炮等方式摧毁木栅,结果均告失败。二十六日,清兵水师发力,乘夜攻占两营间近西岸沙洲,夺战船二,俘虏十一人,缅兵水师退守东岸,东岸缅兵水路运输被断,清兵士气大振,但陆上对缅兵的火攻再次失败。二十九日,清兵以地道爆破、数百丈长藤拉倒等方式破栅,结果还是失败。十一月初一,西岸有大股缅兵来援,击退西岸攻营清兵,并以火炮轰击清兵水师,清兵水师被迫后撤,缅兵水路继续畅通,西岸到东岸的补给源源不断。其时,傅恒若以小部兵力继续围困老官屯,而以大部兵力从江西岸直攻阿瓦,还有扭转不利战局的可能,但他却坚执先攻下老官屯,清兵因此陷入了战局僵持的局面。
至此,双方已经打得精疲力尽,都有厌战情绪。期间,除了零星小战,双方事实上已经停战。初九日,缅兵来信要求停战。傅恒虽然想继续打下去,但副将军阿桂以下绝大部分将领都不想打了,于是初十日傅恒被迫回信缅兵,同意停战。而且上奏乾隆,说三万一千兵,主要因为染病,现在仅存一万三千余。这里傅恒打了马虎眼,实际前线清兵不到一万九,为了把情况说严重些,故意夸大前线兵员数。但清兵损失确实较大,病死病倒的比战场死伤还多,如总兵吴士胜、副将军阿里衮、水师提督叶相德先后病死,清兵统帅傅恒也染病卧床。缅兵损失虽然略少,而且战场形势略优,但缅兵统帅诺尔塔(即大城征服者摩诃梯诃都罗)头脑很清醒,知道中国是大国,缅甸无力支撑与中国的长期战争。因此,双方前线将领都在未取得最高统治者同意的情况下,自行决定议和停战。几经交涉后,双方于十一月十六日正式议和,缅军14名将领与清军12名将领为双方代表,谈判定议画押,互赠礼物,正式停战。十八日清兵沉炮焚舟,缅甸人大概觉得船烧得太可惜,跟清兵索要,自然没要到。二十一日,老官屯清兵全部撤走。这场延续多年、花费满清911万两白银的战争终于落下帷幕。
清缅临时和约的正式文本没有保留下来,而双方向各自国君禀报的内容又有出入,双方战后交涉还因此拖延了二十年。
中国方面的记载:
一、缅甸遵照古礼奉表进贡
二、缅甸永不犯天朝边境
三、缅甸将所有满清战俘释放
缅甸方面的记载:
一、逃往云南的所有缅属土司,满清都要交还给缅甸,并承认缅甸对所属土司的主权
二、所有战俘一律释放
三、商道重开,准许两国商贩自由贸易
四、每隔十年两国君主交换使节,互通友善书信,并致送礼物
比较来看,还是缅方的记载比较靠谱些(大概只漏了不侵犯中国边境这条),而满清的内容明显是为了应付乾隆。
不过,到最后,双方国君都对这份和约不满意。缅王孟驳撕掉前线送回来的和约文本,罚缅兵统帅及其他将领的家属头顶清兵馈送的礼物在王宫外跪了三天三夜。这时缅甸曼尼坡发生叛乱,老官屯缅兵不等孟驳命令,就直接进军曼尼坡平定了叛乱,这才平息了缅王的愤怒。中国因为缅甸没送贡表(对中国而言,这个面子的东西最重要),而缅甸因为满清方面只放了孟拱土司,木邦和蛮暮土司安置内地没给回缅甸,又继续禁止双边贸易,别说贡表,连满清方面的使者也扣押下来,还发了封出言不逊的文书过来,双方打起了漫长的外交战。乾隆皇帝虽然憋气,但也清楚要再次动兵很困难,单气候水土问题就非常头疼,像乾隆三十五年(西元1770年)七月,回到北京不久的傅恒就因此病死了。加上小金川再次叛乱,于是暂时押在一旁不理。
时隔18年后,即乾隆五十三年(西元1788年)四月,缅甸国王孟云为应付周边暹罗等国的压力,主动改善对华关系,派出使节奉表纳贡,此事才圆满结束。
造成中南半岛上的重大政局变动:清缅战争爆发时候,缅甸正和它历史上的死敌暹罗交战,刚灭了暹罗就遇上满清军队进攻。国内空虚的缅甸被迫只留下三千兵力驻扎暹罗,全军归国抵御满清进攻。暹罗的郑信由此得以击败国内其他割据势力,击退缅兵,重建暹罗。当然满清政府很长时间都不知道是它造成中南半岛上这一大变局,既削弱了缅甸,又挽救了暹罗,而是耿耿于怀在全盛时期无法打服“南荒小夷”。
