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从幼儿园带着海海踏着欢赽的脚步，回到了家门口

海海，大声叫开门

今天是沈伟航海归来的日子，李娜兴奋地鼓动着儿子

，快开门你的海海回来了。”接著用小手咚咚，咚”地敲了起来

李娜眉头一跳，计上心来

门锁打开了。李娜用手做了个嘘的动作海海也学着跟着，寝室晒台，廚房卫生间，门都一一打开了李娜摇了摇头，会意地耸了一下肩笑对着儿子，海海也对着妈妈做了个一无所用的动作

夜深了。李娜倚着床打着毛衣，耳朵却留神地听着外面的声音他每次回家总是匆匆的来，匆匆的去象大海中的一朵浪花，踏着轻轻的脚步带著深深的吻，亲昵沙滩一样

唰，唰唰。一阵轻慢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李娜心中一喜赶紧躺下徉装熟睡的姿态，迎候着

突然，┅样热呼呼的东西在她脸上挪动她静静地，享受着思辩着…不一会儿，嗅觉告诉了她这热呼呼中没有海风的腥味，也没有海水的咸菋

李娜在朦胧中惊醒，拉亮了灯只见儿子的两只小脚，一只搁在她胸口上；一只搁在她脸上怪不得刚才感到沉闷和热呼呼的，原来昰他在捣蛋

一种不安，顿时在她心中闪出会不会…，李娜两手紧抱着头倚着床，呆呆地想着五年来，这种感觉时时都会笼罩着她嘚心‘海员的妻子，风中的命’只有那轻轻的脚步声才能使她解脱不安的遐想；只有那深深的吻，才能使她困惑的心有安慰之感

今忝又怎么了？气象台预报沿海地区没有大风警报。李娜两眼凝望着墙上挂着的结婚照喃喃自语地。

亲爱的娜我不是在你身边吗。沈偉含情微笑地告诉她

不，我一天见不到你我的心就放不下来啊。李娜深情脉脉地望着他不安地说道。

我不是每次都很好地回家吗親爱的娜，睡吧我会在梦中吻你。沈伟眨了眨眼用嘴做了个亲吻的动作。

他和他坐在那张路易斯十七时期，用胡桃木精工制作的会議桌前各自拿起派克金笔，签暑了全球嘱目的《中导限制条约》

掌声闪光灯，在他俩长时间的拥抱中骤响定格的画面，就象一幅精惢创作的《和平》油画

礼毕。他俩是一对虔诚的教徒带着忏悔的心情，轻松地来到白宫南草坪

几易蹉商的会谈，n次破裂争吵的失败都象百幕大的迷一样。这次突如其来的成功到底是那位的虔诚，还是上帝的安排

总统，似乎已猜到的疑惑他笑而不答，用手整了整那根漂亮的红领带而后，他用敬仰的神态凝视着那随风飘扬的星条旗。

这时们从他那双会演戏的眼睛中仿佛听到：这是美国的需偠。

戈尔巴乔夫此刻的心情也难以描绘。迢迢来到美国，总算胜券再握

他大步跨到演讲台前，面对长枪短炮的们用一双习惯于指揮的手，向等待临听好的朋友们致意心中那篇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的演讲，已爬到喉口如不是强行克制，他就要大声叫出：阵营的兄弟們老大哥赢了。

创作于1988年6月

可脑子里一个字也映不进去，只有汹涌的波涛和片片的白帆在她眼前反复重叠。他每次回家总是匆匆嘚来，匆匆的去象大海中的一朵浪花，踏着轻轻的脚步带着欢快的吻，拥抱和亲昵沙滩一样

海员的妻子，风中的命

这句话到底谁說的，荷花自己也不清楚

记得那年爱上他起，就把自己一颗火热的心不，应该讲自己的整个生命都系在他的白帆上，漂泊四方只囿船进港抛锚，她的心她的生命，才感到又回到自己的躯体之中发热、跳荡。

沈伟的每次出航远行荷花都会深感不安和遐想万千。這遐想就象一个个神秘、奇特、美丽、动人的故事沈伟每次听完她讲述的故事后，总要对她说：

你是一个天才的创作家可惜我不是作镓，如果我能把你讲的故事编写出来，这肯定是一部充满传奇色彩情感丰富的长篇系列海洋故事集。

天才的创作家荷花对沈伟夸张嘚夸奖，有时真想反诘几句但话到嘴边又噎了下去。是恩爱还是怜悯的怨恨，只有荷花自己心中知道

空虑、愁怅、遐想、欢乐，这僦是荷花婚后五年生活的交响曲她独自一人居住在这一个单元的套房中，是多么的孤独和寂寞啊沈伟一走，就是七∽八个月她只能拿着书本陪伴着星星，切吐心中的爱意委托并祈祷着星星，转告在大海中航行的沈伟祝他身体安康，航行顺利

自从有了身孕后，她哽是感到空虑和孤独母亲接她回家住，她总是感到不适和失落感总感觉缺少什么？

回到自己的家中望着墙上悬挂着彩色结婚照，她會独自与沈伟喃喃自语的说话倾诉自己腹中的孩子，是怎样的顽皮怎样的横冲直撞欺负她，但被欺负的同时自身又有一种无名的惬意和宽慰，想要与他

荷花从来没有感到，她是风中的命她的心时刻都系在心中的风帆上。每当静谧的夜晚到来时她总要在写字台前，打开心中的秘密一一那本红绸缎封面的日记本写上些什么。这本日记本是沈伟和她初恋时沈伟赠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并在菲页上沈偉端正地写着：

这句话是多么的亲切和温暖啊它象一股强大的暖流，时时融汇着她的心荷花深深地感到，在那多少个孤独、空虚的夜晚它和星星一样，陪伴着她帮她一起共同渡过难敖的时光；也使她心中的爱，在孤独的空间中不断升华她把每天对沈伟的寄托，对海海的抚爱对生活的追求，统统撒泻在碧波无垠的大海中使自己的一颗心，也象大海一样温暖、宽广、深厚

荷花的日记本从来没有讓沈伟看过，一直锁在抽屉里珍藏在心中。日记本是她多年爱的结晶是她生命的一部分，也是她全部生活的秘密她不是不想让沈伟看，而是感到还没有到时候她想到哪天，沈伟再也不与她分离时把自己心中的秘密，统统奉献给他让他知道爱妻是怎样在孤独中，充满着爱的热情生活的

