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读一点佛教 禅语常识:牛头禅是指什么

第三方登录:星云大师禅话百则(31—60则)
大颠与韩愈
唐宪宗非常崇信佛法,迎接佛舍利入宫殿供养。有一天,殿中夜放光明,早朝时群臣都向皇帝祝贺,只有韩愈不贺,并陈“谏迎佛骨表”,斥佛为夷狄,触怒了对佛教虔诚信仰的皇帝,于是被贬到潮州当刺史。
  当时潮州地处南荒,文化未开,大颠禅师道行超迈,深为大众所推崇。韩愈耳闻此地有一高僧,有一天,抱着问难的心情去拜访大颠禅师,此时,正当禅师入定禅坐,不好上前问话,因此,苦等了很久,侍者看出韩愈的不耐烦,于是上前用引磬在禅师的耳边敲了三下,轻声对禅师道:‘先以定动,后以智拔。’
  侍者的意思是说你禅师的禅定已打动了韩愈傲慢的心,现在你应该用智慧来拔除他的执着了,韩愈在旁边听了侍者的话后,立刻行礼告退,他说:
  ‘幸于侍者口边得个消息!’
  这一次韩愈不请开示了。时隔不久,韩愈仍觉得心中疑团不解,再度拜访大颠禅师问道:‘请问和尚春秋多少?’
  禅师手拈着念珠回答说:‘会么?’
  韩愈不解其意说:‘不会!’
  ‘昼夜一百八。’
  韩愈仍然不明白其中含意,第二天再来请教,当他走到门口时,看到一位小沙弥,就向前问道:‘和尚春秋有多少?’小沙弥闭语不答,却扣齿三下,韩愈如坠五里雾中,又进入谒见大颠禅师,请示开示,禅师也同样扣齿三下,韩愈方才若有所悟地说:‘原来佛法无两般,都是一样的。’
  这则公案是什么意思?韩愈问春秋有多少?是立足于常识经验,对时间想做一番的计算,事实上,时间轮转不停,无始无终那里可以谈多少呢?在无限的时间、空间中,生命不断的轮回,扣齿三下,表示在无尽的生命中,我们不应只逞口舌之能,除了语言、文字外,我们应该实际去体证佛法,认识自己无限的生命,见到自己本来的面目,寻找三千大千世界中的永恒存在。
  在一次法会上,唐肃宗向南阳慧宗国师请示了很多问题,但禅师却不看他一眼,肃宗很生气的说:‘我是大唐天子,你居然不看我一眼?’
  慧忠国师不正面回答,反而问唐肃宗道:‘君王可曾看到虚空?’
  ‘看到!’
  ‘那么请问虚空可曾对你眨过眼?’
  肃宗无话可对。
  吾人生活中,所最注意关心的皆人情上事,谁对我好,谁对我坏,每日患得患失,不是计较金钱,就是计较感情,钱关情关之外,还有恭敬关,终日要人赞美,要人行礼,要人看我一眼,比之虚空,虚空不要吾人眨眼,吾人又何必要虚空眨眼?法身真理,犹若虚空,竖穷三际,横遍十方,弥纶八极,包括两仪,随缘赴感,靡不周遍。肃宗不解,难怪南阳国师要问虚空可曾对你眨眼?
  有一天,佛印禅师登坛说法,苏东坡闻说赶来参加,座中已经坐满人众,没有空位了。禅师看到苏东坡时说:‘人都坐满了,此间已无学士坐处。’
  苏东坡一向好禅,马上机锋相对回答禅师说:‘既然此间无坐处,我就以禅师四大五蕴之身为座。’
  禅师看到苏东坡与他论禅,于是说:‘学士!我有一个问题问你,如果你回答得出来,那么我老和尚的身体就当你的座位,如果你回答不出来,那么你身上的玉带就要留下本寺,做为纪念。’苏东坡一向自命不凡,以为准胜无疑,便答应了。佛印禅师就说:‘四大本空,五蕴非有,请问学士要坐那里呢?’
  苏东坡为之语塞。
  因为我们的色身是由地水火风四大假合,没有一样实在,不能安坐于此,苏东坡的玉带因此输给佛印禅师,至今仍留存于金山寺。
公鸡与虫儿
  有个儿童,才七岁,但常常找无德禅师,和他东南西北乱说一通,但无德禅师却认为这个童子机智不凡,出言吐语,常有一些禅味。有一天,无德禅师对他道:‘老僧每天很忙,没有时间经常跟你在这里辩论胡扯。现在和你再辩一次,假如你输,你就要买饼供养我;假如我输,我就买饼和你结缘。’
  童子听后说道:‘那就请师父先拿出钱来!’
  无德禅师道:‘最要紧是辩败才要钱,辩胜并不成问题。首先假定我老僧是一只公鸡。’
  童子道:‘我是小虫儿。’
  无德禅师抓住机会说:‘是的,你是小虫儿,你应该买饼给我这只大公鸡吃了!’
  童子不认输,争论道:‘不可以,师父!你要买饼给我才行,你是大公鸡,我是小虫儿,我见到你我可以飞走,因为师徒之间不可以争论的!那你不是输了吗?’
  无德禅师抓住童子的手,引来许多民众,无德禅师说:‘这个问题跟战争和政治相同,假如一般衙门不能判断,就必须请村民来裁决,这里有三百村民,其中不能说谁都没有拥护者。大家呀!请你们为老僧和童子判断一下吧,我们宾主之间谁有理?’
