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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上黌海火车站里人来人往,喧嚣的厉害,三年前独自南下上O海上大学,连个同学都没有,都没觉得怎么样,这一刻我却突然感觉这里原来一直都那么孤独,冷清,不自觉抱了抱肩膀。  今年的冬天真冷啊,年关之前应该很难熬吧!想着她楚楚可怜祝我新年快乐的模样,还是赶快过年吧,那样她的问候就真的到了。  回到学校后我就病了,她问我的时候,我一口咬定就是相思病。她一天给我打了好多次电话,又视频聊天,每次挂断都是我哄着她去好好复习看书。  所幸病来如山倒,病去也如山倒,真应了那句话,年轻真好。  回到上O海第二天,中午时候和她聊天,聊着聊着她突然告诉我说:“我到你楼下了,你快下来接我!”  “小妞儿敢骗我,不怕打屁股啦”,见她敢学我的招数逗我,我说道。  她说:“真的,不信你去阳台看看。”  我知道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她没来。  但是还是出去去阳台看了。  回来后,我说:“哪里呢,又骗我?”虽然去看之前就知道她在逗我,可是确认她没来后心里还是有些失落,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你想我啦?”她说道  我嗯了一声,才惊觉原来我也会这么娇气的讲话,不过只能和她。  “我也想你了”,她发过来语音,乖巧的让人心疼。  ————  悲欢离合,或冷或暖,生活都要继续。思念随着时光的弹奏会慢慢安定下来,却也是越来越浓。  期末考试一天天近了,我虽然不是个好学生,可是也没打算挂科,而且两年半来确实也一科没挂,对我来说也算难得了。  我依然像往常考试前突击一样,背上电脑直奔第二教学楼的五楼,找了个没人的教室,安安静静,也自由自在。  我们都想着偶尔聊一句其余时间专心看书,坐下来才知道原来更多时间我们都更痴迷于彼此,而不是书本。她告诉她坐在教室第五排左边第三个位置,相隔千里也非要让我只能坐在第五排左边第四个位置,就好像做成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告诉我说:“这样我们就一起复习考试啦!”  ————  中午吃饭回来后,她还没回教室,我找了一截白粉笔,在黑板上认认真真地写了四个大字——吹灯拨蜡,写完了还用红色的粉笔涂了涂字的边缘,我心想着反正现在又不上课,就让它在黑板上吧。  等她终于也到教室了,我将写的字拍下来发给她,她怒气冲冲地说道:“大流O氓!”  我丝毫不让,“再说我,下次我可就禽兽不如了啊!”  她吓得赶紧发过来一串可怜兮兮的表情。  看着电脑被电脑锁锁在桌子上,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我是那桌子,倾池应该是电脑吧,随即将这个幼稚可笑的念头过掉了。  打开电脑,打开酷dog音乐,找出收藏的列表,点开了那首当时已经听了三年,至今听了将近八年的歌——刘若英与黄立行的《分开旅行》。  还记得第一次听到这首歌还是通过学校发的那种小型的收音机,当时刚刚入学还没有电脑,没事就在宿舍听MusicRadio103.7,就听得一位嗓音温暖的女主播说推荐一首奶茶的歌,不巧的是当时我居然走神错过了歌名,谁知在第一个音符响起的时候我就喜欢的不得了。  然后就一直找啊找,受限于当时几乎为零的搜索能力,结果自然是没找到,不免觉得很遗憾。  后来是在不久后的一天和室友斗地主,高鸿为了助兴,播着播着他的手机就唱到了这首歌,我把牌一扔,当即就要求他赶紧蓝牙传给我,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叫《分开旅行》。  像第一次听一样,前奏就喜欢的一塌糊涂,我电脑里的音乐不少,但是收藏列表里没有几首歌,所以高鸿不止一次鄙视道:“哥是真不能理解你这种怪胎啊,就几首歌翻来覆去听有锤子的意思哦!哥差不多一个多月听的歌就得刷新一批。”  这时我都会回骂道:“滚,你个不开化的犊子,哥这叫情怀!”  记得当时第二天要考的是英语,虽然我听力不行,但是理论能力还可以,考英语十拿九稳,所以复习的比较轻松。她则要考专业课,知道她是好学生,所以下午便没再骚扰她,只是偶尔一句。  看着看着来了个电话,原来是王并这货,我们都叫他大饼。说着说着便去天台上看风雨体育场的风景了,侃天侃地侃悲伤的自己,最后这货终于暴露了真实的目的,约我去杀一把。杀一把是我们平时一起玩的人约定的说法,就是去较量桌球的意思。  我感觉反正英语也看的差不多了,就答应了,直接就下楼去一食堂三楼了。  大饼就是嘴欠,打了十把他赢了两把,少于目标的三把,所以他去付钱,被我损了一顿,大饼气道:“你是不是踩狗屎了?哥要回去闭关修炼,下次一定打爆你”,说完他踹了自行车一脚来撒气。  “你特么再踹一脚,信不信我削死你!”我骂道。  大饼贱贱地一笑,“咱俩还分啥你的我的,再说这车我都骑了三个月了,和我感情更深”  看着我要随时收回自行车的眼神,大饼投降道:“下次我一定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地踹”,说完骑着我的车就回宿舍了,我知道这货肯定打游戏去了。  走在回教室的路上,此时的绿荫路上已经没了绿荫,只有光秃秃一条条垂下的柳枝,镜月湖的水落了下去,露出了一排排石子,有风好像从图书馆吹过来,不免有些冷。  我小跑了几步,回到教室,刚拧开把手就听到了那首《分开旅行》,原来忘记关电脑了。  我边搓着手边哈了哈热气,跟着音乐便哼了起来‘Blackblackheart,send给你我的心,计划是分开旅行啊’,唱着推开门便进去了。  刚关上门还没转身朝里看,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就在我觉得不对劲的那一瞬,我的嘴就像突然断电的灯泡一样刹那间便再也没有动静了。  我转过身去就见一个姑娘正好坐在教室左边靠墙的第二排第二个位置,那里正好是开门时的盲区,怪不得刚才我没注意到。姑娘有些惊愕的看着我,我有些尴尬,真的很尴尬。  电脑永远不解风情,还在唱着副歌,‘Blackblackheart,send给你我的心,计划是分开旅行啊......’  那姑娘我认识,当初刚入学军训时候,她是女旗手,三年过去了,没想到这位人文学院的才女院花,还留着和刚入学时一样的齐肩发。  她也有校内网,只不过在上传了一张头像后便再也没有更新了,即使如此她的访问量也是遥遥领先。而且这姑娘大三了还没有男朋友,男生们早就通过各种途径打听清楚了,也没有异地恋,是真的没有男朋友。  在我印象里,夏天的时候这姑娘特别喜欢穿白裙子,所以私底下很多男生就叫她‘白裙子’。  白裙子,完颜承麒。  我认识她,却不保证她也认识我。所以即使如此我也没有试着打招呼什么的,记得好似有点头示意又或者只是看了她一眼,我便坐回了位置上,发现电脑早就自动进入息屏屏保了,我插上耳机戴了上去。  生活难免有尴尬,听歌依然要继续。  中间我几次抬头看她,发现这姑娘学习的很认真,完全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我没来由将完颜承麒和莫莫做了个比较,发现合肥那位冰山是真的冷,白裙子虽然也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却好很多。  我将刚才的突发状况汇报给倾池,她先是笑了我一通,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训斥道:“哼哼哼,如果你敢有什么想法,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我冤枉道:“领导你要相信我啊,遇到你之前或许还会多看两眼,现在绝对非礼勿视!绝对忠诚!”  “遇到我之前也不准看!”,她还要继续追问,突然想起了中午的事情,就问道:“那个你中午写的字不会还在吧?”  被她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抬头看了看,黑板上正中四个字,还脸皮无比厚地地描了红边——吹灯拨蜡。  此刻看去那四个字竟那么地嚣张跋扈。  “那个怎么可能留下证据嘞,早就被我毁尸灭迹了,放心好啦!”我马上讨好般说道。  视频里她作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松了一口气。  我拿起手机对着黑板就拍了一张照片,咔嚓。  听到手机拍照的声音,白裙子的头微微抬了一下,眼睛都没有离开书本,就又继续学习了。  我无奈笑了笑,心道:“看来这姑娘平时没少被别人偷偷拍照啊,哎,长得好看就是好啊,如果我身后响起手机的咔嚓声,我一定会认为那人在拍路边的草坪也不是在拍我。”  收回视线,我又将情况汇报给她,她模仿着老气横秋道,“哎呀,我们美女的世界你这么难看怎么会懂嘞?”  见她居然敢挖苦我,我用手机将那张照片发了过去。  “哎呀,丢死人了,你快去擦了”,她看到照片后说道,完全一副‘我已经是她的人’的姿态。  我不免觉得很有趣,就故意狡辩道:“或许她认为是别人写的呢,学校那么多人怎么就能确定是我呢?”  “你笨呀,教室就你一个人,现在又是考试季,不怀疑你怀疑谁呀”,她气得不行。  “好吧好吧,我去擦了”,说着我摘下耳机,上去拿起黑板擦就将字迹擦掉了。  擦完后一转身,发现完颜承麒竟然抬头了,终于离开了对她来讲好似充满无尽吸引力的书本,脸上刚进门时的惊愕早就平静下去,一副‘果然是你’的模样。我心道:“我今天是招谁惹谁了,和自己女朋友打个情骂个俏还要遭受无端鄙视”,想到此,故意盯着白裙子看了好几眼。  那一刻我眼里并没有欣赏她的好看,反倒是充满了挑衅,好似在说“就是我写的怎么了,有本事去教务处告我啊,我又没占你便宜,看教务处会不会管!”  后来知道这完全是我自己的内心独角戏,白裙子当时只是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要在黑板上写这个。果然男生的内心戏有时候比女生还多。  回到座位刚坐下,倾池就说话了,“喂,亏你自己还说自己是大学生,你自己看看,吹灯拔蜡居然写成了吹灯拨蜡,你说丢不丢人呀”,说着她一手抚额,表示对我的无语。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刚才完颜承麒会是那个表情了。  人文学院的!  才女!  出于直觉本能肯定第一眼就会看到那个大大的错别字了吧!  饶是我脸皮如此之厚,教室里没有暖气,也不免感觉有些奇怪,脸怎么会有些热呢!
