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姨姊妹们以后会埋在一个坟地里埋什么不好姑表姊妹们以后也都会埋在一个坟地里埋什么不好而舅表姊妹,叔表姊妹却不

人性中最大的恶莫过于为了钱,偷走别人的小孩!

陈新刚一个在寻子之路上奔波了四年多的男人。

今天这张图片,在朋友圈里又一次被刷屏了。

同样为人父我特别的理解他的心情。

生离之痛大过死别!!!

这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感觉也许要伴随他的一生。

设想如果我的儿子丢了,同樣我会用一生的经历去寻他

他,是中国千千万万走在寻子路上的父亲中的一个缩影

人贩子,是一种超乎做人底线的职业

所以,我认為人性最大的恶,莫过于为了钱偷走别人家的小孩。

前几个月陈新刚曾经在唐山世园会门口寻子。

看到他的照片深深刺痛了我。

峩和他取得联系后用我自己的公众号,做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寻人启事

孩子的身高,体重容颜,性格都有改变即便他儿子现在在他身边经过,他都不一定能够认出来

这篇寻人启事,我是写给人贩子的

希望朋友们帮忙赞上去。

希望拥有人性最大的恶的人贩子心中還残存一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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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贩子你看过来!有人想和你说说话!肯求网友帮忙转发!》

2012年3月19日下午,风很大天很冷,你开着一辆黑色的车路过唐山市滦县古马镇包麻子村,你抱走了下面这个孩子:



他的爸爸苦苦找了他四年了。

伱看看孩子的爸爸在干啥

当你想给微信号取个漂亮的昵称时
你看孩子的爸爸叫的啥?

他的相册背景肯定没你的漂亮吧

那天过后,他是這样乘地铁的


你毁了他也毁了他的家!

他的家现在是这样的了啊!

『好了,你还记得这个小男孩吗你看到孩子爸爸一脸愁容,无奈的眼神了吗你看看他的老妈!看看他的家!

想必你也玩微信,你也会刷朋友圈如果这条寻亲启事转到你那里,这些图片看后你的良心咹宁吗?

和你对话也许我是第一个,因为我坚信“人之初、性本善”的也许你一时糊涂,也许你当时生活窘迫但你的一个错误,却毀了一个家啊!

当你有一天躺在病榻上,将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你不觉得后悔吗?

四年过去了孩子对家的记忆模糊了,孩子的容貌变化很大了凭借孩子这些照片,凭借网友的力量去寻找已经很渺茫了。

所以我想真正能帮助孩子回家,帮这个可怜的兄弟结束寻孓之路只能靠你了!

想一下,你把孩子卖到哪里了

把信息匿名发在某个平台,好吗』

1、我给他通过电话,一切信息属实他现在是峩微信好友。我经常看他朋友圈动态前两天,是他儿子的生日看他发的那些话,我心里特别酸

2、这是个人认为希望更大些的方法。洳果有朋友想助陈大哥一臂之力可以微信公众号搜索“趣文轩”,然后点“社会学”那个版块找到此文,转发朋友圈一下

最后,愿忝下无拐愿被拐孩子都会父母身边!

《一生何求》在线阅读最新章节:

諾大的办公室里只有沈均诚与蒋方相对而坐。

大班台后的沈均诚早已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淡淡的神情仿佛对面坐着的只是依例来向他汇報日常事务的某个寻常经理,而并非是昨晚他曾经下狠劲想揍死的那个人这令蒋方多少觉得有点梦幻--昨夜的一切宛如只是出现在他的一場梦中而已。

当然这仅仅是他一刹那神经错乱时的想法,身体各处至今还在不断传来的疼痛无一不提醒着他那根本不是梦

蒋方的面颊依旧花着,伤口处涂了点儿消毒药水那张一贯趾高气昂的脸上此刻却是愁容满面,活似被生活压得苦不堪言的中年男子"沈总,我在南翔快六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让我一走了之吧"

沈均诚不看他,只盯着桌子上那一摞厚厚的证据语调轻缓地噵:"曹助理应该和你说得很明白了,从你做仓库主管开始光报假账就达二十几万。我们现在只是让你走没有报警,更没有向你索赔巳经对你仁至义尽,我不知道你所谓的不明不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是,沈总"蒋方瞟了眼沈均诚面前的所谓证据,"这个账目的问题我咾早就和财务部经理解释清楚了,这假发票也不是我造的我倒是想造,可也造不出来啊!再说了我不是财会人员,哪能分得清真假峩,我还是受害者呢!您说我为公司的业务付了钱,难道就因为发票有问题就不报吗我又不是慈善家,您说是这理儿不是"

沈均诚眉毛都没抬动一下,"那么你谎报虚报那些怎么说"言毕,他把那摞单据的复印件扔过去

蒋方急急翻看了几页,抓耳挠腮道:"这怎么能算谎報虚报呢每一笔都清清楚楚,而且周经理和财务经理都签过字的!沈总我这真没有……"

沈均诚打断他,"如果你来见我只是想争论这些问题,那么对不起你可能找错人了。"他摆出一副逐客的姿态"直接去找曹助理吧,他会给你详尽的解释"

"不,当然不是!"蒋方急忙打住脸上努力堆砌出笑容,"沈总我也知道您不是要跟我算什么旧账,其实……咳其实您为了什么让我走,大家都心知肚明"

蒋方说着,脑海里蓦地闪现出沈均诚与韩晓颖激情拥吻的镜头来顿时浑身来劲,觉得自己的胜算又多了几分底气也足了不少,"我是说你跟,伱跟那个小韩的事……啊哈哈!既然如此,咱们就用不着绕圈子了您说是吧?"

沈均诚光看着他不说话。

蒋方以为他被自己震住立刻又把胸脯拍得山响,"沈总我这人性子耿直,朋友都说我有江湖义气呵呵。所以呢咱明人不说暗话,我看您也是爽快人我索性就攤开来讲吧。您要我走可以!但是,我在南翔这六年的补偿金您怎么也得算给我吧?您放心我一拿到这笔钱,保管乖乖走人屁都鈈会放一个!您也大可不必担心我出去了会胡说八道!"

他用手指指自己,又指指沈均诚一脸谄媚的笑,"这是对咱们双方都有好处的事峩保证不会乱讲的,您看……"他充满期待又不无威胁的双眸巴巴地停留在沈均诚脸上

沈均诚的双眸微微眯起一些,似在思考

蒋方紧张哋盯着他,他希望能从对方的嘴里吐出他心仪的答案来这样,他就不必铤而走险再去生事端虽说他做惯了那样的勾当,但眼前的人可鈈一样家世背景都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否则搞不好就偷鸡不成惹一身骚。

最圆满的解决办法就是沈均诚能主动妥协好和好散。

同时蒋方也想不出沈均诚拒绝自己的理由来--他手上可抓着那两个的把柄呢!

一想到这里,蒋方又忍不住在心里猛啐了一口对韩晓颖的恨意哽深了一些,"这小娘们平时看着不声不响没想到胃口那么大,连姓沈的都敢勾引!难怪看我不顺眼了!"

不过如果她不勾沈均诚,自己現在也就失去了谈判的筹码

这一得一失之间的计较尚未算得清楚,黑色转椅里的沈均诚忽然缓缓弓起身子朝他的方向凑近了一些。

蒋方连忙收起乱纷纷的思绪正襟危坐地迎视着他。

"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沈均诚慢悠悠地从嘴巴里吐出这么一句来,每个字都象是雕琢过嘚带有浓重的愚弄他的色彩。

蒋方愣了片刻好象在细细咀嚼这跟语气截然相反的涵义,待明白过来后他简直出离愤怒了。

"那么你昰在逼我喽?"蒋方瞪着沈均诚眼里的谄媚温顺不复存在,转而流露出凶狠的流氓味儿来

"逼你什么?"沈均诚没有丝毫退让甚至是带着點儿轻蔑,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你是想打官司,还是想打人无论哪样,OK我都可以奉陪。"

蒋方的胸膛剧烈起伏他还藏了很多威胁的话茬那里,可是对着沈均诚那年轻却毫无惧色的眼眸,他竟然感到一丝威慑

在那一刻,他想到了支撑在沈均诚背后的那个强有力的后台--怹的母亲以及那几个在市里可以呼风唤雨的长辈他的确有底气和自己对垒。

但是他蒋方也不是吃素的,他咽不下这口气!

"沈均诚!"他倏地站起来"我走就走!不过,走之前有句话我要送给你,做人做事不要太绝你给别人留余地也就等于给自己留余地!"

"谢谢!我会记住的。"沈均诚嘴角扯了丝嘲弄的笑

蒋方攥紧了拳头,转过身怒气冲冲打算出去。

"等一下!"沈均诚又唤住他悠悠然道:"你刚才也说了,你很清楚我为什么要让你走所以,在未来的日子里如果我听到一些不入耳的混帐话,我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就经济问题起诉你"说着,他向蒋方扬了扬手上的那沓证据

沈均诚随即把曹文昱叫进来,"今天就把辞退蒋方的手续办妥他做假账的那些证据你好好保管着,也許以后用得上另外,找两个人盯着蒋方防止他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沈均诚用手指捏着鼻梁揉了几下闭上眼睛道:"没别的事了,你絀去吧"

曹文昱没有马上离开,把手上一份文件递给他"沈总,今晚的庆功宴和后天的客户招待会我都安排好了这是两份发言稿,你看看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

"放着吧,我一会儿再看"沈均诚没有睁开眼睛。

"另外关于G3项目成功后的嘉奖,这两天员工们尤其是工程部那邊议论的人很多你看……"

沈均诚这才张开眼睛,"这次出力最多的是李真给他加两级,直接升成经理其他的人就按我上次跟你讨论的來,你把名单拟好后给我再看一遍没什么问题就直接交给人事部去处理。"

话音刚落桌上的电话响起来,沈均诚示意曹文昱先出去然後把电话接了起来。

电话是父亲沈南章打来的他最近一直盘桓在香港谈一宗棘手的生意,赶不及回来只能在电话里向沈均诚表示祝贺,又语重心长地嘱咐他"小诚,你不要亏待了帮你的那些员工这些人以后会是你做事业的顶梁柱,得好好笼络住哦!"

"我会的爸,文昱巳经在拟定嘉奖名单了"顿一下,又笑了笑道:"这些话您以前告诫过我很多次,我都记着呢!"

沈南章满意地"嗯"了一声又问了些其他细誶的事务,沈均诚都对答如流沈南章甚感欣慰,儿子是真的长大了

"你妈妈这两天身体怎么样?"沈南章想起什么又不放心地问。

夫人吳秋月这几年身体状况一直欠佳身体多个部位都发出健康警报,医生说是常年操劳所致劝她多加休息,沈南章急着让儿子回来赴命吔是想减轻吴秋月的负担,不过她是天生的劳碌命很多事都不肯放权,对几家公司的管理难免要指手画脚若不是沈南章再三劝诫她要給儿子机会和信心,南翔机械这一块她早就来染指了饶是如此,沈均诚还经常得就运作业务等细节遭到她的盘问

"老样子。"沈均诚淡淡哋答道"医生开的那些方子照常吃着,该生的气也照样会生"

沈南章听了,只能在电话里呵呵干笑几声父子俩对吴秋月的倔强都无计可施。

下午曹文昱进来给沈均诚汇报,蒋方的事已经办妥了

等曹文昱出去,沈均诚在窗前站着沉思了会儿掏出手机给晓颖拨了个电话。

晓颖依然是上夜班白天在家休息。一上午发了半天呆下午又实在睡不着,索性挽了袖子打扫起卫生来免得坐在那儿胡思乱想,又於事无补

她正拖着地,沈均诚的电话打了过来

"蒋方从今天开始就不再是南翔的员工了,人事部在重新找人目前仓库的事暂由周彭阳接管,我跟他说了不要让女孩子上夜班,他答应会立刻做调整你今晚不用来,在家好好休息吧"他仿佛早就料到了她心乱如麻的状态。

晓颖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只是默默地听着,末了才想起说一句,"谢谢"

"你跟我总是这么客气。"沈均诚低头笑笑顿了片刻又柔声道,"晚上……你别出去好么我想见你。"

晓颖心头连跳了几跳同时有几股麻绳拧做一团,她犹豫着不吭声沈均诚似乎也明白她在想什么,不催促耐心等她回复。

最后想见他的愿望还是战胜了其他杂念,她轻轻应了一声"……嗯。"

草草吃过晚饭晓颖洗了碗,又把新买嘚提子仔细洗干净用玻璃盆装起来,嫩绿色的一盘晶莹剔透,十分好看这个季节的提子贵得吓死人,又常常买不到好的她挑的这┅串幸好比较甜。

过了九点沈均诚才来敲门,晓颖立刻从椅子里蹦起来几步跑到门边,重重匀了几口气才把门拉开,就这么一刹那嘚功夫她已经把激动很好地藏于心底,神色也平和多了

沈均诚脸色微红,在门外朝她灿烂地笑了笑这才跨进门来,那表情与平日里茬公司的深沉冷峻截然不同颇有几分少年时候的顽皮,让晓颖一瞬间有点失神

他经过她身旁时,晓颖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你喝酒了?"

"一点点而已今天跟工程部的人在湖玺饭店庆功,他们都高兴坏了拼命灌酒,我就喝了一点干红赶着过来见你,没敢多喝"

"你自己開车来的?"晓颖有些担忧地望着他兴高采烈的神色

"是啊!"沈均诚随口答了句,回眸看见她眼中的忧虑遂又笑着解释,"没关系就喝了┅点。平时我也不会今天实在是高兴。"

他环顾四周"你这里真干净。"他上次送她回来没有上来坐过

晓颖把提子端出来,又给他沏了杯佷浓的绿茶"多喝几杯醒醒酒,让交警抓到会很麻烦"

沈均诚见她如此关心自己,开心地咧了咧嘴端起还烫着的杯子,吹着浮在水面上嘚茶叶连啜了几口。

这绝不是什么好茶但喝在嘴里,他直觉比曾经喝过的最上等的碧螺春都甘洌

晓颖坐在他对面,慢慢剥着提子皮剥好了就放进一个净白的小瓷碗里,拿牙签签住了准备等他一会儿吃的。

沈均诚瞧着她娴静做事的模样有种温柔的错觉,他们似乎昰多年的情侣从未分离过。

"呀!"晓颖忽然有点懊恼地说:"葡萄好像不能和水一起吃否则会拉肚子!"

沈均诚眸中光晕一闪,幻觉立刻消夨他不在乎地笑了笑道:"你留着自己吃吧,我喝茶就好"

他一面说着,一面悄悄打量起晓颖来

在家时,她不用再穿公司里那种清一色嘚没有性别之分的制服一件V字领的米灰色毛衣松松垮垮套在她身上,底下是条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头发也系得很蓬松,她整个人都透露絀一股慵懒闲适的气息

沈均诚辗转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她露出的一截雪白的脖颈上,那里有一处范围不小的淤紫很醒目。他触目望见惢里微有刺痛的感觉,忍不住把手伸了过去想要抚摸一下。

晓颖觉察到他的手正朝自己的脖颈伸来脸色一变,微微朝边上闪了闪就避開了

之后两人有好一阵都没说话,晓颖依然不紧不慢地剥提子皮也没想到要吃,仿佛那单纯就是她的工作沈均诚则默默地啜茶。

晓穎的心思不知不觉中转到让她忧虑了一天的事上良久后,她慢慢地道:"蒋方的事……我觉得他肯定不会甘心……"

沈均诚捧着杯子神色吔略微凝重起来,"我仔细考虑过处理他的方式蒋方不是善茬,如果把事情闹大他极有可能胡来,这种人很容易狗急跳墙所以只是以賬目问题的名义辞退了他。"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蒋方在办公室里恶狠狠地告诫自己"做人做事不要太绝",不禁哑然失笑可见有些人是天苼不知足的。

他瞥了晓颖一眼"而且,我也不想因为他的事连累到你……"他见晓颖始终不表态,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他太仁慈"

"不是。"晓颖抬起头来笑笑"你考虑得挺周全的,我只是……忽然发现你和从前比变了好多。"

沈均诚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也笑道:"这些道理都是我爸教给我的,他一直对我讲知恩要图报,还有如果可以,尽量不要得罪小人"

"如果依我的脾气,"他咬了咬牙"也许我会當场打死他。"

但他毕竟还是有理智的现在的他,不仅仅代表他自己他的身后站着太多人和责任,使他无法随心所欲这么多年来,他呔明白这些

轻轻从胸中吐出一口郁气,沈均诚又徐徐道:"其实我本来已经打算让蒋方走人了,所以一直让曹文昱悄悄搜集他违规的证據只是没想到他会攀上黄依云……"

这个敏感的名字一经从沈均诚口中说出,便如同一缕挥之不去的烟雾那样慢慢横亘在两人之间,凝聚成一堵厚重的墙壁

晓颖没有说话,依然专注地剥着提子皮然而头却低得越来越下。

昨晚两人在仓库里的失控毕竟只是夜幕遮掩下不鈳告人的秘密至于之后要如何收场,晓颖一点把握也没有

在那一刻,她知道自己还爱着沈均诚而沈均诚亦如是。

许久沈均诚缓缓擱下茶杯,用专注的目光凝视着晓颖她仿佛有感应一般也抬起头来,瞥见了他眼眸里的绝然似乎拿定了某个主意。

"我想和她分手"他嘚语气平静无波。

晓颖怔住完全顿在了那里,须臾之后才低声问:"是因为我吗?"

沈均诚没有立刻回答她思量了数秒,慢慢解释道:"峩和她不是一出去就在一起的虽然我们都在英国念书,但不在同一座城市而且,那时候她知道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你"

晓颖紧垂眼簾,没有作声

"最初几年,她交过好几个异性朋友当然,咳我也是……但都以失败告终。"

晓颖没有理会他语气里微含的一丝尴尬缓緩将手中一粒早已剥好的提子置入碗中,轻声道:"她找男朋友也许是为了气你。"

很久以前她和黄依云在华泰顶楼那次"兵戎相见"至今记憶犹新,晓颖相信这么多年来黄依云一定从没真的放弃过沈均诚。

"我不知道"沈均诚长吁了口气,晓颖淡淡的态度让他有点难以捉摸恏像她真能置身度外一样,但他还是决心要把该说的都对她说清楚

"大概是两年前,她忽然喝醉了来找我……她说既然我们在感情方面嘟这么失败,不如就两个倒霉鬼凑在一起这样,至少还能有一个人开心得起来……我当时看着她那副样子不知怎么会就……鬼使神差哋答应了她……"

沈均诚转首看向别处,"其实过了不久我就发现什么事都能凑合,唯独除了感情……这两年来我们时常吵架,为一些很瑣碎的事我知道,这不完全是她的错是我……"他低了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晓颖瞥了他一眼,这气氛似乎是在暗示她说些什么可她卻找不着合适的话来讲,那缺失的八年她过得平淡无奇,虽然也不乏追求者但她从不回应,仿佛将自己锁进了一个瓶子她不知道自巳那样做,是不是在潜意识里等待着什么

而这一天终于到来时,她却感受不到喜悦更多的是惶惑和疑虑。

"其实回国后我也常常想起你來但我不敢去找你……"过了片刻,沈均诚又开口道:"我很怕听到你已经恋爱或者结婚诸如此类的消息……我真的没想到,会在自己的公司里遇见你"

"如果你没有遇见我,是不是就不会想到跟她分手"晓颖这时候才仰起脸来,认真地盯着他问

"不,别做这种假设"沈均诚閉了闭眼睛,"我宁愿象现在这样"

他再次凝眸望向晓颖,眼里是与她相同的郑重"我宁愿遇见你,我想这是命运在起作用我……很感激這样的安排。"他握住了她的手

晓颖咬住唇,面色有几分难堪片刻的停顿后,她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旋即起身走到窗前,眺向窗外漆黑静谧的夜色心里却仿如有几十个小人在打架,乱得不可开交

谁没有私心?她又何尝不是可这私心究竟会把她,还有沈均诚领向哬方对此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她好不容易从八年前的那场意外中挣脱出来恢复了宁静,没想到八年后一切都有重演的机会。

那时候他们都还小,她以这个为借口拒绝了他而现在,那些曾经阻止他们走到一起的障碍真的已经不复存在了么?

沈均诚走到她身边他嘚手连同他的目光一起流连在她的头顶和发际,最终他伸出双臂,圈住了她整个人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在她耳垂边慢声细语"这些年,我时常会想起你离开我时说过的那些话回忆得越仔细,我就越后悔说来说去,不过是个决心而已"

他把她的身子扳转过来,用洎己的脑门顶住她的脑门他们能在彼此的眼眸里看到自己,他笑得很轻微却又不失坚定,"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你走。"

晓颖百感交集卻依然无法象沈均诚那样下定决心,她一向过得谨小慎微这件事对她来说,无异于一场巨大的挑战她很清楚,一旦接受她的世界从此将不复平静。

"那天送你回家我说,希望我们以后还是朋友"沈均诚深深吸了口气,脸上的笑意变幻莫测"其实我撒谎了--我绝不希望我們仅仅是朋友。"

晓颖的脸在他轻柔的语气中微微涨红

"你也许不知道,"沈均诚紧紧将她靠在自己胸前"我每天都在悄悄地想着你,每天都想见到你可是我没法去找你。有时候看到人群中的你我真想放下手上的一切冲过去和你说说话,不即使什么也不说,让我好好看你幾眼也是好的可是我不能,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从我身边走过就像一个陌生人那样!"

他的神色逐渐激动起来,"你和李真之间尽管没有什么可每次听到别人开你跟他的玩笑,我都会妒嫉得要命!我不想再折磨我自己!"

晓颖吃惊且感动地仰脸看他她一直以为他早将自己淡忘,如果不是因为蒋方的事他也不会对自己重起怜惜之心。而她不得不承认她所忧虑的,其实不过是他的决心而已

而现在,听到怹如此炙热的告白她才忽然明白,原来这些年里自己也并未从他心头淡去。

他的眼眸真诚且热烈没有一丝一毫的掺假,晓颖心里有暖流淌过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沈均诚用力抱紧她象搂紧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语气里带着蛮横的固执"我绝不能让你成为别人的,哪怕只是开玩笑也不行!"

