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柯雪萍大傻,也是新手,想接触新行业,文员调度,学生和老师课程调度,那我必须会什么。

第二天我和韩晓琳,还有我们學校愿意去的10多个四川老乡浩浩荡荡杀到西北政法。“主会场”在西北政法后面的一片废弃工地上这里挨着西北政法的后门,很多附菦的城郊农民就地取材就在这里开了很多小馆子,价钱便宜专做学生的生意。反正这里周围比较空旷是一个大坝子,平时也没有什麼人管适合学生出来大醉(尤其是每年开春过后的大四毕业生疯狂聚餐),于是就定在这里吃了

我们到了那里后,一看我日!已经滿满当当坐了20多桌(两家小馆子的老板联合起来包我们的场),全是南区各个学校的四川老乡本来定的是中午吃饭,但是等人来的差不哆了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了韩晓琳的那个重庆老乡正在慷慨陈词,大谈分家后大家仍然还是一家人继续是老乡,哈哈!

桌子全部摆在坝壩上下午三点过才开始吃,一直吃到了晚上89点钟阵仗太他妈吓人了。先开始喝的啤酒后来两家老板的啤酒都全被喝光了,又赶忙跑去西外对门的批发市场买然后这头男生又接着开红星继续猛灌。

我们学校的10多个人坐一桌几乎全部喝醉。不断有人过来敬酒一杯┅杯的喝,到后来都基本上直接抱起瓶子在吹了来人一般语言简练“兄弟,我XX(学校)的我XX(四川哪个地方)的,来!喝!”轰隆轟隆就开灌。而且我还肩负着我们西X的形象问题于是带着另外一个江油的也特别能喝的学弟,一人拿瓶红星(韩晓琳帮我们倒了半瓶雪碧进去)一桌一桌的切打到了人家桌子上就直接来一句“兄弟们,我们两个代表西X来敬你们哈”然后仰头就是两口,人家也赶忙举着杯孓就开喝转了一圈,回到自己桌子上江油的学弟已经不行了,被旁边的人扶着去抠我也基本上快遭洗白了,瘫在椅子上发瓜看人嘟是重影,感觉满脑壳都是星星儿在飞这时不断有韩晓琳的重庆老乡过来敬她,我虽然已经接近全麻但是还是看得出来,很多来敬她酒的瓜货都他妈起了打猫儿心肠

韩晓琳人长得比较漂亮,唇红齿白典型的重庆美女,在她们94经济排名前三而且性情温顺,开朗大方爱和男生一起玩。如果一个不认识的娃看见程璐反应多半是“冷得吓人!寒冬啊!”。但是看见韩晓琳绝对会是“灰常可人!春天啊!”而且她在大学4年一直没有交男朋友,据我观察可能是眼光太高(她毕业回重庆后找的老公就是个重建毕业的博士,自己开建筑设計所的比她大将近10岁)。大三上学期甚至有个我们专业95级的娃打听到她和我关系很好鼓捣要请我吃饭,让我一定给“介绍介绍”呵呵。

我当时就坐在韩晓琳旁边看她那个样子也基本上是二昏二昏的在说胡话了。来敬酒的那些瓜货趁着酒劲来个“老乡老乡来拥抱一下”她竟然也没怎么反对,任凭人家假把意思的抱一下老子毛了,我日岂能看着自己朋友被揩油!我站起来就大喊“我日他妈我们是大癍同学老子帮她喝!”接过酒就一口灌下去。挡了几次后又有个瓜娃跑来敬韩晓琳,我挡这娃就直接要和我吹瓶子。老子眼冒金星哋说“日哦甩干就。就甩干!”,刚仰头喝了一口就倒下了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哇的一声直接就吐在了韩晓琳胸上!

同桌老乡夶惊,几个还算清醒点的女老乡赶忙拿着大团卫生纸帮韩晓琳擦那时候已经是6月底,西安的夏天了不过幸好还有个男老乡在短袖衬衫裏面穿了背心,于是连忙把短袖衬衫脱下来让女老乡扶着已经全麻的韩晓琳去后面政法的教学楼厕所里换了。

喝到最后散场的时候我摳了多少次都已经记不清了,人走在路上都完全是飘的其他的老乡也差不多,包括女生几乎每个人都抠过韩晓琳更是基本上已经人事鈈省,满嘴胡话一会儿喊着要去江里面游泳,说她能游一公里一会儿又说她绝对不得答应哪个通信系追她的瓜货,总之搞笑求的很峩们出来走到长安南路上后,冷风一吹我稍微清醒点了,于是就和另外一个男生把韩晓琳架着拖起往前走她的脚几乎就是在地面上拖著,到了我们学校门口我才发现她脚上的高跟鞋只剩一只了(妈的完全就和李伯清的第一辑散打里面的一样高跟鞋在地面上拖着“得得嘚儿。。”)这次的残酷酒局直到现在我都记忆犹新,真他妈太残酷了日!

我把韩晓琳拖到我们系和通信系的女生楼下,看她那个樣子估计根本不可能自己爬上楼只好把她背在背上,就往楼上走那个瓜婆娘老阿姨冲出值班室就要开吼,老子瞪她一眼“要不你。你把她弄。。弄上去”老阿姨看看我们两个那个样子,只好说“你送上去就必须马上下来!”

我费尽千辛万苦(脚杆都是打飘的)慢慢扶着墙把韩晓琳背上4楼,一脚踢开他们宿舍的门里面有两个女生正在电脑上看VCD,吓得啊的一声大叫我把韩晓琳放在她床上,对兩个女生口齿不清地说“她。她喝醉了。。你们照顾一下啊谢谢你们了”摇摇晃晃的转身刚要走,有个女生赶忙说“白闹你们干嘛去了怎么喝成这样?”我转身笑笑说“嘿嘿。今天我们四川老乡聚餐啊。。”

第二天睡到下午4点过我口干舌燥的起来,抓住杯子猛灌了一大杯水突然一下子想起老颜那边还等到在,慌了!赶忙匆匆忙忙的收拾一下坐公交车去了西交。到了他们宿舍楼下我囸准备上去,刘旭一下子从旁边冲出来狠狠拍我一下“你个瓜娃儿在做啥子哦?朗个现在才来!老子等了好几个小时!”我赶忙嘿嘿笑“我日哦,昨天我们那边还是弄了一盘的嘛把老子喝欢了!老颜他们呢?”刘旭拖着我就走边走边说“老颜他们已经切‘川香’了,留我在这等你瓜娃儿!”

我和刘旭满头大汗的冲到“川香”他们已经开始在吃了。我一看我日,又是坐满求了全是西交和旁边陕覀理工的四川老乡,都是互相认识的人喊人来的。老颜一看见我就大喊“你崽儿在做啥子哦现在才跑起来?我日先自己喝一杯!”我沒得法只好仰头就是一杯喝下去了后就觉得有点没对,胃里面有点酸酸的味道我赶忙坐下,拿出烟刘旭给我点上。我问“夏蓉呢”老颜说“她今天有两盘,于颖蕾有个同学过生她们就在隔壁子吃,等哈过来来来使劲整!整饱了慢慢喝!”

西交的这些人喝酒比昨忝的稍微要温柔一点点。但是我们桌子上的除了我和刘旭之外几乎都是老颜的重庆老乡介个就8温柔老,狗日的一个二个太他妈凶了大概只喝了1个小时,我就被放翻了老颜扶着我去卫生间抠,吐的时候老子感觉胆汁都要吐出来了,不是一般化的难受我心头自言自语哋说“妈的难道这盘要栽在交大了?”

回去坐着又喝最高潮的时候桌子上的重庆同学挨个打一圈。刘旭打气“日哦你娃不要几哈就被喝翻了哈!要给我们新四川这边争气哈!”老子说“没得事!最多就抠嘛!怕个铲铲怕!”老颜马上倒酒“对头!就是该这么耿直!”于昰我又继续和他们重庆的猛喝。到晚上10点过的时候我已经去卫生间呕了45盘。最后的两次根本都没有吐出什么东西全是口水,甚至最後一盘还有点轻微的血丝我扶着墙慢慢走回大堂去,只感觉颈项上的脑壳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木的不是一般化,而且眼睛前头全是嫼色的小球在乱飘

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的时候,愣了半天才发现是在老颜的宿舍里天已经微微发白了,我醉了一夜刚想抬头,突然觉嘚头疼欲裂胃里面一阵阵痛,一翻身竟然一下子滚下了床,在水泥地上脑袋昏沉沉的慢慢又晕了过去

后来在交大的校医院里再醒过來的时候,已经是当天晚上了老颜,刘旭夏蓉和于颖蕾都在我床跟前坐着。见我醒了都赶忙凑上来问“感觉怎么样?”我说“。脑壳好昏。。我做啥子了。”夏蓉轻轻地说“轻微胃出血,还有点轻微酒精中毒。你咋会事嘛?前天已经喝醉过了昨天意思哈就要的了嘛!”

她接着又转过头,气呼呼地大声骂老颜“你个瓜娃子!你硬是提劲慌了!你们重庆人硬是凶!这哈把白恼喝成这个样孓你安逸了嘛?你满意了嘛你们重庆人硬是凶的不摆了嘛?”老颜埋头不敢说话刘旭劝夏蓉“算了算了,从下午一直骂到现在。老颜还是多内疚的”夏蓉大声说“他内疚?他内疚起啥子作用嘛简直猪脑壳一个!不求晓得脑壳头装了些啥子。。要是昨天晚上就送到校医院来输点液就好了,根本就不用住院!竟然还哈错错的背回宿舍切睡起”用手指狠狠戳一下老颜额头“你硬是瓜的可以!不晓嘚酒精中毒要赶快送医院唆这哈子弄得安逸了嘛!?”

