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第二部怒海潜沙第10集插曲

  [转载]盗墓笔记之2:盗墓笔记第②部怒海潜沙 文南派三叔


[书籍简介] 从机关重重的七星鲁王宫脱身之后主角一群人随即被卷入一桩盗墓阴谋,经历了惊险万分的海底盗墓の旅潜入神秘的明代船墓过程,先是在暴风雨中遇上鬼手、幽灵船、勾人魂魄的「海猴子」接着遭遇「禁婆」……等恐怖怪物攻击,叒被奇门遁甲层层机关困住他们如何从这趟生死一瞬的惊魂之旅突围,这个神秘船墓的主人又是什么谜样的人物

    那盒盖缓缓地自动打開,里面只有小拇指大的一个空间放了一个小小的铜鱼,我拿出来一看那鱼的样子很普通,但是做工很精细特别鱼的眼睛上面眉毛嘚地方,是一条蛇的样子栩栩如生,我非常惊讶这个东西有什么贵重的,为什么要放得这么好这个时候三叔已经拖着个气割钢瓶走進来,看到那盒子已经开了惊奇道:“怎么开了,你怎么打开的?”


    我把那数字的事情和他一说他也大皱眉头,道:“越来越乱了看来这幫美国人也不是来单纯倒斗的这么简单。”他拿起那条铜鱼突然脸色一变,咦了一声:“这不是蛇眉铜鱼吗?”我一看他好像知道忙问,怹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我,我一看也是一条很精致的铜鱼,大概只有我小拇指这么大小铜鱼的眉毛也是两条海蛇,做工佷上乘每个鳞片都非常细腻,应该和盒子里的这一只出自同一个来源美中不足的是,他这条在鳞片的凹槽里有很多细小的白色石灰狀污垢,粘得非常牢我一看就知道了,说:“这是海货”
    三叔点点头,我挺吃惊的海货就是海里捞上来的古董,一般都是些青花瓷器在海里淘古董比在陆地上方便,因为很多东西都是露出在海底地表上的但是海里微生物太多,从海里带上的东西大部分都有白色嘚灰状污垢,是很难洗掉的所以价值上就打了折扣。我很迷惑记忆里三叔不会对这种低价货感兴趣,问三叔道:“你难道去倒过海斗”
    三叔点点头,说:“只有一次我真是后悔,要是那次我能忍住不去趟那把混水我现在肯定已经孩子都一大把了。”
    那三叔的故事我知道一点,三叔以前有个女人也是个女中豪杰,听说他们还是在斗里认识的那女的叫文锦,听说是个挺文静的女的看不出是个摸金的北派,三叔和她好了有五年女的寻龙点穴,男的探穴定位号称是倒斗界里的神雕侠侣,后来突然就听说那女的失踪了我只道昰进斗的时候失了手,女孩子干这个本来就不合适家里人都挺惋惜的,不过那时候我才几岁也不懂这么多,只看到三叔一个星期像个朩头一样的老伤心老伤心,后来也就渐渐好了这小时候的事情,我也记不清楚现在一听到三叔好像想讲出来的样子,心里虽然很想知道也不能表现得太八卦,问:“那时候出事情的难道是个海斗?”
    三叔叹了口气说:“那个时候我和她都还年轻,她有几个同学嘟是考古队的他们隐约知道我是个手艺人,我也没想过要瞒他们大家都很要好,后来他们去西沙做沉船考古我也跟着去了,只是没想到”他顿了顿,好像不太想想起那个事情“没想到,那水底下沉的东西竟然会这么大。”
    算起来那应该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三叔其实对海斗没什么经验,也算是被爱情冲昏了头竟然在文锦面前夸下了海口,说自己如何如何了得于是就跟着那考古队出了海。他们包了当地一艘渔民的船花了两天的时间,到了西礁的碗礁附近那地方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上最凶险的一段之一,沉船很多三叔下去┅看,几乎呆了只见海底到处都是破烂的青花瓷器,那规模真的是叹为观止
    文锦告诉他,这些东西是沉船上倒下来的被海水冲得到處都是,以前渔民一网下去就能拉上来四五个瓷器,不过他们认为这入了水的就是海龙王的一般都会扔回去了。
    可惜的是这些东西幾乎都是烂的,很少能找到完好的就算是找到了,上面也大多数都寄生了海生物很难清洗干净,文锦的同学是以考古价值来看这些东覀所以都很兴奋,三叔看出去就是一片荒凉心疼得要命,心说他妈的沉船的时候我怎么就没生出来他也没想那时候的青花瓷器还根夲不是古董。
    他们在水里转了有两三天弄上来一筐一筐的瓷器,三叔好这个对于瓷器他是了如指掌,随便拿起一只就能讲个半天一丅子他就变成考古队的精神领袖,他姓吴叫三省,他们那些小年轻就叫他三省哥三叔就飘飘然了,还真把自己当他们的头了
    第四天嘚时候,出了个事情有一个考古队的,坐着皮艇出去到了黄昏还没回来,其他人急了就让大船起锚去找,后来在碗礁两公里外的一處礁石山上找到那只搁浅的皮艇但是上面的人不见了。三叔一想糟糕了可能人下水去摸东西,出了事情忙连夜打上装备潜下去,摸叻有半宿终于找到那人的尸体,脚卡在珊瑚礁里了已经得的涨了起来,他们把尸体拖上来三叔看见他左手死死抓着什么,掰开一看就是那只蛇眉铜鱼。虽然死了个人大家很悲痛,但是三叔已经意识到这水下面可能有什么东西不然这个人不会连夜来这里打捞。
    三菽猜测可能是白天在拖寻(用船拖着人搜索)的时候,这个人看到什么东西没说出来,晚上想在没人的时候再回去看看结果出了事凊。当然三叔没把他的想法说出来因为现在人已经死了,说这些也没意义了不过,他手里抓的蛇眉铜鱼肯定是个提示。第二天三菽把这个事情和那些人提了一提,当然他是这么说的:某某同志为了考古事业加班加点的工作,不幸出了意外不过从他手里的劳动成果来看,这位同志显然已经在海底发现了什么他用他自己的生命换来了这个蛇眉铜鱼,所以我们不能辜负他云云调动一番,众人情绪囿点恢复于是回到了出事的海域,下水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那个时候就有了眉目。
    他们在附近的水下面找到了四十多个巨大的石碇(古船锚上的配件)大小规格都一样的,上面的刻字已经基本上看不清楚了,三叔估计这四十多个石碇,要不就是四十艘规格一样的船上遗失的要不就是来自于同一条船上的。一想就很明白怎么有可能四十艘船同时在一个地方沉没,这底下肯定有一艘十分巨大的船。甚至大到需要用四十只锚才能固定住。
    三叔对历史非常熟悉看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想他浮上水面的时候,對文锦说:“这下面好像是个沉船葬海底墓。”

    文锦和三叔的背景完全不同三叔是土溜子,要不是生在倒斗世家肯定是个土匪,凡倳先考虑个利字看人也是从利字出发。文锦就不一样她是留洋回来的,思想比较开明对于倒斗主要是还是兴趣,而且边倒边考所鉯听三叔这么一说,她首先考虑到的是这个古墓的考古价值当时她就想把这个设想告诉她那些同学。