  和她又说了一会儿,终于安抚她去好好看书了,我也静下心来备战专业课。  时间在忙碌中跑的飞快,她发信息告诉我要和莫莫去吃饭了,我一看时间,原来六点多了。就开始收拾,收拾到一半,白裙子也开始收拾,我心道:“原来人文学院的才女院花也是要吃饭的。”转念又一想,“也是,我们家那位更好看,就喜欢吃好吃的,看来是越好看越喜欢吃好吃的”,想到此,路过第二排时不免看了看白裙子,谁知正好与她的目光撞上,她瞬间便移开了。  得,估计又被人误会想吃天鹅肉了。  到了一食堂后我直接上了二楼,决定去吃便当窗口,因为和同学约好了晚上练歌,所以我决定速战速决。  还好白裙子选择去吃铁板饭了,要不然估计又要被误会什么了。一个念头突然在脑中闪过,我怎么今天的内心戏这么丰富,姑娘又没惹我,我怎么这么多怨气。  仔细想了想,大概是才从合肥回来的原因吧。  ————  吃过饭后,送完餐盘直接去了三楼,因为三楼有个天桥,正好可以去大学生活动中心的练歌房。  到了后,发现别人还没到,没想到我居然是第一个到的。拿出手机给倾池发了语音,“喂,小妞儿,那首写给你的歌,今天晚上要排练啦!”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我要听,你录的时候把手机打开,录好了我要你第一时间发给我。”  “还没弄完,曲子还不太完整,编曲好了我马上发给你”,我说道。  “不要,第一遍什么样我都喜欢,你答应我,第一遍完了就发给我好不好?”  每次她撒娇我都毫无抵抗力,没办法,我就是被她拿下了,随即说道:“一会儿就发给你。”  那首写给她的歌是我在合肥回SH的列车上写的,想着过去几天我们的点点滴滴,还有她在候车厅送我时楚楚可怜的模样,想着乖巧的她,原来一直在乖乖地等我。  想到这些真的很让人心疼。一路上我靠着车窗,望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一句话也不想说,脑海中都是她或开心或生气或流泪的样子。  想到第一次见她时候的情景,感觉就在上一刻,那么的让人着迷。手机里正好唱着李志的《关于郑州的记忆》,“雾气穿过她年轻的脖子,直到今天都没有散去”。  听着听着歌曲的旋律渐渐淡去,真希望往窗外一望,就能看见她。那首《关于你的事》,就是在寒冬的列车上,在我无尽的思念中诞生了。  话说回来,我和她刚说完,就听得有人推门,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乐队的架子鼓手,陶然。我吹了声口哨就算打了招呼。  陶然今天的装扮和往常差不太多,戴着鸭舌帽,扎着的马尾正好从帽子后露出来,花纹不多却很个性的加绒牛仔外套,搭配着黑色的铅笔裤和一双黑色的鞋子,嘴里嚼着口香糖,一副酷酷的模样。  不过我知道真相不是这样,装酷只是装给别人的。  果然这姑娘一进门,也不理我,把包一甩,也不管我正坐在那里会不会砸到我,径直走到架子鼓那里,坐下后一手拿起一个鼓槌,指着我,好像我一动她就会开枪似的。  “喂,你又要干啥,跟双枪老太婆似的!”我故意气她。  “歌写好了没有?没有写好还考什么试,全挂了才好!一天天就知道千里奔爱,和你的小女友卿卿我我,乐队早就忘了是吧?!”  这姑娘一天天催我,我懒得理她,从包里翻出一个本子,丢了过去。  陶然接的很准,一把就接住了,顺势将口香糖吹了个泡泡,啵,泡泡破了。口中嘟囔道:“这还差不多,我看看写了什么!”  我向后一仰,伸了个懒腰,说道:“第三页,《关于你的事》。”  陶然啧啧啧了几声,我都准备好应对她接下来无情的挖苦了,谁知没了下文。  第三页上,写着我二十多年来最公正的字迹。  《关于你的事》  校园外纷纷扰扰  你穿着素色的裙子  那天阳光正好  照在你的脸上  你笑了  美得不得了  ——  还记得第一次要用自行车带你  你说你从没坐过别人的车  除了爸爸和哥哥  后座的你略带紧张地问我  寒假怎么过  ——  昏黄路灯下湿漉漉的校园环路  环路上故意不先开口的我  你走在前面偷偷地笑  马尾辫一摇一跳  假装严肃的你双手背在身后  微微歪着脑袋看着我  问我六一怎么过  ——  你总嗔怒着说我流氓  我说只调戏最心爱的姑娘  在一号候车厅你抱着我呢喃问我  没有我你怎么过  我说最心爱的姑娘  请让我无赖住进你的国  你笑着笑着就哭了  楚楚可怜地对我说新年快乐  ——  得得失失漫漫长长  都是生活教给我的  真希望你会永远略带紧张的问我  寒假怎么过  希望你会歪着脑袋问我  六一怎么过  希望你会抱着我问我  没有我你怎么过
  待她回到宿舍后,我将状况百出的录音发给她,她打开电脑外音认真听了起来。本来她笑点就很低,属于低到可以自燃的那种,当她听到录音里我‘训斥’陶然‘姑娘你行不行,诶,你手里鼓槌怎么只剩一个啦?’时,顿时就乐的前仰后合,看她开心的模样我说道:“这下可好,歌词是写给你的,这样状况百出的编曲和你的迷迷糊糊更是绝配呀!”  她攒起小拳头,说道:“你说什么!再讲一次看老师不打你屁股!”说完她鼓起她的小脸,对着镜头左右看了看,自己轻轻一捏,啵,没气了。  我对着视频用口型说道:“我好想亲你。”  她装出一副恶狠狠的可爱模样,挥了挥拳头,也用口型说道:“我好想打你!”  ——  她被我逗得一直在笑,又担心笑多了长皱纹,所以她偶尔就要轻轻拍打自己的小脸,边拍边说:“我又发现了你的大阴谋,你真是大大滴坏!”  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问她:“我又谋划什么啦?”  “你现在让我笑,就是想让我快快变老,然后你再去找个年轻的小姑娘”,她边说边模仿着摆出一副识破我诡计的得意模样。  “小老师你这真是冤枉我啦,我逗你笑那是为了拿一百分!”我也摆出一副虚心好学的样子。  她嘻嘻笑了起来,“算你记得清楚”,然后又神神秘秘地说道:“告诉你个秘密哦,想不想知道呀?”  我点头说道:“什么秘密,想知道。”  她仰头笑了笑,“就不告诉你!”  ————  第二天上午我考的大学英语,感觉还可以,估计七八十分应该没问题,不过如果按照学霸的标准肯定不行,我也没想当学霸。学霸在我的认知观念里是一种奇怪的生物,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是疯狂打游戏的学渣,但是学霸又与学渣不同,学渣起码昼伏夜出,学霸是早出晚归,归来了在宿舍继续学习。  为什么我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我们宿舍王并这渣渣就是昼伏夜出的动物,而与我床位相邻的段成章则是标准的学霸。  考完英语后,我一手提着文具袋,一手拿着那让我第一次听到《分开旅行》的收音机回到宿舍,找出专业课本和作业,提起电脑包还是去了第二教学楼五楼。  还是那个教室,那个位置;打开电脑,打开音乐,打开收藏列表;依然从那首《分开旅行》开始。  我拿出专业课的课本,昨晚之前这本书还是很干净的,就和刚买的差不多。不过昨晚我熬夜对比着段成章的课本一页一页划了老师划给我们的考试重点,还摘抄了他的一些重要笔记,使得这书本倒有了几分好学生的模样。  音乐缓缓响起,谁知道,我刚开始看书,门‘吱’的一声就被推开了。  一个姑娘走了进来,我抬头一看,有些惊讶,心道:“她怎么也来这个教室了。”  来人正是白裙子,完颜承麒。  完颜承麒见我坐在那里,也有些惊愕。看她的表情,她的反应和我如出一辙,我想着:“她心里肯定也在说‘他怎么又来这个教室了’。”我真的没有想到,昨天我在黑板上不仅写了饱含感情色彩的成语,而且还写错了。她居然没有从概率学上出发换个教室,尽量将再遇到我的概率降到最低,却依然来了这个教室。  不过我突然想到完颜承麒是人文学院的才女,应该不知道概率学吧(事实证明我这种想法大错特错),既然这样那她今天只能继续忍受一个失手写了错别字的好学生了。  看着她,我恶作剧般感觉到她身上真有了些视死如归的气势。  从奇怪的念头里脱离出来,我不禁对自己刚才的想法有些无语。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走神时正好看着完颜承麒。白裙子应该是有些好奇我怎么突然盯着她发起呆来,她也正在看着我。我们对视了一眼,便马上分开了。  我这电脑简直要成精了,无巧不巧正好又唱到了《分开旅行》的副歌,Blackblackheart,send给你我的心,计划是分开旅行啊......’  我装作没事人一样拿出耳机,戴上后便开始复习。
  离别最是相思,相思最是难熬,却也最是甜蜜,诱惑着等待的人继续等下去。  对于我们,分别后的相思,只能通过网络、电话互诉衷肠,聊以慰藉。幸好是考试季,每天都要突击备战考试,所以虽然难熬却也在慢慢适应。  昨天她说要告诉我一个秘密,后来我怎么哄她也不说,我以为她在逗我呢,原来真的有秘密。  姗姗来迟的秘密终于来了。真是应了静候佳音这句话,虽然我等的煎熬,伊人确实来了消息,而且真的是佳音。  由于昨天晚上熬夜到凌晨才睡,早上我还在睡觉时被她叫醒了,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了看手机,原来九点多了,抬起头来一看,和往日一般,宿舍里除了段成章不见了,高鸿和王并还在蒙头睡着。我转念一想,也是,他俩比我睡得还晚,昨晚上我睡着了迷迷糊糊还听着这俩货气急败坏地喊“哇靠,这王八蛋这么快就出圣剑啦!”,现在肯定睡得和死猪差不多。  我躲到被窝里,还没有完全醒过来,含含糊糊道:“小妞儿你起来啦?”  “都几点啦大懒虫,你是不是又熬夜啦?”她边走边说道,因为我听到了语音里的风声。  我清醒了些,被窝里的暖意使得我还是不愿意完全睁开眼,说道:“今天怎么风这么大,多穿点,老公不嫌你丑。”  她‘呸呸呸’了一声,说道:“告诉你个好消息哦,想不想听?”  我原本以为她又在逗我,就逗她说道:“不想听,让你自己捂着难受去吧。”  她十分孩子气地说道:“你愈不要听我就愈要告诉你,我告诉你哦,考试完之后我要来上O海咯~”  “你欢不欢迎呀?”她得意地问道,哪怕早就知道了我的答案,明了了我的心思。  我顿时睡意全无,一下子就从被窝里坐了起来,“真的呀,哪天呀?票买好了没有?和谁一起?我去接你!”  她开心地拉着长音‘哎呀’了一声,说道:“你问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嘞,这位同学请一个一个问。”  “真的呀?”  “嗯”,她强自压着开心故意平静道  “哪天呀?”  “看你表现啦,你表现好呢就还有十天,表现不好呢,那就估计还有一百年啦!”  “嘿嘿嘿”,我傻笑着说道,“你看我表现多好呀,和谁呀?”  “和莫莫一起。”  “嗯?莫莫怎么也来了?”我问道  她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说道:“忘了告诉你啦,莫莫家就是SH的,我告诉爸妈说寒假来室友家里玩几天”,说道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停顿了下,我开心地笑出了声,她继续说道:“我爸妈都见过莫莫的,所以很爽快就答应啦!”  “好啦,我说完了,这位同学还有什么疑问不?”  “没啦”我笑道,我对着话筒亲了她一声,说道:“真香呀!”  ————  我们又说了会儿,在她的催促与威胁下,我这铁打的身子终于离开了磁铁做的床。洗漱完毕后,就向着二教出发了。三年来,每逢考试季我基本都在那个教室,待得越久越懒得换,或许这也是一种念旧吧。  又是新的一天,当我再去到五楼教室时,教室里没人,我想着或许没人才是这教室该有的模样。  无意识中我的视线率先扫过教室左侧第二排,随即停在了那里,桌子上居然有摆的整整齐齐的书本,还有一台粉色的笔记本电脑,我心道:“呦呵,这教室什么时候这么吃香了,看电脑应该是个女生。”  我走过去打算看看是谁的书本,谁知道书与本子上皆没有写名字。叹了口气我正要去第五排,谁知道此时门开了,一个姑娘侧身走了进来。