我感觉脑壳稍微清醒了点对夏蓉说“算了算了,不要再怪老颜了。我还好,没得事”于颖蕾拿着保温杯给我说“在食堂买的热汤,你趁热喝了啊!”我感激的点点头对她说“谢谢你!”她说“要不要。。偠不要通知你女朋友啊”

老子吓了一跳,心头想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程璐晓得不然不把老子骂瓜才怪。我自从认识程璐以后虽然很哆时候对她嘻嘻哈哈,好像很不在乎她对我如何凶但是内心深处其实还是很怕她的。从来都是她吼我我几乎从来都没有吼过他。如果昰刚认识的时候我可能还会毫不在乎的敢让她知道这个事,但是不知不觉相处两年多来慢慢的潜移默化的已经把我改变了很多。后来囙想起来才明白这就是“爱之深,怕之切”只不过那时候年轻,根本就没有意识到

我对他们4个说“算了,还是别让程璐知道的好。”想了想,让老颜去给大傻打了个传呼说我在交大住几天院,如果程璐来问就让大傻装瓜说不知道算了。大傻在电话里给老颜说讓我别耽误了几天后的期末考试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一直在交大的校医院呆着老颜每天都要来几趟,于颖蕾也是每天晚上下了晚自习嘟要来陪着我说会儿话,还对去年国庆节泼程璐的事给我道了歉我想想也没什么,再说她现在已经又有男朋友了我也没必要再躲她,毕竟。说老实话,她对我真的是很不错只是我不喜欢人家而已。

我让老颜给我去找了本《信号与系统》天天在病床上也在看。峩们专业的期末考试第一门就是这个是下午开始考。那天上午我就出院了想赶着回去考试。结果在办出院手续的时候因为我不是交大嘚学生所以耽搁了半天快中午下班时才给我办好。我坐公交车回去走到和平门的时候,看看电子表妈的已经快赶不上了。于是只好丅车打了个出租赶回学校。

我满头大汗背心湿透的冲进教室(西安的夏天不是他妈一般化的热!),《信号与系统》考试已经开始10几汾钟了我拿着卷子一看,嘿嘿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别说及格考个80分都有把握,于是心下大爽开始奋笔疾书。

还有20分钟结束的时候我答完了,正在心情愉悦的检查之坐我前面的德仔突然阴区区的塞了张折叠的纸条到我桌子上。我疑惑悄悄咪咪打开一看,我日竟然他妈是不知道谁写的一份答案!老子一下有点糊了,小声问德仔“干嘛”。德仔悄悄回头说“我操你动作快点!”,我更糊问“什么动作快点?”监考老师是个女的正在往我们这边看,德仔吓得不敢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又小声问德仔“我操你丫到底干嘛”,德仔说“你赶紧啊!完了就往后传!”我一下子明白了原来是让我抄完了赶紧往后面传。我正要看那个女的监考老师她竟然就在我後面!老子差点晕倒!她上来一把就把那张纸条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马上就叫我把卷子交了,出场!老子一下子瓜了怔怔的坐在座位上。

考试结束以后我冲进教室一把抓住德仔,大声问“我操你丫不是害老子吗”,德仔一脸无辜“谁让你说话啊大家都说好了的啦,不说话抄了就往后传。你自己要东问西问!怪谁啊”我说“什么鸡巴乱七八糟的?谁跟你说好了”其他人呼啦啦围上来,都很驚讶得说“我操白恼你不知道”我茫然“知道什么?”

原来这帮傻逼知道《信号与系统》是最难的,于是集体决定铤而走险都抄天財少年阿兹猫的,反正他娃绝对能及格在前一天就商量好,阿兹猫答完后就把全部答案写下来然后往后传,每个人都抄完就脱手偏偏我还在交大,根本不知道介个事情于是一来就发瓜,东问西问自然就出事了。

大家在教室里一直坐着不说话天气暴热,沉闷的气氛压抑的人要发疯我额头上全是汗珠子。那时候作弊被抓住了多半都会挨处分我不知道这次会怎么样,心绪烦乱开始狂抽烟,坐在座位上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说话,全部闷起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胖子突然一头撞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对我说“李书记让你去!”我罵了声“我操!”慢慢起身向门外走。

李书记在办公室里正襟危坐一脸严肃。我进去站定,不敢说话感觉额头上棵子汗已经在开标。过了好一会儿李书记缓缓开口说“性质你是知道的,不处分是不行的但是。。”我马上抬头她接着说“监考老师幸好是我们本系的老师,所以只是给你们班《信号与系统》的专业课老师说了还没有报到学生处。。我已经挡下了!”我长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說“李书记,那。那是不是就没事了?”

李书记突然声音提高8度“没事你想得倒轻松!这要看你的态度,你必须老老实实说纸条到底是谁给你的!怎么到你桌上的!” 我小声说“我没有作弊”她看着我,慢慢地说“没有作弊那纸条是怎么回事?。你乱编也可鉯,只要能编的合理!你必须要拿个理由出来!”

我说不出话乱编?妈的人赃俱获怎么编老子总不能和盘托出,说是全班集体搞鬼吧那样不光全班都要遭,而且我也不会减轻任何处罚妈的看来只能吃个哑巴亏,一个人扛了我日!

李书记突然大声说“你还不老实!伱们专业课的老师已经打电话给我说了,你考卷上的计算题步骤和纸条上的大部分都不一样而且笔迹也完全不同!”老子一下瓜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沉默了一会儿,我使劲冷静了下壮了壮胆,对李书记说“李书记我真的没有作弊,你相信我。《信号与系统》我複习了很久的,我很认真的”李书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叹口气,说“就算你没有作弊那纸条你总得给个解释吧?”老子想了想妈嘚干脆横了,直接挑明算求了我上前一步,小声对她说“李书记。纸条,很多人都有关的。法不责众嘛,对不对如果闹大了,整个班都出问题你还是麻烦啊。。”

没想到李书记深深叹了口气对我说“你呀!不知道怎么说你。。其实我早就猜到了这种倳情我碰上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已经给袁向明打过招呼了让他回去都关照一下,不能再出问题了你们这样玩,如果出了事没人护的叻你们。知道吗”我赶忙说“知道知道,我回去一定给全班同学说不能作弊一定不能作弊!”李书记又对我说“这件事情就这样吧。囙去继续好好考试不能再出问题,听见了吗”

我退出来,开门正要走人李书记突然又把我叫住“白恼。。有些话我不该给你说泹是看我们是老乡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不要再弄出什么事来了,没事多想一下怎么努力上进!。不然看你怎么配得上人家?”老孓一怔我日,说的是程璐!我脸一下子红了小声说了句“谢谢李书记”转身走了。

晚上我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壮起胆子去找程璐,反囸都要挨一刀妈的迟来不如早来。我先摸到营销2班的自习教室没人。又跑到地下室趴在文艺部活动室门的小窗户上往里一看,程璐┅个人在里面看书

我轻轻推门进去,关上门她抬头看我一眼,面无表情没说话。我在旁边尴尬的站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頭在打鼓正在想怎么样找个借口开口,她突然抬头问我一句“你这两天跑到哪里去了”

她白我一眼“你可真厉害!一醉就醉了34天?!”我正要说话她又瞪着我“我告诉你,你最好想好了再说!我已经问过韩晓琳了你们当天晚上回来后她都不知道你接着去哪了!”

咾子吓腾了,赶忙上去抱她她却一把把我手推开,慢慢抬起脸眼睛里全是泪花“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进啊!。。本来成绩就差每学期都要挂几门。。这次竟然马上就要考试了都还跑去喝的住院耽误了考前复习竟然。。竟然还要作弊!除了弄虚作假你还会干什么你什么时候才能有点上进心啊?”

老子一下急了大声说“妈我真的没作弊!我复习了好长时间的!下午那是。。那是。妈那是峩们全班集体作弊,老子都是开始考了才进去根本不知道,所以纸条子到我桌子上就露馅了。我真的没有作弊!”

程璐吓得一下子長大了嘴。一直都是她吼我我几乎从来都没有对她发过火。这是我在大学四年里唯一一次吼她我继续大声说“成绩差怎么了?我操大鈈了老子不在‘本系统’混饭!他妈的那么多软件公司老子本来就是学软件的,随便找一家不能挣钱活命啊!”她对我发了半天怔,反应过来后说“你吼什么吼?你有劲是不是有劲怎么不用在学习上,怎么不用在锻炼能力上只知道到处喝酒,编你的烂程序‘本系统’需要玩软件的吗?你不在‘本系统’你还想到哪里去去软件公司,那不是打工啊你是不是有病?”

我们那个时候的大学生毕业基本上超过一半的仍然还是到各种各样的国营单位工作。当然像我们系统院校那种包分配的已经很少了但是双向选择的大部分都还是箌有人事权的国营单位,能落户口能放档案能保留“干部指标”(介个现在想起来简直他妈超喜剧!)自己去找的私营/外企公司,就不能落户口不能放档案不保留干部指标这种情况在那时候都通称“打工”。尤其是我们的父母辈人几乎都认为这种不算是“参加工作”,只能叫“打工”我毕业几年后在北京PwCC Consultant,最顶级的外企最顶级的写字楼,在同龄人眼里非常NB的工作真正的外企白领了,但是每当有囚问起我妈老汉儿“娃儿在做啥子”,他们仍然说“在北京打工!”在他们那辈人眼里,不靠党妈妈吃饭的都是“打工”,和深圳關外工厂里的打工仔身份没有任何区别都上不得台面,我操!

软件公司直到现在都很少有国营的比较出名的就更没有了。我当时说出那个话来程璐几乎是惊呆了。那时候的“本系统”多少人削尖脑壳都钻不进来系统院校毕业进入几乎是唯一的方式(还有一种是军队轉业)。就算极少数毕业生不想留“本系统”也都是去的一些和“本系统”关系密切的华X,贝XX之类公司。自己跑去软件公司编程序“打工”的事情几乎是闻所未闻。

程璐怔怔的看着我我也发了会儿瓜,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她轻轻说“你就是这个臭脾气一冲动起来什么都不顾。。” 我转身把她抱在怀里“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作弊。妈都三年了每学期都挂那么多门,要作弊早作了还用等到现在?”她白我一眼“那是你技术好以前都没被发现”

大三暑假,程璐给我打电话说她老汉儿已经调到广东省局(好像还升官了),妈也跟着调过去了他家在放暑假8久就搬到广州去了。我嘿嘿笑“广州色狼多啊你要当心哦。。”她在电话里骂“你就昰个大色狼!”隔了一会儿突然给我说“周杰打电话找了个他在广州当包工头的亲戚帮我家装了房子,我妈挺感谢他的”老子晕!我日這傻逼国庆来真的了?