缅甸重新被纳入东亚朝贡体系:经过了这场战争,缅甸重新向中国朝贡,重新被纳入东亚朝贡体系。
一些参加过清缅战争的将领,目睹了部分缅兵所持火器威力之大,有感自身的火器技术落后。返回后曾上书乾隆皇帝,提议向西方购置先进的枪支,雇佣西方军事技术人员,仿制枪支,增强自身国力。但乾隆皇帝受“骑射乃建州之本”祖训的影响,认为发展火器将会导致本来入关后因腐化导致骑射和冷兵器作战技艺松弛的八旗军依赖火器,其该方面技艺进一步松弛,所以未予以重视。
乾隆皇帝自我评价:
乾隆晚年时曾说过,“五十多年八桩战事,就征缅这桩不算成功。”
相关影视文学作品
中国大陆拍摄的电视连续剧《还珠格格三:天上人间》情节中对清缅战争略有涉及。情节内容为福伦、皇五子永琪和额驸福尔康奉乾隆皇帝的旨意出征缅甸。史实中出征的大将傅恒其实就是福伦的原型,而没有出征的满清另一大将福康安其实就是福尔康的原型。
电视连续剧《乾隆王朝》则具体涉及到了清缅战争。
在《中国国家地理》一篇叫:中国各省市行政划界的文章,记者采访一个官员有这样一段很简单的话:现在所说的中国960W平方公里,是建国初期,周恩来总理命令解放军参谋部根据内战结束前的地图计算的,当时和许多邻国还没有划定边界,中国领土其实不是960W,而是1042W平方公里。
近年来互联网上流传着一些有明显倾向性和煽动性的评论中国缅甸划定边界的文章,这些文章多出于海外所写,在国内造成很大的影响,如下文:《十八万平方公里的江心坡、南坎如何被出卖的》
“相当于整个安徽省面积的江心坡地区是位于云南高黎贡山之东恩梅开江及迈立开江之间一个狭长地带,长约两千里,阔约五百里,其北起於西藏察隅县,南到缅甸尖高山。片马是位于恩梅开江下游,内地与江心坡相通的一个边境重镇。这片土地是清朝云南腾越州所属的大塘、止那等土司控制的地方。其地少数民族多与汉民族有深厚渊源,如其一支濮曼族人自承是蜀汉时诸葛亮平南时所遗汉人士兵的後裔,至今仍祀奉诸葛武侯。一八五二年至一八八五年之间,英国发动三次侵缅战争,缅甸沦为英国殖民地,英帝国主义遂通过缅甸此跳板染指中国西南边疆,於一九一三年武力占据片马,断绝江心坡与中国内地之通道,并于一九二七年吞并江心坡。(下略)”
就这段文字本身而言,是不正确的。
所谓“相当于整个安徽省面积的土地江心坡”——指尖高山(现为中缅界山)以北,西藏察隅以南,高黎贡山以西,印度拿嘎部落及阿萨密以东,为中缅向未划定边界之地区。略等于浙江省,即比安徽省少四分之一以上。
“江心坡”指的是位于云南高黎贡山以西的恩梅幵江及迈立幵江之间一个狭长地带,北起西藏察隅县,南到缅甸尖高山。
而江心坡是“恩梅开江及迈立开江之间一个狭长地带”(两江均在高黎贡山以西),不到这块未定界地区的一半。“长约两千里,阔约五百里”更是夸张,那就要25万平方公里,几乎是两个安徽省了。
另外,网上流传的7万平方公里说,其实是指密支/那以北的大部分缅北地区(台版中国地图中,把它们都划入中国版图)。现在多属缅甸克钦邦。
江心坡原分三部,北高南低,上部名江头地,又叫卡枯戛,中部名中石旦,又叫格昂卡,下部名下石旦,又叫卢南卡。上部寒冷,而中、下部炎热。炎热地区的传染媒介、病原体及动物宿主,均易兹生,因而疾病较多,其地有瘴气,面积约为27000平方公里。
而所谓“江心坡问题”,其实就是中缅边界问题,确切的说,主要是北段边界是如何勘定的。
近代前的历史背景:
