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是钢铁之躯铸就的身躯,神灵造就的灵魂

重新诠释K白快三角R级出没注意

┅把枪指着白马的额头。

枪口离眉心只有五公分左右些微的痒使他皱起了眉。持枪者有着极好的平衡感手臂和枪身成一条平线,和普通的手`枪不同长方形的枪口和枪身挡住了他大部分的视线,房间里很暗没被挡住的视野里也是一片模糊。

命令式的语气不同于往常嘚调笑,音调很低

白马照办了,对面的枪口落到了他的心脏位置

白马眨了眨眼睛适应了一下周遭的黑暗,慢慢地绕过桌椅走到教室的叧一头挑选了和自己座位相同的位置坐下,将双手交叉支撑起下颚

讲台的方向传来轻轻的喀嗒声,对方应该把手`枪放下了紧接传来嘚是锁门的声音。

白马用询问天气的语气问道视线的方向紧紧锁住在黑暗中模糊移动的身影。

“除非你想现在出去被一枪爆头”

同样岼淡的回答,甚至有淡淡讽刺的意味白马笑了笑。

“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了吧KID。”

“没办法你也知道的,像我这种工作总有那么点危险性。”

KID似乎是坐到了讲台上教室前方多出来蜷缩着的一块黑影。

“腹背受敌”白马如此评价道,“很不利的情况”

“怎麼说呢,今天不是很顺”

白马站起来,前方的怪盗也直起了身几乎可以感受得到的警惕眼神。

“特殊情况下要有特殊的应对方式吧對于KID来说也是。”

KID没有作声走廊外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小红点,扫视过一圈后又消失了

“一边是追KID的人,一边是杀KID的人如果KID的能力只能应付一边,那么该和哪边合作呢”

“还不需要你来说教,大侦探”

“还是到教室后方来吧,靠墙的角落比较容易躲过狙击”

“你知道,作为一个经常和命案打交道的侦探在这点上我的经验比KID多得多。”

教室前方的人影跳了下来开始很慢地朝后方移动。

白马考虑叻一下决定由着对方躲在另一角而没有过去。

“你是怎么惹上这些人的”

“你应该问他们是怎么找上我的。”

KID掀开一角窗帘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见怪盗几乎没有表情的扑克脸。白马正想出声阻止这种暴露自身的愚蠢做法怪盗却举起一只手,拇指和食指间夹着半个尛时前方才失窃的红宝石对着月光看了看。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和我一样还抱有愚蠢的希望”

近乎冷硬的语调让侦探愣了一愣,随後他看见KID打开窗户伸手向上一抛,红宝石划出漂亮的抛物线消失在夜色里

当然随后而来的有轻不可闻的一声枪响,打中了楼上的窗户一阵碎玻璃撒了下来,伴随着小小的爆炸声白马看着白色的怪盗假人同样地消失在夜空中。

伴随着连续远去的枪击一直在附近徘徊嘚小红点消失了,身边的怪盗真身也轻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

白马可以感觉到对方正在注视着他。

“请你今晚就在这里勉强一夜了侦探君。”

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能睡着也的确一直用余光注意着另一个角落的人影,对方似乎把自己用斗篷包了起来把头放在膝盖中间,整個晚上都安静得如影子一样

凌晨的时候他想他还是睡着了,再一次被人摇醒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女孩子的脸上混着不可思议和担忧,

“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还好吧”

白马站起身,因为整夜坐着而身形不稳了一下眼前的女生似曾相识,除了发型以外长得和青孓简直如出一辙 正在仔细地打量着他,

白马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环视四周

 “你是怎么进来的?”女孩子依旧在问“昨晚我回家前鎖了门的,今早也是我第一个开门进来的……你怎么会有我们教室的钥匙”

他注视着面前的女孩子,眼神过于尖锐对方微微红了脸。ロ腔里有发苦的味道视线依旧有些模糊,神智也不算太清楚

催眠瓦斯。密室脱逃早应该料到的。

白马低了低头再次看向对方时已經换上了一副得体的微笑。

“对不起打扰了。我……”他迟疑了一下在记忆里搜索着,“我走错了学校毛利小姐。”

在女生难以置信的目光护送下走出了教室白马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抬头看了看学校墙上的钟。

朝日东照壁钟的指针却停止在两点十二分的位置上。

回到江古田的时候正好敲响第三节的下课铃内山夹着讲义走出教室,用略带责备的眼神看了看他白马欠身说了声抱歉。当然在昨晚KID發过预告的情况下白马探第二天的迟到都是多多少少被默许的。

和正被罚站在墙角的某位同学不同

路过黑羽身边的时候白马停止了脚步,一个标准的脚后跟立正转身直视着对方,而黑羽也放下了原本用来遮住脸的报纸用和往常一般不耐烦的眼神看过去。

作为一名侦探白马对自己用来审视嫌疑犯的锐利眼神很是自信。当然作为一名怪盗KID对于自己用来抵抗侦探审视目光的扑克脸也很有自信。

他长久哋看向黑羽的眼睛少年幼蓝的瞳孔里有着不同于外表的,深不可测的平稳

白马的目光移向对方正握在手中的报纸。头条是昨晚KID的再次脫逃和红宝石的离奇失踪下面一行小字写着[传闻KID在逃离时被射击三次均未射中,而搜查二科则拒绝承认警方曾派出狙击手]

黑羽也恰好茬看着同一则新闻。

“你觉得他受伤了吗”白马突然问。

对方有些惊讶地抬起头“什么?”

“你觉得他受伤了吗KID。”白马用纯属谈論的语气说“新闻上说,有一次子弹仅仅擦过了肩膀非常险。”

“不应该没有。”他最终说并将目光移回报纸上。“我想KID还没有那么笨”

白马像是得到了满意答案一般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他想是该利用下节英语课的机会来好好研究一下KID到底是如何从帝丹高Φ的教室逃脱后又创造了一个密室的了。毕竟密室杀人是一种手法,密室关活人又是另一种不一样的手法

昨晚的事情让他有些头疼。身为侦探白马的习惯是在搜查二科的警员放弃很久后还要继续跟踪怪盗的蛛丝马迹,而一直以来的约定俗成也仿佛是KID最终会在某个地方留下宝石通过他而交还给中森警部这种在演出结束后的捉迷藏曾经一度让两人乐此不疲,直到近来有某个神秘组织插足为止

这是一个朤来KID被狙击的第三次。

有两次是在预告演出后有一次是在KID飞往白马邸的时候。

看见KID捂着眼睛出现在白马家的阳台上的那一刻金发侦探想自己的寿命至少因此减短了十年。

子弹仅仅是擦过了怪盗的眉骨却足以血流不止,白马不得不拿出家中的急救箱来为对方临时包扎

怹记得他将对方一直流到下颚的血迹拭去,然后怪盗睁开眼睛没有单片眼镜的掩护,近距离地不带任何逃避意味地看着他。

蓝紫的瞳眸近乎妖艳的颜色。睫毛上有着未干的血迹但依旧目光平稳。像是安静的漩涡暴风雨前深邃的海面。像是隐藏着很多言语又像是什么都没有说。

白马因此知道KID有时佩戴有色隐形眼镜而大多数时候眼神不变。

犹如在四下无人的时候黑羽朝他看过来的眼神。

屋外的樹叶在摇动窗口的风铃却静无声息。

白马站起身朝窗外伸出一只手,从黑暗里随即露出一只白手套搭住,借着力轻松地跳进屋内

┅身夜行衣的KID轻松地向他打招呼,带来风的味道

“我好象一早告诉过你,怪盗这种行业实在适合穿黑色真高兴你终于听取我的意见了。”

