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午休的时候梦到寺庙是什么意思一个庙 庙里面有个神 还有一个鬼 都是石像 我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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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灵、庙与村落生活:对一个鲁中山村民间信仰的考察.pdf 7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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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灵、庙与村落生活:对一个鲁中山村民间信仰的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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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本文以村落民俗学为理论指导,以“标志性文化统领式”民俗志为写作方式,
力图展现一个鲁中村落的信仰生活。横顶村包含了三个自然村,即横顶村、财神
庙村、上五里桥村,这三个村庄在地理范围上具有统一性,在社会文化上又具有
同质性,在历史源流上又具有同源性。整个行政村具有五座庙宇,相邻的与之具
有密切关系的村落具有一座关帝庙。此外,该衬在行政上来看属于鲁中地区,但
却拥有鲁东普遍存在的“请家堂”这一习俗。总之,信仰对象可谓是形形色色。
通过调查,笔者发现村民的种种突出于日常生活的信仰贯穿于村民日常生活的方
宗族文化在整个村落中并不能说是强势,尽管在每一个家族内部,仍然有家
族的观念在传承着,比如春节、七月十五都保持着请家拳的习俗,并且此时严禁
已出嫁的女儿回娘家。但是在这样一个杂姓村落中,并没有一个家族意义上的组
织中心。一般来说,在一个村落中,或者是村庙,或者是宗祠,总之会有一个成
为地方组织的中心,但我们从横顶村的宗族组织和信仰组织来看,宗祠和村庙似
乎并没有相互替代的可能。从整个祭祖仪式来看,强调的是对兄弟和睦、团结的
期待,同时也透露出对出嫁女儿的排斥。这一点,是祭祖与其他祭祀活动有根本
不同的地方。
东庙和西庙在村里的地位从庙宇建筑就可以获知,而其地位更多地与其主祀
神有关系。人们认为,玄武大帝是仅次于天老爷的神灵,玉皂大帝管天上的事,
玄武大帝管人间的事,担负着保有家平安、国昌盛的重任。与高高在上的玄武大
帝相比,管着人口平安、身体健康、人间生育的泰山奶奶更接近人们的日常生活。
和玄武庙的高大、壮观、明亮截然相反的是紧挨着它的龙君祠,里面供奉的是龙
王爷,其神职较低,故而庙宇也是比较低矮,但农业作为主要生计来源又决定了
龙王爷对村民的意义。牛王庙和龙王庙与明清时期以“商行”为代表的运输业、
服务业之间具有重要联系。尽管历史上横顶村一直以来都有比较丰富的生计形态,
但农业仍然具有第一位的重要意义。各个庙宇的核心祭祀圈和人们的核心通婚圈
完全重合,证明了该村落的信仰生活所辐射的区域相当集中,并具有一定程度的
社会意义。
关键词:横顶村;神灵;庙宇;村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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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村庙,多为邪孽异物所居,食人之信仰,取人之精神,得以长存;奉神名仙望,为害与人,索地方灵气,使万物皆难;虽偶有善者,亦不多也。然上天神灵悠悠,少有管制,神乎?仙者?无闲也……
&&&&——《异地书妖邪篇》
&&&&我们家有几张泛黄的旧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整齐的古篆体毛笔字,有两张还残缺不全的,开头就写了这么一段话。
&&&&可别小看了这几张旧纸,听我爷爷说,这可是祖上留下的传家宝,具体哪一辈儿人留下来的,多长时间了,也说不清楚,就知道是从明朝那个时候传下来的,而且还不是人间的东西。
&&&&说起这几张纸的由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也不知道是明朝哪位皇帝在位的时候,我们祖上出了一个叫赵宗明的人,说起来这位老祖宗还是位秀才,可惜连续几次科举不中,只能居家种地,倒不是他学问不如人,而是因为那时候能够出人头地的,不是世家子弟,便是富庶人家,赵宗明空有满腹文才,无奈囊中羞涩,家境贫寒,所以虽有怨言,却也只能明珠蒙尘。
&&&&有一天,一个青衫道人路过赵宗明的家门口,围着门前那石碾久久徘徊不肯离去,赵宗明好奇之下,就上前询问那位道长有何贵干,道长便说看上了门口那石碾,想要买回道观,让徒弟们平时习武练练力气,开口出价便是一百两纹银。
&&&&赵宗明心下大疑,什么石头碾子能值一百两银子?还拿回道观让徒弟们练力气,这不是扯淡么?哪儿还寻摸不到一块大石头,怎么偏偏就看上了俺家这石碾子呢?看这道长仙风道骨,定然是位高人,那这石头碾子八成就是个宝贝了。想到这一点,赵宗明便说道:“这石碾乃俺家传之物,不能卖。”
&&&&那道长听了之后长叹一口气,也没再说什么,翩然而去。
&&&&等道长走后,赵宗明心里又后悔了,这石头碾子就算真是个宝贝,自己又不知道宝贝在哪儿,还不如卖给那道长,换上一百两银子实在啊。
&&&&后悔归后悔,赵宗明当天晚上就把门口那石碾滚到了屋里,这东西得保管好了,万一那个道长不是什么好人,大半夜将石碾偷去,那可就损失大了。
&&&&谁曾想,第二天那道长又来了,说愿意出三千两白银买那石碾,赵宗明犹豫一番,咬牙拒绝了,他觉得这石碾子肯定不寻常,这老道越是想买,越是舍得花钱,就越说明这石碾子是块宝贝啊。
&&&&老道长见赵宗明心意已决,便断了买下石碾的念头,临走时对赵宗明说:“既然这石碾你不肯卖与我,你又不明这石碾珍贵在何处,岂不浪费了此宝,我便告诉你实情,这石碾乃千年望天石,集日月之精华,与石碾中心处养成了一滴灵水,八月十五圆月当空之时,砸破石碾,将其中水滴涂抹在双眼中,之后双眼即可上观天,下观地,意念之中,即可看透世间万物……”
&&&&一席话说的赵宗明是瞠目结舌,这么好的宝贝,也怪不得这老道愿意出大价钱非要买走,急忙感激道长实言相告。
&&&&“命中注定此物为你所有,你也不用感激我,贫道还有一言相告:有此大能之后,切忌不可为害世间,多多行善,切记切记。”
&&&&老道长说完便施施然离开,一点失望的表情都没有。
&&&&这之后,赵宗明便像是着了魔一般,日日待在家里守着那个石碾,拿出所有的积蓄给大哥家,让大哥大嫂和自己同住家中,一来多个人安全些,二来吃饭也有嫂子给自己做食,只等着八月十五的到来。
&&&&等到了八月十五那天晚上,只见圆月当空,院落里一片清亮。
&&&&赵宗明从屋子里将石碾滚到院中间,拿起锤子奋力一敲,石碾砰然裂成两半,中间果然有一个小坑,里面清凌凌一滴水,赵宗明急忙伸出食指沾了一下,便要往眼上抹去,忽又想万一那老道骗自己,双眼抹瞎了可怎么办?于是赵宗明便在右眼上抹了一下,心下里想着,假如这水有问题,便瞎了一只眼,若是没有问题,再抹另一只眼。
&&&&水一入眼,赵宗明只觉得心头一亮,眼中一股从未有过的舒服感,心里意念一动,眼神便透墙而过,看到了街上的物事,赵宗明心下大定,急忙伸食指去那小坑中沾水,却现那坑中已经干了。
&&&&赵宗明后悔的一夜未眠,直到第二日天亮,才终于想通了,不就是少一只透视眼么?自己有一只便足够了,可是有了透视眼,又该做些什么呢?
&&&&心里琢磨了半天,理不出个头绪来,赵宗明便出门散心,走过村东滏阳河上的石桥时,向桥下看了一眼,现那桥底下滔滔河水和层层淤泥之中,竟然有一个小小的棺材,便如同一个六七岁孩童死后用的棺材般大小,这本来也不能让赵宗明注意,关键是那小小的棺材当中,没有尸骨,只有两本书,封皮上写《异天书》、《异地书》。
&&&&赵宗明知道这定然是奇书,便匆忙回了家。
&&&&老人讲:十五的月亮十六圆,那天晚上月朗星稀,乡间一片宁静。
&&&&直到两更天之后,赵宗明一个人偷偷的溜出了村子,走到石桥旁边,拖了衣服跳入冰凉的河里,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入水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小小的棺材从淤泥当中拖了出来。
&&&&拖到岸上后,赵宗明觉得拖这口棺材回去实在费力,又不吉利,便捡了块石头在上面砸了几下,将棺材盖砸的松动了,伸手扣住边沿,用力揭了开来,盖子刚一揭开,棺材里放着的那两本书便扑棱着向外飞去,赵宗明急忙伸手抓去,只抓住了一本《异地书》,那本《异天书》消失在了明月高悬的夜空中。
&&&&赵宗明只好拿着《异地书》向家里走去,到家之后,赵宗明迫不及待的点灯,翻开《异地书》,便要看看里面都写些什么东西,这一看不要紧,赵宗明激动的差点出去蹦跶两圈,围着村子喊几遍。
&&&&原来那《异地书》中所记,多是奇门异术,学习了书中异术之后,便可以上天遁地,撒豆成兵,点石成金,降妖除魔……
&&&&从那时起,赵宗明在家中苦读三月,先是练成了点石成金之术,有了此等本领,想不富裕也难。赵宗明的大哥大嫂也不知道这个兄弟都在鼓捣些什么东西,总之隔三差五的便出去一趟,回来就拎着几个大金疙瘩,有了金子,大哥大嫂便也不管赵宗明做些什么了。
&&&&不出半年,赵宗明家里就置办了好大的家业,院落扩大了十数倍,更是齐整整几十间大瓦房,土地购买了几十顷,雇了人种地,家里又买来丫鬟仆人十几个。而且还把近亲赵姓家人全部接到自己家里住了,这也是为了显摆下自己家的富裕,暴户的心里吧?
&&&&按说赵宗明有了这神仙本领之后,大富大贵,行善乡里,降妖除魔便也罢了,可是人心却是随着本领越大,条件越好,贪念也便随之增长。想起来曾经数次乡试落第,哪次不是因为朝廷昏庸,底下那些官员收受贿赂,互相勾结扶持,若非如此,自己也早已经是朝廷的官员了。如今自己有了这么大的本事,却也不想着做那小小的朝廷官员,凭着自己翻云覆雨之能,改朝换代,自己坐上那京都皇宫之中的龙椅,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于是赵宗明变化了许多金子,让家里更加宽裕之后,就闭关修炼了。
&&&&赵宗明的大嫂眼看着家境富裕起来了,正准备张罗着给赵宗明娶一房媳妇儿呢,谁曾想这个兄弟又要闭什么关。两口子便怀疑这个兄弟一定是练了什么奇术,但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家里现在这吃的喝的用的,可都是赵宗明给置办的。
&&&&两个月之后,赵宗明从房中走出,也不和家里人言语一声,独自出门去了城里。傍晚回来的时候,竟然买了足足三大车纸张,大哥大嫂问他这是干嘛,赵宗明也不说,只是诡异的一笑,让人将纸张搬入屋子里,便再次进屋,将房门紧闭。
&&&&大哥大嫂不明所以,越觉得赵宗明奇怪了,闭关这么久,也不吃也不喝。起初大嫂去喊他吃饭还出来吃上一顿,后来干脆就不让大哥大嫂叫他,说他不用吃喝,这下大哥大嫂更加确定,自己的兄弟有了大本事,觉得兄弟八成练了什么仙术,辟谷了。
&&&&又是两个月过去了,赵宗明一大早的从房中走出来,将房门锁上,也不和大哥大嫂打个招呼,便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对大嫂说道:“大嫂,我这次出去中午便回来,千万千万别让人进我那间屋子,而且门都不要打开,切记切记。”
&&&&他大嫂心里犯嘀咕,但也不好问为什么,便说:“这你就放心吧,你那屋子谁进去过啊,我记着了,谁也不让进。”
&&&&赵宗明点点头走了出去,刚走出街门,复有转身回来,神色凝重的对大嫂说道:“大嫂,那门可不能开啊,千万千万别打开,记住了。”
&&&&“中,中,俺记下了,门也不开。”他大嫂见兄弟神色不同以往,严肃的有些吓人,便急忙应承着。
&&&&赵宗明这才放下心来,急匆匆走了出去。
&&&&赵宗明前脚刚走,他大嫂心里就嘀咕起来,宗明兄弟的屋子里到底有啥新鲜玩意儿?咋就不肯让人看看呢?连门都不让打开?女人家的好奇心重的不得了,要不说现代人都说好奇心能害死猫,恐怕这女人的好奇心上来,足足能害死个神。
&&&&心里犹豫了许久之后,赵宗明的大嫂终于按捺不住心里那股好奇劲儿,想着门我不打开,隔着窗户往里面看看总行吧?于是便走到房前,伸手开窗户,结果那窗户从里面关死了,打不开,赵宗明大嫂心里暗想这宗明也忒小心了点儿,连窗户都关的紧紧的,看来这里面的物事确实要紧。这更加让她觉得好奇,于是伸出食指沾了些唾沫,在窗户纸上轻轻一点,便点开了一个小洞,凑上前独眼往里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只见那屋子里满是纸扎的人、马、兵器等物事,那些纸人穿着盔甲,纸马也是披挂整齐,虽然个头都很小,只有饭碗般大,可是活灵活现,如真人一般。
&&&&赵宗明大嫂想不明白其中原由,待要起身离开,只是那眼睛刚刚离开窗户纸上的那个孔洞,只觉得四周的空气如同被吸住了一般,急旋转着从那个小孔向屋子里钻去,度极快,风势越来越大,瞬间将窗户撑裂开来,呼啸着向屋子里钻,屋子里顿时人喊马嘶乱成一片,不一会儿便能听见兵器撞击、盔甲相碰的金铁之声,声音混杂着越来越大,震耳欲聋。
&&&&赵宗明大嫂吓得急忙向自己屋里跑去喊人,刚跑出几步,便听见轰隆隆的巨响声,那赵宗明的房屋顶部已经整个被掀了开来,无数个纸人纸马携着兵器穿着盔甲飞上半空当中,在半空中变得如同真人真马大小,密密麻麻的遮住了多半个天空,放眼望去,便如同百万大军飞翔在半空中一般。
&&&&这一刻,四周百里之内的人都被天上的景象给惊得呆住了,纷纷议论着这是不是天兵天将要下凡了?