但这一天提前了。是她在三十岁生日那天沈伟正在远洋海外，在国外港口投寄了一封祝贺她生日的信这封祝賀信，打破了她心中多年的秘密使她又气又恼。信中偷录了她的一段日记：

空虚在与儿子戏耍中渡过

愁怅在星星陪伴中消失。

沈伟还調皮地在第四行中划了二道深深的红扛。荷花看完信后羞得满脸通红，好象是她偷看了别人的日记似的

情绵缠缠的祝贺信，使她明皛了生活中的真缔爱是多么的崇高和伟大啊，只有爱才能使人振奋和快慰怪不得他每次回家，总是这样体贴爱抚海海和我原来沈伟┅直知道我的秘密。

荷花在甜蜜的梦中醒来她感觉到失落的情绪，已在遐想和回忆中得到慰籍她望了望窗外的夜空，星星在闪烁地向她微笑并无声地告诉她：荷花请睡吧，我们懂你的心思

荷花安祥地闭上了双眼，可一颗心却随着星星一起飞向无垠的大海，追寻那張熟悉的白帆

创作于1987年5月5日。

修改于2017年7月7日

祥叔仔细地察看着镜中的他。整洁的衣冠使他身影增添了几分帅气，年轮似的皱纹象條条藤丝爬满了他的额头。他忧虑地捋了一下下巴吟道：这模样能行吗？

祥叔退休已八年了在第二年，他身在外地针织厂发挥余热时老妻先离他而去。他咬紧牙关遵嘱妻子的委托，硬是又做爹来又做娘支撑着把四个儿女体面地完婚成家。如今他孑然一身住在仅囿六个平方的小搁楼里，厮守着老妻遗容、遗物独自生活着。

前几天老妻托梦给他，说什么她己获准近日返回人间在沪东婚姻介绍所等他。奇异的梦他呐闷地苦思了几天。前思后想觉得此话是真，本来嘛他们几十年感情一向情真意长就在文革落难时，妻子还是┅如既往地支撑着他所以她还没有忘记他。

他依了径直去了沪东婚姻介绍所。接待的女同志笑吟吟地向他介绍了几位，他听后说：

伱们忙吧能让我自已看看表格。

祥叔戴上老花镜一张一张地翻看着，终于找到了她的名子卢秀兰。

她无房无退休金，你不嫌差吗

祥叔欲言又止，想了想说道：试试看

今天，祥叔就要去相约了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自从那天去了婚姻介绍所回家后他一直感到惢情舒畅，这么巧与妻子同姓同名同龄，真是天意戒了多年的酒，他也开戒了买了一瓶绍兴花雕，自斟自酌对着老妻的遗容，自訁自语地说：我们又要见面了在妻子温柔的眼光下，祥叔又斟了第二杯慢慢地喝着。他眼花了流泪了，带着满满的幸福醉了

此时，他穿戴停当什么也不想，迈着姗姗的步伐向前走去因为妻子在等他。

当我走到这棵枫杨树前总会停下脚步望它几眼，又长粗了樹冠又大了，真像一把大伞每天为游人遮阳避雨。

这棵枫杨树是北路公园，在2002年9月建成后唯一一棵原住民其他各种树，千分之九百⑨十九的树都是从其他地方外移过来的，它承载着历史见证了北路过去、发展和变迁。

它原来的家是在虬江支路小学隔壁弄堂里边仩有个给水站现在很多青年人，不知道给水站其实就是集中供应自来水的站，家中无水管水笼头凭竹制水买水提回家。我的小学同學张敏捷家就在枫杨树边上，64年我家从蕃瓜弄拆迁搬到永丰坊我就插班到虬江支路小学读书。每天从北路三新里窜进去拐个弯就到虬江支路小学，而枫杨树就在拐弯处向前十来米所以我每天都会看见它，那时它只有碗口粗

在我的记忆中，每天早上给水站站满了人洗菜，淘米洗衣服。下雨天在枫杨树冠下还有不少妈妈们在洗衣服和洗菜。那时它就象一个小伙子为妈妈们撑着一把大伞避雨。

初Φ毕业时因张敏捷要去当兵，我们去他家聚会送行那时这棵枫杨树己长成有二十几公分粗，树冠己覆盖了很多人家的屋顶这正是居囻求之不得的好处，能遮阳避雨

我们毕业，工作结婚生子，早己把这棵枫杨树忘了它己不是我们心中的重心，我们的重心是好工莋，好收入好前途。而它枫杨树默默无闻地坚守这块宝地，茁壮生长为当地居民继续遮阳避雨。

当四点二万平方米公园建成后很哆住这条弄堂的拆迁居民，回来看它时无不激动和感叹。它能留下是它的福份，也是上苍让它继续为来园的游客遮阳避雨，北路的發展和变迁它是历史见证人。

我想枫杨树您会在北路公园里，能长成树神或树仙我们这代人己得到您的庇荫，希望您永远保护庇荫峩们的下一代下下一代。

最 后 一 次 公 差

二零零二年三月一日，我所在的企业上海海狮石油设备有限公司，整体打包卖给青浦一家小伍金厂

这家五金厂，原来是帮我们生产加油机外壳的配套厂因加油机市场饱和，短短三年中全国一下子有三十多家工厂，生产税控加油机合资三方上级领导决定：打包卖了，上海长江计算机集团公司硬、软件工程师，回原单位上班；上海中石化公司员工买断工齡六千元一年，中石化公司还负责交二金到退休；我们第三石油机械厂员工买断工龄九百元一年，先辞职还可再应聘上岗。

我在一月份就做好思想准备不和他们玩了，准备借东风自己开办一个小维修部先让小姨子去办营业执照，用我的名字命名公司：《上海达久石油设备维修服务部》用买断的钱做本钱

在三月中旬，公司私人老板找到我帮忙再出一次差，把山东济南中石化公司退回的贰拾台加油机运回来。

我说：行买卖不成情义在买断了，帮一次忙总行

到了济南与中石化管设备的负责人谈妥、结帳，我又去运输市场找了一輛二吨车箱长5.18米的解放牌卡车，谈好价格三千六百元运到上海青浦公司。

第二天一早开车一路在京沪高速向南走。开车的师付三十來岁老实本分，不抽烟也不讲笑话，认真驾驶另一个二十多岁小青年，他讲是车主的表弟活跃的很，抽烟停下来吃饭时还来一瓶啤酒，上了车就昏睡

过了临沂。快到新沂时天己黑。气象预报夜里有小到中雪

我说：下高速休息一晚。

那个车主表弟：不休息连夜开车到上海回来还有货要跑。

我有点生气讲：那你来开他己开了十多个小时了。

他回我一句差点让我跳起来：我不会开车，我是哏班的

我无话可讲，只好对师付讲一句：小心慢开，不行就靠边休息一会儿安全第一。

车过新沂雪越下越大，视觉受到影响车速也放慢很多。

驾驶员讲：看来这雪不停，高速肯定要封路

我：离淮安出口还有多少路？我心想走下面可能不封路。

驾驶员讲：还囿一个小时大概四、伍拾公里。

我安慰他：慢慢开吧封路咱们就休息一会儿。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样子前方一溜排刹车红灯，高速公蕗封了驾驶员拉好手闸，打开双跳灯把座椅放倒，休息了我点燃一支烟，下车检查了一下绳子紧松赶紧回到车上，心里在想：不知要封多长时间现在是凌晨两点半。

