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炮79旅在哪

79军炮兵79旅驻扎在哪个省_百度知道
79军炮兵79旅驻扎在哪个省
我有更好的答案
辽宁省,其余无可奉告
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为您推荐:
其他类似问题
换一换
回答问题,赢新手礼包
个人、企业类
违法有害信息,请在下方选择后提交
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MicrosoftInternetExplorer402DocumentNotSpecified7.8Normal0番号:国民革命军第七十九军隶属:中华民国国民政府派系:土木系、国民党陈诚派创立者:夏楚中领袖:夏楚中、王甲本党派:国民党信仰:三民主义贡献:参加八年抗战战功赫赫、保家卫国杀生成仁七九男儿前仆后继。第二次长沙会战唯一一支成建制守备长沙城的国民革命军部队,收复临川、抚州、长沙、麦市、常德、慈利、澧县、临澧、洞口、武冈、东安等地。湘西会战时79军赵季平的暂六师更是担任远东空军基地芷江机场的警备任务。参与战役:淞沪会战、庐山战役、武汉会战、宜昌会战、南昌会战、上高会战、第一次长沙会战、浙赣会战、第二次长沙会战、第三次长沙会战、第四次长沙会战、鄂西会战、常德会战、桂柳会战、湘西会战,荆门江陵战役。建制时间:1937年-1949年建制先后:年辖98师、76师、108师;1938年-1939年辖98师、107师(6月并入108师裁减107师番号)、108师、118师、76师(107师并入108师调25军);1940年-1947年辖98师、82师、暂6师(76师调2军118师调87军)1940年-1941年配属第九战区新编独立第一旅旅长隆子雍(薛岳派系);1942年-1945年辖98师、82师、暂六师、194师(1942年年底82师调20集团军);1945年-1947年辖98师194师暂六师(1945年暂六师撤销建制归第四方面军73军建制,不久归74军建制)暂二师(1947年改称189师);年79军整编为整编79师辖98旅194旅189旅(旅撤销番号所部编入98旅和194旅);1948年整编79师恢复79军番号辖98师194师199师。前后所辖部队番号:98师、76师、108师、107师、118师、暂6师、82师、194师、暂2师、189师、199师记11个师。军长顺序:夏楚中、王甲本、方靖、向敏思(代理)、龚传文。副军长:王甲本、郭礼伯、甘登俊、方靖、向敏思、龚传文、胡一詹清杨。参谋长:詹清杨、杨禹九、甘登俊、彭礼崇(兼政治部主任)、胡一、朱声沛、陈瑞鼎、陈凌云、胡祥麟陆军上将:张钫(76师)、夏楚中(98师)、王甲本(98师)、罗启疆(82师)&陆军中将:方靖(98师)、莫与硕(98师)向敏思(98师)王禹九(98师)陈瑞鼎(98师)、陈德法(194师)郭礼伯(194师)龚传文(194师)、赵季平(暂六师)、龙云飞(暂六师)、隆子雍(暂六师)、欧百川(82师)吴剑平(82师)、张文清(108師)王凌雲(76師)王严(118师)&陆军少将:龙矫、龙恩普、龙杰、扬光耀、侯烈、田儒礼、田柏卿、王汉文、夏定华、黄健、黄德涛、甘登俊、文益善、彭礼崇、胡一、朱声沛、陈瑞鼎、陈凌云、胡祥麟、萧炳寅、黄粱、肖树钧、李维龙、毛定松、朱志席、夏立表、田耕、朱济猛、姚子清、吕国铨、陈集辉、路景荣、侯思明、谢俊汉、赵鹤亭、扬思贵、徐会春、曾晴初、刘启文、沈开樾、朱企、瞿慧春、霍远鹏。&79军前身系18军98师扩编而成属中央军嫡系陈诚土木系。1937年8月,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国军进行整编时,以第54军(陈诚土木系)第98师、第67军第108师、第12军团第76师为基础,在浙江扩编组成为第79军,夏楚中任军长。该军下辖:第76师,王凌云任师长;第98师,夏楚中兼任师长;第108师,张文清任师长。第76师,该师原隶属张钫第二十路军67军,师长原为张钫。1937年11月王凌云继张任师长。该师参加淞沪抗战。该师前身是原建国豫军樊钟秀旧部。1930年春,中原大战爆发后,原建国豫军总司令樊钟秀召集旧部参与反蒋,被冯玉祥、阎锡山委任为第8方面军总指挥。同年5月25日,樊钟秀阵亡后,所属部队被张钫收编后改编为第68师,1931年番号为第76师,先后隶属第20路军和第12军团。98师最早隶属陈诚的基本部队18军,之后隶属同为陈诚土木系的54军,1937年以陈诚土木系54军98师夏楚中部、土木系67军108师张文清部、建国豫军张钫部3个整编师扩编为国民革命军陆军第79军。&1937年&79军在浙江整编建制如下&第54军第98师、第67军第108师、第12军团第76师编为国民革命军第79军,军长夏楚中。79军属中央军陈诚土木系。79军98师师长王甲本,七十六师师长王凌云,108师师长张文清。参加淞沪会战。1938年调湖北参加武汉会战建制如下:98师师长莫与硕,5月王甲本继任。第108师师长张文清。62军番号撤销。107师并入108师(前身系62军)。76师师长王凌云。&1938年6月建制如下:98师师长王甲本。76师师长王凌云。118师&师长王严。79军108师张文清师改隶属中央军25军。此时79军由第6战区改隶第9战区先后参加了南昌会战,第一次长沙会战和1939年冬季攻势作战。&&&&1940年建制如下:98师师长由79军军长王甲本兼任。98军成为79军主力师。&79军原辖第76师王凌云师改隶第2军,第118师王严师改隶第87军。对此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对79军做出调整。&将第92军第82师师长罗启疆、新编第6军(军长薛岳)暂编第6师师长龙云飞、第10军(中央军王牌)第79师改隶该军。79军跻身中央军嫡系。98师前身为黔军独立34师,师长罗启疆副师长欧百川。编为82师后部队官兵多为湖南湘西花垣县,凤凰县,贵州的松桃县铜仁的苗族子弟。新编陆军暂编第六师,新编陆军第六军军长是第九战区长官司令薛岳。辖暂编第五师,暂编第六师。这2个师是湘西苗族革屯抗日救国军,有人枪3万8千,总司令隆子雍,司令吴恒良,司令龙云飞前敌总司令梁明元。编为国民革命军后,暂五师师长是湘西陈渠珍部128师副师长戴季韬。暂六师师长是陈渠珍得力部下龙云飞,从军到师到旅到团到营到连到排到班全为湘西苗族子弟,是国民党中国民革命军的别类。暂六师师长龙云飞更是以一个团的兵力牵制了日军一个师团的兵力。打下著名的株洲大捷。此时中央军土木系的79军4个师中,有2个中央军嫡系,2个苗族师。前者骁勇善战,后者敢打敢拼。由国民党军事委员会直辖,在湖南宁乡整训。1940年11月赵季平任暂编第六师师长。&<font face="楷体_GB年下半年,该军改隶第9战区后再次进行编制调整,第82师改隶第20集团军直辖,另将第19集团军直辖的第194师改隶该军。此次编制调整后,该军先后参加了第2次、第3次长沙会战和浙赣会战。第九十八师,师长王甲本.1942年3月向敏思接王任师长.第一九四师,师长郭礼伯,1942年10月龚传文接任师长&第一九四师,师长陈德法,1940年郭礼伯接陈任师长职:1942年10月龚传文接任师长.&<font face="楷体_GB年3月,该军隶属第10集团军时,夏楚中升任第10集团军副总司令,王甲本继任军长,郭礼伯、甘登俊任副军长。此时,该军下辖:第98师,向思敏任师长;第194师,龚传文任师长;暂编第6师,赵季平任师长。此后至1945年12月,该军先后参加了鄂西会战、常德会战、常衡会战和桂柳会战等。在常衡会战后期,军长王甲本在湖南省东安地区与日军作战中殉国,方靖继任军长向敏思、龚传文继任副军长。79军无疑为土木系之第二军,第一军是18军。第九十八师,师长原为夏楚中,1938年1月第五十三师一部并入该师。2月莫与硕继夏为师长,5月王甲本又继莫任师长;第一O八师,师长为张文清.该师原隶属第六十七军。第六十七军在淞沪会战中伤亡惨重,1938年1月第一O七师残部并入该师,并转隶第七十九军;&<font face="楷体_GB年6月,该军调至湖北参加了武汉会战。在武汉会战后,该军原辖第108师改隶第25军。1939年初,新组建的第118师编入该军,王严任师长。此时,该军下辖第76师、第98师、第118师。&同年春,该军改隶第9战区后,先后参加了南昌会战,第一次长沙会战和1939年冬季攻势作战。1940年春,该军进行整编时,原辖第76师改隶第2军,第118师改隶第87军,另将第92军第82师、新编第6军暂编第6师、第10军第79师改隶该军。不久,第79师改隶第86军。至此,改军下辖:第82师,罗启疆(罗启疆1940年病逝,年仅38岁。欧百川接任)任师长;第98师,王甲本兼任师长;暂编第6师,龙云飞任师长。此次整编后,该军由国民党军事委员会直辖,在湖南宁乡整训。&暂编第六师,1939年以湖南陆军新编第一旅及新编保安第六团第七团和第一二八师伤愈回籍官兵编成,以龙云飞为师长;1940年11月赵季平任师长龙矫任副师长。&<font face="楷体_GB年下半年,该军改隶第9战区后再次进行编制调整,第82师欧百川改隶第20集团军直辖,另将第19集团军直辖的第194师改隶该军。此次编制调整后,该军先后参加了第2次、第3次长沙会战和浙赣会战。第九十八师,师长王甲本.1942年3月向敏思接王任师长.暂编第六师,师长赵季平。副师长龙矫。第一九四师,师长陈德法,1940年郭礼伯接陈任师长职:1942年10月龚传文接任师长.新编独立第一旅,&旅长隆子雍。是第九战区直辖的独立机动作战旅,做第六战区第九战区机动作战兵力。&<font face="楷体_GB年3月,该军隶属第10集团军时,夏楚中升任第10集团军副总司令,王甲本继任军长,郭礼伯、甘登俊任副军长。此时,该军下辖:第98师,向敏思任师长;第194师,龚传文任师长;暂编第6师,赵季平任师长。此后至1945年12月,该军先后参加了鄂西会战、常德会战、常衡会战和桂柳会战等。在常衡会战后期,79军军长王甲本在湖南省东安地区与日军作战中殉国,方靖继任军长向敏思龚传文任副军长。湘西赵季平的暂编第六师在79军军长王甲本战死后兵变脱离79军未同98师及194师入川做四川警备军而是留在湖南继续参与抗日战争,为国民党军事委员会直属,后为王耀武的第四方面军直辖。