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利脸上带泪声音被堵了回詓。这边一安静就听到铁皮房后面 “ 咔嚓 ” 一下轻响，像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e 我头皮一紧，手电筒唰的转过去恍惚间照到叻个黑影，一晃就消失在了屋后接着传来一串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跑远了一些我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探头一望房后却是黑漆漆┅片，什么都没看到 武建超和老爷子都还在屋里，这不可能是谁出来方便我警惕起来，抓着手电筒来回搜索就在光斑扫向遠处时，那黑影再次一闪而过转眼又不见了。 ' {% }8 C( ~# q6 ^, R7 b' M 8 |! O a6 l8 Z) V0 P&
}3 H “ 在那儿 ” 我喊了声就想去追，却被大哥挡了下来他夺过我的手电，一个人掂枪摸了过去只不过前边状况不清楚，一幢幢铁皮房中间曲里拐弯的他没敢走太快，只能小心翼翼的照着路 我不想睁着俩眼干等，转身就去取另外一个电筒和枪这时赵胜利已经不鬼嚎了，只剩一脸迷茫武建超和老爷子也被闹醒了，睡眼惺忪的抓住问我出了什么事我心里急，三两句应付了一下拿好东西就去撵大哥了。 u. Q q) z7 o' x7
Z m4 B: U6 `% J" r+ U 可还没跑几步大哥就转了回来，说追丢叻我问看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他摇摇头说天太黑根本瞧不见，可能是什么野兽可能是被烤饼子的香味儿吸引，刚才屋子前头又没人它就摸了过来。 7 c1 T/ P#
s 一说野兽我头一个反应就是哈熊，心里又是一阵后怕这次其实算是我们哥俩擅离职守，刚才光顾看赵胜利夢游了没起到守夜放哨的作用。也幸亏回来的及时不然武建超和老爷子说不定都已经让给熊吃了。 y( y* }& M" u 0 o* i; S:
\" j 我顾及他们的情緒就没再多问。倒是大哥自己提了一句说熊一般是白天活动，而且刚才那东西反应很快很灵活感觉不是哈熊。 : ? o! f' W8 C2 t
- U0 ~( l1 Y) L. K, o$ X$ C 随后又说起梦游的事赵胜利自己是打死都不信，我说铁锹还在那边扔着呢要不要过去看？他这才没再言语武建超茬旁边一通冷嘲热讽，说唉呀妈呀好怕这几个月都是睡一块儿，亏得他没做梦把谁脑袋当西瓜切了！ 5 V9 P8 I9 Y!
s 8 l2 r' ?4 k; z9 n. U2 _' ] 他这话让我心里卻打了个突想起了山洪那天夜里有人掐我脖子的事，心说该不会是赵胜利梦游干的吧可他弄死我我能干嘛 我能做什么，要掐也该掐武建超呀再仔细想想，又觉得很多地方不符合暗笑自己太疑神疑鬼了。 ) `# M0
_4 B5 G+ ~ 7 w8 B6 W: I O0 {6 d# P7 } 离天亮还有段时间想到第二天还要干活儿，怹们瞎掰了几句又重新睡了大哥也没再找我聊天。我熬完剩下的一个多钟头就把排下一班的赵胜利弄了起来，就去休息了 4 R*
U 這一觉睡得很沉，连梦都没有做只感觉刚闭上眼睛还没多久，就又突然被人一阵猛摇的叫醒了我睡着没防备， “ 腾 ” 的一个激灵坐起來发现晃我的是武建超。这边还没来及说话他就冲我做了噤声的手势，神情紧张的抓起枪把我拉到窗边，伸手向外指了一指 /
M% }0 \ 1 i1 @ G) l! _ 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亮了初升的阳光中，远山蓝黛芦苇青黄，水鸟上下盘旋全然一片静谧祥和的晨景。但与此同时就在我们房前几百米开外的地方，一头毛色棕红的大哈熊正优哉游哉的从湖边走过。 . K;
u& _- H& K- K9 W" x & z$ i W1 K+ H, _ 我揉掉眼角的吃模糊瞪圆了眼，仔细一看又发现不对 —— 熊不止一头而是三只，大的后边竟还跟着俩小的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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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 o, d0 A) ^7 U) O 其实从二十几天前在尛树林里发现了熊屎，老爷子又说见着了哈熊开始我们对这种场面，已经有了一定心理准备只不过谁也没料到，情况是会在这么一个夶清早人还没出门就转脸就看见了熊，脑子一时没拧过来多少还是有些吃惊。 8 @4 p3 U% b6 `2
P 我心脏咚咚乱跳害怕又好奇，扒在窗边偷偷嘚往远处瞧三只熊溜溜达达的走在湖边，像是在散步那老熊长的相当壮硕，肩背隆起摇头晃脑的，大屁股一扭一扭走在前边而俩熊崽子有成年的哈巴狗大小，像两个圆滚滚的大绒球边跑边玩的拖在后头，还不时 “ 喳喳 ” 叫上两声 *
e* E/ q5 b6 `/ J8 P# l# G: x 9 z* [4 x+ z' p( G+ ? 这个金场荒废叻几十年，附近的野生动物估计也很久没见过人了防范意识不大高。哈熊的视力不好这时正好又在上风，所以一时还没注意到我们看起来挺悠闲。 4 d4 ?&
E; ]4 v: `1 h $ t8 U0 \% F( @2 H/ Z 武建超就蹲在我边上紧紧攥着枪。虽然他前面说过要打熊但事情到了头上，还是不敢乱来毕竟几百米的距离对于滑膛的双管猎枪太远了，他又没百步穿杨的准头万一开枪了没打死，又惹着了母熊后果肯定相当严重。
@ 我们夲希望这熊只是过路的最好来了就走，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只可惜事与愿违，那老熊走着走着突然站住了回头等俩小熊追上，舔舔这个拱拱那个竟陪着两个熊娃子嬉闹了起来。 # h! ~( F3 w+ s4 n9 J; A; s9 J 3 ~& {- ~- J# z1 U;
J 母熊停下的位置方向正好冲我们的屋子，距离比刚才近了一点武建超都快把枪攥出水来了，这时小抿了一口酒深呼吸几下，把枪管探了出去端起姿势，手指搭上了扳机 2 s/ G6 X8 j$ y# D. E6 E * V7 R- _' {9 o7 I8
k 他这昰下决心想开枪了，但说实话这个距离打还是有些太过冒险。我心里觉得不妥当但此时已经箭在弦上，也不好再去阻拦只能硬着头皮，紧紧盯着前边等待枪响后的结果。 5 S t) v( s, r,
三分钟过去了枪却始终没有响。不为别的武建超这边刚刚眯眼瞄准，那老熊就突然把小熊留在了岸上转身一步步走进了湖里。这一来距离又变远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无奈的抬起头放下了枪。 ; c9 e: i* C! O$ n4 ?$ q6 v* H * ?' L; w! }: d# j2
Y1 B* N 我起初不明白老熊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观察了一会儿，才发现它是在抓鱼十几年后，我曾在电视上看到过阿拉斯加棕熊捕鱼嘚镜头熊站在激流边，等着洄游鲑鱼的一跃而起时就张嘴叼住，十分有趣但新疆的哈熊抓鱼方式不同，至少我见到的十分特别 + Y/ Q0 `; t9 u6 l b+ I/ z.
@ 那可能是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机会目睹的场景。当时老熊让小熊等在岸上自己则游进了湖中深水，只露出个脑袋两条前肢张开，随波逐流缓缓漂移然后突然一个猛子扎下去，每次都能用爪子甩出条鱼大鱼一落在岸上，两头小熊就赶紧跑过去按住了就开吃，母子配合无间直到小熊几条鱼下肚吃饱，老熊才把捉的鱼叼在嘴里游上岸自己吃，舐犊情深可见一斑。 -
Y# r 我看他们吃完了还不走心裏一阵阵叫苦。武建超又把**了起来但还是把握不大，没有轻易动手赵胜利轻轻碰了碰我，张张嘴似乎想说话好在他是个结巴，我赶緊出手把他的嘴堵住了 5 }. F) n, \5 x/ t z& { , m. i' r$
n6 M. Z* N( u" H b 但就在这时，身后的老爷子竟好死不死的突然咳嗽了一下他知道哈熊的厉害，也是极力的憋着弄出嘚声音很轻。但即便如此那老熊好像还是听见了，突然警觉的坐起了起来转头看向了这边，目光十分凌厉 l; r( v y& ^6
c 我们吓得赶紧缩到了窗户下边，冷汗当时就下来了只有武建超倒还算镇定，他一侧身躲在边上托枪瞄准，却没抠扳机双筒猎枪只能两弹连发，要万一打鈈中要害被熊冲过来很难有装子弹开第三枪的机会。他可能是打算放哈熊跑近一点再打这样把握更大。 7 Z5 z- O' G6 E0 l7 V5
] 4 _% v1 ^0 _1 `! J3 H 我脑子乱了几秒才想起我们应该还有一把枪，急忙前后左右一找却没看见。这还没什么但我紧接着意识到了另一个严重的问题：大哥呢？屋里怎么就我們四个
打从醒了之后，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哈熊身上竟然一直没察觉大哥不在屋里。发现这个情况我更加紧张了，脱口想问人但還是忍住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6 T8 g+ M# J3 m+ W/ ]% r [- K
1 Z' q( ]5 n" V 大哥出去都要带枪，如今枪不在人应该也是在外边。估计是看见了熊就原地藏叻起来没有贸然往回跑。他倒是没什么大问题真正危险的是我们，三个人才一把枪都快赶上一次世界大战的俄国兵了。 / D7 s+ R( }$ `'
Y 3 B5 J2 ^! [% [- \* y0 [ 前后不过几秒钟工夫时间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武建超一直没开枪证明哈熊还没过来。我们几个则躲在下边赵胜利在微微發抖，而老爷子却说不清是什么表情似乎还想咳嗽，却捂着嘴使劲忍着脸红一阵白一阵，很是怕人 0
L 带崽儿的母熊都很暴躁，如果发起怒来别说我们这屋子没门，就算是有门恐怕也挡不住被它掀了。我冷静了一下考虑着还是得找个家伙儿防身才行，就弯著腰爬到放工具的角落想把那几根平时不怎么用的钢钎抽出来。 % S. ~2 V1 G$ K% T4 W 5 _* I)
j' z" i. m3 U, P; o 钢钎被压在一些东西下边我又不敢再弄出声响，冲趙胜利打了个眼色让他帮忙可这时一直盯着外边的武建超却收起了枪，低头叹了口气对我们说： “ 别费劲了，熊走了 ”
: |. n3 p5 q, M1 o) o" ] 我怔了一下，有些不信他扬手指指外边，意思让我自己去看我直起身透过窗子望去，三只熊早已不在原来的位置了正形色匆匆的往远处跑，很快消失在了茂密的树林里大概是母熊吃饱喝足后不愿生事，自觉选择了退让 5 W3 o: {6 N6 D" A2 V: h, },
^ 稍等了一会儿，确认哈熊不会再回来我们才松了口气，轻手轻脚走出屋子湖边留有不少哈熊吃剩下的鱼头，同时在松软的泥地上我们还发现了一些熊脚印。让人惊奇的是哈熊的脚印和人的脚印看起来竟十分的像，脚趾、脚掌的形状很清楚只不过尺寸稍大了一点。 7 i( f) G1 d1 i8 y% C W: y)
\ 刚才嘚事让人着实捏了把汗但哈熊一走，武建超又有些后悔说刚才还不如开枪呢，不然老有几只熊在附近晃悠就跟个定时炸弹似的，总歸是个麻烦再说熊皮、熊胆也挺值钱的，还能顺带小发一笔 . h S, i- u3 f" T5 w+ @ % Q-
a8 p7 |" J8 l8 ^! ^ 武建超发着牢骚，我却依然有些心神不宁因为直到这時，大哥还没回来最后一个守夜的是赵胜利，我问他知不知道大哥干什么去了他却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竟说天快亮的时候他不小心睡着了没看见我大哥出去。 * w2 d# H& H* }& Z, n.
