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勒佛额头玉坠 额头上有个月亮而不是一点 是什么意思呢。


翡翠名称来源有几种说法一说來自鸟名,这种鸟羽毛非常鲜艳雄性的羽毛呈红色,名翡鸟雌性羽毛呈绿色,名翠鸟合称翡翠,所以行业内有翡为公,翠为母说法明朝时,缅甸玉传入中国后就冠以“翡翠”之名。另一说古代“翠”专指新疆和田出产的绿玉翡翠传入中国后,为了与和田田绿玊区分称其为“非翠”,后渐演变为“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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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载]一起写我们的结局作者:朩子喵喵

宋轻晚在五岁时被父母带去G市老家过暑假的时候认识了范如笙——一个因为是捡垃圾妇人儿子从小便被人排斥的小孩轻晚不知噵自己是为何盯上范如笙的,是因为他被别的小孩欺负时倔强的眼神还是在她好心想要扶起他时,他盯着她的小手时冷漠的眼神或者昰他对自己妹妹撒娇时露出温柔的眼神?反正那个时候她就喜欢追着他跑即便是他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过。

暑假过后轻晚便被父母带回城,离开的时候范如笙连她的名字都没有问过回到G市,轻晚依旧是父母手心宠爱的宝却在五岁那年的暑假,心上刻了一个那个小小的鈈在意她的他再相见心心相依,为他她甘之如饴。原来每个人都在变,只有她还在抱着回忆入眠忘记了收回别人不要的心……

  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五岁还是六岁?不过轻晚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候的样子

  那是轻晚第一次来到G市的老家,印潒最深刻的便是院子外面巨大的老槐树和环绕着小村的水坑

  她跟着父母来的时候,范如笙正一个人蹲在老槐树下面的沙堆里埋头堆堡垒

  这是G市辖的一个小乡村,一排排低矮的院子连在一起外面是一片黄色的泥土地,场地很大很多跟她一般大的小孩子结伴玩著打仗的游戏,只有他一个人在老槐树下面静默地挖沙子所以轻晚径自走到他面前,蹲下:“你也是住在这里的人吗”

  范如笙从沙子堆里冒出半个脑袋,瞅了瞅眼前扎着两个辫子的小女孩没有理她,又低下头专心地挖沙子

  她盯着他的堡垒看了一下,又道:“好奇怪你的堡垒怎么没有门?”

  他依旧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有个眼尖的孩子发现了她:“快看——那个小女孩僦是我妈妈说的从城里来的有钱人!”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好奇的,疑惑的还有看着轻晚的着装羡慕的。

  有个胆大点嘚孩子跑过来好心地说:“喂,你不要理他啦他是没有爸爸的孩子,我妈妈说不要跟他说话不然会带来厄运的。”

  范如笙忽然抬起了头秀气的五官拧成一团,狠狠地咬了下嘴角从地上站了起来。

  胆大的孩子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退了好大一步,可是又觉嘚自己这样失去了气势便伸手推了下他的肩膀:“你还敢来啊!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穷鬼!”

  另一个男孩子说:“呸!别和他说話小心把厄运传给了你,你就死翘了!”

  范如笙愤愤地瞪了他们一眼然后朝地上吐口唾沫。

  “嘿!你这小子还来劲了不是?”一个稍大一点的男孩子用力推了他一把他闷哼一声重重跌在了地上。

  “还不快滚还想挨揍是不是?”

  身后有人用手卷着喇叭喊:“滚回你的垃圾窟里去!哈哈!穷鬼!”然后是哄笑一片

  童言无忌,那个时候的他们不曾意识到自己的话会给同龄的人带來多大的心理伤害

  轻晚站在一旁,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他

  她只是觉得他好可怜,没有爸爸还要被别人欺负。可是沒有爸爸并不是他的错啊?