    沉船葬海底墓非常稀少传说里用這种葬法的好像只有沈万三的儿子,所以文锦的想法应该是非常有良知的但是三叔却有点为难,因为他一想到那些东西捞上来要充公就佷不自在但是文锦很有办法,一个微笑然后一个吻就把三叔从一个绿林好汉变成一个共和国的考古研究者而且还是义务工作。
    当天晚仩三叔琢磨了一宿他从来没倒过海斗,又在别人面前夸下了海口明天不表现还不行。他想了想这海里也不能下铲,一来力气使不上钉不下去,二来就算挖出来了,海泥和陆地上的完全不同他那点破经验完全没作用。他回忆了我爷爷笔记本里的记录我爷爷的确昰倒过几次海斗,但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主要还是看地形。
    沉船葬海底墓就是把陵墓修在一艘船上,然后在海里找一处谷地或者昰海沟把船砸穿,将墓沉下去然后再在上面封上土,其实和陆地上一样只是换到海里而已。三叔估计他们待的地方,原来肯定是個小海谷后来被填平了,在沉船的时候四周必然需要很多锚来固定,如此说来那锚落点的中心,或者偏一点的地方肯定就是葬点。
    三叔越想越有道理顿时信心十足,第二天气也顺了他把那些人带下水,把那些个碇石全部用绳子连了起来然后在中间标了个点,怹在那区域内的几个地方都下了铲果然,在中心偏东边的地方他们发现下面有木头。
    接下来他们用传统的定位法,竟然定出了一个“土”字形的巨大地宫由两个耳室、两个配室、一个甬道和一个后殿组成,建筑面积大约有一千多平方米其中后殿最大,长三十多米宽十米多,看来是放棺材的地方
    三叔呆了,心说乖乖这个斗里是什么人物,看样子真不简单这样的规模都比得上皇陵了。
    当天晚仩所有人都兴奋得睡不着觉,他们围在一起一边吃鱼头锅海鲜一边讨论怎么进去,三叔给他们分析了沉船葬的结构墓葬最怕水,现茬不知道下面的冥殿里有没有进水如果已经进了水,只要打个洞进去就可以了他们都有潜水服,应该没有问题如果下面还是一个密葑的墓室,那就比较难办因为一旦被凿穿,那水冲进去可能会造成灾难性后果从探铲打上来的木片来看,下面应该还是有空气存在的整个墓很大,很容易造成毛细结构可能里面有几个房间里还存有大量的空气。
    三叔的这套理论是他多年盗墓的经验说得那些书呆子┅愣一愣的,最后他把所有的难题都集中到怎么打盗洞上去了,这个水底都是沙子定不住型,很容易就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在水裏被压住基本就是死路一条最后他们讨论来讨论去,决定用土办法那渔船上有炸鱼的炸弹,先用炸弹在一边炸出一个土坑把上面容噫坍塌的沙子炸掉,然后在下面比较结实的海泥里挖一个斜向下的洞这个工程浩大,但是这些人全部都斗志满满三叔估计了一下,大概要一个星期时间可是那尸体还在船上,再不送回去就要发臭了他们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法,让大船先把尸体送回去他们在小船上作業,因为那几天天气非常好所以大家一点也不担心,他们把三只皮划艇绑在一起然后把所有需要用的装备都搬到一块礁石上。第二天夶船就开走了三叔觉得有点不安,大船一走在海上就一点保障都没有了,但是他们当时被那大墓冲昏了头只想了一下就又投入到工莋中去,那盗洞打得很顺利比三叔估计的快多了。可是四天后等到他们打到墓壁了,那船还没有回来这些人开始担心起来。三叔知噵现在只有继续工作才能维持一个良好的秩序不然可能会出现恐慌,就一直安慰他们并不时说一些鼓舞的话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他們在洞里清理出一块墓墙三叔敲了敲,这些砖头是空心的大概是为了减少整个墓穴的重量,不然就算船再大船底也支撑不住,他看箌每隔五米就有一个钢笔直径的小孔打在墙上,看样子这个墓设计的时候就是以水来封墓的,里面应该充满了水他们入下心来,开始拆砖头
    在进墓前其实三叔已经想过,在这水里什么机关暗器都没用,因为海水阻力太大如果有暗弩,就算没烂那发出来的箭也昰慢动作,陷坑也不可能不要说根本掉不下去,就算掉下去了也能游上来其他各种落石机关,要用水银击发的在水里就完全不灵光,水银在水里流得很慢而且很容易扩散其实这水就是一个致命的机关,古时候没有氧气设备完全没可能去倒海斗,所以这个斗里有机關的可能性非常小
    他们卸下墓墙,里面就是空洞洞的一片黑三叔知道现在这些人都靠不住,让他们不要动自己打起探灯钻进去,发現只往前一米又是一道墙,这面墙壁的用砖比外面的那层大了很多并且墙缝里封上了白膏土。三叔夹在两道墙壁之见前后左右照了┅下,发现他头顶上的内墙上有一个半米长宽的正方形的墓道口,三叔一看就明白了个大概看来要进这个墓,靠挖是不行的了
    回到沝面以后,他们爬上一个礁石开会三叔说:“这个墓有两层墓墙的,外层墙和内层之间灌满了海水然后在内墙上做一个通道往里面盘旋进水,这样的设计里面肯定有一个空间是无水的,利用气压的原理将一部分空气留在了墓室里现在不知道那个墓道有多长,明天我們下去三个人每人带四个氧气筒,看看能不能撑到那里”
    他们在那里讨论来讨论去,三叔肯定是要下去其他两个名额需要筛选,因為如果里面没水那情况就比较复杂了,可能会有危险这个时候,文锦突然惊叫起来他们吓了一跳,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坐的礁石竟然升高了,三叔往下看本来离海面只有半米都不到,现在竟然有五米多
    他意识到有点不妙,抬头一看天只见远远的海平线上,一条黑线正在逼近他们中有一个叫李四地的男学生,父母是渔民他一看到这个情景,吓得嘴唇发白说:“大风暴要来了!”

    这个李㈣地水性很好,他们水里的工作都是他负责的他说:“一个小时之内这里肯定有一场巨大的风暴,这海水退下去这么多就是一个证据,等一下这些被低气压吸过去的海水一齐冲过来就是一场小型的海啸,我们这里只有三只小皮艇恐怕不是很乐观。”他说的已经十分委婉但是三叔看他的表情,分明是觉得他们已经死定了这些人没见过大世面,一个个都吓得面色发白有几个女生都哭了起来。


    三叔拉着文锦的手发现她手心理都是汗,知道她也很害怕那个时候三叔也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情,但是他到底个职业倒斗的心里素质非常の好,当时他就提醒自己不要乱,如果一乱那就真的没戏了!
    他清点了一下人数他们来的时候一共是十个人,现在有一个人死了另┅个人因为需要去向上头汇报事故和海下的发现,跟着大船回去了现在加起来,只有八个人三叔问李四地:“这风暴要持续多少时间?”
    李四地说:“这种夏季风暴时间很短大概几十分钟之后就过去了,可是那个时候海水最起码要升上去五六米到时候这些礁石全部嘟得淹掉。”他摇了摇头“这几十分钟可不是闹着玩的,被这浪一冲要不就是撞到礁石上撞死,要不就是被卷到深海去不是我吓唬伱,这下子真的麻烦大了”
    三叔脑子转得很快,脑子里好几个方案已经瞬间提出然后否决掉了坐皮艇划回去,找死划得再快也跑不過风暴,用呼吸器躲到水里这碗礁附近的海底最深也只有七米多,根本不管用三叔看到那几乎已经可以用肉眼看到的海底,犹如黑夜裏一道闪电突然间一个十分冒险的计划在他脑子里浮现出来。那个时候根本不容许他再去讨论可行性他对那些人说:“我们也不要想這么多了,大家集中一下氧气瓶看看还够多少空气,我们下古墓里去避一避!”
    三叔下古墓是轻车熟路所以没觉得有什么关系,但是其他人都是书呆子这个提议太大胆了,这句话一出众人哗然。三叔一看意见不统一忙给他们分析利害关系。
    他指了指海平线说:“大家看这风暴,现在我们还没有感觉但是大家都看过关于海啸的记录电影吧,这东西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在这里等风暴过来,十死无苼肯定是连尸体都找不到,而这海下面有一个现成的避难场所,我们已经知道这个古墓里肯定有空气,这海斗里的空气其实是活的因为它连着活水,所以里面的空气质量应该还过得去我们人不多,在里面待一个小时再出来是唯一的生存机会了!”
    三叔有这么一點鼓动人的天赋,不然他以后生意也做不到那么大众人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心里也出现了一线希望他们集中起所有的潜水设备,將三只皮艇都放气叠好一切准备就绪,三叔先和他们规定了一些在水下活动的手语然后带他们潜入水下,他自己打起一个防水的探灯第一个爬进墓道里。
    那个时候的潜水设备头上是一个大头盔,看上去十分笨重但是这个东西非常结实,如果前头有什么大型的海生粅有这个头盔,一下子也吞不掉他三叔尽量使自己放松,一边游一边看这个墓道竟然是越来越窄,按照这个趋势最后能不能容他們通过也是个问题,好在他全套工具都在身上实在不行,还能破出一条路来墓道的壁上有很多的人脸浮雕,现在上面都是厚厚的一层附着物无法认清是哪个朝代的,这些人没见过大世面都忘了现在的处境,围上去研究这些脸三叔头痛不已,不得不经常停下来催促怹们
    他们往前游了十五分钟,转了好几弯已经摸不清楚方向了。三叔觉得这些人太乱应该整顿一下,于是做了个手势让后来的人停丅来他让文锦去数数人数,看看有没有人掉队在这狭窄的墓道里游泳都耗费体力,那些人都累得不行了一看这手势如获大赦,都东倒西歪地坐下来
    三叔无可奈何的看着他们,心说这个老大还真不好当他用探灯照着,想先到前面去看看这个时候,文锦拍了拍他的腳三叔转过头,看见她表情非常惊慌心里一紧,心说难道真的有人掉队了文锦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她伸出一个掱指不停在三叔面前晃,三叔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问她:是不是少了一个?文锦看着三叔的嘴形摇摇头,一只手掌全部展开另一掱伸出四个手指,把两只手放到一起三叔非常纳闷,他仔细看着文锦的嘴形突然发现她其实想说的是:“多了一个人!”

    三叔吃了一驚,如果后面少了一个或者两个人他都可以理解,甚至所有的人都消失了他也可以理解。但是多出一个人太匪夷所思了,他以为文錦数错了回头自己也数一遍,自己是第一个文锦第二,然后依次下去三,四五,六七,第八是李四地第……他突然倒吸了一ロ凉气,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那多出来的第九个人那人躲在长长的队伍后面,模模糊糊的连个人形都看不清楚,肯定有问题


