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还能创造出古今中外都不曾有过的哲学理论,是不是太厉害了?


我到这里来给你们上哲学导论课,但是究竟哲学是什么?这个问题我还真是没法子回答。在我这五十年中间,研究了中国哲学,也研究了西方哲学,也看了一些印度哲学的书;结果发现,如果把所有的、中国印度西方古今中外的哲学家对哲学下的定义来说,一百个也不止。哲学应该是什么样子?哲学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如果在各种分歧的哲学概念里面找出一个统一的概念,哲学是什么这个问题我看是没有标准答案的,你永远也得不到标准答案。 我自己在哲学领域中呆了这么长时间,你们也许会说,难道你搞了50年的哲学,居然不知道哲学是什么?真是这样。这是一个哲学观的问题。每一个人对于哲学都有自己的看法,我的看法和别的人的看法可能不一样,但是每一个人的看法都好像是瞎子摸象一样,有的人摸着象的尾巴,有的摸着象的肚皮,有的摸到了象的耳朵,就说象是一条鞭子,一堵墙,一把扇子,但是对于象的整体却把握不了。所以哲学是什么这个问题认真说起来是永远不能回答的,也是一个永恒的困惑。 我们今天第一次来这里学习哲学的时候,首先要想一想这个问题,想它一辈子。哲学这个问题究竟是什么?要形成自己的哲学观。不是跟别人学舌,互相抄一个定义很容易,但是你自己形成一个哲学观很难。我举个例子,你们看过契诃夫的《万尼亚舅舅》没有?它里面有一个讲艺术的教授,他讲了一辈子艺术,年龄在六七十岁以上了,结果到了晚年非常的沮丧:我讲了一辈子的艺术,但是不知道艺术是什么。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可以讲它一辈子,自己也是一个资深的教授,但是他就是不懂艺术是什么。讲哲学的,大陆的,包括外国也好,台湾香港也好,大家都是朋友,我们如果找一个人来问问,你讲哲学,你知道哲学是什么吗?如果他能很坦诚地来回答你,他应该会说我不知道。我有时也会感到这样一种悲哀。 关于哲学的定义很多,我们老师一辈的,冯友兰先生,他曾经说过,哲学是什么?哲学是“说出一个道理来的道理”。说起来一个道理,这个道理是这么一个道理,但我有一套说法,有一套逻辑的论证,证明把这个道理是正确的。说出来一个道理,这就是哲学,用一套逻辑证明说出来的这个道理是正确的。冯友兰先生是哲学家,他的两卷本的《中国哲学史》,还有他的“新理学”,都是“说出一个道理来的道理”。但是我们今天来说,他是用新实在论,用一套逻辑的证明客观的真理是抽象的、存有的,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来讲。冯友兰先生的朋友,金岳霖先生说,你(冯友兰)说的不对,哲学是什么?“说出一个道理来的成见”。每一个哲学家,都有一个成见,有一个偏见,他是用其他的道理来证明这个偏见是正确的。每一个哲学家,都是一种片面的深刻,都是成见,偏见,他是以偏概全,把一个片面的东西说成是全体。 所以,拿西方来说,康德的哲学,被他的学生费希特否定了。康德说物自体如何如何,费希特说不行,对不起,这个物自体不存在。费希特的学生谢林,说老师你的那套理论,自我分裂成非我,然后达到自我和非我的统一如何如何,不对;整个宇宙是绝对同一的。到了黑格尔,把他们三个人都否定了,提出了绝对理念。这就是德国古典哲学的发展。他们都有师承的关系,康德是祖师爷,费希特是康德的学生,谢林又是费希特的学生,黑格尔还是晚辈。这么构成了德国古典哲学发展的轨迹。那么我们说哪个对哪个错了?你应该有选择啊。可是到了黑格尔,完了,他把自己的哲学说成是一个绝对真理,绝对理念发展到黑格尔已经到达了它最后的完成了。好在马克思把他给颠覆了,(马克思说)不对。除了马克思之外,存在主义的先驱祁克果也从另外一个方面把黑格尔给颠覆了。所以从黑格尔以后开启了二十的现代西方哲学,五花八门。黑格尔自以为推翻了康德,达到了一个集大成,但是到了二十世纪没有哪一个人赞成黑格尔。二十世纪有一个存在主义,认为存在先于本质,本质是第二性的,先有存在。康德黑格尔以前的哲学,从柏拉图开始,都是本质先于存在,这样存在主义一下子就把古典哲学给颠覆了。存在主义认为人是自由的,海德格尔、萨特……。过了没有十年,到了现在,人不是自由的,人是被结构所决定的,人处在某种结构中间,他是这个结构内在的工人,他是各种因素的总和,这股思潮叫结构主义,其中的代表人物有斯特劳斯等人。结构主义的研究扩展到了各个方面,文学历史哲学等等,还有社会学人类学。结构主义流行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以前。但是结构主义没有兴盛过几年,1968年以后,出来了解构主义:什么结构不结构?我们要解构,要颠覆,要把结构颠覆掉。 总而言之,要给哲学下一个普遍地定义,是不可能的。总的哲学、一般性的哲学是不存在的,只有各种各样的哲学。而且,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哲学。例如,先秦哲学中,孔孟的哲学,与老庄的哲学是大不一样的;宋明理学中,程朱和陆王的哲学也是不一样的,他们互相之间也有争斗:你那不是哲学,只有我的才是哲学,我说的东西才是正确的哲学。可是他们的哲学是什么?还是金岳霖先生说的“说出

