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隐德禅大师师起名书那里有卖

1894年8月16日光绪19年,甲午农历7月13ㄖ,1岁

持师生于湖北省荆门县(今荆门市)沙洋镇时值大势至菩萨诞辰日。初名持松字旃林,乳名天儿又按族谱字克定,号文祥俗姓张。父亲张绪炳清朝举人,世称南坪先生

1899年,光绪25年已亥,6岁

持师的父亲张绪炳被沙洋天主教学堂延聘掌管教务其时,持师接受父亲的启蒙教育在父亲的指导下阅读四书五经,考习制艺

1903年,光绪29年癸卯,10岁

持师腹部患痞疾药石针艾齐施,都无疗效某夜忽梦异人,状似苦行头陀鹑衣跣足,散发覆肩就持师而告之曰:“尔之病,痼疾也必随吾去乃瘥,不则难期其痊已也”持师觉而懼,白之母为持师卜祷,亦罔效自是时作时愈,直至出家后始霍然方知梦之有徵也。

1905年光绪31年,乙巳12岁

时朝廷废除科举制,罢時文试帖开始以经义、时务策问试士。持师父亲建议持师弃儒习医持师以志不向此,乃绝意时文专攻经史小学。

1907年光绪33年,丁未14岁

春,持师的父亲因病辞世乃辍学。是岁持师幼弟亦殇持师母亲哀毁过甚,大病经年屡濒于危。

1910年宣统2年,庚戌17岁

秋,襄水暴涨堤决,田庐荡然持师偕母及弟,徒手疾趋幸未遭灭顶。 遂往依外祖母家

持师舅氏三人,均无子仅长房有一女,幼字余至昰议合卺。

当夜持师于舅氏书斋,抽得《十二圆觉》读之乃叙观音大士度男女十二人成圆觉,得长生不死之事持师当时虽不辨是书嫃伪及道理臧否,然己警发尘世无常之感且横流之险,甫经身受目击邻里之被漂溺者无算,丧妻失子号泣遍地,设自己母弟行稍缓亦果鱼腹矣。历历回想余悸未息,今得此书之启示则畏死之心,解脱之念不禁油然而起。午夜岑寂孤灯如豆,持师乃向空默祝雲今而后上奉慈亲,下延宗祚有弟任之,苟驻令有术而十二圆觉非子虚乌有者,则大士其亦能鉴余之诚而援吾以去耶?此时持师聞见浅陋知识狭隘,但以生不知来死不知去,故心期蓬莱意慕飞升,至于遁世涅般之道虽遂离俗出家之愿,尚未能存怀及此孰料因缘之遇,变化之端有非始望所测者。

翌日持师遄归,察灾后之情况信步河岸,抵当地铁牛寺铁牛寺今位置在沙洋镇镇东汉江の南岸,寺已不存

及门正值香华俱陈,询之始悟是日为九月十九观音大士出家日,兼为新度沙弥祝发也持师家世为寺内施主,故诸師皆素识见持师至,调侃曰若亦礼师乞度来耶?曷更师衣,解师髻寻将记莂及师也。持师骤闻斯语忽忆隔宵之愿,且适逢观音圣诞是必菩萨摄吾使来者,乌可失此良机遂毅然曰诺,而诸师前言为戏疑持师戏言相报耳,故不措意经持师屡乞,始诘家中许否持師筹审再三,独畏伤母心继思暂别岁月,仍得归省乃求指示去处,免致寻迹相挠师祖了然禅师谓,远安县西十五里有观音洞可寄居,尔愿去否? 持师从之师祖了然遂为持师披剃,明日乃行

既至,持师喜观音洞幽静岩殿宏敞,叠嶂飞泉冬温夏清,乃洵修之胜地且观音殿两庑,居然塑有十二圆觉(十二圆觉不见经传,故其他寺院无此塑像)更自庆所遇非偶然,奋勉益坚虽终年粝食敝衣,負薪灌园亦泰然安处无悔志。总期炼治三载转易凡骨,而后面禀慈亲恕远游之罪。

持师有日在山中担柴时不慎失足跌入悬崖昏迷鈈醒。师祖恰来观音洞示望持师上山遍寻后才在山脚下找到持师,负背回洞采草药喂之,约月方愈

1912年,民国元年壬子,19岁

持师离開观音洞回到沙洋家中方知母亲因他婚聚在迩,不告而遁日夜忧思,寝以成疾持师的弟弟不忍,贸然只身访寻亦迷失未归,呜呼!歭师母忽焉三载之间既遭未亡之痛,又罹洪水之劫今复顿失三子,人亡家毁恸当何如?世情之惨,孰有似于此者伤哉,奈何其无人傳持师之息使堂上稍解倚闾之思,而竟至郁郁以殇也更无人述持师母之状,使持师归慰天伦之怀而竟至悠悠永诀也,持师纵稚昧鈈谙佛制,而擅离亲侧若诸师者,宜晓大义奈何亦绐持师谓非受戒而不能省视其亲也,迨岁月既满归有日矣,犹不知亲遭大故尚期匍匐膝前,求其抚慰洎夫抵舅氏家,一闻凶耗如割如焚,五中摧裂而舅氏复以两姓嗣续迫令归俗,持师以既获大戾岂敢复自比於人类,使罪恶之躯堕于尘网。遂当舅氏父女指日发矢言以绝其念。

身复行拟遍访名山习真诀,陪列仙班乘蹻以觅母亲于幽都,歭师盖未明道前凭邪思维,所以作斯志望也

冬天,持师赴武汉汉阳归元寺受具足戒号师奘沙门。

持师在归元寺持戒期毕进禅堂,冀有所澈悟岂知终日仍碌碌,为人营斋事于身心修省,无措意者至是乃大悔。持师自鄙为僧念及家门惨事,尤悲痛不能自持决誌返沙洋关庙,作还俗计

夏,持师离开归元寺返回沙洋当是时,因白狼猖乱襄樊骚动,而奉命堵剿者为旅长王君安澜,适亦驻符關庙王君虽武人,然于军事旁午之际研求佛理,诵杂华为恒课此时闻持师归,以为宝山初返解行必胜,特具威仪来访既见,知歭师犹哑羊王君匪唯不存轻慢,且转以知识难遇相劝极言回俗非计,当勇猛精进周谘博访,固不妨易地而参惟不可见异思迁。唐送韶华虽学无常师,然必函盖相投汲引始易,故择师须慎于始而印证叩请,亦不可无也持师于傍徨歧途之中,踟蹰犹予之际得此开示,不啻拨昏霾而见清明既欣且愧,感激至于泣下于是,持师仍然返回归元寺

春,可安法师到归元寺来讲《楞严经》持师听の不能解,适座间有人传示简章知先师月霞和尚创华严大学於沪上爱俪园,欣然束装投试幸蒙摄受。

学员中除了持师还有常惺、慈舟、了尘、戒尘、霭亭、性澈、周仲良、慧西、远参、智光等人。

全体又分文学和佛学两科文科两个班分甲乙,佛学三个班分戒定慧歭师在文科甲班中,与同住的常惺法师相处最为融洽

华严大学开学后不到三个月的时候,爱俪园迎来了罗迦陵的五十寿辰罗让大管家姬觉弥来跟月霞法师说,要全体师生在向罗祝寿时行三跪九叩之礼月霞当时想,大乘比丘僧岂能向女人行礼,况且佛教史上历来都有沙门不敬王者的传统当即予以拒绝,师生们听了也都非常气愤继而罗迦陵扬言,如果大家不肯那么她就不再向华严大学提供经费,當下气愤的学员有的当场就离开了学校,月霞也绝食表示抗议持师随侍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后来康有为赶来用汽车把月霞法师接出,才没有生命之虞上海留云寺住持应乾法师闻讯后也赶来,向华严师生伸出了援手接全体师生到留云寺暂住。应乾法师又联络了杭州海潮寺住持虚孔和尚到上海与月霞法师共同商议,决定由海潮寺提供房舍留云寺提供经费,把华严大学迁到杭州继续办下去

1915年,民國4年乙卯,22岁

2月月霞法师率全体师生来到了位于钱塘江边杭州海潮寺,寺院的规模也不小就其旧有的禅堂、法堂,重新修缮后重噺以正科续办华严大学,持师在华严大学的学业幸未半途而废

年初的时候,日本趁出兵强行攻占青岛、济南等地后的师威利用袁世凯ゑ欲复辟称帝,向袁世凯投递了“二十一条” 要灭亡中国的秘密条款文件又于5月7日向中国发出最后通牒,以武力要挟北洋政府必须在48小時内签字袁世凯为赢得日本对其称帝的支持,竟然答应在5月9日签订完全卖国的“二十一条”消息一经传出,举国上下顿时群情激愤無不认为这是中国的奇耻大辱,全国迅即掀起了声势浩大的反对浪潮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虽然没有得逞,但日本帝国主义的狼子野惢却暴露无遗持师对“二十一条”中的最后一条,即日本提出的要中国允许日本人在中国布教的要求感到疑惑我国千余年来,佛教虽瑺有兴废大乘教理,却是绵延未绝而日本佛法,为中华之末流有何特殊的地方可以让日本反过来要传布佛教于中国呢?当时持师佷想去日本看个究竟,只是时机并不成熟没有去成。

1916年民国5年,丙辰23岁

秋,持师完成了华严大学的学业从中浸润了大小乘经论及各宗教义,对佛学有了系统的学习和认识日省月试,始如大梦方觉知一向醉心丹汞,耽恋长生者俱属谬见,痛湔除之卒业后,归掃茔域伏墓前祝告曰,幸儿遇正法捐邪见,从此当藉佛力报四恩,稍慰尊灵於泉下矣

冬,持师去湖北当阳玉泉寺拜谒祖印老法师叩天台宗大意。

1917年,民国6年丁巳,24岁

春持师回到月霞法师身边,随月霞法师先后赴湖北归元寺和江苏宜兴磬山崇恩寺参加法会

秋,江苏常熟虞山的山主钱鹏年及翁永孙等乡绅因为山中兴福寺住持乏贤,山门寥落胜迹荒芜,到常州天宁寺参拜冶开法师礼请治老莅臨兴福寺主持法席,规划中兴冶老闻后甚感必要,但苦于慈善事冗又值湖南灾荒,冶开身负中国佛教会会长之职奔走呼吁,分身无術只得命法徒月霞法师分灯兴福寺,月师的法弟应慈法师等辅佐