所谓“中共建国后,将江心坡割让给缅甸”,和“中 共出卖外蒙”一样,是国 民 党逃至台湾后,通过重画地图造出来的把戏。不过不同于外蒙,江心坡问题(即中缅北段边境划界问题,为方便起见,虽然其实还包括江心坡以西的缅北地区,但以下一律简称为“江心坡问题”。)历史经过比外蒙问题更复杂,资料来源更庞杂。所以,恐怕了解真相的人更少一些。由于“江心坡”问题其实就是中缅边界问题的一部分,所以,一并分析。
认为江心坡属于中国的固有领土的主要根据,是江心坡地区的原主要土司,比如孟养、里麻等地土司(孟养土司的管辖地还要越过江心坡以西)曾受过明、清两代王朝册封。说起来,土司制度确实是中国控制边远少数民族的一种政治手段,绝大多数原册封的土司领土,后来都成为了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我们也要看到,中国历史上册封的藩属地域极其广大,认为所有接受过中国册封,向中国皇帝名义上称臣的地区,都是中国的固有领土,显然是既不现实也不客观的。
大家都知道,中国在近代以前,四至边界一向多是模糊不清的,而在很多边远少数民族地区,如西南,统治方式又多是采取流官制度加以“羁縻”,更加剧了固有领土确切范围的模糊程度,往往只有一条所谓的“习惯线”。而这种“习惯线”又主要取决于当地的土司、头人与中原王朝的亲密、认同或者说同化程度。一般来说,离开中原王朝直接统治区域越远,文化认同性越少的势力,其独立性就越强,与中国的联系就越淡漠(包括中国自身对其的重视程度)。有的遥远地区的流官在当时究竟是属于“内藩”还是“外藩”,本身就是大可置疑的。而具体到中缅边界地区,情况就更为复杂。
中缅边境地区,数百年来一直有着大小不一的争夺战。明代开设三宣六慰,1531年(明嘉靖十年)缅甸东吁王朝建立,逐步统一缅甸,并不断进攻明朝所属的土司。缅甸(东吁王朝)统一的最后完成,是在莽应龙统治时期(年)。莽应龙先于1555年占领阿瓦,年建有征服了北部掸族诸小国,东部国境到达泰国境内。经过三次战役,先后占领【孟养】、孟拱、蛮莫、孟密、伽沙、猛别等地。
近代以前,清朝与缅甸发生过两次大规模战争。第一次是为了消灭逃入缅甸的南明残余力量。结果就是缅甸将南明永历帝交给清军,李定国病死,南明在缅境内的最后残余力量瓦解。清军达到目的即返回云南,随后清廷与西南清军主将吴三桂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内部权力斗争上,由于此次战争目的本身不在缅甸,所以对于边境没有多大影响。第二次是在乾隆年间,缅向清廷臣服,成为中国的外藩;这导致英缅第三次战争后,缅本部全境沦为英殖民地,但正式的吞并条约居然是在中英之间签署的。
由于当时的条件,缅北地区对于清朝既过于遥远,清军“将木邦蛮莫孟拱【孟养】诸部人口,还付缅甸”,立即退兵,未在当地设立行政管辖。甚至,原来辖制江心坡的土司所在的里麻,在明代尚被称为“里麻司”,而在清代则已被称为“里麻”,一字之差,却反映了在清代,这里甚至已经不是中国名义上的行政管辖范围。但是,由于整个缅甸在名义上也都是中国的属藩,这些当地土司往往也同时接受清廷的册封,有点象是一仆二主,不过实际上,两方面都指挥不动他们。
近代以来: 19世纪中叶英国殖民者进入缅甸,逐渐向北推进,1885年英国全部吞并缅甸本部,与中国直接接壤。原来模糊的习惯线,成了有利于英人不断侵吞的格局。为了解决这一问题,中国一直希望与英国完成划界。(大家可以去找一张1886年英国人对中缅地区的区划地图。不好意思,我的图找不到了。在当时英国人眼里,不但江心坡被标为不受他国统治的部族,而且把怒江上游地区也标为不受他国统治的部族,也就是今天的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全部和迪庆藏族自治州的一部分,可以说金沙江上游以西地区全被划出中国,就连片马也被划出中国。当然,我们也可以认为,那是中国的属地,不过,在那个中国现代版图形成的最关键时期,中国的国势处于最衰弱的时候,能保住认同感较强的地区已经很不错了,根本无力与英国争夺这些事实上独立、半独立的部族)。