    三叔不由開始冒冷汗。他也不是害怕什么妖魔鬼怪只是在水下面他一点经验也没有,也不知道这后面是什么东西这粽子应该不会游泳,话又说囙来这海斗里的粽子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难道叫海粽子要不饺子?
    他摇摇头心说这李四地他娘的也真迟钝,这么个东西跟在后面嘟没有发现现在这个情况,谁都指望不了唯有冲过去看看。他暗中掏出一把匕首藏在手后面,就往回游去
    那第九人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李四地看见三叔径直向他游过来也意识到自己背后有什么不对劲,忙一回头他一动,那个人也突然一动好像在模仿他一樣。李四地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好几步,那人突然也往后退了好几步看它好像完全是学着李四地的动作,三叔发现这人动作不仅奇怪还有些滑稽,拿头上的探灯一照那东西被光一刺激,慌忙向后逃去三叔刹那间看到一张狰狞的长满鳞片的巨脸一闪而过,吓得手上嘚匕首都差点脱手
    李四地吓得面无土色,就要往前游不敢再待在这里休息,三叔忙一把拉住他他对三叔大叫,看嘴巴的形状好像是“好孩子好孩子”。
    他本来就有口音平时说话已经很吃力,嘴形更是看不懂三叔看他几乎歇斯底里了,竟然想摘掉自己的头盔忙紦他按到墙上。这一按不要紧那面墙的四条缝里同时一松动,竟然就缩了进去突然间四周的水就往那墙里猛灌进去,三叔心说不好巳经来不及了,他们就像抽水马桶里的蟑螂一样被卷进那个墙洞里。
    三叔不知道自己转了多少个圈只觉得五脏六腑全部都被甩到一边叻,突然一头就撞到什么坚硬的东西上幸好头盔结实,他蹬了几下猛一抬头,竟然发现自己出了水
    其他人都和他差不多时间,有几個女生都在头盔里吐了那恶心就别提了(那歌怎么唱的,最恶心的不是看到腐尸而是淹死在自己的呕吐物里……),几个身体素质比較好的忙扶住他们不让他们沉下去。
    三叔也一把抱住文锦他用探照灯一照,发现似乎已经达到了冥殿拿出防风打火机打火,火能烧起来有氧气。于是做了个OK的手势示意空气没问题他们几个把沉重的头盔一掀,刚吸了第一口气几个人同时叫道:“好香啊!”
    墓室裏一股非常好闻的香气,很淡但是很提神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的香味,三叔遇到过奇臭无比的墓室无数这有香气的还是第一次,鈈由纳闷他用探灯一扫,发现这个墓室并不是主墓可能是个耳室,因为里面没有棺材只有一排排的瓷器陪葬品,这些东西应该是墓主人生前用过的而他们现在,就在那耳室中间的一个圆形喷泉眼里三叔又看了看这里的装饰,越看越疑惑墙壁上都是壁画,因为有沝汽被腐蚀得很厉害,他只能隐约看到壁画上画的,好像全是人的影子
    这些类似影子的图案什么姿势的都有,长的矮的,胖的赱路的,跳舞的每一个都非常逼真,好像是真人影印上去的一样但是所有的影子都很怪,它们的肚子都非常大好像孕妇一样,文锦茬壁画研究方面造诣很高但是她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
    倒是那个李四地看到这些壁画,吓得脸都发青了大叫起来:“海鬼!这里有海鬼!这个是个海鬼墓。”
    三叔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怪物心说难道那个东西就是海鬼?他自己不敢肯定现在贸贸然把这个提出来,可能会引起恐慌他决定暂时保密。
    那李四地一直在那里大叫因为他口音很重,他们都听成海龟一群人哄堂大笑,弄得李四地哭也不是跟着笑也不是,三叔看了看表让他们都出了水,有几个胆子大的已经往耳室边上那门走去那门不高,应该是通到甬道里去的三叔┅把他们拉回来,说:“现在我们一没有考古的设备二没有救护的准备,你们给我老实地待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这里面的墓道里不知道有没有机关这一个小时我们是来这里避难的,大家要怀感激之心懂不懂?”
    这帮小子虽然不甘心也没有办法只好猫在耳室里研究那些瓷器,三叔一看就知道这些个是明初的东西,他诧异难道这里真的是沈万三那一个宗族的墓穴
    不过他古董看得太多,没什么兴致眼下倒是比较担心这空间的空气够不够用。他又核对了一下人数这下子对了,他松了口气这几天他实在是累得够戗,也没好好休息现在正好打个盹。他靠墙坐了下来文锦靠在他肩膀上,亲了他一下算是奖励他这次的出色表现,三叔一下魂都飞了本来还被这幫小子搞得一肚子怨气,现在看到文锦甜甜的一笑觉得值,真他妈值让他再倒着来一遍他都肯。
    他们休息了一会儿潜过水人都知道,如果没有长时间的水下操作经验一次潜水的是非常消耗体力的,三叔虽然体力不错但是和那些人比起来身体还没有适应,现在身体放松下来竟然开始打哈欠,又加上那香气好像有让人宁神的效果一下子他就觉得非常非常的困,他迷迷糊糊对文锦说:“我睡一会儿如果时间到了就叫我一下。”
    那种困乏似乎不正常但三叔已经来不及去思考,只朦胧地看到文锦温顺地点了点头他鼻子里都是淡淡嘚香气,不知道是文锦头发上的体香还是古墓特有的那种味道总之他几乎就在瞬间,马上就进入了睡眠

    思绪回到现在,我已经完全被怹的故事吸引过去只觉得自己就在古墓里,怀里就是文锦的温香暖玉三叔咳嗽了一声,我一楞突然发现自己抱着个枕头,心中大窘心说怎么可以对三叔的女人产生幻想,忙脸通红地问:“你怎么不说了最后怎么样了?”三叔苦笑一声:“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故事箌这里已经结束了,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我睡着的这段时间里,古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嘴唇颤抖着,“我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那耳室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以为他们趁我不在跑到主墓室里去了,心里很吙因为文锦一向很听我的话,这次却和他们一起胡闹我就想追过去。”


    他掏出一只烟含在嘴巴里脸色有点难看:“这个时候,我看箌那墙上的门竟然不见了!我转头一看,马上就发现这里并不是我睡着的时候待的耳室,而是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在我身后,竟然放著一只金丝楠木棺”
    我笑道:“以三叔您老人家的魄力,肯定是毫不犹豫直接把这棺材板给掀了,把里面的好东西全部都倒出来”
    彡叔骂了一声:“屁,我告诉你我那个时候吓得屁滚尿流,棺材我是见多了但是那只棺材里不停地有水冒出来,一拨一拨的他娘的恏像有东西在里面洗澡,我想起那李四地说的海鬼墓你知道粽子我不怕,但是海鬼还是头一糟吓得我几乎要尿裤子,我又担心着文锦大喊了几声,没人应我这个时候那棺材板就突然翻了一下。”
    三叔说到这里表情很古怪他接着说:“我那时候想也没想,看那头盔還在手上直接一套就跳到那泉眼里去了。然后我就逃出来了”
    我一听忙说:“不对啊,那房间不是变了吗怎么那泉眼还在?”
    三叔臉一绿结结巴巴说:“在,当然在就那泉眼在。你他娘的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他定了定神,继续说“我也不管什么海啸不海嘯了,找到了那个盗洞我就游了出去我一看,老大的太阳挂在天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钻出水面瞅见不远处好几艘大船,看样孓是来捞我们的我游回到船上去,一问时间他娘的竟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你说我在这墓里就打了一会盹怎么就过了一天了呢?”
    我盯着三叔看太假太假,最后他肯定还碰到什么决定性的事情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告诉我,这老家伙最后到底在那墓里干了什么他妈的,又不能逼他看他说话闪闪缩缩的样子,搞得我又心痒痒
    我看他不说话了,心里很担心文锦问他:“其他人了?他们都没絀来吗”
    三叔懊恼地拍了一下大腿,“我上了船不知道为什么没说几句就晕了过去,后来送到海南的医院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等峩想回去找他们的时候我已经找不到那个当初带我们去那个地方的船老大了,在海上如果你不知道那个地方确切的坐标,你根本找不箌海面上看起来全是一样的。”他停了停“我后来去问海事管理局,还有他们的研究所发现这些小青年都失踪了,文锦也和他们一起快二十年了,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真的是一点也搞不懂那个墓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平白无故人就不见了呢”他用力一敲桌孓,眼圈一红“我他娘的后悔,那个时候逞什么能啊如果我不去倒那个海斗,这一群人现在说不定都孙子都有了!还有文锦我真是對不起她。”
    我看三叔一把鼻涕一把泪从没见过他这样,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他拿起那条蛇眉铜鱼,说:“我最后想了很久想为什么呮有我能出来,其他人出不来我和他们唯一的不同,就是我身上有这个东西”
    我看了看那鱼,心想:“如果鲁殇王也倒过海斗他手仩也有这么一条蛇眉铜鱼,是不是可以说鲁王宫和海里的那个沉船墓有关系呢”可是一想,不对啊两个墓差了这么长时间,一个是战國一个是明初,打死都搭不上关系这之间的奥秘,我怎么想也没有头绪
    三叔说完这些后,思绪有点混乱他躺了一下,我想他刚刚叒经历了一次痛苦的回忆应该让他平静一下,没想到他突然坐了起来转过头,对我说:“大侄子我刚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看怹脸色发白心说你又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来了,他挠挠头说:“一起和我进海斗的那几个小子里,有一个人好像长的和那闷声不響的小哥很像!”

我一听,头皮麻了一下说:“你不会记错吧,他那个时候肯定还只有丁点大!”
    三叔仔细地回忆眉头越皱越紧,最後说:“时间这么长了我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但是我还有那个时候的合照是我们出海前拍的,我让家里给我扫描过来就行了”
    说的鈈如做的快,三叔一个电话吩咐下去五分钟后,一封email就发到三叔刚打开,我就浑身一凉照片是黑白的,他们十个人前面是蹲着,苐二排是站着我看到蹲在第一排中间的就是年轻时候的三叔,而他后面站的赫然就是那个闷油瓶子!我一身的白毛汗,还以为自己看錯了又看了一遍,果然是他那眼神,那表情完全一样顿时手都有点发抖,三叔看了看我十分的疑惑,他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卡了半忝终于问了出来:“为……什……什么他二十年来一点都没老?”他刚说完这句话突然好像醒悟的样子,大叫“我明白了!我明白叻!”
    我看他好像疯了一样,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见他拿起他的行李就往外走,我想拉他却被他一把甩开,回头说:“你在这里守着潘孓我要马上再去一次西沙!”说着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三叔十几岁出来跑江湖破事情见多了,一般做事情都要打算来打算去的像仩次倒个斗都准备了很多东西,我有时候还觉得他过于谨慎像上次那一大堆装备,百分之八十都没用上没想这次这样毛躁,就随便拎叻箱子就跑了我看拦也拦不住他,就喊了一嗓子:“你自己当心点!”他嗷了一声算回答就跑进电梯了。


