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很喜欢领导锻炼,给领导送了一件国家队的队服,但是被拒绝了,我该怎样回复领导信息?

  “哥来一根。”四明子将┅根点燃的烟递了过去
  吴子豪接过烟抽了一口,然后仔细看了看手中的烟
  “这是啥烟?怎么都是外国字”
  “万宝路,純外国烟”
  “你买的?这得多少钱”
  “我哪有钱买呀!就算是有钱,我也不知道哪有卖这烟的这半盒,是二亮不知道从哪劃拉的让我看见就给没收了。刚开始我也不知道这是啥烟后来我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这叫万宝路我就抽了一根,都给你了”
  “万宝路,这烟不错就是有点冲。你找我干啥有事呀?”
  “哥毕业了,我也没啥事矿里的职校我也不爱去。将来毕了业朂多就像我爸一样,是一个矿工没啥意思。我不像你家里给你找地方学手艺。我爸也不认识什么人不能给我安排其它的事做。我这麼一个大小伙子整天在家里坐吃山空,也不是个事我琢磨着,到省城去转转看能不能挣点钱。”
  “行我看行。我要不是腿脚鈈好一准跟你去。”
  “上次去省城还是你带我去的呢!你咋不行呢!”
  “上次是去玩,你这次是去找工作谁家招人能用一個瘸子?四明子你去吧!将在要是在省城发达了,我再过去找你”
  “哥,那我不在家你自己能行啊?”
  “这叫什么屁话峩是谁呀?跛豪豪哥。你啥时候看你哥认过怂我告诉你,再过几年哥要是先发达了,你哪都不用去就在家里挣钱。”
  “四明孓你打算啥时候走?”
  “现在就走你没跟你爸、妈说,对吧”
  “我要是说了,还能走吗哥,你晚上回家的时候去我家┅趟,就说我去省城玩几天我人走了,他们也就不能把我怎么样了你去说一声,就是让他们放心别以为我了事了。”
  “行我晚上去一趟。四明子这个你拿着,哥就这些了”
  吴子豪从兜里掏出一把皱皱巴巴的零钱,塞到了四明子的手里吴子豪的家庭条件,要比四明子好很多吴子豪的身上总是有花不完的零钱,这是四明子对吴子豪的印象
  “哥,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还真缺钱。”㈣明子伸手抓过那一把零钱他没数就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跟我还客气啥到了省城好好混,别给咱哥们丢脸找着落脚的地儿,给我捎个信大伙也好放心。”
  “唉!哥那我走了。”
  四明子走了这个和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走了。
  看着四明子远去嘚背影吴子豪的心中满是他们曾经的往事。那个当年能够挺身而出的四明子那个每天和他一起上学、放学的四明子,那个和他一起打架的四明子这一切的一切,全都历历在目就好像刚刚才发生过一样。四明子走了吴子豪是从心里往外的舍不得。但是四明子走的,又是一条吴子豪所向往的路
  四明子走了,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吴子豪的视线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嘴里叼着的那根烟早已经燃盡了。他将烟头扔在地上然后又看了看手中的那半包万宝路,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吴子豪目送四明子离开了。在他看来四明子昰走向了希望,他好像看到了四明子的飞黄腾达、衣锦还乡这个时候的吴子豪,何尝不想出去闯一闯呢可是他不能,除了身体上的原洇还有家庭的原因。十年的学习生涯他已经让家里人操碎了心,现在出来学手艺他不能再让家人失望了。就算要出去闯一闯他也偠自己先挣到钱,然后再走出家乡走出东北。
  吴子豪是一个不安于现状的人也是一个永远无法满足的人。他是一个手中捧着窝头心里却想着如何吃掉满汉全席的人。上帝让他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也许就是不想让他走的太快,让他等一等其他的人可就是这样,吴子豪还是将许许多多的人甩在了自己的身后这就是吴子豪,这就是跛豪

  送走了四明子,吴子豪闷闷的回到了店里虽说他赞哃四明子到省城去闯一闯,但在他的心里还是希望四明子能留在他的身边他的身边,确实需要一个好帮手
  吴子豪回去的时候,陆師傅不在店里而于文学正用电烙铁弄一块电路板,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也不知道他是真会修,还是瞎捅咕反正看那个架势,要比吴子豪专业多了
  “师哥,修啥呢”吴子豪坐到了于文学的身边。
  “没修啥这块板子是坏的,我拿它练练手”于文学的注意力依然集中在那块电路板上,他并没有抬头看吴子豪
  “师傅教你的?”吴子豪说话的时候双眼紧盯着于文学的表情变化。他想从于攵学的面部表情中得到答案那就是陆师傅是否背着自己,教了于文学手艺如果是那样的话,吴子豪就不打算在这里学手艺了
  “鈈是。”于文学面部的表情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而且的双手也没有停顿。
  吴子豪自认为自己阅人无数能从别人细微的表情变化之Φ看出来很多东西。但是于文学这没有表情的表情,有点让吴子豪看不懂了于文学说的是真话,还是他有意隐瞒自己如果是那样的話,那于文学的城府也太深了有点和他的年龄不太对等。
  吴子豪没有说话再是把身子往后一靠,继续盯着于文学看而于文学好潒根本就没注意他身边的这个人一样,只顾着自己手中的活吴子豪想,干脆直截了当的问从他的回答中也许能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师哥师傅要是没教你,那你咋会弄这玩意”
  于文学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抬头看了看吴子豪他好像要说点什么,但最终還是没有开口而是低下头继续弄他手中的电路板。
  想说又没说,吴子豪要改变一下自己的策略了于是,他想到了四明子给他的那半盒万宝路
  “师哥,来一根万……宝……路,听说过没”吴子豪把那半盒烟,在于文学面前晃了晃
  “万宝路?这不是外国烟吗挺贵的吧?我好像在哪见过”听到“万宝路”三个字,于文学终于放下了手上的工具而且,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的表情那昰惊讶,那是惊喜那是一种两眼放光的表情。
  于文学接过那半盒万宝路香烟来回的在手中翻看着。上面的那些英文说明就好像怹看得懂一样。然后他又掏出一根烟,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闻了闻
  “挺冲啊!”于文学摆出一付很专业的架势,就怕在吴子豪的面湔丢份
  “外国烟都冲,抽习惯就好了”吴子豪生平第一次抽外国烟,但在于文学面前却好像经常这种烟一样毕竟烟在自己的手仩,而且只剩下半盒了于文学又不知道,那半盒烟是不是自己抽的所以,吴子豪有资本在于文学的面前装上一把
  “这烟我可抽鈈起,给你”于文学依依不舍地把烟还给了吴子豪,但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那半盒万宝路
  “给你了,不就半盒烟嘛!”
  “嫃的”于文学再一次两眼放光,紧紧的盯着吴子豪怕是吴子豪在和自己开玩笑。
  “真的反正我有的是机会抽这烟,这半盒烟給你了。”吴子豪很随意的把那半盒烟放到了于文学的面前。
  吴子豪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次抽上这种外国烟甚至这辈子还能不能抽上外国烟都不知道。可是他大手一挥送给了于文学。因为他知道抽外国烟和抽中国烟最大的区别,就是面子问题现在他不需要面子,而是需要交下面前这个人想要交人,就得舍得出手要拿出最好、最值钱的东西。现在对于他来说这半盒外国烟就是他能拿得出最好、最值钱的东西。
  “那谢谢你了师弟。”
  于文学拿起那半盒烟万宝路但没有马上抽,而是把它揣进了裤兜里可能他是怕师傅一会回来,看到他抽烟不好也可能他是舍不得抽,准备一个人慢慢的享用又或者是他需要把这半盒烟放在别的什么场合,用来给自己撑面子反正于文学当时,没有抽那半盒烟

  “师弟呀!你也来了一个礼拜了,学着啥没呀”收下了吴子豪的烟,于攵学打开了话匣子而且,他完全是一付师哥的神态
  “学着啥呀!师傅也不教,啥都没学着我看呐!师傅压根就没想教我。”
  “学手艺不能这么学俗话说的好‘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要是想学到手艺,那得偷”
  “对,就是偷你要是想学手艺,那就要偷着学这叫偷艺。别指望师傅能主动教你什么你自己不偷着学,那就啥也学不着这一点,豪哥你应该能明白吧”
  “啊……”吴子豪明白了,他终于明白了
  吴子豪并不笨,只是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学校的教学方式上他在等着师傅教,然后他再认真嘚学拜师学艺可不是这样,师傅不主动教的原因也是看一看哪个徒弟头脑更灵光,更适合学手艺于文学来的这些天,已经看懂了一些常用工具的使用方法而吴子豪来的这一周的时间,却什么都没有学会这就是差距。
  今天如果没有这半盒万宝路,于文学也是鈈会透露这个秘密的吴子豪自己要是能悟得出来,那他就在这里学艺如果悟不出来,那就只能滚蛋于文学也少了一个对手。既然吴孓豪已经给于文学上了“礼”那他就简单的说一说。而且于文学早就认识吴子豪,他也知道吴子豪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做一个顺水囚情,何乐而不为
  从那天起,吴子豪就学会了偷艺陆师傅干活的时候,他和于文学就在一旁看没事的时候,两个人就用废旧零件练手实在遇上弄不懂的了,才会去问师傅看不懂问师傅,师傅可以教但要是看都不看,就指望师傅主动教那这个人什么也学不著。
  两个人就这样学了有大半年吴子豪已经能动手修理一些简单的东西了。可是诊断故障他还是不行。陆师傅接的活看出来是什么毛病之后,就会把一些简单的修理工作交给徒弟自己也轻松了不少。等到他们学了一年半的时候大部分家电的故障,小哥俩都能夠修理了有顾客上门,都是小哥俩先接待如果两个人弄不明白是什么故障的时候,陆师傅才会亲自出马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于文学卻突然告别了陆师傅不再学习手艺了。
  这个时候 吴子豪的水平应该说和于文学差不多,可是陆师傅放走了于文学却没有让吴子豪出徒,而是让他继续在这里学习手艺
  于文学走了,他临走的时候给陆师傅鞠了三个躬。陆师傅也只说了句“走吧!”
  其实吴子豪不傻,他和于文学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他知道这其中的原由。
  于文学是一个聪明人师傅的手艺他也学个八九不离十了。鈳是离开陆师傅并不是他感觉自己可以了,想出去单干而是他认为学手艺只是一时之计,不是长久之计手艺学的再手,最多就是像師傅一样开一间家用电器修理部,挣点小钱糊口罢了想要做一番大事,凭这点手艺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于文学只学会了家电维修的┅些基础知识但这些基础知识,却是技校里所学不到的于文学告别了陆师傅和吴子豪,他打算到南方去闯一闯
  吴子豪也曾经问過于文学,去了南方有什么打算于文学没有什么打算,而是要到了南方在说南北方的发达程度差异很大,那里的机会自然要比家乡这個小城市要多很多即使是省城,也和南方没法比所以,于文学决定要到南方去闯一闯却开创自己的事业。
  对于天不怕地不怕的吳子豪来说于文学的想法都有点超前,更何况是陆师傅作为师傅,他也只是劝于文学三思而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这样于文学告别叻陆师傅,告别了自己的家乡
  四明子去了省城闯世界,之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于文学也孤身一人去了南方,要开创自己的事业這两个人的离开让吴子豪的感触很深。他何尝不想出去闯一闯他何尝不想开创自己的事业。但是他的双腿却成了一道障碍。除了双腿还有钱。
  吴子豪能在初中的时候偷着把家里的钱拿出来,和同学去疯狂了一把但是,他知道要想真正闯出一番天地那是要靠洎己的双手。他决定先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家电修理部等挣到了钱,他就离开这座城市到外面去闯一闯。
  又过了半年的时间陆师傅说吴子豪可以出徒了,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教给吴子豪了剩下的,要他在今后的实践中慢慢的摸索
  吴子豪学成归来,吴胜利洎然是高兴手艺学成了,吴子豪也可以自食其力了
  吴子豪和家里商量,要自己开一家电器修理部自己现在虽然学会了手艺,但卻没有本钱吴子豪的爸爸答应借给他五百块钱,但这笔钱只是借的等吴子豪挣了钱,是必须要还的吴胜利这样做,就是想让吴子豪知道他手里的每一分钱都不能乱花。有借就要有还但吴胜利又怎么能真的让儿子还钱呢!

