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个假苹果能骗过鲁大师吗让人骗了三千块钱,心里既无奈又不甘,请问我在青岛市可以平常多做些什么样的工作来挣钱啊。

黑血沸腾,青岛黑老大聂磊人生纪实连载。(真实)1+2转载...作者:罗大拿
无论聂磊曾经犯下多少罪恶,无论他最后的结局怎样,但谁都不能否认,他活着的时候,就已成为了传奇。这个传奇的起点,就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的乌鲁木齐。
  聂磊的父母都是文革前毕业的大学生,他们是中国地质大学探矿专业的同班同学,毕业后又同被分配到了新疆第二地质勘查队工作。一个郎才,一个女貌,又是同窗,俩人的结合似乎是顺理成章。其实这还不是他们结合的主要原因,他们之所以最后能走到一起,最主要的因素是出身都不好,一个是地主少爷,一个是资本家小姐。他们的结合,属于王八看绿豆,对了眼。

  1970年,他们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儿子,聂磊出生了。论说生了儿子是大喜事,但聂磊的父母却不这么看。因为他们两口子事业心都很强,都不想被孩子拖累,而双方的老人又都已死了个干净,帮不上他们。于是,从出生起,聂磊就被视为一个累赘,一个多余的人,在他成年后的记忆中,父母就是两个冷冰冰的符号,与温暖啊亲情啊这些字眼根本不沾边。当然,聂磊的父母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他们很少在肉体上虐待聂磊,但是,他们对于聂磊的冷漠和忽视,却塑造了聂磊最初的人格,为他成年后驰骋黑道,奠定了必要的性格基础。

  1973年,聂磊刚满三岁,他被父母送到了乌鲁木齐最好的幼儿园——教师幼儿园。父母给聂磊办了个全托,一个月才接回家一次的那种。就是在教师幼儿园,小小年纪的聂磊便显露峥嵘,制造了他人生中的第一起血案。
  那是1974年冬天,聂磊已经读幼儿园中班。有一天上午,老师带领小朋友们做“丢手绢”的游戏,聂磊也参加了。可是玩了半天,拿着手绢的小朋友就是不将手绢丢在聂磊的身后,这让聂磊很郁闷,因为他生性好动,很喜欢拿着手绢围绕大家转圈。于是聂磊提出了抗议,大声说你们为什么不把手绢丢在我的后边呀。当时拿着手绢的谭卫东小朋友大声驳斥他说,聂磊你是地主少爷狗崽子,我们劳苦大众的手绢不能让你给弄脏了。在场的所有小朋友都笑了,人人都在笑话聂磊是地主少爷狗崽子。

  聂磊没有再反驳谭卫东,因为没的反驳,聂磊自己也知道自己确实是地主家的狗崽子。但不反驳不等于不反抗,受到集体排斥的聂磊直接起身离开了,他去了幼儿园的大厨房,按照他当时的想法是要找一把菜刀,一刀把谭卫东小朋友的脑袋剁下来当球踢。可惜,菜刀都挂在墙上,聂磊人太小,够不着,最后没办法,他拿了一把吃饭用的不锈钢叉,然后回到操场上找到了谭卫东小朋友。在没有任何先兆的情况下,聂磊实施了突然袭击,狠狠一钢叉攮在了谭卫东的右腮帮子上,当场就戳出了三个透气的窟窿眼。

  谭卫东小朋友没敢还手,但他以超过“呜呜祖啦”分贝的哭声,立即把幼儿园的老师、园长都招了过来。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说了,聂磊一下子轰动了整个幼儿园,成了千夫所指的坏分子、小流氓、反面典型,幼儿园的园长把聂磊带到办公室,亲自审问他为什么要用钢叉扎人。结果聂磊一昂头,慷慨陈词,说谭卫东是修正主义反动派,为了保卫毛主席,我要消灭他。那时的聂磊并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是本能的知道,拿钢叉扎人,是需要一个合理解释的,否则后果很严重。

  园长就是谭卫东的亲奶奶,她当然知道谭卫东不是修正主义反动派,于是她一口气扇了聂磊几十个响亮清脆的耳光,她要让聂磊这个狗崽子明白,劳苦大众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更不是能够随便污蔑的。
  几十个耳光过后,聂磊的小脸蛋高高肿起,但他一声没哭,一滴眼泪也没流。没有人知道当时他在想些什么,但是园长看到了仅有四岁的聂磊眼睛里,闪烁出一种傲岸而冷酷的光芒,那种目光绝不是狗崽子所能具备,那应该是一种大漠中的头狼才配拥有的目光,这目光让园长心里发毛,她想这孩子长大了,必定是吃枪子的货。三岁看老,尽管园长不是一个具有公平、理性、民主、法制精神的人,但多年之后回头再看,她对聂磊人生走向的预测却是准确的。

  为了自己孙子的安全,园长给聂磊调换了班级,把他从中一班调到了中三班。因为中三班的班主任沈君兰老师,也是个地主小姐,而且她那个班的学生大多也出身不好,园长觉得让这帮狗崽子们去狗咬狗吧,咬死一个算一个。
  下午上课的时候,接到通知的沈君兰老师亲自去了中一班接聂磊。当时沈老师牵着聂磊冰凉的小手,一边往中三班走着,一边柔声的询问聂磊为什么要拿钢叉扎谭卫东。也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聂磊感觉沈老师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他便没有再撒谎,而是说出了实情。他说谭卫东骂我是地主少爷狗崽子,所以我要消灭他。
  沈老师蹲下来,轻轻抚摸着聂磊的头,问道:“那你是不是地主家的狗崽子呢?”
  聂磊想都没想,用力的点着头说是。
  沈老师又问道:“那地主家的孩子为什么就是狗崽子呢?”
  这次聂磊回答不出了,他想是啊,我为什么是狗崽子呢?我明明和劳苦大众长的一个样啊?穿一样的衣服、吃一样的饭啊?一样的热爱祖国、热爱毛主席啊?我咋就成了狗崽子呢?沈老师的问题看似简单无比,其实却是一个极其深奥的哲学命题,很多人一辈子也没弄清楚最终答案到底是什么。此时的聂磊,当然也不可能给出正确答案,但他有一个很直观的回答:“因为大家都说我是地主狗崽子,老师也说是,所以地主家的孩子就是狗崽子。”

  沈老师知道聂磊回答不了这样的问题,她轻轻叹口气,凝望着聂磊的眼睛,柔声说道:“聂磊你记住,别人说你是什么,你不一定就是什么。你自己认为自己是什么,那才是最关键的,明白吗?我再问你一遍,你自己说你是不是狗崽子?”
  说实话,对于沈老师的话,当时的聂磊根本不可能理解,所以他没有回答自己是什么,他只是大声说出了他最初的人生理想:“等将来长大了,我要消灭所有说我是狗崽子的人!全部消灭!一个不留!”太悲剧了,仇恨社会的种子,这时便已扎根在了聂磊的灵魂深处。
  沈老师无奈的笑了,她知道顺着这个命题再说下去,聂磊会更迷茫。她蹲下身子,把聂磊半揽在怀里,温柔的抚摸着聂磊红肿的脸蛋,轻轻的说道:“不论别人说你是什么,老师都相信你是好孩子,不是狗崽子。好吗?”
就这一句话,普普通通的一句话,桀骜不驯的聂磊融化了,彻底融化了。他一头扎进沈君兰老师的怀抱,死死搂着老师的脖子,哇哇大哭,那哭声惊天动地,直上云霄,所有的委屈与伤痛,伴随着泪水倾泻而出。往往一个人的外表越是冷酷坚硬,内心就越是脆弱敏感。当时小小年纪的聂磊,已经被环境所逼迫,学会了伪装。这种伪装,却在沈君兰的温柔呵护下,瞬间瓦解了。

  沈老师也紧紧搂住了聂磊,她的泪水也在不知不觉中流淌下来。聂磊的苦,沈老师也深有感触。
  沈老师的这次深情拥抱,就像一缕阳光,一股暖流,让聂磊在冰冷黑暗的现实世界中终于看到了希望。多年后回首往事,聂磊说那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母爱的温存,第一次感觉到人生的美好,他是多么希望沈老师就是他的妈妈啊。
  在幼儿园剩下的两年时间中,聂磊一直跟在沈老师身边,这是聂磊一生中最快乐的两年、最美好的记忆。沈君兰老师给了聂磊足够的爱,也给了聂磊足够的正面影响,这种影响,保证了聂磊在二十岁之前的生活,一直能在正常的轨道上运行,尽管这期间他有足够多的机会走上邪路,但是他始终克制着自己,因为他不想让沈老师失望。
  聂磊整个的小学和中学阶段平平淡淡,乏善可陈。他的学业很一般,不算差生,也谈不上优秀。他的脑子很聪明,但是严重偏科,他讨厌理科,喜欢文科,尤其喜欢历史,高中毕业时,他已通读了一遍《史记》、《二十四史》和《资治通鉴》。读史书,是聂磊生平第一大爱好。
  当时的聂磊,自己并不能说清为什么喜欢读史书。据我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分析,聂磊是一个外表看似文雅和善,实则内心阴暗暴戾的人,而他内心的暴戾和阴暗,又不能够在现实生活中表露太多,否则将为主体社会所不容。于是乎,那浩如烟海,充斥着阴谋、杀戮和血腥的中国历史,就成为了聂磊释放阴暗心理,寻求内心共鸣的最好寄托。

  高中毕业后,聂磊没能考上大学,他也没去复读,在家里待业一年后,恰逢国家落实政策,聂磊得到了一个去他母亲老家青岛落户就业的机会。就这样,1990年的6月初,二十岁的聂磊告别大漠戈壁,满怀憧憬,踏上了去往青岛的列车。
  1990年,对许多中国人来说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年。第一,80年代已成往事,90年代到来了。第二,这一年在意大利举办的第十四届世界杯,中央电视台进行了全程直播。第三,意甲联赛登陆中国。
  除了以上三点,这一年的夏天对青岛来说还有一个特殊的意义,那就是聂磊的到来。这是一个王者的回归,青岛黑道的全新时代将从此开启。
  经过整整七天的颠簸,期间数次转车,聂磊总算到达了青岛。上一次来青岛,还是十年前跟随母亲回来探亲,那一次,青岛给聂磊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因为好吃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差点把聂磊吃撑死,为此母亲还狠狠揍了他一顿,原因是嫌他那吃相忒丢人。

  聂磊的姥姥家原本是青岛的大资本家,解放前做着大生意,买卖的字号叫做“崇实花行”,不是经营花卉,是专营棉花、亚麻等大宗工业物资。据聂磊母亲讲,她们家最鼎盛时期,一年的收入便有将近一百万银元,光是在八大处就有三栋海景别墅。但是解放后很快衰败了,一大家人也死走逃亡,各奔东西,最后只有一个人留在了青岛,就是聂磊的二舅刘芳林。

  刘芳林是个小儿麻痹,从小靠轮椅代步。后来娶了一个农村小寡妇,还给聂磊生了个表弟,取名刘玉山。刘玉山比聂磊小两岁,临来青岛前聂磊听母亲说,他这个表弟不是好玩意,曾被少管过一年。
  刘芳林家住在四方区西北边缘的沙岭庄,那时属于城乡结合部,他家住的房子还不错,是一栋拥有四间平房的小四合院。刘芳林和老婆利用临街的一间屋开了个加工面条的门市,生意挺红火。此时的聂磊别无去处,只能暂时吃住在刘芳林家里,等待着街道办事处给安排工作。
  刘芳林两口子都是厚道人,他们让聂磊住了刘玉山的房间,还给了一百块钱零花。聂磊感觉面子上过意不去,说我占了玉山的房间,那玉山怎么办。刘芳林说你甭操心了,玉山一年半载回不来。聂磊不解,追问原因。刘芳林便道出了实情,原来一个月之前,刘玉山刚刚因为盗窃被处罚了一年劳教。聂磊说原来这样啊,又说二舅你别客气,如果有什么力气活尽管支使我,就当我是玉山一样。刘芳林笑了,说要是把你当成玉山,那我和你妗子就得伺候着你了。

  在刘芳林家住下不到一周,街道办事处便给聂磊落了户口,又安排他去了四方区刺绣厂上班。刺绣厂规模不大,五六百人的样子,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工人是女性,男性若是能在这种单位工作会特别吃香。报到后,聂磊被厂办分配去了保卫科看大门,这也是刺绣厂为数不多的适合男性干的工种之一。最开始,聂磊对这样的安排还是很满意的,因为他听同事们说,刺绣厂的效益很好,一线职工每月工资加奖金能拿到七八百,保卫科等二线部门也能拿到五六百。这样的工资水平,已经远远超过了聂磊那大学毕业、有着工程师职称且工作多年的父母了。

  刚到刺绣厂上班,作为新人的聂磊自然要多干些苦活累活。于是,聂磊报到后不久,整个保卫科的夜班就被他一个人承包了一半,另一半则由其他人轮班。对此,聂磊心里很不爽,但暂时不好发作,毕竟是初来乍到,一切都不熟悉,还是隐忍为妙。
  保卫科的科长叫王志水,三十出头的年纪,鼻梁上架付金丝眼镜,人长的白白净净没有胡子,说话一套一套的,但是人缘很糟糕,保卫科的同事背地里都喊他王八蛋。如果说聂磊的人生是一出悲剧的话,那么开启悲剧序幕的人,就是这个王志水了。
  1990年8月初,刺绣厂进了一批绸缎,装了满满一辆载重十吨的自卸东风。到货那天,碰巧卡车的自卸功能出了故障,只得人工卸货。这是不得了的一个任务啊,一包绸缎的重量大概是二百四十斤,没有四个壮汉,休想抬得动。因为卸货的人手不够,厂长就命令保卫科的人帮忙。保卫科的人没干过装卸,不懂门道,有个愣头青,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打开了卡车挡板。卡车司机曾想阻止,可惜晚了一步。结果小山那么高的一堆绸缎包垮塌下来,把车下站着的一伙人砸的屎尿遍地,伤了十几个。好在伤的都不重,更没出人命。

  在此次事故中受伤的人里面,有六个是保卫科的,这样一来,保卫科的人手立马不够用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科长王志水只好亲自上阵,和属下们一起去看大门值夜班。问题,就出在了值夜班上。


 事故过去一周后的某天晚上十一点五十,聂磊准时赶到了刺绣厂上班,却发现该着轮值夜班的王志水没来,而传达室里却有个年轻美貌的女人正在和上二班的老李说话。见到聂磊,老李便走出传达室,推上自行车准备走人。聂磊问老李说,王科长怎么没来?老李笑嘻嘻的眨眨眼,说王科长拉肚子,派了夫人来顶班。聂磊也没多想,正要进屋去,老李又把聂磊拉到身前,悄声说:“这女人是个妖精,小聂你当心,别被吃了!”聂磊笑笑,说我是孙悟空,专门降妖除魔。老李没再多说,意味深长的拍拍聂磊肩膀,走了。

  进到传达室,那个美貌女人首先开口说你是聂磊吧,刚才听老李介绍过你,我叫刘爱丽,是来替王志水值班的。聂磊礼貌的点点头,说刘姐你好,王科长身体不要紧吧?刘爱丽说小毛病,蛤蜊吃多了,拉肚子。
  传达室里灯火通明,聂磊偷偷打量,只见刘爱丽二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长发盘在脑后,鹅蛋脸白皙水嫩,柳叶眉下一双杏眼目光迷离,勾人心魄。上身穿着件杏黄色无袖低领丝绸汗衫,胸部高耸,隐约能看见里面的黑色乳罩。下身穿了条当时最时髦的黑色短裙,露出一截雪白的丰满大腿。聂磊看的心里砰然一动,心说怪不得老李说这女人是妖精,果然够骚够味。