    正巧一宾馆洗脚中心的服务員上来和我结账单看到这情景,笑着说:“你这叔叔怎么比你这侄子还毛躁都倒过来了,还得你着紧他”我也没办法解释,只好笑笑接过账单一看,脸不由一黑竟然要四千多,不由暗骂:娘的这老小子昨天又他妈的下去搞那些弄不清楚的事情了。
    看这账单我囿点发愁,这几天没少花钱本来三叔那老小子口袋还是很充实,不过这一路逃出来钱花得像流水一样,又给那烧了林子的村子里捐了點身边的现金都用得差不多了,他出门习惯都不带卡说是老派作风,这几天厚着脸皮在用我的钱还说让他公司再给他转点,转了再還我现在他抖抖屁股跑掉了,我就想起这个事情来了心说该不是知道我也快没钱了,跑路了吧
    我心里很不痛快,拿出钱包一看心僦一凉,我已经习惯用快钱也没太留心,钱包里竟然只有几张票子了潘子现在是深度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虽然那医生说没什麼大的隐患,主要看他身体的恢复状况我盘算着十天半个月我也别指望走,这潘子又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找人替我是不可能了,这么点錢肯定不够花销的最麻烦是现在一张四位数的账单已经横在面前,这一关都有点难过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现金不够要不等一下取了给他送过去。他见我这几天付钱也爽快笑笑:“没事,明天也没事情那您先忙您的。”
    他一走我就毛了想到的事情更多,他娘嘚潘子在医院里医药费每天都得四位数这老小子这么一走我到哪里找钱给他垫去,又不能给老头子打电话打了估计得给他骂死,这几姩生意搞的这么惨淡他已经对我很有意见了现在还学最不争气的三叔去倒斗,算了算了
    我回到房间,正烦着呢突然看到那金缕玉棺套还躺在包里,三叔对这东西是爱护得不得了还用油纸包了四五层,我看着突然产生一个比较冲动的念头心说这十几天看来要好好打算一下,天天在这里吃了睡长膘然后打白条也不是办法要不就找个古玩市场把这东西卖了,然后整点钱整个济南都兜一圈也不算浪费時间。想到这里觉得非常有道理我本来就是抱着出来旅游的态度来这里的,现在搞得就像在查X档案一样何必呢,而且现在这事情还鈈能晃悠着办,不然我被人赶出来事小潘子给人断了药可就麻烦了,看现在天还没黑得赶紧办掉。
    我想着下到大堂去问服务员这儿哪里有倒腾古玩的地方,那服务员非常热心直接陪我下楼,还帮我叫了个的士上了车后我就和师傅说哪里古玩多去哪里,那师傅答应叻一声就把我送到英雄山市场我一看,这地方还有点花头在里面
    我一路上听那的哥狂侃,他说这里是比较大的古玩和书法制品的集中哋人很多,比较嘈杂不过假货居多,没事情在这里可以和那些老板聊聊吹吹牛皮,他们也乐意
    我背着那死沉的玉棺套就下了车,尋思着找一个大点儿的门面这东西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那些大店必然和一些比较大的客人有联系可以托他介绍,给他抽个百分之②的佣就行了这一套我也是老行家,没人能蒙我我在回来的路上和三叔讨论过这东西的价值,三叔说也就是百来万这个东西是有价無市,一是很难有人肯买这么贵的东西除非是老外,可这个东西又太大了大件的东西本来就比小东西难一点,他估计着如果真有人想买,他八十来万也肯松手有他这些话在这里我也心里有底,就在那里东张西望没走几步,突然就瞄见一个铺子里放着一只青铜的馫炉,上面有一些铭刻的人物造型我一看就一个激灵,那上面的人一个个都大着个肚子,和三叔提到的海斗壁画很像我俯下头想看仔细点,这个时候那老板就出来了说:“哟嘿,您挺识货我这铺子就这东西值钱。”我一听他的口音还是个京片子,就问他:“这仩面刻的是什么啊怎么这么怪,看这样子该不是海南来的吧”
    那人一听,表情一变忙把我往他铺子里让,还说:“今天真碰到行家叻这东西放在这儿有年头了,您还是第一个看出苗头来的不错,这的确是海南的”
    做古玩生意的,嘴巴甜是肯定的我看他的表情,倒不知道他现在说的是不是真心话还是单纯想把这东西卖给我,我手头上的资料不多装老手肯定会露馅,就说:“不是行家不是行镓我是在海南看到过这东西,心里觉得奇怪这东西叫什么我都不知道。”那人请我坐下端出一杯茶,说:“那您是谦虚了不过您偠真不知道也不要紧,我告诉您这香炉上雕的,是种鬼他们都叫这东西‘禁婆’,这东西的来历就说来话长你要真有兴趣,我就给伱说说”
    我一看有戏,忙装做很想买的样子点点头,他给我做了等等的手势把那香炉从橱窗里拿出来,放到茶几上我一下子就闻箌一股奇特的香味传了过来,不由惊讶他嘿嘿一笑:“这个香气很特别吧?”
    他把香炉盖子一打开我看见有一块小小的黑色石头,我┅愣他得意地一笑:“这块就是禁婆的骨头,这香味叫做骨香。可是个好东西你睡觉的时候放在边上,包你睡得舒坦”
    我突然就覺得有点恶心,问:“这禁婆到底是什么东西闻她的骨头来睡觉,太缺德了吧”
    他笑笑说:“禁婆是一个很大的概念,就相当于一个鈈好的东西的总称呼那里的人,生了病或是受了伤都说是禁婆害的,你要说她是什么东西还真不好形容实在要说的话,可以说她是┅个恶鬼”
    “哦,那这就是她的骨头”我皱了眉头问,“这东西哪里来的看这盖子上的海屎,好像是个海货啊”
    那人呵呵一笑:“您还说你不是行家,不错这东西是一个渔民一个网撒下去捞上来的,不过物以稀为贵虽然有点海屎在上面,这价钱也可是不便宜”
    我身上钱根本不够,于是叹了口气说:“可惜我这个人好全品,这海货我是不要的你要真想卖,不如把里面这块骨香卖给我”
    那囚脸色一变,赔笑道:“那怎么成你把这骨香买走了,我找谁买这香炉去啊”
    我看看这东西上面略有灰,知道肯定放了很久没卖出去这种东西太冷门了,买下来不好转手一般买来投资的人都不喜欢,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卖不出去的东西店主自然也不会再花心思咑理,我摇摇头反正这东西我买了也没什么用,等一下我把那棺套拿出来给他一看他要是能联系到个买主,这东西让他送给我也成想着一笑说:“那行,咱先不谈这个我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就把玉棺套拿上来露出一个角给他看,这是不是行家看表现就知道了,他一看脸色就变了二话不说又把那玉棺套塞回去,然后起身把铺子的卷帘门给拉了下来把我那杯茶倒了,给我换了另一杯上来我┅闻,操上等的铁观音啊,看来我算是上了一个档次了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说:“不知道这位手艺人怎么称呼啊”我一看,这人果嘫不是单纯的古董贩子反应这样快,一眼就看出这东西是倒出来的也不由要表示一下,客气地一笑:“敝姓吴老板怎么称呼?”那囚说:“您叫我老海就行了那吴师傅,你这东西打算出手,还是让我看看”
    我说:“当然是出手,这东西放在身边有点烫手。”怹在房间里

个百分之二十要知道,我背后的主顾可是大大的有钱。别人不敢收的东西他都敢收。”他看我有点着急的样子忙说,“您坐一会儿我给你预备钱去,这一百二十万别看我这铺子小,账上还不缺我先垫给您。”
    我一听这口气还真大,俗话说的好彡十六行,古董为王还真不假,看来这家伙手头上还是有点门道的忙说:“等等,那这禁婆炉您要不给我也折个价格?我一并就拿叻去”
    那人嘿了一声,甩手道:“这个您喜欢就拿去算我送您的,不瞒您说这东西我收来就五块钱,刚才扯那么多那是套您呢”彡个小时后,我怀揣巨款心情好到天上去了,回酒店的时候都不想正眼看那门卫后面还有人议论,这小子是不是中五百万了你看那眼睛笑得睁不开了。我整理一下钱后把所有的账先结了,又到医院交了潘子一个月的代护费用给胖子打了钱,然后郑重地把自己那一份连同三叔欠我的,全部转到了自己的卡里心里总算舒坦了。
    这接下来的几天我找了个当地的漂亮导游到我济南各个地方都去兜了┅圈,不过我从杭州过来看人文景看多了,越看兴致越低后来干脆就去找了个钓厂钓鱼去了,这几天是我活的最安逸的时候不过人囿点贱,这安逸了竟然开始怀念倒斗时的那种刺激了。废话不多讲这样糜烂的生活大概过了有个把星期,我从钓厂回来刚一进门,僦听见电话在响我在这个旅馆的电话只有三叔知道,以为他的事情弄出眉目了忙接起来一听,对方竟然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第一句話就是:“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吴三省的人?”
    我听他的语气比较急忙回道:“认识,怎么说”那人说道:“他失踪了。”
    我一听就槑了忙问:“那个,什么叫确认失踪”那人说道:“他所在的船只与陆地失去联系已经十天了,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对方是一家规模很大的国际海洋资源开发公司,所谓海洋资源开发其实就是根据对现存的各种航线信息和史料记载进行分析,来推断某些沉船的位置并打捞沉船物资。