——这是梁漱溟教授1928年在广州中山大学的讲演

在座各位,今天承中山大学哲学会请我来演讲,中山大学是华南最高的研究学问的地方,我在此地演讲,很是荣幸,大家的欢迎却不敢当。

今天预备讲的题目很寻常,讲出来深恐有负大家的一番盛意。本来题目就不好定,因为这题目要用的字面很难确当。我想说的话是说明我从前如何求学,但求学这两个字也不十分恰当,不如说是来说明如何成为今天的我的好——大概我想说的话就是这些。

简而言之,所谓学问,就是对问题说得出道理,有自己的想法。想法似乎人人都是有的,但又等于没有。因为大多数人的头脑杂乱无章,人云亦云,对于不同的观点意见,他都点头称是,等于没有想法。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学问,走上现在这条路,只是因为我喜欢提问题。提得出问题,然后想要解决它,这大概是做学问的起点吧。

以下分八层来说明我走的一条路:

第一层:因为肯用心思所以有主见(形成主见)

对一个问题肯用心思,便对这问题自然有了主见,亦即是在自家有判别。记得有名的哲学家詹姆士(James)仿佛曾说过一句这样的话:“哲学上的外行,总不是极端派。”这是说胸无主见的人无论对于什么议论都点头,人家这样说他承认不错,人家那样说他亦相信有理。因他脑里原是许多杂乱矛盾未经整理的东西。两边的话冲突不相容亦模糊不觉,凡其人于哲学是外行的,一定如此。哲学家一定是极端的!什么是哲学的道理?就是偏见!有所见便想把这所见贯通于一切,而使成普遍的道理。因执于其所见而极端地排斥旁人的意见,不承认有二或二以上的道理。美其名曰主见亦可,斥之曰偏见亦可。实在岂但哲学家如此!

何谓学问?有主见就是学问!遇一个问题到眼前来而茫然的便是没有学问!学问不学问,却不在读书之多少。哲学系的同学,生在今日,可以说是不幸。因为前头的东洋西洋上古近代的哲学家太多了,那些读不完的书,研寻不了的道理,很沉重地积压在我们头背上,不敢有丝毫的大胆量,不敢稍有主见。但如果这样,终究是没有办法的。大家还要有主见才行。那么就劝大家不要为前头的哲学家吓住,不要怕主见之不对而致不要主见。我们的主见也许是很浅薄,浅薄亦好,要知虽浅薄也还是我的。许多哲学家的哲学也很浅,就因为浅便行了。詹姆士的哲学很浅,浅所以就行了!胡适之先生的更浅,亦很行。因为这是他自己的,纵然不高深,却是心得,而亲切有味。所以说出来便能够动人,能动人就行了!他就能成他一派。大家不行,就是因为大家连浅薄的都没有。

第二层:有主见乃感觉出旁人意见与我两样(发现不能解释的事情)(提出问题,敢于质疑)

要自己有了主见,才得有自己;有自己,才得有旁人——才得发觉得前后左右都有种种与我意见不同的人在。这个时候,你才感觉到种种冲突,种种矛盾,种种没有道理,又种种都是道理。于是就不得不有第二步的用心思。

学问是什么?学问就是学着认识问题。没有学问的人并非肚里没有道理,脑里没有理论,而是心里没有问题。要知必先看见问题,其次乃是求解答;问题且无,解决问题更何能说到。然而非能解决问题,不算有学问。我为现在哲学系同学诸君所最发愁的,便是将古今中外的哲学都学了,道理有了一大堆,问题却没有一个,简直成了莫可奈何的绝物。要求救治之方,只有自己先有主见,感觉出旁人意见与我两样,而触处皆是问题;憬然于道理之难言,既不甘随便跟着人家说,尤不敢轻易自信;求学问的生机才有了。

第三层:此后看书听话乃能得益(融会贯通)