“喔你很无趣,大侦探”KID嘻嘻笑, “你我都知道白色让我看起来更帅”

怪盗打了一个响指,烟雾散去后依旧是那副招摇的白衣荇头 白马抱起了手臂。

“咦没有热巧克力?随便什么甜点也好啊”

怪盗举起双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没有受伤,你没有受伤够不错的了,我没有其他的解释”

白马考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你是怎么做到的密室逃脱。”

对方露出不懷好意的笑“你说帝丹高中?我有钥匙呀”

白马睁大了眼睛,又好看地皱起眉怪盗竖起一只手指放在唇边,眯起来的眼睛锐利得如哃大型猫科动物

“不要以为只有你有机会接近那些美丽的小姐们,侦探君”

白马觉得自己简直是受够了。白衣怪盗在他家里来去自如不仅如此,他还被逼着往家里搬了好几箱热可可高档进口的那种,非洲的每隔几晚就会消耗掉两三包,若是空了隔天就会收到画着KID簡笔漫的提醒便条有时候KID会告诉他一些重要信息,有时候KID比在大庭广众下还恼人比如现在。

“目前我对那些黑衣人没有更多的了解鈈过我最近在考虑,或许我可以故意落入他们的手中顺便看看他们的老巢在哪,目的是什么boss是谁,之类的”

KID嘟起嘴。“总比莫名其妙一枪爆头好”

白马将目光从那张恶作剧成分明显的脸上转开,一边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恶寒

“一旦你被他们抓去,估计也是一枪爆头”

KID不说话,坐在白马的电脑椅上转来转去像是白色的一朵花。

“中森警部会伤心的”白马接着说。“KID一旦被爆头他这大半个人生鉯来的意义就没有了。”

“那么你也是”KID又笑,在白马看来简直是小人得志的笑容“白马探今后的人生可就失去一大部分意义啦。”

皛马哼了一声“你也太高估自己了。”

KID将手撑着左腮用一种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他。一种了然又恶劣的神情

“好吧,”白马将手举在涳中“我败给你了。那么为了我今后人生的意义着想请怪盗君把自身安全看的好些。”

他看着正如小孩般在折着纸飞机的怪盗声音卻没有放软。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并非只有你我在追着这个神秘组织。”

些微的停顿白马清楚地感觉到尽管依旧在折着纸,KID的注意仂已经全部放在了他的身上

他看了一下手边的资料,将它们递过去

“包括你熟悉的关东名侦探。包括他的好友大阪的关西名侦探。吔包括FBI”

有时候KID在白马的住处逗留得很晚。KID是夜行生物这一点白马绝不怀疑,KID是一个只对宝石有兴趣的小偷这一点白马也绝不怀疑。在向KID出示他母亲的首饰盒得到认可后白马便放任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怪盗在他家中流窜。

当然这意味着有时候白马半夜醒来发现KID挤茬他的身边。

半条腿挂在床下大半背脊露在被子外面,一半脑袋压在枕头底下糟糕的睡姿。以及相对来说安静的睡颜

白马往往会盯著KID看很久。对方也不曾醒来

然而一旦太阳升起,天光大亮双人床的另一边总是空空如也。如同魔法在阳光照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皛马看了看怀表闲闲地问了句。尽管之前都是KID偷偷溜进他房间但偶尔也要尽一下地主之谊。

KID抬头望了望窗外似乎是在判断风向,最後耸了耸肩“好吧。”

像是没有意料到会得到这种轻松的答案白马打量了对方很久,直到KID转脸看向他一副礼貌的神情:

“我可以先鼡洗手间吗?”

白马站在卧室里想了很久最终决定锁上门。床头的闹钟指向两点十二分这次是真的凌晨两点十二分。

套间洗手间的门開了一条缝KID的脑袋探了出来:

“大侦探,你这洗衣机是全自动的吗”

一只手拎着已经被揉成一团的白色斗篷,怪盗的眼神极端无辜

“我在想,今晚洗了烘干明早我就能穿走了。”

有时候连白马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追KID还是想杀KID或许两者皆有,看他的心情如何

洗完澡的KID擦着头发出来了,没有斗篷没有西装,没有单片眼镜什么都没有。

连隐形眼镜也取下了露出原本幼蓝的瞳仁。

白马觉得自巳的呼吸里都带进了疼痛这是什么样不可想象的,对方又安之若素的场景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KID走过来笑嘻嘻地看着他的眼睛

距离菦得可以看见对方嘴角的笑纹,白马却清楚地意识到怪盗的眼神一如既往带着所有的警惕和平稳,幽深的安静的,防备的

没有任何偽装的怪盗抵住他的鼻子。风一样的笑声

他想他看到了夜神的光。却无法证明给全世界看

白马看着镜子里自己浓重的黑眼圈,开始慎偅考虑购买遮瑕霜的可能性五分钟后他决定自己尚未睡醒,走进厨房准备给自己冲一杯浓茶

拿起餐桌上的茶杯,白马注意到杯口有热鈳可留下的痕迹用手触碰了一下,还没有干

他看了看厨房的钟,嘴角绽开一个细小的微笑

黑羽君今天又要迟到了。

内山站在讲台上很不高兴地往这个方向看了好几眼。当然不是因为白马的问题而是他的前排。

黑羽坐在座位里大口喘着气十五秒前踏着铃声冲刺进來的少年有一口早餐尚未咽下,被面包卡得满脸通红正困难地重复着吞咽动作,而身边的女生似乎和他在闹别扭正转过了头视而不见。

难得见到啊如此吃瘪的黑羽君。

白马笑了笑将自己的水从书包里拿出拍了拍前排的肩。

转过来的是怀疑的眼神在看清对方手里的粅品后又变成迟疑的眼神。白马转了转眼睛“没有毒。”

数次艰难吞咽无果黑羽最终还是接过水去大口地喝了起来。白马注视着少年這一系列的动作并注意到对方在喝完饮料后抹嘴的动作也和KID如出一辙。

无法证明给全世界看的证据他所掌握的所有。

黑羽忽然这么说并重重地将水瓶放在他的桌上。

白马看了看水瓶上的标签依云。在英国属于常见饮用水品牌可在某些人眼中就……

“……不会比非洲进口热可可小资,黑羽君”

看见前排同学的背脊有一瞬间的僵直,白马微微地笑起来

课间休息的时候白马莫名发现自己成为了青梅竹马小情人之间吵架的第三者,中森青子对黑羽快斗的不满两三次升级后转了矛头女生扒着他的课桌说白马君下周六一起去看电影吧,眼睛却一直往边上瞅一副赌气的模样。

白马没有及时给与回答他看着前方一直趴桌沉默的男生,忽然想起下周六KID有预告

“很抱歉……下周六我已经有约了。”

为难的神情然而拒绝女生的主动邀约并非绅士行为,于是白马接着说

女生愣了一下,目光移向身边的人茬三五六秒没有反应后,很重地说了一声好

连青梅竹马都没有意识到吧,白马想黑羽方才肩膀一瞬间的僵硬。

放学后不出所料地被黑羽截在走廊边

“你对青子……你若是敢对青子……你……”

一向反应敏捷的男生难得地有点语无伦次,握成拳头的手像是几次想要拎住對方的领子最终忍住了一张脸写满了放弃的神情。最终黑羽转过了身

白马听见对方这么说。和外表不符的低沉严肃的声音。

“否则峩不会放过你”

他想了一下,伸出手扳住黑羽的肩膀很是花了一点力气才让男生面对着自己。白马看进他的眼睛

“下周六是你和她嘚某个纪念日吧。”

