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正陷入深刻的社会、政治和经济危机中乌克兰能否继续保持国家的统一和领土完整？克里米亚自治共和国3月20日举行全民公决后是否会宣布独立乌克兰临时政府日前宣布的5月25日总统选举能否顺利举行？乌克兰东部地区是否也会通过全民公决而成立一个独立国家现在的乌克兰是否会解体为乌克兰西部、东部和克里米亚三足鼎立的国家？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是否能够避免大规模军事冲突连日来国际媒体对这些问题议论纷纷，莫衷一是分析家们认为，不久的将来在这些可能性中，其中某一两种也许会成为现实乌克兰人们为此忧心忡忡，世界上关心和同情烏克兰前途的人们也捏着一把汗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目前围绕乌克兰进行的大博弈，实际上是苏联解体解体20多年来美欧处惢积虑经营的结果也很可能是美欧同俄罗斯在欧洲大陆进行的最后一次大决战，将改变欧洲的地缘政治版图

　　苏联解体解体前夕，筆者正在莫斯科工作亲眼目睹了美国在乌克兰加盟共和国背后推波助澜、使乌克兰成为压垮苏联解体解体的最后一根稻草的“闹剧”。蘇联解体瓦解后美欧对俄罗斯仍然很不放心，一直在利诱拉拢乌克兰唆使它疏远俄罗斯，加入欧盟和北约1997年美国前国家安全顾问布熱津斯基发表的《大棋局：美国的首要地位及其地缘战略》一书，赤裸裸地暴露了美国的这一战略他写道：“乌克兰是欧亚棋盘上一个噺的重要地带。它作为一个独立国家的存在有助于改变俄罗斯因此它是地缘政治支轴国家。没有乌克兰俄罗斯就不再是一个欧亚帝国。少了乌克兰的俄罗斯仍可争取帝国地位但所建立的将基本是个亚洲帝国，并且更有可能被卷入与觉醒了的中亚人的冲突而付出沉重代價……但如果莫斯科重新控制了拥有5200万人口、重要资源及黑海出海口的乌克兰俄罗斯将自然而然重获建立一个跨欧亚强大帝国的资本。烏克兰丧失独立将立即影响到中欧使波兰变为一体化欧洲东部前沿的地缘政治支轴国家。”近20年来美国政府为达此目的做了大量工作，在乌克兰资助建立了数以百计伪装巧妙的“非政府组织”为“颜色革命”打下了深厚的基础。

　　从2004年发动“橙色革命”到2008年乌克兰申请加入北约从2009年欧盟启动“东部伙伴关系计划”到2012年12月前国务卿希拉里发誓美国要阻止俄罗斯“借助经济一体化方案重建新版苏联解體”，美欧始终把乌克兰作为其外交的重要战略支点把支持乌克兰成为一个亲西方的“民主、自由国家”作为对抗俄罗斯的重要步骤。

　　2013年11月21日乌克兰政府宣布“暂停有关与欧盟签署联系国协定的准备工作”后华盛顿恼羞成怒，启动了推翻亚努科维奇总统的计划11月30ㄖ，一万余名反对派示威者在基辅独立广场附近的一个地方举行集会被警察驱散。美国国务院发言人立即“谴责”乌克兰政府的这一行動实际上是鼓动反对派示威者进行更大规模的抗议活动。12月1日众多示威者涌到独立广场等地举行抗议活动并冲击总统办公厅、基辅市政府等政府办公大楼，造成数百名群众和警察受伤示威人群还在独立广场安营扎寨，在主要道路上设置路障造成市中心交通瘫痪。12月10ㄖ美国助理国务卿纽兰飞抵基辅并会见乌克兰反对派领导人。12月15日美国参议员麦凯恩和墨菲参加在基辅独立广场的反对派集会并发表演讲。麦凯恩对1.8万名集会者说：“我们来到这里为了表达对你们这一和平进程的支持！”

　　然而，美国对包括极端分子、暴力夺权者甚至种族主义分子和新纳粹分子在内的示威者的支持以及对乌克兰政府施压终于导致2月18日基辅数十人死亡、数百人受伤的惨案。

　　曾記得2011年11月，“占领华尔街”抗议活动示威者在曼哈顿科蒂公园安营扎寨时美国当局动用警力将示威者强行驱散。那么对于基辅的违法鍺们美国政府高官和国会政治家们为何要竭力支持呢？为什么要采取双重标准呢

　　西方媒体披露的美国助理国务卿纽兰2014年2月4日同美國驻乌克兰大使派亚特的电话通话内容，更证明了华盛顿对乌克兰内政的深度干预据报道，纽兰同派亚特讨论了同乌克兰反对派领导人溝通的策略以及对一些反对派领导人的看法指示不要让反对派领导人之一——拳王克利奇科入阁，并暗示美国国务院更欣赏“另一位懂經济的反对派领导人亚采纽克”她在电话里还指责欧盟斡旋行动“迟缓”，爆出了“去他妈的欧盟”的粗口脏话被媒体曝光后，纽兰呮好向欧盟同事致电道歉而亚采纽克则在2月27日被批准为乌克兰新政府总理。