  大众不能判断,于是无德禅师认真而庄严的说道:‘必须是睁眼睛的禅师才能判断。’
  过了三天,全寺的人才注意到,无德禅师悄悄的买饼送给那七岁的童子。
  公鸡与虫儿,这一对老少禅者,他们之间,一定有许多幽默的趣事。
  禅的里面,没有大小、长短、是非、好坏,当然禅的里面也没有输赢,无德禅师开始就想赢那位七岁童子,但七岁童子自愿做一个弱者小虫儿,大公鸡伸嘴一啄,虫儿就是最可口的食物,但小虫儿可以飞走,象征着师徒不可以争论,禅是不争论的世界,但禅也是一个规律有序的世界。
  唐朝龙潭崇信禅师,跟随天皇道悟禅师出家,数年之中,打柴炊爨,挑水作羹,不曾得到道悟禅师一句半语的法要。一天乃向师父说:‘师父!弟子自从跟您出家以来,已经多年了。可是一次也不曾得到您的开示,请师父慈悲,传授弟子修道的法要吧!’
  道悟禅师听后立刻回答道:‘你刚才讲的话,好冤枉师父啊!你想想看,自从你跟随我出家以来,我未尝一日不传授你修道的心要。’
  ‘弟子愚笨,不知您传授给我什么?’崇信讶异的问。
  ‘你端茶给我,我为你喝;你捧饭给我,我为你吃;你向我合掌,我就向你点头。我何尝一日懈怠,不都在指示心要给你吗!’崇信禅师听了,当下顿然开悟。
  从这一则师徒问答之中。可以了解禅就是生活。日常生活的搬柴运水,喝茶吃饭,无不蕴藏无限的禅机。
快乐与痛苦
  昙照禅师每日与信徒开示,都离不开:
  ‘快乐呀!快乐呀!人生好快乐呀!’
  可是有一次他害病了,在生病中不时叫说:
  ‘痛苦呀!痛苦呀!好痛苦呀!’
  住持大和尚听到了,就来责备他:
  ‘喂!一个出家人有病,老是喊苦呀,苦呀,不好看呀!’
  昙照:‘健康快乐,生病痛苦,这是当然的事,为什么不能叫苦呢?’
  住持:‘记得当初你有一次,掉进水里,快要淹死时,你且面不改色,那种无畏的样子,视死如归,你那豪情如今何在?你平时都讲快乐,快乐,为什么到病的时候,要讲痛苦,痛苦呢?’
  昙照禅师对住持和尚道:
  ‘你来,你来,你到我床前来!’
  住持到了他床边,昙照禅师轻轻地问道:
  ‘住持大和尚,你刚才说我以前讲快乐呀,快乐呀!现在都是说痛苦呀,痛苦呀!请你告诉我,究竟是讲快乐对呢?还是讲痛苦对呢?’
  人生有苦乐的两面,太苦了,当然要提起内心的快乐;太乐了,也应该明白人生苦的真相。热烘烘的快乐,会乐极生悲;冷冰冰的痛苦,会苦的无味;人生最好过不苦不乐的中道生活。
    日本亲鸾上人九岁时,就已立下出家的决心,他要求慈镇禅师为他剃度,慈镇禅师就问他说:‘你还这么小,为什么要出家呢?’
  亲鸾:‘我虽年仅九岁,父母却已双亡,我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人一定要死亡?为什么我一定非与父母分离不可?所以,为了探索这层道理,我一定要出家。’
  慈镇禅师非常嘉许他的志愿,说道:‘好!我明白了。我愿意收你为徒,不过,今天太晚了,待明日一早,再为你剃度吧!’
  亲鸾听后,非常不以为然的道:‘师父!虽然你说明天一早为我剃度,但我终是年幼无知,不能保证自己出家的决心是否可以持续到明天?而且,师父!你那么高年,你也不能保证您是否明早起床时还活着。’
  慈镇禅师听了这话以后,拍手叫好。并满心欢喜的道:‘对的!你说的话完全没错。现在我马上就为你剃度吧!’
  我国唐代玄奘大师,十二岁出家时,因唐代出家为僧须经考试及格,其时玄奘年幼,未能录取,玄奘伤心痛哭,主考官郑善果问为何定要出家?玄奘答以要‘光大如来遗教,绍隆菩提佛种’,因其志愿宏伟,特准出家,今中日两圣者,古今辉映,亦佛教之美谈也。
  有位信徒向默仙禅师说道:
  ‘我的妻子悭贪吝啬,对于好事,一财不舍,你能慈悲到我家去,向我太太开示,行些善事好吗?’
  默仙非常慈悲的答允。
  当默仙到达信徒家时,信徒的妻子出来迎接,但一杯茶水都舍不得端出来供养,禅师就握着一个拳头说道:
  ‘夫人,你看我的手,天天都是这样,你觉得如何?’
  夫人:‘如果手天天这个样子,这是有毛病,畸形呀!’
  ‘这样子是畸形!’接着默仙禅师把手伸张成一个手掌,问道:‘假如天天这样子呢?’
  夫人:‘这样子也是畸形!’
  默仙禅师立刻道:
  ‘夫人!不错,这都是畸形,钱只知道贪取,不知道布施,是畸形。钱只知道花用,不知道储蓄,也是畸形。钱要流通,要能进能出,要量入为出。’
  这个太太在默仙禅师这么一个比喻之下,对做人处事和经济观念,用财之道,了然于心了!
