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个游戏叫《止痛药吃了会上瘾吗剂 磕药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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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微信扫码二维码分享至好友和朋友圈摘要:“当身体的疼痛被利用,也许,社会的疼痛才是根源。”作者:毛予菲来源:环球人物1985年,在萨克勒家的奢华别墅,家族成员召开了一场重要会议。理查德·萨克勒逆光而站,那张脸半明半暗。在家族创办的普渡制药公司,理查德负责产品研发与市场营销,是待定的接班人。曾为普渡创造25%销售额的美施康定专利即将到期,理查德向家族前辈提出了一个重磅方案:研发阿片类新药,专门用于缓解中度疼痛。对于这一方案,几位前辈皱起了眉:“阿片类药物容易致瘾,不能反复使用。”理查德的叔叔亚瑟·萨克勒却点点头,然后冲理查德招了招手,说:不要把思路卡得太死,市场得自己想办法创造。2015年,在一场针对违规药物奥施康定的庭审上,医生们面色凝重。当庭审员问到患者情况时,一位医生抬头说:“我不敢相信他们中有多少人已经丧命。”这颗名为奥施康定的药丸究竟掀起了怎样的惊天巨浪?20%-30%的初中生“嗑药”1996年,奥施康定获批上市。这颗药丸一度被吹捧为灵丹妙药——它能战胜医学界最顽固的死敌——疼痛。·奥施康定。奥施康定还有一个特点:在研磨稀释后,通过鼻子直接吸入,可以达到类似毒品海洛因的效果。产品说明书上也是这样介绍的:“压碎的奥施康定释放药效更迅速,使用过量或将导致中毒。”2000年1月的一个深夜,在内华达州小城埃尔科,一个叫林赛的姑娘因服用了过量的奥施康定被送到医院的重症监护室,用上了呼吸机。值班医生范·泽此时对奥施康定还知之甚少。他只知道这是种缓释止疼药,与吗啡属于同类药品。这种处方药他只开过几次,都是给癌症患者或术后疼痛的病人。尽管范·泽开药十分谨慎,但奥施康定很快现身街头。尤其在青少年圈子里,吸食奥施康定成为一种流行。1999年,16岁的林赛第一次尝试这种药物。她看着朋友把一颗蓝色药丸扔进嘴里,含几分钟吐出来,在T恤上擦擦,再用一张纸包住,叠成一个小三角包,放进嘴里使劲一咬,然后把咬碎的药粉倒在CD盒子上,用鼻子吸了个干净。林赛也吸了一口,顿时感觉“一切紧张和忧虑都烟消云散”。没过多久,林赛每天吸入的奥施康定从一片变成了两片。她和朋友们从一个绰号为“矮子”的黑市商人那里买药。没人知道矮子的药从哪里来,但肯定不是什么合法渠道。在当时的美国,用处方类止疼片来“嗑药”不是什么新鲜事。不少瘾君子从黑市买来常见的止痛药,比如扑热息痛、泰勒宁等。在这些药物中,有效成分是羟考酮。奥施康定的有效成分是纯羟考酮,“药效”是前代止疼片的2倍。美国调查记者巴里·迈耶在《止痛毒丸——药王家族与致命药瘾》里写下了林赛的故事。他说:“以麻醉‘火力’而论,奥施康定就是核武器。”·《止痛毒丸——药王家族与致命药瘾》。在埃尔科,吸食奥施康定的人越来越多。据统计,有20%-30%的初中生吸食过它。2002年,范·泽发起请愿,希望有关部门召回奥施康定,却没能引起什么反响,甚至备受民众的质疑。有人给范·泽发电子邮件:“你真的是医生吗?如果真是那你最好别干了。我家的狗都不会送去给你治。”制药公司变“毒贩”根据美国司法部2018年披露的一份机密报告,普渡制药1997年就知道奥施康定被当成毒品滥用。普渡的市场调查报告中,多次提到“黑市价”“粉末”等字眼。·普渡制药。