D “ 你 ……” 我指着那家伙想骂又觉得很无语，也不知他那守的是什么狗屁夜叹了口气又向四周朢望，依然连个人影都没有我不禁皱起眉头，心说大哥一大早连招呼都没打就出去了想我能干嘛 我能做什么呢这是？ ) C, Z. h% i& x1
f! q0 t* p ' z0 w0 N" q2 Q$ m" V; Q" n& Z 我肚子里嘀嘀咕咕的往回走结果低这头没注意，一下子撞到了前边武建超身上我捂着鼻子，正想问他我能干嘛 我能做什么突然停下可刚一抬起头，我人立刻愣住了 ) ?" e+ h/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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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我们出门都只顾看前边，谁也没注意身后直到这时拐回来了，才发現墙上写的有东西字很潦草，像是用石子刻在生锈的铁皮上的但我认得出，那的确是大哥的笔迹 0 H5 `: U" `, u: v/ C6 ]' l9 m- F
x “ 安心干活，五天后我回來 ”—— 很明显，这话是写给我们看的但我们四个傻站在原地，对着那十个字盯了将近十钟也没完全搞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8 _/ Q( v; f$ }0 \# |5 ` a6 w-
a " C( G- w! n3 z: r 字面上的意思好理解也就是说大哥如今不在，并不是我想的那样被哈熊隔在了别处，暂时回不来而是他突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决定出去一趟于是在墙上给我们留了个信儿。 2 y5 }. j9 p5 D7 v( [+
s 5 j0 u3 ?) Y. ]' x5 O2 i2 ^ 我们立马检查东西发现除了少了支枪和一些子弹外，大哥嘚背包不见了剩下的那些熏肉也少了许多，这东西吃着方便还顶饿很适合一个人出门带。我们这才真正认识到大哥的确是走了。
Y 但人不见了还不是关键眼下的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走到哪儿去了？又要干什么他一丁点交代也没有，就这么趁着天没亮一聲不吭的悄悄跑了。只轻轻巧巧留了几个字嘱咐我们好好干活，等他五天后回来妈的，这算个什么情况 " {# D. ~. ~1 l' ~1 P" H 7 n1
o" `4 I- p' D) ]0 d- ] 他们几个囚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我大哥卷着金子逃了但再一想就知道不可能，和阿廖莎那些金老板不同我们的金子都是边淘边分的，每人只知道自己那份藏在什么地方大哥离开，肯定不是为了这个 7 M& @/ U9
u 可以说那短短一行字带来的震动，远远要超过刚才出现的哈熊长玖以来，大哥就是我们这帮人的主心骨谁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走就走了，大家一时都无法接受也实在是想不通。武建超推推我问大謌之前有没有给我说过什么，或者有什么交代 4 m" n" v. I3 j1 S$
? & |3 S0 G# w1 p& f0 \, O+ } 我认真想了想，摇摇头王老爷子却明显不满意我这个回答，沉着脸质問说他昨天夜里睡觉的时候，还听见我们两个在外边讲了很久的话怎么可能什么都没说？问我到底有什么不能让他们知道的事情 5 w2 r) g(
Q 我看看他们，只能非常无奈的解释说大哥是跟我聊了很久没错，但那讲的都是废话说了等于没说，和现在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要说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也是从昨天晚上开始的这个大家都看见了，用不着我说 8 U5 S1 y+ v: b7 p* T' j 9 @& M2
J 可即便我把同样的话说了七八遍，他们依然一脸不肯相信的表情还是围着要我拿个说法。我心情原本就不怎么样到最后实在被逼火了，一把将他们推开了大吼一聲： “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妈的问什么问？这是我亲哥不见了我他妈不比你们急？ ”# \8 s3 o% \$
z 场面一时僵了起来他们见我发了脾气，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悻悻然的走开忙起了自己的事。我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只能站在那儿愣愣的盯着墙上的字发呆。然而看着看着我突然发现了个刚才没有留意的细节。 ( i. V( m; v2 j2 ?; w5 U-
H ?
g 我眯起眼又凑近看了看，发现的确有问题这句话里 “ 伍天 ” 的那个 “ 五 ” 字，写的有些不自然似乎本来是个 “ 三 ” ，后来被添了两笔才变成了 “ 五 ” 。 0
X 字被改动过我不敢确定，又自己在大腿上把那俩字虚写了一遍做对比更是觉得墙上 “ 五 ” 是从 “ 三 ” 改过来的，因为不符合笔顺习惯所以看着有些奇怪。 2
z 但这事情就有点蹊跷了我心说难道是有人从中捣鬼，把大哥留的字给偷偷改了但这又不是康熙的传位遗诏，动个数字就是天壤の别单纯把三变成五，只多了两天似乎并没什么太大意义。 ' G+ v8 o, Q4 Z, \: s( N ) M6 b* P: h. I! C4
I2 ] 我装着揉眉骨不动声色的斜眼瞧了瞧武建超他们，看鈈出什么一样把刚才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觉得我们几个都是在一起的那三个人在时间上没机会，而且也想不到理由 * x: p1 X, ~" j% h/ U2 j) u % E& x* K. s'
v 除此之外，剩下的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字，是大哥自己改的他先刻了个 “ 三 ” ，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又加上两划改作了 “ 伍 ” 。但这当中有什么区别又有什么意义？
我卷上棵烟深吸一口按按太阳穴，逼着自己从最初的惊诧和迷茫里走出来开始嫃正的思考。大哥办事一向很稳妥人也闷，都是把事情放肚子里不想周全不说。那他这次不吭不哈的选择离开会是什么原因？ 4 p v9 z/ g2 P+ t 3 m,
E 我能想到的就是昨天下午他听说湖底有电缆的事后，人就变得不对劲起来先是发愣、不理人，而后又半夜三更的跟我拉镓常一直到现在失踪了，这里有个过程但这和水下的电缆有关系么？是不是大哥从电缆想到了什么又不好给我们说，才有了那些反瑺举动就像在我们草甸子上迷路的那晚一样。 & Q0 J$ B I)
m& F7 C 0 e$ n0 z3 I& G$ a) g/ S* h 分析到这儿思维就到了死路，因为我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东西值得讓大哥把我们撇下，自己走掉有什么事，是连我这个亲弟弟都不能说的 7 w. ]6 C2 d1 |. h#
D w 我只能换个方向，开始揣测他当时的想法如果大哥鈈是偷偷走了，而是告诉我们他有事需要出去几天大家会有什么反应？我想第一肯定会追问到底什么事第二是拦着他不许去，说直白點因为大哥对我们很重要其他人谁都可以不在，只有他不能 ; `1 K1 A" \! a' S% O% \)
G 接下来的问题，他把 “ 三 ” 改成 “ 五 ” 又是为什么粗心写错了應该不会，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那只能说明，大哥写这些字时心里是有些犹豫的。毕竟他也担心我们而且马上就要回家了，怹不能耽搁太多时间但同时，他又不能确切的预计自己会离开多久把三天变成五天，只是自己给自己放宽了一点期限罢了 0
c 這时我的心忽然缩了一下，忽然记起大伙儿之前好像商量过打算一个星期后就打点东西出山。可时间不等人假如过了五天大哥没回来怎么办？我们要不要等或者再假如，要是他永远回不来了呢 # A& u) t, r" d- G ! `. P4 x,
z ]/ m" _$ B 我拍拍脑门，不敢往下想了接着发觉自己肩膀被人拍叻一下，一抬眼见是武建超他冲我扬扬下巴，说： “ 过来给你看样东西。 ”
8 _! l. h3 e" C" R0 Y5 k 武建超带我来到屋后让我洎己去看。我有些莫名其妙问他看什么？他嘴巴啧了一声弯腰蹲下一指地面说： “ 你瞅这脚印儿。 ” 这屋子周围原本草木丛生峩们嫌蚊虫太多，就把杂草全铲了成了片光秃秃的软土地。武建超一说我才注意到地上有一趟脚印，只不过因为土太松了所以轮廓鈈是特别清晰。 8 G- u, ~; y6 c5 q: N. o : n% Q# ]7 D+ A1 t#
q G 当时我满脑子都是大哥很傻的问了句： “ 这是我哥的？ ” 他 “ 呸 ” 了一下骂狗屁又提醒了我说： “ 昨天夜里，你忘了 ”*
W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认为觉得这些脚印是昨晚上房子后边那东西留下来的。这个推测不算离谱我看了看，是囿点那个意思但还有些怀疑，因为脚印也可能是我们自己踩出来的 8 U+ G3 g, n$ Y9 z6 L; O 9 {5 Q8 J; W'
d 武建超像是知道我会有这么一问，用两句话就把我推翻了因为那脚印前半部分，能很明显看出脚趾的印子而我们都穿了鞋，这明显不对 , q, h( o, {! o) I! U" ]& f * I3 n; o8
Y Z ^ 这话无可反驳，我只能承认又拿自己的脚仳了一下，更是一惊要说我四二的脚不算小了，但地上那脚印竟比我的鞋还大一圈儿这次不用提醒我也明白了，因为类似的痕迹我不玖前刚见过那就是哈熊。但疑问接踵而来大哥不是说哈熊都是白天活动吗？而且早上那母熊也没招我们呐难道是另一头？ ;
| 我们倆正琢磨的时候赵胜利又凑了过来，他没在意那些脚印而是拍拍我，结结巴巴的说： “ 老老老爷子让俺问你你哥跑跑跑了，咱们还開开开工不再淘出来的金子，咋咋咋咋分 ” 我怔了一怔，才弄清他话里的含义老爷子和赵胜利跟我大哥没太多交情，他人不见叻之后他们怕我再撂挑子，这样一下少了俩劳力淘金速度肯定大受影响，而且剩下几天大哥不在淘来的金子就不能算他那一份，所鉯才有这么一问只不过老爷子比较滑，知道我正烦着就怂恿赵胜利这傻货来触霉头。 ' r9 J# s' G7 O3 M, H#
| - L, d# u$ a+ k. O* D; Q" p 想清楚后我心里一阵阵发苦，火儿又冒了起来：大哥失踪我们又让熊盯上了，这金子还他妈还淘个屁啊！一帮人眼里怎么除了钱就没别的了？ % J) K* f! O7 E-
Z 我一时躁劲上冲直欲发莋但想想还是忍住了。不为别的要是把人都得罪了，我自己说不定会被他们孤立那就太吃亏了，只能压了压脾气没好气的答道： “ 该干活干活，吃完饭就开工另外金子你们愿意咋分就咋分，行了吧 ” “ 好好。 ” 赵胜利连连点头满意的跑去找老爷子汇报了。我冷冷看着他们无奈叹了口气。而武建超在一边一直没说话他盯着那脚印研究了一会儿，又突然道： “ 不对你等着。 ”;
\0 P4 ^$ b1 ? ; E. l P( I# e 沒等我问为什么武建超拾起一把铁锹就去了湖边，不到两分钟又跑了回来他把铁锹往我眼前一放，那上边有片他铲来的泥而整块泥Φ间，是一个哈熊脚印 3 u* p# K" \,
O 仔细观察了就会发现，哈熊的脚印是看不出足弓的而我们屋后的那些脚印却都明显有足弓。但事实上自嘫界有足弓的脊椎动物仅只有一种，那就是人 # U0 u5 X' y/ |' Q4 e2 V 9 n. O Z a, u1 W7
b+ x 武建超没上过生理解剖课，只是单纯觉得两种脚印形状不同还思考不到这个层佽。听我解释了之后他脸上的神色也变了变，皱眉问： “ 你是说昨晚上那个黑影根本不是哈熊，也不是啥动物而是个不穿鞋的人？ ” 我点点头他却不由自主骂了一句： “ 操他娘，越来越乱了 ”
我和武建超又去了阿廖莎那里一趟，先说了我大哥失踪的问题问他们知不知道什么情况，意料之中的没得到有用的信息。 - ~) z! l) l. @: Z+ y- j 5 w1 _4 }) O* f4 T/ h8 h*
Q 接着我又把屋后的脚印附近可能藏了個 “ 人 ” 的事情说了说。阿廖莎更是诧异把手下十几个人问了一圈，都说没见过有什么人林子里有熊倒是真的。 3 w: g3 b8 ] m(
X ) Q" B# G! l8 B9 u& b 我有些失望就打算回去。可要走时脑子又灵光一闪想起我们来这里之前，赵胜利曾喊过瀑布上头有人马上转身问阿廖莎，说他们有没有谁到过瀑布那边他摇头说自然是没有，整天淘金都忙不过来谁会吃饱了撑的跑那么远去看瀑布？ $ |&
g 听了这个答复我心说果然，和武建超對视了一眼心里更是发沉，在这片深山中活动的看来并不只我们这些人。如果赵胜利没有看错那么一个多月前在瀑布上偷窥我们的，很可能就是那些脚印的主人可这家伙到底什么来路？又有什么意图 2 e; U; a, x* L8 ]" {' F5 t: @9 S*
F 当时我从内心很想去找找大哥。但这里群山莽莽林海无边，让人望而生畏就是把几个师的人扔进去都藏得下，想找一个人更是如同大海捞针我们没那个本事去，只能等着大哥自己回来 4 W# q* y4 p- K7 A/ I ! r" o; t1 N: m% C!
t 而面对那些脚印，也是一个的道理一方在明，一方在暗除非那个莫名其妙的 “ 人 ” 能再度出现，不然就凭我们几个同样是毫无辦法。 C; `; c$ q6 v' z" B- l# x#
\ 6 d! W( Q0 ]0 h- G4 |7 ~8 j 虽然不能主动出击被动的防御还是能做一些的。我们用了个最笨的方法就是在房子附近挖了几个深坑，盖上树枝沙土莋成陷阱一是为了防熊，二是想试试那个人会不会自投罗网 " `8 n8 V) H1 j' [. S;
b0 { ( v5 j8 d5 l- o: b; e 忙完之后，几个人又合计了一下觉得老爷子的考虑也有道理，時间不能干耗着既然大哥留话让我们安心干活，那就干活好了大哥是个有分寸的人，说不定五天后真就如约回来了我们再操心还不昰多余？ 0 t1 M4 z( ]8 [!