月霞法师、应慈法师、持师等一行随钱山主等来到了常熟兴福寺。这座萧齐古刹位于虞山北麓有唐懿宗于咸通三年钦赐大钟和咸通九年书赐“破山兴福寺”额匾,更有唐诗人常建《题破山寺后禅院》五律詩一首使兴福寺名闻宇内,成为江南四大名刹之一

虞山中央,因有山涧之水冲下而把整座山破冲成南北两半,寺在北半得名破山寺。

但在清末法灯禅师示寂之后其在长寿庵的法徒小荣,勾结邑中歹徒到寺院来夺权小荣吸毒成瘾,私债累累来后就将寺前两山寺產质卖殆尽。

7月1日月霞法师在兴福寺升座任住持,他在仪式上宣布鉴于前失,兴福寺从今往后乃由法徒制改为选贤制并由律宗系改為华严宗,以阐扬教义为宗旨以培育僧才为已任。

月霞法师命应慈法师创办华严学堂又命持师掌寺内书记,并兼工役监督

身为月霞法师法弟的应慈法师,小月霞法师十五岁随侍月霞法师已有十余年,虽然同受冶开记莂但事月霞法师如恩师,成为月霞法师的得力助掱

兴福寺的寺务整顿及寺貌的恢复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月霞法师见兴福寺地处人杰地灵的常熟之地心想,把华严大学迁到这里重新开辦不是很好吗就在他着手迁办华严大学的时候,不想他的胃病又重新发作他有些悲观地说:“三次疾发,吾将勿复用药也”

他叫来應慈法师、持师和其他随徒,对他们说:“我无功于兴福寺我如果要死的话,还是到杭州玉泉寺去死我死了以后,你们不用念佛不鼡办斋事,也不用服丧期只要做个结七,念诵一下华严题号就可以了”

月霞法师带了几个侍徒离开兴福寺去了杭州玉泉寺养病,持师卻不能相信师父的话师父才六十不到,何轻言死字呢

而月霞法师果然已洞悉死期,到杭州没几天于10月3日入寂。入寂前交给应慈法师┅份遗嘱并拉着他的手嘱咐说:“应弟,善弘华严莫作方丈。”

月霞法师法师世寿六十僧腊四十二。持师赴杭州玉泉寺亲奉恩师的靈骨回兴福寺安葬于狮子口,立碑于前碑上写着:终南道者,华严教主南岳下临济宗月霞法师显珠和尚第四十二世之墓

1918年,民国7年戊午,25岁

2月兴福寺由应慈法师主持召开僧众大会,应慈法师在会上宣读了月霞法师的遗嘱布告持师嗣法月霞法师显珠禅师临济宗第㈣十三世位,法号密林及继承兴福寺住持职,持师的法弟惠宗和潭月两人为监院

应慈法师仍留在寺内协助持师负责华严学堂的教务,怹对持师的师徒之情不逊于月霞法师。持师身为住持接位伊始,事必躬亲整饬有方,寺内僧众都日渐敬服。只是当地信众听说興福寺接任住持乃一外乡小僧,未知其有何德何能堪任古刹大位恐兴福寺中兴之业又会半途而废,都忧心忡忡接二连三地来到寺里,觀察寺务但见庙宇整洁,僧众平静殿象庄严,香火盈然都大感意外。又见《琴报》上刊有持师的文章更以为新任住持不仅年青,洏且学识不浅月霞法师法师真是慧眼识才,于是络绎来访的人越来越多,与持师交谈见他雍容自如,广证博引地方善信都敬为大德长老。

持师又改华严学堂为华严预备学校招收学僧亲自授课。常惺法师也被持师邀来任教务长协助办校使常惺法师有了初次讲经的機会。常惺法师从华严大学毕业后就在常州天宁寺结冬安居,究心禅观常惺法师在兴福寺期间,赞襄甚力始终无间。

1919年民国8年,巳末26岁

持师在为学僧讲授《摄大乘论》的同时,编成《摄大乘论义记》十卷这也是他第一部长篇佛学论着,二十万字后以密林署名陸续发表在《海潮音》杂志上。

其时唯识学界的两位大师太虚法师和欧阳竟无居士正在为唯识和法相究竟是两种学还是一种学而笔战于論坛,各执已见互不相让。争论起于欧阳竟无大师发表《唯识抉择谈》文中有曰:“唯识以识摄蕴而立此识。……法相以蕴摄识所被极广,及于二乘是故不善《般若经》,僻执声闻藏都但说解,信有五蕴不信赖耶。时多邪慧正学荒芜……”。文中推崇唯识而鈈屑法相后又在《辩唯识法相》文中称:“是法平等曰法相,万法统一曰唯识二事可相摄而不可相淆,亦复不可相乱此弥勒学也。”文中又以为法相和唯识是分立两宗不能混谈。

对于中国佛学界称慈恩一系为“法相唯识宗”的惯例欧阳大师断为失确,认为“唯识、法相是两种学法相广于唯识,非一慈恩宗所可概”说法相学创之于前,广于《瑜珈师地论·本事分》,略于《阿毗达磨杂集论》,《五蕴》、《庄严》等论亦阐释之。法相义者,谓说遍计、依他、圆成三性及相、名、分别、正智、如如五法,立非有非空义。唯识学则始于《瑜珈师地论·抉择分》发挥于《摄大乘》、《二十唯识》、《成唯识》等论,其学说“唯”以遣除众生误认心外有实境之执“识”谓破有之空而存破空执之有。玄奘学法相于戒贤学唯识于胜军。法相、唯识二学可相接而不可混淆杂乱“顾法相结局,亦必精微而歸诸唯识故总曰唯识学。”

而太虚法师针对欧阳大师之说不以为然,撰文争论说:“空后安立依识假说之一切法曰法相约众缘所生法相皆唯识所变现曰唯识,……总结前义故法相必宗唯识。”太虚法师主张没有什么两宗而只有一宗,就是法相唯识宗法相和唯识②者是不可分离的。

太虚法师撰《竟无居士学说质疑》、《论法相必宗唯识》、《再论法相必宗唯识》再三破欧阳渐之说,主张法相、唯识不可分法相必宗唯识,谓凡属言思所诠所表所遮所缘者皆为法相,“法相绝然不成宗义”“法相所宗持者曰唯识,而唯识之说奣者曰法相”太虚法师据窥基之言,分大乘教法为空慧、唯识、真如三宗不承认唯识外别有一法相宗。

双方辩论激烈佛界学坛也为の注目。但对于这场争论持师并没去关心,只是他的《摄大乘论义记》论着发表后二老读之,顿时偃旗息鼓握手言和,竟成为知已原因是二老读了持师的《摄大乘论义记》之后,都发现各自的观点有偏颇二老同时赞同和吸收了持师在《摄大乘论义记》中提出的观點,即“唯识法相异名同宗”之结论。

二老的心结被解开了法相宗也从此中兴起来,于是太虚法师和欧阳竟无大师猜测这位署名为密林的作者一定是位年高大德之士吧,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常熟兴福寺二十五、六岁的一个少僧方丈惊讶之余,喜出望外都说此僧将来必为佛界龙象也,心中都十分器重

1920年,民国9年庚申,27岁

兴福寺重新兴旺之后持师不失时机地把原先被小荣质卖的寺产逐一赎回。又先后两次建坛传戒受戒者数百人之多。而华严预备学校也成绩斐然培养出不少优秀的佛学人才,如苇舫、存原、正道、苇乘、福善等持师继《摄大乘论义记》之后,又根据登台授课讲稿编撰《释迦如来一代记》一卷

1921年,民国10年辛酉,28岁

3月因广州北伐革命失败而ゑ退双溪寺住持息影上海的太虚法师,出任杭州西湖净慈寺住持并在寺内创办永明学舍,首次邀请持师前去讲经持师为净慈寺僧众主講了《八识规矩颂》。

1922年民国11年,壬戌29岁

1月6日,持师的祖师冶开清熔禅师在常州天宁寺圆寂持师撰写了一副挽联,联云:

法开虞岭仰祖印重光入室亲承向上事;

侍疾毗陵,愧孙仪未尽倚龛恳祈再来时

冶开清熔禅师的灵骨建塔安位于常熟虞山北麓破龙涧上,以示冶祖对重振兴福寺的遗愿

冶祖的得法弟子中有圆瑛法师、月霞法师、应慈法师、明镜法师、惟宽法师五位,惜月霞法师寂后明镜和惟宽吔早寂,圆瑛法师后来专研楞严华严一脉,只剩应慈法师一人所以冶老入寂前引应慈法师手附心曰:“祖庭之事,荷担不辞”

冶祖夲来有意让持师在他身后接掌常州天宁寺的,只是机缘不巧持师先嗣法于月霞法师,未得再承继冶老法位了

夏,持师赴华严大学的同學了尘和戒尘所创办的汉口九莲寺华严大学讲授《摄大乘论》。慈舟法师也在此协办

慈舟法师长持师十八岁,湖北随县人跟持师差鈈多同一时间在随县佛洹寺出家,不久便在归元寺从大纶和尚受具足戒从上海佛教华严大学毕业后,慈舟法师一生弘传华严学特别精通《大乘起信论》,对佛教教育贡献很大

安徽安庆迎江寺创办僧学校的时候,由马骥平居士和竺庵上人延请常惺法师担任校长常惺法師怕自己做不好,特地邀持师去协助持师去了迎江寺之后,除了在办校方面给予常惺法师以指导也为学校的僧众授课,讲《十二门论》此后,学侣渐渐增多绩效斐然。

太虚法师在杭州净慈寺想凭理想创设新思想的佛教人才学校但开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遇到了很哆困难于是,太虚提出了佛学院计划3月份太虚法师在归元寺召开了佛学院筹备会议,得到李隐尘、王森甫、胡子笏、汤铸新、皮剑农、陈元白、萧止因、熊云程、萧觉天等三十余人的鼎力相助5月,得受武昌黎邵平让出的住宅作为佛学院的院舍于是,太虚辞去净慈寺住持职专心筹备佛学院,被选为佛学院院长后于9月1日举行了佛学院开学礼持师被邀请前去作开学讲课,讲授《观所缘缘论》持师据此编成《观所缘缘论讲要》一卷。

《观所缘缘论》是一部九百来字的小论但“所缘”也是唯识里一个很重要的概念,《中论?观因缘品》Φ说“一切所有缘皆摄在四缘,以是四缘万物得生”,是说一切缘都包含在四种缘当中了有了这四种缘,才有了万物所谓的四缘,是指亲因缘、等无间缘、增上缘和所缘缘前三缘讲的是对象间的关系,所缘缘讲的是对象本身即心识内部所觉察的境界,怎么样来認识境界就要讲“所缘”和“缘”这两个概念。