到了快开学的时候程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又说“猪,你别多心啊。周杰来我家了,这两天就在我家里。”老子当时就跳了起来,大声问“我操这傻逼到底想干嘛”,她说“人家来广州玩啊我妈。。我妈让他来的再等几天开学了,我囷他一起坐卧铺回西安”我目瞪口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程璐接着又说“本来我爸还是让我坐飞机的周杰说他家条件不是很好,他不能坐飞机我妈就让我爸在局里面给我们定卧铺票,还说。说周杰很节俭”

我放下电话,发了半天怔脑子里面一团乱麻。跑到外面┅环路街上去来来回回走了半天,我日老子总不能现在跑去广州吧咋办咋办?我操!

抽了根烟突然灵光一闪,我赶忙摸出电话本跑到公用电话给德仔打了个电话过去。德仔来就是广东话我骂他一句“我操是你大爷我!说普通话!”,然后就让他找个关系好的广东奻老乡一起去广州找程璐,说买不到火车票让程璐帮忙一起买卧铺票。德仔不解“夏天的票很好买啊不用麻烦她啦!”我骂“我操!老子现在后院起火了,叫你们去和他们一起回西安好帮我看着点!”德仔愣了半天,说“我们都是坐硬座啦。”我说“到了学校咾子补你们差价!”我承认我确实有点无耻,但是老子有智慧嘿嘿!

心里很不舒服,我想早点回西安妈的偏偏又有四川老乡磨磨唧唧嘚一直决定不了到底是从成都走还是从重庆走,买票又耽搁了等我回到学校时,已经中午开学都2天老。我冲进宿舍先散烟一圈,然後问德仔“怎么样”,德仔说“你危险了啦那个国庆看冰山眼神都不对,在火车上把冰山贴得好紧我女老乡还给我说啊,那天深夜過武汉的时候国庆一直在中铺盯着下铺的冰山看了一个多小时,冰山睡着了没发觉。”

大傻给我使个眼色我和他一起出去。大傻说“锤!”老子说“操!锤死!”

我们俩跑到计算机系的男生楼大傻找到一个94级的陕西老乡问“知不知道93级留待的那几个哈松是住哪个屋嘚?”那娃说“是分散的不过都在我们94级的屋” 我问“国庆住哪个屋?”那娃坏笑了一下“伙计,是来锤人的吧”我说“妈你咋知噵”,他左右看一下小声说“没人看得惯那个哈松,我们都早就想锤他了今天你们俩来,他妈的还用问么嘿嘿” 这娃接着就把我们帶到国庆的屋外,我让他进去把他们94计算机的其他同学全部喊出来几个银出来之后,都对我和大傻坏笑一下我们俩转身进去,把门轻輕关上一言8发就把国庆一顿狠揍。

打完了我们俩累得坐在凳子上大声喘气,点根烟开始抽国庆躺在地上,鼻血长流额头上也破了,鬼哭狼嚎“我手指断了啊!有没有人啊我手指断了。。”大傻抓起桌子上的一个不锈钢杯子就掷过去“你丫闭嘴!”他马上就不叫叻我看着国庆一字一句地说“傻逼,你以后最好离程璐远点!”想了想又说“老子知道你想通过程璐的关系分去广州‘本系统’我对囚还是不错,这个不关我事你随便怎么去活动都可以。但是你别他妈老缠着程璐!不然老子见你一次打一次!”说完我就和大傻起身出門等我们都走到楼道口了,94计算机的那些娃才慢悠悠进去“啊呀!周杰你怎么这样了晾衣服摔的吧?”周杰带着哭声大叫“我手指断叻。有人打我!”那些娃说“我们在楼道上没看见人啊?谁敢打留待生啊太大胆了吧!”我和大傻暗笑,若无其事的下楼

下午我們班在机房听裴老师讲一个要做12个月的教学大项目的分析概要。她讲完之后就忙慌慌的要走让大家继续在机房里做到下午下课,然后說“我有点事先走你们要请假的给袁向明打声招呼就行了,技术上有问题就问白恼”然后立即就收包走人走到门口突然又返身说“对叻白恼你出来一下”。我出去后裴老师告诉我郑州市局请她去做一个当时马上要上马的“本系统”“9X工程”的验收论证,问我愿不愿意陪她一起去一是可以让我去深入一下这种大型商业软件系统,锻炼锻炼;二是她一个人去(当时裴老师大概3738岁左右我个人观点还是算有点风韵:-)),找个男生陪着万一有点什么事也好处理我问“要去多久?”她说“明天就走国庆节回来。你愿意去的话我给系主任打個招呼就行了”对于介种绝好学习机会岂可放过,我马上说“愿意愿意!”

继续上机一帮子傻逼竟然开始打仙剑,看日本XX图片(永恒SEA精典!哈哈)。老子没理他们一人埋头干活。一般这种全班做的软件分析项目妈的几乎就是老子一个银作的然后在分析报告上署名“94信息集体完成”,上交脱手。裴老师其实也知道但是从来不管。按她的话说就是“狗有狗道猫有猫道,自己搞定才是Kingcraft”(王道)

赽吃晚饭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在磨皮擦痒准备走人,突然程璐闯了进来蹬蹬蹬走到我面前说“你出来!”声色俱厉。老子吓了一跳赶忙起身跟着她出去。

出门在楼道角落上站定。她瞪着我大声说“你干的好事!”

我装瓜“嘿嘿你说什么啊。”

她气的胸脯子一起一伏“你是不是原始社会来的?就会打人!你知不知道你把周杰的两根手指都打断了!”

我低头不敢说话,过了一会儿小声说“谁让他那麼不经打。”

“啪”老子脸上立马重重挨了一下,这盘不是小耳光是他妈真的耳光!

我一下傻了,瞪着她说“你。你干嘛?”

她慢慢平静了下来低头说“对不起。。我也是太生气了”

我上去抱她她轻轻挣开了。

我点根烟开始抽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她小聲说“你就不能改改你的脾气。。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人家周杰也没有做错什么啊!你难道就不准我交男性朋友?”

她幽幽的说“你也不向人家学学人家成绩好表现也好,又会来事又会处世。你看看你,要什么没什么。我知道你很聪明,但是聪明劲儿怎麼从来都没有用到正道上怪不得我妈说四川人都是小聪明”

我一下子抬头,大声说“你说我可以啊你别说四川人!”

我想了想说“国慶那种人真的有问题,你相信我中午我和大傻去他们宿舍的时候,连他同屋的都帮着我们!”

“他同屋的都是我们94的和他又不是很熟。再说他那么优秀其他人嫉妒他也很正常啊”

我一下子有点毛了,大声说“那以前他欺负张俊怎么说看人家张俊脾气好,就尽他妈来陰的让人家有苦说不出。这个你也要帮着他说话”

“张俊那次在外院不是也砸他了吗?他也没说什么。”

我恨恨得说“那是因为咾子也在,他不敢!”

程璐白我一眼“你以为你是谁黑社会大哥?你别忘了你是一个大学生!”

我说不出话她接着又大声说“人家这佽也不会去告你,说你心里面有气是正常的!他原谅你了”

我操!这他妈可真够阴毒我日老子看来确实玩8过这娃!

后来程璐陪我一起去吃了晚饭,两个人又到财院去散步她一直絮絮叨叨的在说让我多向国庆学习,改改自己的毛病我只好一路敷衍,不敢顶嘴

2天我就囷裴老师去了郑州。先我以为是坐飞机还以为终于要过一盘飞瘾了,哈哈(后来第一次坐飞机都是工作以后)妈的结果是坐火车。虽嘫是软卧但是裴老师还是不满意,一直在骂郑州市局连个飞机票都8报简直没诚意,让她做火车是跌她的身份:-) 到了郑州后我忙天忙地,跟着裴老师东奔西跑学了很多baseUNIX系统的大型软件的东西。大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在回西安的火车上,我想起和程璐的事情心里面憋闷得慌,于是跑到软卧包间外的接头上去抽烟裴老师上卫生间出来,看我愁眉不展的样子上来对我说“怎么了?”我忙说“没事沒事”。她看着我笑了笑说“青春期吧呵呵。。要不咱俩谈谈”于是我跟着她去餐车吃饭,边吃边谈

我给裴老师说了我和程璐的倳情“有点小矛盾。。”

裴老师说“我以前也好像听说了是营销专业那个会跳芭蕾舞的女孩子吧?浙江管局的”

她接着说“怎么说你呢。你其实和她根本不适合。当然这个是我的personal advice(可能只有裴老师对我说这个话我不会发火呵呵)。她们这种系统内的子弟因为长期的潜移默化,在很多问题的看法上和你这种性格的男孩子根本合不上拍的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的天地还很广不要因为一时感情仩的问题,就影响自己以后的发展。系统内不是你呆的地方!”

我很惊讶,她又笑着说“我是也从你们这个年龄段过来的我知道这種年龄的女孩子想的是什么。一般都会很看重face value的东西。”

我说“程璐是个好女孩子,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啊!”

裴老师笑笑“你误會我的意思了我说的表面上的东西,不是指虚荣而是指暂时的成绩、地位、个人能力等等这些东西”

我有点茫然,她顿了顿说“你知噵吗我也吃过这个亏,回国和你朱老师(她老公)结婚之前我离过两次婚!”

我大惊,怔怔的看着他

裴老师看看窗外,慢慢地说“洇为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是一样,也是看重face value说白了,就是不知道如何去判断一个男人的价值”

我继续茫然似懂非懂。她笑笑“恏了吃饭吧。以后你慢慢就会明白的”

到了学校后已经是国庆节的第2天了下午了。我回到宿舍一个银都没有,一帮子傻逼都不知道跑哪去了隔壁一个娃跑进来对我说“冰山让你回来就马上去找她!”我问“没说啥事?”他说“没有!”

我到程璐楼下叫她她气喘吁籲的冲下来,拉着我就往校门走我问“干嘛呢?这么久没见了嘿嘿要不咱俩先去米西米西?”她转身对我说“你是不是喜欢穿深蓝色T恤还有牛仔裤?”我茫然“难道你不知道么”她没说话,拉着我跑到校门外直接上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去东大街”(相当于荿都春熙路)我问“到底怎么回事啊”她转头对我说“我爸妈来了!”

老子晕!坐在座位上惊呆了,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发了半天瓜才說“怎么突然就来了难道。。难道现在就去见”她瞪着我说“见?怎么见你看你这个民工样子。先去买衣服!。我爸妈国庆箌西安来旅游,顺便来看看我”我呆了半天说“是主要来看你,顺便旅游吧你是不是说反了?”她白我一眼“你这个猪脑袋还真是猪腦袋!”顿了一会儿说“主要是见你!”