大约自此以后乃可算会读书了。前人的主张,今人的言论,皆不致轻易放过,稍有与自己不同处,便知注意。而凡于其自己所见愈亲切者,于旁人意见所在愈隔膜。不同,非求解决归一不可;隔膜,非求了解他不可。于是古人今人所曾用过的心思,我乃能发现而得到,以融取而收归于自己。所以最初的一点主见便是以后大学问的萌芽。从这点萌芽才可以吸收滋养料,而亦随在都有滋养料可得。

有此萌芽向上才可以生枝发叶,向下才可以入土生根。待得上边枝叶扶疏,下边根深蒂固,学问便成了。总之,必如此才会用心,会用心才会读书;不然读书也没中用处。现在可以告诉大家一个看人会读书不会读书的方法:会读书的人说话时,他要说他自己的话,不堆砌名词,亦无事旁征博引;反之,一篇文里引书越多的一定越不会读书。

第四层:学然后知不足(知道不足)

古人说“学然后知不足”,真是不错。只怕你不用心,用心之后就自知虚心了。自己当初一点见解之浮浅不足以解决问题,到此时才知道了。问题之不可轻谈,前人所看之高过我,天地间事理为我未及知者之尽多,乃打下了一向的粗心浮气。所以学问之进,不独见解有进境,逐有修正,逐有锻炼,而心思头脑亦锻炼得精密了,心气态度亦锻炼得谦虚了。而每度头脑态度之锻炼又皆还而于其见解之长进有至大关系。换言之,心虚思密实是求学的必要条件。

学哲学最不好的毛病是说自家都懂。问你,柏拉图懂吗?懂。佛家懂吗?懂。儒家懂吗?懂。老子、阳明也懂;康德、罗素、柏格森……全懂得。说起来都像自家熟人一般。一按其实,则他还是他未经锻炼的思想见地;虽读书,未曾受益。凡前人心思曲折,经验积累,所以遗我后人者乃一无所承领,而贫薄如初。遇着问题,打起仗来,于前人轻致反对者固属隔膜可笑,而自谓宗主前人者亦初无所窥。此我们于那年科学与人生观的论战,所以有大家太不爱读书,太不会读书之叹也。而病源都在不虚心,自以为没什么不懂得的。殊不知,你若当真懂得柏拉图,你就等于柏拉图。若自柏拉图、佛、孔以迄罗素、柏格森数理生物之学都懂而兼通了,那么,一定更要高过一切古今中外的大哲了!

所以我劝同学诸君,对于前人之学总要存一我不懂之意。人问柏拉图你懂吗?不懂。柏格森懂吗?不懂。阳明懂吗?不懂。这样就好了。从自己觉得不懂,就可以除去一切浮见,完全虚心先求了解他。这样,书一定被你读到了。

我们翻开《科学与人生观之论战》一看,可以感觉到一种毛病,什么毛病呢?科学派说反科学派所持见解不过如何如何,其实并不如此。因为他们自己头脑简单,却说人家头脑简单;人家并不如此粗浅,如此不通,而他看成人家是这样。他以为你们总不出乎此。于是他就从这里来下批评攻击。可以说是有意无意的栽赃。我从来的脾气与此相反。从来遇着不同的意见思想,我总疑心他比我高,疑心他必有为我所未及的见闻在,不然,他何以不和我作同样判断呢?疑心他必有精思深悟过乎我,不然,何以我所见如此而他乃如彼?我原是闻见最不广,知识最不够的人,聪明颖悟,自己看是在中人以上;然以视前人则远不逮,并世中高过我者亦尽多。

与其说我是心虚,不如说我胆虚较为近实。然由此不敢轻量人,而人乃莫不资我益。因此我有两句话希望大家常常存记在心,第一,“担心他的出乎我之外”;第二,“担心我的出乎他之下”。有这担心,一定可以学得上进。《东西文化及其哲学》这本书就为了上面我那两句话而产生的。我二十岁的时候,先走入佛家的思想,后来又走到儒家的思想。因为自己非常担心的缘故,不但人家对佛家儒家的批评不能当做不看见,并且自己留心去寻看有多少对我的批评。总不敢自以为高明,而生恐怕是人家的道理对。因此要想方法了解西洋的道理,探求到根本,而谋一个解决。迨自己得到解决,便想把自己如何解决的拿出来给大家看,此即写那本书之由也。

第五层:由浅入深便能以简御繁(以简御繁)

归纳起第一、第二、第三、第四四点,就是常常要有主见,常常看出问题,常常虚心求解决。这样一步一步的牵涉越多,范围越广,辨察愈密,追究愈深。这时候零碎的知识,段片的见解都没有了;在心里全是一贯的系统,整个的组织。如此,就可以算成功了。到了这时候,才能以简御繁,才可以学问多而不觉得多。凡有系统的思想,在心里都很简单,仿佛只有一两句话。凡是大哲学家皆没有许多话说,总不过一两句。很复杂很沉重的宇宙,在他手心里是异常轻松的——所谓举重若轻。