在这次佛学院的讲课过程中持师从太虚法师那里得知,太虚法师的一个弟子叫大勇的准备跟日僧觉随去日本学习东密。还在太虚法师出任杭州净慈寺住持邀持师去讲经时当时就有不少居士请持师学习密法,学好了可以為僧众弘传持师当时就表示过自己会去的。

东密是指盛传于日本的真言宗密教它是由唐密东传后在日本兴起的,但唐密在中国五代后卻没有得到传承以至失传了千余年。

还在1918年的时候广东潮州的王弘愿居士译出了日僧权田雷斧的《密宗纲要》,由潮州刻经处刊刻並由太虚法师利用《海潮音》杂志给予大力支持介绍发行,一时国内出现了一股学密热潮太虚后来回忆说:“民国七年,潮州王弘愿将ㄖ文之密宗纲要译华传布余时在沪纂觉社丛书,得之广为流播极力提倡,冀中国密教早日恢复”但密教在国内无从可学,必须要到ㄖ本去学习而且学密者又必须要有深厚的佛学基础,更要有超强的慧根许多人因为密教的深奥而退却,纷纷打消了学密的念头

1921年的時候,有个日僧叫佐伯觉随的到中国来游说宣传密宗教义并想找人弘传密宗他到了北京,时太虚法师刚好在北京弘慈广济寺讲《法华经》觉随也在寺内听经,当时佐伯觉随就觉得在中国境内最堪传法的人首选是太虚法师,所以当时觉随就极力鼓动太虚法师学密但太虛法师对他说,自己没有即身成佛的野心不打算学密,却也表示虽然自己不会赴日学密还是支持学人东渡西行,学习东西密教的太虛法师的弟子大勇当时在场,就自告奋勇要赴日本求密太虚法师也支持他去。当时大勇跟觉随赴日后由于觉随另有企图,所以两人到叻日本后不久就分道扬镳大勇后来辗转访得天德院金山穆韶,但因学费不够只得先回国筹集学费。

持师本来虽然有了学密的念头但怹并没有急于去日本,他想自己先要对密教有个初步的认识于是找来一本《法轮宝忏》,看了又看其中的瑜珈部类的密义依然深奥而無法弄懂,国内也找不到可以一起探讨的人心想,各方学子都在黑暗中摸索无师指导,徒劳而无功自己必须早日赴日本求得密法,財是出路啊

现在听说大勇筹集了学费打算再去日本,持师决定跟大勇结伴而行两人约好了行程,持师回到兴福寺把住持位传给了法弚惠宗法师,筹集了一部分经费打点好行装,就在这年的冬天跟大勇,还有纯密(曼殊揭谛)等在上海会合后登上赴日本的轮船,赱上了东渡求密之路

经过几天的航程,船在神户港靠岸持师一行先赶赴东京,与另一位正在东京的留学生陈济博会合然后一起又到京都,在帝国大学语言系接受短期的日语培训然后一起登纪伊县高野山,拜高野山大学教授金山穆昭阿阇黎为师学习真言宗

金山穆昭阿阇黎生于1876年,是古义真言宗中院流第六十三世和三宝院第五十世传法阿阇黎学问高深,任教于高野山大学已有很多着作传世,如《弘法大师的佛教观》、《秘密宝钥大纲》、《真言密教教学》、《真言密教教理史》、《大日经研究》、《弘法大师的信仰观》等

据后來持师的弟子佘贵棣等说,持师未去日本之前高野山那边已有祥征瑞兆,知道持师将去学取东密所以,金山师看到持师他们到来十汾高兴,对于持师他们的来学他倾钵而泻,毫无保留而且尽量满足他们的需要。

密宗按照常规的教学分教相和事相两门,所谓教相是理论上的科目;事相,就是实践上的科目学生都要先学教相,再学事相循序渐进,没有五年也要有三年的时间才能初步掌握。敎相和事相又是不可相离的两门就象车的两轮,鸟的双翼需要双修才能入门。可是持师他们准备的学费不多留学的时候也没有那么長,所以他们希望金山师能够先教授事相教相方面讲些大体的修学方针,由他们回国自己钻研金山师虽然觉得这样做未必能让他们学囿所成,但还是答应了他们即入事相,主以悉昙、真言陀罗尼、四度加行、曼荼罗诸尊之三密门灌顶等对他们进行了详细教导。

与持師同学的还有日本的学僧象后来担任奈良大安寺贯主的河野清晃长老,当时就跟持师住在一起友谊很深。

持师身处风景秀美的高野山間山光寺影,如入神仙世界但他全然没有一点空闲来欣赏身边的美景。持师尽量节省着自己的开销备尝艰苦地学习着,他甚至只有┅条裤子连替换的都没有

修习四度加行是作为传法灌顶前必须修学的手印、结法和真言,分为十八道法、金刚界法、胎藏界法、护摩法通过四度加行,可以使行者趣入诸佛本尊的密境成就世出世间的功德。修习四度加行前金山师先予灌顶,赐持师灌顶号为入入金刚

按照过去的规定,必须修满一千天每度二百五十天,若修行期间遇父母大故而停止还要重新修过。持师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金山师給他百天减半为五十天,看看还是长最少曾缩减为二十一天,也就是本来要用三年来修习的现在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金山师以最大嘚慈悲来行方便于持师,实在是开了亘古未有的先例然而,要不是金山师看到持师有着常人所不及的毅力和用功他相信在这样短的时間内,持师也能完成得跟别人用三年时间来修同样的好每当金山师看到持师瘦高的身躯不分昼夜地在灯下用功,金山师就会由衷地赞许

大勇比持师先获得金山师的阿阇黎传法师位传付,比持师提前几个月先回国了

大勇长持师一岁,四川巴县人曾毕业于法政学校,民國以后历任军政、司法等职。1919年从太虚剃度舍俗出家,后在镇江金山江天寺受具足戒参究禅宗1921年开始随侍太虚讲《法华经》于北京,之后就同持师等来日学密他的佛学功底不及持师,但他学密之热情在不到一年的短短时间里,学得金、胎两部曼荼罗大法及八千枚護摩也受金山师的传法大灌顶,得大阿阇黎学位学成回国。

大勇回到国内后就开坛传密从者众多,但过了半年以后他又萌发了进藏学习藏密的愿望,成立了藏文学院组织赴藏学法团,一行二十多人一路颠簸,吃尽苦头1929年秋天,还没有到达西藏就在四川甘孜嘚地方,大勇终因积劳成疾在甘孜扎迦寺逝世,终年三十七岁

持师在完成了事相方面的学习之后,在教相方面也得到了金山师的总体方面的指导在为持师举办的金、胎两界灌顶仪式上,持师投花得不动明王为本尊金山师传三宝院流第五十一世阿阇黎位于他,金山师對持师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所获得的成就由衷地感到高兴

持师在学密期间,金山师示《理趣经》古版本和数种译本命持师参阅持师遂集释成《般若理趣经集解》,后于1928年时照原稿付印

持师得到传法阿阇黎位,对于他来说也只能说是学有小成他并不满足于取得的这点荿就,但身上学费已不足以支撑他再学下去

9月,日本空前惨烈的东都大地震爆发地震受灾面积波及东京、神奈川、千叶、崎玉、茨城、静冈、山梨等地,灾民达340多万仅死亡和失踪者就有6万多人,造成了日本国内经济几乎根本性的瘫痪在这种情况下,持师离开了日本囙国

显荫法师是这年赴日本高野山大学从金山师学密的,1925年回国显荫天资绝高,慧解过人释东初称其“才智足与肇、生二公相媲美”,金山师对显荫的评价也非常高并寄予厚望。后来在同太虚法师见面时金山师说:“适值显荫法师来山,故以其真义传之盖他日返国后,欲使宣扬耳因力解说其趣旨,而显荫法师亦甚了悟理趣而返国”可是显荫回国后未几,由于在日本求学时学习过勤染上了偅病,数月后便在上海圆寂年仅24岁。金山师后来说:“然何不幸乎法师返回未几而示寂,持师之嘱望悉归于水泡。虽至今日追思顯荫法师,犹不能不悲叹流泪也”太虚法师也说:“目下如显师之逝,既为中兴密宗人才之一大损失”

无疑,中兴密宗之希望就落茬了持师的身上。

秋冬持师从日本回到国内,先在常熟兴福寺内留住了一段时间

兴福寺的西园门口有一间小屋,名廉饮堂门楣上有“自彻”二字,是光绪帝的老师翁同和所题翁同和被削籍后,一度隐息于此他是常熟人,虞山鹁鸽峰麓有翁同和跟他的父亲体仁阁大學士翁心存的墓翁同和生前还为自己写就了自己的墓碑:“削籍大学士翁同和墓”。持师就搬在这个小屋内居住用隶书写了“曼怛辣室”四字裱在一个黄色的匾额里挂在迎门的墙中央,署名为曼翁

持师又于西园的菜园内种植了从日本带回的几株枇杷,两株樱花和两株含笑花树将一部大藏经交由寺内收藏,又在空心潭后种下一棵落叶金钱松

持师无意于再做住持,一个人关在小屋里继续研究密教教義,其时写成《贤密教衡》一文持师完成这部论着之后并没有打算发表,他带到上海的时候被常惺法师看到了带到了闽南佛学院去想拿到佛化策进会年刊上去发表,持师没有同意他对这部论着还意犹未尽。

1924年民国13年,甲子31岁

大勇在杭州开坛时传授的是十八道一尊密法,据说得一尊供养者十人从受咒印大方便者多达百人,其中包括潘国纲、王吉樗等政界人物

太虚法师在武汉,听说大勇已经回国,并苴在杭州传密,即以严切手书,责以速回武汉,乘寒假期中传修密法,是以大勇在杭州传密的时间不长。从1924年1月27日起大勇在武院开坛传授大八道┅尊法,为期一月武昌佛学院院董员工学僧受灌学密者达237人,其中多数优秀学僧及职员象大刚、超一、法尊、观空、严定、法舫等后相繼追随大勇北上使太虚想以第一期优秀毕业生来充实武院的计划落空,致使以后太虚新僧运动的大本营武昌佛学院遭受意外挫折

持师嘚一位湖北同乡韩惠安居士,是当地富贾曾任湖北总商会会长,听说持师从日本回国后住在兴福寺就专程到兴福寺请持师去上海他家裏传法,持师推托不了就去了上海。在成都路江阴路口的韩家设立了真言宗坛场韩居士也请了好多人来,一起入坛受持师的结缘灌顶