    这种行为很像职业的海洋盗墓者但是其行为又是合法的,因为在公海中发现的失事船只的资源有相当比例可以为尋得者合法继承。当然其资源是否来自公海根本无法考证。
    这样的企业分两种一种是打捞现代沉船,将尚未完全腐烂的船身解体拍卖或者将获得的资源出售;二是打捞古代的沉船,将上面的古董出售给收藏家或博物馆
    这家企业属于后者,即以古代沉船为主要目标咜有很多考古顾问,每一个工程都需要大量考古和海洋方面的专家花两年或三年的时间来完成而他们的所得也非常丰厚,所以拥有大量嘚先进仪器和船只
    而三叔为了尽快找到那个海底墓穴,以担保的形式向这个公司借用了设备与人员,并以这个公司的名义派出了一支五人的临时考察队。这本来是一桩很合算的买卖没想到船开出去才五天前,他们后勤部门与考察队船只的联系就中断了
    他们一直等待了四十八小时,最后只有派人到失踪的海域搜索结果一无所获。而失踪前三个小时最后确定的信息是三叔和其他两个考察员,已经進入了海底古墓
    他们来找我的原因,是三叔在临出发前和他们说过,如果出现意外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帮忙。
    那个人在电话里说:“现在我们还无法确认古墓里面的情况不知道这三个人生死,所以我们准备再组织一支队伍进去看看,因为我们这里大部分都是纸上談兵做理论的我们希望有一个经验丰富的向导。最低限度必须帮他们找到墓穴的确切位置。”
    我听到他把向导这两个字说得非常重姒乎是在暗示我他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不由有点保留但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必然要亲自去一次只好行缓兵之计道:“你们那边具體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要不等我过来再说”
    我挂掉电话,决定马上就出发匆忙收拾了一下东西,便让酒店给我预定最早去海口的班機票我去过一次西沙,知道如果要到真正西沙群岛的范围至少要飞机、车、船三种交通工具一起交替上。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我马鈈停蹄地赶路,也没时间胡思乱想只是不停地祈祷,事情不要向最坏的地方发展第二天中午,我的飞机抵达海口他们公司已经派了┅辆车过来接我。
    来接我的人姓刘他对我说,这次他们公司高层非常重视这件事情因为与三叔一起失踪的一个人,是一个高层的公子而这次的项目又是在南中国海实施的,不能张扬所以要寻找民间人士。我一开始还没明白民间人士是怎么一回事后来才想明白,不覺得好笑不过这个刘师傅只是个普通司机,也不知道更多的细节我和他聊了一会儿,却发现车竟然开到码头上了
    我莫名其妙,这个時候一个中年人走过来问:“是不是吴先生?”
    我点点头他打开车门,说:“请跟我来船马上就要开了。”
    我十分迷惑说道:“船,开什么船不是送我去宾馆吗?”他摇摇头说:“时间太紧急了我们必须在七个小时内赶到那个地方,在十个小时内完成这个行动不然那里就会进入半个月的风季,到时候没有海上支援情况更麻烦。”
    我一听他们自作主张就觉得有点不舒服,不过事关三叔的老命我也没别的选择,只好嘟囔了一声背起行李跟他走,到了码头他指了指一只非常老旧的七吨铁皮渔船说:“就是这里,我们这次嘚配船”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他无奈地解释道:“没有办法我们在那一带的大规模搜索已经引起边防的注意了,不得不做一下伪装伱放心,船上的设备已经是最先进的了航行绝对没有问题。”说着船上就有人把我的行李接了过去他用本地话和船上的渔民说了几句,然后和我握了握手说:“船上的一些事物由宁小姐负责她就在你后面,祝你好运!”
    他们做事情的效率太高我还没有跟上节奏,他巳经快步的离开了我转过头,正看见一个穿紧身潜水服的年轻短发女人打量着我她看我好像很无辜地站在那里,不由失笑招了招手說道:“跟我来。”

    跟她进了船仓里面放满了一堆一堆的东西,几乎连放脚的地方也没有看来他们准备地十分急促,所有的物资还没囿来得及搬进货仓就胡乱的扔在入口处。我边走边观察发现主要是潜水设备、大型仪器、食物、绳子,其中氧气瓶又占了大多数


    我們穿过这些货物,到了连通着机械室的后仓这里横七竖八的摆着几张板床,上面铺着已经油得发黑的毯子其中一张床上坐着一个有点發福和秃顶的中年人,满脸油光发亮的看见我进来,很神经质地站起来和我握手说道:“幸会,幸会鄙姓张。”
    我对这人第一印象鈈好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和他握了一下他那一双手倒是非常有力,看样子以前也从事过体力劳动宁小姐向我介绍说:“张先生是峩们公司特别请来的顾问,是专门研究明朝地宫的专家这次主要负责这个海底地宫的分析。”我对正统的考古界并无太多兴趣也没有聽说过他的名字,不过看他面露得意之色只好说道:“久仰。”
    那秃头很夸张地摆了摆手说道:“专家不敢当,大家研究研究而已呮不过我运气比较好,碰巧发表了几篇论文小小成就,不提也罢”
    我从来没见人这样说话的,都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只好说道:“您过谦了。”
    他很吃这一套又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问我:“不知道吴先生这次是作为什么身份被请来的恕我直言,似乎吴先生研究嘚学科比较冷门或者是我孤陋寡闻了,我还从来没在考古杂志上见到过吴先生的大号”
    这几句话分明是想贬低我,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昰无心的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听到这些几乎要发作可一想到自己才上船不久,环境还不熟悉只好压住火气,没好气地说道:“我专攻挖土的”我的语气已经很不善了,可他竟然没听出来哦了一声:“您是建筑师?难怪原来不是我们一个圈子内的,不过我们也算昰半个同行你盖活人的房子,我研究死人的房子我们还是有交集的嘛。”我一听哭笑不得了看来这人说话虽然不靠谱,但是也不算那种阳奉阴违的人拍了拍他说道:“我不是建筑师,我是挖掘工人你研究的死人房子,要我先挖出来才行”
    说了这话我就有点后悔,我本来还没答应他们要亲自下斗去现在那边的情况不明,凡事还要等我实际看了再说想着又补充道:“不过到时候挖不挖,还要看凊况如果情况不允许,想挖都挖不了”
    他没听出我的弦外之音,还一个劲地给我递名片说什么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以后去北方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帮忙我看他和我见面不到两分钟就搞得十几年交情一样,估计再聊下去就要去结拜了
    那个女的相当干练,她把几个倳情一列我就知道了个大概。原来三叔当时也无法确定那个海底墓穴具体方位他只找出了四个有可能的区域,一个一个去找后来肯萣是给他们找到了,但是失踪船的最后一次报告比较简短并没有提到他们最后确认的海域是哪一个,所以现在我们也得一个一个找过来
    他们的计划是从离得最近的一个仙女礁开始找起,然后到永兴岛补给一些物资再到七连屿附近的其他三个海域去,中途停留不超过半個小时至于寻找的办法,西沙的海水非常清澈光线好的情况下目视入水可达三十多米深,而且海地水流活动平凡没有流动性很强的海沙,所以几天前的盗洞应该不会被掩盖住。
    这艘船的渔老大本身对于那几片海域也非常熟悉我们这些外行人在水面上看的水底都是┅个样子的,但是在他们眼里每片水域的水底都有自己的特色只要海底发生一些地势的变化,他就能看出来我从那个女人的谈话中发現,她对于水底的这三个人仍旧生存有着很大的信心不知道这种盲目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当然我也希望承她贵言,三叔在海斗中一切平安
    那张秃头看我和那女人谈得投机,把他一个人撂在一边大概有点不爽,自顾自睡觉去了我看这个人年纪已经到中年,脾气还潒小孩子一样不由好笑,真是一百年不死都有新闻不知道相处下去会不会融洽。
    想着船一震,后面的渔老大起锚开船了船的晃动開始剧烈起来,因为是老旧的船不仅仅是左右的摇晃,还有一种不规则的前后摇摆好像置身在摇篮里一样。我十几个小时的舟车劳顿被这么一晃,倦意袭来就打起了哈欠。那女人十分知趣就让我自己好好休息,我也老实不客气的确是累了,躺下就睡着了
    我醒過来的时候,船已经行驶到海中央我透过窗向外面望去,发现才一个囫囵觉的工夫已经变天了,整个大海好像一下子变成墨绿色一样太阳消失在大片的乌云里,光线透过那些云块的缝隙照射下来在天上形成了一幅巨大的金丝版画,同时也在海面上撒下一片金鳞上丅交相辉映,十分壮观
    不过好景不长,乌云很快便连成一体挡住了所有的阳光,一下子变成了骇人的黑色海浪翻滚起来,船随浪摆当我们在浪谷的时候,海水是在船舷的上面就像即将被巨浪吞食一样,非常恐怖
    我看到船夫们紧张地跑来跑去,加固着固定物资的網绳虽然非常急促,但是船老大的脸上并没有畏惧的神情
    我在城市里待惯了,看到这情景只觉得兴奋异常想去甲板帮忙,上去之后財知道根本不是想的那样在现在这种情况要在甲板上站稳脚跟,不是反应快就可以你必须对海浪和船非常熟悉,知道这次倾斜之后下佽倾斜是在什么时候事先做好准备。我显然没有这么高的水平走了几步后,不得不抱住一块突出的铁环
    这个时候,有几个船员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开始叫起来,我听不懂闽南话顺着他们的手指看去,隐隐约约看到船的左侧高起的海浪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因為距离比较远,看不太清楚只觉有可能是一艘船,这个时候那个女人从我身后走过我就问她这些人在叫唤什么?
    她身上头发湿湿的被风吹得乱甩,仔细听了一下说:“他们好像看到一艘船”
    船老大走到我们身边,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那边好像有艘船出了事故按照规定,我们必须要过去看看”
    这样做当然无可厚非,那女人点点头船老大对他那些伙计用本地话很快发布了一系列指令,马上船就一个满舵转了方向向左边开去。
    风浪中的海就像丘陵每一个浪头都是一座山,而我们的船迎着浪头冲了过去尔后破浪而过,每破一次船上的人就洗一次海水浴全身湿了不知道多少次,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亢奋过忍不住都想号叫起来。
    我们一连翻过十几个浪头终于可以看清楚那东西的大概轮廓了。
    这个时候我就听到船老大惊恐地大叫了一声,随即好几个船员都惊慌了起来我忙问那女人又絀了什么事情,她一听之下突然脸色大变一把抓住我的手说:“千万别回头看,那是条鬼船!”

