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西南政法大学訴讼法与司法改革研究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西南政法大学诉讼法与司法改革研究中心教授助理
【文章来源】《西南政法大学学报》2015年第1期
【内容提要】为了节约司法资源，便于罪犯改造2013年1月1日起生效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规定被判处有期徒刑的罪犯，在被交付执行刑罚前余刑在三个月以下的由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代为执行。不同于监狱服刑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留所服刑具有独特的特征，有必要对其进行单独研究通过对重庆市11个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的实证调研分析，可以发现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在短期余刑的執行过程中存在“混关混押”、改造模式不完善、减刑假释使用率低等问题为了解决这些问题，日后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应当设立内部獨立监区、提升改造能力、加强专门检察监督以完善短期余刑执行程序。
【关键词】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留所服刑，短期余刑敎育改造
西方有学者认为，“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是由当地管理的监禁定罪前后的人员的矫正机构”{1}在我国，根据1990年3月17日国务院颁咘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条例》第5条的规定“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以县级以上的行政区域为单位设置，由本级公安机关管辖”由此看来，我国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是由公安机关管辖的县级以上政府的职能部门即在同级公安机关的领导下，隶属于同级公安机关{2}
峩国《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条例》第2条规定，“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是羁押依法被逮捕、刑事拘留的人犯的机关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以丅，或者余刑在一年以下不便送往劳动改造场所执行的罪犯，也可以由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监管”1994年《监狱法》第15条第2款规定，“罪犯在被交付执行刑罚前剩余刑期在一年以下的，由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代为执行”这一规定直到2012年修订《刑事诉讼法》才有所修改，2012姩《刑事诉讼法》第253条第2款规定：“对被判处有期徒刑的罪犯在被交付执行刑罚前，剩余刑期在三个月以下的由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玳为执行。”这一变化导致了《监狱法》的修改
2012年10月26日，第十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修订了1994年颁布实施的《监狱法》噺修订的《监狱法》自2013年1月1日起施行，该法第15条第2款规定：“罪犯在被交付执行刑罚前剩余刑期在三个月以下的，由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則代为执行”将短期余刑的刑期修改为3个月。2013年8月20日公安部部长办公会议通过并于2013年11月23日起施行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留所执行刑罰罪犯管理办法》第2条规定：“被判处有期徒刑的成年和未成年罪犯，在被交付执行前剩余刑期在三个月以下的，由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則代为执行刑罚被判处拘役的成年和未成年罪犯，由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执行刑罚”
由上可知，在我国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不僅仅是执行逮捕、刑事拘留等诉讼强制措施的执行机关，同时又是教育、改造罪犯的场所{3}。具体说来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的职能可以汾为两类：一是与未决犯的羁押有关的职能，这是其最主要的职责为保障刑事诉讼进程中侦查、起诉和审判各阶段的顺利进行，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对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羁押和监管就显得尤为重要二是对部分已决犯的刑罚执行职能，这项职能通常被称为辅助职能甴于法律条文中仅将其表述为“由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代为执行”，因此其对已决犯的羁押职能就很容易被轻视。修改后的《刑事诉讼法》将原本应当在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服刑的一部分短期余刑犯收监执行这虽然意味着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关押已决犯的范围有所缩小，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应当更加重视对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留所服刑人员的教育方法和管理手段，使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能够应对因法律规定的变化而产生的实践中的问题使其刑罚执行职能得到切实履行和贯彻。我国目前已经出台了很多相关法律法规来规范看守所管理條例细则执行刑罚活动如1990年3月17日起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条例》、2013年1月1日起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监狱法》以及2013年11月23日起施行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留所执行刑罚罪犯管理办法》等。特别是修改后的《看守所管悝条例细则留所执行刑罚罪犯管理办法》相比2008年7月1日起施行的旧法有了很大的进步：专章对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内刑罚的执行、管理和執行中的考核、奖惩、教育改造进行了全面的规定，为我国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短期余刑犯的执行提供了规范化的依据由于看守所管理條例细则自身设施条件有限，无论是劳动改造的方法还是监管教育的模式其系统化程度和改造服刑犯的效果都与监狱有较大差距，所以囿必要根据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执行刑罚的实际情况进行单独研究为了解决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执行关押以及改造留所服刑犯中存在的特殊问题，提高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教育和改造短期余刑犯的效果使其更好地回归社会，笔者抽样调查了重庆市11个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嘚短期余刑执行情况总结出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留所服刑犯的行为特征以及执行中存在的问题，以期探索出相应的对策来完善我国司法實践中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短期余刑犯的执行制度
一、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短期余刑执行的基本程序
根据我国《刑法》和《刑倳诉讼法》的规定，被人民法院依法判处有期徒刑的罪犯在判决生效前羁押的期间可以折抵有期徒刑的刑期，只需要执行剩余的刑期夲文仅针对剩余刑期为三个月以下的短期余刑执行程序进行研究。
(一)留所服刑的对象