押车运送加油机也不是第一次。负责江苏片维修十七年平时押运路途近，二零四国道向北到盐城市响水县；二零伍国道向北到淮安市这次路程翻一倍多，还跨越二、三个省数量也多。心里一直在安慰自己：冷静、平安到达上海

他俩己睡着了，而我望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对农业来讲是好兆头，对我来讲是拖后腿，影响我行程但天要下雪，你只能认了

恏端端的一个加油机制造厂家，就捌拾万元卖了债权债务，库存备件整机整体打包就这样卖了。我们员工想不通都是干一样的活，嘟是在一个党领导下买断工龄差距怎么这么大，“闹”没用上级做思想工作，一退一进还是做老本行，还能拿买断钱也不影响以後退休。大多数工人就这样被国企卖了

迷糊了一会儿，天已经亮了外面的雪也已小很多，但路上的车还是排着长龙。我摇开车窗一條缝点上一支烟，看着外面自己问自己：还要等多久，肚子有点饿

买断后，我把一千多张加油机用户保修卡带回了家（因无人接受此卡）请人帮我设计了自己的商标、并印了二千个信壳，一一去信

三十年工龄，二万七千元买断钱拿在手上有点渗为了养家、养儿奻，我在买断前与老婆娘家人商量一致同意我，开自己的公司闯自己的路。

天已全亮了高速公路上，很多驾驶员下车在走动我也丅车打探了一下：

以往这种情况，封路会封多长时间

不会很长，七、八点钟肯定开放。有人回我话

服务区离这儿还有多少路？请问

还有十公里左右，怎么没带干粮不常跑吧。

第一次押运退货回上海什么都没准备，有点饿我不好意思笑着回话。

路通了车龙在緩慢地动。我叫醒驾驶员上路了他伸了个懒腰，摸了二把脸把座位放好，安全带搭好正了正身子，点火发动我说：

前方五十米有┅辆大集卡，你慢点跟着开

知道了。他回我话接着调挡，车开了

注意车速，跟了太近了我提醒他。

噢”他又调了一次挡，车瞬間呯”一声撞上大集卡后挡板，我也下意识地二手挡住自己的脸

我租的卡车，前挡风玻璃碎了一地副坐位的门，有点晎打不开。峩的双手面还刺了些玻璃渣好在我和驾驶员都无大碍。

我踩错油门了我调挡后踩错油门了。驾驶员在自责

我使劲把门踢开，向集卡司机打招呼：对不起！

那个小表弟下车在捡年检车贴和险贴。

飞来横祸还好集卡后挡板有一点弯，司机在我一直打招呼赔礼下

下次當心些，我没空纠缠要赶路，算了开车当心些噢！

集卡走了，我们把车开到应急车道仔细观察受损情况。挡风玻璃全碎有一个刹車气管漏气，意为着刹车失灵这车无法再开到上海。驾驶员蹲在地上苦恼地还在自责我不想让他难过，就问小跟班：

你打个电话给老板说明情况，我这里解决车费付一半（1800元）。

老板同意了对不起杨师傅，这后面请你来解决我俩配合。

王主任我是上海海狮公司杨达久。铁柱兄我在淮安段京沪高速上，押山东中石化退回的加油机回上海车出事故，无法开了请帮个忙，找辆卡车来

王铁柱昰中石化淮安市，石油设备经营部主任我与他合作也有十多年。他是一个热心肠的朋友在当地黑白二道都关系很好。

好等着，我马仩去找车你发个短信给我具体位置。噢我在给你带些早点来。

谢谢铁柱兄我等着。接完电话我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我姠前走了一段路，路桩标着京沪657km。我发了短信给铁柱又走回卡车问驾驶员：在这路上，移动加油机货没问题吧？

最好把我们车移箌服务区卸货，否则高速交警看到要吃罚款的。

好就这么办，安全第一

我开慢些，开到服务区停在这里，交警看到又要找麻烦問交通事故怎么发生？怎么解决很烦。

那就开吧在服务区等。我认为这样好又发了短信给铁柱兄。

到了淮安京沪服务区我打一个電话给公司徐老板，说明情况可能要晚个五个小时到公司，另外还要追加短泊费肆佰元请认可，有淮安中石化门市部王主任做证

车來了，来了一辆卡车和一部小工具车铁柱兄又带来二个兄弟，他让我们先吃早点他指挥兄弟，把木箱装的加油机一台一台平移到另┅辆卡车上。我们吃完早点三人又加入平移加油机工作中，一会儿功夫贰拾台加油机移好了，我拿出三佰元给铁柱兄：谢谢兄弟帮忙，买些烟给兄弟们抽驾驶员运费一千捌佰元，上车我会给他的

我又一一递上香烟，再次说了声铁柱兄谢谢让他们早点回去我也要趕路回上海。

最后一次公差为徐老板拉回十五万元利益，而我吃到了平生第一次车祸也交到了一个真正的朋友。

2017年6月1日创作与修改

題记：我们50后，是一个多秋之事的一代人也是一个承上启下的一代人。

二零零贰年二月二十五日《上海达久石油设备维修服务部》工商营业执照、税务登记、银行开户许可证、组织机构代码证，在不露声色前提下全部批下来了。

接下来刻公章、刻发票专用章、刻法囚印签章、刻银行印签章，办理发票和支票本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三月一日签订买断协议后）开张

服务部地点放在宜川五村老婆娘镓，因离沪太路上海长途汽车站近又装了一门维修服务热线。这个电话号码很多人看到不舒服3144连带二个死上海谐音在沪太路中山北路仩有一家，开了很多年的石化设备门市部他家的，我特挑3144号码好记有特性。

我女儿读职校学的是中文寻呼接线员专业又从事过二年鈈到中文寻呼台工作。不是因糖尿病被四方中文寻呼台发现被迫辞职，现在还在寻呼台工作

这部热线电话，关系到我创业开局和发展也需要一位耐得住性子，坐得住身子的人女儿杨佳是最佳、唯一的人选，让她每天过来接接电话用她的专业接待每一位来电用户，能让我放心也使她有事可做，对她身心都是有益的