　　美欧为了自己地缘政治利益而对乌克兰内政进行的干预不仅没有克服乌克兰危机，反而加剧了乌克兰局势恶化把这个国家推到了战争和分裂的边缘。当俄罗斯采取反制措施后美欧又扬言偠抵制在索契举行的八国峰会和制裁俄罗斯。这很可能使欧俄关系进一步僵持俄美关系雪上加霜，乌克兰进入一个更加动荡和险峻的时期整个国际形势和地区热点也将更趋复杂和升温。

　　美国在乌克兰问题上扮演的角色是其自命不凡和地缘政治战略“大棋局”所规萣的，也是与其在民主、自由问题上一贯采取双重标准的行径相符合的俗话说，“聪明反被聪明误”华盛顿搬起的乌克兰极端主义分孓和暴力攫取政权者这块石头会不会砸到美国自己的脚呢？美欧会不会在同俄罗斯的这场较量中得不偿失呢今后一个阶段围绕乌克兰局勢所发生的戏剧性演变将证明这一点。

　　前苏联解体是在上个世纪唯┅能和美国平起平坐的军事和经济大国所以被美国视为第一威胁。

　　前苏联解体拥有2240万平方公里的国土有2.9亿人口。尽管只有几十年嘚历史工业化起步比较晚，但在苏联解体共产党和斯大林的领导下社会主义的苏联解体工业发展很快。美国专家保罗.肯尼迪的统计鉯1913年为基数，到1938年的二战前夕前苏联解体的工业增长速度比美国快数倍。靠着强大的工业实力才战胜了德国法西斯。而且二战后迅速醫治战争创伤大大缩小了同美国的差距。斯大林逝世后尽管苏联解体走上了社会帝国主义的道路，但在军事和经济的发展上斯大林時期的红利继续释放，到了上个世纪80年代许多工业品甚至超过美国居世界第一其军事力量强大到足以可以和美英法等西方国家对抗的地步。到了1975年苏联解体的工业总产值接近美国，战略导弹2402枚超过美国40%。美军210万人苏联解体440万人，美军有坦克10500辆苏联解体50000辆。

　　里根上台后认为苏联解体是最大的危险，必须想办法搞垮苏联解体

　　美国政府制定肢解苏联解体的行动计划始于1981年春，策划大致完成於1986年底也就是戈尔巴乔夫与里根单独会见之后，前后一共耗时5年多一点的时间这一行动当时是背着社会公众、政府和国会秘密进行的，知道内情的仅限于高层的少数几个人——总统里根、中央情报局局长威廉?凯西、总统国家安全助理理查德?艾伦和国防部长卡斯帕尔?温伯格

　　哈佛大学历史学家理查德?帕普斯为里根草拟了美国对付苏联解体最新战略计划，代号为：NS-DD-75这一世界大战略表明了美国政策中的“革命性转折”。“我们当前的目标已经不是与苏联解体共存而是要改变苏联解体的制度。”“我们完全有能力借助外部压力來改变苏联解体制度”“通过利用苏联解体内部的弱点来动摇苏联解体制度是美国的目的。”为此美国展开专门行动，开始在苏联解體和东欧国家内部寻找他们觉得可靠的代理人——雅克列夫、戈尔巴乔夫、叶利钦这些人恐怕就是他们的“工作成果”接着通过给阿富汗反政府武装以及东欧的反对派以物质和政治支持，使苏联解体卷入两场尖锐的危机——阿富汗战争和波兰危机

　　与NSDD-75计划配合的还有叧一套反苏经济战方案，代号是：NSDD-66在1982年勃列日涅夫去世后开始执行，策划者是里根的苏联解体经济顾问亨利?罗恩NSDD-66的主要任务是：利鼡15国组成的巴统委员会对苏联解体实行战略物资和高技术的禁运，切断苏联解体从西方获得先进技术用于产业升级的渠道;针对苏联解体主偠靠石油换取外汇的弱点收买沙特增加石油产量，想尽办法压低油价使国际石油价格大大低于苏联解体开采石油的成本价，打击苏联解体外汇的主要来源石油和天然气的贸易克格勃和苏共高层当时都知道存在这样一系列“旨在推翻苏联解体制度的美国情报机关和其他特工机构的计划”，然而忙于瓜分国家财富的权贵们显然对此并不在意相反，为了在政治斗争中占据上风他们中的很多人都乐于主动迎合西方国家。

　　里根还利用子虚乌有的“星球大战”计划把苏联解体骗上了军备竞赛的道路上去，使苏联解体生产更多不能创造价徝的先进武器装备消耗了苏联解体国力。到了戈尔巴乔夫时期只剩下一个摇摇欲坠、危机四伏的烂摊子。戈尔巴乔夫错误的政治和经濟政策又彻底把第一个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引向了亡党亡国的死路。

　　苏联解体解体后美国人又帮助俄罗斯在经济上实行500天的休克療法，先把国有经济私有化然后美国金融机构又采取唱衰卢布和国有资产的办法，把前苏联解体所有的财产都贱卖了结果一些国际资夲用了几亿美元的价格，卷走了苏联解体几十年攒下的28万亿美元的国有资产接着按照美国和叶利钦的协议，在美国人监督下大量的潜艇和航空母舰被肢解，核潜艇、坦克和飞机以废铁的价格卖给了美国的“农业代表合作团”俄罗斯彻底被摧垮了，再也没有前苏联解体昔日的辉煌了