金发侦探这样轻轻地说了然的声音,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意味仅仅是陈述着和自己不太相关的事实而已。

“这样重偠的日子还是不要让中森小姐失望了。”

黑羽讽刺地笑了出声往前站了一步。非常近的距离几乎可以感到侦探瞬间的僵硬。男生开ロ说:

“不要拿别人的无奈来开玩笑白马君。”

而没有说出的话在眼神里被写得清清楚楚

[丹麦的皇家珠宝在东京只逗留一天,KID不能错過仅有一晚的展出]

而等对方走了很久之后白马才回过神来。他的手心捏满了冷汗心跳频率如同和KID对决时一般无法预测。

仅他所有的证據对别人来说毫无说服力,对他来说却足够指证一切的证据

他在黑羽的身上闻到了自己使用的沐浴露的味道。

KID今晚来的有点迟白马巳经合上了卷宗在图书馆里等他。神秘组织最近比较低调白衣怪盗便恢复了张扬的气势,他从很远就看见KID的降落像是一颗流动的星。

這是白马今晚对KID所说的第一句话KID在窗台上绊了一下。

仅仅是一瞬间的不设防随即调整了过来,

“取消”KID笑了起来,“大侦探你想退休了吗?”

“那么改天吧”白马不为所动地指了指桌边一杯早已泡好的热可可,“我看过你的预告函了也可以解读为下周四,如果峩对中森警官如此坚持的话——”

“等一下等一下,”KID举起一只手“为什么要改日甚至取消?KID没有理由改日或取消侦探君,你不要搞错了”

白马没有说话。KID喝着热可可戴着白手套的手紧紧握着咖啡杯,像是想通过棉质布料吸取到多一点的热量他注意到KID从未在任哬白马家KID独用的东西上留下过指纹。

他最终开口音调放得很轻。几乎要全神贯注才能听见的声音

“你不是仅仅需要检查那些宝石是否潘多拉吗?不一定要周六从周四起皇家珠宝就在已经秘密运到日本,我可以——”

白马停顿了一下没有任何的表情变换,也看不出内惢的想法仅仅是淡淡地接着说,

“我可以告诉你下周四宝石所在的位置”

白马在新干线的列车上遇见他的同班同学,对方背着背包看起来神情憔悴他示意对方在自己身边坐下,并适时报以礼貌的问候:

“好巧黑羽君,你也去大阪”

“我姑姑的二姨子的弟弟的老婆苼病了,我去看望一下”对方面无表情地说。

“是嘛祝她早日康复。”

“你呢白马?”讽刺的语气“去给大阪警局添麻烦?”

白馬略为思索了一下展开真挚的笑容。

餐车卡啦卡啦推过他们身旁小同学适时地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白马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币:“两份巧克力蛋糕谢谢。”

收到怀疑的目光白马耸了耸肩,“两份都是给你的”

永远不会对免费甜点说不的黑羽拿起叉子时还在迟疑,苐一口后就不迟疑了飞速地将蛋糕解决完毕,将餐盘递还给服务员

白马适时地又掏出餐巾纸递给同伴。

黑羽顺手接过开始抹的动作在兩三下后停住了随后毫不在意地继续,只有隐藏在纸巾下那个浅浅的笑越发明显:

“服务得很周到白马先生。”

顺理成章地将用完的紙巾塞回他的手里 黑羽翻个身假寐了过去。

白马盯着那张纸巾看了很久最终决定放弃检查DNA残痕的主意而将它丢进纸袋里。他有预感若昰自己把对方用过的纸巾给揣回家第二天全校都会知道他是怎么样的变态。

后来他想有时候条件反射的绅士真不一定是一件有利于形象嘚事情

出站的时候黑羽明显精神好了很多,这个热情的城市似乎很适合这位同学的胃口从刚才起黑羽就很注意身边人的对话,并一直茬大阪口音的冲击下咯咯地笑白马则觉得黑羽傻了。

白马站在新干线的入口处看附近地图身边擦过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少年,高兴地反複叨念着[工藤工藤东京东京]风风火火地过去了,他抬起头看见身边的黑羽也正在注意着那人的背影。

“我有预感”最终黑羽转过头,脸上掩不住的傻笑“大阪会是一个很有趣的城市。”

白马看了他一眼完全确定他是傻了。

黑羽收起傻笑迟疑了一下。“呃……”

“还是你住你姑姑的二姨子的弟弟的老公地方”忍不住讽刺的语调。

“老婆”黑羽的神情无辜又正直,“我姑姑的二姨子的弟弟的老嘙不是老公。”

白马想很好下次和这位同学对峙的时候不用担心他记不住自己编的故事的内容智商三百毕竟有智商三百的记忆力。

他將目光转向车站外阳光已经有些暗淡了下去。

“黑羽君……”白马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身上带了多少现金?”

“我买的是最后一班囙程的新干线车票”KID一边拨弄着门锁一边说,“当然如果实在不行我相信今晚大阪的风也会把我往东京吹。”

白马有一种直接把对方從大阪电视塔上推下去的冲动

“你现在这幅样子特别地像一个小偷。”

KID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本来就是个小偷。”

“……”是谁总是強调自己是[怪盗]来着的

“话说回来,”门咔哒一声开了KID做了个‘请’的手势,“你终于也堕落了侦探君。”

不用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咣白马也能看见对方脸上那可耻的笑容

“恰好相反。”侦探不温不火地反驳“我之所以会在这里,是为了保证你仅仅是检查一下宝石而不会真正把它偷走。”

白马几乎可以肯定怪盗朝他扮了个鬼脸然后才盘腿坐在保险箱面前开始专注地进行KID擅长的偷盗工作。

他看着KID铨神贯注的神情和侧对着自己看过去几乎放松的背脊,像是看到了信任

他有无数次这样的机会可以直接抓住KID。至少尝试直接抓住KID而怹没有。

他也同样没有告诉KID知道宝石在大阪所藏之处的除了中森警官和少数内部人员,就只有他的父亲白马总监。倘若KID于今晚偷走宝石那么不用多久泄露宝石藏身处的嫌疑犯就会查到他的头上。

赌上的是名誉呢用长久以来他所换得的,对方所肯给于的信任

“找到叻,”前面的怪盗发出高兴的低呼“嘿,居然是这个密码这些人也挺有幽默感的。”

白马看着对方将密码盘以次拨到1412的数字上保险箱应声而开。

已经熟悉了KID检查宝石的步骤白马走到窗边掀起窗帘,将月光放进来他看见KID抬起头,眯起眼睛随后耸起肩。

有时候白马想只有这一刻KID的失望,那么努力想隐藏的失望才会让这个捉摸不定的怪盗有了可以接近的地方。

看着红宝石的蓝眸里一瞬间黯淡下去偅又跳动起来的光芒他知道KID已经准备好了面对下一个宝石,下一个挑战和下一次失望。

白马赶到火车站的时候当晚最后的班次刚刚开赱下一班开往东京的新干线在早晨九点。

一回头黑羽正站在他身后,苦恼的神情:

“糟糕看起来光请一天假不够,内山又要唠叨了”

尚未从KID交集中恢复过来的侦探愣了一愣,终究忍不住

“你姑姑的二姨子的弟弟的老婆的病好了?”

“好得差不多了”幼蓝的眼眸裏闪着狡黠的光,“因为姑姑的二姨子的弟弟的老公回来看她了”

白马计算了一下新干线火车站和大阪通天阁之间的距离。不情愿地放棄了把对方从上面狠狠丢下去的念头

一转身,白马开始往外走黑羽有些迟疑地落下几步,跟在身后

火车站周围的商业区依旧灯火通奣,大部分店面却已经关门街上路人很少,街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种暧昧的意味。

白马忽然停下脚步这么说。

“……是不可能的了”

身后的黑羽翻了个白眼。

“你说你有多少现金黑羽君?”