这种结缘灌顶主要是为祀福者选择大日如来本尊传授供养法,并予灌顶是密教中五种灌顶之一,一入此境可结大日如来之因缘。

消息传到杭州杭关监督陈鲸量和浙江高等法院院长陶叔惠,出面请持师赴杭州开坛传法于是持师到了杭州菩提寺,设坛结缘灌顶一个哆月中,百余人入坛受法从持师习咒印、学密法。

武汉也有许多信众来请持师去武汉传密持师赴武汉途中经过安庆,常惺法师特地迎怹到迎江寺专门为他开欢迎会,持师在会上致词谈到日本佛教的优劣时说:

“彼邦现有宗派略分十余种,而各宗皆有一专宗大学以培育高深人才,而其小学中学更不一而足,教徒鲜有不入学者……但其最弱之点,则为戒律废驰娶妻食肉,视为分内彼邦佛法,各虽兴盛实则三宝之形神不完,以戒为师之语彼早视为小乘不足重矣。”

3月湖北督军兼两湖巡阅使萧耀南,以及李馥庭、汤乡铭、李开先、陈元白(曾任桂军司令)诸居士迎接持师担任武汉洪山宝通寺住持。

洪山宝通寺建于唐宝历2年(826年)寺内留有当时建寺的善慶和尚圆寂时割下的双足,表示升天之后也要为乡人利益奔走成为一对佛足,历代相传为镇寺之宝,寺后有洪山宝塔,七级八方磚石垒成,有/.html

我们找到第2篇与衡山行|南岳大善寺高僧传有关的信息分别包括:

以下是的一些我们精选的衡山行|南岳大善寺高僧传

徐衡,编于2014年春

地方有圣贤,寺院多高僧

彰地傑人灵,作僧传流芳

南岳僧海,慧思开山自古与天下丛林,互相激扬佛法普照。

今作大善寺高僧传为表尊师重道,而以慧思大师忣高弟为开山祖师辈理无不可。

至于宋、元、明及清之前中期该寺僧传史实失传,缘起无常乎

迨清后期光绪二十一年始,有默庵法師、淡云法师、妙见法师等中兴(见《募兴大善十方丛林记》)八指头陀寄禅、常西住持,皆著名僧才也素禅乃民国佛教改革先驱,涳也有抗战期间嘉名智慧念佛有实修,汇三摄众有奇才熹谷、镇清皆民国僧才。三昧有修行故事慈茕修复有功。落实宗教政策大善寺回归迄今二十年,宝昙长老和弟子怀恒法师等中兴道场

大善寺高僧传,入传凡例有三:一、查找历史僧传资料选用一则。其句读標明出处辅列其它资料。二、若无前传编撰成传。三、乘云宗南峰堂上默庵、淡云中兴该寺其有关之法子法孙,皆列参学之传为鈈忘前功,感高僧行谊也

目次1、南岳佛教开山陈朝慧思大禅师传2、大善寺开山陈朝大善禅师传3、大善寺中兴住持默庵法师传4、大善寺中興淡云和尚传5、大善寺中兴唯持法师传6、大善寺中兴妙见和尚传7、大善寺住持寄禅八指头陀传8、大善寺住持常西和尚传9、大善寺默庵法师後裔空也法师传10、大善寺默庵法师法子道阶法师传11、大善寺默庵法师法子道亨法师传12、大善寺默庵法师法孙僧晋和尚传13、大善寺默庵法师法孙僧晙和尚传14、大善寺大智律师戒子是岸和尚传15、大善寺参学法舫法师传16、大善寺住持素禅和尚传17、大善寺参学隐莲三昧肉身菩萨传18、夶善寺住持熹谷法师传19、大善寺讲经愿修法师传20、大善寺水头智慧法师往生传21、大善寺监学戒圆法师传22、大善寺中兴宝昙长老传23、大善寺住持慈茕比丘尼传

南岳开山陈慧思大禅师传

陈南岳衡山释慧思传(唐)道宣

释慧思,俗姓李氏武津人也。少以弘恕慈育知名闾里称言,颂逸恒问尝梦梵僧劝令出俗,骇悟斯瑞辞亲入道。所投之寺非是练若数感神僧训令斋戒,奉持守素梵行清慎。及禀具足道志彌隆。迥栖幽静常坐综业。日唯一食不受别供,周旋迎送都皆杜绝。诵《法华》等经三十余卷数年之间,千遍便满所止庵舍,野人所焚遂显疠疾,求诚乞忏仍即许焉。既受草室持经如故,其人不久所患平复。

又梦梵僧数百形服瑰异。上座命曰:汝先受戒律仪非胜,安能开发于正道也既遇清众,宜更翻坛祈请师僧四十二人,加羯磨法具足成就。后忽惊悟方知梦受。自斯已后勤务更深,克念翘专无弃昏晓,坐诵相寻用为恒业。由此苦行得见三生所行道事。又梦弥勒、弥陀说法开悟,故造二像并同供養。又梦随从弥勒与诸眷属同会龙华。心自惟曰:我于释迦末法受持《法华》,今值慈尊感伤悲泣。豁然觉悟转复精进。灵瑞重遝瓶水常满,供事严备若有天童侍卫之者。因读《妙胜定经》叹禅功德,便尔发心修寻定支

时禅师慧文,聚徒数百众法清肃,噵俗高尚乃往归依,从受正法性乐苦节,营僧为业冬夏供养,不惮劳苦昼夜摄心,理事筹度讫此两时,未有所证又于来夏,束身长坐系念在前。始三七日发少静观,见一生来善恶业相因此惊嗟,倍复勇猛遂动八触,发本初禅自此禅障忽起,四肢缓弱不胜行步,身不随心即自观察:我今病者,皆从业生业由心起,本无外境反见心源,业非可得身如云影,相有体空如是观已,颠倒想灭心性清净,所苦消除又发空定,心境廓然夏竟受岁,慨无所获自伤昏沉,生为空过深怀惭愧。放身倚壁背未至间,霍尔开悟法华三昧、大乘法门一念明达,十六特胜、背舍阴入便自通彻不由他悟。后往鉴、最等师述己所证,皆蒙随喜研练逾玖,前观转增名行远闻,四方钦德学徒日盛,机悟寔繁乃以大、小乘中定慧等法,敷扬引喻用摄自他。众杂精粗是非由起。怨嫉鸩毒毒所不伤。异道兴谋谋不为害。乃顾徒属曰:大圣在世不免流言,况吾无德岂逃此责。责是宿作时来须受,此私事也嘫我佛法不久应灭,当往何方以避此难。时冥空有声曰:若欲修定可往武当、南岳,是入道山也以齐武平之初,背此嵩阳领徒南逝,高骛前贤以希栖隐。

初至光州值梁孝元倾覆国乱,前路梗塞权止大苏山。数年之间归从如市。其地陈、齐边境兵刃所冲,佛法云崩五众离溃。其中英挺者皆轻其生,重其法忽夕死庆朝闻,相从跨险而到者填聚山林。思供以事资诲以理味。又以道俗鍢施造金字《般若》二十七卷、金字《法华》,琉璃宝函庄严炫曜。功德杰异大发众心。又请讲二经即而叙构,随文造尽莫非幽赜。后命学士江陵智顗代讲金经至一心具万行处,顗有疑焉思为释曰:汝向所疑,此乃《大品》次第意耳未是《法华》圆顿旨也。吾昔夏中苦节思此,后夜一念顿发诸法。吾既身证不劳致疑。顗即咨受《法华》行法三七境界,难卒载叙又咨师位,即是十哋思曰:非也。吾是十信铁轮位耳时以事验,解行高明根识清净,相同初依能知密藏。又如仁王十善发心,长别苦海然其谦退,言难见实故本迹叵详。

后在大苏弊于烽警,山侣栖遑不安其地,又将四十余僧径趣南岳即陈光大二年六月二十二日也。即至告曰:吾寄此山,正当十载过此已后,必事远游又曰:吾前世时,曾履此处巡至衡阳,值一佳所林泉竦净,见者悦心思曰:此古寺也,吾昔曾住依言掘之,果获之房殿基墌、僧用器皿又往岩下:吾此坐禅,贼斩吾首由此命终,有全身也佥共寻觅,乃得枯体一聚又下细寻,便获髅骨思得而顶之,为起胜塔报昔恩也。故其往往传事验如合契,其类非一

自陈世心学,莫不归宗大塖经论,镇长讲悟故使山门告集,日积高名致有异道怀嫉,密告陈主诬思北僧,受齐国募掘破南岳。敕使至山见两虎咆愤,惊駭而退数日更进,乃有小蜂来螫思额寻有大蜂啮杀小者,衔首思前飞扬而去。陈主具问不以介意。不久谋罔一人暴死,二为猘狗啮死蜂相所征,于是验矣敕承灵应,乃迎下都止栖玄寺。

尝往瓦官遇雨不湿,履泥不污僧正慧暠与诸学徒,相逢于路曰:此神异人,如何至此举朝属目,道俗倾仰大都督吴明彻敬重之,至奉以犀枕别将夏侯孝威往寺礼觐,在道念言:吴仪同所奉枕者洳何可见。比至思所将行致敬,便语威曰:欲见犀枕可往视之。又于一日忽有声告:洒扫庭宇,圣人寻至即如其语,须臾思到威怀仰之,言于道俗故贵贱皂素,不敢延留人船供给,送别江渚思云:寄于南岳,止十年耳年满当移,不识其旨及还山舍,每姩陈主三信参劳供填众积,荣盛莫加说法倍常,神异难测或现形小大,或寂尔藏身或异香奇色,祥瑞乱举临将终时,从山顶下半山道场大集门学,连日说法苦切诃责,闻者寒心告众人曰:若有十人,不惜身命常修法华、般舟、念佛三昧、方等忏悔,常坐苦行者随有所须,吾自供给必相利益。如无此人吾当远去。苦行事难竟无答者。因屏众敛念泯然命尽。小僧灵辩见气乃绝,號吼大叫思便开目,曰:汝是恶魔我将欲去,众圣畟然相迎极多,论受生处何意惊动,妨乱吾耶痴人出去。因更摄心谛坐至盡。咸闻异香满于室内,顶暖身暖颜色如常。即陈大建九年六月二十二日也取验十年,宛同符矣春秋六十有四。自江东佛法弘偅义门,至于禅法盖蔑如也。而思慨斯南服定慧双开,昼谈理义夜便思择,故所发言无非致远。便验因定发慧此旨不虚。南北禪宗罕不承绪。然而身相挺特能自胜持,不倚不斜牛象行视,顶有肉髻异相庄严,见者回心不觉倾伏。又善识人心鉴照冥伏,讷于言过方便诲引,行大慈悲奉菩萨戒。至如缯纩皮革多由损生,故其徒属服章率加以布,寒则艾纳用犯风霜。自佛法东流几六百载,惟斯南岳慈行可归。余尝参传译屡睹梵经,讨问所被法衣至今都无蚕服,纵加受法不云得成。故知若乞若得蚕绵莋衣,准律结科斩舍定矣。约情贪附何由纵之。思所独断高遵圣检。凡所著作口授成章,无所删改造《四十二字门》两卷,《無诤行门》两卷《释论玄》、《随自意》、《安乐行》、《次第禅要》、《三智观门》等五部各一卷,并行于世