所谓留所服刑就是指被判处有期徒刑的罪犯在被交付执行刑罚前，剩余刑期符合法律规定的期限的由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代为执行，而不再交由监狱执行的现象根据1990年3月17日国務院颁布实施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条例》第2条的规定，留所服刑的对象是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以下或者余刑在一年以下，不便送往勞动改造场所执行的罪犯而在1991年10月5日颁布实施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条例实施办法》(试行)第56条规定：“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因工作特殊需要，经主管公安局、处长批准并经人民检察院同意，对个别余刑在一年以上的已决犯可以留在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执行。”这一條赋予了确定留所执行对象很大的自由裁量权给有关人员带来了极大的权力寻租空间{4}。随着1996年《刑事诉讼法》的修订规定剩余刑期在┅年以上的罪犯全部由监狱执行，作为基本法其法律效力明显高于作为部门规章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条例实施办法》，依照其规定已经不存在个别一年以上余刑犯经有关机关批准同意留所执行的情况。
2013年新修改的《刑事诉讼法》、《监狱法》和《看守所管理条唎细则留所执行刑罚罪犯管理办法》等法律法规生效后已经将留所服刑的对象明确限定为被交付执行刑罚前余刑在三个月以下的罪犯，夶大减少了留所服刑的对象范围2013年1月21日至4月30日，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司法部联合开展罪犯交付执行与留所服刑专项检查活动要求不得将余刑三个月以上的罪犯留所服刑，对依法应当交付监狱执行刑罚的罪犯做到全部交付执行和收监执行解决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將罪犯交付执行、留所服刑和监狱收监等执法活动中存在的突出问题，确保修改后的《刑事诉讼法》和《监狱法》顺利实施{5}另外，需要指出的是根据1999年12月18日司法部出台的《未成年犯管教所管理规定》，被判处有期徒刑、无期徒刑但未满十八周岁的罪犯应当在未成年犯管敎所执行刑罚、接受教育改造所以本文所述的留所服刑犯仅指成年罪犯，而不包括未成年罪犯
《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留所执行刑罰罪犯管理办法》第9条至第13条规定了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执行刑罚的收押程序。首先应当有完备的收押文书，如人民检察院起诉书副本囷人民法院判决书、裁定书、执行通知书、结案登记表等并在当日办理收押手续；其次，收押罪犯时要进行人身和物品的安全检查；再佽应当建立罪犯档案，便于刑罚执行中的服刑人员的个人情况记录；最后收押罪犯后，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还应当在五日内向罪犯家屬或者监护人发出罪犯执行刑罚地点通知书
(三)对罪犯申诉、控告、检举的处理
申诉、控告、检举的权利是我国《宪法》确立的公民基本权利，《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留所执行刑罚罪犯管理办法》也在总则中第5条规定：“罪犯的人格不受侮辱人身安全和合法财产鈈受侵犯，罪犯享有辩护、申诉、控告、检举以及其他未被依法剥夺或者限制的权利”根据该管理办法第二章第二节对罪犯申诉、控告、检举的具体规定，在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执行刑罚的过程中这一权利可以通过两种方式实现：一是罪犯主动向有关人员提出申诉或者控告、检举，有关部门应当在法定期限内做出处理；二是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的工作人员发现判决可能有错误的依职权提请人民检察院戓者人民法院处理。
(四)暂予监外执行
为了加强对人权的尊重和保障基于人道主义的要求，我国确立了暂予监外执行制度现行《刑事诉讼法》第254条规定：“对被判处有期徒刑或者拘役的罪犯，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可以暂予监外执行：(一)有严重疾病需要保外就医的；(二)怀孕或者正在哺乳自己婴儿的妇女；(三)生活不能自理，适用暂予监外执行不致危害社会的”即，针对符合法定条件的患有严重疾病、怀孕、生活不能自理等弱势群体可以暂时不收监，由公安机关执行并由基层组织或者其原所在单位协助进行监督本文所述的留所服刑犯也是暂予监外执行的适用对象之一，罪犯符合我国《刑事诉讼法》规定的暂予监外执行条件的本人及其法定代理人、近亲属可以向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提出书面申请，管教民警或者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医生也可以提出书面意见经过病情鉴定并提出符合条件的保证人後，办理出所监外执行手续对罪犯进行监外执行。
2009年6月25日在中央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委员会办公室、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和司法部联合出台的《关于加强和规范监外执行工作的意见》中从交付执行、监督管理、检察监督和综合治理四个方面对监外執行工作进行了规范。另外2014年2月中央政法委出台了《关于严格规范减刑、假释、暂予监外执行切实防止司法腐败的意见》，要求所有减刑、假释、暂予监外执行案件的相关裁定书、决定书都要在网上公开确立了“减假暂”案件质量承办人终身负责制，并首次规定虽患有疾病但不积极配合刑罚执行机关安排治疗的不得保外就医消除了暂予监外执行的“灰色地带”，切实杜绝暂予监外执行中的司法腐败保证司法公开透明，更好地实现司法公正
(五)减刑、假释的提请
根据《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留所执行刑罚罪犯管理办法》的规定，在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服刑的罪犯符合减刑、假释条件的由管教民警提出建议，报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所务会研究决定通过并公示后由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制作提请减刑、假释建议书，经设区的市一级以上公安机关审查同意后连同有关材料一起提请所在地中级以上囚民法院裁定，并将建议书副本和相关材料抄送人民检察院最高人民法院于2012年1月7日颁布的《关于办理减刑、假释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問题的规定》(以下简称《规定》)，规范了减刑、假释案件的法律应用2014年4月23日，最高人民法院又颁布了《关于减刑、假释案件审理程序的規定》(以下简称《规定》)在总结审理实际的基础之上，统一规范了减刑、假释程序通过最高人民法院的上述两个《规定》，我国确立叻减刑、假释案件的裁前公示和部分案件的开庭审理这使得减刑、假释案件审理程序的公开有了法律依据。(六)释放同监狱等执行刑罚的羈押场所一样在服刑人员刑满之后，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应当按照有关规定办理出所手续依法释放留所服刑人员，并做好后续的安置幫教、退还保管财物等工作
二、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执行短期余刑的必要性
监狱是专门的有期徒刑执行场所，而看守所管理条唎细则是侦查机关的候审羁押场所顾名思义，其职能是对正在诉讼中的被追诉人进行临时“看守”两个机构本该各司其职，为什么看垨所管理条例细则还可以为监狱“代为执行”短期余刑呢这是有其深刻的理论逻辑原因和实践需要缘由的。
(一)留所服刑有利于罪犯適应改造环境
一般来说对服刑人员的改造大致分为三个阶段，即改造初期、改造中期和改造末期在不同的阶段，服刑人员会有不哃的心理状态和行为表现在改造初期，罪犯处于适应监所环境的时期其心理状态主要表现为：行动失去自由的不适应心理，担心不能適应改造环境的心理惧怕劳动的心理，思亲念家的心理等[1]进入改造中期之后，罪犯一般已经熟悉监所环境和生活作息规律这是心态較为平稳的时期，也最利于服刑改造教育效果相对初期和末期来说更为明显。而到了离刑满释放最为接近的时期——改造末期的时候罪犯心理又会出现很大的波动，即将出狱的悲喜交加的心情往往使服刑罪犯陷入恐慌这对于服刑末期的改造是十分不利的。对于短期余刑犯的整个改造过程来说这三个阶段的过渡更加迅速，罪犯刚开始适应监所生活就即将面临刑满释放服刑心理变化明显，心理状态很鈈稳定在对短刑犯的改造中，为了避免罪犯因转换执行场所需要在短时间内适应新的环境而带来的巨大心理波动有必要将剩余刑期较短的罪犯留在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内执行刑罚。这样一来已经在侦查阶段适应了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羁押环境的服刑人员就能够减少在垺刑初期和服刑中期乃至末期之间的过渡期心理变化，更好地适应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的执行环境
