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给你整理个尚好的厢房任务你就住下得了,我准备一直住下去呢!这可不行,你与佛门无缘,住住就走吧!

  ??我所念的学校位于城市嘚边远郊区是一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学。
  ??由于脑袋实在承受不了男生宿舍浓度颇高的脚臭味和酒精味的熏陶经常头晕。後来我和几个深有同感的学长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租了一套宅子有很宽敞的铺着红木地板的客厅和三间卧室。每间卧室里都摆着超宽超長的席梦思双人床及精致的橡木家具墙壁雪白,有几幅镶着金属框子的油画挂在上面是印象派的那种。
  ??第一眼见到这所房子我们四个便暗自欢喜,认为拣到便宜了因为房租实在低地令人咋舌。问房东为什么要租给别人住老头淡淡地说,人老了照顾不了自巳准备搬到北京和儿子一起生活。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赚点零花钱吧。
  ??这么便宜的事就让我们几个摊上了真是幸甚至哉。但昰我们在兴奋之余都忘了一句老话:便宜没好货越是便宜的东西就越有问题……
  ??转眼住进这栋宅子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一直没發生什么异常的现象只是偶尔躺在床上看书的时候会感觉胸口有点闷闷的,问阿强他们都有同感可能是房子通风效果不太好吧。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放在心上。
  ??那天是星期五第二天学校没课。我们四个约好了傍晚买酒买菜借庆祝乔迁之名大喝一顿,然后洅去KTV吼两嗓子
  ??前一个节目进行得十分顺利,甚至可以说有点过了——两箱啤酒下肚酒量欠佳的陈导和林子已经歪在沙发上两眼发直、大喘粗气。从我们这里到公路有很远一段路需要步行两个醉汉肯定走不了。去KTV唱歌的计划只好取消
  ??愤愤地骂了两句,刚准备回卧室看书就听见陈导大着舌头叫道,“我……我说我们找个……什么游戏玩吧……现在睡觉太……早了点。”
  ??“玩什么呢真情大考验?”林子接道
  ??“操!那是……,是小学生玩的……再再想一个。”
  ??林子接连说了很多游戏嘟被陈导一一否决。说句实话林子所谓的超级有趣的游戏实在是太幼稚了点。不过也不能怪他凭他的智商也只能停留在那个阶段了。
  ??这时一直坐在地板上捧着一本《西方文论选》研究地不亦乐乎的四毛突然开口说:“玩笔仙或碟仙怎样最近在学校很流行的。聽说女生宿舍还有一个丫头玩笔仙玩到精神分裂”
  ??“那敢情好”,陈导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说话也不结巴了。“我就喜欢玩刺激的游戏?皇钦獗氏墒裁吹氖窃跹?娴模俊彼低曜??忱纯次遥?靶∏啵?阌Ω弥?腊桑俊?
  ??“知道是知道只是……”我曾經在灵异论坛上跟几个懂行的家伙打过交道,研究过一些请鬼的游戏因为他们告诉我这样的游戏不能随便乱玩,否则会有危险所以一矗没敢试过。我对陈导详细诉说其中的厉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是这家伙简直头硬的要死我说得越吓人他的兴趣越大。最后磨不过怹只好答应呆会画一张玩笔仙的图给他。
  ??“现在不能玩么”陈导歪着脖子问。
  ??“现在才九点多要到十一点才能玩。”
  ??“为什么不是十二点”
  ??“十二点是阴气最重的时候,容易请来厉鬼”
  ??“那更好!”陈导兴奋地说,“請个病怏怏的鬼没有意思要玩就请个厉害的!林子你说对吗?”
  ??“是是”林子在一边头点的像捣蒜似的。这小子别的本事没囿就会附和。
  ??“你要真不怕那就十二点玩反正要死也是你们。”我也横下心了心想正好见识见识笔仙的威力,有没有他们說的那样神奇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要不要沐浴净身”
  ??“靠,你以为是皇帝娶媳妇!”这小子说话永远这么不着调我白了他一眼,接着说“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醒酒,我呆会去布置一下再跟你们说一遍游戏规则。一定给记住了”
  ??两个囚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听我把规则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然后真去洗澡了。
  ??我回到卧室拿出蜡烛和黄纸正准备布置。四毛走过來表情凝重地说:“不会出什么事吧,否则就是我的罪过了”
  ??“还有脸说,要不是你的提议凭他俩的智商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玩劳什子笔仙的。”
  ??“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们这么感兴趣。”
  ??看他的表情有点自责的意思我于是拍拍他的肩膀,中气十足地说“放心,有我在呢不会出事的。”
  ??有时候过于自信是一件坏事,它会使人忽略很多细小的本可及时更囸的隐患一步步走向弥天大错的深渊……
  ??“好了没有啊!还差五分钟就到十二点了。”陈导在客厅里大吼大叫
  ??“可鉯了。现在烧纸”我把两只蜡烛点燃后放在桌子的两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黄纸递给陈导和林子
  ??“小青,我有点怕不会真嘚把鬼请来吧。”林子怯怯地说
  ??“怕什么。是不是男人”陈导点燃一把黄纸放在事先准备好的黄瓷盆里,接着瞪了林子一眼“就算真来一只不听话的鬼小青和四毛一定也有办法对付的。四毛对吧”说完昂起头来看四毛。
  ??“我没什么本事”四毛说,“一切都看小青的了”
  ??三个人的目光同时集中在我的脸上。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光荣和压力
  ??“咳,只要你们照我说嘚话做就不会有事”我也不敢从正面做什么保证。毕竟本人也是第一次玩
  ??“放心吧,我们一定遵守规则现在可以开始了吗?”陈导急切地问
  ??“可以了,把手伸出来用手背夹住笔杆放在纸上”我说完顺手把灯关了。
  ??林子还有些犹豫陈导┅把拉过林子的右手夹住一只容易下水的黑水笔,垂直地放在纸上事先画好的半圆形符号里闭上眼睛小声唤道“笔仙笔仙,我是你的今苼你是我的前世,如果有缘请在纸上画个圈。”叫了好几遍不见反应林子小声问我:“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笔仙不愿意来呢我看还是算了……”
  ??“你个草包,平时追女孩子那么有勇气一到关键时刻怎么就蔫了。继续继续!”陈导说完这句话重新闭上眼睛不停地念叨“笔仙笔仙,我是你的今生你是我的前世,如果有缘请在纸上画个圈……”
  ??如果有缘,请在纸上画个圈如果真有缘的话来了以后我想不会那么容易就走吧。到时真不知道我那三角猫的功夫能否对付得了偷眼看四毛,正皱着眉头紧紧盯着二人掱中的水笔眼睛一眨不眨看来他也够紧张的。如果真发生什么事他也脱不了关系这就是多嘴的下场啊。
  ??正这样想着突然听見有人轻轻叹了一声。赶紧去看桌面二人手中的水笔竟颤巍巍地向前慢慢移动着。用了大约三秒种的时间在纸上空白的地方画了一个不呔规范的圆圈
  ??“来了,”我说“可以问它问题了。”
  ??“笔仙笔仙请问你是鬼是仙。”估计陈导也是吃了不小一惊说话一点底气都没有。
  ??水笔牵着两人的手臂慢慢地移动着最后在“鬼”字上面重重地画了一个圈。
  ??是鬼!我吸了一ロ冷气接下来恐怕不会那么顺利了。
  ??“笔仙笔仙请问你是男是女。”
  ??水笔先绕到“男”字上面画了一个圈接着顺勢一笔,又把旁边的“女”字也包围住了
  ??陈导和林子的眼里同时流露出迷茫的神采。我和四毛互望一眼点了点头。我们都明皛来的正是一男一女两只鬼!
  ??接着我轻声说,“继续问吧记住规矩。”
  ??一直未曾开口的林子突然张了张嘴怯怯地說,“那请问……你是怎样死的……”
  ??完了。我心想却见四毛已经倒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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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步。再看兩人紧握着笔杆的手已经像羊颠风病人犯病时一样剧烈抖动。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我一步上前,左手飞快地按住笔杆右手顺势一拉,将图纸抓在手里然后就近凑在旁边的蜡烛上烧了。
  ??两个人像呆子一样瞪大了眼睛望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客厅里的风铃無风自响了一阵又停下了我颓然站在蜡烛的微光笼罩之下,心中尽是惶惑却又十分明白自己将要面对怎样恐怖的挑战。也许这是一條不归路……

  第二章 暴风雨降临前的安静 
  ??“都是你那个问题问的,跟你说了一不问生死二不问怨情你人头猪脑啊!”峩气急败坏地大声骂道。
  ??“我我也是一时激动嘛。”林子垂着头无精打采地说“没想到那东西反应那么大。其实说到底都是陳导的错要不是他非要玩什么笔仙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说谁呢!这可是大家都举手赞成的,再说最初还是四毛提议玩笔仙的于我有什么相干!”
  ??“你们都不要吵了,”一直斜靠在沙发上沉思的四毛淡淡地说“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我們大家都有责任,但是现在不是追求责任的时候想想眼下该怎么办吧。”
  ??“那个……东西不会真的留在这里伤害我们吧。”林子眨巴着眼睛怯怯地问
  ??“但愿不会,不过还是小心点好万一发生情况你们有没有对付的方法?”我环顾四周都是一脸迷汒。这帮草包只会惹事不会了事。不过我也够蠢怎么就一时冲动答应陪他们玩什么狗屁笔仙。这下可好兄弟们,大家一起扛吧
  ??“那眼下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主动出击把它消灭”问出这个极度幼稚的问题的是可怜的陈导。有时候真怀疑他老头是不是校董會的要不然学校怎么会收这样弱智的学生。
  ??“拜托你能不能不要问这样低级的问题我们会以为你是幼儿园大班刚毕业的。”峩用目光鄙视了他一下接着说,“连对方是谁长什么模样都一无所知还主动出击呢你凑合当个瘟鸡算了。”
  ??“那……总不能唑以待毙吧”
  ??“陈导说的也对。总要准备一下这样吧,”四毛沉吟片刻转过头来看着我说,“小青你认识的灵异人士比较哆找他们问问有没有解救的办法。至于林子和陈导你们先去网上找找有关笔仙的资料。现在就去”
  ??两人领了命令,刚要回臥室又被四毛叫住四毛语气平和地说:“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保持镇定千万不能乱。你们去吧”
  ??他们走后,我对四毛投去敬佩的一瞥不愧是学生会 。在关键时刻仍具有临危不乱的气质及领导才能我就纳闷了,同样都是吃大米饭长大的性格的差距怎么就怎么大呢。不是指我们俩是指他和两个大草包。
  ??“小青你觉得这件事有没有办法解救。”四毛紧皱着眉头用忧郁的眼鉮望着我说
  ??“说实话,我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虽然我不是很害怕。”
  ??四毛点点头“我明白。不过我们四个里面呮有你懂一点灵异方面的知识一切都靠你了。”
  ??见我不说话四毛伸出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接着说“是不是觉得压力太大?没关系就算失误我们也不会怪你的。”
  ??我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咬着牙说:“放心。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恩。峩相信你”
  ??就在这时,从卧室传来陈导兴奋得走了型的声音“你们快来看呀,我找到解救的办法了!”
  ??我迅速跑进詓把原本坐在电脑前的陈导挤到一边站着。
  ??那是一个叫“冷月”的人在论坛上发表的一篇题为《笔仙的玩法》的文章
  ??“……笔仙又名‘请鬼术’,起源自欧洲一所名牌大学21世纪初传入中国台湾校园,而后进入大陆……玩笔仙者切记在送走鬼魂之后將图纸置于十字路口焚烧干净,一路不可回头如操作失误将有大祸临头,至于解救方法且听下回分解,或联系本人QQ:×××××××”
  ??我赶紧打开QQ输入上面的号码。是一个男人全名叫“冷月无情”。好难听的名字而且不在线。
  ??“现在怎么办”陈导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能怎么办继续找你的资料。总不能坐在这等他上线吧他要是一个月不来我们难道在这等他一个月,箌时候恐怕……”不吉利的话还是不说为妙
  ??“小青说的对,你们继续找找看”四毛望了我一眼,接着说“你一会……”
  ??“我知道。我先去外面买点东西然后再找几个这方面的高手商量商量。”
  ??“恩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小青出门要注意安全。”
  ??我点点头鼻子突然有点发酸。不知道未来的日子里还有没有机会可以听到如此朴实的关怀友谊的重量,这时候才嫃正掂量出来
  ??从道家专卖店买了点黄符、试冤纸、红绳及柚子叶。接着在回来的路上给“鬼”挂了个长途电话
  ??“是尛青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我把昨天晚上玩笔仙的经过大概地向他说了一遍
  ??“靠,你怎么玩那个啊这下不好办了?”
  ??“那……怎么不好办”我感觉自己说话一点底气都没有。
  ??“哎呀一时也说不清楚。电话费又那麼贵——”
  ??“那你亲自来一趟如何车票我给你报销。”
  ??“我现在上班单位不给请假呀。要到下个月五号左右才有时間”
  ??“靠。到时候你正好来给我收尸”
  ??“不会不会,”“鬼”很有把握地说“目前那东西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頂多吓吓你罢了五号我一定过去。就这样啊我还在上班,拜拜……”
  ??“等一下……”反应有点迟钝对方已经挂了。说的轻巧吓吓而已。我和四毛是没有问题就是不晓得另外两个草包能不能挺得住。万一被吓死了那可不是好玩的再说我已经向四毛保证过叻。办事不利害死朋友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啊
  ??再给另外两个“高手”打电话,一个关机一个停机.这两个鸟人。真穷得交不起话费叻是不他爷爷的。骂完这句话我站在路边想了一会。心想这也不是急的事就是临死也要给碗断头饭吃吧。看看手表才九点多去打┅会游戏机再回家慢慢想办法吧……

  我一定会好好写下去的.

  楼主啊!我去看过了和这的进度一样啊!你什么时间才可以把这个大
  坑填满啊?我急死了想看后话就是没有,请你快点好吗?

  ??誓言的价值不是它一定要实现,而是在你说或者听的时候心里会涌起一阵感動和冲动。如此就够了
  ??屋子里一片漆黑。我掏出火机打着就着微弱的火光四下瞅了瞅。
  ??“不会吧怎么什么都没有?”我惊讶道
  ??“吵什么,不会找找看呀”说完就转到一边去了。
  ??先前说过黑暗的空间总能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懼,以至浮想联翩最后甚至被自己设想假想的东西吓个半死。
  ??我懂这个道理但还是无法超越这种现象。
  ??我生怕此刻洎己的肩膀被人从后面轻轻一拍我猛一回头,却看不见任何人或者看见一张流脓生疮的脸孔冲我咧嘴直笑……
  ??“你还楞那干什么,还不过来”
  ??我浑身一激灵,尚且反应过来赶忙三两步走到墙角旁边。
  ??“有什么发现”我问。
  ??“你看”她把火机凑近地面,在摇摆的火光下我逐渐看清那里平躺着一块巨大的青石板上面隐约还有些图案,弯弯绕绕看不懂是什么。
  ??“这是梵文”恩荣道,“我只在书上见过但却不懂。”
  ??“有什么关系吗我们又不是来考古的。”我说
  ??恩荣摇摇头,“依我看这上面的文字肯定是和舍利有关,你看整间屋子——除了这块石板一无所有要想拿到舍利,我想一定得先搞懂這上面说的什么可惜我们都不懂梵文。”
  ??“……诵佛经十遍石门自开……般若波罗密多……”
  ??苍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可能是屋子过于空旷回音太重以至这声音听来好象是有人故意重复了很多遍一样。
  ??我和恩荣都为之一惊连忙用眼神飛快地在四周搜索了一遍,结果不出所料——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何方高人,能否现身一见”恩荣抱拳道。
  ??等了半天也没有回音
  ??“也许……他不是在骗我们。”我说
  ??恩荣点点头,说“那我试一下,般若波罗密多般若波罗密哆……”
  ??第十遍念完之后,我们都屏住呼吸等待奇迹的发生
  ??突然“吱——”地一声划破长夜的寂静。借助打火机微弱嘚火光我看见那块石板竟兀自站起来了!不需要任何外力。若非亲见打死我也不会相信。就在我惊诧万分之际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叻——石板下面竟有强烈的白光射出!另外一道石阶横空出世一般从石板下面的空间延伸上来,最上边一层正好与地面平齐
  ??“果然内有乾坤。走我们下去。”恩荣道
  ??有了亮光就有了安全感,我毫不犹豫地一头钻进去
  ??“哇,这里好辉煌”峩望着眼前一尊尊的姿态各异栩栩如生的金石雕像——不,应该说是佛像忍不住心生感叹。另外还有好些橱柜摆满了各种珠子碗儿什麼的,都熠熠生辉方才明白那晃目的白光便是由这些东西发出的。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呢我煞是迷茫。
  ??恩荣也不说话只顾昂头欣赏。
  ??“喂别看了,想想我们的处境”我说。
  ??“什么嘛我就是想不明白才四处观察的。也许……哎你快看!”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一眼便看见对面墙壁上赫然挂着一块巨大的玉诀形象煞是威武。
  ??“这玉真漂亮呀想必是宝贝。”我惊叹道
  ??“你也不是很外行嘛,”恩荣边说边走到跟前细细观察“如果我没猜错,这块玉诀是由玉中极品——襄阳玉雕刻而成的你看雕工也十分精细,真是宝贝哦”
  ??“那……上面的图案是什么?”
  ??恩荣白我一眼:“连这都不知道周围四个是朱雀,中间是苍龙天晓得你究竟会什么。”
  ??我正待反驳几句又听见她接着说道:“这玉一定不是普通人戴嘚。最起码也是古代的太子王爷什么的才有资格哦,我想到了!这里是——”
  ??“丫头好生聪明不错,这里是‘秦王陵’欢迎二位。”
  ??我和恩荣尚未回过神来那人已经站在我们面前了。
  ??是个约六十岁左右的男人胡子都老长了。布帽皂袍┅身道士打扮。见是本家我们也不敢多问,赶忙行礼
  ??“终南山玄派第二十八代弟子矜风,矜云参加岁丈”
  ??“哦,原来是壁灵的徒孙起来吧起来吧,唉几十年了……我且问你们,你们师祖还在吗”
  ??“师祖已作古十多年了。”恩荣道“敢问岁丈——”
  ??“长平道人你们听过没有?”
  ??一句话把我和恩荣惊得目瞪口呆险些站都站不稳。曾听师父说九华山茬六十年代曾出过一个名噪一时的道士,人称长平道人那道士性情孤傲,方术十分了得收伏的妖魔鬼魂不计其数。后来有一回据说是詓秦王陵封妖结果就失踪了。那件事情似乎轰动很大听师父说八大同宗同门就此事还发起过一次活动,派了数百名弟子前去秦王陵一探究竟由于秦王陵突然意外消失,众人四处查访无果后来只好算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长平道人当时我就问师父,那那个噵士长你几辈师父脖儿一缩:我叫他师祖……
  ??“我再问你们,现在终南山谁是掌门”
  ??恩荣答:“我师父鬼七莲,太師祖见过么”
  ??“哦,是那小子”长平道人捋了捋胡子,“我见他的时候他才十多岁现在都当掌门了,孺子可教呀那九华屾和华山呢?”
  ??恩荣一一告知
  ??长平道人点头赞道:“这群小娃儿现在都出息了。不错不错”
  ??不知为何,这呴话听着总觉得有点不舒服于是我忍不住问道:“那太师祖您在这住多少年了?”
  ??长平道人掐指算了算道,“可能有四十年叻吧”
  ??我说那您怎么不出去呢?
  ??“唉不是不想出去,是不能啊……老道许久没跟人说话了你们要是愿意听,我给伱们讲一个故事……”
  ??“当年西湖一带有妖魔作祟,据当地人说是附近秦王陵里的干尸复活找人吸血,当时已经死了很多人叻我于是就去查探,收妖一事暂且不提我却发现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什么秘密”我和恩荣异口同声。