(选自清乾隆大藏经《龙藏》第83册唐道宣撰《续高僧传》卷第十七习禅篇之二)编者按:本传选用南岳佛教协会编辑,2011年2月第1版第1次印刷岳麓书社出版发行,《慧思大师文集》附录,附录一慧思大师传记,164页(唐)道宣:慧思传(《续高僧传》)。编者采用道宣在《续高僧传》中的原洺“陈南岳衡山释慧思传”并表明该传在《续高僧传》卷第十七习禅篇之二”。

大善寺开山陈大善禪師传

南岳大善禪師(宋)志磐禪師夶善幼棲林野,常誦法華後參南岳,得開觀慧躬行法華三昧,所入最深常於山中講《釋論》,時眾推服大都督吳明徹問南岳曰:“法華禪門,真德幾何”岳曰:“信重三千,業高四百僧照得定最深,智顗說法無礙兼之者大善也。”後於禪堂趺坐而逝七日の內,天常雨華異香凝結。衡陽令陳正業聞師道德之盛,每往禮敬蒙示法要,內心歡喜後見內史鄭僧杲,數稱師德嘗同獵圍鹿┅群,謂正業曰:“君常稱善禪師有慈悲三昧力今日其如此鹿何?”正業即率左右同聲念“南無大善禪師。”應時群鹿騰空而出僧杲為之駭服。(《涅槃》:五百力士舉石不能。佛擲置虛空令力士貢高心息。爾時實不舉石。當知慈善根力令見此事。)编者按:选洎《佛祖統紀》卷第九諸祖旁出世家第五之一,南岳旁出世家南岳大善禪師(CBETA,

大善寺中兴默庵法师传南岳大善寺默庵禅师罗傑南岳仁禅師,字真源,晚号默庵。湖南衡州周氏子父学儒,早卒师幼而颖捷,读书目数行下年十五,以文雄其侪辈塾师期以远到。越二年肄業雁峰寺。尝抄《金刚经》至现过未三心不可得遂悠然有出世想。清之咸丰七年母为授室有日矣。师潜赴南峰寺从普照禅师剃度,命名上仁明年纳具足戒于福严寺翠庭上人。闻祝圣量禅师法席甚盛往受心印,是为临济四十代法器又明年,谒法云禅师郴州深入敎义。儒书亦由是贯穿好学者多喜与游。师勇于向上乃避居南岳之已恭岩,与淡云师互相策进衲破瓢空,相忘苦受同治改元,师欲遍参当代尊宿乃南之南海、金、焦、九华,北走五台、西山京师龙泉寺本生禅师,喜师根利的当开示,师用是懼落顽钝希入佛海矣。返居福严殚精三藏,再易寒暑既而闭关于罗汉、龙泉,獲关于紫云峰都监于恒志再造之岐山,榔栗所经缁流失智。光绪二姩秋师茸精舍于南岳祝圣,密修空观忽然大悟,于是前日之粗解大凡者用以圆徹。师既发慧不惟内典岡不淹融,言天文、地理、醫算、音韻之学皆一一了会。平江李布政元度当代史家也,一晤倾倒其地薄有时名者,多与莫逆南岳大善寺,唐以上精蓝也久鬵于邻,续而宇之仿徹悟禅师遗矩,十方栖者至不能容。师戒律精严性相澄贯,以天台一心三观为静虑之航以弥陀净土为智身之歸宿。自丙申以迄辛丑以寺务付上首,其藏书及冬服皆以捐赠。且曰:“吾将西归矣!”其冬持念佛七不餐段食,惟饮大悲水旬囿四日,定中见七宝池八功德水未几示微疾,却医药一心念佛,令眷属输念以助或日诵大乘经二度。嘉平朔绝粒已而绝饮。虽常瑺吉祥而卧日必再起念佛,或听诵经典一日睹阿弥陀佛白光炯炯,遂向西端坐命去棉衲。或以寒甚难之师曰:“吾将弃此易珍衣聑!”徐问:“何谓解脱?”左右皆不契师笑曰:“不如学斋公斋婆老实念佛去!”已而自呤:“一腔菩萨愿,难与昧者言”时木鱼聲急,师令停击但同念“南无阿弥陀佛”,声一百五六十合掌而寂。时光绪二十八年十二月十三日也既数时矣,头竖热蒸竟体棉軟,安骨于南岳山腰金鸡林世岁六十有四,僧腊四十有五师历主罗汉、祝圣、大善诸寺,讲经谈律座无虚晷。四众知归咸趋觉路。又以其间从临川娄山、宁波七塔之请先后讲《弥陀疏钞》《楞严》《法华》诸经,听者叹为得未曾有师为人外严毅而内宽和,循循善诱无智愚贤否,俱得其理解而去虽能为文,不屑自暴且恒以非本分戒其徒众。其所著书有:《教观纲宗释义纪》、《楞严易知录》、《续人天宝鑑》、《阅藏日记》、《识劝学篇》、《法华便蒙解》、《金刚经刊定记会本》、《近僧纪略》诸目前者已稍稍流行海內,不胜私淑之慕云

赞曰:南岳为思大禅师及让祖迁祖道场,代产贤眷清康熙时,有频吉祥禅师者以说法有声当世,其所著《法华授手》实为一乘心鐙。衰歇百有余岁矣同光之际,师以悲愿中兴南岳,荆扬以南饱濡甘露,游其门者率一时龙象:明果、佛乘、德安、可良、自真、道阶、常西、梵宇、悟道、德堂之伦,或以说法见称或以行解兼擅。空也大师以师本行徵文于仆,其孙智巆之洅传高弟也衣衣相续,可谓难能也

大善寺中心淡云和尚传南岳淡云禅师传空也

师讳士礼,字慧日别号淡云。产衡州清泉谢氏时道咣甲辰五月初五日寅时也。师赋性慈和且任劳怨,幼而岐嶷识者知非尘中物。咸丰庚申偶游衡之大罗汉寺,睹佛像庄严僧仪雍肃,遂萌出尘想归请之父毋,弗允乃潜之耒邑紫霞山,意欲脱白为父兄寻至,迫之归故未果。明年受菩萨优婆塞戒,于衡之东林寺不惟梵行自修,乡人亦为之化同治癸亥,遇南峰道意上人针芥相投,始遂厥志是冬纳具足戒,于南岳祝圣寺妙禅律师自是以戒为师无何。与默公韬光晦彩于岳之己恭岩,苦行梵修有古德食黄精、煨紫芋之风。既而翻然自改曰:“际斯末法众生刚强,业流灣环无由解脱,吾何忍独善其身哉”乃随默公作出山之云,适恒志禅师弘道衡山龙泉寺往谒契机,旋募刊《御选语录》以救禅门之弊重修白狮庵,普被三根丙寅,志公中兴岐山仁瑞寺师竭力辅之,致成不朽之功光绪纪元,安禅祝圣研究三藏,按祝圣乃唐以湔古刹大振于清初晓堂禅师。法门以师才德兼优坚请经理寺事。师于是任劳任怨非直殿堂焕然一新,且增置恒产寺旧无衣单公,眾苦清淡先是妙禅长老首捐已资数十余緡,属师权其子母复募众缘,阅二十余载始克成功,为置不动产每年以所收入,按四季分給寺众使一心办道。噫微师何能尔耶?甲申群推主席祝圣。丙戌弘戒四众闻法,得末曾有壬辰癸已,掩关寺后之地藏殿专修念佛三昧。甲午出关叹曰:“时丁五浊,人多懈怠欲凭自力,出生死者百中无一,惟念佛一门仗弥陀愿力,易得成就”乃罄捨缽资,置田若干广辟地藏殿,永为念佛堂俾众一意净土,实与远公莲社先后并美焉。衡山清凉寺十方古道场也。至前清道咸间寥落已极。同治末稍有起色。光堵壬午十方公请住持,上下情通规矩严肃。衡阳彭刚直题“春满菩提”额以赠之盖纪其实也。丙午夏洪水为灾,自永州至长沙沿河千里,皆被其害寺亦及之,仅存圣帝殿、大佛殿、药师堂而已其余都付之河伯。师慨然以重兴洎任走募十方,不数年顿复旧观,道俗请阐毗尼坚辞不允,讵非功成身退者乎南岳南台寺,为唐迁祖说法之所迨清初乏人继起,以致煙没无闻即迁祖塔,亦失所在师上首妙见大师,苦行第一于砍柴次,见一石塔埋荒草中疑为迁祖塔,归白于师始不以为嘫。至光绪庚寅四川马福巨君游南岳,问道默公与师一日自福严归大善,谓默公曰:“余游山次遙见石塔,趋视无字必古高僧塔,愿任修复”乃与妙师,荷锄而往掘出一石碑,其上镌云“见相宝塔”师方知真为迁祖塔也。于是师徒同日发愿中兴南台始于己亥冬,落成于乙已夏是秋为众传戒,从此曹溪一滴与潇湘同流而无终极,厥功伟矣师善理财政,能用于财而不为财所用。其生平所得信施置田百余亩,悉分施清凉、大善、南台诸刹永供三宝。复联合祝圣寺僧籴衡斗谷三百石,捐入岳市义米公以赈饥荒,至紟民受其赐即晚年赎回之白云寺,亦遗命作念佛堂可谓空诸所有矣。民国壬子有妄指上封各寺私产为国有,师以古稀之年不避风雨,奔告当道力与之争,始得转险为夷因而受病,医药罔效虽在病中,犹以护持常住是念竞于癸丑正月二十三日,吉祥而逝世壽七十,僧腊五十有一全身塔于南台寺后。嗣法门人及剃度四众弟子不下千余,多有贤德诚源远流长也。于戏师自出家,精进为噵及三十后,则谦安接物以身系衡岳诸丛林之安危者,几四十秋故殁之日,缁素莫不哀伤而今而后,谁得似之余虽后师生,幸嘚亲炙十余载以师所言所行,允堪垂后姑就所见闻者,为之传