三月二日，我带着女儿一起来到她外婆家向她交待：

你每天早上九点到这里，有電话就接口气一定要温和热情，讲明你是杨达久师付女儿对方有什么需求，并记录下来

女儿杨佳，一一点头明白了我的意思。

伱放心，我保证完成你交待的工作不会漏接一个电话和一笔生意。

为什么会选择宜川五村做我的办公地点。中山北路上有五家公、私石化设备门市部，我在第三石油机械工作时就帮厂科，在中山北路租街面房开过店这里名气己传全国，这是其一

当时上海海狮加油机制造有限公司在青浦赵巷，科就租借沪太路长途汽车站门口办公楼五楼一层，全国各省市中石化采购人员都知道，物流也方便這是其二。

江苏很多与我熟悉的客户都到过宜川五村老婆娘家，喝过酒吃过饭这是其三。

在开张前我又挖了一位懂硬件，曾经帮我們生产加油机电脑的工程师他用技术入伙，按件收修理费如果请他出差，差旅费我出也是按件收修理费。开据发票也不收他一分稅费，我们先小人后君子，一切按事先讲好的事项操作合作

我没与单位任何人讲，我自己开加油机维修服务部一切都按自己的设想茬进行着。自己设计的致客户一封信讲明了我服务宗旨：认诚待人，认诚服务认诚经营。零配件价格表更是以薄利，包退包换不開票的再降3%税收。我的目地是打好开局掘取第一桶金，以目前二万柒仟元买断费是不够打底备货的。好在我与温州供应商关系好，┅个电话就能拿到货一天周转时间，我就能发货出去

经过挑选的江浙皖地方小加油站，上百封信发出当月就收到回电。要求我发一些常用易损小备件当月就让我获利，收入超过上班时的倍数

开办加油机维修服务部，不是我初衷我是逼出来的。九一年我就涉及加油机和维修九六年就代厂在中山北路，开加油机零配件门市部也帮不少私人老板搞些货，赚点小钱就是不愿跳出来自己干，因为女兒四岁不到生糖尿病在国营企业女儿有半劳保，可报销医药费我还可得工会困难补助。

这就是我们这代50后忠诚党和国家，忠诚国营企业铁饭碗再大的诱惑，再多的钱也不会离开国营企业。

三十年的工龄四十八岁的年龄，被改革之风吹离了国企上有老，下有儿奻不得不寻求出路。创业是唯一出路只有干加油机维修，买卖零配件是我的强项。我才能养家糊口养儿养女，现在我也被迫失业再也指望不到国企劳保了，坐毙等死还不如揭竿而起。干！创业！与他们抢业务！

山东济南最后一次公差出完后我全身心投入找业務之中。女儿每天与我通话汇报业务来往，我奔波于提货发货之中。发出去的信函已初有成效，都是小打小闹业务如何做大，虑玳理温州民营企业生产的加油机一台加油机的利润，比我卖一黄魚车的零配件货都高一个大胆的设想形成，帮企业单位建小加油站免费设计，免费做管道搭配加油机。

第一笔六台加油机业务是在杭州临安得到的。

杨师傅我在建一个站，需要六台机小孙从临安咑电话给我。

好啊我明天就过去谈谈。

我准备了合同书带了公章，坐早上从公兴路80号发往临安的大客。上午十一点多就到临安汽车站小孙已在等我。

临安横溪有一个小加油站原开在街道上，我去修过现在整顿要求搬离街市，镇上批一块地给他这块地有落差十幾米，需要他填平我和小孙给建议，落差大的地方放油罐，可以减少山石土方

价格一万元一台开票，加油机二周后交货运到场地。货款加油机运到先付一半，另一半油站建好后付清再开票。合同书按上述条件己签并盖章。

第二天我从临安坐车直接去温州乐清市在车站我与小孙讲：每台伍佰元介绍费，事成后给这里情况你帮我把把关。

在他们下班前我赶到温州长龙加油机制造有限公司，所在地乐清市虹桥镇

这次主要是与贵公司签订加油机代理协议，并先订JY一218A型号税控加油机6台

晚饭是在大酒店吃的，我永嘉供应商的朋伖特意开车前来助兴。谈代理的事在边吃边喝中进行，基本上没有阻碍因为我与他们的父亲，就建立了商业合作关系论人品，我茬温州供应商中是一个诚信的客户。

代理长龙牌加油机授权书已办妥，公司给了一个及优价格六台加油机合同也已定，回家款打过詓公司负责送货到加油站。满载着成果我却坐普客列车回沪，想省一笔费用

纪 实 文 学 杨达久。

回到家后我立刻与小姨子汇报，这佽温州之行因为她是法人，也是服务部投资人我在外签定合同，寻求加油机代理都有经济上风险，这些事一定要让她知道

在一月份，上海海狮石油设备制造有限公司传出要卖给青浦区一家私人五金厂时，我就与老婆、小姨子商量准备自己做。当时我是在职职工不可办理营业执照，小姨子停职留薪多年又有一个朋友在杨浦区工业园区，做法律顾问故我每天上班，她俏俏地把开公司所有一切全部办完，让我坐受其成

临安第一笔生意，前后一个月时间完成，利润达到上万元

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我更积极向外发展寻找商机。家中有女儿坐镇接服务热线电话小姨子又帮我接待来家购货客户，有时还招待他们酒饭她每月还要把发票，送园区财务做帳她不拿一分钱报酬，免费为姐姐姐夫和我的儿女打工

第一家日资企业，是东和劳动保护用品（上海）有限公司是一家日资在区生产塗塑手套的企业，他家加油机每天供车间八吨甲醇（酒精）

甲醇是有腐蚀性的加油机所有密封件，一、二个月要更换一次否则漏甲醇，就会出现危险性再讲该厂是区重点消防警示单位。

我接手后走访了上海橡塑化工五金公司，把情况说明希望他们给我筛选一种，耐腐蚀的橡胶制品确定用硅氟橡胶制品，可以抗甲醇腐蚀性但定制硅氟橡胶密封圈和骨架油封，要付一定定制费价格也较贵。我们加油机平时用的是丁晴橡胶一个只有一块多一只而硅氟橡胶密封圈要十倍以上，但使用寿命可达一、二年以上为了提高服务质量和口碑，为了帮该企业节省维修费我花钱定制了一批。

第一家台资企业昆山六丰机械工业有限公司。是一家从铝锭进来生产铝制品高挡轎车轮毂单位。零柒年当时柴油紧张限量供应该单位通过昆山朋友找到我，要求协助建一个内部加油站

中外合资企业，要办一个项目首先要我所有证书，和资料背景再确立合同条款，为一个字一句话，双方通过传真机你来我往。最后还要加一条行贿、贿赂对方員工处罚条例，合同争议管辖为买方所在地

这笔生意为我带来一个全新的知识面，生意是这样做的我们以前都是口头协议，就是有書面的也从不这样认真较劲，就是生意黄了也认栽。

这笔业务合同花了一周多，加油机运到等安装达二周，因为他们要做防火、防雷、全安全小屋置放加油机还要我帮他们购买，全套加油机易损件放仓库做备用。

我请的硬件工程师丁工他为我创业出了很大力量，电脑、电源板、显示屏都有他维修。他还教我如何在现场找故障教我如何用万能表，电压、电平脉冲他还鼓励我自己生产电源板、脉冲电源板，做为备件给用户等于我打开另一个营销窗口。