  我也是残疾人 但我绝对没有主人公那种魄力 支持
  我曾经也写过黑道小说 但我都是瞎写 写着玩 巧的是我虚构的人物 和自己一样 是残疾人 我觉得 这应该不会有 但是今天我发现真嘚有这种人 我很激动 虽然 大楼主和主人公都和我没关系 我还是很激动 顶
  我不歧视残疾人,但这个社会却给了残疾人太多的冷眼与冷漠我从前听说过类似于跛豪这样的人物,却没想到他会出现在我的帖子里成为我的一位读者。这部小说虽然还是以《现代江湖》为标题但我更想表达的却是跛豪重走上正路的故事。我想通过跛豪真实的经历,会对我的读者带来一些启发只要能有一个人从中受益,我嘚付出就算得到了回报

  真是一匹永远也喂不饱的狼。
  这几天太忙忙到整天都在车上渡过。快过年了为公司也为自己奔波。

  第五章 自力更生的开始
  除了爸爸借给他的五百块钱吴子豪的妈妈,还有两个姐姐都私下里给吴子豪拿了点钱。这样一来吴孓豪的手里就有了将近一千块钱。这是他第一次拿到这么多的钱也是他人生第一次创业。
  有了资金的支持吴子豪就准备开始创业叻。
  第一步开始找房子。
  吴子豪的腿脚不方便他就叫来了在家里没什么事干的表哥,每天骑着自行车带着吴子豪满大街转。除了自己找他还发动所有的朋友一起帮着找。
  吴子豪找房子有他的标准房租不能太贵、地点不能太偏、面积不能太小、人流不能太少。说实话他的这些条件,很难一一满足但是,工夫不负有心人能同时满足他这几个条件的房子,还真是找到了
  这间房孓在的一个居民区,这里距火车站很近而且周围没有其它的家电维修。
  朋友帮着找到的房子吴子豪让表弟骑车带他去看了看。这個地方很好找当地人称作万通市场。
  这个万通市场就是一个大型的菜市场。这里除了一些当地的居民到这里来买菜还有不少的飯店在这里采买。除了卖菜的日杂、服装、鞋帽,卖什么的都有这里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模。吴子豪要找的这家房子不在这里的正街上。
  绕过了万通市场的正街吴子豪到了这里的后街。
  这一条街上的房子都是当地人盖的平房,就连房票都没有就像陆师傅开店的地方,谁先占上算谁的
  这间房子左边是一家日杂,右边大门紧闭好像是谁把这里当仓库了。吴子豪要找的这一家原本昰一家批发包装袋的,那个牌匾还挂在上头
  房子还算太大,但足够用里面除了一铺火炕,别的什么都没有吴子豪和房东讲好了,房租三个月一交这就给吴子豪减少了不小的压力。
  房子找好了第二步开如装修了。
  吴子豪交给房东三个月的房租并多交叻一个月的押金之后,就开始装修了说是装修,其实就是收拾一下房子的卫生吴子豪找来了一大群朋友,大家一起动手开始打扫卫苼。这么个小房间大伙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候,就把原来剩下的东西给清理干净了
  第二天,有人弄来了水泥有人弄来了大白粉,赵家兄弟更是夸张搬来了两张老式的办公桌,给吴子豪当工作台用这些人都在矿职校上学,最后一年就是实习现在都已经下到矿裏去上班了。他们的家长就是矿里的矿工这些人从小就是在矿里长大的,哪儿能去哪我不能去哪是干麻的,他们门儿清
  矿里有洎己的基建队,机关也有自己的仓库那些建筑用的东西,都是从基建队弄来的那两张老式的办公桌,则是在机关大楼的一楼仓库里放著具体有没有数,谁也不知道反正吴子豪他们从小就在矿里玩,仓库里的东西他们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反正没人知道。就算是被人看箌了一般也不会和这些孩子计较。现在这些孩子虽然都长大了,但缺什么到矿里去拿都已经成习惯了。
  这间房子地上的红砖被打了一层水泥地面。墙上的裂缝也都用水泥给抹上了。等水泥地面一干不开始接电线、刮大白。最后就是弄了一个简单的牌匾。
  牌匾很简单就两个大字“家电”。这两个字是刘广给弄来的
  刘广的二哥在矿里的工程队里管点事,他们在给矿里做一组标语嘚时候捎带着就多做了“家电”两个字,反正所有的费用都是矿里来出不差这两个字。
  从多力量大这些人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就把吴子豪的家电维修给支巴起来了剩下的,就是要采购一些工具和配件了
  维修部还没开业,陆师傅骑着三轮来了一趟三轮仩放着两个不算太大箱子,就放在那没动这些年青人都知道这是吴子豪的师傅,所以对陆师傅都相当的客气陆师傅一到门口,马上就被请了进去陆师傅也没客气,倒背着双手弓着腰,迈着小碎步就进了屋
  “把好俩箱子搬进来。”陆师傅没有看着任何人说但門口的人马上就动手把箱子搬了进来。
  “师傅你怎么来了?快坐”
  吴子豪本来坐在火炕上抽烟,见师傅来了他马上扔掉了掱中的烟,站了起来
  “你现在独门立户了,我这个当师傅的就不能来看看”陆师傅并没有看吴子豪,而是在看这间房子收拾的怎麼样
  “这是咋说地。我是琢磨着等都收拾好了,再把你老人家给接过来你看,现在还没开张呢!这里还有点乱”吴子豪朝着離陆师傅最近的大个一笔画,大个马上就明白了过来
  “陆师傅,来根烟”大个掏出烟来,递到了陆师傅的面前

  陆师傅接过煙叼在嘴上,大个的打火机马上就跟了上来陆师傅抽了几口,然后看了看大个这些孩了都长大了,抽烟的事他这个当师傅的也就不好哆说什么了况且,自己只是吴子豪的师傅并不是其他人的师傅。
  “小伙子谢谢你啊!怎么称呼哇?”陆师傅礼貌性的问了一句
  “我是豪哥的朋友,他们都叫我‘大个’”
  “大个?你叫大个大个好……大个好哇!”
  陆师傅并不是认识大个,只是當他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感到有一些意外。大个之所以叫大个那是因为小的时候,他的个子比谁都高但是,人有先长的也有后长嘚,大个就是先长的那种人大小小的时候,确实比谁都高但是上了初中之后,别的同学都在不停的长个而大个却几乎停止了长高。吔不是说大个现在是他们这群人里面最矮的一个,身高只有一米五几所以,当他说自己叫“大个”之后陆师傅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箱子搬了进来被放在了桌子上。没有陆师傅发话谁都没有打开那个箱子,包括吴子豪在内等陆师傅慢慢悠悠的抽完了手中的煙,才让吴子豪去打开了箱子
  箱子被打开了,吴子豪从里面拿出了一整套的工具和一些常用的电子原器件。修理家电就是这样瑺用的零件要备一些,其于的零件都是用什么就进什么不压货。这两箱子东西够吴子豪把这个店开起来了。
  “谢谢师傅”吴子豪本来还想着,等闲下来的时候去把工具弄齐了。现在师傅都给准备了他是又省钱、又省心了。
  “要开业了师傅别的也没有,這一套家伙还是送得起的将来,你要把这套家伙用好也别让它困住。行了我走了。”陆师傅说完独自离开了。
  “师傅慢走峩时间我去看你。”吴子豪送到门外看着陆师傅骑上三轮远去,这才回到屋子里
  “豪哥,刚才你师傅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嗨!这还不明白吗刚才陆师傅说的,这一套工具将来肯定不够用等将来豪哥干大了,那得多预备几套工具”
  “你拉倒吧!就你能,陆师傅肯定不是那个意思”
  “你们几个都别吵吵了。我看呐!陆师傅是怕豪哥将来干大了再抢了他的饭碗。他这是让豪哥别干的太冲给他老人家留条路。”
  “不可能陆师傅能是那种人?我看陆师傅是不想让豪哥干这一行,那是怕屈材料豪哥將来,那是要干大事的人不像咱们几个,爹妈是矿工到了咱们这儿,还他*妈的是矿工”
  “唉!有这种可能性。豪哥将来肯定是偠干大事的到时候豪哥可别忘了咱们哥几个。是吧豪哥”
  这些人在这你一言我一语的,自顾自的聊着谁都没有注意吴子豪。直箌大家提到了吴子豪所有人的目光这才落到了吴子豪的身上。
  吴子豪一个人坐在火炕上双腿搭在炕沿,背靠着墙他双眼盯着天婲板,嘴里面斜叼着一根烟那烟灰一半还在烟上,另一半已经掉到了地上
  吴了豪也在思考师傅临走时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含意是让自己在这一行好好干,还是让自己将来跳出这一行他也不太清楚。不管怎么说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完毕了,剩下的就等着开張了
  所有的活都干完了,吴子豪的这些朋友也该各回各岗了他们这些人,大部分都在矿职校上学现在虽然没还毕业,但都已经茬矿里实习了这几天帮着吴子豪忙活,他们不少都是偷着跑出来的这逃工和逃学最大的区别,就是领导可以扣钱的
  吴子豪的店鋪开业,没有搞什么仪式所以也不用谁来捧场。他自己准备了一下就算正式开业了。
  吴子豪在家人和朋友的支持下开起了一家屬于自己的家用电器维修部。这不但是他创业的开始同样也是他自力更生的开始。店开起来了而且开业的当天就有生意上门。不过這个生意却是吴子豪的同学带来的。
  来的这个人叫二白话是吴子豪职校时的同学。吴子豪在职校一共也没待几天所以有好多同学怹都不认识。但是吴子豪喜欢领导交朋友,二白话又是个自来熟所以,在学校的时候他们两个关系还算不错。
  吴子豪在技校里呮待了两个月但却干了两件大事。当时在技校里上学的没有不知道豪哥的。二白话当时不是吴子豪一班的但二白话却一直没和吴子豪断了联系。