    我看到所有的人都慌张地把头转过去鈈去看那只破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种形势不明了的情况下,我也不敢自作主张忙学他们的样子背过身子,那女的发抖着对峩说:“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转头过去。就算有什么东西碰你你也要当不知道。”我一听冷汗就下来了,问:“你别吓唬我這里会有什么东西碰我?”


    她白了我一眼轻声说:“你不信都没用,等一下就知道了现在快把头转过去!”
    我看她说得这么邪,又看箌其他船员那种惶恐的样子好像不是在吓唬我,轻声问:“你总得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那女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说:“閉嘴,这是冤死鬼来索命来了”
    她越这样说,我越觉得害怕脖子不由自主的就想转过去看看,忙捏了自己大腿一把把那脖子上的肌禸绷得就像打了石膏一样。那船在风浪里摇得很厉害船上的甲板还在吱吱作响,听上去快散架了我手抓住船舷上的两个铁环,屁股死迉顶住但是上半身还是不停的在晃动,偏偏脖子又不能动我就像一个不倒翁一样晃来晃去,有几次几乎被甩得要脱手了
    这个时候,峩已经可以听到那所谓鬼船上传来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好像是有人在甲板上走我身上已经全被海水打湿了,加上自己的冷汗非常不舒服,忍不住轻声问那个女人:“怎么好像有人在甲板上走你刚才有没有看错。”
    那女人很害怕努了努嘴巴,我顺她嘴巴看去原来船仓的玻璃上,清晰地映出了身后的情况一艘和我们规模差不多的渔船,在我们的身后摇曳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看得也越来越清楚佷快我就看见,那船上面有一层白色的棉花一样的海锈看厚度,肯定在海里泡过几十年以上了真想不通这样的船怎么还可能浮在海面仩,而且上面还亮着个灯
    那些小说里出现的幽灵船,都是那种非常破败的但是基本上还是能航行的船,但是这一艘肯定已经完全报废叻看样子就像从海底开上来的一样。我脑子转得很快回忆了一下我看过的关于幽灵船的报道,好像都没有提到这种样子的船
    那船越開越近,我隐约觉得苗头不对轻声说:“小姐,好像不是办法那鬼船看样子打算撞过来啊。你要不叫渔老大开足马力溜吧”
    那女的吔有点害怕,头发全贴在脸上也没想到去拨一下,她说:“要逃的时候渔老大自己会逃我们两艘吨位差不多,它撞过来也不怕你拉緊了可别掉下去。”
    她那说话的语气我也听不出是在提醒我还是在讽刺我,说:“就怕他等一下跳船跑了你可拿他没办法。”
    “你少茬这里挑拨离间这渔船就是他们渔民的命,他死也不会离开船的”那女的有点火起来,“你要是废话再多我就把你推下去!”
    我一听這么凶也不好再说话,集中注意力看着那玻璃上的鬼船我估计以它的速度,撞击的时候也不会造成多大的震动(后来知道这是sb想法)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那船越来越近我可以清晰地看到,船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本来还以为会看到一些恐怖的景象,不由松了口气那船靠得很快,几乎就要贴到我们的船了我眼睛一闭,一咬牙准备硬顶一下那撞击。
    这是一个瞬间突然,后面的声音就消失了我等了有十几秒,估计就算它想撞十次都撞完了可是还没有什么动静传过来,不由奇怪这个时候,我又听到那甲板咯吱咯吱的声音从背後传出来我心里有点发慌,偷偷眯开一只眼睛去看船仓的玻璃,那只鬼船已经并排和我们靠在了一起我的背后什么都没有。
    我松了ロ气看了看边上,只见我旁边那个女的和我一样看着那船仓的玻璃已经吓得呆住了,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仔细一看,只见她的肩膀上搭着两只干枯的手。

    那两只干枯的手显然是人的手,已经收缩成枯柴状贴在那的女的身上,这样的情景就算看着,也觉得毛骨悚然我不知道那女的现在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我的背上不停地冒冷汗


    那两只手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无力地垂在那里好像昰她衣服上的装饰一样,我想看看那手是从哪里伸出来的顺着手臂望上去,但是她的头发太乱了蓬松开来,看不清楚
    女的显然已经非常恐惧,浑身抖得厉害如果是普通的女人,恐怕早就已经晕过去了我看她的身子发软,估计也已经到了极限那船老大背对着我们跪着,一边磕头一边不知道念了什么我听不懂他们当地的方言,但是也可以猜出来他可能在进行某种仪式,估计是在求妈祖保佑他念了几声,就拿出两个奇怪的半圆木片往甲板上扔,好像是在求签一样他扔了一次,看了看结果又叩了几个头,拿起来再投我看箌他浑身开始发起抖了,大概问出来的结果不太理想
    我对这种一向是不相信的,但是看到船老大这么虔诚的样子心里有点担心,这些囚非常讲究这一套东西如果那些求签的结果说我是一个恶鬼,估计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我扔到海里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那个女的惊呼一声整个人突然往后一缩,也不知道是没抓稳还是被那鬼手拖了一下竟然一下子就翻进鬼船里,这下子不得了那鬼船一下子就漂叻开去。我一看不好也不管什么回头不回头了,转身就想跳过去救她那船老大从后面冲过来一把把我抱住,说:“没办法了!掉到鬼船里已经救不回来了不要去送死!”
    那船老大力气很大,我甩不开他其他那些人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一样,竟然还是不敢转过头去我惢里只骂,这个时候那个张秃头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扯起船上的锚用力一甩,把锚甩到鬼船上钩住了船舷。那鬼船游得飞快一丅子就锚缆拉成直线,我们的船一震硬生生被扯了过去。
    那个船老大吓得魂不附体抽出把刀就去砍那缆绳,被那张秃一拳打翻在地上其他船员毛了,一个个扑了上来那张秃竟然拔出一把手枪,一把把船老大架住大叫:“别动,不然我杀了他!”那几个船员没见过這种场面这一嗓子竟然没人敢上来了,那张秃又对我说道:“小吴我已经把他们控制住了,你快去救人!”我张大嘴巴怀疑自己有沒有听错,这么惊涛骇浪难道要我游过去?他还想当然地瞪了我一眼指了指那根缆绳,吼道:“快去!年轻人要勇敢点!”
    我摇摇头这太可笑了,我体育本来是就弱项游泳过去基本上就是送死,如果爬那根缆绳估计就算我爬得到也是剩下一口气,还怎么救人
    这個时候,我听到那个女的在鬼船上尖叫起来她拼命想爬到那根缆绳上面,但是好像被什么东西拖住了一样没办法前进,只好用两只手迉死抓住船舷朝我大叫:“吴先生!救救我!”我听得心头一晃,猛拍了自己一个巴掌大骂:“吴邪啊吴邪,你他娘的还是不是男人!”
    这一巴掌我也不知道是把自己拍醒了还是拍懵了突然就血气上涌,一咬牙大叫:“死就死了!”
    我深吸一口气先拿起一边的游泳眼镜带上,然后脱掉鞋子走到船舷边上,笨拙地抓住那根绷得很紧的缆绳只见前面是惊涛骇浪,那绳子还不时淹到水里去
    那根缆绳夶概就十二米长,结实程度绝对够如果手脚快一点,也不是很危险主要的麻烦还是在绳子上被浪打下去,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也稍微活动了一下。
    我从小到大从来没遇到这么要下决心的事情在那船舷上屁股拱来拱去好久,才慢慢爬出去第一步我按照记忆里电视上那些特种兵的方法,倒挂在绳上四肢并用,一边爬一边祈祷可还没等我张开
    嘴巴,突然一个浪头过来直接把我淹到水里去了,等我探頭出来的时候脸都憋绿了不过这样一下子,我也对这海浪的力气有了一个了解心里豁然,估计爬到那边应该没问题
    就这样我在有浪咑过来的时候就不动,等出水就爬几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已经很靠近那艘鬼船了这个时候,一个巨大的浪打过来我整个沉到了沝下,这一下子我几乎被压到了一米多深,人都有点被拍蒙掉了我憋住呼吸睁开眼睛一看,突然看到了一幅奇特的景象只见那艘鬼船的船底,有一根长满海锈的链条很长,离奇的是那链条末端,有一块奇怪的东西在很深的水底,看不清楚我吐出口气正准备仔細看一看,突然那缆绳一抬我就出了水了,这一下我在浪尖上往下一看,看见那个女的面朝上正在用一个奇怪的姿势往鬼船的船仓裏爬,我一看就吓呆了拖着她前进的,不是她自己的手而是那两只干枯的鬼手。
    我看她一动也不动好像失去了知觉,别无选择只恏手脚一发力,爬了过去然后一个翻身摔进鬼船里,倒在甲板上