为了坐稳普渡制药接班人的位置,理查德没有停下扩张的脚步。事实上,在奥施康定上市前,理查德就精心策划了一系列营销攻势。他的叔叔莫蒂默·萨克勒断言:“奥施康定就是我们一飞冲天的翅膀。”理查德一面招医药销售代表,一面升级有处方权的医生信息数据库。在培训医药代表的大会上,普渡公司的讲师强调:“只有不到1%的人会上瘾。” 讲师们还鼓吹,奥施康定能缓解任何疼痛。经过培训后,医药代表立即盯住了有处方权的医生们。抵达医生办公室前,他们甚至已经摸清了医生的喜好。“如果医生有孩子,就送他迪士尼门票;如果他想离婚,那就给他找个新伴侣。”有的医生一听是阿片类药物,当即摇头:成瘾性高,不安全,不考虑。有备而来的医药代表掏出一份FDA(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认证书,上面写着:奥施康定成瘾性低。在《止痛毒丸》中,迈耶写道:“FDA成为普渡的共犯。”奥施康定上市一年后,电视里播放着铺天盖地的广告,医生们被重金邀请至五星级酒店参加研讨会,权威医药刊物刊发关于奥施康定安全有效的论文……·根据奥施康定事件改编的美剧《成瘾剂量》。越来越多人加入购买奥施康定的队伍。在一些诊所,甚至不需要医生开处方,只要病人随便填张单子,就能买到它。许多服用过奥施康定的病人再也逃不掉。他们成瘾、受伤,甚至丧命。2001年,奥施康定在全美泛滥。佛罗里达州宣布,因过量服用奥施康定等处方止痛药致死案例已超过海洛因和可卡因。在数件抢劫、诈骗、袭击案中,罪犯们也都提到自己正在吸食药丸粉末。·美国费城“毒品街”。2002年,联邦官员对普渡制药展开了严密调查,公司陷入危机。当时,美国各州法院里挤满了愤怒的父母,他们的孩子因服用奥施康定过量而死。出庭的家长们一个接一个站起来,讲述着自己的巨大悲痛。一名家长说:“你们要对这场现代瘟疫负责,它一天天在杀死我们的孩子。”接着有个女人站起来,举着个小瓶子。她告诉法庭,瓶子里装着她儿子的骨灰。“他们(普渡)就是非法毒贩……他们杀了我儿子。”奥施康定致死率一直在攀升。可到了2003年,普渡居然渐渐翻盘。缴纳6亿美元的罚款后,他们将更多的钱花在了收买医生、警察和法官上。政治献金当然也少不了。萨克勒家族向各州派出游说团队,发动金钱攻势笼络官员,借此推动对奥施康定的解禁,蒙蔽美国民众。几名普渡高管获罪后,萨克勒家族成员全身而退,而奥施康定依旧在售卖中。2017年,奥施康定的销售额超过310亿美元。截至2021年,已有25万美国人死于奥施康定服用过量。这场持续20多年的公共卫生灾难成为美国民众的噩梦,萨克勒家族却由此赚得盆满钵满。·萨克勒家族。药品营销时代来临1987年,普渡“大当家”亚瑟·萨克勒去世。亚瑟没能看到奥施康定“席卷全美”,但正是他留下的营销招数打造了关于奥施康定的“销售神话”。1913年,亚瑟出生于纽约一个犹太家庭。20世纪30年代,亚瑟毕业于纽约大学,取得医学学位。但亚瑟的第一份工作并不是医生,而是在一家广告公司做医药广告。“二战”后,美国医药行业呈“井喷式”增长,那是一个“神药时代”——抗生素、镇静剂等新药层出不穷。亚瑟抓住了这个“时代机遇”,为药品销售开创了新思路——瞄准医生,而非患者。在这一营销理念下,亚瑟曾为美国医药巨头辉瑞打造出多款“畅销药”,还帮助其建立了销售队伍。1950年辉瑞还只有8名销售人员,在亚瑟的指导下,7年后辉瑞的医药销售人员超过了2000人。亚瑟有两个弟弟,莫蒂默和雷蒙德,他们先后也学了医,后来成为精神科医生。1952年,萨克勒三兄弟收购了一家位于纽约曼哈顿的老药厂,这就是普渡的前身。·萨克勒三兄弟。三兄弟将药厂搬到了康涅狄格州,普渡的早期产品包括止泻药等家庭常备药品。