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游戏的图片戏

Modern Love栏目,是《纽约时报》从2004年开展的读者投稿专栏,编辑们从众多的读者的“爱的故事”投稿中,每期选出最能打动人的一篇刊登。

这些形色各异的小故事,有的无疾而终,有的开花结果,有的濒临分手,有的危机解除,有的在挣扎,有的已释然。大部分故事的主人公,都是纽约这座城里的普通人。

这些短小的故事,并不完全是关于爱情,它们缘起缘灭、情态迥异,都是在纽约这座大都市中的、人与人之间奇妙而细絮的羁绊,微妙又不失暖意,给人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

最近笔者回访了曾在《纽约时报》投稿的四位读者,正是因为他们的投稿,才有了如今这部热播剧《摩登情爱》。

1.《当你最重要的男人是个门卫》

美剧《摩登情爱》的第一集,是来自于朱莉·霍本2015年投稿的一篇文章。女主角在纽约经历着各种没结果的约会,而门卫古兹明却是守护她的唯一的男人。(D:笔者,J:朱莉·霍本)

D:当时你的文章写了一次意外怀孕,但其实你并不爱孩子他爸。而那个重要的男人古兹明却一直守护在旁。很想知道你当时分享这个故事的心情。

J:其实当时是有点儿难为情的,但是对于我来说,古兹明对我的友情和关爱非常伟大。这也只是一篇150字的小短文,算不上文章。

可能这篇短文看起来,我的身边除了古兹明就没有别人了。这可能是短文体裁比较局限的一个地方。另外就是,这篇短文不是探讨我怀孕的问题,而是对于一个单亲妈妈而言,生活应该怎么继续下去。

D:为什么怀孕产子对于你来说不是一个问题呢?

J:我是一个天主教徒,所以从来不会在这个方面有任何疑虑,有孩子是肯定会生下来的。

D:写这个故事的时候,女儿多大了?

J:有8岁了吧?我是四年前(2015年)发表的,她现在已经12岁。不过,她好像两个礼拜前才真正看我写的这篇东西。

D:那么对于现实中的古兹明,无论是你的文章或者是现在的电视剧,有没有因为自己处在焦点之中而感到不安呢?

J:他好像没有什么这方面的疑虑。我还以为他会因为成为我文章的男主角而感到高兴呢。不过当时是得到他同意的。他是个无名英雄,很聪明,理应受人关注。很多人没有意识到这职业对社会的贡献,我觉得他还没有得到应有的认可。

D:他现在还在做这份工作?

J:还在呢,在上西区。你现在就可以在那儿见到他。每次我来纽约,都会跑到门口偷偷看他在不在。

D:对于你的故事,大部分读者和观众第一直觉都会认为,你和古兹明应该有个更浪漫的结局,你自己是怎么看的?

J:真的!我有一个好朋友就问我,为什么不嫁给古兹明?然后我就说,哈?但是没有啦!在现实中这么多年来,他都一直跟同一位女士约会,而且他年纪比我大很多。

D:那这种感觉是不是更像一种父亲一样的,保护性的关系?

J:是的,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D:那你看到电视剧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有不开心吗?

J:是有点儿。但是人家写明了是被改编过的,而且改动特别大,跟原本发表的文章差距已经比较远了,反而这样会帮助大家区分影视跟现实的区别。除了视觉上,有些画面看起来真的很像我现实中的样子。

J:公寓的大堂,女主角的着装,演我女儿的小女孩,还有穿着制服的古兹明等等。这些都是特别纽约式的场景,真的很能唤起大家的回忆。但是剧情的改编挺大的,所以完全不会跟自己的生活对号入座。

D:我还记得那个场景,当剧中的玛姬第一次带着孩子从医院回家的时候,古兹明出来迎接她们说的那句:“干得漂亮,孩子真美。”这句话是直接引用你文章的。

J: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刻。他帮我打开车门,将婴儿篮从车里拿出来。

D:那他在现实中,有像剧中那样带你女儿去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吗?

J:从来没有,他一般都只是在大堂迎接我们。这就是纽约生活啊,大堂就是小孩子的游乐园。

D:那对于你来说,剧集中哪个场景最真实?

J:嗯,就像开场的那样吧。每次我约会回来,都会在路口就说再见。因为我不想让古兹明看到我约会的男生,很怕让他看见。我还没有剧中的角色勇敢,通常我会偷偷溜进大楼,又或者算准了古兹明值班的时间,提前十五分钟把男生带回家。这样就不用害怕被撞见了。

D:在剧中看起来,好像除了古兹明就没有别的门卫了。

J:对的,差不多是这样,他一周可能要上6天班。

D:但他是唯一一个跟你有这种特殊照顾关系的人?