学问家如说肩背上负着多沉重的学问,那是不对的;如说当初觉得有什么,现在才晓得原来没有什么,那就对了。其实,直仿佛没话可讲。对于道理越看得明透越觉得无甚话可说,还是一点不说的好。心里明白,口里讲不出来。反过来说,学问浅的人说话愈多,思想不清楚的人名词越多。把一个没有学问的人看见真要被他吓坏!其实道理明透了,名词便可用,可不用,或随意拾用。

第六层:是真学问使有受用(运用自如)

有受用没受用仍就在能不能解决问题。这时对于一切异说杂见都没有摇惑,而身心通泰,怡然有以自得。如果外面或里面还有摆着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学问必是没到家。所以没有问题,因为他学问已经通了。因其有得于己,故学问可以完全归自己运用。

假学问的人,学问在他的手里完全不会用。比方学武术的十八般武艺都学会了,表演起来五花八门很像个样。等到打仗对敌,叫他抡刀上阵,却拿出来的不是那个,而是一些幼稚的拙笨的,甚至本能的反射运动,或应付不了,跑回来搬请老师。这种情形在学术界里,多可看见。可惜一套武艺都白学了。

第七层:旁人得失长短二望而知(一览众山小)

这时候学问过程里面的甘苦都尝过了,再看旁人的见解主张,其中得失长短都能够看出来。这个浅薄,那个到家,这个是什么分数,那个是什么程度,都知道得很清楚;因为自己从前皆曾翻过身来,一切的深浅精粗的层次都经过。

第八层:自己说出话来精巧透辟(精辟通透)

每一句话都非常的晶亮透辟,因为这时心里没有一点不透的了。此思精理熟之象也。

现在把上面的话结束起来。如果大家按照我的方法去做功夫,虽天分较低的人,也不至于全无结果。盖学至于高明之域,诚不能不赖有高明之资。然但得心思剀切事理,而循此以求,不急不懈,持之以恒者,则祛俗解蔽,未尝不可积渐以进。而所谓高明正无奥义可言,亦不过俗祛蔽解之真到家者耳。此理,前人早开掘出以遗我,第苦后人不能领取。诚循此路,必能取益;能取益古人则亦庶几矣。

至于我个人,于学问实说不上。上述八层,前四层诚然是我用功的路径;后四层,往最好里说,亦不过庶几望见之耳——只是望见,非能实有诸己。少时妄想做事立功而菲薄学问;二三十岁稍有深思,亦殊草率;近年问题益转入实际的具体的国家社会问题上来。心思之用又别有在,若不如是不得心安者。后此不知如何,终恐草草负此生耳。

末了,我要向诸位郑重声明的:我始终不是学问中人,也不是事功中人。我想了许久,我是什么人?我大概是问题中人!

 我发言。我方认为,高分不是高能的体现。有分。只能说明你学习好并不可以再说明其他什么。你的学习好不一定你的品德就好,你的学习不好不一定就素质不高。如今大学生拿硫酸泼动物的事件时有发生,而那些学生偏偏还是学习非常优秀的。都是老师眼中的花,父母眼中的宝。
所以,我方认为。高分不是高能的体现。 我们这里所说的能是能力,而并非是道德或心理 你所说的大学生用硫酸泼熊的事只是他的心理上的问题,并不能说明他没有能 另外,素质只是心理是否健康的一种表现,众所周知,他用硫酸泼熊是为了看熊的反应 且先不看他的做法是否正确,就是这种想法就值得我们学习,说明他有探索精神,也从一方面体现 他的高能,他的高分就不用在强调了(注:该生系清华大学电机系98级学生) 所以我认为高分是高能的体现! 你让一个有低能(也就是痴呆,偏瘫什么的) 你让这人给我考给高分呗 就是因为他们没有那个高能 2001年5月21日。
美国总统布什在母校耶路大学接受荣誉法学博士学位。他得奖时说:“对那些取得优异成绩的毕业生,我说:干得好。对于那些成绩较差的毕业生,我说:你可以去做总统。” 试问,高分是高能吗?如果是,那些成绩优秀的学生为什么没有成为总统?! 答案很简单:他没有能力。
综上所述。高分不是高能。 那你说了意思就是谁也可以当总统了啊 高分是建立在高能的基础之上 我还没听说过哪个低能的人考上清华北大??? 学习就是对人的能力的培养 注意,这里是说高分不是高能的表现和高分是高能的表现并不是说低能的事情。
楼上的两次出现这个词语。与辨题不符。我要说的是高分不是高能的表现。这句话不可以等同于低分就是低能的表现。请注意表达错误。 这是我方从相对的一面来论证我方观点 怎么能说是与辩题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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