  世间上有人过份贪财,有人过份施舍,均非佛教中道之义。悭贪之人应知喜舍结缘乃发财顺利之因,不播种,怎有收成?布施之人应在不自苦不自恼情形下为之,否则即为不净之施。默仙禅师以掌为喻,实有至理在焉。
  文道是个云水僧,因久仰慧薰禅师的道风,故爬山涉水不远千里的来到禅师居住的洞窟前,说道:
  ‘末学文道,素仰禅师的高风,专程来亲近、随侍,请和尚慈悲开示!’
  因时已晚,慧薰禅师就说:‘日暮了,就此一宿吧!’
  第二天,文道醒来时,慧薰禅师早已起身,并已将粥煮好了,用餐时,洞中并没有多余的碗可给文道用餐,慧薰禅师就随手在洞外拿了一个骷髅头,盛粥给文道。文道踌躇得不知是否要接时,慧薰禅师说:‘你无道心,非真正为法而来,你以净秽和憎爱的妄情处事接物,如何能得道呢?’
  善恶、是非、得失、净秽,这是从分别心所认识的世界,真正的道,不思善、不思恶、不在净、不在秽,文道的憎爱之念,拒受之情,当然要被诃为无道心了。
  唐朝江州刺史李渤,问智常禅师道:
  ‘佛经上所说的“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未免失之玄奇了,小小的芥子,怎么可能容纳那么大的一座须弥山呢?过份不懂常识,是在骗人吧?’
  智常禅师闻言而笑,问道:‘人家说你“读书破万卷”,可有这回事?’
  ‘当然!当然!我岂止读书万卷?’李渤一派得意洋洋的样子。
  ‘那么你读过的万卷书如今何在?’
  李渤抬手指着头脑说:‘都在这里了!’
  智常禅师道:‘奇怪,我看你的头颅只有一粒椰子那么大,怎么可能装得下万卷书?莫非你也骗人吗?’
  李渤听后,脑中轰然一声,当下恍然大悟。
  一切诸法,有时从事上去说,有时从理上去解,要知宇宙世间,事上有理,理中有事;须弥藏芥子是事,芥子纳须弥是理,若能明白理事无碍,此即圆融诸法了。
星云大师禅话百则(41—50则)
  佛光禅师门下弟子大智,出外参学二十年后归来,正在法堂里向佛光禅师述说此次在外参学的种种见闻,佛光禅师总以慰勉的笑容倾听着,最后大智问道:‘老师!这二十年来,您老一个人还好?’
  佛光禅师道:‘很好!很好!讲学、说法、著作、写经,每天在法海里泛游,世上没有比这种更欣悦的生活,每天,我忙得好快乐。’
  大智关心似的说道:‘老师!应该多一些时间休息!’
  夜深了,佛光禅师对大智说道:‘你休息吧!有话我们以后慢慢谈。’
  清晨在睡梦中,大智隐隐中就听到佛光禅师禅房传出阵阵诵经的木鱼声,白天佛光禅师总不厌其烦的对一批批来礼佛的信众开示,讲说佛法,一回禅堂不是批阅学僧心得报告,便是拟定信徒的教材,每天总有忙不完的事。
  好不容易看到佛光禅师刚与信徒谈话告一段落,大智争取这一空档,抢着问佛光禅师道:‘老师!分别这二十年来,您每天的生活仍然这么忙着,怎么都不觉得您老了呢?’
  佛光禅师道:‘我没有时间觉得老呀!’
  ‘没有时间老’,这句话后来一直在大智的耳边响着。
  世人,有的还很年轻,但心力衰退,他就觉得老了,有的年寿已高,但心力旺盛,仍感到精神饱满,老当益壮。
‘没有时间老’,其实就是心中没有老的观念,等于孔子说:‘其为人也,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禅者人生观,也是如此。
  曾有一位老翁,白发苍苍,有人问他高寿,他答四岁,大家惊讶,他说:‘过去七十年,都为自己,自私自利的生活,毫无意义,这四年来才懂得为社会大众服务,觉得非常有意义,所以才说活了四岁。’
  没有时间老,很好,不能的话,做个四岁的老翁,也很有意义。
  有一学僧请示盘圭禅师道:‘我有一个天生的毛病-气短心急,曾受师父指责,我也知错要改,但因心急已成为习气,始终没有办法纠正,请问禅师,您有什么办法帮我改正习气呢?’