  听见有人开门,我扭头一看,居然还是她,白裙子,完颜承麒。  看着她双手捂着水杯顶着下巴的样子,原来是去打热水了。  完颜承麒明显也没料到就在她去打水的功夫我居然来了,见我站在她的座位旁,她赶紧将水杯从下巴处放下,轻轻咳了一声,径直朝着她的座位走来。  脸皮厚有时候也有好处,我面不改色,就像什么也没发生,只不过在转身时多看了她的左手几眼。  ————  一天一天又一天,一连三天,除了考试科目,日子没有什么变化。白裙子居然每天也都去那间教室复习,一直坐在第二排的那个位置。看着她的背影,我心中闪出一个有趣的念头“她不会和我一样,也是被喜欢的人要求坐在那个位置的吧?”想到此,我内心哼了一声,“谁说她没有男朋友的!”  白裙子的位置没有变化,我却每天都在挪动。第一天,依然在第五排;到了第二天不知道是不是领导故意考验我,非得让我坐到第四排,我问她:“在第五排好好的,电脑线正好,为啥又坐第四排了?”  她笑嘻嘻道:“因为我今天睡过了,没抢到第五排的位置。”  我真的就信以为真了,谁知到了第三天,居然通知我坐到第三排,这下和白裙子就成了前后桌了。我本就想着我这里天天往前挪位置,说不定姑娘心里早就不知鄙视我多少次了,这下可好,估计又要以为我意图不轨了。  我蹙起眉毛装作恶狠狠地问她“今天又睡过头啦?”  她在视频里先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手势,轻轻‘嘘’了一声,也不敢看我,说道:“嘻嘻,被你识破了,坐在美女身后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觉得更有效率呀?”  “效率高不高不知道,不过你就不怕我被别人抢走了?”我故意逗她说道。  “才不怕,这么难看,除了我谁还会看上你嘞?”,说完还自言自语补充了一句,“再说了你这么坏,我得提前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只对我一个人好!”  ————  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和白裙子当了一上午的前后桌,眼看着快要十二点了,我随意锁了电脑,起身便准备去吃饭。  谁知我刚站起来,前桌也收拾好了,她动作很快,先我一步出了教室。  完颜承麒喜欢穿白裙子,但是冬天也不适合,她走在前面,下身穿着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外套是黑色的大衣。以前从没离这么近过,才发现原来她真的很高,比我矮不了多少,最少也要有一米七了吧!我心道:“这还了得,穿上十厘米的高跟鞋就要比我高了!”  二教距离第一食堂很近,走过光秃秃的绿荫路就是了,从东门进去,我们一前一后,直接都上了二楼。  我觉得套餐还不错,决定还去吃便当窗口,原以为白裙子会去吃铁板饭,谁知道她居然排我前面了,没想到排队买饭也当了‘前后桌’。我不免多看了她的背影几眼,不知道有没有被她发现,不是有句俗话吗,长得好看的人第六感都准的可怕。  不过我想那肯定是因为好看的人从小就被很多人偷看,有错觉的时候,一回头很可能就撞上了。所以说她们的第六感很准其实只是概率比普通人大很多而已。  我买了一份鸡腿饭,然后去食堂的西侧端了一碗免费的紫菜汤,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我很喜欢食堂的紫菜汤,以至于到现在依然觉得唯有紫菜汤才能代表大学的味道。  太不巧,白裙子居然坐在不远处,只和我隔了一排桌子。由于散着头发,她吃饭时只能一手轻轻挡着头发,防止低头时头发落到盘子里,那样子文文静静,怪不得会被那么多男生称为女神。  慢慢地过来吃饭的同学多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坐在了那桌附近,反观我这里也不见女生围过来,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我从小就一直被说吃饭慢,老爸还总说:“以我的吃饭速度如果打起仗来因为饭吃不到嘴里肯定饿死”,久而久之,我吃饭的速度越来越快,大概只有十分钟我就吃完了。  看看时间还早,刚才吃饭时王并这货给我发消息,告诉我把我的自行车停在第一食堂西门了。想着期末考试结束后倾池就要来了,我正好出去看看有什么合适的礼物。
  从食堂东门出来,我一眼就看到了我的自行车,走近一看不由得骂了王并这货一声。大家锁车都锁后轮,这货骑完我的自行车居然故意锁了前轮。  我只能探过身去开锁,谁知刚打开还没有转过身来,就听得身后一个轻轻柔柔充满笑意的声音说道:“向后看。”  声音听着无比熟悉,那一刻我的大脑却像生了锈的机器,静止不动了,越想越记不起来,更可能是我不想记起来。  转过身来一看,果然是周知雨,不知她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正笑得和阳光一样温暖。  周知雨是我在操场跑步时认识的,长得娇娇弱弱的,尤其还有一张娃娃脸。  大学以来,几乎每天早上我都会去操场跑步,这姑娘也是,所以会经常碰到,久而久之从开始的点头之交,慢慢会聊上几句。真正变得熟悉则是始于有一次我跑了三圈就不跑了,慢慢她追上来了,边跑边问道:“不跑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跑不动了,比不过你们年轻人呀。”  周知雨放慢脚步,撇了撇嘴,不知道怎么就开了个脑洞,好奇道:“其实我早就想问问你了,你天天来跑步是不是想邂逅美女啊?”  我完全没料到她的思维跳转的怎么这么有趣,说道:“我隐藏这么好,居然都被你看出来了。”  她居然信了,好奇问道:“是哪位美女?我偷偷追上去瞧瞧。”  我索性逗她到底,“喏,就是那个”,我指着一个正在打篮球的很壮的哥们说道。  周知雨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无比嫌弃地‘咦’了一声,转身就跑开了,跑了几步回过头来看看我,又看了看篮球场那里。  我满头黑线,心道:“姑娘你也太好骗了吧!”  话说回来,看着周知雨微笑的模样,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了。和她熟悉后每次她笑得这么甜的时候都表示我要有麻烦了。  果然,周知雨先违心说了一句:“呀,你今天好帅!”  “少来这一套,你今天好漂亮”,我边说边推车,不准备听她胡说,骑上去就要走。  “这次是好事,真的是好事!”周知雨伸开双手拦在车前,大眼睛眨啊眨的。  “你再不起来,我就从你脸上无情地碾过去,看谁还敢娶你”,我一脚蹬上去,作势就要发力。  “喂,你这么对一个小姑娘你好意思吗?”周知雨气鼓鼓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男的女的”,我依然对那天操场上她对我的那声鄙视耿耿于怀。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啦,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帮忙了”,周知雨伸出一根纤细嫩如葱根的手指无比真诚地说道。  “大姐,每次都是最后一次”,她拉着我的车不让我走,我无奈道:“说吧!”  周知雨蹦蹦跳跳小跑到车前抓着车把,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那个,我们话剧目前还缺一个无比重要的角色,只有你能胜任,别人求我我都没同意呢,我保证,这次绝对不是演尸体!”  听她这么一说,我无比惨痛的回忆被唤醒了。大二那年,就是这姑娘骗我说去演什么男一号,结果那部名叫《Silence》,她们自称后现实主义的剧,男一号就是一具尸体,还是一居带着艺伎面具被制成标本只能站在画框里一动不动的尸体。那场话剧演下来,站的我腰酸背痛,最重要的是脸都没露,谢幕后如果不是我自己搬着画框走下台,别人都以为是假人。晚会结束后她终于良心发现了,请我好吃好喝了一顿。不过吃饭时我边吃她边嫌弃我吃得多,说了整整一顿饭,中间压根就没停。  我眯着眼睛看着周知雨,眼神充满杀气,“说完了吧?”  “说完了”,这句话她应得无比乖巧,她知道每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基本就算答应了。  我知道千万不能被她的乖巧骗了,“说完了起开,这一会儿你让我少赚几十万”,说完我骑车就走。  周知雨在身后问道:“你急急忙忙去干嘛呀?”  “去给女朋友买礼物”,我头也不回说道。  “那祝你和那位帅哥百年好合”,她生怕我听不到,大声喊道。  我在前面绕着那棵桂花树转了个弯,说道:“你给我站着别动!”作势就要撞他。  周知雨‘啊’了一声,笑嘻嘻赶紧跑上台阶去食堂了,临走还不忘做个鬼脸。  我心道“真是个长不大的姑娘。”