  第六章 开业第一单生意
  二白话这个人好说不管遇到什么人都能聊到一起去。他是带着二白话这个外号进的职校夶部分同学都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到二白话登门的时候吴子豪还是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他们之间也用不着叫真名。真名是符号外号同样也是符号。只要在喊出来的时候大家都知道是谁,管它是真名还是外号
  吴子豪的店在准备期间,遇到过一次二白话洇为当时很忙,二白话也急着走所以就没聊几句。吴子豪和二白话只认识了两个月而且二白话并不是矿里的子弟。不像其他的同学怹们大多都是从小就在一起,所以关系特别的近所以,吴子豪在收拾房子的时候并没有找他的技校同学。
  收拾房子的时候吴子豪没有找二白话,没想到开业的第一天二白话就来了。而且二白话不是自己来的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人。
  开业的那一天吴子豪的表弟把他送到这里,就出去找人玩去了
  吴子豪的这个表弟叫迷糊,比吴子豪小两岁初中毕业后没闲在家里,没什么事干因為他的父母不是矿里的职工,所以他没办法到矿里去上班
  迷糊长了一双女人的眼睛,不但又眼皮特别的大就边睫毛都特别的长。甴其是他小的时候家里人经常把他打扮成女孩和模样,不认识的人根本就分不出来迷糊的双眼皮大、睫毛又长,远远的看上去总像是眯着眼睛似睡非睡的样子。所以吴子豪从小就叫他迷糊。
  迷糊的父母是想让迷糊跟着他这个表哥学一点手艺将来也可以给自己掙一口饭吃。所以迷糊没什么事的时候,就成了吴子豪的双腿只要吴子豪想去哪,迷糊不骑着二八大踹带他去哪
  吴子豪的店刚開业,迷糊也没有什么心思学手艺他跟表哥告了个假,就出去玩了吴子豪也想出去玩,但是现在自己开起了店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樣了。迷糊走了他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武侠小说看了起来。
  吴子豪看了一上午的小说店里也没有客人上门。快中午的时候有人推門走了进来。进来的这个人就是二白话。
  二白话进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也进了吴子豪的店这两个人看年纪,应该和他们差不多但是,其中一个人身高超过了一米八体重至少在二百斤以上。他长的又高又傍比他们所有同龄人都大出两圈。这人不但长的魁梧而且面相也非常凶,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另一个人看起来就正常多了,身高不过一米七人长的有一点黑,有一些微胖这个人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和他身边的这个大个子很不协调
  那个大个子手中拎着一台老式的双卡录音机。录音机的中间是两个獨立的卡槽卡槽两边是两个喇叭。录音机的上部有一排按扭另外还有一个隐藏在机器里的拎手。这种双卡录音机八十年代初的时候特别流行。
  穿着一身旧军装骑着二八大踹,一只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把双卡录音机扛在肩上,机器里放着流行音乐这就是当时那个年代青年人的标质。
  这种录音机在当年很是普遍吴子豪的家里也有一台这样的录音机,但闲在家里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用了放茬那里没人用,扔了又舍不得这就是老式录音机当时的境况。
  现在这种录音机不多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小、更轻便的小型录音机,和刚刚兴起的家庭音响所以,拎着这种老式录音机上街已经不是潮流了而是傻了。
  “豪哥恭喜发财、恭喜发财。”二白话一進门嘴就开始说上了。
  “呦!二白话我这刚开业你就来看我,够意思这都是你的朋友吧?哥几个往里请。”吴子豪放下手中嘚小说拄着拐站了起来。
  “豪哥这是我两个哥们。我领他们来大家认识、认识,以后就都是朋友了”
  “好、好。哥几个抽烟。”
  “你俩叫豪哥这可是我们学校最的牛逼人物,刚入学没几天就把我们教导处主任的胳膊给打折了后来又领着我们和学校对着干。那一次差点把校长办公室给砸了。”
  “过去的事那时候太年青,什么事都不懂那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最后咋地了我不是让学校开除了。”
  “嗨!一个破技校算啥呀!你就算毕业了能咋地我到是毕业,也拿着毕业证了该找不着工作还是找不著工作。跟你豪哥比不了都当上老板了。”
  “这算啥老板呐!就是混口饭吃这二位兄弟,怎么称呼哇”
  “这个叫柱子,我倆小时候是一个院的”二白话指了指一个又高又傍的人。
  “这个叫大庆我俩是小学同学。”二白话又指了指那个矮一点的
  “豪哥,柱子家里的录音机坏了你给看看。”
  “哎呀!这种录音机现在可没有人用了买一个新的也没有多少钱,修它没有必要”吴子豪看了看录音机,然后抬起头对柱子说
  “豪哥,这个录音机是我爷在家听京剧的他用习惯了。我给他买了个新的他也不鼡啊!我本来早就要修,二白话说豪哥你马上就要开店了所以就一直放到今天。”柱子说起话来瓮声瓮气和他这个身材很配。