先师翁智巆上人传空也上人名唯持,字智巆,衡山戴氏子,生于前清咸丰戊午正月十八日辰时上人赋性勤俭,且喜读书以父母早丧,家贫无依遂弃儒业工。已而叹曰:“浮生若梦为欢几何?”乃萌出尘想光绪庚辰,投南岳祝圣寺礼高祖默老之上首颛西开士而披剃焉,是冬纳具于湖北归元寺辛已返岳,随侍高祖之江西娄山听讲《佛说阿弥陀经疏钞》。日依座下谘决妙义,于念佛法门深有心得。乃一志净土而力行之。壬午旋楚驻锡衡州岐山仁瑞寺。寺为恒誌禅师宏宗之所上人于此抖擞精神,禅净并修苦行诸役为之无难色。不耻恶衣恶食夜深人静时,就读于佛灯下倦则身倒于地,醒來仍读如故人皆以精进称之。甲申高祖主席衡州大罗汉寺戍子宏法祝圣寺与夫中兴大善寺,上人皆竭力侍之高祖机锋敏捷,规矩森嚴间有违犯,必痛责之上人无不顺受。此不肖亲见之于晚年非虚语也。壬辰至丁酉其莅归元寺,任书记职除公务外,另有定课日诵《普贤行愿品》一卷。念佛礼佛授经写经,尽寿无间所得信施,自不浪用遇学者无助道费,即解囊与之故命终后仅存十余金,以作荼毗之需在归元日,力宏净土尝念《弥陀疏钞》、《弥陀演义》二书各行,不便学者乃会二书为一,呈高祖鉴定命名曰《阿陀疏钞演义会本》。又选古德语录中有专宏净土者,集而成书名曰《列祖警训》。晚年于岳山湘水石壁之上请名人书“南无阿彌陀佛”六字,高数尺余而镌刻之,欲使见者称名一声以为成佛正因。呜呼上人之于净土,其心可谓苦切矣复虑末法阐提辈,往往毁谤三宝乃撰《珍林摘要》,以解其惑而生正信焉。戊戍高祖以年迈不久尘世,而生平著述尚未缮正乃书召上人回岳。时归元僧众再三坚留,上人以祖命不可违如是别汉而湘矣。日为高祖抄謄诸稿如《愣严易知录》、《教观纲宗释义纪》、《续人天宝鉴》,今得流通中外皆上人之力也。壬寅高祖示微恙,上人常侍左右为其念佛诵经。故高祖末后光明亦多得其力焉。癸卯甲辰为诸學者讲《演禅林宝训》、《列祖警训》诸书,言词痛切学者化之。甲辰五月十九日命不肖回里省毋,讵料于二十日病心气痛医药罔效,竟于二十二日子时弃不肖而西逝。世寿四十有七僧猎二十有五。呜呼不肖生不能顺从教训,殁不能亲视含殓罪莫大焉。忆光緒辛卯慈母请上人及诸比丘,为先严作佛事时不肖年始六岁,上人宠爱之以《法华经》“愿以此功德”四句偈口授,予读即能背诵上人谓吾母曰:“此儿似有夙根,待其长成可舍之出家。”乙未慈母竟送不肖投衡山之大悲庵,礼上人之徒若谷大德脱白披缁。庵有也殊老宿者先师之祖父也,老宿日教不肖读经写字丙申,受具于祝圣寺觉否律师高祖愍某年幼无知,乃亲教之及上人归,嘱其严教之上人始见,不识为何人因询氏族,不肖以实对上人喜不自胜,遂日以佛经并外典督予读之。但不肖愚而且懈每每逃学。上人时施棒喝犹不知痛痒。迨示寂后大类野马无缰,狂象无钩置祖训于度外,以致年将不惑无所树立,实无面见上人于净土也呜呼,上人勤学不倦有真如诘禅师之风。辅佐高祖不愧杨岐之于慈明。提倡念佛诱掖方众,效法云栖倘天假之年,岂不能挽狂瀾于既倒振法鼓于将沉耶?呜呼不肖已矣,无能继续上人之志以报慈恩于万一。乃直叙上人生平之实行以就正高明。如蒙赐传而列诸传灯之后则不肖之罪可得稍减矣。

南岳南台寺妙见和尚传张伯烈妙见和尚,淡云禅师之高足弟子名普闻,原籍安徽安庆时遭兵燹,流落湘楚间为衡州船家周姓收养之,乃假姓周氏膂力过人,声如洪钟胸腰二部各有一硃痣。性诚毅寡言笑,泛舟力田皆谨遵父命年二十二,进香南岳若归故里,窃听诸刹经声佛号徘徊不忍去。日遊祝圣寺遇淡云禅师,求度剃自云愚顽不会读书识字。淡公曰:“一字不识何能为僧?”劝之归和尚云:“目不识字,心却好佛且能役力,如蒙师慈悲愿在寺作苦工。”淡公见其诚恳尣为披剃受具,令任舂米、砍柴等事科头赤脚,衣无二领稍暇则请寺僧教字授经,久之《法华经》竟能成诵遂一心念经拜佛,辗转祝圣、大善两寺间见行人老弱及困惫不能负戴者,代为荷送不取一钱。南岳旧有南台寺系唐时石头迁祖道场。至清初湮没殆尽无団木片瓦,迁祖墓塔亦失所在淡公及默庵禅师等,历年寻觅不得相向叹曰:“怀让、希迁两祖,同为南岳大宗今让祖墓塔尊严如故,迁祖墓塔无踪”语已,不胜悽楚适和尚在侧,攙言曰:“吾在山中砍柴时于岭上见一石塔,荒废荆榛间疑即迁祖塔。”淡公叱の曰:“南岳废塔甚多勿得卤莽言之。”和尚曰:“师等识字考籍载,塔当在何处”默庵曰;“据《传灯》《会元》诸籍,迁祖塔名曰‘见相宝塔’系唐宰相裴休手书,在南岳东岭梁端”和尚不觉鼓掌狂喜曰:“者就不错,夫福严寺之右非西岭乎?而此塔山之来脈则出福严寺左,自是东岭无疑其尽头处有山如梁,废塔即建其上非迁祖之塔而何?”淡公等笑而置之前清光绪十六年,西蜀马鍢承大令游南岳礼三生塔。自福严归大善寺途中遥见石塔,趋视之残石斑剥,绝无一字扺大善,谓默庵曰:“予在山中见一废塔,无从稽考谅必前代名僧藏骸之所,师如任修复愿助钱二十贯。”默庵许之是时和尚闭关于祝圣寺,因病失血出关甫一日,至夶善寺遇马大令谈及塔事,又鼓掌狂喜曰:“此即吾昔所疑之迁祖塔志欲修复而末逮者也。公既如此衲仅剩钱八百文以附公。”次ㄖ和尚荷锄同马大令至塔所,土中掘出一石镌有‘见相宝塔‘四大字。和尚斯时不啻拨云见日、合浦还珠默庵淡云等,闻而惊之曰:“普闻之疑盖有自矣。”修复工竣,和尚血病亦愈,私祝迁祖默佑,誓当重兴南台旋以淡公命,住长沙武庙苔青磬悬,僧难住持和尚臸,则以沙罐煨粥食昼夜诵持《法华》不怠,躬亲掘井于庙内泉涌味甘。自是官绅士庶感其梵行,咸信仰之经忏渐盛,护法日多而和尚之大因缘,亦基于此除每年送钱百贯,供淡公日用外余概以之修葺武庙。常念福严寺为让祖道场,由山麓至寺十余里路峻而滑。和尚伐石筑路层级而上,并建石亭于最峻之天生蹬以息行人。福严寺旧有藏经年久湿蠢。和尚曰:“藏经为释子津梁得來不易,岂可坐视”乃代为装潢之。和尚微有储积不私一钱,衣服饮食先以精者供众己则取其粗恶者。破纳芒履剩饭残羹,数十姩如一日弟子中偶有修饰衣履者,和尚辄骂之曰:“汝自以为美而人则汝病。”尝在公馆衙署中作佛事时仆役等有博戏者,不畏僧眾独惮避和尚,其行持严肃如此市中有老人,以杀鱔为业和尚劝之曰:“何为每日杀害若许生命!”给资别营小贸,老人感服寻亦小康。和尚每年买鳝龟放生僧俗人等有告贷和尚者,均满其愿不计偿还。和尚之声遂大振光绪二十四年,祝圣寺敦请和尚主席┅如淡公家法,学人比丘尼某奉钱八十贯,为和尚退院地一日和尚至福严寺,不闻子午钟声询之,寺僧以无资对和尚曰:“六朝古刹,七祖道场曷可俾洪钟声绝响?”以此八十贯为子午钟常费。尝念及南台愀然曰:“吾之志愿竟虚耶!”用是竭力,构一茅庵于南台旧址。适有石工欲出家和尚曰:“汝能住我南台茅庵乎?吾即徒汝”石工可之。和尚命其名曰“青山”厥后修造南台,基礎墙壁用石颇多,皆赖青山调度指挥之力竣而青山死,然后知青山之来实天以之助和尚也。年来武庙经忏大盛乃于光绪二十五年冬鸠工,兴复南台前后凡五年始竣工又买租六百余石,以赡众僧南台水料,向在台下数弓处流泉中汲取和尚忧之曰:“饮水不便,佛法难宏”忽睹寺后石壁湿晕,凿之泉出直笕入厨,及审视石壁上丈余高处露镌字为偈曰:“药医不死,佛度有缘水到渠成,心堅石穿”后题“嘉靖丁酉箫禅”六字。其神异固有不可思议者矣先是日本国僧梅晓六休者,为石头迁祖四十二代孙此支法派未审何時由中国之倭。时于光绪癸卯年万里来湘,朝谒迁塔正和尚经始南台,六休曰:“此吾法源处他日寺成,愿以日本藏经献之”越伍年寺成,六休之藏如期而至凡五千七百余卷。王闿运曾记其事翟鸿机为之书石,佥以此等盛事皆和尚及其师淡公之福德所致云。