  我骑着自行车在文汇路上晃着,恰巧看到了一家名叫‘GirlHouse’的饰品小店。  进去后一瞧,基本都是女生,偶尔有个男生也是陪着女朋友。我边转边看,无意间在二楼的玩偶柜那里看到了一个老朋友——大头狗。我走过去拍了拍,越看越可爱,仿佛听到她在笑嘻嘻着说:“你怎么这么丑嘞,比某人还难看呢!”  我笑了笑,一手捏着大狗的耳朵拍了个照片给她发了过去,很快那边就回了:“哼,不许你欺负我的狗狗。”  我问她:“你在干嘛呢,下午有考试没?”  “下午没有,明天也没有,我和莫莫正在逛街呢。莫莫你看这个颜色好看吗?”她发了句语音过来,一句话前半句还在和我说着后半句突然又换成莫莫了,明显已经顾不上理我了。  我问她:“在买什么呢?”  “哼,谁让你敢欺负我的狗狗,秘密!不和你说啦,莫莫快要杀了我啦!”她故意不告诉我。  我打开她们宿舍的那个群,发了句:“@ALL,别动我的人!”  还真是有人敢挑衅啊,过了一会儿,莫莫居然回了句:“@ALL,晚上回去一起严刑拷打美人~”  高高永远看热闹不嫌事大,发了句:“就喜欢你们一言不合就动手,哈哈哈哈...”  “好呀,我早就想这样了,好久不练都有些生疏了呢”,然后又发了一堆网上的表情,很符合小鱼儿的形象。  终于正主发话了,只有两个字“谁敢!”,后边还有三个发怒的表情。  三个人秒回了三个“我敢!”  她正要说话,就见小鱼儿说道:“美人,你可是有秘密在我手里的,说话小心点哦!否则我提前告诉流氓姐夫”  果然,正主再也不敢说狠话了,只能转到我这里,“那位上O海的同学,你敢吗?”  “不敢”,我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自己在食物链的最低端。  ————  我一排排看着,发现了一顶针织的大红色帽子,上面两个毛茸茸的小球,和第一次见面时祁瑶戴的有些相似,不过我觉得她戴上肯定更好看;在紧挨着的储物格里我又选了一个纯白色的耳捂和乳白色的大围巾。  我正在想象着她搭配上的样子,正好一个女生也过来看围巾。  如今想来学生时代真的很单纯,我看了看那姑娘,发现肤色和倾池很接近,都是那么白皙娇嫩,笑了笑说道:“你好,我在给我女朋友挑礼物,但是不太会搭,她和你皮肤差不多,你能不能帮我试一下?谢谢啊!”  那姑娘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很友好地答应了。姑娘长得也挺好看的,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着她搭配的样子我更加确认倾池戴上了肯定更好看。  我正看着那女生,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在干嘛呢?”说着一个男生走了过来。  “他在给她女朋友选礼物,请我帮忙戴上让他看看效果”,姑娘解释道。  “试好了吗?”男生冷冰冰问道。  “好了,谢谢啊”,我说道,心道:“还真是巧,男朋友到了。”  姑娘将东西交给我后就和男生去别的地方逛了,临走时男生看了我一眼,意义很明了。  我真的很冤枉。  ————  东西买好后,我想着过两天再去Swatch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手表,骑车回到宿舍将东西放下就去了教室。  教室里只有一个人,一个女生,文文静静的,直直地坐在那里,很认真。  进门后就见她抬起头看了过来,我心情很好,主动说了句:“早啊!”完全不管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那是我第一次和完颜承麒说话,有些不合时宜,不过我不在乎,只是很开心。  白裙子没想到我会主动说话,更没想到我会说‘早啊’,居然也回了我一句“早!”  我笑了笑了,第一次觉得白裙子有些有趣了,一句“早啊”就被我带沟里去了。  想到倾池马上就要来上黉海了,脑海里尽是她的可爱模样,我差点忍不住就要哼唱梁静茹的那首《勇气》了。想必我当时走路肯定也特别轻快,路过第二排时,明目张胆地看了看白裙子,还有她那双白皙的手。  我很是惊讶,也有些遗憾。
  我的讶异和遗憾是因为同一件事情。  或许这种事情遇到很多次了吧,白裙子的表现比我要好得多。  “喏”,完颜承麒说着居然举起了她的双手。  原来她的左手真的没有小手指,或许是因为我们都喜欢美好的东西,所以希望它尽可能的完美,那一刻我真的很遗憾,“多好的姑娘,怎么就伤了小指!”  白裙子的乐观让我有些动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本来生的就很好看的姑娘。  如果可以谁又会希望维纳斯断臂呢,残缺对于所有拥有的它的人来说都是残忍的。  我急忙道:“对不起,太失礼了,你知道我这人写字都能写错,别和我一般见识。”  谁知白裙子竟然对我笑了笑,很玩味的说道:“起码你很诚实。”  不知道怎么回应她的调侃,我尴尬笑了笑,正要转身,就听她道:“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这次不只是讶异了,简直是石破天惊啊,话题怎么就硬生生又自然而然地转到了这里,我心想着,我们之间也没发生什么啊,几乎同时我想到了一个类似小学时候和女同桌斗嘴时的理由,“是我先来坐到这个教室的。”  对于我有些幼稚的回答,完颜承麒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说道:“那又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谁先来这个教室和她的问题又有什么关系呢?第一次见识了人文学院才女的厉害之处。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白裙子,我不仅内心活动异常的多,思维也都要比平时快很多,我笑了笑,说道:“可能从小你就被很多人告白,很多人追求,所以习惯了。不过如果你想得到你的问题的答案,你可以换个教室试试看,比如隔壁。”  白裙子居然没有生气,歪了歪头,有些可爱,想了想说道:“有道理。”  ——  第二天,完颜承麒真的没有过来,看了看空空荡荡的第二排,我索性将第二三四排的桌子拼到一起,想着这样不会有人再坐这里了吧。  吃过午饭回来,教室安安静静,没有整理的整整齐齐的书本,也没有粉色的电脑,唯有电脑还在唱着副歌,‘Blackblackheart,send给你我的心,计划是分开旅行啊......’  刚坐在哪里,就收到纸巾的消息,纸巾原名宫织锦,是我们乐队的贝斯手,纸巾是我给他起的绰号,我一看是条分手的消息,有点不合时宜,却毫不悲伤,“哥分手了,来翰莘陪哥喝酒。”  我原本想打电话过去,想了想以往的经验,决定还是回条消息,“哇靠,现在还有半年才毕业,你俩是不是有点超前了?”  “磨磨唧唧!少废话,赶紧过来!”宫织锦在语音里吼道。  “大哥,我明天还有考试,你俩分分合合五次了吧,打算毕业之前集齐七次召唤神龙吗?”  “招个鸡毛,这次比较严重,你快过来!”宫织锦就像鸡血打过量了,不过我听得出他只是想发泄而已,现在的他肯定没有想表现出的那么放得下。  在我看来,豁达,有时候确实需要些没心没肺,或者狼心狗肺。  到翰莘后,原来宫织锦的女朋友也在,两人情绪都不高,平时俩人和我们开玩笑说好的好聚好散估计早就忘了,女生眼睛和鼻子都有些红,想来应该刚刚哭过,纸巾这货只顾着闷头喝酒,见我到了他伸出右手做了个假到极致的‘请’的手势。  我坐下一看,原来十个装满啤酒的一次性杯子早就恭候我多时了,我知道他女友不喝酒,那就只有我俩了,我原本想调侃一句,想想还是没说。  纸巾一手一杯,看了我一眼,说了句:“干!”  一杯一杯又一杯,这货把五杯酒一口气喝完了,然后直勾勾地望着我。  “算你犊子玩意儿狠”,我骂了一句,五杯酒一杯不少。  ——  借酒消愁愁更愁,是啊,原来转眼他俩就要毕业了,下一次就轮到我了,不知道到时我又会是哪番模样?  分手是大多数同学毕业时必须面对的,并不是不爱对方了,只是当没有大学这座象牙塔为你的爱情遮风挡雨时,现实会毫不客气地擦掉曾经的浪漫。  想来真是矛盾,多少人在大学时都会幻想着毕业后自由幸福的生活,在那幻想里对方的身影从未曾缺席。可是真的要毕业了,却不得不以各种理由分开。  成长就是一种蜕变,必然伴随着阵痛,有时候我们只是选择了忽略。在年少轻狂的时光里我们走的那么的义无返顾,有一天当我们推开成长的大门,谁又想到竟会是今天的下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吗?早知今日,也要当初!  那是一段刻到骨子里的经历,那人虽然在你的生活里来了又走,却在你掩藏起来的城市里长生不老。相信无论多久,那段荒诞的时光都不会忘记,时间一直走,我们也一直走,突然间我想到了白裙子的那双手。  或许残缺,才是生活的模样。
  那天下午我喝的不是太多,大概喝了七瓶,宫织锦也没有劝我,更多时候是他自己在喝,他默默饮酒的模样就像是一个老画师,正在一丝不苟地将现实装裱进最美的画框里,很无可奈何。  后来回去的时候天都要黑了,纸巾他女友搀扶着他,他自然而然地抱着那姑娘,哪里有一丝分手的模样。  我知道纸巾和他女朋友的感情很好,所以悲伤的日子对他俩来说还得继续。与被甩或者甩了对方那般分手不同,他俩需要更多的时间。看着他俩相互搀扶的背影,我想如果他们能这样一直搀扶着走下去该多好。  我没经历过大学毕业时的离别,只能以自己高中的经历来‘推己及人’。  或许今天纸巾单单叫了我自己过去,可能是因为觉得有那么一丝的同病相怜吧,虽然目前我正陶醉在爱情的甜蜜里。  但是有个高中同学的名字一直是我极少提起的,准确的说只有在大一某次喝醉时提过一次,那次恰巧纸巾也在。  夏弱水,没想到再次无意间记起你,你就像一个老朋友了。我刚试着回想曾经的点滴,一个模样突然跳了出来,笑靥如花又楚楚可怜。我笑了笑,发了条消息过去“赵倾池,你还真是霸道啊!”  很快她就说道:“我一直就很霸道呀,你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我就是好奇咱俩谁更霸道”,我发了语音过去。  这次她也发的语音,声音很小,可能正在教室,“你喝酒啦?”  我嗯了一声,说道:“还记得我和你提过的纸巾和她女友那对极品恋人吗?没想到他们也要分手了。”  “为什么啊?”她问道  “因为他们马上就毕业啦,姑娘要回老家,纸巾又必须在SH所以就分开了。”  “怎么会这样呢?”她好像在问自己  “小妞儿,我们不要分开”,我说道  她‘嗯’了一声,是那么的认真。  ————  虽说喝得不多却也还是有些酒意,在教室待了一会儿觉得也没心情看书了,一看时间八点多,我背起电脑便直接回宿舍了。段成章和高鸿估计结伴去图书馆复习了,还没回来。有些学渣一到期末就会自动切换成与学霸同行同作息的伪学霸,高鸿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我经常笑他“幸好段成章不谈女朋友,要不人家女朋友一准误会你喜欢男的。”  再一看王并这货居然也不在,不过看了看他的电脑还停留在魔兽世界的界面,我知道过不多久他肯定就回来了。  果然,我刚躺下,就听到了他的声音,原来我忘记关门了,这货一看宿舍门开着就大吼大叫道:“哈哈哈哈,是哪位小娘子等着大爷的临幸呐?哟,是小张子呀!”  “我临你大爷”,我作势就要踢他,被他躲开了。  谁知这货不依不饶,贱兮兮道:“我没大爷,不过刚才上来的时候认了一个,楼管大爷,你快去临吧”,这货说完笑了起来,没完没了。  “呀,饮酒啦?”这货就是不安生,继续说道。  “大饼你知道不,你装文化人儿的时候对方特想把饼吐出来呼你脸上!”  我怼完他后再没心思理他,他自己哼哼吱吱唱着跑调跑到他老家的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慢慢地我就要睡着了,突然这货就吼了一嗓子,幸好我遭遇的次数多了,否则非得吓个激灵。只听大饼喊道:“哇哈哈,两万呐!特么的,老子炒股赚了两万呐!从今往后老子就是高富帅,一会儿陪哥去银行都换成一毛的纸币,文汇路上看谁不爽老子直接一打钱摔他脸上!!”  看他开心的模样,我更开心,因为这货还欠着我的钱,“赶紧抛了,我都没钱吃饭了还得养着你这蛀虫。”  从大一就开始炒股,这货终于赚钱了,他在我们群里吼了一声,群里顿时炸了锅,隔壁的和我们宿舍的都欢天喜地,感觉就像是提前迎来了新年,迎来了新时代。  没办法,这货欠着我们每个人的钱。  ——  其实我也欠着董文赤和陆沉的钱,大学不就是这样吗,明明每个人都没有什么钱,缺钱的时候却永远都能借到,被借的人借给哥们的时候也都那么义无反顾。就像我们两个宿舍那段时间经常月初吃三个菜,月底就切换成泡面了,这点在段成章的享受品上更能体现:月初抽利群,月末只能双喜了。  或许受我们宿舍的影响,或许是每个少年的天性使然,段成章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他抽烟喝酒,不过不泡妞儿。  细细回想大学时代,吃泡面不可怕,抽劣质烟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最张狂的年华里,你没有几个比年华更张狂比岁月更疯癫的人与你同道。  我很庆幸。  (青春是朵花,爱情是一半,友情是一半,合在一起才能绽放盛开)