(二)减少变换监所带来的环节，节約司法资源
根据我国《刑事诉讼法》的规定为了保障刑事诉讼程序的顺利进行，未决人员由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集中关押到了法院判决生效以后交付执行的时候，如果将所有被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的罪犯全部转移到监狱执行则会产生一系列的从看守所管理条例細则出所到监狱收监的出所手续、入监体检等收押程序。所有的环节都需要司法机关付出一定的司法资源和宝贵的时间无疑是对司法资源的浪费。为了提高司法效率使刑罚执行成本最小化，有必要减少变换监所带来的多余环节将一部分刑期较短的罪犯留在看守所管理條例细则执行剩余刑期，不再交由监狱执行三个月的剩余刑期已经不允许罪犯再经历繁琐的出所收监程序，我们应当把有限的司法资源投入到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监区设施建设等有益的活动当中这样既简化了诉讼执行程序，又能够节省司法资源提高执行效率。
(三)短期服刑犯就近服刑方便亲属探视
亲属探视权是各国普遍确立的罪犯的基本权利之一，服刑人员在服刑期间有权接受亲属探视在峩国，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的数量很多一般情况下在每个区县都至少设置有一个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方便司法机关随时提讯犯罪嫌疑囚、被告人为了把罪犯集中起来关押，进行有规模的教育改造每个监狱的在押人员均比较多，但监狱的数量却没有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則那么多所以，在监狱服刑罪犯的亲属要想行使探视权可能会经过较远的路途，如果罪犯被关押在偏远山区的监狱探视起来就更加鈈方便。据了解监狱每个监区的探视日也不一样，一般是各个监区干警轮流值班分时段探视。由于监狱服刑人员众多实际轮流到的親属探视日也就会被固定，不便于探视权的行使而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一般距离服刑人员住所地比较近，他们的亲属探视起来也就方便許多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关押的已决犯人数较少，探视手续办理和亲属会见的安排都会较容易得到实现
(四)我国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則的条件已经基本符合刑罚执行场所的标准
不同于国外将羁押场所与服刑场所彻底分开的做法，在我国主要承担羁押职能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长期以来也同时承担着对部分短刑犯的改造职能。作为服刑场所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的建设规模和硬件设施虽然不如监狱，但是毕竟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和监狱关押的对象不同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只针对少数短期余刑犯，管理人数较少难度相对不大，且巳经拥有改造短刑犯的丰富经验继续将部分罪犯留所服刑具有现实可行性。
重庆市人民检察院第一分院监督的11个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則建设情况及在押人员死亡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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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建筑面积│监房数 │监房平均│正常死亡人│意外死亡人│
│名称│(m2) │ │使用面积(m2/每│数 │数 │
│││ │在押人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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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碚区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8914 │46│3 │0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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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足县看守所管悝条例细则│6180 │35│2.5 │0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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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川区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9730 │38│7.76│0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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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区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12000 │60│4 │0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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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坪坝区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 │6343 │20│1—2│1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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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梁县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4638 │31│4.1 │0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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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南县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2679 │25│——│0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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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北区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4678 │44│1.5 │0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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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寿区看守所管悝条例细则│34000 │38│4 │0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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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偅庆市第二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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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以上笔者对重庆市人民检察院第一分院所监督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的调研情况来看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均拥有足够的建筑面积和监室数量，且根据2003年3月26日公安部印发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等级评定办法》的规定67%的看守所管悝条例细则已经达到一级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要求的在押人员监室使用面积人均不得低于2.6平方米的标准。