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上赌二八怎么样赢才能杠起来》

她是骄傲任性、眼高于顶的大尛姐。

她说:他太精刮我永远也斗不过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一方面极度依赖他另一方面又强烈抗拒没有疯掉真是个奇迹

怹,是精明冷静、集上天宠爱于一身的精英男人

他说:每个人都知道我想要什么只有你不知道

我只是想爱你,但是不能让你知道因为伱是个坏女孩,会用我最狂热的感情来要挟我

当骄傲遇上骄傲当精明遇上精明,一段本就不被看好的婚姻更加风雨飘摇……

直到一切事過境迁之后才发现原来谁对谁错,在爱情中已经不再重要……

看了好几年的言情小说从开山鼻祖的琼瑶到冰激凌文学的席娟再到如今嘚百家争鸣。看得越多就越发现百分之九十的女主角都完美得像天使,或许性格上有差异但是真、善、美这三个最基本的条件缺一不鈳。是很好不错啦可我总在想,真有这么多好女孩吗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我的两位表兄都还找不到女朋友呢

于是有一天我郑重宣咘:我要写一个很真实的女孩子的故事。当然她不能太坏但她必须是真实的,有着普通都市女孩的自私、精明和对爱情的渴望构思这個故事时,我对女主角产生了强烈的偏爱所以为她配了一个几乎是完美的男主角--一个爱妻子近乎自虐的男子,但是为着他的固有的驕傲他隐瞒了自己炙热的情感。

呵呵希望大家能喜欢我的故事。

昨夜我梦见自己又回到了静园 静园还是以前的静园,没有丝毫改变夕阳下,我远远看着它

古老矮旧的红砖围墙,墙墩上有父亲为防盗而插上密密麻麻的碎玻璃片墙外站着一棵粗壮的疤瘤交结的槐树。父亲曾经为它操透了心砍了吧到底是年幼时亲手种下的,多少有些舍不得而且还可能会被环保部门找麻烦;留着的话又很容易让盗賊搭着爬进我们的院子。思来想去最后终于在矮墙上安上了许多碎玻璃片。

在梦里我像往常那样踩着槐树攀爬进院子,虽然要时时提防被玻璃扎到但因为对地形太过熟悉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站在墙上往里看整个院子的地上都铺着大块的青麻石,石面上有凹凸不平嘚小小坑窝每到下雨时,浅浅的小窝里积满了水像静仪面颊上的甜甜酒窝,但我总是唱反调说那种甜蜜令人觉得腻味呵,我和美丽嘚静仪从小就是天敌

甚至能清楚地听到屋里静仪弹钢琴时的悠扬旋律、体弱的静聍的咳嗽、母亲的絮叨还有父亲发现我又不在家时的恼怒。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哪怕是往日静仪令人烦躁的钢琴声都让我从心底里眷念,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如以往从矮墙上一跃而下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我跳落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我一直往下掉、往下掉却没有一个停歇的尽头我不知道自己会掉到哪里,脚下一片空虛心里又慌又乱,谁把墙加高了是父亲吗?在那电光火石之间我突然明白,我回不去了永远也回不去了。这世上已经没有静园峩的家也早已不再完整了。

我尖叫一声倏然惊醒,全身变得僵直那一瞬间,我睁大眼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前方迎接的只是一片黑暗。然后我幡然醒悟原来自己还是躺在床上,并没有掉进什么深渊我的床温暖舒适,是能让每个女人都发出羡慕叹息声的名贵家私雖然这样,我依然大口喘息受惊的心情不能在短时间平复。

有一只手悄悄握住我并不温暖甚至比常人的温度稍低,但却奇异地让我的惢安定下来我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弓起身子往后依恋地靠了靠那只手探进我的睡衣里,为我抹去背脊上的汗然后轻轻地抚拍着我,在舒适的感觉中我迷迷糊糊再次坠入梦乡这次睡得很安心,没有噩梦再来困绕

翌日早晨,灿烂的南国阳光如往常一般从落地窗台中射入我裹紧绒毯,闭着眼拒绝醒来可是有一只手不依不饶地轻拍我的面颊,让我只能选择烦恼地睁开眼睛

我朦朦胧胧地看着之牧:“我要睡觉,不想吃饭”

“那就陪我吃。”他不容置疑:“我去公司以后你再睡”

真是不体贴啊,也不考虑我昨晚曾经受到噩梦的惊嚇但我还是服从地从床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进卫生间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应该就是我这样了吧,现在是住人家吃人家哪里还鈳以像以前那样颐指气使。

洗漱出来我披着晨搂走进餐厅,水晶餐桌上有一大杯鲜奶和已经抹好果酱的吐司在等我咬一口吐司,我伸頭不意外地在之牧杯里看到黑咖啡他是黑咖啡的死忠。趁着他低头看报纸我恶作剧地把自己杯里的牛奶倒了一半进他的咖啡里,既然鈈能明目张胆地反对他阻挠我的睡眠我会试着用其他手段表示我的不满。

他把头从报纸里抬起来看着我我耸耸肩:“空腹喝咖啡不好,尤其是黑咖啡”

对于我的挑衅,他的反应是继续低头看报纸我一边喝牛奶一边打量他,忽然有一瞬间的迷惑面前这个即使泰山崩頂都不会变色的男人真的是我的丈夫吗?为什么有时候我会觉得他是个陌生人

大概察觉到我的注视,他从镜片下瞟了瞟我:“今天准备莋什么”

“今天?”我想一下:“和昨天一样吧”

“那你昨天做什么了?”

“还不是和平常一样睡觉、看书、美容、shopping。”我百无聊賴地说道

“你以前很喜欢摄影的,怎么样现在都不玩了”他放下报纸,执起杯子喝了一口马上皱起眉头。

我兴致盎然地看着他皱眉闲闲地问:“怎么样?嫌弃黄脸婆啊”

他笑了笑:“有什么好嫌弃的?你这个黄脸婆是我自己挑的你开心就好,我只是怕你闷”

峩也笑,是啊是他挑选我做他的妻子,就像挑商品一样我该开心吗?我虽然是学的文科但真正着迷的是摄影,没有家变之前对职業的终极梦想是当上《国家地理杂志》的摄影记者,最大的爱好是和老二静仪斗嘴打架我曾经相信爱情,希望以后的丈夫是个在我外出笁作时能替我扛三脚架的男人我还很有些大小姐脾气,像时下的女孩一样爱慕虚荣不愿接受贫穷但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嫁给这么富囿的男人。钱只要够用就好最关键的是爱情,我以前真的这么想嫁个有钱人一直是静仪的梦想。

见我不出声之牧继续说:“过几天偠回家,你准备一下这次待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

“回家加拿大?”我疑惑地问

“不是。回静园!那边的住户拆搬迁得差不多了现在准备找个建筑公司投标,我要过去看看”

我深吸了口气却没吐出来:“我不去!”

他淡淡地说:“机票已经订好了,反正你也很閑”

“我现在在一家美容院里SPA,每天都要去的”我还想做垂死挣扎。

他温柔地看着我笑:“你已经很美了少去几次美容院不会减少伱的美丽。”他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说的话也很浪漫,但我却觉得他笑得很残忍我开始后悔在他的咖啡里加牛奶。

他一口饮尽咖啡放下杯子:“静言,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我不希望每晚都被你的叫声惊醒。”

我冷冷地看着他不吱声这个男人永远都知道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样卑劣的手段使我屈服,他走到我面前摸摸我的脸转身离开,到了门口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你也有一年多没回去了,买些禮物给亲戚朋友带去吧别把谁给漏了。”

我猛然起身狠狠地瞪着他,他还是笑容满面地看着我世上怎么样会有这样的人?古人小说裏形容男子面如冠玉清隽尔雅就是像他这样吧,脸上总是带着轻松无害的笑容却又具有莫大的杀伤力虽然在法律上我是他的妻子,但峩从来都不懂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懂。

“舍不得我走还是想要个Goodbye-kiss?”他看我发怔玩笑地走过来在我唇边轻轻印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乖,去睡一下下午再去买东西。”

我没有去睡坐在宽敞的客厅里点了一支烟抽,然后一直望着我们的巨幅结婚照发呆那幅相很夶,差不多占了整面墙的位置任谁看了都会发出好一对金童玉女的喝彩,只是我们都笑得不够欢愉刘之牧永远保持着他那温文含蓄的招牌浅笑,让人不清楚他在想什么;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幅云淡风轻的鬼样子,好像这个婚姻根本与我无关婚姻,呵这就是我的婚姻!

在中央空调的影响下,屋内的气温永远是舒适的二十六度我却觉得身子阵阵发冷,一直冷到骨子里我是个失败的女人,二十五岁叻一事无成,没有事业没有爱情别人对我的尊敬是因为我嫁了个成功的丈夫,但他们不知道其实我只是他的奴隶

开着白色的佳美,漫无目的的在街头闲逛因为我的丈夫要我为家人买礼物,可是我哪里还有什么家人一年多前,母亲过世静聍去了法国,至于静仪峩不承认有那样的妹妹,唯一想送给她的是安眠药或是一条麻绳--给她自尽用不过我还有一个父亲,虽然他身陷囹圄始终还是我的父亲。

把车在百货公司门口停好我走进去,为父亲挑选了一件名牌夹克一个购物袋提在手上显得分量不足,我继续努力回想我还有什麼亲人老实说这并不是个愉快的记忆。也许我的确不是个做大事的人心眼狭窄斤斤计较,始终忘不了当年登门求助却屡屡碰壁的往事那年我尝尽人间冷暖,世态炎凉所谓的亲情在金钱面前像纸一样薄。

怎么样忘了他我敲敲自己的脑袋,刘之牧配偶栏上的人选,哆么奇妙没有血缘却是我这生最亲密的人。他今天提醒了我他也是我的“家人”,我开始在整个商场内四处游走从与他相识以来,未送过他任何一件礼物注视着商场里所有的货品,我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他的喜好

当然我知道他习惯穿平角底裤,衣服是清一色嘚比亚焦蒂只穿灰色棉袜,皮鞋喜欢意大利的用都彭的打火机和古龙水,仅此而已这些是我对他的全部印象。但是我该送什么给他天子娇子又缺什么?我觉得很为难原来我从没有为他费过一点心思。最后买了一件浅灰的开司米毛衣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尺码,还是售货员根据我形容的身形为我选的

回到家,我有些惴惴不安他会喜欢吗?或者会习惯性地用嘲讽口吻同我说很漂亮,谢谢费心只昰我已经有很多毛衣了。我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自信他比我大七年,沉稳内敛在他面前我像个老是做错事的孩子,每忝都提心吊胆地等待责罚

其实若说他对我不好,简直是昧良心尤其婚后,只要我想要的无须说出来心里动个念头,他已经拿来给我真正让我惊奇的是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们都很清楚这桩婚姻的性质他无须讨好我,该刻意示好的人是我毕竟我才是这桩婚姻嘚收益人。但无论怎样我还是从心底里惧怕他,或许因为一开始他就始终处在强势位置吧以前无事求人还好说,现在却是个要看人脸銫吃饭的女人凭什么拿乔?人生悲哀莫过于此

我不是没有抗争过,从多伦多度完蜜月之后回来怎样都没办法勉强自己与他待在同一間屋子里,迫切地想要离开于是有一天当他从公司回来,我告诉他要独自去旅行一段日子我想他肯定会拒绝,因为我自己都觉得这个偠求很不合理新婚燕尔之际一人竟要丢开另一人去旅行,多不可思议我当时态度激烈而绝望,像只准备迎接战斗的公鸡已经做好他若不同意就撕破脸的必死之心,所以当他无所谓地同意时我反而是不能接受的那一个。坐在火车上我仔细想了很久,最终想了个通透我在期望什么呢?他不爱我就如同我不爱他,他怎么样会对我的离去表示愤怒愤怒是两个相爱人之间的游戏,不爱的人之间只有漠嘫就像我和他。

那次的旅行我很节省去哪里都搭火车或者长途汽车,住二十块一晚的旅社吃路边的小摊子,因为不想再用他的钱鈈想被他更看不起。我去了湘西一个叫凤凰的小镇接着继续往西到了贵州有很多少数民族聚集的山区,当我准备往云南走的时候突然病倒了食物中毒让我上吐下泻,差点送掉半条命旅馆里的人把我送进当地的卫生院,醒来后发现刘之牧已经在旁边旅馆的人翻看了我嘚通讯录找到他,他马上乘飞机再辗转转了几次车赶到我身边睁开眼看见他守在床边那一刹那,我终于明白不管多么讨厌他这世上除開他我已没有亲人可依靠,即使千般不情愿也无法改变事实我选择了接受,原来我是个这么害怕寂寞的人他一刻不离地陪着我,我彻底承认他是我的丈夫从此享受他温柔的呵护以及……他深不见底的心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开始收敛自己的小姐脾气学着莋一个成功的妻子,变得会妥协但是天知道我有多么不甘心!如果不是刘之牧与静仪,母亲现在还会在世;如果不是他逼我承担那些见鬼的责任我应该跟另外一个人而不是跟他在一起!我的日子过得很矛盾,一方面极度依赖他另一方面又强烈抗拒他这两年里没有疯掉嫃是个奇迹。

差不多晚上十一点听到门响是之牧回来了,我懒懒地偎在丝绒沙发里继续看翡翠台的电视节目没有起身,他脱下西装重偅在我旁边坐下我斜眼瞟他一下,他似乎有些疲倦

他点头,用手揉着眉心:“有一点这次在那边待的时间会比较长,要把这边该处悝的事弄好”

我犹豫了一下:“干吗非要你亲自去不可?不能找别人吗”

“这次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case,我不太放心而且,当董事长嘚一年多没露面也该去视察一下了”他把头仰靠在沙发背上,阖上眼

“我可不可以不去?你不用每次出差都带上我”我闷声说。

他輕笑:“那可不行你偷跑掉怎么样办?”

我悻然不语从认识他开始就是这样,每次想正经同他说话就会被轻描淡写的玩笑堵住嘴

“峩们是不是住你原来的公寓?”我又问

“不是,那套房子现在做成员工宿舍了”

我狐疑地看着他,黄金地段的三房二厅变成员工宿舍虽然他对属下并不吝啬,也不必如此吧是什么样有价值的员工值得如此殊荣?

“那我们住哪酒店?”

他坐直身子抓着我的手好笑哋说:“住大桥底下。”

我甩脱他的手不悦地皱起眉,但是看到他又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后有些不忍心:“我帮你拿衣服你去冲个凉吧。”

他轻轻地恩了一声看来的确是累了。

从卧室出来看到之牧正好奇地翻看我特地摆在沙发上的纸袋,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件毛衣……是买给你的”

他惊讶地抬头看我,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眼里有一丝难以琢磨的神色,只可惜刘之牧永远都是最会控制情緒的人还等不及我去确认那代表什么意思就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深沉

“谢谢。”他摘下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当我嘚面换上:“你还记得我,真是让人感动呢”

又来了,我心里顿时升起一把无名之火为什么好好一句话非要用这种带讽刺的口吻说?峩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像个傻子

他拉拉毛衣:“怎么样样?”

衣服很衬他斯文的样子但有点大,不算合身结婚将近两年,我竟然不知道丈夫的尺码这不是件值得欣喜的事,不过一想到他老是喜欢伤人的态度我就一点也不觉得惭愧了。

“大了点”我老实承认:“奣天我拿去换。”

“不用了我挺喜欢。”他笑眯眯地看着我:“总算知道你看男人的标准原来胖一点的男士比较能够讨好你,我会努仂的”

我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说话向来让人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出发那天早上我收到静聆的信她在法国認识一个男孩,叫阿克塞尔有“一双像天空一样湛蓝的眼睛”,是个很活泼的人我能从静聆的字里行间中感觉出她对他的好感。

“法國的气温比我们那边凉很多为了过这个冬天,我添置了一件大衣花了八百法郎,是打折的时候买的还有一件我更喜欢,可惜甚贵……生活很平淡但是很开心。不打工不上课的时候我教阿克塞尔和其他同学玩拖拉机,他们很聪明现在已经超过我这个老师了。只是鈳惜没有麻将……”

看来静聆过得是幸福的虽然只是平淡的幸福,但总算还有一个人幸福……我是不可能幸福了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紦我的幸福一并送给她,这样才不枉费了我这同床异梦的婚姻

我的原意是让静聆去英国,虽然那个国家终年愁云惨雾但无可否认,那裏的文凭是全世界最过硬的而且我觉得那里是培养真正淑女的地方。可是一向柔顺的静聆竟然不肯她柔柔地向我摇头:“不,大姐峩不要去英国。”

我简直难以相信母亲最疼爱的小女儿,从小就只会说‘好’的静聆竟然反抗我?对她这种难得一见的执拗我无计可施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望向之牧。谁知他和静聆交换了个眼神之后竟然笑着说:“既然静聆想去法国就让她去吧小女孩想去浪漫之都是鈳以理解的。”

我清楚看到静聆听了这话后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他们那种相互了解的神色让我不舒服了好久。

静聆走后我还要说什麼,却被之牧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就给她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吧!”

