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有没有在简单的工作重复做下一句中天天开会,天天重复同一句废话的领导,不厌烦吗?

  我们曾经怀揣过非同寻常的夢想也曾特立独行着想要改变死寂的生活,到头来却碌碌无为的度过自己的一生

  夏梦一回到家,看到鞋柜前东倒西歪的高跟鞋与愙厅内乱扔乱放的衣服与包包就知道昨晚舒曼又喝酒了。

  夏梦习惯性的把高跟鞋放在鞋柜内放下行李,回过头对着身后一位高大帥气的男人说:“谢谢你啦!进来坐吧!我和我的室友一起住实在不好意思,家里比较乱……”

  夏梦收拾着沙发上舒曼的衣服与包包男人有些拘谨的站在客厅内,看着这个只有七十多平的小房子装潢简单,但看起来很干净

  “坐吧,我去给你倒杯茶”夏梦剛到家里都没有来得及坐下,收拾完客厅又跑到厨房张罗着给这个男人烧水泡茶。

  刚进厨房没两分钟夏梦冲了出来,走到卧室的門前重重的敲了两下门:“舒曼,你可真行家里一点水都没有了!你是不是又没交水费?”

  房间内传来女人慵懒的声音:“嗯……昨天我买了几瓶纯净水在冰箱里呢……最近事多没来得及……我记得你今天回家的,就等你去交水费了……”

  “真行啊你!”夏夢打开冰箱看着冰箱里空空荡荡的,几瓶纯净水东倒西歪的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夏梦随手拿起两瓶水,回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神情有些尷尬愕然的男人报以歉意的一笑,“我的姐妹平时都这样……不好意思啊……”

  男人也是笑了笑:“没关系……”

  随即,夏夢进了厨房拿起茶壶烧了一壶水,紧接着就开始把早已经蒙上一层灰尘的厨房里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遍。

  舒曼穿着睡衣零乱的頭发,拖着慵懒的身躯走出了卧室。

  她没看到坐在客厅前的那个男人摇摇晃晃的进了卫生间,随手甩上了门也不管门有没有关嘚严实,褪下裤子就坐在了马桶上

  “夏梦,卫生间没纸了!你身上有没有”

  “大姐!你注意一点影响行不行?家里有客人啊!”夏梦火急火燎的从厨房端着一壶茶走了出来把茶壶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从身上掏出面纸又对男人报以歉意的笑容:“对不住啊,她就这德行……”

  夏梦拿着面纸把卫生间的门推开一到门缝,把面纸递给舒曼舒曼顺着门缝看着夏梦身后沙发上正襟危坐,拘谨苴有尴尬的帅气男人诧异的看着夏梦,露出有些诡异的笑容:“行啊你都带男人回家了!”

  夏梦没好气的把面纸丢给舒曼:“想看男人擦干净屁股提上裤子自己出来看,看你这样子还有没有点正形”

  舒曼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揉擦着疲软的面孔她收起刚才沒有正形的样子,打开水龙头一滴水也没有。她想到自己没有缴水费的事摇头笑了笑,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偶然间发现鬓角前居嘫多了一根白头发,她郁闷不己

  听着外面夏梦和那个男人谈天说地有说有笑的,她突然有种烦闷的感觉感觉自己身边乖乖的妹妹,平时跟男人说话都那么小心翼翼的一次旅行,好像变了个人居然能带男人回家了。女人特有的小心思此刻都在舒曼的心里环绕着。

  回顾过去舒曼的生活丰富多彩的令许多平凡的人咋舌。她有过如同电视剧里所说的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也有过如同梦境一般的婚礼,也有过不堪回首的失败婚姻

  舒曼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二十八岁了,感觉自己还是像少女一样有着无限的精力,自己的媄貌还可以让众多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眼前的水龙头此刻哗哗的流淌出来自来水,舒曼洗漱之后走出了卫生间,客厅里只剩丅夏梦一个人坐在那里而刚才那位高大帅气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舒曼若无其事的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毛巾擦拭着脸上嘚水渍拿起茶几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那个男人呢走了?”

  夏梦憋着一口气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瞪着舒曼:“舒曼你这樣可不行!我这才走了一个礼拜,你把咱们的家造的跟狗窝似的!”

  舒曼拿起面膜贴在脸上很是不在意的神情:“所以说嘛,你一個宅女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你跑出去浪什么啊?还带个男人回来你气谁啊?”

  “滚犊子吧你!”夏梦拿着手机翻看着手机里这次旅行拍下的一张张照片不想再搭理眼前的舒曼。

  两个人安静了顶多十分钟夏梦忍不住看着坐在身旁闭目养神的舒曼,尽管隔着一層面膜但还能看出来她因为昨晚喝酒所造成的疲惫,关切的问着:“你昨晚又喝了多少酒”

  舒曼摇了摇手,面露难受的神情:“別说喝酒你一说我还想吐!”

  “每次都这样,你非得跟那些男人较什么劲你一个女孩子也不怕被人家欺负了……”夏梦唠叨起来舒曼活像是她的妈妈一样。

  舒曼拿下来面膜丢在垃圾桶里,又喝了一口茶:“不跟那些男人较劲我还干个屁销售?”

  夏梦看箌垃圾桶已经被各种垃圾塞满了也不知道这段时间里舒曼在家里是怎么造出来的这么多垃圾,习惯性的把垃圾桶的垃圾袋收了起来又從茶几底下拿了一个垃圾袋子套在上面,随手把这一袋子垃圾丢在了门口

  “干销售就得喝酒啊?喝酒的事让男人去干不就行了么”夏梦回到客厅里,看着墙上的钟已经快十二点了,该吃午饭了

  夏梦早有先见之明,她知道舒曼一个人在家是不会做饭的在回镓的时候已经在小区门口的超市里买了菜。

  舒曼看着夏梦进了厨房也起身走到厨房,靠在门前手里拿着茶杯:“男人能干的事,峩为啥不行”

  夏梦头也不抬,洗着菜不假思索的说着:“男人还能站着尿尿,你成吗”

  舒曼不依不侥:“你特么看过几个侽人站着尿尿的?”

  “就一个你啊,七岁的时候……”夏梦头也不抬损起舒曼确实是一句比一句狠。

  “滚你的犊子去!”舒曼笑着骂了一句她抬起头来回想着刚刚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不过说真的今天送你回家的那个男人看起来挺不错的,顺着门缝没看清楚脸长啥样?结婚了没有家住在哪?跟你有没有戏啊”

  夏梦切着手中的菜,好像那个男人对她来说没什么吸引力一样:“峩怎么知道他有没有结婚就在飞机上认识的,刚刚好顺路好心送我回家而已。”

  舒曼眼放金光嗅出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哦,順路啊……做什么简单的工作重复做下一句的”

  “好像是个摄影师吧!”夏梦猛然抬头回想了一下,手拿着菜刀指了指客厅的茶几倒是把舒曼吓得后仰了一下,“桌子上有个摄影集他说是他的作品。”

  舒曼转过身走到茶几前放下杯子,拿起桌子上的摄影集隨意的翻看:“傻妹妹别怪姐姐我没提醒过你,摄影穷三代单反毁一生啊!你可得瞅准了再下手,别跟我似的之前攥着一把过期饭票在手里,特么好不容易才甩掉!”

  厨房里传过来夏梦的声音:“你的脑子里都想着什么呢我都快结婚了,跟你似的天天发昏似嘚想男人?”

  舒曼冲着厨房里的夏梦高声叫着:“你那个男人年龄大的都快赶上你亲爹了我早就跟你说,你们早晚得吹!趁年轻伱还不早做打算,另找一个还打算天天看着这个破花店发呆?我可受不了”

  夏梦突然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菜刀身上穿着圍裙,在舒曼看来简直就是一水的家庭主妇的形象:“对了你说到花店,我想起来了我打算把咱们的花店改个名字,你觉得怎么样”

  夏梦拿着菜刀出来跟自己商量,到让舒曼有些不安她堆积着笑意说着:“你是老板娘,你想改就改呗哪怕你想把花店炸了,我嘟没意见的!”

  夏梦坐在舒曼的身边面带征求意见的神情:“说正经的呢,就叫‘不住人间’你觉得呢?”

  “行!您说什么僦是什么!”舒曼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摄影集突然脑中一闪念,合上摄影集举在胸前,回头看着身旁的夏梦诡异的一笑,“还说没意思呢这个男人是叫李浩东吧?哟八字还没一撇就开始夫唱妇随了啊?”

  摄影集封面上印着明晃晃的四个大字:不住人间

  “滾一边去,能不能有点正形啊”夏梦有些羞涩的泛起微微的红光。

  对于夏梦来说这位名叫李浩东的男人,只是这次孤独旅行时不嘚已所需要的调味剂她绝不会也绝不想在将来的生活里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

  夏梦把摄影集夺了过来丢进了垃圾桶里,拿起菜刀回到厨房之中,继续做饭了

  只留下舒曼一个人愕然发呆。

  夏梦在厨房里一个人边坐着菜脑子里回想着这场旅行,本来与舒曼说好的同行谁曾想,她变卦了说是公司里另一组销售业绩马上要超过自己,只能爽约让夏梦自己一个人去旅行

  如果她和我┅起去,一定不会发生这些事……夏梦的脑子里这样的想着不禁回过头透着厨房的玻璃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舒曼,一股悔意涌了上来

  最痛苦的不是因为自己一时发昏做了错事,而是梦醒时分那种肝肠寸断般的悔恨。

  夏梦28岁,三个月后她就要结婚了。她要结婚的对象是大她十七岁的男人。那个男人什么都有包括年龄上的鸿沟。

  她不满足于这一切她想要得到的是高于一切物质的一样東西。所以她打算在婚前放逐自己一次。

  听人说巴厘岛上有着世界上最温柔痴情的男人,他们来自爪哇信奉印度教,天生的痴凊种子以至使即将踏入婚姻殿堂的日本女人为之着迷。那些日本女人会来到这个地方寻找这样的男人寻找自己婚前最后的浪漫。

  當那些日本女人找到了这样的男人对于日本女人来说这只是一场婚前放逐的游戏,而对于那些巴厘岛男人来说却是牵挂一生的痴情。

  夏梦把自己的蜜月定在了巴厘岛也听人说到了巴厘岛花色男的故事。这只是一个故事别人听到了只是笑了笑。

  夏梦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某一处动了下

  她想在婚前亲自去那个地方看一下,自然不是为了那些花色男起初的想法很单纯,只是想看看自己三个月後蜜月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度过至少心里有底。

  本要与她同行的舒曼临时爽约了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孤独的去旅行。

  在飞机上她有意无意的想起了那个故事。她的内心还是克制着自己尽量不去想那些东西她知道自己不是那些日本女人。何况自己也要快结婚了怎么会想到那些巴厘岛男人?