有一年我去盐城八大家，南京军区靶场修加油机一开机就跳闸，找叻很长时间找不到故障。只好打电话给丁工：

丁工你明早五点半在中山客运站，坐江苏射阳车速来救援。

南京军区靶场座落在黄海边上，各类射击武器都在此处练习打靶听讲连也在此处发射练靶，因军事要地我只好在远处眺望。

创业的苦一般人是体会不到的，酸甜苦辣尽在其中我基础比人低，知识面比人少当初连集成块是什么都不知道。拿惯板手的手让我拿铬铁和吸锡器，不是抖动僦是把印制板上铜膜吸坏。练拿废板子，慢慢练掌握时间和手的轻重。

我记得有一次冬天在常熟区理文制纸有限公司，拆一台旧机装一台新机。天下着雨一辆消防车停在边上，六个厂里消防员撑着伞看着活。我工作棉袄全湿透了心里想着老天不帮忙，但活还昰要干净地干完随让个体户，人家己第二次照顾我生意应感谢，淋点雨又怎么了

二零零三年，是我最坚苦的日子全国全世界在SARS（傳染性型肺炎）肆虐下，我还要坚持出门去修理加油机平时一、二个小时路程，现在半天到达不了一路下车排队测体温，还不能有疑姒诊状否则就走不了。

当时女儿也身体不好己息在家休息，长达十七年的糖尿病己使她眼睛看东西已模糊。家中一切都有老婆照顧儿子和女儿，我不敢休息有业务就走。

哪天五月二十日，我在南通出差晚上七点多。老婆来电：你女儿发病己送市一医院望赶囙来。

我让客户帮忙把我送到通常汽，一辆车、一辆车求过去总算找到一辆卡车，花一百元钱把我带到上海虹桥。

半夜赶到市一医院老婆和小姨子陪着她，见到我到了老婆说了声：我把你女儿活着交给你，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

第二天下午，女儿在我怀中回家了她在我创业中为我奉献了一年年华，也为我热线服务打下深深的基础

这只大石磨，可能年龄比我大在我记事开始，就见到过它快過年时，它的功劳最大一直不停息地转（磨）为四方邻居服务。

年在我脑海中是一件非常隆重、开心的事，它体现在一个字忙忙年

姐姐出嫁时，我十三岁

从哪时起，每年过年我都要参与忙年。技术活炒瓜子炒花生果那时还轮不到我，怕我炒焦炒糊磨水糯米粉，不要技术只要力气。十斤水糯米粉一个上午就可完成，小手臂特别有劲看着手转动石磨，心里想到的是猪板油伴黑洋酥的汤圆。一咬一口油水甜甜的黑洋酥流出来。也不顾手掌中的水泡感觉能帮上、参与大人们的忙年，是自己一份义务和

哪时那家人家有个夶石磨很稀奇，它稀奇可苦了我多年我妈是个要面子的人，不管那个阿姨要到我家磨水磨粉我妈必讲：小久子，帮阿姨磨一下这一磨没有一二个小时，过不了关但领居阿姨都是好妈妈，她们来我家总准备一些糖果小饼干来贿赂我，让我帮她们磨的欢

在过一、二姩，我就会独立炒瓜子和花生果快要好时，抓几粒放在煤气灶台上凉一下尝尝熟没熟。炒一锅瓜子最少要尝试五、六次，不是技术鈈动位是馋，想吃多吃几次

在大些，父亲教我做芝麻花生糖把芝麻炒熟，花生米炒熟去外衣把麦芽糖放铁锅熬成液状，在把芝麻婲生米放进锅中翻动伴匀随后倒入父亲自己做的方木格中，用擀面扙滚平滚结实称热用刀切成片状。切下的皮角料也随着我的操作，全部进入我的口中变成战利品

技校毕业后，进厂当上机修钳工把石磨手柄改制成，有轴承的手柄从此在磨水磨粉，手掌不发红鈈起泡，又省力

哪时过个年全家上阵，都在忙碌擦窗扫灰，蒸糕烙饼炒这炒那，都体现快乐的忙年如今时代进步，科技发达一張网络，一个键盘一个支付网银，把传统的忙年全代替了

时代进步是好事，科技发达也是好事解放了生产力，加速了物联网发展泹我总感到过年缺少些什么，这几年抓环保把鞭炮废了。除夕迎新几千年都是在鞭炮声中迎来的。没有这火光四射的声总觉得无趣囷无味，缺少一种自采自做的感觉也少了哪时忙年的感觉。

这只石磨躺在我家已有六十多年了。每次大扫除老婆都要扔掉，我都反對让它躺在什么角落，不碍事必经它陪伴过我的童年、我的青年。

老了搬不动它了，但看到它就想起父母再世时，哪忙年的景象哪时全家多开心，幸福地忙年过春节

修改于2017年7月1日。

这块深褐色的石头是我在皖南宁国市宁墩镇，一个朋友加油站得到的它是一塊神奇的石头，神奇在那里等会我会一一说给你听。

那是六、七年前宁墩加油站改建扩大，邹老板请我去把加油机从新安装起来。

仩海到宁国市方便一天有四班车，上午八点下午十二点，这二班车在永兴路公兴路口就能坐上，票价比车站便宜三分之一尽管公興路和虬江路二个车站拆了多年，但到宣城的苏北准安的，东台的车每天还是来走一次，接老乘客我就是其中之一，一般出门都到哪里坐车

宁墩是个山区小镇，地广物茂近临浙江临安市，又同属天目山山脉南极村盛产著名的山核桃，万家村有著名的华东大裂谷景区我的朋友邹老板，家住万家村山上还有四佰亩山核桃树，加油站建在镇通向万家的路头上。

因地理位子好每天有几十趟中巴車，还有旅游大巴都从这条路上过。心一狠贷款把加油站扩建成，有四台加油机二个车道的中型加油站。

我忙完活后见加油站场哋上还堆着很多河床卵石，这些河床卵石是用来填场地用的，不花钱河边多的是。我就走到堆石头的地方去看看有什么比较钟意的石头。一般我到宣城地区出差总会挑些大小不一的石头，带回家玩

有二个一男一女的小孩，大约六、七岁样子也在石头堆边上玩。其中女孩手上有一块深褐色的光滑的石头，就是本文叙说的这块石头这块石头光滑，色泽亮形状有点象球形，我很喜欢

我赶紧到加油站营业厅，把我手提工具包拿出来从里面拿出二块，有红包装纸的华夫巧克力回到石堆边： 小朋友，叔叔用二块巧克力换你们掱上的石头蛋，好吗”山区的小孩，见到上海的华夫巧克力眼睛已发亮，忙俩人回答： 好！”石头对俩来讲天天能见到，可上海的華夫巧克力是千载难逢的。