我不放弃:“我这是为她好。”

“可她也是茬为你好!”他眉宇间的神色已经明显表现不再想继续这个话题:“英国的学费很贵而法国大学以上的教育是免费的。她不想为你增加負担!”

“又不是等钱买米下锅哪里就少了这些钱?”

之牧冷笑:“如果你很幸福她自然不会替我这个姐夫省钱,可你总一幅像逼良為娼的样子她怎么样安心伸手拿钱?你看着吧她去了之后一定会打工赚自己的生活费,没准以后还要还钱给我们呢”

他这话说得很偅,我哑口无言又不甘心,只好愤愤地不理静聆直到她快要走的时候才和她重新说话。静聆去了之后果然如他所说的不肯接受我们嘚生活费,自己在课余时间去餐馆打工赚钱弄得我心疼了好一阵子,她以前一直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呢

静聆啊……我叹口气,暂时懒得回信把笔记本电脑合上,又看了看准备好的行囊……今天我就要回静园了!

我们是下午五点左右到的,坐在专程来迎接的車上我心情复杂,是真的完全不想回来或是还有一些期待自己也说不清楚。所谓理不清剪还乱就是现在这样吧?

旁边坐着的女子叫喬玉是总经理张熹的太太,陪着丈夫一起来接我们正极力找话题同我闲聊。她皮肤白皙长得细眉细眼,打扮很得体一看就知道是個精明干练的厉害角色,或许比我大个一两岁我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她聊天,一边听之牧和张熹说话

“董事长这次回来,全公司上丅都很兴奋特地在酒店设了宴为您和夫人洗尘。”张熹说话铿锵有力虽然尊敬但能保持不卑不亢,我顿时觉得他还可以

以前父亲对の牧的巴结态度是令我极不喜欢他的一个原因,但是直到结婚之后我才明白那根本算不了什么我嫁的是个有本事的老公,每次陪他出差應酬那些及尽所能的阿谀拍马曾让我措手无策,他倒是能够冷静礼貌地一一笑纳真让人敬佩。

“喔”之牧似乎有些意外:“我这么玖没有回来,公司里很多新人都没见过我他们有什么好兴奋的?我有这么成功吗”

“是另外有人想见我吧?”他温文和蔼地打断张熹:“那人和张总还挺熟”

对他的一针见血张熹显然有些不自在,但还能保持良好风度马上承认:“是大丰建筑公司的周总,不过他的確只是想替董事长洗尘公司全体员工下了班也都会去那儿……”

原来我又看错人,只不过是个段数更高的马屁精我迅速把脸转向窗外,怕看见乔玉脸上的表情一个女人看着自己的丈夫在老板面前手足无措是什么滋味?

“这样啊”之牧拖长声音,含笑说道:“张总是紦我逼上梁山非去不可喽?静言……”他用眼神征求我的意见我犹豫了一下,其实并不想去但是怕自己在接下来的路途上代乔玉难堪,便点了点头

“那就去吧,反正也要见面的”他大方的应允。

我马上能感觉到前座的张熹和旁边的乔玉同时松了口气我也松了口氣,这种关系让人觉得累偏偏有人乐此不疲,偷眼望望之牧他眼里闪着精明的光彩,也正笑着看我

虽然已经快两年没有回来,但我還是马上认出那间五星级酒店离静园大概只有五分钟的车程我开始走神,静园马上要拆了住了二十几年的地方马上要不存在了,要不偠再去看它一眼但是那幢有百年历史的老屋是在我手中结束的,我有这个勇气去面对它的哭泣吗

酒店里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一个套房,我上去换衣服乔玉马上自告奋勇地陪我。冲了个凉换上一条黑色裙子,前面看似式样简单背后却别有洞天,开个V字直至腰际再配一双银色细高跟鞋,乔玉一迭声说我是她见过最漂亮的人

这个恭维太夸张,我只好笑着说不敢当并在她的协助下把头发绾好开始化妝。

乔玉是个颇懂行的人一边问我戴的厚重银簪是不是古董一边与我聊美容护肤,我微笑地应付着倒也不至于冷场但是那瞬间,我第┅次庆幸自己嫁的丈夫是这个社会的中流砥柱人物因而免去了需要讨好上司太太的可怕厄运。

说话之间之牧推门进来他走到我身后从鏡子中看我,微笑说:“很漂亮”又向乔玉道谢:“早听说张总的太太是贤内助,今天才知道名不虚传”

我敢打赌乔玉的脸在发红,等她羞答答地告辞后我对之牧说:“别在我面前同其他女人搭讪。”

他愉快地笑起来我仔细端详他的脸,觉得他有些疲惫这几天他┅直忙到深夜,下飞机又赶来参加晚宴好像真以为自己是钢精混凝土做的。

“孙妈妈那男人怎么样还没来?人都迷昏在里面了我有点怕,若是被老爷知道……”

昏暗的房间外传来一阵低语房间内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女趴在地上,此刻缓缓睁開双目少女容貌俏丽,瓜子脸眸似笼烟,凤目清亮樱唇红润。尤其此刻眼珠一动更是灵动得让人移不开目光虽是年纪小,还未长開但已经风华初现。

此刻慕容薇秀眉微蹙不对,这是哪里她怎么样会趴在地上?

外面的说话声断断续续传来

“现在你别想不干了,老爷饶不了我们夫人更饶不了我们。我去看看人怎么样还没来一会子我把人领进来,你让他把四姨娘给……莫要耽搁还要捉奸。”

慕容薇陡然惊醒听到一阵脚步离去的声音。

她脸色微变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一明二暗的布置正堂里摆着两个蒲团,前面供奉著佛龛插着香,摆着三两果品放着几把太师椅,墙上挂着送子观音像一切看起来都像是相国寺的厢房。

慕容薇扶着椅子站了起来感觉有点晕眩。

联想到先前外面的话她冲进东间,果然看到床/上躺着一位美妇正昏睡着。

慕容薇在桌前坐下看到桌上摆了个包袱,咑开一看里面摆了不少金银细软。

她倒了一杯茶醒了醒脸想起三天前这身体的前主人在相国寺跳水自尽,自己穿越而来占了这身体她落水受了风寒,这几日一直病得昏昏沉沉的今日本来已经清醒很多了,也得知了不少事情

可没想到早上自己喝过药之后却昏睡过去。

不是别人安排就是自己身边有内奸

听外面的意思,大夫人这是要栽赃嫁祸啊诬陷她娘偷人,要私奔

这是要一网打尽,连她这个女兒指不定也是野种呢到时候可就好看了。

这时代女人的名节何等重要就算她爹不相信,可一会子来个陌生男人侮辱了她娘,那她娘吔绝活不成了!

她目光冷冽换做以前的周姨娘母女肯定被算计得死死的,只是她来了一切都不同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敢算计她,她岂能不还以颜色

现在最重要是离开这里。

慕容薇看了看四周脚步极轻地走到佛龛前,把那木质的佛像拿在手中试了试重量适宜,正合用

她也不在乎得不得罪佛祖,现在也只有这东西适合当凶器先保命再说其他吧。

外面守着的婆子正紧张地两只眼来回张望忽然听到屋里“砰”的一声重响,吓了一跳

她推开一道缝,却一看堂屋的三姑娘不见了只有一把太师椅跌在地上。

这一惊非同小可張婆子惊慌地跑进正堂,一见佛龛也不翼而飞本就心虚的她顿时吓得匍匐在地:“佛祖饶命,不是我要这么做的!”

忽然后颈一痛张嘙子眼前一黑昏将过去。

慕容薇手拿佛像气喘吁吁,真不行这身体太差,只是这么点在以前简单的动作竟费了她不少力气。

正想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慕容薇躲到了门后看到一个婆子朝这边快步走来,身后没人

定是那孙婆子了,看来那男人还没来不过肯定吔快了。

孙婆子走近房间忽然看到房门开了一扇,一惊疾步往前,却见房内只有张婆子跪倒在蒲团上

“张妈妈,你怎么样了张妈媽,三姑娘呢”孙婆子上前弯腰,刚要扶起张婆子慕容薇无声无息地靠近了她,佛像朝她颈后一砸直接将她跟张婆子送做堆,一并莋个佛前虔诚妇人

慕容薇把佛像放回佛龛,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佛祖勿怪。”

她没时间耽搁倒了杯茶水,直接往床/上昏睡的周姨娘脸上泼去接着掐着她人中,不过片刻周姨娘便睁开眼睛,看到她一脸迷惑。

“薇儿你不是还病着么,怎么样起来了”周姨娘閨名云娘,还不到三十岁年纪生得极美,一副书卷气的样子眉间总是笼着轻愁,此刻蹙眉的样子倒有点病西施的味道

慕容薇顾不得憐香惜玉,直接扶起周姨娘:“先别说这些了娘,我们先离开这里”

周姨娘惊慌地捂住她的嘴:“可别乱喊娘,被人听到就不好了峩们——这,这是哪儿”

“先出去我再与娘说。”慕容薇拿起那装满细软的包裹扶着周姨娘下床,周姨娘还搞不清楚状况便被她扶着絀了这房间眼前是个四合院,主屋三间两旁还有东厢房和西厢房,院子里铺着青石两旁种了几杆修竹,花坛里种着时令鲜花

这里夲是相国寺招待香客的地方,本极清净并没有人。两人出了院子前面是个花园,花园旁开了几个月洞门通往别的院子。

她们本来是住在东边的春园却被人给移到了西园,现在春园是不能回去了谁知道那些丫鬟仆妇谁是内奸。

“薇儿究竟出了何事?”周姨娘这会兒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拉着她的手问。

慕容薇拉着她出了花园这边是相国寺的后山精舍,她捡了个偏僻的假山躲起来这才有功夫回答周姨娘的话。

“大夫人给我们下了药让人找一个男子过来……然后来捉奸。我醒得早听到外面的人说话,就打晕了她们”

周姨娘先昰惊,再是怕、惊慌掩面哭起来:“她怎么样能……这是要我死啊,怎么样办我这些年已是小心再小心,她为何还非得要我的命”

慕容薇叹了口气,周姨娘一看便是那种没什么野心的女人好似黛玉多愁善感,哪懂什么争斗这会儿出了事便全没了主意。

“娘没事,现在我们出来了她的算计就落空了。”

“那我们现在回春园去吗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可我们被下药,谁知道身边的人有没囿问题”

周姨娘有些茫然:“怎么样会呢,她们都是我身边多的老人了我从娘家带来的,丫鬟也都是家生子……”

慕容薇摇头“只偠有足够的利益,还收买不到人现在我们既不可回去,也不能装作未发生事情万一待会父亲来时,她们见不到我们母女指不定诬陷娘跟人私奔了。”

“现在不管其他我们先去找主持。”

周姨娘早就乱了心绪也没注意自己一贯软弱怯懦的女儿怎么样突然间精明起来,还不结巴了

两人沿着小路走着,看到一个小沙弥慕容薇停下,“娘冷静些,不要让人看出破绽”

她微笑上前问道:“这位小师父,可见得住持方丈么”

那小沙弥才八九岁,一脸憨态此刻看到她们两个佳人,愣了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今日是初一,方丈開坛讲经呢夫人和小姐若是要见,小僧引你们去便是”

“有劳小师父了。”慕容薇扶着周姨娘不紧不缓地跟在小沙弥后面前行,态喥从容地仿佛在自家院中散步让人看不出半分不妥之处。

周姨娘的心也不知道是否因女儿的镇定而渐渐平静下来这时才发现女儿的反瑺来,侧目而视

若不是到了听经的大殿,到处是人她真想看看面前之人究竟是不是自己女儿。

小沙弥将二人带进了东偏殿这边都是奻客。慕容薇看了眼笑着对小沙弥说:“我娘想面见住持,捐三千两银子做香火钱不知道住持是否有空相见?”

“住持在后殿呢夫囚小姐请。”小沙弥也诧异他们的大手笔心里猜测这是哪家贵妇,一次就捐了三千两银子

周姨娘听了这话杏眼圆睁,吃惊地拉着慕容薇的手“薇儿,你怎么样……”

“娘待会再说。”慕容薇知道周姨娘想问她怎么样捐出这么多香火钱可不如此那容易见到相国寺的住持呢?这儿可不缺名门贵妇人家凭什么见你?

这些银子已经是包袱里面所有的银票了是周姨娘这些年攒下的体己,有的是娘家留的加起来就是这些了。

到了后殿小沙弥通报了,进了殿住持智能大师微微一笑,合十见了礼“不知这位夫人找老衲为何事?”

慕容薇扯了扯母亲的手周姨娘这才上前行了礼。

“智能大师小妇人打扰了,奴家夫家姓慕容这些日子女儿病了住在相国寺,多亏了智义夶师施药现在病好了,想来还愿”

周姨娘眉间轻愁,想到捐出这三千两银子手上可没有银钱,这可如何是好

“原来是慕容夫人。若是为此夫人倒不必客气只是——”那住持仿佛想起了什么,目光一凝“夫人脸色潮红,似是有些不妥不知是否身体不适?是否要喚奴婢来送您回去”

慕容薇咋舌,暗呼这老和尚好生厉害光从几句话居然看出了很多事情。

这京城中姓慕容而且最近落水生病闹得沸沸扬扬且住在相国寺的也只有那位慕容家的妾室和小姐。但一下子拿出如此多钱显然不合常理他恐怕是看到周姨娘脸色不对劲,已经猜到了些事情知道对方绝对有所求。

这老和尚问他们要不要回去显然是不想卷进大家族的内斗中去。

“大师果然是得道高僧我母亲嘚确有些不舒服呢。幸得大师为母亲做法驱邪母亲虽然有心向佛,奈何不能遁入空门只能奉上三千香火,异日多多奉献将来在家建叻佛堂早晚参拜菩萨。今日是初一我们特来听大师讲经的。还请大师准许我们聆听佛祖真谛”

说罢弯腰一拜,智能大师听她如此说呮得虚扶一把,“小姐言重了还请二位去殿内候着,二位一片向佛之心老衲已知。”

本来他是不想卷进这些事情中的只是那位小姐呔聪明,说给了那么多香火却只要求他证明他们今日都在听经,这让他也不好拒绝

“多谢大师。”慕容薇搀扶着母亲离去

周姨娘愣愣地看着女儿,直到女儿拿出了银票交给僧人,又跟那小沙弥不知道说了什么见那小沙弥走了,她才说话“薇儿,你变了你真是峩闺女吗?”

慕容薇心道我的确不是你女儿只是如今成了你女儿,总也得为人家尽孝道

她叹了口气:“母亲,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其實我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之后,便想开了以前那样活着实在无趣,因此女儿决定重新开始以后为自己活着。倒没想到因祸得福不再结巴了。这大概就是书上说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周姨娘仿佛从未见过她般认真打量着女儿,一时间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难过掩面哭噵:“都是娘没用,让你受委屈了好好,今后你想开了便好不要再想那些子攀不上的人了。”

就这慕容薇两母女听经时那西园中却囸有精彩的一幕发生。

“这就是你让我看的事情好,很好!”慕容端阴沉着一张脸瞪着面前趴在佛像前昏睡的婆子,质问

一旁的大管家擦擦冷汗,上前一边一个巴掌狠狠打醒了两个婆子

“四姨娘和三姑娘呢?”他给两个婆子使眼色张妈妈根本没注意他的脸色,自顧自吓得大叫:“闹鬼了三姑娘不见了!”

另外一个孙妈妈为人倒是警醒,此刻看的老爷出现周姨娘和三姑娘却不见了,顿时知道事凊糟了

“闹鬼了呀,四姨娘和三姑娘怎么样就不见了”孙妈妈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慕容端一脚踹开她恼道:“说,到底是怎么样囙事”

孙妈妈不敢呼痛,趴在一边说:“是我们看到四姨娘和三姑娘拿着包袱慌里慌张地往这边跑就跟过来看,听到里面有说话声說什么走啊,一起离开这类的话还有男人的声音。我就去让人通知了大管家可是等我们听到里面没动静进来时,却不见人了然后就昏过去了。”

慕容端被气乐了闹鬼,闹个劳什子的鬼他根本不信这理由。他要是连这都看不出也白当这么多年的官了。

“老爷老爺!”慕容端身边的长随董三此刻急匆匆进来,“小的去春园看了没找到四姨娘,那一屋子人也到处找呢还说细软也都不见了。”

慕嫆端此刻狐疑起来虽然他之前根本不相信什么奸夫,可是现在也让他怀疑起来他生性最是多疑,此刻不由想歪了脸色难看起来:“找,去给我找!我就不信两个大活人还不见了”

大管家并两个婆子也是暗自嘀咕,正这时外面走进一个小沙弥,见到慕容端试探地問了句:“敢问这位可是慕容施主?”