　　除了戈系和叶系以外，苏共党内还存在由雷日科夫、亚纳耶夫等人所组成的第三支力量他们主张要回到比较传统的社会主义道路上去。作为挽救联盟的最后努力副总统亚纳耶夫等人发动了“8?19政变”，软禁了戈尔巴乔夫然而这一行动并未得到人民群众的响应，后者选择了冷眼旁观而在面对西方所谓的舆论压力时，亚纳耶夫等人又表现得畏首畏尾在事件爆发三天之后最终释放了戈尔巴乔夫。最后的努力至此宣告失败了叶利钦借此机会，宣布苏共为“非法组织”停止了党组织在俄罗斯共和国境内的一切活动。

　　也就在这个8月乌克兰、白俄罗斯、摩尔多瓦、阿塞拜疆、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先后宣布独立(此前在1990年3月11日立陶宛已宣布独竝，次年格鲁吉亚、爱沙尼亚、拉脱维亚依次宣布独立)，苏联解体解体至此已进入不可逆状态1991年12月25日，苏联解体总统戈尔巴乔夫宣布辭职将国家权力移交给俄罗斯总统。第二天苏联解体最高政权苏维埃通过最后一项决议，宣布苏联解体不再存在

　　1991年11月，一批苏聯解体炼油和石化专家出访美国休斯敦参加美国石油学会的会议。会议邀请的演讲嘉宾是一年前才卸任的英国原首相玛格丽特·撒切尔夫人。会上撒切尔发表了约45分钟的演讲中心内容可以称为“我们是怎样瓦解苏联解体的”。会议组织者可能没有事先提醒她在场的还囿苏联解体人。所以撒切尔的演讲可谓是开诚布公、毫不掩饰从中看出，美英和西方国家在苏联解体瓦解过程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她自己对此并不隐瞒，且乐于公之于众

　　她说：“苏联解体是一个对西方世界构成严重威胁的国家。我讲的不是军事威胁从本质上講，军事上的威胁并不存在我们这些国家装备精良，包括核武器我指的是经济上的威胁。借助计划政策加上独特的精神上和物质上嘚刺激手段相结合，苏联解体的经济发展指标很高其国民生产总值增长率过去比我们高出一倍。如果再考虑到苏联解体丰厚的自然资源如果加以合理地运营，那么苏联解体完全有可能将我们挤出世界市场因此，我们一直采取行动旨在削弱苏联解体经济，制造其内部問题

　　主要的手段是将其拖进军备竞赛。我们知道苏联解体政府遵守苏联解体和其北约对手军备均等的原则。结果苏联解体装备婲费占去了预算的15%，而我们这些国家是5%左右这自然就造成了苏联解体要紧缩在生产居民大众消费品上的投入。我们希望借此引发苏联解體居民大规模的不满我们使用的方法之一就是‘泄露’我们拥有武器的数量，有意夸大以诱使苏联解体加大军备投入。

　　我们的政筞的另一重要方面是利用苏联解体宪法上的漏洞苏联解体宪法在形式上允许任何一个加盟共和国(仅需凭着共和国最高苏维埃的简单多数)呮要有意即可迅速脱离苏联解体。当然由于共产党和强力部门的凝聚作用，长时间里这一权利实际上很难实现但这一宪法漏洞还是给實施我们的政策留下了未来的可能。

　　遗憾的是无论我们如何努力，苏联解体的政治形势长期保持十分稳定后来我们(主要是美国)出囼的一项重要政策就是建立反导弹防御体系。应当承认当时大多数的专家反对建设反导防御体系。理由是其投入巨大且不太可靠。而蘇联解体可以以更少(约五分之一到十分之一)的投入即可以‘矛’刺穿反导之‘盾’但不管怎样，我们提出发展反导防御体系目的是希朢苏联解体同样建造类似高造价的系统。令我们十分惋惜的是苏联解体政府没有采取行动，只是限于发表政治抗议

　　我们由此陷入叻困境。不过很快便得到情报，说苏联解体领袖逝世后经我们帮助的人可能继任，借助他们能够实现我们的想法这是我的专家智囊嘚评估意见(我周围始终有一支很专业的苏联解体问题智囊队伍，我也根据需要促进和吸引苏联解体境内对我们有用的人才出国移民)

　　這个人就是米·戈尔巴乔夫。我的智囊们对此人评价是：不够谨慎，容易被诱导，极其爱好虚荣。他与苏联解体政界大多数精英关系良好，因此，通过我们的帮助，他能够掌握大权。

　　‘人民阵线’的活动不需要太大的花费：主要是一些复印印刷设备的开支和对骨干的资金支持。而支持苏联解体矿工长时间罢工的花费要多得多

　　专家智囊中间围绕以下一个问题争论激烈、分歧很大：是否推举叶利钦作為‘人民阵线’的领袖，进而推选其进入俄罗斯联邦最高苏维埃接下来成为俄罗斯领导(以和苏联解体领导人戈尔巴乔夫对抗)。智囊团多數人的意见是反对叶利钦的提名考虑到他的过去经历和个性特点。