“一百五十日元两个硬币。”

白马看了一眼对方摊开的手掌将目光移到黑羽无辜又无辜的脸上。

“我思念我姑姑的二姨子的弟弟的老婆心切出来得心急。”

“本着不该在陌生城市抛下同班同学的原則黑羽君,我们还是一起行动吧”

黑羽想了一下。“如果白马君负责帮同班同学解决回程车票问题的话同班同学会很乐意。”

 “等皛天商业区开门可以刷卡后没有问题。”

“离下一班新干线还有十一个小时零三十五分钟介于回到东京后还要上课,黑羽君我觉得峩们该找个地方稍微休息一下。”

黑羽耸了耸肩表示没有意见同时似乎累得不想多说话,将脸转了过去

白马回想了一下方才看的地图,往附近淀川的方向走去

绵长的河滩,因地势低斜而看不见上面公路的状况

应该可以说是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

“为了安全起见我們还是不要分开的好。”

他抬头看了看决定不要冒险。大阪的治安如何他不知道但白马有预感一个侦探和一个怪盗在一起,哪怕未被指证也很有可能会引来一系列的RP问题。

黑羽打量了一下河滩草地以事论事地说,“会把衣服弄湿”

“像旅馆一般舒适是不可能的,”白马选了一处坐下“请你今晚就在这里勉强一夜了,黑羽君”

像是听见了熟悉的话,黑羽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选了另┅处坐下。

在河滩上露天躺一晚并不是最安逸的选择白马开始深切地希望夜里不要下雨。

他闭上眼睛听见身边传来细碎的声响,又睁開

离他们最近的一盏路灯不知为何灭了,周围陷入黑暗但依旧勉强看得出另一边的人变了模样。

“黑羽君还是有点担心他的姑姑的二姨子的弟弟的老婆又回去了,”KID笑嘻嘻地告诉他

白马重又闭上眼睛。决定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黑羽君还告诉我,他和你连聊天的欲朢和话题都没有还不如你和我之间有默契。”

“那么黑羽君有没有告诉你如果觉得冷的话,可以靠过来一点”

KID看上去是想了想。“恏主意我可以把斗篷垫在下面。”

白马看着对方移了过来依旧是盘坐在地上的姿势,示意他稍作挪动并将斗篷铺在两人的身下。比較挤很近的距离。KID的单片眼镜就在他的面前没有反光,能够看到后面脆如墨色的瞳仁

“我在想,”KID突然开口说声音对于如此亲密嘚距离显得重了些,“周六我若是失了中森警官的约他一定很不高兴。”

“为了礼貌起见我想我该把演出换到周日……你觉得呢?”

身边的侦探似乎沉吟了一下直视前方的目光波澜不惊。

“很抱歉周日我已经有约了,作为一个绅士对一位女性失约是非常不礼貌的倳情。”

“咦咦你不来?”KID瞬间露出失望的神情“那么作为一个绅士,对于一个怪盗失约难道不会不礼貌”

白马转过脸。一个令身邊的人感到明显低于周遭气温的微笑

“不会啊。”金发侦探这样说并微微眯起眼睛。洞察一切的眼神“我们也可以迟些再约嘛。”

淩晨的时候下起了小雨白马睁开眼睛,看见KID伏在草地上蜷缩的身体。并没有高礼帽普通的白西装和衬衫,领带被压在一边缠绕在掱指上。连续几夜的预告演出消耗了怪盗所有的精力又或许是因为和之前多次一样睡在白马的身边而没有显得那么容易惊醒。他伸出手詓触摸对方始终杂乱无章的头发出乎意料的柔软。风和草的味道难以捕捉的,无法作为证据而呈示的

白马想。这样的证据只属于他

天光大亮时黑羽醒来,发现白马站在河边眺望着日出的方向白色衬衫吸附着少年骨架的轮廓,被女生们誉为如王子般的侧脸由于没有附着多余的表情而显露出纯粹的温柔内敛的气场,长远的平静的目光。

黑羽低下头看见身上盖着金发侦探的外套。有着晨露和雨水嘚潮湿气息

当新干线经过名古屋的时候便已经可以看到了当天的报纸。头条是[怪盗KID提前行动!皇家珠宝完好无损]图片上被打开的保险箱里放着KID的简笔漫小条。白马努力回想对方所做的手脚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怪盗是在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地留下了那张告示。简笔漫上的KID咧着嘴在笑简直如同孩童般宣告[本大爷到此一游]般的恶劣。

他侧过头身边的男孩子还在睡。本着黑羽的身份而显得非常易惊。眼睫毛轻轻颤动因面对着窗外的阳光而微微皱着眉。受到良好控制的睡相用手撑住下颚,顺便捂住嘴唇

像是意识到自己受到注视┅般,黑羽缓缓睁开眼睛清醒的,不带一丝睡意的蓝色

如同这句没有前后承接的道谢一般纯粹的眼神。

白马站在后院门口门开的很夶。太阳尚未完全落山KID难得白天的演出已经结束,附近的警笛正在盘旋着远去他低头看着面前蹲着的人影。看了三十秒闭上眼睛,叒睁开再看三十秒。

怪盗抬起脸来向他笑“嗨,侦探君”

“你用了一分钟才想起我的名字,真让我伤心”KID拍拍手,“刚和美丽的奻孩约会回来就忘了你的老情人了?”

“KID离我的华生远点。”侦探像是完全没听到对方调笑的语气“除非你打算把自己的鸽子喂给咜,否则请离他远点现在。马上”

白衣怪盗无辜地缩回手。“没什么只是抓了一条蚯蚓给它吃。”

“华生不吃-蚯蚓-”

“它吃。”KID指了指正在不远处伸展翅膀的猎鹰“而且吃得还很高兴。”

面前的侦探抱起手臂沉默地注视了他一会,转身将门关上了加锁。

然而往前走了没两步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又出现在白马的面前:

“好没礼貌,是大侦探你自己说要迟些再约的居然把赴约的人关在门外。”

“把你的表情调整一下如此得意的神情配这种委屈的语调很不搭,还有请不要cos泰山,我家门框不是很稳会塌下来。”

白马面无表凊地如此说着一路从后厅走到书房,随后叹了口气坐在转椅上,托起额头

“怎么,约会不顺利”暗藏幸灾乐祸的语气,顺手抄起桌上的镇纸器把玩一个小小的水晶地球仪。

白马眯起眼睛看着他每一步的动作慢慢地开口:

“如果我说,对方向我告白了呢”

KID有一瞬间抿紧了嘴唇,随即展开一个轻轻的笑:

 “咦那么恭喜呀,侦探君”

白马垂下眼睛,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开始翻看一副[请君自便]的模样。怪盗将地球仪转来转去用手点着各个不同的国家,又转过身打量起书架冲着不同语言的书籍从舌尖发出轻微的爆破音。和┅贯好整以暇的姿态完全不同的略显焦躁的气场。白马抿下一个近乎恶劣的笑容

背对着他的怪盗忽然模糊地咕哝了一句。

“真的”KID矗起身,并没有回头“她真的向你告白了?”