经营自家药厂,亚瑟更是将他的“营销天赋”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向医生们“大施恩惠”,花重金聘请愿意为普渡背书的医药专家,资助肯为自己站台的公益医疗机构,还创办了医疗报纸《医学论坛报》,报道宣传自己生产的药品,向全国的医生免费发放。在一次采访中,亚瑟说:“普渡投入药品推广的资金,只有20%左右实实在在用于品牌宣传,剩下的资金其实都用来教育医生了。”·亚瑟·萨克勒。多年后,亚瑟被称为“现代药品广告业的教父”。哈佛大学一位历史学家评论:“亚瑟并不是第一个向医生推销药品的人,但在他的影响下,医药代表成为一股风潮。”也正是从普渡制药开始,制药公司与医生的“财务纠葛越来越复杂”,“药品营销的时代”来临。亚瑟为普渡留下的,还有来自创始人的“基因”。迈耶在《止痛毒丸》中提到:“亚瑟杀伐果断,手下员工和生意伙伴对他都又敬又怕。所有人都对亚瑟惟命是从,包括他的两个弟弟。”迈耶说:“普渡制药的定位与亚瑟野心勃勃、不择手段的个人风格并无二致。”1970年,普渡制药规模还不算大,却已经是一家很能赚钱的医药企业了。到了2015年,萨克勒家族身价估值140亿美元。他们登上了《福布斯》排行榜,成为美国最富有的家族之一。萨克勒家族也是美国最神秘的家族。他们不常露面,很少直接出现在报道中。但这个家族“热衷于慈善与艺术”,曾向英国伦敦维多利亚和艾伯特博物馆、巴黎卢浮宫和美国大都会博物馆等世界顶级博物馆捐款。萨勒克家族将自己的姓氏印在了这些博物馆的墙面和指示路牌上……·伦敦维多利亚和艾伯特博物馆的“萨克勒”指示名牌。《止痛毒丸》的叙事止于2018年。直到这一年,针对激增的死亡人数,美国时任总统特朗普正式宣布阿片类药物危机成为全国紧急事件,普渡才受到彻底审判。普渡公司解散,萨克勒家族的弥天大谎终被揭开:“成瘾率低”的认证来自一封未经科学验证的学术信函;普渡早就知道奥施康定的致命弊端,却一直遮掩。而这背后,公众的盲信、司法的失控、慈善的光环都成为“帮凶”。有评论称:“当身体的疼痛被利用,也许,社会的疼痛才是根源。”“止痛危机”远未平息迈耶是最早关注奥施康定与普渡的记者之一。2003年,他将自己采访的相关报道集结成《止痛毒丸》一书出版。迈耶说,当时普渡高管站上了被告席,“我以为自己也告别了这个故事,不幸的是,事实并非如此”。今年3月,最新中文版《止痛毒丸》在中国出版。迈耶接受了《环球人物》记者专访。他告诉记者,普渡推广的医药营销策略如今还在使用,并提到萨克勒家族与普渡制药的现状。《环球人物》:奥施康定给美国乃至世界带来了怎样的灾难?迈耶:奥施康定的滥用造成的伤害无法估量。多年来,数以万计的美国人死于奥施康定药物过量。此外,许多长期服用奥施康定的病人也在饱受折磨。《环球人物》:奥施康定被滥用的根本原因是什么?迈耶:普渡制药公司对奥施康定的营销在导致其滥用方面起了核心作用。《环球人物》:这20多年,销售阿片类药物的美国医药公司不仅只有普渡,它们似乎仍在使用这些营销策略?迈耶:这些营销策略仍在使用的原因很简单:药品公司想赚钱,而美国政府没有对违法的公司进行有力惩罚,没有将他们送进监狱。《环球人物》:普渡制药和萨克勒家族近况如何?迈耶:据我所知,普渡在海外的业务仍未关闭。今天,无论公平与否,萨克勒家族的名字已经成为“傲慢与贪婪”的代名词。在过去几年,“萨克勒”已经被世界各地的博物馆与医学院移除,那些曾经感激他们捐赠的机构现在正在躲开这个家族。·2019年,法国卢浮宫外“移除萨克勒”的抗议标语。值得一提的是,有书评认为,迈耶在本书中对萨克勒家族进行了严厉抨击,但对这场灾难背后的医生、官员以及相关机构没有做过多批判。“这种偏心的笔法,可能也有诸多权衡在其中。”2018年,奥施康定在美国走向低迷,但这场“止痛危机”远未平息。