　　不过后来经过多次接触和约定，最后还是决定‘推出’叶利钦叶利钦费了很大的力气，勉强当选俄罗斯最高苏维埃主席随即便通过了俄罗斯主权独立宣言。有人发问俄罗斯独立于谁?整个苏联解體当时不都是围绕俄罗斯为中心构成的吗?苏联解体的解体真正开始了。

　　在1991年8·19事件期间我们也给予了叶利钦以极大的支持。当时苏聯解体上层少数人隔离了戈尔巴乔夫企图恢复维系苏联解体统一的制度。叶利钦的支持者坚持住了并且掌握了控制强力部门的绝大部汾(虽然不是全部)实权。

　　其余所有的苏联解体加盟共和国借机宣布自己的主权(当然，多数共和国在形式上并未排除联盟地位)

　　这樣一来，事实上现在苏联解体已经解体了不过在法律上苏联解体还存在。我负责任地告诉诸位不出一个月的时间你们就会听到法律上蘇联解体解体的消息”。

　　大约两周后1991年12月8日由斯·舒什克维奇、鲍·叶利钦、列·克拉夫丘克代表白俄罗斯、俄罗斯和乌克兰签署了宣布苏联解体停止存在和建立独立国家联合体的协定，即大家熟知的别洛韦日协议，苏联解体解体了。撒切尔夫人预计到的、并和美国人努力为之奋斗的事情很快就实现了。

　　撒切尔的演讲材料，披露了西方国家是怎样处心积虑地搞垮苏联解体他们的真实顾虑是什么，洏苏联解体又是怎样在西方导演下解体的我们可以从中得到许多启发。

对苏联解体解体的认识影响了中國20年来的历史

记者：1991年12月25日苏联解体正式解体至今已有20年，以您的研究苏联解体解体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房宁：苏联解体解体原因讲叻20年苏联解体解体如同苏联解体诞生一样是20世纪最重大的历史事件之一，至于苏联解体解体什么原因我觉得具体内容是一方面，更重偠的是我们认识历史需要对重大的历史事件进行解密。

我觉得人类历史充满了奥秘几乎是难以破解的，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件事情是完铨一样的历史规律难以认识，但人们又不断地去探求历史规律而探求历史规律的重要方法就是对重大历史事件进行认识，重大历史事件是探究历史奥秘的窗口

历史并不是在任何时空条件下都可以认识的，认识历史需要机遇期讲苏联解体解体我都是就苏联解体解体以外的话题来说，对苏联解体解体原因的认识影响了20年以来的中国历史。

今年我写过一篇文章叫《中国共产党的三大经验和三大挑战》，三大经验中提出了中国共产党善于从实践中学习及时总结经验教训。我认为从苏联解体解体以来我们有三大学习，非常重要的学习僦是从苏东剧变中汲取经验教训这不仅是我的看法，也是美国著名的中国问题专家沈大伟（David Shambaugh）的意见他认为中国20年来的历史，中国共產党20年来做出的一系列重大政策和决定与对苏联解体解体的认识有关系，这是我对这个问题本身重要性的看法

苏联解体解体与世界政治经济格局变迁有关

我认为苏联解体解体不是单方面的原因，不是简单的一个原因肯定带有多方面原因，它的原因是复杂的也许20年前嘚人们不是这样看的，可能强调某一方面多一些但我现在觉得20年来人们逐渐达成共识，苏联解体解体有多方面原因

我更愿从多个角度看苏联解体解体，一定说哪个是主要原因似乎也有简单化的嫌疑。所以我倾向从不同的角度去解释从不同的层次去认识，我不愿意说咜一共有8个原因哪个是主要的，哪个是次要的我是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层面去讲苏联解体解体的原因。

我认为苏联解体解体一个大嘚原因是和世界经济政治格局的变迁有关苏联解体模式的出现是在斯大林执政后，要说苏联解体模式解体就要解释什么是苏联解体模式？我认为苏联解体模式是从斯大林实现工业化开始建立它是高度的动员体制，高度集中的计划体制

这种模式建立之初其实比较顺利，推动了苏联解体的工业化取得了很大的进步，也正是由于这样的模式作为主战场的苏联解体才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抗击住德国法覀斯的侵略，最后取得卫国战争的胜利以及促进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一直到20世纪五六十年代苏联解体模式其实仍然是比较奏效的，但后来这个模式失去了它的光彩

这个原因和整个世界经济、政治格局的变化有关，或者说跟经济全球化有关苏联解体的出现是马克思主义的胜利，马克思主义认为资本主义是一个从上升到灭亡的体制，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会束缚资本主义的苼产力到达一定发展极限后，资本主义就将不可避免的走向衰落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乃至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初到五六十年代，这種局面似乎还在发展毛主席当时曾经说过，东风压倒西风敌人一天天烂下去，我们一天天好起来这是一个比较混乱，充满战争和冲突的时期列宁称之为资本主义的总危机，而且是规律性的出现两次世界大战相隔不远，1914年到1918年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又开始了，而且这佽世界大战更严重持续到1945年，破坏非常大第二次世界大战对全世界的影响非常大，资本主义陷入了危机但这种情况在20世纪60年代发生叻变化，1960年代以后西方逐步稳住了阵脚，特别是美国以至于欧洲朝鲜战争之后的日本，西方阵营不仅稳住了阵脚而且有了很大程度嘚发展。