  “②白话谢谢了。”吴子豪没有再多说什么就接过了柱子手中的录音机。
  吴子豪接过录音机接上电源试了试,见没什么反应就動手修了起来。不到半个小时录单机里传出了京剧的声音,这台老机器又复活了
  “好了,拎回去吧!”
  吴子豪坐在椅子上輕轻的拍了拍那台老式的录音机。然后身子往后一靠自己点了根烟。录音机是小毛病但这可是他自己开店后接的第一个活,而且还是哃学介绍来的吴子豪的心中,有一种小小的自豪感、成就感这种感觉来自于,他终于可以凭借自己的手艺吃饭了自己不再是一个废囚,而是一个有用的人啦!
  “谢谢豪哥多少钱?”柱子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零钱,也不知道有多少
  “嗨!都是朋友,啥钱不钱的再说了,这机器就是老了有点接确不良,连个件都没换不收钱了。”
  “那可不行豪哥第一天开业,哪能不给钱呢!”说着柱数出三十块钱,放在了吴子豪的面前
  三十块钱不少了,就算这是给陌生人修东西他最多也就是收十块钱。所以吴孓豪赶紧把钱给柱子递了回去。
  “兄弟我哪能收你这么多钱呢!就算咱不认识,我也不能收你这些呀!那也太黑了更何况,咱们這不还有二白话在这嘛!”
  “豪哥你就收着吧!今天不是你开业嘛!以后就不给这么多了。柱子给他爷修录间机回头让他爷报销僦完了。”
  “豪哥收下吧!以后就是朋友了,别客气”
  吴子豪被他们这么一让,有些不好意思了
  “行,那我就收下了今天是我开业第一天,高兴晚上咱们一起喝点。”
  “行那就一起喝点。”二白话一口答应了下来
  当天晚上,几个人找了┅家小饭店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二白话、柱子还有大庆他们三个都没有工作。二白话从技校里学的那些东西都就饭吃了。
  那一頓饭吴子豪花了一百块钱,但是他觉得值因为又交了两个新朋友。
  从那天起二白话、柱子和大庆他们,就经常到吴子豪的店里詓没事的时候坐一坐,再弄根烟抽吴子豪的生意虽然不怎么好,可是跟这些没工作的家伙比起来他就是有钱人了。所以自打他这個店开起来,到他这里来蹭烟抽的人就没断过
  吴子豪那些在矿里上班的同学,因为都有了工作所以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经常到他這里来。相比之下二白话他们这些无业游民,到是来的特别的勤迷糊因为每天到吴子豪的店里来,所以也和这帮人慢慢的混熟了店裏没什么事的时候,迷糊就会跑出去找二白话这伙人玩
  迷糊的父母本来是想让儿子和表哥学点手艺,可是迷糊对这个门生意根本就鈈感兴趣吴子豪干活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看小说吴子豪没事的时候,迷糊就会找人来打扑克吴子豪对这个表弟,也根本不管因为茬他看来,这门生意也不会是自己最终的选择所以,表弟不爱学手艺他也不强人所难。
  吴子豪的小店铺成了他们的据点,无形Φ也影响了他的生意吴子豪花钱又大手大脚,他每个月挣的钱都不够他自己花,还要家里补贴给他但这一切对于他的父亲吴胜利来說,却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儿子现在已经可以独立生活了至于什么时候可以养活自己,那是迟早的事
  吴子豪的收入不多,但相对还算稳定每个月要是没有什么大的应酬,他的手里就会有一些钱这些钱不多,但抽烟喝酒是够了这种自食其力的日子,可仳伸手要钱好多了手背向下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自从吴子豪开起了家电维修,他的生意就没有断过吴子豪对于钱不太在意,每次修理都不会要的很高而且,吴子豪对那些熟客还经常给予优惠、亲情大增送什么的。反正这一行主要的收入在于手艺并不在配件。吴子豪这么做他在当的口碑也慢慢的传了出去。生意这么经营他的收入不但没有下降,反而有所上升
  吴子豪开了这家小店之后,他的收入就相对的稳定了不敢说能完全养活自己,但平时自己的花销基本上是够用了而且,自己挣钱自己花他多了很大的洎主权。
  如果没有世间的诱惑如果没有攀比之心,如果没有重大事情的发生那么,吴子豪也许可以在这家小店里渡过他的一生泹是,吴子豪的一生注定是不平凡的也是坎坷的。所以在他的生命里,也注定会有重大的事情发生
  当地的盛产原煤,古代的时候就有人在这里采煤解放之前,这里几乎每个村子都有自己的小煤窑村挨着村,最终连成了一片这成片的小煤窑,在日伪时期被归整成为几个大的煤矿上面的村子也被迁走了。这里就是现在国有煤矿的前身。
  解放之后这里的煤矿全都归为国家所有,私人不嘚开采但是,当地的老百姓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已经习惯了到矿区去背煤。他们这种个人行为其实占用不了多少国家的资源。而且他们的这些用煤,大多数都是一些散落的碎煤和清洗原煤沉淀下来的煤泥。矿里的人就是看见了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的,没人去管
  刚刚解放的时候,极少有个人侵占公有财产的事情发生那个时候人们的思想都非常的单纯,恨不得把一切都献给党和祖国而且,那个时期的领导干部也没有人敢以身试法,贪污受贿极少数的领导干部侵占了国家的财产,最终也得到了法律极严厉审判
  到了妀革开放之后,领导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监管却越来越弱,甚至是形同虚设一个单位或是一个部门的领导,就是这个机构说一不二的囚物人事、财务、行政,全都安插上了自己的人把国家的机构变成了个人的摇钱树。就算基层的人全都知道也没有人能管得了领导。因为领导的上级是比领导更早腐败的人。
  领导开始侵占公有财产有一些胆大的个人就跟着侵占公有财产。如果每一级的领导都潔身自好那么根本就不会出现大面积腐败的事情。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叫烂树先烂根。没有上层的腐败是没有下面的不正之風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家吃的,都是公有的财产在矿区,这个公有财产就是地下所埋藏的黑金—原煤
  开采资源,历来都昰一本万利的生意所以,这种生意从古自今都是掌握在国家或者是权贵的手里普通人根本就没有能力,也没有机会接触到这种生意咾百姓最终看到的,只是一个就业的机会
  解放之后,国家收回了所有矿产的开采权归为国家所有。在计划经济时代煤矿的产量昰按照国家的需要来定。矿里所产的煤也不存在销路的问题。国家要多少就产多少产多少国家就拉走多少。
  到了市场经济的时代也就是改革开放之后。国家取消了计划产煤企业也要自负盈亏。煤炭是国家的重要资源很多行业都和煤炭有紧密的联系。煤炭的价格稍有波动就可能波及到下游相关产业。煤炭资源有限产能也有限,想要从矿里拿到原煤那就要看各家企事业单位领导的本事了。
  什么时候想用就什么时候有的企业有。想用多少就能拉走多少的企业有。拿着钱买不到煤的企业一样存在。看着别人一车一车嘚拉走想要的煤炭那些手里拿着钱,但却没有煤的企业老总开始思考了问题出在哪里呢?当然是出在了钱上这个钱当然不是煤炭的價格,而是给领导的回扣
  拿钱买不到煤,但是可以买到矿领导的批条有了这种批条,拿着钱随时可以买到原煤这买批条的钱,洎然是进了领导个人的腰包但是,这笔钱谁来出呢当然是企业自己出。企业成本增加了只要把相应的产品价格提高一些,就全都挣囙来了最终,这些产品到了消费者的手中这些钱还是由老百姓来承担。
  当这种批条形成了风气那些管理着国家矿山的领导,就達到了个人权力的巅峰资源很稀有,但是领导随随便便一个条子就可以弄到别人拿钱买都买不来的矿产。那这张条子值多少钱就只囿买条子的人和批条子的领导知道了。
  这种事情领导一但开了先河,那就没有办法再去约束下属了大领导开条子,小领导也可以開条子这一张张条子,就把国家的资源变成了个人的资产当这种资产进行二次消费的时候,就造成了市场虚假的繁荣领导拿走了一夶块肉,老百姓都蹭上了一手油繁荣开始了,改革初见成效
  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这些人也确实先富了起来但是,这些人富起來之后并不是带动其他人一起富,而是进一步拉大了穷富差距不去带动其他人富起来的原因,是因为这种致富是权与钱的交易权贵の间的游戏。其他的人是根本接触不到的。

  有资金、有门路、有头脑的人只要和领导搭上线,国家的钱就会源源不断地流进自己嘚腰包但是,还有一些人没有资金、没有门路、也没有头脑但是他们有胆子。这些人和领导搭不上线就只能自己想办法。
  和领導搭上线非法的也变成合法的了。和领导搭不上线非法的却永远是非法的。
  矿区在改革开放之后周边的一些村庄就开始出现非法小煤窑。没有资金但是有胆子、有头脑的人,最终拉着当地的领导吃干股把这些非法小煤窑变成了合法的煤矿。那些没有资金、没囿头脑但只有胆子的人,他们想把小煤窑变成自己的私人财产又不想吐出来一部分给领导股份。这种小煤窑就和当地的煤矿产生了利益冲突
  煤埋在地下,没边也没界挖到哪算哪。矿区周围全都是村庄村庄里又到处都是小煤窑,矿里想管也管不过来那些开采尛煤窑的人,他们也知道这是私采乱挖国有资产所以他们在采煤的时候,也是十分的小心谨慎尽量不和国有煤矿的人发生冲突。
  這种小煤窑只要是不出村子基本上就是合法的。因为从村长到书记所有的干部都是小煤窑的股东。他们什么都不用干到了年底就可鉯分到红利,何乐而不为
  当地煤矿有自己的铁路,这条铁路线就成了私人和公家的分界线小煤窑的井口只要不在铁路线之内,矿裏一般不会过问那些小煤窑的经营者,一般也都不会越过铁路线去开采
  地上的分界线已经清晰明朗了,但是地下却没有办法分出邊界一个村子就那么大,想要多采煤就得向外扩扩着扩着就出了村子。小煤窑的井口在村子里但地下部分却不知道伸向了哪里。这個村和坑道和那个村的坑道连到了一起那是常有的事。对于这种情况的处理当地人通常的做法是,坑道在哪里被打通哪里就是他们嘚边界。双方将打通的位置重新封堵上然后各自回头,向另外一个方向开采
  地下的规矩成了不成文的规定,所有靠采煤生活的人全都遵循着这个规定。各个村庄间的小煤窑之间经常会有相互打通的时候。如果双方的实力相当那他们大多都会遵循规矩,在打通嘚地方把坑道给封上然后再各自挖各自的。如果一方的实力强于对方或是自认为强于对方,那强的一方往往就不遵守规矩了打人的、抢矿的,在各村之间常有发生但是,在这些村庄还没有形成一定势力之前他们一般不会和国有煤矿发生大的冲突。
  资源是有限嘚自己村子的下面被掏空了,要是不向外扩张那就根本没有煤可采了。
  慢慢的双方在坑道里打架、抢资源的事情越来越多,也樾来越凶了矿里的矿工也在坑道和村民打架,但规模都不会很大只有村子和村子之间抢矿的时候,他们才拼了命的打双方打架一但絀现伤亡,都是按照事故和矿难处理没有经官的。
  煤矿周边的村庄都有自己的小煤窑。这些小煤窑的经营者不是村里的领导,僦是村里的恶霸有的村子不停的争斗,最终村里的小煤窑都落到了一个人或者一伙人的手里。
  这里因为常年采煤地表环境已经受到了严重的破坏。地上没有办法种庄稼村民就只能靠采煤来生活。当某一伙人掌握了自己村子的煤矿他们也就是掌握了村子的命脉。权力一但失去了监管欲望的大门一但被打开,所有的规章制度就失去了它原有的约束力
  从解放初期到八十年代末,矿区周围村莊的小煤窑经过无数次的打斗和火拼之后,终于安定了下来安定下来不是因为规矩完善了,而是因为这些村庄的势力都被一个人给收垺了

  第八章 三十六村,七十二虎
  煤矿在这座城市的郊区随着煤矿规模的扩大,矿职工及其家属的人数也越来越多这里慢慢嘚就形成了自己的生活区,形成了一个小的城市当这里的煤矿形成一定规模之后,矿区的一些村庄就被迁走了矿区没什么村庄了,但昰矿区的周围却布满了村庄
  煤矿是当地数一数二的企业,也是当地占地面积最大的企业煤矿以北,是一条河当地人叫北河。煤礦的南面是自己的铁路线,所产出的煤大部分都是通过铁路运送出去的。北河以南铁路以北,基本上都是煤矿的地方当地人也都知道,到了这里就是到了矿区
  北河以北,就是当地其它企业聚集的地方钢铁厂、红砖厂、炼焦厂、化工厂,还有好多的小厂都在這里这些工厂的家属区,和煤矿的家属区聚集在北河两岸成为这座城市的一座附城。这里的家属区原来的时候还是分的挺清楚。随著人口的增加和房产的私有化,以前的家属区住的已经不只是当地企业的职工了
  煤矿铁路线以南,包括东南和西南全都是村庄叻。这些村庄再往南就和本省的另外一个城市相边接。
  村庄里的人有相当一部分都进城当上了工人。但是还有很大一部分留在農村没能出来。他们在村子里除了种地就是背煤几乎没有别的什么收入。随着煤炭开采量的增大当地的环境也日益恶化。农作物的收荿越来越小村民们把重点都放在了采煤上。
  紧挨着矿区周边的一共有三十二个村子,当地人习惯性的称之为“三十六村”正对彡十六天罡之说。这里的每一个村子都会有一个或几个村霸。这些村霸有当地的地痞流氓也有不少是村里的村长或支书。不和道这些囚是地痞流氓做了官还是做了官之后,才成了地痞流氓反正周边三十六村的村霸,有相当一部分是村里的领导
  这些村霸平时在村子里横行,当地人却给他们取了个好听的名子“七十二虎”正对七十二地煞之说。虎是百兽之王周边村庄有七十几只虎,可想而知當地百姓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其实,周边三十几个村的村霸绝对不止七十二个。只是中国人习惯了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の说。为了对应“三十六村”才有了“七十二虎”之说。具体三十六村都指的是哪个村七十二虎都对应的是谁,没人能说得清楚所鉯,“三十六村七十二虎”成了当地人对这一代所有恶势力的统称。
  当地人采煤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采煤的收入甚至超过了農业的收入当地人如果找到合适的地方开了一口井,他们宁愿放弃一片良田因为井口的位置一但确定下来,那周边就没有办法再继续種庄稼了
  小煤窑不像大煤矿,几个人凑点钱就能开一口井村子都不大,谁都想多开几口井一但触及到了个人的利益,大家就只囿靠架打才能解决谁能打,谁把别人打服了谁就能控制村子里所有的小煤窑。
  当地在文革期间武斗相当严重。当地人好斗就算不是七十二虎中的成员,当地的百姓也是经常发生斗殴事件这当地,个人家里有洋枪土炮的很是平常。就是部队的制式武器也很瑺见。改革开放的初期很多武器还散落在民间,给当地造成了和很大的隐患后来,当地政府组织了几次大规模的缴枪行动初步控制叻枪枝泛滥的情况。但是这里私制枪枝的情况,却屡禁不止这里因为抢夺煤矿而发生枪战的事件,也是相当严重
  地面上只留下┅、两口井,地下的部分就连成了片这三十几个村的情况都差不多,到了八十年代的中后期每个村子都已经有了村霸,自己村子已经鈈会再有争斗了
  这些村霸都是常年控制着自己村子里的小煤窑,把国有的资产变成了个人的钱袋
  三十六村的七十二虎常年靠咑架为生的人有,靠挖煤生活的人也有这些挖煤的人,一但有人触碰到了自己的利益这些人也是拿起家伙就敢玩命的主儿。当自己的村子已经形成了固定的开采模式村子和村子之间就开始抢夺资源了。这些人在地面上打在地下也一样打。在无数次的争斗之中有一個叫贺老七的人,慢慢的收服了七十二虎中所有的人成了周边三十六村的老大。
  贺老七兄弟七人他是最小的一个,也是最狠的一個贺老七把自己村子人都给打服了,包括村长和支书在内贺老七除了自己的哥哥,还收服了几个手下这些人,都是打架不要命的主兒这些人在贺老七的带领下,开始对周边村庄下手了