&&&&巧之又巧的是,此时当朝皇帝正在几十里外的山中游玩,见此情景也是极为震惊,急忙问讯手下能士,皇帝手下自然也有那身怀奇术之人,掐指一算,不禁大吃一惊,急忙说道:“皇上,这是民间有奇人练了那妖术,扎出纸人纸马已成大军,要造反啊!”
&&&&皇帝一听便害怕了,这铺天盖地的足有上百万的人马,真要造反的话,朝廷虽然也有百万大军,可是这人能够扎纸成军,等于是兵力可以源源不断,又岂是朝廷能够相抗?皇帝急忙说道:“爱卿可有良策?”
&&&&那身怀奇术的臣子掐指算了半天,又仰望天空观察了许久,面色一喜,说道:“皇上洪福齐天,臣有破贼之策了。”
&&&&皇上大喜,急问道:“爱卿快快说来。”
&&&&那臣子答道:“这纸人纸马还未涂抹黄油,若是涂抹了黄油,就不惧水势,遇火则更强,便无以为敌,所幸只是纸人纸马,待臣施法求雨,大雨一落,便可将这纸做的千军万马浇成一堆烂泥。”
&&&&皇上心下稍安,催促道:“那爱卿快求雨落下,浇了这些纸做的贼军。”
&&&&臣子道:“臣这便施法求雨,请皇上立刻派遣大军将那邯郸城南三十里滏阳河弯的双河村围住,那妖人必不可逃。”
&&&&臣子说完,便命人取了一应器具,施法求雨,同时皇帝也立刻调遣随驾的一万大军飞赶往双河村。
&&&&这边皇帝臣子御林军一片忙碌暂且不提,且说那赵宗明正是要去邯郸城里买黄油,刚刚买好了黄油雇了车往回赶,突然见漫天飞起纸制大军,心下里大惊失色,掐指一算,便知晓了其中原由,急急弃了马车,匆忙施展法术飞回家中,刚刚落地还未来的及施法收回纸人纸马,却听得天上雷声隆隆,大晴天烈日下,天空突降大雨,那些纸人纸马被雨水一浇,便纷纷坠落,变成一堆纸糊。
&&&&赵宗明知道为时已晚,也算出朝廷大军已经向这里赶来,如果自己跑了,亲戚家人不免遭受牵连灭门之祸,便打定主意不走,希望凭借一己之力,能够挽救亲人性命。
&&&&功亏一篑之际,赵宗明心头突然一片清明,顿时了然了《异地书》中许多曾经不明白的话语。却说那书中曾多处说到过,行术则为善,不可作恶,轻易不可兴起刀兵之祸,否则战端一开,战火连绵,百姓流连失所,最终受害的依然是穷苦百姓,况且战争中又会有多少无辜之人,多少将士死伤?上天有好生之德,怎能允许习此奇书中仙术之人,胡作非为呢?所以这次赵宗明大业未成,终有天意在其中。
&&&&至于赵宗明当初还想到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总之赵宗明突然间了悟了一切,二十六岁年纪,便已如百岁老人般满是沧桑之感,将赵家几十口人召集到家中正堂,淡淡说道:“宗明行大孽之事,终为上天所不容,如今事败已成定局,然宗明虽有移山倒海,翻云覆雨之能,亦不可兴起大乱,为害世间,如今惶惶然顿觉一片明悟,知晓今日便要飞升入仙界,却为赵家众人留下灭顶之灾,造反之罪,定然满门抄斩,宗明临升之前,便要与那当今天子谈下条件,令其不可伤我赵家族人。”
&&&&赵家众人听闻此言,一片惶恐不安,即便你赵宗明有那天大的本事,你既是要飞升之人,又怎能保证生与世间亲人之安危呢?
&&&&便在此时,一万御林军已经赶至双河村,将村庄团团围住,待要攻入双河村时,突然间四周大雾突起,士兵近在咫尺却互不相见。原来正是赵宗明施法拖延时间。
&&&&赵宗明施法将御林军阻挡与村外之后,便向家人说道:“宗明年仅二十六岁,得此异书,习此异术,本应惩恶扬善,降妖除魔,替天行道,然因贪念而犯下大错,已不可再存与世间,特将奇书留与我赵家,子子孙孙习书中奇术,降妖除魔,多行善事,只是这书中术法太过玄奥奇妙,人皆有贪念,恐后人习之行不义之举,宗明今日便除去那前半部仙法大能之术,留下降妖除魔之篇章,但凡我赵家子孙,人人皆可习练,以除世间孽障邪物,保一方平安。”
&&&&说罢,赵宗明从怀中取出《异地书》,挥手间撕去了前半部分,一股明火诡异的从右手食指尖上冒出,烧了那撕下来的部分。赵宗明烧了那半部书后,整个人便消失在了椅子上,只留下半部《异地书》与椅上。
&&&&此时村外,皇帝和那有奇能之臣都已经纷纷赶至临时设置的中军大帐之中,商讨着这诡异的大雾该如何破去。那大雾也怪,只要不近村前,便没有一丝浓雾,倘若要进入村中,立刻迷失方向,闭上眼走来走去,便又走了出去,根本无法进入村中。
&&&&却说那皇帝和臣子正在烦忧之际,帐中突然凭空出现一儒雅青年,羽扇纶巾,洁面如玉,唇红齿白,正是赵宗明。
&&&&帐中众人大惊失色,已有将士纷纷大喝着掏出兵刃,却现根本动弹不得,赵宗明向皇帝微微施礼,毫不惊慌,淡然说道:“草民赵宗明机缘巧合之下,得至宝异书,习得奇术,一时间贪念迷了心窍,意欲谋反,如今大事已败,皇上自有天佑,宗明内心愧疚万分,今日心头恍然大悟,已是离世飞升之人,临升之际,特前来向皇上请罪,望皇上饶恕我赵家诸人,所幸大祸并未酿成,还请皇上法外开恩。”
&&&&一席话说的不急不缓,赵宗明坦然立与帐中皇帝坐前。
&&&&那身怀奇术的臣子不由恼怒,呵斥道:“大胆贼子,见到当今天子不跪,犯下不赦之罪尚敢与天子面前谈及法外开恩一事,当真是十恶不赦,来人,将此逆贼拿下,推出去斩了。”
&&&&这名臣子身怀奇术,自然不惧赵宗明,可这底下人和皇上就不行了,那些将士听了命令,想要上前捉拿赵宗明,身子却动弹不得,皇帝更是感觉如坐针毡,无形中的压力压得他额头上豆大汗珠汗珠滚滚落下,后背也已湿透。
&&&&赵宗明微微抬手,那臣子只觉得身上如压上了千钧重物,不由得痛呼一声,萎顿在地,赵宗明轻轻摇头,说道:“今日宗明便要飞升,日后皇上自然不用担心宗明谋反,且宗明毁去奇书,留与赵家只剩降妖除魔之道,倘若宗明飞升之后,皇上因此伤及我赵家人性命,宗明定然返回人间,灭你朱姓皇家满门,今日话已至此,宗明去也。”
&&&&言罢,赵宗明整个人便化作一片五彩霞光,由大帐之中翩然而去。
&&&&帐外,双河村中浓雾散尽,仿佛从未有过雾气一般。
&&&&帐内,皇上惊魂未定,问及手下能臣,可如何行事,那能臣叹气摇头,无奈说道:“赵宗明奇术天成,已是仙人,既然言明赵家子子孙孙不再习练奇术,皇上便不可降罪其家人。且遣人看住这赵家人,若有人再练习能够谋反之术者,再行杀之,想那赵宗明即便知晓,亦无话可说,皇上乃当今天子,若行事堂堂正正,想来那赵宗明便是神仙下凡,亦不可伤及吾皇龙体。”
&&&&这一番话说完,皇上也只能点头称是,命人通知当地官员,时刻盯紧了赵家众人,便在一万御林军和众臣护卫下,匆匆离开了双河村。
&&&&自此之后,赵家多有习练奇术者,降妖除魔,惩恶扬善,代代出奇人,辈辈有贤明。然而时过境迁,到了清朝末年的时候,那慈禧太后得知了此事,遣人来请赵家人,去帮助朝廷除那西方妖魔,清廷皇室众人昏庸无能,将那西方国家的人当成是妖魔鬼怪。赵家人本就看不惯那满清政府,自然不肯前去相助,朝廷便暗地里派人来偷盗《异地书》,几次失败而归之后,竟然直接派大军前来抢夺,《异地书》在争夺中被毁,只余下了几张纸。赵家侥幸脱身之人便隐姓埋名,远离家乡,直到清政府灭亡,才6续回到双河村,一直到现在。
&&&&然而经历了这场大难之后,赵家便再无奇人出现过,原因便是那《异地书》只余下几页残缺不全的纸张,其中虽有简短记载妖邪之事,却无甚降除之法门,所以便没有了奇术能人出现在赵家的后辈当中。
&&&&爷爷每每念及此事,便唉声叹气,长吁短叹一番。不过我和父亲到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父亲年轻从军,上过战场,那是真真接受过**思想教育的无神论者,扫除一切牛鬼蛇神,任何鬼魅魍魉都是无中生有之物,有何惧怕?
&&&&我自然也不信,想咱也是社会主义新中国的大好青年,堂堂正正,从小接受老爹的教诲,加上学校师长的教育,对这些稀奇古怪凭空捏造的东西,也不感冒,还经常跟爷爷开玩笑说:“爷爷,既然这世道上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鬼怪,那咱们家老祖先们除了那么多,人家妖魔鬼怪就不知道来报复咱们家人么?”
&&&&每每说起这个问题,爷爷总是会骄傲的仰起脸来,不屑的说道:“咱们家祖上那位仙人飞升后,曾经托梦给后代子孙,他降福给赵家子子孙孙后代,出生便身怀仙家正气,任何邪物不敢伤我赵家人,也伤不了。”
&&&&虽然对这些不相信,但是这句话总是让人听了没来由的高兴,说起来咱姓赵的人天生身怀仙气,倍儿有面子不是?