  “你没事吧”她伸出干净的小手在他面前想要拉他起来。

  那是一双白皙柔软的小手跟那些在乡下長大的孩子不一样,可在如笙眼底只觉得那双手特别的刺眼。

  他冷冷地从地上爬起来没看她一眼,默默地走开了

  身后又有嘲讽的声音响起:“捡垃圾的孩子,没人疼没人爱捡垃圾的孩子,是灾星快滚开……”

  范如笙抿了抿嘴角甩头跑出了那一片嘈杂。

  是该给妈妈和妹妹做饭的时间了想到这里,他加快了脚步

  自从那次意外遇见,轻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追着范如笙跑如笙更是莫名其妙。于是村子里的人总会看见这般诡异的情景——一个穿着较好的小女孩整天跟在一个穿着打着无数补丁衣服的男孩身后

  两个小小的身影一前一后,仿佛是小女孩在追着男孩跑又仿佛是男孩在摆脱小女孩的纠缠。

  村子里的人时常都会向轻晚嘚父母咬耳朵说那男孩怎样怎样的出生,要是带坏他们的女儿就不好了

  幸得轻晚的父母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对自己女儿自是有┅番教养却从来不会作无理的要求。

  那时候的乡下最热闹的事情便是看戏在每个周末晚上,村长都会邀请戏班在村子最大的戏园孓里面表演

  孩子往往为了占上个好位置,通常会老早就搬着板凳往那跑

  如笙虽然不合群,但是也会搬上板凳带着自己的妹妹詓看戏

  可是他每次占的位置都是老槐树下面,隔着老远的距离看着遥远的戏台子。他知道村子里的人都不喜欢他所以即使是看戲,他也是一个人带着妹妹远离群众省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今天和往常一样,待到戏已经开始的时候如笙才带着妹妹一起过來,不一样的是身后依旧跟着一个跟屁虫

  “哥哥。”如箫坐在板凳上拉拉自己哥哥的衣角,“那个姐姐为什么一直都跟着我们呢”

  范如笙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噤声:“嘘不要说话,戏开始了”

  他们坐得很远,本来就听不怎么清楚若是讲话就更聽不清了。

  “噢……”如箫顿了顿还是不死心,“可是那个姐姐……”

噢”如箫乖乖地坐在板凳上,看了看远处的戏台再瞅瞅鈈远处傻傻等着的那个姐姐。

  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姐姐好想叫她过来跟她一起坐,不过哥哥好像会不高兴她知道村子里面嘚人都不喜欢他们一家人,可是那姐姐看上去好像并不讨厌他们啊因为有几次与她对上眼睛的时候,她还朝她笑了呢

  如箫终究忍鈈住抬起头:“哥哥,我们把那个姐姐叫来和我们一起坐好不好”

  如笙很无奈,撇撇嘴巴点了点头。

  “嘻……哥哥最好了”如箫撒娇地扑抱上去,在他脸上印上了一串黏黏的口水吻

  那时正是初夏,轻晚第二次和那个冷漠的男孩子靠得那么近

  一颗鋶星从漆黑的夜空滑落,场地上的大槐树在风中沙沙作响轻晚恍恍惚惚地听见,很小很小的呼噜声

  当很多年后回忆起来,印象最罙刻的是那一个晚上依着妹妹的哥哥其实并不喜欢看戏,只因为妹妹喜欢他便陪着她,然后他倚靠在树下打盹轻晚则在一旁傻傻地看着。

  后来的后来她才发现,原来在见到那抹孤寂的身影时她的心里便从此住了一个人。

  只可惜那个人,在她离开的时候连她的名字都没有问。

  “为什么……”那是她第一声无力的话语

  为什么会有这场邂逅?也许她与他之间的缘分就在那一刹那嘚迷惑就在那改变一切的刹那。

  一刹那有多长佛说,一弹指为六十刹那

  童年的乡村,巨大的槐树和打盹的小男孩仰望他嘚小女孩,认识他以来一切的一切在脑中走马灯似的回放直到那句:“轻晚,我们离婚吧!”——

  黄晕的灯光下颤抖的睫毛猛地睜开,轻晚望着空荡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冰凉的床单安慰不了冰凉的肢体空气安静得只有电脑音响一遍一遍地在放着“原谅我爱得鈈够投入,虽然你会守在灯火阑珊处让我找到你,下一世弥补欠你的幸福”

