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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方登录:佛法实际上就是个实践问题。况且能行得一分,才真能解得一分,这样理论和实践互相资助,互相影响,便成为佛法行解相应、理事不二的统一观。
三 实践的宗旨
  实践佛法,原有各种不同的方式和方法,有的诵经礼拜,有的广修供养,有的精守戒律,有的执持名号,有的专修禅观,有的行脚参访。这样孜孜学习,究竟为了些什么?假使宗旨不明,必然会含糊笼统,劳而少益,日久或者自己也会不知其所以然了。
  《法华经》说:“诸佛世尊唯以一大事因缘故,出现于世。”所谓大事因缘,就是:“欲令众生开佛知见,使得清净故,出现于世;欲示众生佛之知见故,出现于世;欲令众生悟佛知见故,出现于世;欲令众生入佛知见故,出现于世。”二千多年来,流传世上的佛法,就在各种不同的方法上,一直负着这样一个欲令众生开、示、悟、入佛之知见的重要任务。所谓“佛之知见”,就是指人人具有的智慧觉性。这个觉性,从它的体质方面讲,是广大圆明,恒常不变;从它的相状方面讲,是清净湛寂、充塞时空;从它的作用方面讲,是随缘应用、观照无碍。它是事物的真实相貌,所以叫做实相;又是万法的究竟体性,所以也叫法性。只因我们久远以来,被主观偏执的习气所障蔽,竟使这一本具的光明觉性,不但没有办法显现,而且也没有人肯信。弄得痴迷暗钝,脱离实际,枉受许多苦恼,因而不能不借佛法来开、示、悟、入。所谓“开、示、悟、入”,虽然含有许多不同的过程,但概括说来,不外乎由明悟心性而到彻证心性。只有明悟心性以后,启发智慧,明因识果,才真能降伏烦恼,化除习气,步步深入,直到彻证真理,成就佛果。假使心地不明,那末习气会去了又来,烦恼会随灭随生,识心永远不断,苦果无从解脱。这样,虽然在学佛,却很难得到实益,譬如在暗室之中,虽想打扫尘垢,清理积物,却苦于无从下手。所以《华严经》说:“不能了自心,云何知正道。彼由颠倒慧,增长一切恶”。《解深密经》说:“若不了知无相法,杂染相法不能断”。《大日经》说:“云何菩提,谓如实知自心”。由此可见,实践佛法,应该建筑在自觉的基础上,由依法修习,而得定开慧,而明心见性,而扫荡积习,而彻证真理;从思维转为观照,由现象渗透本质,解脱生死苦厄,成就无上觉果,这是学佛的具体内容,也是学佛的根本宗旨!
  也许有人认为明心见性,似乎要求较高,不是一般人所能领会。的确,众生根性千差万别,为了根据不同的根机,给以不同的教化,因此,在一乘中,不得不说二说三,方便接引,这也是不容忽视的事实。但无量法门,归根结蒂,究竟都是为一佛乘,所以《法华经》说:“唯此一事实,余二则非真。”而且根性大小,并不是固定的,所谓“心能造业,心能转业。”发心大的,转业就快,学佛原望成佛,大愿方有大成,如果下手时因地不正,一味自卑自屈,不向一佛乘中求,那末目的原不在此,怎能有所成就。实际上,若能从根本处做起,则知见正确,般若种子,就永远留在识田中,终必因此而得解脱。况且我们平时造业受苦,正因为不明心地,学佛如果不从明心下手,就等于外道凡夫;因为心性不明,势必心外取法,心外取法,就是生死颠倒。既说“心、佛、众生三无差别”,那末成佛作祖原是当人本分下事,并无神秘奇特可说。众苦只由于不觉,极乐无过于明心,“当仁则不让”,能发心直下承当的,是真佛子!
  其次,我们必须了解:佛法所以能流传深广,睥睨一切,也正为有这个根本真理作为它的精神实质,否则形存实亡,再过若干年,世人将不知学佛为何事,佛法前途是不堪设想的!
四 实践的意义
  就理上来讲,我们的自性,本来光明觉照,体用如如,无所谓修证,也无所谓佛法,所以《金刚经》说:“若人言,如来有所说法,即为谤佛”;但就事上来讲,由于我们真如自性,迷而不觉,成为真妄和合的第八识。这第八识,无始以来,受前面七识现行活动的熏习,含藏着无量习气种子,形成一种潜势力,一旦遇到机缘,便能发现流行,又引起精神和肉体方面的颠倒活动。这样由现行熏成种子,再由种子生起现行,互为因果,以致自性日夜波动狂乱,无法安定,因此,又不能不用佛法来对治修证,转识成智,恢复我们本来圆成的实性。所以谁不肯实践佛法,谁就是讳疾忌医,无视于自己主观偏执、贪嗔烦恼的事实,正是违反客观实际,甘被调弄的大迷信者!
  佛法的实践,一般叫做修行。修是修理,这说明自性本来清净自在,因受尘垢妄执的蒙蔽,所以要加以修理,以恢复本来的样子,否则就应该叫做建造;行是行行不息的活动,这说明修习佛法,要在一切时、一切处自强不息,行行重行行,深入又深入,不能时续时断,不能一曝十寒。
  人们的一切活动,不外身、口、意三方面,而这三方面的活动,又以意识为主,由意识的活动而表现于身口,所以实际上三者是分不开的。不但如此,意识又是真如自性所发露,从真起妄,那末妄不离真,譬如从水起波,波还是水。因此一切活动,包括修习佛法在内,实际上,全是真如自性的表现,这叫做全性起修,既然是全性起修,那末也可以说全修在性了。所以能依法实践一分,就能显一分本性,得一分受用。修行又可分为二方面来说,身口方面的礼拜诵念,有事相可见的,叫做事修,内心方面的参究观照,隐微难知的,叫做理观,身心既然是互为表里,无法分开,那末理观之中,就有事修,事修之中也就有理观。因此,理上越明白的,事上一定越谨严;事上越谨严的,理上定越清净。由此可知,修习佛法,既不能执事而废理,也不能执理而废事。学佛的人,若能理事圆融,因果不昧,必有大明心性的一日。
  自性清净无染,就是戒;自性寂然不动,就是定;自性观照无碍,就是慧。可见戒、定、慧原是自性具足的功能,是自性一物的三面。实践佛法的本意,仍是从这三方面去回复本性。所以一切修持离不开戒、定、慧,一切佛法也无不同时具足戒、定、慧。因此,戒、定、慧成为修学佛法的基本法则。根据这一法则,可由染污转为清净,由动乱转为安定由糊涂转为明白;直至无染也无净,无动也无静,无智也无得,方真是自性本来的面目。
五 实践的方法
(一)修法总说
  众生和佛为什么有苦乐的不同,关键只在于觉与不觉,因此学佛的方法,就是转念觉照的方法。我们要时时凛觉,练得此心,能如悬崖勒马,说止就止,说放下就放下,所谓“不怕念起,只怕觉迟”。觉得快,转得快,热恼顿时可化为清凉。不过一般人总是不易觉,不易转,这正是自心业习的障碍,所以要依佛法来横修竖修,千磨百练,使烦恼妄心,逐步就范。
  佛教有无量的法门,但却是整个的。由于人们习气、根性、环境等等各有不同,为了适应客观的情况,不得不方便分立。实际上,门门都可归性,法法皆是般若,所以一切经典都称赞它自己的功德,这正因为一切佛法,都是从自性所流出,而又还归于自性的。因此,学佛的人,必须对各种法门有法法平等的观点,不生门户胜劣的执见。这样,见理圆融,会入不二,心量也就广大,进步必然迅速。假使“是一非余”,便成学佛的习气。
  各宗的修法,虽然有同一的目的,但立场和方法,却有所不同。从来祖师大德,因悲心激切,惟恐学人不肯专心于一个法门去学习,所以苦口婆心,特别强调自己法门的优胜,但这往往都是一个时期中破人执着的方便说法。例如六祖惠能大师说:“东方人造罪,念佛求生西方,西方人造罪,念佛求生何国?”这正是以理夺事的说法。如果学者自己的脚跟没有站稳,听到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不免彷徨不定,坠入歧途。因此初下手实践时,应以专一深入为主,多亲近本宗的明师益友,等到妄想销落,心地融通,这时正需遍参知识,广学多闻,由一门而会入普门。
  各宗的修法,虽然不同,但都要以愿力为主。愿力要切实、正大,痛念死生无常,决心要求解脱,并发广大悲愿,誓愿与一切众生共同获得平等圆满的无上正觉。这样以坚决、伟大的愿力来引导行动,就如严师的随时督察,方可警觉痛切,不至于中途懈怠。其次要以实修为主。所谓实修,就是实心实行,要从内心出发,不只是表面的一套唱念礼拜。功夫做得实在,就会冷暖自知。最初下手时,不宜用力过猛,要稳步前进,否则往往会犯“念佛三天,佛在眼前,念佛三年,佛在天边”的急进急退病。在修学的中途,必须一门深入,不急不缓,如切如磋,毅力坚强,愈久愈坚。等到发明心地后,则要涵养省察,不离觉照,在一切顺逆境界上,刻苦磨练,考验自心。
  此外,修心可分为救果与慎因两方面。救果就是根据佛法来扫荡过去已经熏成的旧日习气,所谓“随缘消业”;慎因就是审慎今后自己身、口、意三方面的活动,勿再颠倒昏迷,乱作乱为,以免再增新习气,所谓“莫再造新殃”。假使只注意除过去的习气,而不战战兢兢改造其现在思想行为,那末正象服药而不忌食,病终不得痊愈,苦终无由解脱。所以持戒实是学佛的基础。学佛的人,无论修什么法门,必须注重戒律。云栖大师说:“持戒为平地,禅定为屋宅,能生智慧光,次第得明照,定慧力庄严,万行为具足,乃至成佛道,悉由戒为本”。《梵网经·心地品》说:“一切有心者,皆应摄佛戒,众生受佛戒,即入诸佛位。”我们假使能语默动静合乎戒的规律,那末圆明妙心自然应现;同样,如果能心地清净,杀、盗、淫、妄等恶行也无从发生。所以能真实摄心,内外一如的,是真持戒!