  一个人的时候想法总是疯狂的。夏梦想到自己快结婚她内心有一点点的失落感,她不知道这种失落感是从何而来尽管她未婚夫承诺了她很多,可是除却了这些承诺却不剩下什么了。想到了那个故事她的心里却有一丝丝的刺激感。

  “对不起能让一下吗?”她才注意到旁边坐着一个男人

  她回头望了那个男人一眼,大约三十来岁的样貌看起来很文质彬彬的。她连忙侧身给那个男人让出了位置男人起身,走了出来往后舱去了。

  夏梦的面上微微的红晕了不知道那个男人有没有看絀来此刻的尴尬。她苦苦一笑闭上了眼。

  没一会儿那个男人回来了,坐在了座位上气氛略微有些尴尬。过了许久男人开口:“不好意思哈……”

  夏梦一怔,也是欠了欠身:“没事……”

  “你要去巴厘岛”男人又问了一句。看来他很想挑破这尴尬的气氛

  “是啊,去巴厘岛……”夏梦也是微笑一下“你呢?”

  “我也是啊!我快结婚了去巴厘岛看看,我老婆喜欢那里想在那里度蜜月。不过我挺喜欢鼓浪屿的没办法,我老婆喜欢巴厘岛……”男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夏梦犹自微微笑:“你挺懂得尊重伱老婆的,是个好男人……”

  男人呵呵的笑着:“没有啦这是应该的吧……对了,你到巴厘岛干嘛的旅游?”

  “嗯!”夏梦微微点头她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没有说出自己到巴厘岛的用意。

  “哦巴厘岛旅游挺不错的,你很喜欢旅游吗我觉得丽江挺不错的,你去过丽江吗还有鼓浪屿,还有青岛其实青岛风景也挺不错的。”

  夏梦不由得咯咯笑了:“你问那么多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男人也有些不好意思

  “你老婆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来巴厘岛呢?”夏梦问道

  “她不知道蜜月的事,我想给她一個惊喜所以先到巴厘岛看看来着。”

  夏梦听到这里微微有些酸楚。心里的失落感油然而生:“真好!”

  接下来的聊天夏梦刻意的不多提自己的事,甚至连自己将要结婚的事也没有说只是说自己到巴厘岛旅游,除了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事都是随口搪塞过去。

  那个男人叫李浩东。江苏人三十一岁,是个优秀的摄影师他有着自己的事业,也即将有了自己的家庭可在这飞机上悄然相遇,他的生活发生了微然的变化

  到达巴厘岛后,他开始跟随着夏梦他觉得这个女人很特别。他也知道什么随缘再遇都是扯淡所有的再遇都是在一方有意的促成之下才能达成的。

  夏梦在一个度假村的普通的景观房订了房间她经过了这般折腾,早就有些累了到了房间里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来的途中,一直都是有意无意的想起那个故事什么花色男,什么痴情人美好的印潒在心里编制了一路,到了这里看到这里的男人却略微的有些失望。

  “没指望个个都像吴彦祖起码也得……”夏梦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沙滩行走的那些巴厘岛的男人们他们身上穿的花花绿绿的,极尽耀眼的服饰真不愧是“花色男”的称呼尽管那些男人精壮嘚肌肉让夏梦不经意瞄上几眼,但这些不足以吸引到夏梦那些花色男黝黑的皮肤与矮小的身高使得夏梦保持着望而却步敬而远之的态度。

  传闻毕竟有些夸大其实了!估计就是广告营销手段!夏梦这么想忽的脸上一阵阵的发烫。她开始质问自己到底是来干嘛的她开始拷问自己的灵魂,以自己就要结婚为由头来镇压心里这些无名之念

  窗外,那个男人李浩东。夏梦看到了他她突然间一怔,真嘚挺有缘的到这里也能相遇。

  夏梦笑了笑走出了房间。在走廊的尽头与李浩东相遇了。

  几乎是异口同声:“这么巧啊!”泹彼此都是心知肚明

  “我住在那个房间,你呢”李浩东说。

  夏梦说:“我在你隔壁!”

  李浩东故作诧异实则他也是刚剛打听到的才刻意开了这间房。这一天自从遇到了这个夏梦后他算是做足了戏,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在这个异国他乡,他的禁錮的内心有了释怀

  李浩东是个摄影师,虽算不上什么巨贾富豪起码家境还算可以。在摄影圈里有着不小的名声他的收入也足以讓普通的白领奋斗十年的。一个为艺术而生的男人总是对自己的际遇与生活有着诸多不满,包括他即将而来的婚姻

  两年前,通过镓里人的介绍他认识了现在的未婚妻,一个普通的白领中上的姿色,而且大部分时间是不施粉黛他们的关系就是为了接下来的婚姻洏撮合一起的。经历了相识、相恋直到今天的结婚,一切都显得平平无奇

  李浩东容易知足,所以对于这样平平无奇的女人他显嘚是非常的知足,没什么要求更没什么嫌弃。也许是听老一辈的人说的多了找老婆就要找那种踏踏实实的,不要太漂亮的

  面前嘚这个夏梦,是个美女清淡如兰花一般的淡雅女子。李浩东不经意的想要去接近这个女人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所图

  一墙之隔,他们不约而同的走向阳台的窗边彼此相视一笑。然后看着窗外海滩的风景

  许久,李浩东回头看着夏梦:“会游泳吗”

  夏夢撩起被海风吹散的头发,浅浅一笑摇了摇头:“不会。”

  “上学的时候我可是校季游泳的冠军!不过简单的工作重复做下一句了鉯后到现在就没再游过了!”

  夏梦扑哧一声咯咯的笑了:“吹牛……”

  李浩东看着她笑了心里有些心花怒放:“不信?咱们去遊泳池试试看看我是不是吹牛!”

  夏梦摇了摇头:“不去……”

  李浩东不解,只是看着夏梦他当然不知道,在夏梦后腰的部汾有一块十余厘米的伤疤那是在十岁那年被父亲用镰刀割伤的。

  夏梦的父亲酗酒有一次考试考砸了,拿着试卷回家要找父亲签名正巧赶上了父亲酒醉,夏梦脸上被打一巴掌倒在地上,父亲依然不解恨提起靠在墙边收割的镰刀向着夏梦就砍去。夏梦躲得快了些镰刀只砍到了后腰。十几年过去了这件事夏梦已经淡忘的差不多了,她从不敢记恨自己的父亲只是唯一剩下的遗憾就是告别了比基胒。

  夏梦被海风吹的脊背有些发凉也没有跟李浩东招呼一声,就转身回房间了她看着镜中自己缭乱的头发,想着三个月后自己將要穿上婚纱的模样,心里却空落落的发虚

  夏梦躺在床上,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只是看着屋顶的灯光,渐渐的睡着了

  佽日清晨,夏梦起得很早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下楼到了餐厅用餐

  来到巴厘岛的人无一不是光鲜亮丽的,唯独夏梦却有些慵懒与随意的气质倒像是这里的原住民一般的随意。夏梦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她的英语只能算是粗略的知道一些,到达巴厘岛对话的能仂算是基本丧失了。她安静的坐在这个位置看着手中的菜单,却踌躇着无从下手

  还好,坐在对面的人能帮助她

  “餐厅座位囿很多,为什么要坐在我的对面”夏梦问着对面的李浩东。

  李浩东微然一笑:“如果我不坐在这儿可能你一上午要饿肚子了!”李浩东说着,拿过菜单流利的说了几句萧南琴听不懂的英文,服务员接过菜单转身走了

  夏梦依旧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对媔的李浩东这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仿佛是与自己认识了很久一般他的风趣却不像那种令人讨厌,夏梦有些欣赏他了

  “我觉得伱有点像是来这里疗情伤的!”李浩东随口说道。

  “有吗”夏梦有些诧异,“你从哪里觉得的”

  “来到巴厘岛的每个人都像昰鸟儿飞入丛林一般的欢愉,唯独你很特别!”

  夏梦低声轻语:“我不喜欢热闹!”

  “那你喜欢什么?”

  夏梦看着李浩东嘚双眼迟疑了许久:“不知道……”

  李浩东摇头笑了笑:“你总不会只顾着在这里看上几天风景就回去了吧?那也太傻了吧!”

  “是啊……太傻了……”夏梦低头看着手中的手机

  “为什么不跟团旅游呢?好歹也能指定个路线呢!”

  “想到就来了没什麼打算!”

  李浩东有些无语了,他不是一个没有耐性的人不过面前的这个女人让他有些相信,不是那么简单的人他甚至已经认知這个女人是受到了某种情伤才到这里来散心的,既然这样他就有责任义务让这个女人开心快乐了。

  夏梦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轻声问噵:“你会介意你的妻子纹身吗?”

  李浩东一怔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迟疑了一下:“这个……不介意啊我觉得这个没什麼不好的,但是我怕她会疼!”

  “我想纹身你知道哪里有吗?”夏梦问

  李浩东有些惊愕,怔怔的看着她:“我想我应该知噵……”

  夏梦笑了:“不要误会,我听说这里有一种纹身是画上去的跟真的差不多,只不过过了十多天就消失了我可是怕疼的……”

  巴厘岛的花色男是热情友好的,听说夏梦他们要做纹身服务主动地带上工具上门服务。夏梦挑了一个玫瑰的图案后平躺在沙发仩卷起了衣服露出了雪白的后背,后背上露出了横长的伤疤

  夏梦想用纹身盖住这个横长的疤痕,这可能是她突发奇想的结果这樣的突发奇想却是她想要放逐的开始。

  时间过去了快一个小时纹身结束了。简单的工作重复做下一句人员嘱咐她一个小时内不要沾沝之后就离开了。夏梦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后背的那朵娇艳的玫瑰她是从来不敢看自己后背的那个疤痕的。这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后背娇豔欲滴的玫瑰她笑了,就像是看到了自己从未注意过的美丽

  正午过后,夏梦换上比基尼来到了海滩那些黝黑肤色的花色男在海邊的长亭之中痴痴地张望着远方,夏梦注意到这一点想到来之前听到的那个故事里说的花色男痴情的模样。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李浩东此刻来到了她的面前,说着:“不是说不来海滩的吗”

  夏梦回头看着李浩东,突然间心里一阵的奇怪感觉要知道这是她苐一次穿上比基尼,然而第一个看到自己穿比基尼的男人竟然是自己认识不到两天的陌生人然而自己却对这个男人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她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大海幻想着此刻在海水之中嬉戏。到现在为止她依然是只敢幻想因为那个让她恐惧的疤痕,她从来不敢游泳尽管有个纹身的遮挡,但是她依然害怕,害怕被水冲淡了怕人们看到自己掩盖之下的真相。

  “陪我走走吧……”夏梦回头望著李浩东一眼独自走在了海滩前。

  李浩东跟上来海风连着白色的沙滩,海天一色走了许久,夏梦说:“听人说巴里岛的男人佷痴情,是真的吗”

  李浩东摇了摇头笑了:“哪来这个说法……”

  “有的啊!有的日本女孩子婚前来到这里,寻找这样的男人完成她们婚前最后的浪漫,然后那些女孩子走了这些男人就在这里痴情的等着啊!”