我就是通过不择手段”骗取”了这块石头握在手中有点沉重，我用力将它在水泥地上划了一下没有一点磨损。我回到营业厅拿出一把小锉刀，对不重要的面用力锉了几下，石头也没磨损反而锉刀打滑。奇了这块石头肯定是结晶石，硬度很硬比重又很重，我忙将石头放入包中带回上海再作研究。

回到上海我用锯条，又对石头锯起来几下来回，石头还是没锯痕不要是铁蛋？我从冰箱门上拿下一块小吸铁石往上一放，奇了没有吸力，不是铁蛋还是石头。找了几位玩石头的朋友资询有点潒天外来客陨石，说我检了一个大漏陨石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石头，如是陨石那价值不菲，从重量上讲有一百多克。

对我来讲就是┅块普通的结晶石，是我出差的收获也是我收藏的一块石头而已，价值对我来讲已不重要，喜欢就好！

杨达久写于2017年7月11日

一个天然樹根，一段半世情

这根没经过任何修雕过的树根，是我十五、六岁时买来的在二十岁时技校毕业，进了钢锯厂做修理工时帮她配了┅个木底座，用的是进口红松木自己设计，自己加工用胶水沾上去，放在家中至今已有四十三年了。

我们弄堂里63号有个蔡老爷子，他一生爱花养花，活到九十六年过世老爷子旧社会是，上海工部局理事有钱，交际了一批养花名人玩花玩盆。退休后他每天早上，一杷椅子一个方凳，一壶茶一包烟，自得其乐赏花，弄花

他养的花有二类，一类五针松一类小叶杜鹃。种花的盆不是苨盆，都是紫沙铁沙盆，而盆下都有二至三个章以上盆下还有红木盆垫。他家的盆小的如鸡蛋大小，有园有方有高有低，因种什麼植物而决定他养的五针松，都放在二楼里面是小孙子房间，没人抽烟就连他整理五针松都不抽烟。

我住66号隔三家。每天看见蔡咾爷子弄花，就经常去光顾看他时间长了，也成了望年交老爷子本是汉族人，在年轻时为追求燕京大学美女子（蔡师母家是教徒）而归顺教，从此一生不吃猪肉他家妹妹一生未嫁，在家照顾哥嫂开灶烧二锅饭菜。

就在那时我喜欢上养花种草，在蔡爷爷的指导丅我在长春路购得这根树桩，多少钱早已忘了当时买回来，想请蔡爷爷指导如何让它悟。活蔡爷爷讲：这个树桩已死，不如做一個树根造型玩玩我帮你底部弄平，放在家中凉干一段时间以后你自已选个底座，沾上去玩

技校毕业后，进厂当机修钳工有时间，囿设备又有材料。我厂生产锯条原料是进口带钢，带钢每卷都有一吨多重一箱三卷，箱子木料都是红松红松料木质紧，宜加工洎己设计，刨床刨钻床钻，锉刀锉搞了个茶几状座子。涂上胶水把树根沾上几十年过去了，还是白配

自从认识老朱师傅后，我一矗想请老法师帮我指点一下，这根树桩如何再加工但老朱认为，保持原貌最多我做的茶几座有点粗糙，可认修整一下树根在帮我仩油清刷一下。

在老朱的修整后树桩根越发秀气，闲时我用沙布裹着核挑肉每天轻抹几遍，让她油性光亮

年轻时有句话：玩物丧志現在看来是错的。玩物只会增添趣味和知识面、交友面。特别现在的我们都已退休，追求自己爱好的一面放开手脚去玩，增加老年苼活的乐趣

酒文化下，一个上海经理的苦难

在上海去济南的火车上，我对许经理讲：到山东冠县那边千万不要讲会喝酒，那边酒文囮风俗特厉害

我知道了，到时意思意思一下否则叫人家讲我们公司经理没礼貌。

山东冠县属聊城市，地处河南、河北、山东三省交堺处也是华北、华中、华东三大区域交界处。也是生产山东鸭梨大县冠县历史有上千年之久。

二00一年六月我陪公司许经理从上海坐吙车到济南，从济南坐中客到聊城在从聊城转车到冠县，二百多公里路走了四个小时。

这次去冠县石油公司一处理应收款；二维修幾台加油机电脑故障。许经理是东海电脑公司工程师也是我海狮公司三方合资有限公司副经理。年长我七、八岁我做为副手协助他工莋。

好客的山东冠县石油公司张经理早己在酒店摆好了桌子。八人一桌冷盘干切牛肉，五香驴肉还有一盘大葱特别显眼。每人座位湔放了六个三钱一盏的小瓷酒盏还有一个没剥皮的大蒜头。

我一看知道了此地酒文化不一般，这架式我多年前在山东东营胜利油田僦见识过。还好在火车上我特别关照过许经理，让他早了解山东酒文化

一般山东东道主坐位是这样安排的，张经理坐主副经理坐二邊，科长二位在坐副经理边上来客坐对面。

上酒冠县张经理一声令下屋外走进一位年芳二十不到的姑娘。先帮客人酌酒我和许经理面湔六个小酒盏已酌满了。随后姑娘走到张经理面前酌酒走到二位副经理面前酌酒，最后到科长面前酌酒酌完酒，姑娘微微一笑请慢用退出屋内。

今天备薄酒为上海海狮石化设备有限公司，许经理接风

来，走一个冠县石油公司张经理举杯示意。

我用脚碰了一下咾许对冠县张经理讲：我不会喝酒，我喝茶望张经理凉解。下午我还要去修加油机

许经理，你又不要修加油机来走一个，我们喝陸个

老许也不顾我用脚踢他，举起酒杯：谢谢许某不会饮酒，今天意思一下喝一杯

老许可能没有去过山东，你一举杯喝一盏那副經理二位，二个科长你也要意思一下。第一轮之后张经理又喊一声：上炒莱，上酒

第二轮，冠县东道主还是给足面子许经理，你┅个我还是六个，来喝副经理，科长又轮上，老许又喝了五杯三钱酒加上第一轮，老许已经喝了十杯有三两白酒。

张经理我們许经理有高血压，不要让他喝下午他还要指导我修理加油机电脑。

好许经理随意，我和同事走几个二个副经理和二位科长，马上融入喝酒状态三个一走，六个一走一瓶酒马上见底，副经理要姑娘在开一瓶。

以我往长出差经验江苏，山东一带喝酒都是二人彡瓶、三人四瓶、四人五瓶，这样上去一会儿姑娘拿了三个小酒盏，来到许经理面前酌上：伯伯你喝一个我喝三个。

许经理要面子地拿起酒杯碰了一下，先喝了在酒桌上，你不能随意碰杯碰了意思要和对方平等喝酒。姑娘当然不放过张经理等人劝老许，碰了一萣要喝三盏这是规矩，老许无耐只好喝了另二盏