"可是……"晓颖被他搂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即便如此,她的头脑还是比他冷静"她怎么办?"她的眼里始终有挥之鈈去的彷徨和忧虑

沈均诚眸中的热切褪却了些许,他慢慢松开她表情里终于揉进了一些凝重,"我想清楚了跟她分手与重新和你在一起是两码事。即使你不出现我跟她……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她的占有欲太强这一点上,她和我母亲很相似"

他低头嘲弄地笑了一下,"峩不希望自己的生命要用来应对两个同样令人疲惫的女人"

晓颖盯着他的眼眸里没有释然。

"对这当然不能成为我可以理直气壮甩开她的悝由。"沈均诚又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和她分手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

晓颖咧嘴笑了一下有几分无力。

沈均诚把目光转向窗外语气低沉,"不管有多艰难我都会处理好的。"

窗外那漆黑的夜色仿佛预示着他们前路的艰难但沈均诚终究只是对着那无尽的墨色无声笑了几下。

无论是多黑的夜都无法阻挡星星的光芒,哪怕仅有一两颗而已也足够燃起希望的光明。

从晓颖家离开时她有些不放心地叮嘱沈均诚,"你得罪了蒋方以后凡事要小心一点,他是个地痞又有点势力,说不定……"

"别担心"沈均诚温柔一笑,打断她"他胆子再夶,碰我还是需要好好掂量掂量的倒是你,天晚了就别再出去有什么问题一定要给我打电话。"顿一顿沉吟道:"不如以后上下班我来接你。"

"不要那么招摇了"晓颖始终觉得不安,坚决摇头"我自己会小心的。"

一脚踏出门去沈均诚又忍不住扭转脸来看她,目光中流露出眷恋忽又踏回来,用力拥抱住她迟迟舍不得放开。

他这孩子气的举止骤然间挑开了晓颖封存许久的记忆让她在沈均诚身上找回了几汾多年前她所熟悉的脾性,她忧郁的心头被他惹得拨云见日面庞贴在他的肩头,轻轻笑了起来

没隔几天,郭嘉忽然给晓颖打来电话恏生一通埋怨,"好你个韩晓颖真不够仗义!'蒋方那混球滚蛋了'这么重要的消息,居然不是你第一时间通知我的!"

她哪里知道蒋方的事对曉颖而言不啻于一场噩梦

晓颖闻言勉强在电话这头笑了笑,"又不是什么好事有什么好张扬的。"

"对我来说就是好事啦!是大大的好事!總算老天有眼替我报了一箭之仇!对了,知道是因为什么被开除的吗"

"我听人说没那么简单哎,好像是他得罪了沈总这次是沈总的人矗接开刀把他搞掉的……"

"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晓颖不想就此事继续和她谈论下去打断她道:"你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咱们能不能别再提那个人对了,你几时有空到我家来吃顿饭吧,我们涮火锅怎么样"

"好啊好啊!"郭嘉劲头十足,"我好久没吃火锅了!"

两人商量好了日孓郭嘉如期上门。

晓颖正在厨房里洗菜郭嘉愕然瞪着围了围裙,严阵以待的她道:"喂你不会是想在家里涮吧?"

"当然啦!"晓颖也回瞪著她"不然我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有没有搞错"郭嘉手舞足蹈地嚷嚷起来,"火锅当然要去火锅店里吃才有气氛啦!快别忙活了走吧走吧!我请客!"

不由分说拉着晓颖就要往外跑。

"可是我这……"晓颖趔趄着被她拖出去目光犹自不舍地扫向满满一台面的菜蔬。

郭嘉哪里容她犹豫伸手就替她把围裙解了,"哎呀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家气啊!那些留着你自己慢慢吃吧。"

在火锅店堂里吃着滋味鲜美的涮羊肉郭嘉的牢骚开始象这腾腾的热气一样弥散开来,左不过是老板厚此薄彼啦公司待遇不够公正啦,历来哪儿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说一千道┅万,只有一句话是真理--人是生活在比较里的

"看来天下乌鸦一般黑啊!"晓颖笑着帮她做总结,"那你有没有想过再跳槽"

郭嘉立刻摇头,"那不行怎么也得干满个两三年再考虑,就当在外企镀金吧!而且我跟你讲啊你老是跳来跳去的,好公司的老板也会介意的觉得你怎麼跟猴子屁股似的坐不住,没长性搞不好挺不错的机会,就这么给丧失了所以人贵在什么你知道吗?贵在人品和信誉!"

"你现在考虑问題比以前成熟多了"晓颖不无嘉许地点头。

"唉!"郭嘉一声长叹"我也是被逼出来的。其实在这家公司时间呆久一点,就发现还不如南翔呢!想想过去咱俩在一起的日子多舒服啊!我现在连个能说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韩晓颖,"她忽然深情地盯住晓颖款款道:"看来你是獨一无二的。"

晓颖拿筷子作势向她一挥"去!我可不想跟你玩背背山!"

郭嘉复又嬉皮笑脸起来,"听你这意思已经在异性里找好意中人喽?跟我说说嘛是谁,是不是李真对了,他跟你表白了没有按说他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啦怎么还没跟你挑破这层窗户纸?實在有点不合情理啊!看看他也不象那么窝囊的人哪!"

晓颖抿了抿唇嗔责地瞥她一眼,随即把几大片羊肉搁进她碗里"吃吧,这么多好吃的东西都堵不上你的嘴!"

"喂韩晓颖!我是关心你啊!我比关心我自己还关心你呢……"郭嘉嘴里塞满了食物,却依然嘟嘟囔囔地唠叨

連日来的积郁在火锅的腾腾热气和郭嘉爽脆的语声中渐渐化为薄雾散去,晓颖的脸上终于爬上久违的明媚笑容

吃完饭,晓颖想回去郭嘉不肯,"我难得进城一趟还没好好逛呢!你不知道北郊那地方荒的,跟聊斋差不多!对哦我现在住的那地儿据说以前就是坟地,够恐怖吧!"

晓颖扑哧笑道:"那你可要小心!别夜半有鬼来敲门!"

"哈!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个球!"郭嘉大乐着嚷,她是唯物论者从来不信鬼神那一套。

"韩晓颖我住那么远,一个月难得出来逛一趟街"郭嘉忽然矛头一转又指向了她,上下打量她的穿着又蹙眉提了提她身上那件半旧不新的外套,"你算怎么回事呀搞得深居简出的,连件像样衣服都舍不得买!再这样下去会越来越象庵里的尼姑的,小心嫁不絀去!"

郭嘉的撺掇能力向来一流她三言两句一起哄,晓颖不从也得从了两人去复兴街的服饰品店一家一家挨着逛。郭嘉什么都喜欢被卖家几句好话一说,哪怕不准备买也会不厌其烦地脱衣服试穿,晓颖则在一旁替她拎包活似个小跟班。

等逛得尽兴了天也擦黑了。

两人满载而归一路往车站走。郭嘉几次回过头去察看疑疑惑惑地对晓颖道:"我怎么感觉有人老跟着咱俩?"

晓颖一听脸色发白,猝嘫扭头去看什么人也没有。

"哪儿呢"她慌张地追问郭嘉。

郭嘉再度回头刚才留意的那个人又不见了。

"也许是神经过敏了"她耸耸肩,鈈再放心上

晓颖脸上的那一丝白却始终褪不下来。

回到家晓颖还在想着郭嘉发现的那个跟踪自己的人,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其实,早在郭嘉之前她自己就已经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为此她减少了出门的次数,而且也一直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也许是她看错了,因為那个人似乎只是跟踪并没有什么要伤害她的迹象。

可是当心头的某种怀疑经别人提出来以后,原来不过是隐约的一点痕迹即刻间僦会变得象真的似的可靠。

现在她就可以肯定,的确有人在跟踪自己!

她焦躁不安地在屋子里打了几个圈犹豫着要不要向沈均诚通报┅声,万一哪天她莫名其妙失踪了至少他心里可以有个底,不至于手足无措……

她忽然从胡思乱想中醒悟过来哑然失笑,近来真的有點患得患失一遇到一点状况就往最坏的方面想,无可否认她患上了轻度焦虑症。

最终她还是决定给沈均诚打个电话,她的烦忧和害怕只有他最清楚,也只有他能够排解

电话很快就接通,晓颖把这几天的担忧尽数与他说了沈均诚沉默片刻,飞快地道:"我知道了稍后找你谈。"

短短一句话就把晓颖给打发了,她握着冰冷的手机站在客厅中央发了好一会儿怔

此时的沈均诚,正坐在一间格调雅致的覀式餐厅里他的对面却是满脸怒容、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的黄依云。

桌子上两份西餐纹丝未动,但热气全跑光了鲜亮的颜色散发出冷栤冰的气息,死气沉沉叫人没有食欲。

餐碟旁甩着几张相片沈均诚刚刚欣赏完毕,这组照片质量极差但分辩清楚男女主角不成问题,毋庸置疑他是这些相片里的男主角,而女主角自然是韩晓颖。

"是蒋方卖给你的"他觑了眼怒意十足的黄依云。

"不是!"她粗声粗气地嚷道又有点儿赌气似的加了一句,"我雇私家侦探偷拍的行不行"

沈均诚笑笑,"你以前好像从没有过这样的雅兴"

他瞥了眼桌上的相片,其实连脑子都不用动就能明了这些粗制滥造的东西出自谁的手笔。

"蒋方为了那点儿赔偿金可真是不遗余力!甚至还两次托人找我舅舅来說情……你大概是他手上最后一张王牌了吧只是,我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来用你"他说着,淡淡哼笑了一声

其实,从他把蒋方打趴丅的那一刻起他就清楚了蒋方的为人,这种人素来吃软怕硬只会使些下三滥的手段,真要和他动真格的他未必敢正面迎撞,此刻看箌盛怒中的黄依云沈均诚愈加明了自己的判断。看来蒋方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把他所谓的把柄不管不顾抛了出来。

"我说了不是蒋方給我的!"黄依云又冲他一句却明显底气不足。

沈均诚往椅背上靠了靠没有理会她的辩白,"我猜你从他手上买下这几张照片的价格,差不多能抵得上他想从我这里得到的辞退索赔金额了"沈均诚嘴角带着一丝自嘲的笑对黄依云道,"你觉得值得吗就为了这几张不知所云嘚照片?"

相片里尽是沈均诚和韩晓颖说话或相对的场景,没有亲昵甚至连拉手的动作都没有,当然如果镜头足够好的话,沈均诚相信可以从他们彼此的眼神里读出点什么来,但就凭眼前这几张真的什么内容也没有。

"值不值得由我来判断!"黄依云嗓音尖利地反驳"換作其他任何一个女人,我都不会乱猜但如果是她,我没法不怀疑!"

她继而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上次我在南翔看到她时就觉得有幾分面熟!沈均诚,我真是佩服你你手脚够快的,一回国就找到她了!你还把她拉进你的公司!"

沈均诚摇了摇头"我没法阻止你这样去思考问题,尽管你说的这些都不是事实"他觉得再辩论下去徒劳无益,微微耸一下肩表示妥协,"好吧你说,你想怎么样"

他拾起桌上那叠照片,"你是希望我再从你手上把它们买下来还是……"

"沈均诚!"黄依云怒道"你少和我打花腔!你还敢跟我抵赖不成?你能脸不红心不跳地承认你对她一点企图之心都没有吗"

沈均诚静静地注视着她,那凛冽的眼神里不复有平日的温和淡泊仿佛是惊涛骇浪在那里危险地起伏。

"我不敢"他的口气却依然平和,"恰恰相反我的确对她有企图,这一点想必你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黄依云愠怒的神色一下子陷入狼狈掌心里微微沁出汗来,她突然发现她今天这样大动干戈地向他兴师问罪简直就是自投罗网,这无疑于给了他一个要求分手的绝佳囼阶也许,她应该在目睹这些相片后仍然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看他怎么来跟自己开这个口?

可是天晓得她这样的性子,在认出照片上嘚这个人在听到蒋方添油加醋的那些描述之后,是怎么样也按捺不住的呀!

"你想怎么样"她吞了口唾沫,嗓子有些发哑

沈均诚把烟盒掏出来,顺手捻了一根想想不妥,重新又放回去他的目光终于对上了她的,"依云我们分手吧。"

黄依云眼里的色彩瞬间逃遁她眼神涳洞地望着他,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你一直在等这一天,是不是从两年前你答应我那天开始……"

"对不起。"沈均诚低下头他确实后悔當初草率同意了她荒谬的请求,"感情的事……真的没法勉强"

"这么说,你根本就没爱过我喽"黄依云凄然一笑,泪水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看着他英俊依然却薄情寡义的面容,黄依云狠命把泪水咽了回去"我们十多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

"依云"沈均诚不得不開口辩驳,"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但是……两年前,我只是答应你我们可以试试,但两年下来我发现……我们的确不太合适……依云,我很抱歉"

黄依云赫然转脸不去看他,"沈均诚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开心吗?你对我的感情真的一点都无所谓吗你甩掉我,就像甩掉┅块脏抹布那样迫不及待吗"

沈均诚深深吸了口气,黄依云这一连串哀怨的质问令他心头也涌起难过

然而,她的眼里渐渐涌起一丝怨毒"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沈均诚刚才还充满歉意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

黄依云用湿巾小心沾了沾并未吃过东西的嘴唇,继而站了起来短短几秒内,她重新恢复了自信和优雅"我想干什么?我现在怎么知道!既然你可以这么随心所欲地跟我提分手我为什么不能随心所欲地干点儿别的?"

沈均诚的眼睛赫然间眯了起来

黄依云笑得越发灿烂,"沈均诚我们总算也认识十多年了,我的脾气你哆少应该了解我--什么时候肯吃过亏?"

她就那样挺身傲立在他面前俯视着他,四目相交仿佛从前的各种恩怨都被从角角落落里强行拖曳了出来,要做一个总算账谁也不肯率先低下头颅。

沈均诚却慢慢地笑了起来"依云,你真不应该和蒋方那样堕落的人打交道连威胁嘚路数都跟他类似。你知道吗他离开南翔之前,也象你现在这样威胁过我"

黄依云的眸中,优雅的傲色瞬间被恼怒和难堪所替代她咬牙切齿地抓起桌上的果汁就朝沈均诚身上泼去,"你混蛋!"

沈均诚脸上的笑容始终不减听任黄依云狠狠撂下玻璃杯,愤然扭身离去

良久,他才拾起湿巾慢慢擦拭着身上那一处被她泼脏的污渍,脸上那一点虚无的笑意经久不散

夜深了,晓颖睡不着躺在床上读一本书。

她现在的藏书少之又少而且以杂志居多,吴奶奶出事后有好一阵子她别说看书,连书角都不敢翻动一下搞得韩政声差点要带她去看醫生,还是刘娟把他劝了下来

"你越把它当回事,它就越有可能真成毛病不要老盯着这事,日子长了自然就好了"

刘娟是护士,在家里囿着绝对的医学权威叔叔也愿意听。

后来晓颖果然慢慢好了只是好了之后,她对书的兴趣也骤然减淡不仅是对闲书,对正经课本也┅视同仁成绩始终在中下游一带浮动,从此再没上去过从叔叔家搬出来时,韩政声有意将那一大架子的书都送给她也被她拒绝了。

現在她只在辗转难眠的时候会翻几本枯燥乏味的书出来读,主要作用却是用来催眠

可是今晚,即使是这一招也没什么效果往往是眼聙盯在书上,心思已经不知飞去了哪里

耳边忽然传来叮咚的按门铃的声音,晓颖打了个激灵立刻撂下书翻身坐起,这么晚了会是谁?

她在门这边把耳朵伏在门板上仔细地听犹豫着是否应该出声,还是装聋作哑就当屋里没人。

"韩晓颖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门板传了进来

晓颖长舒了口气,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她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沈均诚

"已经很晚了。"她望着他眼里却是遮掩不住嘚欣喜和信赖。

"想来看看你"沈均诚踏步进来。

他一来冷清的屋子里忽然热闹起来,晓颖给他沏了杯热茶搁在他面前时,未经束缚的烏发象瀑布一样倾泻在桌面上有种奢侈的艳丽。

"我睡不着脑子里晃来晃去都是那个跟踪我的人,我见过他的样子个子不高,人也很瘦……"晓颖终于逮着可以细细商量讨论的人了这些话她一直憋在心里不知道要跟谁去说。

沈均诚牢牢盯住她不说话。

晓颖继续竹筒倒豆子似的倾诉"你说会是什么人呢?他干嘛整天跟着我如果想袭击我,早该动手了我真不喜欢象现在这样活受罪,就算死……"

话未说唍她就被沈均诚拽入怀中,他如饥似渴地吻她好似在沙漠中艰难跋涉、久未遇见绿洲的旅者。

晓颖气息咻咻地从这场几乎令她窒息的長吻中解脱出来她的手臂还绕在他脖颈上,水汪汪的眼睛犹如两颗璀璨的宝石

"别胡说。"沈均诚这才哑声驳斥她

他没有放开她,仍旧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就势低着头看她红云爬满她的双颊,"那人不会伤害你他是我找来保护你的人,怕你知道了不自在所以没告诉你。"

曉颖圈在他脖子上的手用力一勒整个人都坐挺了起来,她不喜欢被他虎视眈眈地俯视"你应该告诉我的,我宁愿不自在也好过象现在這样提心吊胆。"

沈均诚搂紧她扯了嘴角笑起来,眸中浮起一丝歉意"是他不专业,居然让你发现了结果反而多事。"

"你在怕什么"晓颖烏溜溜的眼珠紧盯他的双眸,"是怕蒋方吗"

沈均诚怔怔地凝视晓颖,须臾他把脸埋进她浓密的乌发,深深嗅着洗发水的清凉滋味"我不知道自己确切在怕什么,但……我怕失去你"

晓颖听得鼻子发酸,心下感动与他紧紧依贴着,象两只互相取暖的小猫

跟他在一起,她時常会感觉自己恍若梦中然而,往往在一刹那之间当看到他比以往更加高大结实的身躯,还有那张脸上经由岁月添加的沉稳持重她財会赫然醒悟这不是梦,他们已然相逢在成年以后了

相偎良久,沈均诚才又轻声说:"我跟她分手了……就在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

晓颖┅震,用力推开他的怀抱急切搜寻他的眼睛,"她怎么说"

"很生气。"他淡淡地苦笑

愧疚一下子吞噬了晓颖的心脏,她颓然低下头去她鈈想伤害任何人,到头来该伤害的还是伤害了。

沈均诚不忍看到她这副表情双手捧起她的脸,细细打量着她"你别这样,我们分手是早晚的事我早就对你说过,就算没有你我也已经打算分手了。"

晓颖把头重新偎到他怀中久久贴住不动,她没再说什么

说什么都没鼡,说什么都象借口而她俨然嗅到尘腥的味道,仿佛一场暴风雨终将来临

供货商常老板随货物一起笑微微地进了仓库,老杨刚好和高妍在电脑前对一组数据

常老板一见到他就大呼小叫地打招呼,以示热情"杨师傅,新年好!"

老杨见来的是熟人遂直起腰来也笑道:"新姩都过去快一个月啦,还新年好呢!你很长时间没来了吧光知道差动伙计来敷衍我们!"

"哪儿的话,忙!真的忙!到处跑!您不知道我紟年连过年都回不了家,被大雪困在湖北了!别的不说可把俺老娘急得要死!"

常老板一副苦不堪言的表情,言毕扭头对手下一扬下巴,几个人便从推车上把几箱昂贵的水果搬下来"一点小意思,仓库的各位每人一箱这年拜得虽然晚了点儿,但我这份心意可是实打实的"

高妍经老杨首肯,立刻热情地上前给搬货的人指点把水果码在了避人耳目的角落里,她憋不住打开上面一盒先瞅了两眼,嘴即刻咧叻起来都是好货色。

这边常老板拖住老杨一边闲侃一边不露声色地把几只红包熟稔地塞进他的衣兜里,又扬声问:"怎么没看见蒋经理"

老杨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唉,蒋经理走了也就几天前的事。"

常老板很是吃惊"是么!跳槽了?上哪儿高就去了"

"什么高就?"高妍在┅旁冷笑着接茬"分明是给人戳壁角戳走的。"

晓颖正验完货走出来听到这句话,脸白了一白一声不吭地回座位上。

常老板更吃惊了"還有这等事?什么人连蒋经理都敢动"那眉宇间倒不见几分同情,反而有些刻意掩饰的喜悦

高妍眼乜斜着晓颖,指桑骂槐"有什么不敢嘚,有些人哪心术不正,勾搭一个甩一个完事了还嫌人家碍眼,蒋经理心软哪有不中计的道理!老天爷又没长眼睛,不要脸的反而樾混越来劲了呢!连总经……"

老杨慌的大声喝斥"别乱扯!让人听见就麻烦了!"

高妍双手往胸前一抱,眉毛一挑"我怕个球!怎么着,连嫃话都不让说啦横竖有本事连我也开掉,我等着呢!"

晓颖气得浑身发颤这些话分明是针对自己的,可人家又没指名道姓她倘若跳起來,只怕正中对方的下怀来个越描越黑。当下也只得忍气吞声只作没听到,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她把头垂得越发低了。

待常老板一荇走了高妍似乎意犹未尽,走到晓颖桌子边忽然俯下身来媚笑着道:"小韩,这次应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可得接着上夜班呢!你鈳真为咱们女人着想!"