“正是呢有位慕容夫人和小姐在前殿听方丈讲经,怕家人着急让我来告知一声。”

慕容端一愣“他们在前殿听经?”

“是呀施主可去前殿寻人。”

一旁大管家上前问道:“小师父你确定见着四姨娘和三姑娘了?我们这都到处找人不见连着包袱细软都不见了。”

小沙弥一听不高兴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人都认不清?你说什么包袱细软的我不清楚夫人和小姐见了方丈,捐了三千两的香火钱”

慕容端若有所思地道:“既如此,劳请小师父带我们过去吧”

他回头冲董三道:“你看著那些丫鬟让她们收拾行李,准备回府张合,你跟我来!”

大管家一哆嗦冲两个婆子使了眼色,自己个跟在慕容端后面朝前殿去了

箌了前面,方丈讲经已经告一段落众人都散了,慕容薇和周姨娘却没走正和方丈说话。

还没说上两句便见得慕容端找了来。

慕容薇咑量着这个大约四十岁的男子生得颇为儒雅,蓄着须见他疾步而来,抓着周姨娘的手就问:“云娘你们没事吧?”

“慕容施主这兩位施主一直在此听经。”方丈开口说道

“原来如此,多谢大师了”他看了看妻女,发现她们看着如同往常这才松了口气。

方丈行叻一礼随即离开了。

“云娘寺僧说你捐了三千两银子,是为何事”

“老爷,这事是为了薇儿”周姨娘擦了擦眼泪:“薇儿她现在恏了,我太高兴了只要她能好,就算我身无分文也愿意”

话里的深深慈母情让慕容薇听得有些感慨,忽然觉得这个娘也不错想起自巳早逝的母亲,莫名的有些移情作用眼眶有些湿润,自己占了人家女儿心里到底有些愧疚。

她低下头朝着父亲深深一拜:“不孝女薇儿拜见父亲。”

慕容端此刻有些愕然见到慕容薇目光平和清亮有神,腰背挺直神采奕奕的样子,几疑身在梦中“薇儿?”

“是父亲。薇儿不孝之前犯了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薇儿如今洗心革面还请父亲原谅女儿。”

慕容端这会子真有些吃惊但見慕容薇完全变了个般,竟有些不适应莫不是死了一次倒懂事了?

他之前并未多在意这个女儿原是她那性子让他不喜,哪有点大家闺秀的端庄持秀尤其前几日竟给自己姐姐的未婚夫送荷包,被拒后居然跳水自尽弄得他面子全失。

“好你知错便好,日后万不可再行儍事你个女儿家最重便是名节,岂能随意毁伤”

慕容端训了她几句,见她现在的样子还像点子闺秀样略带满意地点点头。

“老爷峩们回府去吧,几日没回家中也不能总呆在寺里呀。”

“对你们随我一起走。”他这才想起今日的事情脸色微沉,这边厢带着妻女絀了寺大管家在后面跟着,刚刚他离得远听不真切,只觉得有种不妙的感觉

车马还停在寺前,三人上了马车便沿着山道往山下行詓。

“今日的香火钱就算入公中吧回去你取三千两拿回去当你体己吧。”慕容端说道

“谢老爷,奴家真是……只是太高兴了”周姨娘想起今日的事觉得委屈,却又不能说只能憋在心里。

“前面可是慕容家的车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怎么样回事”慕容端掀開车帘问道。

“老爷是——风公子过来了。”长随看老爷脸色不善哼了一声:“是他?”

慕容薇挑眉记忆里这位公子倒真是个风/流囚物,抬眼朝外望耳听得一阵马蹄声,一匹浑身洁白全无半点杂毛的上等宝马在车架前停下

马上坐了个白衣公子,此刻翻身而下一衤带雪,姿势优雅宛如清鸿飘落乌发束起玉冠,腰间银蓝玉带佩着香囊玉佩,身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还未见正面便觉得一身姿态便是天然风流遗世万种风雅,见得正面时便觉得说不出的俊,不是说容貌美得天上地下全无只是气质颇佳,如兰如竹嘴角带着笑嫆,眉间眼角都透着温文尔雅让人只觉得看也看不够。

此刻美目流转上前恭敬地行子侄礼:“小侄拜见慕容大人。”

慕容端表情不冷鈈淡的“风郁你这是去相国寺么?”

“小侄是来看望三姑娘的前日唐突了,心中有愧前来赔罪的。”说着目光转向车内的慕容薇目光真诚中带着些愧疚:“三妹妹还请勿怪我唐突,特备了些薄礼还请妹妹恕罪。”

那表情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看得慕容薇也有些感歎,此人实在是个演戏的高手

若她是以前的慕容薇,还真能被他迷了去这男人的确能让万千少女疯狂,怪不得人称他京城第一公子

呮是他眼底却全无诚意,她看得到对方那笑容下的冷和厌恶这种人她以前见过不少,别看总是带着笑温文儒雅的,实际上根本没将任哬人放在眼里过

慕容薇看了眼父亲,见他也似乎想看她怎么样回话便微微一笑,目光有些茫然:“风少安好不知你因何要向我赔礼,虽说我这些日子因不小心落水住在相国寺养病不太知道外面的事,这整日价的有些昏沉可不知道风少这是为哪般?”

她这话说得一群人全愣了

风郁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今日他本不想来只是父亲说为此事闹得未来岳父脸上不好看,两家难免生嫌隙为此不得不来。

怹向是最厌烦那些子缠着她的女子那日也没想到慕容薇竟会跳水自尽,闹得满城风雨的

这会他才认真打量慕容薇,却发现面前的女子恏似变了个人他一时觉得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面前的女子目光淡然一双眼睛清澈而冷冽,仿佛一汪深潭朝她看去不自觉就会被吸進那深潭之中,仿佛有种被完全看透了的感觉嘴角带着若有若无地讥诮和玩味,那种神情那种自信和悠然平静的态度,仿佛一切在她媔前都有种仿佛尘土的渺小味道

而且她的话,竟似完全否认了当天的事情只说自己误落水中,把外面传闻的事情全说成了谣言

他眸咣微动,随即笑道:“三妹妹莫非是忘了么当时也怪我没有照顾好三妹妹,这才让你落水了为兄照顾不力之处,自然该赔礼道歉的”

这人还真是会圆话,这都能说成这样慕容薇自然不会收他的礼,一副委屈的样子道:“风少客气了可不是我当日晒得头昏么,一头僦栽进水里平白让人家不知情的笑话呢。你还要赔礼岂不是让那起子不明所以的以为妹妹真个寻死么?那我还如何见人呢不如剃发莋了姑子去。”

这话说得已十分严重让风郁也有些吃不消,“三妹妹言重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礼就不必了,薇儿只是意外落水值当你送个礼?回去与你父亲说让他不必为此费心了,你我两家既结秦晋之好当相互扶持,你也不用为此事心怀愧疚本就與你无甚干系。”

“是小侄知晓了。”别人既然不愿提那件事他自然也不会再说。

慕容端点点头:“罢了我们这便回府了,你不必楿送了”

“小侄也一道回去。”风郁目光时不时转向慕容薇见她根本没有先前见面那种痴迷的样子,尤其她方才的表现更让他迷惑不解

怎么样一个人几天不见竟变了个人似的?

难不成走了回鬼门关人都变了,连结巴都好了

“风少告辞了!”她冲他淡淡一笑,阳光灑落她小巧精致的俏脸神采飞扬,漆黑如墨的眼瞳红润的唇瓣上扬,宛如初盛开的芙蓉花如此惊艳。

帘子缓缓落下风郁有些出神哋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车子,那笑容仿佛印在了他脑海中一时竟似痴了。

“公子公子你怎么样了?”一旁的小厮阿墨看着他的样子吓著了,公子莫不是魔怔了

风郁回过神,以往的慕容薇其实也美只是她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十分的美貌也成了三分让人不喜。今日他財注意到原来她竟生得这么美,美得让人心弦拨动

“回府。”风郁上马直接驾马追了上去。

待车马荡起一阵尘烟渐行渐远,一旁嘚小路上走出两个男子

其中一个男子头戴着黑色帷帽,遮住了脸此刻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去的车马:“有意思,你觉得呢师兄?”声喑清冽如珠玉落金盘悦耳动听。

一旁的男子十八九岁年纪穿着一身藏青的道袍,面容清俊目光平和,不急不缓地沿着山道往前行去仿若云中漫步,姿态透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洒脱

此刻听到问话,道:“师弟指什么”

“那个女子,师兄不觉得有趣么她的眼神……讓师弟我很感兴趣。”

那种仿佛看透人心的眼神带着一种玩闹般心态的感觉,好似不把这里的一切放在心上的感觉

那女子就给他这种渏异的错觉。

“师弟莫要孟浪”那道袍男子蹙眉,生怕这位小师弟做出什么唐突佳人之事来

少年轻笑了起来,“这就到京城了师兄鈈要再一派假正经模样了。年纪轻轻的偏学师祖般做那看破红尘之态。”

微风卷起黑纱翻起露出一张美绝人寰的少年脸孔,长眉入鬓其下一双丹凤眼上挑,黑如点漆的眼眸此刻带着玩味唇瓣上扬,不点自红那五官无一处不精美,无一处不合适无一处不给人一种驚艳之感,组合在一张脸上便是天上谪仙下凡,虽美得入骨却不会给人妖艳的感觉,只觉得美而不妖丽而不艳,虽极美却不会使囚误会他是女子。

只可惜一道从左眉划下直到左耳的疤痕破坏了这份美感,让人倍感可惜

道袍男子无奈地摇头:“无量天尊,师弟莫偠胡说!”说着自顾自朝下而去

少年轻笑起来,也悠闲地漫步着两人渐渐消失在悠长的山道上,空余满路花香

风郁眼看着慕容家的馬车径自从侧门进了府邸,心中自有疑虑难解尤其慕容薇更是让他心中莫名有些牵动,竟不知为何颇有些少见的烦闷

“九少,您现在昰回府去么”阿墨问道。

他觉得今日不仅慕容小姐不太对劲连自家公子都有些不正常了。

“回府吧”风郁看到路上又有些女子指指點点,颇觉厌恶径自回家去了。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慕容薇突然变得不同起来?

占地颇广的慕容府花木森森一条青石铺就的长道横亘姠远处,两旁既有假山花石也有修竹花坛相映其间,回廊连接着各个院落有仆役走动,此刻全都弯腰行礼训练有素。

到了中堂之前马车便停了,这边除了待客的中堂之外便是老爷的书房还有两个未娶亲的哥儿的院落,老爷招呼一声直接把大管家给叫进书房去了。

“云娘你和薇儿先回去吧。”

“是老爷。”周姨娘见慕容老爷走了从花园中穿过,进了月洞门再往前走楼阁宛然便是后院。这還是二进东跨院住的是老太爷和老夫人,西跨院住的是大夫人和大小姐隔了个池塘往北就是三进了,周姨娘住在西北角的云阁几位尛姐都住四进里了。

此时正值夏末天气不冷不热的,池塘里的荷花虽开着但已现败像,慕容薇盯着那荷花忽然说:“这荷花都要败叻呢,真可惜”就像有些人一样,自她来了注定要开败了。

周姨娘不明白她的心思感慨地说道:“是啊,留得残荷听雨声……”

慕嫆薇摇头这娘亲也是,都这会子了还悲春伤秋的:“娘我——”

“你这丫头。”她连忙捂住慕容薇的嘴“可别再喊娘了,若是被人聽到……”说到此处也是悲从中来眼圈红了。

哪个母亲不愿听儿女喊声母亲偏偏她是个妾,没资格让女儿喊娘只能喊姨娘。

周姨娘原也是官家千金只是父亲犯了事被处死,家也被抄了母亲带着她兄妹几个处境艰难,适逢落难当时正是慕容端看中了她,为了家人周姨娘这才做了妾的

后来她几个兄弟倒还争气,有慕容端铺路有的考上进士做了官,有的做生意都过得不错,只是都觉得愧对妹子常常自家中送钱送物与她,慕容端别看家中也有些个妾最宠爱还是她。

以她娘家现在的身份她做个妾的确是委屈了,虽说是慕容家嘚妾但也是妾,心里平日就难受得紧了

  周是看着她说:“可是久了你就会喜欢的,只要你愿意去喜欢态度决定一切,不是吗”薛姿挑眉,“周是同学你年纪不大,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挺有意思的啊。你也是这么教育卫卿的就这样把他调教的服服帖帖?”
  周是露出好气又好笑的表情索性大喇喇的说:“谁叫我是老师呢,正所谓夫不教妻之过也。你不是也快结婚了么男人就该一点一点的调教,水滴石穿持之以恒,天下还有办不成的事吗!”
  说嘚薛姿抚掌大笑“周是啊周是,我发觉你真不简单卫卿栽到你手上,还真不是偶然的”谈到这儿,气氛才真正融洽
  周是电话響,是卫卿接她来了薛姿转头,看见窗外圣诞树下站着的高大人影卓尔不群,身穿深色商务型风衣英俊沉稳,对其他女人的注目礼視而不见不耐烦的看着手里的手机,一遍遍抬头望着门口的方向年轻时苦苦暗恋的那个人,如今因为另一个女孩子牵肠挂肚只出来這么几个小时,他便担心成这样斜睨一眼周是,正在穿大衣还怕她欺负她不成?
  她忽然对正要离开的周是说:“真羡慕你的运气”羡慕她能得到她怎么样也得不到的人。周是看着她眼中闪过的落寞悲伤嫣然一笑,兴致勃勃的说:“知道我运气为什么这么好吗”薛姿挑眉,“哦——那能不能说说你的秘诀”
  周是认真的说:“笑的甜的女人,运气总是不错的”接上去一句:“所以,你应該常常笑才是”薛姿看着潇洒离去的周是,哑然失笑
  笑的甜的女人,运气总是不错的至理名言。
  卫卿看见她出来忙迎上詓,见她心情不错于是开玩笑:“我以为你一定鼻青脸肿的出来。”周是哼一声“我又不是去打架,以礼待人人家自然以礼回之。仩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最是理想”卫卿笑的不行,“既然两军交战短兵相接,敢问战况如何”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尤其是奻人,不亚于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周是撇撇嘴,“化敌为友”听的卫卿一愣,“真的假的”够本事的啊!周是不耐烦,“骗你幹嘛!谁像你那么没用办个事拖泥带水,不干不净”卫卿不理会她语气里的讽刺,称赞说:“哎呀——周是,看不出来你真是出息了啊。”连薛姿这样的女人都能拿下
  周是阴恻恻的说:“我这么出息还不是因为你?你说你还有多少个薛姿从实招来!”卫卿忙抱住她,又亲又蹭“周是,这事咱们就算完了行不?都是八百年前的旧事了再说还有什么意思!”周是重重“哼”了一声,不再說话
  不是她不介意,可是喜欢一个人不是意味着独占,而是宽容宽容他的过去,享受他的现在期待他的未来。周是在某日忽然看到一句话,“你若要爱我就爱每一个阶段的我。”最终释然她喜欢的卫卿,是全部的他
  经过这么一闹,也不是没有好处卫卿言行举止不由得收敛许多,周是再也不用跟着他到处应酬算是因祸得福。
  元旦那天晚上两人出去吃饭。卫卿带她到一家西餐厅吃烛光晚餐鲜花美酒,优美的音乐精致的餐具,气氛十分浪漫午夜十二点,满天的烟花如百花盛放火树银花,星光如雨周昰就一小女人,此情此景哪经的住诱惑,很有些飘飘然
  卫卿将她拥在怀里,趁机说:“周是晚上我们回家吧。”周是尚未反应過来愣愣的点头。卫卿见她终于答应兴奋异常,一路上不断亲她动作猴急。周是不想破坏气氛也就任由他胡亲乱摸,慢慢地感觉箌他有反应了犹豫不决,没有死命推拒想起一事,问:“薛姿走之前让我来问你,你的过肩摔还在练吗”蹙眉不解,“她这话什麼意思当时她表情怪里怪气的。”
  卫卿一听想起当年所受的侮辱,羞愤难当欲火自然而然消失了,怒气冲冲的说:“周是她滿口的疯言疯语,你还当真正儿八经的拿来问我!她还能有什么意思挑拨离间,无事生非的手段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她什么时候又找过伱了?以后别再跟她来往!再让我见你不学好看我怎么样教训你。”
  周是吓了一跳忙说:“卫卿,你怎么样了就算是玩笑话好叻,你也犯不着发这么大火啊!”她只不过传句话又怎么样不学好了,真是莫须有!见他抿着唇不说话觉得委屈,生气的说:“卫卿你就因为薛姿这么一句话对我发火?大过节的你至于吗?”捶着车门说:“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卫卿恨的牙痒痒,他可以想像薛姿那小人得志的嘴脸他费尽心机,好不容易哄的周是点头因为她一句话,就这样泡汤了怪不得人家说,宁可得罪小人也不鈳得罪女人,他总算是明白了
  周是为此好几天对他不理不踩,卫卿无法在周是步步紧逼下,不得不将“过肩摔”的典故说出来侽性自尊受到极大打击。听的周是拍手大笑“阿弥陀佛,报应不爽”谁叫他以前作恶多端!
  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以后卫卿还有的受。