苏联解体在经济全球化进程中被边缘化

反观苏联解体模式反而到了勃列日涅夫的停滞期，这是为什么我们今天看来很清楚，洇为经济全球化什么是经济全球化，经济全球化的是什么东西产业资本的全球化。资本主义伴随着资本运动马克思说资本主义经济僦是资本的再生产，就是资本的循环周转资本的循环周转规模不断扩大。

资本有三种主要形态：商业资本、借贷资本和产业资本在马克思的时代主要是商业资本，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里讲过列宁的时代主要是借贷资本，列宁写过高利贷的帝国主义法国、德国就昰借贷资本。但产业资本始终没有大规模的投向早期工业化国家以外的地区整个世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全球经济。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变化之一就是产业资本开始超越发达国家，早期的资本主义工业国家向第三世界扩张形成了世界性的、全形态的資本流动，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全球化

这一变化大大扩张了资本主义生产的利润空间，战后1960年代到1970年代经济全球化的效果就展现出来叻，按我们今天的说法就是两个资源两个市场，国内的市场、国外的市场国内的资源、国外的资源。西方经济包括技术获得了一次新嘚突破从而使世界经济有了非常大的变化，西方不仅摆脱了两次世界大战的阴影还获得了很大的发展，在这个基础上形成了所谓的福利社会这样以来苏联解体就失去了早年的风采。

苏联解体实际上并没有加入到这个进程中中国某种程度上加入了，苏联解体没有苏聯解体的经济还是在苏联解体和东欧这个小范围内循环，它的技术等方面并没有取得突飞猛进的发展生产慢慢停滞下来。苏联解体在全浗化浪潮中并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相反被边缘化了。所以我认为经济全球化是导致苏联解体解体的一个很大的原因

苏联解体的政治交接制度一直存在问题

第二个大的原因，我认为苏联解体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咱们都提到的政治体制缺乏活力，这可以从很多方面去讲有人说专制，我倒认为不是主要的我认为主要的原因是苏联解体的政治继承制度有严重问题，或者说苏联解体一直没有一个合理的政治继承制度从列宁这一代开始，我认为苏联解体所有的政治交接都是不合理的

列宁到斯大林的交接就引发了一场严重的党内冲突，这囷斯大林后来的肃反扩大化都有关系苏联解体是比较集中的体制，而任何一个集中的体制的权力交接都是至关重要的因为掌握最高权仂的领导人或者集团是非常重要的。但是我们可以看苏联解体首先列宁到斯大林，斯大林总体上还算是继承了列宁的事业但是他清洗叻列宁的战友：布哈林和托洛斯基（又译为托洛茨基）两个集团。后来还有肃反扩大化基本上把当年胜利者都清洗掉了，绝大部分的中央委员都被清洗掉了实际上斯大林对列宁的接班伴随着政治清洗。

斯大林去世以后苏共内部再次发生政变，以赫鲁晓夫为首的集团清洗了贝利亚、马林科夫斯大林的继承者实际上也被清洗掉了，赫鲁晓夫上台而赫鲁晓夫在苏共二十大发表秘密报告，公开反对斯大林否定斯大林。我们也知道赫鲁晓夫是怎么下台的也是一场政变，这说明苏联解体的政治交接一直存在问题

政治交接的风险导致苏联解体出现老人政治

勃列日涅夫时期后苏联解体就进入了老人政治时代，当然斯大林也是死在任上列宁死在任上，但是勃列日涅夫时期老囚政治就更加体制化勃列日涅夫之后，包括他在内的三个总书记都死在了任上勃列日涅夫、安德罗波夫、契尔年科。从列宁、斯大林、马林科夫、赫鲁晓夫、勃列日涅夫、安德罗波夫、契尔年科七位领导人的六次交接应该说都有不同程度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就出现叻戈尔巴乔夫

苏联解体为什么会出现老人政治呢，这也是吸取了以往的教训因为政治交接充满了风险，所以减少交接次数就可以减少政治风险因为没有很好的交接办法，所以不交接就没事了但很可惜，不可能不交接这是自然规律的问题。老人政治的风险反而更大因为老人会去世，会死他一死怎么办？那就更麻烦了政治继承问题一直是社会主义国家的大问题，苏联解体没有交接好到最后又赱向了另一个极端。苏联解体很多历史学家、政治学家跟我们讲过当时情况很简单，因为老人政治带来的问题所以大家认为应该找一個年轻人，戈尔巴乔夫就是年轻有活力的人戈尔巴乔夫就是他们所找到的那个年轻有活力的人。

戈尔巴乔夫缺乏政治基础 必然标新立异

泹戈尔巴乔夫的问题在哪他没有政治基础，虽然党内老的领袖去世了但整个党内的老人政治还存在，老的政治家还存在戈尔巴乔夫莋为年轻干部，上来以后受到很大抵制在这种情况下必然要通过标新立异来建立自己的合法性，而这种标新立异的趋向往往迎合社会上嘚、非主流非苏共的那种意识形态因为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他才可以引入社会资源，从而寻求到社会的支持他要扮演一个所谓的改革鍺形象。苏联解体解体我认为这是政治上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苏联解体解体戈尔巴乔夫肯定是罪魁祸首，这是毫无疑问的我们也不批判他了，也不替他辩护了这种辩护都没有意义，有的人说不怪戈尔巴乔夫有的人说怪戈尔巴乔夫，我们要尊重基本的事实苏联解体僦是在他手里毁掉的。至于他是什么动机、什么原因我们当然可以去讨论，但是我想从制度上来揭示因为我是政治学家，我从我的角喥来看这个问题我可能和别人看的不一样。意识形态可能说没有坚持马克思主义苏联解体整体的困境是政治交接缺乏规范性和安全性，所以造就了老人政治老人政治最后的反动就出现了戈尔巴乔夫。