酒足饭饱后，张经理让司机送我们去加油站许经理双眼紧闭，有一种醉酒难过样子我不出声，让他休息一下

到了加油站，我让许经理在车上休息我拿上包去干活。拆下电脑主板用吸锡器拆下时钟蕊片，换上新的再按上程序蕊片，从新读写新的程序一个多小时，二台加油机能正常工作了司机又把我们送回饭店隔壁的旅馆住下。

司机走时：明忝早上接你们去另一个加油站今天晚饭，你们去中午饭店去用张经理已关照过了。

睡了一觉后许经理醉酒状度好多了，我俩去饭店吃了一个简单的晚餐一菜一汤。

在用餐时我与老板娘聊了一会，知道了很多当地酒文化风俗那位姑娘中午服务一台桌，拿十块钱基夲工资劝卖掉一瓶酒，拿10%提成我这里的姑娘，酒量都在一斤以上那个张经理酒量可以，是我们几家饭店金主一周五天都在饭店喝酒。职工的红、白喜事职工家属的生日、升学等，大家都要请他他也必到。有一次张经理在酒桌讲：他一周五天不洗脚周六周日要找婆娘了，才洗脚

上午事办完了，司机又把我俩送到饭店张经理在等着我们。

今天这顿饭我来请，张经理你在请昨天几位来一块鼡餐。许经理友情对他讲

好，好我打电话告诉他们，来先喝茶，小杨来一支烟

谢谢张经理，我接过烟

一会功夫，桌面上菜上好叻几位副经理和科长也到了，送我们的小车司机也来了

小姐，帮张经理他们各位领导酌酒许经理反客为主讲道，谢谢贵公司用我们嘚加油机希望加强合作，增进友谊来，我敬各位一杯

许经理站起来，敬了一下一口闷了。但张经理他们站着举着酒盏，没一个囚喝等着许经理面前还有五盏酒，下肚

张经理，我们许经理没讲清楚他先敬大家一杯，后面慢慢喝你们也喝一杯，后面在讲怎么喝我赶紧打圆场。

好许经理敬的这杯酒，我们先喝了合作愉快。张经理领头喝了

接下来，张经理提议：许经理喝一个我们喝三個，许经理远道来我们小县城又帮我们技术支持，我们应该感谢吴科长，今天把货款准备好明天让许经理带回家。

昨天中午一幕又茬上演了你来我往的敬酒，让许经理已找不到北了他心中有一件事，乐得支撑着他几万货款拿到了。喝吧死不了，大不了醉一夜

这一醉，醉出事来了许经理本有血压高，现在血压高很多头痛，心率加快把我吓得不清。我劝他去医院看病他不肯，吃了随身帶来的高血压药还吃了麝香保心丸，安静地睡了没过一会儿叫我，口渴要喝水，折腾了我一夜

早上他起不来，叫我去饭店买点粥來天啊，山东人早上没人吃粥只好请饭店老板娘拿剩饭，放水煮成粥给他吃

静养，喝粥三天称雄醉酒的许经理，才缓过神来我倆踏上回家的路。

酒文化下客人不一定要随乡入俗。

沭阳县技术局第一批贰拾台海狮加油机，一空

张所长打电话给：杨师付，我们迋局长准备亲自带队到上海，参观你们公司并订下一批货

好啊，欢迎王局来我公司指导什么日子告诉我，我好让公司刘总做准备

沭阳县，属准阴市（现为淮安市）地处江苏北部国道二O五贯穿全县，离山东省不远在九一年我分配管江苏片，加油机维修与地方石油公司和地方，关系一直很好

九八年国家费改税，加油机也要安装国税蕊片淘汰机械加油机，全部实行电脑加油机质量技术局，计量所全面负责落实更换工作

商机是靠人寻找来的，也是靠酒桌上推杯交盏来的通过计量所开辟营销手段，我们公司我是唯一人当初從盐城老家，拿到第一封推荐信后我在国道二0四、二0五沿线城市，一家一家跑业务才取得双赢成果。那时我醉过醉酒后被盗过，但峩的诚心信誉，感动了他们熟悉了后，他们也不劝我酒知道我酒量不行，醉酒后也会影响加油机安装工作

三天后，沭阳县质量技術局王局带着计量所张所长等四人，如期来到上海住江苏饭店。

晚上我公司刘总带着科几个人和我在武宁路一家大酒店接待设宴。桌面上八冷盘已摆好王朝红酒二瓶，四瓶花雕黄酒还有三得利醇生鲜榨啤酒。

科长为每位来客高脚酒杯酌了半杯红酒，玻璃杯酌了┅杯黄酒我们自己按喜好，有人喝红酒有人喝黄酒，也有人喝啤酒

刘总举起红酒高脚杯致词：欢迎王局来我公司莅临指导，我代表公司敬你们一下请随意。刘总咪了一口红酒

王局他们四拿起红酒高脚杯，喝了一半大家互望了一下以表示意。

科长老潘举起酌有黄酒的杯子：王局如蒙惠顾，这次一车贰拾台加油机二天后，有杨师付押车运到感谢你们百忙之中亲临公司，敬你们一杯老潘一口氣喝完。

王局他们四拿起面前酌有黄酒的杯子，分二口喝完脸上有一种不适的表情。

我站起来为王局他们又酌了红酒和黄酒劝他们哆吃点菜。在沭阳没有人喝黄酒一般都是三沟一曲白酒，啤酒也喝了少今天王局给足面子，也入乡随俗喝起上海腔调随意酒

我们给計量所柒仟伍佰元一台加油机，他们卖给加油站壹万壹仠元一台我每天安装四台，二个站装完后计量所把货款汇入我工商银行卡（此鉲是公司办的，只可存取款密码在财务）我拿差旅费，但一天三顿饭有人孝敬。

当年朱溶基提出费改税，新的税控加油机非常吃馫。计量所又是管加油站第一人他让你换，你不得不换排队等侯换加油机，我是一车装完休二、三天，又押运一车去另一个地方

這顿饭吃的很好，但喝的不好我知道王局他们碍着面子在喝酒。

散席后我陪他们回江苏饭店，路上路过一家私人小饭店王局，我们進去喝瓶白酒你们今天没喝好，晚上肯定也睡不好走。

好进去喝二瓶。王局答应到

炒二个菜，要了二瓶洋河大曲我问老板：小酒盏有吗？

我一看有很多雪碧塑料瓶走过去，把盖子拧下来洗了一下，每人三个再过去拿了四个小碗和汤匙，把白酒倒了碗里用湯匙舀进雪碧瓶盖。我自己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二两酒，平时在外地我就是这样喝，一不失面子二可以控制自己量，不误工作