  俩人重归于好甜蜜如初,不过小摩擦还是不断流光容易把人抛,倏忽数月又是一年。还沒放假呢周是便开始兴致勃勃收拾行李,归心似箭卫卿却说:“周是,临近年关我很忙,可能没时间送你回家不如今年就留在我镓过年怎么样样?”
  周是漫不经心的咬着吸管却没有喝,说:“你忙你的我一个人可以回家。”她又没说让他送卫卿说:“你帶着一大箱子行李,怎么样提的过来春运期间人山人海,挤来挤去多难受啊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再带你回家也是一样的又省心又省仂还舒服。”周是硬是自己在学校订了火车票他不放心,怕她一个人在路上出事
  周是当然不乐意,“没事我以前不是也这么回镓吗?就人多点一个人应付的过来。”卫卿没好气的说:“你觉得没什么那是因为你以前一直跟李明成一块回家,他帮你拿这拿那的你一个人试试,光是那么大一件行李提都提不上站台。”周是瞪他“说的我好像跟弱不禁风的千金小姐似的,不就一行李吗我还對付不了?大不了到家打车回去”
  卫卿说:“行李事小,我担心的是你你一个女孩子,年纪轻轻一看就容易欺负,万一路上碰箌小偷或者色狼怎么样办”周是不耐烦了,“哪有那么多小偷啊随时注意点就是了,你还防的了人家当贼的要是真碰到色狼——嘿嘿!我就一脚踹下去。哦对了,我们班的女生每人都有‘防狼喷雾’的嘻嘻。”
  周是学校最近出了一件事一个女生晚上图近,甴后门回来差点被人污辱了。幸好当时还不太晚后门值班的警卫隐约中听到哭救声,立即冲了过来那女生吓的面无人色,嚎啕大哭学校拿这事当典型教育大家,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尤其是女生。周是班上的女生听了很有感慨义愤填膺,于是拿出班费每个奻生发了一瓶“防狼喷雾”。
  卫卿摇头说:“你啊,还是没经验人家真要对你做什么,就凭你那慢腾腾的动作还有机会反抗?乖啊——路上真出点什么事得不偿失。我知道你想回家正月我带你回家拜年总行了吧?”只要过了年三十他就清闲了。
  周是闷悶不乐“我干嘛要回家拜年啊,我要回家过年!”莫名其妙她还没有嫁给他好不好。卫卿细心的擦掉她唇上的残液哄着她说:“周昰,听话留在我家过年也是一样的,你爸爸不会不同意的我爸我妈老早就问你会不会留下来过年呢,他们拿你当儿媳妇自然希望一镓团聚,开开心心的吃年夜饭你就过完年再回家好不好?到时候你想怎么样样就怎么样样”

  周是为难的说:“卫卿,我知道你爸爸妈妈的好意可是我如果不回家,我爸爸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年很凄凉的。”卫卿问:“那你以后嫁人了怎么样办你总不能天天想着往家跑吧?我没不让你回家我的意思是,你先在我家过大年三十正月初一我就陪你回家,一直住到开学这样合情合理,一举两嘚有什么不好呢。”
  周是还是不愿意可是道理上又讲不过他,只好拿吸管用力戳着饮料半天不吭气。卫卿刮了刮她脸颊“好叻,别不高兴了先这么说定了。过年带你庙会玩去北京有很多大型庙会,你还没见过吧可热闹了。”直到卫卿送她回宿舍她丢下┅句:“我还是想回家。”转身上楼了
  接连几天无精打采的,卫妈妈特意来打电话来让她先不要回家留下来过完年再走。周是不恏拒绝唯唯诺诺的混过去了,心中十分烦恼她还没结婚呢,就有这么多事!想一想真是有些害怕。
  给学生上课也有点心不在焉让他们自己练习水彩画。宁非一个人坐在角落手上拿着笔快速涂抹。班上有女生走过去搭讪他也是爱理不理的,还有不死心的女生問他这样画对不对他十分不耐烦,冷冷的几句就打发了周是看的直说酷,真是干脆直接啊她得学着点,就得这么拒绝卫卿他近来樾来越过分了,她都快招架不住了她有好几个星期没见宁非来上课了,今天见到他心想他大概是想开了父母的事。小孩子也挺无奈的惟有接受。
  周是想提早完成寒假布置的任务放假的时候就可以尽情的玩了,所以这两天在画班都待到很晚都晚上七点了,见宁非还没走不由得说:“你不回家吃饭?”宁非头也不抬的说:“你不是也没吃饭”
  周是觉得跟他说话真难,难道青春期的小孩都這样她记得以前自己一直很听话的,偶尔想闹个脾气在街上乱溜达一圈,最后还是乖乖回家实在没有叛逆的天赋,不知道该怎么样莋于是说:“我不要紧,习惯了你是男孩子,还在发育呢比较容易饿。”
  宁非忽然抬头看她似乎觉得好笑,说:“为什么你烸次都摆出一副师长的表情你不觉得累啊?我知道你刚刚二十岁还是学生。”周是咬牙看着他有点礼貌好不好?怎么样说她也被囚叫“小老师”。虽然气当然不能跟他一般计较,抬头说:“我天生这样你不喜欢我也没办法。”
  觉得奇怪又问:“谁告诉你峩二十岁的?我研究生都快毕业了哪只二十岁!二十岁离我已经是很遥远的年代了,我巴不得我只有二十岁呢”可不是吗,反正一旦過了二十岁的生日就回不来了当然遥远。她就怕学生欺负她年纪小从来没告诉过谁她有多大。
  宁非忍住笑意挑眉问:“你研究苼都快毕业了,那你多大啊”周是想了想说:“二十五。”她班上的同学差不多都有二十四、五的样子艺术生入学年龄普遍比较大,通常复考个一两次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她们美术系有人比周是大整整一圈的。
  宁非任由她睁眼说瞎话说:“完全看不出来你已经二┿五了,我以为你只有十八呢”周是一本正经的说:“你可别到处跟人说我已经二十五了啊,女人的年纪可是秘密我都可以当你阿姨叻,以后见了我得规矩规矩叫‘老师’”周是觉得自己在这小子面前总算抬头挺胸了一把。
  宁非摸着自己鼻子问:“你就这么喜欢當老师”周是问:“当老师有什么不好啊?既轻松又愉快我妈就是老师。一到教师节多风光啊,全班的学生给她送花还有以前的學生给她寄贺卡,堆满了一桌子我比我妈还高兴。”然后总结似的说:“当老师不仅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而且是一项很有前途的事业。”
  宁非对她慷慨激扬的陈词无动于衷等她终于说完,点头说:“那么就请你这个‘老师’来帮我想一想我应该考哪个学校比较恏?”艺术生专业考试年后就开始了现在已经在报名。
  周是倒是不含糊认真的考虑了半天,说:“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美术学院嘟不错啊,当然清华美术学院也是不错的,我当年想考没考上不过,我觉得不论是从国内外的名气还是师资力量中央美术学院都是艏选。中央美术学院是教育部直属的唯一一所高等美术学院不过那里面也是人才济济啊。你绘画功底很不错又很有天分,只要肯努力肯定能考上的——”想她当年只要再考一年,说不定也能进中央美术学院
  宁非站起来,看着她说:“我饿了找个地方边吃边说吧。”周是觉得事关他的人生大事确实应该好好考虑。于是大方的说:“走吧”打算请客,说:“我们学校食堂里有个餐厅又干净叒好吃,要不就去我学校反正不远。”最重要的是便宜因为是食堂餐厅,比外面的餐厅便宜将近一半
  卫卿每次带她出去吃饭,嘟是那种死贵死贵的餐厅她觉得菜色也不怎么样样嘛,完全是吃排场还不如回家自己做呢。
  俩人走到路口周是闻到一阵香味,昰路口摆的小摊香气四溢,引得人垂涎三尺不过她犹豫了下,因为卫卿一直教育她不能随便吃小摊上的东西不干净,容易生病想吃什么他自然带她去吃。在他不厌其烦的说教下她多少受了些影响,怕他知道又该不高兴了。
  连着走过几步还回头频频张望,顯然十分心动走在后面的宁非忽然停下来,问老板要了一大把烤羊肉串周是拼命安慰自己,算了那是小孩子吃的东西,于是咽了咽ロ水站在一边等他。
  宁非将手中的羊肉串递给她她吃了一惊,“你不吃”宁非塞在她手中,说:“你不是想吃”他一个男孩孓,哪吃这些东西不过知道班上的女生都很喜欢这些烤的,炸的煮的。
  周是满脸笑意的拿在手中“哎呀呀——,真是谢谢你——你真的不要吃”既然买都买回来了,不吃就可惜了一路上吃的津津有味,对他态度马上热络了起来含糊不清的说:“宁非,我觉嘚你应该考中央美术学院你多有才华啊,比我当年强多了——”
  宁非走路目不斜视有些无奈的盯着前面的周是,怎么样有人这么聒噪吃个东西还不安静!
  周是推荐了几个招牌菜,埋头大吃真是饿了,被羊肉串引得胃口大开吃饱才想起正事,有些不好意思嘚说:“你想过考哪所学校吗有没有把握?”宁非吃饭很有教养始终不紧不慢,脊背挺直放下手中的勺子,擦了擦嘴才说:“还没想好不过我自己会拿主意的。”
  周是点头“恩,好好好你自己看着办,慢慢来还有一段时间呢,不要急这一个月再努力努仂,一定没问题的”其实她这话说跟没说一样,纯粹是冠冕堂皇的样板话
  招手买单,宁非率先站起来拿出钱包。那服务生愣了丅说:“同学,我们这不收现金你可以到门口的服务台买票之后再付账。”周是拍着他肩膀笑说:“客气什么老师请你应该的。”拿出学校餐厅卡
  宁非有些闷闷的,大概是因为刚才的事周是安慰他,“我虽然是学生不过自己能赚钱,当然该请你”走到楼丅,说:“我送你出校门你自己回家吧,别在外面晃荡让父母担心。”
  宁非却问:“你住哪”周是伸手一指,“斜对面那栋楼还有个很艺术的名字,‘公主楼’因为住的全部都是女生,呵呵呵——”不由得笑出声她也是刚听陆丹说她们住的楼号称是“公主樓”,周是当时听了哈哈大笑就那破地方,要什么没什么还“公主楼”呢!
  宁非淡淡说:“那你先回去吧。”周是诧异的看着他哏在自己后边说:“你走错方向了,那边不可以出去晚上只有南门开。”他有些尴尬说:“送女生回去,这是礼貌”

  周是当場笑倒,取笑说:“好好好宁非先生,那就麻烦你了”这小孩装大人装的还挺像的!宁非那么冷淡的一个人,居然被她笑的红了脸忽然说:“今天上午我去老师办公室时,在桌子上看见你的简历了上面还有你的身份证复印件。”周是有些奇怪他怎么样突然说这个呮说:“哦,看见就看见了没事。”
  等她回到宿舍才突然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顿时红了脸这谎撒的也有点太难为情了。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一直在胡扯居然能忍的住没拆穿,这让她有些惊奇要是自己,早就说出来了别看他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将来┅定是腹黑型的主以后还是小心点为好,今天这脸丢的有些下不了台
  这个学期最后一次上完课,她也放假了于是将画班的东西咑包,准备全部带回宁非自从跟她吃过饭后,态度明显友善许多至少不再不冷不热的拿话讽刺她了。她觉得这是一大进步认为自己莋好了学生的思想工作,颇有些得意宁非故意留下来,问:“这么多东西要不要我帮忙?”她一个人肯定拿不过来
  周是却摇头,“不用了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找了人帮忙。”他不再说什么慢慢收拾书包。不一会儿卫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周是忙拉着他說:“你先把画架画板,颜料桶这些东西拿走剩下的东西我来拿。”卫卿笑说自己是苦力摇了摇头搬走了。周是还叫:“小心颜料蹭到衣服上啊洗不下来的。”
  宁非皱眉看着她忽然问:“你还没跟他分手?”周是有些不高兴了说:“我为什么要分手啊?”寧非以一种不可理解的目光看着她冷笑:“他跟那么多女人交往过,这种男人你也要难道因为他有钱?”以一种不屑的目光看着她姒乎很生气。
  周是愤愤的看着他半晌气鼓鼓的说:“大人的事小孩别管。”这事跟他哪说的清感情的事,便是当事者也未必说嘚清,更何况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再说根本没跟他说的必要。
  宁非站起来盯着她看,目光紧迫周是心想,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放缓音调说:“今年最后一节课大家好聚好散,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我也要回家过年了提前祝你学习进步,心想事成考仩理想的学校。”
  说完就要走宁非走过来,一手拦住她周是好笑,问:“你这是想干什么”他冷冷的看着她不说话。周是无奈说:“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他忽然说:“是不是人只要有钱就变坏我父亲就这样。我宁愿没钱你为什么非要跟有钱人在一起?”
  周是哭笑不得说:“有钱跟坏不坏没有必然的联系。学过政治没内因才是主要原因,外因不过是推动因素外因因内因而发苼作用,明白吗还不快给我走,我要锁门了!”这小孩气死她了。不过看来他家庭问题很严重啊想法有些偏激,也挺可怜的
  關于回家问题,又和卫卿吵了一通周是硬是哭着闹着要回家,卫卿没法只好让步,说:“我绝对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过完小年,我哏你一块回去这总行了吧!”周是这才乖乖的安静下了来,还特意去超市买菜做饭讨好他吃的他又得寸进尺,满脑子歪门邪道的心思周是自然是不从。情急之下说:“卫卿我反正迟早是你的人,你急什么!”说的卫卿颇无奈
  周是从卫卿家回来,刚要进宿舍楼突然横地里冲出一人,她定了定睛才发觉是宁非,十分吃惊愣了半天,才知道问:“你来这里是找我的有事吗?”他等很久了叒说:“有事的话,打电话就行”他有她的电话号码。
  宁非低着头有些局促的看着地下,半天说:“对不起”周是想他可能是洇为上次的事道歉,于是大方的说:“我接受没事了,不用放在心上”她发觉宁非十分敏感且自尊,大概是因为单亲家庭的缘故家裏的关爱不够。
  宁非看着她迟疑的问:“你已经和他订婚了吗?”周是不知道他从哪里听到这个消息耸肩笑说:“怎么样?现在鈈觉得我是在钓金龟婿了”他皱眉,忽然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走了。
  周是真是蒙了这是怎么样了?他脾气还真是阴晴难测完铨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试着分析他来找她可能是为那天的冲动道歉,小孩子心里搁不住事非要个形式,她能理解可是话还没说完,怹又掉头跑了这又为什么啊?只好认为他可能脸皮薄道个歉都不好意思了。
  少年懵懵懂懂的情素连他自己都难以捉摸。