  盘圭禅师非常认真的答道:‘你心急的习气,如果能拿出来,我帮你改正。’
  学僧道:‘现在不会心急,有时会忽然跑出来。’
  盘圭微微一笑道:‘那么,你的心急,时有时无,不是习性,更不是天性;是你触境而生的,本来没有,因境而生。若说父母生给你的,你是太不孝了;父母生给你的,只有佛心,其他没有。’
  盘圭禅师一生接待学人,不说佛法,不说禅法,只是要求你自己应具有的佛心和高贵的道德。
  后来,盘圭禅师圆寂后,一位住在寺院旁的盲人对参禅的学僧说道:‘我虽是瞎子,看不到对方的面孔,但却能从对方说话的音声判断他的性格。通常,我不但可以在一个人对幸福者或成功者的祝福语中,听出他的嫉妒声气,也可从他对不幸者或失败者所发出的安慰语中,探出他的得意和满足声气,仿佛他可从那些慰祝之言中得到许多的利益似的。但是,在我所有的体会中,盘圭禅师对人说话的声气始终是真诚无伪。每当他向人宣示快慰之情时,我只听到快慰的声气;而当他向人一吐愁肠时,我只听到愁苦的声气。那种声气,完全从他的佛心中流露出来的,那佛心,就是他父母生的。’
  学僧听后,一面否认盲者的话,一面赞美盘圭禅师道:‘我们老师的佛心,不是父母生的,那是他本有的。’
  把一切好的都归之于父母生的,这会失去自己的本性,把一切坏的都归之于父母生的,这也会被说为不孝。好和坏,是习性,不是本性,既非与生俱来,也非父母所生。假设有人问:‘佛陀是谁生的?’答以‘佛陀是摩耶夫人生的’,此话错也,悉达多太子是摩耶夫人生的,而佛陀则是从般若生也,所谓‘般若为三世诸佛之母’,即此义也。
  黄檗禅师出家后,认为“必须放弃恩情,达到无为时,方才是真实的报恩”,因此过了三十年禅者的生活,却从来不曾回过俗家,探望亲人,但他内心深处,非常记挂年迈的母亲。五十岁时,有一次在参访的旅途中,不自觉的就往故乡的方向走去。
  母亲也思念出家的儿子,可是毫无音讯,每天从早到晚哀伤的哭泣着,把眼睛都哭得失明。为了想念儿子,母亲就在路旁设个司茶亭,不但亲自招待过往的云水僧,并且亲自迎到家中,为他们洗脚,以示礼敬;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黄檗禅师左脚上有颗大痣,她眼睛虽瞎了,但希望凭万分之一的洗脚机遇,或可认出谁是他的爱子。
  这一天,黄檗禅师也接受了母亲的招待,他一边让母亲洗脚,一边向母亲述说佛陀出家的故事,希望母亲能因此得到信仰、安心。黄檗禅师只将右脚给母亲洗,却不把左脚给母亲洗。
  黄檗禅师接连二次返家,虽然觉得难舍难离,但还是忍痛起程云游行脚,继续参访。邻居们忍不住将这个事实,告诉他的母亲说,那个向你讲释迦出家故事的人,就是你经常盼望的儿子。母亲听后几近疯狂似的说:‘难怪声音好像我儿’。说后就追上去,一直追到大河边,不巧,这时黄檗禅师已经上船,而且船也开动了,母亲情急的跳到河里,非常不幸的淹死了。
  黄檗禅师站在对岸看到母亲失足,落水溺死的情形,不禁悲从中来,恸哭着说道:‘一子出家,九族升天;若不升天,诸佛妄言。’
  黄檗禅师说后,即刻乘船返回,火葬母亲,说一偈曰:“我母多年迷自心,如今华开菩提林,当来三会若相值,归命大悲观世音。”
  在黄檗禅师说偈的时候,乡人都看见他的母亲在火焰中升空而去。
  黄檗希运禅师,福建人,在江西出家,受法于百丈怀海禅师,但也在安徽南泉禅师处得到印证。黄檗禅师不是一个不孝顺的人,所谓孝顺有三:(一)为小孝,甘脂奉养;(二)为中孝,光宗耀祖;(三)为大孝,度其灵识超升。禅师度母乃大孝中之大孝也。
  仙崖禅师外出弘法,路上,遇到一对夫妇吵架。
  妻子:‘你算什么丈夫,一点都不像男人!’
  丈夫:‘你骂,你如再骂,我就打你!’
  妻子:‘我就骂你,你不像男人!’
  这时,仙崖禅师听后就对过路行人大声叫道:‘你们来看啊,看斗牛,要买门票;看斗蟋蟀、斗鸡都要买门票;现在斗人,不要门票,你们来看啊!’
  夫妻仍然继续吵架。
  丈夫:‘你再说一句我不像男人,我就杀人!’
  妻子:‘你杀!你杀!我就说你不像男人!’
  仙崖:‘精彩极了,现在要杀人了,快来看啊!’
  路人:‘和尚!大声乱叫什么?夫妻吵架,关你何事?’
  仙崖:‘怎不关我事?你没听到他们要杀人吗?杀死人就要请和尚念经,念经时,我不就有红包拿了吗?’
  路人:‘真岂有此理,为了红包就希望杀死人!’
  仙崖:‘希望不死也可以,那我就要说法了。’
  这时,连吵架的夫妇都停止了吵架,双方不约而同的围上来听听仙崖禅师和人争吵什么。
  仙崖禅师对吵架的夫妇说教道:‘再厚的寒冰,太阳出来时都会溶化;再冷的饭菜,柴火点燃时都会煮熟;夫妻,有缘生活在一起,要做太阳,温暖别人;做柴火,成熟别人。希望贤夫妇要互相敬爱!’
  仙崖禅师就这样活用‘禅’了。
  大诗人白居易有一次请问惟宽禅师道:‘身口意如何各自修行?’
  惟宽:‘无上菩提者,被于身为律,说于口为法,行于心为禅;应用者三,其致一也。如江淮河汉,在处立名,名虽不一,水性无二。律即是法,法不离禅,身口意合一而修,身口意皆名心也。云何于中,妄起分别?’
  白居易:‘既无分别,何以修心?’
  惟宽:‘心本无损伤,云何要修?要知道无论是垢是净,一切都要不可起念!’
  白居易:‘垢,可以佛拭,不可起念;净,能无念可乎?’
  惟宽:‘如人眼睛,物不可住,金屑虽珍宝,在眼亦为病,乌云遮蔽天空,白云同样遮蔽天空。’
  白居易:‘无修无念又何异凡夫?’