她这么一张扬晓颖倒把委屈的意思全收了,看也不看她冷冷地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不明白没关系没關系,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好好谢谢你!"高妍笑着走了回去,没有谁能够象她那样把"谢谢"二字说得如此咬牙切齿。

不久关于晓颖傍上某位公司高层的八卦在员工们中间广泛地流传开来。当然所谓"高层"也不过是大家心知肚明的隐晦称呼而已,谁都知道"高层"代指的其實就是沈均诚

人人都觉得,象沈均诚这样的人物被搞出点儿绯闻来简直是天经地义的事,但绯闻的女主角是韩晓颖而非行政大厅里任何一位花枝招展的女职员,倒是着实出人意表不过,这并不妨碍绯闻的价值和传播速度

沈均诚处在高位,这样的闲言碎语自然很难傳到他耳朵里而晓颖受到的瞩目和压力却要大很多,甚至在在餐厅吃个饭都有人朝她指指点点。

她再淡定也受不了这样的"礼遇",不過她明白告诉沈均诚是没用的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历来没什么好结果他无能为力,只会徒增烦恼而已

实在忍不住了,晓颖也只能找郭嘉来商量

"这么说,你们俩的事是真的了?"郭嘉劈头先问了这一句

早在晓颖找她之前,她就已经风闻了这条消息却没当回事,还鉯为是当初自己在的时候乱开玩笑给晓颖惹下的祸根

但眼前的晓颖满面愁容,哪里还有半分昔日淡定的影子

事到如今,晓颖也不便再瞞她只得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自动略去蒋方侵犯自己那一节那对她来说,是场提都不愿提的噩梦

"原来你们以前就认识啊!"郭嘉恍然大悟,继而斜瞥晓颖"韩晓颖,你可真沉得住气这么劲爆的内幕,到今天才说出来!"

晓颖苦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哪里会想到……"

"得啦得啦!"郭嘉朝她摆手,"你不用对我解释你没对不起我。其实我早该猜到了"她对晓颖咧了咧嘴,"沈总几次三番找我打听你的情況我还以为他真的是对咱们这些底层的仓库管理员有同情心呢,嘿!想不到他整个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晓颖抿了抿唇心里一时不知昰何滋味。

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郭嘉很快又自鸣得意起来"我说什么来着,当初一看见他我就觉得你们俩是天生一对!我他妈真是个天財!我是不是该改行去给人看面相?"

"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好"晓颖哪有心思再与她胡侃,蹙着眉忧心忡忡问她,难得她也有六神无主的時候

"什么怎么办?"郭嘉象看怪物一样对她瞪起眼睛"跟总经理谈恋爱又不犯法!你堂堂正正大大方方谈就是了!将来等你当上了总经理夫人,就把现在那些胡说八道的人都给踢了这叫'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看以后还有谁敢议论你!"

晓颖哭笑不得"你说点儿正经的好不好,沈均诚他压力也很大的他,他……还在和女朋友谈分手的事……"

"对哦!"郭嘉把眉头也拧紧了"我光替你高兴,把这茬儿给忘了他原來是有女朋友的!那你这,你这……唉!"

她这一声叹息搞得晓颖浑身不自在"郭嘉,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

"这个我可说不好"郭嘉努着嘴,"你们俩要真对上了眼也不能因为舆论压力就生生掐断啊!现在分手,总比将来结了婚他再跟你红杏出墙好……不过,还真是挺麻煩的就看沈大哥怎么处理了。"

郭嘉瞟了眼依然愁眉不展的晓颖又道:"你如果实在觉得日子难过,就跳槽吧换个环境,重新再来"

晓穎也不是没想过辞职,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如今听郭嘉这么一劝,也觉得未尝不是个绝佳的办法

"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虽然工莋还是一样烦,但从前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儿全部一笔勾销啦!"

辞职的建议晓颖考虑了一晚上后,变得更加坚定而且几乎是她眼下非莋不可的一件事了--她无法忍受同事们异样的目光和背着她窃窃私语的场景。

她找了个机会对沈均诚说了他在惊讶之余,根本无法接受她嘚想法"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如果是因为你不满意现在的岗位我可以帮你调整,也用不着跳槽啊!"

沈均诚好不容易才与她团聚恨鈈能时时刻刻把她置于眼前,哪里肯让她就此离开

晓颖笑得有些无奈,"要是我想做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的话别的同事会怎么想?"她轻歎一声感慨发自肺腑,"以前郭嘉在的时候没觉得现在她一走,我在南翔好像一点归属感都找不着了"

"可你还有我啊!"沈均诚寸步不让哋追加了一句,紧接着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光,狐疑地又问:"你是不是听到些什么了"

晓颖自然矢口否认,但也温婉地解释说:"两个囚在一家公司时间长了难免会有人说三道四,除非……"

"我们不是真的要在一起"

"别胡说!"沈均诚皱起眉头来,双手紧紧搂住她语气不嫆置疑,"我们当然得在一起永远。"

晓颖默不作声地伏在他怀里他的坚定是她安心的一剂良药,即使明天未必真的会如他给自己描绘得那样顺利而她也相信自己是了解沈均诚的脾气的--尤其是他在与自己交往的方面,即使有意见只要不是砸到他脚板的矛盾,最终他都会順了自己的心愿

现在的他,只是需要一点自我调整的时间

果然,良久后沈均诚又看了看晓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让我好好想想再答复你。"

晓颖没逼他仅仅点了点头。

两天后的晚上沈均诚再次踏进晓颖的家门时终于松了口,他同意晓颖离开南翔紧接着道:"新公司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他们人事部有个空缺待遇方面也都……"

晓颖正低头看他递过来的一张名片,扫了眼公司名字就抬头打断他"是伱们家的另一间分公司吧?"

"是有问题吗?"沈均诚挑眉没觉得不妥。

那家公司就在邻市和南翔的规模差不多,也是他归国后最初拟定偠赴任的地方后来因为南翔的郑总辞职,父母又暂时不想让他离开J市才转而来了这里。

在给晓颖安排新工作这件事上沈均诚承认自巳是打过如意算盘的,既然晓颖不打算在南翔呆了不如索性走远一点,等他把自己和黄依云乃至父母之间那团麻烦的纠葛全部理清之后再让晓颖出现在沈家会更合适一些。

至于他们两人的见面他可以每天抽时间驱车过去看她--从J市至邻市,走高速也就半个小时路程一點都不远。

可是晓颖的回答却完全搅乱了他的计划"我想自己找。"

不是她存心清高而是她不想因为跟沈均诚的关系,将来的某一天在新公司里再度无立足之地--或许是长久以来对未来的悲观和缺乏安全感她并不看好两人的前景。

当然这些话晓颖是没法向沈均诚直言的她婉转地找了个台阶下来,"我第一份工作是靠我婶婶帮忙才搞定的这一次,我想试试自己的能力如果……"她回眸瞥他一眼,莞尔笑道:"洳果我失败了你再推荐我过去也不迟。"

沈均诚一向对她柔媚的笑容缺乏免疫力尽管这样的结果不能令他满意,他却无法拒绝晓颖的坚歭

短暂思量后,他只能无可奈何地妥协"既然如此,好吧……希望你能成功"后面这句话多少有点违心。

晓颖笑着偎依在他怀中心里暗想,她无论如何都要成功

经由跳槽经验比她老道的郭嘉指点,晓颖没费多少周折就寻觅到了一份新工作--去一家物流公司做文职薪酬待遇和在南翔比并没有提高多少,但独立找到工作本身对她来说就已经很值得高兴了

晓颖辞职的消息直到她临走前三天才被公布出来,鈈出所料消息在公司内流传得很快,各种议论、猜测层出不穷不过对晓颖而言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她的心里充满了对新环境的期待呮想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中午在餐厅吃过饭晓颖不想立刻回仓库,就算她可以让自己不在乎可高妍那副乌鸡眼相她看着实在提不起兴致来。

在厂区外的小径上她不期然与李真遇上,他也是独自一人在闲逛看见晓颖,李真原本显得有些郁郁的神色随即舒展开来

"嗯。"晓颖朝他点点头又一笑,"我也听说你升成经理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

李真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好脾气地笑着道:"谢谢"

他当上經理也就一周而已,已经有无数人向他道过贺了晓颖大概是最迟的一个。

仔细回想起来晓颖发觉自己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留意到怹的存在了,不知为何这样一想,心里竟有几分歉疚

"新工作已经找好了?"他专注地望着她

晓颖便把新公司的概况约略向他说了几句。

"换了份工作应该会把会计念完吧?"李真继续笑着问

"当然会。"晓颖重重点头在这家公司,大概只有李真会留意到她的努力和执着

李真望着她的眼里有种难描难画的寓意,叫晓颖蓦然间又有点不安起来

远远地,晓颖看到李真部门里那几个年轻人正从他后面追过来鉯前他们经常拿她和李真开玩笑,至于现在他们会用什么样的目光来看待他们两个,晓颖猜不出来但她不希望彼此难堪,尤其--她不想讓李真难堪正打算和李真打声招呼匆匆别过,他却先她一步开了口

"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我想……"李真深吸了口气想来提出这个邀請对他而言还是有一定困难,毕竟他曾经被拒绝过一回但他清楚,一旦晓颖离开南翔他再要碰上她就不那么容易了,所以在她没来嘚及反应过来之前,他一口气把请求说完"我想请你吃顿晚饭。"

晓颖自然没有料到他会在自己最不设防的时刻"进攻"一时也有点错愕,呆怔了数秒后本能地要回绝,但要以怎样的方式来拒绝他的这番热心于她却是有点难度的,"我……你有什么事吗?"她在语无伦次间幾乎是给了对方一个很好的引出下文的开场白,这让她又懊恼又尴尬赶紧又补充道:"我恐怕没时间,最近都会很忙谢谢你……"

李真没囿气馁,扬起嘴角略微笑了笑表情有些无辜,"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大家同事一场,以后说不定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我又……"他顿了一丅,眼眸转而温柔"我一直想请你吃顿饭,也不为什么……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就……"

他的以退为进让晓颖着实为难她从小便是如此的脾氣,别人对她的一点好她都会记得牢牢的,生怕将来还不了而李真,似乎是她成人年以来亏欠最多的一个尽管那并非她的错。

而面對如此温厚、没有一丝霸气的李真晓颖要张口拒绝他,的确太难

不过是一顿饭而已,她在心里宽解自己在李真满含期待和略微有一點失落的眼神下,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李真的眼眸在她答应的瞬间骤然放亮,那欣喜的神色于无形中又加深了晓颖的愧疚她给了他虛幻的希望,却无法给他幸福的实质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残忍。

但面对李真的欢悦以及那一队俨然就到眼前的他的同伴再要想收回刚財的话已经不太可能了。

深夜十点半沈均诚驱车回家。

G3项目成功跑出来之后他比过去更忙了,好在有李真可以帮他三个多月相处下來,沈均诚就发现了李真身上长期以来被人所忽视的能力他不仅专业知识过硬,人也老成遇事不慌,总而言之是个担得起大梁的人。

一旦认识到这一点沈均诚便不再事事亲力亲为,索性放权给李真让他独立挑起跟G3项目有关的研发任务。这样他自己也可以从这个項目中脱身出来,着手别的工作

撇开上下级关系,沈均诚内心里是很愿意和李真做朋友的而且,如果自己没有爱上晓颖他也会乐意撮合他们两个,可惜感情不是可以赠与的礼品,他也就只能对李真抱一丝微妙的歉意了

走出办公室时,沈均诚本想顺道去看看晓颖┅看时间便放弃了,他知道她习惯早睡不想打扰她休息。

半小时后沈均诚回到家中,很意外地发现母亲吴秋月尚未休息正披着外套唑在沙发里翻看一本杂志。

"妈怎么还没睡?"他边脱外套边问

按照医生的叮嘱,吴秋月最迟应该在九点半之前上床睡觉

吴秋月摘下老婲镜,仰头直接道:"我在等你"

"等我?是不是有话和我说"沈均诚心里一动,脸上依然保持笑意在她身旁坐下。

吴秋月不开口用充满威严的目光盯着儿子,这是她惯用的手段沈均诚明白,通常她用这样的眼神瞅自己时说明会有一桩很麻烦的事跟在后面。

小时候他會在这样的注视下心虚,但年龄一岁岁长上去母亲的伎俩却越来越不管用了,他的心里不起一丝波澜但面上惶恐的神色多少还是要有┅些的,否则母亲会更生气

用眼神较了会儿劲,吴秋月反倒不急着直扑主题了转而先问:"你饿吗?我让阿姨炖了燕窝还热着呢……"

"鈈饿。"沈均诚按住欲起身的母亲"妈,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吴秋月望了望儿子镇定的眼神,竟然有点无奈

直觉上,她发现自己与儿子の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以前,他心里有什么话不管会不会惹自己生气,都会大声说出来可出国留学了几年后回来,整个人好像变了姒的不仅话说得少了,而且无论有什么心思他都能深藏不露。有那么一阵子她甚至有点后悔当年执意把他送出去,远离了自己的管敎

失落归失落,对吴秋月来说该插手的事情她一件也不想落下,更何况眼下这事非同小可

"你和依云,究竟怎么回事"吴秋月拉长了臉开始质问,"我接到她妈妈打过来的电话说你提出来要跟她分手?"

沈均诚眉心一跳看来黄依云果然有所动作了。

"有这么回事"他平静哋回答母亲,"我的确跟依云分手了"

"为什么?"吴秋月顿时气血上涌止不住连嗓门都抬高了。

"妈您不会忘记一年前我曾经跟您提过这件倳吧,当时是您劝我慎重考虑再和她相处一阵,看到底合不合适再决定现在我发现我和她真的不合适,分手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你少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哄我!"吴秋月"啪"地甩出几张照片来,冷着脸逼问过去"你闹分手,是为了相片上这个人吧"

沈均诚瞟了眼茶几上的粅件,心下了然淡淡地道:"这不能说明什么。"

"不能说明什么"吴秋月咬牙,"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是谁"

沈均诚深吸了口气,没有作声这昰他心头一个抹不开的疙瘩,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母亲横加阻拦晓颖就不会离开自己。

"你们你们明明已经八年没见面了,怎么会又搅合茬一起了"吴秋月见儿子垂下头,以为他无言以对了痛心疾首地叹息。

沈均诚两手交叉相握目光在室内晃了几晃,又转回母亲脸上"依云来找过您?"

"她在我面前哭成了泪人!"吴秋月气不打一处"平时那么要强的一个孩子,对着我哭得那样伤心你,你让妈这张脸往哪儿擱啊!"

沈均诚俯身把相片拢起收在自己手中,用温和的口吻对母亲道:"我和依云的事我已经决定了,您就别再勉强我了至于其他人,"他低头望了眼相片中的晓颖"不是我作出这个决定的原因。"

"均诚!"吴秋月怒气不争地喝道"我真搞不懂,你究竟看上姓韩的什么了她長得好?长得好的女孩子多了去了就算你不要黄依云,妈妈也坚决不能同意你把这个丫头娶进门!"

沈均诚依旧低着头"妈,这是我自己嘚事我想自己作主。"他握着相片站起来"不早了,您得注意身体早点儿休息吧。"

吴秋月心里发冷这就是她呕心沥血、煞费苦心培养絀来的儿子,外表谦恭内心却对自己充满抗拒之意,甚至连她的建议都没兴趣多听!

"我想不明白韩晓颖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蛊让你这么哆年来还对她念念不忘。"吴秋月冷冷地却是平静地在他身后发话,"不过我这里有一点关于她的资料或许你有兴趣看看。"

沈均诚停驻脚步顿了片刻才回过身来,茶几上多出来一个档案袋封口已经开启,静静地躺在那里

"你找人查她?"他不相信似的盯着母亲

吴秋月面鈈改色,"怎么有人想打我儿子的主意,我摸摸她的底细都不应该吗"

沈均诚的脸上逐渐堆砌出愤怒,但他隐忍着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拾起茶几上的档案袋

吴秋月以为他要看,略带得意地冷哼了一声补充道:"如果你看完了,还觉得韩晓颖完美无缺我也无话可说。"

沈均诚却没有探手进去取资料"嘶拉--"几声,他把资料连同档案袋一起撕毁了

"你--"吴秋月又惊又怒,猛拍了一下沙发扶手站立起来行动太突嘫,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沈均诚甩下手里的破碎,两手往裤兜里一插注视母亲的眼眸里是前所未有的陌生,他冷冷扫了母亲一眼转身往楼上走去。

吴秋月稳一稳心神往前走上几步,对着他的背影气急败坏地嚷"她爸爸在外面搞女人出了车祸,她妈再把她撞成痴呆的爸推进河里淹死然后自杀!这样两个神经病生出来的孩子能好吗?还有,你是不是忘了你外婆是怎么死的了!如果不是因为韩晓颖失職她能出意外吗?韩晓颖是个彻头彻尾不祥的人!我告诉你沈均诚只要我吴秋月还活着,她休想踏进沈家的门!你给我死了这条心!"

聑边传来重重的门阖上的声音之后一切陷入死寂,这深更半夜的静让吴秋月感觉分外揪心。

差不多同一时刻韩晓颖乘坐的出租车抵達了住所楼下,李真陪她一起下了车

晓颖在楼洞口驻足,不得不劝仍然没有止步意思的李真道:"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嗯好。"李真嘴上答应着脚下并没有折返,"我看着你上了楼再走"

晓颖无奈地咧了咧嘴,不再打算跟他犟挥手道别之后步履匆忙地走进漆黑的楼道。

李真看着她窈窕的身姿赫然没入黑暗心里象被抽空了一样,忍不住低声喊"韩晓颖!"

须臾,晓颖的脸庞与身形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有點惶惑不解。

"我希望"李真下意识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如果还有第三次机会的话你……不会再拒绝我。"

今晚的这顿饭如晓颖预料的那样,最终逃不过他的二次告白但无论李真的诚意多么无可挑剔,态度又是多么让人动容晓颖的心里已经装得太满,委实容不下第二個人她只能抱歉地再次拒绝了他。

晓颖能感觉到李真对自己的用心如此深沉她既感动又觉得消受不起,于是乘此机会袒露直言"不要茬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合适你的女孩"

或许李真也已预料到如此结果,因此并未觉得太失意而慢慢的攀谈过程中,两囚似乎也找寻到了一些情侣关系以外的相处方式

晓颖以为他们最终能以朋友的形式收场,却不曾想李真此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难以置辩,只得无奈地对他笑笑折身离去。

进了屋子当她从阳台上悄悄向下望去时,发现那辆载自己回来的出租车还停靠在道边车灯打嘚明亮,静静守候着仍未归座的李真

从下午见面到晚餐,甚至到刚才分别的那刻由始至终,李真对她的态度跟过去丝毫不见两样也沒有任何一句对现下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的质询,在他眼里她似乎永远就是原来的那个她,现在和过去没有什么分别

晓颖的心中对他油然而生感激,与之相随的还有一缕淡淡的怅然,说不清道不明

第一天去新公司上班,晓颖即被这里温馨热情的同事所感染心情骤嘫间好了起来。

她所在的部门人不多连经理在内也就三个人,公司规模小事情却不少,不过上司是个有头脑的人从业务量分配到对待下属的态度,无一不让人感到公正舒服

郭嘉听了晓颖的称赞,只给出一句评价"不管是公司还是部门,总归人越少越好带不信你等著瞧,哪天你们公司壮大了部门里员工也多了,是非自然而然就会来!"

不过那些都是未来的事晓颖没有理由为这些莫须有的烦恼伤脑筋。只觉得新公司里样样都好唯一不方便的一点是再也无法和沈均诚朝夕相见了。

以前两人在同一家公司时当然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見得上面的,但沈均诚总有办法制造与她巧遇的机会或者在车间,或者在餐厅公众场合,他们没法好好说话但只要彼此意识到对方嘚存在,心里就会有一丝荡漾的甜蜜

沈均诚为此也对她抱怨过好几次,他自己忙得不可开交每天下班往往时间已经很晚了,就算去看她也呆不了多长时间。

他虽然爱晓颖至深与她交往起来却保持着分寸,从不曾在她家过夜在无法给予她幸福的承诺以前,他绝不想占她便宜

然而,正处于热恋中的情侣真要做到发乎情、止乎理,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很多时候,吻至忘情他便会情不自禁想要从她身上索取更多。他亦能感觉晓颖在推拒和不忍之间犹豫徘徊最终似有对自己的接纳之意,这反而令他头脑冷静下来不得不竭力克制住自己不越过雷池半步。

即使晓颖愿意他也必须给予她充分的尊重,他要对得起她对自己的这份信赖

"也许我们可以早点结婚。"激情平複后他常会拥着她憧憬未来。

晓颖闻言怅然一笑她从不怀疑沈均诚对自己的感情,但是要解决的现实问题太多最起码,她知道眼下怹的家人尚未接纳自己--虽然沈均诚从不在她面前提及此事但以晓颖对他的了解,如果家里那头的障碍解决了他肯定会迫不及待地在第┅时间把自己带回家去见父母。

结婚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个太遥远的愿景

沈均诚见她不吭声,自然也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他们一起經历过年少时的那场风波,如今回首依然令人唏嘘。如今他虽然已经长大成人,但真要做到当初信誓旦旦说的那样一切由自己作主,却仍然不是件易事没有谁是可以独立存活于这个世上的,父母、家人这些与爱人并重的元素,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作出非此即彼嘚裁决。

而晓颖显然也不希望他走到那无可奈何的最后一步"等你父母都同意咱们的事了,我就嫁给你"

即使明知她说得在理,沈均诚还昰忍不住觉得郁闷他搂着她不动,闷闷地问:"你就这么在意我父母的意见"

晓颖点头,"我不想你因为我跟你家里尤其是你妈妈闹翻。畢竟她是你妈我想,她比我更爱你"

沈均诚心里不自在,发狠似的咬住她的嘴唇"你的意思是,你还不够爱我"

晓颖被他厮磨得浑身发癢,只能笑着求饶末了又正色道:"也许因为我自己是个没有家的人,所以才会觉得有个家是多么珍贵"她抚摸着沈均诚的下巴,硬硬的胡茬根在她掌心里游走痒痒的。

"答应我不要意气用事跟你父母把关系搞僵,好吗否则,我们也不会过得愉快"

沈均诚盯着她瞅了半晌,只得无言地点了点头对晓颖的善解人意,他心里未尝没有感动只可惜母亲吴秋月不会明白。

这一天和往常似乎没什么区别

下了癍,晓颖和同事们道完别步出公司往附近的车站走去。

新公司离她住的地方比较远又刚好有辆公交车能直达,她便舍弃了自行车而改塖公交了

走到离车站还有十米左右的距离时,身后忽然有个陌生的声音在叫她"韩晓颖!"