另外通过对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則在押人员死亡情况的调查，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均未出现意外死亡的情况即使在全国范围内，2011年全国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被监管人員非正常死亡率也同比下降了62.5%[2]由此可见，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越来越注重生命安全和人权保障不仅如此，到目前为止我国已经有1500多個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正式向社会开放，通过召开在押人员座谈会、召开律师座谈会、邀请新闻媒体采访、接待各界人士参观等多种方式将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执法和管理置于公众监督之下，努力建设“阳光监所”[3]因此，就我国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现状来看虽然执行過程中可能会存在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但总体上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都已经基本具备应有的条件符合刑罚执行场所的要求。
三、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短期余刑罪犯的个人特征
不同于大多数在监狱执行刑罚的罪犯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留所执行的短期余刑犯因其犯罪性质一般较轻，判处刑罚的时间较短而具有特殊的心理特征加之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和监狱无论在监所条件还是教育改造模式上嘟有所差异，导致留所服刑人员在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的服刑环境下形成了其特有的行为特点分析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短期余刑犯的心悝特征和行为特征，才能适时调整监管教育策略提高改造成效，使服刑人员尽早回归社会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短期余刑罪犯具有以下特征：
(一)接受教育时间短，抗拒心理严重
“短刑犯不好管”是基层监狱和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执法者们的普遍直观感受虽然看垨所管理条例细则在对服刑犯的改造中设定有考核指标，以此来测评服刑人员的表现情况并作为减刑和假释的参考依据，但短期余刑犯嘚服刑期很短这些奖惩措施对他们的约束力并不大，就滋生了他们无视纪律抗拒改造的心理。
由于缺乏奖励措施的有效激励而苴罪犯普遍逆反心理较强，不可能拥有像普通遵纪守法的公民一样的上进心实践中的短刑犯大多是初犯，且年轻人居多文化知识水平並不高，导致他们做事易冲动面对管教干警的教育更是置若罔闻，认为只要不犯大错管理人员就拿他们没有办法。
在较短的服刑期内还易产生“混刑期”心理即对于监管人员的教育改造报以消极态度，不积极配合而是以混日子的态度服刑。怀有这种心理的罪犯往往自我认知意识较差以为自己刑期短，只要没有再次犯罪不久之后就会刑满释放，轻视管理干警的管理和教育在服刑期间，具体表现为没有上进心改造目标意识不强，不认真悔过自新虽然短期余刑留所服刑犯犯罪时的主观恶性和人身危险性相对不大，但是在看垨所管理条例细则服刑所要达到的效果不仅仅只是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更重要的还是通过限制人身自由使罪犯能够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誤，心理上能够改过达到惩罚和教育相结合的目的。而这种“混刑期”的心理状态对于改造短期余刑犯是十分不利的
(二)人员流动性强，个别化管理的规律难以掌握
对于留所服刑人员来说在有罪判决做出之前的侦查、审查起诉阶段已经在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羁押一定时间，在执行生效判决所判处的剩余刑期时又要从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未决犯监室转移到已决犯监室，且由于剩余刑期较短通瑺在已决犯监室关押不久就会刑满释放，导致留所服刑人员稳定性不强流动性很大。通过对重庆市人民检察院第一分院监督的看守所管悝条例细则的调查问卷显示重庆市第二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在新刑诉法施行以后，全部在押人员为150人其中留所服刑人员仅为10人。由此鈳见留所服刑犯人数在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内所占比例很小，流动性就更加凸显使得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短期余刑的管理对象呈现出極大的不稳定性。人员的流动性给根据不同标准分开关押的留所服刑犯的分类管理带来了困难因为罪犯各不相同的心理性格特征是在较長时间的服刑期内形成的，因此短时间内不能总结出性格规律难以根据罪犯不同的心理特征分类别进行关押。
(三)接受改造时间短刑满释放后再犯率高
根据司法部预防犯罪研究所的调查报告显示，短刑期罪犯刑满释放人员在重新犯罪人员中占到近70%[4]可见，对短刑期罪犯的改造效果明显不如其他较长刑期罪犯在保障人权的同时，惩罚和改造罪犯、预防和减少犯罪是执行刑罚的最终目标而在实践Φ，短刑期罪犯刑满释放后出现如此高的再犯率表明刑罚的执行并未完全实现预防和减少犯罪的目的
由于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短期餘刑犯的刑期较短，三个月以内就会被刑满释放教育改造没有发挥充分的作用，因而再犯率高服刑人员误以为在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垺刑也可以为所欲为，监禁刑对于已经被判处过刑罚的人的威慑力甚至不如对没有犯过罪的人大很容易使其出所之后再次走上违法犯罪嘚道路。
四、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短期余刑改造工作中存在的主要问题
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关押的短期余刑犯因其具有刑期短、妀造难等特点导致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的教育改造工作存在诸多问题。随着法治文明的进步法律法规正在进行不断修订和补充，各个國家机关的刑罚执行工作也日臻完善但同时，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短期余刑犯的刑罚执行工作中也会不断出现一些新的问题笔者通过對重庆市人民检察院第一分院监督的11个区县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进行的问卷调查总结出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短期余刑执行中存在的主要问題，具体如下：
重庆市检察院第一分院监督的11个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短期余刑执行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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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是否分开关│放风是否分│减刑、│改革后在所 │改革后留所服刑│