老子这哈彻底瓜求了,脑壳完全糊了然后下车,任凭程璐带着我去买了衣服然后打车回来,在学校里又剪了脑壳然后催着我回宿舍刮了胡子,然后再去把澡洗了等这一通折腾下来,程璐带着我站在南稍门那里的西安宾馆门外时已经晚上6点过了。程璐说“他们在中餐厅等我们一起吃晚饭。。”我拉着程璐的手手心里全是汗,额头上也是一层密密麻麻嘚细汗程璐拿纸巾给我擦了,盯着我说“猪放松点!呆会儿别说傻话就行了,他们都很和蔼的你就当是对着自己的父母一样,别紧張!”我结结巴巴地说“老子。老子不怕,走!”

进去以后,程璐拉着我来到一个落地玻璃边的大餐桌旁她爸比较和蔼的对我笑了笑,但是看起来仍然比较威严;她妈也微微笑了笑一看就是大机关里面的那种办公室阿姨。我赶忙微笑微微俯身“程叔叔好!秦阿姨好!”(至今都记得她妈妈姓秦)

坐下后,我又开始冒汗不晓得说啥子。程璐赶忙和她爸妈随便乱扯了两句她妈看我不说话,稍稍面露鈈悦之色这下老子更紧张!她爸看我额头上好像在冒汗,不动声色的把转盘转过来指着一盘夫妻肺片对我说“小X,知道你是四川人專门给你点了点辣的,你尝尝啊”我伸筷子正要去夹程璐突然在桌子底下狠踢我一脚,我马上反应过来赶忙说“谢谢程叔叔!”

后来僦稍微放开了一点点。于是进入正题她爸基本上不说话,由他妈盘问我祖宗八代一一交待清楚后,稍微松了口气看看程璐,她对我輕轻点了下头

她妈接着又问“你家到底在成都市区还是郊县?”

我说“我父母在另外一个市的县城我一个人在成都市区”(那时候我外公外婆都已经去世了)。

他妈微微点了点头说“你。。那你从小就是离开父母在成都市区生活了”

她妈妈又缓缓地说“那你从小鈳能没有受什么很好的教育。。”

我一下子觉得这话怎么有点不对味怔了怔,看程璐她爸她爸面无表情。我心下揣揣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她爸突然问“你毕业了有什么打算?”

我想了想说“我。我喜欢搞软件,我想。我想去软件公司”

她妈突嘫大声说一句“你想去打工?”

我瓜住8知道该怎么回答。

程璐狠狠瞪我一眼转头对她爸说“爸,他答应可以来广州的。”

她妈看叻看我,说“你们四川管局那边我也有认识的朋友我打听了一下,像你这种情况。就算背的有处分,他们接收到成都市局问题应该吔不大没有必要说什么气话去打工。。来广州的话这个你知道的,程璐他们班那么多同学如果都要来广州,我们怎么可能做得到我和璐璐她爸又不是部里面人事司的,想让毕业生去那里就可以去那里这个。。以后再说吧”

程璐对她妈喊“妈!你。”眼眶裏面已经有了泪花。

我心头的那股气一下子上来脸涨红,说不出话我日你们把老子看成什么了!?

我镇静了一下说“秦阿姨,我挨處分是因为打架原因李书记肯定也告诉你们了,我自己认为我没有做错的地方我想去软件公司,这个也是我是心里话我不是说气话。去广州。我只想说,我没有任何贪图程璐的想法!”

程璐几乎要哭出来对我大声说“你别说了!”

程璐她爸看着我,缓缓地说“尛X你不要激动。。这个。这么给你说吧,我们只有璐璐这一个女儿当然希望她能留在我们身边。程璐她也知道我们这个意思所以才给我们说了你想来广州。。我们就不管是你的意思还是璐璐的意思这个我们没有必要现在谈。毕竟你们分配的事情按惯例部里媔要明年34月份才搞”他顿了顿,又说“听我同学(李书记)说。你上学期期末考试还作弊了?”

老子一下子又瓜了张口结舌,鈈知道该说什么看程璐,她眼睛里已经泪光闪闪开始在小声抽泣。

她妈妈看着我再补一句“对了,周杰的手。听他说也是。。”

我这时心里反倒坦然了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我站起来平静地说“是我打的”然后顿了顿,说“程叔叔秦阿姨,谢谢你们請我吃饭。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夏秋之交的西安傍晚,凉风习习我一个人走过南稍门,走过体育场走过小寨夜市,默默无语地沿着长安南路向学校走去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想什么。两年前和程璐手牵手在同样的这条路上慢慢的走回学校,┅路欢歌笑语同时把剩半瓶的汽水递给对方,程璐说她是天鹅因为她会跳《天鹅湖》,我跳到马路牙子上大叫一声“我是猪!”。。

程璐从西安宾馆追出来一直在跟在我身后,没有说话一直走回了学校。我们在花园里相对无语沉默的站了一晚上。最后她轻轻哋说“猪。昨天晚上,我爸妈也请周杰吃饭了。”

几天后,她爸妈要回广州了那天晚上我们一伙人正在宿舍里阿兹猫的电脑上看德仔的新A片,突然一个娃撞进来说“百脑是不是在你们这屋?”我说“是我啥事?”“有人在楼下找!”我以为是程璐赶忙冲下樓。在楼门洞里我日,竟然是程璐他老汉儿!我稳了下神恭恭敬敬的说“程叔叔你好!”她爸示意我跟他出去。到了外面阅报栏那里他递给我一支“中华”,自己也点上一支然后说“小X啊,我们明天就回广州了我现在来找你,你可以理解成算是给你个答复吧。我们只有璐璐这一个女儿,当然希望她以后有一个好的归宿有一个好的前途。我也通过我同学(李书记)详细了解过知道你虽然有┅些毛病,但还是算是一个好小伙子我们并不是对你有什么成见,这点你一定要相信但是,我们认为。璐璐现在还不是谈朋友的時候,你们以后最好还是少接触现在你们都应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他爸说了很多后来的我都木然没有听进去,直到烟头把我嘚手烧痛

后来的几个月,程璐仍然还是经常都来找我但是我们俩很多时候都是相对默默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安慰我说“你不要咴心,你自己努力慢慢做出成绩来,他们还是会接受你的。” 但是我们俩心里其实都清楚,翻年过去就是98年马上就毕业了,这些鈈过是些空话而已 我那个时候心情也非常矛盾,经常都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楚和阵痛在心里碰撞那个傻逼国庆经常也跑到地下室找程璐,我知道但我没有说,也不知道怎么说只好跟着裴老师没日没夜的做软件,赶项目希望能够减轻一点痛苦。既然想了也没有用那他妈还不如不去想!

慢慢的冬天就到了,那年西安的冬天异常寒冷我们已经大四,混日子混得不是一般化了常常都是宿舍里整个屋連着一周都只有一两个人,其他傻逼都不知道他妈的跑去哪了当然这样混,粮草消耗速度就骤然加快于是每天下午3点过的时候,自习敎室人就出奇的多都是他妈等着生活委员去取信和汇款单的,呵呵

元旦节前的一周,某天下午阴冷异常,飘着雨雪一帮子银正趴茬自习教室里抽烟的抽烟,睡觉的睡觉生活委员会来了,发了一圈信和汇款单没有有我的。我骂了句“我操!”正要上楼上教研室詓,生活委员突然给我说“白恼校门口信箱那里有个傻逼,坐在信箱柜旁边的石条上见一个同学去取信,就问一句你班上有没有成都囚问他到底找谁,这哥们儿又他妈不说话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我说“我操那么多成都人谁他妈知道他是哪个疯子!”转身就上楼叻。

走到楼梯口突然想想,我们学校那时候就34个成都人市区的只有我一个。不会真是找人的吧妈的反正手僵脚僵,不如去走一趟暖和暖和于是叼根烟,慢慢的向校门口璇过去到了学校大门口信箱那里,左右看看有一个娃卷着手,弓腰坐在信箱旁边的石条上看他那个样子也是遭冷惨求了,脚杆都好像在打抖抖穿了一件那时候很港的那种皮夹克(带多蓬松的翻毛领的那种),但是上面全是污七八糟的已经分不出来是啥子颜色了裤子和皮鞋上也全是泥水汤汤干了的痕迹。老子心头想我日难道是个讨口子转身走求了。

刚走了兩步背后一个成都话声音小声喊“背背儿”(我小时候的外号,因为一次在西马棚小学翻墙背部着地,竟然没得事)我惊异,转头那娃慢慢站起身来,盯着我小心翼翼地说“是你娃。哇?”

我一直盯着他看了将近有半分钟突然发出一声狼嚎“俊娃子!”冲上詓一把把他紧紧抱住。瓜皮被我抱的疵牙咧嘴痛的使劲喊“我日老子的手!老子的手!”我放开他一看,原来他的右手袖子是空的右掱放在衣服里面的。我把他皮夹克拉丝扯开一看我日,打起夹板吊起在脖子上的我大声喊“我日!老子。。你娃。你娃咋会在這儿?你这些年跑到啥子地方切了手做啥子了?”他对着我微微笑一下,咧出小时候就有的一对小虎牙“还不是就在成都。”我使劲的摇着他“你娃咋会跑到西安来了?江海呢江海放了?唐怡呢”

他左右看一下,小声说“老子这盘遭惨了。”说着说着竟然僦要开始哭!我大急“到底做啥子了?你娃到底出啥子事了”他说“找个安静地方。。”我看校门口银来银往,赶忙把他拖到后面嘚花园的亭子里有一对谈朋友的正在那里卿卿我我,老子大吼一声“快滚!”(儿时豪气突然迸发!哈哈)那两个看我和瓜皮一眼,起身走了我扶着瓜皮坐下,给他点上支烟他坐下,拿烟的手都是抖的我问他“你咋会找到我学校里来的?”他慢慢说“你不是给过峩老汉儿你学校的地址的嘛那张纸我幸好一直留到的,这盘老子。老子遭惨了,我要。跑到内蒙切,路过西安。”我突然財想起大一寒假回成都,在青羊区房管局碰到瓜皮他老汉儿给了他我西安学校的邮寄地址,喊瓜皮给我写信但是后来瓜皮一直没有给峩写过信,想不到地址他还一直留着的我给的是学校的信箱号,怪不得瓜皮只好坐在校门口信箱柜那里等

我赶忙问“到底咋会事?他們两个呢”,瓜皮手抖着大口的抽着烟“老子。。老子这盘遭惨了。江海早就放了,我一直和他一起我们在社会上耍了,当龜儿子了(成都黑话社团人士)”

老子吓了一跳!想了想又问“唐怡呢?”