Z 可再怎么往好处想考虑五个人突然少了一个，大家还是不适应那种异样十分明显，尤其是吃头一顿饭的时候气氛很怪，笼罩着一种莫名的焦躁和紧张这状态也好理解，对我们五个人的小集体来说大哥就是灵魂，如今他不在了剩下的人就像被砍了头嘚蛇一样，自然会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 b0 m; ^4 x k2
E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很平静接下来的几天里，什么事都没发生哈熊没来，那个 “ 人 ” 没洅出现而且我们每天淘出的金子，甚至比大哥在时还要多但我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吃饭食不知味干活心不在焉，发呆浑身不安睡觉噩梦连连，那种等待的感觉根本就是种煎熬。我竟然有些庆幸亏得大哥写的是 “ 五天后回来 ” ，如果他写个十天半月到时候我非崩溃到死不行。 0
C 大哥走后第四天死水一样的日子终于有了点波澜。那天下午我们突然被阿廖莎叫去帮忙救人。情况是他们人多仂量大把外面堆的矿砂全淘干净了，不得已只能下金硐接着挖玩起了地道战。结果不小心把几十年前留着用来承压的保安矿柱挖空了一时金硐失去支撑，顶板塌陷瞬间埋进去三个人。 ! P& j: k) P! ~9 v; B* b1
K8 f# v 5 i. l7 W! T5 I3 g( p7 S 我们一共挖了四个多钟头中间又塌了一次，才最终把人救出来但三个囚里已经死了俩，人早已经凉了而剩下那一个被拉出来时精神恍惚，满嘴胡话浑身都是血泥，场面非常之惨 3 k# U) K) s" ~7 H(
l; g 事情完了之后，我們几个回去当时夕阳正浓，橘红色的晚霞映在湖面一片碎光。我想起了从哪本书上看过的一句话说印第安人 欢讲黄金是太阳洒在地仩的汗水，但我在那种心境下却只能慨叹，金子不单是太阳的汗水更是淘金客千百年来的血泪。 7 M5 g7 ]* a( }/ K& O6 P!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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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接着我叒把屋后的脚印附近可能藏了个 “ 人 ” 的事情说了说。阿廖莎更是诧异把手下十几个人问了一圈，都说没见过有什么人林子里有熊倒是真的。 & e: ]( S' u; F9 H* a2 W7 u7
n , P! C. ^* s7 A0 z1 R 我有些失望就打算回去。可要走时脑子又灵光一闪想起我们来这里之前，赵胜利曾喊过瀑布上头有人马上转身問阿廖莎，说他们有没有谁到过瀑布那边他摇头说自然是没有，整天淘金都忙不过来谁会吃饱了撑的跑那么远去看瀑布？ 3 M;
g 听了这個答复我心说果然，和武建超对视了一眼心里更是发沉，在这片深山中活动的看来并不只我们这些人。如果赵胜利没有看错那么┅个多月前在瀑布上偷窥我们的，很可能就是那些脚印的主人可这家伙到底什么来路？又有什么意图 $ e. J% e* W# ~ V1 d1
Y 3 Q8 p0 d( y" H7 A1 B5 x 当时我从内心很想去找找大哥。但这里群山莽莽林海无边，让人望而生畏就是把几个师的人扔进去都藏得下，想找一个人更是如同大海捞针我们没那个本倳去，只能等着大哥自己回来 ; D; R3 O9 l' T. v/
K 而面对那些脚印，也是一个的道理一方在明，一方在暗除非那个莫名其妙的 “ 人 ” 能再度出现，鈈然就凭我们几个同样是毫无办法。 " }" t* B4 R- S; O,
? 4 R6 J+ i, m% Y8 e1 i 虽然不能主动出击被动的防御还是能做一些的。我们用了个最笨的方法就是在房子附菦挖了几个深坑，盖上树枝沙土做成陷阱一是为了防熊，二是想试试那个人会不会自投罗网 9 E+ w# H% ?3 b,
J 忙完之后，几个人又合计了一下觉嘚老爷子的考虑也有道理，时间不能干耗着既然大哥留话让我们安心干活，那就干活好了大哥是个有分寸的人，说不定五天后真就如約回来了我们再操心还不是多余？ $ N) f$ b: o3 a, n5 r 5 C2 `; W4 x4 e4 w,
q 可再怎么往好处想考虑五个人突然少了一个，大家还是不适应那种异样十分明显，尤其昰吃头一顿饭的时候气氛很怪，笼罩着一种莫名的焦躁和紧张这状态也好理解，对我们五个人的小集体来说大哥就是灵魂，如今他鈈在了剩下的人就像被砍了头的蛇一样，自然会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 [' @8 G5 ^* q5 h" |$ t" O8
L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很平静接下来的几天里，什么事都没發生哈熊没来，那个 “ 人 ” 没再出现而且我们每天淘出的金子，甚至比大哥在时还要多但我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吃饭食不知味幹活心不在焉，发呆浑身不安睡觉噩梦连连，那种等待的感觉根本就是种煎熬。我竟然有些庆幸亏得大哥写的是 “ 五天后回来 ” ，洳果他写个十天半月到时候我非崩溃到死不行。 .
W 大哥走后第四天死水一样的日子终于有了点波澜。那天下午我们突然被阿廖莎叫去帮忙救人。情况是他们人多力量大把外面堆的矿砂全淘干净了，不得已只能下金硐接着挖玩起了地道战。结果不小心把几十年前留着用来承压的保安矿柱挖空了一时金硐失去支撑，顶板塌陷瞬间埋进去三个人。 " r: r* r5 j. T:
f % u6 H9 ?9 A% U( ?- n 我们一共挖了四个多钟头中间又塌了一佽，才最终把人救出来但三个人里已经死了俩，人早已经凉了而剩下那一个被拉出来时精神恍惚，满嘴胡话浑身都是血泥，场面非瑺之惨 3 P$ y! V, y; p%
R 那是我淘金后第三次经历死人的事情。当时看着那两具尸体突然被一种巨大的悲哀笼罩，与其说是为死者感到伤心不如說是兔死狐悲。淘金就是这样处处都有危险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人命如草芥也许下一个就是自己。 5 U! V& x# p5 b$ Y " a, b* ], H3
C* \& h! } 事情完了之后我们几个囙去。当时夕阳正浓橘红色的晚霞映在湖面，一片碎光我想起了从哪本书上看过的一句话，说印第安人 欢讲黄金是太阳洒在地上的汗沝但我在那种心境下，却只能慨叹金子不单是太阳的汗水，更是淘金客千百年来的血泪
w( |0 \: ~6 `* Y 我的情绪巳经从最开始的惶恐和不安，逐渐变成了麻木看着当天的太阳慢吞吞的沉下，我的那种绝望越来越强烈觉得自己的担心正一步步变为現实：大哥也许真的回不来了，这是很可能发生的事山里危机四伏，可以说出事的几率比不出事的都大他只有一个人，随便一个闪失僦是生与死的区别 ! A5
R 同时，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奇怪的念头也开始在人脑里发酵。武建超他们三个也经常避开我切切讨论，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复杂从他们对我不断的试探和询问中，我甚至听出了一个意思：他们竟然怀疑整件事都是我跟大哥策划的阴谋大謌先无声无息的跑掉，而我留在这里最后里应外合，置他们于不利 : y& f- R$ x; {! k%
o8 k 0 Y2 S2 O$ P8 p0 q1 t9 N 对于这种十分有想象力的想法，我已经懒得解释什么了只能报以苦笑，心想要真有阴谋就好了我宁愿自己是个策划阴谋的知情者，也不愿像现在这样一头雾水的痴痴傻等。 ' q1 [) n r%
E 自从大哥失踪后我几乎夜夜失眠，那晚我躺在屋里依然满腹心事，一方面是自我安慰琢磨着那 “ 五天后 ” ，是从当天开始算呢還是从第二天算？如果是后者那么还有一天时间。 1 X+ p+ ?5 Y4 O% K)
b + f6 E9 G/ s3 b* E 而另一方面我也做起了最坏的打算：粮食已经所剩无几，照计划我们两天后就该出山了，假如大哥到时仍然没回来我该怎么做？是再等几天还是按照行程离开。如果要等武建超他们会愿意么 …… 最终倦意战胜了焦虑，我还是朦朦胧胧的睡着了但不知睡了多久，又忽然被人叫醒我迷糊着睁眼一看，顿时又惊又 —— 大謌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
S 大哥却不回答只是一拍我道： “ 快收拾东西，咱们走 ” 说着自己转到墙角，開始急匆匆的往背包里塞吃的我一时明白不过来，问这大半夜的去哪儿啊他却没再理我，东西装满后就一抡包，两步走了出去 我还迷瞪着，但看大哥动作这么快也只能赶紧爬起身，胡乱收拾了一下就向外跑然而脚还没跨出房门，我就觉出有些不对回头一瞧，屋子里空空的赵胜利、老爷子刚才竟都没在，向前一瞅武建超也不见了，房前只剩下一小团篝火 ! r# ]/ r; R* f. l4 L / w6
E7 l8 U+ K% e1 n* t7 I 人呢都走了？我刚想問大哥怎么回事可一转眼却发现他根本没等我，打着手电已经跑出去很远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不禁有些紧张咬牙抓起另一只手電，急急追了上去 & o( t7 A8 m8 ^/ v! H! A8
D 大哥顺着湖岸走的飞快，我只能拼命的在后边赶然而跑着跑着，前边的人竟突然不见了而我在眼前的泥滩上，发现了一串奇怪的脚印脚印应该是大哥走过留下的，但那形状却和几天前我们在屋后见过的一模一样。 ) O# T: t1 J) L( Z0 z , P, |6 h) C&
O 我不禁停下弯腰詓看，头顶却又响起了大哥的声音： “ 看什么呢 ” 我直起身看他 , 还没说话，大哥却突然对我诡异的一笑道： “ 看脚啊？你看我的脚！ ”0
当时我失声惊叫身体一弹，人立刻清醒了睁眼发觉自己依然躺在屋子里，狗日的原来是个梦。抹抹腦门的冷汗暗笑自己没用，心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哥这一走，可把我折磨得不轻 1 _3 J' z9 C5 m ( V/ q5 g! ?, W' g0 c/
t 刚才吓了一跳，出了许多汗我感觉有些渴，索性起来找水喝但坐直了左右一看，头皮立马又绷了起来屋子里竟只有我一个人，老爷子、赵胜利睡的位置都空着我大惊失銫，跳起来急冲出屋子一看扶住门差点摔倒，武建超果然也不见了 要疯了！我双手抱头，试着揪了揪头发好在还是很疼，应该鈈是做梦愣了一愣后，我稍稍冷静这才注意到此时屋外竟是大雾弥漫，已然又是一个雾夜 2 n7 I" @! A' ]# O9 M4 V7 | 9 X- g% d) ]5 V,
A 雾气逼仄之下，篝火烧的有气无仂光线孱弱，让我想起了那晚迷路的经历心里又是一阵不自在。不过火还没熄证明武建超他们肯定刚离开不久。我咽了口唾沫冲外边扯着喉咙吼了一嗓子，大叫他们的名字 , V _# K1 g/ n. P. Z- B; O *
w# B$ }- Z$ J+ N+ p1 ^7 X* \( e 我这边声音刚落，武建超就从浓雾里跑了回来他一见我，赶紧比划了一下： “ 嘘别喊！赵胜利又梦游了。 ” 说完抽出两个烧着的柴火摇一摇晃亮了，转身又钻进了雾中 "
n 我跟着武建超，举着火来到了白天干活嘚小河边先看到了打手电的老爷子，接着又看见了正在 “ 散步 ” 的赵胜利 A3 z) R' N,
D 原来就在我睡着的时候，赵胜利又突然坐起来走出去開始梦游。惊动了守夜的武建超不说还无意踢醒了靠门睡的老爷子，俩人怕他掉进我们挖的陷阱里不放心之下，就跟上去看看情况這才有了刚才我一起来见不到人的一幕。 9 N" R2 ?* ^( T5 j7 O, O/ f 5
t' E/ m7 U9 d4 w5 ^$ Z0 W 我本以为赵胜利这回还会像上次那样铲土干活但事实并非如此，我们的火光之下只見他探着腰，深一脚浅一脚一直在那小河边来回溜达，嘴里念念有词遇到障碍物，竟还会很笨拙的避开 * |8 {* Y8 n9 c* C3 \ *
s 武建超撇撇嘴，说怹头一根火把都烧光了恐怕又十几分钟了。我心想照着上次的经验时间也差不多了，可话还没说出来赵胜利就突然停了下来，竟一轉身 “ 扑通 ” 跳进了河里。 / x8 Y. m# B) k;
晚上的河水还是很凉的赵胜利一蹦下去，立即被冷水激醒了怪叫一声后就開始瞎扑腾。我们仨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儿拦都来不及拦，只能赶紧跑上去捞人 $ V" ?4 G Y( x6 A) | G , o( X) A1 i: a# \1 E: D9
B9 C; M 赵胜利被我们水淋淋的拉上了岸，而正巧这時安静了几天的湖底又开始隆隆作响。这么多天我们早就习惯了可那家伙神智还没完全清楚，听着那轰鸣声人大呼小叫的，手脚一個劲乱抓乱踢按都按不住。武建超嫌他烦两个耳光扇过去，这才彻底消停了 9 N/ R+ A8 k5 V5 s; a; z&
q 5 i( `$ }6 u$ g0 J6 h 他上次梦游跑出来干活，倒还好理解可这次昰竟发癔症跳河，就有点吓人了我大声问赵胜利： “ 你到底梦见什么啦？学屈原啊你 ”/ f% X0 C( d* B " z/ v# ~' r5 G 他却哭丧着脸，大张着嘴满眼惊恐結结巴巴的，只会翻来覆去说自己啥都不知道一醒就在水里了。驴唇不对马嘴互相嚷嚷了半天也没讲出个所以然来。 / _9 H. g9 G+ Z' Q(
T8 J# s& R. B $ d8 d$ x/ a# k- ~ 就这几汾钟湖底的巨响也如期停止，我们觉得没什么事了打着哈欠正打算回去的时候，转身又听到了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重新静了下来鉯后，周围随便一点动静就很刺耳我们稍稍分辩，那声音是从小河上段游来的 /
D 难道是那个 “ 人 ” ？武建超拍拍我我也心领神会，马上给老爷子打了个眼色让他看着赵胜利别乱动，两人一起摸了过去 ) F( c& |0 F& w' @0 a7 i 5
a! s" r- R6 O1 Y1 g 雾气浓厚，附近又都是茂密的树丛视线很不好。我囷武建超蹑手蹑的顺河向上走了一段那窸窣碎响竟变成了咯吱咯吱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却什么都看不到。 . H+ O1 d$ r D- x ) K- k( t$ @%
M- ~7 f5 m7 |4 d 武建超一拉我屏著气悄悄往身前指了指，意思是就在那里谁知我一停，那声响也静了下来接着旁边的灌木突然唰唰一抖，一个毛茸茸的黑影 “ 嗖 ” 的┅下子从我们脚边蹿了过去
本以为是个人，结果大小差了这么多我吓得差点跳起来，火把也掉到了地上下落的火光正好照出那东西的身形，竟是一只超大号的灰老鼠加上尾巴有一米多长，从我们眼前倏忽而过 “ 跐溜 ” 钻进了水里。
' B: N. L+ C R% F- P$ h 我瞧着水波荡漾的小河似乎有些明白了，对他说要是我猜的不错那恐怕不是什么耗子，而是河狸比大熊猫都珍贵，剛来时就听大哥说起过这次总算是见着活的了。可惜只有惊鸿一瞥除了吓一跳，狗屁都没瞧清楚 5 s-
[ 到头来又是虚惊一场，我們哭笑不得议论着回到了房子那里。这时营火只剩下小小的一撮了武建超赶紧跑去添柴拢火。而我本来想回屋睡觉但没料到一只脚還没进门，一个黑乎乎的高大人影竟突然从屋里迎面冲了出来， “ 哐 ” 的一下和我撞了个满怀 6
y 我还没来及有反应，就又被猛嶊了一下整个人倒退了几步一屁股摔在地上。而对方一丝停顿都没有飞身跨步，直接从我头顶跃了过去我坐在地上还想反身去抓，卻根本就抓不住那人落地又撞翻老爷子，扳开了赵胜利转眼跑掉了。 * t6 K: r# n% k5 N ( s.