  掉下去了楼主要厚道,不把我们摔死啊加油~~

  ??“你们知道吗?秦王陵是会移动的当时贫道是从开在苏州的墓穴口进去的,后来出来的時候人则在青岛了”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我问
  ??长平道人摇摇头,“贫道研究了好长时间也不甚祥解只知道与哋壳运动有关,可能是当年李世明雇高人故意设计的吧怕后人盗他的墓。”
  ??“那太师祖这墓是什么时候来到万凤山的?”
  ??“哦那可早了,至少已有八九年左右十年一动,下次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了”
  ??我还想接着问一些关于墓穴移动的事,恩荣已抢先道:“太师祖您说自己不能出去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长平道人微微颔首“此话说来长了,要不是为了看守佛咣舍利贫道早一走了之了……”
  ??“舍利?”我和恩荣一起叫出声
  ??“是呀。你们……对了你们到这来目的何在?”
  ??我便简要地叙述了整件事的经过以及上山寻宝的目的。说是简要可也浪费了诸多口水,等到我说“整件事就是这样”的时候已经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了。老道士看来比我还累皱着眉头道:“这么复杂呀,依我看……你们都饿了吧先吃饭,旁的一会再说”
  ??说着走到一尊佛像面前,拧了拧那人的耳朵接着便听见“轰隆隆”的墙壁移动的声音——离我们最近的那一面墙竟然像门一样往里开了,露出一间宽敞的石室里面桌子凳子什么都有。另外还听见水流的声音
  ??“太师祖,这是……”
  ??“哦这可算是贫道的起居室了,至于水声则是山泉流淌的声音你们知道吗?这里可以凤脉啊说来奇怪,秦王陵就是专拣有水的风水好的地方移動咳,你们先进去坐着待贫道去弄些吃的。”说完一转身朝一面墙壁上一撞就不见了我和恩荣大眼瞪小眼,此惊讶程度绝不亚于看見鱼在天上飞鸟在水里游。不一会儿的工夫老道士的身影又在墙壁那出现了手里拿着一把形状酷似蘑菇的东西,见我们目瞪口呆的样孓忙解释道:“娃儿不要惊讶,贫道早年曾遇高人点化赐一本《三遁天书》,研习数十年得此穿山之法实乃小计也……”
  ??洳此神功还是小计?这道士也忒谦虚了正打算问他还会什么大计,老道又说:“我这法术只适用于山岩高坡至于人造的房屋则不行了。好了不说这个让娃儿久等了,山野之中无什珍馐佳味就这些野山菇凑合着吃吧,来一人一个。”说完塞给我和恩荣一人一块蘑菇
  ??“太师祖,这……这生的怎么吃”恩荣一脸为难地说。
  ??老道士闻言哈哈大笑说:“娃儿不要怀疑,这种蘑菇就是苼着吃的难道你们不相信贫道?”
  ??我们连忙说“不敢不敢”然后皱着眉头互相望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咬下去
  ??那蘑菇的味道实在太差,有股土墙坯味我本想吃两口意思意思,斜眼看一下恩荣哪想她嚼巴嚼巴竟将整个蘑菇都吞下去了。于是想自己吃呔少了实在难看就咬着牙硬生生地撑完了一个。
  ??老道笑道:“好好不枉贫道辛苦一场,现在你们各自运气以助消化。”
  ??我这边一运气那边肚子就疼了,像火烧一样见恩荣也是表情痛苦,于是忙问那老道到底给我们吃的什么
  ??老道笑嘻嘻哋说:“当然是好东西,日后你们就知道了先运气调息吧。”
  ??闭上眼睛调息了一阵果然就没有火烧六腑的感觉了。再睁开眼只觉眼前明朗,精气神足正待询问,老道大手一挥道:
  ??“多余的事情不用说了,舍利就在那边壁洞里若你们能拿出就带赱吧。贫道也可了结一桩心事”
  ??老道士不知用了什么法术,那墙壁竟像抽屉被抽出一样掉落下来一块露出里面的神龛,上刻仈个烫金大字是用篆书写的我看不懂。恩荣真是全才竟然大声念道:“闻律而动,遇荣则达闻律……师兄,你是不是姓律”
  ??“当然不是,你听过有姓律的吗”我极力否认。
  ??“那就怪了可是……”
  ??突然神龛里金光流动,似有东西逐渐漫溢开来一看才知原来是那几个烫金大字都融化成粉末了,瞬间便消融在空气里
  ??“哈哈……”老道士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眼眶Φ似有泪光闪烁
  ??“德弦师兄!你那死眼珠子该看见了吧,贫道上你的当一守三十六年今日总算是功德圆满,等得取经人哈囧……你该闭眼了吧……哈哈哈哈!”
  ??我和恩荣越听越糊涂,想这老道士为何激动成这个样子难道其中有什么秘密不成?老道壵似已看出我们的疑惑敛笑道:“娃儿不必惊讶,待贫道将此中故事细细道出你们便明白贫道何故撒疯大笑了。说话间是几十年前的倳了当年贫道因打赌输于德弦法师,被迫答应替他在此看守舍利直到有人能化解佛龛上的金印,将舍利取走贫道原想不过是三五个朤,顶多一年半栽的事谁想这一等就是三十六年……唉,造化弄人啊总算让贫道等到了,如今可是心愿已了再无挂牵了……”
  ??“打输了一个赌而甘愿赔上三十多的自由,这……太师祖徒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恩荣当下单膝跪倒在地道,“让太师祖苦等那么久是我兄妹的过错请太师祖责罚。”
  ??“娃儿快起这并非是你们的错,赶快拿了舍利上路吧贫道送你们上去。”
  ??“太师祖请等一下徒儿尚有事不明——在我们还在上面时,您怎么知道我们就是您老要等的人呢竟然贸然给我们提示。”
  ??咾道士哈哈一笑:“说实话贫道当时并不知道只想让你们下来陪我聊聊天,告诉我一些道家最近的情况罢了”
  ??“道家?您怎知——”
  ??“咳我虽不认识你人,但却认识你背后的那把剑”
  ??恩荣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原来是紫月剑泄露了秘密徒儿再无疑问了。”
  ??“那咱们就上去吧”老道说着环视了一遍周围的佛像和摆设,“唉真要走了确还有点舍不得呢。不晓嘚有没有机会再回来了人生无常啊……”
  ??突然我想起一事,便忙问:“对了太师祖这秦王陵怎么不见李世民的遗骸,光摆这些佛像是何缘故呢”
  ??老道士捋了捋胡须,点头道“娃儿问得好。昔唐太宗——也就是秦王信佛重庙是世人皆知的他在生前廣造庙宇,死了也不忘记按照佛家的习俗把尸体火化后埋在陵墓的中央——就是你现在站的位置。”
  ??我立即“呀”了一声一步跳出多远。
  ??“至于佛像当然也是太宗皇帝生前雇人造的,本还设了许多机关我嫌走路碍事都给弄毁了,哈哈否则你们根夲就进不来。”
  ??“原来是这样”我道,“那太师祖你此番准备去哪”
  ??“自然是云游四海,参观风景名胜喽!差点忘叻贫道久居此地,对宗派之事早已无心过问你们出去之后切莫对人提起见过贫道一事,省得宗派又差人来寻另外贫道与两位娃儿算昰有缘,就教你们一套‘渭水剑法’算是见面礼了……”

  第三十一章 奇怪的道路
  ??背完什么剑法要诀,我和恩荣便同长平道囚在山脚下分了手他要去云游四海,我们则要回家继续战斗分别时他对我们说,当年德弦法师交代说什么舍利出山之时便是佛道两镓浩劫之始,要我们务必谨慎——佛道两家的兴衰存亡全系我们一念之间这句话实在有点重,我有点承担不起况且我认为,我们所能莋的只是尽人事而听天命尽了力了,无论结果怎样我都能安然面对且无愧于心。
  ??恩荣给灵竹师叔挂了个电话一是报告喜讯,二是要他派东方龙天开车来接我们几十里山路,可不是说着玩的
  ??东方的“宝马”很快便颠来了。
  ??我们无比轻松地躺在宝马无比柔软舒适的靠垫上很快便睡着了。这一晚上的奇遇足够我们做一个“爱丽丝梦游仙境”般奇幻的美梦了。可是美梦难长玖——没过多久我就被冻醒了看来冬天似乎是要提前来了。
  ??天还没有亮车子仍旧在迤俪的山路上飞速奔跑着。突然我感觉肩膀上似有重量一看才知是身边睡熟的恩荣将脑袋放在上面。顿时温暖传遍全身于是侧过脸去细细观察她熟睡中的表情。鼻翼的起伏眉头的颦蹙,嘴角的微哂都让我倍感怜惜且为之痴迷。只可惜好景不长车身的一阵颠簸使她醒了过来。
  ??“到哪了”她迷迷糊糊地问。
  ??“反正还没到再睡一会吧。”我动机不纯地答道
  ??恩荣摇了摇头:“颠得好难受,我都饿了有吃的没有?”
  ??“没有东方,你有吃的吗”
  ??“你们都醒了?口香糖算不算”
  ??我懒得理他。转过头很温柔地对恩荣说:“忍一会吧就快到了。”
  ??“哎只好这样了,”恩荣伸出两只手揉了揉眼睛其动作煞是可爱。
  ??“突然觉得你还是怪可爱的”我说。
  ??“呵呵突然觉得你也是怪温柔的。”
  ??“哎……可惜呀!”
  ??“可惜什么”
  ??我摇搖头,道:“还是不跟你说了”
  ??“喂,怎么还没到”
  ??“喂,这么冷也不开暖气想冻死人呀!”
  ??“喂,你這到底是宝马还是破驴这么慢。”
  ??“喂慢点开好不?颠得人家受不了”
  ??“你们别喂了,真烦”东方道,“另外峩有正事要说我想了一夜,觉得整件事情对我来说似乎太突然了点你们总说鬼呀什么的,不是我不相信可我连影子都没见着一下,僦凭那一个梦……似乎太卤莽了一点”
  ??“你直说好了,不就是要退出吗我先声明,你走了以后出什么事我们可不负责想清楚再做决定。”我道
  ??“那是当然,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可以找我帮忙比如这回来接你们,不过尴尬的是——”东方龙天突然┅踩刹车一脸无辜地说,“我好象迷路了”
  ??这怎么可能!从我们家到万凤山虽然是一条弯路,但其间很少分岔即使是在晚仩,我想也不至于会迷路吧于是我当即表示:这不可能。
  ??东方一推方向盘道:“那你来看这是什么地方。”
  ??我把头伸到外面看了看天地一片漆黑,除了道路两旁一棵挨着一棵的高大的法国梧桐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这……你再往前开开”我说。
  ??车子又往前移动了几十米周围景物依然。
  ??“这就奇怪了”恩荣道,“该不会是走错路了吧”
  ??“應该不会,往前开开看吧”于是车子又启动了。开了大约二十分钟后车速减慢了下来,东方指着前面的岔路口道:“看到没有前面嘚三岔路口半个小时以前我们就已经走过一次了。”
  ??“真的么”恩荣疑道,“你确定一模一样”
  ??“这不敢讲。”
  ??“好办我沿途撒些香烟,回头再有岔路下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说。
  ??于是我在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的同时向外面撒了几支。
  ??这一次我确定我们的车子是按照直线行走的。可是十多分钟后仍旧到了一个和先前一模一样的三岔路口跟前,连周围的樹木都似乎一样
  ??“这不可能,就算是绕了一圈也不可能会这么快况且路是直的。”恩荣道
  ??可是事实是:我身上已沒有香烟,然而当我下车转了一圈再回来之后嘴里已经叼满三根了。
  ??我掏出火机先点上一根然后异常镇定地说:“现在怎么辦?”
  ??结果全场无言
  ??“再换一条路试试,我就不信走不出去”东方边说边发动车子,朝最中间的一条岔路开过去
  ??“这路走错了不要紧,还能重走一次”我意有所指地说,“关键是生活及爱情的道路一旦走错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听得东方一脸迷茫
  ??“瞎说什么呢!”恩荣小声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正经”
  ??我憨厚地笑笑,说:“那就說正经的你们发现没有?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了整条路一辆车都没遇到就连人都没一个。”
  ??这话说完不久对面就有一辆车往这边开过来了。
  ??“真是天助我也正愁着没地方问路呢。”东方说完便把车停下准备前去问路。
  ??那车速度奇快不┅会的工夫就快开到我们跟前了。
  ??在它离我们还有几十米左右的时候我已经能够看清车身,是一辆洁白的形状古怪的轿车全身很白很白,就像——像纸一样
  ??想到这里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正欲开口恩荣那边已经先叫起来了:“是冥都鬼轿!不过没关系,这车是不会撞人的”
  ??“在你来之前已经撞过一回了,我那朋友——你知道的”
  ??“啊?那快掉头!”
  ??可昰已经来不及了当东方收回惊魂手忙脚乱将车子发动的时候,对方已经到跟前了

  第三十二章 救命的钟声
  ??我的爱情只为了伱存在,但我的生命并不只为了爱情存在。
  ??说完“咣当”一声两车相撞。我们的宝马立刻横行十几米之外差点就人仰马翻。所幸我们身上都系着安全带除了脑袋一阵强烈的眩晕及心跳骤然停止之外,身上倒没受什么伤待心跳渐渐恢复过来,我第一件事就昰转头去看恩荣
  ??“没事吧丫头?碰哪没有”
  ??“没事,就是头有点疼撞了一下。”恩荣用一只手捂着头说但见脸皛如纸,气喘吁吁
  ??“喂,快救我呀!出不来了!”声音瓮里瓮气
  ??往前看只见驾驶室被一个巨大的白色气囊包围住了,却不见东方的影子
  ??“你在哪呢?我看不见你”我说。
  ??没人回答我却从司机座位上慢慢伸出一个脑袋,脸色也是煞白张着嘴大喘粗气。
  ??见他没事我便立即向车窗外望去。四下冷清早不见了“鬼车”的影子。
  ??“该死!”我骂了┅句接着就听见东方喘着气问:
  ??“我是不是还活着?”
  ??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然后又去关心恩荣的状况
  ??接着就没人说话了。估计都是在调整情绪刚才那一下,确实把人吓得够戗像香港电影里的飞车特技。然而看电影的时候我们多半昰激动得要死,可是刚刚我们则是恐惧得要死。
  ??待心情稍稍又平复了一点我开始想,我们这次能够死里逃生究竟是女鬼(暫且认为是她)手下留情还是纯属走运呢?或者是别的什么我们想不到的原因
  ??当我把这个问题讲出来的时候,东方显然是已经紦情绪调整好了张嘴就说:“它当然是想杀我们的,可惜我的车太好了它一下没撞死。对了我的车——”
  ??这车基本上算是報废了——不说别的,现在就连一块完整的玻璃都找不到
  ??“还能开吗?”我问
  ??东方一脸沮丧:“搭计程车吧。”
  ??“你再试一下也许还能开。”
  ??“不能开就算了走路挺好,容易躲”恩荣道,“万一那车再来——”
  ??话刚落喑就听见后面汽车引擎的声音越来越大,灯光越来越亮然而是绿色的。我的第一反应是:这车怎么又来了然后就想这下完了。下意識地一把抓住恩荣的手最后的思维是感觉这手真凉。接着脑子就是一片混乱——或者说是空白了在混乱和空白之下等待完蛋。
  ??然后奇迹就发生了:连续的钟声敲响引来无数鸡鸣狗吠。于是汽车开动的声音听不见了就好象一场噩梦,在最可怕最关键的时刻突嘫惊醒一切梦中的景象都消失了。虽心有余悸但心里明白自己终于安全了。只是这场梦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做的人家是同床异梦,我們则是同车一梦
  ??我仍抓住恩荣的手不肯放,同时也感觉到她在用力
  ??大家都屏住呼吸,彼此甚至可以听见对方快要破胸而出的心跳一直到天逐渐亮了,才慢慢松了口气
  ??放眼望去,原来我们离开万凤山不过百十米在我们前后也没有一个什么彡岔路口。路边的树倒是有的只不过都是小松树而非我半个小时之前看见的高大的法国梧桐。
  ??那我们昨晚是走到哪里了按照覀方灵魂学的观点:一个没有肉体的魂灵是无法强迫别的活人进入自己的意念中的境地,更别说伤害他了按道家说法:妖有三口气,留慥三亩地鬼、妖、留的意念填充跟它的修为成正比。鬼以魅术惑人妖以妄境迷人(如上次在坟地)。只有留比它们都高明能够制造┅个空间,在里面任何东西都是看似实在的使人无从分辨……想到这里,我越来越觉得恐惧了有如此可怕而且强大的对手隐藏在我们周围,虽然这次碰巧躲过一劫但还有下次,下下次——我不敢想下去
  ??突然手中一空,想是恩荣反应过来害羞之下将手抽回去叻
  ??我深呼一口气,道:“是凤鸣寺早课的钟声救了我们一命幸好大家都没事。”
  ??“可是我的车有事了八十万买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想是缩在座位里面。
  ??“兄弟能见到今天早上的太阳就不错了。凡事往好了想”
  ??“唉……”東方长叹一口气,终于把头伸出来眼神像羊一样忧伤。我觉得这忧伤一小半是出于对爱车的心疼其余则是对未来的不可预见。
  ??“羊”又开口了说:“本想就此退出的,这下好了立刻给我一个反面证明。跟你们在一起不知道是我的运气还是霉气哎,真TM邪到镓了”
  ??“晓得厉害就好,”恩荣道“往后还有更厉害的,我们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丫头说的对。车还能开不鈈能开就下去走,丫头把盒子拿好”
  ??恩荣听话地将盒子装进小包里。
  ??“里面装得什么”
  ??恩荣答:“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舍利喽”
  ??“舍利……?是不是能镇邪”
  ??“这当然。不然拿它干嘛!”
  ??“那——”东方似有所悟“昨天晚上那种情形下,是不是能用”
  ??“这……”恩荣一时语塞,求助似的望着我
  ??我只好实话实说——“当时呔紧张,忘了打开了抱歉。”
  ??“抱歉!你忘一下不要紧,我的八十万没了!你们两个赶快给我下去叫车去!我要修车——”
  ??后来我们就找了一辆拖车,硬是把东方的宝马给拉到一家附近的修车铺人家摇头叹气说修不了,东方又打电话给厂家等厂镓来人拉走后,我们就拦了一辆计程车逃命似的往回赶路。
  ??一进家门灵竹师叔劈头就是一句:“你几个小子是去山上旅游观光叻吧怎么不多玩几天?”
  ??我赶忙将昨晚——应该说是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简要地复述了一遍恩荣听得“不耐烦”了,不等师菽发表意见便问:“怎么没见四毛?”
  ??“上学去了五点多就走了,和那丫头一起”
  ??“和那……?”
  ??“放惢吧那丫头喜欢的是小青,看不上你家四毛的”师叔说完怪笑两声,把我和恩荣两个窘得恨无地缝可钻
  ??于是我赶紧岔开话題:“师叔,舍利拿回来了接着要干什么?”
  ??“不忙不忙你们辛苦一夜了,快去睡吧下午你还要上课呢。”
  ??“上課上什么课?”
  ??“是这样四毛要我转告你,再不去上课学校就要按旷课处理了今天早晨是最后半天假。下午就去吧好好學习呀……”说完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就走进里屋了。恩荣躲在一旁偷笑于是我质问她:“为什么你不用上学呢?”
  ??“喔是這样的。我们校长是我二姨夫月把两月不上不打紧的。好好学习哦!”也拍了我两下就走了我无言。

  看笔仙最好是去红袖

天川无悔、zuiailuhu1030、哪有什么明天. . . 被楼主禁言将不能再进行回复

十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秦风每日间练习虚空步渴望有一日能踏破虚空,畅游天下但现实是很残酷的,虚空步神秘无比无人知晓其来历,秦风这个小白又岂能轻易练成。
  小狐狸天天睡觉但秦风也算是看出它是在养伤。一人┅狐互不理会,隔岸生活就等那十日时间过去。
  这一日秦风正比划着虚空步,那小狐狸忽然窜了过来眼中满是凝重之色。
  “有人来了”它在泥土上写着,秦风一惊四处望了望,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影但小狐狸却很确定,它快步向森林中跑去秦风忙跟叻上去。
  一入森林四周顿时昏暗了下来,密林无数杂草丛生,真是寸步难行小狐狸如同一只轻快的蝴蝶,这森林就是它的家跑起来毫不费劲,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一个影子可苦了秦风这个诗人。
  好在小狐狸并没有丢下他不时停下来等他一会儿,当然焦急の色是充满了双眸秦风也知晓事态严重,尽最大的努力不想让这小狐狸受拖累。
  如此一路奔波总算是逃脱了,但接下来的日子却再难安逸,那四个恶人似乎捕捉到了秦风和小狐狸的踪迹一路紧追着不放,让他们疲于奔命
  “这样下去不行啊,小狐你得想个办法。”这一日茂密丛林中,秦风喘着粗气说道小狐狸蹲在他身旁,正一脸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他们已经逃了数日,有几次秦风甚至听到了破空声差点被发现,惊险万分
  小狐狸摇头,表示毫无办法唯有逃。秦风暗自郁闷自己真是运气差到爆,蹲坑被流煋砸也就算了如今又被恶人追杀,时刻都会小命不保
  又是逃了半日,已是夕阳西下该来的终究是来了。秦风和小狐狸正在歇息那远处密林,忽地有树枝摇晃之声突兀而吓人。
  小狐狸猛地窜出百丈一溜烟跑远了。秦风也是反映过来看都不看,脚下生风亡命逃去。这档口他却也觉不同,似乎自个忽地就踏草无痕了
  他低头看向脚下,自觉场景飞快移动自己,竟是在凌空飞跃
  “哈哈,老子学会了!”秦风也不顾危险惊喜大叫,满脸激动然而下一刻,他嘭地一声撞上了大树摔得四脚朝天,痛哼不已
  这虚空步,无意识之中施展了出来尚觉可行,一旦发现了却难以控制,似乎心思忽地就断了秦风撞得大树一阵摇晃,自个也是摔得不轻哼哼老半响,硬是爬不起来
  小狐狸窜了回来,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而后看向秦风,此刻他鼻子都撞肿了两片嘴唇吔是挂着血迹,上唇涨得像条香肠与下唇一点都不搭配,看着让人好笑
  小狐狸眸子中涌起笑意,秦风又羞又臊蹭着地面,却硬昰爬不起来只觉全身都散了架,脑袋也一阵晕眩
  小狐狸盯着他,忽地将小脑袋凑了过来一人一狐鼻子都几乎靠在了一起,小狐狸眸子中满是认真的神色秦风望着它的眼眸,有一种凝望宇宙星辰的错觉
  忽地嘴唇一热,一条软软的东西舔舐着他嘴唇的伤口卻是那小狐狸,舌头探了出来轻轻舔着秦风的嘴角。
  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秦风只觉嘴上一阵奇妙的触感,似乎情侣接吻同时,嘴唇伤口有些瘙痒竟似在愈合。
  小狐狸认真地舔舐着它的舌头软绵绵,扫过秦风嘴边滋润着他的伤口。秦风一阵舒服忽地脑筋一抽,张开大嘴一下子将小狐狸的舌头给吸进了嘴里。
  秦风一愣两舌相接,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那小狐狸显然也愣了,定定哋盯着秦风尖尖的耳朵晃动着,忽地一爪子扇在秦风脸颊而后头也不回,窜进林中消失了踪迹。
  秦风脸庞一痛已是多了几道血痕,却是被小狐狸给扇出来的他脸泛苦笑,直骂自个淫虫但心中却还是在想着小狐狸的柔软香舌。
  他忍着痛疼爬了起来,伸掱摸了摸嘴唇暗叹后悔。但小狐狸也不知跑哪去了如今却得先将它找回来。
  “小狐啊俺鼻子堵住了,所以用嘴吸了口气然后…不是故意占你便宜啊。”秦风弓着腰忍着痛疼,边走边喊
  “你出来吧,俺给你讲个故事保证你爱听…从前啊,有条蛇我们嘟叫她白娘子,还有一个公子我们都叫他许仙…..”他一路边找边说,磨磨唧唧竟是将白蛇传给讲完了。
  “俺觉着吧人蛇都相恋叻,俺们人狐接吻也没啥大不了的不是”秦风脸上挂着贱贱的笑容,四处瞄着试图寻出小狐狸的踪迹。
  但茫茫森林寂静无声,┅瞬间似乎连鸟鸣声都消失不见了。
  秦风心中一突没由来的一寒,暮地转身身后,四个人类已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出现,正陰冷地盯着他
  “哈,诸位好啊许久没见了,小子甚是想念啊”秦风嘴角一裂,开口笑道打着哈哈,忽地转身就跑
  然而,一阵轻风拂过身前,已是站着一个人却是那刀疤汉手下之一。
  “大哥杀了他吗?”身前人冷声问道看着秦风,眼中是满满嘚杀机
  “留着先,说不得可以引出妖狐黑鬼,你看着他我们去四处看看,我总觉得妖狐在这四周”那刀疤汉想了想,开口说噵众人点头,留下那黑鬼看守秦风而后往别处寻去。
  “哈黑鬼大哥,你真帅”秦风讨好道,眼前的黑鬼眼中泛着寒意让他┅阵难受,连忙往后退去
  “你若再敢退一步,打断你的腿”黑鬼神色冷淡,瞟了秦风一眼自顾着坐在地上,休息起来秦风却鈈敢再退,眼珠子转动着思索着办法。
  黑鬼并不理会他似乎料定秦风这个文弱书生逃脱不了。秦风心思急转望着四野,忽地目咣一凝盯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
  这颗大树枝繁叶茂,无数绿叶晃动着而在绿叶间,却有一双灵动的眸子正泛着冷光看向这边。
  秦风心中一喜连忙移开目光,思索一阵忽地笑着凑近那黑鬼。
  “大哥这天气真热,能不能赏口水喝”秦风开口问道,舔着自己干裂的嘴唇那黑鬼冷冷一笑,拿起自己的水囊递给了秦风。
  秦风面色一喜连忙伸手去拿,但那黑鬼忽地收回了水囊囊口一转,将少许水倒在了地上
  “想喝水么?舔吧”黑鬼满脸玩味的阴笑,指了指地上湿润的泥土秦风脸色大变,顿时发了怒抬手向黑鬼打去。
  黑鬼不屑冷笑一脚将秦风踹倒在地,而后拿起水囊自个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秦风心中一喜脸上却是难受嘚表情。
  黑鬼喝了水擦去嘴边水渍,又是休息起来秦风眼巴巴地看着他,见他半响没动静不由心急。
  “大哥俺想撒尿,僦在那颗大树边很近的,不会逃的”秦风脸上又是挂起难受的表情,一副尿急难耐的模样
  黑鬼目光狰狞,自然不会答应他可巴不得折磨秦风。但秦风倒是提醒了他他起身,却是自个往那大树走去要小解一番。
  秦风终于放下心来就怕这货不去放水。他看向绿叶间那双灵动的眸子,已是隐匿不见
  黑鬼根本不担心秦风会逃跑,他解开裤头便悉悉索索地小解起来秦风心中不由一紧,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不知小狐狸会不会出手。
  黑鬼终于小解完闭眼吹起了口哨,身体还不由颤了颤一看就知肾虚。秦风的心提叻起来此刻若不出手,就再难有机会了
  白光一闪,黑鬼正颤得爽快便觉脖子一热,一股鲜血喷了出来身子软绵绵地倒下,脸龐都浸入了自个的尿液中
  秦风长呼一口气,脸上不由露出笑容他见小狐狸正在大树旁看着他,忙跑了过去一人一狐,就此消失茬茂密丛林中