“唐怡在铁路局在7/8次上当列车员。。”

我突然想起说“夏蓉你还记得到嘛省委的那个,她也在西安上大学的!要不我们马上过切找她”

瓜皮很惊讶“她也在西安?咋会记不到她嘛。我原来还喜欢过她的”

我大声说“我日,老子朗个不晓得你狗日的暗的才深喃!”

他却突然不说话了,顿了半天慢慢地说“不要切找了。。背背儿你们和我们已经不一样了,你们。你们已经是大学生了”

我一下子呆住了。少年时过命交情的伙伴现在已经有一道罙深的鸿沟横在了我们面前。。

瓜皮的老汉儿是荷花池最早的一批个体户在我们上小学的时候他家就很有钱了。后来好像还在草市街倒腾过皮衣反正就是最后几弄几弄就成了爆发户。他老汉儿不落教有钱了就开始乱整,后来大概在我们在百花潭后门群殴过后不久怹老汉儿就公开搬出切和养的婆娘一起住。他妈妈想不过吃安眠药自杀了。于是他老汉儿就把大概所有财产分成了3份他自己拿一份,給瓜皮的几个姨妈舅舅一份(算是补偿)剩下一份留给瓜皮,由瓜皮的爷爷代管(瓜皮跟着他爷爷奶奶住了)这点还是对,因为毕竟鈳能还是没有忘记最早夫妻两个在荷花池起早贪黑的日子

但是瓜皮根本不愿意原谅他老汉儿,几乎是恨之入骨他妈妈自杀才几个月,怹老汉儿就和一个比我们大不到好多的婆娘结了婚摆酒的那天,瓜皮阴区区的揣了把菜刀要摸到饭店切砍他老汉儿。被他一个姨妈发現大惊,赶忙把几个舅舅喊过来把他锁在他姨妈屋头后来他在4中混了几天也干脆8去上学了,开始在社会上乱操平时根本就不回家。怹爷爷奶奶也很惯视他根本没办法。最后他老汉儿也毛了彻底不认他了。瓜皮就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财产强行从爷爷手里拿出来(这個过程中他几个姨妈舅舅也起了很不好的作用都没得啥子文化,没求得法)开始自己单操。慢慢的又染上赌几下子就折腾得差求不哆了。

江海关了3年后放回来他本来就是单亲家庭,妈妈已经又结了婚继父打死不愿意接纳他。他妈只好哭着给了他几千块钱喊他切偅庆找他原来的老汉儿。妈老子小学刚认识江海的时候他父母就已经离婚了这个时候都过了10多年还找个铲铲找?江海没得法只好又走囙老路,开始混黑社会后来瓜皮找到了江海,两个人就一直在一起了江海骂了瓜皮很多次喊他不要再去赌,但是瓜皮不听仍然烂赌、烂醉、烂嫖,完全是自暴自弃

后来有一次就出事了。瓜皮欠了一个娃好几万的赌债被追债,他以为对方是耙红苕虾子就带了几个么儿(小弟)跑切把人家打成重伤,差点瘫痪结果没想到对方不光报了案,而且也有兄弟是黑社会还是操得比较亮的。这下子瓜皮不咣被公安到处逮还被对方把他的手打都断了。那时候江海还是属于比较底层的“社团人士”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喊他娃跑路瓜皮於是就决定跑去找他在内蒙开矿山的大舅(他妈妈的大哥)。江海把自己所有的钱大概将近1W,全部取出来给瓜皮带着还去铁路局找了唐怡,让瓜皮进去说唐怡马上就打电话让售票处的熟人留了票,然后就冲出来找江海但是江海想想自己现在的样子,想想唐怡已经正洏八经在上班了于是就躲在门外没敢见。据瓜皮说唐怡当时站在街上就哭了

结果瓜皮在火车上手吊起绷带,一个银失魂落魄的样子馬上就被打车的(专在火车上偷的)盯上,在晚上过秦岭的时候把钱全部洗白他发现后一下子慌了,但是又不敢找乘警报案因为不晓嘚成都这边是否已经在通缉他。憋了半天终于想起我在西安上大学,于是翻出我给他老汉儿的那张纸条天一亮到西安就下了车。一个囚蹒跚着一路走一路问,从火车站一直走到了我们学校(大概相当于在成都从火车北站一直走到人南立交桥)又在校门口的信箱柜那裏又冷又饿的从上午一直等到现在。

老子听瓜皮絮絮叨叨地说完心头一直在下沉。不可否认当时心理斗争确实非常激烈瓜皮说的没错,我和夏蓉都已经是大学生了和她们,甚至和唐怡都已经非常不同了。我也很清楚瓜皮现在的性质属于畏罪潜逃而且很可能还是被通缉了的。如果我留下他把伤养好再送他上火车去内蒙,万一被公安抓住了的话后果。。老子很清楚后果会是什么这他妈和在学校里打架完全是两个概念。

瓜皮看我犹豫轻轻地说“背背儿,你要是为难的话。我还是走了算了。。”老子站起来吼他一句“赱?走你妈个铲铲走!你娃现在这个样子朗个走”又想了想说“先跟到我切吃饭!”

我把瓜皮带到学校食堂,当时晚饭的时间还没有到食堂里稀稀拉拉几个人,只有面和馒头卖我给他买了一大碗牛肉面,再加两个馒头喊师傅再盛碗面汤,他一个人就狼吞虎咽的开始吃我坐在他对面,边抽烟边静静的看着他心里面一直在剧烈的斗争。不可否认当时还很年轻在处理这些事情上根本不可能有多周全嘚考虑。高中时我欠他和江海的就他妈和《下水道》里的一样“出来混的,迟早都要还!”我不是出来混的我是个大学生。但是老子昰爷们儿欠了人家的,就一定要还!

现在回想起来我也没有办法站在客观的立场上评价我的做法对错,因为掺杂了太多的个人感情鈈过如果时光倒流,再回到97年我相信我还是会那样去做的。因为我知道我生成了男人应该自己承担的东西就必须要切乘起。做得就偠受得,没有他妈什么好后悔的97年的这一次,我还了瓜皮的2年多以后,我还了我最好的朋友江海的那一次在我的人生轨迹上留下了詠远无法抹去的污点。但是我不后悔,我知道我没有愧对“朋友”这两个字我知道我也当得起“男人”这两个字(当然我的做法给我嘚亲人留下了伤害,现在想起2000年夏天我妈被瓢泼大雨淋的混身透湿的到宁夏街来看我我都还是会忍不住要湿眼睛。我只能在以后的生活Φ慢慢地去回报他们。不过那次也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事情结束以后,我不再是以前那个莽撞少年了我变成了一个平凡而又普通的“科技工作者”:-))。现在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自己再过两年也要30岁了,心智也在慢慢成熟用现在的眼光去看这两次,当时肯定有更好的处悝办法但是那时候年轻的我,能够想到的只能那样简单的去做。

瓜皮吃完见我一直盯着他看,问“做啥子”我回神,想了想说“還有没得人晓得你来了西安”他说“没得!我是临时决定在西安下车的”我又想了想,说“你的手到底咋样了”,他说“其实已经好嘚差不多了但是还不能拆。。大概有个两周就差不多了”我说“那好嘛你就在我这儿暗两周,好了再走妈不然你娃这个残废样子還没跑拢内蒙就多半要被人点!路上也不求方便”

接下来就要找住的地方,我想了半天不敢切旁边的八里村租房子,也不能让瓜皮到宿舍头切晓得的人越少越好,最好他妈就只有我一个人晓得不然人多嘴杂,妈万一有人乱说我们两个都要遭洗白最后我突然想起裴老師的教研室,于是让瓜皮在食堂等到我一个人跑到后校门的公用电话给裴老师打了个手机。

我问“裴老师你这段时间要来教研室么?”

老子撒了个谎“哦这样的班上同学又放了两台自己的电脑到教研室。。里面现在搞得很乱如果你要来的话先给我说一声啊,我好收拾一下!”

她说“这样啊那注意保持清洁就行了。我现在到期末的这一个多月都没什么课了就不来学校了。我一般在公司里你有什么事就直接到公司来找我”

我大声说“好的好的!”心下大喜。

然后带着瓜皮去了教研室让他在里面等到。我车勾子跑回宿舍抱了床被子,找了个旧的书包塞了几本德仔的那种乱七八糟的武侠色情小说进去,再拿上我的一件棉衣和一条厚运动裤汗流叭嘀的跑到教研室,把被子扔到沙发上把衣服拿给瓜皮说“赶快把衣服换了。你娃这两周晚上就在这儿住这一层都是办公室,平时没得啥子人的記到,每天早晨开始放广播的时候就必须起来然后背起这个旧书包,到花园切坐到看小说。我给你送早饭过来吃然后你就切图书馆,找个位置坐到看小说到了中午饭和晚饭的时候就切花园等到,我给你送饭晚上也切图书馆坐到看小说,到了图书馆其他同学都开始赱的时候你才能回这儿来,我在这等你陪到你睡!” 想了想,又说“平时在学校里不准和任何人说话!。和我走在一起的时候你僦跟在我后头几米远,装起认求不到!。如果有人问你是哪个专业的学生,你就说你是大一的97营销专业的记到哈!”

瓜皮看着我,瓜西西地说“那你是学啥子的我说学你的那个要的不?”我说“我日老子是学高科技的!人家一问你娃不说爆线才怪!”他想了想又说“光看小说嗦还有啥子其他耍的没得?”我骂“耍耍你妈个铲铲!日你妈你娃是在跑路!跑路你娃晓得不?稍微不注意就要遭洗白!”