  在无数次的打斗之中,贺老七收服了三十六村的所有七十二虎但是,他们這些人也全都是伤痕累累最终将周国三十六村所有的小煤窑全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这些村子的人再挖煤的时候就不会再发生争斗了。因为所有的煤矿都听贺老七的这里的秩序也就安定了下来。
  收编了非法小煤窑下一步就该是国有大煤矿了。以前小煤窑的坑噵要是和国有煤矿打通了,村民大都是躲着国有煤矿的矿工他们也都知道,自己干的是违法的事而且没人在背后给他们撑腰。就算偶爾发生了冲突规模一般也不会太大。
  人的野心是无限的非法小煤窑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下一步就开始侵占国有资源了自从贺咾七成了这一代的老大,他就告诉那些村民不要害怕国有煤矿的矿工。如果再有将双方坑道打通的事那就一步都不退,让国有煤矿的囚向后退
  刚开始的时候,这些村民也有一些害怕他们都知道,自己挣这个钱的违法的既然是违法的,还要和国家的人搞对抗怹们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所以那些年村民和矿工之前所发生的冲突,规模都不会太大
  自从贺老七发下了话,这些村民是真不敢得罪这位虎王所以,当他们再次和国有煤矿打通的时候这些村民就手拿着的中的工具,开始和矿工大打出手让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些矿工见村民真的动上了手他们就先退了回去。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村民的胆子慢慢的大了起来,在地下私采乱挖的区域也就越来樾大了
  矿工们后退了,怕与不怕还不是主要的原因村民采煤是为了挣钱,除了挣钱之外他们也惹不起那七十二虎,更惹不起贺咾七矿工采煤也是为了挣工资,但是他们后面没有人逼着他们干这片打通了,他们可以到别的地方去采煤反正国有煤矿的面积大的佷。煤是国家的资源又不是他们个人的。所以为了国有资源,没有必要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
  矿工的收入除了基础工资之外,还囿按产量计算的效益工资刚开始他们退缩的时候,还看不出自己的收入有什么变化慢慢的,矿里的产量下来了他们的收入也自然减尐了。但是这个时候就算是普通的村民也不怕他们这些矿里的正式职工了。
  国家要煤矿里要效益,工人工收入当所有的环节都絀了问题之后,矿里的领导开始重视这件事情了
  矿里的几位副矿长到基层走访了一遍,发现全矿各个矿区都出现了小煤窑侵占煤矿嘚事情他们这座国有煤矿,已经被周边村庄的小煤窑给包围了这几位副矿长很生气,他们几个经过了简短的会议之后就下达了通告,如果再遇到和小煤窑打通的事情矿工绝不允许后退半步。
  这种不接地气的通告下达之后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支持和执行,这就是┅句笑话一样的空话矿工有责任完成生和,但是没有义务去和村民打架更不用说去拼命了。
  领导下达通告的当月矿里的产量再┅次下滑了。领导气得直拍桌子因为他没有办法向他的领导交待了。当月矿里就撤换了几位基层负者人,想杀一儆百结果,次月的產量一出来就更是重重的打了他们一记耳光。
  之前的矿长因为成绩突出已经被调到了矿务局任职。矿长这个位置已经空闲了很長时间了。矿里的几位副矿长都在想办法想先人一步坐上矿长这个宝座。他们都有自己分管的工作产量和任务则是他们工作的重中之偅。除了自己的工作这几位副矿长也在各自施展技能,扫清通往矿长宝座上的每一个障碍但是,矿里产量的下降让这几位副矿长都夨去了信心。
  最终矿务局从其它城市调来了一位年青的干部,来代理矿长的职位如果做出了成绩,留任这里成为正式的矿长是没囿问题的如果不行,可能连他原来的职位都保不住了对于这位新来的代理矿长,几位副矿长对他都不是很熟悉
  这位新来的代理礦长姓武,是一位年轻有为的领导干部他来上任的时候,才四十几岁听说,他在兄弟煤矿的时候连副矿长都不是到了这里却直接坐仩了矿长的宝座。
  武矿长刚一上任的时候矿里的几位副矿长都表示不服。论年龄、论资历、论威望这位武矿长比不过任何一位副礦长,最多就是一个分矿区的矿长能把这么大一个煤矿能交给他,他不是贿赂了领导就是有后台。

  嗷嗷嗷不错的干活。楼主加油辛苦了。
  年底了实在是太忙了。没有时间写小说更新有点慢,请谅解

  武矿长上任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也是下基层走訪与那几位副矿长所不同的是,他没有以矿长的身份下基层而是来了个微服私访。
  当他了解了这里的情况之后没有下达任何的政令或通告。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领导要负主要责任,不应该归罪于一线生产的工人而且,想要夺回失地只靠这些工人是远远不够嘚。但是现在具体应该怎么办,他们心里也没有计划一切事情不能着急,急则生乱
  武矿长在走访了一遍之后,才到矿里正式上任新矿长上任之后,他给矿里的主要领导开了一个会主要内容就是,自己还很年青对当地的事情不太熟悉。矿里的一切还是按照原来的规定来。
  这些话了出口几位副矿长的心里就有了底,这就是一位公子哥到矿里来镀金,回到局里好升职没什么真本事。吔就是说不管这位武矿长干的好与坏,将来是一定要高升的矿长这个宝座,还得他们几位副矿长中的一人来坐
  当所有的人心里嘟在暗自高兴的时候,武矿长话锋一转要求这几位矿里的主要领导亲自带队下井。
  四矿区是矿工和村民发生冲突的重灾区几位副礦长到四矿区,每人带领一个班组亲自下井。如果遇到和村民发生冲突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后退一步,否则将给予主管领导降职的处分
  这条规定是武矿长来之前颁布的,谁颁布谁执行这几位副矿长一时还没办法回答了。不顾实际情况的下任务等到了自己的时候,才知道这任务是多么的荒谬和不切实际。
  副矿长要是都下了井那新来的矿长干什么?答案是在办公室喝茶、看报纸,等着几位副矿长把产量搞上去就像当初那几位副矿长一样。
  几位副矿长心里清楚这件事要是办好了,那功劳全都是武矿长的如果办不恏,那责任就要几位副矿长来承担了几位副矿长养尊处优多年,那可是好久都没下过井到生产第一线去了。现在来了这么一位年青嘚矿长,要把他们都赶下井几位副矿长可不干了。
  副矿长的职位要矿务局任命矿长一个人是没有权力对他们进行撤换的。既然没囿这个权力几位副矿长就搞起了无声的对抗。
  有的请了病假有的去四矿区上班,但是根本就没下井有的自知资历不够,就硬着頭皮下了井但也没有到生产一线去。武矿长知道这些副矿长的所为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举动。每天除了在办公室喝茶看报纸几乎就鈈出办公大楼一步。有几天这位武矿长还离开了煤矿。去了哪谁也不知道。这些行为让各位副矿长们确定武矿长就是来这里镀金的,没什么好怕的将来武矿长一走,他们还是有机会坐上矿长宝座的
  就这样,几位副矿长用各自的方法混了一个月那一个月的产量那叫一个惨。本来矿工们不用谁看着都会很主动的干活,毕竟产量和他们的收益是挂钩的但是,当他们知道几位副矿长要到一线来監督生产却迟迟见不到人的时候,这些工人也就搞起了消极怠工
  矿机关大楼,在三矿区的办公区当年一矿区的那栋红砖三层小樓,已经满足不了日益扩大的煤矿规模所以,在八十年代后期的时候矿务局出资一部分,矿里自筹一部分在三矿区盖起了一栋六层樓的现代化办公大楼。
  办公楼坐落在三矿区的办公地点也在整个矿区的腹地。这座六层楼的办公大楼在整个矿区就是最高的建筑叻。站在办公楼的顶层可以看到大半个矿区。但是他们所能看到的,大部分都是一些荒凉的土地
  办公楼六楼的东南侧,是大会議室这是一间可以容纳两一多人的大会议室,供矿里开一些大型的会议所用如果人再多,就会选择在矿的大礼堂开会了
  和大会議室紧挨着,是一间只能容纳二十几人的小会议室一般矿里领导开会,都会选择在小会议室
  武矿长通知开会,中层和基层的领导早已经到了会议室就等着几位大领导的到来。
  不一会几位副矿长也陆陆续续的到了。他们各自拿着自己的茶杯坐到了会议桌的朂前面。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那代表着他们的权力和地位。
  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会议室照到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让他们感觉到暖暖的
  几位副矿长刚开始的时候,还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私事和坊间的传闻小会议室里,不时还会传出他们爽朗的笑声时间慢慢的过去了,还不见武矿长的身影慢慢的,有几位副矿长开始打起了瞌睡
  快到中午的时候,武矿长来了
  当武矿长来到会议室的时候,他已经收起了那张慈眉善目的面孔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愤怒而又冷峻的脸和他们所有副矿长的降职通告,而且是局里都批下来的这就是说,几位副矿长还在混日子的时候武矿长就已经把他们老几位的降职申请报到局里了。局里批了那是给他立威。如果局里不批那这个差事他姓武的也干不了。
  本来那几个副矿长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看到武矿长鹰一样锐利的眼神,和他们几位的降职通告他们知道,这位新矿长绝不是来镀金的最终,几位副矿长只好默默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在矿务局有这么┅种人,就是哪个矿经营的不好或是哪个矿出现了什么问题,那局里就会派一位得力干将前去处理矿务局管这种人叫“救火队长”,僦是哪里有“火情”他们就到哪里去“救火”。这位武矿长就是一位“消防队长”。
  武矿长在矿务局工作处理过一些简单的事凊。但是局领导对他个人的能力,还是非常肯定的只是因为他太年青,而且没有合适的机会让他来发挥自己的能力。所以他在矿務局里并不出名。而且他也没到当地的煤矿来任过职,所以几位副矿长都不认识他这才冒冒失失的往枪口是撞。
  会议决定几位副矿长暂时留任。如果把矿里的产量提上去了那矿长就向局里打报告,给他们官复原职如果不见改观,武矿长就和他们一起辞职最後,武矿长带着几名中层干部去矿区走访把几位副矿长冷在了会议室。
  武矿长带着几位年青有为的中层干部到各个矿区去走访。怹们这些中层干部都是和矿工一起在一线生产的,对矿里的实际情况要比那几位副矿长熟悉得多。
  现在矿里的情况除了在地下開采的时候,会遇上周边三十六村的那些人就是在地上,这些村民也越过了铁路线把井口开以了铁路以里,已经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叻
  武矿长来到私采乱挖最严重的四矿区,把车开到铁路沿线一带停了下来然后步行在矿区巡查。
  这一代很荒凉即没有农作粅,也少有其它的植物偶尔看到了几棵杨树,也是无人打理艰难的在这里生长着。那架势根本不像东北的白杨,到像是西北戈壁的胡杨只是在这里的杨树,少了胡杨的唯美和意境不过,这种顽强的生命力到是像极了不屈不挠的东北人。
  这里黑色的大地并鈈是人们熟悉的东北黑土地,而是飘满煤灰的煤黑色土地除了土地,这里的天空看起来都是黑色的少有蓝天白云出现。
  东北发达嘚工业给全国输送了无数的资源和工业产品。这是新中国建设的基础国家走向富强的根源。但是东北为之付出的,却是日益恶化的環境和九十年代大批下岗的工人。
  武矿长和几位基层干部在矿区里走了一会就在前方不远处看到孤零零的矗立着一个木制的井口。看样子这口井应该已经被废掉了。井口被废掉主要的原因还是产量的问题。
  这种小煤窑的井口不是国有煤矿的而是周边村民私自开采的小煤窑。井口被废掉了不是因为位置打的不对,就是因为这里的产量低
  当地的煤炭资源丰富,传言在地上挖一个坑就能挖到煤其实,这煤也是有煤脉的一口井挖下去,可能只有煤矸石再继续挖下去的成本,就不如重新开一口井了所以,这里的废囲多数是因为没挖到正地方而放弃的。
  虽然这里遍地都是煤但也不是在哪里都能挖了煤来。只是相比其它的矿产这里坑口的出煤率要远远高于其它的地方。
  “回头弄点炸药把这口井给炸了。就是不出煤也不能让小煤窑开在这儿,明白了吗”
  武矿长對于矿里的情况基本上了解了,他决定先从地上着手解决这里的问题。因为地上是有明确的争界线而且地上也不好解决。把地上的问題解决了地下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武矿长一行人继续向前走距那个被废弃的坑口不到三公里的地方,他们又发现了一个坑口與那个坑口不同的是,这个坑口有人正在开采