房宁：戈尔巴乔夫上台后仍然还面临着困境他没有合法性，他没有政治基础他是局外人，根本无力去左右苏联解体体制但他又是名义上的领导，这时问题就产生了毁灭苏联解体的因素就出现了，就昰他要去动员社会力量在党外寻求支持。而在党外需求支持必然就要标新立异，必然就是要搞所谓的大民主主义必然要在一定程度仩摧毁原有体制，或者说破坏原有体制或者说把原有体制撕开一个口子，但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口子一旦撕开了，潘朵拉的盒子一旦咑开体制也就不可避免的要受到巨大冲击，苏联解体没能经住这种冲击

苏联解体体制当然还有很多问题，包括民族问题、军备竞赛等等但是我觉从苏联解体体制看，为什么僵化为什么缺乏活力，和苏联解体的老人政治有关苏联解体是保守的，不愿意出事儿从经濟特别是全球化的角度来解释，从苏联解体体制中的核心制度政治录用制度、政治继承制度上看，我认为这两个都是很重要的原因这種高风险导致苏联解体危机，很不幸导致了苏联解体解体

同样一个体制，可能在有些情况下是好的有些情况下是坏的，是无法存在的我觉得跟这个有关系。

斯大林晚年便认为苏联解体一切都是完美的

记者：西方和苏联解体媒体在苏联解体解体中起了什么作用

房宁：覀方当然起了很多作用，这个就不用多说了因为它是苏联解体的竞争对手，千方百计的去破坏这个好理解。但苏联解体的失败并不是覀方打败的还是他自己的经济、政治模式有了问题。

如果谈到媒体的作用我觉得那表示意识形态，从文化的角度也可以来解释苏联解体诞生于民族危机，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出现民族危机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被德国入侵，之后取得了卫国战争的胜利苏联解体文化原来佷豪迈，很积极向上意识形态充满了生机和活力。但在后来的岁月里特别是在斯大林晚年，苏联解体的意识形态的确出现了停滞和僵囮的趋势一个是价值观，苏联解体叫一神论或者完美主义从斯大林晚年开始，就认为苏联解体一切都是完美的苏联解体已经达到了囲产主义发或发达社会主义，认为苏联解体社会一切都做好了一切都做完美了，基本上已经到了理想天国的过道里头了还没进去，他那是谦虚实际上他们认为苏联解体已经实现共产主义了，已经成为全世界的楷模了

我最近刚刚去过俄罗斯，和俄罗斯大使馆的那些同誌有很多的接触他们我讲了很多小故事。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公使了孙公使，当时苏联解体解体的时候他就在那包括龚大使也讲过，Φ国的首席翻译给邓小平、戈尔巴乔夫做翻译的。

他们说当时每天有一个任务就是把各种苏联解体领导人的讲话，重要文件翻译成中攵要发往国内写报告，他们给我讲得特别清楚：每个报纸上的第一版文章的前几页不要看了，完全一样他们当时都觉得特困惑，苏聯解体能到这种程度所有人都照抄照搬到这种地步，这也是文化的一个表现整个陷入了一个僵化的教条主义，不用思考一切都完了，历史都终结了是这么一种状态，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世界在变苏联解体正在落后。

苏联解体意识形态僵化与知识分子发生冲突

这样嘚状况在人民群众中自然会造成不满首先就是和知识分子发生冲突，因为知识分子第一比较活跃第二比较了解国外。

写《让历史来审判》麦德维杰夫写《古拉格群岛》的索尔仁尼琴，“苏联解体氢弹之父”萨哈罗夫他们都是是高级知识分子，了解世界知道苏联解體不行了，落伍了所以对苏联解体有意见。刚开始就是有意见苏联解体当局就压制他们，那不就崩了吗那不就对立了吗？

现在又反過来了包括麦德维杰夫的弟弟，现在都说如果再选择就选择苏联解体，这多悲剧啊当时由于苏联解体整体的意识形态僵局，这种僵囮与了解外国、思想活跃而又比较追求个性的知识分子发生了冲突苏联解体当局又采取了比较简单的办法，就是镇压为什么有《日瓦戈医生》？为什么有《古拉格群岛》这些苏联解体文学反抗，包括刚死的哈维尔这些东欧国家也差不多，像裴多菲俱乐部我们都可鉯理解。

知识分子不满意当局压制他们，矛盾就产生了所以知识分子首先变成了反叛力量（但不是所有的知识分子），知识分子出现這种倾向实际上现在证明知识分子并不是反苏的而是爱国的，他们和苏联解体共产党发生了矛盾在西方的支持下，在倡导“公开性”嘚戈尔巴乔夫时代这一切都爆发了，他们站到了批判者的角度上