  惟宽:‘凡夫长无明,二乘长执着,离此无明和执着的二病,是名真修;真修者,不得动,不得忘,勤者近执着,忘即落无明,此为心要云尔!’
  白居易有悟,后终于成为佛教实践的行者。
  世间一切,有好有坏,有大有小,例如布施,布施多,多功德,布施少,少功德,故一切都有分别。身修则有不杀不盗不邪淫;口修则有不妄语、不绮语、不两舌、不恶口;意修则不贪欲、不嗔恚、不邪见。身口意的修行,当然各各有别。若于真心自性上讲,本自清净,本自具足,何假修证?何有勤忘?故惟宽禅师以此为禅之心要耳。
  永平寺里,有一位八十多岁陀着背的老禅师,在大太阳下晒香菇,住持和尚道元禅师看到以后,忍不住的说:‘长老!您年纪这么老了,为什么还要吃力劳苦做这种事呢?请老人家不必这么辛苦!我可以找个人为您老人家代劳呀!’
  老禅师毫不犹豫的道:‘别人并不是我!’
  道元:‘话是不错!可是要工作也不必挑这种大太阳的时候呀!’
  老禅师:‘大太阳天不晒香菇,难道要等阴天或雨天再来晒吗?’
  道元禅师是一寺之主,指导万方,可是遇到这位老禅师,终于认了输。
  禅者的生活,无论什么,都不假手他人,也不等到明天,‘别人不是我’,‘现在不做,要待何时?’这是现代人应该深思的问题。
  百丈怀海禅师,是马祖道一禅师的嗣人。‘马祖创丛林,百丈立清规’可见他对禅门的贡献。
  一日,百丈禅师说法圆满,大众皆已退去,独有一老者逗留未去,禅师问道:‘前面站立的是什么人?’
  老者答道:‘我某甲不是人,实系一只野狐,过去古佛时,曾在此百丈山修行,后因一位学僧问道:“大修行人还落因果也无?”我某甲回答说:“不落因果!”因此一答语,我五百世堕在狐身,今请禅师代一转语,以希能脱野狐之身!’
  百丈禅师听后,慈悲的说道:‘请问!’
  老者合掌问道:‘大修行人还落因果也无?’
  百丈禅师答道:‘不昧因果!’
  老者于言下大悟,作礼告辞后,第二天百丈禅师领导寺中大众到后山石岩之下洞内以杖挑出一野狐死尸,禅师嘱依亡僧之礼火葬。
  这是一则有名的公案,只为了回答学僧说一句‘不落因果’,为什么堕入五百世狐身?百丈禅师为其转说一句‘不昧因果’为什么能脱去五百世狐身之苦?其间一字之差,实有天壤之别。问:‘大修行的人还落因果也无?’答曰:‘不落因果。’此即指有修行的人不受因果报应,这种随便胡乱的指点,错矣!差矣!因为任何人都逃不出因果报应之外。百丈禅师的‘不昧因果’,实乃至理名言,因为任何修行悟道的人,都要‘不昧因果’。
  故无门禅师曾有颂云:‘不落不昧,两采一赛;不昧不落,千错万错!’
  有一位信徒在佛殿礼好佛后,便信步到花园散步,碰巧看到园头(负责园艺的僧众)正埋首整理花草,只见他一把剪刀在手中此起彼落,将枝叶剪去,或将花草连根拔起,移植另一盆中,或对一些枯枝、浇水施肥,给予特别照顾。
  信徒不解的问道:‘园头禅师,照顾花草,你为什么将好的枝叶剪去?枯的枝干反而浇水施肥,而且从这一盆搬到另一盆中,没有植物的土地,何必锄来锄去?有必要这么麻烦吗?’
  园头禅师道:‘照顾花草,等于教育你的子弟一样,人要怎么教育,花草也是。’
  信徒听后,不以为然道:‘花草树木,怎能和人相比呢?’
  园头禅师头也不抬的说道:‘照顾花草,第一:对于那些看似繁茂,却生长错乱,不合规矩的花,一定要去其枝蔓,摘其杂叶,免得它们浪费养分,将来才能发育良好;就如收敛年轻人的气焰,去其恶习,使其纳入正轨一样。第二:将花连根拔起植入另一盆中,目的是使植物离开贫瘠,接触沃壤;就如使年轻人离开不良环境,到另外的地方接触良师益友,求取更高的学问一般。第三:特别浇以枯枝,实在是因为那些植物的枯枝,看来已死,内中却蕴有无限生机;不要以为不良子弟,都是不可救药,对他灰心放弃,要知道人性本善,只要悉心爱护,照顾得法,终能使其重生。第四:松动旷土,实因泥土中更有种子等待发芽。就如那些贫苦而有心向上的学生,助其一臂之力,使他们有新机成长茁壮!’
  信徒听后非常欣喜的说道:‘园头禅师,谢谢您替我上了一课育才之道!’
  涅槃经云:‘情与无情,同圆种智。’世间上没有不可救的生命,没有不可教的人才。寺院山门口往往供一尊笑容满面的弥勒佛圣像,意思是用慈悲(爱)摄受你,但弥勒佛的背后,却供了一尊手拿降魔杵的将军韦驮圣像,意思是用威武(力)折服你,父母师长对年轻子弟,一面授予爱的摄受,一面给予力的折服,子弟不会不成材的!