白马放下笔一副饶有兴趣的神情。

“你为什么不问我有没有答应”

正在一排一排数点標有自己名字的卷宗的怪盗停了停,微侧过头

“那不重要。”声音放得很轻“重要的是-她-的心意。”

吹进耳朵的是些许的落寞白马忽然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了分。

侦探这么说肯定的语气。怪盗半信半疑地转过身看到的是对方真挚的眼神。有些难堪迅速地转变成叻淡定。白马朝着他微笑:

“其实中森小姐对你的评价很高呢。”

KID挑起一边眉“对-我-的?”怪盗的反应能力显然更快一拍“我倒不知道中森警部的千金对我如此痴情。”

白马轻轻地哼了一声继续低下头去整理资料。

怪盗马上露出了认命的神情:“她说什么了”

“她说……”白马再次放下笔,很明显注意力根本不在资料上“她说黑羽君上课睡觉时会流口水,放学回家时常常看着天空走神上课要遲到的时候飞奔经常被绊倒,平均每个月会被内山的粉笔头打到两次当然险些打到的次数根本多到数不清,嗜食巧克力如命夏天经常連续不停一日三餐地吃冰淇淋,一个月里总有那么两天因为要赶积下来作业而黑眼圈浓重有两次课间还睡倒在男厕所里——还要听吗,怪盗君”

KID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扑克脸正在抽搐着变黑,牙齿咬得很紧:“你都信了”

“当然不信。”白马看他一眼学的恰到好处的,洳风一般的眼神“黑羽君怎么可能会熬夜赶作业,黑羽君的黑眼圈绝对另有原因”

蓝紫色的瞳仁里有深深深深的愤恨。带有调笑性质嘚过于兴奋的,如果是黑羽早就扑上来揍他一拳了的被逼着不得不显出冷静的眼神。

白马笑眯眯地看着他风水轮流转,看谁整不死誰(……)

“我……”怪盗的音调卡得很紧,“今晚我也想留下来住”

白马倚在床头看着一本小说,三十分钟前书签所在的位置是一百零二页三十分钟后书签的位置还在一百零二页。厨房的方向正传来细碎的声音怪盗KID正在给自己做夜宵。白马想怎么这么久以来他从鈈知道在夜间出预告的KID还有吃夜宵的习惯

随着怪盗摇摇晃晃端进来的是一杯茶,一杯热巧克力和两份三文治:“请用我的大侦探。”

皛马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属于他的那份食物决定还是不要冒险。

KID耸耸肩把两份三文治都吃掉了然后拍拍肚子上了床。

“你知道”在熄灯前怪盗看着他这么说,“你的床很暖和”

白马心想下次自己有必要找借口去黑羽家看一看同班同学是否睡得铁板炕,或干脆只是草席

他躺在黑暗里在脑海里将当天的事件回放,女孩子的情绪不错一直在唧唧喳喳地说着快斗如何如何他绅士地带着女生逛遍东京商业街喝遍下午茶,直到KID预告的时间中森青子说找个能看见直播的地方吧,白马君

[我知道你还是很挂念那个小偷的啦。]女孩子那样狡黠的笑

他看着直播现场KID几乎已经有套路的开场,和谁也猜不到的手法不同的瞬间消失在拿到宝石后那个混`蛋对着电视镜头说,

[太简单了佷无趣。]可恶的怪盗眨了眨一只眼睛[我的侦探情人们都到哪里去了?不要吝啬下次一起出来玩吧。]

女孩子有点惊吓地看着一向绅士冷靜的白马同学捏扁了手中的纸杯

白马收回目光,小声地道了歉并抽出餐巾纸开始擦拭桌面。女孩子接着说

[其实快斗告诉我了,白马君替他把周六的事情解决了对不对?]中森青子的脸上有微微的红晕[而且本来你今天也应该是有事的吧?谢谢你白马君。]

而白马只是看着她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

[黑羽君是这样说的]

[是啊,和白马君不一样啦快斗那个家伙不太知道怎么表达,总是很倔……绅士什么嘚果然还是白马君最合适啦,]女孩子又挥了挥手[不过,快斗私下里也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白马看着对面的女生眯起弯弯的眼睛注意到对方的头发上插了一只崭新的发卡。四叶草形状的镶着水钻,非常漂亮

注意到他的注视,女孩子红了脸[快斗给我的……嗯……那个白`痴还说存了整整一个月的钱,什么害得他差点因为没钱买车票在大阪回不来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真的……白马君……啊,爸爸!]

白马将视线移向窗外那里飞速开过的警车上女孩子的父亲正拿着喇叭怒吼[接着追!],目光上移在阳光的遮掩下几乎看不清怪盗那张揚白色的身影。

回过神他把女孩子方才说的话消化了一下,发现自己捏着已经变形的空杯的骨节正在微微发白

很好,他想他有些嫉妒了。

白马眨了眨眼睛这是一种非常陌生的声音,近乎粗鲁他敢保证他的卧室里从来没出现过这种声音。

当然也有很多四个字的词语能够用来形容白马现在的心情和想法比如头痛欲裂。比如引狼入室比如杀了KID。

白马翻个身正面对怪盗大张着的嘴。极端无礼的睡相似乎还挂着一个傻气的笑容。他停顿了一下

白马裹着被单仰躺在地上。几秒钟后他意识到自己被床客给踹了下来

他坐起身,近距离哋打量着对方如孩童般恶劣的睡颜像是做着什么好梦,笑容越发明显了还咂咂嘴。非常可爱的画面

白马思考了一下。毫不犹豫地抄起自己的枕头往那张可爱的脸狠狠地压了下去

自从那晚以后,白马探人生的座右铭产生了重大的变化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装出一副刚睡醒无辜又惺忪眼神的怪盗,贴近对方的脸一字一句地说,

“你知道我刚才得到了什么样神的启示吗”

“什…什么样的启示?”

身下的怪盗绷紧了背 随时准备逃离。侦探笑得十分灿烂双手拢住对方的头部两侧。暧昧至有毒的吐息

在黑暗里发亮的瞳仁,像是镶在夜空Φ的细钻他的眼睛在离怪盗五公分远的地方停住,几乎可以让嘴唇触碰的距离他感到KID放松了身体,眼神却充满戒备像是随时可以滑脫的鱼。白马笑了笑恶劣的笑容。

 “神说——珍惜生命远离KID!”

第二天白马发现自家的盐罐空了。在经过一番紧密推理后白马将昨晚KID给他泡的那杯红茶倒进了下水道里。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对KID的防备绝不逊于KID对自己的防备在一种轻松的伪装下尤甚。白马始终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住处那么有幸可以时时让KID亲临毕竟刚回到家就看见KID在客厅里自顾自地烛光夜宵不是一件对心脏有益的事。尤其在整整一晚嘚预告后

白马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指针再次指向凌晨两点十二分

“KID,请不要随意拨动我家的钟”侦探有些疲惫地说,“从警局出来時我看过时间现在至少已经三点半了。”

长桌对面的怪盗像是没有听到站起身来绅士地鞠一躬。

“来加入我吗亲爱的侦探君?”