又先后编入73军,再编入74军暂编第六师建制可谓历经波折。其征战战遍湘鄂二省第六第九战区。抗日战争胜利后,79军隶属国民党军事委员会直辖,移防四川宜宾地区,担任后方守备任务。1947年,该军改隶重庆行营时,将暂编第2师改称第189师。此时,该军下辖第98师、第189师、第194师。1948年春,该军改编为整编第79师,军长方靖改任师长,下辖第98改编为整编第98旅,胡一任旅长;第194师改编为整编第194旅,向思敏任旅长。同时将原辖第189师裁减,士兵分别补入整编第98旅、整编第194旅。&同年9月,该师恢复第79军番号,方靖任军长,下辖整编第98旅恢复第98师,胡一任师长;整编第194旅恢复第194师,龚传文任师长。1948年9月整编第七十九师恢复为第七十九军,军长方靖,归第14兵团指挥。序列如下:  第七十九军军长方靖,副军长甘登俊,参谋长陈瑞鼎  第九十八师,师长胡一,副师长詹扬清(代理师长)  第一九四师,师长龚传文,副师长瞿慧春  第一九九师,师长萧炳寅11月,人民解放军发起淮海战役后,国军为增强华中地区防御力量,将该军由四川调至湖北,隶属华中“剿匪”总司令部。1949年2月,该军在荆门战役中,其军部及所辖第98师大部被人民解放军歼灭,中将军长方靖被俘。此次作战后,该军重建军部和第98师,龚传文代理军长,不久实任。同时将新建第199师编入该军。此时,该军下辖:第98师,胡一任师长;第194师,龚传文任师长;第199师,肖炳宣任师长。第九十八师.师长胡一,1949年6月朱声沛接胡任师长;第七十九军序列如下:  军长龚传文,副军长胡一、萧炳寅,参谋长胡祥麟  第九十八师,师长朱声沛,参谋长&肖树钧  第一九四师,师长龚传文(兼),副师长瞿慧春  第一九九师,师长萧炳寅(兼)同年7月,该军先后编入宋希濂兵团和第14兵团,在参加宜沙战役后,退往川东地区。1949年11月,该军第98师、第199师在西南战役中被人民解放军全歼。残部逃到川东忠县时,改隶第16兵团指挥,并将第110军第140师改隶该军。12月21日,该军在川西什邡县随川鄂边绥靖公署副主任董宋衍(1891—1954年,字长安,四川仁寿县人,曾任川军团长,国民革命军旅长、师长,第二十二集团军副司令,第五绥靖公署(河南)副主任,川鄂绥靖公署副主任,十六兵团副司令。)和第16兵团副司令曾苏元起义,接受人民解放军改编。&正在这时,七十九军军长王甲本与所属九十八师师长向敏思不和,陈诚想调方靖去七十九军,命郭忏征求方靖的意见,方靖当时就顶回:不是有人说我刚把六十六军整顿好,不能离开吗?我还是留在六十六军好。事过不久,郭忏再次对方靖说:王甲本与向敏思矛盾激化,如果不解决,七十九军就会被闹垮。辞公认为你在七十九军久有资历,你,王甲本,向敏思都是98师师长现在该军所属九十八师师长向敏思、一九四师师长龚传文,都是你在九十八师时的部下。所以辞公认为,七十九军非你去不可。到这时,方靖纵有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委屈,也不能过分拂老长官陈诚之意,只得将由他组建起来的六十六军交给副军长宋瑞珂,赶赴贵州接任。王甲本因为夏楚中不推荐他接任九十八师师长,始终耿耿于不,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不仅没有因官职的升迂而消除,反而随时间的推移而加深。原因自然是多方面的。由于王甲本作战很勇敢,为人颇为正直,而夏楚中待部下也比较宽厚,所以两人相处的时间很长,却未公开决裂。后来夏楚中升任二十集团军副总司令,仍旧保荐王甲本升任七十九军军长。倒是王甲本为人固执,不肯消除前嫌,始终与夏楚中结怨,因此引起夏楚中的心腹将领九十八师师长向敏思的反抗。向敏思,湘西人不仅任79军98师师长,在98军中还有湘西的暂六师赵季平力挺,薛岳的新编独立第一旅旅长隆子雍在国民党中关系复杂,同关麟征,薛岳,陈诚,张治中,均有关系。虽是少将旅长,但独立旅却有近一个暂编师的兵力。不归79军管辖,直属第九战区薛岳。王甲本升任七十九军军长以后,向敏思不服,扬言:王甲本既非黄埔毕业,又非陈辞公旧部,有什么资格当七十九军军长!又说:王甲本不服从夏楚中,我就不服从王甲本!原来王甲本毕业于云南讲武堂,出自云南部队范石生旧部,虽然进过陆军大学将官班受训,但因非正期生,仍旧不能列为嫡系将领,这是国民党军队中一条严格的界线。王甲本治军极严,有王屠夫之称,处决部下真有杀人不眨眼的凶狠。仅举一例:七十九军由湖南向贵少撤退中途,有两名尉级军官带领12名士兵骚扰百姓,被王甲本撞见,当即喝令卫士排逮捕,并扬言要在部队宿营时,将这14名官兵处决!当时军部官佐都认为既未造成百姓多大损失,一次要处决这么多人,未免太过,所以都要求参谋长和副军长去讲情,求得宽免。副军长甘登俊是保定军校第八期毕业的老资格,只因为人过于忠厚,胆子又小,一直升不上去,但在军队中是讲资历的,所以仍受到尊敬。他向王甲本苦苦哀求了一整天(行军途中),最后王甲本方算松了IZl:杀是一定要杀的。看你的面子,杀官不杀兵,杀兵不杀官,由你决定!甘登俊与参谋人员商议,一致认为官与兵的价值虽然不同,但两条人命与12条人命对比,还是保兵不保官的为好。于是部队宿营时,王甲本下令将两名尉官在队前处决。王甲本有一条爱犬,名唤阿宝。每一外出,阿宝总是跑在马前。所以凡是正在干不法之事的官兵,一见阿宝,便惊慌逃窜:王屠夫来了!如此动辄杀戮,自然不免招怨。王甲本与向敏思的矛盾公开化,是在一次对九十八师和一九四师视察评比时挑起的。评比会上,一九四师占先,九十八师受到王甲本的指责。向敏思本来是个争强好胜的人,脾气极暴躁,不能忍受指责,于是发生争吵。从此,向敏思不接王甲本的电话,部队行军作战,师长向敏思公然脱离部队,单独行动。按情理讲,军长与师长不和,应该责备或处分师长。因为向敏思是黄埔四期毕业的嫡系将领,又是陈诚系统的人,所以受到袒护。经集团军司令部呈报上去,军政部决定调王甲本为高参。当时七十九军属二十四集团军王敬久指挥,调令未及时下达。王敬久说:七十九军还在行军作战,发下调令,王甲本抬脚一走,部队交谁指挥呢?还是等方靖到后再公布吧。正因为部队在行军作战,王甲本对向敏思的抗拒也未及时处理,还想等到部队驻定后,再请求军政部将向钱恩免职调开。1944年10月上旬某日,即在衡阳失守后,七十九军军司令部行抵湖南东安一带,在山口村稍事休息。王甲本估计情况是安全的,命令部队继续转移。军部机关行动比不得战斗部队那么迅速,王甲本性急,便带了九个卫士和随从吴副官先行。王甲本与方靖的身形恰恰相反,肥胖高大,挺胸凸腹,体重在200斤以上。如此体重,自然行走困难。但是身为军人,随时都要行军作战,不能不行走,所以他虽然有一匹高壮的马,却经常不骑,借以锻炼步行的能力。这次他先行,也是徒步。两名卫士带着他的爱犬阿宝为前导,四名卫士随在后面,吴副官走在左侧,顺着山路走出山口村。突然,阿宝狂吠不止,两名前导卫士观察前方后,回身对王甲本说:报告钧座,前面发现敌人!王甲本不慌不忙地举起望远镜看了看,便十分自信地说:这是广东部队。我们继续前进!原来广东部队多有戴钢盔的,所以他把日寇误认为是友军了。当时王甲本一行人正在下一个山坡。日寇听见犬吠,早已做好准备,等到王甲本一行走近,日寇开枪射击,两名前导卫士中弹倒地。吴副官大喊:赶快抵抗!拉着王甲本往回跑,四名士兵拔枪抵抗。但是,他们四支手枪如何抵挡得住日寇的机枪呢!很快便有三名卫士被击毙,一名转身逃走。王甲本的肥胖身体成了负担,登坡不几步便气喘吁吁。吴副官见情况危急,便背起军长爬坡。尽管吴副官身高力大,负重200斤登坡也是困难的,况且后面日寇赶得急,他只得放下军长,拉着他横向跑。日寇似乎已看出王甲本是个大官,所以只开枪击毙了吴副官,端着刺刀冲过去要活捉王甲本。王甲本已跑到梯田的中间,再要登高已不可能,于是拔出手枪大叫:我是军人,决不做俘虏!他的一支手枪击毙两名鬼子兵。日寇被激怒,端着刺刀呀呀扑来。王甲本手枪中子弹射尽,便弃枪空手夺刀,攥着日寇一把刺刀死死不放,以致双掌都被刀刃割伤。日寇趁此机会扑近,左右两把刺刀戳在王甲本双颊上,背后又有个鬼子朝他开了一枪。这时军部及直属部队已从另一条岔路通过了,并未发现王军长与日寇的遭遇战。唯有因收电话线而落后的通讯参谋李印玺在山坡上目睹这一壮烈场面,但是他没有携带武器,无法营救。随后,又见日寇的大部队开到,沿着山坡通过。原来杀害王军长的一小撮日寇是大部队的斥候,或谓之尖兵。鬼子去后,李印玺才下山去找王甲本的遗体。抬放王军长遗体时很费了点事,因为这位抗日英雄虽死,犹叉腿攥拳,怒目圆睁。整顿第七十九军王敬久对七十九军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方靖在10月20日到达七十九军驻地桂林时,军司令部几乎不见人影,到处都能看到结伙聚赌的官兵。四周的老百姓被他们骚扰得不能安居,纷纷向外地逃避。看到这些现象,方靖竖起了两道剑眉,心中顿起杀机。直到军长亲自指挥卫士布置好了卧室,上校副官处长张汉才慌慌张张奔回军司令部,来见这位新到任的军长。不错,方靖自1934年底到1937年8月,在九十八师二九四旅当了将近四年的旅长。七十九军是以九十八师为基干发展而成,应该说,他对七十九军的人事情况是熟悉的,而七十九军的将士也应该对他有所了解。但是在他离开九十八师将近七年的时间里,人事变化很大,除了少数师,团长以外,彼此能够了解的已为数不多了。张汉便是不甚了解的一个。他面对其貌不扬的新军长,不免暗暗冷笑:哼!你,就是你这样一个麻子大、个子小的老头子,也敢来当七十九军的军长!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钧座远涉江湖,为党国辛苦了。因为未得到钧座到达的确切时间,所以没有准备隆重欢迎。不知钧座在生活起居上还有什么需要?方靖在部队里混了20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不动声色地说:抗战期间物力艰难,一切均须从简。我别无需求,只请你马上向部队下达一个通知:各师校级以上军官跑步来见!说罢一挥手。跑步来见是军队中流行的一句官腔,那是快的意思,也包含着严历的啜分。张汉微微一怔,他似乎预感到方靖要采取某种措施,但又不相信面前这个人能采取什么措施。七十九军校级以上军官在军部的打谷场上列成纵队。在队伍的中间空地设一方桌,方靖站在方桌上准备向军官们首次训话。