  时间在走,我们在成长。  纸巾还在伤感,大饼却在狂欢,真是东边日出西边雨。  我依然如往常那般去二教五楼复习,吃过午饭后盯着那些电路图瞧了一会儿,越看越困,索性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突然,门被推开了,我抬起头睡眼惺忪地瞅了一眼,居然是完颜承麒。  我重新趴下打算继续睡觉,就听她说道:“看来你找到了教室的新用途。”  “教室本来就是用来睡觉的,是你找到了新用途”,没想到白裙子会这么说,我当即抬起头说道。  白裙子那天不知道因为什么很开心,眼睛眯的像月牙一样,看了看被拼到一起的桌子,问我道:“恼羞成怒啦?”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她笑了起来,露出了几颗很整齐洁白的牙齿,我盯着她看了好几眼,没有看到小说里经常出现的小虎牙。  “你很诚实,不过确实也像陶然说的很......”,白裙子说到这里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了。  听她提到陶然,我有些好奇,说道:“很什么,你怎么认识陶然?别听她胡说,她这里有问题的”,说着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见她放弃了平时高高在上拒人千里的模样,难得这么放松,我也玩笑回应着。  不待完颜承麒回答,门再次被推开了,一个女生走了进来,马尾辫,条纹不多却个性鲜明的牛仔外套。  她就像没看到我一样,蹑手蹑脚地走到我跟前,弯下腰冲着我的耳朵,捏着嗓子说道:“没打扰到您老的春光大美梦吧?”边说边冲着我吹口香糖,一个又一个泡泡被快速吹起来再被吹破。  我装作没看到她,也不理她,索性趴在那里假装睡觉。  见我如此,陶然气冲冲问道:“姓张的,你说谁有问题?”  “我有问题”,我丝毫不给她发怒的机会,说完后我扭过头去,想让她赶紧舍弃我这个目标。  就听白裙子说道“那个,同学,请神的也要送神,可不可以帮个忙?”,她说着指了指拼在一起的桌子。  “我说姑娘你和那桌子较劲做什么,那么多座位呢,再说这里有个力气比我还大的,找她帮忙吧”,说完我就要趴在那里。  陶然一把抓住我的衣服,把我拉了起来,还一边反问道:“混蛋你说谁力气大呢,我很柔弱的好不好!”  ————  最后还是我把那些桌子还原成本来的位置,完颜承麒得意地给了陶然一个胜利的表情,看得我更纳闷,今天白裙子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怎么这么轻快,完全不见平日里文文静静的模样。  后来陶姑娘终于走了,我总算可以消停一会儿了。  白裙子依然坐在那里认认真真地复习,边写字边问我:“你和陶然怎么认识的?”  我没有回答她,说道:“女士优先。”  白裙子有些诧异,说道“我们是大一迎新时在锦绣会堂的后台认识的,你呢?”  我仔细回想着当时迎新的场景,感觉才发生不久,原来已经过去两年多了,说道:“有印象,当时看你拉小提琴的样子以为你天生不会开玩笑呢。”  白裙子笑了笑,“开玩笑不都是后天学的吗?我学东西很快的”,说完问我道:“当时我表演完,台下起哄喊留手机号码的人里有没有你?”  那时我正在被夏弱水牵扯着,完全没心思,诚实回答道:“真没有,我当时才分手不久,正暗自神伤呢!”  白裙子‘哦’了一声,用手理了理头发,说道:“你这人说话真的很不讨喜。”  我假装憨厚地笑了笑,自嘲说道:“用我家那位的话来说,我这叫傻小子没脑子。”  完颜承麒自己念叨了一遍“傻小子没脑子”,回过头来,说道:“嗯,很贴切。”  “别和陶然学,要不嫁不出去”,我毫不相让。  白裙子还在扭着头,瞪了我一眼,知道刚学着开玩笑的她调侃起来肯定不是我的对手,就将话题很是生硬地转开了,问道:“去吃饭?”  我爽快拒绝道:“你先去吧,我得过一会儿。”  完颜承麒哦了一声就自顾自收拾,等她收拾好后,一看我发现我竟然也站了起来,她有些讶异的看着我,说道:“陶然说的很对,你这人嘴里还有真话吗?”  -  我们两个人一起出了教室,一出来完颜承麒就又恢复了文文静静的模样,她在前,我在后。  在绿荫路上我追上她,故意说道:“这位同学,你钱包掉了,粉色的小钱包是你的吗?”  几个也去吃饭的同学以为我在搭讪,不由得往这边多看了几眼,见白裙子没理我,他们的眼神也由看热闹转为了同情。  我心道:“居然被鄙视了,看你能忍多久”,当下依然不依不饶追问道:“你什么星座的?怎么这么分裂?”  白裙子有些不适应,身子挺得很直,一步一步走的很认真,斜了我一眼,声音很轻,“别说话!”
  完颜承麒本就生的很好看,那一句嗔怒的话说的更是柔情万种,我却没别的心思,并不是说我有多圣人多装X,只能说不是我的菜。以前对她的好奇也只是那双手,前天她让我看了,倒使我重新认识了她。再看眼前学着开玩笑的她,我不免觉得很有趣。  走到食堂门口时正好看到了纸巾和她女朋友,两个人正甜甜蜜蜜地笑着,我告诉完颜承麒,“我得去当个电灯泡!”  她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变了一副模样,笑着说道:“一会儿挨打的时候可以报上我的,不是,是陶然的名号!”  看来这姑娘对乐队的人事知道的很多啊,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她和陶然相熟,以陶姑娘的性格,你不让她说她自己都得找机会说,于是说道:“你真打算放飞自我啦,说实话,不适合你。”说完我得意地笑着走开了。  不出所料,纸巾和她女友又恢复了往日的甜蜜模样,我知道这都不可信,说不定明天又商量分手了。  纸巾他女朋友叫陈楚妃,每天都无忧无虑的,很有趣,每次见她我都会逗她。按理我该叫她一声学姐,可是这姑娘大学四年过去了,依然是一副小女生的模样,以至于每次她和纸巾站一起时我都觉得他俩就是一个大四的猥琐学长卑鄙无耻地骗了刚入学的小学妹。  纸巾一副厌恶嫌弃的模样看着我,说道:“你是不是有病,有美女不约来当电灯泡!”  我骂了一声,“怎么,又不闹分手啦,喝酒的时候怎么的不嫌我电灯炮。”说完我看着陈楚妃问道:“真打算召唤神龙啦?”  陈楚妃看了我一眼,抓着纸巾的手突然就有了靠山和底气,说道:“我不要和你说话,你这人太坏了。”  我很开心地笑了,每次遇到这对极品恋人时都很轻松,想起不久前她捡到钱,他们两口子请我吃饭的事,我说:“最近又捡钱了没有?捡到了别忘了请我吃饭啊!”  陈楚妃回忆了一下,说道:“不请你,上次请你都后悔了。”  ——  找了位置后,我和纸巾去买饭,一手拿着餐盘,我对陈楚妃说道:“小学姐,能不能帮忙去拿十碗紫菜汤?”  陈楚妃看了看纸巾,纸巾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温柔道:“拿两碗就好了,某人看看就行了,皮糙肉厚的渴不死也馋不死。”  陈楚妃开开心心地去拿紫菜汤了,我和纸巾排着队,说道:“想通啦,她是SH的,你又打算留在SH为啥非得分手,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纸巾叹了口气,说道:“她告诉我她妈要求未来的女婿一定要在SH有房,三百多万啊,去哪里搞,别说卖肾这次卖身都不行了。”  看了看他,我说道:“大学里就羡慕你俩,真的,尽力去争取吧,真是好姑娘。”  纸巾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问我:“你怎么样,听陶大小姐说正和你小女友如胶似漆呢。”  我笑骂了一声,说道:“异地恋其实挺辛苦的,我倒没什么,只是委屈了倾池了,每次想到她乖乖地一直等着,心里总不是滋味。”我将餐盘换了只手,“所以说羡慕你俩啊,每天都能见面,一起去图书馆,一起跑步,一起逛街看电影,有什么事能一直陪着她。”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呐”纸巾说道,“听说她要来SH了?”  我嗯了一声,说道:“她期末考试完就来了,还有五天,到时候一起吃个饭,见见你们这帮娘家人。”  纸巾应了一声,指了指位置那里,说道:“妃儿一直好奇你的小女友长什么样子呢,我每次都告诉她是个小萝莉。”这货说完就贱兮兮自顾自笑起来。  我笑骂道:“我可不像你这么变态,专对萝莉下手!”  纸巾骂了一声,就见陈楚妃已经拿好紫菜汤到座位了,正在冲我们笑着招手。  (祝福你俩,纸巾、楚妃)