J:是的,以前还有另一个门卫总是教训我不能这样不能那样的。我心里就在想,我又不是来听你教训的,就算是,也是古兹明来教训我,不是你。

D:那你现在的爱情生活还好吗?

J:女儿出世之后就再没有恋爱过了。我女儿会偷偷帮我开约会账户,然后帮我约会。但是我觉得她是为了让我分心,别老盯着她,哈哈哈。

2.《如果丘比特是个八卦的记者》

当曾经的恋人再见面,你希望对方还是当年喜欢的样子吗?狄波拉·科帕肯2015年给该专栏投稿时讲了两个故事。一是关于自己的逝去三十年的爱情,二是关于约会App Hger创始人贾斯汀·麦克劳德的爱情,他们俩的故事最终成了《摩登情爱》第二集。(DJ:笔者,DC:狄波拉·科帕肯)

DJ:读者在《纽约时报》读“摩登情爱”专栏时经常会问,这些都是谁写的呢?目的是什么?那么我现在替读者问你,选择在一个公共领域曝光私生活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呢?

DC:我相信在有很多人在揭开个人私密时刻的时候,都会站在一个共同拥有的人生经历的这么一个角度。每个经历过的人都会想知道,这世上是不是只有我有过这些感受。我收到过很多读者来信,他们说谢谢你替我说出心中一直想说的话,我讲的故事可能是任何一个他者的故事,是他人的无奈和悲伤。

DJ:我想问,那个很久以前的恋人,现在还有联系吗?

DC:不常联系,但在社交媒体上有互相关注,远远地看着对方的生活。

DJ:那后来写文章或者是编剧构思的时候,有联系过他,跟他说一声什么的吗?

DJ:那当时是已经恢复联系了,还是这么突然联系上的?

DC:还蛮突然的。当时打算重新联系的时候是因为要为一本小说做点资料搜集,这个名字就突然闪现在屏幕上,我当时还在想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后来发现还真的是同一个人。

DJ:这次是时隔多年后第一次联系?

DC:是的,至少三十年前在巴黎放了我鸽子后的第一次。我后来才知道,当时他在巴黎把我的电话地址弄丢了,即便我们都很想念对方。

DJ:那是三十年前,今天可能不会发生这种事了。但我很好奇,那一刻对于你来说应该是非常心碎的,这种心痛是不是迫使要忘记他?所以你这么多年来应该都从未试过去找他吧?

DC:我们成长在不同的年代,那是1989年的事儿了,当时没有互联网。我在牙买加的海滩上遇见他,后来在伦敦彼此共度一周。我和他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电话号码,我连他住的地方都不知道。

DJ:所以当时情况就是,即便很想找也无从下手是吗?

DC:他的名字很普通,太常见。这些年来我一直很想他。但是如果你在牙买加的海滩邂逅了一个人,在伦敦爱了十天,然后便消失无踪了,你会问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后来重新联系之后,他告诉我一个故事,我们分别后的第二年,他一个朋友在巴黎祭奠吉姆·莫里森的时候,我正好就在那儿做采访。

他的朋友给他看当天的照片时,他忽然在其中一张照片里看到我的身影,然后他问朋友,你跟她说话了吗?他朋友跟他说,没有,她只是一个正好在场的摄影师而已。

那是他最后一次“接触”到我。然后就到了互联网时代,我的新书在2000年出版,他当时用谷歌搜索到我的名字,但是出来的信息是我和我老公孩子的照片,后来没过多久他就遇到他现在的妻子了。

他说他一直抱着一种幻想,希望有一天会找到我。他希望这些年来我都一直挂念着他。这是一段随着时间而不断累积的情感记忆。

DJ:后来终于在纽约再见面的时候,感觉如何?

DC:觉得特别哀伤。我们坐在中央公园的长椅上,吃着三明治,聊着聊着。整整20多年,一直没有见过面。很紧张,又好像有点想哭,我的婚姻在那时陷入困境。直到那一刻,我才突然发现,哦,是的,这就是我在婚姻中缺失的那个东西,这种爱的感觉。

DJ:那后来你离婚了吗?当时已经分居了吧?

DC:还没呢,还没离,但是很痛苦。那个从前的恋人住在加利福利亚,我住在纽约。他就像是我的记忆盒子似的,我会不时给他打电话。我们后来有过一段很密切的联系,这让我看清我自己的婚姻,也让他明白他现在的婚姻生活有多美好。所以每次他抱怨自己妻子的时候,我都会跟他说“得了吧,这有什么呀,都能解决的”。

DJ:那他看到你的这篇文章时,是怎么想的呢?