  道楷禅师,宋人,得道后,大阐禅门宗风。曾担任过净因寺、天宁寺等大寺的住持。一日,皇上派遣使者,颁赠紫衣袈裟,以褒扬他的圣德。并赐号定照禅师。
  禅师上表坚辞不受。皇上再令开封府的李孝寿亲王至禅师处,表达朝廷褒奖的美意,禅师仍不领受。因此触怒皇上,敕交州官收押。州官知道禅师仁厚忠诚,当到达寺中时,悄声问道:‘禅师身体虚弱,容貌憔悴,是否已经生病?’
  禅师:‘没有!’
  州官:‘如果说是生病,则可免除违抗圣旨的惩罚。’
  禅师:‘无病就无病,怎可为求免于惩罚而诈病呢?’
  州官无奈,遂将禅师眨送淄州。闻者皆流涕不已。
  我们经常看到禅者性格风趣活泼,但禅者的诚实固执,于道楷禅师行谊见之。如明代莲池大师赞之曰:‘荣及而辞,人所难也:辞而致罚,受罚而不欺,不日难中之难乎?忠良传中,何得少此?录之以风世僧。’
  由艺术家入佛的弘一大师,把佛道修行和艺术生活集合起来,更见出他的人生境界。有一天,名教育家夏丏尊先生前来拜访,吃饭时,只见他吃一道碱菜,夏先生不忍心的说:‘难道你不嫌这碱菜太碱吗?’
  弘一大师回答说:‘碱有碱的味道!’
  过一会儿,弘一大师吃好后,手里端着一杯开水,夏先生又皱皱眉头道:‘没有茶叶吗?怎么每天都喝这平淡的开水?’
  弘一大师又笑一笑说:‘开水虽淡,但淡也有淡的味道。’
  弘一大师的‘碱有碱的味道,淡有淡的味道。’这是一句多么富有佛法禅味的话啊!弘一大师把佛法应用在他的日常生活中,他的人生,无处不是味道。一条毛巾用了三年,已经破了,他说还可以再用;住在小旅馆里臭虫爬来爬去,访客嫌恶,他说只有几只而已。可说真正体会了‘随遇而安’的生活。
星云大师禅话百则(51—60则)
  南塔光涌禅师初参仰山禅师时,仰山问他:‘你来做什么?’
  光涌答:‘来拜见禅师。’
  仰山又问:‘见到了禅师吗?’
  光涌答:‘见到了!’
  仰山再问:‘禅师的样子像不像驴马?’
  光涌说:‘我看禅师也不像佛!’
  仰山不放松再追问:‘既不像佛,那么像什么?’
  光涌则不甘示弱地回答:‘若有所像,与驴马有何分别?’
  光涌大为惊叹,说道:‘凡圣两忘,情尽体露,二十年之中,再也无人优胜于你,你好好保重。’
  事后仰山禅师一见到人就赞叹说:‘光涌为肉身佛也。’
  这则公案究竟有何含意呢,譬如有人问人像什么?这是很难回答的问题,因为假如有所像,就有所不像。如果回答说人像鬼,鬼中也有人;如果说鬼像人,人中也有鬼。金刚经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虚空像什么?虚空无相无所不相,正因为虚空无相,才能包容万有;虚空无相,所以像一切的样子。仰山禅师和光涌禅师议论不像驴,不像佛,那么究竟像什么?像自己。唯有见到自己的自性,才能与虚空一个鼻孔出气,像什么?像虚空无相之相。能够凡圣两忘,体用一如,那就是见到无相的真理了。
我不是众生
  惟宽禅师有一次被一位学僧问道:‘狗有没有佛性?’
  ‘有。’惟宽禅师答。
  ‘你有没有佛性?’‘我没有。’
  ‘为什么一切众生皆有佛性而你没有?’‘因为我不是你所说的众生。’
  ‘你不是众生,是佛吗?’‘也不是。’
  ‘那你究竟是什么?’‘我不是一个“什么”!’
  学僧最后问道:‘那是我们能够看到或想到的吗?’
  ‘那是不可思议的不可思议。’
  我是什么?我就是我,如果人人都能肯定自我,那就是真我,所谓真我非众生,非不众生,那是个什么呢?
  南阳慧忠国师感念侍者为他服务了三十年,想有所报答他,助他开悟,一天呼唤道:‘侍者!’
  侍者一听国师叫他,立刻回答他道:‘国师!做什么?’
  国师无可奈何的道:‘不做什么!’
  过了一会,国师又叫道:‘侍者!’
  侍者立刻回答道:‘国师!做什么?’
  国师又无可奈可的道:‘不做什么!’
  如是多次,国师对侍者改口叫道:‘佛祖!佛祖!’
  侍者茫然不解的反问道:‘国师!您叫谁呀?’
  国师不得已,就明白的开示道:‘我在叫你!’
  侍者不明所以道:‘国师!我是侍者,不是佛祖呀!’
  慧忠国师此时只有对侍者慨叹道:‘你将来可不要怪我辜负你,其实是你辜负我啊!’
  侍者仍强辩道:‘国师!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辜负你,你也不会辜负我呀!’