张汉喊口令整好队,跑到方靖面前行举手礼:报告钧座,整队完毕,请钧座训话。方靖环视了一下军官队伍,以他那窄嗓音却底气甚足的语调训道:大家注意!这是将领训话开场白的习惯用语。受训者听到这句话时必须立正,于是队伍中发出整齐的一声唰响。稍息!我们是嫡系部队,在陈长官关怀和领导之下,所以必须有铁的纪律。现在我强调四大纪.律:一、奉命迟疑者,杀!二、临阵退缩者,杀!三、官兵同赌者,杀!四、奸淫妇女者,杀!军令如山,军法无情。希望大家自爱,切勿以身试法。全体脱帽!为障念抗日民族英雄王甲本军长,默哀三分钟!方靖的训话出人意料地这样结束了:我是当兵出身的军人,讲话干脆,办事也干脆。我的话完了!这也是将领训话结束时的习惯用语。张汉喊口令:立正!朝方靖行举手礼,一直目送方靖走远,稍息解散!军官们嗡地一下散开了,但是并没有立即散去,而是在打谷场上议论纷纷。许多人第一句评语是:嗨,原来是这么个干瘪的小老头!方靖当时已40出头,又比较老气,所以有此一说。在杂乱的议论声中,有一个人提高了嗓门,怪声怪气地学着方靖的口吻:大家注意!稍息!我是当兵出身的军人,说话干脆,办事也干脆。我的话完一了于是引起一阵哄然大笑。军参谋长和副官处长原也在一旁议论,听见刚才那出洋相的学舌,两人挤眉弄眼会心一笑,然后不约而同地叫骂一句:真他妈的莫名其妙!但是,在方靖的办公室里,九十八师师长向敏思,一九四师师长龚传文,都毕恭毕敬地站在方靖面前,丝毫不敢懈怠。方靖有信心带好七十九军,也正因为有这两个师长。他们在老长官面前一致表示:服从指挥,全力配合,尽快把部队整顿。方靖得到了安慰,他挥手让两个师长坐下,两个师长却仍旧站得笔挺看着他,直等方靖首先入座,他们才对面坐下。杖也是军队的规矩,长官不坐,部下不能先坐;长官起身,部下赶紧起立行注目礼。你们跟我多年,是了解我的。我方某人并非嗜杀成性的刽子手,但是,现在部队纪律坏到极点,不杀不足以立威;不杀不能严肃军纪。昔日诸葛亮挥泪斩马谡,我现在也只好狠狠心杀一儆百了!我要求你们不要手软。是!方靖这一告诫,几乎惹起一场风波:一九四师有个上尉连长杀了老百姓家一猪,不但不给钱,还打了家主一记耳光。岂知这个老百姓竟是李宗仁的堂兄弟,他扬言要告到李宗仁、蒋介石面前。一九四师军法处上报师长龚传文,龚传文一则因这人的后台太硬,不重惩部下恐惹起祸端;二则又有军长的告诫,便批了处决二字!为杀一猪而杀一人,也未免太过。方靖事后得知,虽不以为然,却也不便埋怨部下。不料事过五年之后,死鬼连长的亲爹,竞以总统战地视察官的身份,被派到七十九军来了!参谋处的人向方靖报告,并说有可能他是为报子仇特意向蒋介石讨得这件差事的。方靖听了也不免微微一怔。但是他并不着慌,一则他依仗有陈诚作后台,二则他也知道这战地视察官头衔的来历。1947年秋,他在南京中央训练团受训时,适遇一批赋闲的将领跑到钟山哭中山陵,说他们追随国父革命,转战多年,现在竟被弃置不用!当时南京舆论哗然。蒋介石怕引起非议,不得已给他们授予总统战地视察官的头衔加以安抚。方靖知其底细,所以装作不知,以静待动。他的部下们为他都捏了一把冷汗。所幸当时国民党队军节节败退,形势十分紧张,已不容许这个视察官搞什么花样了。1949年春节之前,他借口回贵州老家过年,狠狠敲了方靖一笔竹杠,离开了七十九军,这是后话。方靖首先从军司令部及直属部队整顿起,他检查司令部各处的工作,认真,仔细。他在军队里任过各种职务,深知各部门的弊病,所以每到一处,都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来,使那些藐视他的部下,不得不肃然起敬。紧接着他亲率卫士排到各地检查军纪,发现触犯四大纪律的将士,均就地正法。跟他多年的副官卫士都熟悉他的习惯用语,只见他把手一挥:拉去睡觉吧!就是最后的判决。相反,他如用明显字眼,如给我杀,或者拉去枪毙,倒是可以宽免的,副官卫士们也虚张声势,拉拉推推,一经本人哀求或旁边有人保一下,他就赦免了。现在他使用拉去睡觉吧的话愈来愈多,连行刑的卫士们也不寒而栗!有一次,方靖半夜起床去查岗查铺,发现有两个处的军官宿舍空了几张铺,便派一个卫士去找处长问明空铺上的人的姓名、去向。查完铺又去查岗,发现抱枪打盹的哨兵,便悄悄过去,把枪栓下走。他回转寝室时,入厕路过军官澡堂,忽听里面呼幺喝六,热闹非常,便抢先闯入,一声大喝:都拉去睡觉!正在聚赌的人被这一喝吓得魂不附体,澡堂只有一门,已被方靖堵住,又不敢夺路,赌徒们便仓皇朝反方向逃窜。情急之下,竟推倒了一堵墙!方靖身后的副官、卫士见势不妙,纷纷将他拽出澡堂,他犹在叫骂不已之时,澡堂塌了,几乎将他活埋!各处处长听知此事,都惊慌不已,以为方靖会借此机会大杀特杀了,纷纷暗嘱参与澡堂赌博的下属赶快逃跑。不料事后方靖只字不提此事,只将那些丢了枪栓的士兵押至军前,责令:各打40军棍,关禁闭三个月!因为仅因聚赌,一次就处决几十人,传扬开去,他也要受谴责。既然这些人畏罪潜逃了,他乐得就此不了了之。七十九军官兵晾呼:又来了一个屠夫!从此军纪肃然了。其实方靖在土木系将领中,还算不得杀人不眨眼的屠夫。1939年夏秋之季,十八军十八师驻湖南益阳时,军医处有几个军医夜间打麻将,被师长罗广文抓获。罗广文将其中军衔较高的一名少校军医拖到公路上,亲自用手枪将其击毙。虽然军法中有官兵同赌者杀一条,但是因为打麻将而处决一名少校,这在军队中是比较罕见的。何况当时打麻将之风很盛,官僚、资产阶级家庭中早已视此为正当消遣了。更有甚者:1942年,十八军驻军四川三斗坪黎家湾,军长方天得到报告,说特务(警卫)营有一宿舍内正在聚赌。方天也不问其中是官是兵,有多少人,悄悄从另外的直属营调来两挺机枪,亲自督令向这个宿舍扫射。所以说,比较起来,方靖还算是宽厚的。七十九军在桂林驻了一段时间,忽接军政部命令:部队开往汉中,将士兵及武器装备交汤恩伯,着该军长率各级军官去四川另行补充!带兵官没有了士兵,犹如地方官没有地盘。士兵们也不愿并入别的部队,怕受歧视。因此,这一道命令使军心浮动。部下们去问方靖作何打算,方靖不动声色地回答:我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其实他内心的焦躁已到了极点,只不过因为身为将领,在军心浮动时,必须保持冷静。这与作战时指挥官在任何危急情况下,都绝不能流露出沮丧动摇情绪一样,否则后果便极为严重。从个人得失来讲,方靖暗暗埋怨老长官陈诚,不该把他由六十六军调到七十九军;从部队来讲,七十九军有悠久历史,是经过战争考验的一支劲旅,现在显然是被何应钦肢解了,他感到痛心,但是,他敢埋怨陈诚吗?他能违抗何应钦吗?方靖左思右想,不得不打电报向六战区副司令长官兼参谋长郭忏求计。过了两天,郭忏给方靖回电:辞公已升任军政部长,你的事必有转机。原来蒋介石深感何应钦本兼各职太多,便对何说:敬之啊,我看你太忙了,太辛苦了,还是保个人来接军政部长的职务吧!何连忙说:不辛苦,我忙得过来,忙得过来。事隔数日,蒋介石又一次向何应钦重弹旧调,何终于知其雅意了。于是愤慨地说:老头子又要分权给陈诚了,哼!陈诚是个什么东西!我当师长时他还不过是个炮兵连长。要我保个人,我就保墨三!蒋介石在何应钦推荐顾祝同任军政部长的报告上批了四个字:辞修如何?何应钦见蒋介石意决,不得不另写报告推荐陈诚。果然,陈诚一上任,便收回了前令,又调七十九军进驻四川整训。部队刚进川,便授予警备权;不久又将暂编第二师和一四。师拨归建制,由两个师扩充为四个师。这显然是陈诚有意以七十九军作为他的卫戍部队。1945年4月,该军由广西调至四川内江地区休整时,第93军暂编第2师改隶第79军。同年6月,该军暂编第6师被裁减编入王耀武的第四方面军暂归73军韩浚指挥之后又编入施中诚的74军,1948年整编74师编入李天霞的73军,暂六师再度编入73军至被人民解放军歼灭。&暂编第六师师长1939年—1941年湘西凤凰人龙云飞任师长,1941年—1946年湘西桃源人赵季平任师长,1946年—1948年湖南益阳人夏定华任师长。暂编第六师参谋长1939年—1942年湖南东安人文益善任参谋长兼军统站站长。1942年—1942年湘西花垣人隆子雍任参谋长兼任暂六师第二旅旅长,夏定华任第二旅参谋长后,隆子雍兼任第九战区新编独立第一旅旅长。79军军需处长,粮秣补给站站长。1942年—1946年益阳人夏定华任参谋长。1946年—1948年黄健任参谋长兼暂六师一团团长。暂六师副师长1939年—1941年湘西人杨光耀任1941年—1941年湘西桃源赵季平代理1942年—1946年湘西花垣人龙矫任1946年—1948年陈慕贤任&79军军需处长益阳人夏立表周仲山湘西人隆子雍&参谋处处长王禹九&&&此时,该军下辖第98师,向思敏任师长;第194师,龚传文任师长;暂编第2师,曾晴初任师长。进驻四川兼任警备司令七十九军进川后,军部驻内江,方靖兼任内江和自流井两个专区的警备司令。一九四师驻守内江至泸县两个专区一线;九十八师先驻乐山专区(其中一团应西康行营主任贺国光要求驻西昌),后来移驻川东的万县、梁山一带;一四。师(师长朱继猛)驻重庆至达县一线,守卫川东;户大巴山防线;暂编第二师(师长沈开悦,后为石祖德)驻成都、温江、新津等地,并负责守卫机场。部队驻防已定,于是方靖召开全军营以上军官会议,听取汇报,部署工作。开会期间,没有文娱活动,军官们闲得发慌,聚众赌钱。事为方靖所知,并得悉是军参谋长和副官处长带的头。这两个人在方靖到任第一天便持藐视态度,是方靖早已打算清除的。如今有此借口,方靖便亲率卫士排抓赌,将一个少将参谋长、一个上校副官处长抓获,禁闭一周,然后撤职查办。岂料这参谋长原系夏楚中的亲信,被撤职后又跑到夏楚中那里混了个差事。这也是夏楚中欠考虑,方靖与他交厚,既是方靖撤职之人,便不该收留,收留了岂不使方靖难堪!于是方靖也要给夏楚中一个难堪。适值军需处长易大明报告:辎重营有一个连长期离队。原来这个连是夏楚中当七十九军军长时,调去为他益阳老家种田养鸭去了!这种事在军队中并不稀奇,本来可以马虎过去,可是方靖正在气头上,就命令军需处自即日起停发该连粮饷,并通知各处停止对该连一切供应,又命令辎重营重新补充新兵再组一个连。夏楚中在家乡的老太太对此事大为不满,要儿子谴责方靖不讲义气。夏楚中也感到难堪,但是,他自知理屈,这谴责的话又怎么说得出口呢?所以他只好设法给那一连的士兵在别的部队补上名字支领粮饷,安抚住老太太,对方靖则只字未提。军官聚赌一事,使方靖警觉,他也感到部队生活不能太单调,于是在内江组织了两个剧团:忠勇京剧团和忠勇话剧团,除了在部队驻地巡回演出外,也在城市里公开售票演出。