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神·都来自很中国有嘻哈遥远的地方方··他是我创造的这世界真正的大好人··所以他是神··

海西文史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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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 地 探 幽?
进军不冻泉 谢志德?
格尔木──我的第二故乡 余明玺?
季节河 李 蕾
冷湖城断想 郭占雄
史 海 钩 沉?
平凡的养路工 赵多明?
生擒空降特务马云龙? 谢志德
紧急救援“黑鹰831”纪实 蔡 拜?
民国时期开发柴达木述评 张嘉选?
我的一段记忆 董尧基?
人 物 掠 影?
秦文贵成长的地方 李 蕾?
李老,来世再进柴达木 李 蕾
柴达木的母亲 李玉真?
永远的丰碑 任海英?
盆地开发的先行官──官保加 张嘉选
将军的拐仗 李成录?
吐蕃遗梦 郭占雄?
寻觅柴达木人的足音 郭占雄?
天路纪行 闫忠伍?
生擒空降特务马云龙
一九五九年底格尔木武警支队九中队接到支队的命令,要求中队进入一级战备,随时准备出发。接到命令后全中队官兵顿时紧张起来,每人增领了一个级数的弹药,各班从战备库房领了肠式布袋装的棋子馍、炊俱和帐房,支队卫生队送来了战地急救药品和急救包、氧气袋、担架等。全中队人员檫拭武器,开展战前练兵,大家磨刀霍霍,箭在弦上,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据传达,中央军委从台北军界内部得到可靠情报,得知在一九六零年元旦过后有一批国民党空降特务从台北起飞,要空降到东北、新疆、青海等地,中央将这一重要情报火速通过军、地两条线逐级传达到了以上三区的基层。接此情报后,我省军、地上级领导分析研究后认为,青海的防范重点是青藏公路沿线一带,因为这一带现有的敌特分子企图相互接应,壮大他们的力量。很可能要在此空投,这样就加重了格尔木军、政备战的紧迫感。市委、市政府成立了反空降领导小组,规定了统一的野外人员联络信号,并指示各单位领导火速将联络信号传达到了本单位在外的打猎队等人员。?
元旦刚过的一天午夜时刻,大约在一时左右,不冻泉兵站的同志听到远处有隐隐约约嗡嗡的马达声,兵站的同志感到很奇怪,难道这个时候还有汽车来吗?马达声将他们从睡梦中惊醒,因为那时青藏线有敌人活动,抢劫车辆货物,所以军地汽车团、西运局的行车人员都是全副武装,整队准时早出、天黑前归宿,单车夜间不行进,每队车尾部都跟有修理车,如车小抛锚,全队车等待修好再行进;如大抛锚,将车拖到站上修理,在午夜零时从来都没有车行走。人们揉了揉松醒的眼睛,睡意犹甜地依在床上,等待汽车到达,准备起床给他们做饭,等了好久,刚才听到的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们又如意地进入梦乡了。
就在这天上午十一时左右,一名打猎队员乘马急速飞奔而到,向兵站领导报急,称在兵站西南约十余公里的地方发现扎着三顶白布帐房,我手持小旗上下摆动(统一规定的信号,表示问)了两次,只见对方痴呆的站着朝我傻望,无任何反映,当我第三次摆动旗子时,他们竟然朝我射了一梭子子弹,向我开了枪,幸亏距离我较远,没有射着我,于是我恍然大悟,才知道这是敌人,他们不知道我们的联络信号,我举旗上下摆动问他是什么人,如果是自己人,举旗左右摆动就行了,他们不知道,不但不答,还向我开枪,所以我果断的调转马头飞奔而来,向兵站报告。兵站领导听到此报告后,立即电报格尔木市委、市政府及反空降前线指挥部,他们接到报告后,认为等待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了,马上向参战部队发出命令“作好准备,待天黑后,立即出发!”。军、政领导及反空降前线指挥部人员紧张有序地行动起来了。?
这时支队作战股立即从其它中队尖子班调来了三十多名战士充实到九中队,为了加强作战的指挥力量,调一营闫兴德营长为支队出兵的总指挥。从人员及物资等方面作好了准备,当晚夜幕降临之后,十多辆军车满载着近二百名官兵,关着灯黑摸着(当时格尔木市区内潜伏有敌电台,为防止暴露我们行动的目标,所以采取隐蔽行动)朝昆仑山南山口挺进了。莽莽昆仑像一条黑色的巨龙,横卧在盆地南线,山间黑压压的,山顶常年积雪,像一条洁白的哈达飘在蓝天,黑山间特别壮观,当晚天黑地冻,寒风狂飚,似乎将车要掀倒,将人要吹跑似的,格尔木河沿岸河水漫溢四处冰封,肆虐地封锁着过往的行人和车辆。汽车驶出支队上了公路,朝西行穿过了空旷的格尔木河的老河谷,经望柳庄,朝南直拐过兵站部之后,是一片渺无人烟的茫茫戈壁。风夹着沙砾,不停的朝人们的脸上扑打,这天气也是助纣为虐,企图阻止我们前进似的。天是如此之寒,地是如此之冻,风是如此之狂,但官兵们心中好似一团火,士气非常旺盛,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快到达目的地,打一场漂亮的反空降歼灭战。
凌晨二点多钟,车队到了不冻泉兵站,就在过兵站后不远的地方,全体官兵下了车,当时此地气温在零下四十度左右,真是寒冷至极,这时只见打猎队报讯的那位同志当向导走在前面,为了不被敌人发现,我们部队隐蔽行进,步行了一个多小时,三点钟到达了目的地,这时敌人还在鸭绒被气袋里睡着觉,他们哪里知道天兵已降,插翅也难逃了,敌我双方面临的将是一场激战。我们中队是这次战斗的主力,在中间主攻地段,其它部队在两翅,在拂晓时我们已进入到了前沿阵地,占领了有利地形。战斗开始了,首先我们进行了政治攻势,中队长李德胜大声喊,缴枪不杀,宽待俘虏等口号,这时甜睡中的敌人如大梦初醒,帐房里无任何声响,我们接着喊口号时,敌人从帐房内无任何目标地朝外射击。参战部队布阵的队形是人字形,我们中队在中间地段的政治攻势大约持续了二十多分钟,毫无效果,敌人在不停的朝外射击,于是指挥员命令一部分部队向敌人还击。开始敌人有三支枪向外连射,还击后不久,发现其中两支枪“哑”了,但仍有一支枪拼命的朝外射击。这时我中队一排长张有川同志怒火填胸,只见他一手持着五四式手枪,一手攥着一枚手榴弹,不畏敌人的射击,飞快的冲向敌人的帐房,拉了手榴弹的弦,掀开帐房门,沉着的投进了敌帐房内,只听轰的一声,便结束了负隅顽抗的敌人的性命,这样在此地的战斗胜利地结束了。
紧接着就进行打扫战场,打扫中发现一切装备都是按五人配备的(如各类服装,其中有配戴军衔的解放军陆军干部服、战士服、骑兵服、地方干部服、工人服、各类藏服及狐皮帽子、高级马靴、成套的马装备、藏式腰刀等),还有伪造的各类身份证件,而现场被击毙的只有三人的尸体,经战地指挥员的分析,肯定还有漏网的外逃之敌,此时已临近中午时刻,于是决定开始在降落地周围进行辐射式搜索,直到日落西山之时搜索未果,指挥员决定部队撤回原地露天宿营了。?
第二天上午,我全中队一百多人,由李德胜中队长带领,闫兴德营长指挥,经过观察地形后闫营长判断:空降地西南是一望无际的起伏不平的丘陵地,有长着灌木丛的密密麻麻的沙丘,敌人易隐藏,所以就组织了正面宽度在二千米、间隔在十五米左右的“前三角”一字队形,拉网式搜索前进。闫营长一面随队伍搜索,一面用望远镜观察前方远处的情况,在搜索过的地方,选择制高点,设了固定的观察哨,监视周围的情况,这样就达到了动静结合、全面控制的目的。闫营长用望远镜了望,洞察前方的情况,传达他的指令,指挥部队有秩地前进,下午四点左右当搜索到纵深大约在二十公里的地段时,闫营长突然从望远镜里观察到在正前方约二、三千米的高丘灌木丛中有一个黑点在晃动。他想:这儿经常有狗熊出没,到底是狗熊还是人,要进一步仔细观望,经过进一步仔细的观察,他发现那黑点是蹲着的一个人,怀里还抱着枪支,这时闫营长突然警觉起来,指示李德胜中队长:向部队传达,正前方有情况,停止前进,原地休息待命。两位指挥员迅速地碰头后立即决定,正面二分队减缓行进,两翅的一、三分队加速行进,朝正前方发现的目标穿插,迂回合围,形成合臂包抄之势,隐蔽行动,在接近敌十米之内时由九班发起猛攻,逼近敌人,出其不备,将其擒住。经过约半小时的急速行进,布阵已经形成。这时山丘上的敌人也从远处用望远镜看着我们的行动,他饶幸地在想:“看来搜山的人,缓慢的行进了,好像是搜山扑了空要返回似的,这样我可以脱险了,我要更好的隐蔽,要以定求存,不让他们发现”。就在他的美梦还未做完时,我中队尖子班九班,突然从山丘顶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盖顶扑下来,十多支黑洞洞的步枪,冲锋枪口对准了他,在他惊魂未定,怀里抱着的卡宾枪和手里拿着的手枪还没有来得及动用之时,就被束手就擒了。
我们对着被冻僵和被吓呆全身发抖的空降特务说:“共产党宽待俘虏,希望你老实交待,立功赎罪,改恶从善,争取走坦白从宽的道路”。于是我们押着俘虏全体官兵兴高采烈的挥戈回营了。
经战地突审,他供认“我叫马云龙,西康省人(现西藏昌都地区)国民党上校军官,是空降的组长,这次空降是马继援亲自培训,原定一行五人,临起飞前其中一人怯战,心理测验未过关,被扣留未让登机,从训练到登机,都是马长官亲临现场指导,他住在台北市××巷。这次空降是从台北机场乘大型运输机起飞,经东南亚诸国,后到印度,经中印边界,到了原来联系和测定的地方。飞机到此地是午夜一点钟左右,经五次盘旋空投才将人员和物资投放完,而后飞机经原路线返回了,当晚降落后我们下了帐房,由于地面很冻便简单的构筑了防御工事就休息了。第二天起床后我的第一件事是指示服务员在当天下午十九时整准时给马继援长官发电报,发报内容有三:(一)当地极其寒冷,不便行动,暂时和地面上的人还末联系上;(二)降落的箱装武器部分损坏严重;(三)下次联系的时间是次日十九时整。我对报务员把话刚说完,只看见远远的地方一个人骑马过来了,当时还以为是我们地面的人联系来了,大家高兴极了,但那人还没有靠近我们的帐房时,便停下来了,不再前进了,只见他骑在马上手持一面小旗不停的左右摆动,我们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正在想着咋办,这时我们的一个人说“这是敌人”,他未经过我的同意,冒然的朝那人开枪了。这时我感到糟了,我们的目标被暴露了,我想脱身以防莫测。于是我便对手下的人说:你们继续在家,构筑工事,我到外面去观察地形,设法和我们的地面人员取得联系。我就这样离开了他们。后来我越想越怕,因此暂没返回,准备再呆两天,如果他们平安无事,我就返回去了。没想到你们兵从天降,这真是天意所定,被你们活捉了。”说罢他丧气的低下了头。?