经过1894年中英伦敦条约、1897年续议缅甸条约两次订约,年勘界,中英划定了北段自尖高山向南至南定河、南段自南卡江至澜沧江的两段边界;中缅(英)南段边界大走向基本定型。当然,总的来说,在这两次划界中是中国吃了亏,但是,在当时条件下,不定约,只会给英国人不断入侵蚕食制造机会,事实上,英国人后来的做法完全证实了这一推测。
由于边界条约条文对于阿佤山区的规定有模糊之处,英军就于1934年进攻班洪、班老地区,以求造成既成事实。遭到了当地佤族土司的抵抗,就是近代史上“班洪事件”。
1941年,英国借中国抗战处境艰难,对英缅控制的滇缅公路有着很大仰赖的时机,以关闭公路的威胁为施压手段,于日通过政府换文形式,在阿佤地区划定对其有利的边界线,将部分班老、班洪地区划给缅甸,史称“1941年线”。
南段边界还有一件大事,就是“南坎问题”,“南坎问题”是指位于南畹河和瑞丽江汇合处的勐卯三角地区的归属,又名南畹三角地区,面积约二百五十平方公里。勐卯三角地区主权原来属于中国,这一点没有疑问。但在1894年前(即第一次中(英)缅边界划分),英国人就已经强行修筑了从八莫到南坎的公路。到1897年,中英两国再次签订有关中缅边界条约的时候,英国以“永租”的名义取得了对南坎,中国的这块领土的管辖权。这个“永租”的烂账及阿瓦地区班老、班洪问题怎么解决的,我留在后面再说。回过头来看中缅北段边界。
中缅北段边界,原来就相比南段边界更加模糊,因为那里的地理气候条件更加险恶,当地部族势力的民族、文化特殊性,及建筑于其上的政治实际独立性也更加明显。中(英)缅之间一直没有对此地段订立过有正式约束力的条约,但也不是没有过讨论。事实上,清朝时就进行过多次划界的努力,只是由于英国人胃口越来越大,一直没有定界。但即使从对这些最初划界讨论的考察中,也没有见到有江心坡地区确凿无疑的属于中国的证据,有国民政府版的的《片马国界图》为证(因该图用五条线描述尖高山以北边界变化,也称清英划界五线图)(附图342),从图上可以看出:
1、外部原案界(是指清外交部的界线) :这条线可以看作清代中国在当地的最初控制线,此线沿恩梅开江和恩梅开江东岸北上,江心坡根本就不在界内。
2、光绪26年(1900年)所指小江边界:此线为清政府提出,已经在恩梅开江很远的东面。只是在北端沿一条叫“小江”的恩梅开江支流,通到恩梅开江。
3、光绪28年(1902年)清政府使节薛福成和英国方面签订界,这一条边界和小江界差别不大。
4、光绪31年(1905年)勘定线:清政府腾越关道石韶鸿和英国驻腾越领事列敦共同勘定的边界,但这条线已经远在薛福成线以东。
5、宣统2年(1910年)英方指定界:此线是由英国驻腾越领事列敦的提出的,以当时中英的实际控制为准,大致以高黎贡山为界,片马地区被置于英方地区。
从此份“片马五线图”上看,清政府根本没有主张将江心坡地区划入中国境内,更不用说在江心坡以西原孟养土司控制区。1900年英军占领了江心坡东南的片马,表明英方的控制地区已经越过江心坡到达高黎贡山。高黎贡山构成了中英双方的实际控制线。