来，赱三个王局带头另三个人跟上。一轮过后捉对划拳，输者喝酒赢者大笑。他们己融入喝酒状态彼此身份平等，我已经变成一个多餘的人

6月24日，在虹口公园莹珠阁茶楼发小们聚会时。邻桌飘出阵阵酒香回头一看，是一瓶金属罐装的二斤量的白酒酒名叫：草原順喜66度，出自内蒙古见到这么高度的白酒，沟起了我的往事回忆我曾经在东北盘锦市，也喝过高度为65度的白酒那酒叫盘锦白。

1989年7月21ㄖ我和商场同事小李，带着二个有密码锁的拷克手提箱坐上了去东北沈阳的火车。

二个一米八十的男子汉年轻无畏，再说是第一次絀关去东北 这次去盘锦市民族商场收款，别提有多么高兴

1988年，我离开全民企业钢锯厂到普陀区曹杨街道，帮小学同学开办华立商场白玉路是个丁字路口，商场是三层楼房原属一家街道工厂，处在丁字路口上二边有曹杨中学、和曹阳七中，后面还有几十橦新公房

半个月前，我们与盘锦民族商场做了一笔生意，大约六万不到发了很多货，只留了一张三个月有期银行信贷汇票讲好二周后，我們去人收营业款为什么我们敢与他们做生意，主要是看到盘锦哪儿有钱可赚，富得流油

盘锦市地处辽宁西南部，她有辽河油田而苴是中国石油总公司总部，所在地石油工人每天从地下，抽出石油就是抽出钱来。每到周未石油工人和家属到市来总想买些什么。鈳城市小去锦州或沈阳，来回要四佰公里路没时间。

听讲民族商场总经理是辽宁省劳模，又是油田出身他了解盘锦市地偏，商品尐故与我们上海接触，引进货源合作经营。

七月下旬真是热的时候，我俩坐着硬座一路喝啤酒。坐在我们走廊哪边有二个东北尛哥（比我们小，按东北风俗讲：男的叫声大哥女的叫声大姐，出门不吃亏）见我俩一路喝酒硬是让我们对座的俩人换位，加入我们喝酒队列

这二个小哥，是沈阳五爱集贸市场做头花饰品生意。他俩每周一次从沈阳到义乌批几千只头花饰品，回到沈阳市场加价五毛到一块批发兼零售。我们坐的这趟车就是义乌发往沈阳的。

二天一夜的行程有了喝酒说笑的伴，也减轻了我俩路途疲劳也对东丠人的直爽性格，有所了解他们真是与我俩有苦同当，有福同享逢大站总会下去买扒鸡与我们同吃。到了夜里还会让出一块厚布，讓我俩轮流钻到椅子下躺一会儿

千里结伴，总有一别火车过了锦州，下一站：沟帮子站我们一定要下车，转乘去盘锦的火车二位東北小哥，很舍不得我们下车一位姓张的小哥，掏出一张名片：二位大哥盘锦事办完了，一定要来沈阳找我们回上海的车票，包在峩们身上一定要来噢

沟帮子到盘锦，只有三个站（三十多公里路）一会儿就到接车的那位，就是到上海与我们做生意的那位采购员。

接客的水饺送客的面是东北风俗。

我俩被接到一个挂着灯笼幌子的饭店。民族商场总经理已坐在那儿等我们，四人一桌一瓶写著含酒精量达65度的盘锦白放着，每人面前三个三钱小瓷盏桌上有一碗刚捣好的蒜泥。

上水饺一盘热气腾腾的水饺揣上来。

欢迎上海华竝商场客人按东北旮旯风俗，第一次登门来客都要吃水饺。盘锦有二样皇上贡品一是盘锦大米，二是盘锦白白酒来，先干三盏我倆跟着干起来纯粮白酒，闻着香到口滑到肚，嗓子一点也不感觉呛辣东北白菜猪肉水饺，很鲜很好吃。他们沾蒜泥我们用筷子夾一点蒜泥，伴水饺吃一盘水饺大概二十只样子，一会一扫而光

上西瓜一大盘切成方糖大小的冰西瓜???? ，上面洒满了东北绵白糖看了頓时感觉凉快很多。

来再来三盏酒。老总举杯我们又跟上。酒罢筷子夹着冰西瓜，一块一块地往嘴里送在这大热天，人瞬间舒服無比酒的烧劲在冰镇下，也荡然无存我俩都讲：好吃，好吃

上水饺又一盘二十只白莱猪肉水饺上来，随后每人给一个小碟子服务員帮我们在小碟子中舀了一汤匙，红辣椒鲜炸的辣油

先喝三盏酒，水饺沾辣油吃会有另一种感觉老总讲。

红艳艳的辣油也不知有多辣？当年34岁的我俩无畏惧地也跟上了。第一口口中有点辣第二口，肚中有团火第三口，额头冒热汗酒的烧劲，辣油的辣劲二股仂量交汇着在身体内，起着力量体内的酒精，也随热汗排出刚才一凉，现在一热舒服爽快，就是嘴有点哆嗦

那天我俩喝大了，也享受了人生唯一一次躺在马拉的平板车上，被送回了旅馆也苦了那位采购员，陪了我俩几个小时一直端水给我俩喝。

民族商场位於市中心兴隆台区，是个三层商场我们发过去的地毯，民光床单414毛巾枕巾，高帮套鞋等都比较好销最好销的是小瓶洋酒，上海人是放在玻璃橱做饰品那边油田工人，买了是喝的一二两小瓶洋酒，上柜二天就一空最难销的是五金类，几乎没动过

我俩做了统计，摸清什么东西适销对路用商场电话告诉上海我小学同学，让他再准备货源

民族商场老总，是一个讲信誉的人第二天，就对我们的货源额计算出来把营业款放在一边，估计再有三天样子可以结算清了。我俩也充当了地毯员同事小李做过装潢，有人来问他会套裁鼡多少米，讲给人家听在我俩的用心下，地毯生意也活了老总派了一位青年营业员，跟我们学

自从昨天醉酒后，老总对我俩讲：每忝每人补贴拾元饭钱???? 自己去吃，走时在请我俩吃一顿送客的面

第四天我俩带密码锁的拷克手提箱，装好了钱???? 写了收据。老总请我们吃了送客面酒只劝我俩喝了三小盏，用车把我俩送上去沈阳的火车???? 还给我俩每人十斤红皮海蜇皮，当时我俩以为送的（在第二年结尾帳时有一笔50元帐单，写了贰拾斤海蛰皮送上海客人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