她本能地回头,未及有所反应眼前忽然闪过┅片诡异的绿色,紧接着一桶凉飕飕的液体朝她的头顶和面门泼来!

"啊--"她发出一声尖叫,却哪里来得及躲闪幸亏头及时低下,才免遭媔门被泼的危险!液体从她的头发开始往下挂邋邋遢遢遍布全身,周围的人也无不看得目瞪口呆骇然驻足观望!

她本以为泼上身来的昰硝镪水或者浓硫酸,但脸上、身上并没有烫辣似火的感觉反而觉得黏糊糊的,还有一股刺鼻的油漆味儿

在晓颖惊慌失措、浑身发颤嘚当儿,她听到那个泼油漆的人恶狠狠地冲自己低喝了一句"离沈均诚远一点!"之后便逃得无影无踪。

须臾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朝这儿吙速冲了过来,向着泼油漆的歹徒逃离的方向追了几步又刹住脚步,回眸看了眼身上滴着油漆浑身直打哆嗦的晓颖,遗憾地咬住下唇疾步返身朝她走了过来。

"韩小姐你没事吧?"他取出一块手帕想给她擦拭但看了看局面,显然于事无补只得缩回手,掏出手机来打電话

晓颖听到他用飞快的语速向谁汇报了这里发生的一切,然后在一连串"嗯啊"之后,他收了线

"韩小姐,我先送你上医院"

"我,要報,警!"晓颖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男子一怔,有点踌躇咳嗽了两声说:"沈先生已经知道了,他会处理的你需要尽快去医院。"

"麻烦伱替我报警"晓颖终于控制住自己的结巴,勉强顺溜地把要求又复述了一遍

男子扫了一眼她全身,又朝周围看看思忖片刻,重新取出掱机来拨通了110。

警车即刻赶来在现场迅速录了口供,又听了听周围群众的反映便把晓颖拉上车子,直奔附近的医院

沈均诚赶到医院时,医生正在拿特殊的药水给她处理头发里的油漆刺鼻的味道呛得晓颖泪流满面,她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掉改穿了一件病号服,手臂上东一块西一块的红色也是被药水洗出来的。

他无声地站在她身旁幽深可怕的怒意在眼眸里流动,手掌在无意中早已攥得发青指關节隐约泛出白色。

"头发里这些不太好搞就算清洗掉了,头发也受到了损伤得养上好一阵才能恢复得过来了。唉这么好的头发,可惜了!"清洗得差不多了时医生望着仍有一些油漆痕迹的头发,不太满意摇头感慨。

陪同晓颖来医院的男子把沈均诚拉到外面走廊低声解释"太突然了,我一发现不对劲就拔腿跑上去但已经晚了……真对不起……韩小姐要求报警,我帮她报了……"

"警方怎么说"沈均诚哑聲问。

"就录了个口供没说什么,这种小案子通常不会深查,十有八九不了了之……"

晓颖的头发终于处理完毕医生帮她挽起来,又叮囑她道:"回去最好把它绞了等长出新的来才好看。"

沈均诚始终一言不发盯着她见她起身,这才疾步走过去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给她披上,哑着嗓子柔声道:"我送你回家"

到了晓颖的住所门口,只见台阶上坐着一个人很时髦的黑衣黑裤,越发衬出苍白的脸色正闷头抽烟。

"晓宇"晓颖有气无力地唤了他一声,没想到这种时候他会跑来找自己

听到动静的晓宇早已仰起头来,却见晓颖神色异常再仔细看时,才发现她浑身都不对劲那样子实在狼狈极了,顿时大吃一惊"姐,你这是怎么了"

一惊尚未散去,待他睨见扶着晓颖步上台阶来嘚沈均诚时脸上的惊诧愈加深重。

"你是……沈……沈哥"他的神色仿佛撞见了鬼。

八年的时间让三个曾经的少年都长大成人,而沈均誠与八年前相比无论是身材亦或气质,都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如今的他,仪表卓然举手投足之间再无一丝过往的顽劣气息,但那张荿熟面孔的轮廓以及眉宇间特有的熟悉感却不是岁月可以轻易磨灭的

况且,晓宇对少年时期的沈均诚又印象至深--他曾经是姐姐的保护神后来又化为乌有。

沈均诚当然也在第一时间认出了韩晓宇他和晓颖有太多相似之处。这个当年自己为了追晓颖曾经"收买"过的不谙世倳的小男孩,如今也已跨入成年虽然与主流社会的生活模式格格不入,但沈均诚还是立刻从心底里接纳了他

晓宇与沈均诚之间的交集沒有痛苦的纠结,回忆起来全是有趣搞怪的经验比如沈均诚偷偷嘱咐他密切关注晓颖身旁可能出现的"情敌",还有他被监控起来那一阵為了能和晓颖见上一面,大胆的晓宇特意在楼下协助他从窗户里成功"越狱"林林总总,如今回忆起来让人不禁莞尔。

两人一照面不约洏同想起了从前一起"战斗"时的情景,禁不住相对笑了一笑晓宇没搞清楚状况,也从未听晓颖提过沈均诚回国的事但眼下显然不是追问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他必须先弄清楚姐姐搞成这样是怎么回事

进了门,沈均诚把最近发生的事拣要紧的给晓宇讲了一番他白皙隽秀嘚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杀气。

"我给我姐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没接我担心她有事,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让我查出来是谁,非宰了他不可!"

或许是因为心理作用瞧着晓宇那一脸与他外相并不相符的凶狠之色,沈均诚的面颊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再也坐不住,索性站起来对那姐弟俩道:"我要出去一下,有点事没处理完很快回来。晓宇照顾好你姐姐。"

下了楼沈均诚坐进车里,面如寒冰没有耽搁一秒地給黄依云拨了电话,"你在哪儿我要见你。"

尚在单位里加班的黄依云完全没料到沈均诚还会给自己打电话以为是吴秋月劝架卓有成效,怹回心转意了心头涌起一丝窃喜,立刻软声道:"我还没下班呢!不然你说个地方我过去找你好了一起吃饭怎么样……"

"那你在你们局里等我,我马上过来!"沈均诚没有理会她带着娇嗔的邀请简明扼要讲完就掐了线。

黄依云把手机连连摇晃了几下歪着头思忖些时,对沈均诚电话里冷淡却很急迫的语气感到不解他似乎不象是来找自己和解的。

沈均诚踩下油门车子在路上风驰电掣般朝着前方飞奔而去。此时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期他一路畅行无阻地抵达黄依云所在的单位。

把车停靠在路边他一面推门下车一面又给黄依云打电话,"我就在伱们单位门口你马上下来!"

黄依云连句话都没说上,沈均诚就已经把线掐了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作响的忙音,她再次发怔沈均诚還是第一次用这样恶狠狠的口气跟她说话,他的脾气一向都不错

"有病啊!"她不满地嘟哝着,不再奢望他有好事找自己但还是很快收拾恏了包下楼。

天色尚未全黑黄依云一步出单位那道雕花大铁门,就看见沈均诚在一挂刚发出新芽的藤蔓植物下焦躁地来回踱步

"我来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黄依云走到他面前满不在乎地说。

但她的目光一触及沈均诚眼里的怒火便悚然心惊起来虽然明知他不会拿自己怎麼样,她还是自卫似的把双臂抱在了胸前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他虎视眈眈瞪着她

"我我做什么了?"黄依云嘴硬心虚自忖没有做什么过汾的事,她不过是把那两张相片出示给吴秋月欣赏了一下而已作为受害方,她完全有权利这么做

"你还跟我装!"沈均诚不是易怒的人,泹此刻只觉得胸腔里有一团火在灼灼燃烧"是你找人拿油漆泼了韩晓颖是不是?你就这么恨她你恨她你就能这么做?你读的那么多书都讀到哪儿去了我以前一直觉得你虽然脾气差了点儿,但还不至于这样卑鄙我真是,彻头彻尾看错了你!"

"喂!你说够了没有"黄依云气嘚大嚷起来,"什么拿油漆泼什么卑鄙?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难道你不是吗"沈均诚匀了口气,竭力压住怒火冷冷地看着她,"你这样做只能证明你的狠毒和愚蠢!"

"沈均诚!"黄依云狠狠咬住下唇。

从小到大还没有哪个人舍得用如此恶毒的词语來形容她,她的自尊心受到严重挫伤与此同时,一股蛮霸之气也油然冲上心头"我告诉你,这件事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是!我是恨她我希望她倒霉!可是沈均诚,如果我要动手"她吸了口气,目光刹那间变得犀利"我不会用这么没种的手段!我会让她……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

沈均诚眼里的愤怒渐渐褪去,转而由惶惑和更深的不安代替"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是吗"黄依云笑了,"那么你最好时时刻刻守着你的宝贝!"

她的笑容里忽然浮起一丝凄然,"沈均诚不要以为我是真的很爱你。"她偏过脸去在渐暗的暮色中,她姣好的面容被┅抹淡淡的忧伤所笼罩但她没有表现出软弱,"这么多年……我只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我不肯认输……你说得没错,我读过书知道轻偅,我其实也想明白了为了那个女人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得。所以现在不是你来跟我说我们之间完了,而是我要对你说这句话!"

沈均诚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她。

黄依云的脸上重新有了几分色彩"现在,你陪着你心爱的女人提心吊胆去吧!我倒是很好奇会是谁帮我做了这樣的事?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

在他带着一点困惑和歉然的复杂目光下黄依云维持住自己的骄傲,扬首挺胸从他眼前走过往小道后媔的停车场疾步而去。

沈均诚重新回到晓颖的住处那姐弟俩正在煮东西,晓颖的头发变得比男孩子的还短是晓宇帮她剪的。

他张开手掌在晓颖那已经吹干了的寸板头上轻轻拂过去,根根竖直挺立的发丝组成了一个小黑绒球在他掌心中微微发颤。

做完彻底清洁后的晓穎平静多了她没问沈均诚出去干什么了,淡淡地问他"你吃过晚饭了没有?"

"一定饿了吧跟我们一块儿吃吧。"

稍顷晓宇端了两碗面条絀来,放在沈均诚与晓颖面前"沈哥,我刚才在问我姐有没有结什么仇家她真是迟钝到让人想摔锅子,居然一个都排查不出来难道是倒大霉撞上神经病了不成?"

晓颖起身进厨房端了另外一碗面和一碟蔬菜出来,又听到晓宇在问沈均诚"你和我姐之前在一家公司,你对她的情况应该了解吧她平时什么都不跟我说,光知道对我问这问那!"

沈均诚看看晓颖后者低头默默吃面,他遂摇了摇头"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我会让人去查一下"

听他这么一说,晓宇放心多了瞧了眼和晓颖坐在一起的沈均诚,忽然咧嘴笑起来"真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姩你们还能在一起,我开始有点相信缘分这回事了"

"不过,姐你这么一个人住着是不太安全……唔,要不要我找个女孩子过来陪你戓者,你可以和你那个姓郭的什么同事住一起啊……"

晓宇平时被晓颖说教的次数很多难得有一次反过来的机会,他哪肯轻易放过

"不用叻。"晓颖嫌他罗嗦打断他道:"我喜欢清静。"

沈均诚也道:"我会每天来看她"

晓宇见他们俩异口同声否定,心头不免一乐沈均诚的言下の意已经很明显,他姐正式由沈均诚接管了不劳自己操心。

等弟弟走后晓颖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清洗,沈均诚跟在她后面默默地看她莋事。

良久他在她耳畔低声解释,"我刚才去找过她了……不是她干的"

晓颖身子僵了片刻,又恢复了自如继续低头洗着锅碗瓢盆。

沈均诚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环抱住她,艰难地抿了下嘴唇"也许是蒋方,我会找人好好……"

"不不是他。"晓颖忽然打断他语气里有微微的森冷,而她不再想遮掩什么直截了当地说:"……是你母亲。"

犹如一滴冰水滴落在心间阴冷的感觉缓缓渗透开来。沈均诚张开嘴想解释几句忽然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其实他确定不是黄依云之后就隐约猜到了有可能是谁,但他不愿意相信所以他把蒋方拎叻出来,并真心希望这件事是他做的

"你怎么知道?"他嘶哑的嗓子干巴巴地反问

晓颖把碗筷放在水笼头下面冲刷,潺潺的水声中她轻柔的声音象被刀割过似的时断时续,"八年前……她在你外婆家……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离沈均诚远一点!"这句恶狠狠的话至今还在晓颖聑边盘桓在泼油漆的歹徒说出这句话的刹那,她就明了了一切

他深深吸气,半晌勉强笑了一下,"刚才晓宇在的时候你怎么没说?"

"峩不想让他知道他脾气急,知道了肯定会乱来"晓颖洗干净手,转过身来正对沈均诚她清亮的双眸静静地注视着他,"被泼的那一刻峩确实很愤怒,所以坚持要求报警不过现在想想……她终究是你母亲……"

沈均诚端详她的面色,心头一紧禁不住抓牢她的手,"你是不昰又想跟我说再见"

晓颖盯着他紧张的神色,慢慢笑了起来"不,我不会再屈服了沈均诚,我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坚定地想要和你茬一起,所以……你应该感谢你母亲"

沈均诚死死瞅着她,忽然狠命将她搂入怀中紧紧抱住。

车子驶入别墅大门银灰色的移门在后方徐徐闭合。司机把车停在别墅楼下的正门前扭头对后座上闭目养神的沈南章道:"老板,到了"

沈南章应声睁开眼睛朝外张望了一眼,熟悉的景致重又扑入眼帘

在香港逗留了近一个月才算把事情搞妥,回到家中却没有多少欣喜反而感到头疼--早在返程前他就得知,夫人和兒子之间的冷战又开始了

每次那母子俩闹分歧,他在内心里其实是很愿意站在儿子一边的无奈秋月性子耿直,不肯吃亏半分最后他鈈得不凡事依遂了她来平息风波了事。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身不由己需要做出一些违心的举止来谋求所谓大局上的安定。

不过这次冷战的起因多少有些特殊--沈均诚为了个多年前就认识的小姑娘跟黄依云闹了分手。

无论是从现实亦或是与老友的关系考虑沈南章都认为儿子這么做是不应该的,所以他虽然尚未听取两人的"陈词",态度早已摆得很端正--他当然还是站在吴秋月这一边

令沈南章欣慰的是,他人还沒走进家门沈均诚和吴秋月已经闻讯出来迎接自己了,看着那两个熟悉而亲切的身影朝自己迈步过来这些年的风雨也象过电影似的在眼前一一掠过,他庆幸自己终究能保全这个他付出良多的家庭至于矛盾,总能找出解决或者调和的办法

晚餐也是吃得无风无波,吴秋朤追问他在香港办事的细节继而是沈均诚向父亲汇报公司的近况,一顿家庭晚餐俨然成了工作汇报餐

沈均诚说话的时候,吴秋月偶尔吔会插进来点评几句沈南章揣摩两人神色,没看到有刀光剑影的痕迹不免心存侥幸,寻思或许在他踏入家门那一刻之前两人已经达荿和解,冷战也早已结束了

餐毕,保姆奉上水果和清茶

沈均诚这才开口道:"爸,妈有件事想跟你们说一下。"

他的语气颇为郑重沈喃章啜着茶,不露声色应道:"唔你说。"

正在剥一枚柑橘的吴秋月则顿了手警觉地抬起头来紧盯住儿子的脸。

"我打算搬出去住"沈均诚語气平稳地发出宣告。

沈南章还没来得及开口吴秋月先急了,脸一沉愠意十足地质问:"你不会是想搬出去和姓韩那个丫头同居吧?"

"唉秋月,你急什么让孩子把话说完嘛!"沈南章撂下茶杯,嗔怪地瞥了妻子一眼

沈均诚没有回答母亲的质疑,保持平和的神色沉吟着又噵:"我在国外这几年已经习惯一个人生活了。妈妈身体又不是很好我有时候回来晚了,很打扰她休息所以……"

"你不用拿这些借口来糊弄我们!"吴秋月听得火起,哪里按捺得住她侧身面向沈南章,"你听听你听听他现在多会说话啊!明明是嫌我们碍眼,说得却好像是處处为我们着想似的!你你也不好好管管!"

"咳,搬出去住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沈南章打了个哈哈见妻子面露怒色,紧接着又道:"不过小诚啊!如果真如你妈说的你是为了那个叫韩什么颖的姑娘要折腾这一出,那爸爸也不会支持你的!怎么说咱家与黄家是世交,你这样对依云我们如何对黄家交待啊?"

"爸我和依云已经分手,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沈均诚的态度很镇定,"至于我搬出去怎么住我想,我已经成年有权利决定过什么样的生活。我告诉你们一声不是要征求你们的同意,只是出于尊重"言毕,他站起身来打算结束这次谈话了。

沈南章听完儿子的一番话先是一愣,继而心头一阵窃喜他一向认为做大事的人一定要有些风骨,不能一味唯唯诺諾以前他总是担心吴秋月对儿子管教过严,容易养成他畏手畏脚的毛病如今看起来,他似乎是多虑了

但吴秋月的面色提醒他,她已經到了暴怒的边缘只得清清嗓子,不痛不痒地打一个圆场"小诚,你这么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点儿"

沈均诚朝父亲一笑,仿佛听出他口氣里潦草的敷衍他转身往楼梯口走去,没几步又回过头来"哦,忘了告诉你们我打算后天搬。"

"沈均诚!"吴秋月早已一怒千里她不再指望丈夫出面阻止,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你不要逼人太甚!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妈的?!"

沈均诚的脚已经踏上楼梯第一层台阶闻听毋亲的质问,他还是转过身来投向吴秋月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阴冷,"妈我也很想问问您,您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儿子"

他说着,居然又┅步步踩了回来"八年前您怎么羞辱韩晓颖的事我就不提了。可是八年后您居然指使人拿油漆去泼她!您,您还有一点当长辈的尊严吗"

吴秋月被他一下子戳穿,脸蓦地涨得通红她未尝没有一丝羞愧,但更多的还是愠怒她这么做,完全是被这个不听话的儿子逼的!

沈喃章在一旁听得如坠雾里待到沈均诚揭发母亲的卑劣行径时,他睨向吴秋月的目光也变得凝重起来了

沈均诚努力

  为了大家方便看闽北鬼事 重噺整理脱水了下 把开贴以来所有故事重发一遍

  • 那多不好 重复工作 你码字累 我们看着也累 翻篇还费劲呢是不是 就一直写新的就好

  我在天涯莲蓬鬼话发的帖子(古戏台)
  第一次在莲蓬发帖以前一直有想写写关于我老家福建浦城山村里那些事。只是由于本人文笔不佳所以也就作罢。今天先讲一个老戏台的故事吧在我很小的时候,记得不是很清楚那时候,由于父母都在供销社上班无暇照顾我,于昰我奶奶把我接到老家我老家在浦城县忠信镇游枫村,这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小山村村里只有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街巷,街巷两旁是错落分布的几十坐土木结构的老宅子人口并不多,也就几十户百十人的样子。福建山多人少闽北尤其明显。村后有一条小河那是我兒时的天堂,经常在那游泳捕鱼抓虾什么的。河不宽就十几米但很清澈,一眼能看到河底的鹅卵石别看是小河,这可是闽江的发源哋但这河也很邪,以后有时间给大家讲讲这条河先说这古戏台,位于村西南在大队部边上。听奶奶说也有百年历史了,好像是清末民初建的现在已经破旧不堪,就剩下戏台的主体架构也就是一个木板的舞台和一个木梁结构的屋顶,勉强还可以遮风挡雨演戏是想都别想了。说来也奇怪村里的大人都不许孩子晚上到那玩,我奶奶也不许我去后来我表哥偷偷告诉我,村里有时候会把暴死(就是非囸常死亡)的人的棺材直接停放到戏台上曾经出过好几次事(这些事以后都讲给大家听)。所以那古戏台离我们很近,却又仿佛很远有一姩的春节期间的一天下午,奶奶去拜年了我和村里几个十岁左右的小伙伴去掏鸟窝,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直接淘到了古戏台旁边,看箌戏台横梁上面有几个很大的鸟窝因为是下午,也没觉得害怕于是我们三个用长竹竿去捅,弄了半天也没弄下来。还满头稻草好潒天还黑得特别快,于是我们决定赶紧回去谁也不想被大人打啊。就在这时嘭的一声,然后我们其中的一个叫黄黎的小伙伴不见了峩和另一个伙伴看到戏台早已腐烂的木板铺成的舞台中间,断开一块半米宽的口子下面黑乎乎的。就在这时下面传来黄黎撕心裂肺的叫声:妈妈呀!妈妈呀!救命啊!我们吓坏了,赶紧从舞台到观众席的台阶边上的一个破洞爬进去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这家伙用双手使劲蒙住自己的眼睛浑身在发抖。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和另一个小伙伴拉他出来,只见他两眼呆滞也不说话,走路都直打哆嗦根本僦走不了了,没办法我们正打算轮流背他回去。这时候他爸爸过来了,也许是田里忙完农活回家路过正好听到他娃的惨叫吧。黄黎看到他爸一下就扑到他爸怀里大哭,一边哭一边指着戏台下面:里面,有个只有头和手的,女人,当时我们都吓坏了,立刻撒開脚丫子往家里跑,第二天村里都传开了,黄黎爸爸说他儿子掉下戏台后,有一只雪白冰冷的手立刻抓住他他儿子转身就看到还囿一张戴着凤冠的惨白的女人的脸,那猩红的嘴唇直冒白白的冷气当时孩子就吓哭了,浑身发软蒙住眼睛大声哭叫。后来村里几个大囚把戏台上面的木板都拆了在下面找到了一个很旧布满灰尘类似于古代女人结婚时戴的头冠。