接着我们进一步打扫了战场,将空降的整箱武器、弹药、银元及中型降落伞和特大型降落伞、电台、脚踏式发电机、马俱、各类服装等物资装了两大卡车,另外缴获中还有人民币、金条以及布票、粮票伪造的各种身份证件等。我们便乘车押着俘虏运着战利品凯旋而归了。我们此次反空降的胜利告捷,大伤了敌人的元气,大长了我们的威风,从此彻底摧毁了敌人企图在青藏线咽喉部位建立“反共”大本营的痴心妄想,为这一地区乃至青南及青藏线的安全排除了潜在的隐患。
经过两天的连续行军作战,我们打了一场漂亮的反空降歼灭战。那个时期物资极度紧张,生活特别困难,当时格尔木地区、地方人员、部队军官,工资大部分在百元以下,而农场河西加工厂用土豆稍放点面粉和甜菜糖加工而成的土豆面团(美其名曰:点心),一斤就要卖十元钱,而且排队还买不到。返回后,就在这样困难的情况下,格尔木市委、市政府还为我们中队全体参战人员开了庆功会,并在当时市内最大的商业餐厅,即河东沿汽车运输站路南四间土平房内的交通食堂给我们摆了庆功宴。回营房后支队长丁程明、政委孙世英对参战的排长张有川等同志开了庆功大会,进行了嘉奖,并对全体参战人员在支队食堂会餐三天,以表庆贺,会外同志羡慕不已,他们心想自己如有机会出征,获此殊荣,多么荣幸。此事过去已四十多年了,此情此景还记忆犹新。
格尔木市政协提供
格尔木──我的第二故乡
我是宁夏人,在革命的前半生是在青海格尔木这块土地上度过的。从1955年冬季到1976年春季的21年时间里,我在那里踏遍了她的山山水水,结识过许多蒙、藏、哈、回和汉族干部群众。期间,和他们谈心访友、学习语言、宣传党的政策、组建少数民族地区的民兵队伍建制等,至今还记忆犹新,难以忘怀。?
押劳改初进格尔木?
我初次踏上格尔木这块土地是1956年春天。那时我做为中国人民解放军3954部队的一名战士,押解劳改到格尔木农场。那时的格尔木鱼水河两岸芦苇盖地,沙柳成林,格尔木河东、河西两边的党政军机关驻地全是帐房。到1957年春季我们连队从都兰县劳改农场接押劳改3000人到格尔木的察尔汗盐湖、茫崖的大风山、油沙山一带整修公路。修建任务完成后,劳改交马海农场收押,我连回驻柴达木军分区所在地大柴旦镇冬训。?
1960年12月,我从军区干部集训队学习结业调格尔木市人民武装部任助理员,后担任副部长一直到1976年2月我转业时离开。1961年3月我第一次下牧区到离格尔木市区较近的哈萨克阿尔顿曲克草原抓民兵建设,朴实、憨厚的哈萨克族牧民群众对我这个初到他们草原上做客的人民解放军干部非常热情。当时生活困难,但哈族人常给我做手抓羊肉吃。我到哈区下乡的第一天晚上住在牧民穆沙的帐房里,当晚他就把一只自留羊宰了招待我。我第一次吃着哈族妇女做的手抓羊肉,听着穆沙老人回忆哈族人逃难游牧的往事,我们共同感到共产党的民族政策,如旭日初升,照亮了牧民的心田。
访牧帐首进乌图美仁?
乌图美仁是蒙古族聚居的草原,位于格尔木西200千米。1962年6月,我随时任格尔木市委副书记的尕才仁同志带领的牧区工作队下乡乌图美仁,骑马三天才到了乡政府驻地。第一天从格尔木出发,夜间露宿大灶火草滩,那里的蚊子很多,一堆一堆地在我的头顶上盘旋袭击,伸手一把可以抓十几个蚊子,第二天只好露宿在蚊子较少的沙滩上,第三天下午才到了乌图美仁乡驻地。我随尕书记在一天之内走访了全部三个社队的牧帐,首次组建了一个民兵营的建制,并以哈夏图公社为主组建了武装民兵连共94人,其中持抢民兵45名。期间,我在基干民兵连长格来同志的帐房里住了两个多月时间,天天骑着骆驼走访牧帐,交朋友,学语言。这一次我学会了蒙古族群众的一般生活用语,吃饭、问路、找人不用翻译。工作队撤回时,格来同志的母亲特意为我做一大包羊油炸的蒙古果果让我带着路上,老人用蒙古语说:“小余才勒更达尕,散!”(是一位好解放军)。还有前来送我的一些男女蒙族民兵和牧民群众向我招手送行。联想起我在蒙古草原上工作三个多月的情景,激动得热泪盈眶。?
搞整组再去乌图美仁?
1962年11月,我和我的老战友王二虎同志一起下乡到乌图美仁乡搞一年一度的民兵整组工作。这次坐汽车16个小时到了乌图美仁乡政府驻地,并召集了全乡干部动员会议。由于乡党委的重视,我们在二十天内就完成了全乡民兵营整组。期间,二虎同志因小孩有病先回格尔木,我留乡做收尾工作。不料,乌图美仁草原上出现了多次狼群袭击羊群的事件。记得在日的早茶时,民兵排长齐美德同志前来我住的帐房报称,他们的三群羊连续三个晚间被狼群咬死200余只,牧民们人心恐慌。我亲眼看到一群野狼约五六十只之多,在日落时袭击羊群的场面。当即组织40名持枪民兵围攻狼群三天三夜,共打死野狼98只。此次灭狼工作,保卫了牧业生产,民兵组织也更加巩固,在牧区组建民兵的重要性进一步提高。是年,我因胃病加重,一位蒙医让我偏食狼舌治胃病,我在一个月时间吃了90条……。?
搞兵要三赴乌图美仁 大灶火救人打狗熊?
日,青海军区刘学基参谋长一行来格尔木要去乌图美仁的塔尔丁旧机场察看地形。我作为向导随同前往。刘参谋长一行两部小车,三辆卡车,往返塔尔丁机场一带6天时间完成了任务,2车队在大灶火河滩野炊时,一骑马的蒙古族男青年急来报称:“乌图美仁乡公安特派员尕万德同志被狗熊咬伤在大灶火上河处,请求解救”。刘参谋长即令我随那位青年前去察看。当我俩走到车队野炊南约1千米时,一只带伤的狗熊突然向我俩扑来,时尔又向被这只狗熊咬伤而躺在草滩上的尕万德同志冲去。我急用“762”步枪射击,正中狗熊要害,狗熊应声而倒,此时,狗熊离尕万德处只有四五米之远……。我们把重伤的尕万德送到格尔木医院治疗,四只熊掌留给刘参谋,熊皮我至今铺在床上。?
在秀沟救灾的日子里?
1966年4月,格尔木南山的秀沟草原下了一场厚厚的大雪,从格尔木鱼水河两岸迁徙到秀沟草原过冬放牧的哈族牧民受灾严重:冻死了几千只羊,牧民口粮用尽,生活困难。我随县委工作组赴秀沟救灾。上山后,我带领在秀沟的8名哈族持枪民兵上秀沟南山打猎救灾,连续13天共猎取石羊百余只,野牛28头,分发到各牧帐中食用。半月过后,天晴灾过,我在秀沟哈族人毡包内住了48天。这一期间,给我留下了美好而难忘的回忆:?
1、奶茶与手抓羊肉?
工作组上山一个月后,牧业生产得到了恢复,牛羊的膘情也好多了,在工作组将要撤回格尔木的前几天里,秀沟草原上的哈族牧民争先请工作组同志到帐房喝茶吃手抓,感谢工作组帮他们度过了灾情。哈族人的手抓羊肉特别香,他们招待客人的最高礼节是献贡羊头。帐房内的哈族主妇把羊头煮好后,由男主人跪礼供上,首先割一只羊耳给客人中地位最高者,然后大家共同食用。吃了手抓必须喝奶茶,以便帮助消化,解胀提神,尤其在高寒阴湿区喝奶茶还能抗御风寒。?
2、我的哈族朋友──两个穆沙?
居住在格尔木阿尔顿曲克草原上的哈萨克牧民中有两个穆沙:大穆沙和尕穆沙,他们都是我下哈区工作中交往的最好的朋友。大穆沙憨厚老实,是放牧的好手,他的大儿子是我在哈区征走的第一个哈族解放军战士;他的儿媳叫哈力木汗,是我在哈区工作中培养的一名唯一女党员,基层民兵排长,后提任哈区副书记。尕穆沙汉语流利,时常给我当翻译、做向导。经常向我诉说驻牧在格尔木的哈族人从新疆迁徙逃难的往事,对我在哈区工作打下了思想基础。?
3、加劳总打狼救牧民?
1965年2月,我和区武装干事王世秀跟随区委书记林德政骑马三天到格尔木南山哈族人游牧的草场加劳总山区调查一件在当时认为是很重要的社情问题。2月22日晚10时许,我们住的帐房女主人即民兵排长加赫帕尔的老婆出帐看羊时被一只左腿伤着的大狼叼住了,她大喊打狼!打狼!我闻声而出,手提“三八式”步枪对准黑影放了一枪,正好打中狼的腰部,狼死了,加赫帕尔的老婆得救了。第二天加赫帕尔从格尔木驼粮回到帐房,他老婆连哭带诉地对我说,不是你,昨晚我就被狼吃了。当天下午加赫帕尔宰了一只自留的大羊来致谢。
唐古拉山搞兵要 雁石坪区察社情
1964年春,唐古拉山区人民武装队撤销后,业务及战备工作由格尔木人武部负责。我先后以格尔木人武部的助理员、副部长的身份,长期联络唐古拉地区的社情工作,每年的秋季吃住在唐古拉区,往返在雁石坪沿线,搞兵要,察社情。在那里,我组建了唐古拉藏区第一个民兵连组织。期间,沱沱河里捕鱼,通天河桥头站哨,母奶山区侦敌情,开心岭区组织藏族民兵打靶……。留下了难忘的记忆。?
火车通了我想来
我奋斗过二十多年的格尔木,她是我的第二故乡。过去我出差、探亲时从格尔木坐汽车三天才能到西宁。现在从兰州坐火车直达格尔木只需一个对时。我想在有生之年一定要来一次格尔木。?