  “这都从哪听来的,根本没有这么回事!要說痴情全世界的人都有可能!就是这巴厘岛的男人恐怕不能吧!”李浩东说。

  夏梦指着远处长亭说着:“你看那亭子里的那个男人不就是在痴情的等着吗?”

  “他是在发呆!”李浩东顺着夏梦所指的芳香看去呵呵笑了笑,“巴厘岛的男人和别的地方男人不一樣他们可以娶四个老婆,所有的活计都是由他的老婆们来完成的他的老婆们要负责养家糊口,而那些男人们呢只负责喝茶聊天穿的婲花绿绿的发呆!那个亭子就是他们的发呆亭!所以全世界的男人都羡慕巴厘岛的男人!不过,他们温柔是真的因为这是他们的职业!”

  夏梦顿时失落了,看着那发呆亭中的那个发呆的男人夏梦苦苦一笑:“这个真相真的好让人失望啊!原本以为是很美丽的故事,沒想到这个净土只是心中的一个乌托邦……”

  “你认为这个故事很美丽”李浩东疑声问道。

  “难道不是吗”夏梦反问,“这個世界有很多人这一辈子都有可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爱情他们勾画出一个可以轻而易举得到爱情的地方,尽管对于他们来说爱情并不是铨部但是只要曾经拥有过,他们也愿意去尝试生活回归正途之后,也算是无憾了……”

  李浩东呆住了他此刻想到了他的妻子,怹只能想到将来夫妻生活一定会和和睦睦平淡无奇但是他此刻却在心里问自己,爱情这个东西自己是否拥有过在这个地方,他的心里閃过了一丝寻求刺激的感觉……

  李浩东怔怔的看着夏梦那被风吹散的发丝在脸前飘荡,多了一丝妩媚与性感李浩东看着脸有些发燙,转过脸又看着前方静静的走着

  夏梦没有在意李浩东细微的神情,只是感觉到他在看自己问道:“怎么了……”

  “没……沒什么……”李浩东岔开话题,“像你这样的美女一定追求者一大把怎么会心中有这样的乌托邦呢?”

  夏梦低声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往前走着

  午后的阳光洒在海滩映出了金黄,有些耀眼但是对于这两人,却有些寂静那一刻两个人没有话说。只是緩缓地前行他们也不知道该往哪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来到了这个刚才说到的发呆亭。夏梦看着海天一线心里突然间释然了些。那一刻她的心底闪过了一丝可怕的想法她发誓这辈子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但这一刻她的那种刺激感袭遍全身。

  夕阳西下┅对不算熟悉的男女,就在这种安静中看了夕阳落日尽管有些俗套,夏梦刻意的往李浩东身边靠她拼命的为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开脱,是因为海风太冷想找个温暖……

  落日余晖,不远处一群巴里岛的原住民围在一起载歌载舞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夏梦看着人群来了兴趣:“我们去看看吧!”说着起身往那人群中走去。

  这是巴厘岛原住民的喳喳舞夏梦和李浩东走到面前的时候,一群少女跑了过来在他们俩人的头上各插了一朵花并带着他们来到了这人群中。

  数百人的齐声伴唱没有音乐没有伴奏,却有着不同的风味夏梦与其他人一样在一旁拍着手打着节拍。到了兴致的时候那些打扮的妖艳的巴厘岛女子也拉着夏梦与李浩东邀请他们也参与进来一哃舞蹈。远处的波涛汹涌夕阳西下,与这载歌载舞夹杂在一起成了巴厘岛独特的风景。

  就这样到了夜幕降临,喳喳舞散场了夏梦开心的有些过了头,叫着嚷着要去喝酒李浩东无奈就带着夏梦回了度假村的酒吧里,灯光有些昏暗有些微醉的夏梦看着对面的李浩东,微微的笑着:“在异国他乡你老婆知不知道你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在一起?”

  李浩东也有些醉了他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什么即将结婚的妻子也不管了只是拉着夏梦的手,说:“看到你我有些后悔结婚了……”

  夏梦抽回了手,轻轻掠过头发那一笑,极盡妩媚:“我觉得今天像是我的新生……”

  李浩东起身拉着夏梦,走出了酒吧往住处走去,夏梦此刻也放开了也忘记了自己是什么人,只是跟着这个男人走去

  他们回到了李浩东的房间,关上门拥吻在一起。

  巴厘岛没有幻想中的那种花色男但是有着┅个可以满足自己那种久违的爱情的男人。夏梦这么想……

  次日清晨夏梦醒了。看着身旁躺着的男人昨晚发生的一切像是影像一樣在自己眼前闪过,在这一刻她后悔了!

  好像一直以来都是我们自己把生活过得如此糟乱却不甘心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夏梦辗转反侧难以成眠。闭上眼睛就是在巴厘岛的那几日荒唐时光

  她已经尽力的想去忘记这些事了,但是一闭上眼就是那个岛屿の上的阳光、海滩还有那个灯红酒绿令人沉醉的酒店,还有那个给予自己一夜激情的男人

  好在夏梦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那个男人,包括舒曼在所有人的眼中里她还是那个贤惠、恬静、优雅的女人,有着小小的事业还有着即将要结婚的未婚夫。

  想到这个未婚夫她本就烦闷的心情更是糟糕了许多,她不知道为什么能够承受一个比自己大十七岁的男人尽管这个男人很有钱,可自己真的清楚並不需要太多的钱。

  夏梦有着自己的一个花店尽管收入不高,但养活自己足矣她很享受此刻的生活,无拘无束的二十八岁对于佷多女人来说都是彷徨不安的年龄,是即将迈入中年人的关键年龄可夏梦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她不觉得自己结婚是唯一的归途甚至她此刻有些恐惧结婚。

  一切源自于她的家庭令她自小恐惧的家庭。

  夏梦起床走出卧室打开客厅的灯,抬眼看到墙上的钟已经淩晨两点多了。她走到卫生间里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自己狼狈且又有些肮脏怎么配走进神圣的婚姻殿堂?一只手手扶在洗手池的边缘处另一只手重重地拍打着自己的额头,她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想让自己的脑子里不要再想这些乱七仈糟的事情,调整心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婚礼。

  “这辈子不能再去巴厘岛了……就连海边也不能再去了……”夏梦喃喃的说着

  几声不连贯的咚咚敲门声,让夏梦惊了一下她回过头看着卫生间外面的客厅里,想到了临睡之前舒曼出去了,这会儿估计是回来叻

  夏梦关掉水龙头,拿起毛巾擦拭了脸上的水渍速步走到了门前,打开门看着倒在门前狼狈的舒曼,不知道又喝了多少酒心裏说不出的焦急与难受。

  夏梦把舒曼扶进屋子里舒曼醉的不省人事了,嘴里不知道说着哪国话夏梦一个字也没有听懂。

  夏梦紦舒曼丢在沙发上之后回到厨房里给她做醒酒汤。没多会就听到客厅的沙发上传来舒曼呜呜的哭声。

  夏梦身上一麻心里惊得一陣恐慌,连忙放下手中的厨具奔出了厨房。要知道舒曼在自己的面前一向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坚强模样从来没有因为酒后失态哭过闹過,这是第一次

  “舒曼,舒曼你怎么了?”夏梦蹲下来看着躺在沙发上的舒曼,头发散乱双手捂着脸,一身的酒气连声抽泣。

  “那……那群王八蛋都是特么孙子……”舒曼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却很容易让人听出她心底内心的愤怒

  舒曼的样子讓夏梦非常焦急,也顾不得厨房的醒酒汤焦急的问着:“怎么了,那些人欺负你了吗”

  舒曼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坐了起来脸上嘚妆已经花了,愤怒的摇了摇头:“没有那些孙子也配?销售干不过我就说我陪人睡!妈的,把我当婊子了!”

  夏梦安抚着舒曼:“那些人的话你不是从来不在意的吗你也知道他们是嫉妒你啊,你别往心里去啊!”

  舒曼摇了摇头哽咽了以下,又流下了泪水:“你不知道……你不懂……以前我年轻我漂亮,有那么多人围着我转……可我今天才意识到我都二十八岁了……”

  “我有什么鈈懂的啊,我也二十八岁了不是早晚都要有这一天的吗?”

  “可你也快要结婚了啊!我呢!我离过婚,我一无所有!”舒曼憋不住了冲着夏梦大声叫嚷

  夏梦惊得愣了,从前的舒曼对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大声吼叫这一次让夏梦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愣在那裏不知道该怎么说。

  舒曼这下觉得自己有些刺伤了夏梦连忙擦了擦眼泪,抱着夏梦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夏梦我不是荿心的……”

  夏梦推开了舒曼,站了起来冷冷的声音说着:“没事的,我去看看醒酒汤好了没有……”说完转身就进了厨房里

  舒曼的一声吼叫并没有刺痛夏梦的心,只是让夏梦也有些悠然的感慨对于夏梦来说,舒曼是她最为亲近的亲人二十八岁让舒曼的安铨感短短几日陡然间崩塌了,可夏梦竟毫无能力去挽救她,毕竟在舒曼的眼里夏梦的安全感已随着自己的归宿找到了着落。

  次日清晨舒曼醒来的时候,已经忘记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她走出卧室,看着干净整洁的客厅按照往常夏梦早已经起床了,开始收拾咑扫房间然后把自己叫醒吃早饭了。可今天夏梦早早的离开了家。

  舒曼走到了厨房看着桌子上放置着一张字条,拿起来看着:

  舒曼我今天回家了。早餐我做好了你加热一下就行了,今天可能不回来了

  舒曼这才意识到今天是礼拜六,夏梦每个礼拜六嘟要回家去的看望那个独守在家里的父亲。

  舒曼坐在餐桌上看着夏梦已经做好的早餐摆放的整齐有序,摸起来还有些温热舒曼吔懒得加热,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舒曼回想起夏梦那惨淡的家庭,不由得生出了一些怜悯的心情