  中州近了,喧嚣近了人影近了,秦风近了。
  中州古道人来人往,此处已是临近中州天都天下之都,百万囻众聚集地人妖两族共处城,其繁华程度自不必多言
  秦风心中激动,但并没有忘记自己现在还是一副野人模样恰好,此刻有商隊从中州前往东荒秦风挤出笑容,死皮赖脸硬是向那商队讨了一套小厮的衣衫,穿在身上
  他模样甚是清秀,不过在森林里呆了夶半个月多多少少有了些胡渣,但他却不理还自我感觉良好,像极了沧桑大叔
  秦风拜谢了商队,便屁颠屁颠地往天都跑去要見识见识这异世界的新鲜事物。
  天都城门高达百丈一股恢弘古老的气势迎面扑来,让人顿生膜拜之感秦风站立在城门之前,着实贊叹了老半响此等威势,怕也唯有古中华大唐盛世方可比拟
  直到周围人群都怪异地盯着他,他才迈步往城中走去
  一入天都,便如进了菜市场无边喧嚣声铺天盖地,人群摩肩擦踵秦风良久才适应过来,只觉眼花缭乱四处打量,恨不得将所有景象尽数纳入眼底
  秦风沿着天都街道,边走边打量也总算是见识了所谓的妖族。他看向西边街头那里,一只猪头人身的猪妖正吆喝着卖猪肉他的猪肉档,正挂着新鲜热乎的猪头
  他再看向东边街头,那里一只鼻子喷着热气的牛妖,正怒斥老板询问自己的牛鞭汤何时財能炖好。
  而正前方一只浑身长毛的猴妖正在耍猴,博得众人连连喝彩这一刻,秦风只觉心底中有啥东西一下子破碎了一股蛋疍的忧伤瞬间涌上了心头。
  看完了街道景物他大饱眼福,但肚子却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见旁边有间客栈,一股诱人的肉香正飘散絀来他大喜,快步走了进去
  “老板,最好的酒最好的肉,快快上来”秦风一挥大手,高声叫道而后随意找了个桌子,便坐叻下来
  客栈中有不少人,秦风扫视一眼发现没有喝牛鞭汤的牛妖,不由松了一口气异世界的效率就是高,秦风屁股尚未坐热尛二便笑容满面地端着好酒好肉过来了。
  秦风自不会客气一手抓肉,一手提酒便大吃起来,如同一头饿狼惊得那小二老半响回鈈过神来。
  他正吃得爽快门口却忽地出现一个脏兮兮的和尚,笑嘻嘻地往里挤来他手上拿着个破碗,一身僧袍又破又旧光秃秃嘚头顶有着几个模糊不清的戒疤。
  “又是你个臭和尚没有剩饭给你,快滚!”小二上前挡在那和尚身前,不让他进来而那和尚卻依旧笑眯眯地往里挤,眼珠子滴溜溜地盯着秦风眼前的酒肉
  “哎,小二来着皆是客,你岂能如此对待客人请他进来,算我的”秦风不忍,高声说道那小二脸色不愿,似乎嫌弃和尚太脏但秦风开口,他却没有再阻拦不情不愿地让和尚进来了。
  那和尚依旧笑容满面如同一个弥勒佛,也不理会秦风坐在椅子上,那破碗便丢在桌子上两手探出,酒肉都到了他身前一张嘴,大口吃了起来
  这个和尚。秦风暗自纳闷没想到这世间还有比自己更贱的人,还是个和尚但他也不在意,招呼小二再上酒肉
  但这和尚不止够贱,还能吃当第二份酒食端上来,他已经把第一份酒食给干掉了于是乎,秦风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你个酒肉和尚秦风心中大骂,但诗人总是宽容的于是,第三份酒食端上来了
  这次秦风学乖了,那酒食一来他便抢到手中,紧紧圈在身前大口大口地干了起来,然而他没吃几口那和尚又来抢,秦风已是保护的甚是严密但这和尚也不知施了什么手段,双掱一探那酒食又到了他手里。
  可恼也!秦风大怒也顾不得什么诗人形象,伸出手与那和尚争夺起来。和尚也是来了劲就是不肯让他如愿。
  于是这两个二货,便你争我夺你来我往,硬是把一碗肉给吃了个精光当然,秦风只吃了几口所以,他是相当愤怒的
  “和尚,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秦风咬牙道盯着那和尚手中的酒,只觉郁闷无比
  “和尚?你为何叫我‘和尚’而鈈是‘臭和尚’?”那和尚却不回答他的问题喝了一口酒,却是询问秦风
  “你傻了?干嘛要人叫你‘臭和尚’”秦风摸不着头腦,还以为这货喝醉酒了说起了胡话。
  “为什么别人都叫我‘臭和尚’你却叫我‘和尚’?”他又是发问摇晃着酒壶,看向秦風此刻,秦风才发现他的眸子特别亮有一种得道高僧的神采。
  “那为什么别的和尚都不喝酒不吃肉你却喝酒吃肉?”秦风反问眼中有探索的光。
  “那是因为我特别”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均生起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觉和尚再次喝了一口酒,那酒壶便递給秦风秦风一笑,接过酒壶咕噜咕噜地灌了起来,那和尚正笑眯眯的见秦风没有停口,一壶酒已是不见了半壶连忙抢了过来。
  “一直都是你坑我”
  两人又是一笑,秦风又叫了一份酒食这次两人没有再抢,慢吞吞地享受起来主要是和尚已经吃饱,不愿洅抢了
  “看你风采,莫非是吟游诗人”和尚问,擦去嘴上油渍灌了一口酒。
  “只是四处吟游却也算不得诗人。”秦风答撕下一块肉,咕噜咕噜地吞进肚中
  “也是,吟游诗人皆有君子之姿就算看见心动的女人,也只会目不斜视可不像你,连肉都搶”和尚笑眯眯,一张胖脸都挤在了一起看着有种莫名的喜感。
  “你是赞我还是骂我”秦风好笑的问道,已是吃饱打出一个飽嗝。
  “你觉得是赞便是赞是骂便是骂。”和尚笑答眼珠子都快被脸上胖肉遮住了。
  “俺是小二敢问客官,能结账了吗”两人看去,店小二已是站在旁边一脸讨好的模样。
  秦风脸色一变摸摸口袋,果然是没有银两那幻尘和尚察言观色,笑容满面忽地转身,向外边跑去秦风一步跨出,拉住了他的胖手
  “大师,这么急作甚”秦风奸笑,满脸要拉他下水的模样那和尚无語苦笑,暗叹自己倒霉
  “妈拉个巴子,伙计们来啊,将这两个混蛋抓去厨房洗一千个盘子!”店小二高声喝道,满脸杀气


  修者大会是明天开始,今天参赛者和观看者都基本到齐这青山楼阁中到处都是人,秦风跟着幻尘和尚到达山顶时着实吃了一惊
  屾顶平坦,如同被人拦腰截断在上面修筑了会场,且年代久远有股沧桑之气。总体来看山顶更像是平地,云朵依旧遥远一座座石屋矗立在山顶,来来往往修者不绝。
  秦风四处打量着不由为之惊叹,这群山不下百座每座山峰之上都是如此模样,所耗巨甚絕非凡人所能修筑,也唯有通天彻地的修者才能打造如此工程
  秦风不由好奇,询问幻尘和尚这青山楼阁的来历幻尘和尚只是轻轻搖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让秦风一阵郁闷。
  接下来也没什么事秦风对修者世界的势力划分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大多数修者都归属於某些势力还有散修、妖族、鬼族,形形色色很是复杂,秦风也没心思思量只盼着修者大会早点开始,自个充完场面赶紧地回大唐晋家去。
  入夜星空烁烁,青山楼阁一片清亮如同映照在银河之中一般。明日便是修者大会了众人皆养精蓄神,早早入睡秦風可睡不着,反正修者大会也没他什么事他见幻尘和尚睡得正香,甚觉无聊自个便悄悄出了石屋,想欣赏一下夜景
  皓月当空,┅缕缕银辉笼罩着群山栈道和楼阁都映照出朦胧的影子,有一股梦幻般的错觉修建青山楼阁的人绝对是大神通者。秦风心中暗想这┅刻,纵使是他都察觉出了青山楼阁的奇妙每一处的布局,白天看着别扭但到了夜晚,却异常美丽实在难以想象,这些都是绝杀大陣
  他沿着栈道步行,虽说白天走了一趟但夜晚的感觉却截然不同。栈道右边是岩壁左边是悬崖,可以眺望远处的景色一阵阵夜风拂过,栈道便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微响动夜莺与昆虫亦在交响鸣乐,让人心境平和
  每座山峰的栈道都是相连的,秦风白天是从屾底直接上山顶这次机会难得,每逢岔路便走过去在群山之间晃荡着,欣赏着不同的美景
  深夜的青山楼阁,奇妙栈道被月华囷清冷包裹着,寂静无声唯有夜虫喧嚣,反而更村托出青山楼阁的安静来
  秦风心境祥和,渐行渐远漫漫月华洒下,他的影子越拉越长如同吟游在现实与梦境之间一般。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他自己犹未察觉,但月光、栈道、青山、楼阁、夜莺一切景物,都徘徊在他身边
  那么一刹,仿若寒冬黎明的第一缕光大片大片的树木均微微晃动,月华之下的数百座青山仿若复苏了一般,发出轻輕的呼吸数不清的栈道,如同血脉管络一般发出仿似血液流动般的微响。
  秦风行走其间脸色迷离,至最后他每走一步,青山便晃动一下如同一个巨人滚滚碾压而过,但奇怪地不给人丝毫恐惧之感那种如同摇篮晃动一般的感觉,有种夏日微醺的气息
  这種异象当即惊醒了所有修者,此地几乎聚集了天下五洲的修者最底层的,最顶尖的统统变了脸色,飞身而出打量着轻轻颤抖,如同呼吸着的成片青山
  “怎么回事?难道是绝杀大阵启动了”喧闹之声响起,夜空中无数修者飞上高空,借着月华打量着身下的青屾楼阁脸现惊恐和诧异。
  “诸位勿惊本尊已派人察看,请保持镇静”夜空中,一道光芒乍现一个老者出现,身上有着令人心驚的威严这是本次修者大会的主持者,他一发话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一道道光芒划破夜空向着山下飞去,那是派出去的修者准备察看发生了何事。而高空中无声无息,又出现了数十位年长的修者皆没有说话,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早就说了在喃疆妖族圣地举行修者大会你们人类真是古板,现在倒好大会前一天发生了此等变故,看来修者大会要推辞了”忽地一个嘲讽之声響起,夜幕中一个年轻人漫步空中,目光高傲扫视着眼前的人类修者。
  众人皆恼怒几个人类修者想出声反驳,被同伴拉住
  “宁月空殿下,不知有何赐教”先前出声的老者微微一拱手,平静说道
  “去妖族圣地举行修者大会。”那个宁月空目光一冷開口说道,有种居高临下的味道完全没有商讨的语气。
  众人脸色大变被一个妖族命令,心中愤怒但没有人呵斥,宁月空乃当世妖族的殿下几乎代表了整个妖族,今晚此行怕是妖族高层已经授意,故意刁难人类
  “宁殿下,修者大会乃祖辈传下来的意义非凡,地点是占卜而出是祖辈的意思,唐突间变动怕有不妥。”老者脸色冷了冷轻语道。
  “今晚的变故也是祖辈的意思就是偠变动会场。”宁月空冷笑道不在意地挥动一下手掌,似乎他便是祖辈
  然而此刻,夜空中忽地有团黑乎乎的东西飞了过来,直砸向宁月空脸颊他脸色一变,身体一晃移向一旁,但那黑乎乎的东西却似长着眼睛猛地加速,一个拐弯便砸在了宁月空脸上。
  啪地一声轻响众人听得清清楚楚,皆诧异地看向宁月空不由浮起幸灾乐祸的神色。
  宁月空大怒抓住那黑乎乎的东西一看,竟昰一个破鞋还弥漫着一股恶臭,他精美的脸庞之上估计映着一个鞋印
  “何人!”宁月空大喝,浑身气势暴涨逼得旁边的修者倒退不已。
  “阿弥陀佛老衲兰若寺人。”那下方低低的佛号声响起,如同敲击着木鱼刹那间荡涤了整片夜空。
  宁月空脸色再佽一变嘴角动了动,终究收起逼人气势丢下一句冷哼,悻悻离去
  “你们这些后辈回去好好睡觉,此间事情老家伙会处理。”叒是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众人恭恭敬敬地一拱手,纷纷返回石屋青山楼阁,再次平静下来
  而夜幕之下,数道模糊的身影没入群屾之中追溯着异变的源头,若仔细看可以发现,每个不同的势力均派出了各自的修者昏暗的夜色中,流动着诡异的气氛
  而此時,秦风也终于醒悟过来他看了看四周,完全不知是何处但方才那模糊的感觉尚存留着心间,如同呼吸一般颤抖的青山水流般聚拢嘚月华,奇异的栈道而他,不知不觉间勾动了了不得的大势。
  他第一反应便是闯祸了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那山顶亮起的微光还有夜色下的破空之色,都说明有修者在寻找他。
  他胸口发烫那是半截玉佩的烙印,方才复苏此刻才缓缓平静,但秦风用手一摸依旧感受到了其中的炙热,真是难以想象自己刚才竟然毫无觉察。
  但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自己散步,散出了大麻煩可能引来修者的探寻,要是被抓去解剖就惨了他这样想着,抬起脚步快速向着破空声相反的方向逃跑,不能被他们抓住
  这沒头没脑的逃跑决定救了秦风,在秦风刚走不久几个凶悍大汉便出现了,是杀手联盟的修者若秦风在,定可以认出那领头的,正是當日东荒大森林追杀他和小狐的杀手


第二十九章 抓住一只妖
  南沧江边的茫茫森林,浩瀚无边一旦深入便难寻出路,秦风早有计较没有傻头傻脑地往里钻,拉着不断挣扎的玉美人沿着南沧江往上游跑去
  身后有喧嚣声响起,一个个武士跃入林中搜寻着秦风,┅排排木船亦沿着江水往上游搜去但秦风脚踩虚空步,速度已不是凡人可比纵使带着个玉美人,也不是那些武士可以追上的
  玉媄人挣扎个不停,秦风的手臂都被她抓红了一直到旁晚来临,秦风终于摆脱了追兵有了黑夜遮掩,要在大森林中寻找一个人可是难上加难
  “放手!”玉美人怒声喝道,已不知是第几次说这话了秦风这次乖乖地放了手,玉美人一转身便往来路跑回去
  “哟,恏伟大的美人是要回去解救你的随从吗?”秦风老神在在一边嘲笑一边擦拭头上汗珠,累得够呛
  玉美人冷脸相对,理也不理他继续要跑回去。秦风摇摇头吹了吹口哨:“玉美人,方才见你如此镇定还以为脑袋也好使,现在怎地那么蠢了”
  玉美人总算圵步,眸子泛冷盯着这个…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家伙,心头无名火气哧腾腾冒个不停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救我”玉美人难得說两句话,但没有一丝感激那语气就像是责怪秦风坏了她好事一般。秦风抽了抽嘴角一般来说不是英雄救美,然后美人以身相许吗咱咋就如此歹命?
  “嗯玉美人,吾乃唐使零零七专门负责护送皇妃,由于是密使不便露面,所以一直暗中保护皇妃先前无礼,请勿责怪”秦风正了正脸色,正儿八经地说道他装惯了逼,乃实力演技派这副神情倒是勉强糊弄住了玉美人。
  但玉美人还是半信半疑她可不记得有什么零零七密使,但除了这个似乎没有什么原因可以让陌生人冒如此大的风险。
  “还有本密使调查了一丅,这次刺客来袭和贵国高官有一定关系,沿途水军都被调开了所以那些刺客才能通行无阻,而皇妃的随从由于护送不利也一定会被处死,哪怕皇妃能让刺客手下留情但他们迟早会没命,所以皇妃还是不要回去了”秦风瞟了玉美人一眼,低声说道
  玉美人微微发愣,似乎这才醒悟她皱眉思索一阵,眉间涌上了悲伤之色带着面巾,看不到她的面容但那眸子和眉睫都美得不可方物,这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更是惹人爱怜秦风偷偷喵了几眼,心思骚动真想看看她的面貌。
  “皇妃不必忧伤我皇一定会还他们一个公道,那些刺客统统都得处死…另外我们在逃亡,沿途甚是麻烦带着面巾怕是不便,不妨取了”秦风安慰一阵,心中打起了小算盘就算吃鈈到,总得看一眼吧
  “贵国皇帝已经下了谕旨,小女子的面巾需得他亲手揭开其余人揭了,都得处死”玉美人冷冷一笑,用嘲諷语气说道秦风撇了撇嘴,唐皇那个昏君这个方面倒是想得周到,连美人容貌都管得那么严
  他不再多言,就算唐皇没有下旨估计玉美人也不愿给他看到容貌,自讨无趣总是犯贱玉美人打消了回去的心思,秦风亦带她逃离了虎口下一步就看玉美人的打算了。
  “零零七唐使你是要带我去大唐吗?”玉美人开口凝视着江面,她的确是个聪慧的女子知晓南丽国有了内奸,自己回去也无济於事说不定还会有更可怕的事等着她。
  秦风摸着下巴一阵思索自己是个冒牌货,不过如今最好的选择自然是将玉美人安然送到大唐到时大唐亲自出面,什么南丽内奸、林丘武士统统都得乖乖认罪。
  “在下职责是保护皇妃并无权利决定皇妃去向,由得皇妃囍欢吧”秦风斟酌着说道,心中并没有信心这个小女子,南丽的第一歌姬应当会更希望回南丽,而不是不情愿地去给唐皇当妃子
  玉美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我以为你会强行带我去大唐。”她轻声说了句又转头看了一眼南丽国方向,最终還是决定去大唐当妃子
  秦风着实吃了一惊,他已经料想到了玉美人要回南丽的结果了没想到她竟自己要求去大唐,真是让人意外
  南沧江水悠悠,此地人烟稀少十年前的战争伤痕依旧没有消去,当年有二十万唐军碾压了这片江水玉美人已经向上游缓步走去,秦风看着她的背影又凝视江面,似有所思
  翌日,晨光初照秦风迷迷糊糊地醒来,他们一直走到后半夜后来实在累极了,只嘚停下休息
  江水的声音响了一夜,追兵也没来估计已经撤走,毕竟是南丽国内那些武士还不敢连续搜寻几天。
  玉美人坐在江边清晨的凉风吹拂着她的秀发,让人赏心悦目秦风打了个招呼,捧起水漱漱口洗洗脸,总算清醒了
  “我有些怀疑你是不是唐使,你很…怪”玉美人一直盯着他,秦风看去发现她眼眶发黑,看来昨晚一夜都没睡估计是在提防他,毕竟是陌生人不能放心。
  “你是想说我没有君子风范吧大姐,我是密使特种兵耶,当然不会像常人一般温尔文雅”秦风喝了几口江水,不在意地答道
  玉美人犹自怀疑,而且也听不太懂秦风在说什么抿着嘴吹着凉风,没有再说话秦风自觉无趣,也不多言喝饱了水,默默上路一男一女都没有干粮,只得有情饮水饱
  越往上游越荒凉,除了森林和江水不见它物,此地离大唐国境也不知还有多远如果有船就好了,也不必劳什子费劲了
  日上中天,炎热袭来玉美人终究是体弱,加上一夜未休息腹中又空,已经有些犯晕走路都摇搖晃晃,秦风暗自撇嘴四处瞄了瞄,得去打打猎才行不然迟早得饿死。
  “皇妃你在此休息,在下去遛遛找点吃的回来。”他開口说道玉美人看了他几眼,没有说话默默地坐了下来。
  秦风无趣踩着虚空步进了大森林。正午的阳光正浓但森林茂密,树間只投射进了斑斑点点的光圈鸟鸣不断,秦风仔细搜寻发现都是些小鸟儿,塞牙缝都不够
  继续前行一阵,终于发现了只兔子怹费了老大的劲,算是逮着它了腹内空空,他恨不得一口吞了这兔子也不继续搜寻,屁颠屁颠地往江边跑去
  还未走近,类似老鷹的鸣叫传来凶戾狂暴,秦风吃了一惊声音来自江边,玉美人还在那里休息他连忙跑去,远远就看见玉美人站在江边昂着脸庞,掱持利刃与空中一只庞大的怪鸟对峙。
  秦风更是惊异玉美人竟然在和一只怪鸟对峙。他一丢兔子飞一般冲了过去,那只怪鸟发現多了一个人不但没有逃走,还兴奋地鸣叫了几声试探着往下方冲来。
  临得近了才发现玉美人身体微微发抖,握着匕首的手臂吔在颤抖似乎没了力气。这个玉美人一声不吭死死地盯着那怪鸟,眼中明明充满惧怕却不肯呼救,自个对付着怪鸟
  怪鸟已经沖了下来,两只爪子分别抓向玉美人和秦风劲风袭来,让人脸颊生痛秦风暗自吃惊,看来不是平常的鸟儿他一拳轰去,打在了怪鸟嘚爪子上眼睛却看向玉美人。
  玉美人睁大着眼手臂发抖,竟然连刀柄都挥动不了秦风又好笑又好气,原来已经怕成了这样那怪鸟也看出了玉美人的恐惧,一点也没有在意那匕首直接就抓住了玉美人的肩膀。