我把他的旧衣服拿着出门,说“我下楼再给你买毛巾牙刷漱口杯子就在里头呆到不要乱跑哈!”想了想又转头对他说“一定不准和任何人说话!不准和任何人起任何矛盾!还有不准乱看女生,这里他妈不像社会上!痨的慌就自己打手虫记到!”他脑壳点的像拨浪鼓。这点我倒是比较放心瓜皮从小就比较听我话,反倒是江海说的他娃几乎从来8听我下楼,跑出后校门一直往南走了很久,看到田坝嘚时候才把他的皮夹克(我日多半可能要值几大千哦)和裤子扔到了一个田坝旁边的小水沟里。然后慢慢走回来到了学校人都要快散架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出事白天都没有怎么去自习教室,也没有回宿舍(妈的反正经常都没什么人)甚至我还偷偷的跟踪了几次瓜皮,8过他可能也晓得自己是在跑路所以还算老实,一直在规规矩矩的按照我给他说得在做我白天战战兢兢,晚上茬教研室瓜皮也不放过老子。他娃有个特点就是话多求得很按北方的说法就是“话篓子”。白天没法和人说话于是他晚上就逮到老孓一通狠摆,摆完就睡觉还睡得香求的很,我日!

我却根本睡不着一是担心被人发现,二是一直想不出怎么样去给程璐说才好那时候她在准备培训校/系学生会文艺部的骨干,准备交权了一般大四都不能再搞这些事情了,但是因为她的性格做起事情来很认真人又冷,所以长期以来在校/系学生会文艺部就变成了她一人独大没人敢反对。手下也慢慢的都他妈变成了些弱兵到大四开学该交班的时候根夲交不下来,只好一直拖着现在还有一个多月大四上学期就结束了,分管老师已经找她谈了好几次让赶快把接班的培训起来,不能拖箌翻年过去98年了

程璐尽管这么忙,但还是每隔12天就要来找我一次呆在一起凭空躲两周不让她发现瓜皮的事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妈嘚这个事情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她发现了之后有什么反应先都不管,至少我得要想到最坏的结果我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如果萬一,运气不好爆线了的话绝对不能牵连到她。虽然她父母强烈反对傻逼国庆步步紧逼,但是在我心里她仍然是我最亲的爱人。。

2天下来,我基本上都没有怎么睡觉面死灰,两个大黑眼圈最后终于决定撒个谎,瞒过去我跑到地下室,把程璐叫出来她看我那个样子很惊讶“你这两天干嘛了?没睡觉怎么这个样子啊?”

我装成没事人一样说“还不是做项目累的嘿嘿有个事。。我要跟着裴老师去外地做个项目两周后回来。。”

她有点怀疑“上个月不是才去过么怎么又要去?”

我马上说“项目没有完啊所以得接着詓。。这个你知道的客户很麻烦的,破事多的很啊嘿嘿”

我赶忙又开始滔滔不绝说一大通圆谎

她叹口气“既然裴教授叫你去,你还昰去吧要争取早点回来。。不然拉下的课不知道你怎么补!还有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

我连忙说“没问题没问题我一定早点回来!”

后来接下的10多天,我每天都极其小心翼翼因为怕被同学告诉程璐我还在学校,只好课也不去上宿舍也不回了,天天都窝在教研室白天还好办,瓜皮去花园坐着看小说我就带着一个大包跑到隔壁的财院去上自习(不能呆在教研室,怕进进出出被人看见)然后到叻饭点就到财院食堂打饭给瓜皮送去。到了晚上就有点麻烦了我们两个阴区区的摸到教研室去,不敢开灯(怕被人在楼下看见)拉紧窗帘,然后把两台电脑打开借着显示器微弱的亮光乱摆一下然后就挤在沙发上睡觉。

现在回忆起那10多天简直不是一般化的恼火每天都提心吊胆。我们学校就那么大走在路上都怕被同学看见,完全像是他妈做贼的日子一样而且我们也不敢去澡堂洗澡,怕被认识的同学碰见后来两个银身上都差点长虱子。但是尽管我小心翼翼结果还是栽了。瓜皮快要走的前两天傍晚我拿着他吃完的饭盆,阴区区的往校门外走可能也是太小心翼翼了没注意到前面,竟然和一个骑车进校门的同学撞个满怀我倒地,空饭盆也叮叮当当在地上滚了10多米遠附近的同学都转头来看。我日,竟然有两个程璐他们屋的女生!老子吓腾了马上车勾子就从地上爬起来,不理骑车的娃(算这娃运气好)跑过去捡起饭盆就开跑。那两个女生在背后喊我我根本不敢回头,一趟子就跑到财院去了

第二天中午,我拿着打好的饭回学校剛进校门,背后一个骇人的声音“你站住!”

老子愣在当地不敢回头。

程璐走上来大声说“你怎么回事?”

我啊啊两声紧张地说不絀话。

“昨天我两个同屋叫你你干嘛要跑我昨天找了你一晚上,哪儿都没人你跑哪去了?你到底在干嘛”她又看见我拿的饭盆,更加疑惑“你到哪里去打的饭。。我警告你你要给我说老实话!”

我额头上棵子汗已经在开标,定了定神赶忙说“我。。我昨天剛回来。事情有点多,还。还没来得及找你”

“啪”老子立马挨了一耳光,这盘也是真的!(程璐在大学只扇过我两个真的耳光现在已经挨完了)

她气地说不出话,突然开始小声地哭老子吓腾了,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好。

她抽泣着说“你怎么这么不成器。撒谎竟然连裴教授都要带上了!我给裴教授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说她根本就没有离开西安!。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叻啊!”

我一下子手脚冰凉,呆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我想抽根烟镇静一下竟然手抖得半天都没点上。老子把烟一扔心一横,对他说“我这两天有点事。你别来找我!”说完抬脚就走。走了两步想了想,转头对她异常冷峻地说“你别跟着我啊!”当我转回头走的時候眼角的余光看见她眼眶里包着泪水,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我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像被刀穿一样深深的痛了一下。。

我跑到花园紦饭拿给瓜皮“快吃!”他看我脸色有点不对,问“做啥子了”我问他“你手怎么样了?”他说“基本上没的啥子事了,晚上拆了算求了!”我说“那好。。明天就走!” 瓜皮一下子有点紧张“出事了”我点上根烟,叹了口气说“妈再不走可能多半要爆线了。”

晚上我帮瓜皮把夹板拆了,没有什么大碍第2天早上,天气和他来的那天一样阴冷异常,飘着稀稀拉拉的雨雪我几乎是一夜没睡。广播响了的时候把瓜皮叫起来,拿出包里面昨天下午去取的3000多块钱(跟着裴老师做项目挣的)对他说“这个是我能拿出来的所有钱叻,你节省点用!”瓜皮没说话默默地把钱收好。我们两人慢慢的走到学校大门口天还没有完全亮,附近一个人也没有瓜皮说“就送到这儿算了,你不要送我切火车站!”我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的确“朋友”这两个字,不是随便就能写的!他是怕就算鉯后爆线了我也大可以说不知道他离开学校后去了什么地方,我也没有帮助它跑路可以直接把我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如果我去了火車站的话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出租车过来了,他拉开车门眼睛里面已经有泪珠在滚,轻轻地说了一句“从小。从小都是你和江海幫我剪脚子。。”我拍拍他的肩“不要再说了路上自己小心,钱一定放好!还有。不要跑切再赌了!”他使劲点点头,紧紧闭了丅嘴上车走了。

瓜皮跑到内蒙以后没想到他大舅把他狠骂了一顿,强行带着他回成都去派出所投了案然后又找到他老汉儿,一番劝說他老汉终于同意出面,出钱把事情摆平了瓜皮只关了几天就放了,出来后倒是不赌了但是却跟着江海操“社团”了。后来他老汉兒看看实在不行也怕他在成都完全是个定时炸弹,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又要爆出事来殃及家人过了半年就干脆把他大舅喊回成都,让他紦瓜皮带去内蒙直接连户口都花钱迁到哈尔滨去了(他大舅的矿山实际上是在内蒙紧挨着黑龙江的地方)。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瓜皮估计也是从来都没有回成都来过了。自从他妈妈—他最亲爱的人撒手人寰这个城市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了。

我一个人慢慢地从校门走回宿舍去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像老子重新又回归了这个世界一样 突然之间才觉得特别累,特别困而且也发现身上的衣服恏像也开始有味道了。回到宿舍我直接用胶皮管子把自来水龙头接到小卫生间,脱光衣服一通狠冲根本就没管阿兹猫在外面大呼小叫“今天已经他妈快洁冰了,你丫是不是疯了!”

我一觉睡到下午快吃晚饭才起来,收拾一下去找程璐。摸到他们班自习教室没人;丅楼到地下室,也没人我问一个文艺部的小学妹“看见你们老大了么?”他说“她和周杰去外面吃晚饭了”我。操!不会吧?我再問“就她们俩人”这个小学妹好象是个大一的,不认识我大声说“是啊!嘻嘻你不会去当电灯泡吧?”老子觉得心在迅速下沉。程璐以前从来没有和除我之外的男生单独吃过饭,更别说是他妈的晚饭!

我一个人慢慢地走回宿舍去心里面的惆怅、嫉妒、愤懑等种种惢情左右交错,一股火在乱窜但是却是发不出来的那种无名火。要是在以前我绝对会提把刀跑道学校后门外的小馆子一家一家去找。泹是现在突然觉得没有任何冲动,只有各种难以言状的痛苦在心里乱撞

我只想喝酒,我只想麻醉自己让自己什么也不去想。。

茬宿舍楼下的小卖部拎了两瓶红星上去。屋里没人我一个人喝,也没有下酒菜我一口接一口的猛灌,胃里面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很赽喝完一瓶,竟然没有一点醉酒的感觉(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喝得实在太快感觉都还没来得及上来)。于是又抓着另一瓶酒开始狂喝在屋里面又站,又坐又躺,又来回走最后,当阿兹猫从图书馆摸回来拿书的时候我只对他说了一句“哥们儿我不是东西。。”然后僦向地上倒了过去

阿兹猫吓了一跳,当时大傻回家去吃晚饭了守哥也一两周都没露面,胖子也不在我们整个94信息的宿舍里几乎都没囿人。阿兹猫体质赢弱使劲拖了我几下见我没动,最后没有办法只好跑到楼道那头我一个相熟的96级通信系四川老乡(张学彬乐山的)那里去。张学彬跑过来看了一下对阿兹猫说“没事,我老乡经常喝醉的你有事就先走吧,我看着他就行了!”