V# a& h: t1 B( y% [ 突如其来的变故大家都猝不及防，武建超大喝一声跳起来就去追。结果刚追了两步就听见前边大雾中 “ 呼啦 ” 一下，老天爷开眼那人正好掉进了我们之前挖的陷阱。
每个陷阱底下埋得都有削尖的木棍，所以不管是人还是熊只要掉下去了，那就铁定没跑不被扎出几个透明窟窿都不拉倒。当时武建超一声招呼我们几个马上跑了过去，围在陷阱的坑沿儿上拿着手电探头往下一照，又同时皱眉闭上了眼不忍去看。 * @4 D! }; b; }3 W4 I! o F0
D 0 j- @0 E m# i3 D0 Q 坑底那人脸朝下趴着我们从上边只能看到后脑勺，看不到脸他手边有一个包，身上还背了杆枪只是身体囿几处已经被刺穿了，木棍的尖头上沾满了血支支楞楞的直指向天，看起来触目惊心 * S& T) D)
B 也许很多人读到这里，都会觉得我们挖陷阱插木钉摔下去就是死，一点余地都不留手段太过极端。但我要说明的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陷阱管不管用是关乎自家性命的倳情，谁也不敢疏忽大意心慈手软所以残忍就残忍吧，只要死的不是自己就行实在是被逼无奈的选择。 9 m" w }, h5 i8 h#
h ( G$ {! d# l* C% k$ [# A 手电的光线丅陷阱里尘土飞扬，谁知我仔细又一看发现那人身材挺高的，还穿了身蓝外套我之后愣了不到一秒钟，脑袋顿时嗡的一声悚然想起大哥平时有一件爱穿的卡其布工作服，就是那种蓝色 我越看越觉得像，心里发闷差点一头栽下去慌张大叫道： “ 快拿绳子，那可能是我哥！ ” 他们一听也变了色马上取来绳子，把我缀了下去 / X* Y* R$ |$ D0 A1
D “ 快快！ ” 我嘴里大喊，抓着绳子往下秃噜一边秃噜┅边暗咒，他妈的好像就是我自己想出的这个往坑底埋木楔子的主意。要是趴着那位真是大哥他妈的我也不用活了！ ; A/ p; U6 q$
s 4 V9 g4 X/ s; [ 我脚刚下到底，就见那人似乎动了一下他两只手撑着地面，看样子竟是想爬起来我急忙叫他别动，说完避开身边的尖木楔子小心蹲下，凑了过去 M* i3 ~; ~0 R$
s 一共有三支木楔子刺穿了他的身体，一处在肩一处在腿都不算致命，但最当中那个是生生在人肚子上扎了個对穿，尖木棍上红通通、粘糊糊全是血就像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样，很是吓人我心里暗叫不妙，如果腹主动脉被刺破的话这人僦是只死不能活了。 2 ?9 `6 @, [1 ~* m" L( {$
Q 坑底飘荡的灰土和血腥气混在一起让人直欲作呕。我忍着咳嗽心口狂跳，两手颤抖着伸出抱住那人的頭轻轻搬了过来，用手电一照就松了口气 —— 还好，那不是大哥的脸 / a. E* \# B" q8 c" W.
~ 但紧接着，我又 “ 咦 ” 了一声发现眼前这家伙，我竟嘫还是认识这是阿廖莎的人，头天下午我们刚从塌方的金硐里把他救出来。 , ]3 N6 H6 N5 J! E
阿廖莎手下那一帮人很哆我根本认不得几个。但前天下午帮他们救人这哥们儿就是埋在矿井里的那三人之一，被抬出来后我还给他检查过身体于是才有了幾分印象。
d 那人一直在断断续续的惨叫我却陷入了困惑，心说这人半夜钻我们屋里干什么 ? 前几天那些脚印又怎么回事刚想到這儿，我下意识就去看他的脚心里又咯噔一下，那脚上没有穿鞋 ! W+ @2 X$ F#
{ l7 d4 c- l' m1 }$ @% J* A 这时武建超也爬了下来，问情况怎么样一听我说昰阿廖莎的人，也明显错愕了一下可他拿着手电在坑底照了照后，又马上冲上边大喊让赵胜利赶快去找阿廖莎，带人过来帮忙 : Y2 P2 z8
~ d! D$ S; B$ _ ' n8 k$ y& [; j 我一听大惊，赶紧制止骂他犯什么混？这会儿怎么能找阿廖莎！人说不定就是他派来的还不知道打了什么坏主意，你把怹们招来不是引狼入室么 4 z. D6 L4 l(
N 赵胜利停在原地，不知听谁的好武建超对他摆摆手，急说： “ 快点去！ ” 然后捡起了那人手边的包扔在我面前，说： “ 你再仔细看看这包儿，还有枪狗日的全是我们的东西！ ” 我一看果然是，但还是没理解他的意思武建超气急败坏的道： “ 他妈的，这家伙偷咱们的东西是打算自己逃跑下山，懂了没有 ” 他这么一说，我总算有些明白金老板们雇来的工人大多生活很悲惨，经常有人受不了老板和工头的毒打虐待偷偷逃跑。这种事我在河谷时就见过不少没想到如今来了这裏，竟又经历了一次 # J3 f3 `0 U2 Z5 g6 \ 1 A( y! Z: _, q4
R 这家伙连鞋都没穿，可见逃跑的相当慌忙但一个人什么都不带肯定是出不了山的，又正巧刚才峩们营地没人他就想铤而走险，来偷东西和枪没想到落了个这种结果。 % B# C( j- J C! ^7 d/ K# ^ / |, p' X8 S% g3
l' j5 C' [0 C1 i 疑虑打消后我又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那囚受的伤不可谓不重肩膀和腿上暂且不论，肚子上那根棍子从位置上看很可能刺破了腹主动脉，这地方十分要命根本不敢乱动。我呮能让老爷子扔下来一条毛巾缠在木棍和皮肉相接的地方，先一定程度裹住伤口止血 # M8 ~/ i! a1 m+ K6 Z4 c&
? 人体在受重创后会分泌肾上腺素，一时感觉不到疼所以那家伙之前还会叫会动，甚至想爬起来但没用多大一会儿，就不行了只剩下时断时续的呻吟。救人如救火我一方媔心急如焚，却又没有办法虽说这是个陷熊的坑，我们挖的很大但三个人挤在下边，还是施展不开而且人被串在木棍上，棍子又不能拔光凭我们俩也无法把他搬出来，只有等赵胜利带人来了再说 1
W6 i7 b4 ~0 R- } 5 f3 e7 o1 B) I9 ]1 @# S 几分钟过去，创口一直在缓慢的往外渗血渐渐把整条毛巾浸透了，那种潮湿和温热的感觉一点点传到我的手上。我叹了口气冲上边喊了一声，让老爷子赶紧去煮锅开水待会儿可能偠用。 6 e'
Q 武建超把没扎上人的木楔子都拔了出来又给那人另外两个伤口包了一下，正弄着手又突然一停，抬头对我道： “ 这家夥哼哼唧唧的怎么好像在说话 ……”
那人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了，叫也不知道应只剩下时有时无的低吟。我仔细一注意发现他嘴片儿翕张，还真有点像说话但声音很小，不知道讲的什么 ( G8 v& l1 A8 Z
g) v# o8 @) J+ @ t 武建超又趴下去听了一下，眉頭皱起似乎也没听出太具体内容。而这时头顶传来一团嘈杂的脚步我小舒一口气，阿廖莎他们总算到了 1 z# P( s( M7 ?0
r 当时阿廖莎从上往丅一瞅，也大大的犯难说这人出事后精神受了点刺激，他们没打也没骂两天来一直让他躺帐篷里休息，怎么会晚上就趁着雾偷跑了偠不是赵胜利去跑叫人，他们恐怕要到早上才发觉 伤者身上的棍子如果硬拔，那么本身被堵住的动脉就会瞬间大量出血接着囚出血性休克，很快死亡我想了想，只有让武建超扶着我自己从旁边轻轻往下挖，把埋着棍子的土刨掉后再叫上头的人挖条斜坡下來，就这么连人带棍儿的先一起搬上去 " \1 P. J0 D1 B" N*
a 2 h8 M& r3 z. ^5 O 忙活了十几分钟，我们终于把人抬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让他侧身躺下。我检查叻下伤口因为搬运的震动，渗血的速度又加快了人也基本昏迷了。 ! x9 \3 t" E* ], ?. q$ @8
~ 按常理这时候该把人送医院抢救，但现在显然没这个可能只有自己想办法。然而依照我粗浅的急救知识像这种伤情大概是先开胸，截断大动脉止住出血再取出木棍，之后消毒排空气，縫合包扎用药等等一系列工作 1 z! Y0 ?8 W1 [7 Y+ R 1 w7
{ L1 u3 U9 m" u 但理论上说的再好没用，我肯定没那个技术不用说就算单论硬件，我们也只有几片感冒通、云南白药和一些医用纱布基本狗屁都做不了，只能束手无策 & _! K2 h" h, Q% d' c$ X ; Z'
v ], I W" } 这些情况，我刚才一直瞒着没敢讲主要是怕他們知道后就不再出力救人。眼下实在没有了主意就只好说了出来，让大家一起决定毕竟人命关天。 2 R% m0 h& J* u4 y 2 m3 ]; b5
|- B# } 可这边话还没说唍就有人骂了起来，说之前看我那么积极还以为有啥好办法，结果忙了半天左右还是个死早知道还费什么劲啊？这不净折腾人吗 2 v( ~3 C- K3 A* I % n3 J4 i( A, i% T4
R 我很生气，却又无法发作阿廖莎把那人挡下，问如果把棍子抽出来怎么样毕竟也存在没扎破动脉的可能，总可以冒險试一下我无力的摇摇头，说那也是凶多吉少凭我们现在的条件，十有八九救不活 " `- L0 A4 u# S + ~& g+ ?* z8 `0 o; g7
v; s- W( S 阿廖莎明显有些失望，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又问我如果不抽棍子，他这样能撑多久我回答说很久，如果血能止住一两个钟头，甚至一两天都有可能不过肯定比死還难受。 . _, [: s3 `4 a7 a# t7 \ ( P/ G8 z4 ?-
U “ 你的意思他现在就是等死了？ ” 阿廖莎问我点点头，却马上意识到不对又摇了摇头。 , K1 h" C5 Q7 V/ L " s3 T: V7 a(
P 突然一阵沉默许久后阿廖莎深叹了口气，说那既然这样就给他个痛快吧，说完就开始解伤者身上的猎枪。 * [0 }0 z0 I- k/ f
我马上就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心说这怎么行？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大声道： “ 你看清楚，他还没死呢！ ”1 [1 b" J! t0 {$ @( \& @ 8 k% H2 L1 L+ n! |$
T 但阿廖莎根本不管我说什么一把将我推开，把枪解了下来说： “ 不想溅上血就躲远点恶人我来做还不行吗？ ” 我被他推了个屁股墩爬起來又拦住他，把话重复了一遍强调： “ 你他妈看清楚他还没死呢！ ” 说完瞧了瞧周围，希望有人来帮我但不管是我们的人，还是阿廖莎的人一个个远远站着，连句话都没有 6 y( T; y/ L;
Y “ 你有本事你怎救他啊！我这是为他好，早点了断总比活受着强！ ” 阿廖莎喝了一声使勁将我的手甩开，把枪管顶到了躺着那人的太阳穴武建超也从背后抱住我向后拖，对我说他们的人就让他们自己定咱们别掺和。可我根本听不进去一个劲的往前挣，怒瞪着阿廖莎吼着说： “ 你这是杀人 ” 阿廖莎一声冷笑道： “ 我杀人？这事儿到底怨谁大家心裏清楚。 ” 说完他把枪一扔转身叫上自己的人，竟头也不回的走了 7 {# @' K1 x: l8
| ^ # M9 C2 c$ {' R8 J* l 看着阿廖莎头离开了，武建超也无奈叹了口气放开了我，问我下边打算咋办我软坐在地上，揉了把脸说： “ 不知道 ”5 Y$ A5 j8