2004年余明玺于宁夏固原
平凡的养路工
我是一个农民的儿子,1957年7月由青藏公路管理局招收参加工作,我们一同参加工作的有马文远、赵九章、委育海等202名同志,23日坐汽车来到格北43道班安营扎寨,当时正值夏天,天热,蚊子咬,连解手都不方便,气候又干燥,感到非常不适应高原生活。
五、六十年代,进藏物资绝大部分都是由火车运到甘肃西部的峡东站,再由汽车运进拉萨,所以长草沟至格尔木路段也是青藏管理局所管辖,我们为第七突击队,当时就负责改建这段公路,队长是徐枝书,技术员是王联堂,管理员是吕红,把这202人编为十个小组,我的组长是本乡的陈逢来。
我在上小学时,听老师讲过柴达木,格尔木这个地名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初来时住的是一顶白洋布帐篷,吃的是湖辣汤加馒头,连老白菜都没有,闻不到油腥,在强烈的紫外线照射下,大家脸色发紫,嘴唇干裂,四肢无力,生活十分艰苦。生产工具也很简陋,就是铁锤、钢钎、铁铣、扁担和十字镐,连个架子车都没有,可是队员们面对坚石、硬土干得一个比一个有劲。
到了同年10月份,我们又搬家到了麻黄沟和铁石关,在那里度过了一个寒冷的冬天,没有取暖设备,也没有防寒服装,白天还好过一些,特别是到了晚上,睡在白布帐篷里,象在冰窖里睡觉一样,冻得在被窝里缩成一团,早上起来头上冻的全是冰块,就在这样的条件下工作和生活,每月工资只有70多元,大家也没有什么怨言,只是一心想把公路修好,现在铁石关的那个山口,就是我们在57年冬天挖开的。
1958年春天,我们完成了铁石关至格尔木段的公路改建工程,除留50人在大柴旦养护段外,其余人员去沱沱河接受新的任务,6月中旬我们路经格尔木,当时的格尔木人很少,只有几间房屋,也看不到什么树木,现在河西商场那个地方有三间活动房,也就是当时格尔木唯一的商店,我们在转盘路那个地方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上了沱沱河。
我们在第三天到达沱沱河,桥工队正在修建青藏线上的第一座大桥(沱沱河大桥),当时桥修好了还没有路,我们的任务是修公路,在沱沱河我们才真正感受到了高原缺氧的滋味,大家都感到头痛气短,行动困难,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就在这种环境下,一天也没有休息,记得第二天就开始修路,挖一铣土,好象拿了几百斤重的东西,连喘气都很困难,可人们的思想情绪都很好,有一天晚上还举行了晚会,我还唱了一段秦腔。
大约过了一个月后,因五道梁风火山路段翻浆严重,无法通车,除我们民勤来的150人外,又增加了50名武威籍人,在风火山安营,同样住着白布帐篷,没有床板,地上垫些石头,上面铺一块草袋,人就睡在上面,早上起来被褥都是湿的,实在是辛苦。
1958年冬天,我们被分到了五道梁养护段的各个道班,把我和杨世弟分到了七十五道班,段领导让我当了这个道班的班长,当时感到很满意了,首先有了房子住,也有了固定的工作环境和生活地点,但是生活条件还很艰苦,没有蔬菜吃,有时连盐都没有,人感到一点力气也没有,经常挖些野葱当菜吃,这种葱对眼睛不好,吃的时间长了,眼睛就看不清了。工作更加辛苦,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一直干到晚上九点多才下班,中午不回家,在工地上吃些凉馒头,喝些行军壶里冷开水,那时提出的口号是“领导在场和不在场一个样,白天和晚上一个样,晴天和雨天一个样。”实行半个月休息一天,说实在的大家都很累,有一天早上,薛材科同志起床时,他说今天我这个裤子怎么穿上不对头,结果把裤子穿倒了,可想而知人累成什么样子了。
1958年底,达赖分裂集团策划了西藏叛乱,我们养路工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不但要养好公路,还要保护公路和桥梁的安全,五道梁段的书记杨庆凡、段长李广福等领导在段部组建了警卫班,由毛怀翠任班长,陈光德(朝鲜志愿军转业)任机枪射手,昼夜进行防范,当时格尔木西藏大修厂制造出一辆小车,送去西藏自治区献礼,由警卫班的毛怀翠、桂金国,雁石坪段的沈大夫三人护送到拉萨,行到西藏安多养路段时,被叛匪袭击,沈大夫牺牲了,桂金国同志受了伤,车也被打坏了。情况越来越紧急,段上给各道班每个人都发了枪,不时还抽调各段班长进行军事训练,要求各道班挖战壕,修碉堡,要做到人不离枪,枪不离人,情况紧张时,晚上还要放哨,直到剿匪部队上来,沿途都有摩托部队和装甲部队巡逻,我们才放心了。我记得有一天,天阴下着小雪,我们刚到工地,道班就响起了枪声,抬头一看土匪在山坡上乱跑,敌人是由东向西从山沟溜过去的,被山上一位打猎的解放军发现,这位解放军一开枪,道班上的机枪手听到了,就射击打死了一名土匪,其他的土匪就骑马跑了。
在那时我们坐着汽车经常去剿匪,穿上皮大衣,带着干粮,也不带帐篷,晚上就在野外露宿,土匪大部分都是被强迫来的牧民,没有什么战斗力,一看到我们就骑马跑了。五道梁的民兵平叛有功,中央军委还给奖了一支半自动步枪。
青藏公路的建设,带动了格尔木的发展,格尔木的发展支持了青藏公路的建设,平凡的养路工,干着平凡的事业,他们为西南边防的巩固,西藏的经济建设,社会的稳定,人民生活的改善,付出了很多血汗,甚至宝贵的生命。
作者单位:青藏公路局
吐 蕃 遗 梦
当一个朝代过去几千年后,他的后人们去探究他祖先足迹的时候,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心想过去的祖先们是如何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着。
走在都兰吐蕃古墓(还有吐谷浑古墓)遗址的这片草原上,我的心里充满了对这段久远历史的思索。
吐蕃热水古墓离都兰县城东南约10公里处的热水乡,在东南方向青藏公路都兰至香日德的路上,车离开公路往东一拐,便进入一片草地,在一座座小丘中分布着。据专家考证,在这里埋藏的古墓不仅仅是吐蕃古墓,而且还有大量的吐谷浑古墓。吐谷浑人是辽东鲜卑族的一支,公元四世纪迁移到青海南部这片草原。公元329年,吐谷浑人以青海为中心创建了自己的王国,并将都兰作为都城。公元663年,吐谷浑政权为吐蕃所灭,成为吐蕃王国的一个邦国。如今历史的痕迹荡然无存,只有这些出土的古墓引起考古学家的极大兴趣。
吐蕃古墓很早就被当地放牧的人所发现,直到九十年代才逐渐被重视,目前已被保护起来。前几年吐蕃古墓偷盗现象十分严重,沉寂千年的古墓从此失去了宁静,文物走私一时猖獗。
经文物专家考证,从都兰到诺木洪一带就有古墓1000多座,这些古墓大小不等,广为分布。古墓多用大小不等的柏木作为墓室,在德令哈市郭里木乡发现一处墓室棺木中,棺木上绘有玄武等彩色图案。在都兰热水古墓挖掘中,“血渭一号”大墓室是用楼层式建筑,一层柏木,用一层石板压顶,共有九层,这座古墓坐北向南,高33米,东西长55米,南北宽37米,从正面看像一个“金”字,因此有“东方金字塔”之称。
最底层柏木直径可达50厘米,由此可见,当时都兰地区柏木的数量及生长状况。
在这片古墓分布着的地区土质比较厚,牧草生长茂密,两边是大山,中间是一条流淌的河流,想当年吐谷浑、吐蕃王朝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也许是因为这片土地比较肥沃的缘故,再者柴达木盆地气候温和,山上长着粗壮的柏木,用来盖房取暖,这一现象从吐蕃古墓中可以看出来。?
柴达木地区生长的柏木如果不是在乌兰县哈里哈图亲眼看见,还真难相信柴达木地区还有如此粗壮的柏木,据说这种柏木一般生长在海拔2800——3200米之间,除此而外,一般都不生长。
柴达木柏木我早就领略过,柏木古色古香,质地坚硬,尤其是它的枝叶是当地少数民族常用来从事宗教活动最重要的原料,枝叶燃起来芳香四溢,所以当地蒙古族、藏族都用它来煨桑,在吐蕃古墓中出土柏木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据说,柏木生长十分缓慢,每年生长才几厘米,而从出土的墓室柏木来看,这些柏木大都生长在千年以上,而如今在柴达木地区的山上有些地方零星的生长着柏木,有些地方平常生长得十分茂密,这些柏木大多在几百年到上千年左右。
由此使我联想起柴达木这片土地上演绎的历史风云。在这片土地上,有吐谷浑、吐蕃、元王朝的相继更跌,其中吐蕃王朝极盛时威胁到唐都长安。在历史的长河中,这些部落刀戈剑影,相互争斗,血腥风雨。随着岁月的流失,没有留下多少可供后人瞻仰的历史文物。?
在这片土地上,找不到多少古代文人墨客的痕迹,我所知道的大都是宗教文化的沉淀。宗教文化的沉积传承比史书记载更为简便流传,宗教文化在一定的基础上取代着地方文化,只有在这里找到历史文化的踪迹。在远古包括现在的少数民族地区,一般学问高深的人大多是宗教人士,宗教所处的地位比较高,少数民族具有全民信教的习惯,宗教文化在他们心目中具有神圣的地位。再次宗教具有传承性,人们敬仰不易受到破坏。
法国作家A.麦克唐纳著的《敦煌蕃历史文书考释》中,也记载了吐蕃王朝以及发生的重大事件,使人们通过翻阅这些史料就可以看见历史的缩影。
再次从吐蕃古墓中出土的文物来看,当时的丝绸品已在柴达木地区广为流通,于是人们对西汉时张蹇出使西域开辟的“丝绸之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过去一般历史学家认为,“丝绸之路”是从甘肃敦煌河西走廊一线进去的,而如今柴达木地区发现的丝绸可以说明,这里也是传播古“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之一。?
因为到新疆从柴达木盆地进去,也可以从甘肃河西走廊进去。因此这两条道路都可以作为“丝绸之路”。一条作为南“丝绸之路”,一条作为北“丝绸之路”,都可以作为传播中西文化的重要通道。
从柴达木盆地进去到新疆有诸多优势,一是从西宁翻过日月山沿着茶卡就可进入柴达木盆地,然后从茶卡到都兰、格尔木、茫崖到新疆,沿途都有牧游民族栖息,生活起居较为便利,路途较为安全,中间只有格尔木和茫崖的一段沙路。如果从甘肃河西走廊到新疆经过一段沙路比海西这面还要长些,其难度还要大,因此当时的人们选择南路还是北路,还有待考证的地方。为了进一步考证吐蕃历史文物,我还专门去海西博物馆,察看了当时的一些文物,渴望从这找到更多的史料。?
如今,我们再看一段历史,就像大海中捞鱼一样,只能得到一些零碎的收获,在柴达木这片土地上究竟埋藏着多少文物古迹,王室古墓,确切的说难以考证。但是我敢言,对于西部少数民族来说,一般王室贵族,死后很少像汉族一样置入地下埋葬,地下不可能有较多豪华的宫殿和无尽的财宝,他们死后一般都实行天葬和水葬,将自己的灵魂托付给自然界的生灵,因此不可能埋藏着他们的财富。
那么这些少数民族王朝部落的财富就消失了吗?
没有。财富远没有消失。财富在哪里呢? 一一都在寺院里,在藏民族传统习俗中,一个王朝、一个强大的部落,都有自己的寺院,就像汉族的宗庙祠堂一样,既然是部落的首领,理所当然地成为寺院的主管,他们在世间享尽荣华富贵,而死后他们一般将自身用过的东西,包括珍贵的金银首饰等都送到寺院里。寺院在新建佛堂、塑造佛像时,都把奇珍异宝镶嵌在佛的身上,这一点从西夏王陵佛塔和现有的宗教寺院中可以得到佐证。
因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一个民族的习俗是一个民族延续的火种,也是一个民族历史文化传播的主要途径,这也是我们看到内地有那么多历朝历代王室古墓,极尽豪华奢侈,陪葬物极多,而曾统治过华夏民族的元朝以及在西部曾占居一时的吐谷浑、吐蕃王朝等,没有多少历史古墓和文物就可想而知了,于是考证他们的历史,也只有从宗教文化中寻找轨迹,演绎杜撰一下纷繁更纭的历史。
作者单位:海西州文联
紧急救援“黑鹰831”纪实
日是个难忘的日子,就在这一天,中国人民解放军兰州军区空军某部机号为“黑鹰831”直升飞机机组和工作人员执行拍摄“柴达木之光”大型电视片任务,室外工作基本结束后,返回途中至都兰县诺木洪乡东南“百尔其夏目陶里哈”草原上空时,因航机出现机械故障,飞机机身向右倾斜,打起旋儿来,倾刻间直升机螺旋桨桨叶脱落,航机从数百米高的空中直坠地面,发生直升飞机“831”失事事件。?