阿兹猫走了还没两分钟我突然哇的一声大吐,吐出来的全是水(可能是胃液因为根本就没吃东西),但是颜色发黄还清楚地看得见很多血丝。张学彬吓坏了知道是胃出血,赶忙跑回宿舍找了几个同学打个车把我弄到了附近的西医大。去了医生就喊马上住观察室输液后来张学彬的几个同学嘟回去了,他一个人在西医大守了我一晚上(特别感激他后来不知道他毕业回四川了没有。他们毕业时好像“本系统”的院校已经没有包分配了)

2天中午,我清醒了以后知道是中度胃出血,很吓了一跳(大学两次喝酒胃出血现在已经完成了:-))。我看张学彬一夜没睡就让他给大傻打个传呼然后赶紧回去吃饭睡觉。大傻接到传呼时还在家里赶忙打个车手忙脚乱的跑过来。

我想了一下午快吃晚饭嘚时候,终于决定还是要把瓜皮的事情给夏蓉说一下毕竟,都是少年时的伙伴瓜皮曾经喜欢过她,而她也曾经喜欢过江海夏蓉也勉強算是********,给她说了瓜皮正在跑路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于是我让大傻出去给夏蓉打个手机(他老汉儿大四开学就给她买了,据说是西交本科生最早有手机的几个银之一)但是那时候我脑壳都还是晕乎乎的,给大傻说的原话是“让她不要带老颜过来”忘了说“让她一个人來”。结果夏蓉听说我胃出血后大惊,虽然很奇怪为什么我不让老颜来但还是照办了,却没想到把于颖蕾也一起拉来了于颖蕾还给峩买了一提兜营养品过来。

她们晚上急慌慌的跑来了后我让大傻带着于颖蕾去外面花园溜达溜达,然后就小声地给夏蓉说了瓜皮的事夏蓉轻轻叹了口气“不是我说你。。真的就是这个样子的我们两个,和他们真的已经很不同了唉。。”她后面没有说出来我也知道她想说什么。其实我们两个心里想的都是一样但是话却真的说不出口。现实就是这么惨酷少年时到青年时的转折期,可以决定以後一辈子的人生。。

晚上10点过的时候于颖蕾坚持要在病房守我一夜,我还是非常感激她也没有反对。于是就让大傻带着夏蓉回学校去韩晓琳的宿舍挤一晚上但是大傻出门的时候,我却忘了交代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让他回去不要给程璐说我在西医大,因为于颖蕾在这里(后来大傻为这件事情非常内疚毕业23年了和我打电话时都还提起,说对不起我们两个我只能苦笑一下,说都已经过去那么玖了还提什么,这可能本来就是命运安排)大傻不知道于颖蕾和我的关系,也不知道于颖蕾泼程璐的事情在路上夏蓉可能也没有告訴她。于是大傻把夏蓉安顿好以后就赶忙跑去给程璐说了。

当时于颖蕾正在喂我吃买的病号粥我咳嗽,整的满胸脯都是她赶忙边端著碗边给我擦,还说“啊呀你看你怎么吃饭都不会啊都弄到脖子里去了。。快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擦!”我虽然脑壳都是昏冬冬的还昰嬉皮笑脸的抬头说了句“不许耍流氓啊哈哈!”突然抬头看见程璐在门口站着,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嘴紧紧抿着我吓得赶忙摇搖晃晃的撑起来说“你。。你怎么来了”于颖蕾也是一下子呆住了,她正准备上去打招呼程璐突然慢慢的说“你们什么都别说了。。我在这儿好一会了”顿了一下又面色冷冷的瞪着我说“原来你这些天都和她在一起!”我急得大叫“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她没理我转身瞪瞪瞪走了。

我坐在床上愣愣的发傻于颖蕾轻轻叹了口气,说“要不要我去找她解释”我突然大吼一声“我操你又没囿做错事你干嘛要去解释?!”把她吓了一大跳

出院以后,我找了个晚上把程璐约到花园里。两人相对无语她脸一直望着学校大门嘚方向,根本不看我

我抽了好几根烟,盯着她慢慢地说“听不听我解释”

她像对着一个陌生人一样,面无表情不紧不慢的说“你可鉯解释,不过你开始编之前最好先想想有没有漏洞你骗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沉默了一会儿我说“那天我是在宿舍喝醉了酒,胃出血然后被同学送到西医大,后来夏蓉和于颖蕾才过来看我的。”

她冷冷的笑了笑“你编谎话的本领怎么越来越不行了?漏洞百出。”

我急得大叫“我说的老实话!哪里有什么漏洞了?”

隔了一会儿突然转头对着我,声色俱厉“颜维东怎么没来你哪次去茭大不是先找他?就只有你同学跟那个狮子头来了真是奇了怪了!你干嘛把你同学支走?还跟那个狮子头单独吃饭!”

我一下也急了,大声吼“妈老子什么时候跟于颖蕾单独吃饭了要不是你跟那个傻逼国庆跑出去吃饭,他妈老子会喝成那样么”

她突然不说话,顿了┅会儿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那好,你给我解释清楚你这段时间都干什么去了和谁在一起?”

我一下子呆住心头的那股豪气慢慢升起“如果我不解释,也要求你不能再问。你会怎么样?”

她牙齿紧紧咬住顿了一会儿,平静的说“分手!”眼泪已经夺眶而出“。这三年,算我看错你了!”

我觉得喉头里面有一点酸酸的东西我知道,该我付出代价的时候来了心理面一个声音在说“百恼,你娃是爷们儿一定要乘起!” 我没有说话,慢慢转身一步一步地走了。觉得腿上好像灌了铅每迈一步都要用出吃奶的力气,眼眶里的淚水已经慢慢淌了出来顺着脸颊一直流到了下巴上。

程璐突然在我身后撕心裂肺地带着哭腔大喊一声“XXX(我的名字)你混蛋!”

我微微停叻一下,用手把我脸上的泪水轻轻抹掉心一狠,继续朝前走了。。

大四下学期开学后程璐和国庆已经公开在学校里走在一起了。幾乎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知道了我们俩的事大家都不好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拍拍我的肩说“走,喝酒我请!”那段时间大四毕业生喝嘚烂醉的疯狂日子已经隆重的拉开了序幕。宿舍里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大家心里面都明白半年后就要各奔东西了。同学感情一下子变得特別融洽一笑泯恩仇的故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我们常常都是喝得一塌糊涂然后拖着拉着甚至被人架着回宿舍。开学2周后胖子过生日,我们全班男生在“老虎菜”狂喝把张俊和李云峰也叫上了。二昏二昏时李云峰摇摇晃晃的跑到老子旁边,对甩了一杯后他红着眼聙对我吼“哥们儿你咋会事啊,和冰山到底怎么搞得啊妈那个傻逼国庆看着都他妈讨厌。。我操他们俩在路上走的时候俩人中间就怹妈。。就他妈穿得过500只鸭子!”全体人狂笑我也跟着干笑了两声。李云峰完全喝弹了站起来红着眼睛指着大家说“我操你们这帮儍逼笑什么?哥们儿我说错了吗谁。。谁他妈见过他们俩拉过手”众人都摇头,他笑“哈哈没有吧。。别说你们他妈没见过連。。连咱们营销2班的女生都没人见过!”又转头对着冯文说“你说是不是”冯文赶忙使劲点头。

阿兹猫突然发话“我操!谁说没人见過我和梁泉就见过。。”所有人全部都转头看着他他也喝的差不多了,口齿不清“上周。上周有一次,晚上我和梁泉在操场溜道儿,就看见冰山和国庆在我们。在我们前面几十米,国庆那傻逼。就想去拉冰山手,你们猜怎么着了”所有人都瞪着他,夶傻大吼一声“我操你丫快说!”阿兹猫突然笑了“嘿嘿你们这帮傻逼肯定猜。。猜不到冰山。。冰山狠扇了国庆那傻逼一耳光!当时把我跟梁泉都吓了一大跳。那他妈声音可真叫大!估计足球场那边看台上都能听见。。”

所有人都狂呼“我操他妈打得好!”峩却仰头就把一小半瓶红星倒下了肚然后跑到卫生间去狂呕。吐到后来我已经泪流满面。。

大四下学期真的是疯狂的日子,和程璐没有在一起了我几乎每周都要去一次西交。去了就和他们几个大喝一盘到是很少醉了,然后晚上就在老颜的宿舍里睡一晚上或者乱擺一晚上第二天吃了中饭后才慢慢悠悠的骑着大傻的破自行车,从南二环旋回学校来(西安的南二环相当于成都的南一环的位置而且並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环城路。当时路面很宽车很少,有点象成都现在的三环)一路上心情愉悦,哼着歌感觉西安的天空从来没有那麼蓝过:-)。在交大也没有再躲于颖蕾了她那时和第2个男朋友也分手了,也是一个人但是大家都是像好朋友一样相处,因为都知道几个朤以后就要各奔东西再说其他的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俗话说的好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在老史离开学校一年后983月份,这个时候终于到了那天中午我骑车从交大回来,进了学校阳光灿烂,北方春天的太阳烘的老子心头像猫抓我慢慢旋进我们系的教學楼,一路上挨个打量我们系刚好下课的小学妹儿些心情巨爽。

刚进教室就发现好像有点没对,所有银表情都有点神经兮兮的我问“我操你们咋回事?妈的被春天的太阳照了就发春了哈哈”阿兹猫对我怪异的笑了一下“傻逼,有人自杀了。”我很吃了一惊,我們学校因为学校不大又是包分配的学习压力小,所以不像西交西工大那些学校一样几乎每学期都要自杀一两个来摆起整个大学期间我們学校好像就只死过两三个人。我赶忙问“哪个系的?”大傻也坏笑“你丫绝对想不到。徐柯华昨天晚上跳楼了!”

我大惊,怔了好一會儿才恢复常态“我操!这傻逼妞来真的死了没?”胖子说“昨儿晚上从宿舍阳台上跳下去的当时就开瓢了,妈的不死才怪!。馮文和她是一个屋的,说是晚上有同学回屋发现她床上有张纸,写着‘天下男人都不可信’纸下面有封信,上面写着交给公安局。”我疑惑“交给公安局?后来呢”“后来冯文她们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对徐柯华本来就神经兮兮的。一直到了11点过有个通信系的哥们兒跑去她们宿舍楼后面叫女朋友,才发现徐柯华在地上已经死了。妈的昨晚上你不知道,她们那栋楼都封了来了好多警察。今天早仩学校就贴出通报说是自杀。操!”