  陈楚妃笑得很甜,甜甜地看着宫织锦,眼睛里满是依赖,纸巾幸福地也招了招手,眼神里都是宠溺。  看着他俩,我真的很羡慕,想着如果倾池也在这里那该多好。  我有些走神,心中满是期冀,时间啊时间,你快些吧,我真的有些等不及了。  拿出手机我直接打给倾池,“在干嘛呢?”我说道  “在吃饭咧,你吃饭木有呀?”她说道  她说的语气很可爱,就像冬日里的阳光,那么轻易就把我逗乐了,我说道:“刚才在排队呢,被纸巾和她女友刺激了,想你想的不得了。”  她嘻嘻笑了起来,反问道:“原来要你想我还需要刺激才行呀”,说完她好像突然记起了我昨天和她说的话,说道:“你不是说他们要分开了吗?真好,祝福他们一直走下去,不要再分手了。”  “他俩准备召唤神龙呢,必须分分合合七次才可以,少一次都不行”,我当着对面那对极品恋人说道。  纸巾实在不能忍了,捏着嗓子模仿出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说道:“帅哥,晚上约吗?”  我笑骂了一句,“滚,正吃饭呢,恶心死了你!”  陈楚妃被逗得咯咯直笑,倾池在电话那头就像发现了新大陆,说道:“哇,小学姐的声音好好听哦。”  我朝着电话温柔说道:“等一下,我给你转达一下啊。”  她在电话里赶忙说道:“不要,多不好意思呀。”  我说着没事,看着陈楚妃说道:“小学姐,我家倾池说你声音好听,你看是不是表示下,送我杯饮料啊。”  陈楚妃哼了一声,转头看着纸巾说道:“你看他!”  纸巾早就熟悉了这样,温柔安慰道:“没事,他这么贪便宜说不准哪天就被人打死了。”  我骂了纸巾一声,专心和倾池说话,“票买好了吗?”  她娇嗔了一句,“不是告诉你啦,买好啦,还总说我迷糊,怎么你也被我传染啦?”  我说道:“是啊,第一次见你时就中毒了,一会吃完了还得吃个粥缓解一下,补补记忆力,要不总忘事可怎么行?去火车站接你的时候接错了人我是不是要有麻烦?”  她哼了一声,“你有这个觉悟就好”,接着好奇道:“吃什么粥可以补记忆力呀?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我也要吃。”  我忍着笑,告诉她:“你煲的电话粥啊。”  ——  实在受不了那对极品恋人的刺激,我快速吃完后,说了句“回宿舍做饭,你俩慢慢秀”就走了。  去教室拿完东西回到宿舍后,急匆匆地打开电脑和倾池视频,看着视频里的那张脸,好怀念当初捏她时候的感觉,很弹很Q也很滑。  我也很想亲。  见我如此,她早就知道接下来我要说什么了,抢着说道:“不让!”  接着她朝着镜头鼓了鼓嘴巴,轻轻捏着滑滑的脸蛋,好像要仔细看看有没有长痘痘,问我:“你有没有想我呀?”  我说道:“想了,想得不得了,你快点来吧。”  她故意将眼睛靠近屏幕,问道:“好看吗?”  我本就喜欢她的眼睛喜欢的不得了,哪里还忍得了,说道:“你来了看我不打你屁股!”  她重新坐回去,眯着眼睛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好像牛奶,眼睛就像两轮月牙儿。  我不由说道:“你的声音才最好听。”  ——  挂断视频后,发现还是很想她,眼前都是她,索性我爬到床上想先休息一会儿,谁知翻来覆去睡不着,终于理解了那句“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究竟是一番什么滋味。  脑海中的倩影挥之不去,我觉得如果不马上做一件与她相关的事情我肯定无法入睡。  坐在桌前,从抽屉里找出当初准备用来作入党思想汇报时买的信纸。  我决定给她写一封信。
  写给你,北方的妞儿:  罂粟花,你知道吗?自从遇到你,那次猝不及防的表白后,突然间,就喜欢上了达达的《南方》,很喜欢。  因为每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你,只会想起你,想着你双手托着下巴坐在南方的碧玉小院里,屋后的山叫彩虹,门前的湖叫天鹅,微风轻轻吹起了你的裙摆,你一手拂着头发,歪着小脑袋,正在冲着我笑。你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好像正在说“我知道你会来,因为我在等。”  阳光撒在你的脸上,美得冒泡。  你的眼睛真的就像罂粟花,我中毒已深,无可救药,我愿意永远沉沦在你的眼睛里,傻子才会想戒掉。  遇到你之前,我其实并不知道狐媚眼究竟是什么模样,可是看到你照片的那一刻,我知道最狐媚的眼睛就应该像你这样。你总说狐媚不是夸人的,在我心里,她就是最美的褒义词,只能用在你的眼睛上。  没和你表白之前,我总是假装感叹你这么一颗水灵白菜,可不能让那个走大运的牲口给骗了,其实每次这么说的时候,我都希望那个人是我,现在那个人真的是我了。以前遇到困难时我总安慰自己运气不会太差,现在看来,哪里是不差,简直是好到爆表。  罂粟花,我越来越喜欢这个名字,因为你让我上瘾,让我辗转反侧,和你吵架的时候,我会觉得委屈。  和你在一起之前,在我看来,男人的委屈都是可耻的,现在我知道,原来那是我没有遇到爱情,没有遇到你。  你知道吗?其实早在你意识到我喜欢你之前,你就早已开在我的心里了。我从没想到看着那么温柔乖巧的你,竟然是这么的霸道,根本不问我同不同意,直接就住在我心里,而我也缴械投降了,陶醉在你每天的或笑靥如花,或楚楚可怜里。  能遇到你真的是我最大的幸运,我根本不怕运气是不是一次用光了,都已经遇到你了,我要运气还有什么用呢?  小时候总是不明白,想着既然写情书,为什么不通篇全写‘我爱你’呢?把你逗笑了吗?现在我觉得好有道理。  你知道吗,现在看着信纸,下笔时眼前都是你的模样,我好想现在就一遍遍地写‘我爱你’。  罂粟花,我真的爱你。  我爱你的眼睛,你的脸蛋儿,你的性格,你。所以你知道我这个你口中的大流黉氓大色黉狼是多么的正人君子了吧?我可是都流鼻血了呀~  不过想想也对呀,最美好的东西都舍不得动呀!不过我现在已经说服自己了(此处送你一枚飞吻和阴谋即将得逞的笑容)......  罂粟花,你带给我的幸福或许你自己都没注意到。你带我找老婆饼找不到,用力去想的时候;路灯下,你双手捧着我的脸的时候;你陪我一起压马路的时候;你拉着我嘴里说着那些商店的衣服一点也不好看的时候;你哭着说早点遇到我该多好的时候;你在我怀里小脑袋轻轻往里钻的时候;在黄山断崖上,你盛开的就像一朵最要强的花的时候;你说你想变小点,让我装进口袋带回SH的时候;我们一起幻想着有个自己的小窝,你说你愿意等的时候。那都是我人生中最美好幸福的时候,让我心疼,心疼的想把你融化在我的怀里。  倾池,我爱你,很爱很爱。  现在一想到你不在我身边,我感觉心里好空,无所适从。  遇到你之前,我有时胡思乱想的时候,会有那么一点羡慕别人,可是现在谁和我换我都不会同意,因为哪怕我走错即使小到微不可察的一步,我就可能遇不到你了,这是我不能承受的。  我总说你就像个女儿,其实那是我希望你就像花一样,一层一层地保护好自己,有些话我们不说,有些事我们不做,我会努力,让我们的明天快快到来。  你总嗔怒着说我臭脾气,控制欲,自大狂。你知道吗?你说我的时候我感觉特别舒服,暖暖的,因为我知道那代表着你的心是我一个人的了。  来SH后,我每天都会想你在车站送我时候的模样,看到你哭,我真的很难受,很心疼。如果生活是个人的话,我一定把它千刀万剐,它应该让我们一起,而不是相隔千里。  与你在一起的时候,总感觉时间过得飞快,快到我想把它拉扯到无限长;可是回到SH了,知道你要来,时间却彷佛又不走了,慢到我想把它揉成一个球,然后丢掉。  没有你的时光,我宁愿不要。  赵倾池,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从第一次见你就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看到你的手就想牵,看到你的脸就想亲。  我好想在文汇路上迎着朝阳,亲吻你的眼睛,亲吻你的长发,亲吻你的脸颊。  我爱你,我爱你,好想像个孩子,就那么无赖地爱你,一辈子......
  时间走的波澜不惊,想念在一晃中历久弥香。  在无垠的岁月长河里,总会有那么一段时间让我们觉得难熬,因为我们太过期盼,倍觉漫长。逆流而上,当我们终于泅渡到了那一天,再回头看又觉得自己挺骄傲的,仔细回想,竟记不起是怎么挨过来的了,只知道走过来了就是。  我也觉得很骄傲,因为她明天就要来了,终于来了。  我很想骂时间一句为什么过得这么慢,可是一想到她就要来了,我倒希望越漫长才越好。  原来,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来了,都是刚好。  明天,合肥到上黉海的路上会开满罂粟花,一定很好看。  ————  回到宿舍,在我宣布完请客吃饭的消息后,这帮动物都换上了一副摩拳擦掌不把我吃破产誓不罢休的模样。王并,高鸿这俩货一拍即合,狼狈为奸,一致决定从现在开始要绝食腾胃;段群这货听完消息马上就往回跑,我问他去干嘛,他头也不回喊道:“册那,和你吃饭就得喝高,高了就得耽误哥升级,哥现在就得抓紧时间补上。”  真是一帮让人无语的人,可是特么的居然有些可爱。  我去阳台上拿出手机给纸巾发了条语音,想着倾池的嘱咐,我特别声明陈楚妃如果不到,你也就别来了。  纸巾就回了一个字,那个字是草原上最常见的一种植物。  紧接着给陶然发了条信息,“明天吃饭。”  很快陶然回道:“你谁啊,不去!”  我懒得理她,果然,她马上又发了一条,“你四不四傻,地点啊大哥!”后边加了个捂脸的表情。  我心道真是失误啊,当即回道:“忘说了,AH菜馆”,还加了个害羞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大概有五分钟吧,她回道:“你弱智吗,问一个说一个,时间啊,难道我一天都蹲点等着啊!”  看着我直线跳崖般下降的智商,我坚守阵地,坚决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说道“急啥,我正在打字告诉你啊,凌晨六点!”  陶然气的发了句语音,“你家打字打四个字需要五分钟啊!”接着丢来一串鄙视的表情。  ——  周知雨符合她的一贯风格,完全没有陶然这么懂套路,我把时间地点发给她后,她问了一句“你和嫂子是要私定终身吗?”  我一头问号,问她道:“这个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周知雨直接切换了语音,得意洋洋道:“因为我老家哪里定亲也都是选早上吉时啊”,后边还加了一个得意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不用太佩服我博学哦。”  我一看,原来给她发的时间也是凌晨六点。  当下回道:“佩服,当然佩服了,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你可以早上去哪里看看人家有没有开门!”  周知雨有些搞不清状况,问道:“为啥?”  每次和这姑娘说话我都得时刻准备好她的十万个为啥,谆谆教诲道:“我说周大小姐,这叫套路懂不懂,时间晚上六点......”  周知雨哦了两声,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我当然懂了,我只不过在测试你。”  ————  每天下午,在宿舍的阳台上都可以看到飞机飞向南方,明明方向不对,我却总觉得它的目的地就是合肥。  通讯录里有个我魂牵梦绕的姑娘,看着那个界面,我近乎本能地按了拨号键,很快就接通了。  “喂~”,电话那头传来略带笑意慵慵懒懒的声音。  我说道:“终于就要来了”,说完就不由自主地傻笑了起来。  她娇嗔了一句,“看你那傻样。”  为了避免宿舍的那些牲口听到,我压低声音道:“小妞儿,我好想你,想得都要病倒了。”  她嘻嘻笑了起来,得意洋洋道:“没事,我这次去SH就是给你治病的呀!”  “小医生,我这是什么病啊,有时候还会流鼻血呢”,我故意说道。  她故意把‘那’字的音拉得很长,说道:“那~我怎么知道呀,我还没悬丝诊脉呢~”  “我已经替你诊过脉了”我说道  她可爱道:“你怎么能替自己诊脉嘞?”  我假装认真道:“毛主席说了啊,自己诊脉,知道男女。”  她被我逗得笑出了声,说道:“那~等我到了再给你医治一下吧,坚持住哦~”  “我这个病治疗流程可长了,而且容易复发啊小医生”,我边说着边在阳台上写着她的名字。  “不怕,要知道我可是响当当的罂粟花哦~”她暖暖地说道。  听着她的声音,我想这时的她肯定美的没有天理了。