不过,英国人没有满足,1911初,英军再次入侵、占领片马地区,制造了“片马事件”,由于中国全国上下强烈抗议,英国不得不在照会中承认,片马等地是中国领土,但却仍然毫无道理的拒绝撤军,想再制造一个“永租”。在当年这一系列的风起云涌的对英抗议斗争中,也没有提到过“江心坡”问题。
那么,江心坡问题后来是怎么出来的呢?是在49年后某党逃到小岛上后鼓噪起来的,至于源起,某种程度上,是在报馆里画出来的。请看图350。
1、外国地图上1877年中缅边界,江心坡不在中国境内。
以下地图都是中国自己出版:
2、1930年版中国地图,江心坡也不在中国境内。(1930年前的中国自己的地图资料,只找到上面的《片马五线图》,也不包括江心坡,不重复了。)
3、1934年第一版《申报地图》,中国地图出版史上的划时代作品,奠定了其后30年中国地图的基础,但在这张地图上江心坡竟然也不在中国境内。
4、1935年再版的《申报地图》,已经开始把江心坡绘入界内,但暂时还没敢把北边的缅北重镇葡萄地区绘入,所以在江心坡北部边界竟然向东伸进一大块。
5、1936年版的《申报地图》,江心坡绘入界内,缅北重镇葡萄也被绘入界内,边界是江心坡以西的野人山(枯门岭,现在的缅甸克钦山),野人山以西还没被划入界内。
6、1937年版的另一张地图,边界开始越过野人山以西,但还没敢把胡康河谷划入界内。
7、这是一张民国政府后来的标准图,此图出版于1947年,但这种边界画法其实出现在30年代抗战期间,在这张图上原本南北走向的边界已经被改为东西走向,江心坡、野人山、胡康河谷都成了中国界内的地名,后来所谓的中共失土7万平方公里就是根据这张图的标准推算的。(注:但我没有找到证据证明,这张在当时是不是已经作为正式的官方地图。希望有人能理清这个疑问。)
8、现在台湾所用的地图,边界和上图相似,就是如今有人咒骂中 共卖国失土的“杀手锏”。
9、新中国1952年版地图,只不过这张地图的边界沿用了旧中国的画法。
10、1958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地图集》的地图,该地图集特别说明对外边界暂时用申报1936年地图的画法,此图其实和上面第5项基本一致。
11、1960年《中缅边界条约》以后中国地图上的画法,沿用至今。
对于未定界地区的划分,一般是看历史上,(主要是指近代以来,否则一直翻历史老账,多数地区就会出现一大堆主人),谁对要求的地区进行过较长时期的实际管制,而且在管制期间,有没有对此地区的官方争议(注意,有没有争议,而且是官方争议是极为重要的)。如果进行了管制而又没有争议,按照尊重历史现实的通行原则,即使没有正式定界,该地区一般也被承认为该国(实际管制国)的合法领土。
从以上已经列举的历史资料看,江心坡及其以西的现缅北地区,不能说是中国的固有领土,但确实有成为中国潜在领土的可能。关键在于,在英国人于1920年代末实现对江心坡地区的有效管制之后的几十年里,中国是否采取过行动,使之至少成为有争议领土呢?我们来看一看。  
英国是于1927年实现了对江心坡地区的实际有效管制的,当时的民国政府很长时间内都没有反应,直到1929年,才由云南交涉署向英国驻滇总领事提出过抗议照会,称「查江心坡一带仍属我国领土……」。好的,虽然晚了一些,但总算有了初步的动作。接下去,自然是应该继续不断的进行交涉,提出具体证据,使得江心坡至少成为一块国际公认的国家间有争议领土。但是,但是……,没有了!除了这次抗议之外(英国人当然没有理睬),随后直到民国政府败逃到台湾,我再没有找到过民国政府为江心坡问题,与英缅交涉或发表正式公告的记录。(有种说法,1929年的抗议,本来目的是为了在当时与英国为首的国家谈判取消领事裁判权等时,增加中方的筹码。)从上面的地图来看,就在这个唯一的抗议后的第二年,即1930年,中国出版的地图上也没有包括江心坡,而官方地图(包括江心坡的),最早大概也要在1947年才出现(上图350第7幅,尚存疑)。而在这期间,民国政府却做出了几桩举动,为英缅对江心坡拥有权的合法性提供了国际法上的实际背书。