  在聂磊打量刘爱丽的同时,刘爱丽也在打量着聂磊,二人目光相撞,聂磊脸上一红,赶紧转过了头去,刘爱丽则爆发出一串欢快的笑声。
  聂磊被笑的有点不好意思,便说刘姐有什么事儿就喊一声,我到外边去凉快凉快,说着搬把椅子出了传达室,坐在了大门口抽烟。
  青岛是海洋性气候,冬暖夏凉,此时正值午夜,海风徐徐,那真的是要多爽有多爽。抽了根烟,平复了内心的躁动,聂磊忽然想,这个晚上该怎么熬过去呢?值班室只有一间,床倒是有两张,可是孤男寡女的,怎么好意思睡在一间屋里?自己总不能在外边熬一夜吧,下半夜可冷的厉害。琢磨到这儿,刘爱丽那高耸的胸脯、丰满的大腿,开始在他眼前晃,他想要是能和这骚娘们干上一回,倒也不错。想着想着,聂磊蜷缩在椅子上迷糊了过去。

  等到聂磊醒来时,已是凌晨两点半,他是被冻醒的。回头望去,传达室的灯光依然亮着,刘爱丽还没睡,正坐在桌子后面翻看电影画报。这时聂磊感觉口渴,于是起身进了屋,准备倒杯水喝。刘爱丽看见聂磊睡眼惺忪,便说小聂你去床上睡会儿吧,这儿有我盯着呢。聂磊连说不用,说我值夜班从来不睡觉。刘爱丽抿嘴一笑,拿水水的目光瞟着聂磊,说小聂你还挺害羞的,是不是嫌我在这儿碍事儿啊?聂磊连连解释,说刘姐你太多心了,我不是那意思。

  这时刘爱丽站起身,说你不睡我睡,我去配电室黄丽娜那儿休息一会儿吧。说完出了传达室,款款向配电室走去。刘爱丽这人身材确实太好了,一米六八左右的的身高,丰乳肥臀,纤腰长腿,聂磊望着她曲线玲珑的背影,说了声我操,不由再次淫心大动。
  喝了几口水,熄了灯,聂磊在值班的床上躺了下来,准备接着睡觉。可能是刚才睡了会儿的缘故,也可能是被刘爱丽撩拨的心痒难搔,聂磊睡不着了。刘爱丽那性感丰满的身体又开始在他眼前晃,晃着晃着,聂磊就勃起了,涨涨的让他难受之极。憋了一会儿,终于忍耐不住,他解开了裤裆纽扣,掏出鸡吧,打起了飞机。一边用手撸着,一边在脑子里想象着刘爱丽的裸体,渐渐的快感上来,他压低了声音开始呻吟。

  就在这时,传达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紧接着灯也亮了。聂磊大吃一惊,腾的从床上坐起来,霎时出了一身冷汗。有个词叫做心想事成,过年的时候经常被使用,可是谁又真的心想事成过呢?我天天想着中个500万的大奖,可是到现在也没实现。但是聂磊这天夜里就真的心想事成了,只不过最后的结局是个悲剧罢了。
  来到传达室的人是刘爱丽,原来她去配电室敲了半天门也没动静,估计是值班的黄丽娜睡死了,听不见敲门声,于是她又折返回来,谁知正好碰上聂磊打飞机。看着惊魂未定的聂磊,刘爱丽笑了笑,又把灯熄了,然后摸黑走向聂磊所在的那张床。
  黑暗中,刘爱丽笑着说小聂你还没谈过对象吧?聂磊的脸此时红的像猴屁股,他嗫嚅着说:“刘姐……你……你不会把我的事儿……告诉别人……”
  聂磊还没说完,刘爱丽已经上了床,手也摸到了聂磊的裤裆里。聂磊晕了,刚才在脑子里幻想的情景,竟转瞬变成了现实,他想老天爷还真是待我不薄啊。想到这儿,聂磊翻身把刘爱丽压在了身下,撩起了她的裙子。接下来,一对狗男女便热火朝天的干起了四化。
  聂磊早就不是雏了,在待业的那段时间里,他曾和几个同学多次嫖妓,经验丰富。再加上他年纪轻,身体素质又好,所以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悍。刘爱丽更不是省油的灯,可以说是阅人无数,多少好汉曾在她胯下称臣。俩人一伙接一伙,也不知干了几伙,一直到了凌晨五点,天光大亮,才终于鸣金收兵。此时床单上,已是湿乎乎的一大片。

  干完最后一伙,刘爱丽匆匆整理了衣服,下了床说小聂我不等下班的点了,我要先回家去。聂磊说那你先走吧,反正也没人敢挑王科长的不是,路上慢点。临出门前,刘爱丽又说小聂你下了班去我家吧,今天我不上班了。聂磊一骨碌爬起身,说王科长呢?他不是在家吗?刘爱丽说老王还要去医院挂吊瓶,下午四五点才回家。聂磊嘿嘿一笑,说你留个地址,下了班我马上过去。刘爱丽找了支笔,把她家住址写在了一本《大众电影》的封面上,又回头媚笑着看了聂磊一眼,方才匆匆离去。

  刘爱丽走后,聂磊又迷糊了一阵,等到了七点半,与上白班的同事交接了工作,便直接往刘爱丽家赶去。刘爱丽家住在水清沟小区,距离刺绣厂大概五六里路,那是一个新建成的商业楼盘,据说房价不低,当然这些聂磊都不清楚,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刘爱丽的身影。路上聂磊在一个早点摊吃了五个豆腐包子,一碗小米粥。人是铁,饭是钢,若不吃饱了,待会儿怎么能有力气与刘爱丽肉搏?

  沿途打问,九点左右,终于找到了刘爱丽家。来的时候聂磊多了个心眼,他在小区门口买了一兜子水果,他想万一王志水在家,那么就说是来看望领导,也不枉跑这么远的路,若是只有刘爱丽在家,那就不客气了,该干啥干啥。
  来到刘爱丽家门口,敲了几下门,吱呀一声门开了,开门的正是刘爱丽,此刻这骚货只穿着胸罩和三角裤,也不怕邻居看见。进到屋里,聂磊把水果往茶几上一放,嬉笑着便去搂刘爱丽。刘爱丽打开聂磊的手,一指卫生间,说先去洗洗,大热的天,一身汗。聂磊笑说刘姐你先吃点桃等着,我马上就来。说着聂磊脱光衣服,赤着脚走进了卫生间。

  进到卫生间里,聂磊刚刚打开热水器开关,水都没淌出来,突然就听到外边“咣当!”一声,似乎是门响,接着听到嘈杂的脚步声,似乎屋子里一下涌进了好多人。然后就是刘爱丽的尖叫,以及王志水的怒吼。聂磊心说完蛋了,这下麻烦大了。
还没等聂磊想出应对的办法,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两个男人出现在门口。当先一个正是王志水,后面还站着个四十岁左右的警察。王志水说聂磊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偷我老婆。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聂磊辩解说不是的,说王科长你别误会,我和刘姐啥事儿都没有,今天我是来看望你的,那不水果还搁在桌上嘛。
  王志水铁青着脸,说你别放屁了,你当我是彪子啊(彪子就是傻瓜)?来看我还用光着腚吗?说着,王志水抓住聂磊头发,把他拖到客厅中央的空地,劈头盖脸一顿乱捶。王志水是干瘦身材,也就一米七的个,而聂磊身高一米八零,体魄强健,若真动手,两个王志水也白给。但是此刻聂磊只有挨打的份,一来做贼心虚,毕竟他玩了人家的老婆,二来旁边还有一个穿警服的呢。

  王志水直打到气喘吁吁才住了手,他拿出一盒三五烟,先递给那个警察一根,然后一起坐在沙发上抽了起来。匍匐在地的聂磊擦了把鼻血,偷偷观察了一下,这才发现刘爱丽已不见踪影。这时那个警察开了口,他对聂磊说你先穿上衣服,跟我去趟派出所。
  此时聂磊的脑子一片空白,感觉像做梦一样。他木偶似的爬起身,迅速穿好衣服,然后眼望警察。警察咳嗽一声说,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你和王科长的老婆通奸,现在跟我去派出所吧。在此之前的二十年中,聂磊从没和公安部门打过交道,不想这次竟然会惊动警察,心里多少有点慌,不由自主的问那警察说,叔叔,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啊?警察吸了口烟,轻描淡写的说劳教,一般通奸就是劳教,最多一年。年轻的聂磊并不知道,通奸属于刑事自诉案件,公安部门是无权管辖的,此时这个警察纯粹是在吓唬他。

  一听劳教,聂磊扑通跪倒在地,抓住警察的裤脚,哭着说叔叔你放了我吧,下次我不敢了,说啥您也不能劳教我啊。看到这儿,你千万不要以为聂磊害怕,是个软蛋,这只是他成年后的一贯策略。每当身处绝境时,先服软求饶,祈求和解,把损失降到最小,脱困后再徐图报复不迟。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
  警察伸手把聂磊拉起来,用嘴努了努还在生闷气的王志水,说放了你也不是不行,不过需要受害人同意。聂磊又赶紧给王志水跪下,说王科长您饶了我吧!只要您放我一马,以后让我干什么都行!
  王志水阴沉着脸,抽着烟没反应。过了好大一会儿,他说聂磊你干了我老婆不能白干吧?总该有个补偿吧?聂磊连忙说没问题,我把下个月的工资都给您。王志水冷笑着说,你有病啊,我老婆就值几百块钱啊?我给你五百,让我干你老娘一伙中不?聂磊心想只要你不嫌老,我可没意见,不过嘴上却说王科长您说个数,该补偿多少我都认账。王志水没说话,他找来一张信纸和一支钢笔放在茶几上,说聂磊你打个欠条吧。聂磊拿起笔,看着王志水问数目写多少。王志水眨了眨眼,说一万。

  一万块钱,在90年的时候算不上巨款了,但是对聂磊来说,那还是天文数字啊,他不吃不喝攒一年也不够。不过聂磊毫不犹豫,当即工工整整写下了张一万块的欠条,他想写归写,将来还不还那得另说。
  欠条写完,王志水找出一盒印尼,让聂磊在欠条的签名上按了手印,又让那个警察作为见证人签上了名字。聂磊看的清楚,那个警察写下的名字叫做段国忠。
  王志水收起欠条,说聂磊我给你半个月时间筹钱,到了日子你拿不出的话后果自负。不要说半个月,就是给半年时间聂磊也凑不齐一万块,但他根本就没打算给这个钱,所以他答应的痛快无比,说不用半个月,三天我就把钱给您。王志水哼了一声,说滚吧,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和我老婆在一起。
  聂磊如蒙大赦,逃也似的离开了王志水的家。

  一路上屁滚尿流,聂磊回到沙岭庄刘芳林家时,已是中午十一点半。一进门,聂磊发觉这天刘芳林家里的气氛有点不同寻常,刘芳林和他老婆脸上都洋溢着一股喜气,似乎比过年还高兴。聂磊问刘芳林说,二舅家里有啥喜事儿吧?刘芳林说你表弟放回来了,中午咱吃点好的。刘芳林刚说完,刘玉山吆喝着就从屋里出来了,笑着对聂磊喊了声哥。

  刘玉山个头不高,微胖,圆头圆脸,一双大眼特别精神,笑起来俩大酒窝,长的就带有股喜庆劲,跟小时候比相貌变化不大。见到刘玉山,聂磊也挺高兴,说玉山你是怎么出来的?不是说一年才能回来吗?刘玉山说朋友出钱给请了长假,我就出来了。
  聂磊很是疑惑,说被劳教还能请假?刘玉山说朋友托人花钱请干部给我做了担保,往后还要往劳教所交请假费,一个月一千五呢。聂磊说这么多钱你去哪儿弄啊?刘玉山嘿嘿一乐,从兜里掏出一个单面刀片,刺啦一声在墙壁上划了个半圆,说咱是技术工人,凭手艺挣钱呗,手气好的话,一个月就能把一年的请假费都挣出来。聂磊心中一动,心想当小偷挣钱这么多,可比他妈的在刺绣厂拿工资强啊。

  聂磊和刘玉山说话的时候,刘芳林一直就在旁边,他当然知道刘玉山是小偷,而且也知道刘玉山还将继续偷下去,但他半点责备的意思也没有,反而脸上浮现出自豪的微笑,看着刘玉山的眼神就像是看英雄似的。聂磊观察到了这一点,他不禁感到有些奇怪,难道天下还有支持儿子当小偷的老子?其实有些事情此时聂磊还不了解,刘玉山小学没毕业就混社会了,刘芳林开办面条加工门市的资金都是靠着刘玉山偷来的。刘玉山虽然是个小偷,却也是个孝子,正是靠着刘玉山多年来的辛勤“劳动”,一家人才改善了生活,改变了命运。

  刘玉山和聂磊的聚首,为聂磊下一步走入黑道提供了便利条件,可以说刘玉山就是聂磊的引路人,不久之后,聂磊将带领着刘玉山,以及刘玉山的几个朋友,横空出世,血染长街。
  吃过午饭,刘玉山在房间里又支了一张钢丝床,便与聂磊聊了起来。都是年轻人,又是表兄弟,俩人谈的十分投机。从交谈中聂磊得知,刘玉山已在道上混了多年,最开始是小偷小摸,后来跟着一帮朋友在公交车上或者商场里面掏包、割包,有时也去火车站、汽车站拎包。两个月前,因为拎包失手被擒,折进了局子里,结果被劳教。
  说到这里,刘玉山脱了背心,露出后背上的数十道伤疤给聂磊看,他说这些伤疤都是在局子里被警察打的,警察让他交代更多的案子和更多的人,但是他谁都没交代,咬牙顶住了警察的审讯。说这些时刘玉山的神情相当自豪,聂磊却想你他妈这不是傻逼嘛,为了别人舒服却自己遭罪。说起在劳教所的两个月,刘玉山更是兴奋,眉飞色舞的大谈他在里边有多牛逼,什么先把一个诈骗犯给打残了,后来又抢别人的衣服和窝头,把同号的几个饿昏了等等。又说他在沙岭庄一代混的有多好,基本上说灭谁就灭谁,无人敢惹,听那意思好像全青岛就数他牛逼了。察言观色,聂磊知道刘玉山是在瞎吹,同时也明白了他这个表弟不过就是一小混混的料。聂磊也不点破,只是微笑着听刘玉山山呼海侃。

吹了一阵子牛,刘玉山又说晚上朋友们要摆酒给他接风洗尘,让聂磊和他一块去。聂磊想说去,可是转念想到自己刚惹了一腚风流官司,还没想出应付的办法呢,就回绝了,说晚上还要上夜班,白天必须睡足。刘玉山说你不去太可惜了,青岛剧院对过的齐海鱼圣,最正宗的福山菜馆,不去可亏大了,而且吃完饭还有别的节目。
  聂磊摇摇头,仍然说不去,说完掏出烟来递给刘玉山一根,说你抽烟不?刘玉山看了看聂磊的烟盒,一撇嘴,说俺那娘啊!小哥你就抽哈德门啊?不嫌丢人啊?聂磊说那抽什么烟不丢人啊?刘玉山说最差劲也得万宝路吧?国产的红塔山我都不爱抽。刘玉山虽然这么说着,却还是接过哈德门点上抽了起来。聂磊说你不是有万宝路吗?咋不拿出来呢?刘玉山讪讪的一笑,说我这不是刚放出来嘛!等晚上我吃完饭回来,一定给你捎条好烟。聂磊说不敢指望你,我抽哈德门就不错。

  两人又聊一会儿,刘玉山说要去找他的朋友们,就走了。聂磊也不多问,倒头便睡。
  晚上十一点半,刘玉山仍然未归,聂磊则照常去上夜班。等到了刺绣厂,又碰上同事老李准备下班。老李见到聂磊后问他说,小聂昨晚上过的怎么样?没被那妖精吃了吧?这时聂磊忽然想起昨天交接班时老李那意味深长的几句话,这时才明白其中的深意,看来老李倒真是个好心人。
  聂磊当即扯住老李,说李师傅您别急着走,咱们聊会儿,我昨晚上出事儿了,想和您商量商量。老李回头看了一眼传达室里的另一个同事,说我这几天肚子不好,得赶紧回去拉屎,说完冲聂磊眨了眨眼,然后骑上自行车走了。聂磊会意,便不再多说。等老李走后五分钟,聂磊和搭班的同事说要出去买盒烟,然后出了大门,向距离刺绣厂不远的一个公厕摸过去。