  慧忠国师道:‘事实上,你已经辜负我了。’
  慧忠国师与侍者谁负了谁,这不去论他,但侍者只承认自己是侍者,不敢承担佛祖的称谓,这是非常遗憾的事,禅门讲究‘直下承担’,所谓心、佛、众生,三无差别,而众生只承认自己是众生,不承认自己是佛祖,沉沦生死,无法回家良可悲也。
  无门禅师说:‘铁枷无孔要人担,累及儿孙不等闲,欲得撑门并拄户,更须赤脚上刀山!’老国师年高心孤,对侍者用按牛头吃草的方法,使其觉悟,无如侍者只是侍者,不是佛祖耳。
  有一学僧至南阳慧忠国师处参学,请示道:
  ‘禅-是心的别名,而“心”是在佛不增,在凡不减的真如实性,禅宗祖师们将此“心”易名为“性”,请问禅师,心与性之差别如何?’
  慧忠毫不隐藏的回答道:‘迷时则有差别,悟时则无差别。’
  学僧又再进一步的问道:‘经上说:佛性是常,心是无常,为什么你会说无差别呢?’
  慧忠国师耐烦的举喻说明道:‘你只依语而不依义,譬如寒时结水成冰,暖时融冰成水;迷时结性成心,悟时融心成性,心性本同,依迷悟而有所差别。’
  学僧终于契会于心。
  在佛教里,心性的别名很多,如‘本来面目’,‘如来藏’、‘法身’、‘实相’、‘自性’、‘真如’、‘本体’、‘真心’、‘般若’、‘禅’等等。这无非是用种种方法要吾人认识自己。迷悟虽有差,本性则无异。如黄金是一,但可制耳环、戒指、手镯等各种不同之金器,故金器虽异,实一黄金耳。明乎此,心与性名虽不同,实则皆吾人之本体也。
我也可以为你忙
  佛光禅师有一次见到克契禅僧,问道:‘你自从来此学禅,好像岁月匆匆,已有十二个秋冬,你怎么从不向我问道呢?’
  克契禅僧答道:‘老禅师每日很忙,学僧实在不敢打扰。’
  时光迅速,一过又是三年。一天,佛光禅师在路上又遇到克契禅僧,再问道:‘你参禅修道上,有什么问题吗?怎么不来问我呢?’
  克契禅僧回答道:‘老禅师很忙,学僧不敢随便和您讲话!’
  又过了一年,克契学僧经过佛光禅师禅房外面,禅师再对克契禅僧道:‘你过来,今天有空,请到我的禅室谈谈禅道。’
  克契禅僧赶快合掌作礼道:‘老禅师很忙,我怎敢随便浪费您老的时间呢?’
  佛光禅师知道克契禅僧过份谦虚,不敢直下承担,再怎样参禅,也是不能开悟。
  佛光禅师知道不采取主动不可,所以又一次遇到克契禅僧的时候,问道:‘学道坐禅,要不断参究,你为何老是不来问我呢?’
  克契禅僧仍然说道:‘老禅师,您很忙,学僧不便打扰!’
  佛光禅师当下大声喝道:‘忙!忙!为谁在忙呢?我也可以为你忙呀!’
  佛光禅师一句“我也可以为你忙”的话,打入克契禅僧的心中,禅僧克契立刻言下有所悟入。
  有的人太顾念自己,不顾念别人,一点小事,再三的烦人;有的人太顾念别人,不肯为己,最后失去好多机会。禅的本来面目,就是直下承担!当吃饭的时候吃饭,当修道的时候修道,当问的时候要问得重要,当答的时候要答的肯定。不可在似是而非的里面转来转去!
  我可以帮忙,你为什么不要我帮忙呢?我为什么不可为你忙呢?人我,不是要分得那么清楚!
除却心头火
  有一个久战沙场的将军,已厌倦战争,专诚到大慧宗臬禅师处要求出家,他向宗臬道:‘禅师!我现在已看破红尘,请禅师慈悲收留我出家,让我做你的弟子吧!’
  宗臬:‘你有家庭,有太重的社会习气,你还不能出家,慢慢再说吧!’
  将军:‘禅师!我现在什么都放得下,妻子、儿女、家庭都不是问题,请您即刻为我剃度吧!’
  宗臬:‘慢慢再说吧!’
  将军无法,有一天,起了一个大早,就到寺里礼佛,大慧宗臬禅师一见到他便说: ‘将军为什么那么早就来拜佛呢?’
  将军学习用禅语诗偈说道:‘为除心头火,起早礼师尊。’
  禅师开玩笑的也用偈语回道:‘起得那么早,不怕妻偷人?’
  将军一听,非常生气,骂道:‘你这老怪物,讲话太伤人!’
  大慧宗臬禅师哈哈一笑道:‘轻轻一拨扇,性火又燃烧,如此暴躁气,怎算放得下?’
  放下!放下!不是口说放下就能放下,‘说时似悟,对境生迷’习气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江山易改,习性难除’奉劝希望学道入僧者,莫因一时之冲动,遗笑他人也。
生活的层面
  天刚破晓,朱友峰居士兴冲冲的抱着一束鲜花及供果,赶到大佛寺想参加寺院的早课,谁知才一踏进大殿,左侧突然跑出一个人,正好与朱友峰撞个满怀,将捧着的水果,撞翻在地,朱友峰看到满地的水果忍不住叫道:‘你看!你这么粗气,把我供佛的水果全部撞翻了,你怎么给我一个交待?’
这个名叫李南山的人,非常不满的说道:‘撞翻已经撞翻,顶多说一声对不起就够了,你干嘛那么凶?’
  朱友峰非常生气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自己错了还要怪人!’