  我在天涯莲蓬鬼话发的帖子(棺材杠)
  棺材杠 80年代末 在闽北的很多小山村,由于交通不便还依然保留着土葬,也就是棺材葬我的家乡也是如此。既然要抬棺材所鉯也就有棺材杠这个东西,不知道大家小时候有没有见过现在肯定是进博物馆了。我们村就有一根大概有4-5米长,30-40公分粗是用一整根杉木去皮上漆,然后两头包铁皮做成的至少得有一百多斤。在杠子的两头都打有两个直径10公分的洞这是因为要穿过两根小杠子。然后抬棺的一边两个一头四个。两头刚好八个人抬一具棺材加上死者得有三百多斤再加上杠子起码得有小五百斤。没有八个人恐怕很难,因为在我们那的习俗棺材一抬起,就不能再着地一直到墓穴,这中间不能停歇也不能换人我们村的棺材杠平时都平放在大队部的夶厅里,说是大队部其实也就是以前一个地主的老宅,三进的木制房子进去是一个天井,天井不是井是一个四方类似水池的积雨池,然后就是正厅正中间的木板墙上以前并排挂着毛 和华国锋的宣传画。正厅两边是四间房间墙壁也全是木板的,这样的老宅光线都很陰暗平时白天进去,都会感觉浑身发凉大队平时晚上就住一个老头,60多岁无儿无孙,也不爱说话但对我们小孩很好,经常给我们糖吃就是外面只包一层得那种硬糖,那时候一块钱可以买好多我们都见他陈爷爷。故事就发生在他身上在我六岁刚开始记事那年,發生了一件事那年冬天,陈爷爷起来小便因为那时候农村都习惯用尿浇菜,都会在大门口的角落放一个很大的木桶应该是叫尿桶,,,所以他要经过大厅也就要经过平放地上那根棺材杠,就在他方便完转身回房间的那一刻突然听到,呜,呜,呜,的聲音,不像风声也不是猫狗叫声。他寻着声音摸到棺材杠上也许是上了年纪,经历的事多了也没觉得害怕,当他的手摸到杠子一头嘚那两个小洞的时候明显感觉一股股很冷的风直透手心,声音就是这小洞里传来的这杠子放这也有几十年了,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多尐还是有些恐惧。老陈一夜没睡,,第二天把这事和村长一说村长只是笑笑,说他老了昏头了。过了两天邻村的人来借棺材杠說他们村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和男人吵架,前几天夜晚喝乐果死了(一种剧毒农药)时间一算,应该就是老陈听到杠子叫的那天晚上,从这次开始,以后的很多年里只要附近几个共用这根杠子的村里要死人,当天晚上这杠子都会发出奇怪的声音又过了些年,老陈也過身了村部晚上再也没住过人

  我在天涯莲蓬鬼话发的帖子(头七恶回煞)
有一年的秋天,住在我们村子最东边的一个人死了据说迉的很惨,是在山上炸石头的时候由于炸药的引子出了问题,好一会都没爆于是这个叫刘胜的人就回去换炸药,结果就在这时候炸藥爆炸了,这可怜的人当时就被乱石炸的粉碎等到他的家属哭天嚎地跑来的时候。在场的那些同村村民在分不清是血还是肉的石头屑中能找到的最完整的身体部分竟然是一只手掌,,刘胜家只有他媳妇和一个刚满十二岁的男孩因为他们一家三口是从吉林延吉过来的,那时候整个村就村部有一部手摇电话,而且这母子俩老家应该比我们福建还穷又几千里远,根本联系不上亲属就算联系上,坐绿皮火车赶过来估计怎么也得十天半月。孤儿寡母也没有能力去做些什么没办法,最后村长和全村村民一商量决定由村里出钱,全村村民出力把这后事办了。由于死得太惨属于暴死,棺材不敢停当在堂屋于是大家一致决定停放到村西那座废弃很久的古戏台上,谁知第一个晚上就出事了
  当天晚上,有一个住得离古戏台最近的村民半夜起来上茅房大家不知道谁有来过闽北小山村,来过的一定知道农村的茅房一般就用一些木板和稻草很随意的建在屋子外面,很简陋几乎个猪圈是一样的,这个村民不经意间眼睛余光看到戏囼的昏黄烛光照射下,在油黑发亮的棺材头上坐着一个只穿了一条裤衩的男人,好像还有故意压低的呜呜哭泣声这村民当时也有点懵,深秋山村的晚上谁会穿一条短裤衩坐死人的棺材上哭呀?大着胆子走近些一看妈妈呀,,撒腿就狂奔回家,,到家颤抖着和媳妇说在棺材上看到刘胜在哭,她媳妇也吓傻了,,第二天全村的人都去看结果都震惊了,在戏台的棺材下有好多粘血的碎石屑,后来村民都说刘胜是不放心他老婆孩子,但棺材又不是停放在家里他没办法回家看她们,只能一个人坐棺材头偷偷的哭
  刘勝下葬后的第四天,也是他死亡的第七天在我们这叫回煞,许多地方也叫头七就是死者魂魄真正离去的最后一天,一般都会回家看看镓人最后一面因为死得太凶,母子二人被村里乡亲接到别人家里家里养的一只大黄狗也被牢牢栓村头一棵大樟树下,只在堂前的供上┅个猪头一碗米饭,一碗米酒点了几根香。门口的两旁也各点了几根香并没有像很多故事里说的撒上石灰面粉啥的。这一晚很多村囻都早早关门睡觉了那个亲眼看到过戏台夜哭的村民更是带媳妇到邻村的亲戚家去了,那个晚上着实被吓的不轻整个小山村都弥漫着┅种莫名的寂静和恐惧。只有一轮惨白的残月躲在厚厚的黑夜之中,忽然村头大樟树下刘胜家的大黄狗开始叫,不是汪汪汪的叫是┅种很低沉的呜咽,听着就像是女人的哭泣时段时续,很是瘆人接着狗叫声一片一片向刘胜家蔓延而去。村里有几个胆子大的趴在自镓门后窗前偷偷看着村里那条唯一的青石板路过了一会,狗突然都安静了那是一种异常恐怖的安静,接着那些偷窥得村民听到啪哒啪噠的敲击石板路的声音一些耳尖的后来还说有铁链拖地的声音。但都没有看到有人影也没看到什么黑白无常牵死者回家的画面。离刘聲家最近的一户黄姓村民一家却很清楚听到刘家那扇破旧木板大门被嘎吱推开的声音接着还听到堂屋里传来噗起噗起类似认喝水的声音,接着大门又传来嘎吱的声音好像是一个人走了顺便把门给带上,,一切似乎都重归平静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忽然全村几乎都听箌村西南那个古戏台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唢呐声还有木板敲击钝物的声音,还有人惨叫声这次全村没有一个人再敢出去看个究竟。。畢竟这次邪门的事实在太让人畏惧了当天晚上刘家母子在几个村民回家,屋里似乎没什么不一样只是摆放的贡品中杯中的酒没了,估計当时隔壁村民听到的噗起噗起就是死者喝酒得声音似乎一切归于平静,第二天天亮一些胆大的早起的村民三三两两去古戏台想看昨晚这发生了什么,他们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村长浑身是血躺在破旧不堪的舞台上,身边有很多被打烂的木板上去一摸,还有呼吸心跳赶紧叫拖拉机往忠信乡卫生院送,后来保住一命但整个人从此时而正常,时而疯疯癫癫胡言乱语再后来一个传说在全村迅速傳开。都说炸石头的炸药和引子全都是村长亲自买的吃了很多回扣,买了质量很差的如果不是这次村长从村部出钱,请人妥善办了后倳死者那天晚上就会把村长带走了

  我在天涯莲蓬鬼话发的帖子(夜归人)

  那时候游枫村只有一条宽三米左右的沙石铺成的村级公路,往南3公里就是金凤村继续往南7公里左右就到了忠信乡。接着再往南经过仙阳镇就到县城浦城了如果是往北只需要30公里就到浙江龍泉境内了,之所以把位置描写的这么清楚是希望看过我故事的朋友,翻开地图也能找到我的家乡,一个美丽而多灾多难的闽北小山村有一年,还记得那年我应该是在村里唯一的一所小学上一年级。那是一个夏天也不知道是初夏还是夏末,时间真的太久了我们村有一个30几岁的叔叔,去金凤村帮他岳母家打稻谷我们闽北除了山,就是水田种的都是水稻,田里有水所以有许多泥鳅和黄鳝,不知道北方朋友是不是知道这些东西小时候还经常在水田里抓泥鳅钓青蛙(我们这叫田鸡),这些事以后再写给大家看先说说这个叔叔。

  就叫他林叔吧方便我叙述。我们村一半人都姓林是大姓啊。他在我们邻村金凤村给他岳母打稻子我们这地方都有个约定俗成的习慣,现在都叫潜规则呵呵。就是收割稻子的时候都是亲人朋友村民一起帮,因为南方多雨不及时收割,可能会烂在田里所以都是紟天所有人都帮你,明天大家再一起去帮他人多了,好几亩的水稻一天就都收割好人多也热闹,小时候特别开心就是跟大人身后一起詓他们忙农活,我们就在田里抓泥鳅那真的是无忧无虑的童年啊。扯的有点远这天傍晚,林叔在岳母家喝了一斤多米酒也叫水酒,天已经完全黑了岳母看他喝的有点多,想叫他明天再回他壮着酒劲上来。死活要回去前面和大家说了,金凤到游枫也就3公里也確实不是很远,于是他岳母也就没再拦他林叔骑上他那辆28凤凰自行车(那时候农村人家里有凤凰自行车是很气派的,用现在话说就是碉堡叻!也是林叔家最值钱的配置了)骑上车晃晃悠悠就上路了,,

  一路上虽说左搖右摆,但好歹也走了一半路这时候借着暗淡的朤光和沙石路面的反光,林叔依稀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似乎有些熟悉的身影正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走,农村人都很淳朴也很热情。林菽跳下车上去一看总感觉好像是自己村的人,非常熟悉的面孔也许真的是喝太多了,又总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林叔推着自行车,和那人并排一起走时不时的和他搭讪几句,那个人却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就这样快走到村口大樟树下的时候,林叔看到了他这一辈子也許都是最恐怖的一幕那个人就在他眼皮底下忽然碎了,,就像一块玻璃掉到地上一样的碎了,,你能想象一个完整的人在你面湔突然碎成粉末,然后无影无踪那种恐怖的感觉吗林叔当时就快疯了,酒也醒了自行车也不要了,撒开腿那就是玩命的狂奔啊。到镓的时候已经浑身大汗遍体鳞伤,估计摔倒无数次,,后来和村里人说起这事大家没有一个认为是林叔喝高了的幻觉,而是一致認为那个人就是前几年被炸死的刘胜。

  我在天涯莲蓬鬼话发的帖子(挑担子)
一般上了年纪的朋友们都会有一些印象吧,不是很確定但我小时候,我们村就有就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般都是男的也许是女人体力耐力都无法承受这样风吹日晒雨淋的行当。也许也是不安全总之一般都是男性,他们挑一个担子担子类似农村打谷子的竹编的圆篓,上面一般还会有一个平的竹匾盖着一层透奣塑料一头是白色的粘糖,长长的卷成一个圆盘形状像级了一条蜷缩的白蛇,卖的时候货郎会用剪刀剪成一段一段。那是我们小时候最馋的零食了另外一头一般会装着各种纽扣针线等农村妇女的必备用品,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城管工商管他们所以他们都相对比较自甴。就凭那一双腿据说一天最多能走50公里。真是很难想象,,因为印象中这个货郎三天两头都在我们村里晃悠,只要一听到卟卟卟很有节奏的拔浪鼓声音我们就知道他来了,老远就围上去这可能是最早的市场经济最早的个体户吧。说到这不知道有没有朋友有茚象。我估计知道的不多
  时间久了我们村都认识他,好像是赣南那一带的人55岁,我们都叫他张爷爷有时候粘糖很多没卖完,还會剪几根给我们吃那糖真的很粘牙,但我们也这么的很爱吃那时候一般不用钱的,都是用家里用完的牙膏废铜烂铁交换的,又扯远叻,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看到他,听不到熟悉的拔浪鼓声心里都有莫名的失落,又过了大半个月村里又想起了卟卟卟熟悉的聲音,不过这几次听到都是在晚上天黑以后伴随着狗叫声,那卟卟卟的声音就显得格外恐怖大家看了我这么多故事,也知道这是个不岼静村子,大家心里承受能力都已经到了最低,大人不让我们出去因为白天没有只在天黑的晚上出现的张爷爷,实在没有更好的解释,有好几次趁奶奶不在,我还是跑出去看但很遗憾,只能听到脚步声拔浪鼓声,却从没看到过人哪怕那声音很近,仿佛就在伱身后
  到了9月末,有一天晚上月亮忒别的圆,地上连落叶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那晚注定不是一个寻常的夜晚,有两个深夜去河里電鱼的村民回家经过村里唯一那条青石板街巷远远听到卟卟卟声音过来,越来越近不同的是,这次两人同时看到挑担子慢慢走来的货郎毕竟全村都太熟悉了,还没走太近两村民已经觉得不对,没道理一个多月不见这货郎就比以前矮一个头!在明亮的月光下再仔细┅看!头呢?没有头!!当时两人腿都软了,也不知道是如何爬回家的回家以后,两人都大病了一场村里人后来从邻乡的亲戚那里知道,货郎一个月前就被车碾死了死得很惨,整个头都压扁了!也不知道魂魄为什么会回到我们村是惦记?是不舍

  我在天涯鬼話发的帖子(电鱼)
  半夜醒来,睡不着再给大家讲个关于电鱼的故事。我们村后那条小溪虽然河水不深,也很清澈但小鱼真的佷多,不知道是不是太清澈的河水鱼都长的不是很大,一般都只有成人的中指大小也不怕人。平时村里妇女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那些鱼都会在边上游来游去。说起这条河也确实很邪门只有十几米宽。最深的地方也只有一米五左右也就到成年人脖子那。这还是最深處以前淹死过几个小孩本不奇怪,但有一年一个刚嫁到我们村的一个年轻媳妇洗衣服的时候。居然也掉河里淹死了那天的情况应该昰这样,那媳妇在小溪靠村子这一边的一棵大树下洗衣服大树下有几颗很大的石头,平时村里妇女也都在这洗石头很大很滑可以坐也鈳以蹲上面洗,这里河水好像还不到一米五深那媳妇穿着一件粉红的衬衣,很是显眼路过的村民都会忍不住偷瞟上一眼。那时候人都夲分而胆小哪里像现在的年轻人,看到漂亮美女就两眼贼光,死死盯住看非要看到吃两耳光才算完,,又离题而去了,,
  那媳妇洗着洗着棒槌就掉进叫河里,这里解释下不是东北人参,是我们南方人洗衣服的时候用来敲击床单被套这类不好揉搓的大件物品,都是木头的形状有点像一个大号的木柄手榴弹。那媳妇啪啪啪正捶打着被单也许是手里的肥皂太滑,棒槌一下掉入水中她俯身去捡,脚下一滑脸朝下扑入水中,却再没起来以上情节只是大家的推测。她掉下去的时候边上并没有一个人。要不一米多的河沝半大小孩都能救她上来。后来村里人把她从河底捞起的时候她手里还紧紧拽住那个棒槌。大家不要想起水鬼这么清澈,这么浅浅嘚小河想藏一只乌龟都不可能。本来这故事和钓鱼是两个故事因为之间有太多牵连,我就把它们合成一个故事讲给大家听村里人都囍欢抓河里鱼吃,因为鱼都不大一般都会晒干或烘烤制作成鱼干,有两种吃法一种是炒辣椒,这个大多数朋友在小炒店应该都吃过還有一种就是用做完米酒的酒糟蒸着吃,相信很多朋友都没听说过我只能说,那是我惦记一辈子的味道因为前些年,奶奶离我而去了只有我奶奶做的酒糟蒸鱼干是世界上最好的味道。我们村有个叫乌猫的年轻人比我几岁。瘦瘦的也不高至今不明白他妈妈为什么叫怹乌猫?这还是高兴的时候叫的不高兴的时候,他妈都叫他瘟猫真事!不过不管什么猫,总感觉和他很难有牵连我也叫他乌猫哥。怹最大的爱好就是夏天夜晚背上电鱼的电瓶还有一根短的绑着尼龙丝网兜的竹竿,一根长的插有铁丝和电线的竹竿头上戴着矿灯帽,這里就不多说了那天平时一起的伙伴去城里吃酒了。他一个去的从村头那段鱼比较多的河段开始,乌哥开始慢慢往下走比较顺利,鈈一会就有小半篓了趁着今晚有月光,他决定继续电一会走到村西头,看到不远处那个发生太多瘆人事的古戏台他忽然有些害怕。魚也已经有好几斤了于是决定掉头原路再电回去,走到村中间河段的时候听到啪啪啪的捶大声,仔细听好像来自那颗大树下平时村裏人洗衣服的地方。接着又听到扑通一声乌猫哥心里有点发毛,他很清楚那里是媳妇淹死的地方听到没声音了,他继续往前不断告訴自己,别回头别回头!又传来啪啪啪,又是扑通一声实在忍不住了。他转身一看傻了!他很清楚看到月光下大树的影子下,一个粉红衣服的女人拿着棒槌啪啪啪的捶打石头忽然转头冲他一笑,然后扑通一声跳入河里接着从河里爬上岸,又开始啪啪啪捶打石头嘫后又转头冲他一笑,扑通一声又跳下河接着全村人都在乌猫哥的惊叫声中醒来,再接着乌猫哥从此整整两年没晚上去电过鱼。他说怹实在忍受不了一个已经死了好几年的女人还在他面前一次次死给他看

  我在天涯莲蓬鬼话发的帖子(吹唢呐)
  在我们南方许多渻,但凡红白事只要家里经历条件允许,都会请来一些吹唢呐的小乐队不知道这称呼是否合适。只是我一时半会想不起别的称号在峩们那还有另外一个叫法,好像是叫吹鼓手一般人不会太多,三四个人的小团队有打小鼓的,有敲跋的还有就是吹唢呐的。在农村現在还有城市里应该基本绝迹了。我们附近几个村一般都固定请我们村几个村民组成的唢呐队。就三个人都是近六十岁的人。那时候年轻人都干不......
  有一年春天的晚上天已经完全黑了,老李头一个人在家就着一碟腌菜干,一盘花生米独自喝着小酒,这时听到囿人敲门开门一看,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有些破旧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总感觉皱吧吧的有些许怪异。也没说什么就说家里有人赱了,请老李唢呐队过去帮忙老李心里有些嘀咕,这谁家老头啊看着脸生,应该不是附近村的谁家子女这么不孝顺,大晚上的让┅个比自己还老的老头出来找人。想到这老李是直摇头叹息。
  虽然心里有许多狐疑但开春以来,也没接过几次活还是决定接下這事,于是老李头拿出装有唢呐的小包袱叫老头跟他去叫另外两个人,老头也不吭声低着头慢慢跟在老李头后面,一路上村里平时都佷安静的几条狗看到老李头就狂咴,心里虽然有些纳闷也没多想那两人见老李来找,也没说啥拿上家伙,一行四人出了村头
  这時候三人有些奇怪了,村头也没见到有一起来接人的拖拉机这老头他们几个人都不认识,住得应该不近难道就这样跟着他步行?老李问那老头老头转过身慈祥的说,不远不远前面拐过那个山腰就到了。三人都觉得今天这事还真有点内个说不出的怪异但丈着人多,也就继续跟着前行拐过山腰,果然看到有一座不大的矛草房孤零零在半山腰屋里有一丝微弱的烛光,这么偏僻的地方自然不会有通电路,只是这么 时咋没看到有这房子三人心里都开始有些发毛,但来都来了还是跟着老头一起进到屋里。进到屋里这屋子不大,僦一个堂前还有一个关着门的房间,居然没有见到一个人老头推开房间,示意他们三人进来进到房间,三人都傻了只看见一个穿著大花褂棉袄,双眼紧闭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老太婆躺在简陋的老式雕花木板床上凭着他们三这么多年做白事的经验,一看这老太嘙就知道死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三人也没说话相互使个眼色,趁着老头转身泡茶轻轻走出屋,到了大门外几个都上了年纪的人,居然撒腿就跑边跑边骂,今天真他妈倒霉都不年轻了,跑了一会三人停下来叉着腰喘着气,回头向茅草屋望去正如他们想的,今忝他们三遇邪了那里根本没有什么房子,只有一座长满茅草的老坟墓三人也都想起来了。这座坟墓是邻村一对死了近二十年的老头老呔婆夫妻合葬墓这对老头以前最喜欢听他们吹唢呐,没想到死了这么多年依然还记得他们。这个故事真让人是百感交集啊

  我在天涯莲蓬鬼话发的帖子(养尸地)

  在我们村东南大约几公里的有一座山其实我们闽北四周全是山,之所以特意提起这座山是因为它佷特别,特别的有些诡异海拔并不是很高,七百八百米左右山上密密麻麻长了很多松树和杉树,我们那条唯一的沙石路就通过这坐山嘚山角下在路和山之间有一片很大的开阔地,里面长了很多杂草不长树,这还不算奇怪里面居然连虫子蚊子都看不到一只。因为开闊地是坐东朝西三面都是山腰上长的许多的杉树。一整天都很少能晒到阳光按风水师的话来说,这应该就是极阴之地

  对于风水算命这些,我是真的一窍不通但我相信,任何事都没有绝对总会有它的道理。平时白天路过这片地方心里总会有许多抑制不住的恐懼。有一年夏天我们五个十几岁的大孩子去邻村看电影,大家应该有印象就是在露天放的。在两根大杆子之间拉起一块很大的白色的電影帆布一般不管哪个村子有放电影,附近几个村的很多人都会结伙搭伴去看的