&&&&年少轻狂的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在我的人生经历中,竟然真就遇到了《异地书》中所记的那些所谓的邪孽异物。
&&&&我十九岁那一年,农村刚刚施行了土地连产承包责任制。说起来当时村里人可着实高兴的不行,多年来的生产队生活,让村里人都没有了什么干劲儿,生活的也没什么意思,整天便像是驴拉磨一般,枯燥无味,而且一年年忙碌下来,依然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而今改革开放了,农村耕地包产到户了,这就等于是给自己家干活种地,好好干上一季儿,地里庄家长的好,收成好,交了公粮后,自己就能留下不少,吃饱喝足不说,看着家里的粮仓堆上一大堆粮食,那心里也舒坦不是么?况且闲暇时间里,可以干点儿别的增加收入,例如养猪养鸡养鱼,或是做买卖跑生意干企业,改革开放嘛,大家都在努力赚钱。听说人家有些开放早的地方,都已经有了好多万元户了,我们村的人自然也眼馋的不行,齐齐干劲儿十足,向往着早日奔小康。
&&&&我那时候年轻,至于说出去赚钱,连想都没想过,不像现在的年轻人,那满脑子都想着如何做生意,如何创新搞明赚大钱,时代不同,知道的少啊。先前在生产队的时候,我们一群年轻人便经常调皮捣蛋,想着法儿的偷懒耍滑,如今土地分给自家了,除了农忙的时候着实忙碌上几天,剩下的时间里,便清闲的要出毛病,于是我们几个从小玩到大的小伙子便要想着法子打闲暇的时光。
&&&&夏天我们一帮人摸螃蟹钓鱼虾掏鳝鱼,也能卖上几个零花钱,偶尔便可以买上点儿肉,打二斤酒,**一回,日子过的也算是有滋有味。
&&&&秋天割完水稻,农忙完了,天气一天天的凉了,再想抓河里那点儿东西换钱已经不可能了,我们这帮人又闲得慌了。偷了几次鸡,摸了几次狗,村里家家户户也都留心注意上了,没有鸡圈的弄了鸡栅栏,在外面跑的狗也拴家里了。
&&&&我们几个年轻人彻底懵了,干点儿啥?平日里抽点儿烟,吃点儿喝点儿,总得花钱吧?要知道那个年代家家户户还不算富裕,哪有给我们这帮半大小伙子零花钱的?
&&&&话说那一年,入冬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我们几个哥们儿吃了晚饭都聚到了姚京家的老宅里。姚京他爹妈都住在新房那儿,这边老宅院里养了几头猪,姚京晚上便睡在老宅这边儿看门儿,这也让我们这帮年轻人有了个可以随意撒欢的地方,这里没有大人管啊,晚上想折腾到几点就折腾到几点。
&&&&不大的屋子里点着一根白蜡烛,炉火烧的火苗窜起半尺多高,暖烘烘的。俗话说饱暖思淫欲,一帮小伙子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虽然说不敢怎么思淫欲,勾引几个小姑娘来这儿陪我们过夜,当然了,人家姑娘家也不来,那个年代的人还都特封建传统。可我们闲坐着也无聊了,于是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喝酒。
&&&&说起来喝酒,几个人便把目光齐齐的看向了常云亮,他爹是村支书,家里条件好,平时也就他身上有个零花钱,如今兄弟们各个口袋里比脸上还干净,当然要让常云亮拿酒了。
&&&&我说:“云亮,这哥儿几个里面就你们家有钱,你小子算是个土财主了,想法子弄两瓶酒,成不?”
&&&&几个人便在旁边起哄,撺掇着常云亮答应下来。
&&&&常云亮经不住大家的撺掇,可手头实在没钱,又不好意思拒绝,就说道:“我倒是能从家里拎出来酒,可咱喝酒不得有菜有肉么?咱这什么都没有,干喝酒也不是个味儿,我看就算了吧?”
&&&&大家一想也是,就都黯然神伤了。我在旁边琢磨着想了半天,一拍大腿说道:“云亮,你小子要是真能从家里拎两瓶酒出来,我弄二斤猪肉,让刘宾去家里拿棵白菜,陈金拿辣椒和盐,咱们炖他一锅,怎么样?”
&&&&常云亮一愣,说道:“我说银乐,你从哪儿弄二斤猪肉啊?”
&&&&“是啊是啊,你们家那头猪今儿个宰了?还是打算着今晚偷偷宰他姚京家一头猪?那一头猪就一百多斤二百斤呢。”陈金也在旁边疑惑着说了一句,砸吧了一下嘴唇儿,说道:“这也是个法子,宰上一头,够咱们哥儿几个吃到年底了。”
&&&&“去你娘的,咋不把你们家大黑给宰着吃了?”姚京立刻骂道:“虽然说狗肉不上桌子,可咱们兄弟不在乎,凑合着也能吃。”
&&&&几个人哄堂大笑,我笑着摆手说道:“别扯淡了,放心,不宰姚京家的猪,也不吃大黑的肉,总之我能弄来二斤肉,怎么着?云亮,可就看你的了。”
&&&&常云亮虽然不信我能弄到二斤肉,可看我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也没底儿了,有些犹豫不决。陈金在旁边激将道:“瞧瞧,云亮这小子竟吹牛,就他也敢跟他爹要两瓶酒?我呸,他爹还不把他腿给打折咯。”
&&&&几个人明白陈金的意思,也都在旁边嬉笑附和着。常云亮心里也明白陈金这是激将呢,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大话说了,就得办到不是?便咬牙说道:“瞎扯,我跟俺爹说一声,就能拎出来酒。不是咱吹牛,银乐要是真弄到二斤肉来,我拎三瓶酒。”
&&&&“嗨,说话可得算话啊!”我一听就乐了,急忙瞪眼说道:“咱这样,大家伙先跟我去弄肉,弄不来肉,你也不用拎酒,算我欠大家一顿酒肉。”
&&&&“成!”常云亮满口答应下来。
&&&&陈金说道:“银乐,我说你别卖官子了,你打算从哪儿弄二斤肉去啊?”
&&&&大家也都好奇的看向我,我乐呵呵的一笑,说道:“这可得暂时保密,大家伙跟我走,到跟前儿就明白了,出。”
&&&&姚京站起来兴奋的高声说道:“吹灯拔蜡,向着二斤肉阵地冲啊!”
&&&&一伙子人乱哄哄的跑了出去,姚京在后面吹灯拔蜡,锁上了门,急急忙忙跟了上来。
&&&&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那个年代农村里供电还不足,一到晚上总是停电,再说又是冬天天冷,多数人家都睡的比较早。村里的大街小巷黑漆漆的一片安宁,只有扑簌簌的小雪不厌其烦的下着。
&&&&我带头在前,六七个人闹哄哄的走到村中间的十字大街上。十字大街的交叉口向北,早先是村中学的篮球场,所以宽敞许多。在篮球场北头,有一座不大的小庙,里面供着个叫老***神仙,在村里算是香火最盛的庙宇。其实我一直纳闷儿,这个叫老***是个啥神仙?
&&&&在十字街口我们停了下来,我一指那透过窗户映出昏黄烛火的老奶奶庙,得意的奸笑着说道:“看见没?庙里面今儿个绝对有供肉,嘿嘿。”
&&&&哥儿几个一时间都傻眼了,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我竟然打着庙里供肉的注意。今儿个是所谓的老奶奶庙生日,村里那些迷信的老太太妇女年轻小媳妇儿,自然会纷至沓来,上供烧香。虽然多数人来了只是烧上几支香,磕个头,可还是有些虔诚信仰奶奶庙的人,会弄上水果猪肉等好东西供上。
&&&&闷了有一会儿,陈金摸了摸后脑勺,嬉笑着说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不太好吧?”刘宾在旁边有些犹豫着说道:“庙里的供肉,咱们吃了神灵会降罪的。”
&&&&“就是就是,这肉可不能吃。”常云亮心里舍不得他那三瓶酒,也附和着说道。
&&&&我不屑的切了一声,说道:“降个屁罪啊,这肉在这儿能放上多长时间?最后也没人舍得扔,指不定让谁吃了呢。”
&&&&“对,我上次就看见后街全柱他娘拿走了她用来上供的肉,八成回去就炖着吃了。”姚京肯定的说道,好像他亲眼看着人家炖了肉,还吃到了嘴里。
&&&&我瞅了一眼庙里那几个守夜的老太太,说道:“都少他娘的吃嘴不露头,我可告诉你们,今儿晚上过后,明天这肉肯定被人拿走吃了,过了这个村,再可就没这店了。”
&&&&刘宾犹豫了一番,结结巴巴的说:“那……我回去拿盐巴和辣椒,到姚京家等着你们。”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我回去准备锅碗筷子去,等着你们,别太晚了啊。”姚京一看刘宾撤了,也嘿嘿一笑,脚底下抹油了。
&&&&常云亮说:“那我得回去跟我爹好好缠磨会儿,争取早点儿把酒拎出来。”
&&&&郭说:“我跟常云亮一块儿去,有个玩伴在一块儿,他爹也不好骂他不是?”两个人结伴而走。
&&&&这一来二去,几个哥们儿都溜了,就剩下我和陈金俩人。小雪越下越大,我们俩冻得两手揣到袖子里,在街上不停的踱着步子驱寒。我在心里腹诽起这帮哥们儿们,他们心里想些啥我可是一清二楚,虽然说平日里都吹破天的不信鬼神,不惧邪物,可他们心里面还是对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有着根深蒂固的畏惧。
&&&&陈金跺了几下脚,甩开手从兜里摸出一盒官厅,我们俩一人点了一支,站到墙角处观察着那边的敌情。陈金说道:“老三,你说这几个老太太啥时候走啊?今儿晚上这么冷,还下着雪,她们难道要熬夜苦战么?”
&&&&“再等等,年轻的小媳妇儿怕人说闲话,所以都来的晚,等着没人上供了,这几个老太太就该走人了。”我抽了一口烟,突然想到了什么,怔了一下,呛得我咳嗽起来,骂道:“他娘的,可别这几个老太太跟咱们一个心思,等着没人了她们把供肉和水果瓜分了,那咱们不是白等了么?”
&&&&“不会吧?”陈金想了想,瞅着那边儿说道:“这几位可是老奶奶庙的忠实信徒,总不至于老奶奶还没过完生日,她们就抢了领导的吃食。”
&&&&我想了想也对,便和陈金闲聊起来:“金子,你说这个老奶奶是个啥神仙?瞧那几个老太太整天虔诚的样子,这怎么说也算是信好呢,可她们平日在村里怎么就一点儿好事不办呢?”
&&&&这可不是我在冤枉那几个老太太,这些个老人可都是鼎鼎大名的主儿,在村里除了我二叔之外,基本上无人敢惹,那骂架的功夫可以说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家里死上一只小鸡儿,她能围着村子骂上一天,绝对难缠的主儿。
&&&&陈金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说道:“银乐你个猪脑子,想想啊,她们几位可都是这个老***徒弟,能不厉害么?俗话说人至贱则无敌,做人做到她们这种程度,嗯,也快成神了。”
&&&&我大拇指一竖:“有理,高,实在是高。”
&&&&“哪里哪里,承让了。”陈金嘿嘿笑着摆了摆手。
&&&&等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后,眼看着庙里只有去者,再无来人,我和陈金打起了精神,就等着几个老太太走人了。
&&&&又过了一会儿,几个老太太换下了几根儿蜡烛,又点燃了一撮香,虔诚的磕了几个头之后,迈着蹒跚的脚步踏雪离去。
&&&&“同志们,冲啊!”
