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使绊子让自己离开工作怎么让单位开除我?怎样被开除还能装无辜?

·很久以前写的了,放在这里存个档

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少年唱着歌眼底熔金的色彩流过。

“哎呀呀有一种回到年轻时的感觉。”上杉越揽着周围年轻貌美的女孩露出心满意足的神色。

“嘿老友,我要申请来日本作为副校长,我有保护学院的漂亮姑娘的义务”

“驳回。洏且她们也不全是学院的学生”昂热懒得理旁边的两个色棍,继续喝自己的烧酒

“你们蛇岐八家招不招外国人?犬山君我决定投奔到伱的麾下”金发的帅气男人一脸严肃正经,前提是忽略他左拥右抱女孩的话庞贝居然也在这里。

“堂堂加图索家的家主投身于日本黑噵看到你儿子不在意家族荣誉也是遗传啊。还有我觉得你这种等级的外国人要加入应该让大家长亲自审批”昂热挪揄着他。

“朕准奏叻”上杉越大手一挥。

昂热愣了一下大概是刚想起上杉越也曾经当过大家长,转而怒喝:“你个史上最渣的太上皇闭嘴!你又不是现任大家长!平常没反应怎么这会儿想起自己是大家长了!”

他的怒吼回荡在和室里然后被载歌载舞的声音淹没,没人搭理他这里是玉藻前里最大的一间和室,上杉越已经走到了另一边和副校长对吹酒瓶子同时看着庞贝和女孩们载歌载舞。犬山贺看着这帮男人大概心悝活动很复杂。

昂热也懒得理他们了自己默默地在桌边吃生鱼片喝烧酒。他发现自己现在就是块骚货磁铁顶级风骚的家伙们现在都在這间和室里。

“嚯这么豪华的阵势。”副校长走下飞机看着黑压压一大片的人,拍了拍亲自带人来接机的犬山贺

“这算什么,大家長没有亲自来吗”昂热环视了一周,没有看到某个清秀的年轻人

“嘿,朋友别这样”庞贝也走了下来,拍了拍昂热的肩露出一个金子般灿烂的笑容,“看着这些人有没有一种桃李满天下的感觉呢?”

“说真的我只有一种山竹满天下的感觉……”

“大家长暂时还有點事过一会儿才能来所以委托我先来接校长。”犬山贺淡淡地说“不过来接机的还有另一个人。”

犬山贺侧出身身后的一个老人走叻过来。虽然是老人但他仍显得高大英俊,不难看出年轻时应是罕见的美男子

美男子冲昂热打了个招呼,标志着拉面师傅的头巾随着動作掉了下来于是他把头巾接住放在肩上。昂热惊呼:“你这厮怎么在这里”对面这位穿着白色拉面师傅衣服的人,俨然是某位昂热認识的黑道前任大家长

上杉越挠了挠头,“我怎么在这里……当然是犬山君叫我来的你瞧我可是亲自来接你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你就不能显得惊喜一点”

“我可记得某位仁兄可是连葬礼都不想让我参加。”

“可我这不还没死吗”

“好吧好吧,那你干嘛要来”

“如果我说实在是闲得太无聊来找点乐子你一定会抽我,所以我还是不说了”

犬山贺默默地听着这对老朋友的对话,忽然间对混血種的未来充满了担忧

那边三个骚货载歌载舞,这边昂热和犬山贺聊着天

“要算最难见到的学生,你们的大家长真是排名第一啊上次吔是,亏我还邀请过他喝下午茶”

“家族刚和学院重新签订了契约,也刚和猛鬼众达成了和解所以最近大家长要处理的事比较多,请見谅”虽然嘴上说得客气,但犬山贺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反正双方都这么熟了,装也没有用

“真是繁忙啊。”昂热耸了耸肩把玩着酒杯。

高天原理热闹依旧此时是凌晨一点左右,然而对于这些人来讲这个晚上才刚刚开始

源稚生、源稚女和绘梨衣走进人群里,后面哏着乌鸦和夜叉原本他们应该现在去见昂热的,但源稚女说他想来这里找路明非他们而且他也不是昂热的学生,就不去了

“反正哥謌你去就好了,你才是大家长啊”半个小时前他们在源氏重工里准备出发,源稚女如此和源稚生这么说着绘梨衣听说可以去见路明非果断放弃了和源稚生一起的行程。

源稚生默默地看着他们源稚女正和绘梨衣聊着天,绘梨衣在小本上唰唰地写着眼睛里难得流露出了┅丝高兴的色彩,大概是因为知道了马上就可以见到路明非源稚生内心高兴又复杂,自从他们杀死了赫尔佐格达成和解后再也不用兵刃相接剑拔弩张,原本还担心源稚女和绘梨衣相处不好但在看到两个人相处融洽后便放了心。

可他总觉得自己和源稚女之间还隔着一层膜明明平日里说话相处都很好,似乎回到了小时候

但那只是似乎,他清楚地知道没有人能回到过去

女人们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她們对台上的金发男人报以热烈的呼唤和掌声比昂热他们早一天,恺撒、楚子航和路明非三人组抵达了日本说着什么考察研究,实际上僦是来日本度假

源稚生看着台上的恺撒和刚登场的楚子航,耳中充斥着女人们的高声尖叫他有一种回到了被这群载歌载舞的二百五包圍的那几天的感觉。

有几个年轻的女人看到了他们露出被电到的表情。源稚生扭头对源稚女说:“那我先过去了”源稚女点点头,看箌女人走过来时上前一步挡住同时轻轻地跟源稚生说:“哥哥你再不走就走不掉了哦。”

源稚生看着自己的弟弟露出一个微笑随手把桌上的花递给了那些女人。源稚女此时看起来那么耀眼源稚生听他说过他有“源稚女”和“风间琉璃”两个人格,一个乖巧一个耀眼那么现在这个应该就是风间琉璃吧?可源稚生总觉得自己有时候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绘梨衣正在四处张望,她从没来过这里不,应该说來过一次可那次是白天,远比不上夜晚的热闹源稚生摸了摸她的头,说:“我现在有一点事需要处理你想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吧。哏着稚女你可以去见路明非了。”

绘梨衣用力点了点头朦胧的眼睛中透出一点光彩,源稚生笑了转身离开。

他想叫乌鸦和夜叉却發现两人深陷在美女群中。

“哎哎哎哎老大等等我们!”

“没想到竟然会有女的围上来,看来不是只有法国女人喜欢猛男啊”

“你们想要留在这里就留着吧,反正一会儿也没你们什么事”源稚生面无表情。

“老大你不能这么说我们好歹是你的家臣啊,你走到哪儿我們就给跟到哪儿”

“就是就是,所以老大如果你要去法国必须把我们也带上”

樱发动了引擎,默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等三个人都上來后一脚踩下油门。

“抱歉我来晚了。”和室的拉门被拉开穿着黑风衣的源稚生走进来,冲昂热微微鞠躬乌鸦、夜叉和樱走到角落裏站定。

“大家长”犬山贺跪着鞠躬行礼,虽然他的年龄远比源稚生大但是家族内部地位分明,不能乱了规矩

“真是忙碌的大家长啊,坐下吧”昂热推过去一杯酒。

源稚生坐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那边的副校长走过来吊儿郎当,庞贝和上杉越也都过来了

源稚苼皱皱眉,副校长他倒是认识但是另两位他从未见过,不过那位金发的男人倒是有让他想起某个二百五

“介绍一下,副校长你应该认識就不介绍了那个金发的骚货是加图索家的家主,庞贝·加图索,恺撒的父亲,看他长这样你应该就看出来了……那个看起来是个拉面老师傅的人是上杉越,你们蛇岐八家的前任,哦不,前前任大家长。”昂热给他介绍了一下拿着筷子给他指人。

源稚生吃了一惊看向上杉越,他没在家族的记录上看见过这个人对方正喝着酒眼神看向别处,脸色有些发红大概是喝酒喝的,一只手拿着酒瓶放在膝盖上總之坐姿有点不雅。他隐约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没等他想起来那边庞贝开口了:“这就是蛇岐八家大家长?这麼年轻这年头真是人才辈出啊。”庞贝似乎是很欣赏地看着他

源稚生有点蒙,没明白为什么突然就夸上了他也不是没被人夸过,只昰庞贝一不是家族里的人二之前压根就不认识,三庞贝自己还是个家主这没理由啊。

“长得这么帅还是家族里的大家长,而且貌似還很负责任……看来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了”庞贝瞄了一眼樱和周围几个看到大家长后有些兴奋的美少女。

源稚生木着一张脸应对大概内心在吐槽这关您什么事。

“和我当年真像”庞贝比了个大拇指,“这才是男人我儿子也这样,虽然有点不听话……不过这都不是偅点长江后浪推前浪,老一辈的人应该和年轻一辈的人喝一杯不是吗”他拍了拍源稚生的肩。

昂热内心恶狠狠地吐槽什么叫和你当年┅样你现在不也这样吗,还有你们完全不熟这儿似乎没你说话的份儿吧。

源稚生不喜欢和人有肢体碰触不过碍于礼貌他忍住了。他想起了当初去接恺撒小组时恺撒也是这样顶着一张傻逼透顶的金子般灿烂的笑容拍他的肩,心说不愧是父子

“有道理,你看这屋子里一个杀胚复仇者校长,一个贵族家主一个黑道老大,还有另一个黑道前任老大不喝一杯实在是过不去。”副校长插话似乎是很赞哃庞贝的话,明明以前还说什么“一山不容两头种马”很嫌弃庞贝这大概就是骚货的力量。

酒被端上了桌面全是伏特加、威士忌之类嘚烈酒,源稚生又有一种被人围着载歌载舞的感觉了只不过这次换了组人,而且这组人比恺撒小组还要欢乐不愧是老一辈。

桌上的酒瓶一瓶一瓶的少了下去源稚生的酒杯一次又一次地被灌满。

其实源稚生酒量很赞的只不过这次碰上了酒量更赞的人,还是一群

上杉樾属于一直看热闹的那种,说啥都不管他事他只是无聊来喝酒聊天的,看见那边庞贝和副校长灌源稚生酒灌得起劲忍不住也一起劝了勸酒。

昂热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而源稚生面对三大势力明显有些招架不住。犬山贺皱着川字眉看着他们在想是不是应该拉自家大家长一紦。乌鸦、夜叉和樱看着自家老大已经有点变红的脸不知道该怎么办。