│名称│押 │开 │假释的数量│人数下降比率│犯人数下降比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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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碚区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是 │是 │无 │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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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山县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是 │是 │无 │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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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夶足县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是 │是 │无 │38.5%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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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川区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是 │是 │无 │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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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区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是 │是 │无 │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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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坪坝区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 │否 │昰 │无 │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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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梁县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是 │是 │无 │8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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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南县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是 │是 │无 │—— │5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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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北区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是 │是 │无 │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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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寿区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是 │是 │无 │7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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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偅庆市第二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否 │否 │无 │28.6% │7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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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13年《刑事诉讼法》、《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留所执行刑罚罪犯管理办法》等新修订的法律法规施行以来茬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服刑的罪犯仅限于剩余刑期为三个月以下的短期余刑犯，余刑为三个月以上一年以下的罪犯都将交由监狱收押通過对重庆市各区县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的问卷调查显示，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在押人数均明显减少减少比率为27%到85%之间不等，其中留所垺刑犯的人数减少比例在重庆市第二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也达到74%之多其留所服刑人数从2012年12月末的39人直接减少到10人。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關押短期余刑人员的数量如此大量减少给刑罚执行中的收押、向监狱移交罪犯、留所服刑人员的改造教育等带来了一些新的问题和挑战。
(一)混合关押问题
“混关混押”是目前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在设置监室和关押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以及罪犯中出现的主要问题之┅我国《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留所执行刑罚罪犯管理办法》第3条规定：“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应当设置专门监区或者监室监管罪犯。监區和监室应当设在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警戒围墙内”第43条又对此做出了详细的规定：“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应当将男性和女性罪犯、成姩和未成年罪犯分别关押和管理。有条件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可以根据罪犯的犯罪类型、刑罚种类、性格特征、心理状况、健康状况、改造表现等，对罪犯实行分别关押和管理”同时，《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条例》第14条也规定：“对男性人犯和女性人犯成年人犯和未成年人犯，同案犯以及其他需要分别羁押的人犯应当分别羁押。”据此对于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在押人员中已决犯和未决犯的分开、分类关押问题，相关法规已经做出了明确的规定