(二)扼要介绍几种主要的修法
  佛法本来不必多,但我们既然谈到佛法的实践,为了适应各个不同的需要,觉得有将主要几种下手修持的方法,作一简明、扼要介绍的必要。读者可估计自己的根性,看哪一法和自己的兴趣相近,就可选择来修持。但必以专一深入为主,等到日久功深,自有互会融通的一日,假使以贪多为得,必将一事无成,这点是非常重要的。
  1.参禅
  禅宗一门,是佛法的骨髓,但以心印心,原不是言语文字可以表达。过去佛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那时大家都默然不识,只有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互相默契。当时佛说:“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因此迦叶尊者,是禅宗的初祖。中国的禅宗初祖,则是在梁时到中国来传法的达摩大师。自达摩大师传至六祖惠能,禅风鼎盛。那时悟入的方法,一般都是直接指点当人本心,使他明悟,往往只要一言相契,便直下承当,并不须许多言说。我们可以举下列几个例子,作为榜样:象二祖慧可曾向达摩初祖说:“我心未宁,乞师与安。”初祖说:“将心来,与汝安。”但心原是幻生幻灭不可得的东西,怎么拿得出来,所以二祖半晌说:“觅心了不可得”。初祖便说:“我与汝安心竟”。二祖从此有悟。又象四祖道信,在十四岁时,到三祖僧璨处求道,说:“愿和尚慈悲,乞与解脱法门。”三祖说:“谁缚汝?”他说:“无人缚。”三祖说:“何更求解脱乎?”他便于言下大悟。又象六祖教惠明“屏息诸缘,勿生一念”之后,说:“不思善,不思恶,正与么时,那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惠明也于言下大悟。可见古人是怎样简切了当。三祖《信心铭》说:“一切不留,无可记忆,虚明自照,不劳心力,非思量处,识情难测。”黄檗禅师《传心法要》说:“世人不悟,只认见闻觉知为心,为见闻觉知所覆,所以不见精明本体,但直下无心,本体自现。”又说:“学道人若不直下无心,累劫修行,终不成道”。大珠禅师《顿悟入道要门论》说:“但知一切处无心,即是无念也。得无念时,自然解脱。”我们平时,其实也常有这种无念境界现前,可惜一般人都随便忽略过去,顷刻之间又万念俱生,不曾一把抓住,“啊!原来就是你”,来亲自体验一番。我们知道心念既是有生有灭的东西,那末一定有前念已灭,后念未生的一段光景。当前念已灭,后念未生,这中间究竟是怎样的?假使我们能这样细细一参,去悟心一门,也就不远了。(以上,“但有言说,都无实义”,如果读者能当下体认,便瞒你不过。)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禅宗一门,惟论见性,直指人心,承当便了,本来无所谓参话头与疑情,但后来由于人们妄想太多,根机日钝,不能直下见到,往往互弄机诈,说口头禅,因此祖师们才不得不各出手眼,教人以参看话头的方便办法。所谓参话头,就是把一向朝外奔驰的心念,回转来反照参看一句足以使人发生疑情的话头。对于这一话头,能越疑越好,所谓大疑大悟,小疑小悟(若疑情发不起,是因为发心不真切。)由于用这一极强的慧力来照顾追究,功夫严密而紧凑,自能得力不少。所以参话头,实是悟心的妙法。所参的话头很多,象“万法归一,一归何处?”“父母未生前本来面目如何?”“无想无梦时,主人翁在什么处?”“念佛是谁?”等等。其中以“谁”字话头,一举便有,最易发起疑情。
  参的办法究竟怎样呢?虚云大师说:“如问念佛的是谁,人人都知是自己念。但是用口念呢?还是用心念?若用口念,死了还有口,为什么不会念?若用心念,心又是什么样子,却了不可得。因此不明白,便在“谁”字上发起轻微疑念,(“念佛是谁”四字,以“谁”字为重心。)切不要粗,愈细愈好,随时随地单单照顾住这一疑念,(象流水般不断地照顾下去,不生二念。若疑念在,不要动着它,疑念不在,再轻微提起”。这里必须注意的,就是参话头并不是将话头象念佛一样,一句顶一句的念;也不是象猜谜语般,反复思量卜度,研究道理;也不能有想开悟、求智慧等念头,总要将一切凡情圣解一刀两断!只是回光返照,全神贯注在这疑念上,勿间勿断,勿令驰散。妄想来时,由它来,不去理它,只以觉照的力量,钉住疑念。初参的时候,必定断断续续,忽生忽熟,渐渐参看纯熟,功夫成片,不疑自疑,这时尘劳妄想,也就不息自息。这样以长远心,追逼到山穷水尽之处,一旦瓜熟蒂落,一念顿歇,便能亲见湛然寂照的本性。然后从所悟的本体,起观照的力用,在一切生活日用上,锻炼打磨,能扫除一分习气,便增加一分定慧;能消融一分境界,便获得一分自在,这样真可谓尽学佛的能事了。
  观心一法,是修心的要务,一切大乘经典所说的,处处不离般若,正是处处不离观照。由于我们平时不能一念回光来返照自性,终于使妄念象脱缰之马一般,奔驰不停。现在我们用自性来照于自心,是伐木断根的根本办法。所以《涅槃经》说:“能观心性,名为上定”。《大乘心地观经》也说:“若能修习深妙观,惑业苦果无由起。”观心的方法,初下手时,是要随时随地放下一切妄想杂念,是、非、善恶都不思量,直下细细静看自己当下的心念。这时但见念头忽来忽去,幻生幻灭,切不可分别执着,也不可随它流浪,又不可着意遣除,因妄念本空,原是无可遣除的。我们只要平心静气地细细看察,妄念被自心所照,当下便能湛寂不动,以至自然化于无形。但在初观的时候,往往易于忘记,所以必须多练,每日至少须起观数十次,自可逐步纯熟。观至中途往往一念起后,力量甚大,有盘桓三四日不去的情况,这正是习气种子在内翻动。这时我只一味观照,不去管它,毅力坚强,埋头忍受,用“不取不舍”的办法。用功久久,就会觉得妄念不流,心地空净,寂照同时、灵光独耀。这种观心的道理,简要的说来,能观照的智,就是般若,被智所观照的境,就是无明;但无明原是依于真如而起,所以观无明妄心,就是观自性清净心。这样以般若熏于无明,正象以日光照于坚冰,照得时间久了,没有不分分融泮而消归于自性的。又观照般若是始觉,实相般若是本觉,由回光返照的始觉,逐步息妄显真,观力愈强,定力愈足,定慧互资,则始本合一,如珠吐光,还照珠体,诸妄既息,寂照现前。这正是《圆觉经》所说:“圆照清净觉相”的办法。所以观心一门,《大乘心地观经》说是“入如来地顿悟法门”。
  其次,关于止观法门,当然是以天台的圆顿止观,系缘法界(止),一念法界(观),初后不二,行解俱顿,为尽善尽美。因此,我想来扼要介绍一下关于台宗一心三观的初步修法。《摩诃止观》开所观之境,共有十种,在十境中,先拣定阴入境中的第六意识为所观之境,因为第六意识是我们的妄想,日常现前,为生死的根本,所以必须从第六意识下手观起。此外,立能观的方法有十乘,在十乘中,以观不思议性德最为圆妙,这性德有即空、即假、即中的三方面。自性不生不灭,本来空寂,叫做真谛;自性应用无尽,具足妙假,叫做俗谛;自性即空即假,而又非空非假,叫做中谛。这三谛,实际上就是一谛,一谛就是三谛,是自性一物的三面,圆融而不可分离。在这三谛圆融的自性中,自然具足百界千如的三千诸法,这三千诸法,包括尽了世间出世间的心物、因果、性相、体用等等一切诸法在内。我们日常一念之间,三千诸法,同时具足,既不是本无今有,也不是前后纵横,而是即空即假即中,不可思议。现在下手修观,就在这性德不思议境上,起空假中的三观之修,用横竖四句推理检点这性具三千的道理。所谓横四句就是推检这性具的三千诸法,究竟是我主观的自心所具备的呢?还是客观的诸缘所具备?是心缘和合而具备的呢?还是无因自然而具备?若说是自心所具备,自心的生起,必有待于外缘,这样,心尚不可得,怎能具备这三千诸法?若说诸缘能具诸法,那末诸缘本来与我无涉,怎能具有这三千诸法?若说是心缘和合而有,心缘还没有和合前,既各各都不具有,和合时又怎能真有所具?若说无因自然而有,无因就等于空无,既空无又怎能具足诸法?这样用上列四句来推检,来挖根,就可知一法尚不可得,怎么会有三千诸法呢?所以《中论》说:“诸法不自生,亦不从他生,不共不无因,是故知无生。”在推检过程中,如果有一句相应,就能使六识妄想入于空寂,那时可不必再用其他各句;若不能入寂,可再用各句一一推检,乃至用竖四句(就是一念心灭生三千法呢?还是一念心不灭生三千法?是一念心亦灭亦不灭生三千法呢?还是一念心非灭非不灭生三千法?)及亦横亦竖、非横非竖等句推检,必使妄想入于空寂为止。若果能一念澄澈,当下湛湛寂寂,万念俱空,这叫做一空一切空的不思议空观,照于不思议的真谛境。恰当空空寂寂时,便顿了自性中原本具足的一切诸法,并不象木石般冥顽不灵,所以能妙用无尽,法法全彰,这叫做一假一切假的不思议假观,照于不思议的俗谛境。又正当诸法宛然时,即照而寂,却当体全空,即寂而照,却法法具备,这样非空非假,即空即假,这叫做一中一切中的不思议中观,照于不思议的中谛境。但以上所说,由圆具三谛的本性,起圆具三观的妙修,所说似有次第,实际上并无先后,行起解绝,唯寂唯照。假使能蓦直照去,则圆融三观,一时现前。能观的心与所观的境相冥合,则破见思、尘沙、无明的三惑,证一切智,道种智、一切种智的三智,而成般若、解脱,法身的三德。那时自性体、相、用的三谛妙理,就全体显现。虎溪大师说:“境为妙假观为空,境观双忘即是中,忘照何曾有先后,一心融绝了无踪”。所以叫做不思议的妙观。假使观这识阴等境不能悟入,可再用能观的十种法,历其余所观的九种境,一一观之,就是所谓“即境观心”。读者欲知详细,可研阅《摩诃止观》十卷。以上所述两种观法,下手方法虽有不同,究竟理趣,殊无二致,学者可随性之相近,择一专修。不过《摩何止观》广博深细,初学和事忙的人,恐怕难以下手,那末不如修第一种观法,较为简切了当。
  3. 修密
  密宗修法的特征,是以口持真言、手结印契、意作妙观(观于有相无相两种曼荼罗。曼荼罗的意义是轮转圆满具足,是学者观想的对象。)的三密相应(瑜伽)为妙行。由于行持时,以本尊的清净三密(咒、印、观)加持于我们身口意的三业之上,互相融会涉入,一体不二,自力他力配合,使我们的身口意都入于不思议境界,便能迅速转变我们第八识的有漏种子,发起本有的无漏种子,(《成唯识论》卷二,明无漏种子,法尔本有,不从熏生。)开发佛知佛见,而成清净光明的净菩提心。法门的特殊优胜,自不是未修密法者所能知。藏密的传承,有宁玛、噶居、萨迦、格鲁四派。自莲华生大士入西藏以后,为藏密宁玛派(红教)奠定了基础。他的教旨是依秘密莲华部心义建立,以部主阿弥陀如来所得妙观察智为本智。但莲华部含摄的种类既广,其修证方法,也各各随其本尊的体相而有差别,不过旨趣还是一样的。红教修持方法,最称完备,因效力很大,如果传给不适当的人,流弊很多。自后有格鲁派祖师宗喀巴,出而整理教法,于是有黄教的建立。两教的修法,本质上没有多大差别,因为考据黄教的渊源,亦是秉依龙猛(即龙树)所传的莲华部法;且教规同以护持自他清净菩提心为主。不过黄教更趋重戒律,以真实成就莲华部清净光明的本旨。以上是关于密宗的一些基本情况。
  密宗的修法可分为四部:一、事业部,就是做息灾、增益等的护摩事业;二、行持部,就是修初步的观想行持等;三、瑜珈部,就是依法修持的三密相应;四、无上瑜珈部,这是四部中最高深的一部。无上瑜珈又可分为三等:一、大相应(嘛哈约嘎),就是以真言加持,入妙明境界:二、圆满相应(阿努约嘎),就是行者本身即妙明境界;三、大圆满相应(阿底约嘎),其中包括大圆满心要及心中心层层入深的修法,到这里法界全是一心,含融万法,心佛一如,一切圆满,归功无碍。由于密宗的受法,依照一般规定,必须经过轨范师灌顶的手续,而且各有印咒,这里无法作具体的介绍。但是,我们可以约略谈一谈,依于大藏经秘密仪轨《佛心经品亦通大随求陀罗尼》(二卷、唐菩提流志译)所说,无相密乘心中心的修法,以备有缘学者的参考。这一法共有六印一咒,每印须修八座,每座须坐足两小时。六印修满后,专修第四印及第二印(修第四印,可助生极乐),一切仪规,都是很简单的。修时规定在两小时内,口持咒不停,手结印不散,意则一切不管,不取于相,念头起时不去理它,一心只顾到持咒。这样依法修持,因有咒印奉持,所以不落于空;因咒印没有道理可说,所以也不着于有。不空不有,左右挟持着这个心,念起随来随扫,随扫随空,扫至无可再扫,自然就证入三昧。因此,根性利的,经过四五百座的苦行,就能点开心要,由体而起慧照的妙用。那些平日定力不足,修禅净等法门不能相应的人,可以修这个法,因为在二小时内,如钻木取火地不断修持,就能迅速地改造无始以来的浮滑习气,得定开慧,有一定的把握。所以《佛心经》说:“若持心中心,速证无生忍”。又说:“末法众生,障深垢重,非此妙法,无由得除。”诺那大师曾赞叹这个法门为无上密乘。可惜受法的机会颇难,这也是各人因缘的不同吧!