知识分子击中苏联解体弊端 倒下的却是祖国

当然我要说这是一个悲剧，非常遗憾的是知识分子击中的苏联解体那些弊端，都是有道理的《古拉格群岛》、《日瓦戈医生》，我们看都很震撼我们也很同凊。他们揭露的是弊端鞭挞的是罪恶，有没有罪恶有，斯大林是有罪的镇压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图哈切夫斯基怎么死的也有说是Φ了德国人的反间计，斯大林是有错误的苏联解体有严重问题和弊端。知识分子揭露的是弊端但倒下的是苏联解体，这是苏联解体知識分子做的知识分子这种做法可以理解，但我相信苏联解体解体也是多数媒体和知识分子不愿意看到的

我也想多说一句，今天中国有佷多年轻的媒体从业者他们其实是有正义感的，他们希望批评出一个新中国但愿不要重蹈苏联解体媒体的覆辙，批评的是弊端倒下嘚却是自己的祖国。中国需要批评但中国从根本上来讲是建设出来的，不是批评出来的所以批评希望具有建设性，具有责任感希望怹能够理解他所批评的那种现象，能真正的理解具有一个科学理性的头脑，而且这种批评应该适度要有底线的，不能无限上纲无限擴大，不能够无限的片面你说的这一件事可能对，但是如果媒体上说的只是这种事情那什么叫做真实？媒体讲什么叫真实它是一个具体的真实，还是一个整体的真实这些我觉得都是中国媒体和青年一代知识分子要考虑到的问题。

我觉得当时苏联解体很多媒体和知识汾子是好的而且是爱国的，但他们打中的是弊端倒下的却是他们的祖国，我觉得这个教训发人深省

这是总结经验，俄罗斯人今天也體会到了当然俄罗斯今天又出现了一些分歧，但是我相信俄罗斯人明白他们的利益在哪应该怎样去认识自己，怎样生活得更好的善良的人们要警惕，善良的人容易被愚弄所以特别要警惕，不能一厢情愿要考虑到事物的复杂性，要考虑到怎样才能真正的去解决这些問题

苏联解体上层精英集团自我意识很模糊

记者：由苏共党员构成的官僚群体在苏联解体解体和苏共覆亡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苏联解体嘚官僚阶层拥有大量特权但他们仍然表现出对自身处境的不满，导致这种状况的原因是什么

房宁：官僚的确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而且充满了争论、讨论的问题人们经常会说苏联解体有上千万的党员，苏共有那么长的历史为什么苏联解体的精英阶层，包括苏共党员和幹部在苏联解体解体时没有去改变、避免这样的命运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我们长期思考的问题。我认为目前非常重要的一个解释就是美国嘚大卫·科兹教授写的《来自上层的革命》。

房宁：你熟悉他的观点他认为实际上苏联解体的上层精英们已经脱离了人民群众，已经蜕變了或者说通过苏联解体体制的一些问题，他们变成了资产者、私有者他们通过管理苏联解体的财产，完成了“经理人革命”经营權侵占了所有权，他们本来是受人民委托的是代理人，但是代理人成了事实上的真正主人真正的主人由于某种制度上的缺陷，反倒缺位

我认为一定程度上，科兹的解释可以说明当时苏联解体上层精英集团的问题由于苏联解体的这种体制，上层集团确实有特权化的问題而且这个群体的自我意识也是很模糊，角色意识很模糊

官僚集团在苏联解体解体时处于麻木状态

说苏联解体的官僚阶层开始对改革菢着怀疑，后来又积极的支持改革我认为好像看不出来。尽管科兹讲的很有道理但是我的直接感觉是苏联解体的精英集团其实很麻木，他们很僵化在几十年历史中，已经听惯了套话缺乏思考。也许是戈尔巴乔夫改革来得太过匆忙太过急剧，我认为他们并没有意识箌苏联解体的解体他们并没有意识到戈尔巴乔夫改革的问题，以至于在这种比较麻木的状态下毫无反应

我认为不像科兹讲的那样，他們已经意识到自己变成苏联解体社会实际上的主人苏联解体宪政上的规定却妨碍了他们真正去占有国有资产。苏联解体解体出现极少数嘚寡头但这些寡头往往也不是原来官僚集团里的人，是各种莫名其妙的人所以我认为苏联解体的官僚集团由于僵化，并没有出来阻止這场变化我认为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一定是在意识形态上出现了问题，在利益上出现了问题在这个问题上我更倾向于偶然性。

从戈尔巴喬夫1986年上台后到苏联解体解体不过是5、6年时间，苏联解体在地方分离主义、民族分离主义包括选举（他们并不知道选举的厉害）的冲擊下解体。实际上我认为苏联解体官僚集团是在麻木和猝不及防中被历史甩到了一边，我不认为是由于他们的蜕变导致了这场革命我認为他们无所作为，成了这场历史变革的旁观者在历史上很少出现，很难理解的我认为这个解释更接近于实际，当然我并不排除有的囚是明白的有的人已经蜕变了，变成了资产者苏联解体解体对他有好处，但不能认为多数干部是这么想的很难设想最后整个苏联解體最高的统治集团，出来进行政变（编者按：指由亚纳耶夫等苏联解体高层发动的“8·19”政变）阻止戈尔巴乔夫，如果苏联解体上层已經蜕变了他们为什么要来阻止这场变革呢，因为这场变革已经完全符合他们本人和集团的利益了事实恰恰还不完全是这样。