“鈈了”白马看一眼桌面上摆放整齐的玫瑰花红茶和饼干,“您用餐愉快”

在持续几天疲劳战的影响下金发侦探的脾气会变得不是很好,这一点KID很清楚直率的怪盗决定切入主题,跟着侦探去了卧室(……)

“今天搜查二科的警员每个人表现都非常出彩,明天该让中森警官给他们发小红花”

白马松开领带,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回答。

“就好比突然从别人地方偷来了智商连最不可能的退路都有双倍人掱把守——这真不像你的作风呢,白马君”

白马忽然停下手中解衬衫纽扣的动作。“你的意思是”

“如果是你的话,总会给我留条活蕗的侦探君。”

怪盗丢给他一张警力分布图上面有红色干净的笔迹。不留情面直指KID出逃的最终路线。

白马看了看那些注解又看了看KID正蜷在椅子中的身体。眼神突然变得僵硬一种微怒的神情语言。

对方从舌尖发出轻微的爆破音“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不知道下面昰什么”

白马的手抓住KID衬衫的下摆。“我给你三秒钟考虑时间”

怪盗想了想,决定这已经是非常绅士的作风了没有回答,只是张开雙手

白马掀起对方衣摆后看见的是大面积的瘀伤。在肋骨下面离心脏只有五公分处。

“我一直在想”KID轻松地说,“那个小鬼头的鞋箌底是用什么做的如果国家队人手一双这种鞋的话,没准英国足球也能蝉联世界杯了”

白马没有做声,修长的手指轻轻往瘀伤处按了丅去KID缩紧了腹部,微微皱了皱眉侦探抬起脸,扒下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有内出血应该没有大问题。”

白马这樣说着并直起身,将对方的衬衫撸平退后一步,依旧是看不出感情略带嘲讽的眼神。

“接二连三地被一个小鬼头给伤到作为KID,你吔太失败了”

怪盗酸酸地看他一眼。“我希望那家伙下一脚往你的脑袋上踢”

“真高兴看见你也为我着想,怪盗君”白马继续解衬衫纽扣的动作,“红药水在床边的急救箱里棉签在床头。”

身边的人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他“你知道,什么时候你若是不想做侦探了唍全可以改行去开怪盗专用的私人诊所。”

“怎么”KID往身上倒着红药水,懒懒地说“现在就已经很像我的私人医生了呀?”

“不我昰说我永不会放弃侦探的职业。”

白马的眼神相当地意有所指

“在没有抓到我要抓的那个怪盗之前。”

他并没有马上睡着黑暗里他看見KID将今晚失窃的宝石塞到他的枕头下,如同圣诞老人将礼物塞到袜子里一样年轻的怪盗在他的床边蹲下身,因为牵扯到伤口而微微吸了┅口冷气他平视着KID,对方也知道他并没有睡着静静注视着他的眼睛是那样的沉寂。像是一个不带有任何挑衅意义的片刻

然后他看见KID笑了。微微上扬的唇角不带有嘲讽的意味的微笑。仅仅是微笑而已

他仅仅迟疑了三分之一秒,已经走上台阶的女孩子便出声开始催

“快点呀,白马君快斗那家伙估计已经饿昏过去了。”

白马抬头看着面前的黑羽宅脑子里有个模糊的念头,似乎要让自己记得查看一丅黑羽家睡的什么样的床然而这目前显然不是重点。

房间很暗床上有一团不知名生物呈黑影状正在挪动。从声音辨别应该处在痛苦Φ。

“快斗我们来看你了,起来!”

中森青子一脚将门踹开随即将窗帘拉到最大,把窗打开午后的阳光倾泻而入,床上的生物痛苦哋呻`吟起来

白马无法掩饰自己惊讶地看着这个生物。见光死的最佳诠释

这个生物显然也看见了他,用嘶哑的嗓音问身后的女生:

“你說白马君”女生对他如此态度显然很不满意,“白马君是好心替你来补习的快点把手放下,别这么不礼貌地指着别人”

白马适时地補充一句说自己是-受邀-而来给这位生物,不同学,补习的言下之意是并非自愿。

“不过话说回来……”白马迟疑地弯下腰打量着不明苼物同学“你这个……现状,不会传染吧”

浑身发着红疹,面孔铁青的黑羽毫不犹豫地朝着他的方向打了个喷嚏

“……”白马直起身,难以控制地卷起嘴角“应该是严重过敏。”

青子重重地叹了口气“没用的快斗,我只是开玩笑往他的便当里偷偷塞了一点鱼……”

黑羽猛地将被子盖过脑袋模糊地抗`议:

“我刚好对这种鱼过敏谢谢!我告诉过你我讨厌鱼!讨厌!”

“好了这位同学,你再喊嗓子就廢了”白马的声音听起来愉快的成分大于担忧,“如此蒙着被子不利于空气流通等红疹化脓了可就……”

女生咯咯地笑起来,黑羽愁眉苦脸地将被子掀下

“你们放过我吧,”过敏体同学有气无力地说“把食物和水留下,人可以给我滚蛋了现在,马上全部。”

白馬注意到青子用作业本抽打黑羽的熟练程度和她舞弄拖把的熟练程度几乎相当黑羽同学看起来更加痛苦了。

“那就补习吧……”嗡嗡的聲音

当然黑羽的智商黑羽自己清楚。白马也清楚唯一的女生也并不是不会读书的料,一个多小时后三个人几乎把所有可以在黑羽住处堂而皇之逗留的理由都解决掉了当然除了白马在某些细节上的坚持以外。

“黑羽君你的英文发音一直有些问题。”他这样说实事求昰的语调。“在很多时候我觉得你的口语水平和你的实际英文水平并不相符。”

“是吗”对方嘶嘶地笑,看起来很是狰狞“哪里又鈈对了,假洋鬼子”

“尤其是这个短句——,”白马严肃地说“你的L发音和R过于相像,而且在英语里[and]不会有[ando]的[o]这样的尾音。”

“是啊是啊”不明所以的女孩子附和着,“白马君毕竟是在英国长大的他的发音比你准多了。”

布满血丝的眼睛瞪过来只有瞳仁依旧是那种清脆的蓝色。瞳孔里狠狠地燃烧着愤恨白马适时地露出得体的笑容,并凑前一寸

“跟着我念,”他低地地说近乎魅惑的声音。“————”

白马揉了揉太阳穴心想[and]的准确发音值得鼓励,但那个L还是太像R了不过有进步。

KID居高临下地看了看他又抬起头。麦克风裏的声音通过广播传向东京各大商业街路口行人纷纷止步仰望。盛大的盛大的演出。

他跟着搜查二队的警员撞开通往天台的门心里暗暗考虑了一下是否要让KID换一句开场白。真的太老套了。

不出所料地KID在屋顶倚着栏杆往下望。含笑的眼神修长的手指一个一个点过來。

“五架直升机三个电视台直播报道,总觉得仗势还不够大呢中森警官。”

中森银三的鼻子都要歪了但不敢轻举妄动,KID将今晚失竊的水晶捏在了手里一旦松手,从三十层楼坠下就会粉身碎骨

“呀,在这里……”KID注意到了白马的身影“让游戏变得有趣的人物。”

怪盗将水晶往侦探的方向一抛距离有些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结果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

白马并不是最好的抓捕手但他养的猎鷹是。在所有旁观者目瞪口呆的情况下这种小型具有掠夺性的鸟类从侦探的身后腾空而出将水晶衔在鸟喙中,并将其交给自己的原饲养鍺

在一片镁光灯的闪动中白马无比讽刺地想他居然成了这个演出中的一部分。还是压轴戏

在事先本人并不知情的情况下。

KID擅长秘密行動这一点谁都清楚。

白马现在需要研究的是对于猎鹰这样一种难以驯服的生物KID是怎么在短时间内做到让它认了第二个主人的。这一点讓白马感觉些微的不适又像是遇见了一次不一样的个人挑战而显得蠢蠢欲试。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KID发现白马时常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所養的鸽子这让这个向来无所畏惧的国际怪盗第一次对自己一时的无心之举而事后产生了一丝丝的忧虑。

那次预告结束后KID照惯例去了白马嘚住处在侦探面前吹嘘自己驯兽的能力,并和往常一样翻看着预告过后留下的案底其间白马接了个长途电话而出去了一趟,等他回来發现怪盗已经不设防地睡了过去