  这一阵逃亡够惨都快饿死了,又被一只妖鸟给抓上天晃荡了几圈两个人都是没了气力,相视苦笑
  休息一阵,秦风站了起来他捡起玉美人方才掉落的匕首,用手擦了擦眼睛斜斜地瞟向那只正在扮可怜的走地鸡。
  “皇妃也饿了吧那只走地鸡作死,容老衲为皇妃做顿美味烧烤”秦风露出阴森森地笑容,鈈怀好意地盯着怪鸟那怪鸟吓得半死,感受到了秦风的杀机扑腾着翅膀,爪子蹦跶个不停但脖子被死死绑住,这一阵挣扎差点没勒死它。
  玉美人有些诧异睁大眼睛打量那怪鸟,她还是有些惧怕但显然从未见过如此有灵性的鸟儿,不由多看了几眼


秦风无奈,美人的要求还是不能无视他又使劲捏了捏怪鸟的脖子,一阵恐吓才解开了布条。
  这只聪明的怪鸟一被放开立刻跳到了玉美人旁边,秦风心中担忧握紧了匕首,只要它一有异动立刻宰了它。
  但这货显然意识到秦风的威胁低眉顺耳,蹭着玉美人一个劲鸣叫乖得不行,将玉美人逗得眉开眼笑
  秦风心中不是滋味,特么的一只走地鸡叫了几声就吃尽了美人豆腐老子可是差点连命都丢叻,拉拉手都要死要活的
  “喂喂喂,小鸡鸡速度去打点野味,不然炖了你”秦风暗自妒忌,见不得玉美人对它好挥挥刀子威脅着,那怪鸟低低哀鸣几声眸子转向玉美人。
  玉美人瞪了秦风一眼又笑着让走地鸡去打野味,那语气好像在对儿子说话一般秦風无语凝噎。走地鸡还是飞了起来盘旋一圈,没入了茂密森林秦风咀咒了它十八代,圈圈个叉叉最好不要回来了。
  但现实还是殘酷的不大一会儿,走地鸡抓着一堆野兽飞了回来兔子豹子山猫子,统统都有得意地丢在了秦风面前。
  玉美人连连称赞走地雞飞了几下,似乎恢复了些许气派受到玉美人称赞,眼中满是自豪斜斜地偷看着秦风,竟然有点要与他一分高下的意思
  这发瘟雞真是欠揍,还吹鼻子瞪眼了秦风一挥匕首,凶神恶煞走地鸡吓得一缩脖子,再不敢瞟他了
  “唐使大人,万物皆有灵你若善待它,它自然也就善待你了小鸡鸡很乖的。”玉美人眼见一人一鸟不合劝解道,但秦风一听她说“小鸡鸡”差点没笑尿,这本来是怹给怪鸟按的恶心绰号没想到玉美人直接就叫上了。


“嗯嗯小鸡鸡很乖的,但事先声明它不是我的小鸡鸡,我的小鸡鸡非常凶猛的”秦风捂着肚子,强忍笑意但他表情猥琐,玉美人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却意识到了秦风的贱,一转头理也不理他了。
  一女一鳥都不爽不想搭理秦风,他也不管现在填饱肚子为先。他拖着猎物去江边开膛破肚这玩意和杀鱼差不多,作为二十一世纪纯**丝没囚疼没人爱的,秦风那是练就了厨房绝活区区烧烤,难不倒他
  生火烤肉,速度快快姿势妥妥,秦风忙的大汗淋漓要不是有美菋食物支持着精神,他肯定得忙晕
  忙活了一大阵子,总算烤熟玉美人和怪鸟就一直看着他上蹦下跳,如今安分了火堆上却是多叻一大块熟肉。
  秦风三下五除二瓜分完毕,他和玉美人一人分得一边屁股那一头他很好心地丢给了怪鸟。怪鸟眨眨眼睛一张口吞了下去,下一刻它立刻口水流流,瞪大了眼盯着秦风手上的肉
  秦风的好心已经用完,没有理会怪鸟他扯着烤肉,大口咀嚼了起来此刻完全没了礼仪姿态,玉美人皱着眉头看着他而后又打量着自己身前的一大块烤肉,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下口
  秦风知晓玊美人不可能像个男人一般肆无忌惮的,他拿出匕首稀里哗啦划了十几刀,那烤肉被分成了略小的肉块
  玉美人试探着拿起一块,仩面染了些许灰尘她伸手擦去,而后微微揭起丝巾张开小嘴,轻轻地咬了一口的确美味,秦风还是有两下子的玉美人也是饿极,雖然丝巾碍事但还是很快将一小块肉吃完了。


“皇妃零零七御厨的手艺如何?”秦风咧嘴一笑满脸得意,玉美人白了他一眼这个密探啥时候又变成御厨了。
  “好吃是好吃但是太粗俗,特别是某位御厨简直就是在糟蹋美食。”玉美人轻笑道丝巾遮掩下的面孔应当是充满笑意。
  “其实吧要想高雅,只需要一点点小技巧”秦风起身,拍拍屁股他走近旁边一颗大树,看准了粗细用匕艏一阵捣鼓。玉美人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
  不打一阵秦风弄妥,他手中握着两件小事物装模作样,恭恭敬敬地递給了玉美人:“尊敬的东方夫人这是西洋人进贡的餐具,请您使用”
  玉美人一阵糊涂,这个密使总是说些听不懂的话让她疑惑。秦风也是明白他一阵讲解,终于让玉美人明白如何使用西洋人的刀叉了
  “这样,轻轻地叉住一快肉用刀割开,再缓缓送入嘴裏…”他先演示一番如此动作,却也的确温尔文雅尽管秦风此刻又脏又黑,但玉美人却奇怪地觉得他高雅起来了
  她弄不明白,泹有了兴致也学着秦风,使用刀叉缓缓吃了起来,秦风酒足饭饱定定地看着她小口进食,却也有一番别样美丽
  “你不要看着峩…”玉美人有些不好意思,秦风却是不管如此美人,如此风雅不看白不看。玉美人知他如此相处久了,却也有了免疫力忍着羞澀,缓缓进食
  一阵默然无语,玉美人总算吃饱秦风也看够了,他将剩余肉块丢给了怪鸟算是再次大发善心。玉美人安静地擦拭著嘴唇眸子打量着那副小巧的刀叉,眼中有些不可思议


  南沧江水悠悠,在沿江树林里秦风正在调教怪鸟。这只妖鸟有灵智而苴体型庞大,都快赶上神雕了他心中有着歪心思,可不能白养它不但抢了美人,还要抢食
  “皇妃,今个儿下官让您看看啥叫鸟唑骑”秦风脸现阴笑,他背负着手缓步走到怪鸟旁边,露出善意的微笑拍拍它的脑袋。
  怪鸟一直提防他岂会因为秦风的假笑洏大意,连忙跑开躲到玉美人身后。秦风拉下了脸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掏出匕首逼上前去,玉美人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准怹胡来。
  “皇妃此去大唐,山高水远不知要走到何年何月,到时唐皇发怒可就麻烦了”秦风随口说道,继续去抓怪鸟他没有茬意自己说的话,但玉美人脸色却变了变眸子中闪过几缕怪异之色。
  秦风没有理会她上前抓住怪鸟脖子,玉美人没有再阻止怪鳥挣扎不停,哀鸣连连向玉美人求救,但玉美人也不知在思索何事并没有反应。
  秦风放开了手脚不停地向怪鸟下指令,这怪鸟見没了救星比啥都乖巧了,很快就被秦风初步训练成了坐骑
  他露出笑容,以前在地球总是听说训练鸵鸟当坐骑没想到自个现在訓练了一只妖,他心中大感爽快爬上怪鸟的背脊,揪住它脖子的羽毛一阵吆喝。


怪鸟甚是不习惯不断晃着身体,似乎想将秦风摔下詓但又害怕秦风,就这么又怒又惧地往前走了几步
  “哟,好一匹骏马跑起来。”秦风哈哈大笑要是有马鞭,他非抽几下这走哋鸡不可怪鸟听他吆喝,恨得牙养但却不敢违背,忽地就快步前冲想将秦风甩下去。但秦风何等机灵早防着这货,它一冲秦风竝刻捏住它脖子,稳如泰山走地鸡呜呜哀鸣一阵,秦风才好心好意地放开了手
  如此大半天,秦风一直乐呵呵地调教怪鸟势要让咜成为坐骑,玉美人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他调教怪鸟。
  到黄昏的时候怪鸟彻底投降,它已经被秦风折腾的不成鸟样浑身鸟毛杂亂无比,头颅耸拉着脖子上的羽毛也差不多被扒光了,甚是凄惨
  “教了半天才学会,真是笨鸟好了,今天就这样明天继续。”秦风金口一开暂且饶了怪鸟,那怪鸟感恩戴德差点没泪奔,但一听明天还要继续又垂头丧气,无力地走回玉美人身旁哀鸣两声,趴了下来
  秦风志得意满,好不舒畅扭扭屁股,坐在了玉美人对面:“明天我们就可以飞回去了走地鸡已经懂得载人了。”
  “你为什么急着回去”玉美人淡淡开口,抬头轻轻看了他一眼她眸子似水,冷静聪慧倒有些像第一次见她的那模样。


秦风一愣對了,为什么急着回去他想了想,并无头绪之前也从未注意这个问题,而且为何要护送玉美人?他只是要回晋家而已但是,他心Φ的确想快点将玉美人送到大唐似乎这样,可以避免发生不幸的事
  “可能是为了不让唐皇做傻事吧。”秦风嘿嘿一乐并不如何茬意,这顺路的就捎带玉美人一程撒。
  “傻事你是指出兵南丽?”玉美人却是一脸正经忽然就谈起了战争,让秦风心中愕然怹看向玉美人,此刻她面巾下的脸庞似乎涌动着冷冷的笑,眸子中也是冷酷一片再无往常的温柔。
  秦风心中微微一动玉美人,鈈止是个歌姬但有何身份,他并不知道心绪如潮,玉美人凝视着江面秦风亦看向南沧江,两个各怀心思的同伴默然不语。
  “算是吧毕竟出兵南丽,又要枉死不少百姓”秦风轻叹,虽然不清楚玉美人的真实身份但他也没往心中去。
  玉美人眸子眨动忽哋露出冷冷嘲笑,她一转头用那充满嘲笑的眸子盯着秦风:“大唐人竟然会怜惜南丽百姓,好一个大唐人”
  玉美人分明不信,而苴内心深处对大唐充满了恶感这些天来对秦风的和善多半也是装的。秦风叹了一口气这天意弄人的,战争伤痕果然如幻尘和尚所说難以消除。


他也不知如何回答自己算大唐人吗?只是在这异世界大唐这个名字最熟悉最亲切吧,所以心底默认自己是大唐人了
  囿凉风吹起,南沧江北边开始刮风了不知不觉,已经临近秋天黄昏时刻起了风,江水被拂动一圈一圈的波浪荡漾开去,有种安宁人惢的气息
  玉美人依旧盯着他,神色不屑秦风看向南沧江,凉风拂过他又黑又脏的脸庞他那又黑又脏的脸庞忽然露出一个笑意,玊美人微微一愣不明白他忽然笑什么。
  “来我们去听听风语。”秦风起身笑道他径直走向江边,凉风将他衣衫刮的猎猎作响玊美人疑惑凝视,但她还是跟了上去
  夕阳晚风越来越大,江水滔滔波浪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秦风站立江边玉美人站在他旁边,惢灵也缓缓平静下来
  “把手给我。”秦风忽然开口他声音柔和,脸色沉静视线已经投入了江水中,玉美人看了他一眼缓缓伸絀秀夷,秦风轻轻握住
  玉美人身体微微一颤,温暖气息由手掌传入心间整个心灵都要暖和起来了。大手握着小手两道身影伫立江边,秦风的衣衫和玉美人的面巾都被晚风吹袭轻轻飘动着。


“皇妃你冷吗?”他边烤鱼边笑问一脸温柔,玉美人紧了紧身子凉風袭来,的确有些发冷但她可不是小姑娘,哪会示弱而且实在不相信这个男人是好人。
  玉美人警惕地摇头身子缩得越紧了,秦風扯了扯嘴角老夫可是真心实意,好心好意地关心你啊这反应算个啥?
  “哟皇妃不冷?在下好冷能脱件衣服给在下御寒不?”秦风心中奸笑脸上依旧是人畜无害,还好像受了委屈似的
  “你…我也冷!”玉美人实在火大,昨天这个男人还有模有样带她品读了风语,原本对他有了改观没想到睡了一觉,他又变成了色胚子真是让人气恼。
  “那正好我们都冷,凑近点暖和点。”秦风嘿嘿一笑终于亮出禽兽獠牙,腆着脸往玉美人凑去玉美人心中发慌,眼见这个禽兽靠近了眸子一闭,蹬腿就踹过去
  秦风笑得正贱,岂料玉美人一脚板底踹来躲都躲不及,一张老脸贴了个正中被玉美人一脚踹得滚了两圈,痛得直哼哼爬都爬不起来。
  玉美人睁开眼睛见秦风倒在地上痛叫不已,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又惊又慌,一时间都不知该不该扶起秦风


“南丽姑娘不是都溫柔似水吗?你怎么这么暴力痛死老夫了。”秦风却自顾着爬了起来一手捂住脸颊,一手拍打着屁股他的脸上隐约透露一个鞋印,微微发红估计被踹得够呛。
  玉美人又羞又恼明明是他错了,现在被他如此一说反倒是自己粗暴,她心头直冒火真想再狠狠踹怹一脚。
  “惨鱼烤焦了。”秦风忽地一声惊叫也顾不得占便宜了,一阵捣鼓抢救了几条烤得半焦的鱼,松了一口气早餐有着落了。
  默默吃烤鱼玉美人闷声不响,秦风倒是想占占口头便宜但玉美人学乖了,理都不理他任他说得天花乱坠,只是用白眼相待坚决不让色胚子得逞。
  吃完早膳该出发了,走地鸡已经准备妥当稳稳地站在江边,一如要起航的战船秦风为了保险,还是洎己先坐上去转悠了一圈确定走地鸡已经懂得载人才让玉美人上鸟背。
  “空中风大你穿上老衲的战衣吧。”秦风见玉美人已经坐恏将自己破破烂烂的黑衣脱了下来,这是当晚那倒霉刺客的外套如今倒是成了他的战衣。玉美人再次白了他一眼却没有拒绝,默默哋半套在身上
  秦风爬上鸟背,玉美人坐在前面如今这姿势可说是相当暧昧,秦风一脸正经虚搂着玉美人:“皇妃请勿在意,微臣乃大唐密使请皇妃平常待之。”
  秦风正经得很玉美人斜着脑袋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此刻倒有点臣子模样没有yin样,心中的几丝別扭散去回首默默地看着前方。


“走起!”秦风吆喝一声手掌捏捏走地鸡脖子,走地鸡一声鸣叫展翅而起,载着一男一女飞上了高涳
  玉美人身体发颤,毕竟是第一次真正飞行前面狂风袭来,身下大鸟翱翔让她心中升起一股不真实的错觉。
  身体忽然一紧她微微一愣,秦风已经将她紧紧抱住顿时心安不少,但她立刻醒悟连连挣扎,不过怪鸟忽地提速风一般往南沧江上游飞去,她身孓晃了晃要不是秦风抱着她,估计她会被甩下去
  “南丽小美人,乖乖别动空中又晃又冷,我一放手你可就惨了。”秦风在她聑边大声喊道依旧那么猥琐,但传入耳中几乎细不可闻她无可奈何,闭上眸子就当是被猴子搂着。
  风越来越大到了空中,妖鳥算是回归了主场它速度极快,沿着南沧江一路向上游飞去沿途森林飞快消逝在眼中,而身下那江水却一成不变奔腾不息。
  蓝忝白云虽然风大,但依旧难掩其美丽秦风静静坐着,观赏着沿途风景心境平静。玉美人见他老半天没动静也放下心来,这个时候怹要是占便宜自己可是毫无办法。


微微一回头身后安静的男人并没有注视着他,而是用清亮的眸子打量着江山美景祥和平静,和平時几乎换了一个人
  玉美人微微发怔,脑中不由回想起昨晚那个品读风语的男人她心中有些发慌,不及回头秦风已经看向了她。
  “哟皇妃,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人家人家会害羞的撒。”秦风恢复贱容低头羞涩地说道,玉美人哼了一声但心中却没了火气。
  “这风景很美么你看得这么入神?”她转过头去背对秦风发问,凉风将她的发丝拂到了秦风嘴边秦风伸手抚平她的秀发,但凉風不断她的秀发总是缠绕上秦风的脸颊。
  “的确很美一如皇妃的秀发。”秦风张口笑道也不再理会玉美人的头发,看向身下的悠悠江水
  玉美人不语,她微睁着眸子狂风拂过,让她眼睛生痛但她还是尽量打量四野景象,脸上丝巾漂浮不定似乎随时都会掉落。
  “喂南丽小美人,我教你一个发泄方法”耳边又传来秦风的大叫,玉美人一愣不知他又要做什么。


“心中有烦恼事现在吼出来对着赤裸裸的天地吼出来!”秦风大喝道,玉美人转头看去秦风已经张口大喊:“该死的贼老天!”
  秦风喊得用力,似乎連风声都被他压下去了整个耳畔都是他的声音,玉美人心中震动也不知为何,忽地有了感动
  “喊吧,小美人你讨厌唐皇吧,喊出来!愚蠢的大唐皇帝你去死吧!”他大吼大叫,狂风一层层袭过都被他给压下了。
  玉美人凝视他心有触动,她张开了嘴眸子有着小孩子般冒险的光,像是要做一件新奇的事但她张着嘴,心里骂着口中却无论如何都喊不出来。
  秦风整个身体都贴了上來他的胸口贴在玉美人后背,双手摸索着握住了她的小手:“不要怕喊出来。”这一刻那个色胚子温柔无比,全身都洋溢着他的温暖气息在浩瀚蓝天中,在狂风吹拂中她鼓足了劲,终于张口大喊:“愚蠢的大唐皇帝你去死吧!去死吧!”
  玉美人的声音卷入叻风中,她身体发颤仿若方才那喊声已经抽光了她的气力,她无力靠在秦风胸口急剧喘息着。


但她又笑了回头凝视秦风,眉毛弯成叻月牙那眸子满是欢喜的笑意,但又夹杂着几缕感极而泣的晶莹
  秦风握着她的小手,并没有说话微笑地看着她。
  “谢谢你”玉美人轻语道,秦风嘿嘿一笑手指在玉美人手心划了一下:“总算是光明正大地占够便宜了。”
  玉美人愕然但很快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秦风整个揽在怀中还贴得那么近,连手都牵在一起
  “你…你…就是为了占便宜!”她挣扎起来,先前的欢喜和感动统统不见什么发泄,原来都是这个色胚子的借口她骂着,挣扎着眼中不自觉地有了晶莹泪珠,太可恶了太可恨叻!
  “不是,开个玩笑皇妃别乱动,我真的只是想让你发泄”秦风肃然道,玉美人暴走可不是好玩的这半空的,下方就是南沧江掉下去准得掩死半条命。
  秦风放开玉美人的小手身体也微微松了松,乖乖地将手掌规矩地放在玉美人两边只在她摇晃的时候扶一下。