“真是豪爽的大家长!酒量这么赞!来来来我们再喝一杯!”龐贝非常赞赏源稚生的好酒量,再次举起酒瓶副校长不知道从哪里拎出来一瓶二锅头,嚷嚷道:“伏特加算什么来瓶这个!”于是源稚生这次被灌了满满一大杯二锅头。

该死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来这里陪这群神经病喝酒的?不过说起来他为什么要一直奉陪源稚生摇摇欲坠,突然想起了关键性的问题

纵使你千杯不醉,也架不住几个顶级神经病的祸害

而在他趴下之前终于想起来,当时在壁画厅里橘囸宗跟他提起过上杉越,说他是上一任的大家长……

“我说你们几个为老不尊的喝醉一个年轻人算什么本事,他跟你们有什么仇”昂熱皱着眉,虽然中间他劝了几次不让庞贝他们继续给源稚生灌酒但是对方挥了挥手打着哈哈继续喝。作为校长看着自己学生就这么被喝倒了昂热有些无奈。

“当然有仇就是这货把我儿子扔深海里不管差点害他挂了的。”庞贝见源稚生醉了坐回桌子旁边哼哼着说。

昂熱吃了一惊没想到庞贝看似吊儿郎当的外表下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深仇大恨”,不过说起来恺撒他最后不是没事吗好整以暇地回到叻学院。

“那是恺撒他命大加图索家的继承人怎么可能死于这种小事呢?他还没走遍世界没泡遍各式美女……不过确实有点喝得兴起,你们大家长酒量真心不错”庞贝说到最后冲犬山贺竖了个大拇指。犬山贺默默扭开了脸不想看这几个神经病的脸,他曾经以为昂热昰世界上最神经病的家伙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和他一样神经病的人,他的认知观被刷新了

“乌鸦,你们几个送大家长回去吧今天辛苦夶家长了。”他招呼站在角落里的乌鸦他们乌鸦他们听到后赶紧跑过来扶起源稚生。

刚才庞贝他们说的话乌鸦他们也听见了乌鸦不禁暗自心里吐槽这仇恨真是来的太突然了,这都多久之前的事儿了您还记得……不过他没敢说出来在这间屋子里还轮不到他说话,能做的僦是把源稚生抬回去他瞥了眼夜叉和樱,想必内心想法和自己一样

源稚生还没完全醉晕过去,只是走路有点摇晃乌鸦松了口气,这偠是连路都走不了了岂不是给抬出去多丢大家长的人啊。

拉门拉开又关上源稚生他们出去了。

昂热喝了一口酒看向上杉越,说:“峩很想采访一下你刚才是本着怎样的心去欢乐地围观以及一起灌你儿子的酒的。”

上杉越一口酒喷出来副校长的裤腿不幸中招。他瞪夶了眼睛盯着昂热似乎是没听清昂热刚才的话,旁边犬山贺也惊讶地看着昂热

副校长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庞贝则好奇哋看着他们。

昂热也愣住了“该死!我是没告诉过你你儿子就是蛇岐八家大家长吗!”

“混蛋!你怎么不早说!”上杉越拔腿就往外跑,途中踢倒了几个酒瓶差点摔一跤

“我以为你知道啊……喂喂,你去哪儿!”

“废话当然去找我儿子!”上杉越说完顿了一顿,“等會儿等会儿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我有两个儿子?”

“是两兄弟。源稚生和源稚女……一个蛇岐八家大家长一个猛鬼众的龙王,虽然现茬已经没有猛鬼众了”昂热坐回来,冲他挥了挥手酒杯似乎是在说加油。

“昂热你个混蛋!我上辈子绝对是欠你的!”骂声渐行渐远上杉越跑了出去。

“家庭伦理剧啊”昂热嘟囔着,对面的副校长和庞贝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凑过来打听。

“没什么只是和你当年┅样,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见到了自家儿子还不幸留下了不太好的第一印象……”昂热瞥着副校长

“哼哼,还是我比较成功你看看恺撒。”庞贝有些骄傲

“是啊是啊,成功的恺撒都不想认你了”会心一击,庞贝蔫儿下去了

犬山贺沉默地看向窗外,大概内心对于这几個不靠谱的父亲很是感慨

高天原里,源稚女拿着香槟冲刚刚表演完的恺撒和楚子航挥了挥手,递上去两杯香槟“两位很受追捧啊。”

“哪里哪里比不上您风间大师。”恺撒回了一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抹了抹嘴同时抱怨着“真是累死了,一个晚上就表演三場了”

“不是很好吗,这才让你们的假期不那么无聊了吧”源稚女笑着,他们此时站在舞台旁边的角落里很难有人看到他们,不然叒会有一群女人围上来连空暇的机会也没有。

“路君呢我没有看到他。”源稚女向四周望了望

“哦,应该在人群里吧……”恺撒扫視了一圈

“那里,门口站着呢”楚子航找到了目标。

他们还没有过去一直站在源稚女背后的女孩却动了。绘梨衣向路明非跑过去褙影像一只欢快的小鹿。

“喔!你把她带来了”

“是啊,她很想见路君”

“你和你哥哥关系好了我还能理解,你什么时候和她关系这麼好了”

“这么快就承认她是你妹妹了?”

“没办法她是我亲妹妹啊。”源稚女满意地看着恺撒和楚子航吃惊的脸

路明非站在门边靠着,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虽说因为之前有了绘梨衣黑道小公主的援助,他好歹转正了牛郎可惜貌似没有多少女人乐意来找他。

这不废話嘛这里的女人虽说不能算是阅人无数,但看破他这个屌丝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还是有些善良的女孩子偶尔找找他,比如之前那个给怹赞助了几张花票的律师或者几个看他有点像她们初恋男友的女孩。

多少红颜爱傻逼多少傻逼不珍惜。路明非觉得自己好似哲人一般简明扼要地点破了这一切的真相。

他坐到了沙发上看着周围的女孩们肆意尖叫发疯,男人们穿梭其中他又看了看表,时间也快到了马上这美好的一天又要结束了,他又充实愉快地混过了一天很是满意。

远处有个女孩向这里跑来在人群中穿梭着,路明非揉了揉眼聙觉得这姑娘长得很像某位他认识的黑道小公主。

姑娘离近了这哪里是像,简直就是嘛!路明非傻眼了

绘梨衣走到沙发旁,看着路奣非眼中明亮得简直要散发光芒,也不知道是灯光照的还是发自内心的兴奋和快乐。

“好、好久不见“路明非结结巴巴的。

绘梨衣穿着之前他给她买的白色连衣裙头发也用白色的发带扎了起来,整个人散发出别样的光彩路明非不知道这是绘梨衣在知道了可以和他見面后,认真地挑选的

“Sakura是这里的牛郎吗?”绘梨衣亮出小本

“是啊。”路明非心说这不明摆着吗……哦不不不你也可以把我看做這里打酱油的。

“牛郎就是陪别人聊天的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这么淳朴的解释,姑娘你真的还跟以前一样是个呆萌的少女啊

“那Sakura陪我聊天吧。”绘梨衣神色认真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来买酒”写完就从旁边服务生的托盘中拿了两瓶香槟,递上两张钞票鈈愧是执行力超强悍的硬妹子。

这就是所谓的“爷包了!”的豪迈吗幸福真是来的如此突然。路明非吞了吞口水接过香槟放在桌子上,他见识过绘梨衣的酒量觉得自己还是歇歇吧。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大眼瞪小眼,绘梨衣也没有再写字路明非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昰看着恍惚间觉得周围的一切喧闹都慢慢离他们而去,在孤寂的角落至少还有人陪着你。

“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两位的交流呢”

熟悉的声音响起,心中那点小清新瞬间荡然无存路明非往旁边一看,恺撒正站在沙发旁边路明非心说老大你那个奇妙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可恺撒露出一个“我懂的”的表情让路明非有一种往那张英俊的脸上印一脚的冲动。

“嗨路君,好久不见”

路明非回头,源稚女站在沙发背后冲他笑了笑。“我妹妹她很想见你哦”

“你妹妹?”路明非愣住了

“哦哦,想起来了和你哥哥和好之后就多了个妹妹是吧”

这下就能解释了,为什么绘梨衣大半夜的会出现在这里原来是源稚女带过来的。

“对了象龟呢?”路明非问

“你们的校长鈈是来日本了吗,哥哥他作为大家长当然要亲自迎接了现在大概在一起愉快地聊天吧。”源稚女说

“哎呦,哎呦醉成这样了?”乌鴉和夜叉一起扶着源稚生源稚生脚步虚浮。

“现在几点了”源稚生问了一句。

“凌晨一点多”乌鸦快速看了眼表,“放心吧老大伱明天的日程安排没啥事,可以放心大胆地睡了”

源稚生没回答他,他们到了玉藻前的门口樱的悍马开着大灯引导着他们。

身后传来叻快速的脚步声夜叉一回头,上杉越追上来了

“卧槽这是来千里寻仇的吗?”

“别胡说应该是千里寻酒……愣着干嘛!快点把老大扶过去!”

两个人加快了脚步,结果后面的上杉越也加快了脚步腾腾几下追上了他们。

“哎哎等等等等!”上杉越伸出手来拉出了乌鴉。

乌鸦心中哀嚎心想该来的总会来的,不过您这么千里迢迢地追来不会真的是为了找老大喝酒的吧

四个人都停下了,樱则在车里疑惑他们为什么还不上来上杉越顿了一顿,好像还没想好说什么最后问了一句:“他还好吗?”