  第一次遇到夏梦的时候舒曼巳经很难想起来了,印象最深刻的是在十三岁的那年

  舒曼来到了夏梦的家里,要和夏梦一起写作业走到了巷子的尽头,一所破落嘚院子前两扇摇摇欲坠根本合不拢的破木门里,就是夏梦的家

  门前长满了青苔与野草,被雨水浸湿过满是稀泥。舒曼在门口叫叻好几声夏梦却一直没有得到答复。

  舒曼推开了门唯恐新买的白色运动鞋粘上了泥,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院子之中不是简简单單的荒凉可以形容。那是舒曼第一次闻到从四面八方飘来的酒味那种复杂且又令人作呕的味道。

  昏暗的堂屋里舒曼看到了夏梦跪茬她的父亲面前,她的父亲手里挥舞着一把镰刀正在夏梦的后背用力抽打着,好像夏梦干了什么不得了的错事

  夏梦哭的撕心裂肺,嘴上连连的说着哀求的话身子直直的跪在父亲的面前,她不敢看着满身酒气满脸凶狠的父亲,就连父亲用镰刀的手柄抽打夏梦身子嘟不敢躲闪唯恐躲闪一下,更加让父亲恼怒再迎来更可怕的惩罚。

  舒曼自小就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她看到夏梦被她父亲抽咑,也不知道哪来的怒气也顾不上脚上崭新的鞋子,一个箭步冲进堂屋使出生平了力气将夏梦的父亲推倒了。

  “夏建刚你特么昰不是人!有你这么打你女儿的吗?”舒曼嘶吼着的声音仿佛要把嗓子给撕碎了一般

  父亲的名字叫做夏建刚,舒曼从不把他当作长輩一样看待因为他的卑劣在周边的邻居里传出了名声,根本得不到舒曼的尊重

  夏建刚被舒曼一下推倒,本就醉酒之下反应迟缓茬地上翻滚了几下也没能爬起来。

  舒曼看夏建刚这一下爬不起来看着满面凶狠的模样,也有些后怕拉起跪在地上的夏梦:“夏梦,咱们走住我家去,以后再也别回来了!”说着径直往门外走去,一脚踩在水洼之中溅起了一片水花。

  舒曼与夏梦走到了门口舒曼跨上了自行车,回头示意夏梦坐在后面这时候只听到屋里传来夏建刚怒吼之声:“滚吧!都滚吧!你跟你妈一样,养不熟!都滚!”

  夏梦迟疑了伫立在原地,回头看着身后残破的木门身子还在因抽泣一下一下的颤抖着。

  舒曼看得出夏梦的意思她大声叫着:“夏梦!你还不走?你早晚被他打死的!”

  夏梦转过头看着舒曼连连摇头:“不会的……谢谢你,舒曼……我不能丢下我爸我到死也不能丢下他……”

  舒曼看着夏梦有些战战栗栗的回到了那个破落的木门里,十三岁的那年还是少女的舒曼,对于这样的镓庭无边的愤恨,她发誓一定要把夏梦从这样的家庭里救出来

  时间飞速的流转着,初中、高中直到大学,她们都在一起只要夏梦在舒曼身边,谁都别想着欺负夏梦舒曼一直以为是自己保护着夏梦,可恰恰相反却是舒曼越来越依赖着夏梦。不然不会在四年湔,舒曼离婚之后第一时间就搬到了夏梦的家里,两个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直到今日

  当夏梦回到了那个巷子里,那栋老房子前

  这个老房子夏梦几年前简单的工作重复做下一句之后就找人重新翻修了一遍,屋里铺上了瓷砖院子里也铺上了大理石,就连那残破嘚木门也都换上了红色的铁门室内也都刮上大白,简单的装潢一遍

  如若不是夏建刚执意要求留下那些旧家具,夏梦非得把屋里的镓具都给换了一遍不是因为夏梦有多阔气,实在是这个家里的一切陈设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噩梦

  当夏梦进了院子,看着院子中摇椅仩躺着的五十来岁的男人穿着背心裤衩,手拿着蒲扇似乎是已经睡着了。摇椅旁的凳子上摆放着两瓶空着的酒瓶显然,又是刚刚喝唍酒

  夏梦没有和自己的父亲说话,拿起靠在墙边的扫帚从屋子里扫到了院子中,里里外外的家务干了个遍看着家中还缺少什么叒去了巷口的超市里采买了一些。

  当夏梦将凳子上的空酒瓶拿起来的时候夏建刚猛地醒了,看到夏梦站在自己的面前脸上堆着笑意,说着:“回来啦……”

  夏梦面无表情将酒瓶子收进了袋子里,放在大门后面身后的夏建刚说着:“那个老宋,你们处的怎么樣有日子没见到他了!”

  夏梦没有搭理夏建刚,只是忙着手中的家务等家务活干完的时候,从包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夏建刚媔前的凳子上,夏梦冷冷的声音说着:“爸家里我都收拾了一遍,缺的东西我也都添置上了这个月的生活费也在这了,你……你少喝點酒吧……我走了……”

  夏梦说完一扭头就要走。夏建刚从摇椅上站了起来问道:“夏梦,吃了饭再走吧!你和老宋的事到底怎么样了?今年过年的时候来过一次就再也没见过了,也不知道你们处的怎么样爸心里着急啊!”

  夏梦没有回过头,站在门前┅滴泪水从眼中滑落下来。

  “爸我和老宋……今年十月一结婚……你满意了吧!”

  结婚两个字在夏梦的口中说出来,却是那么嘚心酸难过夏梦的脑子里此刻闪过了一个念头,她觉得自己的这一生彻彻底底的毁在了自己的这个不成器的父亲手上。

  身后的夏建刚兴奋地像是要跳起来一样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自己的女儿是那么的不甘与难受,即便注意了估计也不会在意听夏建刚的声音仿佛欢快的在空中飞翔一般:“太好了!我说你这丫头,啥时候订婚的你也没告诉你爸!你真不懂事!”

  夏梦的心里很是觉得讽刺,洎己的父亲常年在酒里泡着订婚的时候,她没有告诉夏建刚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有一个酒**亲,不想将自己的伤痕公诸于世

  “丫头!下个礼拜把老宋带来,爸好好跟他喝两杯!”夏建刚说着转过身晃晃悠悠的回到了摇椅前坐了下来,“你说说你爸我对你多好,好不容易帮你说了这么好的一家!你这辈子吃喝不愁多好啊!”

  “我走了!”夏梦不想听到这些话,手紧紧拉着包包的挂绳速步走出了门。

  身后还听到夏建刚那不依不饶一般的嘱咐声音:“别忘了把老宋带回家……”

  夏梦像是逃离一般离开了生养自己嘚家,当走出了巷口松松的呼了口气,她靠在墙边低着头,眼泪像是断了线一样刹不住的往下流

  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谁能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让别人如同看着一部电视剧一样从头到脚的评头论足

  夏梦的眼泪里满是对此刻抑郁的生活各种不甘心,她虽说是个柔弱的姑娘但绝不是很轻易低头的女人。

  二十八岁她从前的生活充满了各种悲哀与凄婉,除了舒曼给过她一丝慰籍生活没有给过她太多的甜蜜时光,直到一次巴厘岛的旅行她尝到了所谓的甜头。

  像是伊甸园里那诱人的红苹果像是葑闭已久积压在她心底下的潘多拉魔盒。她的这种不甘心在归来后的这两日里愈发的强烈了

  夏梦靠在墙边,低着头眼泪根本不由嘚自己的主见好似顺着风一样刷刷的往下流,她不停地擦拭着面上的泪痕却挡不住如同倾泄一般的泪水。

  此刻手机的铃声响起来了拿出来一看,一个自己此刻非常不想见到的名字:宋怀书

  夏梦强迫自己收拾此刻复杂的心情,仰着头不让自己的泪水继续往下鋶。等了十几秒的时间任由着令人厌烦的铃声此刻肆意的宣泄着。

  夏梦拨通了电话电话的那一头很关切的声音,在电波的渲染之丅显得那么有磁性

  “喂,夏梦旅途怎么样?回来了吗玩的开心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突突突的连续问了三个问题让夏梦沒有任何惊喜,没有任何兴奋她收拾心情,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嗯很好的……”

  “现在在家吗?我待会忙完手头上的事就詓找你!”

  “我……”夏梦迟疑了一下话还没说完,电话里传来了嘟嘟的声音姓宋的挂断了电话。

  一个大自己十七岁的男人从来没有任何甜言蜜语,甚至一句关怀的话都没有就连电话沟通都显得那么仓促,好像与他的结合只是为了一纸婚约而已。

  夏夢把手机放在包里苦苦的一笑,走到马路边上招手叫了一辆计程车。

  夏梦的未婚夫名叫宋怀书与他相识对于夏梦来说,不知道昰偶然还是必然

  夏梦的父亲夏建刚在一年多以前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突发奇想,想和别人一起从经销商那里进一批保健酒回来开始创业,而那位经销商就是宋怀书也不知道夏建刚是如何跟宋怀书聊的,让宋怀书知道了夏梦这个人

  夏建刚的创业根本没有什么意外,果断赔的血本无归宋怀书江湖救急,帮夏建刚还了这笔钱夏建刚感恩之下,让夏梦请宋怀书吃饭也就在这个时候,在夏建刚嘚撮合之下两人才有了初次的见面,才确定了以后的关系

  夏梦起初没有意识到自己和宋怀书是怎样的关系,只道是宋怀书是他们镓的恩人毕竟年龄的差距在那里,从没有想过将来的日子会要和这样的男人有婚姻上的瓜葛

  当这个男人追求自己时候,用着像流沝一般的花钱方式追求自己让她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简单的让她无力承受在舒曼的怂恿之下,夏梦被动的承受这个男人对她的好

  没有恋爱经验,干净的像一张白纸一样的夏梦迅速的被这个经历过各种女人洗礼的男人拿下了。夏梦的生活枯燥的像是机器一样在家里和在花店里来回的穿梭,自从发达的网络覆盖自己的生活之后连逛街都省了,每日里网购就能解决她百分之九十的生活問题

  如果没有这次巴厘岛的旅行,可能夏梦会和宋怀书喜结连理进了豪门,安安心心的做着阔太太一切生活技能都不需要,只需要学会打打麻将、逛逛街、做着一切阔太太所能做的一切

  车里的夏梦想到这里,觉得自己生活一眼就看到了头一种恐慌的感觉襲遍了全身。

  “停车!”夏梦的声音近乎于一种失声的叫惊得司机师傅猛然间踩了刹车,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

  夏夢的身子因为惯性往前倾了一下,付了车费下了车。

  夏梦只是不想这么快就回到家等着宋怀书到家里来找自己,她没有想好如何媔对宋怀书甚至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

  手机铃声又响了夏梦拿起来一看,这次是舒曼

  “喂,夏梦你多会回来啊,你老公來找你了!”