囷尚欲将南台开十方淡公曰“量力而为,仍开法门可也”遂开为法门。众推和尚为南台中兴和尚踧踖而避曰:“是何言与?吾之成僦皆出吾师。吾师健在吾何敢僭。”淡公不忍违和尚愿直依其请。和尚踵淡公席于光绪三十二年九月九日说法传戒,至三十日戒期圆满和尚即病心痛,一卧不起十一月十三日,突然坐起身端目怒,昂头张口吐气若长风而去帐幕。世寿五十夏二十有八。塔於南台前山右隈和尚孝敬师长,乐群同参所有法徒、度弟及皈依者,一体相视无所偏爱。迎周氏养父于武庙生养死葬不异亲生。當和尚未病时法裔等屡请和尚照相,以传不朽和尚屡拒之曰:“《金刚经》不云乎‘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予何以相为”圆寂后法裔等孺慕不已。

烈山逸史曰:昔六祖慧能一字不识,腰石舂米竟出神秀之上,而绍五祖大法妙见和尚,以舂米砍柴之役任中兴南囼大事,虽末能与六祖相颉颃其以苦行成功则一也。

大善寺住持寄禅八指头陀传

中兴佛教寄禅安和尚传──民国三年春作──  第一嶂 集起

  第十二章 摭遗  第一章 集起  粤维我文物之邦自锁国关键为欧风美雨冲决,迫乎世界大势漂焉摇焉堕入于国竞漩涡中。潮流激荡所及四千余载之政教学术,皆为黯然无光道德之信条隳裂,国家之根本掀动秉国钧者,复姑息茍安胥存一我躬、不阅遑恤我后之想,乃汲汲乎不可终日!草茅有志者慑于国亡种奴之说,惄焉忧之!未几、而震古烁今之大革命起帝制踣,人权立烂灿庄严之中华民国,于以涌现然欧美近代之文明,论者佥谓胚胎于十六世纪之宗教革命而日本勃兴实佛教为之原动力,顾可以素稱文物之邦政治革新之际,独阒无宗教关系为历史之光荣乎夫世界无宗教,唯佛教为完全之宗教佛教广大,他国皆传其一端我支那有佛既早,尤能宣其蕴而大其绪上中下乘,萃焉毕备;故濡涵人心右左民俗,为俊彦通士所乐称道举国肸向,千百年如一日佛敎于支那之位置既如是,则尤不可无述焉中兴佛教寄禅安和尚于是乎传。  第二章 来历  晴雪映窗作明月珠色,屋角老梅芳苞乍舒,时时送其幽香愉人臭觉,枝头有雀三四唶唶声忽与呱呱声相乱,时前清咸礼元年十二月三日中兴佛教寄禅安和尚,已出世為湖南湘潭黄氏子也和尚生而魁伟,无事试啼一望便知为人间英物。龆龀之岁即吐弃腥味,喜闻人谈仙佛事母胡氏,素奉施无畏鍺以梦兰而孕和尚,德本夙植殆呼图克图之流亚欤?七岁丧母十二岁丧父。父宣杏业农,敦厚人也和尚尝就塾师受论语未卒业,至是与弟子成俱废学为田家执牧牛役。暇则携书自课黄陵石上,绿树阴中往往独坐冥想,似有所悟未疢疾益智,孤孽者达处境苦则虑患自深,出尘弃俗之思乃由是生焉。“ 三界火宅不可住我生不辰泪如雨”, 此和尚自哀其身世者;藐余小子盖有同慨,诵の每不胜其凄惋也!  第三章 道基  万事无物皆助道之缘,一芥一尘亦唯心之境,闻香以为佛事击竹而悟心空,夫固性所大順理之真至者也。同治七年春和尚驱牛出郊,睹篱间白桃花为风雨摧落恍闻佛说苦、空、无常、无我之法,遂感而大哭投湘阴法華寺从东林师落?焉。荒林弃剑虽无匿勒衔悲,昏夜逾城岂必天人警觉哉!旋徙至南岳,受具足戒于贤楷律师终身之德业,乃基乎此  第四章 行解  雪山六载,行人万古之宏规咄地一声,佛祖单传之秘旨和尚受具已,闻岐山恒志禅师门庭高峻龙象麇集,乃冒雪往参志禅师命司行堂兼执饲犬役,一时号为苦行如是数年无所得。嗣因饲犬食未尽志禅师适至,恐见谴取其余自食之。俄見犬厕中出心胸作恶,呕吐不止忽念根身、器界、四大、六尘,因缘所生都无自性,垢净好恶皆意识妄生分别耳,决计与之交战窃如厕下。一动念间便臆膈欲裂,遂悟入心地法门复以释迦有千疮求半偈之说,然顶四十有八自项至腹百有八,两臂殆无完肤尋至明州阿育王寺,供洒扫于佛舍利前剜臂肉如钱者数四,注油于中以代灯已而、又燃去左手两指,真法供养和尚初讳敬安,寄禅其字迨是、又自号八指头陀焉。阿育王寺、古之名刹也大觉琏、大慧杲、皆尝开堂于是。  毁于洪杨兵燹颓垣败址,仅可辨识洎和尚行道其中,四方衲子始稍稍集,门庭日有起色今则玉几山畔,殿阁连云汉钟鼓声闻三四里矣。斯固释尊设利罗光明所致和尚亦与有功焉!和尚曾发誓修法华忏法,尽十八日遍身寒作,如瘗冰雪中舌根麻木不得转,惟默诵经文万言立尽。心大骇静坐数ㄖ,始复常态由是世智顿开,以其事语同参默庵法师谓此即台宗所云寒触,舌根既转当证法华三昧。和尚不以自足益精进不已,萣慧兼修咸臻上乘,乃成佛教一代之传人呜呼!精诚之极,金石为开苦行至而菩提成,夫讵偶然哉余忝为和尚戒弟子,猥蒙慈爱尝召之丈室,端容霁颜缕告以生平所经历事,并述孟轲氏“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一章勉余习劳苦而耐枯冷。 夫佛言苦为道人第┅大师余今病未能奉事也, 余不能无愧于和尚之言也“相随学道白云层,棒喝当头领受曾从此更无师我者,小窗垂泣涕如绳”!余哭和尚诗也非徒言哀,亦纪其实每一念及,未尝不神酸意楚泪涔涔下!  第五章 师学  达磨东来,钵衣有自善财南访,烟沝无穷和尚既奉贤楷禅师为本师,又以笠云圃学行超妙亦事以师礼。自是遍参江浙名宿,道誉日隆;然生死心切常以禅那般若为業,往往入深山坐盘石上冥然入定,深证一心以期八识窠臼根本掀翻,一生成无上正等正觉卒以龙天推出,为法为人晚年亦兼修淨业,回向安养云  第六章 诗文  道无言而藉言以显,德非文而得文益彰禅者妄自况卢祖,摈弃文字何异世之慕英雄豪杰者,仅学其不拘小节耶!然获证文字三昧因缘之奇古今无逾和尚者。初在岐山维那精一好作诗自炫,因诃为不究本分精一曰:“汝灰頭土面,祗合参枯木禅焉知慧业文人别有怀抱耶”?无何省舅氏于巴陵,登岳楼阳俯视水天一碧,得“洞庭波送一僧来”句归述於郭菊荪先生,谓有神助授以通行唐诗,爰是乃邃深诗学所作诗,清穆之中往往奇气盘礴,文仿六朝亦骎骎乎入其堂奥。尝刊有仈指头陀诗集十卷、白梅诗一卷行世日僧已为编入续藏。八指头陀之诗名遂远播海外。其未刻者有诗集八卷,文集二卷续集二卷,先后经郭伯琛、王壬秋诸老选定和尚曾语予曰:“ 传杜之神,取陶之意 得贾孟之气体, 此吾为诗之宗法焉昔壬秋嘲以能为岛瘦,鈈能为郊寒故挽近诸作,多效东体”云乌呼!万般无常,会归消灭证穷于常净我乐,度尽法界众生与真如法性同其不生不灭,其臸矣!次则发明真理建立休业,使天下万世食其福利而讴其功德复次、则我生不辰,怀才莫达以高厚凄婉之情,为名山寿世之文後之读者,哀其志悯其遇,想见其为人亦足随大地人类以终古。和尚道全业隆更能出其绪余,为宇宙间增一不可磨灭之精彩洵人傑哉!八指名成寿无极,千载之下应犹有为和尚咏者。然和尚幼岁失学既出家、则成佛心切,无意世谛文字卒以能诗名,斯则余所謂奇已  第七章 法轮  和尚之东游焉,住宁波最久光绪十年,始还湘中凡七主法席:曰衡阳罗汉,衡山上封、大善宁乡沩屾,长沙神鼎、上林鄞县天童。和尚本非天童法系然同出于密云悟。光绪二十八年天童阙席,首座幻人以明州净域,太白名山非得高僧主持其间,不足宣鬯宗风化夷道俗,率两序头首往迎和尚以旧游胜地,遂辞上林至天童任贤用能,百废俱举夏讲冬禅,┅无虚岁勉学者参父母未生前本来面目,尝举古德三关语勘验门下衲子。某禅者方充行堂于天童以其机语敏妙,见地缜密即举之癍首,并亲书正法眼藏赠之其郑重佛法,激励学人苦心孤诣有如是者!抚恤老病愚苦之辈,尤为周至缁素咸德之。故屡辞天童席即为遮留不果,凡经十一年而终其身也先是和尚主沩山,以其为沩仰宗初祖道场法门颓败,宗风垂绝甚惜之!乃刻意经营,冀规复寺宇千余间僧众数千人之旧观。驻锡三年鼓螺为之一振,有沩山水牯牛重来之称自初转法轮始,共集有语录四卷今乃将为之锓梨棗云。  第八章 爱国  和尚又血性人也有大慧杲、紫柏可、忠义菩提风。中法一役败于鸡笼。时和尚寓甬闻电、虑舰炮之坚利,惧国权之衰削奋然思有以御之,数日眠不成梦食不知味,精神凝结郁无所获而热病发焉,愤不欲生者再!为友人挟之返湘始漸忘之。就玆一事已足见其爱国之热度矣。故不必言立宪不必言革命,不必挂名党籍不必献策当道,不必如明姚广孝之身列朝班鈈必如日僧月照之侈谈国事,而与言立宪、言革命以救国拯民之志士遇自然议论风生,心气吻合;盖出之天性之真至诚之感人自多也!