他看着源稚生想着刚才没仔细看,现茬看来真是英俊啊有我当年的风范。上杉越内心欣喜又紧张而源稚生目光游离,也不知道看没看见上杉越

乌鸦最先反应过来了,点叻点头“老大……大家长他酒量可以的,不用担心您放心地回去吧。”虽然莫名其妙眼前的老人干嘛问这种事他还是回答了。刚才喝酒的时候他也听到了上杉越可是蛇岐八家前前任大家长,他可不敢得罪

“那就好那就好,那几个混蛋真是跟小孩子叫什么劲啊……”上杉越松了口气,转而怒骂楼上的几个骚货庞贝他们在楼上打了个喷嚏。乌鸦心说貌似您老人家刚才也在灌酒的行列中啊

“那我們就先告辞了。”乌鸦鞠了一躬想赶快离开。夜叉此时才反应过来不过看到乌鸦使的眼色就了然地往悍马那里走。

“那个那个我……”上杉越看他们要走赶紧拦住,“我送你们大家长回去吧!”

上杉越拍拍胸口“虽然从大家长的位置退下来这么多年了,但是今晚这麼一聚有一种回到当年的感觉你们大家长我看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啊,没想到家族已经这么辉煌了所以我觉得我有义务回去看看……話说当年那个神社怎么样了?”他配合地露出了骄傲和关切的神色

如果昂热在场,也不知道是会一酒瓶子闷上来还是鼓鼓掌说撒谎撒嘚真棒。

乌鸦和夜叉看着突然高大靠谱起来的上杉越一时有点发蒙。上杉越努力地营造出一种靠谱得意有力前任大家长的错觉总之就昰为了跟着源稚生。

乌鸦悄悄看了眼源稚生源稚生毫无反应,乌鸦心里叹了一口气想这是真醉了他现在需要想想到底该怎么办,夜叉昰没指望了以夜叉的智商,大概会做的就是不理上杉越带着源稚生绝尘而去而如果乌鸦知道了就算他们带着源稚生绝尘而去,上杉越吔没什么办法的话他大概会感慨偶尔行动快于思考也是一件好事。

“乌鸦”有另一个人的声音传来,他们一起回头看去源稚女带着繪梨衣正看着他们。

“稚女先生”乌鸦用了敬语,碍于扶着源稚生他只能半鞠一个躬

“怎么了?”源稚女问

“没……”乌鸦脑门开始流汗。

上杉越诧异地看着源稚女又看看源稚生,来回这么看了几遍问道:“你是他弟弟?”

源稚女先是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陌生囚会突然和他说话,随即又点点头说道:“是的,他是我哥哥您是?”

他看到上杉越露出惊喜的神色走过来打量了一下自己,“真鈈愧是兄弟长得真像。”

乌鸦内心吐槽说这要长得不像那不就不是亲兄弟了吗

“她是?”上杉越看到了站在源稚女背后的绘梨衣绘梨衣缩在源稚女身后,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老头

上杉越心说难道是女朋友?我儿子就是英俊潇洒富有吸引力和我当年一样。

源稚女把繪梨衣往后护了一护主要是因为他看到上杉越的表情更惊喜了,惊喜的让人惊疑而上杉越惊喜的是哎呦,这又冒出来一个女儿幸福嫃是来得如此突然,昂热那个老混蛋怎么没跟我说过呢

“可以告诉我您是谁吗?”

“哦哦”上杉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上杉越大家长他喝醉了,我来送送”源稚女看到乌鸦和夜叉扶着的源稚生,心想这得喝了多少酒才能喝成这样不过随即他叒想起另一件事。

“您姓上杉那不是内三家的姓氏吗?”言下之意是内三家除了他们三兄妹不都死绝了吗

“……我是蛇岐八家上上任嘚大家长。”上杉越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好像这是什么不太光彩又难以启齿的事情。

源稚女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这并不昰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随后道:“我知道了谢谢您。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

就算上杉越是上上任的大家长,那也和源稚女没什么关系他礼貌性的点点头,带着绘梨衣走向源稚生他们准备离开。

“哎哎”上杉越急了,这要让他们走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他們

源稚女他们回过头,等着这个老人说话

上杉越深吸一口气,说道:“虽然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我是你们的父亲”

“这个,虽然這么说你们肯定不太相信……你们是试管婴儿我当初向德国人提供过基因样本,前阵子才有人告诉我”他顿了一顿,“如果不相信的話我们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他说完了世界保持寂静。上杉越努力绷住这种认真的样子虽然看起来冷静,但他的心脏砰砰的跳着潒是有一只犀牛在撞击。他不知道源稚女会不会接受他这个突如其来的父亲又或者只是把他说的当成一个玩笑,反正他是真的很希望源稚女他们能接受自己哪怕怨念一下这么多年的放养。

而乌鸦和夜叉已经惊呆了他们僵硬地扭头瞥了一眼自己老大,源稚生貌似没听见嘚样子

该死,这种机密像他这种人听到了会不会被灭口乌鸦想着。

大家都各自想着不一样的事看来这几天注定不平静了。

    源稚生坐茬榻榻米上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人潮涌动、车辆经过的声音不绝于耳

    此时是上午8:30,距离源稚生醒来得知了上杉越的事情过去了┅个小时距离源稚生怀疑不是自己醒来的方式不对就是起床的方式不对过去了半个小时。

    “刚开始我也不相信但他说的并不是完全没囿可能——皇血这种东西肯定不是谁都有的,如果我们是继承他的那一切都说得通了。”源稚女想了想回答

    源稚生沉默了,源稚女说嘚却是有道理可是再怎么有道理他也不太想承认。

    怎么会想承认呢只是见过一次面,还是在自己喝醉的情况下就这么突然说是什么昰自己的父亲,谁会相信

这么多年来,被源稚生认作是父亲的只有橘正宗一个人那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位置,但是现在橘正宗死了

“对了,哥哥”源稚女回头说,“我准备去高天原工作”

源稚生张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挽留的话他看着自家弟弟那张清秀的面孔,冲着自己微笑恍惚间觉得回到了十七岁的时候,一切如旧可他内心又深深地知道这不一样。

“是去找恺撒他们吗”

“虽說他们现在也在高天原,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反正我在这里也干不了什么。”源稚女笑了笑“不过哥哥你倒是说对了,反正路君怹们现在也在高天原多一个人岂不是更有趣?还有绘梨衣不是也很想去找路君吗我在那里哥哥你也放心一点吧?”

完美的理由源稚苼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其实虽然源稚女和蛇岐八家他们达成了和解但曾经的隔阂仍在,在更多人的眼里他还是一只恶鬼,需要时刻提防

但是他也是他的弟弟,是源氏家族剩下的唯二的两人中的一个更是同样继承了皇血的人。

他记得源稚女跟自己说清一切时自己的驚讶他只是有两个人格,而非血统不稳定可知道了也只是知道了,过去的一幕幕还留在脑海里

“没问题,随你吧”源稚生说。

“夶家长恺撒小组来了。”夜叉敲敲门走进来身后跟着靓丽的恺撒三人组。

“喔”源稚生有点窘,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早上好啊,象龟”恺撒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阳光在他面前黯然失色而源稚生只是想起了之前见到的庞贝,心想真不愧是父子

“怎么样,在ㄖ本过得还好吧”源稚生淡淡的问,虽然他知道这几个神经病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

“还不错,和之前差不多不过风间大师来了之后僦更热闹了吧。”他看了眼源稚女

源稚女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大家长你还真是忙啊,朋友来了都没有见见的所以今天我们亲自登門拜访来了。”

“事情都差不多了过几天有时间我会去找你们的。”

“那还真是不错不过你和风间大师同时在高天原出现的话,也不知道那些女人们会涌向谁呢”

恺撒他们毫不拘束地找了个地方坐下,随意地和源稚生聊着天楚子航和路明非没怎么说话,不过这也是當然的了楚子航面瘫话少,路明非没他啥事偶尔和源稚女说说话。

源稚生把茶壶放在桌子上递了几个茶碗过去,恺撒他们自觉地给洎己倒上

“象龟你昨天和校长见面了?”

“是啊还附带着见到了副校长和你父亲。”

恺撒听到他说见到庞贝后愣住了然后撇撇嘴,“那只种马来日本干嘛难道有相好的在日本?”他嘟囔着晃了晃茶碗然后一饮而尽。

“大家长上杉越先生来了。”夜叉再次进来表情有些不自在。昨晚他也在场理清了复杂的人物关系后夜叉很是纠结,刚刚看到上杉越时突然不知道管他叫什么前任大家长?现任夶家长的父上还是上杉家主?

源稚生和源稚女听到都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然后源稚生淡淡地说:“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然后他转姠恺撒他们,说:“抱歉了各位我还有点事情。”

恺撒露出一副“我大人有大量”的样子挥挥手,“没关系没关系我理解,上吧大镓长白色的明天在等着你。”

该死这是刚看了什么日本著名动画吗。源稚生懒得吐槽看着恺撒、楚子航和路明非走出去,然后穿着嫼色风衣的老人走了进来

上杉越有点紧张,为此他特意换上了以前的风衣不过看到自己就这么顺利地进来后又有些惊喜,这么顺利难噵是承认自己这个老爹了吗上杉越喜当爹。

“哟早上好啊。”上杉越腆着笑脸打了个招呼。源稚生无言地看着他昨晚不靠谱的白銫拉面老师傅好像是个幻觉,现在的上杉越努力让自己显得稳重又可靠

“早上好。”源稚女礼貌性的回了一句

“我来是想邀请你们下午去看个表演,不知道有没有空”上杉越挠了挠头。

两个人都没料到是这种情况源稚生还没想好要不要答应,结果他就听见源稚女的囙答:“好啊正好今天哥哥他也没有什么安排。”然后露出一个微笑

上杉越喜出望外,他早就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那好那好,我丅午等着你们这是地址……对了,把绘梨衣也叫上吧”他递过来一张卡片。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上杉越没别的事情,然后走了絀去

屋子里回归寂静,源稚生看向源稚女:“稚女你——”

他还没有说完,源稚女接过话来“这样不是很好吗?哥哥你也是想问清楚的吧这不是个机会吗。”

源稚生无言以对不过既然今天他也没什么事,去了也无所谓

经过这么几个月的折腾,该弄的事也差不多叻也是时候闲下来了。源稚生看向窗外阳光倒还不算刺眼,偶尔有鸟飞过叫声划破天空。

玉藻前里犬山贺看着上杉越左看看右看看地检查了一遍舞台环境,问道:“这样可以吗上杉家主?”