&&&&我压着嗓子吼了一声,迅的向老奶奶庙冲了过去,陈金紧跟在我后面,边跑边说道:“胜利终究是属于我们的。”
&&&&我们俩一前一后钻进庙里,感觉就像是两个土匪。
&&&&本身这个庙就只有一间房子那么大,里面塑了三尊泥像,又摆了几把椅子,一张供桌,一个大香炉,所以庙里面的空间就显得更加狭小了。庙里四周点着七八根蜡烛,桌子上摆着一碗红烧肉,两碗水煮肉,苹果和梨一样一大碗,香炉里插了很多粗细高低不等的香,弄得庙里烟雾缭绕。三尊像中间那尊大点儿的便是鼎鼎大名的老奶奶,穿着古代的那种衣裳,模样还算是周正,慈眉善目。可两边那俩丫鬟就不怎么好看了,怎么说呢?就像是……给死人烧的那种纸扎的丫头,小脸惨白惨白的,嘴唇血红血红的。屋子里虽然点着几根大蜡烛,可是烟雾缭绕下光线依然昏暗,所以那三尊人像看起来更显得异常神秘、诡异万分。
&&&&“银乐,这可怎么拿啊?三碗肉两碗水果,咱们俩少只手。”陈金搓着手,眼里冒着贼亮的光,嘴角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我想了想,伸手从旁边那个丫鬟塑像身上扯下来一块布,大概是用力太猛吧,那尊像浑身剧烈的抖动了一下,荡起一片灰尘,我急忙用身子挡在供桌前,可别让那灰落到碗里面。等了一下将那布拿到外面抖了抖,回到庙里,将布铺到供桌上,两盘水果直接倒在布上面兜起来,把三碗肉再倒入盛水果的大碗里,弄成一大碗。我说道:“金子,你端着碗,我拎着水果,这不就成了嘛。”
&&&&陈金乐呵呵的端起碗就往外走,我拎着布兜刚打算往外走,就觉得好像一阵冷风吹来,屋子里的烛火晃动起来,光线一下暗了许多,没来由的感觉后背一阵凉意。我怔了一下,转身四处看了看,好像也没什么动静,只是庙里光线又暗了许多,三尊人像看起来有些模糊不清,陈金在门外面喊:“银乐,干嘛呢?走啊。”
&&&&“哎,等会儿。”我答了一声,看着桌子上的那两支粗大的红蜡烛,嘿嘿一笑,噗噗吹灭,顺手拎着两支蜡烛走了出去,隐约觉得后面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我也没当回事儿。
&&&&此时大街上已经积了一层厚雪,我们俩走动起来,脚踩着积雪咯吱咯吱的响,身后一直像是有人跟着似的。
&&&&陈金心情不错,端着碗一边走一边往两手上哈着热气,还顺便往嘴里舔了块肉嚼着,哼哼唧唧的弄出东方红的调调来。
&&&&走到前街的时候,陈金忽然停下了脚步,说道:“银乐,我怎么觉着有人盯着咱呢?”
&&&&我心里一颤,这本来就天寒地冻的,浑身上下突然就凉的抽了一下,四下里看了看,壮起胆儿说道:“瞎扯淡,这么晚了哪儿还有人啊,赶紧的,他们都等着咱呢。”说完,我也不等陈金,脚步加快向姚京家走去。
&&&&“***,难不成老奶奶庙里那位跟上咱了么?”陈金嘴里骂着,满是不屑的跟上我,“我说银乐,你走那么快干嘛,路滑。”
&&&&我心里揣揣不安,陈金刚才骂那么一句话,确实让我心里有那么一丝害怕,不过毕竟两个人作伴,我也没有怕到撒腿跑路的程度,于是也放慢了脚步。***陈金天生胆量就大的没边儿,一边走一边笑着说:“咱们哥儿几个可算是有福气了,这可都是供物,供着咱们吃呢,嘿嘿。”
&&&&“行了,少咧咧两句吧,注意着道儿,别摔了跟头翻了碗。”我埋怨了一句。
&&&&“放心吧,我陈金……”
&&&&陈金的话没说完,平地里突然起了一阵旋风,刮得四下雪花纷飞,眼前一片模糊不清,一股从内心里冒起的寒意让我忍不住颤抖起来。
&&&&“哎哎,他娘的。”陈金身子晃了几下,还好没有摔倒,稳稳的站住,“**,差点儿翻了船。”
&&&&那股风刮过去,便没有再刮,飘飘扬扬的雪花依然是扑簌簌的降落着,我说道:“金子,刚才这股风有点儿邪啊。”
&&&&“邪?我怎么就没觉得,银乐,你小子是不是害怕了?”陈金端着碗站在我跟前,把脸往我跟前凑了一下。
&&&&“呸,我是吓唬你,我什么时候怕过?”我强撑起脸面,昂阔步向前走去。
&&&&陈金在后面喊着:“慢点儿,等等我,我这儿还端着大碗呢。”
&&&&这一路走下来,我总觉得后背一直是凉嗖嗖的,反正心里不是个滋味儿,等到了姚京家,他们几个人都在等着呢,常云亮还真拎来了三瓶酒。一看到我和陈金满载而归,弟兄们高兴的欢呼起来,立刻围上来帮忙拾掇。炉子上一架锅,添水放盐,切了一棵大白菜,干辣椒拧碎了撒进去,一大碗肉往里面一倒,盖上锅盖,不一会儿锅里便咕嘟咕嘟响了起来,一阵阵香味儿从锅盖缝里挤了出来,诱得我们几个年轻人直流口水。
&&&&刘宾说:“银乐,你怎么还拿了两支大蜡烛啊?”
&&&&“哦对对,你不说我还给忘了呢。”我急忙从旁边的粮缸上拿起来蜡烛点上,“搂草打兔子,顺手就捎上来了,这屋子里不亮堂点儿么?”
&&&&我拿着蜡烛在旁边的大桌上滴了几滴蜡油,然后把蜡烛底按在上面,两支蜡烛就稳稳的站在了桌子上,屋子里顿时亮了许多。我满意的扭过头看着他们,说:“怎么样?够亮堂吧?我是担心光线太暗,你们几个人吃起肉来狗抢热屎,一不小心塞到鼻子里,把你们呛死了可咋办。”
&&&&“扯淡,是怕你自己抢不到吧?哈哈。”常云亮就在旁边不满的说道。
&&&&大家说笑了好一会儿,估摸着白菜炖的差不多,肉味儿也该吃透了,便拿了两块砖放到了小方桌上,把锅从炉子上端下来放到砖上面。姚京摆好酒杯,常云亮开了酒瓶,一一满上,大家伙便开始吃喝起来。
&&&&“要我说,还是人家银乐有主意,咱怎么就没想到,这多好的肉啊,香!”陈金嘴里嚼着肉,含糊不清的嘟哝着。
&&&&“那是那是……”几个人随着附和。
&&&&“来来,喝酒!我可跟你们说,这肉吃了,回头谁也不能把我给卖了啊!那几个老太太可都是些铁嘴皮子,让他们知道还不把俺家房顶给骂塌咯!”我嘴上说着话,手一刻也没闲着,左手端着酒倒进嘴里,右手筷子夹块肉送到嘴里狠嚼。
&&&&大家立即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说出去,自己也都吃了,谁知道那帮老太太知道这事儿后会闹成什么样呢?
&&&&白菜炖肉不一会儿就下去一半,酒也喝掉两瓶半。七八个年轻人酒精上脑,那嘴巴也把持不住,开始瞎咧咧着吹侃起来,小到芝麻蒜皮,大到将来成为富翁、一方霸主……
&&&&酒酣耳热之际,也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阴风,屋里的温度骤然间降了不少,我们几位醉意朦胧的不良少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四下里瞧瞧,烛光摇动,证明着刚才确实刮了一阵风,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只有蜡烛燃烧偶尔**几下劈剥声。
&&&&大家都呆住了,喝在嘴里的酒不敢咽下去,嚼肉张开的嘴巴不敢合上。
&&&&我喝酒喝的最多,起初心里头那点儿不安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忍不住骂道:“他娘的,谁把门儿给开了?”
&&&&“我没动地方啊!”
&&&&“我也没动!”
&&&&“刘宾,你刚才去厕所回来没关吧?”姚京怯怯的问道。
&&&&“放屁,我根本就没上厕所。”
&&&&几个人面面相觑,各自脸上只看到惊恐忐忑,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吱碌!”一声响把我们几个人的眼光引过去,陈金满脸享受的半眯着眼睛,端着的酒杯放在嘴边还没拿下去,砸吧了几下嘴唇,开口说道:“炖肉就酒,越喝越有!美啊!”
&&&&扑通,姚京从凳子上摔了下来,把大家给吓的蹭的都跳了起来,傻愣愣的盯着他。互相看了几眼,好象没生什么事儿吧?
&&&&“银乐,你说咱今天吃这肉,不会惹上啥不干净的东西吧?”姚京揉着**站起来压着嗓子说道。
&&&&我不屑的切了一声,说道:“瞧你那点儿出息,放心吧,肉是俺偷的,招不上你!”
&&&&他们几个人低头一想也对,就算惹上什么东西,那也是我的罪过大,我都不害怕,他们怕什么?这么一想,他们也就稍微的有点儿释怀了。
&&&&奇怪的事情再次生,又是一阵阴风刮过,三支蜡烛同时扑的一声响,灭了!屋子里顿时一片黑暗,只有炉子里的火苗还在一跳一跳的。
&&&&“有鬼啊!”刘宾惊恐的喊叫出来。
&&&&陈金破口骂道:“喊个球!吓死你个***。”
&&&&我借着炉火的光从大桌上摸下来蜡烛在炉子上点着,然后把其他两支蜡烛也点上了。
&&&&他们几个人也不说话,静静的、惊恐的、不安的盯着我和陈金,我们俩在哥儿几个里面胆量最大,这半夜三更的,真有什么事儿,就得指望着我和陈金给大家壮胆了。
&&&&我手里拎着个酒瓶子走到门口把门关上,然后晃悠着身子在哥们儿几个身边转了一圈,嘴里唠叨着:“都害怕了?哎我就纳闷儿,吃肉时都跟狗抢热屎似的,刮点儿风进来都吓成这德行!让我看看,有没有人尿裤子啊?”
&&&&“对对,我来检查一下。”陈金故意弯着腰把脑袋低下来装做仔细检查是否有尿裤子的。
&&&&这时候忽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屋子里的烛火似乎感应到了冷风侵入,齐齐的晃动起来,弄的屋子里的光线阴暗不定。姚京家那破门也真是的,太松了,像是轴那儿擦了油一般,稍微有点儿风就能吹开,我埋怨道:“姚京,你们家这门儿是不是修一下,这也太松了。”
&&&&姚京没有说话,几个人直愣愣的看着门开的那条缝,陈金惊讶的说道:“嗨,真他娘的怪了啊,这大冬天的竟然有长虫。”
&&&&我一看可不是么,一条青蛇竟然从门外探进来半个身子,有拇指粗细,嘴里还吐着分叉的芯子快伸缩着,一双小眼睛在烛火的映射下亮晶晶的。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那蛇头一动,盯住了我,我后背一阵麻酥酥的凉意。这时屋子里的蜡烛突然又灭了,陈金骂道:“操,真不如电灯好使。”
&&&&俗话说酒壮英雄胆,我刚才被那蛇猛一盯得心里也毛,可酒劲儿一冲,火气上来,骂骂咧咧的说道:“快快,点上蜡,老子今晚要弄个蛇胆对酒,好好补补身子。”
&&&&说话间,陈金已经点燃了蜡烛,我迈步朝门口走去,那蛇大概是被我身上散的杀气给吓着了,也可能是觉得我来者不善,身子一扭,竟然退了出去。它这一退,我心里头的劲儿更大了,***,刚才把老子吓了一跳,还想跑?我顺手从门口拎了根擀面杖冲了出去,嘴里喊着:“陈金,丫赶紧出来帮我堵住,捶死它咱们吃长虫肉。”
&&&&“哎,来了。”陈金拎着小凳子冲了出来。
&&&&那蛇在院子里的积雪上爬的飞快,我挥杖砸了好几下愣是没砸中,陈金一凳子砸过去,也没砸着,那青蛇钻到猪圈的缝隙里不见了,只留下院子里积雪上蛇爬过之后的弯弯绕。
&&&&我和陈金在猪圈跟前里里外外查看了好一会儿,只有猪圈里的几头猪哼哼着不满我们打扰了它们睡觉。我们俩只好垂头丧气的回了屋儿。
&&&&“长虫呢?”姚京问道。
&&&&“跑了。”陈金放下凳子,“可惜了,大冬天的难得遇到条长虫。”
&&&&刘宾在一旁说道:“我说哥儿几个,你们不觉得怪么?刚才屋子里蜡烛灭了两次,那刮的风也有点儿邪门儿,会不会是咱们招惹上奶奶庙的神灵了?”