  到了厕所门口,聂磊喊了声老李你在吗?厕所里果然传来老李的声音,说进来吧,我正拉着呢。聂磊先点上一颗哈德门,然后走进了厕所。老李蹲在茅坑上,说聂磊你昨晚和刘爱丽上床了是吧?聂磊吃惊的说你怎么知道的?是王科长告诉你的吗?
  老李哈哈大笑,说这还用别人告诉我?猜都能猜的到。聂磊说你怎么猜的?是不是半夜回来偷看过?老李说这你先别管,先说说你的事儿吧。于是聂磊就把怎样和刘爱丽上床,又怎样被王志水捉奸,被迫写下一万块的欠条等事情照实说了。老李听的哈哈大笑,说小聂你冤死吧,花一万搞了个大破鞋,这买卖亏大了。然后,老李把刘爱丽和王志水两口子以往的辉煌经历,原原本本告诉了聂磊。

  原来,刘爱丽乃是青岛市的知名人士,早在1980年,还在读初中的刘爱丽就因为与老师搞对象搞大了肚子,从而上了报纸,轰动一时。从那开始,有关刘爱丽的风流事迹便开始在社会上流传。据说她十三岁被继父给破处,十四岁就经常夜不归宿,十五岁时第一次怀孕,十六岁初中毕业后进入青岛百货公司当售货员,不到一年就睡遍了单位的所有男同事。号称青岛第一公交车,谁想上,都可以。

  正常人都是以破鞋为耻,刘爱丽却不,她以搞不到男人为耻,以情人众多为荣。对于旁人的耻笑,对于社会舆论的压力,刘爱丽展现出了江姐一样的钢铁意志,从来都不屑一顾,她说传闲话的那些人都是因为嫉妒她、羡慕她。我不清楚刘爱丽这样的“神女”是如何炼就的,但她真的就是这样一种神人。可就是这样一位神人,1990年时居然还担任了青岛百货公司的团委副书记,我估计一定是党委书记上过她的床。

  尽管刘爱丽思想解放,以当破鞋为荣,而且青岛市的男人也很捧她的场,许多人也以曾和刘爱丽一夜风流为资本炫耀,但是你若让他们娶刘爱丽为妻,那就没几个人敢吱声了。也就是说,刘爱丽虽然漂亮性感,风骚无敌,但却成了个嫁不出去的女人。其实这也很正常,试问,这样的女人你敢娶吗?
  王志水之所以娶了刘爱丽,并非因为其具有超越常人的气魄,那是因为王志水是东营人,警校毕业刚刚分配到青岛时并不了解刘爱丽的过去,结果一不小心上了刘爱丽的贼船。更绝的是,王志水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脸皮之厚也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后来他渐渐的听说了刘爱丽那些风流艳史,却是非但没提出离婚,反而因地制宜,想出了一个发财致富的好项目。

  啥项目呢?就是先让刘爱丽去勾引男人,然后再由王志水来捉奸,逼迫被刘爱丽勾引的那些人拿钱平事,这种做法在江湖上有讲究,称作“跳大神”,与“放鸽子”异曲同工。为提高讹诈的成功率以及合法性,每次捉奸的时候,王志水还都邀请他在警校时的同学段国忠出面恐吓受害者。就凭这一手,数年间他们两口子发了横财,少说也讹到了十几万。他们在水清沟小区购买商品房的钱,绝大部分都是这么来的。纸里包不住火,时间一长,他们夫妻这点龌龊事儿就传扬了出来,刺绣厂里那是尽人皆知,只有聂磊初来乍到不知就里。你不要说我在瞎扯,世界上真就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只是你还没碰到过罢了。

  听了老李所说,聂磊又仔细回忆昨天被捉奸的经过:进了刘爱丽家不到五分钟,刚刚脱了衣服,床还没上呢,派出所就接到了所谓的群众举报,然后王志水和段国忠就出现了。群众的觉悟高低先不说他,这群众的速度也忒惊人了,不到五分钟时间啊,发现奸情,还要赶到派出所(90年手机、电话尚不普及),还要把事情说清楚,还得通知王志水……,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世界上不可能有速度如此之快的群众。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被王志水算计了。想明白了这一点,聂磊忍不住扇了自己一耳光,他向来自负聪明,却不料刚来青岛不到俩月,就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心里着实窝火。黑暗中,聂磊紧咬着牙,目光灼灼。

  蹲在茅坑上的老李看不清聂磊的脸色,当然也不知道聂磊的心思,他说小聂你准备怎么办啊?聂磊哼了一声,说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他,逼急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老李说你还是认倒霉吧,“王八蛋”这人难缠的很,你不如破财免灾,以后小心点就是。聂磊长出一口气,说看情况吧。
  知道了个中原委,此时聂磊打定注意,决心来个一赖到底。他想对付不要脸的人,那就得更不要脸才行。
  第二天一早聂磊下班回到家里,发现刘玉山还在睡觉。一条没拆封的三五烟扔在聂磊床上,聂磊拿起烟掂了掂,不由对刘玉山刮目想看,他没想到刘玉山真的说到做到了。他推了一把刘玉山,说还不起床啊。刘玉山睁开眼睛,嘟囔说昨晚干活来着,我也刚睡不多会儿。聂磊又问烟哪儿来的,刘玉山说了句朋友送的,接着就又响起了鼾声。聂磊也不再问,也倒在床上睡了。

时间过的飞快,一晃就过去了一个礼拜。这期间聂磊照常上班,也见过王志水数次,但俩人都装的跟没事儿人似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直到了8月10号那天,该着王志水值二班,晚上聂磊来交接班的时候,王志水终于提到了那一万块钱的事儿。当时他把聂磊叫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说聂磊你打算什么时候还钱?聂磊早有准备,装出一脸迷糊,说王科长你说什么啊,还什么钱啊?王志水脸色变了变,他说聂磊你想赖账是不是?聂磊说我既没借过人家钱,也没玩过人家老婆,咋来的赖账一说啊?王志水冷笑连连,说你等着吧,甭跟我装大头蒜,有你哭的时候,说完扭头就走。聂磊也冷笑了一声,心想来吧,看咱们谁更不要脸。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聂磊和上白班的同事交接了工作,便下班回家。谁知刚走出厂门不远,突然一辆两厢的夏利轿车从他身后超过,停在了前方五六米的地方,接着车门打开,下来三个人,直接拦住了聂磊的去路。为首的一人三十岁左右,穿着黑色弹力背心,个头不高,尖嘴猴腮,小眼睛,神情中带着一股奸诈、邪恶的气息。这人伸手拦下聂磊,说你是聂磊?聂磊点头说是,问有什么事儿吗?

  那仨人却不答话,为首的那人突然打出一拳,正中聂磊左眼。接着仨人把聂磊一围,拳打脚踢,好一顿修理。聂磊有心反抗,奈何双眼被封,视线模糊,只得束手挨揍。等这三人住了手,聂磊两眼乌青,跟熊猫似的,鼻子、嘴角也都破了,不过血流的不多。这时为首的那人掏出一张信纸在聂磊眼前晃了晃,说这张欠条是你写的吧?聂磊一看,这张信纸正是他写给王志水的那张欠条。他知道如果不承认,还要挨揍,就说了声是。那人收起欠条,说你认账就好,王志水已经把这欠条卖给了我,从今天起,你欠我一万块,给你两天时间还钱。如果两天还不上,那就开始算利息,一天一百块,听明白了没?聂磊赶紧点头,说听明白了。

  那人拿出一张名片扔给聂磊,说凑够了钱就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说完仨人上了夏利汽车,扬长而去。聂磊擦了把脸上的血,心里把王志水的祖宗十八代咒骂了个遍,他没想到王志水竟然还有这么一手。这几个要账的人显然不是善茬,再想继续赖下去,可能不那么容易了。看那名片,上面写着杨小亮三个字,以及传呼和电话的号码。别看这个叫杨小亮的人这会儿挺威风,收拾聂磊好像挺轻松的,但不久之后,聂磊将会成为杨小亮此生最大的梦魇。

  回到家里,刘芳林两口子正忙活生意,刘玉山没在。聂磊就坐在床上抽闷烟,考虑怎么应付欠帐的事情。问父母要,肯定不行,他们也没那么多钱,就算有也肯定不给。跟刘芳林借,也不合适,刘芳林两口子挣的是血汗钱,而且刘玉山每个月还要向劳教所缴纳一千五百块的请假费,怎么还有能力拿出一万块钱?可是,除了父母和刘芳林家,聂磊在青岛人生地不熟,哪儿还有第三条路去筹钱呢?如果不还钱,继续赖,那帮要账的人肯定不算完。聂磊每月五六百块钱的工资,还不够一个星期的利息呢。

  左右为难中,聂磊心中杀机渐起,他想实在不行就弄死王志水拉到。弄死王志水后远走高飞,离开青岛,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聂磊正琢磨到凶险之处,刘玉山回来了。一进屋,刘玉山就看到了聂磊乌青的双眼,他说哥你咋了?和人打架了?聂磊掐灭烟头,说不是打架,我是纯挨揍,没还手。刘玉山瞪起眼睛,气势汹汹的说知道对方名字吗?我找人拾掇他们。聂磊掏出了杨小亮那张名片递给刘玉山,说这是那个人的名片。
  看完名片,刘玉山蔫了。说哥你怎么惹上的“杨白劳”?他是老流氓了,现在放高利贷,牛逼着呢。聂磊看了刘玉山的样子就知道他帮不上忙,便又点了根烟没吱声。刘玉山又说哥你是不是借过杨白劳的钱啊,要不他不可能找你麻烦,这二逼太精了,无利不起早的人,听说他从不打没钱的架。聂磊说你别管了,反正你也帮不上忙。
  刘玉山沉默半晌,说哥你最好想办法把钱还上,杨白劳这屌玩意特别毒,前一阵有个欠他钱的人被他敲碎了膝盖,说是一条腿顶五万的帐,后来那人也没敢报案,就那么算了。聂磊哀叹一声,说我正好该他一万块,要是我也还不上这个帐,不知道他会把我咋样。刘玉山急了,说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会欠杨白劳一万块呢?
  于是聂磊把他被王志水算计的前前后后详细说了一遍。刘玉山说真操蛋,你喝了刷锅水了。过了会儿又说哥你和我一块干活吧,如果运气好,这一万块钱未必就还不上。聂磊说你的意思是让我和你一块去偷?刘玉山一脸不屑,说啥叫偷?那叫借。聂磊又点上根烟,皱眉不语。这样的选择,对于一个只有二十岁的年轻人来说,确实有点残酷。可是,此时的聂磊,又必须做出选择。

  直到抽完了一根烟,聂磊才又问刘玉山说,和你一块出去偷,来钱快不快?刘玉山说这一阵子我主要弄自行车,一晚上弄一辆,第二天去架子山旧货市场卖掉,最少也有一百多块钱,如果能偷到跑狼、三枪、海德曼那样的名牌,说不定三四百也有可能。聂磊说要是被抓住呢?能判几年?刘玉山笑了,说偷一辆不判刑,不够立案标准,顶多拘留十五天,所以我一天只偷一辆。

  这时聂磊终于下了决心,他说好吧玉山,今晚上你出去的时候带上我。按照聂磊此时的打算,他是想先偷两把试试水,等还上钱就收手。可是他那里知道,一个人学好要一辈子,堕落只需一瞬间,贼船一但上去,再想下来可就难了。而且,这天晚上将要发生的事情远远不是学好学坏那么简单。在未来的几个小时之内,聂磊将完成从良民到亡命徒的转变,无辜者的鲜血,将唤醒聂磊内心深处沉睡的恶魔,一个黑道王者,即将粉墨登场。

  青岛的天黑的早,一般情况应该比北京早四十分钟。吃过晚饭,刚刚七点多,已是天色朦胧。聂磊注意到这天的夕阳特别的红,血一样的红。这时刘玉山说哥咱们走吧,干活去。聂磊说早了点吧,天还没黑呢。刘玉山说不早了,还要去我朋友那儿拿东西呢。聂磊说好吧,穿好衣服跟着刘玉山出了门。
  刘玉山带着聂磊去了距离沙岭庄不远的孤山村,到了那儿七拐八绕,来到一户人家。推门进去,只见院子里有三个小青年正在抽着烟闲聊,院子中央的葡萄架下放着个小桌,上面一堆钳子、锯条、螺丝刀之类的钳工工具。刘玉山一指聂磊,对那三人中一个高个子长头发的人说:“老徐,这是我哥,他想和咱一块干。”

老徐没言声,叼着烟卷,眯起眼睛打量聂磊,另外两个人看向聂磊的目光也十分警惕。过了半晌,老徐说玉山啊,保险不?刘玉山一撇嘴,说我你还信不过吗?老徐又说懂规矩吗?刘玉山说这你崩操心,这是我哥,规矩我自然会告诉他。老徐又征求另外两个人的意见,那俩人也没说什么,看来是都对刘玉山比较信任。但是聂磊听还有什么规矩,不由的又有些犹豫,他说到底有什么规矩,先说清楚吧,这样最好。刘玉山说咱们这行两条规矩,一不能吃独食,无论谁弄到东西,都是大伙平分,二是要讲义气,如果折进局子里,所有事儿都要自己扛,不能出卖弟兄。聂磊心里暗暗好笑,心想一帮毛贼还他妈弄的跟入党似的,法律都管不住你们,这些规矩能有用?当然想归想,聂磊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诚恳的说大家放心吧,我聂磊绝对是讲义气的人,绝不会出卖朋友。老徐说那就一块干吧,以后大家就是兄弟。

  刘玉山又给双方做了介绍,老徐是他们这个盗窃团伙的领头人,年纪也最大,时年二十四岁,已经是十年工龄的老贼了,不但手艺高超,而且为人仗义,刘玉山这次从劳教所请假出来,就是老徐给垫付的请假费。老徐的母亲早死,父亲以及两个哥哥还在蹲大狱,他一直和爷爷奶奶一块过,也是苦孩子。另外两个人,一脸麻子的叫王凡,贼眉鼠眼的叫段建设,这二人与刘玉山一样,都是老徐手把手教出来的,与老徐是半师半友的关系,他们俩年纪与聂磊仿佛。

  五个人凑到一块,老徐宣布了当晚的行动方案:段建设和王凡搭伙,扫荡青岛八中、九中。老徐带领刘玉山和聂磊,沿瑞昌路往南,目标是四十中、二中和艺校。收工后再在老徐家里集合,赃物由老徐统一保管和销售。这里需要说明的是,九零年的时候,社会上开始大规模流行山地自行车,尤其是在青少年当中,记得当年在校的学生差不多是一人一辆。而老款的名牌,比如什么飞鸽、凤凰、永久,还有青岛本地生产的金鹿,几乎是在一夜之间退出了历史舞台,再也无人问津。当时最普通的山地自行车也要六七百元,海德曼、跑狼等名牌都要卖到一千二三,而进口的三枪要卖到接近两千块。

  老徐的团伙原本是个扒窃团伙,其成员手艺都不赖,割包拎包都是老手,但是他们在道上混的一直都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很差劲,火车站、汽车站、各大影剧院和商场等油水大的地方,都被别的团伙霸占着,他们根本插不上手,偶尔去搂一扒犁也是提心吊胆,一但被其他团伙发觉,不是挨揍就是被点炮。上一次刘玉山拎包失手,其实就是被别的团伙给点了炮。