剧团的演员都在部队里补上各种级别的军衔,以粮饷作为报酬,以售票收入作为剧团经费。副军长甘登俊不擅揽权,自愿管理这两个剧团事务,倒显得兢兢业业的,似乎乐得其所了。方靖接任警备司令以后,第一件事便是武力胁迫原警备司令部警卫团接受改编。他得到确切报告,这个警卫团在原内江警备司令皋自举指使下,公然在内江至自流井一带遍设关卡,对行人客商搜身劫财,行同土匪。陈诚惯于吞并杂牌部队,湘西的暂编第五师暂编第六师苗族抗日军一直被陈诚眼馋,薛岳的心六军被蒋介石撤销后,这2个师被陈诚要到73军和79军。方靖受其熏陶,自然也是此中老手。他预先调集一九四师三个团埋伏好,然后指定该团在伏击圈内集合。该团列队完毕,伏兵四起,迫令放下武器。军官以卡车拉走,去他处集士兵整队点名。该团在册人数是1800名,经点名证实的实际人数却不足1000名,也就是说空缺在800名上,其粮饷均被各级军官贪污了。方靖自然了解军队中军官吃空缺是司空见惯,公开的秘密。但是一团人吃空缺达百分之四十七八,却还是闻所未闻。如何处置这件事?最简便的办法便是具实上报。但是,皋自举是毕业于保定军校八期的老资格,曾在黄埔军校任教,与方靖还有一点师生之谊哩。这样一个人,在上层能没有支持者吗?即使没有太密切的关系支持他,保定军校系统的人也绝不愿意本系统的人丑闻传开。倘若被认为是蓄意打击保定军校系统,那后果就严重了。方靖考虑再三,长叹一声:算!他指示参谋处将该团士兵补充到各师,如此一消化,这笔空缺账也就可以糊涂过去了。然而皋自举却不能就此算了,他找上门来,对方靖哀求说:抗战之前,当个少将就有360块大洋的薪饷,生活过得何等富裕啊!抗战以后,物价飞涨,蒋先生不体下情,反要打折扣,发什么国难饷,这叫我们如何过日子?总不能让家小沿街乞讨吧?昧着良心吃空缺也是出于无奈嘛!现在我这警备司令丢了,没有外快,今后的日子更不好过啊!话锋一转,提出要求:老弟高抬贵手吧我仓库里还有几万斤大米,就让我拿去卖了做川资吧。真是得陇望蜀!方靖愣了片刻,叹口气说:你是老前辈,我是你的学生,不能不从命。你打个条子,我批一下,报销了事吧。此时他只希望对方早点走,免得再提要求。皋自举竟朝方靖深深一鞠躬:啊呀老弟,如此盛德,真是我的再生位置了。方靖听了,不觉全身汗毛竦立!与青年军的冲突不如意的事接踵而来!报告钧座:辎重营有几十名士兵开小差参谋尚未报告完毕,方靖已勃然起立:命令警卫营出动搜捕抓回来一律处决!报事的参谋连声是、是,直待军长发作完了,才又继续报告:报告钧座,那些士兵是逃往青年军二。三师,所以所以方靖拍桌大骂:混蛋!把参谋吓了一大跳,惶惶然闭住嘴巴。后来看出军长的神色并不像在骂他,于是莫名其妙地瞪着眼,不知说什么才好。方靖挥挥手,参谋赶紧敬礼退出。他背着手在屋里踱来踱去,思考如何处理这件事。他刚才究竟骂谁呢?是那些开小差的士兵?是那些管束士兵不严的下级军官?是收容逃兵的青年军?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他现在的感情极其复杂。他当过兵,知道当兵的疾苦。25年前他在粤军中当兵,每月6块的伙食费。25年后的1945年,军队士兵的伙食费仍旧是每月6元。1925年黄金售价每两40元,到1945年黄金售价已高达每两3万元,物价何止涨了百倍!这6元钱能买到什么呢?岂不是到了食不充饥的地步吗!至于士兵每月那几块钱纸币的薪饷,用士兵的话来讲,是用来擦屁股都嫌打滑!若不是军粮保障供给,士兵恐怕连稀粥也喝不上。方靖当了20年带兵官,他知道士兵逃亡的原因不外乎两个:是非人待遇,一是被抓当兵后亲属生计无着。他自信在他的部队里,非人待遇之事不会发生;七十九军的士兵以湖南、湖北人居多,现在家乡已沦陷,逃跑回家不大可能。这一回逃跑竟是从一个部队逃到另一个部队中去了,是十分反常的现象,对他来说也是极大的侮辱,所以他愤慨!青年军是抗战中期蒋介石以抗日救国名义招募来的大、中学生组成的军队(当时的口号是十万青年十万兵),共八个师(二O一至二。八)。蒋介石对这些知识兵恩宠备至,一般部队的士兵赤脚穿草鞋,青年军的士兵却穿皮鞋!士兵享受军官待遇,每人每月伙食费26元一是一般部队士兵伙食费的四倍半!这就是七十九军辎重营士兵开小差的唯一原因。方靖的怒气膨胀到几乎要爆炸的程度!他唤来副参谋长孟祥武:你通知二。三师,叫他们马上把我的士兵送回来,否则我要诉诸武力倒要看看他们那些吃26块钱伙食的士兵能不能抵挡得住我这些吃6块钱伙食的士兵的进攻!这件事传扬开后,对七十九军各部队都有极大影响。如不采取措施,士兵继续逃跑将不可避免。方靖心生一计,又派孟祥武去找内江县县长谈判:我们把士兵的菜金交给县政府,由他们代办部队每天的菜蔬、食油。你告诉县长,要想彼此相安无事,只能答应我们的要求,认真帮助部队办好伙食。县长自然不敢抗拒驻军提出的要求,何况方靖兼有警备大权。这样做确实改善了士兵的伙食,但是却加重了老百姓的负担:压在老百姓头上的种种苛捐杂税又加了一项驻军伙食补贴费。这免不了要受到舆论界的抨击,却也没有发生什么麻烦。当时国民党最高政府近在咫尺距内江不过百十公里的陪都重庆,很难设想对此会一无所知,但是他却没有受到最高当局的谴责,这只能看作是最高当局对此殃民之举的默许。是年7月,方靖因公去重庆,见到了军政部次长林慰文。此人曾于1929年任过十一师三十二旅旅长,也算是土木系的将领,方靖可以和他无话不谈。方靖对林慰文说:你我戎马半生而有今日,全仗辞公提携。现在辞公把我的部队调进川来,寄予很大希望。倘若部队因为伙食待遇而解体,如何对得起辞公?又有何面目见十八军袍泽?再者,部队里每有吃空缺之事,均以贴补士兵伙食为借口,查着了也不好处理,此风不能杜绝,兵员难以保证。兵员不足,又如何打仗呢?这一问题得不到解决,我宁可不当这个军长,也不能效法别人以空缺来弥补士兵伙食!这位军政部次长听了竟然大惊失色:唉呀!有这样的事吗?方靖默默无言,他在暗想:你离开部队日久,高高在上,养得脑满肠肥,哪里还会关心士兵的疾苦呢!假如林慰文不肯帮忙解决待遇问题,他真打算撕破脸皮吵一架。幸好林慰文也感到事情严重,一口答应:你放心好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样吧,从8月份开始,伙食费与青年军相同,起码嫡系部队要拉平!尽管伙食拉平了,但是七十九军与青年军二。三师同驻一地,摩擦日深。1945年8月,方靖奉命前往重庆陆军大学甲级特别将官班第三期受训。在他受训离职期间,军部移驻宜宾。方靖又兼任了叙(宜宾专区)泸(泸州专区)警备司令。宜宾位于长江上游岷江与金沙江汇合处,当时交通仅限于水上运输,算是个偏僻的小县。由于七十九军兼有警备任务,负责维持地方治安,所以军直属部队警卫营经常出动巡逻,参谋处二科(负责收集军事情报工作,但不属军统特务组织)的便衣人员,也常到大街小巷活动。当时虽是抗战胜利之初,国军已把反共防共作为首要任务。蒋介石视察第七十九军1945年12月初某日,参谋处二科便衣人员报告说:城里发现一些形迹可疑分子!二科立即向副参谋长孟祥武报告(当时七十九军参谋长遗缺始终未补充),孟祥武又向副军长甘登俊报告,顿时紧张起来。甘登俊和孟祥武召集参谋人员研究多时,最后决定派出更多的便衣继续跟踪,并下令军直属部队紧急戒备,以便至晚出动拉网捕人!正当军直属部队全副武装集合操场待命行动时,警备司令部稽查处处长跑来,十分尴尬地向甘登俊和孟祥武解释:街上发现的形迹可疑者,乃重庆派来的特工人员。孟祥武再三追问特工人员此来的目的,他才吞吞吐吐地说:委员长可能要来宜宾视察!这真是晴天霹雳,惊得甘登俊和孟祥武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半晌说不出话来。孟祥武再问蒋介石到宜宾的确切日期,稽查处长推说不知。孟祥武是辽宁抚顺人,一向以脾气暴躁著称,本想大骂一顿。但是他对于这个下属的稽查处长却无可奈何。因为稽查处长名义上属警备司令部领导,实际上直接听命于军统一后归西南行辕二处。在最初一段时期,军统甚至在宜宾郊区设立秘密小组并有电台,搜集七十九军内部情报向重庆报告,可谓嚣张之极。方靖从陆大毕业归来,得悉这一情况,十分恼火。正值有一次稽查处搞了全城突击戒严检查,事先并未请示警备司令部,方靖便借题发挥,把处长叫来训斥:我是警备司令,你们的一切活动只能在我批准后才能付诸实行。希望你好好了解一下我这个人、我这个军的历史,你就会明白应该怎样尊重我们了!以后,他们的行动才有所收敛,秘密小组也灰溜溜地撤走了。消息不胫而走,在军司令部内引起一片混乱。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元首视察是一种荣誉,但是,如果出了差错,灾祸也必然是极大的。因此,当时人们的心情是,既想让蒋介石赏识赏识,却又怕这个喜怒无常的委员长到来。特别是部队中早有传闻,说蒋介石如何蛮横、专制、随意杀人等等,使人一提到他就不免毛骨悚然。所以畏惧蒋介石来视察的人要占多数。较有阅历的上校军医处长汤继群颇有忧虑地说:我们海公(方靖字海濂)不在,甘副座拿不出主意,孟参座又年轻,这次接待工作恐怕要出问题!尽管还不知道蒋介石什么时候到来,接待的准备却刻不容缓。从何入手呢?方靖不在家,甘登俊和孟祥武都没有见过蒋介石,更谈不到接待视察的经验了。于是孟祥武召集了军部的副官、参谋、军务、军械、军法、军需、军医等处处长共同研究。这些人更无经验,也无办法。他们只是议论蒋介石来此的目的,以及对七十九军的得失,自然也谈到了他们自己的得失等问题。孟祥武看看耗了大半夜却一点办法也想不出,又气又急,终于把心一横:好了,你们都听我安排吧!孟祥武毕业于黄埔军校第十期、陆大十七期,是个颇为能干的人。到底年轻,缺乏经验,接待准备工作过多地注意了环境卫生,却忽略了许多极重要的注意事项。比如:军事训练的情况,部队的部署和应变措施,驻防地区的民情和社会各阶层的动态,这些都是实质性的问题,也可能是蒋介石视察的主要内容。这些问题的各项内容,应该落实到各主管部门做好准备,以备蒋介石考查。但是,这些事项孟祥武都忽略了。他热衷于表面工作,在内部,他发动大搞军官乃至于士兵的宿舍内务,实际上军人的内务本来是保持整洁的,蒋介石也决不会不辞劳苦跑去兵营视查士兵们的生活区。孟祥武甚至要求各营各连负责教会每个士兵应答之词,以备蒋介石问话。同时,从军官到士兵连夜配发新军装,要求剃头、刮脸、洗澡,一尘不染。有关蒋介石此来的住室、生活和保卫工作等,他都自作主张地进行了安排。连宜宾最大饭馆的厨师也提前征用到军司令部保护起来。