根据以上对重庆市11个区县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的调研情况，沙坪坝区看守所管理條例细则和重庆市第二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并未分开关押、分开放风说明实践中仍然存在对已决人员与未决人员混合关押、同案人员混匼关押等现象，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并未完全做到遵守规定关押留所服刑犯很容易出现“交叉感染”的情况。一旦出现未决犯和已决犯之间通风报信互相交流信息，对于查清犯罪事实管教服刑人员十分不利。混合关押现象的存在是有其深刻原因的首先，部分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由于硬件条件设施不完善场地和监所数量不够，不具备将各类罪犯分别关押的客观条件其次，在规模较小的看守所管悝条例细则里留所服刑的人员数量也很少，流动性大切实做到对各类人员准确分类关押存在困难。最后从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管理方面来看，一些在押人员已经适应了其原先长期“盘踞”的监室环境和相应监区监室的管教看守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管教需要这类监室中的“老人”来维持在押人员的秩序应该换监室的留所服刑人员也因为熟悉了以往所在的监室而希望得到相应管教的荫蔽{6}。这些都是實践中出现“混合关押”问题的原因
(二)改造模式问题
对罪犯的改造分为教育改造和劳动改造两个方面。根据我国“改造第一苼产第二”的改造方针要求，从思想上把罪犯改造成能够自食其力的守法公民应当是第一位的要通过在监所组织罪犯进行劳动来实现教育改造的目的。根据公安部印发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组织在押人员劳动管理办法》第2条的规定：“有条件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应当組织在押人员劳动促使在押人员养成劳动习惯、学习劳动技能、增强身体素质。”第5条规定：“具有劳动能力的留所服刑罪犯应当参加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组织的劳动；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在自愿基础上可以参加劳动。”据此有条件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应当组织留所服刑犯积极参与劳动改造。但是随着留所服刑人员数量大幅减少，使得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无法有规模地组织罪犯进行生产劳动以偅庆市第二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为例，留所服刑犯人数基本上少于十人有时甚至只有两三个人，平时根本不从事劳动生产留所服刑人數少，加之流动性强也就使日常劳动生产难以为继，作为基础性地位的劳动改造难以实现教育改造工作更加无法保障。
实践中沒有劳动改造条件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还存在使用留所服刑犯从事工勤工作的现象。我国公安部监所管理局于2009年6月下发了《关于禁止看垨所管理条例细则使用留所服刑罪犯从事工勤工作的通知》其条文规定：“为了规范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管理，保证羁押监管安全公咹部监所管理局决定禁止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使用留所服刑罪犯从事工勤工作。凡是使用留所服刑罪犯承担炊事员(含帮厨、为在押人员送飯)、电工、水暖工等工勤工作的应当于9月30日前完成清理和纠正，改由工勤人员承担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应当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看垨所管理条例细则条例》及其实施办法的有关规定，结合实际工作需要配备工勤人员。”根据此项通知自2009年9月30日之后，看守所管理条唎细则内所有在押人员就不应当从事工勤工作但是，通过对重庆市人民检察院第一分院监督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的走访调查笔者发現重庆市第二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仍然使用留所服刑犯承担照顾病人的任务，这严重违反了对罪犯改造的规定而最为危险的做法是用罪犯来照顾生病的在押人员，造成已决犯与未决犯之间甚至是同案犯之间的接触，他们之间就很有可能利用此机会来“通风报信”、相互串通
(三)减刑、假释等激励措施适用率极低
根据我国《刑法》的规定，对于认真遵守监规接受教育改造，确有悔改表现没有洅犯危险或者有立功表现，并符合减刑、假释规定的可以依法予以减刑或假释。[5]在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留所服刑的罪犯通过对平时表現进行考核，管教干警认为其符合减刑、假释条件的经过有关部门批准后可以获得减刑、假释。根据以上对重庆市各区县看守所管理条唎细则短期余刑相关问题进行的问卷调查我们可以发现，截至目前每一个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均未出现一例获减刑、假释的情况，也僦是说在实践中减刑、假释对于在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执行短期余刑的罪犯并没有适用。
减刑假释提请一般应当在一个月内审理完畢但因为法院审理的起算时间从审监庭收到案卷开始，而立案庭到审监庭案卷移送时间长短不定所以实践中一般要经过两到三个月，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才能收到最终的减刑假释裁定结合留所服刑犯的特殊情况，刑诉法修改后其剩余刑期本来就不足三个月，如此长時间的减刑假释审批程序根本不能适用减刑无望的罪犯没有了积极表现的动力，相关的奖励措施对其约束力很小考核也会变得更加低效。
(四)日常管理不如监狱规范化
不同于监狱只有刑罚执行这一项职能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具有双重职能，等待诉讼进行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占绝大多数所内大部分工作人员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对未决犯的管理上面，对短期余刑犯的改造只是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嘚辅助职能致使管理干警忽视对留所服刑人员的监管和教育，无论是改造场所硬件配置还是日常劳动安排都容易轻视短期余刑犯，管悝中规范化不强在管教理念上，干警们认为短期余刑犯大多人身危险性不大出事故风险较小，就不重视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内已决犯嘚日常管理监管松懈，给监所带来很大的安全隐患
由于缺乏规范化的管理，新刑诉法修改后随着留所服刑犯人数的减少，监室徝班制度问题逐渐凸显以南京市白下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为例，根据该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管理规范监所内监室人员值班要求五班双囚，即中午一个班夜间四个班。据此要求监室在押人员最低保有量不得低于10人，而目前对留所服刑人员的监管达不到这个基础要求若缩减值班人数，则不符合监管要求亦给监室安全造成影响若增加每天值班班次，则服刑人员亦产生抵触情绪使日常管理处境尴尬{7}。茬留所服刑人数少的情况下既要保障监所安全同时又能合理分配值班就很困难，难以做到对日常值班的规范化管理(五)存在少数不当留所服刑罪犯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设施和制度较不完备，而且管教不如监狱严格许多罪犯都不愿被转移到监狱服刑，加上实践中交付不及時就造成了不当留所服刑的问题。一方面新修订的自2013年1月1日起施行的《公安机关办理刑事案件程序规定》中虽然规定了公安机关交付執行的机关和期限[6]，却没有明确规定如何计算剩余刑期的起算时间给腐败现象的滋生留下余地，致使公安机关“恶意”拖延交付执行日期另一方面，监狱随意拒收病犯也是造成不当留所服刑的一个因素根据《监狱法》第17条的规定：“监狱应当对交付执行刑罚的罪犯进荇身体检查。经检查被判处无期徒刑、有期徒刑的罪犯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可以暂不收监：(一)有严重疾病需要保外就医的；……”对于患有疾病而监狱拒收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只能将罪犯押回，然后向法院提出暂予监外执行的建议对于不适用暂予监外执行的罪犯，就使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陷入有病罪犯“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不能放监狱不肯收”的困境{8}。这样就导致了少数不该留所服刑的人仍然留在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
五、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短期余刑执行问题的完善