  那天晚上做了一晚上的梦,梦到了好多,也幸福了一整个晚上。  她到的那天上黉海很是湿冷,我却觉得温暖如春,看着书架里的啫喱水,我决定用它捯饬个发型。  无奈技术有些生疏,开始轻轻喷了三下,发现无法定型,心中坚信肯定是喷得不够多,于是慢慢地越来越多,还是失败了。  本应有些刺鼻的啫喱水,也开始变得沁人心脾。  对着镜子补救了好久也没效果,没有办法,在宿舍寻觅了下,发现段成章的暖壶里正好有热水,我决定去洗一个头,回来再接再厉。  从水房回来后弄着弄着发现有些向中分发展的苗头,最后实在没办法,灵机一动想到了赌神里发哥的发型,我决定尝试下大背头。  油光锃亮的,我去火车站接她了。  到火车站的时候时间还早,广场上有人卖花,觉得有些不真实。  我冒充旅人进站后找了个座位坐下,她的信息就像挂在时间身上的铃铛,叮铃铃一条又一条的到来,她离我也越来越近。  ————  她俩出站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她,黑色的羽绒服,紧身的牛仔裤,丸子头配上她的模样那么俏皮,粉红色护耳把她衬的就像一朵盛开的罂粟花;推着的拉杆箱上画着HelloKitty,好像正在冲着我笑。  见到她后,我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深深闻着她的发香,完全不看旁边冰山姑娘看待色狼一般的眼神。  她轻轻笑着,“莫莫在旁边呢”,却并没有马上推开我。  我扭头看了莫莫一眼,说道:“不介意我再多抱一会吧?”  冰山姑娘一脸鄙视,道:“你们继续。”  我歪了歪头感受着她温凉的耳朵,她就像突然睡醒了一般说道:“哎呀,我的Kitty呢?”  我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好人帮我们看着呢。”  ————  我将她的拉杆箱接过来,伸手示意莫莫的也给我,莫莫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没事,不重的。”  看了看冰山姑娘,我边走说道:“带着个娃娃出门很不容易吧?”  莫莫难得这么知趣,点了点头,又摸了摸倾池的小丸子,说道:“真是操碎了心呐~”  我哈哈笑了笑,“那就当是报酬吧”,说着将莫莫的箱子从她的手里拎了过来,一手一个。  她俩说说笑笑,我一直都很纳闷为什么闺蜜间会有那么多悄悄话,男生再铁也不会说这么多,当然,除非喝醉了。  那天我的那个发型应该有些笨拙,因为她俩走几步就总是偷瞄我的头发。  后来她终于忍不住了,边看着我边笑道:“你的这个发型呀,哎呀哎呀,怎么说嘞……”  “怎么啦,难道你不觉得很像赌神吗?”我认真又严肃地说道  她像敲鼓一样,用小拳头咚咚咚在我背上敲了三下,说道:“脸皮真厚。”  我又问莫莫,“最起码有点像吧?”  莫莫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美人过来,我们不认识他。”  看到莫莫这样,我有些感概,没有人真的想拒人千里吧,要不她怎么会和倾池这么要好。  冷漠的人她们往往把自己保护的很好,要接近她们需要突破口,我想如果没有倾池,莫莫肯定不会理我,我和那个向她表白的男生下场应该差不多。  不过现在看来,她面对我时的表情明显比初见时丰富多了,不再是很不自然地被迫做出一些回应,笑得也暖了起来。  没来由想到了完颜承麒,再看了看此时冰山姑娘温暖的侧颜,原来,那些明明一副拒人千里之外模样的人更需要朋友。  出站后,走了一段路,正好看到了一家中式餐馆,倾池看着那家餐馆的名字就走不动了,很是好奇,“快看,老娘舅是什么啊~,要不我们进去尝尝吧?”  顺着她的视线,一看我也没吃过,转头看了看莫莫,她也直摇头。  于是,她俩在前面开路,我一手一只拉杆箱,开门走了进去,没来由很有单刀赴会的感觉。  ————  吃过饭后,由于打算去外滩和步行街逛一逛,我们决定将行李寄存起来。莫莫告诉我她家离火车站不远,所以寄存在这里晚上回去也很方便;至于倾池,我一定会把她带到松江去的。  南京路步行街是一个永远不会安静的地方,你却不能说它不会寂寞。  车水马龙,金碧辉煌,一幢幢高楼冷漠无情地俯视着地上仿若游龙一般的人群,我牵着她的手走着,心中默默想着这种感觉真好。
  我牵着她的手,提议说:“要不我们去蜡像馆吧?”  谁知她俩几乎同时说道:“不要”,说完后莫莫看了看我俩便不再言语。  看我有些惊讶的表情,倾池笑道:“现在知道我和莫莫的默契了吧”,她摇了摇被我攥着的手,说道:“蜡像有什么好看的呀,想想就吓人呀,我们去外滩看海吧?”  莫莫已经扭过头去装作不认识她了,我轻轻弹了一下她的小脑门,说道:“迷糊虫,谁告诉你外滩就一定是海滩的?”  她嘻嘻笑了笑,“我告诉我自己的呀,走啦”,说着就抱着我的胳膊往前走。  莫莫也表态说:“转转就好了,蜡像馆最无聊了。”  ...  我们在前面走着,见莫莫没跟上,我和她便回头去找莫莫,谁知刚转过头来,就听得咔嚓一声。  冰山姑娘抓拍到了我俩一丝急切又莫名幸福还有看到她在身后拍照所以有些惊喜的表情。  那是一张黑白色的照片,安静的就似在画中。  ————  往前走了不远,便看到了一家熟悉的店,每次看到这家店,我都会自动脑补黄渤的那句台词“班尼路,牌子!”  我模仿着蹩脚的青岛话,把她俩逗得花枝乱颤,边走边笑,当我们走到21century的店时,她俩的少女心彻底爆发了,不知道那天什么日子,里面都是人,好多女生每人都拿着许多衣服试来试去,都很开心兴奋,除了整理服装的服务员,因为基本都在试很少人买。  她俩终于受不住漂亮衣服的诱惑,很快也加入试衣大军了,俩人不愧是最要好的闺蜜,眼光也很是相似,我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她们试来试去真的是一种享受。  女生的思维有时候真的很难懂,最后她俩居然每人买了一件雪纺白色衬衫,我好奇问倾池,买了也不能穿,为啥还买。  她瞪了我一眼,说道:“这叫未雨绸缪懂不懂?”  我很好地尽了一个搬运工的职责,乐在其中。  到了外滩,江边上人挤人,她看一眼就决定先不去挤了,在陈毅的雕像下我用相机为她俩拍照。  无论多年少,我们什么时候都不会觉得自己当时是青涩的,不过现在再看那张照片时,她俩的模样真的青涩的要命,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上写满了稚嫩与恬静。  一秒一秒,原来时间一直都过得这么快。  ————  浦西的岸边人山人海,我决定带她俩去浦东看看。其实莫莫作为一个SH姑娘比我清楚得多,奇怪的是那天她就和倾池平时与我独处一般,只管跟着我走,其他的一概不关心。  我们沿着江边向左走,很快便到了渡口。我去买票的窗口排队买票,她们两个手挽手,站在不远处静静等着。  轮渡很有良心,两块钱一张,一共花了六块。船票也很是特别,看着就像大一点的瓶盖底儿一般,有蓝有红,进站的时候将那‘瓶盖’放进闸机就可以了。  在江边等了不一会儿我们便上了船,随着一声鸣笛,轮船缓缓驶离,就像是笨重的老旧自行车,踽踽独行。  我们站在甲板上,望着并不宽广的黄浦江,阳光照射过来,波光粼粼的,刺得人眼睛有些睁不开。  转身回望,身后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江上的风轻抚着,轻轻抬起脸,还能感受到浪花带起到空气里的水雾,有些凉凉的。  我看着她,很是欣喜。  我们在江心,左右回望,即使听不到远处两岸的声音,却也让人觉得那里无比喧嚣。  莫莫面无表情又好似在忍着微笑朝我走来,将相机交到我手里后,很快跑了回去,我一看原来她俩已经摆好姿势了,笑的像花一样,真好看。  举起相机,我装摸做样说道:“一二三,大虾!”  她俩都被我逗笑了,就要过来看看效果如何,我急忙阻止道:“刚才笑的太好看了,我忘记按了。”  倾池举起小手做了个威胁的动作,我赶紧安慰道:“这次一定把你俩拍的漂漂亮亮的,一二三好啦!”  上面的话我说的一气呵成,在我喊‘好啦’的时候她俩还没反应过来,开始俩人都有些吃惊地看着我,很快倾池恶狠狠地看过来,莫莫则是一脸的无语。  就在那一刻,咔嚓!  就像花朵绽放的声音。  ————  黄浦江本就不以江阔闻名,横穿的话路程很短,大约五分钟我们就到了对岸。  出来后我们左转,直奔着陆家嘴环路而去。在路上,我告诉倾池说:“这里住着的都是SH的黑金阶层,将来有一天,我也一定要在这里买座大房子,然后我们一起住进去。好不好?”  爱情是最甜蜜醉人的的,她很开心的嗯了一声,不停点头。  莫莫见我们这样,掩着嘴偷笑,就像看着一对相爱的白痴。  走到正大广场的门口,那里正好有一支乐队,主唱是一个戴着鸭舌帽有些沧桑的中年人,不同于在SH极易碰到的那些乞讨的人,他们就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唱歌,连收钱的工具都没有,吉他包与琴包都被拉链封着放在身后,好似生怕别人会加以施舍,歌声清远悠扬,正是海子的那首《九月》。  正值副歌,反复吟唱呢喃“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  不由自主地我们驻足倾听,有些感动。  那一刻我并没有想给他们钱的粗俗念头,看他们的摆置也并不是为了这些。原来于他们而言只有梦想这种东西,而且依然那么炙热,所以有些感动。
  沿着陆家嘴环路从左边下去就到了东方明珠,那天不知道什么日子,排队的人出奇的多,看着蜿蜒如龙的人群,她和莫莫对视了一眼,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决定不上去了。  一般来SH玩的人都知道,怎么能不去东方明珠呢?所以我当时想的是一定要带她去东方明珠。“好吧,那我们明天再来”,我说道。  倾池转过头来问我:“还有哪里是比较好玩的呀?”  我看了看莫莫,示意她救场,可是这姑娘不知道怎么了,只是站在那里幸灾乐祸地看着我,就是不说话。  我绞尽脑汁回想,后来,我们去了一家3D体验馆。3D体验就是利用视觉错位营造身临其境的感觉。  她的镜头感真的超级好,笑得永远那么甜那么自然,虽然我拍照很笨拙,还是客串起了专职摄影师。她玩得很开心,一会儿狮口逃生,一会儿山巅跋涉,一会儿又站在墙壁上,或者躲在镜子里看上去只有一个脑袋,天真活泼的个性一览无余。见她如此,莫莫也被感染了,刚开始冰山姑娘有些不好意思,拍照时候大都是抿着嘴角或者稍微笑一下,慢慢地也放开了,在倾池的纵恿下终于不再压抑自己的少女心性。  站在纯色幕布前,她们两个并排站着,笑着。两个人组成了一个心形,拍好后她看看觉得有些不满意,再次拍的时候,她告诉莫莫:“小妞儿你先别动”,我心中一乐,这小妞儿被我天天喊着,她居然用在莫莫身上了。  她说着轻轻捏了捏莫莫的脸蛋儿,都是我逗她时候的动作,然后她看着莫莫认真道:“轻轻鼓起来~”  莫莫居然照做了,而且并没有那么生疏。终于,在我拍照的时候莫莫轻轻嘟了嘟嘴。  这让我发现一个真理,嘟嘴卖萌是每一个女生的本能。  ......  