&&&&“放屁。”我骂了一句,说道:“行了,酒也快干了,肉也吃完了,打道回府。”
&&&&姚京苦着脸说道:“谁留下来陪我做伴儿?这还剩下点儿酒和肉呢。”
&&&&“我留下吧,要不姚京自己在这儿还害怕呢,哈哈。”郭笑呵呵的自告奋勇。
&&&&陈金鄙夷的说道:“瞎咧咧吧,你丫害怕不敢走夜路,还说陪人家姚京。”
&&&&“就是,少扯淡了,我们走,再晚了俺爹不给我留着门儿了。”我懒得再和他们唠叨,酒劲儿上头,有些晕了,想着赶紧回去睡觉。
&&&&于是我们几个便一起离开了姚京的家。
&&&&走到大街上后,大家伙各自分开,我和刘宾正好是一路,两家住前后两条深巷子里。一路上刘宾离我很近,就差搂着我了,我知道这小子胆小,也没当回事儿。等走到了刘宾家那巷子口时,刘宾说道:“银乐,你胆子大,站在巷子口给我壮壮胆,等我到家了你再走,行不?”
&&&&那时候农村确实条件很差,连街上都没有路灯,更别说这小巷子里,尤其是我们这几条后街的小巷子,又窄又深,而且巷子一旁还种着一排大树,可是阴森的不行,我喝的高了,胆量更是比以往大的多,醉醺醺的说道:“成成,你赶紧的跑回去,我这急着回去睡呢,晕了。”
&&&&“好好,我跑着回去。”刘宾感激的说道,随即大声喊了起来:“娘——”
&&&&这一声娘一直喊着跑到了家门口,刘宾的声音才停了下来,我听着他们家门开的声音从巷子里传了出来,这才拖沓着步伐回了家。
&&&&原本我以为这偷供肉的事儿不会传出去,谁知道第二天便被那些老太太找上了门儿。
&&&&因为头天晚上喝多了酒,所以我一觉睡到了上午十点多才醒来。冬日里天冷,我懒得出被窝,就那么缩在被窝里看小说。忽然听着外面有人说话,随即吵吵着闹了起来,仔细一听,竟然是那些老太太找上门儿了,我急忙穿衣服起床,一边在心里骂着:“哪个***把老子出卖了?”
&&&&等我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时,爹已经把老太太们让到了院子里。老太太们拎着一个簸箕,拿着一杆秤,还端了一碗水,气势汹汹,胸有成竹,也不进屋,就站在院子里。见我从屋里出来了,领头的铜锁娘嘴里喷着唾沫星子就问开了:“那个银乐,你说吧,昨晚上是不是你偷了奶奶庙里的供肉?”
&&&&我平时最讨厌这几个老太太,整天吃饱撑了一点儿好事儿不干,就知道街长里短的找茬骂架,见她那样子我就心烦。不过我可不能承认偷了人家的肉,要不老爹非得狠揍我一顿,弄不好我们家还得赔人家肉,我梗着脖子骂道:“哪个王八蛋***诬陷老子。”
&&&&换成是别人,恐怕不敢跟几位老太太这么吐脏字儿,可我不一样,要说几位老太太在村里还有怕的人,那就是我二叔。说起来也真是奇怪,虽然说我二叔人高马大,长的虎背熊腰,嗓门儿也大,平时脾气是暴躁的不轻,可也没揍过这几个老太太啊。可那几个老太太平日里在街上骂架时,只要瞅见我二叔,那嗓门儿立刻就得降低八度。
&&&&就冲这一点,我也不怵她们。
&&&&老太太见我嘴硬,便说道:“银乐,冲着你爷爷的面子,我们也不怎么找你麻烦,只要你承认供肉是你偷的,买点儿肉补上,就算完事儿,要是不承认非得证出来你,那可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我爹见几个老太太胸有成竹的样子,瞪了我一眼,想到我平时和几个哥们儿确实好寻鸡摸狗的,心里已经有了谱儿,便斥责道:“银乐,那肉是不是你偷的?”
&&&&“谁说是我偷的了?谁看见了?让他站出来。”我虽然怕我爹,可我总得让那几个老太太把证人找出来,这样即便是赔了她们的供肉,再让我爹揍一顿,可我总知道是谁卖的我,回头所有的账还不得都让卖我的人给还回来么?我心里暗骂着,***敢出卖老子,非得让他加倍补偿。
&&&&铜锁他娘哼了一声,拎着手里的簸箕说道:“这可不是谁卖了你,我们今儿个专门请了簸箕神,求问出来的。”
&&&&我一听这话心里就踏实了一多半儿,这不是扯淡么?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种东西,我一挥手,不屑的说道:“扯淡,你们家那簸箕还会说话了是么?”
&&&&“哎,你这孩子怎么对神灵不敬啊,罪过罪过,赶紧去给老奶奶庙那边儿磕头上香去,要不会遭灾的。”另外一个老太太急忙呵斥我。
&&&&我爹在一旁忍不住了,不耐烦的说道:“行了,没什么证据就别在这儿瞎搅和了,我说几位婶子,你们都这么大岁数了,整天四邻街坊的找茬,你们累不累啊?”
&&&&“嗨,大牛你这话怎么个意思?我们几个怎么了?你还知道我们是你婶子啊?”一个老太太张嘴便吵了起来。
&&&&这时候我爷爷从屋里出来了,他也没说什么,就是淡淡的说道:“银乐,去把你二叔叫来,就说我找他有事儿。”
&&&&“哎。”我一听就明白爷爷是啥意思,急忙答应着就往外走。
&&&&铜锁娘就拦住了我,对我爷爷说道:“他赵大哥,孩子们不懂事儿,不认这簸箕神,您该明白吧?”
&&&&爷爷怔了一下,看着我问道:“银乐,那肉是你偷的不?”
&&&&我冲爷爷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可不想跟我爷爷说谎话,说道:“爷爷,那肉真不是我自己偷的。”我故意说出来不是我自己偷的,想来爷爷也该明白什么了。
&&&&爷爷笑了笑,说道:“大妹子们,回吧,不就是丢了点儿肉么?我老赵给你们补上,别在村里闹腾了。”
&&&&“他赵大哥,我怎么听你这话里的意思是我们讹了你似的?”一个老太太对爷爷的话有点儿不满,气哼哼的说道:“我们几个老姐妹今天来时就带着簸箕呢,要不咱现场证明一下。”
&&&&“怎么证明?”我抢先说道,之所以我这么问,第一是我不信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真就能把我给证出来,第二是我很好奇,以前只听说过玩儿簸箕神,还真没见过呢,便想亲身试试。
&&&&铜锁娘哼了一声,说道:“那就试试呗,别说我们欺负你骗你,你自己找三个人来,三个不同属相的人。”
&&&&“行啊!”我满不在乎的说道,从屋子里刚出来那阵儿,我就瞅见刘宾那小子在院外看热闹了,当时我还寻思着是不是刘宾这个兔崽子把我卖了呢,他比我小一岁,正好不一个属相,我便喊道:“宾子,待外边干嘛,进来,今天咱们试试这簸箕神。”
&&&&刘宾嘿嘿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我瞪了他一眼,这小子竟然想着看我出丑呢。
&&&&我回头又跟爹说:“爹,您也来试试,咱看看这簸箕神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吃饱撑的。”我爹冷哼了一声,转念一想,大概也是好奇吧,便撸起来袖子说:“行,今天我也开开眼。”
&&&&簸箕神,是一种迷信的东西,就跟“笔仙”“碟仙”差不多,拿一个农村常用来簸粮食的那种敞口簸箕,在簸箕口的中间挂上秤钩子秤杆垂下,然后一碗水放在簸箕中间,由三个属相不同的人来操作。一个人伸食指顶住簸箕后面底部的中间处,其他两个人食指分别顶在簸箕口两端下方,然后旁边的人便念叨着问簸箕神那丢了的东西是谁偷的。
&&&&现在我们三人站着的方位是:爹面朝南,手指顶在簸箕后面的下方,我和刘宾面朝北,手指顶着簸箕口两端的下方。
&&&&我们三个人依次将簸箕顶起来之后,铜锁他娘便将那碗清水放在簸箕中间,秤钩子挂在前面,嘴里就开始念叨起来:“簸箕神、簸箕神、簸箕神下来不由人,水里照出来的是清白人,秤钩子上挂着的是贼人,这昨晚上老奶奶庙里的供肉如果是银乐偷的,簸箕神啊,你就使劲儿的往西转。”
&&&&铜锁他娘的话刚念叨完,诡异的事情生了,那簸箕口真的开始转起来了,并且是往西转。我一时间怔住了,***,还真邪门儿啦?会不会是刘宾这***在作弄老子我?我食指用力,想要顶住簸箕不让它转,可怎么也顶不住,簸箕就是往西转,虽然幅度不大,只有几公分,可拖着我的指头往那边动呢。我看了看爹和刘宾,他们俩人也都满脸惊讶,似乎也不敢相信正在生的事儿,随即我们三人互相看了几眼,彻底无语了,我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似乎那秤钩子真就要钩住我的心似的。
&&&&“好了,这下你们没啥好说的了吧?哼。”旁边的老太太得意的说道。
&&&&放下簸箕,我看着爹的脸上阴晴不定,寻思着爹不会真就信了这玩意儿了吧?爷爷在旁边叹了口气,说道:“大牛,啥也别说了,一会儿去割二斤肉给她们。”
&&&&“哎。”我爹无奈的说道,我看得出来,他虽然还是持怀疑的态度,可爷爷话了,他就得听。
&&&&“买啥肉啊?给谁买?”
&&&&一句话如同打雷似的在门口响了起来,我一听就知道是我二叔来了,急忙放下手指头顶着的簸箕,转身对二叔说道:“叔,几位老太太弄了个簸箕神,说猜出来是我昨晚上偷了老奶奶庙里的供肉,这不找上门儿来让咱赔人家么?”
&&&&几个老太太看着我二叔走进来,小脚撑不稳她们的身子了,一个个颤巍巍的,铜锁他娘说道:“瞧瞧瞧瞧,二牛那嗓门儿大的,听着我们这些老太太都嫌震耳朵,也没啥事儿,不是说非得让银乐赔肉,这不就是教育下孩子,以后别让他再偷偷摸摸的,不好。”
&&&&二叔瞪着大眼扫视了一圈,落在我身上,问道:“银乐,你真偷人家的肉了?”
&&&&“嘿嘿,嘿嘿……”我可不敢跟我二叔说瞎话,讪笑着说道:“这不是昨儿晚上嘴馋了,我们几个人想喝酒没下酒菜,寻思着那肉留在庙里也是浪费,这就……这就给……”
&&&&“你个兔崽子不学好,我打死你!”爹看我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来气,伸手一巴掌打在我后脑勺上面,“老赵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这事儿让人找上门儿来确实丢家里的人啊,二叔急忙拦住我爹,说道:“行了,银乐这不是年轻嘛,我跟他一般大的时候,比他还淘呢,别生气了哥,不就二斤肉么?回头咱赔给他们。”
&&&&二叔说完这些,大眼睛瞪的溜圆,将几个老太太挨个儿扫了一遍,冷哼道:“回头那肉我给你们送庙里去,行了不?”
&&&&几个老太太身子又是一颤,其中一个急忙摆手说道:“哎哎,哪儿的话啊,这又不是来讨账,就是说说,让孩子以后别偷就行了,那个,我们走了啊,还得去前街姚名堂家里去,他们家那孩子也在,以后可不能让银乐跟他们那几个坏孩子在一块儿玩儿,学不了好。”
&&&&“是啊是啊,银乐这孩子本来挺好的,都是让那几个孩子给撺掇的。”其他几个老太太急忙附和着说。
&&&&好话说完,几个老太太向我爷爷打了个招呼,便都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我一看这些个老太太走了,急忙拉一把刘宾,说道:“你去金子家看看,瞅瞅他有事儿没,我去姚京家看看。”
&&&&“哎。”宾子答应一声跑了出去。
&&&&我正要往外走,爹在后面喊道:“回来,干什么去?”