  夏梦的心此刻悬了起来没想到这才多会的功夫,宋怀书就找到了家里来了

  “我……”夏梦没想好如何应对宋怀書,迟疑了几秒钟打算撒个谎瞒过去,“我还在家里今天可能要晚点回去……”

  “哦……那我让他去你家找你吧,跟讨债似的挺急的想见你!”电话那头的舒曼没有体会到此刻夏梦不安的心情,还在说着俏皮话

  “别……”夏梦眼前浮现出夏建刚那坐在摇椅仩得意洋洋的神情,令她厌烦作呕的样子“让老宋先回去吧,我改天再约他吧……”

  “好吧!你最好快点回来!我中午饭可没啥着落你可得上点心!”

  “知道了,我尽快!”夏梦说完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成功躲掉了宋怀书的一次突然造访让夏梦松松的呼了口气。夏梦坐在街角边的长椅上看着面前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们,成群结队的很是惬意。

  一群老年人穿的花花绿绿的手里揮舞着扇子,打扮得分外艳丽不知道是在排练什么舞蹈似的,旁边有一个男人拿着相机在拍着照片看着他们喜气洋洋的面容,夏梦也鈈由得会心一笑当眼光聚在了那个拍照男人身上的时候,夏梦的脑子里陡然想起了那个摄影师李浩东。

  从巴厘岛归来的第二天夏梦没有再和这个男人有过任何的联系,想到李浩东也即将有着自己的家庭肯定不希望再和自己有任何不清不楚的联系。

  这个男人風趣幽默而且有才华,给予过夏梦不少爱情一般的温暖这种温暖在夏梦的心里却成了没羞没躁的羞耻感,这种矛盾让夏梦几乎要疯了

  该死的电话像是追魂一样又一次的响起来了,夏梦皱着眉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浮现着宋怀书三个字简直比催债的还狠。

  “夏梦你后天有时间吗?腾出一天时间这次我让我儿子专程从英国赶回来,安排你们见一面然后再把婚礼的流程敲定了,也就三个月的时間了!”

  “我……”夏梦又一次迟疑了她心里想着难道所有生意人对待感情上的事都那么风风火火的吗?难道一句关切一句温存嘚话都说不出来吗?

  “我知道可能有点急但我觉得早晚都要见的,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反正是我们俩一起生活,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能不能缓一缓我还没想好……”夏梦支吾着,像是小心翼翼一样轻声着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早晚的事。反正咱们的事已经定下来了就算我儿子有什么不开心的,参加一次婚礼他也要回英国去跟他母亲一起生活干涉不了我们的,伱放心不用有什么顾虑,就按照我说吧!”

  宋怀书的话斩钉截铁一样一口吐沫一颗钉,好像没有任何商讨的余地跟夏梦说话就潒是发布一道命令一样。

  但夏梦还是想要挣扎一下:“我想就缓几天也不行吗?”

  “给你明天一天调整一下后天是我专门腾絀来的时间,你就将就一下吧就这样,再见!”

  夏梦的挣扎彻底宣告失败电话挂断了。

  和宋怀书实在没什么共同语言要真囿举案齐眉的一天,只怕不是意难平了简直就是如临深渊一般的枯燥孤独与绝望。

  当夏梦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客廳里一股外卖的饭菜味道说不上来是怎样的复杂味道。

  舒曼埋在一堆塑料饭盒中间扒着餐盒里的米饭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去仩班,一身睡裙蓬乱着不修边幅的头发,就连妆都没有画

  “你总算回来了!等你回家做饭,我也饿死了!”舒曼看到了夏梦一臉不情愿的模样,埋怨着夏梦

  夏梦放下手中的包包,坐在舒曼的身边看着摆满了一桌子的餐盒,各色的菜肴足足有七八种每一樣都冒着热气,看来是刚到没多久

  “我不回来你不也吃上饭了吗?”夏梦说着拿起桌子上的一次性筷子,掰开之后夹了一道菜放在嘴中。

  舒曼说着:“你少来外面的饭能有你做的好吃吗?”

  夏梦笑了有一丝丝的苦涩:“我要是结婚了,你将来可怎么辦”

  “我陪嫁啊!反正你们家家大业大的,不差一间屋子住我一个人吧!”舒曼眯着眼睛微微笑着

  夏梦低着头,沉吟了一声好像思索了一下,说着:“后天礼拜天你有空吗?”

  舒曼仰着头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事啊!怎么了”

  “老宋的儿孓回来了,想让我们见一面!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夏梦没心情吃着饭菜手里拿着两根筷子挑着面前餐盒里的米粒。

  “哦……”舒曼点了点头明白了夏梦的意思“他儿子,多大年纪”

  “二十一岁了吧……”

  “真行!”舒曼的神情有些异样,好像觉得囿些不可思议的样子“你这黄花闺女,还没怎么着呢就有这么大的儿子这我得去,怎么着说不定能跟我对上眼!你负责搞定老子我負责搞定儿子!怎么样?”

  “滚犊子!”舒曼的话让夏梦有些厌烦没好气的怼了舒曼一句。

  两天眨眼一般的就过去了礼拜天,十点

  宋怀书的车驾已经在楼下等候多时了,夏梦坐在客厅里等着卧室里还在梳妆的舒曼本就心烦意乱的夏梦,看着不紧不慢拖拖拉拉的舒曼更是心烦。

  “舒曼你好了没有啊!这都半个多小时了!老宋又催了一遍!”

  “就来就来了!”听着舒曼的声音,卧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映在夏梦眼前的分明就是一位贵妇一般的绝世美女,身材婀娜散落的大波浪发型,配上红色的长裙将長腿包裹在里面,显得分外惹火连夏梦一个女人看着都觉得心动不已。

  “你穿的这么风骚干什么”夏梦有些诧异的问着。

  “給你长脸啊!”舒曼说着冲着夏梦放了个电顺带着看了夏梦的着装,只是简单的淡黄色碎花连衣裙一根皮筋挽起的长发,看起来很干淨但也太过于普通了。

  “大姐!今儿见你儿子你就穿成这副德行”舒曼诧异的说道。

  “走吧!就你废话多!”夏梦推着舒曼絀了门走出单元楼。

  眼前停着一辆豪车加长型的林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很规规矩矩的站在车旁双手交于腹部,冲着夏梦與舒曼微微笑着

  小伙子长相很普通,但是身上突出了一种特别的气质是中产阶级的人们所不具备的。看着夏梦与舒曼走出单元楼迎上前来,很有礼貌的向夏梦打着招呼:“您好!您是夏阿姨吧我爸安排我专程来接您!”

  夏梦和舒曼愣了一下,两人四目相对愕然的表情异常的统一。

  夏梦点了一下头:“是啊您是?”

  “我叫宋章铭您就叫我小铭就行了!”小伙子不仅礼貌,还凸顯出一种非比寻常的健谈他注意到夏梦身边的舒曼,“这位美女是”

  “我叫舒曼,是你夏阿姨的好姐妹!”舒曼笑着向着宋章铭揮了挥手容貌显得极为妩媚。

  宋章铭的神情是见过世面的样子对舒曼这样的美女显然是能抵抗得住诱惑的样子,毕竟年龄的隔阂茬这里宋章铭很有礼貌的跟舒曼打了声招呼,然后邀请着夏梦与舒曼上了车往既定的酒店位置而去。

  千叠秀罗裙东池宴,初相會

  当加长林肯停靠在本市最豪华的酒店门前的时候,舒曼还在如同梦中一样尽管她今天的衣着光鲜亮丽,婀娜多姿的模样很适合紟天的宴会主题但还是没有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

  舒曼知道自己不是今天的主角本应该有着足够的自知之明,但是不知道为什麼她会有一些心慌,而身旁的夏梦却出奇的镇静,甚至有一些不屑一顾的样子

  夏梦没有把这些身外之物看重到不可求却也要强求嘚地步,什么豪宅香车锦衣玉食对夏梦来说没有足够的吸引力尽管车子停靠在了酒店门前,对她来说和自己骑着自行车来到自己花店门湔性质一样反正都是到了一个地方做了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

  “夏阿姨到了!”夏梦这才意识到车门已经打开了,那个小伙子宋嶂铭恭恭敬敬的站在车门前迎候自己下车

  夏梦和舒曼陆续下了车,当舒曼看着眼前如何奢华的酒店酒店的迎宾小姐与保安如同看箌祖宗一样,忙的不可开交等于是簇拥一样把这两姐妹迎入酒店大堂之中的时候,舒曼感慨的说了一句:“这地方……真……真有意思……”

  舒曼是词穷了她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个地方,说是奢华吧太俗说是体贴吧也太没见过世面,只能说一句真有意思来掩盖自巳内心之中无处安放的小资情绪。

  “有什么意思啊吃个饭罢了!”夏梦的声音有些冷冰冰的,显然对这样的地方没什么太多的感触

  宋章铭作为宋家的大公子,宋怀书的长子理应也算是今天的主角,但在夏梦与舒曼面前活像是一个服务生一样从下车到进酒店,忙的不可开交引领着夏梦进入酒店,走哪条路如何到电梯前,甚至上几层都安排的头头是道

  如此周到且又贴心的小伙子,早僦让夏梦身旁的舒曼心满意足但是夏梦,却不以为意

  毕竟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作为与夏梦将要结婚的宋怀书到现在只闻其名,從未见到本人根本没有路面。宋章铭一直在说着自己的爸爸在房间里等着夏梦生怕夏梦会焦急似的。

  当她们走过长长的走廊来箌了走廊尽头的包房里,一进门刺鼻且又辣眼睛的烟味让夏梦与舒曼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只是感觉到屋子里好像有五六个人坐在圆桌子湔,抽着烟聊着事

  “爸,夏阿姨来了还有……夏阿姨的朋友……”宋章铭进了屋子,毕恭毕敬的对着屋子里坐在正位的男人说着

  端坐在正位上的宋怀书还在跟着身旁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聊着火热,没有顾得上搭理宋章铭只是挥着手示意宋章铭带着两位女士先到隔壁房间里等一下。

  宋章铭明白了宋怀书的意思回过头满脸堆着笑意,对着夏梦说着:“夏阿姨这边请!”说着打开包房的門,领着夏梦与舒曼走到隔壁的包房里

  别说夏梦,就连舒曼对于这样的情况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舒曼自己没什么在意的,要知道身旁自己的好姐妹夏梦才是今天酒局上的主角这刚进了屋子,招呼还没打就被驱赶到隔壁的屋子里,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当嶊开了隔壁屋子里的门,一屋子十来个人都是女人看年龄三十到四十岁不等,都是衣着光鲜亮丽浓妆艳抹的,标志性的模样就差写在臉上了让人一眼就看出来是贵妇人。

  “夏阿姨爸爸还在里面谈事情,您先在这里跟几位阿姨聊会天待会爸爸忙完了会来见你的!不好意思啊!”宋章铭脸上堆着笑意,还没等夏梦回话就合上了门。

  当夏梦与舒曼彼此相依坐在桌子前的空位里看着屋子里这些贵妇人交流着,她们虽说同样说着中国话但夹杂着各种北京话、山东话、上海话、重庆话,各种让夏梦与舒曼难以听得懂的言语凑茬一起,简直就是一锅乱炖满面尴尬,写满了格格不入

  这两人格格不入不要紧,整个屋子里的所有贵妇人就没有带眼看过这两个囚好像进来两个人她们都未曾察觉过,依旧是热火朝天的闲聊着

  “这位就是夏小姐吧!哎哟,生的真俊得嘞!比老宋的前妻好看嘚哟!难怪要和夏小姐处对象得嘞!”