他更热衷于表面热闹,要求宜宾县的戴县长把全城老百姓赶到街上去夹道欢迎,家家要悬挂国旗,门前要放鞭炮,人人要喊万岁。至于蒋介石来七十九军视察什么,要从哪些方面准备,他会提出什么问题,孟却一点也不去考虑。在孟祥武的安排下,军司令部六大处,乃至每个士兵都忙得疲惫不堪,整个宜宾县城也搅得鸡飞狗叫,人人叫苦。戴县长把警察局廖局长叫去,要求他:出动全部警察,挨门挨户通知四必须扫街道、挂国旗、鸣鞭炮、喊口号,违者严惩不贷!对于平民百姓来讲,扫扫地的劳动还是极容易的,花点钱买一串鞭炮,破费也有限,至于喊口号,只要有人带头,跟着喊两句就是,或者张嘴不出声,也能混过去。要命的是挂国旗!在宜宾这样一个偏僻的小县里,青天白日满地红的旗帜是稀有之物,因为这个县历史上还找不出悬挂旗帜的记载。宜宾城内倒有一家锦旗店,平时由于生意清淡,已濒于倒闭。这天却时来运转,若不是人手太少,很可以发一笔横财;也正因为锦旗店供不应求,绝大部分居民在限时做到的紧迫情况下,只好买布自己动手做。于是宜宾最大一家百货店宝元通公司门前排成长龙,都是购买红、蓝、白布的,甚至通宵不能关店门。一天之内,宜宾的红、蓝、白布抢购一空。有许多人买不到布,只好回家撕被单,被面、蓝布大褂一谁也不愿意受到严惩不贷。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竞使国民党宜宾县党部这个平时鬼都不敲其门的衙门,半夜三更门庭若市。原来许多居民还闹不清青天白日满地红的那个日是多少个角。县党部当时正在关起门来研究蒋介石来到时,该如何发挥积极作用,以引起总裁重视的问题,万万没有想到竟会有人跑来提出这样的问题。开始他们以为是个别人故意来捣乱,把一些人骂走了,不料刚骂走一批,又来一批,终于使他们感到事态严重,不能等闲视之。便又纷纷叫嚷必须派人去挨家挨户通知:那个It是十二角!谁要弄错了严办不贷!但是,这个衙门向来是拿钱的人多,办事的人少,何况这深更半夜,哪个愿意去干这种差事?吵吵闹闹到天亮也没有派出一个人。天亮以后,大街小巷家家户户都挂出了旗帜,上面那个日歪歪斜斜,八角、九角到十二角的都有,合格率竟不及半数,县党部的人才真的急了,又一窝蜂似的拥上街头,跳脚胡骂一气,还勒逼警察局把捣乱分子抓起来。但是,不合格的旗帜竟是如此之多,哪里能抓那么多人呢?后来还是宜宾地方上一个很有点权威的人出面劝说:要改已来不及,闹下去反引为笑谈。蒋委员长来,不过是走马观花,哪里会去数每面旗帜上的日是多少角!你们要抓人,能抓那么多人吗?把老百姓搞怕了,到时候都躲在家里死不出头,又如何夹道欢迎呢?算了吧!此人叫吕超,曾在孙中山的大元帅府任过参军,是国民党的中央监察委员,也算个元老。经他一劝,县党部不敢再诈唬了。其实当时刚刚抗战胜利,民心可用,宜宾县城亦未遭受过战争蹂躏,老百姓还是欢迎国民党的,对蒋委员长也十分崇拜,官方实不必大惊小怪,好说好商量,完全可以达到满意。经这一闹,反倒问题百出。七十九军司令部也闹腾了一夜,才算把环境卫生和内务整顿好。尽管官兵相当疲劳,却不敢休息,因为没有任何人知道蒋介石到达的准确时间,军官们都戎装整齐,士兵们全副武装,时刻准备出动。这天早上,得知蒋介石有可能当天到,便又顿时紧张起来,从官佐到士兵都处于戎装待命中,连早饭都顾不得吃。孟祥武更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司令部内团团乱转,唯恐还有什么漏洞;甘登俊守在电话机旁,寸步不敢远离,每次电话铃响,他都紧张得直哆嗦。连队每天两餐饭,早上9点和下午4点。由于不知蒋介石何时到达,竞不敢举火,饥肠辘辘。等到中午12点稍过,忽报天空出现两架飞机。孟祥武急忙传令直属部队跑步去机场,甘登俊则带领各处官佐骑马奔去。但是,那两架飞机只在机场上空盘旋有顷,作蜻蜓点水游戏以后,便向西飞去,丝毫没有回眸留恋之意。此时七十九军直属部队尚在机场的三分之一途中。由于无法判断飞机是否还会回头,孟祥武坚持带队跑到了机场。其实这个荒废了多年的机场,当时并无地勤设施,根本不可能降落飞机。孟祥武及其参谋人员被领袖莅临搞得头脑极度混乱,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们大汗淋淋地跑到机场时,已是疲劳不堪,却接到稽查处通知:下游驶来一艘轮船,委员长可能在轮船上!这个东北将领不禁破口骂娘了。骂是骂,苦头还得他带头吃。他跳上马,一挥鞭:跑步赶去!几十里路来回跑步,就是在作战最紧张的时候也是少有的,若不是军直属部队素质好,哪里能挺得住?当直属部队在江边码头列队时,士兵们的新军装从上到下都被汗水湿透,仿佛刚刚经过武装泅渡演习。孟祥武深恨稽查处故弄玄虚,县党部隔岸观火,一肚子怨气,于是命令卫士排严密警戒:不许那些王八蛋靠近!然后,他与甘登俊从趸船上坐着小木船划向停在江中心的民主号轮船。民主号轮船停在江心,甲板上站满了侍从官和宪兵。甘登俊和孟祥武坐/J、船摆渡靠拢轮船,经侍从官请示蒋介石后,才允许他们登上舷梯。侍从室主任俞际时在舷梯迎着他们,带领他们走进轮船的餐室。餐室中间放着一张长餐桌,桌面铺着雪白的台布,千干净净,没有摆设任何点缀物品。蒋介石身穿黑呢料中山服坐在餐桌上首,宋美龄穿着高领旗袍坐在蒋介石的右侧。餐桌的另一边坐着一身戎装的白崇禧。甘、孟二人过去也曾远距离看见过蒋介石,至于宋美龄和白崇禧都还是初次见到。由于军人行注目礼必须正视前方,他们便有机会把蒋介石仔仔细细看个一清二楚。在他们的印象中,记得最清的,是蒋介石身着戎装、胸前挂满了花花绿绿勋章的照片。这大概还是蒋总司令时期的留影,黄埔系将领家里都挂着这样的照片,上面还有蒋介石亲笔题字:某某同志存蒋中正赠。显然,这张照片是他在最得意时期拍的,神气活现,颇有威仪。他们也见过蒋介石穿大礼服和便装的照片,前者过于做作,颇似拍的塑像;后者叉失于不甚端庄,有损领袖形象。而现在活生生的蒋介石就坐在五步之内,却与他象中的人似是而非,秃顶周围的一圈短发全白,虽然由于保养得极好而红光满面,可是明显的皱纹已布满额头;下眼皮仿佛微肿,一道深沟形成的皱折,就像戴了一眼镜。宋美龄穿高领旗袍,虽然脸上匀着胭脂香粉,却也掩不住徐娘半老了。桂系军阀头子白崇禧,在戎装衬托下倒有点气派。这个曾经主谋逼蒋介石下野东渡的人,韬光养晦,在蒋介石夫妇面前装得一副俯首听命的样子,俨然是委座的忠实信徒。蒋介石对非嫡系将领的态度要温和得多。他原想撇开孟祥武,单与甘登俊对话。然而过于忠厚的甘登俊在元首面前结结巴巴,一句整话也说不出来。倒是孟祥武颇有些胆量,加上善于辞令,对答如流。所以蒋介石只好向孟祥武提问:蒋介石向甘、孟二人询问了一些军情和民情,然后又问二人:唔这个这个你们看我要不要上岸去看看呢?孟祥武心想:我们拼死拼活忙了两天,你要不去看看,岂不白辛苦一场?于是抢着回答:请委座登岸视察,部下保证万无一失!蒋介石看看宋美龄,宋美龄耸耸肩,表示无所谓,蒋介石于是点头说:好吧,你们去准备准备。甘登俊和孟祥武走出餐室,就被一群侍从官围住,纷纷责问:你们要老先生登岸,安全有保证吗?孟祥武拍着脑袋说:诸位,兄弟拿这颗吃饭的家伙担保了!二人走下舷梯,坐上船,回军司令部。宜宾县历史上第辆汽车出现在街头,是在1946年3月,方靖由陆军大学毕业归来时,从泸县用轮船装来一辆美制军用小吉普。蒋介石1945年12月中旬到宜宾的时候,尚无汽车可坐,按其戎马半生来讲,备匹战马即可。但是,当时他已整整60岁了,而且有宋美龄作陪,骑马显然不相宜。究竟用什么交通工具给委员长代步呢?甘、孟二人为此事在小船上一直争议不休。甘登俊提议让蒋介石坐轿子,孟祥武则认为:一国的军事元首,让人抬着穿行闹市,实在有些不雅。甘登俊争辩:坐轿子有什么雅不雅的,四川多山路,有钱的人出门都坐轿,习惯成自然嘛。同行的戴县长便在一旁调和:依兄弟看来,两位的意见并不矛盾都是为委员长着想嘛。孟参座的意见很对军事领袖应保持威仪,甘副座的意见也对一TF因为是领袖,当以安全、舒适为重。骑马当然好,坐轿也无伤大雅。孟祥武听了火冒三丈:你他妈的,说了半天废话,你到底赞成骑马还是赞成坐轿?戴县长被骂后,乐哈哈地说:嘿嘿,兄弟以为不如兼而备之!甘登俊对这个小小的县长也不客气了:什么兼而备之!难道让委座也兼而乘之吗?莫名其妙!这时,老资格吕超在旁搭腔:我看戴县长说的不无道理。委员长现在还有个头衔一国民政府主席,不完全是军事领袖嘛。据我所知,前两年委员长去开罗参加国际会议,正因为他是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外国人就不以国家元首的待遇接待他。这使他很恼火。后来国民政府主席林森病故,他就当了主席一国家元首了。所以哩,也就无须什么威仪了。依我讲,备马也备轿,让蒋主席登岸后自己选择。听吕超这样一讲,甘、孟二人不再争论了。果然备好马后,又火速向宜宾绅士家借来三顶轿子。直属部队在从江边码头到军司令部长达五华里的路上密布岗哨,沿途高层建筑物都架上了机枪。蒋介石等人登岸以后,选择了轿子。夹道欢迎的老百姓,在大量便衣人员带领下喊着万岁的口号,家家商店点燃了鞭炮,场面显得热烈已极。这大概是蒋介石未曾意料到的,只见他坐在轿中向两旁频频招手,喜形于色,颇有点飘飘然了。轿前有军司令部警卫营长萧炳文提枪引路,轿旁有甘、孟二人握枪保驾,轿后有精锐的军部卫士排紧跟,再加之蒋介石的侍从官们扶轿而行,真是威风凛凛。卫士排的后面是七十九军司令部的官佐队伍,由副官处长带领,走得十分整齐。跟在这支队伍后面的,是那些县政府、县党部的老爷们。这些人平时在老百姓面前作威作福,不可一世,此时一个个缩肩低头,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其中以宜宾县长戴某最是心怀鬼胎,当蒋介石要登岸的消息证实后,他便苦苦哀求萧炳文:倘若有刁民拦轿喊冤,务请老弟派兵拦挡,事后兄弟自有谢仪。原来戴某到宜宾当县长后,宜宾百姓都说:戴县长来了一年,宜宾地皮矮了三尺!可见其如何残酷地搜刮民脂民膏。其实戴某的担心纯属多余,七十九军直属部队由江边到司令部的一条马路两边,几乎是三步一岗,一些较高的建筑物上,还架有机枪。再加上警察和蒋介石带来的宪兵连补充警戒,织成了一道密网,根本不会容许百姓挤进人行道,更谈不上闯到轿前拦轿喊冤。在七十九军司令部门外,军士列成纵队;军部军乐队奏起了军乐。蒋介石夫妇和白崇禧在五米以外下轿,由蒋介石举着文明棍带头检阅这支队伍。军士队是七十九军举办的集训组织,其学员来自所属几个师的连队中的中士、上士级军士(班长、副班长)。这些军士练有素,而且多是经过战阵的,是士兵中的尖子。