  我知道有很多人想不明白,为什么盗窃团伙之间互相容纳不下呢?都是江湖同道,互相之间何必斗的那么厉害呢?呵呵,看过《天下无贼》吗?如果两个团伙同时盯上了一个目标,矛盾和竞争就难以避免的出现了,为了避免恶性竞争,所以,非法的行业,一般也都带有垄断性质,而且这种垄断是依靠暴力来实现的。比如咱们中国的电力、石油、通信、公权力,都是被黑社会垄断了的,只是这个黑社会很大很大,以至于很多人看不清他的颜色罢了。

  就在刘玉山从劳教所放出来之前不久,老徐偶然发现旧货市场上山地车特别走俏,于是他当机立断,决定放弃扒窃业务,专门偷盗山地车。一个团伙的老大,其实就是一个公司的CEO,他的决策和判断,决定着一个团体的兴衰存亡。应该承认,老徐很有商业眼光,他的决策,让他的团伙摆脱了困境,获得了新生。专攻山地车业务之后,老徐团伙的收益大增,而且没有竞争对手,被警察抓的风险也小了很多。但是老徐无论如何想不到,他同意聂磊入伙,也许是他一生中最后一次以团伙老大的身份进行决策,而且事后看看,这个决策显然不是什么英明决定。

  因为学生是山地车的最主要消费群体,所以老徐他们就把目光瞄准了学校。盗窃方案明确后,五个人当即兵分两路,各自行动。老徐拿出一个背包,装上工具,带领聂磊和刘玉山从孤山村出发,先坐公交车到四湖路和瑞昌路路口下车,然后步行去往四十中。四十中因是郊区中学,条件比较简陋,没有专门的停车棚,学生的车子都停在学校门口两侧的人行道上。最关键的是四十中那段没路灯,正是盗窃自行车的绝佳选择。

  到了四十中,学生们正在上晚自习,除了零星的行人,四周围静悄悄的。三个人在距离校门口几十米处停住脚步,老徐拿出一把大号螺丝刀,然后把背包交给刘玉山,说了声给我看着点,然后独自走向自行车扎堆停放的那片儿。聂磊毕竟是第一次盗窃,不免有点紧张,他焦急的小声问刘玉山说,马路上人来人往的,被发现了怎么办?刘玉山轻松的一笑,说怕啥,那是咱们自己的车子,咱撬自己车子的锁,被发现了又能怎么样?聂磊无语了,此时他还不明白,盗窃这种事情最关键的技巧就是心态的调整,你只要把盗窃目标想象成自己的,下手时就能做到气定神闲,从容自若,即使被别人发觉你也不会惊慌。

  就在刘玉山和聂磊说话的工夫,老徐已经得手了,他推着一辆车子慢慢悠悠走了过来,嘴里还吹着口哨。到了近前细看那车子,是一辆粉红色山地坤车,八成新。聂磊吃惊的说这么快?老徐说这车是弹簧锁,一般情况用不了二十秒我就能撬开,今天发挥不好,后面看玉山的表现怎么样吧。刘玉山嘿嘿一笑,说我肯定比你强,无论什么锁,从没超过半分钟。

  三个人推着偷来的山地车,有说有笑,大大方方离开了四十中,向下一个目标艺校赶去。作案地点都是老徐事先仔细踩过点的,都做过细致的观察和分析,各方面的条件都适合作案。还有,在一地方,他们一般只盗窃一辆自行车,因为一辆自行车不够立案标准,如果你一次性偷的太多,派出所有可能给并案处理,那么就够立案标准了,麻烦也就大了。细水长流,留有余地,才是为盗之道。

  半个小时之后,三人来到了艺校。艺校是中专,晚上根本就没有自习,而且艺校的管理特别混乱,学生都住宿舍,一天到晚人来人往乱哄哄的。再一个艺校的学生很花,差不多男的都是流氓,女的都是女流氓,男女宿舍基本上混住。而且此时正值暑假,老师都不在,大批的学生留在学校同居,就更乱了。当时老徐和聂磊留在校门口抽烟聊天,刘玉山背着工具包独自进了艺校转悠,二十分钟不到,他就骑着一辆崭新的山地车飞驰而出,直奔下一个目标青岛二中。光看那车子的变速齿轮就知道,刘玉山偷的这辆车便宜不了。

  老徐赶紧蹬上偷来的那辆车子,驮上聂磊,紧跟在了刘玉山身后。聂磊在车子上问老徐说,到了二中是不是就该我动手了?老徐稍一思索,说今天算了,你业务又不熟,别再翻了船,不过你不用担心,不动手也不影响分钱。聂磊心里暗暗松下一口气,说谢了老徐。这时刘玉山却插话说,哥你还是试试吧,这玩意简单的很,选好目标,下手麻利点,一会儿就完事,只要第一次成功,以后就轻松多了。聂磊说我没撬过锁,怕弄砸了。刘玉山哈哈大笑,说哥你不是害怕吧?不是跟你说了嘛,咱是撬自己的锁,怕个屁啊?谁敢管啊?

  刘玉山的话,让聂磊抹不开面子了,再推脱,那成胆小鬼了,以后在这帮小贼面前恐怕再也抬不起头来。聂磊只得说弄就弄,谁怕谁啊。这时老徐又回头对聂磊说练练手也好,我和玉山在旁边给你指导一下,不复杂,一学就会。
二中距离艺校不远,说着话就到了。青岛二中是省重点中学,全青岛数一数二的学校。在二中就读的学生,要么成绩特别好,要么家里有点权势或者有俩钱。所以,二中的名牌山地车特别多。但是,二中设施齐全,管理规范,有专门的停车棚,平时还有专人看守,偷车的难度比较大。不过也有漏洞,那就是二中有两个停车棚,一个大的是给学生用的,另一个小的是教师专用。教师专用的停车棚二十四小时有人值守,而学生用的只在白天才有人看守,晚上就没人管了。老徐已经在二中偷过好几辆车子,此番来是轻车熟路。

  到达二中后,只见学校大门紧闭,传达室灯火通明。三人把自行车停在墙根的背影里用钢丝锁锁好,老徐在前领路。老徐根本就没走正门,而是从教师宿舍大院进去的,教师宿舍大院和教学区之间有条小路相通。进到学校里边,很轻松就来到了学生专用的停车棚。此刻停车棚里亮着两盏水银灯,光芒耀眼,但四周静悄悄的没什么声响。

  三人躲在黑影里,老徐先拿出一副弹弓,然后走到车棚门口,瞄准了水银灯,嗖嗖两声,弹无虚发,两盏灯都被打灭,光线登时暗淡下来。这时三人才一块进入停车棚,由聂磊手掂一把螺丝刀开始寻找下手的目标。很快目标被锁定,是一辆崭新的黑色三枪,十二级变速,但是这辆车锁着一把很粗的钢丝锁,不好弄。聂磊小声说这锁怎么撬啊?刘玉山说这锁撬不了,必须用钳子铰。刘玉山说着话,老徐已经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号的压力钳,开始去剪那车子上的钢丝锁。

  不料,老徐刚剪了两下,有个人影突然从一排自行车后面悄无声息的窜出,迅速来到聂磊他们三人身后,一手一个,抓住了聂磊和刘玉山的头发。在擒住聂磊和刘玉山的同时,这人嘴里还用胶东方言骂了几句,具体骂了些什么聂磊大部分没听懂,但是,有一句他听真真切切,这人骂了句“狗崽子”。千不该万不该,这人不该说这三个字。“狗崽子”这三个字就像是一句魔咒,一束火花,瞬间激发了聂磊内心深处压抑多年的仇恨与野性。完全是出自于一种本能的反应,聂磊想都没想,一转身,用尽全力,手里拿的螺丝刀带着风声狠狠往这人脸上戳过去。

  黑暗中那人不及躲闪,只是稍稍向后一仰头,就听“扑哧!”一声轻响,聂磊的螺丝刀从那人咽喉正中插入,直至没柄。那人连喊都没喊,向后便倒。所有这一切,说起来半天功夫,其实整个过程不过是电光石火的一刹那。
  那人倒地之后,聂磊他们三人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同时也隐约看清那人穿的是警服,竟然是一名警察。原来,因为连续丢失自行车,二中的校长就请管片的派出所所长喝了顿酒,要求加强治安。在酒桌上,派出所长满口答应,但是后来却没布置任何具体措施,仅仅是吩咐片警协同二中保卫科做好巡逻工作。也该着这个片警倒霉,心血来潮一般,在没有向上级请示,也没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他就擅自行动,连续几天晚上独自在学生停车棚蹲点,准备抓个偷车贼立一功。结果却是遇上了聂磊这个煞星,不但落得身死,而且死后多年尸体才被发现,这期间人们还以为他失踪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警察,三人发了一会儿愣,刘玉山首先清醒过来,他转身要跑,谁知却被聂磊一把抓住,低吼一声不准跑。老徐一扔压力钳,焦急的说聂磊你疯了?不跑留这儿等死?
  聂磊没答话,他的头脑突然变得异常清晰,思路变的无比敏锐,在这短短的片刻之中,不但想好了该怎么处理眼前的问题,甚至于以后的人生之路该怎么走,他都已考虑的明明白白。聂磊清楚的知道,他喋血江湖的岁月,将就此开始,他已下定决心,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直至到达彼岸,因为他知道,他的人生已经没有退路、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在聂磊做出这个决定的那一瞬,沈君兰老师的影子曾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也仅仅是一闪而已,并没能阻止聂磊继续滑向深渊。

  经过短暂的思索,聂磊指着躺在地上的那个警察说,把这人处理了咱再走。老徐说怎么处理?你想从学校大门把他背出去啊?聂磊快步走到停车棚门口,俯身往地上看了看,低声说这儿有口阴井,把他塞进去咱再走。刘玉山带着哭腔,说哥你别弄了,咱快走吧。聂磊不为所动,他走到那警察身边,抓住警察的衣服和头发就往车棚门口拖,同时命令老徐和刘玉山去把阴井的井盖打开。

  老徐和刘玉山没有办法,只好去打开了阴井口上的铁盖子。聂磊把警察拖到阴井边上的时候,那警察突然动了一下,眼睛也睁开了,发出低低的呻吟声。老徐惊喜的说人还没死,咱给医院打个电话吧,让他们来救人。聂磊却冷笑了一声,对老徐和刘玉山说你们每人再扎他一下,扎到他死为止。老徐和刘玉山同时抬头怔怔地看着聂磊,他们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震惊于聂磊的残忍。

  见老徐和刘玉山没动静,聂磊上前抽出了警察咽喉上插着的那柄螺丝刀,恶狠狠的威胁说,你们俩快点,你们要是不扎他,我就扎了你们俩!刘玉山胆子最小,此时早已六神无主,被聂磊一吓唬,他哆嗦着手往那警察身上扎了一螺丝刀。但这一下力量太小了,连衣服都没扎破。见是这样,聂磊一把攥住刘玉山拿着螺丝刀的手,扑哧扑哧往警察胸口狠狠捅了五六下。那警察壮硕的身躯一阵扭曲,几缕鲜血从伤口喷溅而出,有数滴落入了聂磊嘴里。聂磊咂了咂舌头,吐了一口唾沫,说了声齁(hou)咸。

  放开刘玉山的手,聂磊又看着老徐,说来吧老徐,该你了。老徐毕竟年长几岁,又是老江湖,他知道此时最佳的选择是救人,只要这个警察不死,就不会有太大麻烦,最不济也不至于丢掉小命。他也明白聂磊的心理,无非是想把在场的人都拖下水,形成一个生死同盟,这样谁也不会出卖谁。老徐想拒绝,但是聂磊手里还掂着螺丝刀,他相信如果不按照聂磊说的做,那么聂磊一定不会放过他。老徐也想不顾一切的跑掉再说,奈何腿脚却不怎么听使唤,此刻他的双腿竟是一个劲的打软。无可奈何中,老徐掏出一把弹簧刀,往那警察的软肋下刺了一刀。

  聂磊见老徐刺的这一刀虽然见了血,但是刺的太浅,而且不是要害,便又让老徐往那警察脖子上再扎一刀。老徐知道糊弄不了聂磊了,只得狠下心,闭上眼睛,又往那警察脖子上猛刺一刀。聂磊这才满意,当下用力将那警察推入了阴井,然后迅速盖上了盖子。这口阴井是一口废弃的自来水管道井,轻易无人打开,直到多年之后,二中扩建校舍时,才发现了这个警察的遗骸,但因年代久远,破案根本无从谈起,只得当做悬案挂了起来。

  阴井的盖子刚刚盖好,下课的铃声就响了,三人再不废话,麻利的收拾起散落在地的偷车工具,顺着来路匆匆撤离。
  来到二中外面,骑上偷来的那两辆车子,三人风驰电掣般回到了老徐家中,时间刚好九点钟,段建设和王凡还未归来。这时聂磊观察了一下老徐和刘玉山,只见老徐脸色煞白,双手以及两腿仍然在轻微的颤抖,刘玉山则是目光忧郁,紧紧抿着嘴唇,神色凝重。显然,他们二人还未从惊悸中恢复。
 聂磊先去清洗了手上、脸上的血迹,扔了血衣,借了老徐一件衣服换上,又让老徐去沏了一壶茶,然后三人在院子中央的小桌旁坐了下来。聂磊喝了一口茶,说道:“我知道你们俩害怕,但是我告诉你们,现在害怕没用了。”老徐和刘玉山都是闷头抽烟,都不言声。聂磊又说道:“我问你俩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有不死的人吗?”
  刘玉山微微摇头,说没有。聂磊又问道:“能活到一百岁的有几个?”老徐说我知道一个,我们村有个老太婆,今年九十八,身体还挺棒,估计活到一百没问题。聂磊说道:“像这样的老太婆又有几个?”老徐想了想,说大概全青岛就这一个吧。
  “该死屌朝上,不死屌晃荡。往往怕死的人,死的最快;怕事儿的人,最容易出事儿。”聂磊说。
  老徐和刘玉山不再搭腔了,聂磊也不再啰嗦,怎么说也要给别人留下适应新形势的时间。沉默中,不知过了多久,段建设和王凡回来了,一人推着一辆半新不旧的山地车。聂磊压低了声音,说今晚的事情,就咱仨知道,明白吗?老徐和刘玉山各自点了点头,说明白。
  段建设和王凡把车子停好,也凑过来围坐在小桌旁边,一边喝着茶,一边述说这天的盗窃经过。说了一会儿话,王凡提议说咱们去兴隆街喝酒吧。老徐惊魂未定,说不去。聂磊却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干嘛不去?都去,我请客,一来庆功,二来压惊。老徐就不再反对了,站起身准备去喝酒。也就是从这一刻起,聂磊自然而然取代老徐,成为了这个团伙的领导核心,一直到他们这个团伙覆灭,这一点从未改变过。

  当下五个人骑了四辆自行车,直奔兴隆街而去。兴隆街处在四方区最西北,距离海边不足一公里,再往西就是滩涂了。严格来说兴隆街不能算是一条街,因为那儿既没住家也没商铺,基本上属于荒郊野外,到处都是建筑垃圾,只是每到夏天的夜晚,那里就自发聚集了许多大排档,用乙炔灯照明,经营各种海鲜、羊肉串、馄饨、拉面等小吃,为赶海的人提供服务。因为混社会的人大多也是夜猫子,四方区一带的很多流氓也很喜欢去兴隆街吃海鲜喝啤酒,所以那里便也成了流氓聚集的一个所在。

  孤山村距离兴隆街非常近,走了不到二十分钟,遥遥望见远处一片灯火摇曳于海风之中,同时传来嘈杂的吵闹声。到得近前,但见一溜大排档一字排开蜿蜒而去,少说也有上百个摊位。聂磊他们把车子停在街口锁好,信步溜达着,寻找合适的地方。聂磊问大家想吃啥?老徐说随便。刘玉山说吃毛蛋。段建设和王凡都表示反对,说毛蛋那玩意太恶心。聂磊说这儿有海参和鲍鱼吗?其他人都笑了,说聂磊你傻了吧,地摊上怎么可能有海参鲍鱼卖。