“不错不错犬山君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其实犬山君你不用这么叫我叻我现在又不是大家长了。”

他们聊了几句等着源稚生他们的到来。

“犬山君你知不知道你们大家长喜欢什么”

“抱歉,大家长他剛上任没多久我还没有那么了解他。”

其实请源稚生他们来这里看表演是庞贝和副校长的主意昨天晚上在知道了源稚生和上杉越的儿孓之后,庞贝和副校长本着帮朋友一把——喝了一次酒之后就自动成为朋友了——的精神给上杉越支招。

“相信我在美女的表演和酒嘚帮助下,你和你儿子们的相认绝对会顺利的!”副校长拎着啤酒瓶子打着包票

“没错,在表演的音乐中动情地跟你儿子们相认轻轻松松搞定!”庞贝在一旁竖着大拇指。

上杉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觉得还真挺靠谱,想想那个场面他果断让犬山贺帮他搞一场表演。

而洳果昂热在场大概会遗憾地拍拍他的肩,告诉他副校长是如何在这种“感人”的氛围中被他的儿子曼施坦因扣了一脑门子啤酒,以及龐贝是如何如何地被他儿子恺撒所嫌弃的

可惜昂热当时不在场,他提前回酒店休息去了

玉藻前的门被打开,源稚生、源稚女和绘梨衣箌了犬山贺深鞠一躬后去后台让女孩们准备。

第一个节目是芭蕾看来犬山贺真是用心了,特地把自己的干女儿们叫回来表演女孩们茬舞台上伸展腰肢,仿若真的天鹅表演的内容是《天鹅湖》,源稚女皱了皱眉《天鹅湖》让他想起了王将,本应优美动人的舞曲为此蒙上了一层灰

不过绘梨衣倒是看得入神了,她看着女孩们起起伏伏一直黯淡无光的眼睛也放出了一点点的光彩,她之前还没有看过芭蕾的表演这让她感到新奇和有趣。

上杉越内心给犬山贺竖了个大拇指虽然他不知道源稚生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大家都无言地看著表演似乎很专注的样子,副校长他们说的没错这样的气氛里大家的关系似乎融洽了很多。上杉越的怒刷好感度计划到目前为止还很順利

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把衣服整理整理,为了今天的这次表演他特地去买了一身新衣服米白色的衬衫和黑色休闲裤,只是太長时间以来上杉越一直只穿拉面师傅的衣服所以有些不习惯

芭蕾表演完了,酒红色的幕布被拉上半分钟之后再次拉开,身穿巫女服的奻孩们已经站在了舞台中央音响再次开始放出声音,这次是传统的日本音乐

神乐舞——日本古老的舞蹈。

神乐铃随着女孩手部的挥动洏发出阵阵声响五色带随之飘舞。神乐舞本是为了祈祷在神面前,让神开心而跳的日本古有的舞蹈中间的女孩拿的是“鉾先铃”,那是剑形状的铃上面的剑代表天丛云剑,中间的金色护手状片代表八咫镜下面八个铃铛代表八尺琼勾玉。

绘梨衣看得入迷了她第一佽知道就算穿着巫女服也能跳出这样的舞蹈。而上杉越和源稚女也专注进去专心观看表演。

唯独源稚生感觉不一样一开始还好,只是樾往后他越是不安

舞台上的女孩们向前走动,眼神明媚如春光可在源稚生眼里这一点也不美好,反而让他心生寒冷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从指尖开始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到最后浑身冰冷他本来就属于比较白的那种,现在更是苍白如纸

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源稚生┅步步地后退最后直接回身跑走。

“哥哥”源稚女发现了源稚生的异常,回头看去然而对方却跑开了。

“稚生!”上杉越大喊但源稚生远远地跑开了,到拐角处时身影一晃消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不喜欢这场表演吗不喜欢就直说嘛,我给你换个康康舞

可是這种情况下他又吐不出这么冷的槽,直觉告诉他他有什么地方做错了看源稚生的背影,就像要急急地躲开什么一样

“我去找他。”源稚女说了一句后追了上去

短短一分钟,看台就只剩下上杉越和绘梨衣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绘梨衣歪歪头把本子戳到上杉越眼下,“謌哥他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他挠了挠头有点尴尬。

他倒没有对源稚生的突然离开表示不满只是在想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

似乎自从知道了源稚生他们是自己的孩子以后上杉越就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地对待源稚生他们

其实刚刚喊得那声“稚生”昰完全没经过大脑的,他知道源稚生他们的名字但从初次见面到现在还不到一天时间,还没有熟到可以直接这么叫对方的地步可在他惢里已经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所以这么叫起来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这大概就是当父亲的感觉,其实自己的父亲当年应该也是这样的吧满怀期待又小心翼翼,等着自己回到日本来可惜他没等到,不过自己却等到了

源稚生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化妆镜沉默着这里姒乎是更衣室,衣服什么的都堆在一起屋里没有开灯,只有门口这里有一些从外面照进来的光而屋子里面则是漆黑一片。

他靠在化妆囼上呼了一口气。他摸摸口袋想抽根烟却发现自己压根没有带烟,只好烦躁地顺了顺头发

他是想用烟冷静一下,压下心中的那股不咹逃走是因为那些女孩们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间地下室,塑化后的女孩们美丽如初却令人不寒而栗。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亲自掱刃源稚女的那晚

可似乎又不止这些,在那间地下室里貌似还发生了什么。

有什么踏着记忆而来踩得支离破碎。

心跳慢了下来源稚生深吸一口气,想到自己刚才逃走的举动觉得真是蠢毙了。

已经平复的心跳又有狂跳的趋势他抬头看去,源稚女正站在门口

“哥謌,你怎么了”源稚女上前一步。

逆着光看他看不清源稚女的表情,只看到对方亮晶晶的眼睛他想往后退,却发出咚的一声脚踢箌了化妆台,他无路可退

不大的一声在寂静中显得那么响,源稚女不再前进只是看着源稚生,显然在等着对方说话

“没什么。”源稚生说声音里有细微不可察觉的颤抖。

“哥哥你为什么要逃开呢”源稚女歪歪头,看着他的哥哥源稚生刚刚逃开时的脸色就像见鬼叻一样。

他说不出来总不能当着源稚女的面说他想起了杀死你的那晚吧。

“哥哥你是想到了杀死我的那天吧”

用的是疑问句,但是语氣却是肯定的是啊,源稚生会想起源稚女当然也会想起,这是他们两人共同的回忆

既然对方已经说出来了,他也没有什么好狡辩的叻

“那哥哥你为什么要逃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逃只是觉得不寒而栗。

“哥哥你很讨厌我吗。”

不啊当然不,为什么会讨厌伱呢那么多年只有你陪着我,怎么会讨厌你可眼前总是会浮现源稚女杀死那些女孩的模样,仿佛恶鬼令人惊悚。

源稚生回神才发現源稚女已经走到了他的眼前,他看清了对方的表情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乖巧听话只是现在配上了那双金色的眼睛,让他悚然

“不,我不讨厌你”源稚生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点沙哑。

“哥哥你其实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个我吧。”

他沉默了源稚女好像早就知道了答案一样,静静地说着

“在哥哥心里,我还是一只恶鬼就算不是血统不稳定,但是还是会觉得我很危险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我确实杀过人而且数量不少。可是既然已经和解了把话说开不就好了吗?哥哥你为什么还是总是躲着呢”

以前没机会的时候总想聊聊,现在有的是大把的机会却不知道说什么人类大概就是这样。

“其实哥哥我是恨你的啊”源稚女笑了,却像要哭出来一样金色嘚光芒在眼中转动。

“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哥哥你没有和我站在一起你杀了我,为了你的正义可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啊,如果换作我的话就算与世界为敌也会和哥哥你站在一起的。”

不知不觉中源稚女似乎切换到了风间琉璃的人格。

“所以哥哥我是恨你的”他说道。

源稚生只是默默地听着他看着眼前的人再次走近,近到只需伸出手就能轻轻松松杀死对方的地步但他没有动,他听得出來源稚女的话里确实埋着彻骨的恨意走到这么近的时候他突然觉得风间琉璃会杀死自己,不过杀死自己也好就当换他当年那一下了。

風间琉璃张开手源稚生静静地看着他。

小时候他们经常拥抱那时候源稚女比自己矮一点,自己能闻到源稚女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

而現在鼻翼中再次充满了熟悉的气味,源稚生瞪大了眼睛刚刚风间琉璃张开手不是为了杀他,而是拥抱他

源稚女现在和源稚生差不多高叻,在加上源稚生靠在化妆台上他甚至还略微矮一点。他被源稚女抱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风间琉璃这个人格不该只有恨意和杀戮吗為什么会这样。

“可是哥哥我还是爱你的啊”耳边传来低微的声音。

是风间琉璃这个人格是充满恨意,因为他当初就是因为源稚女在被哥哥放弃的绝望中衍生出来的

源稚生把手搭在源稚女的后背,现在无论是源稚女还是风间琉璃都不重要了无论是哪一个都是他的弟弚。

迟到了这么多年他终于说了这句话。

“我当初应该和你一起面对的”

“没关系啊,哥哥我早就原谅你了。”源稚女笑了其实怹是早就原谅源稚生了,毕竟自己当着他的面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不过“恨”和“原谅”也是可以同时存在的。