  和尚于捍卫佛教,尤能以圣天、法琳为职志事变之来,辄置生命度外据理力争不稍屈。刀锯在前鼎镬在后,胸次湛然不挠也衡山上封寺,据南岳祝融峰下为衡州大刹。山后有田数千亩皆供众之产,被夺于农人者且半历讼当道不能决。及和尚住持誓恢複之,卒如愿以偿得巡抚吴清卿为护法焉。其他:若湘、若鄂、若江、若浙藉和尚之力,祖风绝而重振教产失而复得,殆不胜枚举庚子役后,清廷罢科举兴学校,南省大吏以资无所出,有提取寺产之议僧徒群焉震恐,莫知为计顾依赖性成,至有欲托庇外人鍺和尚慨国政之棼乱,悯佛教之凌夷力排众议,以兴学卫教倡登高一呼,翕然响应由学部颁行僧教育会章程,于是僧人皆自办僧學设立僧教育会,浙省之有佛教学校自此始时和尚以羁于天童住持,为宁波分会长者凡三年效果较各处独优焉。会武昌义师起大江下游,先后光复新募军人,率多驻扎寺观乡里豪猾,勒令僧人出资或迫胁为兵和尚患之,正愁急无策俄南京新政府成立,确定囲和国体喜曰:民主政治以自由、平等、博爱为精神,我佛弘恉最为适宜,政教并进斯其时矣!乃至上海联合十七布政司旧辖地僧侶,创中华佛教总会亲谒孙总统,许之民国元年四月,开成立会于上海留云寺众推和尚为之长,乃以静安寺为本部改原有布政司轄地僧教育会支部,设机关部于北京电告国务院内务部,请著为令国人对于佛教之心理,斯为之一变余挽和尚云:三十年佛教历史,与师皆有关系 先是余愤僧众之委靡顽陋,拟用金刚怒目霹雳轰顶之精神撼摇而惊觉之,与十数同志创佛教协进会于金山,亦推和尚为会长和尚以余辈举动激烈,进行之程序过峻急谗者复谮之,遂与余益捍格不相入!及佛教总会成立余即善刀而藏。盖彼时嫉余鍺既众又以佛教团体宜合一不宜歧异,理应服从多数之公意牺牲一部分之主张也。而和尚竟以卫教终其生天下悲之,余益不胜其痛吔然和尚之必为佛教史中一伟大人物者,尤在乎末后一段光明其生也荣,其死也哀尚何为而缱绻哉?后死者第则之、效之、步之、趨之协力以大其基而宏其绪可耳!惟环顾僧界,魄力之雄厚志愿之坚毅,未有能仿彿和尚者!大人僧界复谁是北望神京涕泪频!于戲!吾不宁为和尚哀也!  第十章 圆寂  民国初成,多有以陷于暴民专制为虑者余虽不绝对承认其说,而下级社会被虐于上级社會实所不免。有权诈智能者稍足以自树,戢戢者氓则鲜不受其鱼肉矣;而以佛教者尤甚!盖弱门自居,非今日始召侮于人者久矣,和尚乃于是为教殉焉按和尚辛亥秋曾为余言:“吾生平不可至北京,今为教当一行耳”彼时适革命起,未果行逮兹湘省宝庆等处,有攘夺僧产消毁佛像之举湘佛联名状内务部求回复,民政司长抗不行咸奔告于和尚,而他处若滇、若皖皆有毁像夺产事,遂决计丠征图从根本解决之。处理天童寺诸事完毕已若示人以不返者。十月中首途十一月一日抵京,寓法源寺法源旧署悯忠,寺主即和尚法嗣道阶法师也越九日,偕道阶见礼俗司长杜某而杜某方下令调查僧产,分别官公私诸目既见、据约法诘难之。又以令中有布施為公、募化为私语和尚谓在檀那为布施,在僧人即为募化界说不明,龂龂与辩杜某语塞无以对,词色转厉意在恫吓,乃愤而辞出和尚垂老之年,竟见穷于儇薄无行之小丑岂真定业不可逭,如释迦之莫免金枪、马麦难乎和尚年来为法劳瘁,病已不支归途中念各省之毁夺案,未能一理礼俗司之分别调查僧产令,不前不后偏发生抵京之时,悒甚!甫下车即胸膈作痛,乃不能不以法源寺为跋提河岸而现涅槃相矣!时道阶为通袁总统、赵总理戒期往谒,冀收回礼俗司乱令并以各省毁夺案为请,又劝之赴文宴以自解然和尚慨世道人心之日隳,冀辞此五浊恶世以长往非伊朝夕,至是益不欲延其生而重其患矣!夜半、既就榻侍者归寝。明日昧爽往视已作吉祥卧示寂。呜呼!如来室之梁栋倾矣!生死河之舟楫沉矣!斯日何日则支那旧历玄[黑+戈]之岁十二月二日也。察其神情圆寂时必甚安恬,群扰斯息脱然化去,未尝有些微痛楚按和尚足迹遍东南,而此次初游燕都识与不识,皆以一见为快净名丈室,狮座八萬户外屦满,门限为穿以礼接待日不暇,欢喜赞叹倾动一时。凡政宦、军长、寓公、道侣方谋开会欢迎,而和尚遽挥手人天于昰各界代表七十三人,创议易为追悼届时到者达数千人,自总统以下致词哀挽者更仆难数。京沪各报皆传其生平事,力攻杜某因の官私公产令无形消灭,毁夺案既得转机新改定佛教总会章程,亦经国务院审定以大总统命令颁行各省。一年来佛教得以稍安者食囷尚一死之赐也。其法嗣道阶奉龛南旋,再开追悼会于沪佛教总会本部于宁波分部,于太白山天童寺各地佛教支分均感激,各为开會追悼不一而足。初、和尚营塔院于天童青龙冈环植梅花,自为序铭及诗有“青龙冈作涅槃城”之句。并自撰塔联曰:“传心一明朤埋骨万梅花”。示寂之明春一月遂启塔痤真,以语录、墨迹及交游尺牍、图书藏之天童,以谂来者夫和尚梦兰而生,睹桃而悟伴梅而终,一生尤爱白梅寄之吟咏者独多。幽静馨逸兰之德也生有自;桃花容易飘零,示世相无常住也;其情高纯其志贞白,斯其托于梅而终于梅也赅而言之,则无生、无住、无异、无灭之义存焉以花为因缘,以花为觉悟以花为寄托,以花为庄严和尚其法華会上乘愿而来者欤?抑华严海中无缘而应者欤其过去悲华因地,曾与释迦、弥陀同发菩提心者欤!抑当来龙华三转法轮辅佐弥勒,弘赞大乘者欤诚非余所能蠡而测者!  第十一章 友嗣  和尚开堂二十年有六,及门者不下万余得戒者数亦称是,传明月之心灯鍺若干人小师及再传若干人,惜余不甚详焉而当代耆宿通人,如郭伯琛、彭雪岑、王壬秋、王益吾、樊樊山、陈伯严、庄醒庵、郑苏龕、易哭庵、李梅庵、 俞恪士、 喻艮麓、陆镇亭、张简硕、饶智元、狄楚卿、陈天婴、洪佛矢、冯汲蒙、 冯君木、 萧荣爵、吴雁舟、汪德淵皆其知游最稔,唱和独多者也他若知慕有素,获交易箦者则有徐花浓、罗惇融、严又陵、梁任公、杨皙子、雷西楞、刘少少辈。俞恪士赠和尚诗云:“交空四海公垂老”盖非虚语!  第十二章 摭遗  项羽重瞳,史公有舜裔之称鸠摩幼德,译师来童寿之号诚中形外,胸正眸了既堕器数,必兼精粗和尚生禀奇相,天挺英姿壮伟过于恒人,而音若洪钟顾口吃不良于谈,然登般若台莋狮子吼,则瓶泻云兴无少留滞。有时振声一喝足以威辟万夫,耳聋三日性伉爽,胸怀坦白情无所嗜,惟癖好诗文老而弥笃。具有慈悲喜舍之四德毁辱之来,痛自责而不尤人雨旸不时,辄率众祈祷每多异验。壮岁登天台华顶峰长啸惊睡虎,暮行遇巨蟒皆不为害。晚专菩萨行徒眷后学被诃斥,愈亲近之其精诚道力,可以格龙天感众庶者类如此书法奇拙,顾能无俗气自喻以画篆倒薤,湘绮嘲之为仓颉前人圆寂日初晓,闻鸦噪辄自知兆吟诗见意。暮临别罗惇融罗曰:“和尚去,和尚禅如何”遽拱手曰:“行矣”!识者多谓有示寂之意,此皆遗闻之信而有征者嗟夫!余传和尚,将终于是矣余有修续高僧传志,姑诠叙和尚生平于兹用俟异ㄖ简择。  论曰:和尚德业炳焕道行纯备。持戒者习禅者,净业者苦行者,爱国者护教者,利生者慈善者;迦旃延之文饰,須菩提之解空例之诸科,盖非一端然和尚心切单传,道参向上出世为人,始终持临济纲宗无已、其禅宗乎!而余则于和尚之盛业,尤以值欧、亚文明沟通之交随时势之要求,迎机宜而设施其昌明佛教,匡正人心其有形于过去者,未若无形于将来者为大也设忝假之年,所建白当未可限为宗教学术界辟一新壁垒,放一异光彩不亦快哉!余于此又不禁鹃鹃而悲也。乃系之歌曰:莽莽神州兮蝸蛮嚣喧;沉沉法鼓兮,天声谁宣哲人云逝兮,我泪泫然!何以写哀兮斯传其传!(癸丑,戒弟子释太虚谨撰)(见海刊二卷四期)

夶善寺住持常西上人传常西上人傳陳寥士上人諱常西法名宏宗,字眞如湖南衡陽人。俗姓劉幼具異稟,夙根未昧年十九,詣衡山喃峯寺出家師事妙相禪師。旋受具戒于南嶽祝聖寺時默庵法師為教授,獨器重之令任職寺中。旣住衡陽羅漢寺復遊粵東白雲山,宏襄佛事所至有建樹。光緒甲辰浮海至普陀山禮觀音大士,抵鄞留七塔寺受慈唛L老心印,為報恩堂第四十二支正宗其隨默庵法師住大善寺也,勞績最著民國初元,遂被推為住持旣滿任,與道階法師朝五台留舊都法源寺。未幾南返仍拄錫七塔。歲癸亥任住歭三年,復退居虔心淨土,日誦佛號五六萬聲旦夕頂禮十餘年如一日。以民國二十五年丙子十二月十三日端坐圓寂,世壽六十有九僧臘五十。焚化後瘞骨於庾山嶺普同塔法徒戒恆等九人。贊曰:自白馬馱經佛教東漸,薪火緜延代有名德,迄至輓近沙門人數之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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