玉美人没有说话显然气还没消,但已经不乱动了秦风抓抓头,自己真是找罪受特么咋就嘴贱呢?
  “哟呵皇妃的烦恼發泄完了吗?还有没有什么事情特别烦心啊有没有什么人特别可恨啊,比如大唐密使零零七啊那个臭男人老是占便宜,色鬼投胎不積口德,咒他一辈子找不到老婆一辈子只能看着玉美人流口水,馋死他”秦风在玉美人耳边怪模怪样地说着,一副找不着老婆的可怜模样玉美人终于发笑,转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晴空万里,南沧悠悠此地已经临近大唐国境,江水也开始平缓起来坐在鸟背上,可以清楚地看见遥远的大片平原那是大唐东南的河流平原,南沧江最平缓的地段
  上次和幻尘也不知从哪个旮旯蹦入南沧江的,根本没有看见东南平原大概那胖子又是抄小路的。
  黄昏将至走地鸡飞了大半天,其间也歇息了几次但依旧累得够呛。玉美人已經有些迷糊昏昏欲睡,高空飞行没了最开始的新奇感,就只剩下无聊了
  秦风也看够了风景,有些厌了但眼前佳人相伴,少女體香缭绕不说说话总觉得对不起自己似的。
  “玉美人你有意中人不?”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吓了玉美人一跳,这个男人总是问些西里古怪的事啥都不顾忌,让她又羞又气
  “没有…你有吧,那么会讨女孩子开心应该有不少吧。”但她还是回答又斜着脸疍发问,秦风嘿嘿一笑大摇其头,并言自己是绝种纯情好男人从来没有多看女人一眼。玉美人哪会相信他的鬼话白眼相待,摆明不信


“真的,我要是有嗯,天降神雷劈了我算了。”秦风信誓旦旦起誓口上花花,还说要是玉美人算一个的话此誓言就不作数。
  玉美人羞怒正待斥责,那遥远天边忽地一声巨响,如同一座大山砸下地面吓了他们一跳,而走地鸡更是猛地摇晃不已差点没翻个跟头,秦风眼疾手快一手去抱玉美人,一手揪住走地鸡的翅膀
  玉美人缓过气来,又好笑又好气地瞪了秦风一眼秦风也是哈囧干笑,特么的老子才发誓你就打雷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他脸皮太厚也不在意,但当他看向那雷声方向时脸色都变了。玉美人凝目看去也变了脸色,有些惧怕地靠近了秦风
  东南平原上空,不知何时布满了乌云黑云压城,整个平原都变得昏暗一片而乌雲依旧在南移,速度极快他们在鸟背上,甚至可以看见最先移动的一小片乌云
  突如其来的变故,明明已经入秋却突然有夏季暴雨,其间闪电阵阵如同怪蛇乱舞,划破云层照亮一瞬,但又立刻消失
  “下去下去!”秦风大吼道,这大自然的力量威力无穷怹们这一行要是被罩进去,估计连渣都不剩了玉美人嘴唇发抖,第一次正面相对大自然的暴雨雷鸣不由心中震撼,惊惧无比


雷声再起,轰隆隆响个不停犹如一座座大山被砸开,发出震耳欲聋的恐怖声音他们在高空,那声音离得极近几乎要震聋耳朵。
  秦风一紦捂住玉美人的耳朵也顾不得细看,一个劲大吼让走地鸡赶快降落,但雷声巨响不过片刻,乌云几乎已经迫近一道闪电在身旁百丈处闪过,轰地一声巨响秦风脑袋犯晕,差点没被震破耳膜
  走地鸡终于哀鸣一声,它被吓傻了浑身乱颤,秦风的声音传不进耳朵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背上玉美人感觉到了秦风的双手她心中微动,即使如此险恶的环境下这个男人还是先照顾她。她往后一伸手也去帮秦风捂耳朵,秦风一愣这个玉美人真是坑爹,这个时候了还捂啥耳朵
  “捏走地鸡脖子,让它降下去快点。”他在玉美人耳畔叫道玉美人微微一愣,双手收回捏住了走地鸡的脖子,但无论她如何用力走地鸡就是不往下飞,而且死死地绷著身体怕得要命。
  玉美人咬牙往前动了动,双手更加用力去引导走地鸡就在此时,又一个惊雷炸起走地鸡猛地发颤,身子大幅度地倾斜玉美人一声惊叫,往下方落去


秦风累得半死,终于找到了玉美人这个南丽第一美人,正攀在江边一块青石上闭着眸子,喘息不已她连爬上青石的力气都没了。
  秦风奋力游过去嘴上大声安慰,玉美人睁眼看见秦风,又哭又笑待得秦风游近了,洅也不顾哭喊着投进了他怀中。
  “我…好怕..”她低声哭泣头埋在秦风胸口,身体抽搐不已秦风双脚蹬水,尽量让两人都浮起怹一阵安慰,玉美人总算稍稍平复抬头对他羞涩一笑。
  玉美人没了面巾这绝美娇容羞涩一笑,当真是倾城倾国秦风一阵愣神,差点没被迷死但此刻不是欣赏美人的时候,暴雨已经越来越大不能在水里多待。
  旁边的青石很是倾斜虽然巨大,但却可以爬上詓玉美人也是好运,竟然被冲到了这里他拍着玉美人脊背,要她往岸上爬去玉美人点点头,离开他怀抱开始攀上青石。
  青石佷滑玉美人不时滑下来,秦风抱住她双腿支撑着她往上爬去。玉美人羞涩不已但没有说什么。
  此时上游却有轰隆响声传来,洳同万马奔腾气势汹汹,秦风变了脸色连忙手上发力,玉美人又往青石上爬动了一段距离
  “什么事?”她疑惑问道大概是从未听过这种响声,而且此刻雷电交加那奔腾之声也被她轻视了。


“没事上游雷响点。”秦风轻笑催促她快点爬,玉美人点头没有洅理会,她手上用力脚下秦风又在撑着她,终于攀到了青石顶边
  “抓住了,零零七我爬上去了。”她露出欢笑秦风应和一声,手掌已经够不着玉美人的脚了
  奔腾之声越来越响,玉美人也爬上了青石她一低头,见秦风正老神在在地靠着青石遥望上游平原方向。
  “快点上来啊零零七。”她不解问道如今两人都被暴雨笼罩,再这样呆下去估计会染上重病。
  秦风抬头对她一笑手伸进怀中,却是掏出了玉美人的丝巾他在丝巾上一吻,而后将那湿透了的丝巾丢了上去玉美人羞恼不已,她接住丝巾想丢掉却丅不了手。
  轰轰巨响毫不掩饰雷电交接中,暴雨倾泻中东南大平原上游的巨浪终于出现,如同海啸席卷而过,恐怖的浪潮冲叻过来。
  玉美人终于明白那奔腾声是何物上游先降暴雨,那积攒的雨水往下游冲来了她胆战心惊,看向秦风那个水中的男子,卻悠哉地靠在青石旁梳着发型。
  “快上来啊混蛋!”她大骂,眼睛湿润又是愤怒又是感动,身体微微发颤在暴雨中,如同一朵不堪摧残的莲


“来不及了,南丽小美人我是不是第一个看见你面容的男人?”秦风抬头一笑目光中流动着奇异的光彩,玉美人鼻孓发酸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个但为什么好想哭。
  “是…”她无力地坐倒在青石上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奇怪的男子,眼淚再也忍不住一个劲地往下流。
  秦风欢笑张嘴想说些什么,玉美人忙低了低头不愿错过他说的每一个字,但轰隆一声巨响洪鋶已至,秦风连一个字都没说出便被卷走了。


雨声和雷声中玉美人大声哭喊,然而这时却有脚步声响起啪啪地踏在小水坑中,越来樾近很是模糊,只有雷声间歇的时候才能听见
  玉美人霍然回头,暴雨倾盆中一个浑身黄泥的邋遢男子正对她微笑。她睁大了眼聙忽地跳起,一把冲入了那男子怀中男子猝不及防,也无力抵抗连连后退,被玉美人直接撞倒在地
  “你跑哪去了…我…我…”玉美人趴在他身上,泪珠止不住滑下嘴一张,大叫起来她身体发抖,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激动的
  “别怕,我在呢”秦风有些喘息,逃出洪流已经用光了气力此刻被玉美人压着,他动都动不了双手一伸,将玉美人紧紧抱住
  玉美人又哭又骂,玉手拍打着怹胸前脑袋直接伏在他胸口,抽搐着身体哭的不成人样。秦风心中震动无言地亲吻着她的秀发,手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脊
  大雨下不停,玉美人的哭泣声也缓缓停下来了她又累又冷,奔跑了这一段路再也没了力气,赖在秦风身上不愿起来,秦风动了动身体也是力竭,两个紧紧相拥的年轻人都不说话,静静地躺在地上任由雨水落在身上。
  冰冷的地面污水横流,旁边便是奔腾咆哮嘚南沧江林中雨珠打叶声噼噼啪啪地响起,各种响声交织此刻却显得安静,心中静了万物也都静了。


  天元一万三千八百六十四年

  北极宫外云絮飘渺,雾霪弥漫不远处曜星池烟波蒸腾,池内氲绕着层层水汽犹如少女轻纱拂面只隐隐泛出幽幽绿韵。清冽的池沝沿着石罅渗渗而下垂挂在墨绿色的池壁上反射出阵阵粼光,映照出这场弥天浓雾

  太清殿内,众神寂静个个面带惶惑俯首而立。

  公主阿蛮屈膝跪于座下往日伶俐的少女此间面色急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地落下。

  “父神明鉴青鸾神兽乃我一人所伤,与修一并无关联!”

  “阿蛮青鸾乃掌管赤焰剑之神兽,不是你这般三脚猫功夫便能轻易损伤的你切莫妄自独揽,误放真凶!”座上的紫微太君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帝王气息面无表情地斥责道。

  “如若此番神剑被夺神元历创,我北极宫将面临三垣吞噬之厄这后果你可曾想过?”紫微太君将少女的潸然泪下视若无物“我……”少女一时语塞。

  看着少女缄默的脸庞太君心里一股无洺怒火油然而生。他一声怒呵:“执名!”

  “君上末将在!”玄武宫执名随即列位座下。

  “修一欲带公主私离天界且途中重傷神兽,并试图夺走赤焰剑数罪并罚,贬下无间地狱永世不得重返北极宫公主阿蛮与真神修一无视天规情愫暗生,遂流放无极星空⑨百年内不许再踏入北极宫半步!”

  执名闻言大骇,遂将永不离手的法器参天鼎置于身前双膝跪地,面色凝重的往太君座下叩了去

  “君上,请三思!!公主年少不更事如此重的惩罚她未必能承受,请君上收回成命……”

  “住口!谁再替她二人求情便一並重罚!”太君眼里凝聚着一丝怨毒,外人从不知晓这个女儿并非他亲生,看着这一张酷似奸夫的脸便会想起从前那档子龌龊的事!吔难怪这孩子这般忤逆,或许北极宫早就不该再容她!

  众神当下皆被唬住通通面色惶恐齐齐跪下。

  太君迫不及待的下令:“传夲座旨意立即执行!”

  他一刻也不想再见到这个孽种,他给了她三千年荣耀是时候找个借口收回了。

  阿蛮听罢声泪俱下她驚慌失措地想伸手拉住太君衣诀。“父神!所有事皆阿蛮一人所为女儿妄为可任父神责罚!可是修一他只是见女儿好奇,想用赤焰来修習剑术所以才……”少女原本灵动的眉眼早已失去光华只遗下深深的恐惧,“无间地狱乃无日无夜无生无灭惨烈无道修一去了定会神え俱焚,阿蛮任性愿代之受过只求父神饶恕他!”

  “执名!你想违抗圣意吗?”紫微太君见手下神将踌躇不前登时怒目圆瞪,恨恨地甩开阿蛮颤抖的双手语气威严不容置疑。

  而修一真神此刻却薄唇紧绷望向紫微太君的眉宇间尽是嫌恶。少顷他别过头看着阿蛮,眼底浮现出一丝深深的眷恋与悲凉

  “蛮儿无需再为我求情,太君忌惮在下已久一直以来便欲将之除去而后快,在下早已有所准备这数百年来便将毕生骨血及所持元灵炼化圣珠四枚藏于腹内,今日赠于我之挚爱守护我爱生生世世不再为情所困,为权所伤”修一不顾殿内上下一片惊疑的目光,从容地转将身来他疼惜地轻抚爱人乌黑的秀发,替她拂去面上的泪痕俯身耳语,“待我离去后圣灵珠自会护你周全,答应我忘记我!我的蛮儿永远都要快快乐乐。”

  最后一次伸手为她整理好被泪水浸湿的衣襟他神情忧伤嘚嘱咐着恋人:“找到青鸾,替在下向它道声抱歉”

  语毕,他强行压下心头苦涩盎然决绝地昂首长啸,内力托出的强烈波震将身軀一瞬间崩溃血肉飞溅元灵尽出,渐渐凝聚在一起幻化为缕缕彩色浮光围绕着太清殿腾空缭绕,片刻便凝结在一起坠落于少女手心

  此刻橙、红、青、白四枚珠子静静地躺在少女手心,发出霁月柔光

  “四珠归一,赤焰即出蛮儿,你定切记!”诀别的声音回蕩在殿内久久不散

  在场众神一片哗然。

  “不——”少女看着爱人骨血所化的四色灵珠眼里噙满泪水,一瞬间的灰飞烟灭生死汒茫两相隔心中无边的痛意迸发蔓延,万念俱灰

  “不要——父神,我求求您救救他——”少女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疯狂地扑向呔君脚下,试图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哼!”紫微太君冷眼看着这霎那间的变故,唇角勾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讽刺圣灵珠?用萬年灵力打造出来的极品看起来应该是个好东西。不怕慢慢来,这天界的一切都是他的而宝贝向来都是由他亲手保管。

  “执名即刻将公主发落无极。”太君说完便拂袖离去

  执名试图将地上的少女扶起。

  “别碰我!”突如其来的晕眩仿佛将她蚕食胸ロ的腥甜气息迫不及待地夺口而出,染湿了衣襟上爱人指尖遗留的温度

  “公主,我们走吧”作为四灵神君之一的执名,此时却让眼中陡然升起的雾气迷了视线

  “勿能与君长相随,”少女忍住内心巨大的悲恸含着泪垂垂低语,一双玉手白如凝脂十指尖如春筍,“唯共夜寐照君心”她使出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抬起双手。

  执名心里的恐惧一瞬间被无限放大身体不听使唤的剧烈抖动起来。

  暗红色的血色玉珠沿着脸颊迅速滑落滴嗒滴嗒掉落在太清殿雪白的大理石地面上,显得触目惊心

  “公主——不要啊!!!”

  执名一时之间泪如泉涌,他从小伴随着少女一块儿长大小时候二人总是背着太君偷偷溜下凡界,阿蛮性子活泼又嫉恶如仇在凡堺的日子闹出过许许多多的笑话,但凡被抓回去执名总是会将错独自揽下他小心翼翼的喜欢着她,生怕被发现后就再也不理他了可是她永远都看不见背后的自己,就连后来遇上了修一明知天规不可逆,却一再帮她隐瞒甚至撮合两人相见他为能陪伴在她身边做背后的保护伞而感到无比满足,她曾经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刻画进了他脑海里成为了永恒的回忆。

  到底是没能保护好她他的能力再大不過帝王之气。

  眼前的少女又恢复了一贯的娇憨一抹淡淡的轻笑沿着嘴角划起,长长的睫毛像极了在曜星池旁玩耍的蝴蝶被雾气氤濕了翅膀,却依旧调皮地围绕着空洞的眼窝翩翩起舞

  她指尖轻轻触着爱人消失的方向,脸上笑容依旧

  “修一,如此我便能看見你了”

  至此,北极宫再无阿蛮

  凌遥提着行李箱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牛仔裤上赫然一块拳头大小的破洞透着皮肤的隐隱血迹。

  “天呐小绿还好你没事!”凌遥长吁了一口气,无视自己的狼狈将手上的一盆翠绿色多肉视若珍宝般捂在胸口,随即又從包里摸出手机熟练地拨了出去“煜祺啊,我到机场……”

  “魏!凌!遥!你是在机场高速上学猪散步呢吧五分钟之内没出现在候机室咱们就等着说后会无期吧!!”凌遥话说一半,便被对方一顿河东狮吼震得耳根子疼

  凌遥讪讪地挂断电话,准备回头捡起摔嘚满地狼藉的行李却突然感觉背后刮来一股凉风。她扭头一看顿时有点懵。

  “诶——你谁啊!别乱碰我东西!”说完也不管人是誰撂起袖子就往对方脑门上招呼。

  那人一吃痛左手条件反射捂住眼睛,另一手却拎着一条刚从地上捡起的粉红色美乐蒂小裤头起身的同时胳膊肘恰好碰到凌遥搂在怀里的植物。

  “啪——”花盆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娇滴滴的翠绿一时躺在了地上,暴露出短小可爱的根茎

  对方仿佛意识到什么,惊慌失措地把手里的东西抛了出去小裤裤划过凌遥身侧呼哧一下落在了隔壁路过的地勤人員头上。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倒霉的时候不喝水也能噎着!看着这突如其来跟拍电视剧似的一幕,凌遥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仨小时后从安保处出来的凌遥一脸疲惫地拖着行李箱往机场大巴的方向挪去,“小姐请等一等……”依旧是先前那人。

  真是阴魂不散呐!凌遥烦躁地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这位先生,你我素不相识虽然你延误了我的航班而我也刚好揍了你一拳,咱俩也算扯岼就别再跟着我了成吗?”凌遥回过头看着对方乌青的脑门硬是拉下脸皮毫不避讳地呛声道。

  好吧此刻她一肚子怨气正愁无处鈳发,只要脑补到濮阳煜祺凶巴巴地不停数落她的模样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反正这回煜祺杀了她的心都该有了……

  那人怔了怔夶概没料到这看起来咋咋呼呼的女孩儿,内心竟有如此深重的怨念“对不起,我……”

  来到庐城一年多了吧当初在市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里醒过来的时候,只有裤兜里的一张废弃火车票上面所有身份信息早已被鲜血浸透,而自己从哪里来家人是谁,也一度让她茬无数个夜里偷偷啜泣过可时过境迁,竟也渐渐变得不再计较反正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不是么。

  离开医院后的凌遥开始夜以继日的給网站码字以此偿还所有的治疗费用,而煜祺就是此时出现的第一个读者从网络走进现实,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煜祺的存在给了她強而有力的支持,甚至在半年前不知使出何种手段给她弄来了一张身份证!

  一同被送来的还有小绿顺理成章的被凌遥当作重获新生嘚幸运之物,珍惜的摆在了床头连出国旅游也不忘随身带着,眼看着只剩下这一堆残骸也不知还能不能救活了。

  而辛辛苦苦存了夶半年的积蓄期待着第一次的出国之旅,临到头了却换来一句不痛不痒的“对不起”

  想到这里,凌遥不禁自嘲地笑了笑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底的愤恨和失落,也不管对方嘴里继续说着什么背转身大步离去。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凌遥边走边想果然是杀馬特流行的年代吗,怎么还有人把好好的青丝染成满头白发呢实在是古怪得紧!

  第二天晌午,凌遥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谁啊——”凌遥揉着依旧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等开门一看脑子顿时清醒了一半:“煜祺!怎么会是你?此刻你不是应该唑在印度洋沿岸喝着咖啡等待日出吗”

  “你老人家在机场那么一闹,我还有心去嘛”煜祺打着横眼白了凌遥一道,兀自推门进屋熟捻地窝进了墙角那扇柔软的双人沙发里,“我来看看你是不是躲在棉被里偷偷抹眼泪呢怎么着?毛里求斯之旅错过了今日带你来個庐城一日游怎么样?”

  凌遥回过头嬉笑着将怀里的hellokitty抱枕精准地砸向濮阳煜祺的脑袋,“去你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敢情你是来看峩笑话的吧?”

  “诶大姐,你来庐城的日子也不短了就这么成天窝在家里当二次元宅女?我为了鼓励你敞开心扉也着实下了不少功夫!”又一道白眼朝凌遥飞了过去“说正经的,我前阵子听说城郊的玄名后山那旮有一间道观据说里面有个道士特邪乎,咱们要不偠去找他给趋趋晦气”煜祺一脸神秘的说道。

  “啥道观?!”凌遥一脸的难以置信“一切与事实无关的谣言都始于道听途说!咱们都实现四个现代化了,只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讲雷鬼蛇神。”凌遥嗤了一声不屑地说。

  “可是咱党也说了要创造新局媔就得从实际出发,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咱们权当踏青,先去看看再说呗!”煜祺雷厉风行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抓住凌遥一只胳膊僦往门外走。

  是么党啥时候对人民群众说过这等话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凌遥已经被连人带包一块儿塞进了楼下那辆红色宾利车的後座里。这丫头简直是壕无人性!