当前,美国是全世界毒品问题最严重的国家,吸毒人数约占全球12%。1999年至2020年间,超过56万人因阿片类药物滥用死亡。今年5月30日,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就美国毒品问题表示:非法芬太尼(另一款阿片类药物)与其他合成药品的非法制造和贩运,是导致美国18至45岁成年人死亡的主要原因。·美国费城“毒品街”街头的“瘾君子”。·抗议者们聚集在卢浮宫前。追根溯源,这一切由美国自己一手造成。2019年,普渡总部申请破产前,萨克勒家族向海外转移了数亿美元资产。据《纽约时报》报道,普渡将重组为一家名为Knoa Pharma的新公司,该公司将继续生产奥施康定以及成瘾治疗药物。在法庭上,和解的细节已经讨论了好几年,萨克勒家族长期以来一直要求民事豁免。在美国国内,他们只需要从自己的巨额财富中抽出一部分,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相关推荐热点推荐
2024-05-04 12:56:49

本文是撰稿人投稿,仅代表作者观点
游戏成瘾是不是精神疾病?网瘾是不是真的存在?围绕着这两个问题,玩家群体和非玩家群体之间已经发生了无数次或平和或尖锐的对话,但就在今年,也许这个问题要面临一个确切的答案了。
在最近由世界卫生组织(WHO)指导,包括中国在内的十多个国家专家参与的国际疾病分类精神与行为障碍诊断指南现场研究协调会上,游戏障碍(亦称游戏紊乱),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玩游戏上瘾”将有可能会首次在全球范围内被列入国际疾病分类(ICD)精神与行为障碍章节。这意味着,在今年年中发布的ICD-11 中,游戏障碍将与合成毒品、酒精、烟草、咖啡因、非法药物等列入物质使用及成瘾行为障碍。
这段话虽然有点难懂,但我想每个玩家都能感觉到不妙——有了官方文件作为背书,那不论你沉迷于哪款游戏,都将有可能被列入精神疾病的范畴。换句话来说,肝游戏这件事情,难道就这么成为永远的回忆了?
如果真的这么想,那你可就想差了,事实上,WHO这一次将游戏成瘾纳入新的ICD标准当中并非是一时兴起或者听了哪位“雷电法王”或者“磁爆步兵”的话,早在十年前,游戏作为娱乐势力中的后起之秀抬头之时,世界卫生组织就已经开始关注与之衍生的问题了。
而这一次将其纳入到全球范围内的国际疾病分类当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随着游戏产业的升级,“玩游戏上瘾”的问题正在逐渐激化,所以作为某种意义上的官方,世界卫生组织当然要表现出自己的专业精神,而另外一个方面,这次会议当中世界卫生组织精神健康和滥用药物部门的负责人弗拉基米尔·波兹尼亚克也明确地提出了一个问题:
“虽然大部分玩游戏的人不会产生游戏紊乱,就像大部分喝酒的人不会产生酒精紊乱一样,但在某些情况下,过度玩游戏会造成负面后果,而对于医疗保健专业人士应该认识到,游戏紊乱可能会对健康造成严重影响。”
如果按照年代记的说法,那么在世界卫生组织这一锤定音之后,我们终于可以这样宣布了:2018年就是“游戏瘾元年”。
为什么这个问题足足被研究了十年才被摆上了台面?其实答案很简单,对于某一类行为,必须要具备一定的数量级,才能称之为现象。
我相信,作为玩家而言,这十年间游戏产业的发展足以让我们体会到游戏不仅仅对于爱好者,而是对于所有人都具备的诱惑力。
最早的时候,我们还认为游戏是男孩子的兴趣,但是现在诸如《恋与制作人》等大量的乙女向游戏作品也向我们说明了,只要对胃口,女孩子也会对游戏趋之若鹜,事实上,享受游戏乐趣的人不仅仅能够用性别来进行划分,任何一类人群都有可能沉浸在游戏中不可自拔——