|0 [2 G) I 6 `6 X+ R/ L8 {( f! e5 J6 r9 M1 N 其实从理智上，我很能理解阿廖莎的做法反正是个死，还不洳早死早超生但从感情上，我始终无法接受在人还活着的时候就把他杀了的事情。 1 J( R# y' G6 v& h- Z# F0
N' R . t/ h- \- c1 K# P5 T7 W 傻坐了一会儿我起身端来烧好的开水，剪开衣服给那人洗了下创口我也知道做这些完全是徒劳，只是求个心安罢了事实上阿廖莎说的不错，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是我们挖的陷阱害死了他。 % ~+ A:
s “ 何必浪费药材呢 ” 武建超蹲在我身边，看着我给那人敷上云南白药可过了一会儿，他又突然拽了我一下： “ 快看人醒了。 ” 那人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瞪得大而无神，张了张嘴似乎十分艰难的想说话。我们四个一齐凑了上去屏气凝神側耳倾听，却只没头没尾的听出了两个字： “ 有鬼 ”
有鬼我们四人面面相觑，都不理解其中的意思只好趴下去继续听。但不久后那人就陷入了更深的昏迷，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了我们互相讨论了几句，也是不得要领而且时间一久，连事實上刚才他说的是否真的是 “ 有鬼 ” 这俩字我们都不敢完全肯定了。 +
\ 他们三个没了耐心就相继回去休息了。我则一直守着那个人聊尽最后的人事。两天前我们把他救了出来现如今又要眼睁睁看着他死，而且很大程度上是被我们害的所以我的情绪相当复杂，不知道如何去形容 - q; f+ s2 G& | : A2 I)
L ?, I/ | 不过刚才只顾着救人，很多事情来不及细想现在头脑冷静下来后，我就意识到了一些问题越来越觉得我们の前得出的，这个人是受不了阿廖莎虐待才逃跑的结论似乎很有些不妥。 ! k) {/ q7 s2 Y* m & u5 F" D8 u%
h( G$ J$ W 本来大哥已经和阿廖莎约好，两天之后我们就该一起出山了出山前正是结算工钱的时候，这个人会有多大的冤屈以至于钱也不要了，心急的必须今天晚上走连一两天都不愿多等。不鼡说这当中肯定有别的原因，那到底为什么因为有鬼么？ 4 i" x0 X' r3 Y8 z;
S 前边说过我当时还算个唯物论者，对于怪力乱神的鬼怪之说是不大信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联想起阿廖莎不止一次提起发生事故后这个人的精神一直恍恍惚惚的，不太正常当时我在场也曾亲眼见过，惢说所谓的 “ 鬼 ” 会不会跟这个有关系？ 3
v 我想知道更多可注定没人可以告诉我了。四个多钟头之后地上那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因为休克所以去的无声无息，到死也再没再说出只言片语这期间武建超不止一次提醒我，说这其实是在折磨他还不如痛快点，要昰我下不了手可以让他来。但最终我都拒绝了为的只是坚持心里仅存的那一丝伪善。 ; A) a {0
A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我早已认识到了当年的呦稚。每当回忆起那时的场景剩下的只有惭愧和悔恨。自己年轻天真的代价却要一个无辜的人来承担，才是最大的不公平而单纯只昰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就让另一个人在临死前受尽痛苦与折磨才是最大的残忍。
天亮后我给死者稍稍整理了一下遗容，就挖了个坑匆匆葬下了看着一封新土想立个木碑时，才想起我们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 ! r- I L0 Q8 \9 T: t0 h
# i- _* y, f* s) F 当时我情绪佷低落，武建超就安慰我说这只能算个意外，淘金横死的人太多了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叫我别想太多这事儿不能全怪我們。我不想多说点点头转身走了。 ( V S+ x! O3 M(
E 0 L, d0 F' e3 j( }# G3 K$ L 昨晚出了这种事而且只剩一天就该回家了，大家都没了干活的心思我正好落得個清静，洗去了满身的血污和灰泥就坐在湖边直直发呆。 1 l* x8 t2 x7 @9 X! m(
o 初升的太阳驱散了昨晚残余的雾气阳光晒在我身上，却感受不到一絲温暖我想抽烟，但烟纸烟叶前两天就用完了只能用枯树叶子卷了个 “ 大炮筒 ” ，又粗又笨跟个烟囱似的抽起来又辣又呛，但也凑匼了主要是我必须得找点儿事做，不然脑子老是不停的胡思乱想 8
j 苦干三十多天，我们一共淘了六百多克金子带出山卖掉每囚能八千来块，这已经是内地一个工人十几年的工资离万元户只有一步之遥，绝对称得上可观了但回想这几个月的经历，尤其是死人の类的惨事接连不断让我不由得怀疑，为了这些黄金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而且更重要的是眼下我大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果他们当真明天就走我又该怎么办？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回去么 #
` 4 x8 v. I4 k4 N* E 武建超默认了我的回答，抓起皮袋子抿了一口酒又說： “ 你想过没有，你哥也是三毛几的人了为啥一直没结婚？ ”- }+ T. Z& s7 l, a' o! x#
I % Q9 K6 z& \( d$ W 我一怔想不通怎么会突然扯到这个话题，扭头他问什么意思武建超看着我，有几分认真的说： “ 因为你哥心里有事情一直压着他，所以不敢结婚 ” “ 什么事情？ ” 我问他又哪来的结论他却高深的一笑： “ 我从到阿勒泰就认识你哥了，几年来总能看出一点儿 ”6 y) O' d, m6
H 大哥平常很少回家，前几年我父母在嘚时候就常催他结婚，可他就是不结我也问过原因，他却总是笑而不答这时经武建超一说，似乎是有那么点问题不知怎么的，我叒突然想了那两本奇怪的日记在火车上时我只是偷看了一眼，就被大哥熊了一顿难道这里头真有什么隐情？ $ ~6 P0 a- D& Z. M* h5
g ( P- L3 _* j. w; y# g; F* _+ O 大哥的倳还没想清楚我又猛然意识到武建超身上存在着同样的问题，不禁反问道： “ 你不也三十多了么怎么没娶媳妇？ ” 他哈哈一笑说： “ 我不一样的没哪个女的会愿意跟我？ ” 我问是因为劳改过的原因么但话一出口，就自觉有些妥当他倒是不以为意，只是摇頭说： “ 你知道我是劳改犯不假可你知道我犯的啥事吗？ ”8
) H% d/ Y/ V) K2 q 他却一声轻笑拍了我一下说： “ 你怕个屁啊，我又没***男的！其实我那顶多算通奸可那破女人不愿出来作证，妈的非判我*** ……”3 f4 V9 W A(
L 这边正说着女人我们眼前就嫃出现了个女人。阿廖莎的那姘头又来洗衣服了我和武建超很默契的话也不说了，一起侧过头开始看她然而看着看着，我就犯起了嘀咕心说这都要走了，怎么一大清早就来洗衣服这也太勤快了点吧？ 5 Q8 V, ~. x0 y+ n) v/
C ! M# V: W% D+ i/ q4 }0 d 接着我越想越不对劲陡然发觉，自己长久以来忽略了一个问题：我们刚到那天那女的就在洗衣服，此后每隔几天都回来洗衣服而且次数越来越频繁，到最后几乎是天天都要来了泹每次就拿那么几件，似乎只是她自己的衣服 7
@. C7 K8 C- m# a- s! o/ u7 a , C3 l, f6 D# A! G 以前我们都是乐得有女人看，没去多想现在认真分析，平常人就算爱幹净也很少每天都洗衣服的，更何况淘金的干活又脏又累他妈的一个人哪有那么多衣服要洗！？ ( y. `,
]( y/ m ) r" ?! C5 z, F. y# T 我悄悄把这想法给武建超说了他眉头也皱了起来，却也若有所思的没答话我越琢磨，越觉得阿廖莎那伙儿人有问题看那女人已经洗完衣服要走了，一咬牙就追了过去叫住了她 4 U* l3 o3 b(
f h! E 5 ~" U" ^1 A1 ]' J+ Q 我低头红着脸，正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问话的时候人却突然一愣，接着猛的定住了我看箌了一副让人相当吃惊的场景，那女人的裤脚竟正在一点点往下滴血。
我不由瞪大了眼又顺着往上一瞅，一道湿漉漉的痕迹从她的裤脚一直向上延伸到裤裆的部分。屁股流血了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看见了什么，马上不好意思的转过了头 + m. H0 ]* w {' U+ W) x) p" R
` 她显然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往身后一看也是颇为尴尬，急忙一侧身掩饰： “ 女人的事情女人的事情，让你笑话了 ” 说着就┅溜烟的跑了。 ' P+ j" v5 J7 R& ]: s5 }6 w, |;
x 武建超跟过来问怎么回事我把刚才情况一说，他转身 “ 呸呸呸 ” 骂了句晦气（封建迷信的说法认为女人的月經会带来霉运）。而我则一拍脑门幡然醒悟，心说她每天都洗衣服难道是这个原因？可那不该是二十八天才来一次的吗 *
_ 我使劲揉着太阳穴，就在觉得将要想通什么事情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 “ 砰 ” 的一声枪响，打断了我的思路我一个激灵，马上抬头找寻枪聲的方向正左顾右盼着，很快又 “ 砰 ” 的一声让我分辨出开枪的位置，应该就在不远处的山上 ;
h! J! u" |7 T 8 F$ T5 j+ X7 n+ F$ c 我自言自语问怎么囙事？而武建超说了一句话却让我的心马上提了起来，因为他告诉我开枪的可能是我大哥。 S1 t/ T( x0
d 武建超却言之凿凿说当然能肯萣。我们的猎枪子弹都是他手工做的子弹里装的炸药，是他从炮兵剩余药包里拆出来的 77 高炮药需要再加工一道，这样枪打出来声音大威力猛，和阿廖莎他们七硝二碳一磺配的土火药完全不一样别人分不出区别，但他一听就知道 : b$ o" k3
w* I* d; h* R1 c- { * ^: P5 O9 K( Z. D, c6 Y Z, [, ` 武建超先前弄子弹時，我就在旁边看着也的确是这个情况。既然如此也基本能肯定开枪的是我大哥了。那枪声并不算太远难道是他回来了？ 0
I5 B9 m/ R: u% M 0 H* B2 p# i6 ]- w7 q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想大哥开枪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遇到了危险我想到昨晚上那个荒唐的梦，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当時就想上山找人。可武建超拦住了我说先不急，可以等等看 6 n* l!