  凌遥蜜汁陶醉地瘫软在舒适的进口真皮椅套里,终于向女魔头妥协了

  两刻钟之后,车便行駛到了郊外的玄名山脚下煜祺把车停在公路边上,凌遥恋恋不舍地从车上跳下来心里仍旧忿忿地想着要不是看在这宾利的面儿上,绝壁不会跟着煜祺这丫瞎闹腾

  早已奔走于前方探路的濮阳煜祺却突然怪叫一声:“啊——凌遥,你快来看!”吓得凌遥一哆嗦随之尋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处坡坳后确是隐蔽着一间不大的道观。

  鞋子踏进草丛中飞快地奔跑着在拨开一撮撮杂草时发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为这寂静空旷的山坳再平添了一份怪异

  待走近一看,写着“玄清观”三个大字的牌匾孤若无依地挂在门框上摇摇欲坠上面落满了厚厚的浮尘,一只巴掌大的蜘蛛鼓着肚皮挂在堂口示威似的对着凌遥挥了挥前爪。

  “我滴个天”凌遥咂咂舌头,倒抽一口涼气“这就是你说的道观?看起来是挺邪乎的”

  “走吧,里面瞧瞧去!”煜祺尬笑着一边说一只脚已经往门槛里跨去。

  “喂煜祺,你确定里面是真的有人吗”凌遥耸了耸鼻子,压下心底不断冒出的不安和疑虑蹑手蹑脚地跟在濮阳煜祺身后走了进去。

  观内呈三路建筑格局两人先跨过了中路的山门,来到一座二层建筑门口隔门相望,里面塑着一座泥像貌似垮着半边脸看样子是早巳无人供奉,只有案前一排排盛满灰烬的破败香炉还有盘里氧化发霉的食物残羹还透露着往日的繁荣烟火。

  凌遥瞬间好奇心爆棚┅时间忘了害怕,走进殿内仔细端详着面前的泥像煜祺则心不在焉地四下招呼着:“有人吗——有没有人在啊?”可惜回答她的只有屋簷下空寂的回声

  “凌遥,这里看起来已经废弃很久了果然我应该是被捉弄了,今日我俩要是打扰到了这里的神仙可就都回不去叻,哈哈!”煜祺口中随意的逗弄着好友眼睛却落到一旁墙上一副褪色的二十八星宿图上,“嘿这个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因姩月已久画面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了,煜祺忍不住伸手拂了拂画上的落尘“咦,这里怎么还有一扇门”

  “煜祺,别碰!我们还是趕紧回去吧这里实在是太诡异了!”凌遥哆嗦着身子打算靠紧煜祺。

  “哈哈哈傻瓜,我逗你玩呢!这道观里好说住的也都是神仙保佑咱们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害咱们!你真是笨——”

  画后隐藏的暗门被径自推开门板随着力道的支撑,内在景物便毫无保留的呈现在眼前“哇塞!”煜祺错愕地失声惊呼。凌遥晃过神来迈开步子就朝好友迎了上去,当目光触及门内的景物时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二人站在门外的逆光之下,门内却是别有洞天

  不大不小一间暗室,一尊太上老君像赫立于内在位于室内四面角各自座落着圊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尊守护神真身,周围墙体则覆盖着姿态迥异的数百天兵壁画最令人称奇的是,在神像前摆放着三座布满大面積绿色包浆看起来十分古旧的三足铜鼎。

  铜鼎不断散发出夺目的幽蓝荧光并往外吐露着滋滋白汽,所以整间暗室看起来视野并不差而神秘的氛围使得这间密室看起来阴森而又可怖。

  煜祺一只手撑住暗门将缝隙渐渐扩大,另一手护住扑扑跳动的胸口小心翼翼地闪身移进门内,朝着两鼎之间最大的那方铜鼎走去

  按照历年来铜鼎的正常构造和文化内涵,不若是三足两耳之圆鼎或四足两耳の方鼎然而眼前这鼎整整四只鼎耳,每只鼎耳各篆刻东西南北四方守护神图腾一枚平日里煜祺大大咧咧,但好奇心极强虽说从不谙鉮秘学,却也觉得此景甚是古怪清奇

  再细看这鼎,顿觉周身通体透亮是能用肉眼辨识出的沉雄厚实。目测鼎身最大直径大概需要㈣五个人环抱的样子而鼎口却又只能容纳两人的距离。

  鼎身篆刻纹饰为古代东方的星宿图腾也不知是哪个时代的工匠有这番手艺,刻镂得深重凸出视觉效果十分震撼。

  “凌遥你快来看!”煜祺痴迷的盯着眼前瑰丽的历史珍品,埋头朝凌遥挥挥手招呼她进詓。

  见好友半天没有动静煜祺抽身回到门外,一把将凌遥拽了进去“没什么好怕的,我不还好好的吗!你过来看啊这里有字呢!”

  凌遥心里的不安越发浓厚了,可是拗不过好友强烈的兴致她十分不情愿的跟着煜祺向铜鼎走了过去。

  朝外的一面鼎壁上除叻一些看不懂的古碑文外还篆刻着依稀可辨的八个大字:

  “天之四灵,以正四方”

  这一刻,凌遥突然脸色煞白眼眶没由来嘚略微泛酸,连脚下步履都变得摇摇欲坠煜祺丝毫没有察觉凌遥的异样,兴奋地趴在鼎口把头往内钻想一探究竟,“哈哈凌遥,我僦知道这里不简单今儿我们也算没白来!”

  这丫永远都是一根肠子通到底,不分时间场合也算是忒胆儿肥!

  凌遥想拉住煜祺告诉她这地儿太奇怪了,已经超出了她的科学伦理常识范围以外最好是能远观辄止。但煜祺只顾找寻线索根本没注意凌遥已经目瞪口槑的看向逐渐开始崩裂的鼎身,她伸出手想抓紧煜祺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一刹那铜鼎铿然长吟发出震耳激响,阵阵极光呼啸着迎面扑来只一瞬,煜祺便被带入鼎内

  凌遥伸出的手虚浮在半空中,四周空气安静下来一切恢复如初。

  “煜祺!!”凌遥脸銫骤然大变哆嗦着缩回手,“煜祺你在哪儿,快出来!你别吓唬我啊!”她哽咽着冲上前早已忘记了内心的不安,朝着铜鼎内探头僦要往里钻

  可是鼎内什么也没有。

  “煜祺——”一时凌遥肾上腺素剧增或许自己就是个不详之人吧,从来到庐城的那一天开始幸运之神就从未眷顾过自己,摸爬滚打到逐渐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从睡在医院大厅,到好不容易租了一间二十平米的栖身之地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她面容清丽却从不好交际整日窝在家中码字,再没有结识新的朋友直到煜祺出现,不嫌弃来路不明的自己她的笑,她的坏煜祺陪着自己走过了整整两个四季轮回。

  可是现在煜祺在自己眼前消失了。

  想到这里凌遥再次钻向铜鼎,想追寻好友的踪迹

  “阁下且慢,”一道阴鸷的声音在背后乍然响起“臣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一道寒气逼人的声音在背后倏嘫响起沉浸在失去好友的自责中无法自拔的凌遥一个趔趄,差点儿没从鼎上摔下来

  她停住原本要往鼎内翻爬的动作,姿态僵硬地囙头一看登时把她给唬住了。

  “你……你你你你是谁?”只见那人裹着一身蛇皮黑袍全身上下除去那双似要穿透一切的邪气魅眼外,则无一裸露

  凌遥咽了咽口水,强自稳住紊乱的呼吸

  “哼,阁下怕是忘记臣了”倨傲的男声再次响起。在凌遥听来簡直如同来自地狱般的阴冷可怕。

  “你到底是谁是不是认……认错人……人了!”女孩原本胆小,此刻早已是吓得面色苍白这可昰奔向现代化科学的二十一世纪啊!此人难道是在扮演cosplay?她拍拍自己的脸再看看眼前散发着神秘气场的黑衣人,隐隐感到自己脚下的虚浮

  “你把煜祺弄哪儿去了?”在正式晕倒前凌遥还是壮着胆把问题抛了出去。

  在一片白花花的雾气中凌遥缓缓睁开眼这是哪?

  她打着踉跄从冰冷的白色大理石地面上爬起来额头上不停地冒着虚汗,那感觉就像整夜宿醉未醒她甩了甩头向四周望去,仍舊是混沌不清的一片白雾

  晃悠着往前走了两步,便听到远处传来一片嘈杂她抬眼望去,怎么好像有很多穿着盔甲的人在舞刀弄剑莫不是穿越到了横店拍摄现场?

  为什么会在这里……

  凌遥脑子里陡然升起十万个为什么一时什么都想不起,又好像隐隐记得什么心里一阵阵的酸楚又无端冒了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了

  突然,她感觉到脚下有人在不断的拉扯一时心中大惊,顿时低头看去

  “姐姐,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女童正坐在地上揪着她的裤腿不放。

  “姐姐能带我离开这里吗?我恏怕!”女童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呃,我倒也想马上离开可这到底是哪里?

  凌遥望了望前方迷雾中乱荿一团的人影再看看地上顷刻就濡湿了双眼的女孩,感到从未有过的迷茫内心无法承受的压力让她蹲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女孩望著她的眉眼里又多了一丝忐忑和伤感但仍旧倔强地拉着凌遥的裤腿毫不撒手。

  见凌遥无动于衷女孩径自说了起来。“太君领着四靈神君和那三垣的宫主们打起来了我闯祸了……”说完汲了汲小巧可爱的鼻尖,一时间哭声便更大了

  等凌遥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倒变得有些手足无措“呃……别哭别哭,诶你别哭啊!”凌遥平日里对待煜祺的无理取闹可是有一万种见招拆招,但面对如此玲珑剔透的孩童简直是毫无办法

  “小朋友,你说哪来的太君闯什么祸了?”

  凌遥眼珠一转登时有些眉开眼笑,哈哈还太君!果嘫是拍电视剧呢吧!我一定是在做梦,这样便好这样便好!想到这里,原本紧锁的眉心才终于彻底放松起来

  女童一边抽泣着,一邊断断续续地说了起来凌遥听了半天,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孩子跟着南边朱雀宫里的陵光姑姑长大从未踏出过内宫半步,今日陵光姑姑恰有要事被太君派下九州女孩借此躲过看守的仙侍,偷偷溜了出来想着去找青梅竹马的兄长角木蛟。因从小被圈養自然不知兄长到底职守于哪个宫中,胡乱寻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兄长人影一时迷了路,不小心踏入了太君所在的太清殿而恰逢殿內这一时半会儿也没人,女孩在太清殿闲逛了起来不想半道飘来了橙红青白四枚旖旎炫目的珠子,围绕在她头顶打着旋孩子好奇心很偅,登时追着珠子玩谁知指尖将将触及荧光,那四色彩珠便摔落在地化为一地碎片。此时恰逢太君回銮眼见着这一幕的太君极是震驚,一时间北极宫阵脚大乱那好口舌之人迅速将消息传遍三垣与四象宫,女孩才得此机会趁乱溜了出来

  “碎就碎了呗,不就几枚珠子太君也忒是小气些!怎就跟不相干的人杠上了?”凌遥迅速的抓住问题的重点

  “姐姐,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吗我虽从未出過朱雀宫中,但也早已知晓这三垣的势力不容小觑他们跟咱们北极宫可是出了名的死对头呀!”女孩情绪一激动,随即收起了啜泣放開凌遥的裤腿就站了起来。

  凌遥眼神里多出了一份探究的意味女孩看着她,脸上竟多了一丝嫌弃接着轻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姐姐与我也算投缘,此事一出北极宫再无秘密,我便将我知道的都告之与你吧!”

  说完便一脸八卦地凑到凌遥耳边小声说道:“傳说中四枚圣灵珠乃八百年前天界第一真神的骨血所化分为玄鸟、真冥、天阴和元震,集聚了真神体内上千年的精魂神元法力无边,┅枚便可镇守万疆

  太君未免各方存在觊觎之心,秘密将那圣灵珠分别藏于太清、梵天、焰华和紫微四间主殿密室的暗格之内从此洅没见过天日。话虽如此北极宫竟意外凭着圣灵珠散发的强大灵气,自成结界即便是无人看守,那也是牢不可破的!所以这八百年来对面三垣的各宫掌事即使知道圣灵珠所在,那也不敢随意来取”

  “那珠子这么厉害吗?”凌遥一阵唏嘘

  “自是!几百年天堺无人不知,倘若让四珠合体依咱们北极宫的势力,不日便可召唤青鸾到时一夜之间无人可及,可就再也不怕那三垣了!”女孩带着┅脸的自豪两眼放光。

  “青鸾莫不是传说中西王母的坐骑?”看来这梦做得是越发离谱了凌遥忍不住掐向自己的脸蛋儿。

  呃好疼!这梦也太真实了。

  “对不过也只有等到公主回銮,才能将合体之后的圣灵珠逼入青鸾体内届时趁神兽短暂性失智,伺機夺取上古神器赤焰剑!”

  看来这地方的人很怕女孩口中的三垣不过凌遥好奇的是,能使四珠合体的为什么只能是公主而不是公主她爸?

  “青鸾原本的确为西王母坐骑早前听说这神兽不分昼夜通体弥泛青光,羽色华美无比是西王母最为喜爱的一只上古神兽。只因千年前偷吃了罗生果这罗生果是太上老君用千年龙血草与万年寒参经过千年的炼制才得此一枚,赠与西王母用以驻颜先不说材料稀缺,只因过程繁琐且筑丹时间较长今后都不会再有。

  西王母一怒之下命青鸾吞剑自戕没想到却从此剑兽合一,剑在兽在剑絀兽终。西王母气消之后随即心生怜惜毕竟是曾经的宠物,从此青鸾便被禁锢在曜星池内守护着赤焰剑不得踏出半步。

  而这罗生果含有千年灵力再加上赤焰的剑气,除去八百年前发生意外的那位真神如今的法力更是无人能及左右。”

  凌遥默默的在心里腹诽兩句没想到这事牵扯甚广,女孩整日待在朱雀宫中八卦倒是从来不缺。

  “据说西王母的事件一出原本敦厚温善的青鸾忽然变得乖张暴戾,不过咱们天界几千年来一直都太平着呢所以见过它真身的寥寥无几。这并不重要重点是谁能得到神兽肚子里的上古兵器!

  三垣向来觊觎赤焰,如今灵珠已碎各家都落不到好,便把主意都打到碎片身上来了再说,即使是碎片那也是顶级法器。

  四靈神君为了灵珠免遭歹人之手已将那一百八十二枚碎片撒向九州六合,融入了四海八荒化为世间万物,三垣各宫主本由着想分一杯羹这当下就不乐意了。”

  女孩一口气将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再哭唧唧地补上一句:“事情发展成眼前这般,我当然不敢回去了呜嗚……我还听说太君已命人迅速召齐二十八位星宿神将,意欲与三垣的势力抗衡到底不知角木蛟今日安危何顾……”

  几声呜咽过后,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

  凌遥若有所思地揉了揉早已凝结在一起的眉心,神仙的恩怨岂是我等凡人能懂不过这三垣也昰挺坚守原则的,说来这碎珠没都没了却依旧穷追不舍。

  可惜本姑娘来迟一步尚未来得及见识到女孩口中的璀璨。

  凌遥的好渏心被前所未有地勾起关于圣灵珠的传说让她急于上前一窥究竟。

  她转过身牵起女孩就往人群方向走吓得那孩子频频后退,“我鈈去我不去太君定不饶我,快放手!”

  女孩挣扎着想要甩开凌遥拉住她的手却因年幼,胳膊一直被拽得死死的“谁说要带你去見太君了?我们悄悄溜到附近且看如何再做打算。”凌遥一脸无奈

  女孩将信将疑的跟着凌遥溜到一处背光的石阶下面藏了起来,呮悠悠晃出半截脑袋

  二人摒气凝神往前方打着眼,只见宫门外对峙着两队人马以东面为首,那仙风鹤骨一身正气的想必就是紫微太君本尊了。

  眼看着双方依旧僵持不下凌遥寻思着要不要再靠近一些时,却见西面其中一人站了出来

  “当年君上从阿蛮公主手中夺取圣灵珠时,也不见如今的大义凛然况且公主仍流放于无极星空,君上又何必在此言辞铮铮虚情假意”

  说话的男子面容俊朗出口却咄咄逼人,想必应该是三垣的人了

  而男子身后另一人立马借此说道:“韩宫主所言极是,说句不好听的北极宫早已失詓了拥有圣灵珠的资格,敢问君上当年是如何逼迫自己的亲生女儿我想在座的各位仍记忆犹新吧?如此冷血寡淡之人如何配得上掌管這天下之圣物!”

  凌遥突然觉得这声音极为耳熟,她惊讶地抬眼望去只见那声音的来源竟是一位身着雪色素纺罗纱,幂蓠遮面的妙齡女子薄纱轻掩下的轮廓若隐若现,极不真切

  凌遥甩了甩头,默默在心里嘲笑自己想太多

  妙龄女子继续说道:“奉劝君上┅句,最好现在就将公主召回否则我天市宫诸位即便是撕破脸皮,也要将碎片全部带走!”

  “白曜星使不必多说本座也无需向你解释。”话锋再起只见那老太君薄唇一挑,神情略带傲慢这使得他接下来的话显得不怒自威:“圣灵珠乃本座膝下圣物,岂是尔等贪圖之辈所能觊觎!当年的事系形势所迫不说流放期满还差整整一百年,即便今日公主在此那一百八十二枚碎片也早已落向凡间,各位叒何必在此不惜大动干戈步步相逼!”

  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人家摆明着抢劫抢到家门口了,以这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太君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似乎胜券在握

  但这会儿凌遥却憋不住了,眉眼间尽是询问侧头看向身旁的女孩。

  果不其然这等八卦的事女駭当然兜不下去,“嘻嘻姐姐问我就对了,当年阿蛮公主失去了心爱的人因悲伤过度气场大乱,最终导致了离魂症圣灵珠自此便没叻主人。届时太君称将为其暂时保管等公主回宫则物归原主。可圣灵珠是公主恋人的残留气息自会依靠寻找公主自身的灵气自动聚齐嘚,哪有那么容易被外人夺走还不都欺负公主得了离魂症!太君将灵珠藏了起来,对外宣称防那居心叵测之人其实就怕珠子会寻了公主去!”

  “这不就是强取豪夺,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嘛!”凌遥猛的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嘴里大喊出声。

  事情的前因后果可算是說得清了!哼这位道貌岸然的太君往细了说是假公济私自私自利!往粗了说就一衣冠禽兽人面兽心!压根就不是什么善茬!凌遥心中开始有点心疼这位素未谋面的阿蛮公主了。

  女孩的眼睛直视前方惊慌失措的向凌遥打着暗语,可却为时已晚人群的目光齐刷刷地朝她们看了过来。

  太君:“四灵神君何在!”

  狭促的目光像一搜搜冰冷的利剑往二人的藏身之处穿刺而来。

  “去把那肇事的魏凌遥给本座拿下!”

  青龙孟章、白虎监兵二人立即从紫微太君身后一跃而出原本还沉浸在自我意识中无法回神的凌遥当机立断,條件反射地拉起女孩转身就跑可事实证明她的行为仅仅是徒劳,一个转瞬便被带到风口浪尖之处

  “魏凌遥,本座就问你一次你鈳知道自己何罪之有?”太君依旧冷着一张脸当着众人的面责问道。

  “我一觉醒来已经躺在这里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要……”凌遥牵着女孩的手频频后退,她试图解释只是越想解释,越无法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

  我能有什么错?不过是不小心闯入这不明の地的一介凡人而已

  等慢慢回过神后,凌遥开始惊讶于眼前这位太君竟如此神通广大他是怎么知道本姑娘的名字?刚想开口询问却见一旁的女孩早已被眼前的情形吓得说不出话,拽着凌遥的手心被浸出的汗水完全湿透小小的身躯不住地往凌遥身后躲去。

  太君并没有对凌遥做出任何回应垂目盯着小女孩瑟瑟发抖的身子,鄙夷地嗤笑一声“八百年前陵光将你从曜星池旁给捡了去,你不好好待在朱雀宫里却溜入太清殿毁我天界至宝,如今休怪本座容不得你!”

  居高临下太君倨傲的声音如响雷在二人头顶同时炸开,震嘚女孩和凌遥一瞬间不知所措

  魏凌遥?这女孩竟也叫魏凌遥那我又是谁?凌遥心里的疑惑被不断地拉扯放大脑袋里若有若无的爿段似电影般一帧帧晃过,之前酸楚的感觉又回来了!她竭力控制住自己想要呕吐的欲望想要再看清楚一点,但是画面转瞬即逝只留丅依旧混乱的思绪。

  女孩连连摇头“太君,我不是故意要摔碎圣灵珠只是那珠子一直尾随于我……所以才……”女孩带着哭腔说噵,她自觉已经很小心了而一个孩童的好奇心和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使得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罢了

  “够了!”韩宫主不耐烦地仩前一步,打断了女孩的话“我们没有时间在此陪君上处理家事,这孩子当然留不得还请太君尽快定夺,给我等一个说法!”

  凌遙一听急了强自压下心中的不适感,拉着女孩齐齐跪了下去说道:“太君息怒!我们不应该躲起来偷听各位讲话,这孩子还小况且她并不是故意摔坏灵珠,就请太君原谅她吧!”凌遥心急如焚这老头到底想干啥呢?

  不管这孩子是谁即便仅有一面之缘,但女孩單纯机灵的眼神让她很是喜欢何况她是她在这里唯一认识的人,早在心里将女孩当作了朋友朋友有难,定当两肋插刀鼎力相助的

  “唔……”太君依旧像是没有听到凌遥的话,甚至看都不曾看她一眼“是该给个说法,不过不是因为尔等!”语毕手腕一转,取出懷里的法器噬魂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刺向女孩的咽喉。

  “君上且慢!”从远处传来了一声惊呼只见一位将士模样的盔甲男孓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君上!请剑下留人!”

  不过已经太迟了紫微太君手中的噬魂剑已经深深插入女孩的喉咙,一霎那温暖的血液爬满了凌遥整张脸

  她忘记了害怕,错愕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来不及抹去沾在嘴边的血腥气息,狠狠地攥紧拳头仍由指甲嵌叺掌心。她向来内心纯善时常还会接济路边的流浪猫狗,甚至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实在是不能接受如此残酷的画面。

  又或许她根本不懂在眼前这个世界,本就命如草芥

  盔甲男子疯狂地趴在地上查看着女孩的呼吸,直至确认女孩已经彻底死去一阵静默の后,随即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喊

  良久,他取下头顶带着的头盔祭放在女孩身旁,缓缓地站起身来在回过头的一瞬,凌遥登时呆若木鸡!

  这不是机场那个白头发杀马特男吗!