DC:他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他非常感动,没有想过我俩的关系,可以给贾斯汀(译者按:狄波拉第二个爱情故事中的主人公)勇敢去爱的力量。

DJ:所以对贾斯汀的改变是真的?

DC: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现在贾斯汀已经和前女友凯特复合了。所以有时我会想象成,将一颗鹅卵石投进平静的湖中回荡出圈圈涟漪。我想象着那段30年前无疾而终的感情,在30年后以某种方式延续在一个陌生人的生命里,真不可思议。

3.《无论我是怎样的人,请接受我》

将躁郁症搬上荧幕,在《摩登情爱》中形成了既搞笑又治愈的一个小短剧。源自于2008年特里·切尼投给纽约时报的一篇小短文。与躁郁症孤军作战几十年,到最终可以勇敢面对,不再害怕别人的眼光,将自己的病症对所有被伤害过的朋友、同事们坦白。这就是第三集。(D:笔者,T:特里·切尼)

D:你的故事写的是自己,长期隐瞒躁郁症这个事实。但现在故事被拍成电视剧,有更多人知道你的情况,会害怕吗?

T:被吓坏了。除了我的医生,其实很少人知道我的情况。我是那种就算立马从世界消失,也没多少人会发现的路人甲。工作中我的效率特别高,一直领先同事,为弥补发病时落下的工作,在学校时也是这样。但是我很害怕,一旦别人都发现我是病人后,会被解雇或没人喜欢我。

D:文章发表之后有什么变化吗?

T:太让人惊讶了,这么多人重新联系我。很多人表示认同我,甚至有人请我去演讲,我还被求婚了呢。

T:真的,有人读了“摩登情爱”专栏,认为我值得拥有爱情。

D:是通过邮件联系的吗?

T:对,通过邮件。很遗憾,我不能一一回复。那时真的又紧张又美好,突然觉得好像大家都认识我了,开始去重新接触那些以前的朋友,特别是和我共事过的同事。他们都说,其实我们都特别想去了解你,但是一直无从入手。

D:那别人跟你说“我其实一直想了解你”的时候,你会松一口气吗?还是会更加困惑?

T:其实挺烦人的,我以为我隐藏得特别好。所以我在表达自己的时候会选择比较中肯的方式。但是08年的时候嘛,躁郁症不像今天这样,有这么多人了解。

D:人们是不是老被你的极端情绪搞糊涂?我的意思是,有时你会情绪高涨效率奇高,有时极度低落几近失踪,抑郁的时候应该就完全不露面了吧?

T:我觉得大家只是想弄明白为什么我有时会无端失踪。我其实从来没有丢过一份工作,也不会受到任何来自专业上的指责,但我会消失。那个时候大家不会像现在这样在家工作。所以我只能做兼职,更弹性一点的时间安排。

D:那你消失的时候,你其实是还在工作是吗?又或者就是完全不能工作?

T:完全不能工作。像婴儿一样蜷缩在床上,不能动弹。最恐怖的抑郁状态,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精神迟缓,动都动不了。不能起床,不能上厕所,不能接电话,死尸一样躺着。

T:对的,和外界断绝任何联系;所以我炼造出找借口的能力。从小就非常善于找借口,我妈是一名护士,我家有的是医学书籍,什么病我都能编出来,而且编得头头是道。

D:你妈妈会一直陪着你吗?

T:我爸妈也不知道拿我怎么办。因为学习成绩很优秀,又不是坏孩子,就是觉得行为很古怪而已;而且躁郁症在我的年代几乎没什么人知道。现在就不一样了,如果一个孩子躺在床上好几天,不哭不动不吃不喝那肯定很不正常。

D:现在你的故事被拍成电视剧,应该可以提醒更多人学会注意。剧中安妮·凯瑟薇用比较夸张的方式描绘了你的经历,你是怎么看的呢?

T:我其实跟她有过一次很深入的交谈。跟她谈了躁郁症的感觉,还有发生在我身上的经历是怎么变化的,她应该听明白的吧。而且我知道这一集的导演约翰·卡尼和安妮·凯瑟薇在处理角色上都非常小心。

他俩对这事儿的处理很细致,当时的交谈挺愉快的。而且他们也希望从细节上了解更多,而非通常人们所说的刻板概念。我记得安妮问躁郁症的情形时,我跟她说动作是非常迟缓的,就像被很重的担子压着,动都动不了。

和导演约翰探讨的时候,他说他想起《爱乐之城》歌舞的片段,我觉得这就非常棒,因为情绪高涨的时候的确就像电影里那样欢快,一切都是明媚的。

D:你的文章发表至今已经12年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们谈谈你最近的生活吗?