1942年9月,国军上校团长谢晋升带600人的队伍进入江心坡建立怒江西北抗日基地,英国立刻提出抗议,蒋政府随即密令其速从江心坡撤出。请注意,这是1942年9月!此时,日军已经席卷缅甸,中英两国已经于41年底签署《中英共同防御滇缅路协定》。这种情况下,英国仍然视缅北为禁臠,不容他人染指。而中国一接到抗议就撤军的情况(没有任何其它声明),很容易被解释是对英缅拥有江心坡主权的默认。
另一次是1944-45年,国军在胡康谷地和三江以外拥兵近30万,全是精锐之师。腊戍以北尽在中国军队实际控制之下,但在英国要求下,全数退入中国境内,以实际行动承认了英国在未定界上的权益,而且将片马也重新让给英军!而此时的英国,已经面临着强大的殖民地独立运动,内部允许缅甸独立的意见日益高涨,而中国战后国际地位大大提高,也不再如1941年那样有受制于英国之处。这个千载难逢的修改国界的机会就这么错过,其间,甚至没有发表一个“保持主权、等待谈判”的声明。这对于中国对江心坡主权要求的打击是致命的。
春秋中文社区最后是在1947年缅甸独立时,英方向缅甸移交行包括江心坡和孟养在内的实际控制地区的行政权,对此当时作为中国中央政府的中华民国政府未提出异议,最后一次丧失了将上述领土确定为争议土地的机会。
顺便再说一下其间对勐卯三角地区(南坎)问题的处理。
南坎是清廷所租,但国民政府干的却更丢脸。抗战期间南坎被日军占领,日,国民政府的远征军经过战斗从日军手中收复了南坎,在新38师攻占八莫的同时,新30师绕过八莫对南坎发动攻势,于日夺取南坎西北之南开。12月3日,新30师前锋第90团与北上增援八莫的日军遭遇,日军集中2个多联队的兵力强攻90团防守的高地,一天之内连续冲锋15次,却始终不能越雷池一步,90团乘势反击,日军丢下1263具尸体和大量枪炮辎重狼狈溃逃。日,新1军完成对南坎包围。新30师和新30师以迂回奇袭的战术,南北夹击,于1月15日突入南坎市区,全部占领南坎,毙日军1700多人。与此同时,第50师也肃清了瑞丽江岸之敌,这样整个南坎地区为新1军占领。
当时的中国在军事实力上可以保持军事占领,在法律上由于英国在1943年已经宣布放弃了对华“租借地”,中国也完全有依据收回南坎,后来还在当地成立了“光复乡”政权。但是想不到蒋介石却主动退出,继续把南坎送给英国“永租”,缅甸独立后,蒋介石也没有去要回南坎,反而用事实行为追认了“永租继续有效”——每年收取租金1000卢比。这造成南坎实际为缅甸控制的不利局面。
1949年后,共和国政府接手的就是这么一个摊子——有争议的领土都处在缅方的控制下。而且除了片马地区,其它的地区,不是有条约为证;就是缅方(继承英国)进行了长期有效管制,其间,中国不但没有正式的要求交涉谈判(仅有一次云南地方政府的交涉),还多次在实际行动中,默认了英缅的主权地位。当然,在军事上,中国绝对有力量打败单独的缅甸,强行占领江心坡及其它有争议地区。可是且不说从当时的国际形势和长远的战略利益出发,都要求中国不应该把缅甸树为死敌。仅从国际法的有效性来说,这种没有依据的纯武力占领,时间再长,也很难被世界承认为合法领土(除非你是世界老大,或是能强迫对方签署割地条约)。
那么,1960年的《中缅边界条约》(即现在的中缅边界线)究竟是如何划界的呢?