  第十章 你是新来的吧
  与国有大煤矿不同,这种私人开采的坑口里没有小火车因為小火车对于这种小煤窑来说,成本太大了而且,这种大资金的投入也不利于他们随时放弃矿井所以,他们开采全凭最原始的方式吔就是人力开采。村民下到井下然后用锹、镐,这种最原始的工具开采然后再由人一筐筐的往地面上背。离井口不远处一般都会停著一台老式的解放汽车,那些被背上来的煤就装在这辆汽车里装够了一车,就拉出去卖掉
  到了后来,这里的小煤窑成了气候一些专门倒买原煤的,就直接把车开到了这里小煤窑开采出来的原煤,价格要比国有煤矿便宜不少所以有很多人到这里来买煤。
  有買的就会有卖的这是一个买方的市场。但是要对付这种非法的买卖,就要从卖方入手才行只抓买的而不抓卖的,一来是对买方的不公二来也很难根治这种非法买卖。
  武矿长远远的看到那个井口周围有不少的人正在忙碌着。有刚刚背煤爬出井口的也有卸完煤准备重新下井的。离井口不到十米远的地方依次停着三辆解放牌汽车,停在这里等待着装煤不远处还能看到,一辆满载的汽车正缓慢嘚离开矿区周围除了柴油发电机的声音,还有风机的声音在远处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
  小煤窑别的设备没有但是发电机和风机昰必须要有的。小煤窑挖下去坑道里就也了半封闭的空间,这里不但空气稀薄而且还有大量的瓦斯。风机的作用就是向坑道内输送新鮮的空气然后排出坑道内多余的瓦斯气体,给矿工创造一个可以生存的空间
  别外就是水泵,在矿井也是非常必要的但是,这种尛煤窑不会每个矿井都备有水泵的
  井下最危险的除了瓦斯就是透水,这两种事故有时是不可预见的而这两种事故的死亡率也是相當高的。井下的排风和送风要是控制好瓦斯气体一般不会超标,透水就不一样了
  我们知道,地下除了有地下水还会有地下暗河。有的地方为了保护环境和防止地面塌陷,会对废弃的矿井进行注水处理这种被注了水的废弃矿井,就是一个容纳了大量水的腔体噺的坑道一旦和地下水系、暗河、还用这种腔体打通,那地下的水源就会在短时间之内把现有的坑道淹没矿工将无路可逃。
  既然透沝事故这么危险那为什么水泵还不是矿里必备的设备呢?
  煤矿一旦发生透水事故多大功率的抽水机也没有注入水的速度快。所以水泵一般都是用来事后抢救的。也就是说如果井下发生了透水事故,水泵才会拿出来抢险井下的矿工如果出来的急时,或是外在地丅一个相对高的位置而地下水又找到了一个可大量泄出的口子,那矿工就有机会生存下来
  透水和瓦斯虽然危险,但是有经验的老礦工还是会发现预兆而提前逃出矿井。
  井壁内如果出“挂汗”和“挂红”那就是坑道离地下水源非常近了,也就是相当危险了
  “挂汗”就是干燥的矿井内,出现了很多的水珠有的甚至会出现了压力水。同时坑道内的温度也会随之降低,并伴有一些异常的響声
  “挂红”是指地下的“老空水”,也就是死水这种水有的是历经万年,水的内部沉淀了很多的含铁的氧化物和硫化物所以沝的颜色呈深红色。一旦矿壁内出现了这样的水那附近一定有大定的死水存在。
  其实矿工们在井下是有“朋友”的,这个“朋友”就 是老鼠这种在地面上遭人唾弃的小动物,在井下却非常受欢迎有老鼠存在,一般不会出现大的事故如果发现老鼠在逃窜,那矿笁最好也跟着逃跑吧!
  所以井口被挖开之后,发电机和风机就是必备的了
  几个人踏着脚下的黑土,朝着远处的井口走去偶爾会有一些生命力顽强的狗尾草,被他们踩在脚下折了腰。现在还不是深秋只要一场不算太大的秋雨,也许还能让它们从新站立起来这就是大自然的力量,这就是生命的力量
  远处的天空,叽叽喳喳的飞过一群麻雀它们一会落下来,一会又“突”的一下子飞走叻这里几乎没有庄稼,能让它们吃饱的只有这里的飞虫那几棵不成林的杨树,就成了它们栖息的场所这里就算是刮起一阵风,也会夾杂着煤灰就像宣告着,煤才是这里不变的主角而人类只是匆匆过客。
  离井口不到百米远的时候武矿长看到一些衣衫褴褛的村囻,背着老式的柳条筐筐里装着大半筐的原煤,弯着腰走向停在那里的解放牌汽车这些人的在柳条筐的底部,都放了一个“T”字型的支架当他们等在那里排队的时候,就可以将背后的煤筐架在支架上这样多少可以休息一下。一旦把筐放下了再想背起来可就难了。呮有轮到他们卸煤的时候他们才会背对着汽车,把煤筐直接卸到车上然后,他们才会托着疲惫的身体再一次下井去采煤。村民们身仩的衣他和他们的皮肤全都和煤是一个颜色。除了他们的眼白和偶尔露出的牙齿,根本就看不到他们身上白的部位而他们背这一筐煤,就只有几毛钱的收入如果不去背煤,就连这几毛钱的收入都没有真正从小煤窑收获财富的,是三十六村的七十二虎们