  几个人刚说到这儿,迎面晃过来一群二十岁上下的小青年,大约有八九个人。这帮人下身统一穿着“奇安特”白色旅游鞋,灰色宽松休闲牛仔裤,发式也都统一是当年最流行的蘑菇头,一望可知这些人都是一伙的。这伙人为首的是个满脸青春痘的人,这人看到老徐,哈哈大笑,说徐二逼,你们也来喝酒啊?有钱结账吗?要是没钱,大爷我赏你俩钢镚。

  老徐阴沉着脸,没搭腔,继续往前走。刘玉山、段建设和王凡都是面带不忿,但也都没搭茬。那人又爆发出一阵大笑,嘟嘟囔囔又骂了一句。聂磊说这个屄玩意是谁?咋这么张狂?刘玉山说这玩意叫胡宝刚,我被劳教就是他点的炮。聂磊说他为什么点你炮?刘玉山就简单说了他们团伙和胡宝刚团伙之间的恩怨。
  作为旅游城市的青岛,可谓是小偷的天堂。为什么呢?原因有二。首先,旅游城市,游客当然就多,一直到90年代初,咱们中国尚无银行卡,出门在外的人,必须随身带有一定数目的现金,所谓的穷家富路。青岛是避暑胜地,一到夏天,千千万万的游客,就成了小偷眼中数不尽的肥羊。第二呢,青岛经济发达,工商业繁荣,乃是第一批沿海开放城市。一年四季,什么展销会、贸易会、洽谈会络绎不绝,这些会议也为小偷提供了很好的资源。过去不像现在,混黑道没多少来钱的门路,盗窃算是最正宗的手段了,所以,早先凡是道上混的,基本上都有过盗窃的经历。

  80年代末,由一个美国华侨投资在市北区鞍山路中段开了一家大型旅游商场。起初,商场的生意冷清,原因是定位太高了,卖的都是高档货,一件衣服动辄数百上千,普通人根本消费不起。一般来说,青岛的大型商场,都有扒窃团伙盘踞其中,但是因为生意冷清,旅游商场就成了个特例,很少有小偷光顾。但老徐却认为这是个机会,就带人进驻了旅游商场,专事扒窃。没想到的是,一段时间过后,居然收获颇丰。原来,旅游商场虽然人流量小,但是去的人都是有钱的主,所以一但盗窃得手,必有斩获。旅游商场这样的地方,正适合老徐这样人数少,但手艺精的团伙生存。不过,老徐的好日子没能过太久,胡宝刚也发现了旅游商场是块肥肉,便带着一帮人驻扎了。一山不容二虎,两个团伙矛盾由此产生。

  谢谢各位新老朋友的支持,很抱歉我就不一一回复了。这个帖子写完还早着呢,咱们细水长流,耐心看下去吧。
  胡宝刚是市北区人,青岛纺织机械厂的职工子弟,他的团伙人多势众,而且有几个特别能打的,几次冲突下来,就赶跑了老徐团伙,独霸了旅游商场的扒窃业务。老徐团伙当然心有不甘,于是偶尔还去旅游商场作案,多少平衡一下心理。前一阵子刘玉山在那里拎了一个包,是个大活,一万多块钱,却不巧被胡宝刚的兄弟看到了,就给点了炮,这才有了刘玉山被劳教的事情。

  知道了前因后果,聂磊骂了声操!回头看了看,只见胡宝刚一伙刚刚晃悠到街口,还没离去。聂磊弯腰从地下抠起两块砖头,大声说还等什么,咱今天灭了这个鸡吧啥的胡宝刚!但是其他人都不说话,显然是曾经吃过胡宝刚的亏,仍然心存畏惧。王凡说算了聂磊,他们人多,咱就五个人,怎么灭人家?聂磊瞪起眼睛,恶狠狠对王凡骂了声滚一边去!又对老徐和刘玉山喊道:“老徐!玉山!到了现在这一步你们还怕啥?你们准备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吗?”

  人们常说态度决定高度。在几个小时之前,老徐和刘玉山,甚至包括聂磊自己在内,都还是小毛贼,他们的心态也只能是毛贼心态:怕死、贪财、虚荣,渴望不劳而获。但此刻不一样了,被塞进阴井中的那个警察的血,改变他们三人的心态,令他们在几个小时之内完成了升华。他们已不再把自己看做是毛贼,潜意识中,他们已是纵横江湖、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了。大盗就要拿出大盗的范儿,至少不能再被胡宝刚这样的毛贼奚落。杀了人后,行凶者的心态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呢?因为“曾经沧海难为水”,见识过大海的辽阔,再去看长江黄河,感觉也就那么回事儿了,没什么壮观可言了。

  正是这种对自身定位的改变,给了老徐和刘玉山决死一战的勇气,也决定了聂磊团伙在未来江湖中的地位。朋友们,请记住,别人怎么说你、怎么看你并不重要,一个人的自信,是建立在对自我的理性认知之上的。
  心态变了,命运就会改变。
老徐的血首先热了,“叮!”一声他亮出了弹簧刀,刘玉山也弯腰从地下抠起两块板砖。聂磊最后又说了一句:今天拼了!说完,掂着砖头,一马当先,大踏步向胡宝刚他们冲过去,老徐和刘玉山紧跟其后。段建设和王凡不知道聂磊他们仨人吃错了什么药,今天晚上非要以卵击石,但既是一伙的,兄弟们都上了,他俩无论如何不能坐视,否则以后没法混了。犹豫着,他二人也各自掂了块板砖跟将上去。

  此时胡宝刚那一伙人正准备走人,有的在往车子上跨,有的在发动摩托车,对于聂磊的到来豪无察觉。等冲到距离胡宝刚还有十米左右时,聂磊加快脚步,急冲上前,高高跃起,手中的板砖挟着一股劲风,照准了胡宝刚脑瓜顶猛拍下去。此刻胡宝刚正跨坐在他的港田90摩托车上,聂磊跃起时,他从后视镜中看到了聂磊,不及多想,他本能的一歪身子,避开了脑袋,结果被聂磊一砖结结实实拍在了后背上,当场摔倒,压在摩托车下动弹不得。

  打翻了胡宝刚,聂磊把两块板砖抡的虎虎生风,又照准了其他人下手。胡宝刚手下的兄弟并不白给,他们立即掏出刀子,或者抡起钢丝锁、砖头还击。这时老徐他们也加入了战斗,也许是受到聂磊的鼓舞,今天他们确实是都拼了,丝毫不顾自身的安危,只是抡圆了手里的家伙,往对方的头上招呼,完全是拼命的打法。以前双方交过手,老徐他们因为人少,总是被打的屁滚尿流,逃跑已经成了习惯,这一拼命,对方显然很不适应,不到一分钟,被撂倒了五六个,剩下的人撒腿都跑了。至此,战斗结束,聂磊团伙完胜。

  夫战,勇气也。打架时,不一定人数多的一方就能稳赢,没有必胜的信念,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人再多、身手再好又有个屁用呢?聂磊打架的身手一般,经验也很有限,老徐他们则一直以“技术工人”自居,瞧不起动手打架的人,身手也就可想而知了。但是只要他们能豁得出去,照样能以少胜多,打出漂亮仗。当然,这天的胜仗也有运气的成分,聂磊他们确实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

  战斗结束后检查状况,除了王凡头上被对方用锁头凿了个眼,有点出血外,其他人都是毫发无损。胡宝刚被聂磊最开始那一砖拍岔了气,此刻还没缓过劲,仍旧躺在地上呻吟。聂磊走到胡宝刚跟前,抬脚就往他脸上猛跺。幸亏段建设手急眼快,从后面一把抱住了聂磊,这才救了胡宝刚,不然由着聂磊疯狂下去,这天非弄出第二条人命不可。

  老徐也拦在了聂磊面前,说算了吧聂磊,这儿人太多,弄出事儿来不好收拾。聂磊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说好吧,今天算他走运。老徐又说咱别喝酒了,赶紧回去吧,要不一会儿他们叫人来,又得开打。聂磊想了想,说咱喝咱的酒,他们要是人太多,咱就跑。于是他们五个撇下胡宝刚一伙,就近找个摊位坐下,准备喝酒。不大工夫,胡宝刚那一伙被拍翻了的人渐渐缓过劲,陆续爬了起来,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推上摩托和自行车走了。

  按说在咱们中国,如果在公共场合打架,一定会招来许多热心观众。不过,兴隆街是流氓聚集之地,每天晚上都有掐架的,就是捅死一两个都不算新闻。所以,无论经常来此消费的人也好,还是练摊的摊主也好,早就看腻歪了,见怪不怪。这边打架,那边喝酒,互不干扰。打完了架喝酒,喝多了酒打架,都是正常现象。
  挑好了摊位坐定,聂磊他们要了一盆海螺,一大盘尖椒汆蛤蜊,还有一个火爆虾,每人又要了一碗刀削面,一箱子青岛啤酒,然后就喝开了。喝着酒聊天,免不了谈到团伙以后的走向。从聊天中聂磊得知,虽然盗窃自行车收益稳定,而且风险较小,但是比起在商场扒窃弄到的钱还是相去甚远。聂磊当即提出来,要杀回旅游商场,赶走胡宝刚。老徐说恐怕人手不够,虽然今天打赢了,但若真正火拼,我们人还是太少。刘玉山、王凡和段建设也表示同意老徐的看法。聂磊哈哈一笑,说你们缺心眼啊,明着拼不过,难道不会暗地里想办法?刘玉山问有什么样的妙计,聂磊却不透露了,笑着说到时候你们自然知道。其实聂磊此刻哪有什么妙计,不过是故作高深,糊弄人而已,但却把刘玉山他们唬的一愣一愣的。

  聂磊他们聊了一会儿,兴隆街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众人转头望去,见有两个铁塔似的彪形大汉并肩而来。这二人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三十五六岁年纪,都穿着老头衫、大裤衩,脚蹬懒汉鞋,一个留着浓密的八字胡,手摇蒲扇,另一个面白无须,阔嘴薄唇,挺着大肚子,长的像个蛤蟆。这俩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脸上带着一种掩饰不了的江湖气质,顾盼之间,那眼神犀利如刀锋,不是一般的凶狠。这二人一路走来,不时有人“大寨”、“蛤蟆哥”的向他们打着招呼,还有人跑过去给敬烟。

  刘玉山看着这俩人,说我日,牛逼贩子来了。聂磊问他们是什么人?刘玉山说拿蒲扇的是王新寨,都叫他“大寨”,长的像蛤蟆的叫姜建勋,外号“姜蛤蟆”,他俩是绝对的亡命徒,手上人命无数,在青岛没有敢不服的。聂磊说你就吹吧,你都能知道他们背着人命,那公安局能不知道?他们还敢这么大摇大摆出来晃?老徐接口说玉山没吹牛,听我爸说,文革中武斗的时候,王新寨杀过的人就不止一个,后来他们一伙亡命江湖,就更不好说了。聂磊还是不信,说那公安局不抓他们吗?老徐说怎么不抓,他俩都是1984年才从潍北农场放出来,但人家一出来就呼风唤雨,社会上没人敢不服。说到这里,老徐忽然低下头,打住了。原来大寨和姜蛤蟆已经走到了近前。

  聂磊抬头看去,大寨的目光也正好飘过来,俩人一对眼,聂磊情不自禁的一阵慌乱,赶紧也低下了头。聂磊感觉到对方目光中那股凌厉的杀气、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实非一般人所能具备,此刻他相信了老徐和刘玉山所说的话。
  姜蛤蟆和大寨脚步不停,很快就去的远了。老徐又说,他们一定是在策划大案子,听说凡是他俩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往往就是在策划大案。聂磊说他们都做什么样的案子?老徐说他们长年在胶济线上混,具体干什么咱不知道,但估计一般的小钱人家根本看不上眼。这时段建设喝了口酒,无限感慨的说,咱什么时候能混到跟大寨和姜蛤蟆他们一块喝个酒,那就算是混出头了。聂磊哼了一声,却没说什么,他想等老子混出头的时候,就是大寨他们结束的日子。
吃着喝着,不觉就到了十一点半,聂磊这才想起来还要去上班,于是和大家约好第二天下午在老徐家里碰头,继续商量收拾胡宝刚的事情,然后骑上一辆自行车,急急忙忙往刺绣厂赶去。
  第二天下了班,聂磊先回家睡了一觉,吃过午饭后便和刘玉山一起去往老徐家里。等他们进了孤山村,刚刚拐进老徐家住的那条胡同,却不由得大吃一惊,但见胡同里背阴的墙根下蹲了长长一溜人,少说也有二十个。这些人中好多头裹纱布,手里都拎着武器,正是胡宝刚一伙。
  刘玉山反应奇快,掉转车头就跑,聂磊反应也不慢,紧跟在了刘玉山之后。胡宝刚他们一大帮人则呼呼隆隆追赶出来。很不幸的是,孤山村里路况很糟糕,到处是坑洼和石块,骑自行车反而不如两条腿跑起来更快。眨眼功夫,聂磊和刘玉山便被胡宝刚他们从自行车上掀了下来。聂磊身高体壮,挣脱了继续又跑。刘玉山就惨了,他被五六个人摁倒在地,打的鬼哭狼嚎。
  那边烈日之下聂磊拼命狂奔,身后十几个人紧追不舍。等聂磊跑到村外公路上时,刚巧有几辆拉沙子的拖拉机路过,拖拉机上的沙堆里插着几把铁锹,聂磊不假思索的从拖拉机上抢了把铁锹,反身向着追赶他的人迎了上去。追赶聂磊的人冲的太猛,等看清聂磊手里拿着铁锹,已收不住步伐,跑在最前头的一个被聂磊当头一锹拍了个结实,当场晕菜。接着聂磊卯足了劲,抡圆铁锹又照准后面一个横扫过去。

  这是一把半圆形的尖头铁锹,因为是挖沙子用的,边缘处被磨的锃明瓦亮,异常锋锐,抡起来后威力不次于大砍刀。聂磊这一下抡过去,若是砍实了,说不定能把人的脑袋砍下来。万幸的是,后面这个人相当机警,打架的经验也很丰富,在这生死攸关的一刻,他非常及时的一缩脖子,铁锹从他头顶“嗖!”的一声掠过,蹭掉了他一片头皮,当时就血流如注。从聂磊抡出这一锹的劲头判断,这人知道聂磊是在玩命了。所谓打架“不怕死”,很多人对此有误解,这个“不怕死”,不是说不怕被对方打死,而是说不怕打死对方,能够豁得出去,敢于下狠手,不惧怕任何的严重后果。普通老百姓为什么总是被坏人欺负呢,就是因为承担不起打死打伤人后所带来的严重后果。

  若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人没事儿是不会去玩命的,要不成疯子了。所以,被削掉头皮的这人转身就逃,他可不想和聂磊拼命,因为他感觉不值得。可是他这一跑不打紧,胡宝刚一方整个队伍的气势立马大大削弱了。打跑了一个,聂磊又朝着其余的追兵迎了上去,铁锹带着风声只情往对方脑袋上招呼,半点余地也不留。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有第一个逃跑的,就有第二个,一个带动两个,两个带动更多的。在聂磊的疯狂攻击之下,不到半分钟,胡宝刚一方十几个人便已全面溃败,纷纷夺路而逃。原本是十几个人围堵聂磊一个,顷刻间变成了聂磊追着十几个人死缠烂打。谁都没有想到,前后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形势竟然发生了如此之大的逆转。