经过集训后,再分发到各连队当下级军官。因此,这支由军士组成的队伍不同于一般连队,显得特别精壮。蒋介石看了惊讶不已,当即回头问孟祥武:这是不是青年军?蒋介石知一般部队经过八年抗战,损失很大,一时很难恢复,唯有新成立起来的青年军是美械装备,享受特殊待遇,又是知识兵,才可能精壮、整齐,故有此一问。孟祥武回答:报告委座!这是职军的军士队。青年军二。三师远在几百里以外的泸县一带。孟祥武所以指出二0三师远在几百里以外,在于告诉蒋介石:我们不是临时借部队来欺骗你。因为借兵应付视察的事,在国民党军队中曾出现过。蒋介石十分满意地点点头,没有向军士队训话,只连连称好,便走进了司令部。军士队给蒋介石留下了深刻印象,再看到在这一天中,军部警卫营跟着他奔跑了一整天,一个个仍然精神抖擞,就认定了这个军的素质很好,于是决定该军留守四川,以威胁川滇军阀势力,确保他的大后方。司令部中心是一块面积约200亩的练兵场,三面平房,住着直属部队。迎面大楼是司令部六大处的办公所在地。军长、副军长、参谋长等人的办公室及会议室均在楼上。按原计划是将离职未归的军长方靖的两间办公室和尚未到职的参谋长办公室腾出来接待蒋介石等人,这已经足够了。不料蒋介石登楼后,侍从官便把守了楼梯口,连甘、孟二人不经传唤都不准靠近,一切茶水都由侍从官传递上去。甘、孟二:人经过一天折腾,加之肚内无食,自然疲劳不堪。侍从官不让他们上楼,他们倒乐得在参谋处以半躺的姿势靠在沙发上稍事喘息。甘登俊已年近花甲,加之有点虚胖,哪里经得起如此折腾!连日来由于奔波过度,他一靠在沙发上就软得像摊泥。这个江西将领呻吟般对孟祥武说:老表啊,实在有些吃不消了,回头有些事你多支应着些吧。孟祥武虽只30来岁,体格健壮,却也是血肉之躯,累得够呛。他坐下来,边捶着腰腿边说:副座,现在是箭在弦上啊,就是一口血喷出来,我们今天也得拼死应付到底!好在现在已下午2点了,委座和夫人也要休息的,今天大概不会有什么行动了。甘登俊双手拜佛却口称天老爷:天老爷啊,保佑保佑吧,让委座今天也稍事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办吧!然而天老爷却不肯无端保佑这个可怜的人。话犹未完,侍从官来到:委座召见你们哩。已经疲惫不堪的甘登俊和孟祥武像是受了极大的震动,随即被沙发的弹簧弹了起来一蹦而起,打了个立正:是!疾步登楼。蒋介石夫妇在方靖的办公室里,一个坐着修理尖尖的指甲,一个悠然自得地踱着方步。他们显得精力充沛,情绪极佳。报告!甘、孟二人在办公室门外并排立正站好,脱帽抱在胸前。蒋介石停步转身,应声进来!二人于是齐步入室,行鞠躬礼:部下奉命来到!蒋介石含笑点头,突然提问:宜宾附近制高点在哪里?孟祥武回答:报告委座,制高点在翠羿山那里驻有职部炮兵营,还有一所女子中学。蒋介石频频点头:唔,唔,这个这个这个这个我要去看看一马上就去,你们布置一下吧。甘、孟二人听了蒋介石的吩咐,君令不可违,只得硬着头皮答了个是字,赶紧下楼去准备警戒事宜。原来在七十九军进川之前,七十六军军部曾在宜宾驻防。由于其直属部队以下乡剿匪名义对农民骚扰过甚,引起农民暴动。一些农民头包红布,手持大刀,组成号称刀枪不入的大刀队,一直杀到七十六军司令部,砍死了卫兵,冲入了营房。当然,在现代化武器的反击下,大刀队被镇压了。据说翠羿山是这支农民武装的集结地点,所以七十九军进驻后,便认真搜过山,并派炮兵营驻守。现在蒋介石竟然要去登山,倘若有半点差错,甘、孟二人的头颅就有点不牢靠了。他两人怎会不惊不怕呢?直属部队待蒋介石进入司令部后,才收岗回营房,已是下午2点多钟了。他们估计蒋介石不会再有什么行动,便准备吃饭。却不料刚刚解下武装带,又接到命令:紧急集合跑步沿途至翠羿山警戒!要不是直属部队经过战阵,训练有素,真应付不了如此疲劳的紧急任务。孟祥武这一回也跑在前头。他倒不是担心警戒有误,而是灵机一动,忽然想起对那位颇能左右蒋介石的宋美龄应该拍一拍。他飞奔翠羿山,到女子中学对校长说:回头委员长和夫人来视察,你要带头喊口号。除了委员长万岁必喊之外,还要喊蒋夫人万岁。这点至关重要,你千万不能忘记!蒋介石等三人的轿子首先停在女子中学,校内几百名女学生早已集合在操场,校长率教师们出迎。蒋介石等人一走进去,听到的第一句口号是蒋夫人万岁!宋美龄高兴得连连向女学生们挥手。离开学校时,宋美龄特犒赏40万元:给学生们改善一下伙食,添点文具吧。事后蒋介石犒赏七十九军警卫营也不过20万元,足见宋美龄出手大方得很。蒋介石等三人到炮兵营并未停留,只在炮兵阵地转了转,便要下山。在下山时,蒋介石提出要倒坐轿,也就是把轿子倒过来抬。因为上山时顺着坐,轿内的人是仰卧姿势,自然十分惬意;下山时如顺着坐,轿内的人必然前倾,那姿势就十分不惬意了。足见蒋介石进川之后是经常被人抬着的,所以才有这样的经验。从翠羿山回到军司令部,已是傍晚6点多钟了。方靖的夫人任秀珍带其年方13岁的儿子在司令部等候拜见。孟祥武即登楼向蒋介石报告,得到允许,才带任秀珍和孩子登楼。任秀珍夫人向蒋介石夫妇致敬。宋美龄极喜爱孩子,见方靖之子身穿童子军服,胖乎乎的十分可爱,上前拥抱:啊,好可爱啊!又问几岁了?读几年级?其子很伶俐,回答得体,更赢得第一夫人喜爱,对蒋介石说:大令,快过来看看这孩子多可爱啊!蒋介石过来摸摸孩子的头:唔唔是很可爱第一夫人当即赏洋20万元,对任秀珍夫人说:拿去给孩子买点文具,做两身新衣服吧。她又拥抱了一次孩子。孟祥武乘机报告:职军办有忠勇京剧团,部下已传来,准备在操场搭台演戏,以助娱兴。蒋介石含笑点头:好,好这个这个你很能干这个这个以后有机会保送你去美国深造这个这个好好,你去准备搭台吧。任秀珍夫人告辞,带了孩子随孟祥武下楼。孟祥武兴奋至极,他将蒋介石的许诺信以为真了。下了楼便忙命副官处动员全体官佐一齐动手搭戏台,又去厨房催促赶紧做菜。副官处长万敌接到任务,即与六大处官佐联系,一并动员,一面派人去传戏班子,一面把练兵场上的指挥台加木板搭宽、挂大幕,用屏风隔出一间演员化妆室。没有木板,又发动直属营士兵们将营房内搭炕的板子拿来暂用。戏台究竟搭成什么样才算合格?自然只有请示副参谋长。而孟祥武却守在烟熏火燎的厨房,寸步不敢远离。因为他唯恐有人在菜食内下毒,所以要亲自监督。那些去请示如何搭戏台的人,一个个被他骂了出来:笨蛋!戏台嘛,就是唱戏用的台子嘛,这点事还用我去指导吗?搞不好杀你们的头!晚上7点半,几桌丰盛的筵席摆好了,孟祥武兴致勃勃地上楼去请蒋介石等人,走到楼梯口他就有些奇怪:刚才还把守甚严的咽喉重地,怎么会没有侍从官的影子了?再往上走,愈觉纳闷:楼道里怎么见不到一个侍从官持枪站立的影y?这时,只见白崇禧含着冷笑从房里走出来:孟副参谋长!蒋主席和夫人已经回轮船安歇去了。现在你马上集合司令部官佐,我要训话!孟祥武傻了似的立在那里。白崇禧一声狠喝:快去吧!他才如从梦中惊醒,像个梦游者一样走下了楼。楼下校级军官都在恭候蒋介石下来,见孟祥武脸色苍白,一副失魂落魄的倒霉相,便纷纷询问情况,还以为他挨了蒋介石一顿大骂。孟祥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梦呓般地说:委委座和夫夫人已经走了!接着,他来到参谋处办公室,抓起电话:喂,我要警卫营长!喂,警卫营长吗?委座和夫人什么时候走的?什么,不知道?王八蛋!出了事,我杀你的头!戏台还在搭着,戏班子也已传到,正在化妆,丰盛的菜肴堆满了几桌。孟祥武万分懊恼地双手一挥:他妈的,统统撤掉!六大处官佐马上集合,听白长官训话!原来蒋介石夫妇趁司令部忙乱之际,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溜回轮船上去了。司令部营门口的卫兵只负责闲人莫入,并不管谁出去,难怪蒋介石走了也无人报告。策划蒋介石悄悄离去的人,显然是摸透了军队中的办事规律的。军官集合在操场,白崇禧对他fflN话1小时又10分。其内容无非是抗战胜利后,我军主要任务便是防共反共之类的话,自不免唾沫四溅地胡骂一通。最后命孟祥武派警卫营送他回轮船连白崇禧也不肯在军司令部食宿。事后方靖归部,对蒋介石溜走一事,十分注意。他将警卫营长萧炳文传来大斥:委座一行至少有二三十人之多,公然大摇大摆地走出营门,卫兵不觉怪,也不报告;警卫营长也未发觉。这样的营门警卫、警卫营长要他何用?如果是敌人混入后,将大炮抬走了,也可以不管不报吗?委座上船了,船要在江心过夜的,为什么不沿江设防,保证委座的安全?甚至应该派出部队在江心巡逻。这都是警卫营应该做的事啊!万一轮船遭到偷袭如何是好!方靖原本要将萧炳文撤职查办。皆因萧炳文是萧乾的三弟,来投方靖,方靖才从六十六军把他带过来,安排在警卫营长这个重要职位上。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也念在旧情,仅训斥而已,未加处置。以致后来在荆门作战时,这个警卫营长竟然将保卫军首长的警卫营带开了,甩掉了军首长各自为战。次日一早,甘登俊、孟祥武率领各处官佐赶到江边,想上轮船再见蒋介石一面,不料轮船已经起锚,蒋介石和宋美龄、白崇禧在甲板上,挥着白手套算是告别了。一场兴师动众的视察,戏剧性地开始,却还不能就这样戏剧性地结束了事。再说方靖在重庆陆军大学受训,频频按到部下报告蒋介石视察七十九军的情况,都说蒋介石多有夸奖,十分满意。陆大同学也都说是件好事。当然,蒋介石能去视察某一部队,应视为无上光荣,也可能在视察后对其将领有所升赏。然而方靖老谋深算,并不那么高兴。当他读到部下报告一些准备迎接视察事宜,便不住摇头:纯属庸人自扰!随后又接到孟祥武详细报告视察经过,便跌足说:唉,竖子误我!又得知准备晚餐及看戏之事,便叹息:多此一举啊!果然不出方靖所料。蒋介石便宴招待山官邸19设45便宴招2待方靖、俞济时、关麟征、王凌云、杜聿明等人,宋美年月中旬,陆大将官班第三期结业,蒋介石在重庆南岸黄蒋介石不吸烟,不喝酒,部下们在他面前自然也不敢吸烟喝酒。宴召见完毕后,杜聿明因故先行告辞。诚惶诚恐,简直品尝不出菜肴滋味如何。会不备酒,自然十分单调,加之面对威严的蒋介石,四个人围桌坐下,举筷未久,蒋介石突然向方靖提出指责:你的七十九军是怎么搞的?我看了你的参谋处,连一张万分之一的地图都没有!一个部队到一处驻防,首先应该绘制地形图,其次是有周密的应急计划。譬如遇有敌人突然袭击,便可以按预定应急计划采取军事行动,不至于临时束手无策。我问过你的参谋人员,他们都对答不上来。这样的参谋处,怎么能够成为神经中枢呢?我没有想到我们的嫡系部队竟会如此落伍!方靖顿时面红耳赤,放下筷子赶紧起立。