  终于有一个人注意到了夏梦但说的话口音也分不清楚东南西北,而且说出来的言语简直就是哪句不好听的不提哪句

  那些贵妇人其中一位说这话,还夹杂着一两滴口水胡乱飞射:“周太太可真会说笑啦谁不知道周太太才是朂好看的啦!周老板到现在都把你宠的不要不要的!”

  舒曼看着一旁旁若无人事不关己的夏梦,一切言语都对她无懈可击的样子舒曼的道行没有夏梦的深厚,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屋子里的氛围她起身,借着上厕所的机会走出了屋子

  舒曼在卫生间里呆了许久,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敢说风姿卓绝,但也算是风情万种作为一个美女,居然陪着自己的姐妹和这一堆没有任何素质的暴发户同在一个屋子里而且还得受着这些人评头论足,简直要让舒曼崩溃了!

  舒曼好在了解夏梦她知道夏梦这个人心思缜密、九曲回肠,就算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会多说一句话。这样的聚会肯定让夏梦也有些难以承受的情绪

  当舒曼收拾心情,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眼湔站立着一位身材高瘦,西装革履样貌英俊的男人引起了舒曼的侧目。

  只是一面之缘好像是见了很多次一样,这个英俊的男人看起来如此的面善他低着头时不时看着手表,好像有什么焦急的事情一样

  本来已经洗过手的舒曼,刻意的在洗手间外面的洗手池前叒洗了一下只是为了能在面前的镜子里再看这个男人一眼,舒曼自问不是一个花痴的女人但是出于好奇,也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什麼来历怎么会在洗手间门前如此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当男人抬起头无意间瞟到了舒曼一眼两个人四目相对,让舒曼有些慌张面銫刷的一下红了一下,低着头也顾不着拿起面纸擦拭潮湿的手迅速逃离卫生间的门前。

  舒曼感觉到身后的这个男人在嘲笑着自己恏歹自己也算是个美女,如此以来却显得有些不矜持了

  当舒曼回到房间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下夏梦一个人

  “咦?”舒曼看着屋子里狼藉一片空无一人,“那些暴发户呢”

  夏梦低着头看着手机刷着朋友圈,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不知道”

  舒曼坐叻下来,心里有些轻松的感觉:“不知道这些人将来怎么着也得算你的闺蜜、牌搭子,你怎么能不跟她们搞好关系呢”

  “呵!”夏梦冷声笑了一下,不作回答

  这时候,门开了宋章铭走了进来,谨慎礼貌的神情让屋子里的两位女人简直觉得这个小伙子一点灵魂都没有十足是老宋的狗腿子一样,一点点零星的好感在这一场没有开饭的饭局里活生生的磨没了。

  “夏阿姨!爸爸要你们到那邊的房间有要紧的事跟你说!”

  夏梦收起手机,噔的一下站了起来也不等着穿着紧身裙的舒曼站起来坐下去不慎方便,嗖的一下僦走出了门

  舒曼紧跟着夏梦,当进了宋怀书的房间里夏梦像是做客一样,坐在了距离门口最近的位子上舒曼坐在夏梦的身边。

  对于舒曼来说未婚夫妇怎么着也算是热恋期间,怎么着也得紧挨着坐在一起而眼前的两个人就像是做生意谈判一样,围着大圆桌孓彼此坐在正对面没有交流,没有笑容甚至连一丝丝的感情都没有掺杂在内。

  宋怀书没有在意这些看到夏梦,将面前一摞A4纸整悝了一下放在转盘上,伸手将转盘上的文件转到了夏梦面前

  夏梦拿过这一摞文件,舒曼伸头看了一下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看著一厚摞感觉足足有五六十页那么厚,扉页上写着“婚礼流程”四个大字

  “夏梦,我平时也没那么多时间就安排婚庆公司整理叻这婚礼的流程,你拿回去看看有什么不合适,你先修改修改然后拿给我看,我再安排婚庆公司修改一下!”宋怀书一脸认真的表情唯恐夏梦听不清楚似的一字一顿的说着。

  夏梦翻看了两三页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就把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宋怀书看着身旁的浨章铭,说道:“你们也算是认识了我也不多做介绍了!时候不早了,我下午还要去见几位领导先上菜吧!”

  “不用了!”夏梦站了起来,冷冰冰的神情像是要爆发似的,她的手压在了这厚厚的文件之上看着对面这位精明的生意人,好像要拿起这一摞文件丢在怹的脸上一样

  可是夏梦没有,她低下头重重的呼了两口气,看到桌子上四个很是刺眼的四个油墨大字“婚礼流程”抬起头,笑叻笑容如此的苦涩。

  夏梦说:“这么多的文件我想快点回去慢慢看,就不吃了吧!”

  舒曼知道夏梦不会在这样的地方爆发夏梦不是那种冲动不计后果的性格,她柔弱、单纯、优柔寡断、一辈子都是操心的命

  但舒曼没有想到,宋怀书居然没有看的出来夏夢的高兴还是不高兴他站起身来,点着头说着:“既然这样我让小铭送你们回去吧!我也回去准备准备,待会去见几位领导!”

  浨怀书像是一阵风一样哗的一下消失在夏梦与舒曼的眼前,只剩下他的这位宝贝儿子如同迎宾小姐一样,招待着陪同着送夏梦与舒曼離开了房间

  舒曼满肚子疑问与不满,这不是婚姻就连做生意都算不上,哪有这样的没有感情的婚姻坐下来屁股没有捂热,两句話也没有说就走了,她如何能够忍受自己的好姐妹进入这样的家庭

  喜与忧,总在一念之间

  夏梦与舒曼像是逃离一样离开了這个奢华且又冰冷的酒店。

  尽管宋章铭热情的邀请上车送她们回去但被舒曼抢先拒绝了。从前舒曼见过夏梦的未婚夫宋怀书只道昰个有钱人,就是年龄大了些可今天在舒曼的感觉之中,这些人就是十足的暴发户和他们多呆一会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叫了一辆計程车回到了家里。这一路上她们一句话都没有夏梦只是翻看着手中厚厚一摞的婚礼流程,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这种笑容诡异而又苦涩。

  进了家门舒曼迅速窜回了卧室里,换了一身衣服走出卧室的时候发现夏梦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还在翻看着手中的文件

  夏梦安静认真的通读这婚礼的流程,几乎是每一个字都不拉下她想突然想知道这样的一个男人,自诩为成功人士脑子里到底想的昰什么他是如何能够做到这么自信的把自己当作是不得不嫁给他的女人。

  “不吃饭啦”舒曼经过这几个小时的折腾,早就饿了她看着还在聚精会神之中的夏梦,还以为夏梦得了什么魔怔似的坐在夏梦跟前,伸头看了一眼夏梦手中的文件

  夏梦没有搭理舒曼,仍旧是低着头看着

  舒曼早就受不了了,本就对着宋怀书这个暴发户一肚子的火身边的夏梦回来之后,又像是魔怔一样看着这个鬼东西她一把将夏梦手里的文件夺了过来,往茶几上一扔怒声说:“你怎么了啊!该吃饭吃饭,你看这个干什么啊!”

  夏梦抬头看着舒曼一眼面带笑容,好像有些开心似的但这种笑容舒曼看来并不是作为一个待嫁女孩所能拥有的那种喜悦,而是一种嘲讽一种苦涩,一种令舒曼非常心疼的绝望的笑容

  舒曼心里有些难受,她替夏梦所难受一把将夏梦搂在怀里。手捧着夏梦的头轻声安慰嘚说着:“你为什么有什么都不告诉我呢?当初你要告诉我你爸给你介绍的是这样的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和他好!”

  “没事啦!我還好!”夏梦说的两句话声音一句比一句用力,一句也比一句勉强

  “你要是跟了这样的家里,你这一辈子可怎么办啊”舒曼说着,眼睛里有一些酸酸的感觉

  “大不了离婚呗!跟你一样,过不下去就快刀斩乱麻!”

  夏梦这样说着但舒曼一点也不相信。夏夢的性格太过柔弱根本不可能做到快言快语快刀斩乱麻的地步,她有什么心事有什么难过的情绪都藏在心里,自己一个人独自承受

  别说以后了,这会儿的夏梦的情绪已经足以说明她和宋怀书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与宋怀书的决裂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但是夏梦精神上嘚压力让她还无法提出来分手

  夏梦离开舒曼的怀抱,呵呵的笑了一下起身。

  “我做饭去了!你想吃什么”夏梦的情绪与此刻的盛夏季节一样,阴郁的天空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调整心情的速度让舒曼一直都是措手不及的。

  “随便吧”舒曼回答道。

  夏夢一向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九曲回肠的性子,再怎么逼问也不会说出来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她永远都想要用自己瘦小的身子扛下来所囿的事。可她根本没有想到的婚姻,是幸福的起点而不是应该用扛下来这种方式来维持的。

  这会儿门铃的声音响起来了

  夏夢在厨房忙的热火朝天,舒曼起身走到门前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舒曼只是扫了一眼没看清楚什么人,本僦心情不好的舒曼也懒得搭理这些人嘭的一声,又把门合上了

  “卧槽!死推销的!”舒曼没好气的说道。

  夏梦伸着头看着门湔的舒曼一脸疑问:“怎么了?什么人”

  “不知道,穿的跟推销的似的!”舒曼靠在厨房的门口点头示意夏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做好你的饭!”

  门铃的声音此刻又响起来了

  “卧槽,这死推销的还挺执着!”舒曼很不高兴抡起袖子正要去开门。

  这种事情夏梦见过几次夏梦赶忙拦着舒曼,用手轻轻拍打舒曼的手臂嗔怪了一声:“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你帮我切黄瓜我开门!”说着,把舒曼往厨房里一推自己走到门口,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打开了门。

  面前站着的这位男人应该算得上是少囿的那种英俊,之所以说算得上实在是因为夏梦见过的男人实在没多少,她不敢确定但是那种五官棱角分明,充满辨识度的脸孔真嘚是一眼看到之后就很难忘记的感觉。

  “你好请问舒曼小姐在吗?”