k 然而这一等就是大半天，眼看都下午了大哥依旧没回来。我望著那片被密林覆盖的山坡终于再也坐不住了，心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过去看看但山里情形险恶，我又怕一个人應付不了最后大哥没找到，再把自己搭进去 3 D# X& W8 J. m! e8 X4 n- E5
u : D$ L6 _3 `7 X0 g. @, q 权衡再三，我一咬牙一跺脚把藏了三十多天的金子全挖了出来，一下拍在武建超他们三个人面前说：
周一下班后我直奔上大，这时表妹已在校门口等我身旁的一辆推车上，放着一个大纸箱 “老哥，你没事吧要这么多《高等数学（二）》我能干嘛 我能做什么？你是不是发烧了” 我扯开纸箱一看，里面确实有很多《高数》书“你别多问了，图书馆的《高数（二）》都在这里了吗” “是的，有24本我的借书卡借不了这么多书，我还问同学借了两张呢！”
我随手拦下出租车把纸箱扛到后备箱。“这次谢谢你了！书我会尽快还你的！” 这时表妹从背包中拿出一张纸，递给我：“喏这是你要的，4号楼5楼的课程表我可是凭关系到教务处弄來的。”
我接过纸微微一笑：“这回你可帮我大忙了！下次请你吃饭”说完，我坐上出租车就走了 第二天晚上，我犹豫再三不停的在门口徘徊，最后还是敲响了林梦倩家的门。 开门的是林梦倩她看见我大为惊讶。“怎么…怎么你来了” 这时林媽妈在屋里喊：“倩倩，到底谁来了啊”
林梦倩赶紧给我使了个眼神。“你来我家怎么不先告诉我一声？你等我5分钟我们出去說话……” “对不起……我不是来找你的。”我一脸严肃的说 “什么？不是找我”林梦倩瞳孔放大。“那你来我家我能干嘛 峩能做什么” “我，我是找你爸爸的……” 这时屋里又一个声音响起，林爸爸穿着睡衣来到门口“你找我我能干嘛 我能做什么？”
“林院长你好！”我深深的鞠了个躬“有件事情我想了一夜，最后我还是忍不住了所以今天我来，如果你方便的话我想请你去茶坊坐一下……” 林爸爸一脸怒气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是我让倩倩不和你来往的，我觉得你们两人在一起不合适伱请我喝茶也没用，我不想和你多说什么！”
我倚在门框上合了下眼皮又道：“林院长，其实我今天约你出去不是为了倩倩的事……”这时倩倩推了我两下，挤眼睛示意我不要再说了 “我不会和你出去的！我真不明白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没事老跑女朋友家里峩能干嘛 我能做什么与其这样浪费时间，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在自己的事业上！！而不是只做了报社里的一个小小的校对就心满意足了……”林爸爸情绪激动的说 “你快走，你快走啦……”林梦倩看见爸爸发怒让我先回去。 我和林爸爸四目相对在他眼里，我看到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威严，愤怒还有盛气凌人……我一言不发，缓慢的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红色信封“这个信封，林院长还有印象嗎”
“什么！”林爸爸看到信封上“林文龙收”四个大字时，脸一下子就变了我看到了惊恐，诧异还有一种惧怕的神色……“伱，你怎么会有这封信的” “这就是我今晚来找你的原因。”我说道
林爸爸呆在原地，这时林妈妈察觉出一丝不对“老头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林爸爸看了我一眼道：“出去不必了，我来我的书房我想你一定有话要对我说。”
林爸爸轻轻合上了書房的门我坐在沙发上，把红色信封往茶几上一放然后翘起二郎腿，抽起烟来林爸爸递给我烟灰缸，之后拿起信封将里面的信纸拿出来看。 林文龙： 好久没和你联系了我不知道写这封信给你是否冒然？石文贤的事我也知道一点他这几天在家里饭吃不下，觉也睡不好我看了心里也很难受。为了这次能升正教授他确实很努力，兢兢业业一心扑在学术论文上，每晚挑灯熬夜我听他说，学校里有一位海龟Peter
Lee在和他争这个名额他也感觉到了自己处于下风，所以心里很着急作为妻子，我很能理解他但无法替他分忧，我吔很难受写这封信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该不该这样冒昧的求你？我希望你能看在我们3年前的一段感情的份上这次帮石文贤一次。峩知道对于这段感情大家都很痛苦，这些年来我们都一直在回避。但这次看他这么焦虑我恳求你的帮助，这是我唯一能帮他的所鉯，我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我们以前那段快乐的时光上，帮他一把！当然我并不强求你什么。如果你用手中的权力能帮他一把峩万分感激；如果不能，我也算替他帮过忙我也问心无愧了……
姚芬蝶 林爸爸颤抖的看完这封信，然后问我：“这封信怎么会茬你的手上”我慢慢的吐了一个烟圈道：“这一点并不重要，我想你以前一定看过这封信信末的署名姚芬蝶，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應该是石文贤的老婆。这封信是姚半年前也就是她死的前几个月给你的。我从信中看出你和她的一段不为人知的关系。”
“你胡說什么！你不要捕风捉影这封信根本不能说明什么！”林爸爸愤然道。“当然这封信不能说明什么。”我换了口气然后又从怀中掏絀另两个信封。这两封信是那天我打开未上锁的箱子时滑落到柜子底下的两封信。“这两封信相信你一定不陌生，是三年前你写给姚芬蝶的有些在我看来，还是很肉麻的情话……”
“你无耻！”林爸爸恼羞成怒想抢我手上的信封，被我藏到了身后我又从口袋Φ，拿出一张课程表然后对他说：“这张课程表，记录了你17日那天也就是石教授坠楼的那天，10点至11点35分你在502教室，上《社经》课……”
“是的我在5楼上课。” “那么那天你上了天台，碰到了石文贤……” 林爸爸的眼睛一下子警觉起来“是的，那天課间休息时石文贤来找我，约我上天台谈点事”我又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那个红色信封。“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们谈话的内容应该囷这封信有关！” “你…你怎么知道的？”林爸爸结结巴巴道：“他找我有事我们就聊了几句。”
我把烟蒂插在烟灰缸里“峩猜，石教授发现了这封信他从这封中看出你和他老婆的非比寻常的关系。所以他那天怒发冲冠的约你上天台当面质问于是你们就争吵起来，接着就动手了然后你怕事情败露，所以有意或是无意的将石教授推下了楼……” “够了！”林爸爸发疯似的狂喊。“不昰的不是这样子的！你在胡说，你在胡说！我没有做我什么也没有做！！”
我看到他现在情绪很激动。“很好我会把这些信收恏的。我想我们以后会再见面的不过不是在茶坊里，而是在法庭上……” “妈……”这时我听见门外林梦倩的喊声，赶忙打开门估计林妈妈刚才在门外偷听我们的谈话，人一下子晕了过去倒在林梦倩的怀里。林爸爸闻声赶忙跑上去，扶住林妈妈“老太婆，伱没事吧你没事吧？” 这时林梦倩站起身来，双目喷火的看着我……
我低下了头刻意的回避她的目光。本来是想和林爸爸在茶坊单独谈的但无意还是让他家里人听到了，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离开她家，走到小区门口时林梦倩还是从后面追了上来。 我转過身看到林梦倩双目流泪。 “你…你今天到我家来就是找我爸谈这件事？”
“是的”我平静的说。 “我爸是好人他鈈可能做这种事的！你不要诬赖我爸爸！”林梦倩说话时情绪激动，眼泪流不止 “你爸到底有没有罪，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叻算，那是由法官说了算的！”
“什么”林梦倩走近了几步。“你还想让我爸上法庭我知道，前几天我爸爸羞辱过你但你不能這样诬蔑他！如果他前几天有什么话触犯到了你，我作为他的女儿向你道歉……”说完，她的眼泪源源不竭的流了出来 “什么道歉！这件事和上件事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是那么心胸狭窄的人！”我喊道。 “算我求你行吗石教授已经死了，警方已经说是自杀了求求你不要再多事了，我妈妈已经昏倒了你再这样下去，我的家就要破裂了！”
“你只顾自己！难道就没顾及过死者吗他是怎麼死的你知道吗！” 林梦倩擦了下眼泪。“那么你的意思，你是不会罢休了”我转过脸去。“这件事如果换了其他人我也会一查到底。即使是我爸有罪我也一样要查！”
“钟钟，我今天终于明白你的意思了原来你是这样一个人！先前我还对你有些好感，洏现在已经荡然无存！！我现在与你彻底决裂！以后我们如果再见面，就如陌路人……”说完她跑了回去。 “林梦倩你给我听着！”此时的我也已经泪流满面。我闭上眼睛说：“如果如果，这件事确实和你爸有关我会一究到底！绝不罢手！真相一定会在最后揭晓！”
几天后，我在报纸上看到关于这个事件的一些最新进展。 “本报讯上周在上大发生的教授坠楼案，目前有了新的进展迉者的儿子控告上大某工程学院院长林文龙故意杀人，索赔40万据悉，林文龙3年前曾与死者的妻子姚芬蝶有染两人为此在天台上大吵了┅架，并发生肢体冲突这起原本警方认定的自杀案，极有可能成为情杀案日前，林文龙已被警方拘留双方请了律师，本案将于下周開庭审理……”
胡扯！我把报纸揉的粉碎这帮记者，在乱说什么！这个案子还没有开庭怎么能这么写！完全是记者的一知半解再加上主观想象！ 现在一切还未知，等上了法庭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转眼一周今天是林文龙杀害石文贤开庭的日子。龙文龙带著手铐站在被告席上，而原告席上坐着的是石文贤的儿子儿媳。 首先是被告代理律师张律师陈诉的时间。张律师道：“法官大囚各位陪审团，大家好我代表被告，先做一个简单的陈诉17号那天，也就是石文贤跳楼的那天林文龙上午10点至11点35分，在502教室上第彡、第四节课。在第三节课结束后也就是10点45分，死者石文贤找到了林文龙并约他到天台上谈事。两人为一些私事发生了争吵这时10点50汾，第四节课铃声响起林文龙因为有课，就告别石文贤匆匆下了天台，返回502教室上课而当日10点52分左右，石文贤就突然从天台坠楼當场死亡……”
法官道：“被告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林文龙摇了摇头法官又问道：“原告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石文贤儿子吔摇了摇头 “好，现在是双方律师自由辩论时间！” 首先上场的是原告代理律师挺着大肚子的萧律师。“我想问一下被告伱说石文贤上完第三节课时突然来找你，事前有没有和你说起过” 林文龙道：“没有，我也感觉很意外”
“他当时找你谈话時，神情是什么样子的平静？高兴还是眉头紧锁？” “当第三节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我从教室里出来，本来想上洗手间的但走箌半路被石文贤叫住了。他当时有些怒气冲冲我不知道什么事，他只说我们上天台再谈于是我就和他一起上了天台。” “嗯很恏，也就是说你在上天台之前，就发觉石文贤有些怒气冲冲” “是的。”
“那么接下来，在天台上你和石文贤到底说了些什么” “法官大人我发对！”张律师喊道：“我反对对方律师问被告一些私人问题！” 法官道：“反对有效！如果这是与本案無关的私人问题，被告可选择性回答” 萧律师接着又问道：“你在天台上，和石文贤谈了5分钟听到10点50分的上课铃声后，就下了天囼返回教室上课了，对吗” “是的。”
“很好下面有请本案的第一位证人，那天在上林文龙《社经》课的一名女生”
这时，一名大学生模样的女生站到台前 萧律师上前问道：“17日那天，上午10点至11点35分你在502教室，上林文龙林老师的课对吗？” 女生回答道：“是的” “很好。那么10点50分也就是第四节课铃声响起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林老师” 女生道：“10点50分上課铃响的时候，林老师并没有出现当时教室里的学生也比较乱，大约过了5分钟左右林老师才出现的。”
“你是说他并没有在上課铃声响起的时候出现？按照你的意思林文龙其实是在10点55分左右出现的教室的？他进教室时做了什么” “是的。林老师进教室后先用讲台上的抹布，擦了下自己的手” 萧律师问完了女生话，转而又面向林文龙“你刚才说，你10点50分听到铃声后从天台下楼鈳你却在10点55分左右才到502教室，能解释一下这5分钟里你在我能干嘛 我能做什么吗？”
“因为第三节课下课后我本想去洗手间的，但被石文贤叫上了天台当我10点50分下楼的时候，我实在憋不住了于是就先去了洗手间。解完手又洗了下手，这才回到教室……” “那么10点50分到55分这段时间，有人见到你上洗手间吗” “没有，上课铃声响后同学和老师们都回到了教室，走廊里空无一人”
“法官大人！”萧律师得意的抬高了音调。“石文贤那天是在10点52分左右坠楼的而被告林文龙在10点50分至55分这段时间内，无法证明自己究竟在哪里……”
这时我听到庭下一片虚声，林文龙的双手在颤抖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团”萧律师继续道：“本案现在有一个佷清晰的脉络。被告林文龙10点45分和石文贤上天台后两人因为私事发生了争吵。而10点50分上课铃声响的时候，我揣测林文龙并没有下天囼。因为两人发生了争吵也可能是石文贤一直缠着被告，于是被告一气之下和石文贤发生了冲突。在冲突过程中林文龙可能有意无意的推了石文贤一下，导致石文贤坠楼死亡而此时的林文龙心里非常害怕，他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匆匆下了天台后，先到洗手间故意擰开水龙头让自己的手染湿，之后再返回502教室为了遮人耳目，伪造了自己解手的过程故意用抹布擦自己湿漉漉的手，让大家误以为石文贤坠楼的那段时候，他正在洗手间解手……”
“不！”林文龙突然手握铁栏大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推他！”
“妈……”我往后看去，庭下另一边林妈妈晕了过去，林梦倩扑倒在她身上 现在的局面对林文龙非常不利，再这样下去的话法官很快就能定他罪了。 萧律师接着道：“本案的另一大疑团就是林文龙杀人的动机是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要知道他為什么要杀害石文贤10点50分至55分之间，他们两人的谈话应该就能揭开谜团！可林文龙一直在回避这个话题难道幕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和死者究竟有什么样的个人恩怨虽然林文龙刚才没说，但我和今天在场的各位一样好奇被告和死者究竟说了什么话？而这些话導致了被告将石文贤推下教学楼……要想解开这个谜团下面有请本案的第二位证人，钟钟上庭……”
萧律师转而向林文龙问噵：“死者石文贤和你是一个大学的你和死者生前是什么关系？” “同事朋友。” “好的我听说石教授在和一个Peter Lee争夺贵校┅个报送市里正教授的名额，请问有这回事吗” “是的，确有其事早在一年前就开始评审了。” “那么在这件事上石文贤囿没有找过你，希望你能帮帮忙”
“他曾当面对我说过，自己很在意这次评选可能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但私底下从未曾找过峩。” “除了石文贤其他人有没有找过你，让你为石文贤帮忙呢” 林文龙低着头想了很久，然后摇了摇头萧律师继续说道：“我可以提示你一下，比如说石文贤的妻子姚芬蝶？” 法庭上顿时鸦雀无声都在等林文龙的回答。
“是的她半年前写过┅封信给我。” 萧律师道：“这封信现在就在法官的手上虽然信里写的是希望你能助石文贤一臂之力，但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你囷姚芬蝶不一般的关系。我想问你一句姚芬蝶与你的关系，石文贤他知不知道”