10月8日下午,诺木洪乡艾斯里金村蒙古族牧民(民兵)本拜同志策马寻找走失的6峰骆驼,行至距飞机在空中盘旋处不远地带,本拜勒马仰望天空关注觉得不正常的飞机,片刻间亲眼目睹了直升机失事的全过程,本拜顿时心里一惊,不好飞机出事了!他立刻扬鞭催马,风驰电掣地向失事地点飞奔,戈壁滩上的尘土尚未散尽,本拜已赶到,此时映入他眼帘的是:飞机的机头、机身摔为两段,相距3米多远,螺旋桨被摔成碎片,飞落十几米之外,机组人员从机舱甩出,横竖躺在沙滩上,一名机组人员当即甩舱坠地牺牲;一位头部流着鲜血的伤员隐隐约约看到有人(本拜),便发出求救呼叫,本拜急忙迎上去,一边用手比划,一边说着不太流利的汉语,简要介绍了周围的环境情况。伤员略知情况后,便掏出笔记本,伏膝写下一张纸条“飞机失事遇难,请速派人相救。兰空×××。”
本拜把纸条揣进怀里,急忙卸下马上的搭子、被褥、毛毯留给伤员,跃马疾速向乡政府方向驰去。这时本拜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加快一分钟,伤员少流一滴血,就能救活一条生命,就能使尚存生命的人员脱离险情!他不顾骑马的劳累,忘掉个人的私事,一个劲儿地直线飞奔乡政府。失事现场离乡政府约20公里,平时乘马行路要用2个小时才能到达,而此日本拜仅用了30分钟就赶到了。?
诺木洪乡党委书记赞布哈接到险情报告后,立即作出三条决定:一是由乡公安派出所领导速去与邻近的诺木洪农场联系抢救事宜并组织救援力量;二是诺木洪乡邮电所立即发报与上级取得联系;三是由乡领导负责动员机关干部职工和村民,组成37人的救援队乘拖拉机火速赶赴现场。
正在诺木洪农场执行任务的都兰县公安局、法院和检察院的4位干警,闻悉飞机失事,率先赶到现场。诺木洪农场场长丁松懋、政委高振武等领导快速调动十几辆车、一百多人赶往现场抢救,同时向省政府拍发了加急电报。
青海省人民政府收悉险情电报,宋瑞祥省长召集紧急会议,制定抢救方案。省政府抢救指挥中心,通过电话、电报迅速指令海西州、格尔木市、都兰县和附近驻军及各单位火速前往现场做救援工作;与此同时向兰州军区、兰州空军和青海省军区通报情况,加强联系,协同救援,并指派尕布龙副省长挂帅,点兵点将,立即出征,亲临现场坐阵指挥。
凌晨6时,尕副省长率领的抢救工作组到达诺木洪农场,他一下车边走边问:“伤员现场在哪里? 现场保护了没有?人员情况怎么样?……”。并当即召集紧急会议,听取各单位汇报抢救情况,现场拍板定案解决问题。尔后留省政府马副秘书长在诺木洪处理善后事宜。尕副省长便赶赴格尔木,妥善安置伤员和牺牲的同志。
都兰县县委书记张建忠同志从陕西洽谈皮革生产加工事项刚返回都兰,就接到救援“831”的指示,立即派出大小车辆,组织60人的抢救队,亲自带队赶往200公里之外的现场实施抢救工作。县人武部政委张智芳领命后,他顾不得穿上妻子拿出来的毛裤,立刻出动。县委副书记段亨利和两名副县长守在电话机旁值班待命,准备迎接省政府抢救工作组的到来;县人武部部长陈志刚带病赶到邮电局,负责布置用电话沟通诺木洪邮电所的联络;县医院救护队备齐医疗器材及急救药品,救护车加足了油,13名队员集中一室,待命出发。
格尔木市人民政府、青藏兵站部格尔木指挥部、解放军二十二医院、青海钾肥厂等单位出动大批车辆和人员也急速赶到现场。
同一时间,兰州军区、兰州空军、青海军区领导和随行人员起程;同一时间,海西州、海西军分区领导驱车出动……。
险情危急,刻不容缓! 二三小时内,方圆十几个单位,360名抢救人员,60台机动车辆,从四面八方、东西南北汇集失事现场。?
失事地是一片空旷的原野。沙土拥护着一簇簇白刺和红柳,形成沙丘包状的复杂地貌,不熟悉地形和道路的人难以进去。首先赶到现场的是都兰县公检法机关的秦顺平、张国声、才仁东德布、领才多杰4位同志。他们一到现场摄入眼帘的是一片残状,人机四横八竖狼籍满目。飞机上的18名人员,大多数是搞摄影工作的,其中,3人已死亡,6人身负重伤,9人负轻伤。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是对伤员进行了简单包扎和救护。机组人员摔伤严重,有些同志失血过多,加之戈壁烈日的炽烤,嘴皮干裂,大多处于昏迷状态。此时伤员最需要的就是水,然而,这干旱荒漠,哪里去弄水? 公安干警秦顺平以侦察员特有的敏感和机灵性,发现了从飞机上摔出来的盒式饮料。他们赶紧打开,轻轻扶起伤员们的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一滴一滴地给伤员们喂,重伤员渐渐地苏醒,轻伤员缓缓地舒展了眉头……。
此时,暮色临近,寒气逼人,伤员中唯一的女性满脸是血,浑身打颤。秦顺平掏出自己的手绢,擦净她脸上的血污,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她身上,其他同志也纷纷把自己的衣服盖在伤员身上。
诺木洪农场和诺木洪乡的救援队伍及时赶到现场抢救伤员。农场副场长坐阵指挥,统盘协调,使救援工作紧张而有序地展开,赢得了抢救时间,并尽力保护了现场。救援队伍人员各个小心翼翼地托起伤员,医务人员麻利地操作着医护程序,各个环节无一疏漏。同时,按伤员的伤势轻重先后抬上汽车,但只有一副担架,抢救速度缓慢。此时天色已晚,大家十分焦急,秦顺平想到,时间就是生命,慢一分钟就失去一个生命,必须想方设法加快运送速度,他灵机一动,看到“831”飞机上掉下来的铝蒙皮平而坚硬,可当“担架”使用,征得一机组人员的同意,使用其抬送伤员,大大提高了速度。
抢救现场,人人奋勇、个个争先。抢救队伍中,来自湟源县的运输个体户,回族驾驶员韩启录一马当先,十分骁勇。他是驾车途经诺木洪,一听飞机遇难,韩启录毫不犹豫,加足油门驶到失事现场的,驾车抢运伤员和物资,他的车比别人的车跑得快跑得稳。直到把全部伤员和物资运送到诺木洪后,他便悄悄离去。
10月8日这一昼夜,是柴达木盆地不寻常的一昼夜,是人们难以忘记的一昼夜,是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这个大家庭显示固有和谐文明魅力的一昼夜,是所有参与抢救人员顽强拼搏、谱写闪光诗篇的一昼夜。
诺木洪农场医院是抢救工作的第二中心。部队二十二医院、诺木洪农场医院、格尔木市人民医院、青海钾肥厂医务人员通力合作,密切配合,为伤员会诊、清伤、缝合、包扎、止血、输液、输氧、输血,为遇难烈士清洗、整容。
救援工作有条不紊。凌晨2点,抢救工作临时指挥部作出决定:鉴于格尔木地区医疗条件较好,设备齐全,交通便利的情况,把能运走的伤员立即转移到格尔木治疗,以便治好伤员和减轻农场医院的压力。于是,几十台大小汽车,做好运送准备;抢救人员抬上10多名伤员,放进铺垫柔软的救护车内,医护人员守在旁边,车队犹如一条长龙,缓缓驶出诺木洪向150公里之外的格尔木行进。
飞机失事在都兰境内,县上领导深感责任重大。县委书记张建忠、县人武部政委张智芳,从现场到医院、从了解情况、安排工作到汇报工作,一直忙到黎明。
武警青海三支队驻诺木洪部队抽调兵力,警惕地守护失事现场,为妥善处理善后事宜作出了贡献。
诺木洪农场是抢救“831”的前沿阵地和临时指挥部,场部领导、炊事人员昼夜未眠。
诺木洪地区通讯困难,刚从格尔木架过来的线路距诺木洪尚有一段未通。某独立通讯营星夜赶来,架设10公里电话线,及时沟通了诺木洪与外界的联系。?
医院是抢救伤员的主战场。电话铃响了,一个宏亮的声音传过来,“一定要千方百计把伤员治好,使他们尽快康复”。青海省省委书记尹克升的指示激励和鼓舞着每一个白衣战士和所有救援人员。
诺木洪农场医院,医务人员紧急抢救和护理伤员。重伤员丁海青肝脏破裂,生命危在旦夕,必须尽快手术抢救。可是农场医院是个小医院,设备简陋,技术力量相对较弱,手术能否成功风险很大。但是,救人要紧,时间不允许丝毫延误。这时,二十二医院主治医师俞海洋,心潮起伏,强烈的使命感促使他迎难而上,勇挑重担。俞大夫在李何征、宋德银医师和格尔木市医院张院长等的配合下,开始了手术。腹腔打开,积血涌流,肝脏破裂口长约14公分,宽2公分,深3公分,腹腔积血约2600毫升,肝脏伤势严重。
“一定要争取手术成功”。俞大夫暗下决心,手术格外细心。时光飞速流逝,转眼就过去了180分钟,神情自若。可谁知道,他那74岁高龄的母亲正卧床不起,爱人在内地省亲。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临行前,他把老人托付给一位护士照料后,就毫不犹豫地和同志们出发了,又谁知道,俞大夫在连续工作40个小时后赶来诺木洪参加救援工作的,并承担了高难度手术任务,疲乏、劳累困扰可想而知。他振作精神,坚信坚持就是胜利。经4个多小时的紧张而细致的手术,使“水平褥式大网膜填塞缝合肝破裂修补术”终于获得成功。他完成了肝破裂修补“高难度动作”。
医生忙碌担负重任,护士更辛苦。女护士王爱青接受了特级护理丁海青的任务。她深感任务艰巨、责任重大,她对护理工作一丝不苟。伤员身上插着7条管子,不停地循环检查,稍有疏忽,就有可能招致不测。频繁地测量血压、脉搏、体温,忙个不停,工作格外细致,为防止伤员出现生理褥疮,她及时给伤员按摩、翻身、捶背,还为伤员清洁口腔、皮肤、洗脸、洗脚;伤员饮食困难,她一勺一勺地喂;伤员连续卧床,大小便不能处理,她耐心接倒……。?
为千方百计治好伤员,省卫生厅派出省人民医院、省高心所的专家奔波于诺木洪、格尔木,为伤员们复查、会诊、指导治疗、主持会诊、拟定治疗方案,为了伤员们的早日康复,他们尽职尽责,竭尽了全力!
青海钾肥厂厂长李义杰,率领本厂医护人员,主动承担了全部伤员的两次转院护送任务,未出现任何差错。?
省人民医院的医务人员以积极负责的精神,对12名转院的伤员逐个进行了全面的复查,诊断项目47项,新发现病情22项,医院负责到底,彻底治疗。
正是失事地及上级领导的高度重视,救援人员的奋勇努力,各医院的及时有效抢救治疗、医务人员的精心诊断和护理,大大缩短了伤员的康复进程。进省医院治疗不久,已有9名同志伤愈重返工作岗位,其他6名同志也康复很快。
康复出院的同志十分感慨:这第二次生命来之不易啊!它凝结着党的恩情和社会主义大家庭兄弟姐妹的同胞之亲。
保护失事现场,任务光荣而艰巨。10月9日早晨,省、州、县的领导及有关部队领导勘察了“831”坠毁现场,省上的领导明确指示:一定要把现场保护好。张建忠书记亲临作了布置,张智芳政委与武警三支队领导联系,并带领县人武部、县公检法机关和诺木洪乡10名干部与武警官兵在现场四周站岗警戒。保护现场人员克服了饥渴、日晒风袭,戈壁寒冷等困难,兢兢业业,忠于职守,认真完成了现场保护任务。保证了现场的完整,为上级有关部门对“831”进行技术鉴定,查明事故因果,处理失事事件提供了依据。
参加急救“黑鹰831”人员的先进事迹,动人心魄,感人至深。由此,省长宋瑞祥题词颂歌:“抢救‘831’任务的胜利完成,是谱写在柴达木戈壁滩上军民团结、军政团结、民族团结的壮丽诗篇,是响彻青海高原的激人奋进的协奏曲,是舍已救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共产主义精神的胜利之歌”。
作者单位:都兰县政协 ??