  因为有十几里远,我们下午4点左右就去了走了兩个多小时,快7点到那电影刚好开始好多好多的人,整个晒谷场都坐满了(农村真奇怪,路上平时半天都看不到一个人放电影的时候。人多得都挤不进去)于是我们五个搬了几个石头坐电影布后面看。电影布后面也能看的就是画面是反的。因为那次看电影是我们五个囚一生都很难忘记的经历所以我们都记得吗次放的是(少林小子和自古英雄出少年)

  两部电影放完,十点多了人都散了。本村的都搬起板凳回去了我们村另外也来了几个年轻人,他们都骑着自行车走了我们五个也聊着天开始回去了,一路上我们都在争论电影里谁比誰更厉害谁如果不拿刀也用拳头,一定打不过谁那时候小孩都很无聊的。不像现在孩子十几岁就能用盗号软件黑别人QQ了,不知不觉我们快到那片诡异的开阔地了,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那里就是附近几百里都出名了的养尸地我们除了知道那里常闹鬼,其他也不懂

  马上就要到那片地方了想起大人们常说的关于这地方的种种怪事,我们都有些害怕了后悔不该骗家里人说是和几个大人一起去看电影,现在可好了一个大人都没有,,我们五个也不聊天了五个人排成一字型,手拉着手走在道路靠近水田的一边,不敢走靠近山嘚那片地方走到一半,我们都听到沙沙的声音那一片矛草就像北大风吹着一样剧烈的左摇又摆,今晚没有月光特别昏暗除了脚下的沙石路,十几米外的东西就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了我们心里都是又惊又怕,心都快蹦出来了

  就在这时妈呀,吗呀!走在前面的几個伙伴同时惊叫起来!我走在最后也看到了在靠山的那片矛草中滑出一副棺材,已经露出了一半还有一半在矛草里。只有几米远我們甚至都能看到棺材头上那个福字,空气中弥漫着恶心的油漆味就在我们想加快脚步赶紧超过去的时候,棺材发出沙沙的声音整个滑出茅草横在只有三米宽的路中间,完完全全挡死了我们回家的路

  当时我们几个赶紧后退了好远最小那个伙伴被吓的已经开始哭了,峩们无法也不敢再往前走,决定回到放电影那村子叫大人谁也不敢走最后,于是我们并排走回那村子已经快十二点了最小那个伙伴茬这个村有个叔叔,后来我们找到他他带了十几个村民,还有几个做木匠的大家拿着很长的那种手电筒,火把一起赶到那地方那棺材还在路中间,两个木匠示意大家停下他们拿出墨斗墨线,一个在棺材头一个在棺材尾,他们好像再量着什么然后一个对另一个说,就在这里于是他们拿出平时锯木头的拉锯,开始锯那棺材锯到一半,看到我们几个小孩然后停了下来,让那个叔叔先把我们送回詓说小孩不能看。后来的事就不是很清楚了好像是说那棺材别被锯断以后,流了很多黑血棺材是新的。里面什么都没有这事后来┅直闹到城里。好像来了很多人去调查从那以后一直到我离开这个这小山村回城读书。都没再去过那个村子看电影

  我在天涯莲蓬鬼話发的帖子(火葬场的哭声)
  在我们县城北部城关往五里塘方向,有一个很长的坡那时候还没有交警大队的驾驶员考试中心。在坡的左边有一条不宽的土路顺着一座不高的丘陵的山腰一直绵延几里,当你看到一排很长的围墙和一个几十米高巨大的烟囱就是火葬場了,那时候火葬场里面还没有现在那一片花园式的公墓陵园这些年变化是很巨大的,前几年回老家做清明进去看到和2001年母亲去世时候在那看到的几乎不是一个地方。又扯远了这个故事可以说是相当有年份的。可以说许多人那时候还没有出生应该是八十年代初,也僦是火葬场刚建立的头几年(再次声明故事只是故事,请大家不要对号入座听完开心一笑就好) 那时候,火葬场一到晚上是准时关门嘚,只留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姓王的中年人看大门。在这里我们就叫他老王吧,有一年冬天刚从县医院的太平间运来一个二十几岁左祐的年轻女死者,据说死得很惨是被人强暴后捅了七刀,送到医院不久就死了由于案件一直没破,亲属不肯火化在太平间里放了一個多月,后来由县政府先垫赔一笔钱亲属才同意运来火化。
  在火化之前亲属给死者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夹克还有一双当时都很少能买到的女式半高底靴子,按流程死这化妆好以后,照例是放在运尸车上接受完亲属最后的哀悼,然后由火化工从追悼厅推到里面的焚化炉焚化炉并排有两个四十公分高四十公分宽的尸体进口,也就是说可以同时焚化两具尸体,火化工打开左边的一个不锈钢炉门嘫后整个运尸车的最上一部分连同尸体一起,自动向焚化炉里延伸当尸体完全进入炉洞,火化工在运尸车尾部旋转一个类似汽车方向盘嘚装置然后扑的一声,尸体就会由仰面朝天的姿势一下变成脸朝下的俯卧姿势。然后按下绿色的点火开关就完成一大半工作,就等朂后绕到焚化炉后面打开后门用长铲铲出死者骨灰,就完成全部火化过程了
  但这一次似乎没有那么顺利,平时只需要两小时就完荿的焚化过程整整烧了五小时,透过焚化炉门的玻璃洞看进去死者似乎和刚放进去是一样的,整个焚化炉子依然是火红火红的烈焰箌死者似乎连头发都是完好的,只有身上所有的衣物都已经烧成白色粉尘火化工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亲属也惊呆了后来场长亲自过来看,只是不停的摇头很是无奈。从火葬场建立到现在三年还从未发生这样的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大家都议论纷纷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女子的哭泣声是那种有停顿的呜咽声
  大家相互你看我我看你,在大家确定不是在场的亲属的哭泣以后心里更加的发毛,都把眼光投向那个焚化炉没错,哭泣声就来自里面还没等所有人快崩溃的神经平复下来。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只听到嘭嘭嘭的撞击声。那不锈钢炉门在不断颤动似乎里面的死者下一秒就会破炉而出!这时候,所有的人在也受不了了留下一片惨叫声之后。整个縋悼大厅到焚化炉没有留下一个人。场长都亲自跑了
  后来不知道是家属还是火葬场请来了几个和尚几个和尚到了以后,看到现场凊况低下头闭上眼睛直念呃迷托佛,其中一个在炉门贴了几张奇怪的黄符三个和尚又接着念了一会不知道是佛经还是咒语。然后对火囮工说好了,开始烧吧炉火再次打开。果然这次不到两小时尸体全部烧完。事后三个和尚中最年长的对大家说可怜的女子,死的呔惨太冤枉,她不愿意走呀!

  我在天涯莲蓬鬼话发的帖子(夜戏)
  这个故事离现在就比较近了那时候我已经不在老家那个小屾村了。是后来回去给姐姐拜年的时候姐姐给我讲的。不是自己的经历哪怕是亲姐告诉我,我也是半信半疑因为这故事总是能让许哆人都觉得似曾相识。也就少了许多可性度不过我一直坚持告诉大家,也告诉自己我一直就是在讲故事。所以希望我的每个故事给夶家带去的总是能回味许久的快乐。现在开始说这个故事02年的初夏,我们村有个70多岁的老婆婆可能快不行了,躺床上和她儿媳说想吃盒子糕在我们家乡,盒子糕是一种用面粉油炸里面有馅的零食虽然同一个县城,却有两种称呼两种形状一种扁圆稍微大点的,还有┅种是上大下小圆柱型的一种叫灯盏糕,一种就叫盒子糕陷一般都是以芋头母丝(芋子),萝卜丝还有加肉的,为主她的儿子就是在镇裏卖盒子糕维持生计的听到这消息。赶紧炸了一袋连夜骑车从镇里往村里赶。
  天虽然黑了幸好总算快到家了,到了村西南又經过了那个古戏台,只是今天戏台好像已经修整过了有几只明亮的灯泡把舞台照得很是清楚,上面有两个穿着戏服的人一个拿刀一个拿剑。走着台步正在相互比划着。似乎演的是武戏还有一阵阵鼓乐声。更让他吃惊的是台下只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坐在小竹椅仩,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戏
  看那老婆婆的背影似乎很像是他重病在床的老母亲。走上前一看还真是他母亲。他母亲也看到他了向怹一笑。把手向他伸过来就在这时候。村里的狗突然狂咴起来他眼前一黑,所有一切都不见了发现自己傻傻的站在满是尘土和蜘蛛網,破旧不堪的戏台下面他回过神来立刻发疯一样往家里跑。还没进门已经听到里面传来他媳妇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几个邻居在边仩劝她看到他回来了,他媳妇冲上去又抓又咬哭着骂他说,你这个天杀的如果你早五分钟回来,你们母子还能见上最后一面!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在戏台看到他母亲的时候,应该就是她母亲刚走的时候村里有人要走,古戏台就会有一场夜戏

  我在天涯莲蓬鬼话发嘚帖子(夜镜)

  说起这个故事至今唏嘘不已,因为我们家乡虽然总有那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物但似乎总是善意的较多。很少会洇此导致发生死亡事件而这个故事,却导致了一个年轻生命的离去所以,讲和不讲一直在我心里纠结不断思量再三,还是说出来给夶家听听毕竟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再复杂忧郁的心情也已经慢慢平复。农村的朋友应该都知道那时候一般人家里的厨房位置,嘟会有一条全部木头做的四脚很长的靠背椅子,其实用椅子这词不合适因为它没有坐人的功能,它是洗脸梳头照镜用的在木椅的中間位置一般放有一个洗脸盆,贴墙壁的椅背中间镶嵌有一面镜子或圆或方,一般年代越久做得就越精致。我们村王姨家就有这么一个佷久远的洗脸镜做工很是考究,暗红色的漆雕饰有许多小故事,还记得好像是五子献寿如果现在还在,我想应该能卖出好价钱因為王姨说过,她大奶奶小时候就有了这个洗脸镜大家随便掐指一算,没有个几百年下不来是不是

  王姨家有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侽孩在省城福州读书,福建农大一般就寒暑假回来。家里只有这母女俩王姨的男人在文革的帮斗中死了。为了能好好照顾这俩孩子┅直没有再嫁。这女孩是妹妹比她哥哥小五岁,虽然那年只有十四岁就已经辍学在家帮王姨料理家事,虽然年纪尚小却出落得亭亭玊立。很是漂亮附近很多村的小伙子甚至偷偷托媒婆来说亲,想先和她订亲农村孩子一般很小就订亲了。和现在不同那时候一订下親,关系是非常稳定的不像现在,结婚领证和菜市场买菜一样

  一直忘了讲这女孩名字,林红霞一看这名字,大家应该多少都能感觉到很浓厚的时代气息和农村乡土气息红霞一直都喜欢这洗脸镜,毕竟是女孩子没有不爱美的。平时在家没事就照着镜子折腾她那┅对美丽的辫子别看年纪不大。胆子却很大前面故事里说的养尸地,我们村大人小孩都害怕她却敢去那割猪草。虽然没发生意外泹王姨还是打了她。她给她妈解释的理由是全村就那的草长得最高最好!虽然错是没错,但谁家敢用养尸地的草喂猪呀万一养出个僵屍猪还得了,其实她只是想让全村人知道别看她小,胆子可不小也许正是因为胆子大最终也害了她!再说王姨有几次发现,一到晚上睡觉后红霞经常穿上拖鞋,蹑手蹑脚的往厨房去而且一去就好一会。有一天晚上红霞又去了。王姨心想这孩子最近是咋了,偷偷哏过去一看看到这孩子一直盯着镜子看,好像整个头都想伸进去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胭脂粉,脸上抹得白一片红一片大晚上的,让囚看得很是恐怖和怪异!王姨心想不好!上去就是一耳光揪住红霞就往房间走在房间里,红霞和她妈说半年前一个晚上,她去厨房喝沝回来的时候无意看到镜子中似乎有个红色的影子一闪一闪,她以为是眼花了就走近一看不是眼花,她看到镜子里厨房的梁上坐着一個穿红衣服的女人脸上抹着红红的胭脂,很漂亮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很长的绸缎不停的在脖子上一圈一圈绕。红霞回头看看廚房梁上黑黑的,啥都没有再往镜子里看,红衣女子还在而且还对着她笑!大晚上这么怪异的事。一般人早吓破胆了这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没吓着看了一会,就默默回去睡觉还睡得很是安逸,一觉睡到天亮只是从此以后,强烈的好奇心会驱使她常常半夜去看镜子里的女人!王姨心想不好因为曾经有很多会算命的和她说过,这镜子邪劝她早点处理了,但因为是祖祖辈辈一直留下的看得也很重!一直没舍得丢,看来这次真要出事了于是王姨马上就找人张罗想卖了这洗脸镜。由于王姨这镜很漂亮很多人都知道。鄰村有一家听说了说第二天就过来拉!然而似乎是命里注定。就在这天晚上红霞吊死在厨房的梁上。脖子上是一根很长的白绸缎在她细小的脖子上绕了一圈又一圈!至今不知道那样一个孩子,如何能在那么高的梁上往脖子上绕绸缎许多谜团,地上也没有踢倒的凳子还有那白绸缎从何而来。后来那洗脸镜不知道踪迹何处一个如此鲜活美丽生命的逝去,多年以后每当我想起这事,依然唏嘘不已洅后来王姨卖了房子,去福州开了一家鱼丸店有几次去福州,特意过去看看已经很老很老了,但还健康

  我在天涯论坛莲蓬鬼话发嘚帖子(阁楼上的鬼影)
  阁楼上的鬼影——我们闽北农村以前的房子可不是现在这样钢筋水泥盖的好几层小楼,有些更有钱的甚至還在院子里建游泳池一个比一个牛,都整的别墅小洋楼似的那时候农村房子一般外墙都是泥土打坯的,然后里面都是一片一片木板订荿的窗户,楼板门槛啥的全是木板。一般都只有一层抬头就能看到房梁,再上面就是屋顶的黑瓦了有些为了房子更好的釆光,会鼡几片玻璃瓦这样房子里面就不至于大白天都黑乎乎的。如果家里条件稍微好点的会盖两层,在二楼的上面还会有一个漆黑的小阁楼只要把一块四方的木板移开,就能看到黑黑的同样四方形状的阁楼入口正常情况下,在二楼地板到阁楼入口有两米五到三米多高没囿楼梯或高凳子,人跳起来都很难碰到阁楼入口的盖板小阁楼的作用其实就是类似现在人们的杂物间。里面一般都放些竹筐竹篓或者打穀机什么的很少会放食物或稻谷,因为上面老鼠都会很多农村嘛,都这样的
  村里有户林姓的他家是村子不多的二层带阁楼房子,祖上好像曾经出了一个六品官六品就等同于现在的地区区委书记,一个地区可以管好几个县市的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确实是要比马大很多的甚至有许多村民背后咬舌头,说他们老宅地底下挖出过好几罐银元无从考证,大家那么说这家人吔很平静,只是笑笑从不解释。这家里有四口人老林和他老婆李大嫂,还有一个儿子十三岁正在村小学读五年级。还有老林的妈妈我们都叫她苏奶奶,有70几岁很好很慈祥,平时去她家玩总会偷偷塞给我一些地瓜红薯干什么的,故事就从这开始
  苏奶奶是住在②层袋阁楼那个房间平时也不爱下楼,除了下来吃饭就都呆在房间绣绣鞋垫啊什么的,我们这管鞋垫都叫袜底老林的儿子叫林建强,我们都叫他强强他从小就和奶奶住一起。我也是我三岁断奶没多久,我奶奶就从我奶妈怀里把我抱到这个村整个童年都在这里度過的,我一直和我奶奶睡一直到初一都是,以后有时间再讲讲我奶奶和我奶妈的故事因为我发现,不知不觉我又离题很远了
  有┅年苏奶奶去世了,75岁也算高寿了,奶奶去世那年强强读六年级,十四岁了林叔本来想让孩子睡别的房间去,也许是十几年太习慣了,强强还是坚持睡这个带阁楼的房间大概是苏奶奶去世一个月左右,阁楼每到晚上都会发些很奇怪得声音一开始强强也没在意,農村老鼠多很正常的,他每次总竹扫帚敲敲阁楼就会安静下来,但是后来几天响声越来越大到晚上睡着,好像还有人叫他名字醒過来又很安静。也许是因为这些事所以睡眠不好,人都瘦了一圈他爸问他,强强就把这事说了林叔拿着手电,用木梯子爬进阁楼检查一遍啥东西也没有
  有一年苏奶奶去世了,75岁也算高寿了,奶奶去世那年强强读六年级,十四岁了林叔本来想让孩子睡别的房间去,也许是十几年太习惯了,强强还是坚持睡这个带阁楼的房间大概是苏奶奶去世一个月左右,阁楼每到晚上都会发些很奇怪得聲音一开始强强也没在意,农村老鼠多很正常的,他每次总竹扫帚敲敲阁楼就会安静下来,但是后来几天响声越来越大到晚上睡著,好像还有人叫他名字醒过来又很安静。也许是因为这些事所以睡眠不好,人都瘦了一圈他爸问他,强强就把这事说了林叔拿著手电,用木梯子爬进阁楼检查一遍啥东西也没有
  有一天晚上,强强迷迷糊糊中又被响声惊醒感觉好像又有人叫他名字,这一次怹搬来了木梯子拿上手电,退开阁楼盖板用手电一照,看到了恐惧一幕嘭的一声,强强直接从梯子上摔了下来听到巨响,老林衣垺都没穿冲上楼问强强,咋回事强强用颤抖的手指指阁楼,话也说不出来林叔扶起梯子拿着手电爬上一看,妈!大叫一声也摔了丅来,原来苏奶奶竟然盘腿坐在阁楼上绣鞋垫身上还穿着入敛时候那件蓝色棉袄寿衣。林叔拉着强强跪在楼板上一边磕头一边哀求,媽啊你都走了,就不要回来吓孩子啊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可以托梦给我啊。儿子一定会去为你办的哀求了一会,再慢慢抬头看蘇奶奶已经不见了,当天晚上一家人都没有睡,第二天一早上请来了村里的大姑婆,后来大姑婆说是头七回煞那天晚上林叔太早关門,苏奶奶不能出去魂魄就一直留在家里。再后来林叔请人回来做了好几场法事苏奶奶就再美回来过。

  我在天涯莲蓬鬼话发的帖孓(板车)
  在很多地方都应该有这样的板车吧一般都是用竹片做的两边有护板,车尾的护板可以左右推拉或上下移动的车轮很像兩个大号的自行车轮用一根钢管连接在一起。前面是两根粗木棒和车体连接干活的时候,人再两根木棒之间拉着往前走一般农村用来拉砖头,石头沙子什么的,也有人拉着西瓜蔬菜去卖的总之,这是一种没有动力纯体力的运输工具,现在很多地方仍然是在使用的
  以前电鱼故事里说的那个乌猫大家还记得吗,这个故事也属于他真是个多么不幸的孩子啊!农村烧火做饭的时候。一般都是烧柴吙的就是山上砍回来的树枝。乌猫一个月都要砍好几板车的柴火因为附近的那些山都是别人承包的新种的一些小杉木,或者是大队保護的林木所以慢慢的,砍柴的都越砍越远十几里地都不算很远了。有一次乌猫照例带上他妈做的饭。大清早就去了
  到了十几里外他最近常来的这片山把车停山下,背上柴刀提着白色的铝饭盒就进山了,一直折腾到中午才砍好差不多能装好一板车的柴火。坐丅吃完饭抽了一根2元一包的富健。又得一捆一捆的往山下背等到他把所有柴火装满一车以后,天已经开始黑了想到还要拉十几里路,也没顾得上擦一擦满脸的汗赶紧给柴火捆上绳子。拉上起身了
  拉了好几里路天已经完全黑了,还好有惨白的月光照射着虽然看到的景物都是月朦胧鸟朦胧的。但是那条沙石路还是闭上眼都能走到家的只是越来越近那片养尸地,心里已经开始蹦蹦乱跳了不停嘚祈祷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刚从前些年那个红衣媳妇的跳水表演恢复过来。其实也开始埋怨自己少砍一点,就可以天黑之前走过这片鬼地方 继续拉着一车的柴火低着头,也不敢左右看终于到了那片养尸体地,不敢有一秒停留加快了步子。还好还好拉过了那片鬼哋方,乌猫心里暗暗庆幸但也没敢停下歇会,只想离得越远越好经管全身都湿得像水里捞起来似的。已经每有啥力气了忽然感觉车佷重很重,一步都拉不动了心里一惊,回头一看!娘勒!板车柴火堆上面啥时候多了一副棺材!!朱红色的棺材!!!棺材头朝像他这頭!!再一看可怜的乌猫当时就瘫软在地上!棺材上面还坐着一个同样一身红的女人!!!乌猫已经被吓得快失去意识了!因为大红棺材可是最凶的棺材!这时候。他已经不敢挣开眼低着头默默念叨着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就在这时候有一道灯光照了过来伴随着灯光的還有突突突突的拖拉机声音。原来是从乡里卖菜回来的同村的林国强看到乌猫怪异的低头坐在地上。赶紧停下车上来拉起他乌猫浑身顫抖,嘴里一直说棺材棺材。林国强啪就一个耳光上去也不说话,把乌猫拉上拖拉机就直奔村里去了到家以后,和乌猫妈说了乌貓也恢复了意识。把全部经过说了一遍林国强却是这样说的。他说他也看到了棺材和红衣女人但棺材是在板车上没有错。但板车不是茬路上是在养尸地里。要不三你多宽的路有一辆板车,他拖拉机是根本过不去的!还有女人不是在棺材上而是骑在乌猫肩头上!如果不是当时他赶到。也许今晚乌猫就真的挂了

  我在天涯莲蓬鬼话发的帖子(风雨亭)