 4. 念佛
  最后,我来介绍一下,广大微妙、空有圆融的净土念佛法门。佛经里所说的净土修行方法,虽然很多,如《般舟三昧经》所说的观像念佛;《观无量寿佛经》所说的观想念佛;《佛说阿弥陀经》所说的持名念佛;以及《大集经》所说的实相念佛,依照这些方法去修持,都可往生净土,但其中以持名念佛为重心,因为这一法门,所摄收各种不同根机的人最广,利人也最多。上面所介绍的参禅、观心、修密等各种修法,固然法法圆妙,但有的需要精研教理,有的需具备相当根性,有的需有充分时间,有的需有受法机会;而且能不能得益,还须看各人的因缘和努力。只有持名一法,虽然也少不了自己的精勤用功,但不一定要具备上述的各项条件,而且下手简易,有事有理,真是“浅者得其浅,深者得其深”,对任何人都是相宜的。假使佛法中,没有这个法门,可以说,绝大多数的信众,将没有亲尝法味的机会了。龙树菩萨是禅宗、密宗、天台、华严、三论、净土等诸宗的祖师,他在《十住毗婆沙论》里说:“佛法有无量门,如世间道,有难有易,陆道步行则苦,水道乘舟则乐。菩萨道亦如是,……若人欲疾至不退转地者,应以恭敬心,执持称名号。”所以我们对持名念佛法门,必须深信、切愿和笃行。
  人们的苦恼,在于无法制止贪嗔等烦恼的发生,如果我们能观于无念,自然就可趋向佛智,假使不能做到无念,那末世间出世间的一切诸念,哪个念头有比念佛的念头更好的呢?这个道理不是很明显吗?何况一句佛号,随时随地,提起就是,一念提起,则一念是佛,念念提起,则念念是佛,古人所谓:“佛号投于乱心,则乱心不得不佛。”这样,由“执持名号”,而“一心不乱”,虽不求见性,却暗合道妙。即使念时心仍散乱,很难做到一心地步,也可仗自己深信切愿的力量,带未断的烦惑,出三界的牢笼,(注意:念佛法门,主要是建筑在深信切愿的基础上,所以藕益大师说:“得生与否全由信愿之有无,品位高下全由持名之深浅。)但得见弥陀,何愁不开悟。所以净土一门,普遍适宜于上中下三种根机的人,称为教内的别传。
  但念佛法门,虽说下手简易,实际上也并不简单,必须恳切专勤,唯精唯一,行住坐卧,动静闲忙,蓦直念去;尤其当遇到一切顺逆境界时,总要使一句洪名,不离心口,若有事打断,必须记起更念。只有这样,久久方能熟处转生,生处转熟,业消智朗,净念现前;方能在临终苦迫之际,提得起这句佛号,感佛接引。假使贪其简易,而悠悠忽忽,间断夹杂,虽能种植远因,难获现前利益。这不是法门的不巧妙,而是我们学者的不老实。
  念佛法门,也是自力他力配合的一种修法,用一句果地圆觉的名号--“南无阿弥陀佛”,作为我们因地修持的心念。念时有三种方式,就是默念、高声念和金刚念。平时以金刚念最为适宜,所谓金刚念,就是绵绵密密声在唇齿之间的一种念法,虽然不出声,但嘴唇必须微动,来帮助忆念,因高声易于费力伤气,默念又易昏沉散失;但也不可执定,总在自己看环境和情况而调适得宜。初发心修持的,最好能每日用金刚念跏趺坐念一小时,(坐法请参看前篇《学佛是怎么一回事?》观心一节)助其常摄在定,自能易于得力。(修各种佛法,本通于行、住、坐、卧的四仪,但初学的人,必定静中较动中容易得力,因此静坐一法,都不能不借用。)又持念时用四种方法,最易相应:一、摄心念。就是在念的时候,必须摄心专注而念,如果妄念纷飞,不容易收摄,则可一面在口里念,一面用耳根听,旋听旋失,旋失旋听,若一根被摄,则六根也自寂然。《楞严经》所谓“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实是念佛的要道。二、欣厌念。就是正念时要有意识地加以取舍,欣取极乐,厌舍娑婆,在无生中,炽然求生,念念之间,欣厌具足。久之,自然一句佛号提起,悲欣交集,浑身洒脱;且将自然渐渐入于不取不舍,《妙宗钞》所谓“取舍若极,与不取舍亦非异辙。”三、勇猛念。凡自觉业习厚重,念力无法提起,这时要勇猛着力,譬如大敌当前,只有奋勇抵抗,虽枪林弹雨,义无返顾;又如孝顺之子,为报杀亲深仇,虽磷途虎窟,心不退怯。四、悲忆念。这譬如他乡游子,久离慈母,客路颠沛,悲忆不止。《楞严经》说:“若众生心,忆佛念佛,现前当来,必定见佛,去佛不远,不假方便,自得心开。”总之,能把全部心力,用在一句佛号上,自心起念,还念自心,日积月累,功夫纯熟,自然心心流入真觉果海,念念冥契客观实相,将成就一行三昧,而满九品往生的本愿!
(三)论修持方法的统一性
  上面我已介绍了各种实践的方法,这些方法,虽然在下手的时候,各有不同,但从修持方法的本质上来讲,却是法法可以融通,因为一切修法,总不出我们现前一念的心,心究竟没有什么差别的啊!但假使不加以说明,也很可能使读者“这山望见那山高”,流弊所至,必将影响专一修学的信心,因此我觉得有加以论述其统一性的必要。
  首先,我想把上面所说的参禅、观心、修密、念佛四个修持方法的名称来会通一下。在正“参”时,就寓有“观”的作用;观也就是“念”,因为观外无念,念外无观;至于观、念和参又都是“修”,这四个动词,无非都是能修的心。所谓“禅”是指真如“心”而言;真如心也就是“佛”;诸佛的三“密”,究竟不离于觉心,这四个名词,无非都是所修的心。这样说来,四种名称,意义上没有不同,名以表实,实际上岂非一样。
  其次,一切修法,能修所修,都离不开自性,自性就是真、俗、中的三谛,从性起修,就是空、假、中的三观。从空门入手的,但真空不空;从有门入手的,但妙有不有。正因为是缘起,所以说性空;正因为是性空,所以能缘起。可见修一切法门,愈空就愈有,愈有就愈空,圆融无碍,互相资成,究竟归于中道。所以永明大师说:“即相之性,用不离体,即性之相,体不离用。”陈瓘《三千有门颂》说:“不思议假非偏假,此假本具一切法,真空不空非但空,圆中圆满非但中”。
  虚云大师说:“所谓话头,即是一念未生之际,一念才生,已成话尾。”又说:“时时刻刻、单单的的一念回光返照这‘不生不灭’(自性),就叫做看话头。”所谓观心,也就是观照这不生不灭的自性,蓦直照去,三观任运现前,三观现时,就是自性三谛现。可见参禅与观心,原是相同的。又所谓净土,原不离自性清净心,当体无心,就是净土。所以《维摩诘经》说:“宝积当知直心是菩萨净土,菩萨成佛时,不谄众生来生其国;深心是菩萨净土,菩萨成佛时,具足功德众生来生其国;菩提心是菩萨净土,菩萨成佛时,大乘众生来生其国”。《宗镜录》说:“自心遍一切处,所以若见他佛,即是自佛。”无生即生,生即无生,禅是净土之禅,净土是禅之净土。这样参禅与念佛,亦并无二样。又一声佛号,能念的体本来空寂,所念的佛也无形相,这就是空观;一句佛号,虽能所俱寂,但不妨能念分明,所念宛然,这就是假观;一声佛号,当能所俱寂时,即能所宛然,正能所宛然时,即能所俱寂,空假互存互泯,这就是中观。所以温陵禅师说:“念佛一声,入三观门。”可见念佛与观心,也没有差别。
  密咒为法身如来的真实言,虽为三密瑜伽的口密,但在显教的各种修法中,也普遍应用,最普遍的,象往生、准提、大悲,楞严等咒,而一句弥陀也正同无上密咒。(南无阿弥陀佛,本为南无阿迷达补达耶的化音,)且净宗观想于西方三圣,等于密宗的观想本尊,净宗以弥陀、观音为主体,密宗也未尝离却弥陀、观音;而且极乐世界所显种种清净庄严的事相,正是密宗所谓“当相即道,即事而真”,都显现理事无碍、事事无碍境界。此外,一般坐禅,也常用法界定印,(就是两手仰掌,右按左上,二大指头相拄。也叫十方诸佛定印。)以助定力。至于密法的观想于四种有相曼荼罗(大、三昧那、法、谒磨四种)是从空之中而起妙假(即空即中之假,叫做妙假。)会归于中道实际。以般若为佛母,处处提示谛观净菩提心,入于阿字本不生际。又修密法中大圆满的“澈却”(意即立断)和无相密乘“心中心”等,正与禅有相通之点。可见显密两教,在修持仪式上虽有差别,从实践方法上来讲,也有其互通的地方。
  念佛三昧,可有三种分别:一、专念自佛;二、专念他佛;三、念自他佛,观心、参禅是专念自佛,以六根为所观所参念,以妙观察智相应心品为能观能参,观这现前一念的心,竖则穷于时间,横则遍于空间,非有非空,不生不灭,具足百界千如的三千诸法,与一切诸佛,平等不二。渐渐积功累德,便能圆伏五住烦恼,进而使六根清净,豁破无明,入于般若、解脱、法身的三德秘藏(即自性的体、相、用)。又象《摩诃般若经》说:“菩萨摩诃萨念佛,不以色念,不以受、想、行、识念,……是诸法自性空故,自性空,则无所念,无所念故,是为念佛。”净土修法是专念他佛,以第六识摄持六根,专注观念于弥陀的名号、相好或依报,使眼所见都是佛色,耳所闻都是佛声,以至意所攀缘的也都是佛法。禅净双修是念自他佛,先须大开圆解,彻悟本来,了知心、佛、众生,自、他、依、正,本来不二,然后托彼佛的果德,显我本具的理性。而且只要具足信愿,那末参禅、持咒都是净土资粮。又修密法,也是念自他佛,行者住于三密相应的妙行时,本尊的加持力和自己本具的德能,互相配合融入,而于行者的肉身上,示现诸佛的德相。可见一切法门,原不出念佛的范围,而净土法门,乃成为一切诸法汇归的法海。
  根据上面的说明,我们只要就性之相近,来修任何一法,即具足一切法味,既不必见异思迁,也不要争论胜劣。药无贵贱,能愈病的就是妙药,法无高下,能契机时即是妙法。
  此外,大乘佛法的真精神,不仅仅以解脱一己的生死苦恼为满足,而当以慈愍众生、利乐他人为重心。换句话说:自利只是利人的手段,利人才是自利的目的;但是所谓利人,实际上又何尝不是用万行来严净自性的刹土。象《华严经》说:“以大悲水饶益众生,则能成就诸佛菩萨智慧华果。”《大乘起信论》说:“譬如大摩尼宝,体性明净,而有矿秽之垢。若人虽念宝性,不以方便种种磨治,终得无净。如是众生真如之法,体性空净,而有无量烦恼染垢。若人虽念真如,不以方便种种熏修,亦无得净,以垢无量遍一切法故,修一切善行以为对治。若人修一切善法,自然归顺真如法故。”所以我们既决心实践佛法,必须以四宏誓愿为根本,随分随力逐步修习六度四摄等广大微妙行门,做好自利利人工作:一、布施度,就是以财施利济他人,解其急难;以法施化导有情,教育群众;以无畏施协助众生,拔诸灾横。二、持戒度,就是以摄律仪戒,从消极方面禁制恶行,造成严肃的生活;以摄善法戒,从积极方面摄受、学习一切智慧德行,培养优秀的品质;以饶益有情戒,把利人的悲愿,积极地贯彻到实际行动中去。三、安忍度,就是不但能忍受别人对我的侮辱怨害,大量包容,不生嗔恨,而且能安受众苦,与艰苦的环境奋斗,所谓“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四、精进度,就是对自利利人工作,要能刚毅果敢,困知勉行,不骄不怠,精进不退。五、禅定度,就是要做寂定工夫,使散漫纷乱的主观思维,能专注一境,心力统一集中,随遇一境,便凝集于一境而得解脱。六、般若度,就是由定力所启发的觉照力量,对于宇宙人生的事事物物,能了了观察,发挥其应付无穷的差别作用,而能不违反其共通的真理。其次,所谓四摄:一、布施,就是关心别人的生活,予以物质上的帮助。二、爱语,就是以慈爱慰喻的言词,使众生生欢喜心而受感化。三、利行,就是对一切身、语、意的行动,都从有利于人的观点出发,自易生出感召的力量。四、同事,就是深入群众,接近群众,共同工作,以身作则,使人们归信大法。
《华严经》说:“了达自身及以众生本来寂灭,不惊不怖,而勤修福智,无有厌足!”这样,妙行云兴,万善同资,探华严的性海,入一真的法界,又是一切大乘行者,所须勉力学习,共同遵循的道路!