吃过晚饭莫莫回了她家,我带着倾池去了松江,出了地铁坐着令人怀念的3路公交车,过了不一会儿就听售票阿姨喊道:“大学城二期,到了。”  令人怀念的一句话,每次拿着行李听到它,都代表着我还在大学,还在青春。  下车后我说带她去住的地方,她乖乖哦了一声。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一手拉着行李,一手攥着她的手。  对外贸易的校园里静悄悄的,四周的路灯映在湖里,有些梦幻。她轻轻哼起了歌,什么也不关心,只是安心地跟着我走着。我带着她穿过对外贸易的校园,接着向南去了开元地中海,那里有一家VYN酒店,房间我早就定好了。  临进大堂时她还迷迷糊糊地小声问我:“怎么订这么贵的呀?多少钱呀?”  我亲了一口她的手,笑了笑,说道:“不贵,一点也不贵。”  “一百万也不贵吗?”她使劲倚着我问  “不贵,多少钱都不贵。”  是啊,对我来说,多少钱都不贵。  ——  原本晚上和她说好第二天去东方明珠,结果那天我们直到快中午了才起来,而且晚上要一起吃饭,所以东方明珠之行只能延后。  我就想着领倾池去佘山走走,享受下难得的二人时光。谁知第二天倾池一直有些患得患失,见莫莫就她自己在家,倾池软磨硬泡终于把冰山姑娘叫来了。  见莫莫要来,她翻出行李箱找出了一件紫色的羽绒外套,还一直问我:“好不好看?”每次我都宠溺的答道:“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收拾好以后,她说什么也不住在这里了,看着她认真说服我的乖巧模样,真是让人暖心又心疼。  将她的行李放回宿舍后,和莫莫约在二期的便利店门前站台碰面。那天莫莫穿了一件大大的焦糖色毛衣,配了个很修身的羽绒外套。看到莫莫后,倾池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见倾池如此,随即莫莫冷冷地转过头来盯着我,幸好我脸皮够厚,故意扬起了一个欠揍的笑脸,说道:“早啊!”  冰山姑娘也不理我,直接将莫莫拉到一旁说悄悄话去了。  在学校找了两辆车,女式的本想征用陶然的,结果她说她的车被偷了,我奚落她道:“哟,看来你大小姐的威名不够呀”,说着我故意指了指我的车,“看到没,两天没锁,照样健在!”  陶然一脸鄙视道:“那是你品位太差,小偷都看不上。”说完转身就要上楼,我赶紧拦住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倾池,说道:“大姐,我的终身幸福啊,你可得帮我借辆车啊。”  陶姑娘鄙视了我一眼,将一枚钥匙丢了过来,就又要上去,我急忙道:“哪辆啊?”  陶然故意装作没听到,还继续走,我只能说道:“我的终身幸福啊~”  陶然回过头来,“鬼才信你,车棚边上第三辆!”这次说完就上楼去了。  ——  我载着倾池,莫莫自己骑着那辆女式的车。从大学城去佘山不远也不近,大概三十分钟的路程,中途还要爬坡,而那辆女式车轮子很小,所以骑到一半就见莫莫有些吃力了。  我跟上去后,倾池就问道:“莫莫,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吧?”  莫莫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没事,不累呢,前边就到了。”  倾池毫无条件地就信了,乖乖应了一声。  我心道:“冰山姑娘也会骗人啊,前面最少还有一半呢”,再看看我家的这位,无比欢快,坐在后座正在晃着脚丫。我用力蹬了几下先超过莫莫,然后刹车停了下来。  莫莫的车技实在不敢恭维,每次停车人都要从车上下来扶着,她推着车问我道:“你又要干嘛?”  我看着她认真说道:“我累了。”
  去的时候天空只是有些灰蒙蒙的,完全没有下雨的迹象。谁知到了佘山,天气倒是阴的沉了。  号称上黉海最高山的佘山,九十九米,我们走走看看,不一会儿就到了山顶。从山顶向北走不远有一块很大的空地,已经寒冬,草却还有些绿意。  站在那里俯瞰望去,正好可以看见月亮湾的沙滩,还有蜿蜒攀爬的欢乐谷过山车轨道,房子与道路互相交错,明明身在江南,却看不到江南的气息。  莫莫拿着相机去拍照,我转头看了看身边眺望的她,原来江南的气息在这里。  我把她拉过来,说道:“你现在已经是百米巨人啦。”  她一如往常,歪着脑袋问我:“为什么呀?”  我将她的头发一点点挂在她的耳后,赏心悦目,轻轻捏着她的耳唇说道:“佘山就有九十九,加上你身高一米一是不是正好?”  “找死啊你”,她说着把我的手打掉,扭过头去。  ...  她坐在草地上,我把头枕在她的腿上,她低着头看着我的耳朵,就好像里面住着妖怪,非要把它揪出来。  穿过枝丫,原来天阴的更沉了,天空里雨滴就像挂在云彩上,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我有些困意,索性就闭上了眼睛,而她一会儿揉揉我的耳朵,一会儿又捏捏我的脸,一会儿又低头将她的头发在我的脸上扫来扫去,偶尔还偷笑几声,不亦乐乎。  过了一会儿,莫莫终于回来了,倾池对我说道:“莫莫来了。”  “来就来吧,我再躺一会儿”,我眼睛都没睁开。  莫莫没好气道:“要下雨了,美人我们回去了,让他自己在这里躺着吧。”  我翻过来仰面朝上,睁开眼一瞧,天公不作美。  没办法,虽然无比不舍,我也只能离开她的腿,下山准备返航。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那天我们都没带伞,骑车走到半路,刚溜下来时休息的那段下坡路,天空落下了感知里的第一滴雨。  而且貌似要愈来愈及。  倾池的小脑袋轻轻顶了我的背一下,说道:“哎呀,这下要被雨淋透了要。”  前面不远处正好有条小河穿过公路,有河就要有桥,桥不大,旁边还有一条土路斜着下去,我一手向后搂了搂她,扭头说道:“从这里下去。”  与我几乎并排的莫莫有些疑惑,倾池先开口了,后座的她正将手插在我的兜里,用力抱了抱我说道:“下去干嘛呀?”  “去避雨呀”,我脱口答道。  “避雨?”她俩异口同声道。  ——  幸好桥下果真有一条不算狭窄的小路,要不然我的光辉形象又要蒙上一层阴影。我们将车停在那里后,雨也大了起来。  我们站在桥下看着桥外的雨,有些冷,我将倾池抱在怀里。她抬起头来问我:“你怎么知道这里这里可以避雨啊?”  莫莫也有些好奇地看过来,看她俩这么好奇,说实话我有些得意,说道:“小时候放羊的时候,遇到下雨经常会去桥下躲雨,不过那些桥都很小,而且桥下的河沟都是干枯的。”  我还没说完,莫莫来了兴趣,“这里明明有水啊,你怎么知道这里能避雨?”  倾池也说道:“对呀~”  我故意老气横秋道:“那是因为我过的桥比你俩走过的路加起来都多啊!”  两声‘切’同时钻进了我的耳朵,一声左耳,一声右耳。  ——  虽然没有窗户,从桥下望去,也真的有些窗外雨潺潺的感觉了,很安静。  我抱着她,她看着我轻轻问道:“放羊很辛苦吧?”  倾池说完后,莫莫也看了过来,好像也在等着我的答案。  我低头看了看她那双狐媚至极此刻又充满爱意的眼睛,忍不住就要凑过去吻她,半路上意识到有人正在瞧着,我只好停在那里,说道:“不辛苦,不放羊遇不到你了可咋办,我不就亏大啦!”  她幸福地笑了笑,我轻轻抵着她的脑袋,冰山姑娘那边一点声响也没,桥外的雨下的哗哗啦啦,就像是落地的心事。
  我转过去看了看莫莫,想了想什么也没说。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有些孤零零的,就像秋风里缓慢摇摆的树。  见我在望着她,莫莫轻轻地笑了笑,那是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的笑容,轻轻柔柔,暖暖的,有些娇弱。  在那一瞬间我觉得这枚认真生活的姑娘有些可怜,等我回过神来就见她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  SH的雨最是写意,来的突然,停的任性。  过了不一会儿就再也没有雨落下了,我们走出桥洞,雨后的空气很是清新,平添了几分寒意。  路面被雨画上了一层青黑色,路上的车辆不多,偶尔遇到也多是穿着雨衣骑着电车匆匆赶路的人。  一直骑到学校南门,将车停在翰莘门口,我们互相望了望,没来由生出一种荒谬的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们两个拉着手笑了起来,我也被感染了。  倾池‘哎呀’了一声,自己扭了扭胳膊,可怜巴巴地对莫莫说道:“莫莫是不是累到你了?”  莫莫笑着摇了摇头,打趣道:“有人应该比我更累。”  倾池转过来看着我,有些挑衅地问道:“很累吗?”  我故意犹豫着想了想,锤了锤自己的腿,说道:“不累,一点也不累。”  她气咻咻道:“好啊,你竟然敢嫌我胖!”  ...  时间飞逝,眼看着就五点半了,莫莫说要回去了。  倾池见状拉着莫莫的手,一边摇着一边撒娇说道:“一起吃饭吧莫莫,晚上我们睡一起好不好?”  莫莫一直看着倾池,直到看得她都不好意思了,才促狭着说道:“算了,我可不想得罪你家那位衣冠君子。”莫莫说的声音很小,还是被我听到了,我装作毫不知情。  倾池被说的脸都红了,完了,我想着,流鼻血的典故,冰山姑娘肯定知道了。  ...  把冰山姑娘送上3路公交后,我们沿着文汇路向西走,在翰莘东门我们直接去了二楼的安黉徽菜馆。吃饭的包间李文成‘殿下’早就自告奋勇地提前预定好了,我们到的时候发现我们宿舍和隔壁的居然都到了,见我们两个推门进来,一阵胡闹起哄。  那一刻我觉得好幸福,所以任凭他们怎么说我都傻乐呵着默认了。  高鸿像模像样地将正座的椅子放好,一脸郑重其事地说道:“三嫂请坐”,倾池毕竟是刚上大学不久的小女生,被他叫的有些猝不及防,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陶醉在爱情里的小甜蜜,只能说了句:“谢谢。”  我凑过去告诉倾池说:“他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刚从精神病院请假出来的病人。”她闻言偷偷一笑,瞥了高鸿一眼。  倾池刚坐下,高鸿这货一把就把旁边应该是我的椅子搬开了,故意翻了个白眼,口中嚷嚷道“我犯病了,站着吧您!”  我就要把椅子拉回来,就听到了敲门声。吱的一声门开了,没有人进来,先探进来一颗小脑袋,大眼睛睁的很圆,扫视了一圈,看着倾池‘哇’了一声。门外的人由于身体太过前倾,包间的门终于承受不住重量,被推开了,周知雨不好意思地笑笑,十分不确定地问道:“我来晚啦?”  看着这位穿着一身动漫图案的姑娘,我故意说道:“带红包没有?”  周知雨‘呀’了一声假装就要回去,无巧不巧门外站着一个姑娘,居然没穿牛仔外套,换了一件很得体的黑色羽绒衣,唯一不变的是吃着口香糖吹着泡泡。  屋里的人基本都被陶姑娘怼过,瞬间都怒目相向。陶然翻了个白眼,悠悠然走到倾池旁边,一脚将高鸿踢跑,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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