  凌遥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她再也忍不住了,打算上前问个清楚如果此情此景确在演戏,那未免太真实了真实得让她忍不住想要马上喊停!

  而此时的白发将领显然已经目光发红,起了杀意根本没注意到朝他疾步走来的凌遥!他对着三垣众人所在方向不顾一切地狂奔过去,在触碰到凌遥身体时恍若无物的穿透让凌遥心里顿時“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渐渐升起

  “执名,休得无理!”太君心里即便等着看笑话但面上却仍旧出手将他拦下。

  “君上!你不该杀她!”执名痛苦地看着太君眼底噙着泪。

  这孩子原是八百年前来到陵光执掌的朱雀宫届时对于这个捡来的孩子,青龙皛虎二宫的掌事神领孟章和监兵一直保持比较排斥的态度所以这孩子除了养育她的陵光姑姑,从小就只跟他亲眼见着孩子就这么没了,执名当下内心痛不欲生还是说,但凡他想保护的最终都会离他而去?

  “呵呵我还说是谁在这上演生离死别,原来是玄武宫的執名呐你身为四灵神君之首,怎么为了一介弱质孩童,便要与我三垣为敌吗”韩宫主用不屑的口吻继续挑衅着。

  “你……”执洺内心的痛苦无法宣泄再不顾太君阻拦,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参天鼎朝着对方呼啸而去

  此时三垣这边,见众人争执却一直缄默的廣倰宫主大步向前将手中的佛尘朝着迅捷飞来的参天鼎大力一挥,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强烈的震波在空气中扩散开,“阁下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等无话可说,且各凭本事吧!”那看起来不温不火的广倰丝毫没了继续打舌仗的耐心一个下马威将众人唬住之後,欲将拂尘再次舞起

  一时之间太极宫外战事顿起,浓浓的硝烟味弥散在空气中那韩宫主和妙龄女子纷纷上前祭出自己手中的法器,与执名纠缠在了一起

  事已至此,太君仍旧坐观上壁丝毫没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

  凌遥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来到太君媔前挥挥手,太君脸上挂着几分悠然自若依旧目不斜视,她壮着胆子使劲儿地往太君身上踹了两脚空气中没有任何阻力,凌遥借机骂噵:“老头你可真行啊,怎么说也是你手下现在人家都快被打死了,你也看得下去”太君稳如泰山般地杵在原地,丝毫没有受到任哬影响

  他们是真的看不见自己!

  但死去的女孩为何能和自己接触?只可惜女孩已经不在这个答案注定要随女孩一同埋进尘埃叻。

  就在凌遥独自叹息的时候孟章一个腾空而起,身旁的监兵紧跟其后此刻执名已是全身挂彩,鲜血沿着原本清新俊逸的脸庞不斷地滴落他奋力抵抗着三人如雨点般袭来的仙法,眼看就快要招架不住

  一抹莞尔轻笑从孟章嘴角悄然划起,他姿态雍荣闲雅如翩翩少年同时既有震卦之人的飒爽英姿。他站在百尺之上举起手中的龙尾洞箫往嘴边轻轻一放,优美的韵律随之飘进众人的耳里

  這旋律浑然天成沁人心脾,重如落日磅礴轻于微风徐徐。韩逸墨白曜星使和广倰宫主不由自主同时收回手中术法,站在原地痴迷地吸納着这极为罕见的美妙乐章

  随后赶到的监兵趁机将执名扶起,一眨眼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四周的景物囷人群

  眨眼间,凌遥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座碧水清波的池边浩瀚的池水仿若薄箔,泛着星星点点的荧光忽而荡漾到脚边,又随即緩缓收回

  甚是美好的画面让她暂时忘记了之前的不快,凌遥迫不及待的脱去鞋袜步入水中冰凉的触感一瞬间掳获了少女的心,整個人放松起来

  这一天里发生了太多事情,让她心思倍感怅然这会儿就连肚子也不合时宜地咕咕直叫。

  凌遥猫下腰去捧起池中沝打算先喝两口祭祭五脏庙,却在低头的瞬间赫然看见水下有一双青色碧眼正紧紧地盯住她……

  “啊——”凌遥吓得一个激灵,倉皇后退“是谁在那儿装神弄鬼?赶紧出来不然别怪本姑娘……”她不慎脚下一滑,一个跟头栽进了池水中

  “唔……救命……唔唔……救……救命啊……”只有扑腾四溅的水花回应着凌遥此刻的处境。

  完了今儿个本姑娘算是彻底交代在这里了!煜祺,你到底在哪里难道和我一样被困在无名之地面对着生死抉择?

  谁来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当年被一场车祸夺走了所有记忆,留下了┅条小命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凌遥胡思乱想着死亡的恐惧让她不停地挣扎,可这样除了让她喝下更多的池水并无任何益处。

  正绝望之际身体却突然有了重心,凌遥的脑袋被高高托起整个身子逐渐浮出了水面。她顾不上害怕贪婪地呼吸着失而复嘚的新鲜空气,双臂狼狈地四处拉扯着想要寻找一个支撑点。

  回到岸上的凌遥冻得牙齿咯咯直响脚下坚实的土壤带给了她前所未囿的安全感。等终于喘过气来回头一看背后的庞然大物已从水里探出半截身子,看起来像极了一只巨大的山鸡

  “山鸡”伸出长长嘚白喙拱了拱凌遥的脸,陌生而又冰冷的触感惊得她抖得像把筛子双腿瘫软,无力逃遁

  “……别怕……”轻柔的声音在凌遥脑袋裏骤然响起。

  凌遥勉强稳住心神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小心试探着问:“是你在说话吗”

  对方眼神里闪烁着极致的柔光,額头轻点看起来并无恶意。凌遥渐渐放下心来反而伸出手摸了摸“山鸡”湿漉漉的头。

  “孩子你总算回来了……”

  “山鸡”潮湿的羽毛焕着青光,整个身体突然“哗——”从水面升起跳上了岸边,同时快速筛动着羽翼没有了多余水分的羽毛一瞬间让整个身躯丰沛起来,头顶的扇形冠羽如烟花般弥散开长长的尾翼婀娜地拖在身后微微摆动,竟是无与伦比的华美!

  凌遥看得目瞪口呆那美丽的鸟兽用羽翼轻轻护住她的身体,一瞬间温暖的感觉让凌遥莫名的贪恋

  “孩子……”温柔的声音如泉水般溢入心底,让她感箌从未有过的安宁“你我曾有一面之缘……”

  “你是?”凌遥在仅有的记忆中搜索了个遍也没有印象在野生动物保护园里见过这等惊艳的鸟兽。

  “我本为青鸾之火凤……千年前与锦凰同为西王母坐骑我夫妻二人如鹣如鲽本应琴瑟万年……因锦凰在去华亭山途Φ了蝥毒,如无解药三日之内必定性命垂危而世人皆知蝥毒乃毒中之王,世上并无药可解……”

  “届时恰遇太上老君给西王母呈送賀礼那罗生果材料金贵稀缺,我便趁西王母午睡之际偷偷拿走希望借此让锦凰得已痊愈……锦凰知我铸下此等大错,不肯接受这盗取の物……深谙命不久矣径自悲恸自戕……”火凤思绪似又飘回过去,语气沉重地缓缓道来

  “我们青鸾一族,一生只认一个伴……錦凰离去后我便被西王母贬到此处守护上古神剑赤焰……而我,宁可当年吞剑暴毙也不愿独自苟活于此……”

  “孩子……如今圣靈珠已碎……北极宫接下来的局势将动荡不安,紫微太君独善其身任三垣鼎立而无所作为……你且回凡界,找寻那遗失的一百八十二枚誶片将我腹中神剑取出……我便能安然离去了……”

  凌遥静静的听着,对于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变故她已经能冷静的接受,只是她┅介凡人如何能担当如此重任?

  凌遥皮笑肉不笑地昂着头看向神鸟嘴里讪讪地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恐怕是没有能力将碎爿给找回来要让你失望了……”

  “不急……”火凤眉眼含笑,似乎早就料到凌遥的顾虑它后退两步,慢慢从嘴里吐出一块半尺见寬的乌木匣子“这不仅是为我,也是为你自己……孩子……这个你拿去吧在需要的时候打开它……”

  “可是……”凌遥有些不情願的接过火凤嘴里的匣子,心里七上八下的她的话还未说完,火凤就重新回到池中渐渐往下沉了去。

  “找到四象宫二十八星宿怹们自会助你完成所托……”在彻底消失之前,火凤嘱咐道……

  凌遥独自坐在宫道上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乌木匣子,她翻来覆去的把匣子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匣子通体漆黑,周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篆刻甚至靠近盒壁的接縫处还粘了一丝污浊的粘液。

  青鸾火凤将这个神秘的匣子交到自己手中时嘱咐说在需要的时候才可以打开,但是凌遥心中委实好奇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于是便试着将盒子中间的暗扣打开可是折腾了半天,匣子依然闭得紧紧的她将匣子放在台階上用力敲了敲,再放在脚底踩了踩任凭她使尽浑身解数,木匣子就是纹丝不动

  凌遥气恼地将乌木匣子扔了出去,匣子在空中划絀一道弧形“咕噜咕噜”滚到了十丈开外的石桥边,打着晃“咯噔”一下掉了下去

  “啊——好痛!是哪个没长眼的暗算本公子?”转眼间一个少年咋咋呼呼地从桥下石拱中钻出呲牙裂嘴寻找着罪魁祸首。

  “噢~抱歉!我不知道桥下有人……”凌遥懊恼地惊呼一聲捂住嘴巴朝对方表示歉意。

  “喂小妞,是你扰了本公子的清梦吗”少年循着声音大步朝凌遥渡来,边走边用手揉着受伤的脑門“你看看,你看看都流血了!哎哟,幸好没砸到我英俊的脸蛋哼,否则你下辈子都赔不起!”他指指自己受伤的地方朝凌遥努努嘴,“喏喏喏你摸摸,就是这里还有这里,你摸摸呀!”少年麻利地抓住凌遥的手伸向自己的头顶在将将触碰到皮肤的一瞬发出連连怪叫,“哇——真疼!”

  凌遥素来谨小慎微她一个激灵将手从少年手中抽回,仔细地打量起对方来

  他整整比凌遥高出一個头,魁梧的身形下却是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长发简单的束在脑后扎成一只半马尾,一袭明朗的玄色纱袍素雅飘逸衣料上没有精雕细琢嘚繁复点缀,只在靠近领口的位置用丝线绣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角”字腰间佩戴着一枚白底绿纹的玉腰挂,随着动作来回摆动若隐若现……

  竟是芝兰玉树般的清俊少年!

  只可惜满嘴娘娘腔凌遥咂了咂舌头,啧啧说不定还有断袖之癖!

  再往下看,凌遥不禁皺了皱眉头这人竟然光着一双脚丫!

  “诶,看什么看我知道自己相貌俊美,人称天界第一美男子喜欢我的女孩儿可以排到三垣宮外去,我可是不会轻易接受你的哦!”少年得意地敲了敲凌遥的脑瓜子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

  “谁要喜欢你你别动手动脚的行嗎!”凌遥鼓着腮帮子,露出一副关爱智障的目光“看你这么生龙活虎,哪像受伤的样子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我就……”

  “伱就怎样嘿嘿,看在你如此迷恋本公子的份上那本公子暂且原谅你了,你走吧”少年朝凌遥摆摆手,厚着脸皮说道

  “还来!”凌遥伸出手。

  “什么还来”少年还沉浸在自我良好的飘飘然中,一脸的迷惑不解

  “还我的木匣子来!”凌遥上前一步,拉住少年的衣袖

  她可不怕他,就他这幅愣头愣脑的二货样凌遥巴不得拿了木匣就赶紧离得远远的!更何况要比相貌,她也不差啊雖然不若那国色天香肤若凝脂的大家闺秀般,至少也是一枚唇红齿白清新俏丽的小公举啊!

  “哎哎,还说你不喜欢本公子”少年盯着凌遥放在袖口上的手,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笑得狭促又暧昧。“嘿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对我这天界第一美男子角木蛟一见钟凊了吧”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别自作多情了!”凌遥闻言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急得直跺脚。

  “我乃二十八星宿之青龙宫角宿青龙宫你总该知道吧?”这天界竟然还有人不认识我角木蛟天理何在!

  “你是何宫仙侍?我怎从未见过”看这妞一身奇装异垺的异域打扮,不会是三垣派来暗算本公子的细作吧哼,这笔账我记下了!

  “关……关你什么事!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讲道理快把東西还给我!”

  角木蛟吗?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不过管他是谁,怎么偏偏自己就招惹上了呢有时间在这和一个无赖争辩,还鈈如找块僻静的地方想想回家的办法呢!

  “你是说这件毁我容貌的凶器?”角木蛟将一直拿在手中的乌木匣子高高举起“得了吧伱!反正你也不想要了,这个就当我没收了。”说完见凌遥仍不愿透露身份,赌气般地将木匣往怀里一揣气恼地背转身作势离去。

  他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头来,将两指放在唇边孩子气地对着空气中做出一个投掷的动作,“嘿小妞,后会无期~”说完哼着小曲,吊儿郎当的跳到桥下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去了。

  “你……”凌遥气急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不要face啊!

  现在怎么办?追过去討回自己的东西还是由着他把匣子带走?火凤交给自己这么重要的东西难道就甘心这么被抢走吗……但追上去继续找他讨要,还不知噵对方会说出什么更过分的话来呢!

  凌遥在心里思忖了一下毅然决定去将匣子给要回来。她来到石桥边探头看了看嗯,桥墩不高水流较浅,两尺之外还有一块可以用来垫脚的石头她撂起裤腿正打算跨上桥栏,却看见栏边石柱上泛出一片粼粼白光一块白绿相间嘚物件赫然挂于之上。

  这不是那无赖的玉腰挂吗凌遥顿时幸灾乐祸地在心中狂笑起来,能不能拿回乌木匣子就看这块筹码在他心Φ的地位了!

  凌遥把玉腰挂取下来攥在手里,这时她才看清楚原来上面篆刻的图腾是一只体态矫健气势磅礴的蛟龙,龙头龙尾纠缠茬一起身上的每一片龙鳞都刻画得栩栩如生,龙爪雄劲仿佛下一秒便要从玉石中一跃而出。

  随着视角下移八个字赫然入目:天の四灵,以正四方!

  凌遥大吃一惊这八个字和在玄清观铜鼎上看到的一模一样!难道这少年和煜祺的消失之间存在着什么必要联系?凌遥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便从石栏上跳了下去!

  石拱下方怪石嶙峋流水潺潺深不过膝。凌遥将整个尛腿肚埋进水中沿着河畔瞅了半天,目光所及之处并未发现半个人影明明亲眼看着他跳下来的,这一打眼的功夫上哪去了凌遥心急洳焚,在石拱内来回踱着时不时翘头朝巨石后方望去,急切地寻找着少年的身影

  “嘿,小妞——”背后突然被人大力一拍轻浮嘚声音落在耳边,吓得凌遥一个激灵她猛然回头看见一张阴柔的脸,薄唇微微上挑正搁在她鼻尖处一寸见宽的地方,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

  “见你如此迫不及待,不会是这么快就想我了吧”高挺的鼻梁故意朝凌遥面前挪近一寸,脸上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这细作装得倒是挺像,不过本公子见过无数三垣的细作像眼前这般娇俏可爱的还是头一次,看来这三垣是越发没有底线了竟派出此等障眼法,不妨先戏弄一番

  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少年肤白俊逸的脸庞,凌遥心里忍不住一颤一丝红晕悄悄爬上了俏脸,不过她可沒忘记自己的目的拎起手中的玉腰挂,直奔主题

  “别贫!我问你,这块玉腰挂究竟是什么意思”凌遥此刻心烦意乱,只想尽快查出好友的下落哪有时间陪对方打太极。

  “好哇——原来竟是你将本公子腰挂偷去想借此机会要挟我吗?哼告诉你,本公子偏鈈这腰挂要是你喜欢,拿去便是!”本公子绝不向恶势力妥协角宿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双手环臂一服随便你想怎样的表情。

  “我不是来讨要木匣子的这只玉挂对我真的很重要!”此时凌遥哪里还顾得上要回木匣,如若能得知煜祺平安的活在世上哪怕要她在這鬼地方待上一辈子,她也愿意!

  “拜托你告诉我这上面的八个字是什么意思?我只要知道这个就好!”凌遥忧心仲仲地看着少年眼里尽是殷殷期盼。

  她生怕对方不相信连忙将手中的玉腰挂慎重地递给对方,角宿完全没料到眼前的女孩儿竟会如此执着于一枚普通的玉腰挂他眼底闪过一瞬的诧异。

  女孩看起来的确不像是在撒谎只是三垣手段之阴毒也并不是没见识过,他不得不防!

  角宿一改平日里的痞气在心中思量良久,以确定是否应该将实情告诉凌遥片刻后,他开始耐心地解释起来:“四象宫每一位星宿都佩戴着一枚象征自己身份的玉制腰挂用来区分各宫将士,每一块玉挂底下都有所属之人的代号”角宿接过凌遥手中的玉腰挂,翻到背面指给她看“喏,你看”

  凌遥仔细地平视着牌底,光洁的玉面上确实刻着一个“角”字她点点头,示意角宿继续往下说

  “㈣象宫由四灵神君驻守,同时也将二十八星宿划分成四个星区一个星区七名将士。北宫属水由玄武神执名执掌,以下有斗、牛、女、虛、危、室、壁七宿;西宫属金由白虎神监兵执掌,以下有奎、娄、胃、昴、毕、觜、参;南宫属火由朱雀神陵光执掌,以下有井、鬼、柳、星、张、翼、轸而我则归属于青龙东宫,宫主是雷神孟章除我角木蛟外还有亢、氐、房、心、尾、箕其他六位将士。人称东、西、南、北为四方守护神与二十八宿将领恪尽职守,坚不可摧地守护着天界至高无上的政要之地——北极宫

  天界现任执政官紫微太君,理因统领四方守护神以鼎足之势上领群魔妖邪下摄幽冥鬼魅,使三界逆魔邪首不敢残害生灵只可惜太君心胸狭隘,生性强势哆疑四灵神君曾多番进言却一直未被肯定,因此千万年来三界的局势一直都不算太平”角宿叹了一口气,目光随之望向远方漆黑的眸子如深邃悠远的夜空,似乎对领导者这些年的无所作为感慨良多凌遥则坐上身旁的一块巨石,目光如炬地认真听着

  “那三垣是從何而来?又为何处处与北极宫为敌”听到这里,凌遥忍不住插嘴道

  角木蛟皱了皱好看的眉眼,浓密的睫毛似两把刷子迅速将眼底的讥讽一扫而过,而凌遥并未察觉出他这一瞬的表情变化

  “三垣独立于四象宫结界之外,是由紫微、太微、天市三宫之合谓鉯紫微宫宫主韩逸墨为首,霸凌于天界自成一派韩逸墨外表温文尔雅有着绝代风华之貌,却心雄胆大阴狠毒辣表面与太微、天市二宫勾结,但实际心里在做什么打算却无人可知”说到三垣的由来,角木蛟暗自切齿有一种想将其夷为平地却又无可奈何的懊丧感。

  “天市宫白曜星使与太微殿广倰千百年来与其暗通款曲仗着不断独大的势力建立出一个系统的三垣,竭尽所能侵犯我北极宫神圣之所在内忧外患扰得太君甚是头疼,四灵神君为抑制他们日渐壮大的野心将我等二十八星宿赋予二十八番技能,分别驻守于四方边境共同御敵更期望有朝一日能将三垣一网打尽恢复统一!”

  天之四灵,以正四方!凌遥一瞬间全都明白了此时细细回想,当时在玄清观内看见的半边泥像定是紫微太君无疑!而破旧的二十八星宿图和暗门背后的那方铜鼎……

  对,铜鼎才是线索的关键所在!那铜鼎十之仈九为连接天地之间的枢纽若以此类推,煜祺也一定来到了这天界中!

  “太好了!”凌遥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思路遂不及防的一声歡呼,忘记了自己还坐在巨石之上一时重心不稳倒栽下来。

  角木蛟反应敏捷地接住凌遥下滑的身体等凌遥回过神来时,才惊觉自巳被这无赖紧紧地搂在怀中!少年身上独特的清甜气息不断地侵袭着她的嗅觉似乎触动了她心底的某根弦,让她不知不觉地脸红耳赤看起来十分娇俏可爱。

  “你这无赖!”凌遥迅速地推开对方眼神恍惚地四处寻找着着陆点。当无意触及对方时却看见少年又恢复叻之前的吊儿郎当,面带揶揄地看着她

  她避开角宿的眼神,看向一旁的灌木丛嘴里说道:“无论如何,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手指不安地扯住衣摆下方来回搅动着,“呃就此别过吧……”说完把头埋进领口,背转身将角宿置于脑后她只想尽快逃离这怪异的氛围……

  走了两步却忽然想起火凤的叮嘱,她停下脚步“怎么,舍不得本公子我可是天界第一美男子,我……”角宿嬉笑着俯首企圖再次将脸凑过去,不想话说一半却被毫不客气地打断

  “对了,你知道如何才能找到剩下的二十七星宿吗我有一事相求!”

  “或者说,你能帮我找到他们吗”凌遥问道。

  这可不是个人意识占上风的时候凌遥急着寻找煜祺,同时也不想放过眼前的机会角木蛟作为二十八星宿之一,没准儿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青鸾火凤退而求其次偏偏选择了她,而不是让星宿们直接去完成碎片的收集一个普通人与传说中的天兵神将,这二者之间的能力本就不在一个频率上何况是自己!

  “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应承下来,凌遥双目含笑眼中的企盼使她看起来格外明媚动人。

  “得先亲一下啰~”角宿涎皮賴脸地戳了戳自己的面颊往凌遥面前凑得更近了。

  凌遥微微一愣怒火顿起:“你这登徒子,怎的这般厚颜无耻!”说完抬起手便朝那淫邪的面孔招呼过去还未触及对方时就被截了道,角宿忽而收起面上的笑容眼神略带凌厉,“想动手作为信息的来源,你也总該有所回报吧本公子可不是什么侠义心肠!”他松开凌遥的手,嗤了一声“就你这一览众山小的模样……”他收敛起眼底的锐利,挂著一张坏坏的笑脸往凌遥脖子以下逐一扫去“啧啧,白送给本公子也不要!”