六 实践的过程
(一)除习气的过程
  实践佛法的过程,也就是降伏、断除烦惑习气的过程,习气除到怎样的程度,就是开发佛知佛见到了怎样程度。所谓习气,原是自心的虚妄作用,有善、恶、无记的三性,是由六尘缘影的妄心,数数熏习造作而成。我们现在既要断除烦恼习气,还得从烦恼习气上下手,躲避压制是绝对无用的;而且习气是往往随人事而发露,因此借一切顺逆人事来磨练,把病苦作良药,把患难作解脱,甚至“受恶骂如饮甘露,遇横逆如获至宝”,历境验心,刻苦忍受,实是除习气的重要关键。二祖开悟以后,韬光混迹,或入酒肆,或习街谈,正是做这个除习气功夫。我们平时的习性,不论好坏善恶,凡是执著不舍,不易化除的,就是苦恼生死的根本,便应用大精进力、大忍耐力,常常与自己习气战斗,练个无住无着的功夫,由小战而大战,由小胜而大胜,学习再学习,深入又深入,才是成佛作祖的样子。《华严经》说:“善观诸法,慧根增长,勇猛精进,摧伏众魔,无量智慧,威光炽盛。”
  “理可顿悟,事须渐修”,除习气当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且在实践过程中,功力愈深,习气翻腾出来也愈多,它常会忽然而来,突然兴起,如果不经过长久的努力磨练,督饬照顾,决不能一觉便直下顿消,必得用种种善巧方便,使它销落,这正是力量和功夫的问题。概括说来,除习气有下列的过程:一般人们终日烦恼妄想,认妄作真,总是坠入于主观的迷阵而不自知。一旦因痛苦而感觉,知妄想习气为害不浅,方肯修习佛法,来作对治。但在初修时,其意境必定是半信半疑,忽明忽昧,只有理解,没有事证,说戒则偏于事相,说定则执于死定,说慧则用禅门的口习,习气来时,仍无力和它相抗,正是“说时则有,用时则无”。经过专精地修习佛法,千百次的磨练、抵抗之后,意境逐步开朗,力量逐步充足,便能悟见自己本来的体性。这时便知一切是非、顺逆、美丑、憎爱等等,无非都是自心的虚妄分别作用,而能不随其流转,并逐步灭除自己的习气:由粗重转轻微;由长时转短时;由浓厚转平淡;由大事转小事;由勉强转自然;由无力转有力;由着意转不觉。总之,习气之根,已经拔松,不象过去的坚固执著。这样,再继续不断以般若扫除习气,定慧力便日益强盛,有沛然莫之能御的情况,对自己习气,能处处圆照,时时成觉,自性渐渐成为一浑然圆明的整体,寂寂然了无一念,却又活泼泼地不可思议,不必去着意收摄,自然能心不散乱,习气来时,一转就了不可得,无可捉摸,迷固捉不着,觉也摸不到,无动无静,非凡非圣,超然于思议之外,这正是所谓“圆觉”。
  修一切法门,离不开觉照,因心和境相接时,不照就不转,不转就不空,不空就不定,不定就不慧。在扫除习气过程中,觉照力量的进步,可分为下列几个层次:一、心起在前,觉照在后,且必须竭力提起;二、虽觉照在起心之后,但提起可不甚费力;三、起心时就能觉照,但还是略有先后;四、起心时,觉照也同时而起;五、觉照在前,心念在后,但也有时忘照;六、觉照能时时在前,但还是顾及觉照;(以上在用功地)七、不知有照,却未离照,明知有境,本来无碍;八、入于常寂常照的地步。我们可以考问自己,究竟到了那一种境界。
(二)阶段和位次
  关于觉性显发的过程,假使用教理来说明其位次,那末各经所说,各有广略开合的不同。象《仁王般若经》说五十一位;《璎珞经》加上“等觉”说五十二位;《楞严经》加三渐次、乾慧地及暖、顶、忍、世第一等位,共说六十位;《大日经》则依十住心而说十位,及说十地的十位。天台智者大师,将流入此土的一代化导众生的佛法,根据时机说教的深浅,释成藏、通、别、圆四教。现在我把圆教断惑的程度和所证入的位次,来扼要介绍一下,以供修学同仁的参考。
  根据天台智者大师的发挥,把自性觉悟的过程,分为六个阶段(六即佛)。一、理即佛,就是说一切众生虽然迷惑颠倒,生死浩浩,但就其不思议理性的本体来说,随拈一法,无非法界,本来智慧觉照,与佛不二。二、名字即佛,就是说:我们从经卷或师友处,闻到自性是佛的名字,因而能通达悟解,明白一色一香,无非中道,也就是说,了知一切法不离自性,一切法皆是佛法。在这一阶段,就是教家所谓大开圆解,宗下所谓彻见本来。三、观行即佛,就是由名字位大开圆解之后,即起妙观,境观相资,正式修持的时候。在这一阶段,已能圆伏见、思、无明的烦恼,就是圆教的五品弟子位,也叫做外凡位。四、相似即佛,就是这时气分已经与佛接近。这一阶段就是圆教的十信位,也叫内凡位和六根清净位。到初信位时,是已断了见惑,不再有疑、邪见、身见、边见、见取见及戒禁取见等的妄见,这时便不再退转凡夫之位,叫做位不退;到七信位时,是已断了思惑,不再有贪、嗔、痴、慢等的妄情(见、思惑是粗惑),修持到这一地步,便脱离了三界分段的生死流转,出凡圣同居土,而生方便有余土;到十信位时,是已断了三界内外的尘沙惑(尘沙惑是细惑),这时能应病与药,以若尘若沙的无量法门,度无量众生,悲智双运,利济众生而不怯弱,叫做行不退。五、分证即佛,这一阶段,就是圆教的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等觉等位次,也叫做圣位。由十信位断尘沙惑后,进破无明的一品(无明惑是微细惑),就到了初住位,居于实报无障碍土,也分证常寂光土,从此亲见佛性,得真智不动的无生忍力,中道正念,永不退失,叫做念不退;(这是大乘的见道位,小乘断见惑的初果,便叫见道位。)以后破除一品无明,就证到一分觉性,到等觉位共破四十一品无明。六、究竟即佛,就是到等觉位,更破一品生相无明之后,便成为究竟妙觉的佛,居于究竟常寂光土,也叫上上实报无障碍土,这样才算彻底成就了清净的法身,彻证了圆满的真理。(圆教一行一切行,一位一切位,所以本无位次,就以“六即”为位次。所说五品弟子位,依《法华经》,其余依《璎珞经》,是借用别教的。)
  此外,我们再把念佛九品往生的情况来说明一下。凡具足真信切愿,但念时仍散乱的,是下品下生;念时散乱渐少的,是下品中生;念时便不散乱的,是下品上生;以上虽还没有断见思惑,但能生安养的同居土(极乐四土都是清净的),一得往生,就是位不退。(其他的教相中,必须断见惑,才谈得到位不退。)若能在一切时,念念相续,不散乱、不昏沉,在事上念到一心不乱的,便同断见思惑的罗汉,是中辈三品生,生安养的方便土。若能体究到万法皆如,心佛不二,在理上念到一心不乱的,便同破无明惑的大士,是上辈三品生,生安养的实报和寂光土。这里也可见念佛法门的可浅可深、圆融普摄、利钝全收的优越性了。
(三)成就正觉的时间问题
  在佛法上对于成就正觉的时间问题,根据自始至终有系统的说法,须经三阿僧祇劫,这譬如读书由小学、中学而大学,必经一定的时间和程序,不能越级超登。经历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等位次,为第一阿僧祇劫;从初地至七地为第二阿僧祇劫;从八地以后为第三阿僧祇劫(依别教位次)。
  所谓阿僧祇,意译为无央数,正是说时劫的久远,我们就自性上烦恼垢污所积的深厚来说,当然必须有相当修治的时间,原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不过是就一般教义普遍性的说法,实际上,佛法并没有一定的时间相,要看各人执著深浅、学法因缘和主观努力的不同,来决定其成就的迟速;而且学佛一事,原不能只就今生一个时期来论断,所以不要作一般情见上的呆板执定。象密宗对这三劫,就不取其时间的意义,而是配合于粗、细、微细的三种妄执。根据密宗教义,那些夙植深厚、上根利智的人,由于用自宗不共的异胜方便,得三密他力的加持,现行又能苦到精纯,这样,在一生中修完一切学程,顿断三种妄执,即身开、示、悟、入佛知佛见,并非完全不可能,正象有些学校读完一定的学分,即得结业,而不限定其时间。(应当指出,既说“夙植深厚”,可见过去也曾修学,仍有积渐成顿的意义。)此外,密宗有三种即身成佛的说法:一、理具的即身成佛,就是说明我们的身心,本是大日、金刚两部的本体,换句话说,除我们现前肉身之外,更没有本觉的体性,这正相当于台宗“六即”中的理即佛;二、加持的即身成佛,就是我们本具的自性功能,与觉者三密的加持力相应,互相融会贯通,便能即身表现觉者超然的动作,显示本尊所具的德相,这大略相当于六即中的相似即佛;三、显得的即身成佛,就是由于自身成就三密妙行,而能显发本具的万德,圆成自性的实相,这便相当于“六即”中的分证和究竟即佛,所以密宗“即身成佛”的意义,正与台宗“即佛”的圆义,有其共通的地方。
  此外,禅宗又有“见性成佛”的说法,由于宗下是圆顿教,直截根源,先破无明,而粗垢也随之脱落,所谓一断一切断,本来没有位次,也不取时间相;且见性之后,一切便易于为力,所以见性时,就是成佛时。《华严经》说:“初发心时,即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知一切法即心自性,成就慧身,不由他悟。”正是圆顿的教相。不过就事修上来说,同一明心见性,而有透破初关、重关、末关的不同,这三关正是除粗惑、细惑、微细惑的各阶段。
  至于净土法门,以生佛感应,如磁石吸铁的力量,使即生往生为目的。一得往生,由于境缘殊胜,就可由一位不退而圆证三不退,由一同居土而横超上三土,一生便得成就,中途并无留碍,这正是净土法门的殊胜和圆满!