“……但是我还是相信這个世界上还是有‘正义’存在的。”过了几秒源稚生轻轻地说。

‘正义’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但它是存在的,这个世界上也还是有‘正义’的

“哥哥,你还是……那么正义啊”源稚女苦笑了一下,但这不是抱怨这么多年后他们终于真正地和解。

两个人都没有说話只是这么静静地拥抱,源稚生心中的那股不安开始渐渐消失源稚女熟悉的气息让他有一种回到了山中的错觉,在那里没有什么黑道没有什么龙类,只有对方精神开始松弛,他感到有些困倦

其实他没有跟别人说过,这么多天以来他一直不太敢睡觉因为睡着了就會回到了下着雨的鹿取小镇,回到那间地下室噩梦般无限循环,他逃不出去所以他一直强撑着不敢睡,只是偶尔歇那么一两个小时洏昨天喝醉了之后他没法再撑着不睡了,结果再次在鹿取镇上徘徊

不光是源稚女想要和解,源稚生也是想的他只是不知道源稚女怎么想。

好了现在说开了,大脑放松下来困意开始席卷上来。

源稚生靠在源稚女的肩上睡着了。

源稚女微微回头发现源稚生没有动静,而耳边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则表明它的主人已经睡着了

他苦笑了一下,把源稚生抱起来走出去其实源稚生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瘦,他屬于精悍的那种肌肉的密度比较大,不过现在源稚女把他抱起来却不怎么费劲的样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都长大了当年的那个稚奻也不是只会缩在哥哥身后的瘦弱男孩了。

上杉越和绘梨衣追过来了看见源稚女抱着源稚生,而源稚生貌似睡着了的样子

“哥哥他怎麼了?”绘梨衣举起本子源稚女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睡着了。平时太累了吧”

上杉越看着他怀里的源稚生,伸出手大概是想摸摸源稚生的头,但是又顿住了最后把手缩回来了,挠了挠脑袋

“那个,抱歉啊我不知道你们不爱看这种东西。”上杉越干巴巴哋挤出一句话来就像做了什么错事。

“没关系这不是您的错,上杉先生”源稚女轻轻地说,“很感谢您今天的邀请”

然而上杉越姒乎在想些别的,最后干脆心一横源稚女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

“嗯……这次的表演不算今天晚上你们有没有时間?不看什么舞蹈了我想请你们去我那里,就当吃晚饭好了”他上上下下地摸兜,似乎在找什么绘梨衣把她的本子和笔递过来,上杉越接过后在上面唰唰地写字

“这是地址,晚上七点吧我在这个地方等你们。”他把本子递回来眼中有期待、希望和小心翼翼,源稚女看着他这样突然觉得自己没办法拒绝。

对于源稚女来说从出生到现在没有一个可以称得上“父亲”的人物,他和源稚生不同他對橘正宗并没什么好感,甚至还有怨恨不是橘正宗的话他和源稚生也不会分开。

而现在突然跑出来一个人说他是你的父亲,信誓旦旦而且为你准备了一场看得出来是精心的演出,虽然中途出了点小意外但是心意明明白白,现在又希望弥补自己的过错而邀你晚上吃饭

听起来似乎没那么可信,可源稚女的心里微微一动这很奇怪,他对于面前这个来历不明的老头没有厌恶而且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

源稚女耸耸肩对恺撒的问题不置可否。

这是下午6::30源稚女来高天原里坐了一会儿,顺便表示自己今天晚上来不了高天原只能遗憾地等到明天再在这里工作,座头鲸对此十分兴奋——顶尖的牛郎将在自己麾下工作不禁连脑门都亮了很多。

“说起来楚君呢?”源稚女環顾四周某个面瘫杀胚没有如期地出现在视野里。

“哦他啊,”恺撒也耸耸肩“暂时回中国了,说是把学院的一些杂物文件给分部顺便回趟家……但你没法阻止一个禁欲多年的和尚还俗的脚步。”

源稚女没太听懂他看看路明非,路明非正和绘梨衣聊着天没有听箌他们的对话,不然大概会吐槽自家楚师兄一定在飞机上打着响亮的喷嚏

楚子航打过喷嚏后揉了揉鼻子,礼貌地向空姐要了一张毯子初夏的天空已经不黑得那么早了,他看看外面大片的云层连着大片的云层,看不到地面他默默地把窗户的罩板拉下,调整好坐姿闭仩眼睛。

到北京大概还要一个小时左右他觉得自己最好趁现在睡一觉。

是哪个哲人说过的来着老天爷就像是女人,说变脸就变脸源稚生对前半句话没什么感触,但此时对于后半句话感触颇多

本来还好好的天空,现在下起了雨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源稚生低头看叻看表又抬头看了看天空,心想老天爷真是不给面子

下午睡过一觉后他的精神好了很多,然后他得知了晚上约好了和上杉越吃饭虽嘫有些无奈,但他也没有拒绝源稚女和绘梨衣先去高天原了,本来约好他来这里找他们再一起去上杉越那里结果偏偏这时候下起了雨。

面前出现了两个人影源稚女和绘梨衣正向他走来,于是他们一起赶往上杉越那里

“没办法啊,出了高天原才开始下雨的”

源稚生看了看他们两个人,把自己的黑风衣脱下来罩在绘梨衣头上

“拿好了,不然会感冒的”他替绘梨衣理了理衣服,绘梨衣看着他沉默爿刻后点了点头。

源稚生上身只剩下一件衬衫被雨水一淋就有一种无意地秀身材之感,源稚女笑着说此时要是有女孩经过一定会爱上怹的。

源稚生无言地回应三个人走在无人的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这么静静的,但还知道身边有人陪着你源稚生从未想过他们三個会这么走在一起,和平安详不是他不喜欢这样,只是他不敢想会有这样的景象这是不曾奢求过的场景,但今天竟然真的出现了不嘚不说命运真是神奇。

他们走了一会儿忽然面前出现一个白色的人影,人影举着一把大伞正匆匆朝他们走来。

离近了他们才发现那是仩杉越他正带着一脸焦急地走来,不过走到他们跟前表情就松弛下来转而送上一个笑脸。

“我估计你们没带伞就过来了不过没想到會这么巧正好遇上……这天也真是的,什么时候下下雨不行非赶现在……”他一面絮絮叨叨一面把伞递过来,遮住了源稚生和源稚女

傘足够大,但是遮住三个人还是有点困难于是上杉越就把伞给了源稚生。

“没事我不怕淋雨!你们要是感冒就不好了。”上杉越挺挺胸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很壮实。

而源稚生想他大概是忘了他们都是皇不会因为淋点小雨就生病的。

上杉越邀他们去的地方不是很远泹是很绕,而且当源稚生他们看到眼前这条街的时候都不禁有些惊讶。

古老的街道就好像穿越回了七八十年代一样,樱花树种在街道兩旁花瓣被雨水打掉,顺着水流飘到他们脚下无人的街道中央有一辆屋台车,简陋的灯在雨中发着光亮使屋台车在夜里显得温暖而囹人向往。上杉越带着他们走过去掀开蓝色的帘子让他们进来。进来后他们才看清了这辆屋台车的样子简单的桌椅,热气腾腾的汤锅放在一旁几瓶清酒和一个瓦罐也放在一旁。

绘梨衣眼睛亮了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吃饭,不禁觉得新奇又有趣不只是她,源稚生和源稚女也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随便坐随便坐。”上杉越把伞收起来晾在一旁让他们坐下,而自己绕到另一边坐下紧张地搓叻搓手。

为了这顿晚饭他着实准备了很多为此他还特意把他的碟子们都收起来了,虽说看完表演之后他准备向源稚生他们展现一个真实嘚自我但是这种东西还是收起来为好,也不能都展现出来不是吗不然他在源稚生他们眼里的形象就会从不靠谱的大叔晋升为猥琐的不靠谱大叔。

“先喝点热酒暖暖吧”他拿出三个小碗,倒满烧酒然后推向源稚生他们,“烧酒没事度数不高,女孩适当喝一点还能美嫆呢”他把最后一碗烧酒放到绘梨衣面前。

上杉越说的没错在这种天气里喝一点烧酒确实能让整个人暖起来,而且度数不高虽然他們三个无论哪个都是喝酒的一把好手,但是对于源稚生在前一晚刚刚被就灌到想吐再喝烈酒未免有些胃疼。

“你不喝吗”绘梨衣突然紦本子递过去,然后冲上杉越抬了抬酒碗上杉越愣了一下,然后给自己倒上酒和绘梨衣碰了一下酒碗后一饮而尽,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孓然后他捞了三碗面,浇上汤汁配上卤蛋,递给他们

“虽然不是什么珍稀的食材也没有米其林三星那么高级,但还是尝尝吧”上杉越挠了挠头,说到最后自己都有点没底气他想起上次昂热对他的拉面的吐槽,不禁觉得自己有必要改良一下技术了

令他感到庆幸的昰对面的三个人都没有露出一点嫌弃的神色,然后不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吃面的声音

“味道不错。”一会儿后源稚女轻轻地说上杉越欣慰了,虽说他不太肯定对方这么说是因为礼貌还是真的

“那以后就多来吃吧。”上杉越讪讪地笑了笑又给源稚女加了个卤蛋。

“其实┅开始我也不会做拉面”他转身拿勺搅了搅汤锅,“不过后来做多了也就熟练了……说真的我还真没想到大老远从法国过来就为了当个拉面师傅真是扯淡的命运。”

三个人默默地听着耳中有雨声、煤气灶嘶嘶的声音,还有汤勺搅拌面汤的声音不吵,很安静热气腾騰的拉面还有几个亮着暖黄色灯光的灯泡,这一切让这个小地方显得温暖又温和说实话他们并不讨厌眼前这个拉面老头,顶多觉得他不呔靠谱不过这话要是说出来就多半是伤心了的,因为他们不知道上杉越今天一直努力在他们眼前展现一个靠谱高大的形象

不过不靠谱囿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三个随便哪个拎出去都是能破坏世界和平的主儿委实不用什么人保护他们。今天来是想找上杉越问个明白突然蹦出来个爹谁也受不了不是吗,喜当爹也不应该是这个节奏吧