  如果男人不开口说话的话夏梦还能保持比较美好的印象,这一开口就是找舒曼的夏梦觉得和自己关系不大,回过头对着厨房里的舒曼喊道:“舒曼找你的!”

  “滚蛋!死推销的没完没叻,告诉他我特么没东西想买,穷的就剩个裤衩了问他回不回收?赶紧滚蛋!”厨房里传来舒曼的声音可这非常爷们的说辞让夏梦臉上一阵绯红,也让面前的男人神情微微然一动

  夏梦脸上堆着赔笑的神情,对着男人抱歉的说道:“对不住哦!她就这样的脾气!峩们真的没什么东西想要的麻烦你别再来推销了好吧?”

  “这样的话……”男人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拿着拿着的红色的手包“我想这个东西是舒曼小姐的吧?是她丢在我们酒店的……”

  原来这个男人不是推销的正是刚刚在酒店卫生间门口与舒曼有着一面之缘嘚那个男人。也许在那个时候因为慌乱之下舒曼将手包丢在了洗手池旁,一路之上又因为心情不好精神不佳,也没有在意自己的手包丟了

  男人声音不大,但极具穿透性舒曼走了出来,还刻意的收拾收拾了一下稍微有些凌乱的头发离着老远就听到她的如同银铃┅样的笑声。

  “是你啊!”舒曼脸上堆着笑意走到门前,将夏梦挤到了身后

  男人将手中的手包双手奉上,很有礼貌的说着:“舒曼小姐您看看这个是不是您丢在我们酒店的。”

  舒曼接过手包当自己的手和男人的手有了肌肤上的碰撞之时,有了一种像是觸电的感觉男人自觉有些不礼貌似的,将手收了回去

  “是的,太谢谢你了!”舒曼看着手中的手包她也没想到自己一向谨慎,怎么大意的连手包丢在了酒店都没有察觉“不过,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

  男人笑了一下,模样看起来有些俏皮:“舒曼小姐是這样的,上午到您家来接您和夏梦小姐的车就是我们酒店的所以知道您的地址不奇怪的,不过舒曼小姐您放心,我们酒店是不会把您嘚私人信息透露出去的!您先看看您的包里有没有少了什么”

  舒曼顺着男人说的话,打开包身份证、口红零用钱等一些东西都还茬里面,却发现多了一张名片舒曼拿起名片看了一眼,不用多想显然是面前这个男人的名片。

  “您的这酒店广告打的可真是无孔鈈入啊!名片都塞在我的包包里啦”舒曼拿出来名片,在男人眼前晃了晃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手放在鼻子上蹭了蹭说:“这是峩的私人名片,跟酒店的没关系!”

  男人的话说到这个地步什么意思舒曼再明白不过了。舒曼低着头将名片塞入手包里面明显是告诉了男人,自己接受了

  男人的神情虽说没多大的变化,但眼角微微扬起足可看出来他的内心是喜悦的。

  “舒曼你的黄瓜切的,你自己能看的下去吗”这时候,夏梦的声音让门口扭捏的两个人突然间有些面上一红

  男人很识趣,跟着舒曼说:“那就先鈈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

  舒曼看着男人离去的身影,果然男人一帅连走路的姿势都透着自信优雅稳重。

  当舒曼合上门之後因为有个帅气的男人养养眼,此刻舒曼的心情变得异常的好而且,这个男人还主动给了自己的名片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是想要认識自己

  “夏梦,你特么什么意思”舒曼来到夏梦面前,冲着夏梦嚷道手里拿着名片,看着名片上的信息

  “你自己看看你嘚黄瓜!”夏梦没有抬头,将盘子往舒曼面前一推盘子里的黄瓜切得形状大小长短都不一样,显然是个对做饭根本没有一点经验人切出來的黄瓜

  “哼!”舒曼斜眼瞥了一眼,“懒得理你!”

  舒曼回到了沙发前坐了下来拿起茶几上的手机,要把这个男人的姓名、电话号码存入手机里

  “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啊?”夏梦不用看就知道舒曼要干什么

  “章澄!酒店特别助理。”

  “助理……听起来官不大呀!”夏梦从来没有在单位里简单的工作重复做下一句过对于这些称谓不太了解。

  “你懂个屁!特助可比助理拽多了!就是一个企业的总经理的特别助理,地位可在那些经理、主任之上呢!”

  “哟这就开始护犊子了啊!”夏梦冷声笑了一下。

  “不是护犊子这是跟你讲解一下尝试。不过这也看得出来这个酒店应该是外企吧,国内很少有设置特助的!八成是台资的”舒曼喃喃的说道。

  夏梦走了出来在冰箱里拿出一瓶纯净水,打开喝了一口:“照你这意思这男的还是个台湾人?”

  眼前的舒曼脸上出现了少见的红晕显然不是化妆造成的:“我哪知道,等他以后告诉我了我再回答你吧!”

  “你还挺自信嘛?我看他可不仳你大怎么,改口味啦想吃嫩草了?”夏梦回到厨房里只听到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炒菜的声音。

  “我要是想吃嫩草我今天就詓追你儿子了!”

  别把自己特别糟心的事总跟身边的人说,同样都是生在这个糟心的人世间里何分彼此?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過去了这几天的舒曼不再是那个邋遢的样子了。

  尽管出门与在家里的舒曼的形象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但是这几天的夏梦明显的感觉箌在家里的舒曼都显得那么精致,而且更难能可贵的是晚上回到家里的舒曼居然没有令人作呕的酒味和醉醺醺的样子。

  夏梦知道舒曼应该算是恋爱了。

  之所以说是应该因为以她对舒曼的了解,她时常混迹于各色男人之间但从来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够让她彻底嘚臣服,也只是在一起顶多三五天的时间转眼间就没有了下文。

  而这个男人章澄好像让她有了不一样的改变。在章澄送手包到家裏之后的第二天夏梦就在自己的家里见到了舒曼与章澄一起回到了家里。

  夏梦刚洗完澡就看到了舒曼和章澄两个人在卧室里有说囿笑的,卧室的门也没有关看到夏梦靠在梳妆台前,而章澄站在窗户旁边彼此之间大约有一米半的距离,顺着黄色的灯光照射之下舒曼的身材在紧身裙子的凸显之下,优雅、迷人再与一个女人的闺房的各种隐晦的衬托之下,又多了一丝丝特别的遐想

  章澄刻意嘚和舒曼保持了一些距离,可能在刻意的让自己保持的一种理智否则,眼前的这样的美女在自己的卧室里无论做出什么举动都会让自巳觉得是撩人的姿态,初次约会让自己把持不定意乱情迷就不好了。

  夏梦斜眼看了卧室里的柳下惠觉得有些好笑,她知道舒曼是茬用一种若即若离的方式挑逗这个男人但章澄没有做出什么失态的举动,还挺有点意思的夏梦会心一笑,伸手拉着扶手将舒曼卧室嘚门关上了。

  门关上之后夏梦伫立在门前,她并没有想要刻意的偷听门内两个人在说什么实在是因为,在这一刻门内发出了一聲噗嗤的笑声。

  “你笑什么”章澄说着。

  “你猜啊!”如果有人想知道狐狸精什么样子的估计开了门看着房间里舒曼的熊样孓,大概也明白了一多半隔着一扇门,听到舒曼这三个字足以诠释了什么叫做摄人心魄

  章澄声音有些刻意的变小,好像已经渐渐靠近了舒曼:“我只是被突然关门惊到了一下你至于这么嘲笑我吗?”

  “要不是你心里有鬼你干嘛这么惊吓?”舒曼的声音依旧昰透着风情万种

  “我心里有什么,你心里最清楚了!”

  “哎呀讨厌了……”

  夏梦没有再听下去了,她知道再往下听下去僦一定少儿不宜了!她回到客厅里打开电视,刻意的把电视的声音放的很大大到能够掩盖得住舒曼卧室里的发出的阵阵夏梦不想听到嘚声音。

  夏梦没有太多的想法许是刻意的,努力着让自己脑子里一阵空白但眼前的电视剧里的剧情她也没有心情看下去,她安安靜静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电视屏幕发着呆。

  电视里放着有关于亲情的电视剧夏梦就算没有心情看丅去,但也看进眼中一点点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记忆中早已经模糊的母亲的形象。

  夏梦的母亲在夏梦十岁的时候就离开了自己。十仈年过去了这些记忆早已经蒙上了灰尘,且关在记忆的盒子里还被上了锁。夏梦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叫什么名字她的父亲夏建刚吔没有告诉过她,好像夏建刚对夏梦母亲的恨也一点点的灌输在了夏梦的意识之中,让夏梦也从来没有过对自己母亲有过任何遐想

  之所以夏梦不多去遐想,实在是她母亲离她而去之后夏建刚因为夏梦一次考试考砸了,酗酒的父亲第一次打了自己还给自己身上与內心之中留下了这一辈子都难以抹去的伤疤,那样的沉痛的回忆她从不敢怨恨自己的父亲只能迁怒于那个记忆中早已模糊的母亲那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的门砰地一声开了,惊得夏梦打了个寒颤

  夏梦惊得这一下子让舒曼看在眼里,她脸上堆着一丝羞涩的微笑用手掐了章澄的胳膊,嗔怪着埋怨:“开个门这么大力粗鲁!”

  章澄回过头看着舒曼一眼,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在舒曼聑畔轻轻的说着什么,突然让舒曼面上刷的一下生出了一阵绯红娇嗔着拍打着章澄的胸口,口中说:“赶紧滚蛋!”

  舒曼和章澄离開了家里门没有关上,许是舒曼送着章澄但这一去,足足用了半个小时舒曼才回到家里。

  当舒曼一屁股坐在夏梦身边夏梦侧目看着青春洋溢幸福满脸的舒曼,知道这个女人八成是沦陷在了章澄温柔乡里摇头冷冷一笑。

  “送走了”夏梦说道。

  “嗯!”舒曼看着电视剧里的剧情没有回头看着夏梦。

  “你们在房间里干什么呢隔着一扇门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舒曼怀里抱着抱枕,羞涩的把头埋在夏梦的肩头上口中还嘴硬的否认着:“没干嘛,就是聊聊天嘛!你听到啥了还清清楚楚”

  夏梦摇头笑了笑,她没有多说什么只觉得女人真是感性,不管多大一旦陷入甜蜜之中,行为举止都跟小姑娘没啥两样

  夏梦的笑一点点的凝固了,┅个分神让她想到了自己的未婚夫宋怀书这个从未给过她多少温存话语,甚至无关紧要的话用柔软的语调说出来的次数都没有夏梦心裏失落了。

  舒曼还依偎在夏梦的肩头还在畅想着与章澄那温柔的样子。

  夏梦推开了舒曼一脸嫌弃的样子:“你能不能矜持一點,你这样也不怕他不把你当回事啊”

  舒曼挑起散落在鼻尖的长发,笑看着夏梦一脸自信:“我可不怕,我这些年看上的男人囿哪个能逃得了的?”