  总结以上论述,禅密诸宗所说,是不取时间相,先后不二,有力承当,视为当然,正是“六而常即”;而一般教义,则是示修证的宏轨,又是“即而常六”,理事不二,本来圆通。我们正不必偏执一面,怀疑莫决,但事耕耘,不问收获,虚空有尽,我愿无穷,百福庄严,自致成佛,实是我们实践佛法的正确方向!
  我已将有关佛法的一些实践问题,作了如上的介绍,不但一知半解,未尽其妙,而且既落言诠,岂是究竟,徒然扰乱学者的净心,正是作者的罪过!但愿修学同仁,因指见月,勿生执著,由行而证,不尚空谈。我们不但要在佛法实践中,提炼智慧,发掘潜力,并将使伟大的佛法,传灯无尽,在广大法界中,永远发挥其济度群生、利乐有情的作用,尽未来际,无尽!无尽!文毕,回向说:
   我写此文 严净佛土 上报四恩 下济三途
   见者闻者 度人自度 尽此报身 共生乐土
(一九五四年六月编述)
一、为什么要静坐
  (一)最基本的修养法
  (二)静坐与生理的关系
  (三)静坐与心理的关系
(四)精神力的集中
  (五)静坐与修定
二、静坐的方法
  (一)静坐前的准备
  (二)静坐时的姿势--调身
  (三)静坐时的呼吸--调息
  (四)静坐时的思想--调心
  (五)调息念佛的坐法
  (六)应该注意的几点事项
三、佛法论静坐
  (一)祖师大德关于静坐的指示
  (二)静坐与禅定
  (三)关于观心
  静坐是一门祛病保健、调养身心的修养方法,也是改变气质、培育品德的重要功夫,所以我国古代的儒家和道家,也都叫人静坐,来居敬养气,致虚养生;至于佛教重视修习止观,坐禅入定,由定发慧,更与静坐有密切关系。近代开创的生命科学、人体科学、思维科学、气功科学等等的研究,也无不直接或间接地与静坐有关。所以对静坐的研究和实践,可以为发掘祖国医学,增进人民健康,探索生命奥秘,加深定慧修养,作出贡献。
  鉴于静坐的重要作用,特别是它与佛法的关系,我编写了这本册子,论述了静坐的理论根据和实践方法,以便人们通过实践,达到体力和智力的开发,以利于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建设,并进一步学习佛法,深修定慧,除妄消执,断惑证真,以获得究竟的解脱和自在。
一、为什么要静坐
  (一)最基本的修养法
  静坐可以澄清思虑,增进健康,是修养身心的一种重要方法。
  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免不了有种种疾病,一切疾病又可分为身和心两方面,除身上所发生的疾病以外,凡一切贪欲、愤怒、忧怖、骄慢等等不正常的思想现象,都叫做心病。我们平时往往只注意身病,对于心病,一般都不予重视。实际上,身病的发生,大部份是由于心虚气弱;而心虚气弱,主要是由于忧思惊怒、心神恼乱所造成。凡贪食、贪得、贪胜等等都足以招致疾病;且贪之不得,势必生嗔,贪嗔发展的结果,可以便心荡气促,胆惊肝旺,六脉震动,五脏沸腾,因而气血耗损,风寒暑湿燥火六种外邪,也都乘虚而入。各种药石,只能救身病于一时,假使不从根本治疗,那未虽一时痊愈,而致病的根源未去,仍随时有遭其侵袭的危险。人们在忙于生活、人事之余,不知设法安定思想,降伏烦恼,甚至有贪得无厌,纵欲忘身的。这样处处与自己过不去,神志既然涣散,气血便失调和,因此往往遭受疾病赢弱的痛苦,这是非常可惜的。据研究,人在精神好的时候,可以分泌出一些有益的激素、酶和乙酞胆碱,这些物质有利于身心健康,能把血液的流量,神经细胞的兴奋,调节到最佳状态。相反终日郁闷忧伤,贪嗔痴慢,就会使这种有益激素分泌紊乱,内脏器官功能失调,发生胃痉挛,引起血压升高,造成冠状动脉闭塞,还特别容易引起心脏病。所以我们要求身体的健康,自应去除疾病,要除病就须先补气,要补气就须先养性,要养性就须先调伏烦恼妄心,使心不动摇,自然精气内充,抵抗力强,疾病便无从发生了。所以我国较早的一部中医学文献《内经》说:“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
  静坐的实践,可使我们散乱的心念,逐步归于凝定,心定则气和,气和则血顺,不但可以却病强身,而且可以去除主观的迷妄,获得究竟的安乐,所以静坐的确是最基本的修养法。
  (二)静坐与生理的关系
  人体的构造,是非常复杂精妙的,它能够成为一个完整的个体,主要是依靠神经系统--尤其是大脑的作用,所以苏联生理学家巴甫洛夫(1849--1936)特别强调大脑对于整个生理活动的重要性。同时根据生理学的观点来说,人体机构的最大作用,首先在于生活的维持,一方面摄取体外的养料和氧气供给于体内各器官,一方面使体内的二氧化碳和其他废料排泄于体外。这种物质交换的现象,就是所谓“新陈代谢”。新陈代谢的作用,是没有一息停止的,主要是依靠心脏、脉管、淋巴管等循环器官,来循环不停地运行血液到全身。心脏包括四个腔,即左心房、左心室和右心房、右心室,是推动血液的器官,脉管有动脉和静脉;淋巴管遍布全身,与静脉并行,一面吸收营养物,输送到动脉管,一面摄取废物,送到静脉管。血液的循环,与呼吸有密切的关系,呼出碳酸气,吸进氧气,使静脉中紫血,变为红血输送到动脉,经体循环一周,约需时二十四秒,一昼夜共计三千六百周,我们呼吸的次数,一昼夜计二万多次,所吸入的氧气,共计三百八十多立方尺,这种可观的工作,我们平时自己并不知觉。假使我们能呼吸正常,血液运行没有阻滞,身体便能健康,一有阻滞,全身各器官便得病。
  血液阻滞而生百病,有下列几种原因:一、呼吸不正常,以致不能很好发挥吸收氧气和吐出碳酸气的作用。二、一般人全身的血量,一半积储在腹部,由于腹力不充实,每每发生郁血,因而使其他各部失去调和。三、内脏器官是由交感神经与副交感神经所支配,不能直接受大脑控制,在生理学上叫做不随意肌。当我们睡眠时,虽全身静止,但它的作用,并不稍停,一般说来,不能以我们的心意来左右它,所以当它阻滞而病,每使我们来不及预防。四、心脏跳动时,对于动脉接近而有力,至于静脉管,则是从头部和四肢,回血入肺,受心脏跳动力量的影响,比较微弱,所以也容易阻滞。
  根据上面的分析,可见人身的血液,正象铁路的运输,宜于流通,运输停滞,物资必然积压;血液停滞,人身必生疾病。卫生家只能用清洁、运动、多得日光、空气等办法来辅助血液的运行。只有静坐一法,能使大脑皮层的活动,趋于镇静正常,而促使全身各机构的工作更为顺利协调。同时呼吸因练习而得调和,借呼吸的功用,使横隔膜上下动作,腹力也得紧凑,可以逐出腹部的郁血,返归心脏,再由心脏逼出鲜血,输送到全身。如果呼吸功深,增加内脏感觉,就可使不随意肌,也能充分发挥作用。同时心脏的跳动,也自然循序而有力。这样,血液循环便十分优良,而新陈代谢的作用,也就圆满,疾病便不易发生,即使偶然有病,也能预先知道,使它不久复原。治病在未发之前,较一般病后而忙于求医的,其得失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三)静坐与心理的关系
  人身有生理的和心理的两方面,我们从事修养,固然对身心两方面,都不可偏废,而心理每每更能影响生理。譬如:内心有所惭愧,顿觉面红耳赤;内心有所忧煎,不觉发白貌悴,这是心理的影响于形体;愉快时五官的见闻等感觉优美,而悲哀时,便完全相反,这是心理的影响于五官;兴奋时食欲便能增进,而郁闷时便减少,这是心理的影响于肠胃;忿怒、嫉妒等不正常的感情起时,能使血液及各部组织中,发生毒素,这是心理的影响于血液,可见心理的力量足以支配肉体。从解剖生理的观点来说,中枢神经——脑和脊髓,也是联系、管理和调整神经活动的总机构。巴甫洛夫氏在创立高级神经活动方式是“条件反射“的学说中,在做实验时,曾使狗一听到铃声,便分泌唾涎,那是经过大脑皮层的活动,转移到延髓部份唾液分泌中心,再到分泌腺,这也是心理影响生理的一个说明。此外,我们发觉往往有些体育家,锻炼筋肉极其强固,但一旦发生不测的疾病便无法抵御,甚至有因此成为废人的,而一般禅师或哲学家,它们往往能借锻炼心意的修养作用,来驱除病魔,或虽体质屡弱,但由于心力强毅,却能获享高寿,更可见心理潜力的不可思议了。
  静坐不但在生理方面可以使血液运行优良,就是在心理方面也能使全身精神归于统一集中,而促使心理现象的健康发展。心理学家捷普洛夫也说过:“抱着一种平静的态度,是与注意的分散作斗争的唯一方法”。同时心理既安宁而正常,思想也清明而愉快,自然又能促使体气和平,却病延年。
  此外,一般心理学说所研究到的,都不外乎心的现象、心的作用和心的变化等等,而对心的本体、心的来源以及安心制心的具体方法,却终不能有确当的说明。假使通过静坐,使意识的活动,逐步息下以后,这时心理的静态,清楚地现前,必将有助于心理潜力的不可思议了。
  静坐不但在生理方面可以便血液运行优良,就是在心理方面也能使全身精神归子统一集中,而促使心理现象的健康发展。心理学家捷普洛夫也说道:“抱着一种平静的态度,是与注意的分散作斗争的唯一方法”。同时心理既安宁而正常,思想也清明而愉快,自然又能促使体气和平,却病延年。
  此外,一般心理学说所研究到的,都不外乎心的现象、心的作用和心的变化等等,而对心的本体、心的来源以及安心制心的具体方法,却终不能有确当的说明。假使通过静坐,使意识的活动,逐步息下以后,这时心理的静态,清楚地现前,必将有助于心理学说的创造性的发明。