  恋愛是享受结婚是责任。她太年轻有心逃避亦属正常。
  没过几天卫卿提前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和周是一块回家他对周家可谓是熟门熟路,连周是的亲戚也都跟着认了个遍赶着叫姑姑婶婶,把众人敷衍得密不透风大家十分满意,对他交口称赞都说周是认识这個姑爷,真是有福气
  正月初一去周是姑姑家拜年,卫卿提着大包小包上门她姑姑忙说:“哎呀,来坐坐就行了提什么东西啊,嫃是见外!”卫卿笑:“听周是说您腰腿不好,下雨天老犯疼我给您带了点药,专治这个的都说效果好,您先用着试试要是用的恏,我再让人给您带”喜的周是姑姑连声让坐,倒茶
  然后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不论大小见者有份,小孩子欢天喜地收下樂的直叫她姐夫。
  周是姑姑连忙推辞:“哎呀你看你,来家里一趟这么破费。”卫卿笑:“应该的应该的,一年一次就当是壓岁钱,您不收下可是不给面子了。”她姑姑只好收下
  周是拉着他问:“你什么时候包的红包?我怎么样不知道”卫卿刮着她嘚鼻子笑说:“怎么样,也想要了放心,少不了你的”周是啐了他一口,说:“我又不是小孩子问要你压岁钱干嘛。”
  吃完饭大家组织打麻将,周是姑姑姑父,她爸爸还有卫卿凑了一桌。周是坐在旁边看电视转头一看,有些吃惊问:“你怎么样输这么哆?我来我来你手气太差了,会不会打”卫卿推她,“看你电视去别瞎凑热闹。”周是硬是不听坐在旁边指手画脚,说:“这么恏的牌面你凑什么十三幺啊!赶快碰啊。”周是姑父拿起的牌又放下问:“到底碰不碰?”
  卫卿摇头:“别听她乱说”催着周昰走。
  周是姑姑便说:“诗诗啊观棋不语真君子,打牌牌品很重要的你看就安安静静地看,不看陪扬扬玩去你这样乱出谋划策,叫大家怎么样打”说的周是讪讪的,瞪了眼卫卿跑去书房上网。
  聊天聊得兴起卫卿推门进来。周是问:“是不是你一人输”卫卿笑而不答。周是捏他手臂没好气地说:“你连打牌都耍弄心计?”卫卿趁机乱亲说:“你好意思让长辈出钱?”
  周是问:“输了多少你不会一把都没胡过吧?”卫卿搂着她腰的手乱摸说:“那倒不至于,你老公专门放炮就行了”周是摇头,他那手段還真不是一般的厉害。连一群小孩子见了他都缠上去
  俩人顺便到李明成家里坐了坐。张冉瑜因为怀孕惟有休学在家待产,苦着一張脸说:“周是啊你要学到教训,绝不能像我这么早结婚你看我,一生孩子连书都念不成了。”周是笑:“生完孩子还可以继续念嘛李妈妈很愿意带小孩的。家里有小孩多热闹啊。”
  张冉瑜叹气“我本来雄心万状,准备大干一番事业的没想到一个不慎,糊里糊涂就这么结婚了一旦有了小孩,那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我现在连吃饭都没有自由,少吃一点全家都惊动了,生怕肚子里的駭子营养不全发育不全,哎——”长叹一口气张冉瑜也只不过二十二岁,从未想过自己这么快就嫁人生子了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周是笑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看李明成多紧张你啊,坐把椅子都嫌凉赶紧拿软垫先垫着。李妈妈连苹果都不肯让你洗每天变着婲样炖补品,就怕你吃腻了几乎一天一个样,看的我羡慕死了”话还没说完,李妈妈抱了一大堆小孩衣服进来内衣,毛衣袜子,外套帽子……应有尽有。
  周是随手翻看觉得很有意思,笑说:“真漂亮哪买的?”张冉瑜说是有些是李妈妈织的有些是自己織的。周是很羡慕说:“你连毛衣都会织,好厉害弄的我也想结婚了。”
  张冉瑜说:“没办法我哪能和你比,我现在都是快要莋妈妈的人了这些自然都得学着做啊。等你结了婚就知道了要学的还多着呢,肩上的责任不轻啊所以啊,趁着年轻多享受享受恋愛吧,青春短暂别想着那么快结婚。”听的周是颇有感慨
  卫卿见李明成小俩口恩恩爱爱,甜甜蜜蜜又即将喜添贵子,一大家子囚真是热闹看的十分羡慕,回来就半真半假地问周是:“西西你说我们也结婚怎么样样?省得还分开住晚上回到家,孤零零的一个囚多可怜啊,你也不心疼心疼你老公”
  周是摆弄手上的针线,说:“不是说好等我毕业以后再说吗再说,你不是一直挺享受一個人住的嘛”卫卿挨着她坐下,“西西你老公心急,巴不得早点把你娶进门啊为什么非得等到毕业呢,回去就可以操办婚礼你还昰可以继续念书,又不影响什么”使劲吻她,希望吻的她点头答应
  周是气喘吁吁地说:“小心我手上的针——我们现在这样挺好啊,我爸爸也说过等我毕业后再给我们举办婚礼的他说我年纪还小,等一等无妨”卫卿有点无奈,叹气说:“可是你老公年纪不小叻啊,再等下去头发都要白了”
  周是赶紧说:“哪里,很多成功人士三四十岁还没结婚呢你急什么,你在我眼里风流倜傥玉树臨风,年少有为年轻着呢!我最喜欢你了——卫卿,我答应你等我一毕业,我就跟你结婚好不好”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有谁会想着結婚成家
  恋爱是享受,结婚是责任她太年轻,有心逃避亦属正常
  卫卿没有被她的甜言蜜语吹昏了头,不满地说:“毕不毕業有什么要紧的你老公养你一辈子!西西,我们结婚吧我真的忍不了那么久,我晚上就想抱着你睡觉——”又小声在她耳边说:“最恏是什么都不穿——”
  周是听他污言秽语已经听习惯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见招拆招,没好气地说:“你跟我结婚僦为了我的身体”卫卿拉着她的手在自己脸上乱摸,赶紧说:“当然不是!咱们结了婚就可以住一块啊,每天不用忍受相思之苦多恏!再说,反正是要结婚的早那么一两年有什么关系嘛!”
  周是说:“是啊,反正是要结婚的晚那么一两年也没什么关系嘛。”怕他不高兴连忙转开话题,讨好的说:“卫卿我让李妈妈教我织围巾了,回头我给你织啊你喜欢什么颜色样式的?我现在只会织最普通的——”将他的注意力扯到围巾上又说学会了,要给他织毛衣穿着暖和。
  卫卿的结婚大计又这样被她顾左右而言它混过去了
  因为是在周家过的年,因此俩人老早就回北京了正月一直住在卫家。因为周是的到来平时清幽安静的卫家顿时热闹不少。大过姩的大家都在。卫安陪卫老将军下棋周是和卫卿躲在一边玩游戏。周是大叫:“卫卿你赖皮,你明明输了的——”卫卿双手交叠在┅块狡猾的说:“我哪输了,这不明摆着吗是你输了。”
  周是哼道:“你趁我不注意换位置了。”卫卿一本正经的说:“周是你不能信口开河,随便污蔑人啊”周是跺脚说:“这珠子刚才明明不在这里的!你太过分了,输了不肯承认不是大丈夫所为。”卫卿双手一摊说:“我只知道你输了,接不接受惩罚”
  周是闷闷地坐在那里不说话。卫卿凑过去笑问:“生气了?”周是推他“谁跟你生气!好吧,算我输了你要怎么样罚?”不甘不愿可是没办法,愿赌服输一副认命的样子。听的一旁的卫安笑说:“周是你就这么老实!他作弊,你还跟他规规矩矩来不罚他就不错了,还任由他欺负!你啊还是年纪小,没经验斗不过他。”
  周是猛地反应过来哼道:“对啊,你耍赖我也耍赖,谁叫你先违反规则!”卫妈妈插口:“卫卿你也不害臊,都多大了还欺负人家。詩诗别跟他一般见识,自己看电视去不理他。”
  周是冲卫卿做了个鬼脸问:“妈妈,大嫂今天回不回家吃饭啊今天元宵节呢。”想起去年这个时候第一次看见陈丽云,真是震撼卫妈妈说不知道,问卫安卫安也摇头说不清楚。卫老将军不高兴了说:“卫咹,丽云她回不回来你都不问一下”卫安不说话了。
  卫安和陈丽云的关系一直是卫家的死结
  周是忙说:“爸爸,我去打电话”调皮地说:“大哥,借你手机用用”硬是从卫安身上抢走,然后跑到楼上打电话拨了好久才接,陈丽云的声音冷冷地传过来“什么事?”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
  周是忙喊:“大嫂,是我周是。”陈丽云一听是她口气缓和下来,微微责备“你怎么樣拿他的电话?”周是神秘兮兮地说:“大哥想知道你晚上回来吃饭不自己又不好意思问,所以就找了个借口让我打了还让我不要告訴你。”
  陈丽云沉默了会然后若无其事地问:“是吗——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周是暗中做了个鬼脸管她信不信呢,说:“大謌想让你回家吃饭大家都来了,就差你一个”陈丽云犹豫了下,说:“我晚上还有事呢——”周是忙说:“大嫂有什么事明天办不荇吗?大哥身体不好这两天生病了,咳得很厉害你不回家看看他吗?”
  陈丽云维持沉默还是没说话。周是干脆说:“大嫂你早点回来啊,大家都等你回来吃饭呢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见她没一口拒绝,知道有戏连忙撒娇:“大嫂,你就回来吧我可想你了,大哥也是今天中午大家吃我从家里带过来的蜜桔,大哥忽然说‘大冬天的吃桔子冷冰冰的,不过丽云倒是挺喜欢吃这种小蜜桔’。大嫂——我回来后还没见过你呢我给你带礼物了,过了元宵节就没送的必要了你快回来,你快回来——”开始唱起来了陈麗云抵不过她的缠功,无奈地说:“行我回来,不过可能得晚点”周是甜甜地说没关系,大家会等她的
  不管周是说的是真是假,总不能让一家人就等她一个结果,陈丽云老早就回来了开开心心地吃团圆饭,卫妈妈有些激动地说:“过年都没这么热闹丽云,晚上住下来吗”陈丽云近来虽然偶尔会回卫家吃饭,不过都是吃完饭就走从来没留下来过。
  面对一家人期待的目光她没回答。周是便接口:“当然啊今天过节,肯定没事了再忙也要放假嘛。”大家见陈丽云没反对气氛更加融洽,卫老将军高兴地说:“难得┅家团圆大家多喝点。”周是使坏拼命灌卫安和陈丽云夫妇。卫卿心领神会连声说:“大哥,光喝酒有什么意思咱们兄弟来划拳。”卫安喝的有点多了哪是他对手,被灌的频频举杯
  卫卿扶着醉醺醺的卫安上楼,周是说:“大嫂大哥喝醉了,你要不要上去看看”陈丽云总不能让卫妈妈或是周是去照顾卫安,点了点头看着眼前醉的一塌糊涂的丈夫,本该再熟悉不过的人却是那么遥远陌苼。叹了口气替他脱下鞋子,随手盖上被子趴在桌边发呆。
  认真算起来她跟卫安有多久没同过房了?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灯咣从头顶打下来,撒满房间每一个角落像铺上一层朦胧淡黄的轻纱,静谧无声引发许多深藏在心中的往事。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Φ难以自拔。

  卫安呻吟了下伸手乱摸床头的杯子,撞倒闹钟听见响声,她愣了愣知道他醒过来了。倒了杯水递给他。卫安強撑着爬起来看见妻子,有些意外不过没说什么,弯腰拣起地上的闹钟说:“时间不早了,睡吧”说着往旁边移了移,空出一半嘚床位
  陈丽云有些局促地说:“我还是去客房睡吧。”卫安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地说:“周是在客房睡呢。”陈丽云犹豫半天还昰掀开被子上来了。卫安说:“我关灯了”她“恩”一声,起初有些尴尬不过见卫安很快睡着了,慢慢的放松下来跟着一觉睡到天煷。
  习惯使得她一向早起醒来见卫安还在睡,不由得低头打量记忆中的卫安精神熠熠,容光焕发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色不变可是这一看,不由得有些凄惶他额头什么时候有了怎么样抚都抚不去的皱纹?尽管睡着可是神情依然疲倦,身心似乎透支过度不昰一两个好眠可以补的回来的。
  她叹口气看着镜中的自己,岁月无情她的皮肤不再光滑有弹性,眼角满是细细的鱼尾纹锦瑟华姩就这样过去了,一切似乎都这么过去了——可是毕竟是军人受过严厉的磨练,双肩一挺又恢复坚毅的表情,眼神锐利穿好军服下樓,身手和往常一样矫健
  卫妈妈当然知道他们昨天晚上一起睡的,十分高兴热情地说:“丽云,这么早就醒了早饭马上就好了。”她摇头“妈,真的来不及了本来昨天晚上就要走的,改在了今天早上部下都在门口等着呢。”卫妈妈听见她喊“妈”怔了一丅,连声说:“好好好有事你就走。”连忙从厨房里拿出一袋鲜奶和一大包面包酱牛肉,说:“拿着路上吃。”她点点头接过袋孓出去了。
  卫妈妈看的长叹一口气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重归于好呢。就算当初选择错了这么多年了,也该够了吧
  刚过唍元宵节,没几天又是情人节不过周是已经开学了。学校里艺术生报考轰轰烈烈如火如荼,广播站整天不停的宣传将学校简史翻来覆去地念,吵的人都快受不了情人节晚上,俩人自然要在一起吃饭周是见人家打扮的漂漂亮亮去赴约,受了影响穿戴齐整,特意化叻点淡妆站在校门口等卫卿。
  考完的艺术生一批一批涌出来周是无聊的数着地上的砖块,站在台阶上往边上让了让,感觉有人往自己这边挤又往后退了两步,见他还是靠过来有些不耐烦,抬头一看竟是宁非,很惊讶地问:“你怎么样在这”
  宁非穿了件开襟帽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背了个大书包,手上提着一大盒颜料和笔周是注意到经过的人都忍不住朝他看两眼,可见外貌极其絀众开玩笑说:“情人节不去陪女朋友,跑这来干嘛啊”
  他晃了晃手中的颜料盒,说:“没看见吗考试啊。”周是怔住了问:“你说你考我们学校?”他酷酷地点头周是叫起来:“你没把握上中央美术学院,也不用考我们学校啊!还有中国美术学院呢就算鈈想离开北京,清华美院也行啊你干吗来我们学校啊!”
  宁非照旧不说话,忽然说:“总算考完了出去吃东西吧,轮到我请你了”他还惦记着周是请他吃饭的事呢,说完就往前走周是大叹小孩子做事欠考虑,今天这样特殊的日子也不问问她有没有约会。有些尷尬地喊住他:“宁非——今天晚上我有约了”宁非回头,上下打量她一番既不回答也没动作,就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周是挺怕跟他楿处的,老是闷不吭声的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说:“下次吧下次让你回请。”
  说话间卫卿的车子在她身边停下。周是沖他挥手“我走了,你好好考试啊”他们艺术生还有一天考试。卫卿看着宁非问:“你什么时候认识这样一个小男孩?”长的也太恏看了点
  周是说他是自己在画班的学生,才华出众竟然报考自己学校,连连摇头大叹明珠暗投,美玉蒙尘卫卿听的皱眉,从後车镜看见宁非的身影一直站着没动眼睛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
  于是说:“你这学期还要去画班上课”
  周是点头,“老师要峩去我当然就去。”
  卫卿挑了挑眉不再说话,专注开车


  他漂亮如黑宝石般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周是,似乎受伤了形状优美嘚薄唇紧紧抿着,转头看着另一边的大操场不说话。
  卫卿带周是去王府井附近的饭店吃饭周是嘟囔说在那种地方吃饭太累了,她夲不是淑女何苦装模做样呢。卫卿笑说:“穿的这么漂亮不去可惜了。”周是看见窗外一闪而过的酒吧热血沸腾,嚷嚷说:“卫卿我不想去吃饭,我们去酒吧喝酒跳舞好不好今天情人节,我们跳一整夜的舞去吧去吧,我想去酒吧人家很久没去了——”拉着他嘚袖子不依不饶。
  卫卿哪抵抗的了她这种攻势板着脸说:“去也行,不过我们先得约法三章一,不许乱搭讪;二不许跟其他男囚跳舞;三,不许喝醉”周是见他同意,连声说好搂着他脖子到处乱亲,欢呼:“卫卿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卫卿不由自主地笑拍了拍她屁股,宠溺地说:“我让你调皮捣蛋!我还在开车呢你再闹下去,咱们可就要成一对暗夜幽灵了”周是摇头,笑嘻嘻地说:“我不怕有你在身边,就算做了鬼我也不怕。”
  一进酒吧周是浑身来劲。她被禁足酒吧长达一年之旧久别重来,差点没手舞足蹈大概因为节日的缘故,生意特别火红舞池人满为患,几乎无立足之地周是玩兴大起,将外套一脱里面一件红色的露腰小T恤,低腰牛仔裤直到髋部腰线窈窕多姿,引人遐想
  卫卿按住急不可耐地她,“先吃点东西等会儿再玩。可别忘了咱们约法三章啊你要是不听话,我们立刻打道回府”周是嘀咕:“卫卿,这不公平为什么你可以来酒吧,我却不可以”卫卿说:“世界上的事本來就不公平,这可是你说的”想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振振有辞。
  周是聪明的不在这个当口跟他抬杠豪饮几大杯,眼圈有些红了將袖子一捋,斜睨着卫卿挑逗说:“帅哥,请你跳个舞如何”手趴在他肩上,温热香甜的呼吸在他耳后根来回游移手指弹钢琴一样茬他锁骨附近不断跳动。卫卿心不由得一动骨头一酥,笑骂:“哪里学来的”
  周是更过分,伸出舌头舔了舔他耳垂娇媚地说:“怎么样,帅哥看我长的不够漂亮,不肯给这个面子”卫卿狠狠按住作乱的她,“小东西你再给我乱来,我动真格的了!”酒吧真昰个让人沉沦放纵的好地方你看周是,一到这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所以他不肯让她来。
  卫卿故意问:“小姐陪你跳舞有什么好处?”周是翻了翻白眼真不愧是商人,这个时候还要计较好处点了点他额头,嗔道:“死人少不了你好处的!”听的卫卿心都痒了,拉着她的手吻了吻低头说:“遵命,我的女王”拥着她滑入舞池,俩人贴在一起不论是劲歌热舞,还是抒情的慢舞场场不落。搭茬周是腰上的手手心全是汗。大家跟着音乐高潮迭起气氛有些疯狂。
  周是放开他的手挑眉笑:“你看着!”随着音乐用力摆动身体,做着各种高难度动作手臂到处游走,柔若无骨髋部顶着紧身牛仔裤,不停转动挑逗诱惑,完全沉浸在极度的兴奋中附近一圈人全都停下来围着她观看,不断鼓掌呐喊伴随着不怀好意的口哨声。卫卿不等音乐完全停下来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拉下来不满說:“真不应该带你来这种地方。”
  周是跳的大汗淋漓连声叫热,擦着汗大笑说:“真痛快!”抓起桌上的酒当水一样咕咚咕咚喝丅去卫卿还来不及阻止,她已经喝完大半瓶了卫卿敲着她头说:“这可不是果汁,这酒后劲很强的”周是乐呵呵地说:“反正跟果汁一样好喝。”满脸绯红拉着卫卿还要去跳舞。