所幸他在得到部下报告后,早有精神准备,所以勉强应对:校长指责得甚是。这里他又使用了校长的称呼,并且首先肯定承认对方指责得甚是,然后再辩驳,就显得不那么强词夺理了。部队刚进驻,学生便奉命来重庆受训;军部由内江移防宜宾,学生已离开部队日久,部下们难免有玩忽职守之处。当然,学生并不能推卸平时引导无方之责。此外,七十九军进川前便没有参谋长,以致参谋处的工作有所疏漏。请校长放心,学生归部后一定加紧整顿参谋处。同桌旁听的几位都拿眼睛瞄着方靖,那眼神透着的意思是:老方,你好一张利嘴啊!蒋介石那绷紧的脸也渐渐舒展开来,流露出满意的微笑:好,好,今后要多加注意。又说:唔,部队训练得还不错,很有朝气。这个这个很好,很好这个这个可以接受半美械装备这个这个我已经命令军政部执行了,你回去就可以看到你的部队加强了装备。要好好地加强训练,不可松懈!方靖再次起身:谢谢校长关爱、表扬,学生敢不努力报效以谢校长关爱之恩!蒋介石听了很高兴,哼哼哼地笑了。现在要接收沦陷区,东北是个大麻烦,大后方的部队都要火速调出去。只留你一个军为主力,你要对滇军、川军注意了。方靖答道:学生明白了,请校长放心。蒋介石又连说了几个好字,别无他话。蒋介石是接受了陈诚的建议,去视察七十九军,认为满意了,才有此决定的。诚如蒋介石所言,参谋处乃一军之神经中枢、至关重要的,参谋长尤为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应该选一有能力的亲信担任。但方靖太自信了,不以为意。而后部队出川作战,他的这个军没有副军长、没有参谋长,主力部队九十八师师长因骑马摔伤请病假回重庆。仅有一名副参谋长他也准假回家过年去了。整个军司令部他成了孤家寡人,打起仗来焉能不败!关于半美械装备的来由,是这样的: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美国与中国结成军事同盟,支持中国抗战。许诺给中国60个师的装备。1942年后,美国陆续交给中国30个师的美械装备,绝大部分用来武装了中国远征军和中国驻印军。因为在欧洲开辟了第二战场,欧洲战场重心转移,美国研究成功远程轰炸机,可以直接轰炸日本本土,无须再利用中国为基地,便停止了军援。后经蒋介石力争,又增加了两个师的装备。然而蒋介石是按美国许诺的60个师的装备,许诺了60个嫡系师的。罗斯福耍赖,蒋介石向下面无法交代了。便以这32个师的预备装备,发给曾许诺的28个师,组成半美械装备,以表示校长言而有信,对学生稍事安抚。然而这些预备装备,是用来给美式装备作补充用的。后来那些美式装备的师,都调到东北去接收,与共军打起来。在作战中武器发生故障,无可替换;弹药用光了,无可补充,蒋介石后悔不迭。出了官邸,王凌云指着方靖笑道:唉呀,你可真有两下子!你可成了四川王了。关麟征也说:能把委座说得由怒变笑,真不简单!方靖却默默无言。尽管蒋介石的嘉勉是很可喜的,但并没有嫉妒。因为此时以能够调出去接收沦陷区为美差。去接收处于混乱的沦陷区,大有油水可捞,事实上后来去沦陷区接收的将领、大员,无不发财致富。方靖由重庆返回军司令部时,遇见青年军二O三师参谋长赵秀昆。赵曾是方的部下(方任十一师师长时,赵是该师参谋长),所以邀方坐他的吉普车同行。这是青年军美式装备的优越性,当时七十九军还没有吉普车(几个月后才接收半美式装备,有了百十辆美制卡车和几十辆吉普车)。赵秀昆的一番盛情却给方靖带来了意外的灾祸吉普车驶至璧山突然翻车,方靖因此摔成重伤,住重庆中央医院治疗两个多月,所以他回到宜宾七十九军司令部,已是1946年3月了。方靖归部后正要着手准备整顿参谋处时,发现孟祥武精神恍惚,心事重重,几乎不能理事。问其原因,原来是为了蒋介石曾许诺保送他去美国深造之事,迟迟没有下文,颇有点单相思。方靖得知这事后,不由得哑然失笑。暗想,真可谓无独有偶!这与当年李守维何其相似啊!蒋介石分明是对孟祥武的参谋处十分不满,但他当面还夸奖孟祥武能干,许以保送美国深造。这是蒋介石的习惯,更确切说是心计。蒋介石到任何部队去视察,发现弊端均不当面指责,哼哼哈哈,或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或虚夸几句。因为他唯恐激怒了部队长,或使部队长感到大难临头,逼得铤而走险,发生变故。他身在兵营,自身安全不保,要等到回到官邸,自身安全有了保障,才将被视察的部队长加以处置,或免职,或他调,或撤职查办,或召来加以逮捕处以极刑。但在兵营中,他是能够喜怒不形于色的。方靖现在当然不能把当年李守维的事告诉孟祥武,来说明蒋介石经常开空头支票;他只能好言相劝:委座军国大事系于一身,哪能记得曾经许诺过的每一件事呢?做部下的总不能跑去质问他吧?你还年轻,好好干,深造的机会多得很。这样吧,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设法保送你就是了。孟祥武又感激涕零了。他在不知不觉中,又得了方靖一张空头支票。交结袍哥求太平方靖在重庆陆军大学甲级特别将官班第三期受训的时候,结识了四川军阀杨森的儿子二十军军长杨干才。交谈中,杨干才知道他兼任警备司令,就摇头冷笑说:你一个下江人,能整治得了四川人吗?方靖正为此苦恼。因为他虽然当兵25年,各级军官都干过,但是却从未兼管过地方事务。警备司令部有地方行政权,负责地方治安,也就必须与地方上各种势力较量。尽管他还没有接触过恶霸地头蛇,但是这些人的潜在势力和能量,他已久仰,如果与这些人的关系搞不好,在地方上就很难打开局面。杨干才谈到这个问题,他慌忙请教。杨干才对方靖的来历自然是很清楚的,现在有这样一个人向他请教,不免得意非凡,挽起袖子,唾沫四溅地谈开了:既然老兄下问,小弟就直言了,不怕你生气。你掌握一个军,算啥啊!强龙难斗地头蛇嘛!你要想把四川整治得风平浪静,不能光靠军队,主要要靠地方上的袍哥大爷。你们这些嫡系将领动不动打官腔,开口就是啥子土豪劣绅!啥子土豪劣绅哕,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要想发财,你不霸道,能发得起来吗?你若硬要跟袍哥作对,这些人你逼急了,他朝草鞋磕个响头,道声辛苦,抬脚走出百十里,你就找他不着了。等你不提防,他又回来了,暗地里跟你老兄涮镡子(捣乱),你老兄就是有十万雄兵也难对付哩。你老兄要是把袍哥安抚好了,即使地方上有个风吹草动,请袍哥出面拿言语(打招呼),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跟你老兄说明白:有些袍哥大爷跟小弟拜过把子。你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弟跟他们送个消息去,保你得个金娃儿(发财)!这个少爷将领的言语虽然粗鄙,却使方靖悟到:要使地方太平无事,必须与恶霸地头蛇勾结。早在黄埔军校受训期间,他的脑子简单.接受了中国只有大贫小贫,没有阶级之分的说教。尽管他出身贫寒,当了这么多年的军官,已把当年苦况忘记了。何况他所崇拜的蒋介石,在上海不得志时,不也曾拜倒在青红帮头子黄金荣、杜月笙的门下吗!这样一想,他现在就不以与恶霸地头蛇结交为耻了。于是他通过杨干才与宜宾地区的袍哥头子闵锡如、黄叔平接上关系。而后在泸县、在雷庚他也结识些袍哥。这些袍哥当然替他在地方上维持很得力,也为他哟嘘得很可以。1945年12月下旬,陆大将三期结业,方靖由重庆返回宜宾途中,因搭乘青年军二。三师参谋长赵秀昆的吉普车在璧山翻车受伤,住进重庆中央医院。伤愈后于1946年3月下旬返回宜宾的军司令部。稍事料理军政事务,便派副官将杨干才给闵锡如、黄叔平的信送去。闵锡如、黄叔平虽然同是袍哥头子,但是势力范围不同。闵锡如结交军阀、财主,几乎与四川各地帮会均有联系。黄叔平的势力仅限于宜宾地区,其党羽多是下层三教九流之徒。他们有同一的生财手段,那就是以贩运棉花、食盐做幌子,干贩运大烟的罪恶勾当。他两人接到杨干才的信,真是心花怒放,以为方靖是主动找上门来要求合作,今后大有可为了。两人商议摆下丰盛筵席,宴请方靖及副军长、参谋长等人,地点选择在黄叔平家。这里黄叔平还有一个如意算盘,诱使方靖将在商业街的公馆迁到他家里来。国民党军队每到一地驻防,首先扰民的倒并非士兵,而是军官。军队尚未抵达驻地,打前站的副官处副官们先到,第一件事便是为军官家属号房子。所谓号,即是在居民的住宅门上用粉笔写上几个字,指定这一门牌中哪几间房子被征用了,不管房主愿不愿意,都必须腾出来,毫无商量余地。而且征用房子不管住多久,一律不付房租。号下的房子是分等级分配给各级军官家属的。以一个军来讲,军长、副军长、参谋长的公馆,都必须是当地最好的房子,而且要独门独院,因此被号中的房主,不得不全部让出。又因为军队流动性大,所以不备办家具。于是被号中的房间内的家具摆设,也在征用之列。黄叔平家的住宅,在宜宾可称得是第一流的。前院有花园,东、西、南三面是平房,北面是一座两层小楼,楼后还有一所四合院。尤其是地点好,紧靠城边,既不嘈杂,又离闹市不远。当初这所房子也是被号中的,而且指定为方靖的公馆。方靖的夫人任秀珍听说是流氓头子的家,坚决不肯住,才另选了房子。黄叔平风闻此事,颇为失望。他另有打算,因此别人生怕房子被号上,他却希望方靖住进。现在方靖找上门来,他便以为有了希望,只要方靖愿意,他准备把这所住宅奉送,借此与这个铁腕人物建立起不同一般的关系。宴会时间定在某天下午1点。闵锡如一早就带了他那帮人来黄家坐等。12点以后,请来陪客的宜宾当地绅士名流也都到齐了。黄叔平穿好长袍马褂,坐立不安地进进出出,只盼方靖等人早来,以便列队相迎。1点早已过去,两点也留在后面了,主人、陪客正在望眼欲穿之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整齐的跑步声。人们正在诧异,一队头戴钢盔、挎着盒子枪的士兵闯入,在花园列队之后散开。于是黄家住宅内到处都是岗哨。闵、黄二人惊得面如土色,不知这一队武装士兵闯入意欲何为。闵锡如更是心怀鬼胎,因为就在前几天,他派出一队人贩运大烟,途经内江,被内江警备司令部(一九四师师长龚传文代司令)扣押。现在又出现如此场面,他唯恐方靖预谋除掉他们。正在主人、陪客惶惶不安之时,一个中尉副官跑过来喊了一声:方司令驾到!方靖带领着副军长、参谋长等人昂首而入。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副官、卫士。方靖穿上了毛料将军服,领章上两边各有一颗金星,标志他是将级军官;肩章上各有两颗金星,标志他是中将军衔。