  (四)精神力的集中
  上面我们已经谈到,静坐能使精神力统一集中,从而进一步促使体气和平,这里再来谈一下关于精神力集中问题。
  我们用三棱镜或凸镜摄取日光于一焦点,便能起燃烧功能,这是由于日光在集中之后,就发生高度的热力,又如普通的铁,因分子排列杂乱,电流方向互不相同,故磁性互相抵消,而磁铁则因分子依次序排列,电流方向大致相同,便能产生磁的作用,无情的物理尚能这样,何况我们有情的精神力。我国近代佛学界的老前辈杨仁山居士,早年在旧书铺内发现《楞严经》的时候,由于这部经典的内容契机,他看得出神,竟不知天已入晚,后经铺内的人提醒,才发觉已是暮色苍苍上灯的时候了,再看书时,刹那异境,便不能有所辨认,这正是精神力集中的一个具体例子。苏东坡有诗说:“与可画竹时,见竹不见人;岂惟不见人,嗒然忘其身。”只有这样集中心力,全神贯注在一个对象上,作画便能神化,治学便能深造。所以古人说:“制心一处,无事不办。”又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静坐是精神力集中的锻炼术,默坐澄心,将妄念逐步淘汰,妄念愈淘汰,正念愈得提炼,由精神集中所发生的体上阳和之气,更有补虚导滞乃至重新组织已坏物体的功能。所以凡静坐功深的,能提起这集中后的全副精神力,来消融阴霾郁结,使活力热力,渐渐发挥其治疗作用。从前憨山大师多年痈疾,一入定而痊愈,这更是人人具足的“电疗术”的高度运用。以上是对身病而言。至于心病,由于我们的无始业习,根深蒂固,正象铜墙铁壁,更非集中全部心力来化除和廓清不可。中国古书尧典说过:“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所谓人心正是习气之私,道心则是一念之觉,惟精惟一,正是做精神力的集中功夫。学禅的人,一似照顾参究,念兹在兹,举整个心力集中在一个疑情上,愈集中力量愈充,力量愈充集中的程度,也愈加深,等到集中到顶点,忽然一念顿歇便能湛然洞澈。从这里可见精神的集中力量,小之可以康强身体,大之可以明心见性,而下手的方法,只有从练习静坐开始。
  (五)静坐与修定
  我们在人生的历程中,常不免发生种种苦恼,而许多苦恼,大都由思想纷扰,痴迷不觉而来,譬如迷于财物,往往有因盗窃而犯法的苦;迷于爱情,往往有因失恋而自杀的苦。事已过去,还是攀缘计较,自找麻烦;事尚未来,却先比量分别,不肯放松。这一切,主要是由于缺乏定力的缘故。可见自心放荡失主,实是世间第一等苦人。只有努力修定,才能由弱转强,由愚转智,明辨邪正,有力把持,在惊涛骇浪中,如如不动,不被苦恼所迫。我们研究学问,完成事业,处理问题,应付变患,也都非定力不办。
  此外,根据佛法的观点,宇宙间事事物物,无非都是因缘和合所生,虽然幻想宛然,客观存在,但却生灭变化,了无实性。我们的肉体,无论如何强固,也终有变坏的一天,不能例外,因此有智慧的人,必须一眼看透宇宙人生的所以然,进而研习佛法,破除对身心等的执著,达到我空和法空,来转生死为涅槃,转烦恼成菩提。所谓“生死事大”,是何等值得我们的警惕!?而修定实是解决我们生命史上这一问题的重要手段。
  与定有密切关系的,有戒和慧的两方面,所谓因戒生定,因定发慧,无上智慧,必由定发,无漏大定,必从戒生。因此清净持戒,来对治贪嗔痴等烦恼和杀盗淫等恶业,实是修定的重要基础。戒的种类,可分为三大类:一、摄律仪戒,二、摄善法戒,三、饶益有情戒,总称为三聚净戒。其中摄律仪戒,也叫七众(指各类在家出家的学者)别解脱戒,因为如法受持,可以各别地解脱烦恼。在家学者,普通应受其中的八戒和五戒。又所谓持戒,有“止持”和“作持”二种意义,“止持”就是一切不应作的事,要止而不作,这是消极的防恶;“作持”就是一切应该作的事,要尽量去作,这是积极的生善。所以戒有防恶生善的功能。由于持戒,可以使我们身心清净自在,与无漏的正定相应。
  定的境界,大有深浅,有世间禅定、世出世间禅定、出世间禅定、出世间上上禅定。世间禅定,即天乘所修的禅定,是从观气息入门的,即色界和无色界的各四种禅定,合称“四禅八定”。世出世间禅定,也是从观息入门,即“六妙门”、“十六特胜”等。这些禅定,虽不离世间禅,但在行持过程中,能于一切法心不住著,就有出世的功能。出世间禅是小乘根性人所修的禅定,是从观色身入门的,即九想观、八背舍、九次第定等。出世间上上禅定,是大乘根性人所修的禅定,是从观心入门的,有九种大禅:如自性禅,即观自性实相;一切行禅,即大乘一切行法,无不含摄;清净净禅,惑业净尽,得大菩提等。从总的来说,如果学人通过观心.参禅、修密等等法门,一念顿息,寂而常照,灵明洞彻,便证入真如三昧,渐渐可出生无量三昧。
  修定本来通于行住坐卧的一切时中,但由于我们散乱的力量很强,在静中修持必较动中容易得力。因此修定的人,除必须恒住净戒和亲近良师益友外,在初下手时,一般都要以静坐为基础。在坐时一切放下,身心收敛,外境不扰,内心无喘,身、口、意都安住在清净的律仪中,自可徐徐入定;而且迷妄若去,心体现前,自能逐步证入寂照不二的境地,所以古德说:“若人静坐一须臾,胜造恒沙七宝塔;宝塔毕竟碎为尘,一念净心成正觉”。可见静坐又是转迷成觉、得定开慧的一门不可缺少功夫。
二、静坐的方法
  (一)静坐前的准备
  1.静坐最好能另觅静室,假使条件不许可,那末可就在卧室中。窗门宜开,使空气流通,但有风处不宜坐,门能关闭更好,以免别人的骚扰。
  2.坐时或另备坐凳或就在床上,但总以平坦为宜,座上需铺被褥或垫子,务使较厚,以便于久坐。
  3.在入坐之前,应宽松衣带,使筋肉不受拘束,气机不致阻滞,但在秋冬等寒冷时,两腿必须盖好,以免膝盖受风。
  (二)静坐时的姿势--调身
  1、静坐时的两腿
  (1)静坐时的两腿必须盘起来。先将左胫加到右股上面,再将右胫扳上来加到左股的上面,这种坐法普通叫做双盘膝,也叫做双跏趺;因为这样的姿势,可使两膝盖的外侧,都紧靠着褥垫,全身的筋肉,正像弓弦的伸张,坐时自然端直,不至于左右前后的倚斜。不过这种坐法,假使初学和年龄较高的,觉得难以仿效,那就不必勉强,可改用下列第二种方法。
  (2)盘时可随各人的习惯,或将左胫加到右股之上,或将右胫加到左股之上,这种坐法普通叫做单盘膝,也叫单跏趺,比较双盘膝有些缺点,因为假使将左胜加于右股之上,那末左膝盖外侧必落空,不能紧靠着褥垫,身子易向右倾斜,假使将右胜加子左股之上,那未右膝盖外侧必落空,不能紧靠着褥垫,身子易向左倾斜。初学的人,不能双盘,自以单盘膝为宜,但须注意姿势端直,能使身体不倾斜,那未功效还是一样的。
  (3)初学盘腿的时候,必将发生麻木或酸痛,必须忍耐,练习久后,自然渐进于自然。当麻木到不能忍受时,可将两腿上下交换,假使再不能忍受,那未可暂时松下,等麻木消失后再放上去。假使能十分忍耐,听其极端麻木,渐至失去感觉,此后它能反应,自然恢复原状,经过这样阶段,几次之后,盘坐时便不会再麻木了。
  2.静坐时的胸部、臀部和腹部
  (1)胸部可微向前俯,使心窝降下,所谓心窝降下,就是使横漏膜松弛。胸内肺与胃之间有横膈膜,恰在外部两胁间凹下的地方,叫做心窝。我们初学静坐时,常觉胸肠闭塞不舒,这是说明心窝没有下降,这时可用下面所说的调心一节、系心脐间或脐下的办法,使横隔膜松弛,心窝处轻浮而不着力,久后自能降下,而得调运。
  (2)臀部宜向后稍稍凸出,使脊骨不曲。脊骨的形状,本来三折如弓,在臀部处,略向外弯,所以坐时臀部宜向后稍稍凸出;但不必有意用力外凸,可依循自然的姿势。
  (3)腹的下部宜宽放镇定,镇定下腹的目的,是在使全身的重心安定。
  3、静坐时的两手
  (1)两手仰掌,以左掌安放在右掌上面,两拇指头相拄,安放在脐下趴跌之上。
  (2)假使单跏趺,是右胫加在左股上,那未应将右掌安放在左掌上。
(3)两手这样安放,既自然.安适.且最能助长定力。
  4、其 他
  (1)头颈正直,但须自然不可故意挺直。
  (2)两耳宜如不闻。
  (3)眼宜轻闭。也有主张两眼微开的。这叫做垂帘,大抵坐时易于昏睡的,宜用这个方法。
  (4)口宜噤闭,舌抵上颖,也是使筋骨团结的意思。
  (5)呼吸宜用鼻,不可用口。
  (6)坐时臀部也可垫高一二寸,以各人的舒适为度,并须使肾囊不受压迫。
  (7)身宜平直,脊骨不要曲,要自然安稳地端正而坐,因为身正则气正,气正则心也正。
  (8)坐毕将起,先想气从全身毛孔放出(否则以后坐时,可能会感到烦躁不安)。然后渐渐动身及舒放两臂,并将两手搓热,抚摩面目,然后放足,用手按摩足部毕,缓缓起身。
静坐姿势图解如下:
说明:(1)静坐前准备:入坐前先宽松衣带,头颈正直,但须自然,不要故意挺直。
(2)单跏趺初步:将右脚扳上来,押在左股下。
(3)单跏趺第二步:再将左脚扳上来,押在右股上。
(4)单跏趺入坐,两手仰掌,以左掌安放在右掌上面,两拇指头相拄,安放在跏趺之上,闭目入坐。
(5)双跏趺动作:如双跏趺,再将押在左股下的右脚扳上来,使两脚掌向上。
(6)双跏趺入坐:与单跏趺相同,两拇指头相拄安掌,闭目入坐。
(三)静坐时的呼吸--调息
  1、呼吸方法的研究