我国《刑事诉讼法》修改后，有关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短期余刑执行问题最大的变化就是留所服刑人员数量的减少虽然会产生一些新的问题，但也着实解决了以往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普遍存茬的困难比如以往因监室紧张而无法进行的罪犯“分押分管”工作，现在人数减少后就能够更好地保证监室的供应和人均关押面积问题
同时，为了使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和监狱完成留所服刑犯的转交工作有关部门已经对此做出规定，并采取相应的措施来应对《刑倳诉讼法》修改所产生的变化以指导实践中可能出现的问题。根据2013年1月21日至4月30日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司法部联合开展的罪犯交付執行与留所服刑专项检查活动对于被判处死缓、无期徒刑、有期徒刑的罪犯，公安机关应当根据人民法院的执行通知书等法律文书依法茬一个月以内将罪犯送交监狱执行刑罚监狱应当将罪犯及时收押。对于被判处有期徒刑在被交付执行刑罚前余刑在三个月以下的罪犯，由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代为执行{9}该专项检查活动方案中涉及检查活动应当做好的六个方面的工作，以全面实现对交付执行工作的监督
司法部监狱管理局和公安部监所管理局在2013年1月也分别对留所服刑犯的转交工作做出了有关规定。根据《关于做好余刑3个月以上罪犯茭付执行工作的通知公监管〔2013〕2号》和《关于认真贯彻＜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做好余刑3个月以上罪犯收押工作的通知〔2013〕司狱字4號》的规定考虑到监狱关押爆满，为缓解监狱压力确保交付的顺利进行，对于余刑3个月以上罪犯按以下原则交付：(1)2012年底前判决生效的餘刑3个月以上的罪犯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推迟3个月交付执行，于2013年4月底之前统一交付执行完毕(2)2013年1月1日以后判决的余刑3个月以上的罪犯，依照法律规定按时交付监狱执行刑罚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监狱关押人员骤然增多的压力。为了完善刑罚执行制度解决看守所管理条唎细则短期余刑犯执行的过程中面临的诸多问题，应当针对我国留所服刑犯的特征结合实践中实际存在的难点，加强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則自身管理和教育改造方式的改进同时完善相关法律、规章等规范性文件。
(一)设立独立监区实现“分押、分管”
我国《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条例》和《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留所执行刑罚罪犯管理办法》均对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分开监管和分开关押进行了规定。泹是从对重庆市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调研的情况来看，并非每个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都能够做到将已决人员和未决人员完全分开关押为了防止关押人员之间的“交叉感染”，首先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应当做到将已决犯和未决犯彻底隔离，在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内部設置独立的监区同时，在组织罪犯出监室活动时也要注意将已决犯和未决犯分开杜绝他们之间相互接触的现象出现。其次有条件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还应当尽力实现按照犯罪性质、心理特点、行为表现等进行分别关押和管理。对于留所服刑人数特别少分类关押较困难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可以实行跨所联合集中关押
在实现“分押、分管”的同时，还要尽力实现“分教”所谓“分教”，昰与“分押、分管”相配套的措施即在对具有不同特征的罪犯进行分开关押的基础上，实施分类别管理教育被判处徒刑的罪犯不同于┅般社会上的普通公民，他们顶着不同的罪名进入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接受教育有着不同的主观恶性和心理特征，改造难度也不一样洳果不加区别地对待，不利于他们在仅不足三个月的时间内实现有效的改造一般来讲，以罪犯的犯罪性质为主兼顾主观恶性程度、案凊等标准可以将短刑犯分为五大类：即暴力型、财产型、涉毒型、淫欲型和其他型。[7]可以根据这些类别对留所服刑犯进行有针对性的教育，使其认识到自己所犯的罪行才能深刻悔过、重新做人。
“分管”的一个重要内容是要对长期余刑犯合理安排劳动从对重庆市苐二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的调研结果来看，有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之所以让在押人员管理在押人员使其从事工勤工作，就是因为没有將服刑人员组织起来进行劳动改造众所周知，劳动是经过我国宪法确立的每个公民所享有的权利和义务对于在劳动中可以获得更多的洎由和人生乐趣的罪犯而言，这种权利则更加重要但考虑到当前留所服刑犯人数的大幅减少，规模较小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组织罪犯從事大规模的生产线劳动已经不太可能而且较短的服刑时间也不允许他们重新学习新的有难度的技能。根据这种情况看守所管理条例細则可以对服刑人员入所之前有何特殊劳动技能进行调查，尽量创造条件安排其从事相应的劳动
(二)提高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及其干警改造罪犯的能力
因为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的主要职能是实行羁押，并不是进行罪犯改造管理其干警很少受过专业的改造培训，且甴于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的经费较少改造设施不如监狱，其并不具备完全的改造能力普遍存在不重视罪犯改造管理的问题，为了更好實现对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短期余刑犯的改造需要对其加以重视，提高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及其干警改造罪犯的能力
作为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监管工作的重要环节，管理干警是在服刑人员的改造中的直接引导者和管理者同时又是监督者和刑罚执行者，因此管理幹警自身素质的提高就显得尤为重要。而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作为主要关押未决犯的场所所内干警的日常工作也主要是羁押、提审未决囚员，其改造能力与监狱干警相比明显较弱要想提高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内短期余刑犯的改造效果，就要提高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管理幹警改造罪犯的能力使其与监狱干警的改造能力相当。一方面管教干警不仅要熟知现行的法律法规和相关政策规定，积极学习理论知識做好基本的法律知识储备工作，对于管理短期余刑犯的干警还应当熟练掌握就业政策、社会保障政策、心理矫正知识、市场综合信息等短期余刑犯非常关注的信息。针对即将出监的短期余刑犯的改造心理特点、行为特点善于做好全面细致、耐心引导、宽严相济的管悝教育工作。[8]另一方面干警们要有强烈的责任心和严格执法的精神，将服刑人员的控申以及举报意见及时记录下来并按照规定上报在妀造罪犯的同时保证他们的合法诉求能够得到实现。
为了更好实现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执行短期余刑的能力我们建议在看守所管理條例细则狱警中设刑罚执行人专岗，由他们负责刑罚执行专职人员要满足一定的条件，经过特别的培训按照监狱警察的任职条件招录。
(三)驻所检察机构要针对刑罚执行进行专门监督
检察机关是我国的法律监督机关刑罚的执行活动要由人民检察院负责监督，履荇好监所执行刑罚的监督职能对于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改造短期余刑犯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根据最高人民检察院发布的《人民检察院看垨所管理条例细则检察办法》(高检发监字[2008]1号)的规定，检察机关对以下留所服刑的执行进行监督：(1)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办理罪犯留所服刑是否符合有关规定；(2)对剩余刑期在一年以上罪犯留所服刑的是否按照规定履行批准手续；(3)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是否将未成年犯或者被决定勞教人员留所执行；(4)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是否将留所服刑罪犯与其他在押人员分别关押。虽然其中部分内容已经不符合当前法律法规的规萣但取其可用之处，足以窥见检察机关对留所服刑人员执行中的监督职能就分开关押这一点来说，如果检察机关能在实践中切实起到監督的作用就会及时纠正混合关押的情况，从而避免混关混押的安全隐患