前有四排勋标,标志他曾受勋四次。十字宽皮带上挂着佩剑(谓之中正剑)。真所谓人在衣裳马在鞍,尽管方靖遭车祸后更消瘦了,但在这种装束下,却显得十分盛气凌人。那一群绅士名流原本准备列队相迎,自然也准备好了见面时一套阿谀奉承之词。但是由于一系列意外出现的情况,早把他们吓得目瞪口呆。直到方靖登堂入室,往沙发上坐定,这帮人才如梦初醒,蜂拥而入,只知朝这个铁腕人物鞠躬,一句奉承话也想不起来了。方靖傲然上座,以一种能够主宰对方命运的姿态,审视着面前这帮人。这一来,使虚胖的黄叔平和干瘪的闵锡如都满面冷汗。沉默的僵局延续了足有l分钟。闵锡如到底比黄叔平见过世面,竭力控制住自己以后,赔笑说:杨军长给兄弟的信上说,方司令官一向爱民如子,贵军纪律严明。能有方司令官来我们这一方当政,是我们这一方老百姓的福气啊!方靖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总觉得自己身为党国高级将领,与这些不三不四的家伙打交道,实在于心不甘。于是颇为生硬地说:我是军人,戎马半生,只会带兵打仗。光复以后,本应以休整部队为主,无奈蒋主席又委以重任,做部下的也只好勉为其难了。我们的宗旨是:只要不危害党国的利益,能与驻军合作,其他一切概不深究。他说蒋主席三字时起了起身,在座军官都站起立TF完全是条件反射,弄得袍哥们也慌乱地跟着他们学样。闵锡如见话不投机,便使眼色让黄叔平赶紧摆宴,因为他以为三杯黄汤下肚以后,原则和假面具都会被冲走。他却不知道方靖是个不进烟酒的人,这一着难以奏效。刚刚入座,闵、黄二人便举杯向方靖敬酒。方靖的副官在一旁说:我们军座不喝酒。方靖对副官说:你替我喝了,以谢主人高雅之情吧!副官便替方靖与对方碰杯喝了酒。满桌山珍海味,方靖连筷子也不伸。稍坐片刻,便起身说:军务在身,不能久留,来日我请诸位吧!说罢,也不等主人挽留,便与副军长、参谋长一齐走了。满院子的士兵自然也跟着撤走。黄、闵二人及所有陪客都傻了。突然一阵哈哈大笑把他们惊醒,这才发现尚有一位上校未走一七十九军上校副官处欧阳处长。欧阳招呼着众人:来,来,来,我们都坐下吧。等袍哥们都惶惶不安地入座之后,他才又说:我们军座今天能来一趟,已是给两位不小面子。像这样庞杂的宴会,他如何好多逗留呢?所以委托我来与诸位尽欢而散。来,来,来,我敬诸位一杯!黄、闵二人这才恍然大悟:邀请的陪客太杂,有辱司令官的身份;人多不便交谈,只宜少数人得知。但是,他们又不解:既然如此,何不早通知一声,而要弄得如此紧张呢?原来方靖此来的目的是有意向对方示威,不能就范便以刀枪相见;虽可接触,但不能忘记彼此身份。这一着的效果是好的。欧阳在酒筵上向两个流氓头子提出警告:今后必须听从警备司令部命令,主动协助军方控制局势,不得有骚乱发生,还要将各社会团体不利于政府和军方的言行及时报告。这时,黄、闵二人只得诺诺连声。黄、闵二人第二次宴请方靖时,席上无一陪客。方靖虽然未与对方谈什么秘密,订什么同盟,却在散席后对闵锡如说:内江警备司令部扣押了你的人和货物,我已命他们释放。你那些人所带的枪支是不能还的。今后望你行动缜密,不要使我们为难啊!这一小施鼠惠,使闵锡如感激涕零,口口声声愿为方靖效死。由于有这些地头蛇的协助,七十九军司令部在宜宾驻扎期间,基本上是平静的,只发生过一次与商会的冲突。事情是这样的:通讯营要办一个无线电训练班,派营部副官去商会借桌椅。商会一个常委流露出为难情绪,这个营副官便给了他一记耳光,于是引起轩然大波。县商会召开紧急会议,发动罢市抗议。当时对此事军方多数人持强硬态度,军参谋长陈瑞鼎(后调来,原副参谋长孟祥武已调去新发展的部队当团长去了)主张:他罢市,我戒严。商人靠做生意赚钱,我戒严三天,他们坚持不住,就会来讨饶!方靖不许,却让闵锡如和黄叔平去拿言语,结果仅罢市半天便恢复了正常。这件事方靖做得很对,因为他兼任四个专区警备司令,是很使人限隐的,早有人在暗中窥视破绽,企图轰他下台。罢市消息,第二天便在重庆、成都的报上披露了。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做文章,事情已经结束。这使一些人扫兴,却也是方靖的成功之处。后来方靖以此事例告诫下属们:一定要与地方上搞好关系!因此,各地驻军太平无事。当四川的国大代表去南京开会时,无不称颂七十九军纪律严明,方靖为人清廉正直。于是蒋介石和陈诚都很高兴,夸奖方靖能干,会办事。这也是七十九军能在四川屯驻四年之久的原因。当然,闵、黄二人也不是白帮忙,他们在外面宣称:方司令官是我们的好朋友!于是许多人都登门送礼求其疏通,很发了一些横财。再者,从此他们贩运大烟也可以通行无阻了。如此禁烟大烟,即鸦片烟,是祸国害民的毒物,已为世界各国公认,几乎所有政府(无论其性质如何)都绝对禁止种植、贩卖和吸食。然而,在国民党统治时期,鸦片烟的种植、贩卖、吸食都是半公开的,尤以云南、四川为最普遍。尽管抗战期间,国民政府的陪都设在重庆,蒋介石本人在歌乐山亲自执政,却始终没有对这祸国害民的毒物严令禁止或采取任何措施加以清除,基本上是听之任之。1947年秋,方靖去南京中央训练团受训,见到蒋介石,曾报告过关于军阀、恶霸种植、贩运鸦片烟猖獗的情况,蒋介石竞不犹豫地回答:不要去管他们!方靖知道,这是蒋介石鞭长莫及,在内外交困的情况下,不得不向地方军阀和恶霸们妥协,求得这些人支持其政权。但是,他也知道,作为蒋介石的嫡系将领,如果他的部队参与其事,在舆论的压力下,蒋会丢卒保车,严厉加以制裁,所以他对其下属管束甚严。方靖向蒋介石报告的第二件事,即舆论问题。他对蒋介石说:部下在此受训,看到一些报纸公然骂政府,骂领袖,这是不能允许的,部下在就因此查封了一些报社。蒋介石对这个问题,倒表现得很大度。他说:文人嘛,就爱发发牢骚,以骂政府表现他的清高。只要不是共产党办的报纸,他要骂就让他骂去好了,他能把政府骂倒吗?能骂掉我身上几斤肉吗?说到最后蒋介石甚至哼哼哼地笑了。显然,蒋介石还不懂得笔杆子比枪杆子还要厉害,他还要标榜言论自由。七十九军进驻四川以后,西康行营主任贺国光要求七十九军派一团人进驻西昌做他的卫队。因为西康在军阀刘文辉把持下,没有嫡系部队保驾,他这位主任便无法行使职权。方靖命九十八师二九二团进驻西昌。大约一年后,方靖又指令九十八师以二九三团去西昌换防。方靖告诫向敏思:西昌盛产鸦片,风气又不良,部队在那种地方屯驻过久,难免要出问题。所以我命你派二九三团去换防,以后隔段时间就换防一次。二九二团由西昌回乐山,你要亲自带人去检查他们的行李,以防带回鸦片烟,损坏我军名誉。向敏思不敢怠慢,亲率卫队在乐山河边架了机枪,扬言:查出携带鸦片者,立斩勿赦!据说二九二团将士闻知,许多人在渡河时看见师长在江边守着,将携带的鸦片丢弃在河中。当时乐山县许多老百姓都闻讯到河边观看,对此是称赞。政学系的张群任四川省主席后,沽名钓誉,通过西南行辕,命令七十九军进边区铲除鸦片烟苗。无论张群的目的何在,此举是于国于民有利的,所以谁也不能抗拒反对。但是方靖却为难了,因为他明知道这些烟苗都是有势力的军阀们种植的。这些人如杨森、邓锡侯等,不仅蒋介石承认为国府要员,而且都掌握有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倘若与这些人闹起对立来,自己还能在四川立足吗?但是,他又如何能拒不听命呢?经过反复推敲,他决定不妨虚张声势,两面敷衍,召见九十八师师长向敏思,密谕:你不妨把声势搞得大一些,去了见机行事。倘若能对话,就告诉对方:今后不要再种鸦片了。这一回呢,就让我们象征.陛的割除几棵烟苗,拿回来交差了事。向敏思知道方靖的苦衷,答应照计而行。岂知九十八师兵马未动,邓锡侯却派秘书来向方靖下说词:将军切不可听信文人腐儒的迂见。今党国要务乃是防共剿共,正要团结一致,对付共同之敌,如因此事而自己内部动干戈,蒋先生未必不谴责将军过激。请将军三思。方靖承认对方的话是有些道理的,但是,动干戈一说,未免过于强硬,刺伤了嫡系将领的自尊心。方靖勃然站起:请回复邓主席(邓锡侯任过四川省主席),方某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别无所知。对我们精锐的嫡系部队来说,攻坚交锋,乃是家常便饭。敝军将士养息日久,正欲啖肉饮血,以解战饥!邓锡侯的秘书灰溜溜地刚走,闵锡如却兴冲冲而来:海公钧座!前途(指种植鸦片者)有信息传来,只要海公高抬贵手,当不难名利两收。又举傍J说,前者某某军长也曾打算派兵前往,前途亦是托他从中斡旋,事后经他手给某某军长家乡汇去两笔巨款。阂锡如还说:海公若不信,兄弟这里尚有当时汇票收据为证!方靖面对如此软硬兼施的阻梗,不禁苦笑起来:闵先生,我若是个干大事惜命、见小利忘身的人,早就伸手向你要钱了。他此时也不忘标榜土木系:我们陈长官的部下都是不贪财不怕死的将领,哪里能要他的贿赂呢?请寄语前途:今日之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倘若奉命不行,被张主席告上去,我的责任就重大了。部队到后,沿路目击之处的烟苗是要铲一部分的,因为总要让我们交代得过去吧!方靖总算不卑不亢地把话挑明了,他希望闵锡如能把他的苦衷传递给前途各方面,彼此留个面子。四川产烟地区大多在与云南、贵州、西康交界的边区,即雷波、平山、马边、峨嵋等县一带。向敏思亲率二九三团前往,按照方靖密谕,本无真要动手的打算,不料对方也想示威,竞先开枪阻止部队前进。二九三团被迫还击。尽管对方人数占绝对优势,但与正规军交手,仍旧不堪一击。打了一天,扔下大片尸体,退到西康,投刘文辉去了。二九三团也不追击,仍旧遵照方靖密谕,象征性地铲除道旁一部分烟苗,便迅速撤回。张群对七十九军铲除烟苗不力甚为不满,曾向行辕主任朱绍良告状。朱绍良何尝不知方靖的苦衷,所以哼哼哈哈,不置可否。事隔不久,泸县警备司令部在江边查获一辆小轿车夹带毒品。当时车上坐着一个挂着将级军衔的军官,并带有两名卫兵。当检查出毒品时,那位将军和随从便弃车逃之天天。方靖命将查获毒品上报四川省政府。这本是一件好事,却不料四川省政府传出话来,说七十九军交上去的是个零头,整数均贪污私分了!并且要那辆小轿车。这究竟是为罪犯张目,抑是对清铲烟苗不力的报复?不得而知。方靖的勃然大怒却是可以想见的。他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低音炮歌曲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