  呼吸与我们的生活机能,关系很大,一般人只知饮食可以维持生命,不饮不食势必饿死,实不知呼吸比饮食更为重要。不过由于饮食非金钱不能获得,所以觉得可贵,而呼吸是摄受大气中的氧气,是取之不尽用之不歇的,所以不觉可贵。但要知我们断食,虽七日尚不至于死,假使一旦闭塞口鼻,不使呼吸,不久便死,这样也可见呼吸的重于饮食了。我们学习静坐,调和气息,是下手时一项重要的功夫,而要调和气息,先将呼吸的方法来研究一下,也是非常必要的。
  我们的一呼一吸叫做一息,呼吸肌肉有二个部份,一是肋骨间的肌肉,一是膈(即横膈膜)的肌肉,呼吸运动也受中枢神经系统的控制,在大脑下方的延髓中,有一部份神经细胞是管制呼吸的,叫做呼吸中枢,它跟呼吸肌肉发生联系。呼吸的机构,外面是鼻,里面是肺,肺叶的位置,是在两胸部内。呼吸时,肺部的张缩有天然的规律,我们平时的呼吸,大都不能使肺叶尽量张缩,只用肺的上部,而肺的下部几乎完全不用,因此不能尽吐碳吸氧的功用,以致血液不洁,百病丛生,这都是呼吸不能合乎规律的缘故。
  呼吸的方法有自然呼吸和正呼吸两种。
  第一自然呼吸,也叫做腹式呼吸,因为在呼吸时,一呼一吸,必须都能达到下腹部。在吸气时,空气入肺,充满周遍。肺底舒张,抑压横膈膜,使空气下降,这时胸部空松,腹部外凸。在呼气时,腹部收缩,横膈膜被推而上,上抵肺部,使肺底浊气,外散无余。可见呼吸作用,虽与肺叶有密切关系,但它的伸缩,常须依靠下腹和横膈膜的运动,方能合乎自然大法,便血液循环流畅。我们不但在静坐时,须用此法,实际上,不论行、住、坐、卧,应该随时使用。关于自然呼吸法的调和方法如下:
  (1)呼息时,脐下腹部收缩,横隔膜向上,胸部紧窄,肺底浊气可以挤出。
  (2)吸息时,从鼻中徐徐吸入新鲜空气,充满肺部,横肠膜向下,腹部外凸。
  (3)呼息吸息,均使自然,渐渐细长,达于下腹。
  (4)呼吸渐渐静细,出入很微,反复练习,久之自己不觉不知,好像无呼吸的状态。
  (5)能做到无呼吸的状态,那么没有呼息,也没有吸息,虽有呼吸器官,好像不必用它,而气息仿佛从全身毛孔出入,到这一地步,可以说达到了调息的极功。不过初学的人,切不可有意去求,必须听其自然。
  第二、正呼吸。这一方法,主张呼吸宜细长,宜达于腹部,以及使横膈膜上下运动等,都与自然法,没有两样。不过呼吸时腹部的张缩,完全相反。因为反乎自然呼吸,所以也叫做逆呼吸。关于正呼吸的调和方法如下:
  (1)呼息宜缓而长,脐下气满,腹部膨胀,胸部,空松,横膈膜弛缓。
  (2)吸息宜深而长,空气满胸,胸部膨胀,这时脐下腹部收缩。
  (3)肺部气满下压,腹部收缩上抵,这时横膈膜上下受压逼,运动更为灵敏。
  (4)在静坐时,呼息及吸息,宜极静细,以自己也不闻其声为合宜。
  以上两种呼吸方法,有主张吸息宜比呼息加长的,也有主张呼息宜比吸息加长的,但根据一般实验,似以长短相等为宜。此外,无论自然呼吸和正呼吸,目的都在使横膈膜运动。正呼吸是用人功使腹部的张缩逆乎自然,而加强横隔膜的弛张和收缩,使更易运动。不过,由于这一方法参用人功,学时有宜有不宜,并不是人人可学,总不如自然呼吸的毫无流弊。
  2、呼吸的练习
  为了使呼吸能够正常而熟练,自宜加以练习,且由于我们平时的呼吸,每次只能吸入约350立方厘米的空气,这样气体的交换,并不是经常够用的。如果能加强呼吸的深度,那未每次便能吸入1500至2OOO立方厘米的空气,做到充分交换肺里的气体。但静坐时,必须逐步做到无思无虑,假使注意呼吸,心便不能宁静,而且在静坐时,决不宜行深呼吸,因此呼吸的练习,宜在静坐的前后,无论自然呼吸和正呼吸,有共同之点如下:
  (1)盘膝端坐,与静坐时的姿势相同。
  (2)先用短呼吸练习纯熟,渐渐加长,最长时每一呼一吸约能占时一分钟,但决不可勉强,务使自然。
  (3)呼吸的气息,宜缓而细,静而长,徐徐注入到下腹。
  (4)呼吸时应用鼻而不可用口,因为鼻是专司呼吸的器官,内有毛,可以障蔽尘埃。口并非呼吸器,假使用以呼吸,等于侵夺鼻的功用,渐渐有使鼻孔阻塞的可能,而且尘埃入口,易生疾病,所以无论什么时候,口宜噤闭,不但在静坐时应该这样。
  (5)每日清晨可择空气新鲜的地方,练习五分钟至十分钟。
  (6) 至于静细的呼吸,每日不论什么时候,随时随地,都可练习。
  3、静坐时的调息功夫
  上面已经说过,调和气息,是学习静坐下手时的一项重要功夫。因为息不调和,心便不能安定。而所谓息,共可分为四种相状:一、风相,凡气出入有声的叫做风相;二、喘相,出入虽然无声,但结滞而不通利的叫做喘相;三、气相,出入虽无声,也不结滞,但不能静细的叫做气相;(这三种都是不调和相)四、息相,既无声音,也不结滞,也不粗浮,虽在极静的时候,也不觉鼻息出入,气息若存若亡的,叫做息相,息相方是调和的相。
  凡平时能练习静细的呼吸,以及静坐已有相当时间,心念安定的人,一入坐,不数分钟,气息便得调和,而自己也不觉得有呼吸一回事,这样原不需要再着意去调,反使心不安定,因为心念安定不动,气息便自然调和。但初学的人,每每不免有心烦意乱、息不调和的情况,那未可根据下列两种方法来加以调和:
  (1)数息就是在坐定以后,默数自己的呼吸。一呼一吸叫一息,或在入息时数一,出息不计数,再入息数二;或在出息时数一,入息不计数,再出息数二。这样数至十,乃再从一数起,渐渐纯熟以后,可数至一百为一个单位。假使没有数到十或一百,而中途心起杂念,那未重新从第一数起,这样循环安详地徐徐而数,久久纯熟,便可收心息相依、身体轻安的功效,并可消除初学静坐最易发生的杂念纷飞和昏昏欲睡的两种毛病。
  (2)随息学习上面所述的数息法纯熟后,息既虚凝,心念也渐入渐细,这时便可进一步放弃数息,而用随息的方法,就是不再计数。但一心依随息的出入,念兹在兹,心不散乱。这一方法纯熟后,渐观渐细,自觉此息仿佛从八万四千毛孔中出入,好象云蒸雾散,到这一地步,便能身心空灵,诸病消除。
  随息纯熟以后,心念更觉凝静,便可放弃随息功夫。更进一步来做好下面的调心功夫。
  (四)静坐时的思想~调心
  静坐的目的,不但在于促使身体的健康,而最最重要的,还是在于求妄心的调伏,妄心调伏则智慧明朗,身体的健康,尚是余事。
  前面所说的数息、随息等,虽是调息的方法,实际上,也正是调心的良好方法,因为专心数息时,心息相依,念头便无法驰散,所以在佛法上,教多散乱的众生,用数息观来对治。这里为了文字记述的方便,不得不将调身,调息,调心分别来说明,在实践时,原是同时进行无法分开的,不过我们的思想,纷纭杂乱,最难控制,数息、随息等,尚是初步的调心方法,自有进一步由粗入细,加以调伏的必要。关于调心的方法如下:
  1、系心一处法我们的意识界,恰像舞台,各个念头,恰像演员,忽来忽去,时时影现在舞台中,没有顷刻的停止。所以欲使妄念不起,极为困难。不过根据心理学的公例,当我们心意所注的一点愈明显,那未其他的杂念,便愈隐伏。因此我们的静坐中能注意于某一点,那未妄念便渐渐消除。系心一处法就是放下一切杂念,而专心存想脐间或鼻端,这样因心有所缘,渐渐纯熟,便不至胡思乱想,正像将猿猴锁于一处,它便无法跳腾一样。
  学静坐最易发生二种现象:一、初坐时心中浮散,不易收摄;二、静坐稍久,妄念较少时,心中昏沉,容易瞌睡。注意脐间的办法,不但可以对治散乱浮动,而且根据生理上的定则,我们心念专注在什么地方,血液也必集中在什么地方,系心脐间或脐下,能使血液下降,有治病健身的作用。至于治昏沉的办法,最好注意鼻端,使心念向上,精神振作,而且有助于调息。一般说来,在晚上静坐时,由于日间劳倦,容易有昏沉现象,若早晨静坐,便不会发生。
  佛法为了对治初学者的邪思杂念,并治病保健,也借用意守丹田法。如《修习止观坐禅法要》说:“脐下一寸,名忧陀那,此云丹田,若能上心守此不散,经久即多有所治。……若安心在下,四大自然调适,众病除矣。”但系心一处,只是对治散乱的一时方便,自有进一步深入的必要。
  2、返照内观法上面所说的系心方法,不过是集无数的妄念归于一处,使不驰散,还是一种较浅的、对治浮沉的止心办法。实际上,既有所着,仍不离攀缘妄想,不是究竟的安静;而且我们无始以来的贪嗔等烦恼习气,根深蒂固,非进一步练习观照功夫不可。因此,对治得效之后,必须舍弃,再进一步的由浅入深,用内观的方法。这种内观法,也可叫内视术。就是我们平时的两目,都注视外物,现在当静坐时,可先放下身心一切万缘,将两目合闭,来向内细细返看自己的念头。那时一定觉得妄念来来往往,生灭不停。对于这些妄念,我们既不要去攀缘它,也不要去遣除它,只要知道它本来空寂,耐心静静观照,前念起时一返照,前念便空,后念起时,再返照,后念又空,这样念念生起,念念返照,便得念念空净,这实是正本清源的调心方法。
  初学静坐的人,往往有这样一种感觉,“不学静坐,妄念尚少,一学静坐,妄念反多”,对这一问题,我们要有正确理解。要知道我们的念头,忽生忽灭,本来很多,不过平时在动乱之中,不易察觉,一旦习静之后,方能了了看清。比如室内虽有飞尘而不见,假使门窗透入阳光,方见尘埃纷纷飞舞,所以能察觉妄念多的正是自觉的第一步。我们只要一切摒弃勿想,用坚定不移的毅力,精勤地练习观照功夫,到相当时间,妄念便能自然销落而达到心意寂然的境地。这种观照功夫,假使在静坐中练习纯熟,渐渐能在平时日用之间,刻刻用心,凛然觉照,做到虽不静坐,也能如静坐时的心志静定,自将得更大的受用!