进军不冻泉
一九六二年元旦刚过的一天下午,我们青海武警总队驻格尔木的一支队九中队接到支队的命令,要我们中队在接到支队命令后的三个小时内火速出发,进军不冻泉,阻击一股企图伏击进入西藏车队的叛匪,当时我作为中队的文化教员随军出发。
说是迟、那是快,接到命令后,全中队的官兵及支队机关司、政、后各部门准备上山参战的人员,全力以赴作好了充分的准备,待夜幕降临后出发,天黑后只见格尔木剿匪前线指挥部从驻格尔木的汽车七十六团调来了十多辆灰色的大一伐汽车,上山准备参战的一百五十多名官兵迅速整装上了车。此时只见格尔木地区的灯火像天上的星星撒满了大地。为了防止市内敌特人员发现我们的行动后向山上的敌人报信(当时格尔木地区有一部敌特的电台潜伏,经常向外发报,我们部队上山的行动多次被山上的敌人知道,而使我们贻误了战机),这次我们隐蔽行动。出发时全部关掉车灯摸黑朝南山口行进,从格尔木市区到昆仑山的南山口上山的地方,三十多公里的路程慢行了一个多小时,开始上山车灯一律打开了,只见一条条银光划破了昆仑山谷的宁静。车上的士兵都背着大枪靠着车箱站立着,人们静悄悄的,鸦雀无声。此时已是隆冬季节,山上的气温已是零下三十多度,寒风不断的在呼啸,汽车顶风而上,寒气逼人。参战的官兵都按照部队的要求轻装上阵,官兵们每人只是随身的着装及配带的枪支弹约,别无任何御寒的装备。由格尔木到不冻泉兵站一百八十多公里的路程行进了六个多小时,直至次日凌晨一时多才到达了目的地。下车后全中队一百多人将不冻泉兵站的饭厅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这样大家抱着枪支席地而歇了。天亮后只见昨晚的一场大雪将大地封得严严实实的,一片浩白。我们清扫了积雪,在兵站周围扎下了帐房,二十多顶白色的单布帐房,好似盛开的雪莲花落满了大地。当时部队生活非常艰苦,全中队以班为单位自己做饭,没有付食品、没有燃料,只能烧些开水、用随身带的备战食品,即用鸡肠布袋装的棋子馍泡着充饥。没有燃料,只有待积雪融化后沿公路两侧数十公里远的地方,身负全副武器弹药去捡牛粪,这些地方瘴气很大,无论走在什么地方,你都是站在直径在千米之内的圆心上,周围是一个青色的烟圈,实际你的脚就踩着瘴气。为了预防瘴气对人身体的侵害,部队首长叫我们在嘴里含上大蒜,大蒜含上不到两个小时,白蒜就变成了黑蒜,可见瘴气的毒性之大。这儿属曲麻莱地区,同志们诙谐地说:曲麻莱,曲麻菜,进去出不来。当地没有牧民,捡的是野牛粪,野牛没有固定的栖息地,四处奔跑,所以牛粪也很零散,非常难捡。不冻泉海拔在5000米左右,缺氧,烟瘴大,同志们身上背着枪支弹药,行路很艰难,随队的军医告诉我们用餐:“早饭要吃饱,午饭要吃好,晚饭要吃少,夜间睡觉头枕高”。此地吃水也很困难,名曰不冻泉,不冻泉的泉水冻成一个大冰,泉水被冰封了流不出来由里朝外鼓,冰隆降地突起,我们吃水只有用钢钎拓冰化水。夜间非常难熬,五、六个人睡在一顶单布帐房里,戴着皮帽子,穿着皮大衣、毡靴,怀里抱着枪,头枕着子弹袋,地上铺一块油布,就这样席地躺着,也不敢睡着,假如睡着,帐房哪里如果透风或者身体哪里露出来就会冻伤。元月间正是数九寒天,当地气温在零下四十度左右,人们呼出的热气在帐房内的布上结成了厚厚的一层冰霜,如若一不小心撞着帐房就给人身上落一层冰霜,真是冷上加冰,早上起床人们的睫毛上、鬍鬚上都结了冰球,一摇头都能听到冰球撞击的声音,上厕所小便瞬间就结成了冰柱,支队的医生马文忠同志经常给我们进行预防冻伤的宣传教育。晚上在营区值班同志的重要任务就是不停地在帐房周围游动,高声喊着,不让同志们睡着,我们长期得不到睡眠休息,唯一睡眠的机会是当阳光好的时候,一部分同志乘车外出巡逻,一部分同志在家站岗放哨,在家没有任务的同志,依在阳坡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不冻泉是进入可可西里地区的东大门,我们的巡逻队经常深入到可可西里地区,现在想来,我们部队可谓是首批踏上这块处女地的部队,如果有什么记录申报,首当是我们部队。
我们面对的敌人是我们部队在青、甘南地区从一九五八年平叛以来从各地潜逃出来的残余份子,这伙人政治上极其反动,行动上非常狡猾,加之有由台湾空降到大陆的空降特务陈林、才仁和他们纠合到了一起,行动非常诡秘。他们有四百余人,年轻、适应高山气候,每人有双乘马,还有从台湾飞机空投的精良武器装备(我中队在六0年元月在不冻泉的一次反空降中全歼了空降人员、擒了空降头子马云龙,缴获了武器弹药及各种物资两卡车),所以在他们看来真是如虎添翼,气焰非常嚣张。他们明目张胆地下帐在离不冻泉兵站不远的高山上,我们在不冻泉兵站附近用望远镜暸望,可清楚地看到山崖边敌人的哨兵,由于山势壁立陡直,易守难攻,他们妄想以此险地为窠,在此长期安营扎寨,拦截进藏的车队,抢劫进藏的物资。当时是严冬季节,我部队不宜行动,上级指示我们在公路沿线巡逻,确保进藏车队的安全,待开春后集中数倍于敌的兵力歼灭之。元月二十日我们乘嘎斯车,在不冻泉西南约二十余公里的一次巡逻中发现有三十多名敌人乘马朝公路奔驶而来,我们的巡逻车加速接近,快到重机枪射程内的地段时,敌人突然调转马头,远离公路逃跑了。?
我们堵击的这股叛匪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末至六十年代初长期流窜在青南及青藏公路沿线的旷野地区,凶残地杀害了无数的贫苦牧民、国家干部、部队官兵及青藏线的养路工人,为了消灭这股叛匪,我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兰州军区曾调来了装甲部队,青海军区组建了摩托大队,这些部队都住在我们支队的营区内。原海西分区徐光宗同志曾任摩托大队队长,中央军委从内蒙调来骑兵团,该团马匹千里迢迢乘火车、汽车经长途军运到了格尔木,部队官兵到达后由于旅途长时奔波,加之气候差异变化较大,不少同志身体不适得病,马匹受伤的也不少,主要是由甘肃峡东至格尔木一段汽车运输使马匹受了伤,在格尔木稍经休整后,对不适宜上山的人员及马匹进行了精减,而后向不冻泉地区进军。由于白天出发没有隐蔽行动,被格尔木的特务发现,向山上的敌人报了讯,部队进入昆仑山,叛匪避过了我骑兵部队的主力,在昆仑山口险地伏击了我运送弹药及给养物资的驮牛队,护送驮队的一个建制班十二名战士及三名干部(一名副连长、一名排长、一名下放干部)在伏击中当场牺牲,受伤的同志被敌人凶残的杀害、驮运的物资及驮牛被抢劫一空,随队的一名翻译被敌人枪击了腿部受了伤,躺在公路边,第二天过路汽车的驾驶员同志发现后送到了兵站向部队报了信。为了追击这股叛匪,上级给我们中队先后装备了重机枪和八二迫击炮。六二年下半年中队的二十多名同志赴中蒙西部边界接了我国从蒙古人民共和国购进的马匹,将我中队改为骑兵部队。?
此次我们在不冻泉住防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敌人一直龟缩在高山上,不敢下山一步,他们在无望实施抢劫的情况下,向别处逃窜了,临近春节前夕,经飞机侦察得知敌人已逃窜到远离青藏公路的地方去了,上级下令我们下山休整。
同年五月兰州军区飞机侦察到该匪出现在黑刺沟和秀沟一带,闻讯后,我中队昼夜兼程十多小时追到秀沟,我们在地上用白布摆图形(联系信号)和飞机联系,敌人得知我们追来,闻讯逃窜了,我们从秀沟返回,在昆仑桥至纳赤台一线驻防,待令出击,一直住到七月底青藏公路一直畅通无阻时,我们便下山回营房休整。
这股叛匪后被兰州军区的一骑兵团追击,追垮了他们的马匹(敌人的马匹靠吃牧草,马吃饱需两小时左右的时间,我们的马匹吃飞机空投的饲料,有半小时左右的时间就吃饱了,这中间有个时间差,经长时间连续的追击,敌人的马匹没有足够的时间吃草,这样时间一长将敌人的马匹就追垮了),于是将敌人全歼,匪首才仁被活捉,在一九六七年被我政府处决。从此,长期危害青南地区及青藏线安全的一大隐患被彻底清除。?
我们部队肩负着保卫格尔木地区及青藏线的安全,同时还肩负着护送中央领导及国外专家等要人安全进藏的重要任务,一九五六年春我们部队护送陈毅元帅进藏时,我部战士王发同志在唐古拉山口因严重缺氧突发病,献出了他年仅二十多岁的生命。
进军不冻泉至今已有四十多年的时间了,现在回忆起来记忆犹新,保卫青藏线的任务如同一场严酷的接力赛,我们部队(原解放军三五一四部队,五八年底改名为青海武警一支队,六二年改为人民公安部队三六三部队)自一九五四年下半年进驻盆地,队部住在格尔木直至一九六五年离开格尔木的十余年间,长期担负着开发建设柴达木盆地及保卫青藏线的任务(我本人也经历了此段的全过程)。经历了最漫长最艰苦的岁月,我们在格尔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与青藏兵站部管辖的汽车一团、汽车七十六团、兵站勤务营及青藏公路管理局、西藏驻格运输局(简称西运局)等单位的同志共同捍卫了这条钢铁运输线,为建设西藏,巩固边防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在此我们永远怀念曾经保卫建设和为这条战线做出过无私奉献的所有同志!?
格尔木市政协提供
季节河是一种少见的河。季节河是只有沙漠里才有的河。它诡多变,忽隐忽现。有时,它简直就是一条看不见的水系,你对它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而一旦它脾性突起,咆哮而来,就又恣意汪洋得桀骜不驯,一发不可收。
我特意走过那里,波光涛影早已经销声匿迹,河流干涸得和四周的沙漠一个颜色。河床不深,却异常宽阔,河床里的鹅卵石,混沌未开,粗砺得满目疮痍。
这是河么?就是那条河?我所要寻觅的故事的载体??