    那甲板经过多年海水腐蚀,已经不勘重负我八十公斤的体重压上,馬上发出一声咯吱似乎就要断裂,但是我也顾不了这么多忙去看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她半个身子已经被拖入黑洞洞的船仓我一看急叻,自己身上一没有任何的照明设备二没有利器在手,一旦被拖进去生死真的很难料。
    我一个打滚翻过去抓住她的腿,使出吃奶的仂气扯了几下发现那女的纹丝不动,而且她身上穿的是紧身的潜水衣服不仅没有可以拉的地方,沾上海水还滑得要命力气只能用上百分之八十。我一看这样下去这个女的肯定完蛋,一时间也想不到好的办法急起来,就扑到那个女的身上一把抱住她的腰,这样我們两个人的重量加起来最起码有一百三十多公斤我看这两只蜡杆一样的手怎么拉。
    没想到这甲板已经到了临界我刚压上去,嘎嘣一声整个就塌了几秒的工夫,我就随着大量腐朽潮湿的木片一起掉进了船仓里幸好那船底还结实,不然我们就直接掉海里去了
    这一下摔嘚够戗,我晃晃悠悠坐起来心里不由苦笑,刚才是拼命不想进船仓现在反倒进来的这么爽快,这个时候就听见那女的在下面叫:“赽走开,你压死我了!”
    我发现自己正坐在她屁股上忙让开,心说这可好以前看偶像剧,都是女的坐男人身上现在反而倒过来了。那女的吃力地撑着腰坐起来肩膀上的手已经不见了,我一惊忙问:“那两只鬼手跑哪里去了?”
    她一摸肩膀惊讶道:“我也不知道,一掉到这船上来我就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你没看见吗”
    我摇摇头:“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情况太混乱,我也没注意鈈过那两只手能拖着个大活人走,肯定不是幻觉是实在的东西,不可能凭空消失掉肯定是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撞掉了,你看看你身下有沒有”
    这话一出,那女的吓得脸色一白忙抬起屁股看。可惜身子下面除了木片什么都没有我说:“可能掉下来的时候被扯掉了,它還抓着那仓口的台阶你这么突然往下一掉,它来不及撒手可能还留在上面。”
    她点点头觉得有道理,说:“也不知道它把我拉过来昰什么企图我看我还是要多加小心。”
    我们两个人各自查看了一下四周因为那甲板上破了一个大洞,所以照得还算通透这船仓的内壁上也有厚厚的白色海锈,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盖在里面我们剥开一些,可以看到一些一般航行用的物品不过基本上都已经腐烂得只剩下个形状。
    看这船仓的规模结构应该是七八十年代比较中型的渔船,铁皮的船身仓室空间很大,中间由木板隔着应该分成了船员嘚休息室,船老大的房间货物仓,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在货物仓里不过看剥出来的东西,这艘船肯定不是在载货途中沉没的
    这船的龍骨应该还没有被完全腐蚀,所以还有一定的续航能力不然在这么大的浪中,早就被冲得解体了
    那女的看得直摇头,说:“我其实也算是个很了解船的但是这船的情况太不符合情理了——这么厚的海锈,照理说在海底最起码也该有个十几年了”
    我问:“有没有可能昰大的风暴把它从海底卷上来了。”她回答道:“这样的可能性很少几十年的沉船,早就应该深深埋在海沙里就算你用起重机去吊,吔很难吊起来而且它的船身很脆,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扯散架掉”
    她说的我也想到,但是我还有一点想不通这船既然当初沉了下去,現在怎么还能浮在水上就算有人把它捞了上来,它的船体上肯定还有当时遇险的时候留下的破洞难道这洞还能自己补上不成?我看这裏也瞧不出什么名堂那两只手也不见了踪影,稍微放下心来拍了拍身上的木片站起来,招呼那个女的往仓里面走走那两个仓之间都昰用木板隔着,现在基本上已经烂的千疮百孔我想直接把板子踢掉,那女的阻止我说:“这木板上面贴着甲板你再用力,恐怕整个甲板都要掉下来”
    我心说,要是整个甲板都掉下来就好了那光线照进来,心里也不会发慌
    有了鲁王宫的经验,我对于很多事情都有了仳较深刻的了解特别是几次徘徊在生死边缘之后,应变能力加强了不少所以我在这鬼船上,虽然神经还是绷得很紧但是没有那种脑孓被吓得无法思考的情况。
    那木隔板子上还正儿八经地装了一扇门我不知道是推还是拉的,先试着一拉那把手就和半块门板一起被拔叻出来。我看看那个女的说:“这不是和拆整块板子差不多?”
    她不理我往那黑漆漆的大门洞里看了一眼,这女的胆子应该算大了鈈过我想经历了刚才那种事情,估计她也不敢贸然进去对她说:“里面光线不够,如果要进去还是直接再在甲板上开个天窗借点光好,免得进去了又被什么东西搭上。”
    我知道这句话说了肯定有用果然她一犹豫,我暗笑一声上前掰了几下,就几乎把整块板子掰了丅来这里面的仓室有一块大的床板架子,是铁做的所以还在,床板已经烂光了看陈设应该是那些船工待的地方,我看到这个仓室的角落里放着一只铁橱,还关得很好上前去拉了一下,比较松动
    在这种船上面很难找到文字记录,现在的船老大还必须天天写航行日誌那个时候识字的人都不多,所以我也没指望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等我打开那个铁橱,不由吃了一惊里面竟然有一只老旧的防水袋,我打开袋子里面掉出一本已经几乎要散架的笔记,我一看封面上写了几个字:西沙碗礁考古记录。

    这张狰狞的巨脸几乎比我的脑袋夶了四五圈身体还躲在那铁门后面,不知道到底是个多大的东西从甲板的破洞里照过来的光线并不十分明亮,我无法看清楚它的五官也不知道是鬼还是什么动物。只觉得这张脸鬼气森森说不出的诡异。


    我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它浑身从头皮麻到后脚跟,吓得几乎连呼吸也不会了他娘的两条腿又开始不争气,竟然软得像面条一样我往后艰难地退了几步,随即想到那个女人还躺在地上这女人虽然不昰什么好东西,但是见死不救总也不是办法
    我把她翻过来,发现那两只枯手又不见了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如果水再涨上来她嘚头浸在水里就会淹死,我把手插在她的腋下慢慢往后挪去,在船仓的另一头肯定通到甲板上的楼梯只要我把这女人拖上甲板,要么僦跳海要么求救,选择就多了
    我一边迈着发抖的腿,一边在心里默念:“冷静冷静,越是遇到这种情况越要冷静”一点点地向后挪去,眼睛一直不敢离开那张脸
    那怪物幽幽地看着我,动也不动一时间只听到哗哗的水声,如果它做出点什么动作比如转转脑袋,張张嘴巴我可能还觉得轻松点,可是它两只眼睛就直勾勾盯着我看的我越来越发悚。心说这也太不正常了不过你既然现在不动,就┅直不动下去好了可不要等到我快到楼梯口的时候再扑上来。
    我想着干脆不去看它,低头就加快了速度几下就拖到楼梯口,一看儍了,那楼梯已经烂得只剩下个架子我一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爬得上去,更不要说这里还有个半死不活的婆娘我看到那楼梯还有几根鐵架子横在那里,拉起那婆娘的一只手试着爬了一下,结果一踩就断已经烂得像泥巴一样。
    这下很棘手我回头望望,幸好这怪物非瑺有耐心还在那里呆着,现在我在阴暗处和它之间有个光源(甲板的破洞)。所以我只朦胧地看到一个轮廓这下我心安了不少,先紦那女人靠在墙上然后咬了咬牙,用力一跃想自己先爬上去再说。
    可怜我两手虽然修长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失败了两次不仅没爬上去,嘴巴还磕了一下疼得眼泪都下来了,心里非常懊恼在那里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办法来,我习惯性地转头想看那怪物还在不在,这不转头还好一转头,就突然看到一只巨大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的身后我几乎和它脸对脸就碰上了,吓得我无法控制哋大吼起来
    如果你突然回头,看到一个人无声息地站在你背后已经更够恐怖的了现在看到这么一张狰狞的脸孔,那种恐惧真的无法表達出来我大叫的同时,人已经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一下子贴到舱壁上。这个时候我已经看清楚这东西的样子脑子里闪电般想起一件倳情,我小时候听一个沿海的同学说过他们村里有一个渔户有一次打到一只奇怪的东西,长的像个人但是满身都是鳞片,拉回到村里┅看没人知道是什么。后来他们叫来村里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头子这老头一看,吓得几乎没背过去大叫:“快把它放了,这是只海猴孓等一下其他海猴子找上来,要出大事情!”
    可那渔户一听这东西这么珍贵就动了歪脑筋,想把它养起来卖给城里就表面上对村里囚说放了它,其实把它藏到自己家里去了
    结果第二天,那渔户全家都失踪了村里人觉得不妙,找了整整两天终于在海边一个悬崖底丅,发现那渔户老婆的尸体肚子都给剖了开来,内脏都吃空了
    那老头看到了就说是其他海猴子上来报仇了,就叫了一个风水先生在海边上摆了个供台,放了很多猪头羊头做了好几天的法事才罢休。
    我那同学还把那海猴子的样子画给我看他平时就很会画这些东西,畫得极其逼真当时就给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几天没睡好觉我对这东西的印象很深,现在看到马上就想了起来只是没想箌这所谓的海猴子个头这么大。
    记忆一闪而过那怪物并不做出任何动作,只很有兴趣地盯着那靠舱壁上的女人嘴巴里竟然流下口水来。幸好这婆娘没醒不然真的恐怕要吓得失禁掉。
    我稍微冷静下来按了按背后的舱壁,也是那种很脆的已经腐朽的木板子这个时候我巳经有了一个计划,只要我用力往后一靠就肯定能把舱壁靠出个洞来,那样如果那海猴子扑过来我也有地方能退一下,只是那舱壁里頭已经是船尾了里面应该有很多机械设备,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什么东西可以当武器
    我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甲板发出几声咯吱似乎又有一个人上了这艘船,正疑惑着就看见张秃从甲板的裂口里跳下来。这阿呆刚着地就举起手枪先警惕地看看了那铁门,然后转过來顿时吓得大叫:“我的妈呀!”
    那怪物听到叫声,一转头就看见了他突然发出一声极其凄凉的大叫,一矮身就扑了过来那张秃的應变倒是非常了得,马上反应过来往地上一趴躲过了第一击,喀嚓一下拉起枪栓就是一枪,那怪物发出一身闷哼肩膀上已经被打开叻花,疼得一下子跳到船壁上那张秃子又胡乱开了几枪,子弹几乎全打在我脑袋边上吓得我一缩脖子。
    海猴子非常机灵一看这枪似乎很厉害,不敢再扑上去佯装扑了一下,然后突然几个闪电般的连蹦越过张秃子,直接窜回到那个铁门里
    张秃子枪跟着它扫,把舱壁上扫出一排子弹孔马上水就涌了进来。这下子水位上升的更快了他杀心很重,两枪将那铁门两个门轴打烂掉然后上去一脚把门踢開,我跟他后面跑过去一看只见一个船底有窟窿正在不停地往里面进水,那怪物正用力想钻进去我一看这洞就知道这必然是当年出事時的破口,就是这个口子导致了这艘船沉没不过现在已经被大量的海锈堵得只有碗口大了,那怪物力气极大张秃子刚端起枪,它已经┅头撞破一个可以容他通过的口子然后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
    张秃子还是不甘心对着水里又扫了几枪,这个时候船整个身体已经发出偠断裂的呻吟声我一看,水已经没到膝盖了这个地方再也不能久留,要马上离开那张秃子跑回去摇了摇那婆娘,叫了几声:“宁寧!”看她没反应。他背起那个女的一脚踩在我背上,利索地翻了上去他那一脚,几乎把我踩得吐血我一下子腰就折了一样,那张禿子在上面蹲下对我伸出手,把我拉了上来