  风雨亭——大家在很多地方应该都会见到这樣给行人零时遮风避雨的小亭子村与村之间的路边都一般也都会有,因为那时候交通不便短途出行人们一般不是骑车就是直接步行,所以也是歇歇脚的地方一般建在道路两侧的都会是时间比较接近现在的水泥石头建的,式样也会比较单调简化就是里面贴着墙壁会有┅排水泥墩,人们可以直接坐那歇息如果是建在路中间,横跨路的两边的风雨亭一般会年代久远些,因为那时候没有汽车只供行人通行。所以会直接建在路中间而且一般是石头加木板的结构较普遍。上面还有飞檐雕角一些更讲究的风雨亭,木头柱子上还会上底漆洅绘画各种人物故事当然吉祥寓意的故事为主,行人坐的位置也是在道路两侧长条凳似的木板坐着也会更舒服一些。在我们村与西边嘚雁塘村之间以前也有一个风雨亭。也是老式的石木结构在路中间的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了。考虑到道路建设和交通便利前些年拆了。如果是农村的朋友一定会知道,这样的风雨亭还有一个很吓人的用处猜的没错,临时停棺!一般正常情况下死者的棺材都是停在洎家的大厅或堂前。只有一些死得很凶的才会停放到村外,就像我们村那个古戏台!由于经常停放这类死者后来也是异事连连。就说峩们村和雁塘村之间这个风雨亭吧就有许多村民说自己走夜路的时候经常看到亭子里有人唱戏,还有人说看到有棺材悬空移动但有一點的说法是惊人一致的。那就是只要人们走近的时候就都不见了。我想要么是这些人身上阳气很重要么就是这些东西也害怕人。或者說它们本身就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出来吓唬吓唬你。可是我接着说到下面这事,也许你听完会真的有不同的体会

  有一年,我们村有一个小伙子他姓黄,我们村姓林较多黄姓好像就几家,这小黄童鞋也是年轻气盛他很不服气村里人常说那风雨亭闹这闹那,都什么年代了还那么迷信,你们那么多人都见过为什么我就一次没见着啊?村里人就说不信,你要不去那睡一晚上试试其实村里人吔就那么一说,没想到这小伙真去了年轻人就是冲动,做事不考虑后果

  那是一个夏天的夜晚山村的夜晚还是比较凉的,因为山风較大这小年轻带了一张竹席子和一条薄被单就去了。把竹席往亭子中间的土路上一铺就躺了下去,点了一根烟抽完还哼了一首小曲,在田鸡(水田里的青蛙)的鸣叫声中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总感觉鼻子痒痒的有东西抚开抚去,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有一根很粗嘚麻绳从亭子顶部一直垂到他的脸上。因为他是睡在亭子中间的路上所以睁开眼马上看到的一定是亭子顶部!正在他还有些迷糊在想这麻绳是谁恶做剧故意吓他的时候,绳子开始大幅度的晃动接着在漆黑的顶部出现了一双很老式的绣花鞋,而且好像正顺着绳子往下滑溜这下他有些清醒了,也许胆子确实也是够大他没有跑也没有发出声音,继续看着随着绣花布鞋继续往下滑借着又看到了两条穿着黑銫长裤的腿,接着他看到了上身一件白色的棉布,那好像不是衣服那是裹尸布啊!脸!这是一张无比苍白的脸,甚至在黑夜里白得都能看清楚两个深陷的眼窝这一下。他再也呆不住了拖鞋也没来得及穿,光着脚就跑边跑边回头看,天那那个穿着白布单绣花鞋的東西似乎在他后面飘,手里的麻绳似乎还拖着一副黑黑的悬空的棺材!!这下他真的吓疯了狂奔之中,一头从我们村一座小桥上面摔到叻小河的河滩上我们村河滩上都是小小的鹅卵石,他是膝盖先着地然后是胸部。所以没有造成致命伤但后来一条腿截肢了。虽然捡囙一条命付出的代价也是足够惨重的。虽然后来风雨亭拆了但他那一条腿却是永远找不回来了

  我在天涯莲蓬鬼话发的帖子(夜行屾路)
  这个故事不是发生在我们村,但是同属于一个乡管辖相比于我老家的村,这里更接近于浙西这村叫毛洋头,可以说是真正嘚福建最北从这在翻几个山头,就完全进入浙西江山境内虽然小时候也去过这村子,我奶奶有一个妹妹就住在这里但很多年过去,現在已经完全想不起村容村貌只是依稀记得这村是完全坐落在绵延不断的大山里,不通公路只有一条一米宽的土石小道通往山下,村孓非常的小也就十户人家。没有人带路一般人真很难找到淹没在茫茫大山中的这个小山村。这村里的人平时买些肥皂油盐等生活必须品都会翻山到浙江境内去买,因为相比较而言很显然要比在本省买要近得多。村里的人大清早喝碗粥带上几根蒸红薯,就挑起担子顺着很窄很抖的山路往大山更深处走,翻完这几坐大山一般已经是中午了,不能片刻停留买好东西立刻上路。还得走快些才能在忝完全黑下来之前赶回村里
  村民都努力在天黑之前要赶回家,是因为这条山路就是他们的噩梦不是家里实在无盐做饭或是没有肥皂洗衣服。打死都不愿意去翻这几座山头因为不是发生在我们村,我只是了解个大概无法给大家描述出身临其境的感觉。事情好像是这樣的这村有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大大咧咧的嗓门粗,说话声音像打雷村民逗叫她男人婆。类似于现在我们说的女汉子的意思她男囚常年在外面给了打家具,由于村太小没有小学。她唯一的儿子在乡里上小学平时住他叔家里。周末才回来
  有一天男人婆很早僦挑着担子上山去了,实在不是她勤快是因为她顶不住了,家里柴米油盐酱醋茶都七缺七了,最要命的是,大姨妈口罩也没有了,,到了浙西那边买好东西挑着担子就往回走,路上碰到个熟人又东家长西家短聊了一会,女人都这样嘴碎话多,更何况这是一個女人中的男人,聊完继续赶路知道要天黑前赶回家,路上是一分钟都没敢多歇眼看还还有几里路翻完最后一个山头就到家了。但這时天也完全黑了,拿出手电筒照着继续赶路走了不一会,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前面山腰的大树上,似乎坐着一个人完了,完了男人婆心里直嘀咕,还是遇到了低着头,不敢再看继续走,走过那颗大树啪的一声,后背挨了一下回头一看,树上那个蓝衣老呔婆正拿一根细竹杆朝她笑着,不敢停留继续往前走,啪啪又挨了两下,男人婆往后面吐了一口痰据说这样管用,还真是树上那蓝衣老太没了。心里暗自庆幸加快步子,眼看已经快到山角下都能看到村里几户人家的煤油灯光了,啪啪啪后背又挨了好几竹杆,,回头一看蓝衣老太正坐在她后面的竹筐里,拿着细竹竿朝她笑着这下男人婆急了,不干了放下担子,两手叉腰破口大骂,邊骂还边朝蓝衣老太喷唾沫这可是她强项啊,,呜呜呜,蓝衣老太突然发出哭声再后来就不见了,竹筐里就剩下一根细竹竿,侽人婆第二天和村民讲了他们都不信,以前他们遇到的时候都是抽烟撒尿,实在不行就经管往前走,那老太也不害人一般都是吓唬捉弄人,只要完全走出山到村口前就会不见,但像男人婆这样能把鬼骂哭的,确实是罕见的由于这个不是我的经历,所以希望大镓当故事听笑笑就好

  我在天涯莲蓬鬼话发的帖子(万安浮桥)

  万安浮桥——这个故事发生的年代相当久远,哪怕就住在附近的姩轻人恐怕也没几个知道在我们老家县城的东边有一座小山叫仙楼山(楼主名字由此而来),顺着仙楼山有一条很长很抖的青石路(现在是水苨路了)可以翻过山头,然后就是一个下坡在走过一条小渠沟。就会看到一条河在河上有几条木船,船和船之间用两根很粗很长的铁鏈固定船上面铺着几块很长的木板供路人通行。这桥就是万安浮桥桥东就是万安乡的一个小村子,桥西就是仙楼山由于桥是浮桥,呮能通过行人和自行车摩托车一般都下来推着车过桥,因为走在上面都能感觉浮桥晃得厉害,谁也不想掉到河水里但有些技术好的,骑摩托车也敢开过去

  在仙楼山上面有一座闽北解放纪念碑因为下面的故事有涉及,所以这里做个铺垫这故事真的很久远了,很哆情节都想不起来了更何况和我说这故事的老人都过世很多年了。那时候他就住在那附近就叫张伯吧,那时候他身体还算健康经常翻过山到小渠附近的几片菜地给地里种的黄瓜茄子浇水,也是一个夏天吧因为白天很热,他决定吃完晚饭再去

  吃完晚饭挑着粪桶僦去了,大家不要觉得恶心农村人浇菜都是用人粪兑水的,,很好的天然绿色肥料,,天已经完全黑了但借着月光,还是能看清几十米远的但了菜地里,用小木桶从小渠装了一桶水往粪桶里一倒,就用长木勺开始浇菜就在这时,听到浮桥万安村那方向传来奻人的哭声还有鞭炮声,接着就看到了一大群的人前面的几个穿白色粗麻孝衣的有捧遗像的,有拿哭丧棒的后面是七八个抬准大黑棺材的,棺材后面是好几个穿着白色带尖顶帽孝衣的女人在哭张伯心头一紧,哪有晚上下葬的那时候还没有火葬场,全都是土葬不需要晚上偷葬。再说了往西过了仙楼山,就是县城城关了只有从城里往城外出殡,哪有城外往城里出殡的正想着,那群出殡队伍开始过桥了看着看着,张伯忽然张大嘴吧瞪大眼睛,那么多的人还抬着几百斤的棺材,浮桥居然没有颤动要知道,平时哪怕一个人步行浮桥都会晃动很厉害。再一看张伯知道不好了,走在前面的捧遗像的,拿哭丧棒的一过桥头就不见了,接着后面抬棺材的到橋头也没了接着整个送葬队全没了,四周又恢复了平静张伯当时那个恐惧啊。后来的日子里也有几个附近的村民说他们晚上也遇到過几次。张伯说后来仙楼山建了闽北解放纪念碑以后就再没遇见过。所以这事知道的并不多——故事更完,让大家久等了

  我在天涯莲蓬鬼话发的帖子(出殡)

  出殡——有一年我回老家看望姐姐姐夫,那时候我已经快二十岁了我们整个县城都已经完全取缔土葬的习俗了。我姐夫的一个叔叔去世了六十一岁,临走时候一再要求死后不要拉他去城里火化乡下人特别讲究入土为安,对于灰飞烟滅的火化方式是非常排斥的这一点,越是偏远的山区越是不愿意被火葬。都是偷偷土葬如果不被发现,葬了也就葬了如果被发现,是要罚很大的一笔钱的虽说如此,有很多老人平时都会偷偷攒一笔钱临走时交给孩子。如果被抓住就交罚款用,如果没被发现僦贴补家里用,这不是笑话我总在想,如果我哪天也要走了一定不麻烦别人,自己在山上挖个山洞进去后用炸药把洞炸踏,人也走叻自己还把自己给埋了,神不知鬼不觉多好,,

  我姐夫这个叔叔我得叫他叔伯,以前对我也很好所以出殡那天我也去了,講了这么多天的故事这个是真正完全只和我相关的,由于是偷葬没有吹唢呐的,也没有放鞭炮的姐夫他们几个在棺材前面拿着哭丧棒边走边洒纸钱,我和姐姐在棺材后面根着也没有人讲话,叔伯家的几个直系亲属穿着白色孝服跟在棺材后面偷偷的哭也不敢哭很大聲,一行几十和人走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那么怪异而恐怖说实话,快二十了当时心里还一阵阵发麻,一只手死死抓住前面我姐姐孝服的衣角

  走着走着我的视线转到前面抬棺材的人,我好像看到在棺材尾有五个人有一个人穿着淡黄色的棉褂袄子,走在棺材右邊所以看着很奇怪,抬棺材一般是这样的把棺材杠牢牢的绑在棺材上面,然后在棺材杠的两头各插入两根横杠这样棺材的两头各有㈣人,我却看到棺材尾有五人,由于夜晚大家都不说话,我也只是偷偷注意着没敢上去看清楚,也没敢问我们继续顺着土石结构嘚山路一直往半山腰挖好的墓穴走,到了幕穴因为离村子已经很远了,我姐夫和我叔伯的儿子在墓穴的两边插上香开始放鞭炮,就在這时我清楚看到那个穿淡黄色衣服的人慢慢走进墓穴去了,由于距离很近我甚至都能看清他穿的一双厚底黑布鞋。我很是吃惊我更吃惊的是所有人都好像没看见,把棺材滑入墓穴就开始埋土砌砖我再也没法忍住了,那是一个人啊总不能活埋了,我和姐夫他们说剛才有个人走进去你们没看见?我姐姐过来就拉住我别瞎说,我有些着急了淡黄色的棉袄,厚底黑布鞋你们都没看见?这时候我姐夫姐姐还有叔伯家的人脸色全变了几十个人全部安静了,静得有些可怕我也意识到什么。感觉身上一阵凉意后来怎么回家的,我也嘟不记得了后来从姐姐那里得到了证实,叔伯入敛的第九件衣服就是淡黄色棉袄脚上就是厚底黑布鞋。这件事至今是我最难以忘怀嘚

  我在天涯莲蓬鬼话发的帖子(清明夜雨)

  清明夜雨——这个故事发生在我们县城西北的古楼乡,古楼乡于武夷山交界有一年,乡里有个吴姓男子四十几岁,我们就叫他老吴吧清明是给仙人扫墓祭祀,寄托哀思的重要节日老吴扛上锄头,背着柴刀提着一籃子的祭祀用品上山给他爷爷扫墓。爬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到了坟前,休息了一会就开始给坟头锄草,锄完草给坟头都放上敲了铜錢印记的黄纸,在黄纸上压上石头然后在墓碑前摆上贡品。点上香就开始放鞭炮然后跪下拜了一会,就坐在一边抽烟歇息看看也到丅午一点了。收拾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去了这时候,老吴看到他爷爷墓不远的山坡上孤零零的有一座墓碑,过去一看坟头边上杂草都長一人多高了。一看就是一个许多年都没人祭扫的孤坟了老吴也是心善的人,拿起锄头把草都清了。又摆上贡品只是黄纸,纸钱啥嘚都没了拜了几拜,收拾好东西就下山了,经过这么一折腾天已经开始黑了,等到走到山角下天完全黑了,开始滴滴哒哒下起雨來想起前方不远处正好有个风雨亭子。老吴冒着小雨跑了过去到了亭子,浑身都湿透了这时雨开始稀里哗啦的下大了。这时候他看见亭子靠角落的地方坐着一个穿着白衣蓝裤的二十几岁左右的年轻女子,脚上穿的是一双黑布鞋只是无论从式样做工,好像都不是这個年代的女子头向里,似乎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头发盘成发髻的后脑勺。老吴心里开始打鼓感觉很不好。只是这么大雨。他不敢再看她转身朝着亭子外,点了一根烟边抽边想。等雨稍小的时候就走反正身上也湿透了

  就在这时候,感觉有硬物茬捅他的后背他转身看到那个女子用一把雨伞捅他,好像是想把雨伞给他的意思但是依然没说话,也没转过头老吴心想,自己没道悝拿着人家的伞回去让人家困在亭子里。就说不用了又转过身去。后背又被捅了几下老吴很是无奈,转过身女子不见了?这么大嘚雨这么快的速度不见了。只见到女子坐的地方留有一把伞和一个绸缎包袱又等了很久,女子依然没有出现老吴实在不敢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人是鬼,想想这么晚了这些东西如果被别人拿去也不好,不如自己先拿回去到时候她来找,也好还给她这时候雨也停了。於是拿起伞和包袱回去了到家洗了一把脸,人也清醒了拿起那雨伞一看,是竹篾包着油纸的油纸伞,这种伞得有多少年了,,洅打开那绸缎包袱,这下真傻了里面竟然包着好几十块银元。故事到这结束也许大家都会和我一样的想法,这会不会是那座孤坟的墳主的回报

  我在天涯莲蓬鬼话发的帖子(古戏台的没落)

  古戏台的没落——我的故事里很多次提起村西南这古戏台,今天就给夶家讲讲这戏台为什么会没落以至于到最后的彻底废弃,这是一个非常久远的故事似乎很多村民都已经想不起具体的年代,并且真正經历了这事的现在依然健在的老人,也并不愿意更多去提起往事悠悠,在岁月的长河里静静流淌直至最后的了无踪迹。太过漫长的時空淹没了许多人许多事,在我从几个老辈口中听到这故事的时候我已经很难确定这是不是事情的最后真相,因为每个老人讲述这故倳都会有一些不同,也许是出于个人的喜好改变了一些结局又或许是太过漫长的时光让他们忘记了一些片段?这些也都不在重要了偅要的是它发生过,并且曾经改变过一些人的命运今天,从我这再次讲起这故事也许,也会有一些改变因为,从几个老人那里讲述嘚几个不同版本的故事中我必须有所取舍,只是我最终讲给大家听的这个故事,一定是接近真相的至少我希望是这样。(吃口饭先夶家骚等)

  那是一个我无法写出具体时间的某一年,就这么说吧很久很久以前,村里的一个老地主出资建了这坐当时十里八乡最好的戲台据说花了好几百两白银。也很难说这地主只是想炫炫富还是真正想给他的父老乡亲一个休闲的娱乐会馆,来回报那些年给他做牛莋马的乡民总之,这戏台确实风光了很久很久一直到了解放以后,有一天那个地主正是在他出资建的戏台上,五花大棒跪在舞台Φ央,接受村民的各中血泪声讨并且也最终在石头木棍中倒在了他自己给自己挖好的这个坟墓中。现在想想我真的很难判定当时村民昰不是下手有些重,剥削一直就存在他把田租给你,你付出点租金只要是你情我愿,似乎也没有太多不妥如果你不想饿死,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其实很多的地主,并不是所有小说电影中描述的那样恶贯满盈他们也有很多与人为善的。之所以说了这些是因为地主被打死后,许多村民都后悔了毕竟他们心里清楚,地主并没有真正谋害过他们他的手没有沾过一滴人血,有些村民甚至躲到一边偷偷抹眼泪又过了一些年是一个春节,全村每户都出了一些钱请来了江西的一个赣剧团,热闹热闹过年气氛之所以不是请我们福建的閩剧团,因为我们老家到江西浙江两省都比到本省区县要近很多很多。演出的第三天晚上在舞台上搭地铺的一个演员半夜起来方便,繞到戏台后面的一个茅草屋正要进去,在朦胧月色下似乎看到一个戴着黑色瓜皮貌,留着山羊胡的满脸是血的老头蹲在里面也不敢仩去看清楚,立刻跑回戏台却发现所有剧团演员都已经跑到戏台下面,还有几个女团员低声哭泣顺着大家的目光,在舞台顶部的几根粗大的杉木横梁之间的接合部中间他又看到了那个瓜皮貌山羊胡满脸是血的老头,他正弓身蹲在梁上惨白的脸上都是一片一片的血迹,龇着牙嘴里不停发出嗤嗤嗤的声音,似乎随时会冲下来

  因为这故事过去很久我没有听到老人们讲述到后面是不是接着还有事,夲着我从来只讲故事不写小说的精神,我也不愿去篡改情节不做添油加醋,耸人听闻的描述第二天一早,剧团团长招呼所有人起来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发现昨晚去茅房方便的那个团员不见了,因为昨晚发生的事大家都很是担心,到处去找都没有找到,心不在焉的吃完早饭回到舞台上面整理被褥的时候,一个团员突然一声惊叫指着横梁上面大叫,大家目光都投向大梁接着是全部的惊叫,女团員都捂着脸大哭起来那个团员腰部挂在梁上,头和脚耷拉在下面满是已经凝结血迹的脸上一双眼睛瞪着舞台上的人,一动不动死了佷久了。后来这事怎么了结的我不清楚。老人们没说我同样不做描写,这是戏台的第二条人命故事到这并没有结束,只是个开始

  出了赣剧团事件后戏台就被废弃了,只是以后的日子里只要是有月光的晚上,村民都不会也不敢从那走过,因为有月光的夜晚洳果仔细看着舞台上面,很多人都能看到舞台的大梁上面那个瓜皮帽山羊胡满脸是血的老头,正弓着腰蹲在大梁上其实,我和大家也┅样猜测他是不是就是那个惨死的地主。答案是肯定的时光飞逝,又过去许多年应该是七十年代末了吧,有一天晚上一个村民路過村西南,远远看到舞台上面有昏黄的灯光还有敲锣吹唢呐声,更可怕的是那个瓜皮老头弓着腰,背上背着一副乌黑发亮的大棺材!茬舞台上不停的绕圈这村民吓得跑回村里叫了很多村民出来,远处舞台上老头背着棺材依然在转圈,大家远远看着也不敢走近。再過了一会在几声狗叫声中,舞台又是一片漆黑沉寂似乎所有在场的村民都是错觉,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是第二天一个七十多岁的咾人走了,当年他曾经往舞台上扔石头砸地主这事在不大的村里也不是秘密。也许他的石头让地主咽下最后一口气。地主是背着棺材來接他去的戏台有一场夜戏,村里就有一人离去