然而,不管我怎么将信将疑,就是这条河,不久前发过一次罕见的洪水,由于河道浅显、不固定,甚至有的河段根本就没有河道可言,洪水奔腾而下,不可阻挡,猛兽般围困了两个工程队。
工程队的施工区域是一片荒芜的无人区,距离最近的市镇少说也有两百公里。天上不飞鸟,地上不长草,放眼望去,绵延不绝的沙漠,是这里惟一的风景。独特的地理环境,决定了这里的施工条件异常艰苦,一切日常生活所需的采购、调派、运输,是工程管理的重要内容。就连生活水,也要靠水罐车每天从一百多公里外的水站运送到工地,而那是一天当中最不可缺少的环节。
还有一个具体情况,两个工程队虽然同为一个工程效力,驻扎地相距不远,却又是两个毫不相干的集体。他们各干各的活,各有各的运行机制,除了工程上的竞争和攀比,彼此没有友情上的往来。?
洪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人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彻底打了工程队的正常运转,道路被破坏,交通被隔断,各种意想不到的困难接踵而来。工程队通过电台向各自的大本营告急,其他通讯手段,诸如电话、手机,在这里统统没有用武之地。其中一个工程队是第一次来沙漠施工,面临的情况更为紧急:柴米油盐,存量不多,特别是生活水,最多还能维持一天……
大本营忧心如焚,想方设法,但却眼睁睁看着他的工程队陷入困境。
没有沙漠经验的人,大约不了解什么是生活水。简单地说,生活水就是可以供人食用的水。工程队施工的这片沙漠,地下盐碱含量高,尽管,沙漠里偶尔也有湖,湖水同样泛着清澈诱人的粼粼波光,但千万要提防,这水不是淡水,还含有芒硝或其它对人体有害物质。而洪水比湖水还糟糕,谁敢拿生命开玩笑?
被洪水围困的工程队,为保证多蒸几个馒头,不得不限制用水,脸不能洗了,牙不能刷了,喝水统一分配……那是怎样艰难的一种体验啊!好容易熬到第三天,这支远道而来的工程队实在支撑不下去了,蓄水罐用手一敲,发出一声声空洞的声响,再也舀不出一缸子水来。怎么办?工程队里一百多人,面面相觑,互相看着对方蓬头垢面的样子,干裂出一道道血口子的嘴唇,平日再坚强乐观的人,这时也难免露出绝望的神色来。无奈之下,他们决定去借水,由队长挑了几个精明强干又身强力壮的人,抬着桶,往另一个工程队而去。?
另一个工程队的情况也同样危急,也是一面不断向他们的大本营告急,一面限制用水。但他们由于在沙漠上长期作战,具有一定的沙漠施工和生活经验,最有远见卓识的做法是,备有两个蓄水大罐,平时总把水蓄得满满的,这就使他们到了这样的紧要关头,仍然能够以不变应万变,颇有几分从容不迫。
可他们并不愿意把水白白借出去,谁知道洪水什么时候才能退?谁又知道大本营千难万险的救急措施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惠及到这里?沙漠里本来滴水贵如油,何况到了这样的时候,那不比油还要贵十倍、百倍?再说,两个工程队之间的关系,根本不是兄弟,而是对手。对手意味着什么?就是竞争。有一句话,叫做“同行是冤家”,更何况市场经济下的同行,比冤家还冤家,这无论是在工程的招投标上,还是施工进度施工质量的攀比上,表现得一直都很充分。有过较量,有过交锋,也发生过冲突,每当那时,双方的感觉都恨不得是有我没你,有你没我……当然借水是个特例,可是他们仍然把不准,是应该继续站在各自的立场,维护各自的利益,还是应该网开一面,另有商量?
局面僵持了一段时间。?
那么,这水到底是借还是不借?
借水的几个人,说了不少好话,但他们也以防万一,留了强硬的一手,预备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先礼后兵”。这一点在借水的人选上,就已经有所安排,不是既精明强干又身强力壮么?就是考虑到如果对方实在不给面子,那就是抢,也不能空着手回去。这一点,借水人和他们的队长早有共识,只是心照不宣。
不过事情没有预想得那么坏,到底“同是天涯沦落人”,最后对方还是谨慎地打开蓄水罐上那把大锁,小心翼翼地给他们放了满满一桶。?
这一桶来之不易的救命水啊!
可就在这个工程队千恩万谢感激淋涕的时候,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队上的小车司机上哪去了?连同小车都不见了。
这时队长想起来,小车司机在他面前嘀咕过好几遍,说这样被困下去很被动,也很危险,不如他到四周去看看,能不能探出一条路,把水罐车引进来……
坏了,他准是怕借水落空,于是不等队长同意,就自己探路去。可他不知道,不是队长胆小、保守,沙漠就像一个巨大的漏斗,再大的洪水,都会很快渗透到地下,造成沙土疏松,车辆很容易陷进去,酿成更坏的后果。
事不宜迟,大家赶紧去找,好在有车辙可寻。虽然进进退退,左弯右拐,经过一段时间的艰难跋涉,车总算找到了,在离驻地大约30公里的地方,歪在那里,果真陷进了沙窝。可意外的是,车里车外都不见司机的身影,但车前车后却满是他杂乱的脚印。猜想那是他曾以各种方式,试图把陷进去的小车从沙窝里弄出来。但他最终失败了。
人们又开始寻找司机。?
偌大的沙漠,人是那么微不足道,人的足迹也远没有车辙那么深刻。而且,随着傍晚临近,天色更加晦暗下来,人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四处奔走,边找边呼喊司机的名字。
队上的人全出动了,几个人一组,从不同方位,把浓重的夜幕从这头走到那头。黎明时分,大家汇合到一起,由于一无所获,心情非常沉重。但他们丝毫没有放弃的念头,那是他们队伍中的一员,情同手足的兄弟啊,为了生存(这时代的症候),他们千山万水结伴而来,再怎么也不能丢下哪一个……到了这会儿,大家虽然饥寒交迫,疲惫不堪,可却顾不上歇息片刻,而是更加坚定地沉默着手挽手,继续在浩瀚沙漠进行着大海捞针式的搜索。?
找到小车司机的时候,已过了正午。这时天气明显转晴,太阳好容易从深厚的云层中挣脱出来,热烈地烘烤着大地。可怜的小车司机孤伶伶地蜷曲在一个沙丘背面。
看见他的一刹那,别提人们心中涌起一阵怎样的激动和狂喜,人人迈开大步,不顾一切朝司机奔去,嘴里亲切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可是,跑着跑着,只见欢天喜地的人陡然呆立下来,随即有人哭出声来,他们找到的司机再也不是那个神气活现的小伙子,任你再怎么千呼万唤,他也不能睁开他那紧闭的双眼。
司机头发凌乱,自己把自己的衣服从领口往下撕得破破烂烂,胸前抓得血肉模糊,最后把双手插进了沙土,四周满是他摸爬滚打的痕迹。人们心痛欲碎,仿佛看到司机在干渴到极限之时异常痛苦的垂死挣扎。这是他们见到过的最悲惨的人生终局,大家顿时哭成一片。据分析,司机在弃车之后,依然坚持徒步探路,但天昏地暗,沙漠纵深处没有明显的地理参照。后来,在他完全看不见陷在沙窝里的小车之后,他迷失了方向,进无门,退无路……?
洪水从昨天起,气势就有所收敛,开始减弱。大本营不敢怠慢,抓紧时间用推土机开道,后面紧跟着给养车、水罐车,两个工程队总算得救了。?
另一支工程队这时完全沉浸在劫后逢生的喜悦之中,有水了,他们敝开肚皮,猛喝一阵之后,七手八脚忙着从车上往下卸大米、面粉、青油以及各种食品。可就在他们偶尔一抬头的当儿,猛地看见一副担架缓缓地由远及近,走向另一个营地,担架上躺着的人身上盖上了白被单。这情景顷刻间僵住了他们的手脚,封冻了他们的笑脸,并在每个人眼里无限放大,最后定格了整个世界。?是的,他们曾经一直以为那是他们的敌手,不共戴天的对立面。可眼前这副担架,尤其是担架上那人身上的白被单,同样使他们惊悸、疼痛和肃穆,非但没有使他们产生丝毫胜利者的快慰,而且内心深处,同样感到一种彻骨的悲怆和凄凉,像洪水一样漫过来,漫过来……?
我来到两个工程队曾经驻扎的地方,野营房搬走了,漠风很快湮灭了他们来过的痕迹。而若有若无的河道还在,一马平川,肆无忌惮,仿佛那是刻意要为人的苦难记忆,留下不可磨灭的佐证。?
这就是大自然,原始而纯粹。人在这里,无法不显得单薄、弱小、不堪一击。这才是真正的敌手,人类共同的敌手,野性、强大、残暴,在这样的敌手面前,人更应该爱惜同胞,让自己内部的竞争无论如何要显得温和、善意、相亲相爱。?
至少在目前,人还远不是主宰万物的上帝,所以,那些强调要与大自然和谐相处的主张和姿态,不只是误区,实在有矫情和自不谅力之嫌。照我看,还是让自己先和谐起来吧,先摆平人和人之间的各种矛盾、欺压和不平等、不相容,然后再来审视我们和自然的关系。这是我在季节河得到的教诲。
作者单位:青海油田公司宣传部
秦文贵成长的地方
雄浑苍莽,大地的筋络呈原始裸露状。山高沟深,戈壁放旷,漠风肆虐的一扫而过,掀起的沙砾铺天盖地,恣意汪洋。
都说这是一个艰苦的地方,但是如果没有这样的背景作衬,很难想象能成就一个秦文贵──当代青年的楷模。?
秦文贵来到这里的时候已是80年代,距离最初的石油勘探已经将近30年;再距离之前的地质考察已经接近半个世纪。他来时,这里已经有了油砂山,有了狮子沟,有了冷湖,而这些,无一例外,都是哺育秦文贵的摇篮,要是撇开柴达木来认识秦文贵,秦文贵将是单薄而孤立的。?
秦文贵揣一包烈士陵园的沙土出国是被媒体传为佳话的,孤立地看,他这种行为有点不那么容易让人接受,那么真正的动因是什么呢??
烈士陵园堪称柴达木的一座碑,都说柴达木没有历史,没有文化渊源,而这座陵园的厚重却足以在大漠深处永恒。秦文贵来到这里,他是来向一个人告别的,一个他熟悉而崇敬的人。迟文政——他的同事、好友和师长,却在一次意外的车祸中惨遭不幸,同时遇难的还有他的一儿一女……?
迟文政1968年毕业于北京石油学院,在青海油田当过钻工、司钻、固井队长、技术员、工程师,生前为钻井公司副经理。结婚17年,和爱人相守只有17个月,每年一度的探亲假,成了十足的“鹊桥会”。1988年,好容易办妥了爱人工作调动事宜,迟文政从东北接来了妻子儿女,这真是盼望已久的时刻,一家人在车上有说有笑,充满了无限温馨。?
不幸来得猝不及防,一辆满载的大货车从正前方倾轧过来,迟文政一家人眼看大祸临头,但他们乘坐的小车躲之不及,灾难降临了……?
谁见过一次出殡三具棺材?谁又能忍受这重创之下的深刻伤痛?几十挂送灵的鞭炮轰然齐鸣,数百人组成的送灵队伍啜泣一片。迟文政带着他的一双儿女就这么走了,留下他妻子孤伶伶的一个人,还在病床上被人善意地蒙在鼓里。她怎么能接受如此严酷的事实??
送葬的那天,秦文贵没有赶上,噩耗使他痛惜不已──这柴达木石油事业的壮烈奠基啊!?
秦文贵肃立在迟文政墓前,那一大两小三座荒丘模糊了他的视线。而这样的荒丘这里足有几百个吧?秦文贵的心灵被深深地震撼了。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面对这么一些长眠者,他感到,柴达木虽然贫瘠,但并非一无所有,它也和任何一块土地一样,浸透着献身者的热忱、不悔和眷恋。?