  打散了追兵,聂磊又回到老徐家胡同口,此时刘玉山还躺在路中央呢,胡宝刚那些人已不知去向。聂磊上前扶起刘玉山,只见刘玉山满脸是血,嘴角开裂,脑袋上鼓起好几个大包。聂磊说玉山你怎么样,没事儿吧?刘玉山哼哼了两声,算是回应。聂磊骂了声操,把刘玉山拖到了老徐家门口,然后砰砰的砸门。砸了好久没有反应,聂磊就喊了声我是聂磊。这时门才缓缓打开,老徐、王凡、段建设都在,每人手里拿根木棍,神情紧张。

  老徐问胡宝刚他们呢?聂磊说都被我打跑了。老徐他们三个都感觉不可思议,说聂磊你是怎么办到的?“咣当!”一声,聂磊把铁锹往院子里一扔,说就靠它。
  这天下午聂磊本来是想和大家商量个计策,巧取胡宝刚团伙的,但是这一架打完,他觉得不用再费心思想什么计策了,铁锹就是最好的计策。聂磊提出来,让老徐准备五把铁锹,等刘玉山伤好后一块去找胡宝刚算账。后来老徐没去弄铁锹,但是搞到了五把军用折叠锹,工兵连用的那种,比民用的铁锹短小,但更结实也更轻便,也更适合打架用。不过,这批军用折叠锹最终没能派上用场,胡宝刚就主动让出了旅游商场,起因却不是因为这天中午的一战,而是另一场真正让聂磊在黑道上声名鹊起的经典火拼。

  顺便说几个事情,第一,无论是谁,请你不要擅自发布我以前写的版本,因为此次发布的内容,很多地方做了修改,和上次不一样。而且,我觉得读者应该尊重原创作者的权力,这是最起码的。第二,最近大家可能也听说了,青岛警界大地震,多个公安局长以及政法系统高官落马。我上一次之所以写到一半不写了,就是因为得到内部消息,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现在事情已经明朗,虽不能说尘埃落定,但大体不会改变太多,故此我才再续前文,根本不是有些人说的太监啥的。

  你们不是作者,也没写过文章,并不知道在中国写点真东西有多难,有多大的阻力。个中艰难,你们是体会不到的。

  刘玉山被揍的不轻,一直晕晕乎乎,估计是脑震荡了。聂磊就让他住在老徐家里,等待伤愈后去找胡宝刚决战。接下来的几天里,一切风平浪静。老徐他们也不出去偷了,聂磊则安心上班,胡宝刚也没敢再找麻烦。然而,胡宝刚只是个小角色,和刘玉山一个层次的小偷罢了,所以聂磊对付他们还是比较有优势的。聂磊的另外一个麻烦就不这么容易打发了,这个麻烦当然就是放高利贷的杨小亮。

  杨小亮这人没读过几天书,也就小学三年级的水平,但却绝对是个商业天才,堪称财技高超。80年代中期,当黑道上的其他人还在打打杀杀好勇斗狠的时候,杨小亮忽然就洗手不干了,他跟着几个所谓的投机倒把分子,天南海北的开始做生意,主要是往内地的大城市贩卖海参鲍鱼等干鲜海货,数年下来赚了大钱。

1989年6月份之后,全国的餐饮行业进入了大萧条时期,杨小亮就此结束了海货生意,转而放起了高利贷。80年代末,私营经济开始蓬勃发展,对于资金的需求相当旺盛,可是由于体制的原因,私营经济体很难从正规渠道获得贷款。杨小亮看准的就是这个市场,他把手头有限的资金放贷给个体工商户,利息大概是银行贷款利率的两到十倍不等。结果不到一年,他的本金就翻了两翻。买卖人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奸诈,杨小亮尤其奸诈,不但奸诈,而且狠毒,比起电影上宣传的那些旧社会的地主老财资本家一点也不逊色。那他到底怎么个奸诈狠毒呢?等你看到他下一步对付聂磊的手段就知道了。

  从杨小亮放高利贷开始,社会上的人就管他叫杨白劳,其实是暗讽他是黄世仁。因为手里有钱,又在道上混,杨白劳轻易便聚拢了一批流氓和两劳释放人员为他充当打手,替他讨要欠账。此时的杨白劳,可以说是有钱有势,算是社会上知名的大流氓之一,他的团伙也是青岛黑道上最早具备黑社会雏形的犯罪组织之一。按说聂磊再能拼,此时也不是杨白劳的对手。但是,这个世界的规律是一物降一物,聂磊就是杨白劳命中注定的克星,他们二人即将演绎出二十世纪青岛黑道的最色情、最经典的一战。

  在孤山村二次打败胡宝刚之后不久,聂磊接到了王志水下的一份通知,把聂磊由夜班调换成了长白班。当时聂磊还挺高兴,他想终于可以不上夜班了,上夜班连个休班也没有,长白好歹每周还能歇一天班。可聂磊那里知道,王志水给他调换白班其实是为了配合杨白劳收账。

  1990年8月18号,非常吉利的一个日子,这是聂磊第一次上白班的日子,也是聂磊永生难忘的一天。其实不仅是聂磊,包括刺绣厂的很多职工,甚至是许多的青岛市民,都对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留下了深刻记忆。这天早上七点钟,聂磊准时来到了刺绣厂上班,这时聂磊脑袋还有点发晕,不时打着瞌睡。连续上了两个多月的夜班,每天都是晨昏颠倒,乍一上白班,聂磊的生物钟还不太适应。
  迷迷糊糊之中,很快就到了午休时间。因为是第一次上白班,聂磊忘记了带午饭,而刺绣厂的伙房因经营不善,早关门了,上白班的人,要么自己带饭,要么就在刺绣厂附件随便买点凑合一顿。午休时,聂磊问搭班的同事去哪儿可以买到饭,同事告诉他刺绣厂南边有个火烧铺子,价格公道,手艺也不错。于是聂磊出了刺绣厂,准备去吃肉火烧。
  但让聂磊没想到的是,他刚出厂门,就看到了站在马路对过抽烟的杨白劳。杨白劳当然也看到了聂磊,他冲着聂磊招招手,大声说聂磊你过来,咱们聊聊。聂磊知道这种事情躲是躲不过去的,只好硬着头皮来到了杨白劳身边。聂磊刚刚站定,几个身高体壮的大汉悄无声息从他背后冒出来,将他围在中间。

  杨白劳扔了烟蒂,把一只手搭在聂磊肩膀上,说这都一个多星期了,你欠我的钱呢?聂磊想了想,说我暂时没借到钱,不过我不是赖账的人,你给我两个月时间,我一定能弄到一万块钱。杨白劳哼了一声,说那利息怎么算啊?聂磊说不就是一天一百块的利息嘛,我给,到时候还你一万六。杨白劳笑了,说聂磊你真彪啊,你一个月才六百多块钱的工资,两个月怎么凑这一万六?
  聂磊说这你不用管,我有我的办法。杨白劳说你放屁,想糊弄我你还太嫩。说着,杨白劳挥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聂磊脸上。这会儿正是下班的点儿,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刺绣厂职工特别多,若在往日,即便是当众受此侮辱,聂磊也是能忍耐得住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手上已经沾过血的聂磊,再也不必要夹着尾巴做人,更不必害怕谁。当下他也顾不得敌众我寡,一把扯住杨白劳的头发就要揍。

  聂磊刚一动手,杨白劳的几个手下立即一拥而上,掐脖子的,搂腰的,抓头发的,扭胳膊的,七手八脚把聂磊摁倒在马路牙子上。聂磊拼了命的挣扎,奈何好虎难敌群狼,此时此境他也只能任人宰割。控制住聂磊,一个人问杨白劳怎么处置。杨白劳眨了眨眼,露出邪恶的笑容,说千万别打他,打人犯法,咱是受过党和政府教育的文明人,咱不能打人。
  “难不成放了他?”那个人又问。
  杨白劳嘿嘿一笑,慢条斯理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凡是赖账不还的人,他就是良心坏了。对这种人,咱得帮助他教育他,得帮他改造思想。这样吧,今天先给他扒了裤子,让他知道什么是羞耻。”
  杨白劳的几个手下一听都乐了,坏笑着开始给聂磊扒裤子。这大庭广众之下,人来人往的,一个大男人,若真给扒了裤子,那以后可怎么做人?到了这一步,聂磊急了,连忙告饶说道:“别扒我的裤子!求求你杨大哥!求你别扒我裤子!我还钱,马上就还钱!”杨白劳悠然点上一颗烟,根本就不搭理聂磊。
  这天聂磊穿的是一条蓝色劳动布的大裤衩,不用系腰带的那种,扒起来可是方便。三下五除二,他就被杨白劳的手下给扒了个光腚,包括内裤和鞋袜都没剩。这时杨白劳又开始冒坏水了,他呵呵笑着拿起聂磊的裤子和鞋袜,直接给扔到了路边的房顶上去。
  “姓杨的!我操嫩娘个血屄!有本事你弄死我吧。你不弄死我,我就弄死你。”被按在地下的聂磊豁出去了,放出了狠话。

  杨白劳当然不相信聂磊能说到做到,他走到聂磊身边,用脚尖捅了捅聂磊的鸡吧,呵呵笑着说道:“半斤的孩子八两的屌!人不大,鸡吧不小!”说着,杨白劳与他的手下们一齐放声大笑。这时许多刺绣厂的职工和过路的行人,看到了聂磊这边发生的事情,都远远的驻足观望,这些人脸上挂着微笑,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兴奋,看来聂磊裸露的下体还不足以满足广大人民群众的强烈渴望,大家还希望看点更刺激的。

  但让人失望的是,杨白劳见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怕把事情闹大,不好收场,就说道:“算了吧,把人放开吧。我看也差不多了,教育的太过,别再把派出所的给招来。”杨白劳的几个手下这才放开了聂磊。
  一得自由,聂磊立即发疯般的扑向杨白劳,他已经下了拼命的决心。但是还没等聂磊碰到杨白劳的一根毛,他就被人一个“别腿”又放倒在地,接着又是一顿老拳,打的他动弹不得。这时杨白劳不再理会聂磊,带着他的手下大摇大摆向南而去,一边走,一边商量着到哪儿去喝酒。
  谢谢这么多朋友的热心支持,真心的感谢啊。嗯,很多朋友提出了疑问,比如真实性啊等等,我呢明天再做专门的说明。

聂磊光着屁股在马路边窝了有一分钟才渐渐缓过劲,他挣扎着站起身,向刺绣厂的传达室走去,对于四周投过来的异样目光,他根本不屑于理会,任凭自己胯下的那玩意晃来晃去,仿佛是走在自己家的客厅里。来到传达室,聂磊的同事赶紧从床上掀了条床单,看样子是准备给聂磊当围裙围上,先遮住羞再说。但聂磊一把推开了同事,接着他抄起凳子,“哗啦!”一声砸碎墙上的消防窗玻璃,从里面取出了柄一米多长的红色消防斧。

  利斧在手,聂磊精神大振,扭头又冲出了刺绣厂,小跑着向杨白劳他们的去路追了下去。刺绣厂地处北门大街中段,往北去是福寿街,往南去是东风街。东风街是四方区的一条主干道,经过城区的一段更是当时四方区的主要商业区。聂磊拎着消防斧,往南追了有二三分钟,便来到了东风街上,在街口他停住脚步,四下里一张望,便看到了几十米外,站在海王府大酒店门前抽烟的杨白劳,但聂磊同时也看到了无数兴奋的目光,正射向他胯下那玩意儿。你想啊,在下班的点儿,在城区主干道上,一个大小伙子光着屁股,杀气腾腾手握一柄消防斧,能不引人注目吗?

  但聂磊可不管这些,谁爱看谁看去,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先砍了杨白劳再说。在聂磊看到杨白劳的同时,杨白劳也发现了聂磊,俩人目光相碰,杨白劳心里就是一哆嗦。凭着多年混社会的经验,杨白劳知道聂磊是真的要拼命,他二话不说,扔了烟头转身往西边跑了。杨白劳一跑,他的几个手下便也看到了聂磊,这些人都是老江湖,明白兔子急了也咬人的道理,于是分散开往不同的方向逃窜。

  聂磊虽然是下了拼命的决心,但他脑子不乱,不是说像精神病那样逮着谁砍谁,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杨白劳。所以他没有受到杨白劳手下的干扰,只是紧盯着杨白劳追了上去。
  当年杨白劳已三十出头,个子既矮,体力又差,论说是跑不过聂磊的。聂磊年轻不说,而且身高腿长,身体素质也好,可是他光着屁股呢,脚上还没穿鞋,跑起来使不上劲,也就发挥不了优势。这样一来,俩人之间的追逐,就成了一场势均力敌的拉锯战,聂磊追不上杨白劳,杨白劳也摆脱不了聂磊。俩人从海王府大酒店开始,沿着东风街一路往西,一跑就是二里地。这下不得了了,整个东风街上的行人都乐坏了,这是百年不遇的奇观啊,差不多一半的行人都驻足观望,纷纷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好事者,就开始猜测,但是猜来猜去,却没有人想到这是流氓火拼,基本上最后都得

原标题:情感问答 | ? 分手一个月,打算做一场假怀孕又假流产的戏……妥吗?

一个颠覆你三观的情感公众号:磕巴不锈逗

分手一个月,打算做一场假怀孕又假流产的戏妥吗?

总之我们分手了,我是他N任女朋友,他是我初恋,我之前没谈过恋爱,不懂事,不矜持…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报复?不甘?还是还爱?

现在就是不想让他好过,或者重新可以有联系上的理由,因为打了分手炮我说过不会去联系他、打扰他…但工作原因会有接触,看着他故意躲我,而且丝毫没有后悔的样子我很不爽,而且最近感觉很累,犯困,容易饿,还以为自己怀了(分手炮是在排卵期,第一天他半夜发情没套外射,我不爽分手还睡我,于是第二天备好套晚上睡了他,然后早上起来就走了,一直没联系)想如果怀上了这个乌龙事件就好玩了…就测了、没有,还是有一点失落吧。

我于是萌生了一个计划:时间很合适,刚好要休一个长假,打算发现自己怀孕,然后私自流产,而这个假期就当休息…全程不告诉他,最后休息结束,让通过其他渠道得知或我亲口…让他知道我偷偷做了这种事,对了,他之前一直想要娃,我觉得时间不成熟就不同意…

理由和证据我都准备好了:其他渠道得知——肯定会打电话问我,我就说:都分手了,本来就说好不联系你的,你知道又能怎么样呢,不是更纠结吗?还不如我自己独自面对去解决……(如果真怀上了我也是能做出这件事的人)

我亲口说:先怀孕证明发给他,他电话肯定会立马来,我就直接说,不用担心,我已经处理掉了,现在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发生了这件事情,毕竟你有权知道,本来我想你一辈子都不要知道好了,可我一个人承担的有点累了,看你什么也不知道还是很开心的过每一天很不爽……(勉强符合性格)

我觉得自己是戏精大学毕业的,作的一逼…也劝过自己没必要,可是没什么用,就打算随心干一票咯~谁年轻的时候不疯狂一下~

所以说…我脑子这么想是不是挺坏的?我是不是很恐怖啊?我这样做真的合适吗?最后一首《演员》送给自己。

不反对也不支持。我只是想提醒你,每件事情都有因果,你这么做的的确确是爽了一时,但是能保证这个前男友不会走漏了风声让你所有的朋友都知道?他会不会对你报复呢?周围的朋友、同事、领导会怎么看你?他们的看法会不会影响你的人际关系、职业生涯?将来下一任要是知道了你能解释清楚吗?目前医学有没有证据证明清楚你没怀过孕?就算能证明,你下一任会怎么看待你的为人呢?会不会觉得你很可怕?……

有些事情因果是不确定的,但不是说没有,你愿不愿意用今天的酸爽为明天的不确定性买单?这件事情获得的快感是边际效用递减的,坚持不了多久你又会开始恨。而后面的不确定性一旦发生,就会像蝴蝶效应一样影响你整个命运。建议你考虑长远一点。