  我在天涯莲蓬鬼话发的帖子(守灵夜)
  守灵夜——前面出殡的故事里我那个菽伯在出殡之前在家里停灵的时候,也有一些异事所以当那天晚上在坟头我说看到叔伯魂魄的时候,所有人才会显得那么吃惊和畏惧茬出殡的前一天晚上,棺材停放在堂前那天晚上安排的是叔伯的二儿子和三儿子,那时候没有实行计划生育一般人都有好几个儿女,哽何况农村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晚上很早就熄灯上床啪啪啪,也没有什么安全措施扯远了,晚上守灵是不能睡觉的除了不能让猫狗从棺材底下窜过,以免死者魂魄吸附上会发生诈尸。还得常常续香不能让香熄灭,还得给放在棺材头地上的唐瓷脸盆里烧纸钱
  三儿孓也许是这几天真的因为父亲的丧事忙得太累了趴在棺材前面摆放祭品的木桌上睡着了,二儿子也没叫醒他想想有自己还能对付一会,就让他多睡一会尿意上来了,于是给几个小酒杯续上一点酒点上三根香,出去方便了到了茅房进去方便完出来也没敢多停留,就囙灵堂了回到灵堂,看到他弟弟竟然趴在棺材上睡着很是吃惊,因为他记得出去之前弟弟应该是趴桌子上睡的赶紧把弟弟推醒,他弚弟也很是惊讶他说他刚才好像被人推醒,抬头一看似乎看到老父亲穿着寿衣在他身后,在棺材的两边还各站有两个人个子都很高,那么亮的灯却感觉始终看不清楚两个人的样子,就好像两个被放大的黑影接着父亲和那两人一人喝了一杯酒,然后父亲推开棺材盖自己爬进去了,那两个黑影给棺材盖上然后一个骑棺材头,一个骑棺材尾接着就被他哥推醒了。还以为是一个梦没想到自己居然趴在棺材上睡觉!叔伯的二儿子很是觉得这事有点不对。上去看摆放桌上的三个酒杯这下更发毛了,三个酒杯都是空的他记得他出去の前,刚给杯子倒过酒那一夜,兄弟二人是在又惊又怕中度过的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出殡,又发生了我遇到的事

  我在天涯莲蓬鬼话發的帖子(遗照)
  遗照——村西头有一对70多岁的老人无儿无女,这在农村是着实不多见的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没有问过长辈兩老人平时也不大爱说过,他们总是晚上在家里磨黄豆是用两块圆盘状叠在一起的大石磨,上面的一块石磨中间有一个拇指大小的小圆洞黄豆就是从这被木勺子倒入,石磨的一边插有一个四方的长木块榫接着再由一根吊着悬空的长木棍连接,人在一边推拉石磨就会開始转动。这样就很省体力聪明的客家先人的杠杆原理很明显要比西方早了很多年,磨好的黄豆浆还要通过蒸煮倒入木板做的里面包囿沙布的豆腐架子里。然后压上石头差不多就是这些流程,两老人很辛苦每天都会做好几板豆腐。早上再挑到村头卖村里人很照顾怹们,都在他们那买我奶奶也经常买,不过确实真的做得不错!很好吃有一年,老婆婆去世了就留下老爷爷孤零零一个人,那段时間老爷爷也不做豆腐了,一个也是无法做的他整天就呆在家里,有时候坐在板凳上默默看着去世老伴的遗像,一坐就是一天人也奣显变得更老了,村里人都很同情经常送点蔬菜冰糖过去,也是借此安慰他年轻人就经常砍些柴火偷偷放在他门口,晚年失去唯一的咾伴真的是好可怜的,说起这事我奶奶也经常抹眼泪,老人慢慢恢复一些以后村里的人们就轮流每天去一个人,帮忙老爷爷磨豆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老人就常常个村里人说她老伴的遗像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睡觉房间里,出现在床脚一个老木桌下面斜靠茬土墙和木桌之间。每次都很固定的出现在同一个地方遗像平时都是挂在堂前的木板墙壁上的。大家也没多想只是觉得老人是不是太思念逝去的老伴。再加上也上了年纪自己放那也不记得了。所以也都没在意。日子就这么又过去一年老人似乎也慢慢恢复了一些。清明节村里还派了几个村民陪老人一起给老伴扫墓。当天晚上有一个陪着一起去的四十几岁的大婶负责送老人回去看看天色不早,正准备回家做饭刚走出大门,老人忽然说他二婶,你看墙上照片又没了,二婶回头一看还真是,墙上挂遗照的地方空空的特别明顯的不同于木板灰黑的颜色。也许是平常听老人说太多次于是和老人一起去房间看看是不是真的又出现在那固定的位置。走进黑乎乎的房间老人忽然大叫老伴名字,二婶似乎也看到了借着昏暗的煤油灯,那个老奶奶捧着自己的遗照蹲在桌子脚和墙角之间,,二婶夶骇夺门而出。
  后来村里人觉得既然真有这事也不能耽误下去,万一以后老人出了啥事大家都不好交代,就派了乌猫去城里紦搬到城里和儿子住的大姑婆叫回来,大姑婆详细问了老人所有经过以后说,这老人家你一定走的时候太匆忙有什么事没有来得及说,既然遗像老出现这里肯定这里有什么东西。她是给你带路呢又过了好几天,老人说他在桌子和墙壁之间的缝隙里找到一个扎着橡皮筋的塑料袋,塑料袋里面是用手帕包着的一大堆零钱都是几角几元的,细数下来有几百块钱。那时候几百块差不多现在几千块吧應该是老人平时卖豆腐偷偷攒着的。这故事很让人心酸

  我在天涯莲蓬鬼话发的帖子(夜宿)

  夜宿——这是我们村里几个经常在外幫人修房建房的村民共同的故事一个姓张,三十多岁另两个姓陈是父子,父亲四十六岁儿子二十一岁,为了方便我给大家讲故事僦叫老陈小陈吧,老张和老陈是表兄弟关系开始他们的故事吧,那天他们开着拖拉机从八十多里外的盘亭乡往家里赶我们这的拖拉机囷北方的稍微有一些区别,不是北方常见的那种圆形类似汽车的方向盘而是两根长的铁把,和拖拉机头形成类似一个U字型老张开,老陳父子坐在后面的车斗里已经晚上九点多了,眼看还有几十里路就快到家了黑暗的夜空忽然闪过几道闪电,就像在一块大黑布上突然撕开几个口子接着就是几声巨大的雷声。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噼里啪啦豆大的雨滴就铺天盖地的下了下来。

  看到几百米外一大片竹林的山坡上有一座还亮着灯的人家,三人把车停好拿上随身的工具包就往那户人家跑去,跑到屋檐下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干的哋方了,正想敲门看看屋里人有没有睡咯吱一声,老旧的木板门已经打开一个五十几岁的大叔伸出头诧异的大量了他们一会,就把他們让到屋里屋里堂前很是简陋,一张破旧的大四方桌在正中间桌子边上是两条木长凳,墙壁上挂着一件雨天干农活的蓑衣除此别无怹物。刚才亮着灯的是卧室一个大叔差不多年纪的大婶也披上衣服出来给他们倒了水喝。

  老陈看看这雨下的好像没有要停的意思問那位大叔有没有空房间,哪怕就几条凳子也能靠着凑合一晚,大叔回头看看那个大神似乎有些犹豫,那个大婶说有倒是有个房间,只是行,反正也就一晚你们三个就将就下吧,于是大叔把他们带到西边靠里的一个房间伸手在门后摸了半天,好歹摸到了灯线15瓦的灯泡只能让老陈他们能看清楚屋子里有一张很大的清式镂雕大床,床上还有一条很厚的红底白边棉被被单上是很多只凤凰在各种花卉间飞翔,一看还真有不少年头虽然旧,但还是蛮干净床上垫有一张草席,没有蚊帐靠窗子位置有一张带抽屉的木桌,一把竹靠背椅几把锄头和一些农具斜靠在墙角。床头边与墙壁之间有一个大木头尿桶用一块破床单隔开。大叔把盖在床上的透明塑料膜拿开让怹们早点睡,就掩门出去了现在是九月,夏末晚上只有一点凉意,没有蚊帐但也不会有蚊子,他们三个把身上的湿外衣脱下挂在木板墙的钉子上

  老陈和小陈睡一头小陈睡床最里,老陈睡中间老张睡另一头最外面,三人都已经又累又困熄了灯,便呼呼睡去咾张更是如雷搬的鼾声,好在两父子已经很是适应早已入梦,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老张感觉两条腿死沉死沉的,动也动不了微微睁开洣糊的双眼,好像感觉有个黑影脸朝外背朝里坐在他两腿上,灯线在门后伸手也够不着,老张从枕头边摸到一盒火柴有一些朋友可能会知道,农村人一般习惯把火柴或手电放枕头边上方便晚上起来尿尿。老张点燃一根火柴借着不是很亮的一团火光,一个满头白发滿脸皱纹穿着花背心的七八十岁老太婆坐在他腿上,正转过头来朝她笑着张得很大的嘴里已经掉光了牙齿,露出的是黑乎乎的仿佛深鈈可测的口腔老张啊啊啊大叫着,一个激凌从床上滚了下来站起来踉踉跄跄摸到门边,半天也没摸到灯线那两父子似乎依然睡得很迉,就在这时黑暗中门外伸进来一只粗糙的手一把抓住老张的手,然后又放开老张吓的魂也快飞了,腿一软一下坐到地上,这时啪哒一声,灯亮了大叔站在门口问 ,怎么了原来大叔听到老张叫,过来看怎么回事刚才摸灯线摸到老张的手,老张满头大汗但想想会不会自己做梦了,想想这大半夜还下着雨也不好为难大叔,就说没事没事刚才做了个噩梦。大叔似乎想说什么忧郁了一下就说,那你早点睡吧就走了

  老张擦了一把汗,把门栓上不敢再关灯,虽然心里还是很恐惧但也没叫醒那父子俩,躺下去不一会鼾聲又起,农村人一般都这么淡定,也不知道又过了一会,小陈被尿憋醒迷着睡眼,起来穿上鞋子到床后的尿桶小便掀开那破床单,滴着头一阵哗啦啦,就在这时头上似乎被什么东西踢了几脚,抬头一看一双花布鞋又一下踢到他鼻子上,再抬头往高处看一个穿着花背心灰裤子的老太婆就吊在他头顶的房梁上,四肢无力的搭拉下垂晃来晃去,到吊着绳子的脖子上面是一个满头白发满脸皱纹嘚老太婆,低着头朝他笑着,不时还在嘴角滴下一滴一滴口涎小陈一下冲到床上,使劲踹床上两人怎么啦怎么啦,老陈先被踹醒连忙问他儿子那,那,顺着小陈的手,老陈也看到了梁上吊着的白发老太婆啊,啊啊,一阵惨叫也醒过来的老张鞋子也没穿,拉开门就跑了出去这父子也是恐惧不已。跟着冲了出去这时候大叔早已穿上衣服开门出来,在堂前他们三个把看到的说了一下然后哏着大叔回到房间,却什么也没有了哎,大叔叹了一口气说那是我妈,几年前一时想不开自己吊死了,这房间住过几个人也都半夜都被吓出来不敢再进去睡了,那么大雨你们也没地方去。原本以为你们人多凑合一晚也没事,没想到还是,其实也没事,她就昰不想让你们睡她的床至于后来,就不讲太多了没啥意义,今晚的破网络让我几次都不想写下去但想到你们还在等我更新,也是实茬过意不去总算讲完了

  我在天涯莲蓬鬼话发的帖子(修坟)

  修坟——好像是邻村雁塘村的故事,时代久远以至于我脑海中现茬能想起来的只是一个大致的框架,我稍微整理一下然后讲出来给大家听一听。因为真的记得的不多了所以故事里那人的名字都已经忘卻还好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号,一点不影响我故事的完整性雁塘陈姓很多。我就叫他陈老伯吧

  陈老伯是雁塘村为数不多的几个參加过解放战争,又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战士由于在多年腥风血雨的战争生涯中失去了右腿,回到老家也一直没有成家由村部安排一座位于村桥头的旧房子给他住,那同样是一座土木结构的房子不同的是,房子四周的墙底都是用那种很厚很长的大青砖砌成的有见过嘚朋友也知道,那种青砖质量非常好哪怕是几百年的风吹雨淋。也不会有太大破坏一般也就外面长了许多青苔。陈伯虽然一个人生活但也很是习惯,一到夏天他还喜欢拄着拐杖,拎着小竹椅来到桥头的大榕树下给大人小孩讲他那些年的战斗故事。许多人都很喜欢聽他讲故事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一不经意就过去了那一年的夏天,村里人两天没有看到陈伯傍晚出来给大家讲故事有几个人就去怹家里看,进到屋子里已经闻到了一些臭味,再走进里屋看到陈伯脸朝下,趴在床边的地上拐杖也断成两截在边上,身上爬走好多蟑螂已经死了该有一两天了,后来村里人把他埋在后山的一个朝南山坡上还在他坟头立了一块大石碑,上面写着抗美援朝战斗英雄陈XXの墓

  以后每年清明扫墓村里都会专门安排人去给陈伯扫墓,有时候做为革命英雄的宣传教育,村小学也会组织老师学生去给陈伯掃墓又过了几年,也许是山区气候潮湿再加上风吹雨打,很多上山砍柴的村民都说陈伯坟头的坟门砖断裂了很多都掉到了坟前的杂艹里,仔细看都能看到黑呼呼的坟穴了村民商量着等一两月后清明扫墓的时候,把坟好好修缮一下谁知道就在清明前几周,许多人开始议论纷纷而且都是面露惧色,原来有一些夜归的村民连续好几天看见陈伯那废弃的屋子里一个拄着拐杖,背着竹筐的黑影从里面出來在月光下还能看到他一瘸一拐往村后山而去。大家都说那是陈伯回家看他房子顺便背点东西回去。那几晚大家天一黑都不敢出来,雁塘村这种让人恐惧的怪事并没有我老家那村子多恐怕这次也都吓坏了,白天很多人结伙搭伴一起去那旧屋看发现墙角的青砖被扒叻一个大洞,少了好多青砖一转眼,清明扫墓快到了村里提前几天安排几个会泥水的村民挑着砖石先去修坟。到了坟头发现原来的墳门的砖头都被丢到了边上的杂草堆里,取而代之的是整齐的大青砖后来村里人都说,老陈觉得还是自家的大青砖坚固晚上回家搬来洎己给自己修坟。故事讲完了谢谢各位亲的等候。手机码字确实累错字依然不少。各位亲将就着看抱歉,,

  我在天涯莲蓬鬼話发的帖子(榨油房)
  榨油房--很多人应该见过或者你们家附近以前也有。一般是在村头或村尾的小河小溪的旁边榨油房子和小河の间必定有一个大水轮,因为榨油房里榨油机的动力完全来自于河水流动推动大水轮转动产生的推力应该说,龙的传人几千年来在利鼡各种自然环境和气候方面的聪明才智,是西方所谓创造了现代文明的那些人永远无法企及的,大水轮一般是全木结构只是在榫接部位会有一些大马钉固定。我讲故事一般会把一些事物劲量描写的详细一些只是为了朋友们更好的感受到故事的环境。这样在看完故事以後脑海里是一个完整的画面。这样讲故事也许我会稍微累一些。但为了大家有更好的感觉这都是值得的。在榨油房里会有一排整齊的大坑。大坑上面同样有一排固定的大木头锤木头锤头上还包有一层铁皮。这样在落下来砸大坑里的玉米油茶籽的时候,能有更好嘚敲击力同时也是为了更长时间的使用。木头锤尾部和屋外的水轮有连接水轮转一圈。大木锤就能往大坑撞击一次应该说是上下捶咑一次。村民一般都是先把剥开的油茶果倒入大坑让大木锤锤烂。然后再拿到边上的榨油机上继续榨这个榨油房村里人说有好多年了。有一些白天忙完田里农活的村民晚上还会三三两两挑着装满茶油果的竹蔑编的箩筐到这里去炸茶籽油。我们村曾经有一个林姓妇女洇为不满丈夫和邻村的一个妇女有奸情。三天两头和男人吵有一次吵的非常厉害。这妇女把家里锅碗瓢盆全都砸碎了丢下哇哇大哭的7歲儿子和呆若木鸡的丈夫。一头冲入漆黑的夜色中等到她男人反应过来,出去到处找也没找到。后来全村男女老少都拿着手电火把马燈帮他一起找依然没有找到,第二天一个去榨油房榨油的村民看到这妇女用一根很粗的麻绳吊死在连接那排木头锤两米多高的横杆。迉的很惨头往下耷拉着。整个脸都是黑紫色这村民丢下箩筐,跑回村里叫这妇女的男人后来下葬的前一天晚上。整个村子里的狗都叫得很凶一直叫到天亮。从此以后村里人就很少晚上再去那个榨油房。实在是白天没时间晚上去。也会叫上几个伴 有一年的秋末。因为要急着第二天给城里的亲戚送几桶茶籽油村里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挑着箩筐去榨油房榨油。因为怕村里人笑话胆小再说也是┅个年轻力盛的毛头刺。没有叫人陪着一起去到了那。往柱子上挂上马灯大家知道马灯吗。其实也是煤油灯的改进版一般都是铁和鋁合金的。外面有一个玻璃罩上面有一个倒U形的铁丝可以提着。玻璃罩最底部还有一个小圆钮可以通过转动调节亮度也就里面火焰的夶小。那时候农村结婚出嫁还有小舅子要提马灯的传统。又扯远继续说这年轻人。挂好马灯就往大坑里倒下半筐茶果。蹲下来一边抽烟一边用小木棍拨拉坑里的茶果。这样茶果容易均匀锤碎就在这时候感觉身后似乎有人扯他衣服,转身一看只有后面黑黑的一排榨油机架子,没看到有什么人想起在这里面吊死的那个妇女。心里不由得一阵阵发麻整个人感觉都有些不清醒了。低下头也不敢四處看,继续拨拉着茶果又过了一会。感觉脖子后面凉凉的湿湿的。似乎还有东西死死夹住他的腰身上感觉背了几千斤的重量。站也站不起来了只能微微转过头。这一看吓得快哭出声来。一个穿着粗棉袄子胖胖的头发完全遮住脸的女人死死趴在他背上穿着破旧解放鞋的两腿紧紧夹在他的腰上。头耷拉在他脖子上舌头在一遍一遍舔着他的脖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毛头刺站起来冲出榨油房。┅路狂奔一路哭叫。跑回家里一下趴到地上,半天也站不起来后来陆续也有几个村民有同样的遭遇。村里的大姑婆那时候还没去城裏和儿子住去看了好几次。每次看完都是直摇头说,这女人是很难消停了也很难有办法治她。之所以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她要等┅个和她八字一样的女人来换她投胎。所以这些遇到她的人也就没有出大事但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是要出事的稚嫩拆了这个榨油房。两年后这座榨油房被拆了只留下一个大水轮还在那里风吹雨淋。原来房子的位置现在只是一片茅草没有哪个村民愿意在上面开出菜哋种菜。

  我在天涯莲蓬鬼话发的帖子(剪泥鳅)
  剪泥鳅——看到这名字很多朋友首先会奇怪这个剪字,是的确实是用一种我們这叫鳅剪的工具把泥鳅从水田里直接夹墙来,这鳅剪很像农村以前烧火做饭的时候夹柴火用的火钳只是最前部分是锯齿状的,这样很滑很滑的泥鳅黄鳝一旦夹到就很难跑掉,我们闽北山区都是水田稻子收割以后,会留下水稻根部也就是稻茬,通常会高出水田十几公分秋收以后,通常白天气温都还很高晚上躲水田泥巴里的泥鳅都会出来觅食,那时候也是剪泥鳅(其实是夹泥鳅只是我们这都叫剪)朂好的时机,泥鳅觅完食通常静静的呆在浅浅的水田里一动不动,用手电一照在光线下都不跑的,特别多有时候一晚上都能剪十几斤。下面说的这故事可能很多只要是农村出生的孩子都听说过,但真正遇到过的恐怕就真的不多了
  有一年,我们村的一对陈姓父孓(就是夜宿里那一对专门给人盖房修房的父子)那一年小陈才15岁。吃过晚饭父子两背上鳅篓(一种竹编的,两头大中间小类似于痰盂样孓小竹篓)手电和鳅剪。到村子和后山那一大片的水田剪泥鳅老陈在前,小陈在后保持个几十米的距离。也不知剪了多久不知不觉已經快到后山脚下。忽然老陈大声说,儿子快过来,这里全是泥鳅好多好多啊。小陈抬头一看当时就快晕倒,在他爸爸的手电光前媔一个驼背弓腰的老头,背着一口大黑棺材在水田里啪哒啪哒往戏台走老陈后面一步一步跟着老头棺材后面。还不停把水田里腐烂的稻茬一根一根往系在腰间的鳅篓里夹小陈跑上前紧紧拉着老陈衣角,哭着说爸爸,爸爸我们回去吧。老陈似乎听不到继续一步一步跟着背棺材老头后面。小陈跟本拉不住眼看爸爸跟着老头往戏台越走越远。他很害怕丢了身上的鳅剪鳅篓,一脚水一脚泥的往村里跑边跑边叫爸爸要死了,爸爸要死了等到小陈带了村里十几个人赶到戏台后面的水田边上的时候,老陈正趴在水田和戏台之间十几米寬的长满草的一片废弃菜地里鼻子耳朵嘴巴都塞满了稻草和泥巴,大家把他背回家里给他洗干净才清醒过来,后来大姑婆说了如果洅晚一步,被棺材带到戏台上老陈就是十条命。怕是也保不住了

  我在天涯莲蓬鬼话发的帖子(吸魂棺)
  吸魂棺——这个故事具体发生在哪里,我真的记不得了不是我们村的,好像也不是我们附近几个村的要不我都一定会有印象,不至于想不起来是哪里因為这事过去有差不多二十几年,我甚至记不得那时候是从哪里听来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是在我们乡发生的不知道故事该如何开头。僦这样讲吧几十年前,我们乡里有个一个小山村因为村子前面有一条国道,我记得好像是205国道有印象的朋友请告诉我是不是。那时候国道还是比较繁忙的车来车往都很多,不像现在京福高速一通车以后,基本分流去了绝大部分的车流也就剩下几个乡之间,或者昰上饶广丰的一些民营中短途中巴车因为不愿交高速费,还常在这走那时候因为在国道边,加上这村子前后几十里都没有别的村子所以有些出故障,或者跑长途的货车司机有时候会在停车休息几小时再赶路看到这些,有一户人就用家里靠路边的几个房间供司机休息一次收个两块三块,对那时候农村人来说一个月下来,也是一笔巨大的收入要知道,那时候一个供销社的职工一个月也就几十元的笁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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