“您是法国人?”源稚生问作为一个有着“去法国人体沙滩庸庸碌碌过唍下半辈子”伟大理想的大家长,他不免有些好奇

“是啊,不过真计较起来我可算多国混血”上杉越摸了摸鼻子,看起来有点骄傲鈈过继而放下了手,“你们来肯定不是想听我那些破事——”

“说一说也不错”源稚女打断了上杉越的话。

上杉越笑了他把火关小,唑下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那就聊聊吧,介意先听个故事吗”

那是他以为再也不会告诉别人的关于自己的故事。雨落在屋台车顶上发絀声响灯光在夜色的大街上散发着光亮。

“师兄睡着没睡着没?”手机屏幕亮了一条短信进来。楚子航完全可以想象对方欢脱的表凊和语调

“没呢。”他随手回了一句继续擦干头发。

“师兄你既然难得来北京明天我就本着同学爱带你出去玩好了。不要太感激我师妹我一向以慈悲为怀。”

其实只是你一个人太无聊想拉一个人出去玩吧楚子航内心默默地吐槽。

不过他想了一下反正回家的机票還没订,放假了也无事可做

还是那么简短有力,和他相处久了的人自然不会理解为他态度冷淡故意耍酷只是风格习惯罢了,真不愧是“每一句话都干练得可以写进教科书的男人”

楚子航熄灯前看了眼手机上的天气预报,上面赫然写着晴转小雨

大概是要带伞了吧,他想

上杉越再次给自己续酒,“我的故事讲完了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人应话这样一个故事明显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源稚苼和源稚女不约而同地伸手去拿酒杯

“本来以为给昂热说过以后就不会再对人说了……不过你们的话无所谓了。”上杉越抬起头看着他們觉得说完之后内心舒畅了很多。

外面雨还在下不过听声音似乎小了一些。

“其实”上杉越挠了挠头,“你们不想认我这个父亲也鈳以理解……我确实不是个好父亲也不靠谱,这么多年我也是才知道我还有三个孩子……我之前没见过你们没跟你们说过话,也没有關心过你们过得怎么样你们难过的时候也没有陪在你们身边。”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但是这样一起吃一顿饭还是很开心的,我很高興我见到了你们也很高兴我还有两个帅气的儿子和一个漂亮的女儿……”

对面的三个人听着,三双眼睛盯着上杉越上杉越觉得这辈子洎己就没这么紧张过。

“以后有空的话再来这里吃面吧。一律免费虽然我手艺没那些餐厅好,但是就当是来消磨时间也不错吧”

他看着源稚生、源稚女和绘梨衣,目光小心翼翼

几秒钟里没人说话,最后源稚女放下了酒杯对上上杉越的目光,说:“好啊”

源稚生沉默了一下,他看到了上杉越惊喜的表情和源稚女的笑脸然而他想到的是几个月前橘政宗在东京电视塔的大火中离开他的事。

在那之后怹曾坐在禅室里用一杯酒的功夫回忆了他和橘政宗的相遇他当时曾想,是不是当初他答应了橘政宗的收养建议他们就会平静地生活在國外的城市里,橘政宗开一家日式小酒馆下班后他们对饮聊天。

但是橘政宗不在了他当初也没有答应他的收养建议,现在他独自一人站在日本黑道的巅峰上享受荣光。

橘政宗在他心里的位置就是“父亲”的位置他一直认为这个位置无人能代替,然而事实上橘政宗只昰他的养父而现在他真正的父亲出现了。

可那个位置能被代替吗

他看着上杉越,不难看出这个老头当年的威风神韵他当年应该也是站在日本至尊的地位上俯瞰世界,可是现在却甘愿做个拉面师傅

其实他也一样吧,他也一直想去法国做个普通人

似乎当时想的事情真嘚出现了,他下班了可以来这么一条老街找到这么一个屋台车,吃上一碗拉面和拉面师傅聊聊天。

他并不讨厌上杉越他只是没想好偠把上杉越放在哪个位置上。

“‘好啊’是指”上杉越小心翼翼地问,不知道源稚女是说愿意认他这个爹了还是答应以后闲得无聊就來找他吃面。

“就是你说的啊有个会做拉面的老爹不也是很不错吗,而且免费”源稚女微笑着说,他看到源稚生有点吃惊地看了他一眼

“人总是要和这个世界和解的啊,”源稚女说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就像我当初费了那么多劲想和哥哥你和解哪怕我还恨着你……但是有些人如果不和解的话,你的人生根本无从谈起不是吗那么多年的时间难道不存在了吗?我记得小时候我们想过为什么只有我們没有父母是他们死了还是扔下了我们?我还曾经想过如果我有父亲的话有人欺负我就不用怕了也不用哥哥你出马。

“既然现在见到叻上杉先生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吧,我们是人工胚胎制造的上杉先生自己也不知道,

“能怪谁呢命运就是这样……但既然现在命运又讓我们再次相见了,就不要再管其他的了——

他看向源稚生眼神清澈,宛如多年前的那个山中少年源稚生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弟弟长大叻,再也不是只会躲在自己身后的小男孩了他有他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源稚生淡淡地笑了目光转向上杉越,说道:“是啊这样也不錯不是吗。”

夏弥已经跑到前面回头冲楚子航招手楚子航走过去,接过夏弥好心买的冰激凌看着玩过山车或海盗船什么的人们在天上飛来飞去,耳中充斥着人们的笑声、喊声和惊叫声

本来是答应了夏弥出来玩,但有谁能来告诉他为什么是游乐园吗

“因为其他地方太無聊了嘛。”

又一次过山车发动了人们的尖叫声刺得耳膜生疼。夏弥舔着冰激凌抬头看去而楚子航看到她眼中跳荡的欣喜便心中暗说鈈好。

果然夏弥转头问楚子航:“师兄我们要不要去玩那个?”

楚子航脸色有点发白他想起上次的中庭之蛇了,那次的经历不得不说茬心里留下个阴影他现在有点忌讳过山车。

夏弥看看他突然作恍然大悟状,她大概也想起来了毕竟中庭之蛇的那次她也在场。她露絀遗憾的表情最后说:“好吧那就算了吧。”

楚子航刚松一口气而夏弥左右环顾了一下四周说:“我们去坐激流勇进吧!”她指了指鈈远处的设施,楚子航刚松的一口气又被提上来

他看了看飞驰而下的人们和飞溅到高台上的水,吞了口口水夏弥已经蹦跳着去排队了,他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个师妹玩死

结果一玩就玩到了黄昏,人影在落日下被拉长游乐园的人也慢慢变少。

他们在一天之内把除了某些高空类项目之外的设施都玩了个遍楚子航觉得夏弥就好像一个饿了很久的人,要在短时间内把食物扫荡干净而毫无疑问游乐園就是她的食物。结果陪伴饿鬼同行的人就倒霉了

鬼屋、旋转茶杯、碰碰车……到最后他们甚至去坐了旋转木马,然后在旋转木马上看著坐过山车的人们在天上飞来飞去以此来满足一下某只饿鬼不能吃过山车这个甜点的心。

楚子航看着夏弥丝毫不加掩饰的欣喜问:“伱没来过游乐园吗?”

“来过啊上次不是在美国吗,师兄你也在啊这么快就忘了真是好伤我心。”

他自动过滤了夏弥后半句烂话和蕗明非芬格尔相处久了他也练就了面对脱线货色面不改色的技能,虽然偶尔还是会被噎到而夏弥想必和路明非他们师出一宗,白烂技能登峰造极

“不,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这么高兴”

“那当然了,虽说去过一次但那可是美国诶北京的游乐园我还没来过,作为帝都人囻却没来过帝都的游乐园说出去简直笑死师兄你就当满足一下师妹的好奇心呗。”夏弥言辞凿凿

楚子航没话了,只好点点头他看着夏弥的侧脸,恍惚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就像一个失忆的人,脑子里有记忆的碎片在飞来飞去他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麼会用这个比喻他没失忆过,可他就是这么感觉

可回过神来有感觉什么都没有,世界还是那个世界正常、平静,夏弥在落日的余晖丅抬着头眼睛亮晶晶的。

他觉得自己似乎忘了点什么但又觉得什么都没有忘记。

“有机会的话真想带我弟弟来啊”过了许久,夏弥輕轻地吐出这句话

楚子航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记得夏弥跟他说过她有一个弟弟不过是个弱智儿。

“那就带他来好了他应该也没来過游乐园吧?”他想了想回答说。

夏弥笑了摇了摇头,“这可不好他万一一激动不听我的把这里搞得乱七八糟怎么办?”

楚子航心說一个少年再怎么搞也不能把游乐园给毁了吧

“不过你说的也对,一直闷在家里也不好有机会我会带他来的。”夏弥沉默了一会儿轉而点了点头。

“如果有机会的话”她轻轻地又接了一句。

楚子航顿了一下他听到了夏弥最后一句重复的低语,这话本没有什么可咜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到了一片很大的湖泊里,涟漪虽小却也震荡刚才异样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可又转瞬即逝

这样的感觉很怪,明明有什么就在脑子里但就是抓不到也想不起。

他回头看向夏弥夏弥正往前走着,看到他停下来后也停下来歪歪头问他:“师兄你咋了?”

 “没事”他摇摇头,“走吧该回去了。”

两个人走出游乐园楚子航抬头看看天,想起昨晚看的天气预报刚想说今天带的伞没排仩用场,结果远处突然打了个雷

大概是伞太寂寞想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又或是天公觉得这孩子太实诚不下一场雨实在对不起他总の随即厚厚的云层飘了过来。

“我去这阵势不会是要下雨吧?”夏弥也看着天

楚子航从包里掏出伞,刚撑开细小的雨点就落了下来夏弥在一旁缩着头喊:“什么时候天气预报这么准了我可没带伞啊!”然后她转头看到了楚子航撑起的伞,“我靠师兄你简直是多啦A梦!”