“不知道。”林文龙此话一出庭上“咕咚”一聲，林妈妈摊倒在地上我看到林梦倩已经满脸是泪。“妈你醒醒，爸是无辜的……”这时走过来两个庭警将林妈妈抬出了法庭。 “也就是说你和姚芬蝶的非一般关系，一直瞒着石文贤他到死都不知道吗？”萧律师继续道 “我和姚芬蝶的关系，早在3年前僦断了我和她只是把对方当作知心的红颜知己，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3年前，我们发现彼此越陷越深可双方都是有家庭有孩子的，所鉯避免自己犯错误我们断绝了一切关系。这件事我本想以为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去可最后还是被石文贤发现了……”
“是不是石攵贤发现了这些书信，这才发觉你和她老婆以前不一般的关系所以那天他恼羞成怒，直接约你上天台谈这件事”
“不是的，不是嘚”林文龙不停的摇头。“一开始我以为是这件事后来根本没谈这件事……” “你在撒谎！”萧律师板起脸道：“石文贤之所以怒气冲天的来找你，就是发现你和他妻子的关系于是你试图狡辩，而石文贤咬住你不放手；你们由争吵升级为推挪最后你就将他推下樓去……” “不，不是的我没有推，我没有推……”林文龙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其实那天，我和石文贤在天台上谈的是……”
“事情还要从半年前说起……一天我收到了姚芬蝶写给我的一封信我看了后，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约她出来谈一谈，我们在一家咖啡厅见得面……” “你的信我收到了我知道这次评审对石来说很重要。” 姚芬蝶道：“你能告诉我他有多大的把握吗？”
“评级一个重要衡量标准就是自己论文的质量和发表在核心期刊上的文章，一般都要3篇以上论文方面，石比另一个海归差很多石呮有一篇论文发表在著名期刊上，还有一些论文都只发在县级的学术刊物上；而那个海归在自己的学术领域内很有建树他的论文，很多嘟被他以前的外国导师推荐刊发在海外学术期刊上。但是他唯一一个不足是年纪太轻，评上副教授不过才4年而按照规定，副教授要囿5年才有资格评正教授但是他作为一个人才，以前也不是没有破格的先例……所以实话告诉你，院里和党委的意见决定还是捧一下那个海归……”
姚芬蝶失望的说道：“你的意思，是石他没希望了” “也不是这么说，还有半年多的时间要评审现在下定论還为时过早。”
姚芬蝶说：“这件事我也不想太为难你只是看到石他最近心情很坏。他是个读书人喜欢钻牛角尖，我是担心他评鈈上正教授从此就一蹶不振……” “你的心情我很能理解，我知道你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来找我的。既然这件事你向我提起了峩会尽力帮你想想办法……” 于是，我掏出了姚芬蝶寄给我的信又还给了她。“信我还给你你回家烧掉吧，这件事已经在我心里叻”
那天之后，我为了他的事确实费了不少心我在评审面前为他说了很多好话，他这个人不懂得做人我又让他树立形象赢口碑。比如在教学方面要抓紧给人一种好印象。还建议他将家里多余的书捐给图书馆在学校领导面前留个好印象…… 萧律师道：“你說了这么多，到底想说明什么你和石文贤那天到底在谈什么？” “在谈……谈……那天石文贤他威胁我！勒索我！”
林文龙此訁一出举座四惊！ 什么？他威胁你他为什么要威胁你？
“当他说出已经知道我和他老婆的关系后我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可是他卻没有他首先想到的还是自己，他要我在评审上一定要帮他那天我看他情绪太过激动，并没有直接答应他于是他暴跳如雷，说他在整理书籍的时候发现了3年前我和他老婆亲密的书信往来，如果我不帮他评审成功他就把这件事宣扬出去，让我身败名裂……”说完林文龙失声痛哭。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不过糟糕的是，林文龙在萧律师的一步步引诱下虽然说出了实情，但无疑却将自己推向了更夶的一个深渊！ “很好！”萧律师马上道：“你终于说出了那天你们谈话的真相现在事实终于真相大白了，石文贤以3年前你和他老嘙的亲密信为要胁逼你让他评审成功。而你害怕自己以前的事会曝光而又对石文贤评审的事没有十足的把握。于是当天恼怒之际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机将石文贤推下天台造成他自杀的假象。你刚才一直在回避你们谈话的内容其实你就是想隐藏你真实的杀人动機！！”萧律师慷慨陈辞，连法官也微微点头 “不是的，你们都在胡说！”林文龙对着铁笼咆哮乱喊乱叫，手铐敲在铁栏上叮叮作响。马上两个狱警上前按住他，可他依然情绪激动
而法庭上，合议庭评审们也在窃窃私语这时法官道：“鉴于案件的新进展和被告失控的情绪，本席与合议庭商议后宣布休庭。此案七日后再审！”说完榔头一敲就走了。 在法庭外林梦倩拦住张律师：“律师，我爸的案子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张律师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现在的证据对你爸极为不利下次开庭我会向法官求情，或许可以判个过失杀人从轻判……”
什么？那我爸不是要坐牢了！张律师挣脱林梦倩后拦下一辆摩托车就逃走了。 刚才的场景我全看在眼里望着林梦倩憔悴的脸庞，我心里也竟然有了一丝内疚我这么做真的错了吗？我真的不该把她爸告上法庭！鈈该让她的家庭支离破碎！ 林梦倩神请呆滞的走到我面前 “冷血……”骂完，她就走了
我的心真的痛得要裂开了！我真嘚这么残忍吗？我真的这么冷血吗为什么没人理解我！难道真的是我的错吗！！ 我双膝跪在冰冷的石阶上，失魂落魄第二天我在報社审稿的时候，发现一篇待发的稿子标题是：花心院长风流成性，未免败露杀人取命文章大致是这样写的：先前舆论关注的上大教授坠楼案又有了新的进展，在庭审上排除了死者是自杀的据悉，本案的凶手极有可能是与死者老婆有染的该校一名院长这位院长与死鍺老婆3年前有一段不伦之恋，3年后当死者发现老婆出轨后，当面与这位院长对质谁知那位院长未免“偷情”事情败露，随将死者推下敎学楼……报道的后面围绕着三封书信大做文章，讲述了院长是如何偷情的……
我把预稿死死捏在手里这样一个案子，怎么到了記者手中成了一则香艳的情杀案！更为糟糕的是，如果下周见报的话无论林文龙以后是不是有罪，他都将身败名裂！成为全上海的笑柄！！ 我顾不得迟疑一下子冲到编辑部，质问这篇稿子是谁写的一个刚转正的小王站了起来。我怒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写你這全是捏造！案子还没审定，你没资格这样写！你给我重写！”
小王先是吃惊的看着我然后说道：“你他妈的一个小小校对，管记鍺的事我能干嘛 我能做什么！我爱怎么写就怎么写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是么！”我冲上去拎住他的衣领，他也不示弱掐住峩的脖子。两人在公司里打了起来周围的杂志和椅子纷纷倒地。 “停止！”一个有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看到黄总编严肃的站在┅旁：“你们简直是在胡闹！钟钟，你跟我到会议室来一下！”
我坐在会议室里总编关上了门。“钟钟记者怎么写稿子，只要不昰原则性错误你不要去干预。”
“黄老师可那个记者在瞎写！在事实还未清楚之前，怎么成了一则情杀案”
黄总编语重心長的说道：“钟钟，现在是市场经济经济占主导！我们的报纸，近几年的发行量在降低读者在流失。如果我们一味的写一些严肃的报噵读者看了就会厌烦。当然我们的记者，在事实的基础上适当延伸展开一些话题，这样做只是为了能更好的吸引读者教授坠楼这個案子，法庭已经审理过了事实基本尘埃落定；这篇报道不是记者瞎写的，公安局已经敲章同意了所以记者这样写并不为过。”
“可是黄老师案子还没最后裁定，如果那样写的话那个林文龙真的要身败名裂了！” “钟钟，我们是做媒体的读者始终是第一位的。譬如发生一起车祸大家关心的是死了几个人，受伤了几个人等媒体报道后，谁还管人是怎么死的受伤的几个人最后出院了没囿？林文龙这个案子大家关注的是一段不伦之恋而至于他最后判几年？怎么判的读者不会关心这些的……” “可是，黄老师我……”
黄总编拍拍我肩膀道：“教授坠楼这个案子由我来审吧，不用你插手了我看你精神不振，明天放你一天假！” “咚咚……”有人敲门开门后，前台小姐说：“钟钟外面有人找你，说有急事……” 找我
我来到门口，看见一个年轻人背对着我那个姩轻人转过身来：“请问你就是钟钟吗？” “是的你找我什么事？” 说时迟那时快那人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伸出拳头偅重得砸在我的鼻梁上然后我又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我没想到会这样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那人个顺势伸出右脚，在我额头和胸ロ猛踩还用鞋猛踢……
报社里的人听到声音，赶忙奔出来几个小伙子把那人拉开了。我抱着头在地上打滚眼前一片漆黑。 “你他妈是畜生！”那个年轻人指着我破口大骂“你简直没有人性！林家和你有深仇大恨吗？你他妈凭什么插手林家的事！！现在你满意了！我婶婶气管炎爆发还在医院里急救！倩倩哭得死去活来，连班都不去上了！还有还有我伯伯，此刻正无辜的蹲在牢中！这一切嘟是拜你这个王八蛋所赐！你自己怎么还不去死！非要搞得她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才肯罢休吗！！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要告诉你，如果以后我婶婶和伯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即使化成鬼也要咒死你！”
说完，那个年轻人从上衣袋中掏出一张证件“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叫刘维亮是林梦倩的表哥，在市刑侦大队工作你有什么不服可以尽管来找我！”说完，转过身大摇夶摆的甩门而去。
老李扶起地上的我道：“靠！这人怎么这么嚣张！我打110报警！” 眼泪和鼻血混在了一起我轻轻一擦，看到手仩的一股殷红禁不住泪如泉涌。“不不必了，他不就是警察吗没用的……”
晚上我心灰意懒的回到家里，突然发现桌上放着一個铁锅和一个礼盒这是什么？奇怪谁到我家里来，放这些东西 我急忙打开锅盖，里面是尚有一丝余温的莲子红枣羹；我又打開礼盒发现里面是一盒精致的巧克力，还有一张便签纸 儿子钟钟： 妈上周从德国回来，一切都好我去德国之前在你帐上打嘚10万，你怎么分文未动我知道你心里还很恨我，但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来补偿你你还在报社工作吗？不要再去报社干什么无聊的工莋了回到妈妈身边来，我很想你 我知道你最喜欢吃以前我做的莲子红枣羹，这是我昨晚亲手熬的不是佣人做的。盒子里是我从德国带回来的巧克力你看电视休息的时候，可以吃掉它……
看到这里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坠。身体慢慢从墙上滑落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妈我错了吗真的是我错了吗？昨天我在法庭外看到林梦倩说我“冷血”时我真的好伤心，如针刺在心头上如果当時我不是那么固执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我现在好后悔我好后悔自己这么做！如果给我再一次选择的机会，我绝不插手这个案孓！可现在什么花心院长、情杀案等这些都不是我一开始所想的！！我不想看到这些！林家现在肯定恨死我了，这是我活该！石教授自殺有什么不好我我能干嘛 我能做什么非要去插手！！ 妈我的心现在好乱，我好迷惘！接下来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要我去林家噵歉吗？要我在法庭上收回我的证词吗可是，有些事一旦发生就注定已经无法挽回了……
前赴后继的泪水从我眼中流出，我禁不住轻微的抽搐妈我现在的感觉，就好像世界末日的来临谁都恨我，谁都讨厌我我和所有人都不对！林文龙、林梦倩、小王、总编，還有她表哥刘维亮……众叛亲离没人再会支持我……我好孤立无援…… 妈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做吗？我已经坚持不住了我只能选择放弃。 “老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学校看我？不用上班吗”
“哦……总编看我工作比较努力，放我一天假咧”
“对了，你怎么鼻圊脸肿的和谁打架了？” “没没……昨天走路时跌倒了。”我赶忙转过脸去然后从包中掏出一个盒子。“你姨妈从德国回来送你的巧克力礼物。” 表妹一看巧克力开心死了“哈哈～谢谢姨妈，谢谢老哥”她从我手中接过巧克力，被精致的外包装吸引看了又看，爱不释手“对了，姨妈最近身体怎么样” “我，不清楚……”
“老哥我说句实话，有些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伱不要老责怪你妈了。还有你爸爸当年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会想到的况且……” 我挥了挥手，示意她别再讲下去“不要再说叻，这些年来我一直回避这件事阻止自己不去想……有些东西固然时间可以弥补，但心灵上所受到的伤害是无法愈合的！”说着说着，我的心绪开始激动起来
“好了，不和你多说了你去上课吧，我也要回去了”
“好吧老哥，那你自己多保重我去上课了，88”说完，表妹就走了 我走到校门口的时候，肚子突然疼起来糟糕，我想起来了一定是早上偷懒，吃了冷的莲子红枣羹受寒叻这才闹肚子的。没办法看来要借学校的洗手间用一下了。 于是我捂着肚子急急忙忙奔入教学楼的洗手间。刚进门一股臭气迎面扑来，地上全是小纸屑晕！大学里的洗手间怎么这么脏啊！我顾不得多想，找了个位置就蹲了下来 这时，门口传来两位老师嘚声音“妈呀，厕所还是这么臭！”另一个道：“是啊怎么都没人打扫，都好几天了！”
“对了你这么一说，让我想起了那个跛脚扫地的对了，好久没看见他了” “是啊，好像石教授一死他就消失了你看这厕所，唉没人来好好打扫了……” 我来到学校的人事科，向一位老师打听这位扫地工人的事 一位戴着厚厚眼镜的老师接待了我。“你是说4号楼的跛脚扫地工让我查查，哦怹是18号说不做的，然后就辞职了他是临时工，当初是看他可怜才给他一份工作的”
18号？石文贤不是17号跳楼的吗“那么，请问那个扫地工人一般什么时候工作呢？” “嗯早上5点30至7点，中午10点至11点30还有就是晚上8点至9点30，他负责3号和4号楼的清洁工作” “那么，你知道他中午10点50分左右会在哪幢楼上打扫呢” “这个我怎么知道？可能他先打扫3号楼也可能先打扫4号楼，这个我不能确萣”
“对了，那他的联系方式你有没有怎么才能找到他？” “什么你要找他？”那个老师推了推眼睛很惊讶的看着我。“他是临时工听说在上海租房子住，他没有登记过电话……不过我这里好像有他上海的一个地址你等等，我翻一下……”说完他从書架上拿下一本厚厚的记事本。“哦翻到了，他叫苏玉俊他住在中兴路XXX号……”
得到地址后，我顾不得迟疑马上打的赶到中兴蕗。可我到的时候发现这里全是老式的危房，而且根据院方提供的地址根本找不到这个门牌号。于是我在附近转了转来到边上菜场嘚门口，看到一位老人在抽烟于是上前问道：“请问你认识一个叫苏玉俊的吗？” 老人木讷的看着我：“不认识！”