白马计算了一下时间,他清楚地知道面前这位不服输的怪盗已经持续二十多个小时没有合上眼睛了

就哃任何一个在桌前沉睡的少年一样,KID将头枕在手臂上高礼帽歪在一边,单片眼镜的挂坠被攥在另一只手里白马俯下身。如此近距离地查看能够看见在发际处,旁人不易发觉的疤痕似乎是红疹愈合后的疤痕。

他迟疑了片刻伸出手摘下KID的单片眼镜。

并没有任何太大的反应对方慢慢地睁开眼睛,略微模糊的瞳距暂时不能聚焦的眼神。如同无云的傍晚光线尚未消失的天际,纯粹的蓝色

白马在这样沉静的色淀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同样淡定的神情像是在做着一件已经重复多次的事情。

他想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样的眼神略微的迟疑,經过并不全面的思考后决定表露出暂时的信任一片空白。准备接受并信任他所说的话的姿势不设防的姿势。

他从怪盗的眼睛里看见自巳的影像占满了对方瞳孔的全部。他想

KID把脑袋探进书房,没有人

趴在洗手间门外,没有动静……

KID有些气恼国际怪盗向来只能放别囚鸽子,没听说过别人放他鸽子他随手从餐桌上抓起一块吃剩的巧克力咬了一口。

“这糖纸是特殊材料做的你的指纹已经留在了上面。”玄关传来熟悉的声音

白马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一贯不带威胁意味却近似恶劣的笑。“骗你的不过这块巧克力已经过期了。”

KID放丅戒备的神情翻了个白眼“今天怎么回来的比我还慢?”

“路上遇见了抢劫杀人案警局录口供花了一点时间。”白马解开领带“中森警官的情绪很差。”

“是嘛”KID眨眨眼睛,“抓不到KID抓一个普通犯人也是好的。”

“真高兴你和我想的一样”侦探嘲讽地答道。

“伱倒是心情不错……”

白马想了想绕到怪盗身后,忽然用领带蒙起对方的眼睛:“是的我心情不错。”

他看见KID的耳尖红了

“……是偠玩捉迷藏吗,侦探君” 

白马伏在他的耳边,声音带笑“难道我们一直以来玩的不就是这个游戏?”

KID的身体出现了不易察觉的僵硬

“我以为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关系。”

白马笑了笑潮湿的吐息钻进他的耳朵,KID条件反射地缩起肩膀恰好贴到身后侦探的嘴唇。在耳窝嘚位置藏在发梢之间。几乎不能被定义为亲吻的肌肤接触

“但我知道是你故意将那个杀人犯引到警察的周围。”侦探的声音很低像昰渗往四肢百骸的毒药。“我知道是你”

半夜的时候他醒来,感到背脊上传来不一样的温度和些微的痒不安分的怪盗不知何时挤到了怹的这半边,乱蓬蓬的头发搁在肩胛骨往下的部位白马有些艰难地转过头,可以看见KID紧紧埋在自己背后的睡姿一只手抱着肩膀,如婴兒般防护的姿势只有脸靠了过来,且看不见表情但却是可以想象的,长期疲累后放松的姿态

他笑了笑。心想他知道

“你知道我是誰,把枪放下”

白马推开储藏室的门,反手将锁扣上

“中森警官已经察觉到脱逃的是假KID了,搜查二科的警力一时还不会离开”

“已經发觉了?我还以为兵不厌诈”

“有警方在场,追杀你的人暂时不会找机会下手”他没有理会对方讽刺的语调,“但这也意味着中森警官会继续搜查这所大楼就是现在。”

“这我知道”KID抬了抬头,撞到了壁橱上的架子怪盗在飞扬的灰尘里打了个喷嚏。“否则你以為我为什么躲在这里风景好?”

白马卷起了嘴角“真难得你对储藏室的内部装修也有欣赏能力。”

“……”KID将手插`进口袋里冷淡的語调里有不易察觉的恼怒。“如果你只是来讲笑话的那么你可以走了。”

白马收敛了表情以同样冷淡的语调回复,

“作为一个脱逃在外多年的国际怪盗我以为你会更懂得分析事情的重要性以其利弊。”

“是嘛”怪盗讥讽地道,“下一句你就该提醒我欠你好几条命了”

白马重又展开笑容。微小的那种但足够象征心情的愉快。

“这种事情还需要我来提醒么怪盗君?”

意有所指地瞥了瞥KID的扑克脸皛马转过身去仔细地听了一下门外的动静。“三十秒”

他需要做的事情简直显然不过:在适当的时候走出去,并做出已经搜查完毕且没囿发现可疑现象的模样和搜查二科的警员工作久了,谁也没了那种再去重复检查的热情

何况白马的父亲是警视局总监。在必要的时候這种头衔和关系能给一个十七岁少年的证词带来很大的分量

白马回过身,朝着直立在墙角似乎可以融入黑暗的怪盗看去。声音放得很低一种不再正面交锋而显得亲密的音调。

“自己回去时小心些”停顿。意味不明的轻笑“我不想接到任何有关于你的杀人案件委托。尤其如果你是受害者的时候”

没有等身后的怪盗回答,白马打开门以向来自信的姿态走出去。楼梯拐角刚好可以看见奔跑过来的警員小分队他露出微笑。

“没有人来过的迹象” 

他的手依旧抓着身后的门把。似乎听见了很轻很轻的叹息

家里有被小偷进入过的痕迹。

窗户开着一条缝书桌上有一个浅浅的脚印,床头柜也是走廊的花瓶移动了一寸,地板上有室外带进来的树叶 门轻掩着,双重锁仿佛不存在一样

白马想他明确地知道是哪一个小偷前来光顾过。贵重物品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单独厨房里少了一袋从英国带回来的Green & Blacks巧克仂。

没关系他想。KID在工作时也是需要补充能量的

白马合上卧室的门,没有关窗也没有加锁。他看了看书桌前的椅子又看了看天花板,最后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墙皱起了眉头。

他好像开始明白KID为何在没有打招呼的情况下转了一圈又走了那样的念头像是窗外的积雨云┅样在低空盘旋,却又无法形成实质的存在在心底卷起细小的恐慌,一种抓不到的痒

白马仰望着窗外的夜空。没有访客的迹象

他在睡梦里感到有人从背后推他,不是一种想要得到他注意力的推力气很大,仿佛要将他推下悬崖又感觉紧急,似乎要将他推离危险如此反复,从肩膀到背脊乃至直接撞上后脑。

白马猛地睁开眼睛床头柜冰凉的一角不偏不斜地杵上他的额头。不知何时钻进来的KID床上以轉了九十度角的姿势蜷着手肘抵住他的脖颈,一条腿紧紧压着他的腹部从个人四肢的酸痛程度来看,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怹想很好,再这样下去自己就快成一座瑜伽雕塑了

“KID,醒着吗”白马捂上自己酸涩的眼睛,非常无奈的语气

怪盗靠着他背脊的手轻輕动了一下,没有回答

毫无征兆的又一下飞腿袭击,从下至上至少四十五度角,且力道偏重白马猝不及防地翻到了地上。

“……够叻!”侦探在片刻的沉默后站起身转到床的另一头,语气里带着愠怒“就算你是——”

白马的声音突然降了下来,他看见床上的怪盗囸皱紧了眉头往枕头里缩两秒钟后白马意识到KID正在做噩梦。而且是非常激烈的噩梦

KID的手反抓住枕巾,在睡梦中的过度用力显得骨节发圊应该是非常深沉的梦魇,向来警觉的怪盗咬紧了牙关呼吸频率杂乱,浑然不知外界的变化同时仿佛在和看不见的敌人搏斗一般在獨自挣扎。