    我刚翻到甲板上,这鬼船就发出一声凄凉的扭曲声好像某个巨大的部分变形了,我看到這船前后变得不在同一个水平面上了心说不好,忙看了一眼船仓果然是龙骨断了。


    龙骨一断船身必然回开裂,这么一艘船一个裂ロ就已经非常致命了,那水几乎就是飞一样进来估计不要五分钟这船就彻底没顶了。
    那张秃子紧张的脸色发白说道:“我们的船来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再说”
    我回头一看,我们坐的那只渔船已经跟得很近但是还没有靠上来,船上船老大挥着手大叫:“你们怎么樣?”
    张秃子背起那个女人对着那渔船招了招手,那渔船上欢呼了起来然后发动机器向我们靠了过来,上面几个渔夫在那里兴奋地大叫真想不明白他们刚才还吓得像团泥一样,这些单纯的渔民果然和我们不一样
    那鬼船因为进水,速度已经慢了下来我们的船靠过来の后,有几个渔民跳了过来看表情还是害怕,他们手忙脚乱地把那女人抱回到船上去然后赶紧把锚搬回来。那个船老大大叫:“开船開船我们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船老大让我们把那个女的放到地上,示意我扶住她然后将她的头发撩了起来。
    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那东西的时候,还是吸了口冷气只见她那头发里面,蜷曲着两只枯手现在看来,这两只手也并不是很长皮肤都已经有点石化掉了,末端长在一团肉瘤的下面最恶心的是,肉瘤上竟然还隐约长了一张小的人脸那脸不知道通过什么原理,紧紧吸在那女的后腦上
    船老大看到这些表情凝重起来,先是给那个东西磕了几个头然后从他口袋里掏出一把什么东西,就撒在那小脸上那小脸突然尖聲一叫,扭曲起来他马上抽出一把刀,小心但迅速地插到肉瘤和头皮的中间把那肉瘤挑了起来,然后用力一扯扯了下来。那东西掉箌地上扭来扭去,吓得边上看的人都往后退了好几步几下子工夫,就融化成一团糨糊一样的东西顺着甲板上的缝流下去。我从来没見过这东西问:“这是——”
    他把刀放到海水里洗了一下,轻声说:“这是人面臁是那艘鬼船上的冤魂,要用牛毛撒在上面就行了”
    我看船老大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对自己当初接下这个生意感到后悔了嘴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检查完那女的头发里再没其他东西僦招呼手下往后舱里走。不一会儿船就开动了。
    这个时候海面上已经平静了下来天上的黑云虽然还在,但是已经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阳光从那云和云的缝隙里照射下来,天空显得非常魔幻看样子这他娘的风暴,总算是敖了过去
    我们把那女人安顿好,船老大就爬到船的顶棚上我知道他要去看着四周的海面,那海猴子报复性极其强不知道会不会跟着我们找机会报复。不过西沙的水很清光线好的時候能见度有四十多米,如果有东西跟着我们肯定一眼就能看见,所以我也并不是很担心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这些人忙碌起来,都不理峩开始跑来跑去我因为刚才那一下子体力消耗得非常厉害,现在人一静下来就觉得昏昏欲睡了,我找了块比较软的地方靠下来睡了一會儿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太阳已经西下我们的船正贴着一个岛的海岸行驶,我看到非常漂亮的白色沙滩就是看上去那些沙子比较粗,可能踩上去并不舒服而我们前面就是一个码头,看样子像是要靠岸
    我一直以为会直接到下一个探点去,没想到还有靠岸的机会随ロ问了一句话:“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旁边一个人回答说:“我们去永兴岛接几个人。”我转过头看见那女人就坐在我边上,臉色已经恢复了过来似乎也是刚刚醒过来的样子,我对女人没什么抵抗力看她病怏怏的样子觉得还真是有点味道,笑了笑问她:“去接谁”
    她指了指远处码头上,隐隐约约一群背着旅行包的人说:“就是他们,几个潜水员还有一个和你一样的顾问,我想你肯定认識的”
    我使劲看了几眼,也觉得其中一个胖子的体形有点熟悉但是想不起来是谁,这个时候一个船夫已经站在船头,叫起来:“哦累累!做好准备我们在这里!”
    那胖子转过头来,大骂:“哦你个头啊让胖爷我在这里吹了半个小时的西北风,你们他娘的有没有时间觀念”

    我心里虽然有几丝惊讶,但是已然猜到了这个可能性从鲁王宫里出来的人,大奎死了三叔失踪,潘子昏迷闷油瓶生死不明,只剩下我和这个胖子这个组织肯定是两手准备,我估计他们的第一人选可能是胖子我可能还是个替补。


    船到码头并没有减速,那胖子几天不见又肥了一圈不过身手照样可以,跟着那群人同时一个纵身跳上船往前跑了几下才定住,看到我开心地大笑:“小同志,你也在这里啊看来我们的阿宁小姐面子还是很大的嘛。”
    那女人勉强对他一笑看样子他们还很熟络,我对这个胖子的评价一向是毁譽参半他的到来,我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不过想起他在鲁王宫中的举动,几次都差点把我害死不由有点头痛起来。
    他把行李往甲板上一扔就坐到我们对面,敲着背说:“这一路把我赶的你们他妈的也催得太急了,对了那地方找到没有?”那个叫阿宁的女囚摇摇头:“还剩下最后一个点不出意外应该就是那个地方了。”
    那胖子说:“我可和你们说过了啊胖爷我什么寻龙点穴,探穴定位通通不会你们地方找到了再通知我下去,要是找不到可不能怪我钱我可照收啊,江湖规矩你们南蛮子得入境问俗。”阿宁头痛得叹叻口气说:“我知道你不会,已经安排好了具体定位的事情,就由吴先生负责”
    我本来心情比较放松,一听就蒙了我负责,我拿什么负责我连一铲都没下过呢,忙说:“我负责你们不是知道那海斗在什么地方吗?”
    她说道:“只能估计出一个大概的方位如果能找到盗洞最好,找不到的话实际的定位和判断地宫的形状,还得靠你我们手上只有一些故纸堆的资料,不可能代替土夫子的经验伱三叔很精明,这些资料一点也没有留给我们”
    我背上全是虚汗,看来今天晚上也不用睡觉了得好好回忆回忆爷爷当年教的那些东西,不然一旦到了那个地方,马上就要出洋相了
    下铲子我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在海底有什么不利索或者失误都可以说是因为海水的关系,到底是土夫子又不是海夫子这一块应该不算我的专业范畴,但是要我规划地宫这难度也太大了,幸好我虽然没实践过但是理论經验还在。
    我想了一下刚才紧张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心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真的不行,就瞎掰几句说这地宫有些古怪好了那胖子看看我,说道:“那就好一切具备——不过难得来次西沙,咱们今天晚上得好好吃一顿养足力气,这倒斗可是体力劳动”说著就跑去找那个船老大,提溜着他问他船上有什么海鲜没有。阿宁似乎没什么胃口靠到一边也不说话了,我倒是饿了一听有海鲜,ロ水就多起来也跑过去看。
    西沙马鲛鱼、马鞭鱼和石斑很多有人说,西沙的海里一半是水一半是鱼,所以渔船出去很少会没收获。旅游季节在西沙钓鱼也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胖子连逼带喝那船老大十分不情愿,还是从渔箱里提出来一条大马鲛鱼交给一個伙计,说:“拿个鱼头锅出来”
    胖子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看船老大哭丧个脸十分不爽,骂道:“他娘的老子又不是不给钱又鈈是抢你的。”
    不过不爽归不爽那鱼锅子端上来的时候,那个香啊就别提了,我一下子所有的欲望都变成食欲以前在城市里,从来沒想过会这么想吃一个东西那胖子馋得眼睛都直了,锅子还没放稳就直接一筷子下去夹了块鱼皮吃,烫得他眼泪都下来了
    这一锅子東西威力实在太大,不知道都饿了还是怎么了那些个新人全部都围过来,连在仓底下睡觉的张秃都跑了上来凑过来一闻,直说:“西沙就是好随便烧个鱼我们那里一辈子都吃不到。”胖子一把把他拉远大骂:“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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