《剑侠情缘叁》大量的女性玩家证明了MMORPG当中的RAID和PVP不是男性玩家的专利,《穿越火线》传说中“3亿小学生的枪战梦想”也说明了不是只有大男生才爱突突突。“《勇者斗恶龙》系列”一直都被称为日本的“国民RPG”,其中的受众从老头到小孩不一而足,而作为次世代“高难度游戏”的代表作之一“《黑暗之魂》系列”也不乏直播BOSS战的知名女主播。
也许是得益于技术的进化,产业的升级,以及游戏种类的丰富,游戏的乐趣不再单一,也使得享受游戏的门槛和游戏本身的边界在不断地改变,而在如今这个除了传统的游戏平台之外还有AR和VR等多种方式享受游戏的时代,我们甚至可以这样认为:游戏成为全民娱乐的时代即使不是现在,也会是不远的未来。
而世界卫生组织的这个将“游戏紊乱”纳入精神疾病范畴的举措,与其说是对历史的评断,不如说是对未来的防范——因为鲜有什么东西能够像游戏这样,拥有着让人沉迷的巨大魔力,却又不停地降低着准入门槛。这个门槛甚至已经降低到了“只要有手机,人人都能享受游戏的乐趣”的程度。
也许在20年前,你沉迷游戏的代价是需要一台个人电脑或者找到最近的街机厅,那么20年后的今天,你沉迷游戏的代价只是简单的开机、付费、下载。
世界卫生组织并不是在仇视游戏,而是在某种程度上希望玩家们能够注意:你可能和某个成瘾性极大的东西保持着零距离的亲密姿态。
所以从这一点上来看,其实将“游戏紊乱”纳入精神疾病的范畴反而是一件好事情,因为这意味着我们将会逐渐接受“健康有序地享受游戏乐趣”这种观点,而这种观点如果真的能形成某种趋势,将会大大减少一些此前因为“玩游戏到底会不会成瘾”这个争端而产生的问题。
比如说网瘾,以及网瘾戒除中心。
网瘾这个词在国内的流传,起源于2006年左右知名的家庭教育相关的教授陶宏开和《魔兽世界》玩家们几轮针锋相对的辩论,一开始的时候,双方各执一词却据理力争,但是这之后也许是因为以讹传讹的缘故,陶宏开遭受了大量的污名化处理和语言暴力,此后说话做事的风格和态度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开始炮轰众多市面上流行的网络游戏,并且第一次提出了“电子海洛因”和“精神鸦片”这些会挑动家长们最敏感的神经的词汇。
某种程度上,陶宏开才是“网瘾战争”的原点,此后的杨永信也好,各种网戒中心也好,都是在做着拾人牙慧的事情,又借此谋财而已。
而这些“与网瘾做斗争”的专家当中,又以杨永信这个人为代表。通过各种严苛到极点的规章制度,绝对服从的行为准则,以及大当量的电击治疗,杨永信成功的成为了一代游戏玩家心中最深切的痛楚。
这个臭名昭著的“网瘾戒除专家”通过所谓的感恩教育和电击疗法,摧毁了不知道多少有名或者无名的钟情于游戏的少年。
当然,被这个玩家们戏称为“雷电法王”的恶魔杨永信摧残的少年里,不仅仅只有沉迷游戏的孩子,还有诸如早恋、叛逆等众多不同的分支,但即便只从沉迷游戏的这个领域里,我们也依然能够看到这些借由家长对游戏的不了解和对家庭教育的错误认知所诞生的“专家”对于一个人身体和心灵的极度摧残:
一个在《英雄联盟》这个游戏当中表现出职业级实力的18岁少年被电击到无法完成自己的电竞梦想;
因为打游戏的缘故,江苏的一个男生被父母绑架到了网瘾学院,并在接受了一个月的“治疗”之后轻生;
微博上名为“未消逝的青春2015”的一个网戒中心亲历者发表了在其中触目惊心的集中营般的生活;
这些仅仅只是被世人所知道的故事,还有更多人的故事,我们不得而知,但即便如此,我们也会忍不住感到由衷的恐惧——戒除网瘾这件事,究竟是纠正,还是毁灭?
而游戏玩家又是如何反击的呢?