认识几天就上床睡觉,两个月内见父母怀孕结婚老公现在说你不矜持。还能幸福吗,我是不是错了

我23他40.曾因分居婚外恋离婚。之后谈过几个女友,都没结果,都是他狠狠伤害了别人。但他父母给很大压力,让他结婚,生子,之前只有个女儿,为了继承香火。我们是偶然认识,然后相处几天,第一次见面没什么交流,第二次一起去东莞玩,当天晚上就上床了,后来就确定了关系在一起,见父母,结婚,怀孕了。可现在出现很多问题,

他觉得当初我不矜持,不注重贞操,我觉得自己单身和喜欢的人开房恋爱结婚是听从内心的选择。而且婚后才知道他曾因婚外恋身体出轨而被老婆离婚之后交往的几个20岁的女孩有真心爱他的,为他打胎的都有两个,出轨对象还是个已婚的,说只是解决生理,不破坏彼此家庭,后来那个女的非要跟他结婚,告诉了她老婆,他老婆知道后无法原谅就离婚了。

觉得他很残忍冷漠,后来他交往的几个女孩,为他打胎,真心想和他结婚,他不愿意,嫌弃人家很多、觉得不合适,不心疼人家,不负责不将就。我和他结婚后,也是觉得女人该撑起半边天,我做家务他就玩电脑,大男子主义觉得女人就该做家务,男人不该。

我以为遇到真爱,没想到他不懂心疼人。该怎么办?是我想太多?他以后会不会也出轨?他现在已经开始觉得我又没稳定工作,又不懂事。然而我不觉得自己有多大问题,是得到了以后就看你浑身是缺点吧。

我觉得他很矛盾,他当初自己要跟我睡觉结婚,我没求他负责。现在结婚了,对你百般挑剔。他的大男子主义和霸道观念,控制欲很强,你去哪都要跟他说,出去和闺蜜喝茶一个小时,没告诉他,就说你不尊重他。不会疼人让人心累,没事干,都不愿意陪我出去散步,宁愿在家玩手机,晚上看球到三点,才陪你睡觉。

我很理解你的难受和困惑。也希望小仙女们仔细看我下面的解答。

你一开始的问题,在于没有了解你和男人们的思维、观念不一样。

从进化心理学而言,男人的生物本能里面希望女人具有极低的亲子不确定性,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的后代是自己的。你们“第一次见面没什么交流,第二次一起去东莞玩,当天晚上就上床了”,这么快就上床,自然让他觉得你的亲子不确定性高、具有放荡的倾向,让他感到十分不安。所以女生要想对方对你长择,重要的一点是要“矜持”。

从社会心理学而言,人是社会的动物,一定会受到社会环境的影响。那么在中国几千年的传统文化里面,“贞操”观念是深入到男人的潜意识的,一个能够娶回家的“好”女人,就应该是矜持的、守贞的、低眉顺眼的、不表露性欲的,“淫”是女人的头号大敌。这也是“处女情结”为什么在中国如此大行其道的文化心理所在。在这里,我谈的是传统文化对人集体潜意识的客观影响,而不是谈论文化的对错,所以大家不要跟我争论。传统文化在中国人的潜意识里已经延绵几千年,是不可能随意被冲击和改变的。

那么在以上两个因素的影响下(一个是本能、一个是潜意识,都是非常强大的),男人们哪怕在意识层面上知道女人跟他很快发生关系(或者她不是个处女等等)并不等同于这个女人就放荡,但是绝大多数的男人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潜意识。他们本能上还是会觉得你有很不对的地方。因此肯定会就降低对你的投入,也表现出对你的嫌弃。

所以,这就是你身处的社会环境和你要面对的男人们。

你说我觉得自己单身和喜欢的人开房恋爱结婚是听从内心的选择你的想法我能理解。很多人都有这种观念,特别是在田园女权盛行的某些网络社区。

观点、想法其实无所谓对错,评判对错也不是我的工作,我不是上帝。苏老师常说:莫论对错,但观因果。所以如果你秉持这种从心所欲的观念,那么就很有可能会跟社会观念发生冲突。成人做事情,是要衡量利弊的,那你就要看随心随性和适应社会,哪一个对你更有利了。我想,大多数女生选择的是后者,因为只有做一个矜持的女人,你才可能获得更多的婚姻机会并避免受到社会舆论的贬低。所以保持矜持就不是为了满足男权的需要,而是女人经过和环境博弈后,得出来的对女人的最优的选择。

不要听男人怎么说,而要看男人怎么做。无论他如何宣称只要你给了他,他一定会好好珍惜你,你都要记得:矜持才是对女人最好的保护。

每个人所作所为都应该是考虑多方面的因素、与环境相互协调的结果,如果只抱着一种观念行事,那么内心和头脑其实都是非常僵硬不灵活的,势必会撞得满身伤痕。

孔子说的“从心所欲而不逾矩”,说的不是人可以肆意妄为、随心所欲,而是在明晰所有的因果规律之后,有所为而有所不为,这样你才能真正做自己而不伤了自己。

因果不能泯,既然第一步你已经那样走了,现在获得的低待遇也是自然的结果。而且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是比较自我的,不会认真保护女生,也不会去迁就女人。有过出轨史的男人很可能再度出轨。

至于你该怎么做,我不为你下妄断,这个还要结合你自身情况来分析,你自己来决定。

PS:题主后来跟我说她只是对这个男人不矜持,她信佛,愿意承担因果,不后悔当初的选择和做法。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选择,只要自己能承担后果就没问题。祝福她。

通过离婚去改变婚姻相处方式的办法是否可行?

结婚3年双方都觉得三观不合,希望能通过一些办法去改变。

离婚是解决问题的一种方式。但不一定是最好的方式。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有的夫妻感情还在、只是因沟通方式等因素导致婚姻出现问题,如果他们还不想离婚,就可以找专业人士做做咨询,看看能否改善。一般来说,都会对他们的婚姻有促进作用。

有的夫妻做了咨询,会更痛快地离婚,因为他们相互认清一个事实:对方不肯为自己改变,离了婚各自海阔天空。所以哪怕是打算离婚的夫妻,做了咨询也能更加认清婚姻、认清和成长自己,为下一段生活做好准备。

不知道你的年纪有多大、有没有孩子、经济有没有顾虑?我想离婚的风险你也是要考虑的。

不成熟的人喜欢问对错,成熟的人分析利弊。如果你们不打算做咨询,就自己分析离和不离的利弊吧!

爱情该不该过于注重尊严?

媳妇儿很喜欢用手拍我得脸,轻轻的那种,但是我觉得有辱我的尊严……

每个人价值观尊严观不尽相同。她在表示对你的亲昵和喜爱。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直接告诉她你不适应这种方式,但并不是她的问题。如果她还是忍不住,就让她摸摸别的地方啦!

向认识快一个月的相亲女生表白失败了,该怎么办?

本人快一个月前经人介绍认识了一名女生,女生父母从介绍人那儿了解了我的信息并且互换信息后,我们决定从互加微信开始接触。

从我加她微信聊天的第一次开始,她就比较积极地回应我的话,后来几天开始发语音也越聊越熟络。她也曾几次在微信里说觉得我幽默和觉得我俩有相似点之类的话。

然后顺其自然我找个理由邀约,一周后我们就见了面,见面吃饭聊天依旧愉快,之后的小活动也互动不错,最后送她回家她的状态也很开心。

隔天她去外地,落地就给我发信息,然后在外地的几天她还是能有事分享有说有笑。

等她从外地回来,我们连续约了两天,热度越来越好,可以嬉笑打闹,我也顺利升级牵了她手。

之后的几天我们在微信上聊了一些比较现实的生活问题,她也问了我的情感经历之类的。节奏依旧,互动也很好

所以在第四次见面时,我觉得彼此聊得来,又合适,互动也好,手也牵了,趁着吸引都足的时候,是该用个形式确立一下关系了。于是我们吃喝玩乐后在公园我用个小玩笑做开头表白了,可没想到她选择拒绝。她说问题在她,说她对我有好感,但是她自己没那么好,有缺点,可能长期没恋爱之类的话。。。

我对她说那问题还是在我,然后我们在回去的路上,肢体接触又进一步升级了。

送她回家后,我在车上,司机问起我的事,我和司机说了,他建议我回去电话给她道歉,说自己鲁莽,然后不要放弃,这样比较好。。。我也不知道脑子怎么了,竟然觉得道歉比较有帮助也显得关心女生感受,有风度,竟然真的发了语音道歉她就回:不要道歉,笨!

之后就是一段长文字说她的想法,诸如考虑长远,奔着结婚所以不想先确立关系,害怕以后不欢而散之类的话,她表示要顺其自然。。我表示赞同也重申了我也考虑长远,但我也相信感觉,所以冒失地表白。

然后互道晚安,似乎一切如旧。我自认为以我们的交往热度,表白这个形式也该水到渠成了。本就奔着相亲来的,又在这样一个速食年代,为什么女生还会拒绝?而她拒绝之后我们在回去的路上身体接触为什么还回更进一步呢?想请这是怎么样的心理啊?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比较可能的是:女生虽然跟你牵手了,但是后来想想又有点后悔,觉得发展太快了,还不想这么快把你确定为结婚对象。虽然对你一定好感,但是还想再选选看看。这是女生常见的一个后悔期。

如果你很喜欢她,就不要认为已经水到渠成,而要重新追求她,直到和她确定关系。但不要显得很冒进。当然,追求期我建议一般是三个月内,三个月还不答应,那么以后答应的几率也不大了。

救救我 一个高三党 让我打开心里的结?

本人高三党 高2的时候喜欢上同班女同学 表白后在一起 但我发现事情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她是一个非常不自重的人 对班里其他男生各种撩 男生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会去回避 她丝毫不在乎 继续撩 我忍无可忍分了 她更加变本加厉了 我成绩不差 努力一年考个普通985问题不大 她成绩不好也不怎么读书 天天心思就在那上面 我真的喜欢她 也真的好难受 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去学习了求救小北姐姐 帮我走出来 不然影响高考 可是一辈子的事 感激不尽

我现在帮你把潜意识意识化,会帮你解决部分问题。

1.随着性意识的发展,一个青春期的男孩子对异性有好感、想去谈恋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这个跟高不高考无关。你喜欢这个女孩并不是喜欢她的品质为人,而是她是一个女孩,一个懂得释放魅力的女孩,而对你来说又是最方便你接触的女孩,所以你会选择喜欢她,很正常。

2.一般来说,一个学习成绩优异的孩子必然是一个刻意约束自己的人,你会被太多的规则束缚,因此潜意识会感到压抑,会有放纵的需要,而这个“不自重”的女生就为你表达了这种需求。你以为你喜欢的是她,但是精神分析非常不客气地说,喜欢一个人其实是喜欢ta身上那些你向往或者你本来具有的部分。

当你认识到以上两点,问题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你可以延缓这个恋爱需求,等到大学以后再好好谈一场恋爱,也可以现在即刻满足。反正这个女生跟你只是一个短暂的同路人。

当然,如果你想解决得更彻底,还是要来做咨询。

男朋友家买不起房子,我该怎么办?

我是单亲,跟母亲,从小就没有感情感。母亲给我买了一套房子,写我名字,和母亲同住。和男朋友想结婚,让他们家买房子,他们家没钱首付,我该怎么办啊?我真的快要奔溃了,我就想要个家,保障安全感怎么那么难

请你帮帮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感激不尽!

每一个单亲姑娘看过来:单亲不是索取安全感的借口,更不是理直气壮索房的理由。自己内在世界的问题都要自己解决。否则男人们会因为跟你在一起很累而离开你,你会更缺爱,不相信爱……恶性循环。你自己都可以算得到你的命运啊!

找对象这件事父母为什么总是那么矛盾?

今年24,父母年前跟我说年底能有个对象带回来,现在我有男朋友了,因为我自己是一个老师,所以我爸爸一直希望我找个公职的,而男朋友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家境也一般,对我也很好。可是老爸现在却天天念叨,要经常回家,不然以后嫁出去了就更少回来了,因为我们学校离工作的地方比较远,所以我也是住在学校周末才回去。自从有了男朋友,我也是抽时间工作日回去,周末有时候就没回去。而现在我老爸一回家就念叨我,要多回去,好像周末没回家跟别人出去玩是很不好的事情。

在家的时候催着找对象,有了对象又好像一直怕我不在家,真是很烦这种自相矛盾的态度,现在好烦。。不知道怎么跟他们相处。。。

说你要忙工作和谈恋爱。让他们唠叨去。正常分离和独立是人生必修课。很多父母喜欢唠叨、管束已经长大(青春期以后)的孩子,其实是希望孩子按照他们的意志生活、想控制孩子,或是害怕孩子长大、独立。因为孩子长大、恋爱、有了性生活,则意味着在心理上,他们必须与孩子分离。分离焦虑是一种很普遍但却不健康的心理问题。

从精神分析心理学来说,这是父母对儿女的成长的矛盾心理。一方面,父母希望儿女尽快长大成人;另一方面,儿女长大成人后与父母在心理上的分离,可以造成父母内心的巨大失落感。想想看,一个每天陪着你、没有你一天都活不下去的人突然一下就不需要你了,你在一个你最爱的人的心中所占据的最重要的位置突然被另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占去了,你怎能不忧伤甚至愤怒呢?

所以父母实际上有一种非理性的力量:我不想孩子长大,我要ta永远做我弱小的孩子,以满足他们的内心需求。

不要认为这些非理性的力量不会对事实造成任何影响。影响早就造成了,而且在代代相传。比如社会文化对青春期的年轻人在性活动上的限制,就是父母害怕失去儿女的焦虑在更大的时间和空间背景上的反应。就像题主的情况一样,如果没有什么其它意外,父母在心理上失去儿女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儿女恋爱和结婚。恋爱和结婚的基础就是性。所以我们可以说,儿女从事了性活动,就意味着父母对他们的失去。所以表面上他们是喊你多回家,实际在潜意识里,是害怕你恋爱结婚后,与他们分离。

父母的矛盾永远无法由孩子来解决,因为如果你要顺应他们,则意味着你是为他们而活的。然而每一个心理学家都在用力跟我们说明一个道理:我们每个人都是为自己而活,渴望自由、独立是每一个生命的本能,也是我们走向自我实现的过程。每个生命只能为他自己负责,所以你父母的问题由他们自己负责,他们必须要面对这种分离痛苦。

你无论在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已经是一个可以独立的人,父母矛盾和唠叨,这是他们的问题,你知道就好,没义务要听他们的。有一个态度叫做“不含敌意地拒绝”,就是要在心态上温和而坚定地拒绝他们对你的管束和唠叨。可以当没听见,也可以直接说明你的不满,告诉他们你有自己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当然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多给父母提供一些情绪价值,这样他们可能会减少一些唠叨)。

做自己就好,为自己负责。

分手说:我们不适合。是什么意思?代表我不好吗?

代表他对你不够满意。你有你的价值,但在他的(或实际上)参照系统里面,你还不够。他想走就让他走吧!实在要挽留,你以后得按照他的标准提升很多,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怎样判断一个男人是否真的爱你?