  (五)调息念佛的坐法
我们平时的心念,顷刻千里,最难降伏,因此修心的人,每每苦于无从下手,以致流而忘返,痛苦浩然。而佛法中净土宗的念佛法门,实是收摄万念,最易下手,最为稳妥的一种方法。这一法门,以深信、切愿来执持一句阿弥陀佛名号为纲要,不但下手简易,随时随地提起就是,便于任何人的学习,而且即浅即深,能圆摄一切法门。若能至诚恳切,蓦直念去,不管妄想纷飞,我只全身靠倒,一念提起则一念觉,念念提起则念念觉,久久纯熟,自能使烦恼妄想,潜移默化。所以彻悟禅师说:“清珠下于浊水,浊水不得不清,佛号投子乱心,乱心不得不佛。”假使我们能这样念得一句弥陀熟,自然生时远离热恼,死后迳生安养,不离当念,得大法乐,真是我们生死凡夫,迷途的良导,苦海的明灯!所以大乘经典随处赞扬,祖师大德苦心提倡。
念佛功夫本来要在一切时一切处,抖擞精神,念兹在兹,假使悠悠忽忽,实难得念佛的实益。为了使念力容易纯熟,在坐中调息念佛,实是一个善巧的方法。这个方法就是在静坐时,心中跟随自己鼻端的呼吸,来默念“阿弥陀佛”的名号。可在吸时念“阿弥,”呼时念“陀佛”;或呼时念“阿弥”,吸时念“陀佛”。念时的快慢,可随呼吸的长短,总以不急不缓,听其自然为宜。这样在坐中万缘放下,安心默念,由呼吸出入的自然规律,佛号也就随之而念念不断,心息相依,经过持久练习,心相愈来愈静,气息也若存若亡,而一句佛号仍绵绵密密,不散乱,不昏沉,渐渐证入无念、无不念的境地。所以《坐禅三昧经》说:“菩萨坐禅,不念一切,惟念一佛,即得三昧”。《首楞严经》也说:“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得三摩地,斯为第一”。这样的静坐念佛,不但能使妄想消落,正智现前,同时,因调息之故,又能使气血流畅,体力轻健。此外,若用数息念佛的方法(即一呼一吸,念佛号一句,随默数一,这样连续数至十,再从一数起;或连续数至一百,再从头数起)也是可以的,可随各人的情况相宜而行。
  净土宗有十念法门,即连声念佛,尽一口气为一念,正是借气束心的作用。唐飞锡法师在《念佛三昧宝王论》中,对随息念佛,更有明确的说明。他说:“世上之人,多以宝玉、水精、金刚、菩提、木琲为数珠矣,吾则以出入息为念珠焉,称佛名号,随之于息,有大恃怙,安惧于息不还属后世者哉!余行住坐卧,常用此珠,纵令昏寐,含佛而寝,觉即续之。”这正是调息念佛的宝贵指示。
  (六)应该注意的几点事项
  1.静坐的时间静坐功夫到极深处,本应在日常行、住、坐、卧间,都能寂然凝静方可,但初学习时,不能不规定时间。静坐的时间,不论早晨、白昼和晚上,都可以的;不过有工作的人当以早晨起床后和晚上就寝前各坐一次为宜。假使每日只能坐一次的人,那未以早晨静坐最好。每次的时间,固然越长越好,但也不必有意求长,当根据自己的情况,循序渐进,假使能每次三十分钟,逐渐延长到四十分钟乃至一小时,每日继续不断,那未收效便已不小。总之,可以晨坐为主,晚坐为副。早起先在床上抚摩上下腹,根据前述练习呼吸的方法,来调整呼吸,其次通大小便,再盥漱,然后静坐。但假使早晨不能大便,也可随各人的习惯。
  2.要调匀饮食我们既有这个身体,饮食的滋养是不可缺少的。饮食入胃,经消化之后,便变成糜粥状,入到小肠再变成乳状,经血管吸收后,变成血液滋养全身,可见饮食与生命关系的重大。但若食得过多,胃中不能尽量消化,反须将不消化的东西排泄到体外,这样便加重了胃肠的工作,结果必将气急身满,坐时不得安定。假使食得过少,又将发生营养不足、身体衰弱的缺点,对静坐也是不相宜的。所以饮食必须调匀,我们一般习惯,大概病在多食,所以在进食时,若觉得胃中微有饱感,即宜停止;古人主张“食欲常少”,是有道理的。此外食物不宜浓厚,若能素食最好。静坐在早晨空腹时,最为相宜,食后约过一小时方可入坐。
  3.要调和睡眠我们在日间劳力劳心之后,必须休息,来回复体力。睡眠是一种最长时的休息,睡眠以八小时为宜,过多容易使心神昏昧,对于静坐极为不利。假使过少,那未体力不得回复,心神必将虚恍,也是不相宜的。所以睡眠要有定时,有节制,便可使神气清明。一般说来,每晚九时至十时间宜入坐,十时以后入睡,六时以后再起坐。如果能常常节欲独宿,这对静坐的帮助就更大,因为淫欲不但易使身体疲劳和最易造成心识的昏散闷塞,而且是生死苦患的根本,凡习定修慧的人,必须注意禁戒。静坐程度渐深的人,在半夜醒后,便可起坐,坐后能不再睡,固然最好,如果感到不足,再假寐一下,也是可以的。假使静坐的功侯加深,坐时加久,那未睡眠的时间,便可渐渐减少,所以有终年以坐代睡的人。但这并不是可勉强学步的,总以调和睡眠,使不过多过少,最为合理。
  4.要持之以恒初学静坐时,往往心中反觉苦闷,必须下定决心,持之以恒,视同穿衣吃饭的不可缺少。无论如何困难,必须加以克服,不可畏难而退;无论如何忙碌,必须继续行持,不可一曝十寒,只有这样,才能获得静坐的大效。
  5.要不求速效静坐时不可求速效,一切要掌握“自然”两字的原则。譬如静坐本来可以消除疾病增进健康,但这种要求除病和健康的念头,在静坐时也宜摒弃勿想,一切听其自然,不要急于求成;因为静坐必须日积月累,才能达到身心变化的功效,正和食物的营养相同,一旦过分暴食,反致伤胃,而且心念有所执着,气血也便不得流畅。所以必须如长途旅行,耐心缓步,终有到达的一日。
  6.要一切勿理静坐时要万缘放下,一心学习,虽杂念纷飞,只不去理会它,也不去厌舍它,一味做我的调息或调心功夫,杂念旋收旋散,旋散旋收,久久自能逐步定静。又在静坐时,两目合闭,尚可使不见外物,但外界的音响,刺激两耳,心中便生妄念,最难处置。这时宜收视返听,不问不闻,只管自己用功,要久久练习,养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概才好。
  7.要痛改习气学习静坐的人,应时时检点自己的行为,痛改自己的习气。当贪欲、嗔恚、愚痴、骄慢等烦恼发动时,要和它们奋斗,逐步克服。只有这样,才能使静坐功夫,获得不断的进展。至于常常依止善知识,具足佛法的三归五戒,端正学习态度,树立正知正见,并进一步的做到离欲清净,更是修正禅定、发实智慧的必要条件。
  8.可能发生的现象静坐日久,身上往往会发生颤动和发热的感觉,脑部也常常会有霹雳般的震动现象;心理方面,有时也可能影现种种幻境。这些现象,因各人的体质和心境而有不同,都出于自然,不可强求,也不可遏抑,也有静坐多年,身心方面已得利益,而不发生这些现象的。同时,这些现象的发生,并没有什么神秘可说,不过是由于静极而定以后,引起生理和心理上的变化、反应的缘故。学坐的人要知身心本空,定中的一切境界,都如幻如化,了无实性,当不取不舍,一心寂定,切勿执着,否则将会误入歧途,而障碍正定的修持。
  9.要注意定慧修持与气功的区别随着时代的进展,气功似已成为当前热门的话题。也有人把佛教的禅定功夫,看作高级气功。实际上,一般气功的吐纳引导和佛教的定慧修持,原是二回事。大体说来,气功和佛教的坐禅,前者着重于保健益寿和调动人体潜能,后者着重于明心见性,断惑证真。因为佛教认为“四大苦空,五阴无我”,如果一味执著于肉身、躯壳,最终不但会落空,而且会增长我见和身执,不能完成戒、定、慧三无漏学的修持。虽然佛教在修习禅定和在藏密无上瑜伽各层次的修持过程中,有一些调身、调息的方法,不仅有防止禅病发生,促使长寿健康的作用,而且有发生种种特异功能的效应,但这不过是修习禅、密功夫的初级阶段和副产品。只有止观并运,理事双修,断除我法二执,开发本具智能,解脱生死流转,成就无上觉道,才是学佛的真正目的。
三、佛法论静坐
  (一)祖师大德关于静坐的指示
  道元大师的《坐禅仪》说:“学般若菩萨,当起大悲心,发弘誓愿,精修三昧,广度众生,不为一身独求解脱。而乃放舍诸缘,休息万事,身心一如,动静无间。量其饮食,不多不少,调其睡眠,不节不恣。结跏趺坐,先以左足安右股上,再以右足安左股上,或半跏趺,或以左足压右足,皆可。次以左掌安右掌上,以两大拇指头相拄。徐徐举身,良久,复左右摇振,乃正身端坐。不得左倾右侧,前俯后仰,令腰脊头顶,骨节相拄,状如浮图。令耳与肩对,鼻与脐对。舌抵上颗,唇齿相著。目须微开,免致昏睡。身相既定,气息既调,宽放脐腹。一切善恶,都莫思量。念起即觉,觉之即无。久久忘缘,自成一片。若得此意,自然四大轻爽,所谓安乐法门也。若已发明者,如龙得水;未发明者,但办肯心。必不相赚。出定之时,徐徐动身,安详而起。一切时中,护持定力,如护婴儿,则定力易成矣。所以探珠宜静浪,动水取应难。定水澄清,心珠自现。故《圆觉经》云:‘无碍清净慧,皆因禅定生。’是知超凡越圣,必假静缘;坐脱立亡,须凭定力。最为急务也”。
  龙树菩萨《大智度论》卷七,论结跏趺坐的理由说:“问曰:多有坐法,佛何以故唯用结跏趺坐?答曰:诸坐法中,结跏趺坐最安稳,不疲极。此是坐禅入坐法。摄持手足,心亦不散。又于一切四种身仪中最安稳。……以是故结跏趺坐。复次,佛教弟子应如是坐。有外道辈或常翘足求道,或常立,或荷足。如是狂捐,心没邪海,形不安隐。以是故,佛教弟子结跏趺直身坐。何以故?直身心易正故。其身直坐,则心不懒,端心正意,系念在前,若心驰散,摄之令还”。
  又《大智度论》卷二十一、论最初下手时,制心一处的方法说:“初学系心缘中,若眉间,若额上,若鼻端”。
  天台智者大师《修习止观坐禅法要》,论调饮食说:“失食之为法,本欲资身进道。食若过饱,则气急身满,百脉不通,令心闭塞,坐念不安;若食过少,则身赢心悬,意虑不固。此二皆非得定之道。若食秽触之物,令人心识昏迷,若食不宜之物,则动宿疾,使四大违反。此为修定之初,须深慎之也,故经云:身安则道隆,饮食知节量,常乐在空闲,心静乐精进。”
  又论调睡眠说:“夫眠是无明惑覆,不可纵之。若其眠寐过多,非唯废修圣法,亦复丧失功夫,而能令心暗昧,善根沉没。当觉悟无常,调伏睡眠,令神气清白,念心明净,如是乃可栖心圣境,三昧现前,故经云:初夜后夜,亦勿有废。无以睡眠因缘,令一生空过,无所得也”。
  又论入坐时调身说:“夫初欲入禅调身者,行人欲入三昧,调身之宜,若在定外,行住进止,动静运为,悉须详审。若所作粗扩,则气息随粗。以气粗故,则心散难录,兼复坐时烦愤,心不恬恬。身虽在定外,亦须用意逆作方便。后入禅时,须善安身得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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