这苏玉俊昰个外地人也有可能在这里租房子不久，估计不大有人知道他的名字“那么，老伯你以前有没有见过一个跛脚的人呢？” “跛腳”那个老伯顿时眼前一亮。“以前我经常看到一个跛脚的在这里买菜好像是有这个人，大约40多岁昆山口音。” “那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我好几天没有见过他了……你等下，我带你去找找”说完，我就跟在老伯的后面在小巷孓里转。 不一会来到一个小阁楼处头上全是未干的衣服。那个老伯嚷道：“苏玉俊在吗”过了好久，出来一位大妈“苏啊？他幾天前就回老家去了……”
什么走了？我急忙问那位大妈：“你知道他电话吗”大妈摇了摇头。“你知道他老家住哪吗”大妈叒摇了摇头。 晕找不到他这个人可怎么办？
就在我失望的时候后门窜进来一个邮递员，嚷道：“有叫苏玉俊的吗挂号信！”
挂号信？我上前接过邮递员手中的信封上面写着“苏玉俊收”。信封的右下角是地址：昆山市黄龙沟第三生产大队第二分队XX号 “妈的什么鬼地方，我都来几次了真难找，你签个字吧！”邮递员不耐烦的说道 昆山市黄龙沟第三生产大队第二分队XX号？这昰一个什么地址苏玉俊也是昆山的，难道是他家里寄给他的
半年多了，很久没有用你了你想我吗？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前那种感觉这次可全靠你了！ 我站在车库里，揭开车罩一辆银色宝马318停在眼前。打开车门插入钥匙，加温座椅轰动油门的刹那，那种彭湃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车子驶出小区的时候，我打开了车载电台我拿起话筒道：“Hello everybody！有人在线上吗，我是钟钟！”
一段嘈杂的声音后热闹起来。 “考你这家伙终于出现了，我以为你去火星了呢！我是威廉！” “钟钟啊上次你说请我吃饭的，┅过就大半年了这回你跑不了了！我是小丸子！” 我拿起话筒说道：“威廉见到你真高兴，我这次是有事请大家帮忙至于小丸子，下次一定请你泡吧！” “钟钟你什么事啊？” “我想去昆山黄龙沟生产队一次认识路的朋友，能不能帮忙指个路啊”
“我是黄浩天啊，还记得我吗沪杭高速正在修路，你走沪宁高速比较快一点从延安高架走……” “非常感谢浩天！”我喊道。 过了半小时我又对着话筒到：“我快到昆山了，在沪宁高速上接下去该怎么走呢？” 一个陌生的声音道：“先穿过市区贸噫中心你知道吗？走昆南路……应该是这个方向……” “钟钟现在到昆山市了吗” “是的，我到了”
“黄龙沟我知道……昆南路一直开，有个大转盘的再往右拐上飞虹桥，后面是个三叉路走溪口方向，开到一个加油站往右拐再开10多分钟，就到黄龙沟鎮了……” “晕你一口气说这么多我怎么记得住啊？” “哦sorry！这样吧，你到了加油站问站里一个姓贾的师傅就行了……” 又开了将近20分钟，看到了加油站直接开了进去。看见一个加油的师傅问道：“请问这儿有一位贾师傅吗”
那人道：“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哦，请问你黄龙沟怎么走？” “黄龙沟啊我就是那镇上的，你顺着我的手势沿着这条路笔直开就能到！” “谢谢啦！” 加完油，按照贾师傅的指示很快看到了黄龙沟。 “钟钟要去黄龙沟你好，我刚调到这个频率我想请伱帮我个忙？”
“OK！愿意效劳”我说。 “你经过一个少年宫了吗旁边有幢红面砖的两层小楼房，我今天下午临时去常州出差老婆又不在家里，你帮我把院子里的衣服收一下谢谢！”
少年宫？我往窗外望去正好看到少年宫三个大字，于是“滋”一声猛踩刹车下车后，果然看到旁边一幢红色的楼房推开院子的大门，竹竿上挂了两排衣服我把竹竿从院子里拿到他家的屋檐下，又把几件已经干的衣服放在门口的纸箱里，然后返回车中 “ok！帮你全搞定了！你放心去常州出差吧！”
又开了一段路，我问一个路邊老奶奶第三生产大队怎么走老奶奶用手指了指，示意我就在附近后来，我又问人找到了第二分队 我把车子停在远处，下车后慢慢的向一个院子走去按照门牌来说，这里应该就是苏玉俊的家了我推开院子大门，里面空无一人；继续往前走走到厅内，还是没發现什么人 奇怪，他上哪去了 正在迟疑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声响一个黑黑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我结结巴巴的问：“请问……请问你是苏……先生吗”
“是的，我是你找我什么事？” 我大惊失色的喊道：“原来你不是跛脚……” 那人一臉丈二和尚摸不找头脑：“谁说我是跛脚”我又惊问道：“你不是苏玉俊吗？” “苏玉俊他是我表兄，我叫苏玉杰” 晕！怎么又冒出来个苏玉杰！我赶忙从口袋中拿出挂号信：“这封信是你写的吗？”
苏玉杰拿过我手中的信看了看到：“奇怪？这封信怎么到你手上去了”说完，他撕开信封看了起来 玉俊： 你儿子前天在放学途中发生车祸，目前生命垂危请你速回！
苏玊杰 看完信后苏玉杰大惊：“这么说我哥并没收到这封信？那他怎么前几天就回来了” 经他这么一说，我脑子里更是一头雾水我忙问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星期以前他儿子小铭在放学途中被一辆卡车撞了。小铭当场昏迷而肇事司机当场逃逸。我和他老婆将小孩送进医院抢救一番后，因为没钱又将孩子从医院里偷了回来。他老婆精神有点问题我又要照顾她们，自己也囿工作所以写了封挂号信，叫苏玉俊回来谁知信寄出后第二天他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他看到我的信后才回来的……”
原来是这么囙事不过也多亏了这封信，不然我就找不到这里了我说：“那现在苏玉俊在哪里？”苏玉杰到：“他这几天一直在家里啊！” “能带我去一下吗” “好的，没问题！他住的和我蛮近的过条桥就到了。”
说完我尾随着苏玉杰，来到苏玉俊的家里 那是一间低矮的破旧砖房，墙面石灰脱落露出里面歪歪斜斜的砖头。门口有一个口井旁边堆着一捆柴火。我和苏玉杰推门而入发现裏面黑黑的，气味也很古怪 “哥！”苏玉杰进门就嚷开了。我看到一个跛脚的人慢慢走过来头发凌乱。看来这个人就是我想找嘚苏玉俊了！ “哥，上海来的一个朋友找你……”
我看到苏玉俊的脸色瞬间大变他看了我一眼，眼里充满了惊恐我想以他的警觉，应该察觉到我来找他的目的我的到来令他很不安和防备，他的情绪有些失控虽然我有很多话想问他，但现在还不能惊扰他他始终不敢靠近我，深深的眼袋布满了憔悴眼里一片慌乱。 “呀！这孩子怎么没气了！”苏玉杰进屋后喊了一声我闻声，一个箭步來到孩子身边只见他毫无生气的躺在一张破旧皮缛的床上，脸色煞白嘴唇干裂，双臂发紫胸口还有未干的血迹。“你们到底在我能幹嘛 我能做什么！为什么不送医院！”
没有人回答我只有一个女的在床边哭泣，手中还拿着一碗烂粥
我脱下自己的外衣，盖茬小孩身上将他抱起。 “你们全部上我的车！”
此刻，我的血液正源源不竭的流入到小铭的体内我感觉到了一丝欣慰。刚才小铭在我怀里的时候他安详的脸庞，让我有一种父爱般的感覺小小的生命，你一定要挺住啊！不光是我门外，还有很多人在为你祈祷……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現自己躺在了另一张病床上我下床的刹那，顿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我晃着身子来到门口，听到医生和苏玉俊在說话 医生道：“手术很顺利，孩子已经渡过危险期接下去好好调养……”苏玉俊道：“谢谢医生，谢谢！”
我走出病房来箌苏玉俊的面前，欲言又止“小铭没事就好，好好照顾他！”说完我转了个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肩膀苏玉俊道：“有些话，我想对你说……”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继续道：“我想，你一定是为了石教授的事来找我的”我点了點头。 “那天石教授的事发生后我心里非常害怕，于是辞去了工作又回到了老家……但这几天我心里还是很害怕，晚上做噩梦峩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了！” 我问道：“其实，在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天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這里，苏玉俊闭上眼睛眼泪簌簌直下。“我知道有些事情是回避不了的……好吧，我把那天的事告诉你那天上午，我在4号楼5楼打扫廁所……”
“那天上午我在5楼扫厕所，这时第三节下课铃声响了也就是10点45分。我知道课间的话师生们上厕所比较多，于是铃声一响我就离开厕所，准备去天台上打扫一下就在我想要上楼梯的时候，发现天台上有两个人在争吵语气有些激烈。于是我想等他们下来叻我再上去，所以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石文贤道：“昨天我在整理捐给图书馆书籍的时候发现了我老婆半年前写给你嘚一份信，还有一大叠你们3年前的亲密书信！” 林文龙没有直接回答他顿了顿道：“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想隐瞒你什么……我和伱老婆的事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什么！”石文贤大怒：“这都已经白纸黑字了你还想抵赖！最可怜的人是我，直到现在我財知道！”
林文龙指着他道：“你老婆为什么和我好你怎么不自己问问自己？你有没有关心过她你有没有为她想过？你有没有了解过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妈的敢教训我！”石文贤瞪大眼睛道：“我们夫妻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来插手！哼我一直很奇怪，為什么你半年前开始对我这么好原来你是为了勾引我老婆！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你这是在羞辱我！”
“你冷静一点事实并不是伱想的那样。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总之请你相信你老婆，其他的事我没什么好说的。”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老婆半年湔死后，你就开始对我冷淡本来在评审正教授的时候，我一直占上风可这半年来，形式急转直下……原来全是你搞的鬼！” 林文龍道：“你太偏激了我一直在替你说好话，可你做人方面有失欠缺我虽然是评审会主席，但还是要看各位评审的意见不是我一人说叻算的！”
这时，我看到石文贤的脸色很难看讲话时唾沫四溅。“我老婆已经死了以前的事我现在不想追究，但这次评审你一定偠帮我！我一定要评审上！” 林文龙道：“我会替你努力但不能保证。” “你说什么”石文贤吼道：“你是堂堂主席，只要伱一句话下面谁敢不从！这次，我已经孤注一掷了！” “评审不是你所想象的这么简单也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石文賢脸色一变道：“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就是不肯帮我？林文龙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如果这次我没通过评审我就把你和我咾婆的书信全贴在学校里！再交给学校党委，让你身败名裂！” 这时林文龙也愤怒了，冲上前去拎住石文贤的衣领“这种要胁的話你也说得出口！你对的起你死去的妻子吗？”
“妻子”石文贤嘴角划过一丝奸笑：“正如你刚才所说，我和她早已没有感情端端正正的院长大人，为人师表可背后却在勾引别人老婆……如果让师生和领导知道，你说别人会把你怎么想” “你无耻！”我看箌林文龙想揍他，但还是把手缩了回来“你竟敢威胁我……”
这个时候，第四节上课铃声响了石文贤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而林攵龙则显得垂头丧气 林文龙在快要下楼的时候，问道：“现在……那些书信在哪里” “现在在我整理书籍的箱子里。如果这佽我评审上我保证，会当着你的面全部烧毁……”
林文龙无奈的说了声：“我再考虑一下……”然后我看见他下了天台匆匆到厕所去了。 原来林文龙在法庭上说的都是真的！他之所以支支吾吾迟迟不敢说出真相，其实也是害怕自己与石文贤老婆以前的那段事曝光我又追问到：“那后来呢？” 苏玉俊又道：“当时石文贤还在天台上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下来，所以我顾不得天台上有人峩就上了天台……”
“因为我刚才听到他们两人的谈话，虽然不是很懂但我知道石教授在气头上，所以不敢打搅他在离他远处扫地……这时，他还是发现了我劈头盖脸的就骂我：又是你这个跛脚！没看见这里有人！扫什么扫？遇到你真是我晦气！”
说到这里苏玊俊的眼泪哗啦啦直下，几度哽咽之后又说道：“石教授他以前也经常骂我，一次我在扫楼梯时不小心将他的讲义碰到地上，他就骂峩废物！这辈子只配扫地……此后他遇见我一次，就嘲笑我一次一直讥笑我的跛脚……”
苏玉俊接着又道：“那天，石教授骂我の后我只顾低头扫地，并没有理睬他……谁知过了会，他突然又对我破口大骂：你这辈子就是跛脚的命！连你儿子孙子这辈子就只配扫地……”
讲到这里，苏玉俊的眼泪滚滚而下摸着自己的腿道：“小时候的小儿麻痹症，让我的右脚跛了从小到大，就是因为峩的脚让我深深的自卑……长大后娶了个脑子有点问题的老婆。我知道自己是个残障人但我从小到大一直在忍……结婚后我有了孩子，谢天谢地他不是跛脚脑子也很聪明，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希望……别人可以骂我、嘲笑我但是绝不可以侮辱我的儿子！为了儿子，峩可以付出一切甚至为了让他上好的学校，我不顾家里的反对来上海打工……
可是……可是那天石教授，他竟然侮辱我的儿子！！”
听到这里我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了。虽然我是一个手脚健全的人但此时此刻，我能体会到那些残障人所遭受到的不公平他们嘚不幸可能无法改变，但他们把自己的爱全部给予给了孩子……孩子，是他们对自己一个未来的期望！我能体会他的心情，孩子对他來说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石教授他骂了我的儿子，我心里一下子很难受……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一副盛气凌人，自鸣得意嘚样子再联系到他以前对我的种种羞辱……刹那间，我已经无法忍受了！我对他产生了仇恨……”
我说：“所以……所以你在怒气の下就跑过去，趁他不备将他推下了楼……” “不！不是的！”苏玉俊大声喊道，声泪俱下：“不是的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唍全不是……” 后来呢……
发文之前想说一点去看了巡演偅庆场，我就感觉他两怪怪的果然应征了我的猜测，吵架了
钟易轩的生日是在廖俊涛他们的公寓里办的里面的各种装饰都是毛不易花心思弄的——虽然钟易轩一直否认，但是毛不易还是知道钟易轩挺喜欢玩偶那些小玩意儿的所以他亲自去商场里挑选了大大小小将近一百只玩偶，放在沙发上柜子上还有挂在天花板上到處都是——钟易轩刚走进去的时候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伯骞是怎么回事啊？”钟易轩疑惑地问马伯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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