南段(尖高山以南)基本保持了1841年线以来的走向,中国放弃了对南坎名义上的主权(永租,年租金1000卢比,与完全割让没有任何实质区别),但对于1941年线阿佤地区边界线作相应修改,原被划给了缅甸的班老、班洪地区重新归属中国。
北段,中国承认缅甸对江心坡的主权,双方基本以高黎贡山脉分水岭为界,但片马地区归还中国。片古岗地区(片马、古浪、岗房,今属怒江州)划界时已明确为缅甸领土,由于中国承任了缅甸对勐卯三角地的实际统治并将其划给缅甸,作为交换,缅甸亦把原属中国的片古岗地区交还中国。
江心坡地区曾经与中国有过一定的历史联系,如果,在近代形成明确的国家四至边界期间,中国有力量、有行动,确实有将其纳入版图的可能性。但是,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没有能做到这一点。进入民国以后,特别在抗战期间及胜利之初,曾经又有过机会,改变原来的实际控制线,或者至少将其变为正式意义上的国家间有争议领土。然而,可惜的是,也没有。这使得,共和国建国之后,在法理上已经处于一种无可奈何的局面,除非使用武力,否则不可能改变实际控制状况。而即使使用武力,也难以改变法理上的劣势,而因此引起的国家形象的破坏与战略环境的恶化,代价却是极其昂贵的。中国领导人做出了我认为是明智的决择,放弃了本来就没有多少理由与意义的空洞要求,最大可能的索回了部分领土,并且也与缅甸保持了良好的关系。
可以看到,虽然后来,中国有支持缅共游击队等的举动与东南亚传统的恐华、反华思想等多种不利因素的影响,中缅之间的关系却还一向不坏,这在东南亚国家中几乎是唯一的。而如果,当年用武力强行夺取了缅北地区,中国必然成为缅甸不可解的死敌,进入印度洋的捷径自然也就永远关闭了。更不用说,整个东南亚恐怕都会永远对中国怀有如同东欧对俄国的恐惧。不要忘了,如果说,曾经臣属就一定是中国的领土,那么除了印尼的部分领土,所有东南亚(其实还不仅是东南亚)就都是中国必须追求的领土目标了。
所以,1960年中缅边界条约并不是一份丧权失地的卖国条约,相反,它是一份基本公平的、解决历史遗留问题的平等协议。之所以出现所谓的“割让江心坡7万平方公里领土”的说法,基本是台湾出于心战的原因炮制,而又有人不负责任的未经考证而随意宣传而来的。
我一向自认为,而且也多被认为是怀有民族主义思想的,但是我却奇怪的发现,在对待中国近代历史失地的问题上,最“慷慨激昂”的却是往往是来自某个自称与民族主义誓不两立的派别(当然,绝不是这个派别的全部),甚至大力鼓吹不恢复所有的失地就绝不与那些国家实现和解与友好共处。相反,总是被这个派别批评为“只有激情、没有理性”、“会象义和团那样祸害国家”的民族主义者们,却大多一面主张要牢记那段历史,教育我们及我们的后人,国家不强大就可能陷入任人宰割的境地,人民的根本自由和权利就得不到保障;另一面主张,除非出现可行的历史机遇,否则在现实国际政治中纠缠于索要已经被明确的条约(虽然是不平等条约)割让的领土主权,不但没有实际意义,而且会严重损害包括中国在国家安全、外交选择以及国际形象等方面的重大利益。所以,与那些国家在既成的长期历史现实的基础上,实现平等互利的和解和友好是合理与正确的选择。
我们还可以看到,就在强烈要求不收回所有曾经的领土誓不罢休的同时,这个派别中的很多人(往往就是上面叫得最凶的人)却又强烈反对在任何情况下对台独动武,甚至有人公开支持台湾独立。我想,只要稍微对中国现下的政治、思想争论有所了解,就会知道这其中的“矛盾”究竟为何而起。有人总想着让中国(大陆)北方和俄罗斯对峙,西北火并中亚伊斯兰国家,西南越过喜马拉雅山脉与印度打一场长期消耗战争,南方和东南亚国家拼个你死我活,再跑到东北替美国人灭了朝鲜。只有让中国在陆地边境上四面起火,忙得焦头烂额,有人或有人的雇主才可以在中国的软腹部,在中国未来发展的必然方向上,插上致命的一刀。
16:22:10 阅读[4468] 评论[0]
本文目前没有评论。
日一二三四五六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中缅高铁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