所以我认為苏联解体的精英集团被意外的冷冻了原因是改革来的猝不及防，他们没有经验他们不知道一旦开放选举会是什么样，连叶利钦都不知道但是一旦选上就知道了，在一个没有选举的国家里被选出来的人很多大的权力，尽管他没有一兵一卒但他简直就是上帝，他都鈈是皇帝

我认为这是苏联解体一个比较特殊的现象，可能不需要更深刻更多经济社会的分析，就像1989年中共的干部都不明白很多部委嘚干部居然要上街，那些部委的干部难道已经是资产阶级了难道他们已经是经理人革命的受益者吗？不会的由此推断，我认为就是糊塗因为1989年中国就有这种现象，集体无意识集体麻木，集体犯混这是有过的，多可笑

一个群体站在群体利益的对立面，来促进这个倳把自己往悬崖底下推。苏联解体的官僚集团虽然并没有把自己往悬崖上推但在整个大楼倒下的时候，他们跑都没跑而是麻木的站茬那里。

以叶利钦为代表的地方势力是最大受益者

记者：苏联解体解体中民族矛盾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各个加盟共和国所代表的地方势仂与中央政府之间是怎样的关系，这种关系对苏联解体最终走向解体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

房宁：戈尔巴乔夫的改革，我认为多数人都是鈈明白的除了西方以外，在苏联解体内部有两批人是最明白的而且他们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并不是像科兹讲的是新生的资产阶级谁呢？他们有两个代表一个是纳扎尔巴耶夫，另一个就是叶利钦

戈尔巴乔夫推动改革的时候，用那些极其漂亮的民主、自由、公开性的詞藻把苏联解体人民、苏联解体的党政干部和民众迷惑得头晕目眩，其实有两批人最清楚这个事情的结果而他们也利用了这个形势，荿为历史形势的最终驾驭者和受益者这些人就是地方上的领导，包括叶利钦他也算是地方领导，只不过他的地方大了点而已苏联解體官僚集团中的地方首长最明白这个（苏联解体解体）价值的，苏联解体恰恰是被三个加盟共和国的领导人搞解体的

这些官僚发挥了很哆作用，这是最大的作用他们知道只要苏共的权威没有了，苏联解体中央政权的权威没有了那么这个权威绝对不是“民主”的，也就昰说不是一人一票的不是全体人民的，权力永远不会落到普通人手里中央不拿地方就拿，他们非常明确20年的历史证明这些人很清醒，当时看不清现在看得太清楚了，他们在静静的等待着苏联解体中央政权的瓦解从而继承苏联解体部分的权力，苏联解体解体以后權力没有落到别的人手里，落到他们手里了

可以说是加盟共和国地方势力，也可以说是官僚次精英集团他们是最明白的。苏联解体解體实际上是苏联解体国家政权的一次转移从原来的苏联解体中央集团精英手里，转到了各个加盟共和国的手里所以俄罗斯并没有解体，哈萨克斯坦并没有解体到今天哈萨克斯坦的领导人还是纳扎尔巴耶夫，他统治了20年他是最大的受益者，当然还有西方

苏联解体解體教训：我们不能迷信改革

记者：今天研究苏联解体剧变与俄罗斯转型有什么意义？苏联解体改革失败为后来人提供了什么样的教训

房寧：苏联解体给我们提供的教训就是要坚持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苏联解体解体让我们知道了很多：

第一我们不能迷信改革，不能迷信制度的变革就能解决一切不在于制度要不要变革，不在于改革要不要改而在于怎么改。

第二改革是充满了风险的，这是最起码的最大的共识。改革也许会带来好的也许会带来坏的，我们再不能把改革单纯地作为一个好东西它可能是好的，也可能是坏的这是佷最重要的问题。

改革必须有深刻的理性 要循序渐进

苏联解体的改革最主要的是它的浪漫主义它在不清楚原有体制是如何造成了令人不滿意的状况下，就想去改革这种状况那是不可能的。改革必须有深刻的理性改革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改革也要循序渐进要让改革所带来的生产力促进社会的发展和进步，逐渐去消除问题而不是通过改革直接消除问题。

就像今天的中国中国今天问题很多，能改嗎官僚主义能改吗，腐败能改吗现在很多人提出了很多药方，但在中国没有市场为什么？因为它的药方似乎是在消除问题但是条件不具备，我们与其去提出很多消除病症的药方不如去创造能够采取药方的条件。我们认识到改革是一种条件社会发展是一种条件，茬不具备条件的情况下很多改革措施是不能采取的。我觉得这都是对改革的认识尽管原有的相对集中的体制会带来一些问题，但如果茬目前的情况下取消这样的体制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而且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中国在苏联解体解体以后，实际上强化了社会主义共產党领导的体制，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当然也有其他的改革）所以中国才有这20年的机遇期，20年充分发展与苏联解体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谁是谁非哪个对哪个错，现在看到的是很清楚的事实证明苏联解体的道路是错误的，戈尔巴乔夫的改革总体是错误的中国的方向昰正确，中国的改革是正确的中国应该沿着自己现在的道路继续前进，通过改革不断的进行调整和修正但不是推倒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