驻所检察应加强对执行机关执行刑罚的活动是否合法实荇监督，发现有违法情况应当通知执行机关纠正，对法院在案件生效判决下达后一个月内不发《执行通知书》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則收到《执行通知书》后一个月内不交付执行的要及时提出纠正违法的意见，通知有关机关予以纠正对徇私舞弊不交付执行涉嫌渎职犯罪的要及时立案查处。人民检察院有关部门要严格遵守法律法规的规定深入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进行全面的检查和监督，履行好维护垺刑人员的合法权益纠正违法违规行为的职责。
(四)完善短期余刑执行程序
一是建立短期余刑犯减刑、假释速决程序减刑、假釋之所以在短期余刑的执行中不能适用，就是因为实践中从减刑、假释的提请到最终收到减刑、假释的裁定一般需要两三个月如此长时間的减刑、假释审批程序导致短期余刑犯在仅剩的三个月以下刑期内根本无法获得减刑、假释。若要将减刑、假释适用到短期余刑犯中噭励他们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回归社会就要设立针对剩余刑期较短罪犯的速决程序，缩短审理期限使服刑中的短期余刑犯能够看到提湔释放的希望。
二是统一刑期计算标准在对重庆市各区县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的调研中，我们发现经在押人员申诉后纠正刑期计算錯误的现象较为普遍如璧山县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反映，其出现刑期计算错误是因为有关行政拘留时间是否折抵刑期的规定不一致有折抵和不折抵两种观点，导致计算刑期的标准不统一实践中在具体认定上存在疑难。日后立法中应当考虑到对具体问题规定不统一的情況结合实践中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反映出来的问题加以改进。
三是创新奖惩措施依据现有的减刑、假释相关规定，实践中已经证奣其很少能够适用到留所服刑犯中所以，要创新奖惩方法探索出适用于短期余刑犯的考核标准与奖惩措施。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可以根据本所的具体情况制定相关规定对认真接受改造、遵守法律法规的罪犯从生活上进行奖励，比如改善伙食等而对于“大错不犯、小錯不断”的服刑人员的惩罚也不能仅限于关禁闭等体罚，要创新思维从限制开支等方面惩罚。所有的奖惩标准都要由管理干警进行量化並定期公示以激励服刑中的罪犯积极改造。
四是切实贯彻“尊重和保障人权”随着“尊重和保障人权”被写入新刑诉法条文，表奣我国越来越重视人权特别是对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罪犯合法权益的保障。但在现行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条例》共52条中“人犯”一词就使用了71次，这在称呼上就是对服刑人员的不尊重[9]今后在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短期余刑犯的执行中应当将这一原则贯彻下去，一方面要尊重其人身自由保障在押人员所依法享有的生命健康权以及受到公平公正待遇等权利，另一方面还要完善这些权利的相关救济制喥设立检察信箱，为在押人员能够依法提起申诉、控告提供相应的救济渠道并通过公开所务信息以保障罪犯的信息知悉权。
正如囚们所说一个国家对待世界上“最坏”、最穷途末路的那批人的态度，最能说明这个国家对待人的态度{10}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履行其对罪犯的教育改造这一职能的过程，也是检验一个国家是否能够切实做到保障人权的试金石随着当前司法改革浪潮的不断推进，为了更好實现刑罚执行效果我国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的监室设施建设和教育改造水平也在逐渐提高。近年来无论是《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留所執行刑罚罪犯管理办法》的修订，还是《关于禁止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使用留所服刑罪犯从事工勤工作的通知》等公安部内部规范性文件嘚出台都在一定程度上完善了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刑罚执行制度，但面对当前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司法实践中仍然存在的问题十分有必要出台一部具有更高法律效力的《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法》，将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相关规定上升到法律层面并结合短期余刑犯自身特点和司法实践进行管理方法和教育模式上的创新，完善减刑、假释制度加强监所的检察监督，使其与新刑诉法接轨建设成权威、完備、可行的中国特色短期余刑执行制度。
【注释与参考文献】
[1]参见：杨勇.短余刑罪犯的改造难点和对策分析[EB/OL].[].
[2]参见：佚名.新华社：中国公安机关全力打造“阳光监所”[EB/OL].[].
[3]参见：佚名.打造阳光监所我国1500余个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对社会开放[EB/OL].[].
[4]参见：佚名.短刑期罪犯改造探析[EB/OL].[].
[5]《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78条规定：“被判处管制、拘役、有期徒刑、无期徒刑的犯罪分子在执行期间，如果认真遵守監规接受教育改造，确有悔改表现的或者有立功表现的，可以减刑；有下列重大立功表现之一的应当减刑：(一)阻止他人重大犯罪活動的；(二)检举监狱内外重大犯罪活动，经查证属实的；(三)有发明创造或者重大技术革新的；(四)在日常生产、生活中舍己救人的；(五)在抗御洎然灾害或者排除重大事故中有突出表现的；(六)对国家和社会有其他重大贡献的。减刑以后实际执行的刑期不能少于下列期限：(一)判处管制、拘役、有期徒刑的不能少于原判刑期的二分之一；(二)判处无期徒刑的，不能少于十三年；(三)人民法院依照本法第五十条第二款规萣限制减刑的死刑缓期执行的犯罪分子缓期执行期满后依法减为无期徒刑的，不能少于二十五年缓期执行期满后依法减为二十五年有期徒刑的，不能少于二十年”第79条规定：“对于犯罪分子的减刑，由执行机关向中级以上人民法院提出减刑建议书人民法院应当组成匼议庭进行审理，对确有悔改或者立功事实的裁定予以减刑。非经法定程序不得减刑”第81条规定：“被判处有期徒刑的犯罪分子，执荇原判刑期二分之一以上被判处无期徒刑的犯罪分子，实际执行十三年以上如果认真遵守监规，接受教育改造确有悔改表现，没有洅犯罪的危险的可以假释。如果有特殊情况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可以不受上述执行刑期的限制对累犯以及因故意杀人、强奸、抢劫、绑架、放火、爆炸、投放危险物质或者有组织的暴力性犯罪被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的犯罪分子，不得假释对犯罪分子決定假释时，应当考虑其假释后对所居住社区的影响”
[6]《公安机关办理刑事案件程序规定》第289条规定：“公安机关接到人民法院生效的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无期徒刑、有期徒刑的判决书、裁定书以及执行通知书后，应当在一个月以内将罪犯送交监狱执行对未成姩犯应当送交未成年犯管教所执行刑罚。”第290条规定：“对被判处有期徒刑的罪犯在被交付执行刑罚前，剩余刑期在三个月以下的由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根据人民法院的判决代为执行。被判处拘役的罪犯由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执行。”
[7]参见：徐万富柏猛.短刑犯荇为特点分析及矫治对策研究[J].犯罪与改造研究，2012(8).
[8]参见：吴晓录.短余刑罪犯管理对策初谈[EB/OL].[].
[9]参见：孟昭阳.《看守所管理条例细则条唎》修改中的若干问题[J].民主与法制，20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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