2006年的时候,《魔兽世界》中知名的女性玩家公会“狐狸国度”在上海电视台门口的抗议活动应该是最初也是最后地发出“游戏玩家”和“非游戏玩家”两个群体的声音。
在此之后,种种抗议和反对的声音都转入了以玩家为主的圈子里,这其中不仅仅是去陶宏开或者杨永信的微博下留言谩骂指责这么简单,《魔兽世界》的玩家们制作了名为《看你妹之网瘾战争》的游戏主题动画,微信上的知名大V写过《杨永信,一个恶魔还在逍遥法外》事无巨细地介绍了杨永信和他的网瘾戒除中心,这也是在2006年之后引起反响最大和传播范围最广的一次。
而除此之外,《电脑游戏攻略》的编辑火狼,《魔兽世界》知名玩家林熊猫,作家有时右逝等人也通过各种方式试图反击网瘾戒除势力,但因为种种的阻力,这些玩家们自发的举动最终都没有得到应该有的答案。
后来,玩家就想到了其他的方法,既然事关游戏,那就用游戏来反击。
这就是大受好评的解密游戏《篱笆庄秘闻》,以及《黎明杀机》当中的DLC“疯狂的火花”。
《篱笆庄秘闻》中,玩家扮演一位单亲家庭的叛逆少女,母亲忙于生意而疏于对女儿的关爱,为引起母亲关注,女儿一再出格,却被母亲送进了网戒所,亲身经历电击,目睹舍友轻生等等,而玩家要做的,就是收集证据并且逃离这里。
这款现实题材的解密游戏一开始在橙光游戏只引起了小范围的震动,直到后来被橙光游戏放上绿光之后,才真正引起了大众的注意,而这个借由网戒所亲身经历改编的游戏也获得了玩家们的一致好评。
而对于《黎明杀机》的DLC“疯狂的火花”来说,则更是充满了意味深长的暗示:在开发者提出需要“中国风格的怪物”这一要求之后,“杨永信”这个选项在蒸汽动力论坛和游民星空都成为了高票当选的答案,而此后放出游戏内容当中,无论是名字和长相东方化的新角色“凤敏”,新的杀手角色,使用电流的“医生”还是新的地图“莱利疗养中心”,都指向了那个为玩家们所熟知的名为“专家”实为杀手的中国风怪物。
看起来,玩家一直在努力,那是不是有改变呢?
答案也许是让人沮丧的:带来《篱笆庄秘闻》和《疯狂的火花》的两个90后玩家猫耳朵和阿九直到今天也不敢完全公布自己的信息,接受其他玩家的赞誉。
而那个被他们当做原形,揭发了网戒所真相的微博账号“未消逝的青春2015”那条字字泣血的长文则悄悄地在微博上消失了,这篇长文有过6万次的转发,以及2.5万条评论。
这就是现实,现实的情况就是,玩家的愤怒和呼声,依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出口。
而对于迫切需要找到这种打破“游戏就是电子海洛因”的刻板印象的玩家来说,这次世界卫生组织的界定,也许会成为一种新的突破口。
将“游戏成瘾”列为精神疾病,也许一时看来,只会对玩家不利,但是细想下去,却也有着许多新的可能。
因为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说法,如果“游戏紊乱”这种新的精神疾病成立,它将会拥有一整套完善的检测方法和治疗措施。世界卫生组织对“游戏紊乱”的认定,将会成为这一领域的权威。
而对于现在已经存在的“网瘾戒除”来说,最为重要也是最为倚仗的力量,就是网戒所自称的“权威机构”,以及自称的“科学及系统”的治疗方法。
如果说早先的游戏成瘾以及因此而产生的网瘾戒除是充满了乱象,那么从今往后,它也许会随着世界卫生组织的规范呈现一种有序且规范的发展。
这种发展是有益的——真正的游戏成瘾者将会得到有效的矫正和治疗,而那么仅是热爱并未沉迷的人也不必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接受惨无人道的惩罚。我们玩游戏的时候不再需要提心吊胆的担心会不会被抓去戒除网瘾,而是明白自己享受游戏和被游戏操纵的界限在哪里——这样规范的生活对于玩家来说其实是颇为有益的事情。
当然,对于游戏成瘾来说,其实很多时候不仅仅是因为游戏本身的原因。与他人交流的失败,家庭生活中身份认同感的缺失,乃至于逃避现实等等诸多的原因依然需要细节化探讨,但是至少从这一刻开始,我们会有一个好的开始。
毕竟,虽然经过了很多漫长的等待,但是当到手的那一刻,我们还是会发现中意的游戏越做越好,那么我们也有理由相信,我们钟爱的这个世界,也会越变越好。
Endless本文作者
热血又荒唐
有梦想的流氓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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