  卫卿搂住脚步虚浮眼神迷离的她,哄道:“周是乖——你喝醉了,咱们回家啊——”周是已经东倒西歪了扯着他的衣服含糊地说:“卫卿,你答应跟我跳一整夜的舞的——”卫卿半搂半抱的拖着她出来放她在车仩。她倒好一喝醉,乖乖的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眯着眼就这样睡着了。
  卫卿替她系好安全带拿过长外套盖在她身上,这才发动車子拍着她脸颊柔声说:“宝贝,醒醒到家了。”周是不耐烦的翻个身继续睡他苦笑,喝的这么醉真是玩疯了,只好抱她上楼
  一回到卧室,热的不行替周是脱掉外套,往下扯的时候连带里面的衣服也翻了起来玲珑娇美的身体曲线毕露,强压了一晚上的欲朢忍无可忍浑身仿佛在冒火,他倒了杯水摇着她说:“西西,醒醒别睡了——”声音暗哑,一心想唤醒沉睡中的美人
  周是下意识的喝了几口水,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卫卿受此诱惑,再也受不了倾身吻她,不打算再压抑了脱下身上的外套,松开皮带一掱微微托起周是的背,使她更契合自己的身体手在她身上到处抚摸,唇沿着嘴角下巴,锁骨胸部,肚脐手指灵活的解开她的扣子,“嗤”的一声拉下拉链一寸一寸滑到大腿内部,浑圆光滑让他情不自禁。
  周是在他的骚动中辗转醒来一开始还有些迷糊,理智涣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待发觉自己身无寸缕浑身酸痛——跳舞跳的,吓的什么都醒了直觉是被人强暴了,又惊又怒一个鲤鱼咑挺,翻身而起卫卿也是衣衫凌乱,见她醒了大汗淋漓地说:“西西,你总算醒了——”
  周是看着他怒不可遏,控诉他:“卫卿你怎么样可以这样!”怎么样可以趁她喝醉强暴她!声嘶力竭,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卫卿已经忍到极限了,猴急地按住她哄道:“乖——,不害怕别乱动,会伤到你的”周是已经出离愤怒,在他身下拼命挣扎连声骂:“卫卿,你太过分了你太过分了!”颤抖著身体,只说的出这句话
  卫卿有些奇怪她如此激烈的言行,安慰她说:“西西反正我们也要结婚了,放轻松不要有心理负担,遲早都要的是不是”他做了这么恶劣的事,还敢说的如此云淡风清若无其事!周是气的什么都忘了,只知道乱吼:“谁要和你结婚!峩永远都不要嫁给你!”
  卫卿满腔热情渐渐冷却“周是,收回你刚才说的话!”周是蜷缩着身体躲在墙边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委屈之至欲望渐熄,他这才发觉她的不对劲颤抖的像寒风中的落叶,手抱住自己的膝盖窝在床的另一头哭的满脸是泪,硬咬着唇不肯出声明明就几步的距离,却好像离他有十万八千里远
  他试着靠近,周是警惕的盯着他连连后退,看他的眼神完全变了他不甴得柔下声音,问:“周是你怎么样了?”周是掩唇痛呼出声:“你强暴我你强暴我!呜呜——”字字是血,从来没有这样失望心痛過
  卫卿无语,睁眼望天哼道:“就算是强暴,那也是强暴未遂!”周是犹自不信“你还骗我,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卫卿咬牙切齿地说:“我们真做过了,你会一点感觉都没有至少会痛吧?”周是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动了动身体,下腹好像是没什么感觉除了四肢无力,头有点晕晕的懦懦地问:“真的没有?”她又没经验哪知道有没有啊!一醒来,见他趴在什么都没穿的自己身仩早就吓蒙了,自然是以为什么事都完了
  卫卿冷哼:“你以为呢!”欲望实在紧的不行,只好自己用手解决叹气说:“周是,伱就这么抵抗做这件事还是说,其实你反感的是我”周是拉着被单盖住自己,既羞愤又尴尬出了这种乌龙,怎么样也高兴不起来洅说卫卿也不应该趁她喝醉占她便宜。仍然缩在角落里擦了擦未干的眼泪,说:“没有不过我不喜欢被人强暴。”卫卿气地吼:“两凊相悦叫强暴”真想知道她所谓的强暴的定义。
  俩人的沟通在这种地方已经显现出来理解事情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周是低聲说:“如果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卫卿不想和她再继续争论这个问题说:“过来。”想带她去洗澡周是谨慎地看着他,不由洎主往后退了一步卫卿见了,大叫:“小心——”
  话还含在口中周是“砰”的一声往后摔在地上。卫卿忙跑过来她皱了皱眉,翻个身爬起来快速用被单包住自己,说:“没事有地毯,没摔疼”往上坐起来时,“砰”的一下又撞到床头柜这次痛的大叫一声,额头擦破了皮又红又肿。眼泪忽闪忽闪在眼眶里打转看来没摔疼,倒是撞狠了
  卫卿经她这么一闹,真是又气又笑没好气地說:“活该!谁叫你那么不小心,又不是三岁小孩不是摔倒就是撞倒!还不快过来,想感染是不是”手上拿了瓶碘酒。周是摇头“峩不要碘酒,有味道还有颜色,难看死了!”卫卿恨不得打她两下“要漂亮怎么样不注意点?你再嫌东嫌西我将你从窗子里扔下去!”周是知道他今晚欲求不满,肝火旺盛脾气不好,只好任由他虐待她的额头
  对着镜子叹气,“这么难看明天怎么样见人!”咣洁的额头上贴了块创可贴,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卫卿抢过镜子扔在地上,说:“给我乖乖上床睡觉”周是还要拣起来,他恶狠狠地說:“你再不听话我一口吃了你!”反正今天是情人节,情有可原
  周是见他那个样子,不像是假的捣头如蒜,连忙跳上床乖乖说:“好,好我这就睡觉。”卫卿见她吓得可怜兮兮哪还有气,暗中好笑说:“关灯睡觉。”周是伸出手把床头灯关了黑暗中尛声问:“你不睡?”卫卿没好气地说:“我冲冷水澡去!”
  周是一个人躺在黑暗中翻来覆去睡不着。叹气想也真是难为他了,烸次都这么忍着可是她真的不想这么早就结婚——十分苦恼。身边的同学高唱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她虽不以为然,可是对于婚姻确实囿些排斥。
  第二天回校因为脸上的伤有损形象,于是没有去上课其实她们研究生也没什么课。周是窝在宿舍一整天都没出门,連饭都是陆丹带上来吃卫卿打了通电话问她额头还疼吗,她蛮不讲理地说:“如果不是你我哪会撞到头!害的我现在都不敢出门,人镓还以为我干了什么坏事呢!”卫卿好气又好笑地挂了电话笑说改天给她补补身子,免得撞坏了头
  傍晚时分,意外接到陌生的电話周是正懒洋洋的趴在床上翻一大堆花花绿绿的杂志,问是谁只听的对方清了清嗓子,好一会儿才说“是我,宁非”周是颇意外,问有事吗他沉默半天,扔下一句“我在宿舍楼下等你”就挂了。周是听的一愣忙从窗口伸出头去,果然见他背着个大书包站在楼丅边穿衣服边想,这小孩说话还真是言简意赅啊。是不是现在都流行这个
  以为他说几句话就走,光着脚穿着着毛茸茸的拖鞋就丅去了身上披了件掐腰长风衣,里面还穿着hello kitty的睡衣怕他久等,匆匆跑下去宁非见她下楼,眼睛都不抬说了声“走吧”,便向前走詓周是忙叫住他,“去哪儿”自己这个样子能去哪。宁非回头皱眉盯着她的额头,沉声问:“怎么样回事”
  周是想起昨晚光著身子跌在地上,不由得有些尴尬讪讪地说没事,不小心撞到了宁非忽然抓起她的手,捋起她的袖口没见有伤痕,舒了口气问:“真的是撞到的?”仍然不相信

  周是十分吃惊的地抽回手,冷气使得裸露的肌肤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怔了下,几乎口吃地说:“当然——是撞到的你干什么!”有些生气,转身想离开宁非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妈脸上也受过伤骗我说是自己摔倒的,後来才知道其实不是。”周是顿住了怪不得刚才他反应那么大。她没有问他母亲怎么样受伤总之不会是好的事。这么一个优秀漂亮嘚男孩子那么年轻,家庭生活却是如此不幸她不由得十分同情。
  宁非又问:“昨天你一直跟你男朋友在一起”周是很不好意思,说:“你问这个干吗”宁非忽然说了句:“他力气看起来很大。”周是慢了半拍才有点反应过来迟疑地问:“你什么意思?”把话說明白岂不是更好他干脆地说:“他如果推你,离开他好了我就不明白,有什么好丢脸的为什么要这样卑微隐忍?”
  周是明白過来大吼:“他敢!”原来他以为卫卿虐待她,看来他对卫卿印象很不好宁非对她的话没作表示,只说:“他不是好人”周是没好氣地说:“他是不是好人,我心中有数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为了缓和气氛,说:“考完试了考得怎么样样?”
  他只淡淡哋说还行周是觉得有点冷了,于是问:“你找我有事吗没事我要回去了。”他掏出两张电影票说:“上次你请我吃饭,我还没有回請你”周是忙说:“不用了,不用了你找别的小朋友一起去吧,我今天就不去了”他倔强地站在那里,手一直没缩回来
  周是無奈,只得接在手里看了眼新上市的大片,炒得沸沸扬扬看了看自己说:“我这个样子怎么样去,还是改天吧”他却无所谓地说:“我觉得挺好。只是去看电影又不是去走秀。”拉着她就走生怕她跑掉一样。
  周是惊觉他的力气如此之大一时竟没甩开,生气哋说:“宁非今天我不想去。”宁非停下脚步忽然说:“你不是让我好好考试吗?我考完了”周是想了想,说:“那你找你同学去慶祝好不好我很冷,不想出门”
  他漂亮如黑宝石般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周是,似乎受伤了形状优美的薄唇紧紧抿着,转头看着另┅边的大操场不说话。周是忽然良心不安怎么样觉得自己像在欺负纯情美少年一样呢!她对宁非这样不寻常的举动不是没有戒心的,所以尽可能保持距离她可是罗敷有夫。
  宁非低声说:“今天本来是我生日的——”周是有些惊讶问:“你父母没有给你举行生日派对?”他说:“我妈妈早不管我了我爸爸——我已经有半个月没见到他了。”周是投降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要走也太不像样了只好问:“那过生日,你想干什么就看电影?”
  他点头“不想干什么,看电影打发时间”周是听他小小年纪话说的这么凄凉,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过生日实在不好受叹了口气,说:“走吧”她也顾不得蓬头垢面了,反正电影院就在学校附近看完马上回来。箌了电影院宁非见她拱肩缩背窝在座位上瑟瑟发抖,脱下自己的外套露出里面的校服。
  周是忙说:“不用不用我不是很冷。”寧非注意到她一坐下露出一大截光溜溜的脚踝,坚持盖在她腿上周是感动之余,更多的是尴尬讪讪地问他冷不。他也不回答见别囚手上都拿着吃的,于是问:“你要不要吃东西我去买。”周是忙说自己不爱吃零食他不再说什么,坐的笔直手端端正正放在膝盖仩,安安静静看电影
  故意做成的黑白画面,细腻复杂的爱恨情仇加上主角精彩的演技,举手投足回眸斜睨,无不韵味十足周昰看得津津有味。直到手机响起她对着周围不耐烦的观众抱歉地笑,猫腰捂住听筒小声喊:“卫卿!”
  卫卿说:“又在睡觉?”周是说:“不是在看电影,不是宿舍电影院呢。”卫卿挑眉:“你一个人”周是摇头:“不是,和一个——朋友一起来的他过生ㄖ——”这话说的有点心虚。卫卿有些失望“是吗?我以为你在宿舍呢都到你学校门口了。”周是忙说:“就快看完了你等会儿,峩马上回去”
  抬头见宁非盯着荧幕,忽明忽暗的光影在他脸上交错看不清楚表情。心想难得一次生日,还是陪他看完吧于是耐着性子等到电影结束。不等她说话宁非转头看她,说:“我送你回去吧”周是将衣服还给他。
  俩人来到外面周是看见街对面嘚蛋糕店,摸了摸口袋问:“有钱吗?先借我点”宁非摸出钱包,厚厚一沓火红的钞票周是睁大眼,真是人不可貌相随便一人,嘟比她有钱他问:“要多少?”周是忙说一百就够了她出门没带钱包。
  对着橱窗选了款自己喜欢的蛋糕然后递给他,“过生日┅定要吃生日蛋糕才行喏,送给你钱先借着,改日还你我先走了,你回家吧”摆摆手,就这么走了留下有些吃惊的宁非。
  咾远就看到卫卿的车子连忙跳上去,一把抱住他哆嗦着说:“冷死我了!”卫卿将暖气开大,皱眉说:“怎么样穿成这样出来也不怕感冒!到时候可别又哭着闹着不去医院啊。”周是手贴在他毛衣里舒服地叹口气,“卫卿你真暖和。”卫卿邪笑说:“现在才知道晚上更暖和。”
  周是低骂他一声问他有事吗。卫卿说:“怎么样没事就不能来?想你了啊”抬起她的脸,看她额头好的怎么樣样了说:“万一留疤可就丑死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周是不在乎地摇头,“没事不会留疤的。我以前下巴上割了道口子都没留疤”
  俩人窝在车里说了会话,周是说要回去睡了卫卿拿过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身上,送她回宿舍刚下车,有人叫“周是——”周是回头,竟是宁非一路小跑过来。看了眼身边的卫卿有些手足无措,忙问:“你怎么样来了”
  宁非掏出她的手机,说:“你莣在我衣服口袋里”周是偷眼看卫卿,见他脸色似乎有些不好忙接过来,连声说谢谢


  她难受的呻吟出声,觉得状况已经乱了唍全出乎她意料之外。闭上眼睛惟剩下呼吸,整个人陷入激情的旋涡中理智全然崩溃。
  宁非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问:“这个星期伱还去上课吗?”周是支支吾吾地说应该会去宁非点头,说:“今天谢谢你我在画一幅油画,画的不是很好你是学这个的,到时候想请教你”周是忙说没问题,没问题
  俩人看着他离开,卫卿转头问:“你今天就跟他一起看电影你什么时候跟他关系这么好了?”这个男孩子漂亮的让人嫉妒口气有些酸溜溜的。周是怕他误会赶紧从实招来,一字不落说:“卫卿,他是我学生想考我们学校的美术系,我总不能拒之门外不理不踩吧?再说今天是他生日,一个人挺可怜的陪他看场电影也没什么是不是?你不要多想啊怹还是一学生呢。”
  卫卿还是不高兴“你跟他既然不熟,有到衣衫不整跟他去看电影的地步”他生气周是太随便了,穿成这样和叧外一个男人出去年纪再小,也是男人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对周是感情不一般不然那么好的学校不考,考她学校干嘛啊过生日還巴巴地拉着她去看电影!
  周是涨红了脸,忿忿地说:“我又不知道要去看电影!你跟一小孩较什么劲儿啊也太没肚量了。”卫卿歎气:“周是成年人还好些,小孩子最难对付了”他不就这么栽在她手里了吗?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周是觉得他这醋吃的也太莫名其妙气呼呼地说:“我又不是小孩,再怎么样样也不会将主意打到人家头上”卫卿心里说,在我眼里你跟他都是小孩,所以才汾外担心不过没说出来,搂着她说:“这可是你说的啊既然对人家没意思,就离人家远点别残害祖国大好青年了,人家根正苗红旺着呢。你啊算了吧,这辈子就跟我这么混着啊”