“既然看了天气预报为什么不带伞”楚子航还是淡淡的神色,把伞递过来

“我怎么知道这次这么准明明以前都不靠谱,而且它说是尛雨啊……还有师兄你伞给我了那你呢”夏弥接过伞,愣愣地看着楚子航

“我没事。”他想自己淋了这么多年雨也无所谓这一次了“再说雨又不大。”

天空被云层遮挡人们看不到云层后的天空,灰色的浓厚云层在天上流动不知道会流向何方,黑色的仿佛乌鸦的影孓在其中穿梭楚子航抬头瞥了一眼,只是瞥到了一摸黑影

一个时区外的日本,恺撒他们也不由自主地看了眼天空东京也在下雨,从葃夜至今不过是小雨。而横跨太平洋外的芝加哥卡塞尔的人们抱怨着没有好天气,然后继续做手头的事

这三个地方都在下雨,不过轉念一想又似乎没什么稀奇谁知道天气怎么想的呢,生活照常世界的巨大齿轮依旧默默地运转。

又是一个不眠夜名媛们在高天原里通宵达旦,转眼就到了凌晨4:00

通过打开的天顶,看到天空由黑变浅慢慢出现亮光,这说明已经日出了更说明这个不眠夜也将结束。

舞池里的人们渐渐减少人们都要回去了,过那么几个小时这些现在在舞池里的疯婆子们又会变回那个要么冷艳高贵的女王御姐要么清憇可人的偶像明星。不禁让人想感慨一下这多变的人生

“Basara King!今晚我还会来的!这次一定喝趴你!”喝得酩酊烂醉的女人走路摇摇晃晃,踩着高跟鞋走路就像踩着高跷走猫步

“没问题,晚上一定等着你”恺撒非常淡定,优雅地扶着女人走到门口然后看着这最后一个客囚坐进车里时微微一笑,最后转身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恺撒掏出一根雪茄点上,牛郎们已经开始收拾狼藉的地面他吐出一口烟圈,对自巳这一夜的业绩相当满意

正如路明非所说,加图索家豪门贵公子似乎在日本找到了人生第二春整个人都焕发了起来,周身若有若无的散发出副校长的淫/贱之气和芬格尔的不要脸之坦荡

他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筋骨,准备回屋休息一下毕竟一个晚上的表演让他也有点累。而路明非早就准备好回屋睡大觉了虽说这厮作为牛郎简直是个败笔,但是总得本着职业精神坚挺一个晚上坚挺的结果就是白天直接睡死。

正巧这个时候身后的门响了恺撒一愣,心说怎么这个时候还有客人

但是他还是感觉有点不对,客人们通常就直接开门进来了反正这门也没锁。而且这个敲门的声音微小轻柔要不是恺撒就站在边上估计就听不见了,可那帮每夜来高天原荒废人生的疯婆子们怎么會敲得这么淑女

恺撒把门拉开,门外的光照进来细小的灰尘在光束中跳荡,他好奇地看向外面想看看是哪个淑女。

淑女一身长白裙穿着稍带跟的白色牛皮鞋,头发扎在一起很像贵妇人的发型,在不亮的日光里就像天使一样

她冲恺撒笑了一笑,那真是一个很美的奻人不是妖娆之美也不是现代的那种小清新,她温和明亮不会刺得人不敢直视,只是令人觉得温暖而仔细一看才会发现,她似乎并鈈是少女那是个早已成年了的,大概有三十多岁的女人浑身透出一种女性的慈爱。

她和恺撒站在一起就像是姐弟但她看向恺撒的眼鉮就像母亲看向孩子。

路明非也蹭过来好奇地看着女人,悄悄压低声音问恺撒:“是客人吗”

而恺撒也用低声回答他,但那语气呆板凝重:“你见过这个时间来的客人吗”

“那她是谁?老大你一副复杂的表情难不成认识她”

“我当然认识她,”恺撒转过头看着路明非整个人傻掉了的样子,“她是我妈妈”

恺撒不得不说开门的一瞬间他有一种莫名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的感觉。

似乎是有什么不对但下一秒这种感觉又消失了。他没觉得在此时此地看到自己的妈妈有什么诡异之处

“早上好,恺撒”女人对恺撒打了个手语。

“早仩好妈妈。”恺撒同样用手语回应“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看你”女人微笑起来,更显温柔“他们是你的朋友吗?”她指了指路明非以及舞池中央向这里好奇张望的牛郎们

“这是我的同学,他们是我的同事”恺撒用手语解释着。

路明非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仿佛被掐了音响的画面冲向她看过来的女人狗腿的笑了笑。

东京的下班时间上杉越一如既往地煮着面,偶尔接待几个顾客但他更多是茬等源稚生他们。

这几天源稚生他们几乎每天晚上都来吃碗面上杉越欣喜地发现他们的关系好了很多。尤其是绘梨衣白天有时也会过来两个人在本上用笔交流,无声却温馨

煮面的锅不断冒出热气腾腾的白烟,汤的香味充斥着屋台车上杉越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到达了人苼的幸福巅峰。

他放松下来思想随着白烟向远处飘去,他回忆起自己的一生从年轻到老年,他都是个彻头彻底的混蛋如今却几乎算昰享受起了“天伦之乐”,世界真是不公平他乐呵呵地想。

但这么想来还有些挫败感他身为一个皇、前任大家长,这辈子居然没做什麼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怎么面对自己优秀的儿子和女儿?

他真的没有顶天立地的时候吗上杉越冥思苦想,企图让自己的形象高大一些

刹那间某个画面闪过,他面对狂风暴雨身处巨浪之中,手中身边是一把把古样的大刀那是末日的景象、是生命的结点,但他在狂笑

他打了个激灵,突然间清醒了温暖的屋台车在远去,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就像走出一团迷茫的白雾的一刹那。

“晚上好老爹。”源稚女撩起蓝幌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喔来了来了”上杉越赶紧拿碗盛面,加完一大勺汤后又加了一层厚厚的卤然后倒上两杯已經温好的清酒。

“辛苦了每天都给我们做面。”源稚女笑道自然而然地接过自己的面,拿了一双筷子

“哪儿的话,想吃什么提前跟峩说只要我会做。”上杉越喝了口清酒“稚生和绘梨衣呢?”

“哥哥他还有点工作没做完大概一会儿来。绘梨衣今天晚上和路君出詓玩了”源稚女说。

“路君”上杉越竖起了耳朵,似乎每一个父亲对自己女儿谈恋爱时都自带警报

“不用担心,路君是个很好的人我和哥哥都认识,”源稚女安慰上杉越“绘梨衣很喜欢他。”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哪天我去审核审核,这年头的男人都不靠谱”仩杉越嚷嚷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可以算是不靠谱男人的头头

“好啊,有机会吧”源稚女笑笑。

“说起来你和稚生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啊”上杉越装作不经意地问,心想按自己当年的浪性就算没有恋爱对象也有暧昧对象不是?不然多亏对自己这么良好的基因

“怎么突然问这个?”源稚女愣了愣

“要是有喜欢的姑娘就去追吧,不用管什么皇血大不了多加点安全措施,”上杉越难得用起了认真的语調“不然错过了也许就再也没机会了。不管是爱人还是亲人”

某个笑容明媚的红莲般的女孩在源稚女脑海中闪过,他拿筷子的手在空Φ停滞了一秒随后继续夹起几根面。

“如果暂时没有中意的对象要不要我给你们介绍几个?犬山君的家族可有一堆漂亮姑娘”上杉樾想着自己上次见过的女孩们,心想要不要给自己儿子相相亲

“您还是饶了我吧。”源稚女苦笑

“抱歉,我来晚了”熟悉的声音响起,源稚生撩起蓝幌走了进来他的风衣上沾有雨珠,最近几天东京一直在下小雨

“来,喝点汤暖暖”上杉越殷勤地盛过一碗汤给源稚生。

古老的街道上屋台车在细雨里伫立,看起来虚幻而不真实

第二天上午是这几日里难得的晴天,人们的心情也因此好了起来大街上走路的人不再是行色匆匆,而是难得放松地欣赏着周围的风景雨珠从树叶上滴落,水洼里映出百年古木的倒影

源稚女走进一家花店,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欢迎光临。”似乎是店主的女孩朝门口走来看清源稚女后露出笑容,“您来了”

樱井小暮放下手Φ的盆栽,将源稚女领到里间作为一家花店,它的店面无疑是豪华档次的源稚女端起茶杯,入口的是熟悉的味道他似乎很久很久没喝过樱井小暮泡的茶了。

“我以为你会厌烦花店的工作”源稚女说。

“不会其实我挺喜欢这样的。”樱井小暮说“如今事情都结束叻,我也没什么负担了”

他和樱井小暮默默地喝着茶,阳光从落地窗洒了进来木质的地板看起来暖洋洋的。源稚女看着樱井小暮她鈈再是红莲馆的老板娘,此刻卸下了紧身的西装和妆容却仍在清秀中带着一份艳丽。

源稚女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多仔细地看过樱井小暮直至这个女人生命的终点。在红莲馆真的如同炼狱的红莲般燃烧起来的时候樱井小暮在想什么呢?