&&&&“爹,我……我去看看姚京,这几个老太太要是再找到那儿,姚京非得挨揍不行。”我急忙说道。
&&&&“你们几个混小子就欠揍,你去了怎么着?你去了姚名堂就不打他儿子啦?”我爹没好气的吼着:“我还得揍你个兔崽子,我让你不学好。”
&&&&喊着话爹的巴掌就冲着我的脑袋瓜子抡了过来,二叔急忙拉住,冲我一使眼色,嘴里说着:“好了好了,小孩子们,让他们玩儿去吧。”
&&&&我急忙跑了出去,还是二叔疼我,我听见爷爷在后面喊道:“银乐,告诉你们那帮人,以后别去那庙里瞎折腾,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就麻烦了。”
&&&&“哎。”我使劲答应了一声,人已经跑到巷口了。
&&&&穿街过巷,我一路小跑赶在老太太们之前到了姚京家,冲进院子里喊道:“姚京,在没?”
&&&&“谁啊?”姚京他娘在屋里答应了一声,掀开门帘儿看见是我,说道:“银乐啊,姚京跟他爹在老宅那边儿喂猪呢。”
&&&&我一听急忙转身向外跑去,一边喊着:“哎,知道了,我去找他玩儿。”
&&&&往姚京家老宅跑的时候,正好撞上那几个老太太,我低着头就当没看见,向姚京家老宅跑去。几位人老成精的老太太一看我那跑动,心下里猜出个七七八八,调转方向,也不去姚京家了,直接跟上我往姚京家老宅走去。
&&&&我心里那个骂啊,这老太太也忒狡猾了些吧?
&&&&跑到姚京家老宅,还没进门我就喊起来了:“姚京,姚京,大事不好,风紧,风紧,扯呼!”
&&&&冲到院子里,姚京和他爹正在给猪拌食儿,姚京疑惑的看着我说道:“银乐,出啥事儿了?”
&&&&“个小兔崽子,瞎嚷嚷啥呢?你当你们这帮小子是山大王啊?”姚名堂一边端着盆子给猪圈里倒食,一边笑骂着。
&&&&我冲姚京摆手使眼色,姚京放下手里的盆子走了过来,我压着嗓子说道:“偷肉的事儿泄露风声了,那几个老太太正往你们家这儿来着呢,快撤。”
&&&&“呀,坏菜!”姚京吓了一跳,急忙搓着手就往外走,一边说道:“爹,我出去有点儿事啊。”
&&&&“哎,早点儿回来,小兔崽子们整天风风火火的。”姚名堂在后面也没怎么问。
&&&&我还是轻视了那几个老太太的小脚了,她们的小脚跑起来真有当年解放军打解放战争时的脚底板功夫,这一会儿的时间竟然赶来了,愣是把我和姚京给堵在了门口,得,没辙了,我和姚京只好退据二线,被敌人包围了。
&&&&姚名堂正喂着猪呢,见我和姚京俩人垂头丧气的退了回来,后面跟着几个老太太,他皱了皱眉头,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放下手里的活儿,在衣服上蹭了几下手,笑着说道:“几位大婶子,这是干嘛来了?”
&&&&“干什么来了?哼,问问你儿子吧。”
&&&&几个老太太全然没有了先前在我二叔面前时的和蔼样子,一个个跟老妖精似的,冷笑着,狞笑着,好像要把我们生吃活剥掉。
&&&&“嗯?”姚名堂瞪了儿子一眼,呵道:“京子,怎么回事儿?”
&&&&“爹,其实也没啥,真的没啥。”姚京讪笑着不想承认,可他也明白,从我说风声泄露时,事情就已经藏不住了。
&&&&我知道姚名堂的脾气,那是一个炮仗,捻子一点,立刻就着,响完了就没事儿,急忙说道:“叔,叔,这事儿跟姚京没关系,昨晚上我跟金子偷了奶奶庙里的供肉当下酒菜了,姚京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啊?你们……”姚名堂大吃一惊,他是一个相对来讲还比较迷信的人,一听我这话就来气了,他当然明白这事儿不可能跟他儿子没关系,当即挥起大巴掌便冲了过来:“我今儿个非打死你个小兔崽子不可!”
&&&&噼里啪啦两巴掌打在姚京的背上,姚京杀猪似的嚎了起来。其实根本没那么疼,只不过姚京是已经摸出经验来了,他爹打他的时候,就得喊疼,那样的话打不了几下,他爹也就不舍得打了,谁让这小子是个独苗儿呢?
&&&&果然如此,姚名堂这个炮仗响了两响,立马熄了火儿,气喘吁吁的对几个老太太说道:“大婶子,你们别生气,回头我买二斤肉去奶奶庙里供上,再磕头赔个不是,成不?”
&&&&“哼,这还差不多,再有下次,你们家可得在奶奶庙门口放电影。”铜锁娘冷着满是皱纹的老脸训斥道。
&&&&“是是,一定不会有下次了。”姚名堂陪着笑脸弓着腰,回头瞪了姚京一眼:“等会儿再收拾你个兔崽子。”
&&&&我心里暗笑,你才舍不得呢,姚京在我旁边拉了一下我的衣角,低声说道:“银乐,长虫。”
&&&&我一愣,顺着姚京的手指头一看,可不是么,昨天晚上那条青蛇,正从猪圈下面的砖缝里往外爬,一边爬一边探着脑袋扭着身子,还冲着我和姚京瞪了几眼,像是在鄙夷的取笑我们似的。
&&&&“哎哟我的妈呀!长虫!”
&&&&铜锁他娘也看见了那条蛇,吓得小脚用力,竟然蹦起两尺来高,身子一下缩到几个老太太中间,她这一跳一缩一喊,那几个老太太本来不害怕的也吓得不轻。
&&&&姚名堂眼疾手快,看着几位老太太被吓着了,当下里拎起猪圈旁的铁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手起锹落,那青蛇当即被斩成了两截,断了的两截身子一扭一扭的,那蛇头还在不停的吐着芯子,咝咝的声音竟然大的让人听得见,似乎在垂死挣扎,在惨叫。
&&&&蛇的身子急剧扭动,血也泼洒着,泥泞的地上立刻白的雪,黑的泥,红的血,乱糟糟的,看起来有些恶心。
&&&&凭空一阵冷风出来,让人忍不住寒毛直立,我似乎看到那蛇断了的地方喷出了一些青黑色的气体,淡淡的。
&&&&姚名堂铲断了那条蛇之后,犹自不解恨,铁锹挥动,将那蛇斩成了好几段,好像是要把自己对儿子没有泄完的怒气全部泄到蛇身上,又像是在几个老太太面前表功,英雄救老嘛。
&&&&那几个老太太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那么直愣愣的看着姚名堂。
&&&&姚名堂呸的吐了口唾沫,将铁锹锹头贴地,飞快的一推一抬,将那几节蛇身子给铲了起来,大踏步出了院门,我和姚京还有几个老太太急忙跟了出去。
&&&&走到门口,远远的看着姚名堂将那几节断蛇身子扔进了村中间那条渠里面。
&&&&“哎哟坏了,这可惹大麻烦咯!”铜锁他娘突然拍着膝盖嚎了起来,悲痛欲绝的样子好像是他家里死了什么人似的。
&&&&我心里就诧异啊,这又是唱的哪出儿?
&&&&姚名堂拎着铁锹走了回来,顺手抓了把干草擦了下铁锹,说道:“我说大婶子,你这是咋了?吓着了?没事儿,不就条长虫么?”
&&&&铜锁娘撇着干瘪的嘴摇了摇头,气愤的说道:“你这作孽啊,这大冬天的哪儿来的长虫呀?你怎么就不想想啊?”
&&&&“啊?”姚名堂张大了嘴巴,似乎猜到了什么,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婶子,这……这是……”
&&&&铜锁娘也不回答,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另一个老太太在旁边埋怨道:“这几个小孩子偷了奶奶庙里的供肉,拿到你们家吃了,长虫才追来的,这青长虫是奶奶庙里的道童,哎哟哟,你这可闯了大祸啊。”
&&&&“哎呀,这,这可怎么办啊?”姚名堂吓得身子都哆嗦起来了,“那个,大婶子啊,我这杀死了奶奶庙里的道童,那该怎么惩罚我啊?您们可得帮我想想法子,咱不行放场电影,多买点儿肉供上,再……再多烧香,我还愿还不成么?”
&&&&铜锁娘还过劲儿来,摇头说道:“唉,你可别以为你能杀死了这条青长虫,那仙家能是你随随便便就杀得了么?你就是再铲上几下,人家也能把断了的身子接上,回头啊,准还得让你再看见,家里可得遭灾咯。”
&&&&“哎呀,大婶子,我求求你们了,这事儿你们可得帮帮我,这怎么办啊?”姚名堂吓的手足无措,一个劲儿的给几个老太太作揖,就差跪下磕头了,我敢打赌,姚名堂如果现在在老奶奶庙里,肯定能把头磕破了。
&&&&“我们也帮不了你啥,冲你这份儿知错的心,想来也不会太惩罚你,好了好了,今天晚上跟你媳妇儿还有儿子都去奶奶庙里上香,再上点儿供品,我们先走了,回头还得去庙里给你求情呢。”铜锁他娘神经兮兮的唠叨了几句,便带头往远处走去。
&&&&其他几个老太太也都唉声叹气的跟着走了。
&&&&姚名堂吓得有些傻了,就那么愣愣的站着不知道如何是好,我上前劝道:“叔,您别听她们几个老太太瞎咧咧,哪儿有什么道童神仙的,都是扯淡,您别害怕,啊?”
&&&&“行了行了,都是你们这帮小兔崽子给搞的祸事,我……我我……”姚名堂举起铁锹就要拍姚京,可举了半天还是没拍下来,垂头丧气的掏出几块钱,递给姚京,说道:“京子,银乐,你们俩去买点儿香,买点儿水果和肉,回来把肉给炖了,晚上一块儿去给老奶奶庙上香赔罪去,唉。”
&&&&我和姚京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这事儿确实有点儿诡异了,大冬天的出现蛇,而且昨天和今天都出现了同一条蛇,又赶上昨天晚上我们正好偷了老奶奶庙里的供肉,再听这几个老太太一通唠叨,想起来还真让人心里觉得凉飕飕的。
&&&&姚名堂锁上老宅的街门独自向家里走去,我和姚京怔了半晌,姚京才捏着手里的几块钱,说道:“真是闯祸了,走吧,买东西去。”
&&&&“噢。”我点头答应,心里特内疚自责,昨天晚上的事儿,都是我给起的头儿,我是真正的主谋兼执行者,可把哥们儿给害了,要是真有那邪物……接下来会怎么害我这帮哥们儿还有我呢?
&&&&我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俩人沉默着走了大概有几十米之后,姚京突然问道:“银乐,你说……那长虫真是奶奶庙里的道童么?这奶奶庙也不是什么道观,哪儿来的道童啊?”