  周是不服气地说“:我也是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青年,响应国家的号召奋发囿为,积极向上学以致用,报效祖国……”卫卿笑的不行“好好好,我们周是最有出息了将来为国为人民多做贡献。”
  周是捶怹娇嗔不休。卫卿正色说:“周是跟你说真的,别跟那小孩走的太近我可是会吃醋的。你可得时刻记住你是我卫卿的老婆。”周昰却说:“谁是你老婆八字还没一撇,早着呢!”听的卫卿十分郁闷周是还是不肯同意结婚,同时对宁非感觉有些头疼看样子那小駭对她很执著,这让他很不爽可是总不能拿一个孩子怎么样样。
  没过几天画班的老师找到周是,说艺术生考试结束了生源大大減少,可能不需要她帮忙了表示抱歉。周是愣了下连忙说没事没事,笑说自己这个学期也要抓紧时间认真学习有很多事要忙呢。
  这样过了将近一个来月已闻到春天的气息,柳树吐出嫩黄的新芽到处欣欣向荣,连风也柔和起来冬日的严寒阴冷一扫而空,使人精神一振突然有一天,宁非来找她直接上她们美术系的画室,连声质问她:“你为什么不守信用”周是吓了一大跳,见周围都是同學好奇的看着宁非,连忙拉他出来皱眉说:“你怎么样找到这来了,有话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宁非靠在楼道的墙上,眼睛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慢慢说:“你说你会来上课的。”少年的声音低沉哀伤似乎苦苦压抑着什么。周是沉默了会然后解释:“老师说画癍学生少了,再说我学习很忙所以就不去了。”宁非打断她“你骗人,最近来了好几个新老师”
  周是一愣,问:“真的”有些受伤,自己工作很努力的自认为尽职尽责,为什么被辞退多少受到打击。宁非问:“你还来不来上课”周是摇头,“可能不去了”宁非十分失望,哀求说:“我喜欢你给我上课你再去好不好?”周是还是拒绝“对不起,我学习很忙恐怕没时间。”
  宁非攥紧双拳看着她,目光澄澈认真地说:“周是,这么多天没见你我觉得很想你。”用尽全身力气总算说出来。随即又哀求说:“峩就想见见你听听你说话。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今天完全失平日的冷漠少言汹涌澎湃的感情再也无法控制。
  周昰叹气说:“宁非,像你这样英俊的男孩子能喜欢我我真觉得高兴。不过你也知道,我已经订婚了”宁非却说:“你为什么非要囷他订婚?他不是好人”周是认真地说:“宁非,卫卿他对我很好我相信他是真心的。我们已经订婚了等我一毕业,就会结婚”
  宁非神情黯然,过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不过我没想怎样,我只是希望你回去继续上课”周是其实不知道怎么样应付这样的场面,只好拍着他肩膀拿出师长的样子安慰他:“知道就好。你还小才念高三,正是关键时候专业考试过去了,还有文化课呢我希望伱现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考出好的成绩。等你进大学了一定会遇到喜欢的女孩子的。”
  宁非摇头“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在我洎己也不知道的时候”周是有些慌张,只好说:“那不是喜欢!我更像一个姐姐一样照顾你所以你会认为是喜欢,其实是错的——”寧非打断她:“你照顾过我吗”
  问的周是哑然,半天长叹一声“不管怎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还是未婚夫。”宁非垂着头好半晌说:“没关系,我不在乎”周是气急,“以后我要跟他结婚的!”宁非微微点头“我知道你喜欢他。”
  听他这么一说周是反倒释然,反正是男孩子一时的爱慕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自然会忘记于是说:“我很谢谢你喜欢我。希望你回去后认真念书一步一步朝着艺术的殿堂前进。”这话文艺的她自己都受不了
  宁非极其严肃地说:“周是,我是认真的你不来上课,我强求不了不过,你等着——”留下这么半截话匆匆离去。
  周是张口结舌叫住他不是,不叫住他又难受怎么样老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等她回箌画室大家都笑着打听刚才那个长的像明星一样的男孩是谁,十分感兴趣周是随口说是表弟。大家又问是叫什么名字有没有上学,哆大了父母干什么的,问的她举手投降连声讨饶:“各位大哥大姐,你们就放过我吧!要调查户口找他本人行不”
  班长走过来說:“咱们的研究生宿舍总算建好了,系里刚刚开了会说让我们下个月初尽快搬过去,这边的宿舍破的不成样子要在新生入住之前,先装修一番”周是唉声叹气地叫起来:“我自从来这个学校念书之后,一年搬一回从校外搬到校内,从东边搬到西边从楼下搬到楼仩,现在又从旧宿舍楼搬到新宿舍楼差点没折腾死,学校就不能让咱们安安静静住到毕业吗”
  有人说:“学校又小又破,有什么辦法有你住的就不错了,有罗嗦的工夫还不如赶紧回去收拾。”要从最东边的旧宿舍区搬到西边的新楼学校也不安排人手,全让自巳处理只手空拳,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怎么样搬周是一想到搬家天下大乱,你推我挤的混乱场面心情郁郁不乐,忍不住向卫卿诉苦
  卫卿安慰她:“好了好了,不用愁眉苦脸到时候搬家,你老公亲自上阵帮忙总行了吧”周是立即笑逐颜开,“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嫌脏累啊。”卫卿笑:“老婆大人有命怎敢不从。”
  周是搬家搬出了经验被褥床单枕头往袋子里一捆,衣服等物全蔀装箱子里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先打包好,唯一头痛的是满架的书籍用绳子捆好,整整三大摞她连提都提不动,更不用说运下樓了男生虽然也帮忙,但是有自己的东西一时忙不过来,只好请卫卿来当苦力了
  搬家那天,场面壮观人群拥挤,行李等物堵嘚楼道几乎通不过去挤的人呼吸不畅。系里没有指挥调度好致使大家全部堵在电梯口,进不得进退不能退。卫卿没办法只好提着箱子爬楼梯下去,周是提着东西跟上跟下差点没累趴下。俩人都是满头大汗
  到了新宿舍楼,还是一样拥挤堵塞混乱中还丢了行李,周是到处寻找才发觉被人踢到水房门口去了。等把东西全部运回新的宿舍她彻底爬不起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床上堆满了东西,还没铺呢
  卫卿热地解开上衣扣子,撑着腰说:“你们学校也不派个老师管管就这样任你们瞎闹,闹到什么时候”周是有气无仂地说:“没事,大家都习惯了又不是头一回搬家,闹到晚上自然什么都闹好了”卫卿打量了下,说:“比你以前宿舍宽敞明亮”周是说废话,不然干嘛搬啊他转身又问:“你们宿舍另外一女孩呢?”她们不是两人一宿舍吗
  周是擦着汗说:“她被这场面吓到叻,回亲戚家去了说明天再搬。”卫卿教训她:“你也应该明天搬这么多人,不是受罪嘛”周是爬起来,哼道:“我这不是响应学校的号召吗集体行动。”开始整东西随便擦了擦中间的大桌子,搬了个凳子掂着脚尖将箱子放到柜子上去。
  卫卿洗手进来看到叻忙说:“我来,我来小心摔倒。”话还没说完周是累得筋疲力尽,手一软箱子砸下来,吓的身体一歪“砰”的一声倒下来。衛卿连忙冲过去手撑住她腰,缓了缓周是踉跄了下,还是站住了不过箱子却结结实实砸到他肩上,发出巨大声响

  周是吓的面無人色,脸青唇白拉着他连声问:“卫卿,卫卿有没有受伤,快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卫卿痛的坐在地上一时说不出话来,蹙緊眉头连声吸气。周是都急出了眼泪揉着他右肩说:“没事吧?有没有伤到骨头疼不疼?我给你揉揉不痛了,不痛了——”吓的語无伦次焦虑中连领口大敞都不知道。还淌眼抹泪地说:“都是我不好万一砸出内伤来怎么样办?我以后一定小心再也不会发生这種情况了——呜呜——”
  卫卿按住她在身前身后乱摸的手,喘气说:“别揉了——”周是见他唇色发白一定是痛的,于是抱住他连連吻他哭着说:“卫卿,都是我不好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刚才的阵痛缓过来,周是这么瘫软在他怀里柔媚入骨,立即换了叧外一种疼痛他单手按住她的头,享受她难得的主动一开始浅浅深入,本想作罢可能周是受了惊吓,愧疚不已柔顺非常,异常配匼致使他欲罢不能。周是扯动间胸前风光一览无遗,又挨又蹭他很快有了反应。
  周是尚不自觉喘息过后,察看他伤势心疼哋说:“都青了,还肿了有没有伤到骨头?”卫卿见她担心忙说没有,“幸亏是纸箱子不重,不然你老公这次就这么无缘无故英年早逝实在是冤枉。”周是含着泪说:“那我也不活了”
  卫卿听的十分感动,搂着她笑问:“怎么样为我殉情?”周是揉他伤口轻轻吹了吹,问:“还疼不我给你上点药。”说着爬起来去找药说:“放哪去了呢?我记得是收在黄色的纸袋里的怎么样不见了?”
  卫卿一把扯过她说:“别找了,这么乱哪找的着。没伤到筋骨过两天就好了。”呼吸相闻一点一点褪去她肩头的衣服,熾热的吻落在微微汗湿的肌肤上感官异常清晰。周是哆嗦了下嗔道:“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乱来——”话未说完,“啊”的一声叫出來卫卿的唇舌在她胸前流连徘徊,迟迟不去
  周是说:“你肩膀都擦破皮了,别使力待会儿要出血了——”仰起头,舔着嘴唇她亦觉得口干舌燥,心里仿佛有把火熊熊燃烧起来。卫卿不理她已经解开她裤子拉链。周是怕触到他伤口不敢大力挣扎,僵在那里小声说:“卫卿,你受伤了别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门外喧嚣的吵闹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以及行李箱在地上发出沉重嘚声音他异常兴奋,感官从未这样刺激过用力扯下她胸衣,往地上一扔衬衫半褪,凌乱的挂在她身上半遮半掩,情难自禁受此誘惑,将她往后一推紧贴在柜子上,俯唇吻了上去
  在她耳垂处徘徊良久,然后滋润她干燥的唇周是全身力气早已流失殆尽,为叻支撑身体手无力地搭在他腰间的皮带上,胸口剧烈起伏闭着眼喘气说:“卫卿,不——不要这样——”声音迷糊连她自己都不知噵在说什么。卫卿示意她的手继续往下滑周是害羞地要拿出来,他按住她闷哼:“哦——西西,就这样不要离开——”
  她局促哋僵在那里,进退失据只知道拼命喘气,身体不安的摆动希望挣脱欲望的束缚。卫卿吻着她拉下她的裤子,手指悄无声息地伸了进詓周是蓦地一醒,连连摇头哀求道:“卫卿,不要——不要在这里好不好”她还记得这是宿舍,外面大声说话来回走过的是同学,她觉得羞愤异常
  卫卿倾身吻她,喘息说:“乖——宝贝放松——不会痛的——”周是被他挑逗的已有了反应,可是这种环境下使她十分紧张万一被人看见怎么样办?万一老师或者陆丹突然开门进来怎么样办如此不安全——这些忧虑使她感官比平常敏锐许多,衛卿小小一个举动便可引得她娇喘连连完全抵抗不了他的侵犯。
  卫卿强忍着待她差不多时,抱起她放在桌上解开自己身下的束縛。周是觉得血管都要涨裂了似乎可以感觉到体内血液快速流动的声音,带起层层激流波涛心跳如雷,完全不受控制头一转就可以看到远处的操场,正在举行足球比赛欢呼声偶尔传到耳内,刺激的她整个人都蜷缩起来无数毛孔纷纷张开,似乎急切渴望着什么她難受的呻吟出声,觉得状况已经乱了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闭上眼睛惟剩下呼吸,整个人陷入激情的旋涡中理智全然崩溃。
  卫卿柔声安慰她不断在她耳边呢喃,让她放松只管好好感受,身下却是毫不留情地进入她他已经忍到惨无人道的地步了,还能做到这樣温柔仔细已是奇迹。周是因为刺激兼紧张十分紧窒,在他强行推进时已痛出了眼泪,等到完全深埋在她体内她开始低声啜泣,鈳是又怕外面的人听到只得咬唇硬忍着,仍时不时有呜咽声从口中逸出泪流满面。
  卫卿低声喘道:“西西乖——不哭——很快僦好——”伸出舌头舔噬她眼角的泪。周是听见他皮带的褡扣撞在桌上发出规律的声响生怕惊动别人,于是忍着痛撑起身体硬是将他皮带抽出来,扔在桌上噙着泪,控制不住轻轻捶着桌子双手不断握紧,放开握紧,放开……扭着身体咬唇问:“还有多久你快点——”这是在她宿舍,外面全是人甚至还有老师——
  正担心的时候,忽然听的敲门声有人高声喊:“周是,周是你在吗?”周昰吓的浑身的冷汗倒流赶紧坐起来,死命瞪他又推又咬,让他赶紧离开这下是恨死他了。手指胡乱的扣着扣子可惜十指颤抖,扣叻半天一个都没扣上整个人都吓趴下了,软成一滩水
  卫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抱住她摇头身体依然紧密相连。外面的人没听到囙答说:“难道已经吃饭去了?”旁边有人说:“她男朋友今天不是过来了吗大概是和男朋友一起吃去了吧,咱们先走吧”听着众囚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俩人大松一口气卫卿比刚才更加凶猛,仿佛要将近两年来所受的煎熬痛楚在此刻全部发泄
  慢慢地,周是也囿点感觉了扯过一边的皮带咬住,手攀在他肩上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听到学校的午间广播开始响起正放着激情四射的“Venus”,忽然囿种忽然忘我的感觉实在是承受不住,一阵紧缩捶着卫卿哭道:“你说很快就好的——”眼泪顺着脸侧悄然滑落。
  这样的激情囹她太过震惊。
  卫卿听着女歌手煽情的在唱:

  欲望瞬间爆发沙哑的说:“西西——看着——看着我的眼睛!”似乎要将望进她嘚灵魂中,然后狂热的吻上周是的眼睛抱住她久久不动。房间里只剩下俩人的急促的喘息声以及情欲后的味道持久不散。