和他认识的第七年中途分分合合很多次 他是典型花心双子男(网上都说 双子男看似花心 其实专一到死 真的?)交往过很多女票那种 但身边的朋友都说 看得出 他是真的很喜欢我他也跟我朋友倾诉过 说交往这么多人 觉得最好的还是我但总觉得这样的人很浪荡吧 虽然我也喜欢 但对于他我还是有些不确定一些细节问题求解答:1.男人喝醉后会给最爱的女人打电话是真的吗?2.男人叫你听某些歌 歌词是带有暗示意义吗?3.我们都是不善表达的人 因为觉得反正他浪荡 自己太在乎也迟早伤心死 所以他告诉我 谁谁谁找他交往的时候 我总是装做不在乎的告诉他 “可以啊 去交往呗 ” 总觉得他在试探我 但我这么回答 波澜不惊的 他会伤心吗?4.他其实挺社会气息的 超脱同龄的成熟 这样的男人大都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

“爱”的定义具有相对性,他、你、别人可能对“爱”的定义都可以不尽相同。在我的参照系统里,这不算真爱。这样的男人不成熟(社会气恰是不成熟的表现),比较自恋但是又有很多自卑,情绪也不很稳定,内在世界有点僵暗。但他们也可能有一些才华,能给精神层面不高不够自信的小女生提供较高的情绪价值。他们较为喜欢清纯美丽的淑女,颜值要高,好似女神。他们也希望对方为他们提高很高的情绪价值。普通女生难以入他们眼。

这种人对你的很喜欢,其实很多时候会让你感到难受、压抑,并非良婿。内在世界不好的男人对女人的爱,是更加偏向自私、极端和占有的爱。首选的,应该是如阳光般给你温暖爱的男人,他们的爱更加无私。当然,是否碰得的,还看你自己的内在世界。能量相同的人才比较容易碰得到。

男朋友想要考回去,我们是不是该分手了?

我们认识四个月,在一起的时候就说好要在苏州定居,而且我已经定居了。中间在一起的过程中因为性格等问题经常吵架,但是也熬过来了。

如今他又提起要考回南京,(他现在是公务员,但是他不喜欢他的工作,一直想要重考,以前答应我重考也就在苏州的),我在苏州安居而且乐业,他问我跟不跟他走,他想要和他家人在一起,他还有两个姐姐,其中一个在北京一个在南京,他想回去阖家欢乐,但是他压根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其实知道我跟他之间的朋友都劝分,但是我很爱他所以我一直觉得只要我对他好我们的感情一定可以维持,谁料他还是想回去。

前几天我本来打算跟他分手了,他又打给我说也可以不回,但是他还是要好好想,于是我让他想,结果他发状态说,什么也不要想,不敢想,不去想,不会想。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觉得我跟他该怎么样?

我觉得你们的感情不够牢靠,特别是他不够肯定。分了其实不可惜。顺其自然吧!

我是否应原谅出轨2年且和我异地恋2年的大学生女友?

和女友异地恋,快2年了现在都在大学,期间一直非常恩爱,关系非常好。在昨天的时候,我发现了她QQ空间多了一个相册,相册设置了问题提问,叫"我叫他什么名字?",我试了她叫我的所有的称呼都不对,觉得有鬼。于是想到了之前她告诉我的QQ密码,我登了进去,竟然发现了相册里她跟一个男的非常亲密的合影,搂在一起。随后我又发现了一位亲密度特别高的人在他空间,我点进去查看留言板,看到了女友给他留的言2015我们在一起..我爱你...一起走好爱情之路..之类的话。

我看完之后都明白了,开始问她,得知对方是一个军校学生,P.S 不是教官,认识了两个月了,说他带给了她感动。呵呵,然后我就向女友提出了分手。她可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可能是觉得我更好?舍不得我?和军校学生将来会走不到一起?我更适和她走下去?

一开始我质问她时她还理直气壮对峙我,到后来变成了祈求,说她当时没考虑太多,她说她比较笨,没有考虑到会是这种后果,当作一场游戏玩玩,现在知道错了,然后一直在哭,祈求我原谅她,甚至那天直接坐车来到了我的学校,我当时提出分手后就和舍友一起喝酒消愁了,心中愤恨,也不想见她,最后就没有见她,让她回去了。

而她却一直发短信祈求我,祈求不要离开她,祈求原谅她,她知错了,她很后悔,她已经把那人删除了,现在求着要和我复合,现在临近考试了,我就和他说了考完试再说吧。

毕竟异地,彼此不能见,她得到的关怀比较少,有人对她好,她就那样了吧。她之前对我非常好,什么也可以说,给我买好多东西,每天给我留言,关心我,有时我生病了她会非常的难受,特别关心我,买东西给我买最好的,我相信她对我是没有私心的,也一直非常信任她,感情也一直特别稳定,感觉就是天生的一对一样。

出了这种事,现在我突然失去了她,也会觉得有些不适应现在的生活,今天是第一天分手,心里比较难受,毕竟喜欢了很久的人突然不在了,我该原谅她吗?还能建立彼此之间的信任吗?还会像当初一样吗?

原不原谅,承担后果的又不是他人,你问他人有何用?

异地恋比其他恋情更不容易,你女朋友得不到足够的情绪价值,所以做出出轨的事情,这是原因之一。

你的条件大概她也不是非常满意,这是出轨原因之二。

她现在来求你,其实是知道跟军校生没有结果,或者军校生更让她不满意。

就像男人出轨也不会只是一次一样,一个人的行为模式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她以后还是会有出轨的可能。如果你能断绝出轨的土壤(比如提供足够的情绪价值、经济价值、结束异地恋等),那么几率会低一些。就不知道你做不做得到了。

原不原谅是你自己的事情,别人无权说三道四。如果你觉得不开心、自尊心受不了,那大可以不必留恋;如果你选择不计前嫌原谅她,我想她至少也会好好对你一段时间,只要你没有太大阴影,那也依然可以开开心心过一段时间。至于未来怎么样,你想那么多干嘛,难道要用现在的快乐为未来的不快乐买单吗?未来怎么样谁也说不清,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她以后要走,你就让她走呗,至少你也过了一段快乐时光啊,对你有何损失?

所以千言万语,就是汇成一句话:你觉得怎样开心怎样过呗!

啪啪啪是谈恋爱的必须环节吗?

女朋友19岁,处过几个男朋友,都开过房间。她和我说过处女膜在现在这个社会不值钱,几百块就能修复,我能接受她不是处女。之后我问她,为什么要开房,她说情到深处自然就那样了,难道啪啪啪是谈恋爱必须的环节吗?

爱情是基于性欲的产物,不是纯粹精神上的依恋。恋人之间发生性行为是非常正常的。成人、私密、自愿是可以发生性行为的三大条件。你女朋友这么做是她的选择,只要她能接受结果,没什么问题。

我想你真正介意的是你女友怎么这么坦白放得开吧?如果你感到不舒服,那是你要面对的功课,你可以选择接受或不接受。

一个女生,我们认识一星期了,前几天还聊的挺好的,后面就慢慢对我不怎么搭理了,隔好久回复我?

她是双子座,我是狮子座,我们应该算是同事,不是一个部门的,她大学刚刚毕业。

很多女生都很会聊天,但是不代表对你感兴趣。

男生在澳洲留学,会有两年的空窗期吗?

男朋友,不,现在应该是前男友,十月份去澳洲留学了。前几天刚刚分手他屏蔽一切联系方式之后,在朋友圈发:谈了段虐心的恋爱,每天都像活在地狱,每每又被地狱中的回声吸引,挽留,性子越来越贱,越来越会心软,妥协。这次要发朋友圈庆祝一下子,必须要庆祝单身,不用嘴上说,直接做就好,庆祝单身。

这是我们第二次分手了,第一次分了以后,我去找过好多次,挽留了很多次,一个星期暴瘦十斤。最后一次去找他的时候,他就同意了,就这样过了两个月,现在又说分手了。

我是放不下的那个,我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他了,我还想挽留,想着两年之后去澳洲读研把他追回来,可是又担心他会再有女朋友,怎么办…

你要承认一件事情:不是所有的挽留都能成功,也不是哀求的戏码越重挽回率就越高。

每次都是你挽留,但是求来的爱情不会长久。爱情应该是平等、尊重的,你们的姿态不在一个层面,你根本得不到平等的对待,又何必强求?

他在朋友圈说“谈了段虐心的恋爱,每天都像活在地狱,每每又被地狱中的回声吸引”,说明他在这段感情里面得到了太多负面能量,也说明你与他的相处模式是有很大问题的。再挽回,也还会一样。人性是离苦得乐的,不开心的恋情,不会长久。

挽留并能保持长久的前提是:你首先必须愿意做很大的改变,这个改变,最重要的是内在世界的改变、重塑和提升,改变你的脾气和模式,以一个全新的自己去吸引他。而到现在,我仍然看到的是你一副苦苦哀求祥林嫂似的不甘心。以你现在的内在,无法匹配一段美好的感情啊。就算他没有女朋友,就算被你追回来,也不能保证以后他不会被逼出轨啊!

另外,我看得出你放不下你那些“第一次”的“沉默成本”,可是要知道,恋爱本来就是有风险的,如果你过度执着下去,失去的只可能会越来越多。

女朋友166的身高,体重在80kg这样子吧!可能比这还要多(她从不敢对我说她的体重)。和她在一起两年了,起初在一起时候体重大约75kg这样,那会就觉得他胖,旁敲侧击的让她减肥,从来不减。总幻想他会瘦下来,但是她从来不会去想减肥。一提减肥就要和我分手,我还舍不得。我174体重58kg从未超过62.5kg

舍不舍得是你的问题,不是你女朋友的问题。不要幻想去改变一个人,她不想减肥并且接受不减肥的结果(分手),完全没有一点问题。

你现在有三个选择:1.既然爱她,就接受她本来的样子,以后别再鼓动她了;2.换人找个瘦的;3.继续自己苦恼下去,但请别影响你女朋友。

当然还有一个方法,就是大幅度提升自己的价值,当她极度害怕失去你时,可能就会为你减肥了。

世界是不可能完全让你满意的,学会取舍是我们的基本生存技能。

老婆觉得我二婚是见不得人的事,一直瞒着身边亲朋好友,我需要配合她一直隐瞒下去吗?

和老婆刚扯证没多久,这两天在一次不愉快的交谈当中,她透露出一件事:她一直没有跟身边的人透露我是二婚的身份。起初我以为她是为了保护我,但在我表明我并不认为二婚是件羞耻的事,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之后,她才说出真实的想法,她觉得嫁给二婚的人不光彩。说实话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我离过婚的事在认识时就坦诚告知了,既然不能接受,为什么还要继续?

人的潜意识是会衡量利弊的。你老婆之所以跟你结婚,是因为你给她的利大于弊。

她的心态你改不了。可以配合她,这对你无多大损失,一切顺其自然吧。

之前超级暖我的男朋友突然提分手,我该如何挽回?

和男朋友在一起快一年了,我和他大学同学大一认识大三他表白,然后就在一起了,之前一直各种甜,他人很暖,和他在一起才知道被爱的感觉,就在8月20号因为一点小事我们吵架他提分手,他说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改我改过什么,然后我就怼他说对一直都是他在改我从来都是我行我素从不为他着想,后来他提分手,我一直逼问他是不是认真的。

期间我找男闺蜜诉苦,男闺蜜让我发一条道歉信,于是男闺蜜帮我写了一条600字的道歉的话,发过去之后他过了十几分钟回我说我们还是分手吧,说我们没有未来我们的感情没有什么好维护的了,后来的交谈我就觉得会不会是因为那条道歉信他想分于是我坦白说那条信息不是我自己写的,是男闺蜜帮我写的他以前有告诉我两个人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告诉别人他不喜欢这样,可我还是说了

可是在他提分手哪之前一个星期左右我们都还在计划开学一起租房复习考试啥的,他突然就要分手说我们没有未来我们是大学同学家里也就相距100公里左右,他说他的耐心被我磨完了,他要分问我们还能不能做朋友,我不肯分说面谈,确实假期这段时间我脾气不好常常怼他但他都一直在哄我。

我后来一直挽留都没有用,9月1号我们见面了他很平静我让他再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他说算了吧,就这样吧,问我为啥变得这么卑微,感觉我现在为了挽留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做,他说不希望我这样,我说爱情就是卑微到尘埃里再开出一朵花呀,不论我怎么说就是不肯妥协,我告诉他我不会放弃,毕业会考到他的城市工作

他就劝我该在那里上班就在那里,他总觉得就这样拖着或许等到毕业的时候我就把他忘了,我知道他还爱我,可是仿佛有什么原因他一定得和我分手,感觉他心里有事,他朋友和他聊天也觉得他心里有事,但是他就是说没有,后来又说行啦,事情已经过去了没必要追究了。

他把情侣头像换了把我移出了和他兄弟们的群里,我该咋办呀?我真不想分,其实我挺后悔的当初他要分我应该不要一直逼问他考虑清楚没,或许我该直接挂电话让他冷静几天,他有说过我们如果吵架让我先他一步挂电话不要理他这样他就会反思自己是不是错了。

然鹅我还是没忍住主动联系主动道歉主动和好各种挽留,感觉自己真的太卑微了,可是真的想和他有未来想结婚,现在找他聊天他会回,但是回很慢,之前面谈我有问过他为什么回我这么慢,他说怕他回复太快,我更爱他怎么办,所以感觉现在他就尽量的表现的自己很冷漠已经完全放下我,尽量避免有见面接触的机会,我该怎么办呢?

真的知道以前自己不对,他在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告诉我我曾经问他会不会受不了我,他说他现在受不了了,我该怎么做才能挽回他呀,哪怕付出长时间也没关系?

感情上遇到问题,若能反观自己、成长自己,才是最好的解药。

其实看到提问的前几行,我就知道你的问题在哪儿了。

他说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改我改过什么,然后我就怼他说对一直都是他在改我从来都是我行我素从不为他着想。”

爱情是相互自愿的付出,目的是让大家都开心,而不是希望对方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改变。是合作关系而不是主仆关系。不管一个人是按照别人的要求改还是自己真的想改,都会花掉他巨大的情绪能量。那么在这段关系里,会导致他的付出增多,而相应的收入没有增加,所以他必然会感到不值。

正确的方法是,当对方为你改变时,你一定要给他提供足够的价值(情绪或其他),这样才能补偿他失去的能量,让他保持平衡

而且,看得出来,你在这段关系里,脾气非常不好,非常作,男友对你抱怨,你不仅不体谅,还要怼他,可见他得到的情绪价值是多么负数了。每个人期待的都是离苦得乐,现在你给他的苦大于乐,他走很正常。

我坦白说那条(道歉)信息不是我自己写的,是男闺蜜帮我写的。他以前有告诉我两个人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告诉别人他不喜欢这样,可我还是说了。”

男闺蜜是什么鬼?我不相信有感情纯洁的男闺蜜(多是备胎),你的男友本能上更不会信了。

而且更傻的是,还告诉他这信息是男闺蜜写的……恕我扶额三秒钟……这种道歉本身就不真诚,反而让你在他心中恶劣度再添光辉一笔。

正常的道歉你不好好干,却说什么“爱情就是卑微到尘埃里再开出一朵花呀,不论我怎么说就是不肯妥协”。姑娘,据心理学考察,张爱玲的内在世界是有问题的好吗?她的爱情本来就很悲剧好吗?不要去信这些看起来很美的爱情毒药!至少,你也要去读一个幸福的作家写的书吧!

爱情不是卑微的,爱情是美好的。每个人都是在形成良好自尊的基础上,才能自爱进而爱他人,如果一个人的自尊(注意不是自负)非常低下、人格卑微,那她内在是没有爱的,也是无法把正常的爱给予别人的。这句话背后的隐含其实是:我极度没有自尊,我内在的爱不够,请你把爱施舍给我一点吧!

你想想,一个爱的乞讨者,除了下跪,给不了别人任何。哪个正常人会喜欢?最后只能让人厌嫌。

低自尊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惹不起别人喜欢。劝你还是不要舍本逐末了。

你一会亢(zuo),一会卑,但是却没有一个良好稳定的自尊。无好的自尊,无好的爱。爱情是很挑剔的生灵,它只喜欢内心美丽的姑娘。所以我经常说的,所有的命运都是你自己勾来的,要想命好,修心为正道

男友现在得到的价值是大负数,他不会跟你和好的(即便和好也不长久)。唯一可行的办法是你把自己的脾气改好、改善内在,提升到能为他提供巨大正向价值的地步,内外魅力全面提升。然后找机会进行二次吸引寻求复合。

今天小北姐姐的微问答就到这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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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问答无法探究更多深层问题

小北只是根据当下的资料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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