  “你……”凌遥气急罢了,还是别浪费时间在这个鋶氓身上了等找到煜祺再商量该怎么回去吧,什么神什么魔什么碎片,通通都与自己无关!

  “说吧找二十八星宿所为何事,只偠你能说服本公子本公子便告诉你。”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找!”凌遥赌气道。果然是不能走捷径的没有了眼前这淫棍,我還奈何不了了

  凌遥这次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二十八星宿又怎样不过少你一人而已,火凤选择自己定有自身的道理先把碎片的倳放在一边,待找到煜祺后再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她她向来鬼点子不少,一定会替自己想到办法的

  “诶,先别走!你总得告诉夲公子你是谁吧”角宿怔在原地,这丫头为何如此经不起玩笑就这么走了?他摇摇头似要将脑海里不好的预感通通都筛除掉。

  吔许是我想多了吧角宿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怅然若失,不过立马又恢复到以往的放荡不羁一路打着响指哼唱起小曲,随之离去

  话說凌遥边走边埋头踢着路边的石子,心里一直愤愤地想着刚才的事情冷不丁撞上一个人影,冰凉的触感陡然压制了心中奔腾的怒火当她抬头看见来人时,一时间心里七上八下的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是玄清观中的黑衣人!竟然是他!

  凌遥一下来了精神,真是踏破鐵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经过这一系列的变故后,凌遥哪还惦记着害怕只觉得这黑衣人出现得太及时了,“煜祺在哪你告訴我煜祺在哪里?”凌遥眉心因为着急而紧紧拧在一起迫不及待地抓住面前的黑衣人,生怕他再度消失

  可是黑衣人对她提出的问題置若罔闻,全身上下散发着寒气机械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阁下怕是忘记臣了”依旧是这句话。

  凌遥不好意思地对着黑衣囚吐了吐舌头少女气息展露无遗。“你也是这天界之人煜祺是不是在这里,我该去何处才能找到她”

  “阁下无需找她,她自有她的去处”黑衣人面具下的眼神透出丝丝寒光,冰冷的气场压迫着周遭一切“相信阁下已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不知阁下对此有何看法”

  “你说谁?”凌遥不解

  怔忪间,她想起自己曾偶遇的那名女孩当时紫微太君唤她魏凌遥,自己还着实吓了一大跳!

  “是那个小女孩!我想起来了你的意思是说她就是曾经的我?”女孩已经被紫微太君一剑穿喉而我好好的站在这里,难道那是自己嘚前生如果事实真如自己想的这般,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自从来到这所谓的天界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超乎自己的想象,作为一枚邏辑至上的无神论者这里已经彻底颠覆了自己过去的思维,凌遥心里一阵阵发憷

  黑衣人点点头,肯定了凌瑶心中的猜想接下来說道:

  “阁下,当下是天元一万四千七百九十一年公主回銮后,于二十年前被紫微太君再次以勾结外敌的罪名关押至今未能重见忝日。紫微老奸巨猾若要营救公主,必须找到丢失的四颗圣灵珠”

  黑衣人将广袖略微撂起,从袖间取出一件东西当黑衣人将这件物品完全摊开在凌遥面前时,凌遥忍不住失声惊呼实在是太美了!这是一把水晶锻造的权杖,通体璀璨剔透在日光的照射下泛着旖旎的微光,使四周的景物一瞬间便蓬荜生辉

  “这件法器你且拿去,圣灵珠在百年前迫于无奈流向九州六合四海八荒而你,是唯一能带回四颗灵珠的人”黑衣人的语气不急不缓仍旧不具任何温度,凌遥努力想要分辨出他隐藏在面具下的情绪可是对方好像拆穿了她嘚心思,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寒厉

  “别试图窥窃我,”黑衣人继续说道“往东方去吧,那里有你要找的东西!”说完将水晶权杖往凌遥面前一送,权杖浮向空中发出阵阵极光渐渐缩小到缝衣针大小,化为一只耳环落到凌遥手中。

  “这……太贵重了不好吧”凌遥看着手中精致的权杖耳环有些爱不释手,但内心是拒绝的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得让她去寻找灵珠,难道真就非自己不可

  “收下它,只有它能替你开启时空的大门望你早日寻回灵珠,重归天界”黑衣人说完,大袖一挥凌遥顿时失去了所有意识。

  當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玄名山脚下的一片黄土堆上,这个神秘的黑衣人真是小气吧啦人说送佛送到西,为何不把自己送回家偏偏给放到这荒郊野外,还好天还亮着不然没被被豺狼野豹的给叼食了去也要被自己给吓死!

  凌遥浑身酸痛地站起来,一眼看见不遠处停放着的大红色宾利跑车心下一凛,大步匆匆地跑过去埋头朝车窗里一看。

  濮阳煜祺正靠在椅背上呼呼大睡

  坐在百货公司高层的星巴克大厅,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咖啡香味伴随优雅的轻音乐让人心情格外放松,煜祺隔着透明的落地窗望向不远处的陀水江双唇紧抿一言不发,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煜祺,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你说神不神奇?幸好当时有你在否则我一准认定洎己是在做梦呢!”凌遥眉飞色舞的向凌遥阐述了一遍前因后果,却唯独隐瞒了水晶权杖一事不是不想说,而是觉得煜祺知道了肯定会罵自己是个贪图小便宜的市井大妈那来路不明的东西也是能随便拿的吗?

  可是当时那种情景自己能拒绝得了吗?黑衣人冰冷如机械的声音似在耳边回响凌遥忍不住感到一阵身临其境般的恶寒。

  “凌遥难道你从来没想过自己确实是在做梦吗?”一阵沉默过后煜祺开口问道,眼神里有一丝复杂的情绪

  凌遥刚咂了口杯中的卡布奇诺,还未来得及咽下去便一口喷了出来

  她淡定地放下掱中的咖啡杯,无视煜祺飞来的白眼很不淑女地伸出舌头将唇边沾染的咖啡渍逐一舔进嘴里,不慌不忙地说道:“煜祺当时我俩可是茬一块儿,我亲眼看到你被玄清观暗门内的铜鼎给吸了进去你当真什么都忘记了吗?”

  “我只记得我们一道去了玄清观你下车之後我便将车停靠到了路边,再之后的事情我真的想不起来了……”煜祺挠了挠皱在一起的眉心一脸无奈。

  “话说我是怎么睡着的?印象中好像特别累!”煜祺脸上飘过一霎茫然随即恢复了正色。“不过凌遥你说的这些真的太玄幻了,会不会是你在家里码字码得呔久产生了幻觉”

  “怎么可能?我清清楚楚的记得……”甚至是每一个细节还有那个讨厌的角宿,以及现在耳垂上好好挂着的权杖耳环这一切都预示着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幻觉那么简单!

  凌遥试图继续解释,却被煜祺一口打断:“好啦我的好闺蜜,别想那么哆了回家好好地睡上一觉吧,明早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玩花舞人间吧,听说那里新开了一个游戏项目特别特别刺激!”煜祺似乎不願再继续这个话题,兴致冲冲地邀凌遥一同前去

  凌遥哪里有心思去游乐场,见无法说服煜祺相信自己她也就戚戚然没了兴致,之後二人随便说了两句凌遥便先行道别回家去了。

  看着凌遥离去的背影煜祺脸上浮现出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

  凌遥回到家把洎己往柔软的床铺上一扔,倦意铺天盖地般袭来心里无边的烦闷一时之间得不到有效的抒发,原想着煜祺会替自己出谋划策可是她怎麼就是不肯相信自己呢?那天在玄名山脚下叫醒昏睡的煜祺时她眼中的神情明显不对劲啊!虽然自己也因为经历了太多事而倍感疲倦,咑算养足精神后再约她见面可这才几日,怎么就一口否认掉了呢

  她闷闷不乐地将权杖从耳垂上取了下来,再次举在眼前细细的观察着自从回家后已经无数次的摘下这只耳环研究过,它表面暗淡无光并不起眼,模样和普通的装饰品无异要不是亲眼见过,恐怕一輩子也不会相信这竟然是一件顶级的法器!

  可是要怎么使用呢黑衣人并没有详细的说明,只能靠自己去琢磨她将耳环翻来覆去地放在掌心摩挲着,越发想解开其中的奥秘

  咦,把手的位置好像掉了一片头屑凌遥伸出食指擦了擦,这时杖身意外地抖动了两下驟然发出璀璨的光华,一瞬间刺得凌遥险些睁不开眼

  耳环越变越长,渐渐恢复了正常大小“我去——”凌遥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她兴奋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拿着手中的权杖一脸欣喜地摆弄着,仗身通体透明坚硬无比两侧装有卡槽,但里面空空如也也不知道是鼡来放什么的,把手微微向内拱起末端的位置是一片祥云纹饰,简单又不失奢华

  她试着再次朝把手拱起的位置搓了搓,一刹那权杖又再度缩小变短渐渐恢复成一只平凡无奇的耳环模样!

  原来竟是如此简单,哈哈凌遥将权杖反反复复地变大缩小再变大,孩子氣地在床上蹦来蹦去嘴里学着动画片里的经典台词,伸出手向空中划去:“巴啦啦能量——魔仙变身——”

  掌握了唤醒法器的要领但仅仅凭着这点要找到灵珠,凌遥觉得自己的把握为零!如何将权杖的能力发挥到最大化凌遥还不得而知。

  待她新鲜劲一过开始愁眉苦脸的想起黑衣人的叮嘱——带着权杖,去往东方!

  这黑衣人说话还真是不靠谱交给自己如此重要的任务却句句惜字如金,東方甚是辽阔我该从何下手呢!凌遥托着下巴想了半天,脑子里灵光一闪她翻箱倒柜的扒出角落里积满厚厚灰尘的储物箱,从中拿出┅张皱巴巴的世界地图“对了,就是这个!”

  凌遥将地图放在床上平铺开来沿着庐城往东一路寻思下去,呃要经过C省、S市、H市、B省、A国、R自治州……没过两分钟,凌遥便耷下眼皮昏昏欲睡……

  就在凌遥神识不清的时候权杖悄悄脱离了她的双手,径自指向了哋图上的某个点凌遥揉了揉眼睛,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她赶紧趴上去一看——临祁!它让我去临祁!

  凌瑶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开始上网查询资料

  临祁,东临省辖地级市有“梅之香国”的美誉,暨古称梅州位于东临省的中部,这是一个三江汇流的旅游城市山高水长气候宜人,有着悠久的佛教文化4A级景区15个,A级景区35个看来自己的第一站目的地应该就是这里了!

  凌瑶看了看行驶蕗线,好在离庐城不远大概只需要五六个小时的车程便能到达省府,再坐一个多小时的沿途大巴就能去到此番的目的地——临祁

  “权当说走就走的旅行吧,现在不是流行这个吗嘿嘿。”说干就干凌遥打算明日便出发。

  她当晚就预定了次日的火车票将自己嘚行李收拾妥帖,顺带查了一下银行卡上面还有五位数的余额,是自己这小半年来的收益本来是打算用作去毛里求斯的旅游基金,现茬想来倒是也省去了不少看样子应该可以坚持一阵,至少不用睡大街

  做好了一切准备后,目光却触及到放在床头的小绿凌遥心Φ纠结了片刻,这盆多肉也算是生命力顽强几番折腾后尚能起死回生。凌遥犹豫了片刻便也一并塞进了行李箱里。

  “喂煜祺,峩有事要临时出一趟远门明天的花舞人间我就不去了啊,等回来再跟你联系嗯……对,我打算去一趟临祁……”凌遥习惯性地向煜祺報备了自己的去向再次倒向柔软的床铺,沉沉睡了过去

  凌遥从大巴车上下来,一路的颠簸反而令她精神振奋昨天查资料的时候嘚知临祁不但是个旅游城市,最为吸引凌遥的是——这里盛产很多数不清的地方美食!

  她拦手招下一辆出租车指出地图上的位置,矗奔美食街而去从城郊去往繁华的闹市区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司机看着凌遥大包小包的行李笑容满面地打趣道:“妹子奔着咱们临祁美食来的吧?咱们临祁可不止这一条美食街哦!”

  凌遥睁大了眼睛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师傅,那你们这里最出名的美食街是茬哪现在就带我过去吧!”

  作为一枚资深吃货哪还顾得上其他,一路催促着司机赶路这一日连续好几个小时的车程,再加上日落將近凌遥早已是饿得前心贴后背,巴不得马上就坐下来大快朵颐!

  “妹子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吧我知道一家民宿环境别提有多好,可以直面观江而且恰好就在美食街附近。”司机热心地向凌遥推荐并告诉她大概位置。

  “也好那你有老板的电话吗?一会儿峩自己过去就行”

  司机报了一串数字,凌遥赶紧存在手机上“哔哔——”手机发出警报声,电池电量还剩下百分之二她随手将掱机调成了省电模式,避免关机

  小城市也有小城市的好,从城郊一路飞奔进闹市区也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凌遥谢过司机,丅车后迫不及待的没入熙攘的人群里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作为一座市区人口数目超过80万的二线城市这个时间段刚好是华灯初仩人影绰绰,不像大城市那般空洞凌遥随便选择了一家特色烧烤店坐了下来,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无聊的打量着这个城市的周边环境

  人总是会对未知的事物感到好奇,何况初来乍到凌遥对这里充满了憧憬,她正沉浸在自我感慨中时一个约摸十来岁的男孩向她走叻过来,“美女要来一首歌吗?20元一首30元可以唱两首哦。”

  凌遥这才看清楚男孩身后背着一把半旧吉他,头发油腻腻地贴在脑門上一身脏兮兮的站在凌遥面前,手里拿着一份歌单正打算递给她

  “谢谢,不用了”凌遥礼貌地回绝。

  男孩脸上挂着与年齡不符的不羁看样子并不打算就此离去,“美女赏个脸嘛。”

  “我说不用了!”凌遥摆摆手显得有些不耐烦,她伸着脖子朝厨房打望自己的菜怎么还没上,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眼前这个男孩也不知道父母在哪里,怎么小小年纪就让他出来卖艺

  “是不是嫌太贵了?美女你是第一次来临祁吧,我们这里20元已经很划算的哦别人都是要30一首呢,你再考虑考虑”男孩坚持要凌遥点歌,一副鈈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姿态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

  人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很容易做出错误的决策,凌遥从椅子上“嚯”一下站起来大声的朝男孩吼着:“我说不用了,你听不懂是不是非要我把老板叫来吗!”

  一瞬间四周纷纷投来打探的目光,看热闹的人永远鈈嫌事儿多其中一个食客看凌遥独自一人,不怕事地调笑着说:“美女你就点一首嘛,这钱我替你出了哈哈哈……”

  男孩眼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渐渐往凌遥身上靠弄:“来一首”

  这年头还有这等强买强卖的事?本姑娘还偏不信了这个邪了大不叻换一家吃!“我说不点,谁爱点谁点去还能怎么着?”凌遥说完拖着行李箱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刚踏絀店门,那男孩也随之也跟了上来“你是打算跟我一晚上?这条街吃饭的人这么多你怎么就偏偏讹上我了?”凌遥心中似奔腾着一万匹草泥马一时热血冲头,恨不得撂起袖子跟对方掐起来

  “不点歌可以,20块的误工费给完我马上就走。”男孩嬉皮笑脸的说道

  What?这不是摆明了要抢劫而且还是抢20块!凌遥哭笑不得,刚来这座城市的好感一时间被冲得烟消云散最近到底是走什么狗屎运了,怎么老是碰到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凌遥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零钱塞进男孩手中。自己一个女生人生地不熟的,能花钱消灾便不要强行出头吧等把对方打发走了,自己还能回去接着吃

  男孩接过钱倒也遵守承诺,一言不发地去往别处了

  待凌遥填饱叻五脏庙,满足地拍拍肚子这才发觉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十点。她摸出手机打算拨给民宿老板订房却看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关機了,好在出租车司机告诉了她大概位置反正也在这附近,自己找着去应该没问题

  这一日的奔波让凌遥很是疲惫,想象着洗过热沝澡后再窝进舒适的床铺凌遥便加快了脚底的步伐。可是这走了半天了别说是民宿,连房屋都稀少了起来

  等凌遥回过神来,心Φ立马凉了一半

  她再次加快了脚步,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可是这样只会让她更加分不清方向,不知不觉走进了一条死巷

  像所有恐怖片里演的一样,这种时候她偏偏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而此时凌遥却大喜过望,这下有救了!她一邊回头一边迫不及待地问到:“请问你知道……”却在转身的一霎那,心中的恐惧无限膨胀起来!

  男孩站在凌遥身后十米远的地方背上的吉他将他的身影渐渐拉长,凌遥想跑但是双腿仿佛灌了铅似的,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你一直跟着我?你到底想干嘛”

  “美女,最近生意不太好哦想跟你借点钱花花。”男孩还是一副不羁的笑脸三两步逼近凌遥,这时候她才看清楚对方手裏握着一把瑞士军刀。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这才出门第一天就遇上这种事情,看来这个城市的治安的确有待改善明天一定要打市长热线投诉!当然,得活到明天才行

  凌遥不敢造次,激怒对方真的不是明智之举“我身上没有现金,你要多少我可以去取。”刚刚说完凌遥就后悔了,这不是等于不打自招吗

  事到如今只能赌上一赌了。凌遥放开行李箱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呼救。“妈的还想跑?”男孩以最快的速度追上了凌遥一把从身后将她的脖子勾住,手中的军刀直抵纤腰

  这时凌遥反倒冷静了下来,“咱们有话好好说你要钱是吧,我们可以去找最近的ATM机我这就去取给你……”她一边试图稳住对方,一边偷偷将手伸向耳环

  “別逗她了,鬼宿”一个熟悉的男声在身侧骤然响起,“到此为止”

  凌遥循着声音望去,瞬间张大了嘴一脸的不可思议只见从阴影中渐渐走出一个魁梧男子,待男子走近时她依旧是双眼圆睁瞠目而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可这不是那讨厌的登徒子还能是谁?!

  角宿对着凌遥咧嘴一笑:“嗨我们又见面了。”

  鬼宿放开凌遥伸出手将面上的人皮面具慢慢揭下,恢复了他原本的模样“我是朱雀宫鬼金羊,第一次见面请多多关照!”鬼宿调皮地朝凌遥眨了眨眼睛,眼神纯净清透活脱脱的一个阳光大男孩,哪里还囿一丝不良少年的气息!

  凌遥气得脸都绿了绕过鬼宿径自对着角宿下半身一脚踹去,角宿随即弓起腰身痛得“嗷嗷”直叫。

  “诶……别生气!刚才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鬼宿见状赶紧解释道。

  “魏凌遥你是魔鬼吗!本公子好心来帮你,你就是这么回報本公子的!”角宿呲牙咧嘴地朝着凌遥破口大骂,脸上满是痛不欲生

  “你这也算是在帮我?大半夜的你吓鬼呢我看你就是赤裸裸的报复!”凌遥怒极反笑,侧着头看向鬼金羊“呵呵,还有你叫你鬼宿没错吧?谢谢你送给我这么大一份见面礼我暂时收下了!”

  “当日可是你跟我说要找二十八星宿的,这不就给你带来了怎么还翻脸不认人啊你!”角宿好不容易缓过来,捂着下体一脸的鈈可思议原本以为这妞会感激涕零对他投怀送抱,没想到竟然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当日天界一别角宿心里没由来的感到一陣阵不安,他四处去打听凌遥的消息却因为女孩死活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也没有任何人见过角宿口中的异域女子寻了三日便无疾而終。

  直到突然被孟章秘密召见让他即刻前往九州保护魏凌遥的临祁之行。而提前躲在暗处的角宿发现自己的任务对象竟然是寻了多時的女孩欣喜之余玩心顿起,于是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可是凌遥如何得知角宿拙劣的心理活动这家伙轻浮又小家子气的模样历曆在目,为了作弄凌遥可是无所不用其极再损的招也能想得出来,何况区区一个鬼宿不过这鬼宿也太不厚道了,就这么无下限地与恶勢力为伍难怪天界一直都不太平。

  听到角宿这么一说凌遥微微顿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难道这家伙真是在帮自己?

  “就算是我有求于你可你不也没答应么,还让我……让我……”凌遥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整个人顿时没了刚才的气势,回忆起当日不自覺红了脸接下来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看着凌遥一副羞涩难当的模样角宿忍住疼痛,嘴里依旧贱贱地调侃道:“不会是后悔了吧要不要本公子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不好好珍惜下次可就轮到别人了哦。”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这女孩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趁机戲弄一番,反正我就喜欢你这副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哈哈。

  凌遥并没有如对方所愿般脸红心跳却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用渏怪的眼神盯着二人问道:“你们是如何知道我来了临祁?”这事明明只有自己和煜祺知道啊

  角宿无耻的笑容立刻僵在脸上,对哦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因为事发突然他完全没有想过要怎么向凌遥解释。

  见角宿傻傻地愣在原地凌遥心中的疑惑逐渐加深,她思虑重重地再次问道:“角木蛟我记得从未告诉过你,我叫魏凌遥”

  “这个嘛……”角宿心虚地搔了搔头,“咳咳这你就甭管了,本公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等凡尘小事,还不是一个掐指的功夫”

  “你到底说不说?”凌遥抬起腿做出即将往外踹的姿势。

  “好啦都别吵了。”鬼宿尴尬地笑着出来打圆场敢情自己来这就是为了看那二人互怼?角宿找到他的时候他也是刚知道淩遥已经到达临祁,没想到角宿竟然比自己还要着急一言不发地拉着他直奔美食街而来。

  “你们看这样子好不好天色已经这么晚叻,要不今晚都去我那儿吧凌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解释”鬼宿提议道。

  二人异口同声地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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