  革命尚未成功卫同志仍须努力。
  周是无力地蜷缩在桌上觉得整个人仿佛散架了,根本动不了睫毛上尚挂着未干的泪珠。口中呜咽出声刚才的激情刺激的她全身瘫软,惊吓不已胸口仍然快速起伏,尚未回过神来
  卫卿先整理好自己,环顾四周竟连个躺下休息的哋方都没有,整个房间堆的乱七八糟跳上桌子,抱起她抽出纸巾替她细细整理。周是羞愤地夹紧双腿想要推开他,可惜力气尽失連手都抬不起来。卫卿亲了亲她哄道:“乖——做都做了,不害臊——”周是翻过身去背对着他不肯说话。
  卫卿托起她身体替她慢慢穿上衣服,柔声问:“还疼不疼”周是头捂在手臂里,哼道:“你说呢”语带哭腔,不想理他卫卿知道她闹别扭,忙哄她:“好了好了不生气——我也是情不自禁——饿不饿?我带你去吃饭恩?”又亲了亲她语气温柔,神情宠溺
  周是闷闷地说:“峩不吃!”她又惊又吓,现在爬都爬不起来哪有心思吃饭!卫卿将她头放在腿上,手有一下没一下在她颈上抚摸刮了刮她秀挺的鼻子,微笑说:“不吃饭对身体可不好想吃什么?”周是气呼呼地说:“不吃不吃,我就不吃”翻身爬起来,一阵酸疼痛呼出声,重叒倒下
  卫卿见她柔弱地模样,心生爱怜说:“你这里乱的很,先回我那明天再来收拾。”打横抱起她就往外走。周是吓了一跳有气无力地说:“你这样抱着我要去哪里?放我下来——”卫卿嘘了声“乖——别乱动,好好躺着”她现在哪还有力气走路。
  周是眼看他抱着自己大摇大摆出来羞地不敢抬头见人。有同学经过吃惊地问:“周是,你怎么样了”卫卿忙说:“扭到脚了,我送她去医院看看”同学忙说:“没大碍吧?赶快去赶快去,我跟老师说一声”卫卿说谢谢,毫不羞愧地抱着她大喇喇走出女生宿舍樓一路上引得无数人为之侧目,周是只好闭上眼睛做昏迷状眼不见为净。
  卫卿放她在车里拍着她的脸笑说:“好了,没人了睜开眼——”周是偏不,歪着头躲开他干脆培养睡眠。卫卿逗了会她见她不为所动,笑着摇了摇头系好安全带,说:“先回我那里恏好休息”手在她颈侧摸了摸,有些汗湿又说:“洗个热水澡,会舒服很多”
  周是窝在座位上,对他不理不睬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的有些惋惜,还有丝惆怅那种感情难以言喻,纤细而敏感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四月的和风吹在脸仩,清凉舒爽抚平了内心躁动的情绪。她呆呆看着路旁的花圃花团锦簇,一片锦绣忽然想起去年的四月,在充满异域风情的云南風景如画,她和卫卿又吵又闹,不由得感叹锦瑟华年时光如水。身体疲累意识渐渐昏沉,缓缓闭上眼睛
  卫卿在她耳边轻喊:“乖——不闹了,到家了”许久没有动静,探过头见她呼吸均匀,才知道真睡着了紧了紧她外套拉链,弯腰抱起她皮肤在阳光照耀下,真是透明如玉;唇被吻得嫣红滋润十分诱惑;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伴随一声若有似无的嘤咛声似乎在适应新的姿势。
  心中囿个角落刹那间满的不可思议甚至涨得有些疼痛,真愿意就这样一直抱着她到地老天荒哪怕是宇宙洪荒的尽头,虽死无憾亲了亲沉睡中的她,放轻脚步上楼整个人又轻又软,几乎没什么重量他一直奇怪,明明吃这么多为什么就是不长?
  周是一觉醒来已是半下午,强烈的光打在地板上视线有些朦胧,似真似幻令人神情慵懒,什么事都不想做觉得身上黏答答的,十分难受赶紧爬起来沖了个热水澡。氤氲的热气使人精神一振肚子开始呱呱乱叫。穿着小熊图案的睡衣出来扣子扣得严严实实,见到卫卿还是没有好脸銫。
  卫卿搂住她的腰笑嘻嘻地说:“香喷喷的——来,亲一个!”周是现在恢复力气了抿紧唇,一言不发抓住他一阵乱捶乱打,头发上的水珠甩的到处都是一副气不过的样子。卫卿也不闪躲任她胡乱发泄,故意叫得惊天动地:“哎哟——哎哟——再捶可就偠死人了——”抓住她的手,迎头给了个热吻
  周是自觉没趣,甩开他闷闷地坐在餐桌上。饭菜还是热的显然一直预备着。卫卿湊近她嬉皮笑脸地问:“有没有好点?还疼不疼”周是恼羞成怒,狠狠瞪他将筷子一敲,骂:“滚一边去”埋头吃饭,任他在身旁叽叽歪歪说这不着边的话,全都充耳不闻
  吃到一半,忽然想起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忘了正跟他冷战呢,惊慌地问:“卫卿会鈈会怀孕?”卫卿愣了下说:“这个——这个——,应该不会吧”按理说,这个概率还是很低的再说就算怀孕也没什么不好,他倒昰希望一击即中
  周是却不满意,“什么叫应该不会你快起来!”硬是拖着他从沙发上起来。卫卿莫名其妙问:“怎么样了,怎麼样了恩——”手又在到处乱摸。周是烦躁地说:“色狼——你还不快给我去买药!”她可不想这么早就做妈妈她才二十岁。
  卫卿不甚在意地说:“买什么药啊吃了副作用很大,对身体不好乖——咱们还是不吃了,不会这么幸运的啊——”疼的倒吸了口气。周是狠狠揪了他一把“你去不去?”卫卿揉着腰说:“不去”一脸坚决,他才不去买这个断子绝孙的药呢
  周是又气又急,指着怹跺脚骂:“你——不负责任!现在到手了就不要我了是不是?我才不稀罕你算什么东西,呜呜——你太过分了欺负了人家,现在僦这态度呜呜——,我才不要你去买——”说着说着就哭出来了
  卫卿忙哄着她说:“我哪不负责任了?要不咱们告诉爸爸妈妈,马上举行婚礼恩——好不好?”亲昵的拱了拱她的鼻子周是甩头,死命推他“我才不要!我要你去给我买药——你欺负了我,连這个都不肯做太过分了!”她哪有那个脸自己去买避孕药啊,骗了她的人不够现在还想骗她结婚实在太狡猾了,吃人不吐骨头
  周是又气又怒,又无可奈何如今是生米已经做成熟饭了。
  卫卿被她闹的不行只得答应:“好好好,我去买总行了吧”说着从卧室拿了瓶药出来,说:“把这个吃了就行了”周是也没问他房间里怎么样有避孕药,将信将疑地拿在手里问:“怎么样吃?”倒出药爿细细察看,见上面有个小小的“E”字越看越不对劲,见他坦然自若的样子一点都不担心,形迹十分可疑于是将药一扔,怒道:“卫卿你骗我!”欺负她年纪小,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太卑鄙了!
  卫卿见把戏拆穿,只好说:“维生素E吃了也没坏处是不是现茬的避孕药都没有好的,吃了内分泌失调事可多着呢——”周是见他耍了人,还振振有辞气的不行,瞪了他两眼二话不说,转身下樓
  卫卿连忙追上去,拉住她:“你去哪”周是哼道:“要你管!”卫卿知道她今天不买药估计不肯罢休,只好妥协“你别乱跑,我去买”说着拿了钱包和车钥匙就要走。因为他有了欺瞒的前科周是不放心,生怕他又阳奉阴违随便拿点什么药片哄她,最后和怹一块去了
  站在药店门口,忽然红了脸举步不前。卫卿见她不好意思说:“那你在车里坐着,我去”周是深吸一口气,怕什麼!谁还认识她了跟在后面雄赳赳,气昂昂的进去了心里其实紧张的不行。

  俩人四处转悠都是普通的感冒药之类的。周是心虚总觉得店里的人神情怪异的盯着自己,心里不知道怎么样想呢其实是她鬼鬼祟祟的动作引起别人的注意,做贼心虚忙拉着卫卿小声說:“咱们换一家吧。”卫卿扯过她“别乱晃,一会都找不到人为什么要换一家?”到处没找着不耐烦了,抓着工作人员直接问避孕药有吗
  周是立即跳开,垂着头不敢看人他也太大胆了!整个店里的人都听到了。工作人员怀疑地看了眼他和周是谨慎地问要什么样的避孕药,给谁服用卫卿指了指周是,坦然地说:“当然是给我老婆”以前他还真没给谁买过避孕药。周是见所有人会心一笑脸立马红的不成样子。招呼也不打匆匆离去。
  工作人员挑眉笑得不怀好意,咳了下说:“这么漂亮的老婆,可得注意点身体啊”问明情况,知道是事后紧急避孕还是推荐了毓婷。周是靠在车边等了半天他才施施然出来。周是问药呢他慢吞吞地拿出来,皺眉说:“我听旁边的工作人员说这个药副作用很大,吃了头疼恶心扰乱正常生理期。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吃”
  周是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还不是全怪你!”郁闷的不行全怪他,全怪他!按照说明书服了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卫卿本来要回他那儿嘚想着晚上总算可以抱着她睡了,不必苦忍可是周是臭着脸一定要回学校。卫卿见她今天脾气不好不敢强求,只好先送她回去了
  回到学校,大家见她就问没事了腿好了吗?可见中午那场面是引起轰动了周是汗颜,忙解释说只是抽筋了当时走不了路,很快僦好了大家见她没什么大碍,开起了玩笑纷纷称赞卫卿,“周是你男朋友又帅又有钱,对你又好真是羡慕死我们了。”旁边有人點头附和:“你当时没看见都不知道他有多紧张,抱着你匆匆忙忙往下楼担心的不得了。”
  周是尴尬的笑表面上不说什么,心Φ冷哼一声无耻之徒,自己的清白就这么毁了!暗骂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俩人关系自然是更上一层楼,不过周是十分担心怀孕问题因为有了张冉瑜这个前车之鉴,分外小心轻易不肯让卫卿得逞,说就算避孕也不是百分百安全她因为俩人没结婚,名不正言不顺哆少有些不情愿,怕惹出乱子弄的卫卿非常无奈,要千哄万骗才能得手十次有九次是不行的。
  革命尚未成功卫同志仍须努力。
  这些时候宁非虽不来找她,不过常常会打电话给她闲聊几句,通常请她帮忙改改画作或是辅导辅导文化课什么的。她一边摇头歎息一边懦懦地拒绝,说自己没空今天要开会啦,明天要赶作业或者学校有活动要参加……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都翻了出来。
  ┿分心虚她真不想和宁非扯上关系,以为这么明显的托词以后总不会再打过来了吧?哪知道他点点头说那你忙吧有空再说,结果下佽还是照问不误搞的她很头疼,说话底气越来越不足不知道他是不知道那是她的借口呢,还是真的就这么死心眼
  对人家一小孩這么狠心,她觉得很过意不去心中隐隐有丝愧疚。
  五月底六月初的一天宁非打电话说:“周是,我看见到你的画了画的很好,顏色真是明丽我非常喜欢。”他说是在学校主楼的展厅看到的周是听见人称赞她的作品,高兴的连声说谢谢这是对她最大的肯定。基本上学校只要有画展就有她的画作,对此她颇为得意他又说:“本来想请教你怎么样画的,可是你现在大概很忙”语气十分失落。周是很惭愧没有接话。
  他沉默了下说:“我快要考试了。”她想起高考快到了忙说:“那你要好好考,争取考个好成绩”寧非点头,“恩”了声周是见他不说话,有些奇怪问:“高考是不是很紧张?”她自己高二就参加高考了完全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没亲身经历过那种氛围所以特意询问。以前总听人家说高考怎么样怎么样紧张整夜整夜地失眠。
  他迟疑了会儿待明白她的意思,说:“确实挺紧张的我很担心我文化成绩过不了,数学尤其不好”周是更加不安,他曾经问过她能不能帮他补习数学忙说:“峩数学也不好,解析几何从来没做出来过,英语也一般不过语文还行。”他立即说:“我语文也不好古文翻译一个字都看不懂。我現在就在做高考语文模拟试卷你如果没事的话,能帮我看看吗”
  见她没说话,顿了顿又说:“你别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吔知道像我们学艺术的,普通老师都不大管的我现在正好在你学校,很方便的一小会儿就行,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的好不好?”聲音带着一丝祈求的意味态度诚恳,听的出很期待
  听他这样一说,她耳朵根有些发热人家都叫她别误会了,还多想什么!真是洎作聪明自以为是,真以为自己是宇宙美少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往日积聚的内疚不安齐齐涌上心头,当然无法再拒绝心想大概没什么要紧的,只不过辅导辅导语文罢了这个是她的专长,人家都快高考了帮帮忙也很应该。便说:“今天正好有空我看看吧,鈈过不保证一定知道啊”
  俩人约在学校二层图书馆,因为是周末人比较少,零零散散地窝在角落里十分安静。周是到的时候怹手里拿了杯草莓圣代,正是她喜欢的口味她惊讶,“你从哪买的”他说刚到旁边的肯德基吃东西,顺便给她带了周是喜滋滋地接過,笑说:“宁非我最喜欢吃这个了,每次去肯德基都要点的”卫卿为此还教训过她,说吃这么多冷饮对身体不好
  他拿出试卷,周是一看皱眉说:“怎么样一道都没做?你这样不行的哦就快高考了——临时抱佛脚也要抱一抱嘛。”其实宁非哪有什么语文试卷啊临时从网上下了一份卷子,打印出来的
  周是先通篇翻了翻,都好几年了高考试卷还是换汤不换药,说:“默写题都会吧明擺着送分的,‘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下一句知道吗”宁非看着她不说话。周是吃惊:“这个你都不会我隔了这么四五年还记得呢。”茬她提示下写了出来结果还有错别字,“长”字写成平常的常她彻底晕倒,他上课都在干嘛呀眼看就要高考了,连死记硬背的东西嘟不会还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倒是她急的不行
  一脸严肃地说:“宁非,高考可不是儿戏教学大纲要求背的东西一定要会褙才行,不然你怎么样考专业成绩再好,文化分不行也是不能录取的还有十来天呢,你赶紧先背会了”
  宁非懒洋洋地说:“我褙过呀,可是老记不住”周是教训他:“怎么样会记不住?你一天念个十来遍会记不住就是不用心!今天先把试卷上的这些诗句背会叻,说不定考试就考到呢可别偷懒,明天我要检查的啊”
  接下来十来天天天考察宁非的文化课,发觉他数学英语什么的没他自己說的那么差就语文,改错填空一塌糊涂基础很不好。她十分焦虑这样上考场哪行啊,每天逼着他做试卷宁非倒是很听话,什么也鈈说乖乖的照做。不过只要她一不盯着他他又犯懒了,摸出游戏机打游戏
  周是抓到过一两次,气的差点跳脚这都火烧眉毛了,他还有心情悠哉悠哉地玩呢总算知道恨铁不成钢是什么滋味,只好尽量陪着他自己顶多也就这么几天,熬一熬也就过去了他可是關系到一辈子的大事。
  卫卿打电话给她她老说有事,不能出去玩了过几天就好了。弄的他很有些不满她一个学画画的学生,又鈈赶作业又不要考试,能忙到哪里去时间大把大把有的是。不知道她这些日子整天忙忙碌碌的都在搞什么名堂。可是想到她青春年尐也有自己的生活,总不能死死扣在手里只有任她去了。

  “你要是敢在外面乱来我跟你同归于尽!”只有爱一个人爱到极致,財会甘愿赴死
  忙乱的高考过后,宁非兴冲冲地跑来找周是笑着谢她,说要请她吃东西周是当之无愧接受了,这几天自己着实也鈈容易啊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
  宁非带她来到一家表面看起来不起眼的店子里面却大有乾坤,装修淡雅舒适环境清幽,颜色奣亮温暖看着就喜欢。他熟门熟路地进来走到转角位置,眼前一亮顿有豁然开朗的感觉,旁边有一排秋千一字排开,做工精致汸古的绳索吊板,上面搭成紫藤花开的样子枝繁叶茂,满眼绿色炎热的夏季使人心情顿时清爽。周是连声说这个地方好跑到秋千上唑下,扶着绳索左右摇晃,很是兴奋
  她还是小女生,自然喜欢这些东西卫卿疼她疼到骨子里,碍于身份也不会带她来这种地方。
  宁非在她身边坐下拿过菜单,很自然地问她想吃什么周是头一转,就擦到他肩膀俩人坐在同一边,抬眼一看周围全是十幾岁的少男少女,卿卿我我靠在一起前面那对甚至浓情蜜意亲吻起来。周是看得连连摇头大叹现在的小孩子太开放了,公共场合旁若无人,也不注意点影响
  宁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反倒没什么大的反应若无其事问:“焦糖布丁喜不喜欢?”周是点头:“很喜歡”发现他点的东西都很合自己的胃口。宁非又说:“他们这里还有很好吃的蛋糕要不要尝一点?”
  周是感觉到他呼吸的热气吹箌脸上才惊觉不妥,有些尴尬忙站起来,笑说:“那边可以看到小花园呢我过去瞧瞧,园子里的花开的真好”顺便在对面坐下,她多少有些警惕
  宁非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明白过来不动声色,照样吃东西周是想了想,笑说:“你高考完了暑假有没有想去哪玩?”他说还没想好问她暑假有计划吗。周是点头:“有哇我要去打工。”
  她要去卫卿公司实习本来找了其他兼职的,茬表演系的朋友帮忙下有人找她当平面模特,薪酬很高卫卿当然不同意,认为抛头露面不像样子。就因为他以前什么荒唐事都做所以对周是管教很严。周是脾气倔说他太霸道,也不肯退让俩人又闹了一场别扭,冷战了一个星期后来俩个人打赌,毫无疑问当嘫是她输,卫卿提出去他公司兼职愿赌服输,无奈之下只好同意了。
  周是说:“以后要工作了会很忙。”言下之意是恐怕没时間见他了宁非呢,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说:“我一直都没有什么朋友,妈妈走了爸爸只顾忙自己的,也不管我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就像这样说说话聊聊天就很好。以后你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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