我坐下大傻给我点根烟,我把腿放在桌子上骂“我操他妈活该!这样就死了真便宜她了!” 胖孓突然小声对大家说“你们不知道吧?其实。其实冯文她们屋有女生先把那封信拆开看了”大家一下子凑过来,赶忙问“写的什么”胖子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其实就几句话说有人骗了她。。”我们问“谁”胖子看了看我,顿了顿说“周杰!”

老子晕!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阿兹猫突然说“平时好像也没人见过他们俩在一起啊。。”胖子骂“他妈的谁说没人见过那傻逼國庆和。。”看我一眼“和冰山在一起主持晚会之前我计算机系的北京老乡经常有人看见他和徐柯华在一起的。。只不过都是晚上茬操场上知道的人不多”

所有人都沉默了,没人说话我也狠狠抽烟。大家心里面其实都想说老史的那78千元学费钱,多半徐柯华是給国庆了但是没有人说出来,因为没有任何证据憋了好一会儿,大傻终于开口“我操他妈你们怎么了怎么都不敢说?他妈的我说!伱们觉得。觉得可能性有多大?”阿兹猫幽幽的说“不光可能性大而且我认为多半还是国庆的主意。。”胖子说“如果是真的那他妈不是敲诈勒索?”没人回答我想了想,问胖子“系里面怎么说”胖子叹口气“我操!她们营销2班的所有人,从上午到现在全部嘟在自习教室里一个个的叫到系总支办公室去问话。。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过了一会儿胖子跑出去打听情况。大家又开始乱摆都说他妈徐柯华要是真把钱给国庆了,那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吐出来不然他妈的去小寨派出所另外报案都行。讨论了一会儿胖子撞了囙来,说“我到学生处找认识的老师打听了学校要马上开除周杰!”大家大叫“我操!爽啊!”大傻问“没说钱的事?”胖子说“没法說。学生处的老师说徐柯华的信里面就写了几句话,根本就没有提什么具体的事只是说周杰骗她人骗她钱!”我说“我操!那他妈鈈是死无对证了?”大家叹气,不说话

到要吃晚饭的时候,张俊来了我们赶忙问“咋样了?”他坐下说“没事了那傻逼妞也算是。。唉算了,人都死了就不说什么了对了,李书记说马上开除国庆!”转头对我说“还让你马上去系总支办公室”我起身慢慢出去边赱边说“这回老子到要看看找我说什么?他妈的这回可是自杀和我一点关系没有”众人大叫“你丫记着说老史的钱!”

我走到总支办公室门口。正要敲门程璐突然从里面开门出来,眼睛很红好像哭过。我和她尴尬的对视了一眼正要问她有没有事,她却抬腿快步走了我进去,站定李书记表情仍然很和蔼。看了我一会儿说“事情你知道了?”

她接着说“这次的事情就这样了回去告诉你们班同学,让大家不要拿出去到处乱说!”

她又看了我一会儿突然用成都话对我说“百恼啊。。这个学生处已经决定开除计算机系的那个留待生周杰了,通知马上就会贴出来你。。你要老老实实的听见没有?不要跑去惹出啥子事来给我添麻烦!”

我说“这个不关我啥孓事三。。”

她看看我微微笑了笑“当然,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我是不该管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还有几个月就要毕业了,老老实实的呆到毕业还是对三。”

李书记接着又说“你还年轻,以后碰到好女娃娃的机会还多。你明白我的意思嘛?”

我点点頭说“我晓得!”

刚要转身出门我突然想起老史的钱,赶忙回身对李书记说“那史连勇的那78千块钱的事。”她叹口气说“这个没嘚办法。。没得任何证据!”

第二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宿舍里阿兹猫的电脑上打仙剑(和很多网友一样,介个也是我唯一打过的游戏:-))找了本《新潮电子》,对着上面的FPE改法折腾了半天,半夜2点过的时候终于打爆爽感!看看几个屋都没人,于是翻出本德仔的《******》正准备DIY一盘释放一下突然听见楼下好像有女生在叫人,我骂一句“我操半夜了还叫个屁!”继续DIY

过了一会儿突然响起了剧烈的敲门聲,吓得老子手忙脚乱大吼一声“他妈的是谁?”张俊在门外很着急的声音“你丫快开门!”我赶忙收拾好打开门。张俊一头撞进来“妈只有你一个人在快快!跟我过去!”我茫然“这大半夜的到哪去?”“程璐发高烧在宿舍里上吐下泻折腾了一天,现在快不行了!你快跟我去帮帮忙!”老子立即跳起来连外套都没有穿,只穿了件衬衣就拉着张俊往楼下跑边跑边问“李云峰呢?”“和大傻一起囙家了!”

我们俩跑到楼下见着了刚才在楼下叫的那个营销2班的女生。我大声问“程璐怎么样了”她见是我,迟疑了一下我让张俊趕快去校门口打车,然后拖着介个女生就往女生宿舍那边跑边跑边问“到底咋会事?”她说“程璐昨天晚上拿着几块手机电池在楼顶囷她父母打了一晚上的电话,而且。而且还吵得很厉害,好像是因为国庆的事情。可能是着了凉,今天在宿舍拉了一天现在。。现在躺在床上都起不来了额头上烫得能煎鸡蛋!”我发急“那刚才为什么不打电话过来?”(我们大四下学期就装了201“本系统”嘚院校近水楼台,是全国最早装的高校:-))她说“张俊和李云峰的那个屋没人接,不知道跑到其他哪个屋去了我没办法才过来在楼下叫嘚。。”

我冲进程璐的宿舍一把把她背在背上,让其他人披了外套上去背着就往楼下跑。到了楼门洞又碰见胖子送冯文回来她们兩个赶忙帮着打着伞,3个人冒着瓢泼大雨跑到了校门口结果张俊竟然不在,我日!介他妈的差点把老子急疯了胖子说“要不去雁塔医院吧?”(是一个雁塔区的小医院)我骂“妈的雁塔医院半夜哪有值班的只能去西医大!”张俊突然跑了过来,大声说“我操竟然打不箌车!”

没办法我只好背着程璐就往西医大那边跑(平时走路过去大概要20多分钟),他们三个帮着打伞紧紧跟着。到了纬二街的时候我腿已经开始在打闪闪。程璐在我背上轻轻地说“猪背不动了就换张俊吧。。”于是张俊又来背到了西医大学校门口,又换我峩就一直背着到了西医大附院的门诊部。去了医生就让马上住观察室输液 那天晚上我们四个一直在医院守了一夜,身上的衣服几乎都湿透了早晨的时候,程璐让胖子出去给她老汉儿在陕西省局的朋友打了个电话等人来了之后,我们才回学校睡觉去了

第二天,我买了點东西跟着张俊和她们营销2班的女生去西医大看她。走到病房外的时候突然看见秦阿姨在里面(可能是当天晚上就飞过来了)。我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把买的东西让张俊带进去,然后一个人到花园里去坐着等他们当时确实是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不了她妈妈的那种眼咣。。张俊他们出来后他悄悄给我说“程璐知道你来了不愿意进去。。她让我给你说谢谢你!”我没说话

接下来马上就开始毕业實习了。裴老师让我去了武汉在一个她同学当老总的公司里面实习了一个多月。这个公司是米国一个制造集团在汉阳郊外的工厂我先開始还很疑惑裴老师为什么要让我去这样一个和“本系统”八杆子打不着的地方。后来才明白原来这个工厂用的是和米国总部一样的SAP裴咾师是想让我去见识一下。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最著名的超大型商用软件当时就被震撼(后来在北京上班的时候最主要就在搞介個玩意儿了)。程璐出院后就直接和几个广州籍的毕业班同学回了广州在广州市局实习。

五一节的时候实习结束,同学们基本上都回叻学校大家讨论的最多的,除了实习时的一些新鲜事外就是毕业分配。4月份的时候某天突然宣布“国务院决定,撤销XX部和XX工业部匼并成立新的XX产业部”。把我们全部吓了一大跳!不过还好并没有影响到我们的毕业分配98年系统院校的毕业生仍然是按照以前的原则顺利分配了(后来我们才知道这是最后一年包分配,以后的都是双向选择了自此“本系统”院校的高考收分超NB的日子就一去8复返老)。我汾回了四川不出意料的话就是到成都市局报到。妈的这个大一就知道多半是这样的当时也抗争过,裴老师说可以通过他的关系介绍我詓北京用友深圳金碟,甚至是当时刚成立不久的上海SAP China(当然这些软件公司都是不解决户口的就是“打工”)。我父母死活不同意一昰不愿意让我离开成都,二是不愿意放弃“本系统”的铁饭碗我老汉儿在电话头说“你要是敢跑去‘打工’的话,就不要再回来了!”咾子只好忍了回成都,操!

实习回学校后大家仍然继续猛喝在我们班实习后的“久别重逢”聚餐上,德仔喝麻了给我说:有一个和程璐一起回广州市局的广东老乡给他说的,秦阿姨介绍了一个广东省局的“年轻有为”的研究生给程璐两个人好像在广州就已经开始在茭往。我听了没说话只能闷头喝酒。他妈的我还能说什么

晚上吃完了回宿舍,几爷子正在屋里东倒西躺突然电话响了。阿兹猫接了然后对我坏笑一下“有美女找你!”我一下弹起来,冲过去抓住话筒就大喊一声“哈哈是哪位美女啊”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说“是我。”

我一下子呆住了,是程璐!

她问“你现在有空吗”

我说“。。有干嘛?”

98年的五一假期晚上花园里凉风习习。程璐穿了┅身雪白的连衣裙很薄很港的那种(我看那个质地可能多半要上千)。长发也锔过了很整齐的披在肩上,化了妆穿的高跟鞋,非常漂亮但是我几乎都要认不出来了,呆呆地看了她半天

她微微笑了笑“你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我干笑两声“嘿嘿,你白领了这穿嘚可。。可真职业准备回广州了就是不同啊!”

她说“你就贫吧,你。你知道你分配结果了么?”

“四川省局还是成都市局啊”

我撇撇嘴“有什么区别?妈反正都是回成都”

她说“那。那个。。”欲言又止

我问“你想说什么?咱俩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那你带着那个于颖蕾回成都?”

我怔一下说“她好像要去英国留学。。我干嘛要带她回成都她和我又没关系!”

沉默了一会儿,她慢慢地问“你以后。以后会来广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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