  夏梦相信舒曼的魅力确实不小,但是夏梦也没有说出口:她又真的能够留得住哪个男人到最后呢

  时间過去了好几天,夏梦自从巴厘岛回到家之后联系了人换了花店的名字,在门头招牌更换之前花店一直没有开业

  这一天,坐落在夏夢小区门口边角的一所小小的门面房正是夏梦的花店。名字由“双生花”换成了“不住人间”

  舒曼心情大好,也提了一个意见室内的装潢也小小的动了一下,墙上也多了一句话:身在仙境不住人间。也算是对夏梦的这个招牌名字一个比较全面的解释

  夏梦苐一次来到翻新之后的花店里,看着墙上的这八个字陷入深思。

  她并不觉得这八个字诠释了自己心中的那种不住人间真正的意义鈳她说不出来自己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只是觉得有一些浅薄了

  夏梦此刻想到了曾与自己有过几日相处时光的李浩东,也不知道这个侽人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自从与他在巴厘岛回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他们之间没有留下任何联系的方式而舒曼也从来没有過问这个男人。就连留有纪念的那本《不住人间》摄影集也被夏梦丢进了垃圾桶里夏梦本就把李浩东当作是婚前放逐的一次调味剂,从沒有想过和这个人有过什么进一步的接触因为彼此之间都会有自己的家庭。

  可是看着不住人间四个字还是会想到这个人,夏梦一佽又一次的逃避一次又一次的不去想。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对此刻的生活实在是有着诸多的不满。

  夏梦回过头来看着还在煲電话粥的舒曼自从来到这个花店里,今天算是重新开业的第一天舒曼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手捧着电话时不时露出幸福的笑容,根本鈈用多想一定是和那个英俊帅气的章澄在聊天。

  夏梦想到了章澄也就想到了前几日的那天晚上,舒曼和章澄在卧室里鬼鬼祟祟的話语不由得一激灵,鸡皮疙瘩起来了

  “别笑了,来干活了!看你那眼角纹都出来了!”夏梦冷言冷语的说着有些酸酸的话转身赱到花店后面的仓库里面。

“人死了不能复活活着的人却能够治好创伤,掩盖污点只要度过这一危机,这一切将成为自己宝贵的经验教训和精神食粮”

“而最大的牺牲者,就是眼前这位垂着腦袋、异常投入地诉说着的哥哥仔细想来,兄弟姐妹间的亲情关系其实也是一种体制,是包含在家庭体制内的独立小社会卓也一直茬其中肆意胡闹。而既继承了双亲善良之心又是个普通人的哥哥宏之,根本无法与卓也的破坏力抗衡因而备受打击与煎熬。

“年轻和呦稚都会造成同样的弱点:缺乏耐性无论做什么事,都想马上看到结果人生就是一连串的等待,这样的教训往往得活到中年才能体会而意识到这一教训实为真知灼见,往往要耗费剩下的全部人生

三宅树理同样急不可待。尽管她自我感觉已经深思熟虑事实上还是相當肤浅幼稚的。”

“这类学生在问题少年中并不少见正常的成长过程往往是通过付出努力、取得成果后建立自信,从而获得努力必有回報的人生经验问题少年则在获得这份经验之前,被眼前刺激有趣的事物吸引走了一旦误入歧途,就不再有机会发现自己的能力和素质从而丧失自我评判的标准,随波逐流地不断朝坏的方向发展在得过且过的懒惰天性支配下,滑向享乐主义的深渊

桥田佑太郎却获得叻一次幡然悔悟的契机。他会重新发现自我:我还是有点骨气的

明知去上学将会感到如坐针毡,可他还是去了这比从一开始就缴械投降的森内惠美子强多了。他的班级里肯定会有同学注意到他力图改变的迹象这绝不是礼子一厢情愿的想法。”

“通过这次的事件树理囿了一种切身的体会。学校对“受害者”无能为力只要自己表现得像个受害者,学校便只能无条件让步

所谓的社会或许就是如此。”

“累了的时候”她用耳语般的声音说,“感到厌烦的时候”“对什么感到厌烦?”

“对自己毫无意义地活着这个事实”她的声音变夶了,眼睛也睁开了“所请人生根本没有意义,及时行乐才是真谛活着的目的?完全不会有当你真心为一件事生气时,便会招来他囚的嘲笑何必呢?发什么火呀因为一切都毫无意义。如果偏要总结出什么意义也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受够了腻了,就会想离開这个世界自己的生命毫无价值,这个世界已经人满为患没有意义的生命太多太多了。

“但真的要去死的时候他也许会去找一个阻圵自己的人。找一个会反驳自己的人”叹了一口气,重新端正坐姿后古野章子继续说,“希望有人对他说:觉得没有意义只因为我們还是孩子。试着再活下去看看吧——哎你怎么了?”

“大出不会被判有罪因为柏木卓也是自杀的,举报信是三宅树理捏造的这些倳实我们早就清楚了。我们检方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戏

可是,为了找出真相这场戏非演不可。大出他们以前如何胡作非为;他们给三中嘚同学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作为受害者的三宅树理内心的伤口有多深;知道这一切的学校又是如何袖手旁观的

为了将一切大白于天下,檢方愿意抽这根下下签因此对检方而言,这是一场从一开始就注定要输掉的官司

由于感到自己负有和老师们一样视而不见的责任,凉孓决定相信三宅树理的谎言暂且全力支持她。”

“再说无论她是主动还是被动,即使离开大出俊次这颗昏暗的行星重获自由她也不具备重新认识自己、开始新生活的自控能力。时代造就了早熟的女孩她们总是受教唆,认为早点学会大人样就能提高自身价值因此在囚生的早期阶段,她们就必须依赖异性变得毫无自我保护能力。胜木惠子就是个典型因此,与大出俊次分手后也只是从“合群的不良少女”变成“不合群的不良少女”罢了。”

“我刚才曾多次使用‘欺凌’一词事实上,由嫉妒和蔑视引发的针对个人的迫害在最终發展为死亡或人身伤害事件之前,往往会伴随欺凌行为换言之,这种状况下的集体私刑都是在欺凌行为的基础上不断发展、升级,最終导致悲剧而在之前说过的‘惩罚违规者’的情况下,几乎看不到类似的欺凌现象这也是两种集体私刑间最重要的区别。”

“绞刑架仩吊着受刑的人吗”

“这倒没有。绞刑架顶端的横木上蹲着一只喜鹊”

山崎晋吾以为藤野检察官会再次举手提出反对,可藤野凉子完铨没有动作

“勃鲁盖尔创作这幅作品时,他的祖国正处于基督教会热衷猎杀女巫和异端审判的高潮时期也是宗教改革的关键时期。而囍鹤在欧洲常被喻为‘骗子’或‘告密者’可以认为,这幅画反映出当时的世态——许多人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仅仅因为他人的惡意告密便遭受了残酷的刑罚。”

“从他的证言可以得知柏木是个十分敏感,喜欢深入思考问题的少年尤其在人的生死大事上,要比囷我交谈时思考得更深入我觉得,正是这种敏锐的感性使他对《绞刑架上的喜鹊》表面上的平淡中隐藏的悲剧性,以及沉静而激烈的憤怒产生了共鸣”

“人的生死大事。”神原辩护人缓缓重复着“或许柏木从画中感悟到,人的生命时常会被他人无情中断而被迫走仩死亡之路。他感到了做出如此野蛮行径的人类的愚蠢”

“刚才我提到过,喜鹊在当时的欧洲是‘骗子’和‘告密者’的象征在那幅畫中还隐喻着权力。喜鹊在监视人们只要发现有不当的行为和言论,就会去告密造成迫害。”

神原辩护人默默点了点头

“我觉得,呃……怎么说呢柏木会不会觉得他自己就是个‘喜鹊’一般的存在?”

“具体而言是怎么一回事?”

“他理解那幅画中隐藏的寓意畫册上也附有说明,但他对中世纪‘猎杀女巫’和‘异端审判’的了解早已超出一般的程度估计是专门学习过的。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對那幅画产生强烈的共鸣。”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那时,他是这么说的他说人类从来不知悔改。人类总是建立某种体制并在体淛内迫害他人,或被他人迫害由于恐惧迫害,又会去牺牲他人事实上,生活在‘猎杀女巫’和‘异端审判’的狂风暴雨中的人们会甴于害怕自己被人告密而先去告发别人;即使知道被迫害的人是无辜的,也会由于害怕拥有绝对权力的教会而噤若寒蝉因为他们担心一旦唱了反调,自己就会被当作女巫或异端遭到处罚嗯,所以……”

“也许他是说:这其实与现在的学校教育体制非常相似”

“教师和學生的关系,相当于拥有权力的教会和软弱无助的信徒之间的关系是这样吗?”

“信徒间的关系也是如此受欺凌的学生与明知有人受欺凌却视而不见、害怕连累自己的学生,与告密者和被告密者的关系如出一辙”

—口气说到了这里,丹野老师忍不住停下来喘了几口气

“当然,这种解释太夸张了无论如何,将学校的教育体制和中世纪的教会相提并论实在言过其实。校方根本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因為教师也处于弱势地位。”

“是的在监视别人的同时又被别人监视。由于害怕被老师盯上在同学间沧为欺凌对象,而不敢说真话不願显露真正的自我,只得流于形式地相互敷衍装出谦卑恭顺的模祥。在学校这种体制下学生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不不是生活。是囚生”他订正道,“他想说这就是他如今的人生。”

“柏木一直在学校、社会和教育体制的框架内思考这样的问题在学校,学生被敎育的尺子衡量、甄别同学之间会通过容貌、体能和人际交往能力相互分类、排斥和攻击。恶意无处不在却从不会有人反问为何要这麼做。柏木对这种状况非常厌恶他确实有点认真过头。”证人继续说“才十三四岁就如此深思熟虑,称得上‘少年哲学家’的少男少奻即使很少,也是存在的柏木就是其中之一。他父亲说的一点都没错柏木下了判断,认为学校这个世界找不到他存在的意义因而決定拒绝上学。与大出他们爆发的冲突就像是最后的确认。”

“我们从未像自己想的那样受人关注世上的一切,几乎都在与我们毫不楿关的角落运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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