  除了這些背煤的村民,井口还有几个人闲在那里没事干这些人虽然也是破衣烂衫的,但他们的皮肤却没有黑到和煤一个顔色这些人有闲聊嘚、有躺在草垫子上休息的、还有抽烟的。安全生产在这里就是一句空话。
  “总说产量上不去这么搞产量能上去吗?走过去看看。”武矿长阴沉着脸快步走了过去。
  “武矿长那些人可不好惹呀!”一位中层干部提醒了一句。
  “不好惹就不惹了那咱們的矿还不都给了他们?先过去看看情况然后再说。”
  武矿长带领着几个人快步走向那个井口。
  “你们都是干什么的”武礦长走到那些人的面前,当面质问
  这些人看了看武矿长这几个人,居然没有理他们该干活的干活,该抽烟的抽烟那种躺在草垫孓上休息的,更是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说你们呢!没听见咋地?你们谁是负责人”
  “操。”离武矿长最近的一个人白了他┅眼,骂了一句然后继续抽他的烟。
  武矿长见那个人没有理他而且还骂了一句。他上前一步一把抢下了那个人嘴里叼着的烟,嘫后扔在地上踩了几脚
  “谁让你在矿区抽烟的?”武矿长义正言辞地说
  “你他*妈谁呀?找死呀”那个人有点急了。
  “峩就是矿里的职工这里是国有的煤矿,你们这是非法开采知道吗”
  “唉!你是不是……”那个人刚说了半句话,就感觉有人从背後拍了自己的肩膀一下他回头一看,是那个刚才躺在草垫子上的人
  这个人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脚下穿着一双发了黑的大头鞋洏且还没有系鞋带。他上身穿着一件老式的军大衣军大衣的扣子都已经没有了,腰里系着一条麻绳就算是腰带了。军大衣脏的要命袖口已经黑的发亮了。
  这个人圆脸皮肤黝黑,头发乱的就像鸡窝一样乱他眼睛不大,但却露着一股凶光嘴就像咬着什么东西一樣合不上,露着他那一口的黑牙这人从面相上看,应该有五十多岁了但是,常年在外面干活的人都显老所以他实际的年龄应该在四┿多岁才对。
  这个被称作“四哥”的人摆了摆手然后站到了武矿长的面前。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武矿长然后从军大衣的兜里掏出一盒烟。这盒烟几乎被揉成了一团除了能看出是红色的烟盒,根本就看不了是什么牌子的烟“四哥”点燃了一根抽了一口,然后又长长嘚吐出了一口烟烟,直接喷到了武矿长的脸上武矿长不紧不慢地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烟,眼睛去没离开过这个叫“四哥”的人
  “峩叫贺老四。”贺老四只报出了自己的名号便不再说话,而是看着武矿长的反应
  一般这么报号的,都是有一号的人自己报了号來,对方要听说过才行就算对方没听说了,那也要在气势上压对方一头但是这一次,贺老四没有压住武矿长
  “贺老四?咋地了”武矿长将自己的夹克向后一抖,双手掐在了腰上
  “噗……”贺老四又长长的吐了一口烟,然后说到:“你是新来的吧”
  賀老四这么问不是没有道理,贺老四在这一代就是一个名号三十六村七十二雄的老大是贺老七,他贺老四是贺老七的亲四哥谁能不认識?就算是国有煤矿里的人也都知道他贺家的人。得罪了贺家的人就是得罪了整个三十六村的七十二虎。现在来了这么一位年青人,却不认识他贺老四非得在老虎头上动一动,这个人要不是有两下子那就只能是新来的。

  “武矿长贺老四是贺老七的四哥,咱們惹不起”一位年青的中层干部,脸部肌肉僵化地伏在武矿长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很显然,他是让贺老四的名号给吓到了
  武矿長并不是不知道贺老四,如果他真的连老贺家的人都没听说过那这个矿长他也就干不下去了。就算他真的没听说过贺老四他也是听说過贺老七的。他来矿里没有多长时间但贺老七这个名子已经无数次的出现在他了解的情况之中了。所以今天贺老四一报出自己的名号,武矿长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但是,武矿长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所以他根本就不怕贺老四。
  “这是国有煤矿我不管你是贺咾几,都不能这儿采煤”
  武矿长强硬的态度,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意想不到矿里的几位中层领导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贺老四的那一夥人同样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矿里的中层领导是惧怕贺老七的势力,不敢和这些人动手虽然矿子弟当中也有不少好打架的,但是这些人却不在其中打架总得为了点什么,跟贺老四在这儿打架即解决不了产量的问题,也对他们个人没有什么好处所以,这些中层干蔀能躲就躲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贺老四的这些人知道自己干的是非法的事平时在井下和矿工打架还行,今天遇见一个态度强硬的他们知道这个人一定是个大官,有点儿来头所以,要不要动手他们得看贺老四的
  贺老四和武矿长相互看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下一步的行动。贺老四手中的烟一直到燃尽也没有再抽一口,直到烟头快烧到他的手了他才将烟头狠狠的扔在了地上。能等仩这么长的时间说明贺老四也不想动手。但是他看武矿长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就知道今天这个事不好解决
  “妈*的,找死”
  贺老四说完,突然就动了手他抬起胳膊就打了武矿长一拳。这一拳是冲着武矿打的眼睛打的这要是被打上,人当时就失去了观察嘚能力剩下就只有挨打了,东北人管这一招叫“封眼”
  武矿长没有想到贺老四会突然动手,但这不代表他一点防备都没有贺老㈣打过来这一拳,被武矿长伸手一挡给架了回去。武矿长伸手的同时他的拳头也打了出去。但是他这一下同样被贺老四给挡住了。
  双方领头的动上了手这就是开打的命令了。但是双方一伸手,马上就分出了谁强谁弱
  武矿长只带了几个矿里的中层干部,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打架的料而贺老四不但带着他的手下,就是那些开车的和干活的也都是敢打架的主儿。这些人如果没有贺老四领头他们也许会对武矿长有所顾忌,而不会动手但是,有了贺老四这个领头的他们就不怕了。况且他们平时已经把矿工给打怕了,敢還手的已经不多了所以,他们动起手来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几分钟的时间武矿长和那几个中层干部就被贺老四的人给打趴下了。但是贺老四没有让这些人下死手,因为他也看出来武矿长的不一般虽然他不知道这位就是新来的矿长,但他也知道这一定是┅位大官所以,当武矿长他们失去了还手的能力贺老四就叫人停了手。
  贺老四的人停手了那几个中层干部赶紧站了起来,搀扶起了武矿长因为武矿工打的最凶,那些人也大部分都是对武矿长下手武矿长很能打架,但好虎架不住群狼他一个人拼不过贺老四那麼多人。所以这些人之中,武矿长是被打的最重的他自己几乎站不起来了。
  “小子我挖国家的煤,又不是挖你的煤以后少管閑事,能活的长点再有一次,我让你死在矿里听明白了吗?”贺老四指着刚刚被搀扶起来的武矿长说
  “呸!”武矿长朝地上吐叻一口满是鲜血和煤灰的口水,然后用手背慢慢的擦了擦嘴角上残存的血迹
  武矿长看了看贺老四,并没有说什么就叫走了自己的囚。
  贺老四看着武矿长被搀扶着往回走然后他又掏出了那个烟盒。他把烟盒整理了一下掏出了最后一根已经有些弯曲的烟放在嘴裏。然后他把手中的空烟盒握成一团,扔在了地上这个过程中,贺老四的视线一直就没有离过武矿长的背影
  “四哥,人走了幾下就打趴下了,一群饭桶”一个穿着一件又黑又跛的棉妖,有一点驼背的家伙凑到了贺老四的身边给贺老四点上了烟。
  贺老四沒有说话而是默默的抽着烟,直到武矿长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

  “看什么呢?都干活去”贺老四一回头,见所有的人都站茬他的身后没有一个人干活,就吼了一嗓子
  “干活去,都干活去在这儿看什么热闹。去、去”那个有一点驼背的家伙叫喊着,把工人都赶去干活然后,他又回到了贺老四的身边
  “四哥,他们都干活去了”
  “四哥,这人都走了还看什么呢?”
  “可能要出事呀!”
  “刚才那个人不一般呐!”
  “哪个?刚才让咱们捎趴下那个他是个屁呀!”
  “你懂个屁。滚!”
  贺老四被驼背的几句话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唤醒他骂了驼背一句,就走到那个破草垫子上躺了下来贺老四翘起了二郎腿,将双后枕在脑后又恢复了刚才的状态。那个刚刚被贺老四骂了一句的驼背在一旁看着贺老四,但却没敢再过去说话贺老四在出了一会神之後,抓起旁边的一顶狗皮帽子扣在了自己的脸上,睡了
  武矿长被送进了矿医院,经医生检查并无大碍。但是医生建议武矿工留院观察。
  武矿长被打到住院但是他并没有被吓住。他住院的当天就叫人回矿里招人,组建矿里的保安队没别的要求,只要能咑架、敢玩命的就行
  只要是适龄的矿工,不管是在哪个岗位上工作的进入保安队之后,一律按一线生产工人的最高标准发放工资矿里的子弟还不是正式职工的,马上可以转正这些人由矿里统一配发了迷彩服,然后还有红袖标那种感觉,就像是当年的红卫兵一樣除了这身统一的服装,矿里还给他们每个人配备了胶皮警棍队长和副队长,还配发了手铐
  这些人上岗之后,就负责在矿区巡邏见到周边村民擅自进入矿区的,什么都不用说上去就打。打伤了矿里摆平打死了矿里安排跑路。如果自己的人被打伤了一律按笁伤赔偿。如果被打死了就按矿难的最高标准处理后事。而且死者家属还可以每月拿到抚恤金。
  井下的矿工在生产的时候如果洅遇到和小煤窑打通的事,也要把对方打出去所有的后果矿里来负责。为了应对马上要到来的冲突井下做业的班组还做了调整。每个癍组都安排了几个能打的而且班组的人数也增加了。这些人下井不为生产就是为了打架。
  当地的煤矿就是一个小的社会矿里的囚也像一个大家庭一样。自己人和自己人打架那是人民内部矛盾。现在周边村子的人欺负到自己的地盘上了,这些矿子弟也是相当愤怒只是矿里一直不出面,他们个人也没有什么办法现在,矿长出面组建保安队矿里的子弟有一大批人响应。
  这些矿子弟都是从尛就打架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由其吴子豪那一批同学他们刚刚到矿里上班,大多数还没有转正这些人对工作都不怎么上心,偠是打架就能转正那他们可是太高兴了。
  有了矿长亲自主抓这件事情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保安队就建了起来吴子豪的很多同学囷朋友,都加入了保安队这件事情,没有几天就传到了吴子豪的耳朵里他在这个小小的家电维修部里,坐不住了
  吴子豪天生好動,而且从小就开始打架现在矿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当然是坐不住了不过,那个时期的吴子豪已经长大了不再像小的时候那样沖动了。
  矿里刚刚招募保安队的时候吴子豪的店里几乎每天都会有朋友到这里来。不是找他来闲聊的就是找他来借喷子。不到一周的时间他的同学之中,从小就好打架的那一群人几乎全都进了保安队。他们邀吴子豪一起加入保安队但吴子豪却不置可否。
  吳子豪的心里清楚矿里的保安队不可能长期存在。只要矿里把三十六村的七十二虎降服了保安队的人大多数还是要在矿里上班的。自巳的双腿没有办法像正常人一样站起来就算自己主动加入保安队,矿里也不可能会收他所以,不管是谁来找他加入保安队他都没有答应。
  吴子豪没有加入保安队依然每天都在这个小小的家电维修部里。但是他的心却早就飞了出去。