  接着,彼此咒骂,互相指责的声音就此起彼落。
  广圄禅师此时正好从此经过,就将两人带到一旁,问明原委,开示道:‘莽撞的行走是不应该的,但是不肯接受别人的道歉也是不对的,这都是愚蠢不堪的行为。能坦诚的承认自己过失及接受别人的道歉,才是智者的举止。’广圄禅师说后接着又说道:‘我们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必须协调的生活层面太多了,如:在社会上,如何与亲族、朋友取得协调;在教养上,如何与师长们取得沟通;在经济上,如何量入为出;在家庭上,如何培养夫妻、亲子的感情;在健康上如何使身体健全;在精神上,如何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能够如此才不会辜负我们可贵的生命。想想看,为了一点小事,一大早就破坏了一片虔诚的心境,值得吗?’
  李南山先说道:‘禅师!我错了,实在太冒失了!’说着便转身向朱友峰道:‘请接受我至诚的道歉!我实在太愚痴了!’
  朱友峰也由衷的说道:‘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为点小事就发脾气,实在太幼稚了!’
  广圄禅师的一席话,终于感动了这两位争强好斗之人。禅,有高调,也有低调。
虱子是什么做的
  有一天苏东坡和秦少游在一起吃饭,两个人因为才华都很高,往往为了谈学论道,互不相让。这天吃饭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人走过,由于许多天没有洗澡,身上爬满了虱子,苏东坡就说:‘那个人真脏,身上的污垢都生出虱子来了!’秦少游坚持异议说:‘才不是呢?虱子是从棉絮中长出来的!’两人各持己见,争执不下,便决定去请佛印禅师做个公道,评论虱子是怎么生成的,并且互相争议输的人要请一桌酒席。
  苏东坡求胜心切,私下便跑到佛印禅师那里,请他务必要帮自己的忙,过后,秦少游也去请禅师帮忙,佛印禅师都答应了他们。两人都以为稳操胜算,放心的等待评判的结果,禅师评断说:‘虱子的头部是从污垢中生出来的,而虱子的脚部却是从棉絮中长出来的。’
  禅师做了一次美妙的和事佬,有诗云:‘一树春风有两般,南枝向暖北枝寒;现前一段西来意,一片西飞一片东。’
  这首诗告诉我们什么呢?就是‘物我的合一’,物我是一体的,外相的山河大地就是内在的山河大地,大千世界就是心内的世界,物与我之间已没有分别,而将它完全调合起来,好比一棵树上,虽然接受同样的空气、阳光、水份,但树叶却有不同的生机,而能彼此无碍的共存于同一株树上。
  有一位青年脾气非常暴躁、易怒,并且喜欢与人打架,所以很多人都不喜欢他。有一天无意中游荡到大德寺,碰巧听到一休禅师正在说法,听完后发愿痛改前非,就对禅师说:‘师父,我以后再也不跟人家打架口角,免得人见人厌,就算是受人唾面,也只有忍耐的拭去,默默的承受!’
  一休禅师说:‘嗳!何必呢,就让唾涎自干吧,不要拂拭!’
  ‘那怎么可能?为什么要这样忍受?’
  ‘这没有什么能不能忍受的,你就把它当作是蚊虫之类停在脸上,不值与它打架或者骂它,虽受吐沫,但并不是什么侮辱,微笑的接笑吧!’一休说。
  ‘如果对方不是吐沫,而是用拳头打过来时,那怎么办?’
‘一样呀!不要太在意!这只不过一拳而已。’
  青年听了,认为一休说的,太岂有此理,终于忍耐不住,忽然举起拳头,向一休禅师的头上打去,并问:‘和尚,现在怎么办?’禅师非常关切的说:‘我的头硬得像石头,没什么感觉,倒是你的手大概打痛了吧!’
  青年哑然,无话可说。
  世间上无论什么事,说很容易,做很困难,说不发脾气,但境界一来,自我就不能把持。禅者曰:‘说时似悟,对境生迷。’就是这种写照。
  鼎州禅师与沙弥在庭院里经行,突然刮起一阵风,从树上落下了好多树叶,禅师就弯着腰,将树叶一片片的捡起来,放在口袋里,在旁的沙弥就说道:‘禅师!不要捡了,反正明天一天早,我们都会打扫的。’
  鼎州禅师不以为然的道:‘话不能这样讲,打扫,难道就一定会干净吗?我多捡一片,就会使地上多一分干净啊!’
  沙弥又再说道:‘禅师,落叶那么多,您前面捡,它后面又落下来,您怎么捡得完呢?’
  鼎州禅师边捡边说道:‘落叶不光是在地面上,落叶在我们心地上,我捡我心地上的落叶,终有捡完的时候。’
  沙弥听后,终于懂得禅者的生活是什么?
  当佛陀住世的时候,有一位弟子叫‘周利槃陀伽’,非常愚笨,教他一首偈颂,会念前句忘后句,念后句忘前句,不得已,佛陀问他会什么,他说会扫地,佛陀就叫他扫地的时候念‘拂尘扫垢’,他念久后,心想,外面的尘垢脏时,要用扫把去扫,心内污秽时要怎样清扫呢?
  这样,周利槃陀伽就聪明开智慧了。
  鼎州禅师的捡落叶,不如说是捡心里的妄想烦恼,大地山河有多少落叶不去管它,心里的落叶捡一片少一片,禅者,只要当下安心,就立刻拥有了大千世界的一切。儒家主张凡事求诸己,禅者要求随其心净则国土净,故人人应随时随地除去自己心上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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