T:我已经不做律师了,我的第一本书《狂躁》是纽约时报和洛杉矶时报的畅销书,现在已经被翻译成八种外语。

第二本书叫《纯真的黑暗面》,讲述我在躁郁症中的童年。然后现在刚完成第三本书,明年秋天出版,叫《现代疯狂手册》。

D:那你的感情生活呢?

T:我现在已经很健康了,而且也在恋爱中。几乎后来约会的男人都读过我的文章,我希望如果有人想要和我接触,那这是你应该首先知道的事情。我不需要再去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也摆脱了不少麻烦。

有很多人会问我与杰夫(译者按:剧中女主角邂逅的男人)后来的事,很遗憾,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我曾经希望“摩登情爱”文章登出后,他可能会再次出现,但很可惜,再也没收到过他的任何信息。我依旧会去光顾同一家杂货店,也许哪一天会再见面。

4. 《你来我往,让游戏继续》

在2013年的文章中,安·莱瑞曾投稿来探讨她与丈夫(演员丹尼斯·莱瑞)的“婚姻危机”。到今天,这对夫妇刚刚庆祝完30周年结婚纪念日。当年濒临离婚时,夫妻俩学到了两个关于爱情的教训:1)不要逃避或者害怕分开,因为这很可能是可以继续走下去的关键;2)如果将婚姻比喻成打网球,学会如何你来我往是很重要。(D:笔者,A:安·莱瑞)

D:投稿的时候是你们婚姻关系最艰难的时候,是什么促使你写这篇文章的呢?

A:很少有人喜欢写婚姻失败的,但是在我们俩的关系里,连我们最亲的人都感觉不到我们关系出了问题。我们俩当时掩饰得很好,连孩子们事后都觉得特别惊讶。他们一点儿都没察觉,可能太专注自己的生活吧。

但是我还记得非常清楚,当时走出婚姻咨询师的办公室,面向对方宣布婚姻失败时,时间变得特别漫长,但是这样也让我记住当时每一个点滴,我穿的鞋子,走路的步伐。当关系真正面临分开的时候,会更清晰地意识到多想留住对方。

承认婚姻失败对于一对伴侣而言都是特别可怕的,但这也是考虑了很久的事。其实就算说了出来,这个世界也不会爆炸。

我们当时就是,“噢,我饿了,一起去吃点什么吧。”然后所有压抑感都突然不见了。我当时还特别拧巴,想要维持这种婚姻的失败感,但是丹尼斯马上投降了,“我错了行吗,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去吃饭行吗?”

然后我说,“天啊,好吧,其实我也是”。完了我俩就一块儿去看了场电影,看电影的时候我们还在影院像往常一样缠到一块儿,因为丹尼斯腿很长,所以整晚都只能脚缠着脚。

D:你们看了什么片子?

A:《老无所依》,挺残酷的,不过我们都很喜欢。看电影的时候丹尼斯会跟我讲这些摄像机运动的规律,这些我都不太懂,因为我比较关注的是剧情。但是一起看电影的时候,我会不自主地往他的角度去想。然后突然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如果可以选择,最想和谁一起看这部电影?”除了他我想不到还能有别人。这种感觉很特别,而且已经很长一段时间远离自身了,但是我确信我们两个都感觉到了。

D:你知道吗,你描述的这种感悟还挺通透的,有点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就好像你说的决定离婚反而可以挽救婚姻那样。

你在文章中还提到了《帝企鹅日记》,然后在剧中成了非常精彩的一个小场景,可以说说这是怎么来的吗?

A:这是我跟丹尼斯的共同爱好,也是我们最喜欢的电影,我们都很喜欢自然纪录片,每次看这部电影的时候都哭个不停。

然后《摩登情爱》的编剧莎朗·霍根就想着怎么可以将这一段变成剧中的场景。后来我还收到很多读者来信呢。

D:那你现在还跟丹尼斯一起打网球吗?他还是打那种“丹尼斯网球”?

A:我们还在打,我现在喜欢女子双打,他现在更多地和职业选手打。不过他还是很讨厌比赛规矩,所以他还是老样子,喜欢在比赛中随心所欲地改规矩。

他发球真的很烂,所以如果我们一起打球,一定不做搭档。这很正常,如果我和别人搭档,而搭档失误了,我通常会一脸随和地说,“没关系,别担心,再来。”但是如果是丹尼斯失误了,我通常会说,“见鬼!抽什么风啊?”

所以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共识,就是喜欢一对一单打,自己赢固然高兴,但是对方这一球打得好的时候,我也会觉得挺开心的,其实婚姻就是一场你来我往的友谊赛。

D:对,其实是为了延长游戏所以继续打下去。

翻译| 小飞侠;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

编辑| 骑屋顶少年;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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