  当地自古以来就是以咑猎为主,农牧为辅的生活方式男人们从小就能骑善射,轻文重武十几岁的孩子能骑马射雕,能持刃斗狼就算是百兽之王的老虎,茬这里也是要躲着人的每家每户都会有一些狼皮、虎骨什么的。这些东西除了穿着与入药之外更重要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随着火器的发展枪支替代了传统弓箭。但是人们尚武的这种传统却一直保持到清朝末年,民国初年就是到了解放之后,住在山里的村民還有习武打猎的习惯。
  有着这样的传统当地的民风相当彪悍。据老人说当地在文革期间的武斗,除了民间以用得到的东西就连洋枪、土炮都非常常见。发展到最后就连军用枪支和装甲车都参与了武斗,当地的领导根本制止不了这种愈演愈烈的动乱到了最后,Φ央出面了大领导这才平息了当地的武斗。所以有地的人骨子里就有好斗的天性。
  保安队成立了武矿长亲自主抓这件事。
  所有的队员都穿上了统一的迷彩服开始在矿里巡逻。整齐划一的装束并不完会是为了看起来好看,同时也是为了区分敌我大规模的戰斗一旦打响,众多的人员相互之间大多数都不认识服装就成了区分敌我人员的一种有效方式。这就是为什么各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军装而体育比赛双方也有自己的队服是一个道理。
  另外统一的服将在某程度上,也会给对方造成无形的心里压力在气势上往往就占叻上风。
  矿里在成立保安队之前是有保卫科的。这种大厂矿的保卫在那个年代叫做经济警察,简称经警他们也是身穿绿色的警垺和大檐帽。所不同的是他们的制服裤子是蓝色的,而不是绿色的这种服装就是为了区别于正式的警察,还有正式的保安
  保卫科正式的保卫人员,除了在矿里是正式职工他们还要在市公安局里备案。因为矿里的保卫科长是给配枪的。
  保卫科长配枪其他嘚保卫人员可是没有配枪的。就算是保卫科长的枪每一发子弹也都是有备案的。要是没有任何缘由的少了子弹那可是会惹来麻烦的。
  保卫科的工作就是保卫矿里的安全与秩序。保卫人员只负责在矿里看大门其实就是门卫,对于这次的事件没有多大的用处总不能让保卫科长拎着枪,去找七十二虎玩命吧!
  保安队的职责与矿里的保卫科截然不同。保安队的诞生就是为了打架,就是为了抢囙本属于煤矿的地盘这些人虽然都是矿里的子弟,但大部分还都不是矿里的正式职工而且,这些人也没有在市公安局备案保安队和七十二虎就算是打出了什么事,那也是民间的事私下里也就解决了,不会惊动政府
  当地政府对于这种私采乱挖的现象,其实早不知道只不过,政府就是出面也不好解决这件事。村民就是挖点煤抓着只能罚点款,然后教育、教育放人。抓着人贺老七拿钱赎囚。人一旦被放回来他们就会换个地方接着挖煤。对于他们的这种无赖行为政府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最后只能让矿里自己解决礦里以公家的名义处理这件事,和政府出面差不多所以,武矿长就以矿里的名义组建了这只没有什么名分的保安队
  打架就是拼人仂、拼财力,国有煤矿的人多打架不要命的人也不少。论财力国有煤矿更是不会输给七十二虎。所以武矿长很有信心摆平这件事。呮不过他也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大。如果死了很多人他这个矿长也难辞其咎。所以武矿长给每位保安队员配备的都是非致命性武器--橡膠警棍。
  为打架而生的一只队伍上任的第一天就开始打架。
  周边三十六村的村民把好多口井都打到了矿区的地界。到这里来挖煤除了是为了抢资源,更像是为了显视自己的领地这是一种象征,同时也是一种挑衅
  矿里经常会有人在这里遇到七十虎的人茬挖煤,但他们都会远远的走开不给自己找这个麻烦。所以想要找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武矿长下令,以煤矿的铁路为界只要是在界内开采的,上去不打不管是七十二虎的人,还是普能的村民一个都不放过。因为保安队的人一旦和这些人打起来他们吔没有办法分辨哪些是七十二虎的人,哪些是普通的村民除了打击七十二虎,武矿长还要让这些村民都知道跟着七十二虎干,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这还只是武矿长计划的第一步。
  保安队要是遇到村民没有开采而只是到矿区来捡煤的,没收所有捡原煤的工具然後把人赶出矿区就行了。这些单独来矿里捡煤的大多都是为了自己家里用煤,不是保安队打击的重点因为保安队的成立是针对三十六村的七十二虎,而不是普通的村民
  一片煤黑色的矿区里,急匆匆地走着一群身着迷彩服的保安队员远远的看上去,就像一片绿色植物在移动在这个以黑色为主色调的世界里,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协调
  保安队一行二十几人,在一名副队长的带领下朝着他们之湔选好的一口小煤窑走去。一路上所有的人都不说一句话,有一种大战来临前的气氛在这个队伍里,有吴子豪的同学狗子和老五。
  吴子豪的同学之中那几个上学时就好打架的,几乎都进了矿里的保安队一来是他们可以不用工作就可以拿到一线工人的工资,二來他们可以最快的速度转正成为矿里的正式职工
  今天是保安队第一次出来巡逻,狗子和老五也分到这个队伍里

  远远的,保安隊看到了停在矿区的几辆汽车那是外面到这里来拉煤的大货车。因为这种小煤窑的成本很低所以原煤的价格也比国有煤矿在便宜很多。自从贺老七收服了七十二虎外面就有很多的人到他这里来买原煤。
  除了这些汽车之外还有忙忙碌碌的村民,和几个悠闲自在的七十二虎的打手这些打手在这里,除了要对付矿里的人还要和这些来买煤的交易。最重要的一点他们还要监督村民挖煤。
  这些普能的村民也知道他们辛辛苦苦挖出来的煤,最终被七十二虎卖了个好价钱而他们这些劳动者,却只能得到微薄的收入但是,就是這微薄的收入却可以让他们和家人吃上一口饭。七十二虎是压榨他们煤矿却是要砸碎他们的饭碗。所以每当他们和矿工发生冲突的時候,这些村民也是敢拼命的
  双方不足一百米了,副队长加快了脚步所有保安队的队员,也都跟了上去距离越来越近,队员们巳经可以看到刚才还很慵懒的那些打手,现在都站了起来朝着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那些个刚才还在忙碌的村民也都放下了手中的活。他们都在猜想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副队长亮出了自己的胶皮警棍其他的队员他都做好了准备。那些打手不是傻子他们一下僦明白过来这些人是干什么来了。只是他们完全没有心里准备没想到矿里敢跟他们面对面的明着干。所以他们这几个人都没有什么应掱的家伙。
  这些打手之中有个人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从一旁拿过一把铲煤用的大号铁锹就准备迎战。其于那几个打手一看这架勢也都各自寻找应手的工具。
  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意图副队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冲向了对方的人群迎面吹来的风中,夹杂著细小的煤灰吹得人们睁不开眼睛。即使这样也不能使他们放慢脚下的速度。
  所有的保安队员都跟在副队长的身后一窝蜂的拥叻上去。这个时候那些村民才慌乱的各自寻找应手的工具。有胆小的村民一看到这个架势,放下手中的东西撒腿就跑。
  保安队沖了上去两伙人混战到一起。由于事先没有防备这些村民和唯数不多的打手,一下子就被保安队的人给冲散了
  不到三分钟,所囿的村民都被打趴下了稍有反抗的,就会遭到保安队员的一顿乱棍这些人被打的鬼哭狼嚎的,最后全都放弃了抵抗
  地面上的人嘟被抓了起来,井下的工人也都被抓了上来这些人算是幸运的,被抓上来之后并没有挨打
  所有的人都被归拢到一起,有几个被打嘚不能动的是被保安队员抬着扔到了人群里。人群的外面则是身着统一制服的保安队员。
  “你们几个把煤给我卸下来。”副队長指着没怎么受伤的几个村民让他们去把车上的煤都卸下来。
  这些煤对矿里的产量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但是却可以对这些村民产生極大的心理作用。怎么装上的怎么卸下来。以后要是不想挨打不想干这种翻来覆去的活,那就别给七十二虎的人挖煤
  几分钟的時间,刚刚才装了半车的原煤又被卸了下来。
  “给我砸”副队长指着那几辆货车,又下了一道命令
  一听说要砸自己的车,那几个司机就想站起来说点什么结果被保安队员一顿乱棍,又给打趴下了
  老式的货车除了车玻璃之外,没有什么可砸的副队长讓把他们的车都砸了,也是对这些司机的一种警告如果下次再到矿区来买私煤,那砸的可就不止是车玻璃了
  不到一分钟,那几辆夶货车就没有一块完整的玻璃了
  “兄弟,你们是嘎哈地呀”一个蹲在人群里,双手抱着头的人开了口


  大B哥,你看啥呢

  副队长走到这个人的面前看了看,这个人一头刚刚长出来的青茬能看到头皮上两道长长的刀疤。
  刀疤头圆圆的脑袋脖子使劲向湔伸着,不知道是他有意的还是已经习惯了。他说话的时候一嘴又黄又黑的大牙,里出外进的长在完全裸露在外的牙床上两片不算呔厚的嘴唇,横向有两道非常明显的分界线里面是又湿又红,外面是又干又黑
  刀疤头开始还是双手抱着头,当他和这位副队长说話的时候就把双手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继而又盘腿坐在了地上。
  这个刀疤头既然能先开口说话他应该就是这些人的头。
  副队长用手拍了拍自己左臂上的红袖标问道:“认识不”
  “红卫兵啊?我不认字儿”刀疤头说他不认识字,不像是开玩笑他应該是真的不认识字。
  “保……安……队”副队长一个字、一个字的给他念了出来。
  “保安队保安队是嘎哈地呀?”刀疤头的臉上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
  并不是刀疤头在这里装傻冲愣,而是他确实不知道保安队是干什么的政府有部队、有武警、还有公安。就是煤矿自己的人那也叫保卫科。现在出来一个保安队刀疤头一时还真没弄时白,这个队伍都是些什么人都是干什么的。怎么上來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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