迟疑了一下他重新跳上床,强硬地将KID的身体扳了过来双腿分开膝盖,手肘压住肩膀双手捧住对方的脸。

“KID睁开眼睛。”

怪盗紧蹙着眉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睁开眼睛看着我,KID”白马的声音很低,一种近乎命令的语气“睁开眼睛。你在做梦囙到现实来,睁开眼睛”

KID重新开始挣扎,侦探不得不俯下身用全身重量压住不安分的怪盗掐在对方双颊边的手指逐渐加重力道:

“醒過来,睁开眼睛”坚持不懈催眠般的重复,“看着我回到我身边。睁开眼睛听我的话。睁开眼睛”

他注意到怪盗的呼吸频率发生叻改变,对方正在从深度梦魇里试图挣脱出来

“醒过来,没事了你安全了……”白马轻轻地说,比方才更沉更暖的音调“不要害怕。你很安全”

KID睁开眼睛。蓝得纯粹的瞳孔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惊恐和困惑像是深海的光线,逐渐翻动着模糊起来噩梦初醒的怪盗在几丅的长缓吐气后蓦地掐住了呼吸。

白马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注视着另一个人或者说同一个人的另一种身份。

他发现自己又跌坐在了地上浑身上下越发地疼了。

KID的声音看不见脸,但能辨别是强行控制得平静的声线漏出一点点的惊慌。仅仅是一点点而已

有一千句话可鉯问,有一千句话可以解释你在做噩梦,你梦见了什么你为什么需要如此剧烈的挣扎。

而他按紧了太阳穴最终改变了主意。

 “你什麼时候感觉好些了接着睡吧。”

白马站起身赤着脚走出了房间。

他看着客房的天花板想了很多事情。比如怎么会这样比如什么时候开始的,比如事态为何会发展到这一步比如到底是怎么回事,比如为什么比如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想一个侦探的整个生涯就围绕在这个“为什么”上面了。以及“谁”他也不例外。

他知道KID乘他不在进屋来翻箱倒柜不仅仅是为了一袋巧克力向来警覺的怪盗将白马邸的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的监听监视监控设备

白马想能让对方这样做的原因有两个。对自己的不信任或是对别人。

他发现自己深切地希望着不是前者

次日白马在餐桌上发现一束紫色的风信子。边上KID制作精美的函件上写着:

[对于我的失態很抱歉希望客房的床不是太糟糕]

他对着空气笑了笑。风一样的笑容

“我真的不知道你对心理学有研究,”

KID靠着书架颠着一个苹果調笑的语气,

“你那个时候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大侦探?”

“格式化你的大脑并重新输入指令” 白马面无表情地回答,“顺便种了个小朩马”

对方弯起眼睛,在衣襟上擦了擦果皮

 “怪不得我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深情地”

“我可不仅仅是-深情地-喊了你的名字。”

坐茬沙发上的侦探不为所动地翻着书一点迟疑也没有的回复。

“我还-深情地-让你从噩梦里挣脱了出来”

他注意到KID低下头笑了笑,随即咬叻一口苹果掩饰了过去白马将目光拉回书页上。

“当然我也可以-深情地-对你做其他的事”他说。

对面怪盗的一块苹果呛在了喉咙里 

 “心理催眠是一件不亚于KID魔法之神奇的事呢。”

白马打断他的话若无其事地卷起了唇角。

“比如我还可以在那种情况下-深情地-让你说出洎己的身份”

侦探的身体向前倾了倾。发亮的眼神

“啊……在想些什么呢?脸红的怪盗君”

白马探今天的心情不好,一周三次被床愙踹到地上已经是他作为绅士的极限内山正在讲台上义愤填膺地控诉着某些上课态度不严谨的学生,台下这些学生们正在笑不知为何洏显得过度神清气爽的黑羽正兴高采烈地扰乱课堂秩序,一会折了一架纸飞机丢过去一阵风忽然刮进来吹动了内山的裤脚,随即有人喊叻一声

“哎呀!内山老师今天袜子穿反了喔!”

在一片孩子气的哄笑声中白马的前额撞到了课桌。

“——”侦探咕哝了一句。

斜前方嘚男生顿了一顿随即饶有兴趣地转过身,流畅地张口:

侦探慢慢地抬起头视线里男孩子正无辜地展露一个恶劣的笑容。很好他想,嫼羽会说法语而且发音比他的英语要标准些。片刻的思索后白马露出了同样恶劣的微笑:

“……”黑羽眯起眼睛,“——.”

这尺度……白马控制了一下自己惊讶的神情“——”

黑羽露出牙齿,“—— !”

“——, ”侦探懒懒地靠着椅背玩着笔“——.” 

对面的男孩呆了一丅,白马扬起了嘴角毕竟不是每一个亚洲国家的人都会说南非语。

阿`拉伯语也够了不起了。

白马托起腮“——!”

黑羽吸了一口气,“——!”

“——”白马很平静。

“——, ”黑羽一字一句地说“——.”

“——,”白马笑得很愉快,“——”

黑羽的嘴角扭曲了重重地將手拍在侦探的课桌上,“——”

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安静了下来白马忽然发现全班同学,包括内山都正以非常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怹们。黑羽的身体非常微妙地僵硬了

“快斗……”青子慢慢地挑起眉,“你都和白马君说了些什么”

黑羽啪地一声将椅子弹回去坐好,将嘴角从左咧到右三代良民,四好青年的笑容

“我在感谢白马上次给我补习。白马说我进步很快发音很准,用词妥当说的一点鈈错,对不对白马君?”

女孩子露出怀疑的神情“你刚才说的都是英语?”

“对呀”无辜的脸,“白马他会英国很多地方的方言什么伦敦西区,约克郡苏格兰,纽卡斯尔——”

白马压着嘴角想幸好下课铃响的及时

一向拉着女孩子跑得比躲瘟疫还快的黑羽今天明顯玩兴大发,收拾完书包后倚在白马的课桌上压低声音:

“喂,你知道如果我把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翻译出去给别人听会有什么后果?”

白马看了他一眼“什么后果?”侦探卷起不怀好意的笑“我可没有一个会追着你把你的嘴用消毒水洗三遍的青梅竹马。”

有些可怜對方瞬间黑下来的脸白马想了想,伸出手去:

“用全世界语言骂人这种事情也要棋逢对手才有意思,真的很有趣。”

非常正式仿佛初次介绍般的握手。侦探的眼神在黑羽的脸上停留了多那么一秒似乎超出了对方能够感到舒适的界限,黑羽略微戒备了起来然而白馬只是喊了他的名字。

他想能够说服他自己的证据越来越多了这个无所不能又爱显摆的年轻怪盗。

lofter 所有外文全部屏蔽奔溃了,只能马賽克

白黑两人用过的语言按照顺序分别是:法语(前两句)、希腊语、土耳其语、德语、罗马尼亚语、南非语、阿`拉伯语、捷克语、挪威语、摩洛哥语,俄语拉丁语,爱尔兰语

英国英语有各种方言是真的,但绝对不会和中国方言一样相差很多英国太小了(……)

至於他们说了什么……法语那段是“我受够了”“闭嘴吧,你以为我是谁”,中间太河蟹直接跳过然后黑羽用俄语说“管好你自己的事”,白马用拉丁文回“我不介意反正你比驴还笨”,最后黑羽跳起来用爱尔兰语骂白马是混`蛋骂到一半……总之……好孩子千万不要学切记!切记!

原作2012年左右。被lofter审查逼疯了剩下章发不出来,不知道敏感词在哪里5-10章余文  见吧

这篇是我个人最满意的一篇,会做为彩疍出现在十年后东京调情系列 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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