这一天,秦文贵在烈士陵园徘徊良久,他从一座荒丘走到另一座荒丘,从墓碑上,他结识了陈贲、黄先驯、陈自维、张秀贞、肖缠岐、薛崇仁以及那在一次井难中同时遇难的六个人。那么,这荒丘还是荒丘么?秦文贵和荒丘下面的生命有所沟通,作了交流,他的心情再也无法静若止水,他情不自禁包了一包陵园的沙土,他想,有这包沙土装点的行程,是有着渊源和来历的,那么他无论走到哪里,他的身后都广博无比,会有一种殷切,时时呼唤和等待着他的回归。但他知道,他必须回到这里,国外再好,柴达木他都无法拒绝,这不是他的某种政治目的,人和庄稼一样,土壤不一样,生长的形态也肯定不一样,秦文贵谢绝外国公司有高薪聘请又回到柴达木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石油离不开钻井,而钻井这一行实在是个重活、苦活、累活、脏活,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和井队工人在一起摸爬滚打的经历,同样也难以想象能成就出一个秦文贵。秦文贵属于柴达木,属于油田,属于井队。?
秦文贵刚分来的时候,和工人是有距离的。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和工人开始以兄弟相称,他尊重他们,热爱他们,理解他们,他和他们有了情谊,和他们相处得水乳交融,密不可分。秦文贵曾经十分动情的这样说:“不叫兄弟叫什么?当在井喷中遇到危险,只有他们可以无所畏惧地与你置换生死,在你迷惘困惑的时候,只有他们伴在身边,对你充满热忱。”是的,井队一开钻,就那么几十个人日夜相守,远离家庭,远离故乡,远离父母,可和工人们在一起,却没有远离了孤独感,彼此心心相印,没有芥蒂,没有猜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么,不叫兄弟又能叫什么??
在七个泉发生严重井漏的时候,看到工人们为泥浆的大量流失心痛落泪,秦文贵忧心如焚。他不是学钻井工程的吗?却让工人兄弟们如此作难,他还算是称职的技术人员吗?他抛下病床上的妻子,来到工人当中,下大决心,拿出不获全胜决不收兵的气概,终于堵住了井漏,解决了难题。工人们兴奋得撕开大红被面,扎成一朵花儿,绑在放喷管上,拥戴着他,把他高高地举了起来。这使秦文贵看到了知识的价值,自己的价值,这不比任何关于理想的高谈阔论更有实际意义吗?他感到,只有干,才是实现理想的阶梯,只有和工人兄弟们在一起,才是他奋斗不止的动力。?
秦文贵展露于鲜花和掌声之中了。?
秦文贵这个名字如风如潮水。?
全国各大报纸上都有他的名字,他现身于央视焦点访谈,面对全国电视观众。团中央为他举办了先进事迹报告会,巡回于全国十几个省市。?
但是应该看到,秦文贵的成长并不偶然,不孤立,他的成功是几代人换来的。石油工业出现过老铁人、新铁人,但若真到油田来看看,你会觉得个个都像是“铁人”,柴达木人人都是秦文贵。倘若秦文贵的身后不再是那一片荒漠苍野,我们又将如何把握他那深厚的积淀沉稳的依托??
我更愿越过一个秦文贵,去踏遍他成长的那个地方。
作者单位:青海油田公司宣传部
李老,来世再进柴达木
无论在中国文坛,还是在人们心里,李若冰的名字都与柴达木连在一起。柴达木在他笔下生辉,他的《柴达木手记》一版再版,感召了几代人。从没见过哪个专业作家能像他那样,一生五次踏进柴达木,他的双脚曾沾满柴达木的盐碱,他一身曾裹挟柴达木的风尘。他把笔触深入到柴达木的角角落落,写他遇到的每一位柴达木人。他对柴达木的创业者充满无限敬意,他对青海油田一往情深。由于他的到来,柴达木不再名不见经传,他的文学成就也因柴达木而独树一帜。柴达木因他而精彩,他也因柴达木辉煌了人生。?
2003年深秋,76岁的李若冰老人,随陕西省电视台“沙驼铃摄制组”再次来到青海油田敦煌基地。沙驼铃曾是李老的笔名,“沙驼铃摄制组”的拍摄,以李老生平为线索,反映他对石油文学的贡献。来敦煌基地之前,这一行人已经去了塔里木油田,然后从新疆一路过来,计划实地拍摄柴达木,重现李老当年在柴达木的情景。李老重温着他48年前第一次进柴达木的心情,精神非常饱满,甚至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他多么想看看现在的柴达木,看看现在的青海油田,那昆仑的狂风,那格尔木的冰花,那尕斯库勒湖上的星月,那老茫崖的故人,都还一如当初么?初到敦煌基地的那一晚,李老激动得难以入眠,他从心底深处萌生一种急切和冲动,——“啊,柴达木,我久久地向往你!”?
然而,李老这次却没能成行。?
李老毕竟不再是48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尽管他对柴达木的记忆没变,感情没变,但他的身体状况大不如从前,他血压高,患有糖尿病,每晚要自己给自己注射胰岛素。油田领导出于对他健康的考虑,对摄制组去柴达木作了细致安排,却让李老留在敦煌基地静养休息。?
不。李老据理力争,他怎么能到了油田,却不进盆地呢?再说,柴达木没有那么可怕,当年都说那是生命禁区,高寒缺氧,人迹罕至,可勘探队来了,钻井队来了,青海油田不照样在那里扎下了根!?
李老的理由尽管十分充分,但他仍然没有能够力排众议,他的年龄和身体都局限了这次行程。柴达木海拔高,气候恶劣,况且,柴达木已进入冬季,天气开始转冷,万一出了问题,谁来担这个责任?李老说他血压本来不高,怎么一到敦煌就高了呢?那一定是暂时的。再说,他并没有不良反应。?
大伙理解他的心情,但却没有人支持他去盆地。他的神情非常沮丧,六进柴达木的愿望就这样成了泡影。但他壮心不已,说,过几年再来,就是80岁也要再进柴达木。你们怕我过不了当金山,那我就走西宁,经格尔木,直上花土沟……?
我们都信,李老,知道您不是赌气,您是当真的。我们衷心期待着那一天,柴达木也翘首企盼李老再次重来。青海油田为此预备了许多好消息:2004年油田油气产量实现了400万吨,钻井年进尺突破了22万米……目前,我们正在筹备青海油田五十年大庆,我们相信,那也一定是李老心中的节日。五十年前,李老亲眼见证了柴达木的干涸、荒凉和勘探者艰辛的足迹,五十年后的今天,他一定更加激情澎湃,我们仿佛听到他由衷的心曲:“我捧出这颗心,欢呼你的苏醒,祝贺你的崛起,渴望你的未来!”?
可是您竟去了,李老,恶耗使我们猝不及防,您去的那天,花土沟下了很大的一场雪,天地一片素净的白……?
这时我们才感到,李老再也回不来了,柴达木为此怅然若失。而他试图走西宁经格尔木上花土沟的愿望,今生再也无法实现,成了永恒的遗憾。谁也没有料到,2003年他在敦煌基地的停留,竟是他留给青海油田的最后步履,他的音容笑貌,给青海油田留下了最后的记忆……?
李老下榻在敦煌石油宾馆,油田按排专人负责接待和陪同,遗憾的是我不在陪同人员之列。几年前,我曾专程去西安参加李老从艺60周年座谈会,这次是第二次见李老。连续几个晚上,我白天上班,晚上下了班去陪李老,李老的眼神流露出一种慈爱,关切地问我家离宾馆远不远,来去路上是否安全?我说,七里镇毕竟还是油田,比社会上单纯许多。正这样说着,李老房间的电话铃响,接起来,是嗲声嗲气的女声,问要不要私人服务?全方位,一条龙……李老放正电话,很不可思议地说,油田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在场的人七嘴八舌告诉他,说这里毕竟不是柴达木,再说,就是柴达木,比如花土沟,也不像您印象中的当初……李老一脸的困惑。?
李老一向关注青海油田文学事业,扶持每一代油田作者,每次去,他不但询问我的创作,还通过我了解油田其他作者。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油田在敦煌的文学作者、爱好者和李老在一起进行了座谈交流,李老精神矍铄,侃侃而谈,他竟能叫出个别作者的名字。他对柴达木石油文学寄予厚望,他说的一段话,在我脑海里至今记忆犹新:出好作品,要靠油田自己的作家。任何外来作家,都不如你们有这里深厚的生活根基。你们和工人有着最广泛的接触,你们的记忆当中储存了许多创作素材,这些都非常有益。要静下心来,观察、思考,文学创作是个苦差事,一定要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我始终相信,文学来源生活,我也始终认为,柴达木能出好作品……李老的语气并不高调,但却点燃人的激情,在座的每一个人,至少在那一刻,大约都想为了柴达木而一鸣惊人。?
李老参观了油田的历史展厅,那些图片资料以及模拟的实物、场景把他带回到创业初期。他不是单纯的来宾,他是油田的老朋友,他对这里所展示的一切都似曾相识,带着感情。展厅里耸立着阿吉老人的半身塑像,只见李老缓缓来到塑像前,久久伫立,不肯离去。他凝视阿吉的眼睛似乎在问:嗬,伊沙·阿吉,勘探队的向导,青海油田的功臣,这些年,你还好吗??
阿吉塑像此刻也仿佛被赋予一种神韵,前所未有,眼光灼灼:怎么不记得?是你第一个写了阿吉,我才知道你是作家——了不起的人。可是这么些年,你去了哪里??
这也许是个太长的话题,只见李老和阿吉塑像四目相对,他们心有灵犀,敞开了心扉。没有人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但从李老脸上的微笑,大家认定,那是他和阿吉的默契。?
李老家里的书架上有几块从柴达木带回去的矿石,保存了几十年,历经动乱,一直舍不得扔掉,他说,他能从那些矿石觉出柴达木的心跳。阿吉也是一位只有听着柴达木心跳才能心安理得的人,他们的默契怎能与柴达木无关??
然而,他却走了,这是他自己也没有料到的。柴达木成了他遥远的一个梦,他的心声却是回荡在柴达木的永恒画外音:“我热爱生活,热爱大自然,似乎离开了这些,我就无法动笔,就失却了灵魂。这就是我几十年来为什么写的多是野外勘探者生活的缘故。这些地方都很荒凉,都是被中外探险家称为生命禁区的,然而越是荒凉越有宝贝,越有人们需求的热源和稀有矿藏,越是荒凉越能显示人类的吃苦耐劳精神和创造的魄力。我正是从他们身上,真正领悟了人生的意义和生命的价值。”李老安息,来世请一定再来柴达木,柴达木不会忘记您。
青海油田公司宣传部
柴达木的母亲
那是喜马拉雅冲向世界之巅时半途扔下的洪荒之地,还有万年不变的干涸与任意肆虐的风沙,只有混沌未开的原始和辽阔无际的苍凉。?
20世纪40年代,西方一位又一位探险家在它面前望而却步,无可奈何地叹道:啊,地球上的月球。到了50年代,剿匪的军人和探宝的地质队员们挺进了高原深处,但是,魔鬼不愿将那片土地拱手让给人类,死神与人们展开了残酷的较量,让人们在风沙中迷路,在干渴和饥饿中备受折磨。人们每天都得与严酷的大自然搏斗。那里曾经有这样一句常用语:“我用生命为你铺路”。?
那片大戈壁在青藏高原西北部,它叫柴达木。?
只要进去,就不怕艰难,带着英勇与悲壮,所以人们称进去为挺进。人的顽强坚韧使魔鬼与死神节节败退。七八年过去了,油田建起来了,死亡渐渐减少。但死神没有服输,敌不过强悍的生命,就扼杀即将出世的生命,于是,生命的顺利繁衍成为一时的难题。?