&&&&我皱了皱眉头,想着姚京肯定让老太太们的话给吓坏了,便大咧咧的说:“所以说那几个老太太是扯淡嘛,走,看看那条长虫去,我还就不信它能自己个儿把身子接上。”
&&&&“对对。”姚京点头附和着。
&&&&我们转身往回走了几步,拐入草丛,踩着那些乱草杂枝走到刚才姚名堂扔蛇的地方,渠水并不深,大概有两尺深左右吧,水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冰上面还有一些铺洒开的血迹,像是晶莹的冰面上画了朵朵红梅,只是……那断蛇却不见了。
&&&&“姚京,你爹是把长虫扔到这儿的吧?”我有些疑惑的问道,心脏突然加快了跳动的度。
&&&&“没……没错儿,这,这还有血迹呢。”姚京瞪着眼睛瞧着那些绽放的血迹,结结巴巴的说道:“它,它它,身子接上,跑了,我的娘哎,完了完了。”
&&&&就在这时,一股小小的龙卷风沿着渠里的冰面,由南至北向我们这边儿飞刮来。这股龙卷风大概两米多高,上头也就直径一米多点儿,可是声音确实呼啸凄厉,呜呜的像是鬼哭狼嚎一般。我们俩惊的呆住了,就那么看着微型龙卷风卷起渠两旁那些枯枝烂叶呼啸着往这边儿移动,到我们跟前时,那龙卷风却突然改变方向,冲着岸边的我和姚京扑了上来,我们俩这才清醒过来,我一声喊:“姚京,快跑。”
&&&&喊话中,我转身就跑,姚京反应稍微慢点儿,可是丫竟然拉住了我的衣服,喊着:“银乐等等我。”
&&&&“**,你丫拉着我呢,还等啥呢等……”我气呼呼的喊着,一边儿费力的奔跑,感觉姚京根本就他娘的没用力,完全是靠我拖着他跑呢。
&&&&这句话还没喊完,我们俩还没跑出五米远呢,那龙卷风已经追了上来,只觉得眼前突然一片模糊,脸上身上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碰撞着,噼里啪啦的,一股腥味儿钻入鼻孔里,让人恶心的想吐,脚下不稳,我狼狈的摔倒在地,身后姚京哎哟一声趴倒在我的身上,压的我腰部一阵剧痛,双手按在了枯草根上,扎的生疼。
&&&&“银乐,这,这是咋了?”姚京惊恐万分的喊叫起来。
&&&&我哪儿知道是咋了啊?挣扎着爬起来要乱跑时,龙卷风却突然消失不见,眼前又是清凉一片,小北风呼呼的挂着,吹的地上的枯草来回扭动着。我扭头看向姚京,他的脸上被弄得脏兮兮的,小分头上沾了些枯树叶子和几根儿稻草,耷拉着脸皮子可怜兮兮的,像个小乞丐似的,我一下忘了刚才的事儿,忍不住笑了起来,指着他笑道:“你丫现在就像一没娘的孩子,哈哈。”
&&&&“你也强不到哪儿去。”姚京赌气顶了我一句,随即哭丧着脸说道:“银乐,这下可真是坏菜了,咱们赶紧去奶奶庙那边儿先磕个头,跟人家打个招呼,晚上就赔人家的肉,水果,多赔,要不还不得把咱们都折腾死啊?”
&&&&我心里一紧,这事儿还真是邪乎到家了,可我们家谁信啊?就我爷爷一个人信,可他也说是我们赵家人天生有仙家正气,不惧那鬼魅魍魉,况且家里祖传的那几张破纸上就已经说明了:“但凡村庙,多为邪孽异物所居。”就冲这句话,我们老赵家也不能给它上供磕头赔不是啊,想到这儿,我心里忽然不害怕了,他***,假如这邪物真就有,那我们家祖上的那个传说也是真的了,那我还害怕它个鬼东西么?
&&&&“行了,回头陪你买东西回来,咱先通知下哥儿几个,让他们小心着点儿。”我一边替姚京拣下来头上身上的枯草烂叶,一边说道:“要磕头拜庙你们去,我可不能去,俺家里不信这个。”
&&&&“可这事儿真邪乎啊。”姚京也替我拣掉那些枯枝烂叶,“我看你得跟你家里说一声。”
&&&&“邪乎个屁,我们老赵家才不怕这玩意儿。”我不屑的说了一声,便不耐烦的催促着姚京去买东西。
&&&&步行到滏阳河桥头猪肉摊前买了二斤肉,又从水果摊前称了半斤苹果半斤梨,我们俩一声不吭的就往回走,到村中间那条渠的小桥上时,我说:“姚京,你把东西放回去了,就赶紧去找郭常云亮,我先去陈金和刘宾家通知他们去。”
&&&&“哎,知道了。”姚京答应着,可表情却很消沉。
&&&&我知道这小子吓坏了,便站在他跟前,双手抚在他的肩膀上说道:“知道以前除四旧的事儿不?”
&&&&“咋了?”姚京疑惑的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么个问题。
&&&&“笨蛋,要真是那邪东西有多大本事,当初除四旧得有多少人被邪物给害了啊?”我敲了他的脑袋一下,“从思想上先要有坚定的信心,才能够有战胜敌人的可能,**教导我们说……”
&&&&我话还没说完,姚京推开我扶着他肩膀的手,强笑着说道:“得了吧银乐,别逗我安慰我了,你们赵家是不害怕,可我们招惹不起。”
&&&&“咱们这不是哥们儿嘛,我总得与你们同甘苦共患难……”我讪笑着想要再安慰下姚京,可我话说到一半便止住了,因为我现姚京的眼神儿不对,只见他满是惊恐的眼神盯着我的身后,我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我身后又有啥东西了么?
&&&&“长虫,老三,是长虫,它没死。”姚京右手食指指着我的后面,结结巴巴的说道。
&&&&“别,别瞎扯淡了。”我嘴上骂着,慢慢的转过身看去,这一看还真让我吓了一跳,只见那桥头一堆碎砖头疙瘩的缝隙里,一条拇指粗细的青蛇探着脑袋吐着芯子瞅着我们俩看呢,看样子俨然就是被姚名堂铲死的那条蛇,我的心猛然揪紧了,四下里看看,因为天冷的缘故,街上没什么人走动,天气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雪了,小北风呼呼的叫唤着,那条蛇似乎***一点儿都不冷,见我们都呆住了不动弹,它又将身子往外探了一截。
&&&&姚京往我身后凑了一下,声音有些凄苦的说道:“银乐,这长虫,它想干嘛啊,我就说咱先去给奶奶庙那里磕头来着吧,你非说先买东西,人家找上咱了。”
&&&&“放屁,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我怒喝一声,咬牙迈步向那条蛇走去,那蛇似乎明白我来者不善,不过这次它没跑,反而将头抬起半尺多高,咝咝的吐着芯子冲我挑衅,又像是在警告我不要靠近。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动机的声音在我身边响了起来,随即感觉后背被人推了一把,我听见姚京喊道:“银乐小心!”
&&&&接着吱嘎吱嘎的刹车上,然后砰的一声闷响。
&&&&我身体受力踉跄着倒下,爬起来转身看去,只见一辆拉了满满一车红砖的拖拉机停在大街上,姚京躺倒在车头前,正抱着胳膊哎哟哎哟的呻吟,水果撒了一地,装肉的袋子还在姚京手里拎着没松。
&&&&司机急忙熄了火儿,从车头上跳下来,跑上前将姚京扶了起来,焦急的说道:“没事儿吧你?我这大老远的就按笛儿,你们俩也往我这儿看了,还觉得你们俩得闪开呢……”
&&&&“扯淡,那你的度倒是减下来啊!”我气呼呼的冲到跟前,也忘了那条蛇的存在,听那拖拉机司机的意思好像还把责任推到我们俩身上了,我当然着急,“姚京,你怎么样?”
&&&&姚京突然扯着嗓子嚎叫起来,一边吸着凉气说道:“银乐,别别,别碰我的胳膊,疼啊!”
&&&&我一看,他的右胳膊竟然多了一道弯,明显骨折啊,这一下我急了,伸手扭住拖拉机司机的领子吼道:“你瞎了,看见人都不知道减啊?”
&&&&“这个这个……我踩刹车了,谁知道这他妈刹车不灵了,刚才到跟前撞上了才刹住车。”那司机也看见姚京变形了的胳膊,也担心起来,加上我凶神恶煞般的样子,又是在我们村儿,他个外村的人自然怕被我们讹上,可他越是这么害怕,反倒把实话说了出来,拖拉机刹车失灵了。
&&&&这时候附近的几户人家听见我的吼声和姚京的哀嚎,也都跑了出来,见是外村拉砖的拖拉机撞了姚京,急忙围了上来,防止那个司机推开我们俩年轻人跑掉。
&&&&那司机连呼倒霉,可他也没招啊,只好扔下拖拉机陪着姚京去看医生。
&&&&我没和他们一块儿去,急忙跑到姚京家里通知他的父母,进门我就大喊:“名堂叔,婶子,姚京让拖拉机给撞了,胳膊折啦!”
&&&&“咋了咋了?”姚名堂惊慌失措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在哪儿呢?拖拉机跑了没?”
&&&&“没,拖拉机让咱村人扣住了,那人是外村的,陪着姚京看医生了。”我气喘吁吁的说。
&&&&“哦,没跑就好,没跑就好。”姚京娘从屋里探出头来,“等着我穿上棉大衣,他爹,还愣着干啥?赶紧穿大衣去看看孩子,这次可得让那拖拉机多赔咱点儿医药费。”
&&&&姚京娘是我们村有了名的泼妇,而且是得理不饶人,我心里暗想着那开拖拉机的真是倒霉了,这下还不被讹上啊?
&&&&“哎呀呀,你们这帮年轻人啊,真是惹了大麻烦了,你说你们想吃肉说一声,偷人家庙里的肉干啥啊,真是……真是……”姚名堂似乎想到此事定然与奶奶庙有关,急得跺了下脚,扭头回屋里穿棉大衣了。
&&&&姚名堂和老婆俩人急匆匆的向村里的门诊跑去,我自己在后面慢慢走着,这才想起来事情有点儿不对劲儿,那条青蛇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我们俩在桥头说话的时候出来,是那条青蛇没死掉?还是巧合的出现了另一条蛇?那拖拉机司机说老远就按了笛子,我们俩怎么没听见?拖拉机没了刹车,怎么撞上姚京后又刹住了?看那司机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谎话了啊,难道都是巧合么?还是……那条蛇搞的鬼?
&&&&我忽然想到了老奶奶庙和那几个老太太说过的话,***,真是惹了神灵了么?
&&&&一股冷风突然从我的袖子和上衣下面的缝隙中钻了进来,我浑身打了个哆嗦,心里突然想到一句话:举头三尺有神明。
&&&&刚才我好像骂神灵***了?
&&&&我啐了一口唾沫,老赵家人,怕啥?给自己壮着胆子,我急忙向陈金家走去,得赶紧的通知下兄弟们,这事儿确实有点儿怪,可得让他们小心着,万一再有人出点儿事,那我还真是惹了大祸了,这顿肉吃的……唉!
&&&&走到渠边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向渠里看了一下,那条青蛇竟然在冰面上滑动着身子扭来扭去,蛇头抬起半尺多高,冲我吐着芯子,一对小眼儿亮晶晶的,像是在故意气我似的,我不由得大怒,***东西还真成精了它,伸手从旁边的砖头垛上拎了一块砖头砸了过去,啪嚓一声,薄薄的冰面被砸了个洞,水花被溅了出来,那条青蛇扭动着身子闪开了,见我又抄起了一块儿砖头,它急忙掉头钻入了旁边一个洞里。
&&&&我真是气得不行,就想着立马随便进到谁家里借把铁锹,把这条该死的蛇给挖出来。
&&&&不过我还是赶紧去通知兄弟们了,这条蛇越是这样,就越显得事情的诡异,而且很可能要生更可怕的事情,所以我必须让兄弟们都小心了。
&&&&急急忙忙跑到陈金家里的时候,陈金他爹陈锁柱正在院子里收拾爬梯,见我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便笑呵呵的说道:“银乐,干啥呢这么着急忙慌的?”
&&&&“叔,金子在屋不?”我在院子里站住脚,喘着气说:“我找他有点儿事。”
&&&&“银乐,东屋呢,啥事儿?”
&&&&陈金的声音从东屋里传来,我向陈锁柱强露个笑脸,蹿向了东屋。
&&&&一进门我就瞅见陈金和刘宾俩人正在屋子里唧唧咕咕的不知道在说啥,我焦急的说道:“昨晚的事儿,闹大了。”
&&&&“嗨,瞧你那样儿,没那么严重,那几个老太太刚从俺家里走,被俺爹给骂了一顿。”陈金满脸的无所谓,光着脚丫子坐在炕上,歪着身子斜倚着铺盖卷,瞅着刘宾说:“这小子吓坏了,不敢回家,怕他爹揍他。”
&&&&“放屁,我才不怕。”刘宾立即否认。
&&&&我可不想听他们俩这儿乱七八糟的叨叨个没完,摆着手说道:“我不是说这个,是这事儿真***邪门儿了,昨晚那条长虫又出现了,姚名堂几锹下去铲成了几节,可那长虫自己接上就跑了,那几个老太太说长虫是老奶奶庙里的道童,咱们闯了大祸,我本来还不信,可刚才我和姚京在大街上又遇见那长虫了,就那么赶巧,姚京愣是让拖拉机给撞折了胳膊。”
&&&&“啊?”