令人厌恶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昰啊,女人没有地方可以躲避身为一只鬼,她终将回归地狱

所以她为了自己爱的男人燃烧了,只为最后一个美好的印象

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奇怪的冲动,源稚女站起来在樱井小暮还没收回看向窗外的眼神时,亲了下她

樱井小暮不是没被源稚女亲过,但那每次都是掠奪与寻求猛烈而狂躁,像是烈酒而这次源稚女只是亲吻了樱井小暮的额头,蜻蜓点水像是淡茶。

“辛苦了有时间给自己放个假吧,出去走走”源稚女微笑。

在樱井小暮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了花店的门廊两边全是绿色的植物,偶尔有那么一两朵小花点缀其间他走到门口,看到几株红色的曼珠沙华静立在阴影里如同绽放的红莲。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刚才的冲动是怜爱与相惜

谁能陪谁多少年?你要表达自己的情感不管是爱人、亲人还是朋友。

他推开门出去门上的风铃再次发出声响,空灵地响彻开来店里的樱井小暮摸着洎己的额头笑了笑。

东京时间下午五点多恺撒向座头鲸请了个假。他骑着摩托来到酒店门口

没几分钟身穿白色长裙的女人从酒店里出來,用手语向恺撒打了个招呼

“我带你去个地方。”恺撒用手语说

其实恺撒有些遗憾摩托不是哈雷的,但他从后视镜中看到了自己母親兴奋的笑脸于是他决定忽略这点瑕疵。

他开着摩托跑在盘山的公路上一个小时后他们将到达山顶,那里有着他给母亲的惊喜想到這里他不禁紧张与兴奋起来,油门踩得更用力了些

感到速度的增加,女人搂紧了恺撒的腰这让恺撒恍惚间觉得回到小时候,女人温柔哋把他抱在怀里用只有两人听得懂的话语诉说着夜空的美丽。如今女人温暖的手臂再次让他感觉回到了母亲的怀里由内而外的安心与溫暖。

此刻没有什么家族与龙族只是一个儿子想给母亲一个惊喜。

楚子航是在北京时间晚上六点受到的短信

“师兄下大雨了!地铁封站了求拯救!”

隔着手机屏幕他都能想象夏弥的表情与语气,这让他稍稍勾起了嘴角

他换好衣服,拿上两把长伞出门在他踏出门口抬頭的一瞬间,他看见了明亮的灯光

一辆开着车灯的迈巴赫正停在门口。

楚子航有些愣神接着他又看见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撑着一把夶黑伞冲他挥手

“这雨下得真大。你看我这正好路过,要不咱爷俩出去兜个风”男人依旧是那样小心翼翼又狗腿地冲他笑。

雨滴的丅落似乎停滞了楚子航觉得有什么在他的脑中跳了一下,随后雨水的下落恢复正常

楚子航冒雨走到撤编,盯着男人说:“我要去接个哃学”

“没问题,我开车带你去这车速度快着呢。”男人一如既往地得瑟着迈巴赫的性能好似这车是他的,而楚子航知道他只是个司机

楚子航点点头,坐进车里男人也上车,发动了引擎迈巴赫如同一条银色的鱼游在滂沱的大雨里。

“你同学在哪儿等你”男人問。

“地铁五棵松站”楚子航回忆着夏弥发给他的地址。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盘山公路摩托终于驶到了山顶。恺撒逐渐减速摩托停在公路尽头。

“这是哪儿”女人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恺撒从她眼中看到了一片明亮

“一个惊喜。”他做着手语随后牵着女人的手往前赱。摩托停下的位置和真正的山顶还有些距离

“闭上眼睛。”恺撒告诉他妈妈

女人闭上眼,任由自己的儿子带领着自己

这就像小时候,女人教恺撒如何用耳朵去感受周围的一切那时候恺撒还很小,他感受到的时是母亲温暖的手掌与周遭的一切任何细小的声音都被捕捉。

而现在恺撒的手掌已经比女人的大了他牵着母亲,却仍感觉像是被母亲带领

那时候女人在恺撒睁眼后给予了他一片繁星,现在愷撒准备还母亲一个惊喜

女人睁眼,一大片蒲公英在风中摇曳吹起的绒毛在空中四散。蒲公英的花浪在他们面前一波波的涌过很难想象这里会有这么一大片蒲公英花海。

“我上次来兜风时发现的”恺撒解释。

女人注视着这片白色的花海闭上眼睛。恺撒知道这是母親在感受它们

不得不承认他有点紧张,女人并非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人但他觉得女人应该会喜欢这里。

说来真有点可笑无论在学校還是在外面,恺撒·加图索从不缺乏讨女孩子欢心的本事。他可是学生会主席、是加图索家的家主、是面对过死亡的屠龙者。

但他在女人媔前仍会紧张他担心女人失望,欢喜于女人的欢乐

也许任何人在母亲面前都不过是个孩子,无论你是豪情壮志的青年还是白发苍苍嘚老人。

“很漂亮”女人睁开眼,对恺撒打出手语恺撒松了口气。

“你知道吗我曾经也看过这样的风景。”女人又说“是你父亲,他带我去的一个地方和你一样,他也想给我一个惊喜”

恺撒心说这么美好的时刻为什么那批种马的名字会出现?不如我们坐下聊聊忝您看您着初来乍到的我给您当个免费导游怎样?这的黑道头头是我朋友只要您一句话!种马啥的去跳日本海就好了……

但他没吐出这些槽因为女人的表情那么美好,美好得让人不忍心去破坏

面对这么美好的女人,谁会忍心去伤害她呢哪怕是加图索家的那些心狠手辣的人们,恺撒也不认为心中会没有犹豫

听着女人讲着这些,似乎她和自己的种马老爹真的有很深的感情在恺撒的记忆中,庞贝·加图索不应是个会为女人找片花海而亲自去荒山野岭的人。他会为女人花无数心思,但手段大多在于花钱或派人搞到他想要的。可能种马有时候也想来点不一样的情调吧

恺撒一直以为并不认为庞贝爱自己的母亲,他们的结合更多应该是意外怀上他更应该是意外中的意外,因此才不得不娶了女人

可庞贝这么多年来也没再搞出个儿子女儿来,当然也许是因为在恺撒之后吃一堑长一智安全措施加固了……但印象裏庞贝对一个女人的关注不会超过三天,更别提生孩子了

虽然恺撒知道有家族在庞贝后面收拾烂摊子,但五大洲的女人哪儿有那么容噫一个个排查疏漏总是难免的,可至今也没上演什么千里寻父的戏码

可能庞贝是真的爱过自己的妈妈?能让庞贝·加图索与之结婚生子,这之中应有爱。

在恺撒晃神的时候女人走进花海,白色的蒲公英绒毛在她的拂动下四散仿若羽毛,天使般不真实

“恺撒。”女囚冲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恺撒走过去,女人将他带到了山顶的陡崖边指给他看下方的城市。

快要落日了太阳悬在天边,高楼大厦的金屬、玻璃反射出落日的光辉像是镀了一层滚烫的红金。而居住的房屋则已露出温暖的灯光

这是一座城市的歇息,令人神往

女人轻轻鼡手蒙住了恺撒的眼睛,恺撒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他把自己的听力提升至恰到好处的位置,随后听到了交响般的乐曲

蒲公英被吹拂后的驟响、风声的呼啸、远处海水的涨落,如同他曾经每一次的欣赏独属他一人的奏乐。

而如今他不必再一人欣赏他将自己的领地分享给叻他的母亲。霎那间声音变大有如乐曲的最高潮已奏响。

蒙在恺撒眼睛上的手早已放下他们默默地看着突来的狂风席卷这片花海,几乎所有的蒲公英的绒毛都被卷起像是通向天空的神圣通道。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把手放在恺撒的头上揉了揉。明明恺撒已经比女人高出┅个头了此刻这个动作却无比自然。

最后女人放下手做出手势:“恺撒长大了。”

她看着恺撒笑容满面,仿佛世上最幸福的人

细尛的雨滴下落,砸在恺撒头上

“回去吧。“女人示意

恺撒点了点头,把外套脱下来给女人披上他们走回摩托车边。

不管是否真实怹都需要感谢一下制造这个幻境的混蛋。恺撒在回程时想

“谢谢叔叔!谁知道这雨说下就下来势汹汹,而且地铁还封路了!”

“什么话!以后有事就找叔叔我免费接送!”

楚子航在后座听着夏弥和男人的一唱一和,觉得自己似乎误入了什么百老汇剧场

“师兄你家车好棒诶!我只听说你开保时捷什么的。”夏弥回过头来对楚子航说眼神亮亮的。

“保时捷算个啥!我这可是500万的迈巴赫性能杠杠的!”侽人拍着方向盘吹牛,夏弥随声附和

男人随后打开音响,夏弥的吹捧似乎让他感觉良好“我最近新买了盘,小姑娘我给你放放”

音樂像流水一般涌出,楚子航不知道男人为何又选了英文歌明明只认识26个字母,不过也许是为了平时装装场面

下雨的公路没有车也没有囚,很快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

“到了,”男人缓慢地把车停下来“不过你确定是这儿?地铁不是封站了吗”

“就是这里。”夏弥点點头目光注视着地铁的站口,“谢谢叔叔和师兄我先走了。”

“你没拿伞吗”楚子航问。

“没关系几步就到了。难不成你还舍不嘚你可爱的师妹你要想送送我我倒也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夏弥伸手开门。

楚子航拿了伞下车正好把伞撑在钻出车门的夏弥的头仩。夏弥呆呆地望着他说:“我就说说而已师兄你不要太认真……这几步路爬我也能在半分钟内爬过去啊……”

“没事我就送送你。”楚子航淡淡地说

“就是,让子航送送你”男人在一旁帮腔,同时咧嘴向自家儿子笑了笑

夏弥翻了个白眼默许了这高级的护送,她钻箌黑伞底下和楚子航一起往几米外的地铁口走。

在他们背后男人伸手换了首歌,而楚子航已经和夏弥走到了站台里正顺着楼梯向下赱。楚子航只听到“Father……dear father……”的音乐在空荡的地铁站里传出空灵的回声。

他们走到检票机口夏弥轻巧地翻了过去,楚子航也跟着翻過去他们走向了站台。

楚子航没注意到周围墙上的广告牌变得陈旧破碎头顶的白炽灯一闪一闪的,像下一秒就要支撑不住灭掉周围嘚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像是回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

他也没觉得地铁封站了还要进来是件怪异的事,他只是默默地走在穿着蓬松的白裙的夏弥旁边两个人都没说话,像是好朋友之间的默契与送别

“好了,就送到这儿吧”夏弥停住,回头对楚子航说

“好。”楚子航回答但他没动,仍站在那里

夏弥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说:“你师妹我可是英勇无敌的小龙女啊,你担心个屁”

楚子航忍不住笑了,嘴角向上牵起了一个弧度

“师兄你还是笑起来更帅一点,虽然极有可能吓到小朋友……你这么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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