60年代初,一个叫马崇煊的女大学生进去了,她击败了魔鬼与死神,几十年顺利接生了两代人。80年代,她的故事传到了北京,中央电视台一个摄制组专程到柴达木采访她,并向全国播放了她的专题片,题为《柴达木的母亲》。尽管如今她已经退休离开那片戈壁了,但那里的人们一直想念她,由她接生的孩子们已长大成人,都以她为荣。?
独闯大西北?
1959年夏天。一个体重不到80斤的瘦小的姑娘背着比她的身体大得多的行李,艰难地走进成都火车站,独自登上了西去的列车。?
她毕业于成都华西医科大学,一百个毕业生中只有她一人被分配到青海,因为她的成绩好,又主动要求到祖国最艰苦的地方去。当她拿到毕业分配通知书的时候,全班都闹成了一锅粥。有的同学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七嘴八舌地说,怎么让她去青海?是不是分错了?那可不是小姑娘呆的地方,你们知道古人的诗吗?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怨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也有同学十分敬佩地称赞她:你真行,有胆量!一个高大的男同学向她走去,两眼竟然含着泪,面带羞愧对她说,我母亲瘫痪了,我要求分回武汉,我是弱者,不如你!?
这位姑娘叫马崇煊,是哈萨克和回民的混血儿,但她生长在四川凉山。哈萨克,本意是“避难者”。早年,她的祖辈为摆脱乌兹别克汉的残暴统治,从新疆逃难到四川,在偏僻的凉山山区定居。父亲去世早,她从小在贫困中度日,目睹了外公和母亲的艰辛。外公是败落的儒士,没有什么财产,只有一箱子书是他的宝贵财富。他不能给予她优越的生活条件,却是外孙女最好的启蒙老师。马崇煊在上学前就熟读了《四书》、《五经》、唐诗、宋词和不少古典名著。外公让她记住《爱莲说》里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岳阳楼记》中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对她说,记住,今后会有用的。她点头,其实并不理解其中的奥妙。?
真正使她理解这两句话的含义,还是那一件事:有一天,不满周岁的小弟弟忽然昏迷不醒,母亲哭喊着弟弟的名字,外公焦急地一会儿看弟弟,一会儿翻书,仍不知道该怎么样让他醒来。正在紧要关头,一位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母亲见过他,他是这个地区有名的医生,她想也不敢想去请他来给孩子看病,家里没钱呀。而今天他是不请自来的!?
“我来看看!”他一边说一边快步走进屋,伏下身来为弟弟检查。“是脑脊髓膜炎。”医生说着已打开医疗箱,为弟弟打针。片刻,弟弟苏醒过来了。母亲破涕为笑,说你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你就像神仙从天降临啊,我们一家一辈子都感谢你!外公激动地拉住医生的手说,需要多少钱我一定会给你的。医生摆摆手:“我只收富人的钱,不收穷人的。”他把几包药放下,嘱咐按时给孩子喂药,说我还会来的就走了。外公和母亲感激地望着他的背影,连连说,“你是世间最好的人!”?
那时马崇煊才6岁。这一幕对她心灵上的触动很大:我长大了也要当象他那样的医生,成为世间最好的人!医生来家里好几次,弟弟的病全好了。她要去找自己最崇敬的人,马崇煊背着弟弟走了好几条街,翻过好几座山,找到医生的家,在门口徘徊。她想赠给医生一句古人的话:“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但医生在她心目中太高大了,她终未走进他的家。?
马崇煊更加努力地读书,一入学就考上了三年级。没几年,新中国成立了,国家鼓励孩子们好好读书,为他们设计了美好的前景。马崇煊带着孩提时的理想,发奋努力,后来终于考上了华西医科大学。这是无比光荣的事,凉山这一带山里人家,祖祖辈辈没有出过大学生。不善交往的外公和母亲不能不笑脸迎送一个又一个登门祝贺的人,但外公却没有称赞外孙女一声,他只是淡淡地说:“考上大学才是走出第一步,学好本事是第二步,最重要的是第三步。”马崇煊睁着一双纯净如水的大眼睛望着外公,她牢牢记住了这句话。?
她只身来到青海西宁,她的工作单位是青海油田职工医院。报到这一天,她的心灵就受到极大的震撼。她在医院看见了一群孕妇,有的肚子微微突起,有的肚子已像大皮球一样滚圆。一数,足足有八人。她一问,才知道她们都从油田的前线柴达木来。柴达木正在开发,自然条件和生活条件差,油田规定不能在那里生孩子。有一个妇女自认为自己的身体好,悄悄藏在柴达木生了孩子,结果两条生命都没保住。打那以后,油田就严格管理孕妇,无论是职工还是家属,怀孕三个月以上就派车送到西宁的职工医院。?
马崇煊看着一个个皮肤干涩、脸色黑中透红、包着各色方格花头巾的孕妇,崇敬之心油然而生。柴达木,那里拒绝生命的诞生,而你们不仅敢于走进去,而且敢于孕育生命!?
马崇煊就是怀着这种敬意,当上了妇产科医生的助手,第一次在大西北接生了新的生命。她听着孩子的哭声,第一个念头就是:走,到柴达木去,一定要让戈壁荒漠微笑着迎接人类的新生命!?
不是一般的姑娘
1960年春夏之交,马崇煊的申请批下来了,她被调到地处柴达木西北部一个名叫冷湖的小镇,那是青海油田机关和石油职工医院所在地。她兴奋地坐在解放牌货车驾驶室里迎着西行的风踏上西部之旅。四天的路程,有三天都在戈壁滩上,她领略到西部边陲的辽阔,更体味到原始苍凉是怎么回事。?
冷湖只有一条街,街上只有一个小商店,与戈壁同一颜色的灰色土坯房、白色的帐篷和蓝色的活动板房是街道两旁的主要建筑。方圆几百公里都是戈壁荒漠和光秃秃的黑色山、灰色山。有了这些房子,才有了一些生气。?
马崇煊眼睛一亮,她看见女人了。这就是她在西宁见到过的穿着花上衣、戴着方格花头巾、黑脸干皮肤的女人。马崇煊的到来,吸引了许多女人。妇产科的“病人”多了起来。她一一解答她们提出的女人问题。她的心情沉重,两个月前,冷湖成立了有史以来第一个幼儿园,只有5个孩子。油田允许妇女在冷湖生孩子已有半年,怀孩子流产的比较多,生了孩子不适应的比较多。女人们多希望在这里顺利生育孩子啊!?
一定要让姐妹们的愿望在这里实现。她决心重新温习大学的课本和带来的医疗书籍。在这个特殊的地域,该怎么去做,她心里还没底。?
当时正赶上自然灾害,江南水乡都有不少人饿肚子,何况这寸草不生的大戈壁。除了风沙,一切都要从外面运进来,现在运进的食品已经很少了。每人每月只有18斤粮食,发饭票,在食堂搭伙。在四川长大的马崇煊第一次到食堂打饭就傻眼了,一点米饭都没有,馒头是面粉和枸杞叶、藩杨叶、杨蹄叶磨面揉成的,就像没蒸熟一样拿着沾手。最爱吃蔬菜,但是没有,只有粉条,不见一点肉丝。吃不?她见其他人都大口大口地吃,也就吃了起来。味道真不怎么样,馒头粘牙,难以下咽。吃着吃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她怕别人看见了,就把头低着。总算吃完了,但肚里还是空空的。?
吃饭是痛苦的,得靠毅力。有时吃饭时她就想家乡的豌豆尖儿下面条,炒藤藤菜,把嘴里的馒头想成这些好吃的东西。几天后一位副局长见了马崇煊,问她:“小马,饿不饿?”她回答:“饿。”副局长说:“遇上了全国性的自然灾害,苏联还在要债,没法呀,勒紧裤腰带也得把债还清。是啊,谁不饿?可想想长征,总比那时吃草根树皮好,还不流血。忍着点儿吧,总会过去的。”马崇煊点头。?
一天,采油厂一位姓杨的女工临产了,汽车把她送到了医院门前。小马听说后箭一样射到门口,正见驾驶室门打开了。她噔噔噔地下了十几个台阶,抱起小杨转身就疾步向上,又噔噔噔地上了二楼产房。医护人员和病人全都看呆了,这么瘦小的姑娘能抱起身高、体重比她大得多的孕妇,还要两次上阶梯。现在是困难时期,谁肚子里都没油水,哪来的力气?她还有精力顺利接生吗??
人们还在疑惑中,只听见产房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声。那时候,只要顺产一个婴儿,人们就要争相转告。那不仅是孩子父母的特大喜讯,而且是这一群开拓者的喜事,又有生命在这里诞生了!小马出名了,谁都在议论这个瘦小的大学生,这可不是一般的姑娘,一定是个好医生。从那以后,年龄比她大得多的人都不叫她小马了,叫她马大夫。?
一位钻工的妻子临产了,马崇煊给她接生,生下来是个女孩,出现头皮血肿,需要输血。这正是夜里11点,产妇急得叫唤:天哪,这么晚了到哪里找人来输血呀!马崇煊轻声对她说,你别急,刚生了孩子情绪要稳定才好,输我的血吧,我是O型血,万能的。这个女婴的血管里注入了马崇煊的鲜血,病症消除了。钻工的妻子含着热泪对尚不谙世事的女儿说,马大夫就是你的妈妈!?
这天一个30多岁的女工来医院找马大夫。一见她就哭着说自己已经流产三次,现在又有了,可又开始流血了。她丈夫在花土沟,几个月才回来一次,这次托人带口信让妻子来找她,这位女工连声说你是个好姑娘,你能不能帮我保住啊?马大夫给她检查之后立即让她住院保胎,不让她活动。这个女工遵命卧床,但躺着不到一小时就喊腰疼,要起床。马大夫制止了她,给她揉腰。说,只要没有产妇,我会一个小时来给你揉一次腰,你一定要卧床休息。女工很不好意思地推开马大夫,别给我揉,我不起床就是了。马大夫继续给她揉,说,没什么,这是我们医生的责任。马大夫每隔一小时给她揉一次腰,每天早上给她换一次内裤,擦几次血。每次马大夫掀开她的被窝时,都臭气扑鼻。同病房的人都捂住鼻子,可马大夫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夜半挑灯读书的那个瘦小的身影,是马崇煊在办公室研究女工流产的主要原因和解决的办法。狂风在窗外呼啸,呱呱的声音回旋在饥肠。正是这两种声音的交融启发了她:外保内补。严重缺氧和营养不良,还有心理上过分的担忧是造成女工流产的综合因素。医院的条件很差,巧媳妇难做无米之炊,但她想出了办法。她教女工用每天若干次的仰卧深呼吸法补氧;她将每月仅有的两斤米饭饭票换成米,又发动所有医护人员找莲子等补品。每天她都给女工熬出香喷喷的营养粥;一有空,她就给女工讲有趣、有启发意义的故事,调整她的心态。?
在马大夫几个月的精心照顾下,女工顺利产下了一个儿子。她的丈夫回到冷湖就跑到妻子病房,抱起儿子喊道:“马大夫,你让我有儿子啦!你是用的啥法儿呀?”病房的人都乐了。?
一年过去了,保胎和接受没有失败过。马崇煊成为人们心中神秘的人物。望着风沙弥漫的戈壁滩,她深知在这片特殊的土地上,顺利繁衍生命的奥秘尚处在烟雾中。她也深知,“要做世间最好的医生”这个愿望,在这里有着更深刻的意义。它已不仅仅是愿望,面对保胎的、生产的和难产的姐妹,她只有一个想法、一个行动:保住生命!?
她先后写出几篇有关高原妇女病治疗和保胎、顺产方面的论文,向医院提交了解决方案,并且得到了上级的支持,几年来,他的治疗方案实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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