&&&&陈金和刘宾俩人面面相觑,他们并不能马上就相信并且接受我的话。
&&&&“**,这么邪门儿呢?你亲眼瞅见那长虫断成几节自己接上了?”陈金蹭到炕边一边穿着鞋子一边问道。
&&&&“啊,可不是嘛。”我一脸肯定的说道:“他***那条长虫刚才还跟着我,被我给打跑了。”
&&&&“哪儿呢哪儿呢?”
&&&&陈金急忙四下里寻找起来,刘宾则一**坐到了炕上,两脚高高翘起不敢着地,谨慎的说道:“银乐,你可别唬人啊!”
&&&&“瞧你那点儿出息!”我啐了他一口,板着脸说道:“虽说以前咱们不信这些牛鬼蛇神,可这次事有蹊跷,所以还是互相打个招呼,最近在家里都小心着点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别弄得大家伙都出点什么事儿,那可不好了。”
&&&&陈金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来,递给我和刘宾一人一支,自己也点上抽了一口,叼着烟骂骂咧咧的说道:“奶奶个熊的,还真见鬼了不成?也该那长虫没让我撞见,不然我挖地三尺也得抓住它吃掉。”
&&&&“嘘,金子,你可别乱说话,惹了神明。”刘宾在一旁急忙制止。
&&&&“狗屁神明!”陈金不屑的骂了一句,一边叠着被子,一边儿说道:“俺爹说了,什么东西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我看啊,那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你越是害怕,它还就越吓唬你,其实它狗屁不如。”
&&&&我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陈金这小子跟他爹一样,那都是天老大他老二的性格,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招呼他注意着点儿,别大意,然后就和刘宾一块儿回家。
&&&&走在大街上,天气依然阴沉的要命,小北风呼呼的刮着,冻得让人禁不住把脖子缩到衣领里面,颤巍巍的迈着步子,路过老奶奶庙门口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瞅了一眼庙里面,庙门敞开着,可是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我就纳闷儿了,这虽然是阴天,可毕竟是大白天的,那里面怎么就黑成那样了呢?
&&&&想着这些,我好奇的停下脚步,仔细往里面看去,却依然是漆黑一片,刘宾见我突然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看老奶奶庙里面,心下里害怕起来,拉了下我的衣角,轻声问道:“银乐,你……看啥呢?”
&&&&我摇了摇头,疑惑的说道:“宾子,还真奇怪了啊,这大白天的,奶奶庙里咋就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见呢?”
&&&&“啊?”刘宾似乎吓了一跳,颤着嗓子说道:“这……啥黑咕隆咚啊?这里面不是好好的么?你看不见啊?”
&&&&我一听刘宾的话,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自己的眼神出了问题么?我揉了揉眼睛,仔细再看去,只见那原本在我眼里黑漆漆一片的庙宇里面,光线渐渐的亮了些许,中间那尊大的塑像脸庞看不太清楚,可两旁站着的丫鬟脸看的可就清楚了,死气沉沉的黑眼珠子,白惨惨的脸,血红的小嘴唇儿,猛然间两个丫鬟脸部忽然**了一下,嘴角轻轻咧了咧,像是在跟我笑似的,把我惊得忍不住啊呀叫出了声,踉跄着退后了两步。
&&&&“银乐,银乐,你咋了?”刘宾急忙上前扶住我,满脸惊恐的问道。
&&&&我皱紧了眉头,再次看向庙宇里面,塑像依然静静的矗立在庙宇里面垒砌的高台上,似乎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难道是我心里想的太多,产生了幻觉么?我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感到无比的羞愧,说起来那个时候正是年轻气盛之时,平时在朋友当中争强好胜,死要面子,许多时候哥儿几个说起来,我比陈金的胆子都大,可刚才的表现落在了刘宾眼里,再传入伙伴们的耳朵里,我颜面岂不扫地?
&&&&无事生非大概就是指我这样的心态这样的人,仅仅是因为自己心里的这点儿想法,我便决定要做出点儿什么来弥补刚才的失态。
&&&&这时候正是晌午时分,奶奶庙里也没人看着,大街上也没人,我抬脚就往庙里面走,刘宾急忙拉住我说道:“银乐,你要干啥?”
&&&&“干啥?瞅瞅去!”我扭头瞪着眼说道:“他奶奶个熊的,要真有什么邪东西,老子就活劈了它,还让它整治咱兄弟们么?”
&&&&“哎哟银乐你可别胡来!”刘宾吓了一大跳,死死的拉住我的胳膊求道:“咱别招惹人家了,这是咱们犯错在先,你说你犯得着么?”
&&&&我使劲挣着刘宾的手,咬牙吼道:“你知道个屁,这种东西别说没有,就当是真有,那也是欺软怕硬的主儿,你越是怕它,它还就越猖狂,真当兄弟们好欺负了?我今儿个还就是要教训教训它***!”
&&&&当我真的挣脱开刘宾的手冲入奶奶庙里时,我的心里突然后悔起来,不住的暗骂***刘宾力气咋那么小,怎么就拉不住我呢?后悔归后悔,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为了我那该死的面子,我也只能做出宁肯前进一步死,绝不后退半步生的壮举。
&&&&奶奶庙本身就不大,两扇窗户很小,加上那厚纸糊裱在窗户上,屋子里光线自然很暗,香炉里的沙子中,还插着一撮高矮不齐的香,闪着红光的香头上缭绕着烟雾,弄得庙里云山雾罩的,什么都看的不大清楚,当然了,也不至于从外面看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现在想起来,我当时冲进去之后,还愣了一下,或许当时在等着刘宾能进来拉我一把,我就顺坡下驴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也可能是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泄自己的怒火,采取进一步的行动。总之我愣了一会儿神,随即便不管不顾了,一把将香炉里的那撮香拔出来,倒插进香炉的沙子中,然后一脚蹬翻了供桌,上面的烛台蜡烛和盛放着供物的盘子碗全部哗啦啦的散落一地。原本我还打算将那香炉掀翻在地的,可是香炉太大,直径足有七十公分,高也有七八十公分,里面再盛满了沙子,怎么着也有几百斤吧?我推了几下没推到,只能放弃。
&&&&人往往就是一旦行动起来,就会忘记一切,不计后果,就像是打架之前,总担心被打伤不敢打,或者是担心打伤人了负责任,可一旦打起来,就会不管不顾的疯打一通,这次我闯庙也一样,蛮横的事情干出来了,拳打脚踢一番,竟然还不肯罢手,气势汹汹的掏出火柴要点着庙里那些塑像身上的衣服,还有已经被我踢翻在地的供桌上那层布,以及铺在高台上塑像底下的厚布。
&&&&不过我的进一步行动被刘宾制止了,这小子原先看我冲进了庙里踢腾起来,傻乎乎的站在门外面不敢进来,生怕惹了神灵,可是一瞅见我扯着供桌上的红布,划着了火柴要点火,立马就冲了进来,伸手硬生生将我刚刚点着的布料一角给捏灭了,然后大声喊着:“哎哟银乐可使不得啊,行了行了,砸了人家的庙咱赶紧走吧,要不神灵会降罪的!”
&&&&其实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当时为什么会突然间有那么大的火气,按后来刘宾所说,当时的我看起来就像是了疯一般,眼神里面都喷着火,人家这庙宇跟我也没多么大的仇气不是?或许只能用年少气盛来解释了吧?又或者是……和后来那只白狐子精有关联?
&&&&我当时一甩刘宾,怒声吼道:“害怕就滚一边儿去,老子才不管这***什么破神灵呢,烧了它***,看它还能耍什么威风?”
&&&&刘宾被我一下甩到了小庙门外,又冲上来拉住我说道:“银乐,你是我亲哥哥,多大点儿事儿啊,你这么大火,咱不说神灵不神灵的,你烧了奶奶庙的话,那些老太太们能乐意么?要是闹起来,咱也理亏不是?这要是找到你们家闹起来……”
&&&&听他这么一说,我那股无名之火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暗自里竟然纳闷儿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事儿要真干出来,那些无敌的老太太们找到家里闹起来,即便我二叔如何彪悍,那也是无理气势上败三分不是么?
&&&&看着满屋的狼藉,我硬撑起不屑的脸孔,说道:“好吧,不烧了,咱们走,我才不管它什么神灵,***要是敢再招惹咱兄弟们,我立马把庙给它拆咯!”
&&&&说完我一挺身板,昂阔步的走了出去,刘宾急忙跟了出来。
&&&&从庙里一出来,我就觉得身后庙里刮起一股阴森森的凉风,瞬间将我全身笼罩,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眉头皱了起来,不过那股冰寒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大概也就两三秒的时间,我扭头四下里看了看,庙宇里面没什么可疑的动静,大街两旁的树上残留的干叶子在寒风的摧残下出并不响亮的哗啦声,我自嘲的笑了笑,感情是自己个儿多疑,让冷风一吹,还当是出了什么鬼怪呢。
&&&&大中午的,街上冷清清的没有人,我和刘宾匆匆向家里走去,还好没被人看见,要是让人瞅见我们俩从奶奶庙里走了出去,这庙里被弄成一团糟,不用问也知道是我干的了。
&&&&刘宾一边匆匆走着一边低声庆幸着:“还好没被人看见,要不把我也给拖累了,俺家里可得罪不起那帮奶奶们。”
&&&&“瞧你那点儿出息!”我鄙夷的讥讽道。
&&&&“嗨,这可不是出息不出息的事儿,跟胆量也没啥关系!”刘宾立刻反驳,并且很在理的说道:“鬼吓人不死人,人吓人那才吓死人呢,那几个老太太真闹起来,比鬼都凶呢!”
&&&&“有理!”我立刻点头附议,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见我点头承认了他的话,刘宾觉得脸上有光,自己那因为胆小丢失的面子有所挽回,立刻就有些忘乎所以,说道:“还不是我刘宾吹牛,这是大白天怕让人看见了不好,这要是晚上……”
&&&&说到这里他立马住嘴了,似乎知道再说下去恐怕会挑起我的兴趣来,或者是害怕举头三尺的神明听见吧?当然他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不过我确实让他的话给挑起了苗头,立马说道:“对啊,就今天晚上,***烧了它个***,什么神啊灵的,一把火全部撂倒!”
&&&&“别别,银乐,就当我刚才的话放屁了成不?你可别再闹了,犯得上么你说?”刘宾急忙说道。
&&&&我挠头想了想也是,说起来第一咱理亏,偷了人家的供肉吃,第二也确实不晓得这生的一系列邪事儿到底跟奶奶庙有没有关系,更何况……我心里着实有点儿害怕,所以我很是“大度”的说道:“好吧,看看再说吧,要是再有什么事儿生,我还真就拆它的庙,宾子,瞧把你吓得!”
&&&&“是是是,我胆子小,这咱们村儿也就金子的胆量跟你有得一比,谁能比你那胆量啊?”刘宾再不敢吹嘘什么大话,半恭维半讽刺挖苦着我。
&&&&我笑着也没再说话,刘宾恐怕无论无如何也不会想到,其实我的心里面,也害怕,只是太要面子,死撑着胆大而已,不像人家陈金,那是天生的胆大包天。
&&&&......
&&&&吃中午饭的时候,爷爷把我训斥了一顿,让我不要再去招惹村中庙宇里的东西,省的那些个老太太找茬闹事儿,我往嘴里扒拉着饭含糊的答应着。爹在旁边一边给爷爷倒酒,一边说道:“什么庙里的东西啊,我说爹,别整天说这些牛鬼蛇神的东西,让这些孩子们信这些干啥?”
&&&&听爹这么一说,我放下筷子便要附和爹的话,不等我说话,老爹转过脸来瞪着我训斥道:“你还是小孩子呢?都这么大了,一点儿出息都没有,为了吃口肉,上人家庙里偷肉吃,传出去咱老赵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瞧你们那帮人,一个个的都是些绿头苍蝇,臭味相投,闲得你们,回头全把你们扔部队待上三年,好好摔打摔打!”
&&&&“说啥呢?”娘在一旁不满意道:“金乐都让你给逼得参了军,我可不让银乐再去当兵,你是不是瞅着今年又招兵了?想让银乐去?”
&&&&“就他这块料?人家部队要不要他还不一定呢!”老爹喝了一口酒,满是气愤的说道:“再说当兵有什么不好了?当几年兵可以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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