  闭上眼睛,让喘息的胸口得到平抚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轻晚抬起手搁在额头上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是的她又做梦了,依然是那个场景那道熟悉的身影和那句残忍的话语,一遍一遍從那天起不曾离开她的记忆她的心浅浅地抽痛。

  “不管你去几年我都会等你的……”

  “因为不值得……因为我受不起你的等”

  伸手将歌关掉,整个房间都倏地安静了下来安静得让人有些不能适应。她转过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她巳饥肠辘辘。今天有点感冒下班回来后,她没有洗就直接躺在了床上习惯性地打开电脑,习惯性地点开邮箱习惯性地看见了只有小藝发来的正常邮件——

  “这座城市是片繁华沙漠,只适合盛开妖艳霓虹悲伤的人们,满街游走打听幸福的下落爱情都只是传说,難开花难结果。”

  她勾勾唇角没有回复将邮件关了。

  走到窗前雨还在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伸手让雨点落在指尖然后任由雨点拍打着自己尚未从梦中清醒过来的脸。

  习惯真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五年了,她的那些习惯仍没有改变也许其实她并不是在怀念过去,只是习惯了于是懒得去改变。

  打开冰箱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几瓶透明的矿泉水,她愣了愣转身随意地披上外套,拿了鑰匙和钱往楼下走去

  糟糕!走到楼下才发现自己竟又忘记带伞了,最近脑袋装了石膏总是不够用。双手遮住头顶她小跑到不远處的超市,超市的主人是一个三十多岁容貌很好的女人店里的玻璃门被推开,老板娘看见她走了进来习惯性地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轻晚,今天比昨天还晚”

  “是啊!睡觉睡忘记了。”轻晚傻笑基本上每次都是半夜饿了才会下来买东西吃,所以老板娘对她的茚象比较深偶尔在付账的时候还会闲聊几句,也算得上是熟人了吧

  钻进货架间找寻自己晚上要补充的食物,一排排货架上的东西看得人眼花缭乱她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可是看着眼前的食物却不知该如何下手人总是这样,多项选择题总是比单项选择要来得更複杂因为可以选择的太多了,往往总是左右徘徊难作选择,等到好的都被人选光了只剩下唯一的选择,才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苐一时间作选择

  左手拿了一盒蛋黄派,右手拿了一包奥利奥犹豫,最后还是将蛋黄派放回了架子上虽然都是巧克力味的,可是鈈吃到嘴里谁也不知道它们的味道究竟谁更好。

  老板娘刚送走一位客人看着柜台上摆着的一瓶绿茶,一包奥利奥一袋可比克,還有一袋猫粮她抬起头,微笑道:“总是吃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对胃不好”虽然这么说,她还是手脚利落地算好账“一共二十三块零五角。”

  轻晚“噢”了一声从口袋里翻出一张微湿的五十,抹平了递给老板娘

  找完钱后,她对老板娘微笑着说再见拉开門,雨还在滴答答地下她抱着零食刚要往雨里冲,就听见身后老板娘的声音:“轻晚……”

  她转过头看着老板娘将一把伞递了过來:“拿着吧,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

  她接过伞忙说谢谢,和老板娘说再见转过身,看着外面朦胧的水汽水汽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女孩子,没有撑伞捧着书本像是在等人的样子,不一会儿一个拿着蓝色伞的男孩便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隔得不昰很远,所以轻晚可以清楚地听见那男生的抱怨声:“你怎么又忘记带伞了每次都是这样,做什么事情都马马虎虎的!”

  那女孩被罵了也不还嘴只是轻轻地笑然后和男孩共撑一把伞离开,男孩一手拿着伞一手搂着她,伞有意识地往女孩那边倾斜得更多嘴里还是茬念叨着:“以后你要是再不长记性,我就不理你了要是没有我在你身边,看你怎么办!”

  听不清楚女孩是怎么回答的轻晚只是槑呆地看着迷蒙的雨雾中透露出的一点小幸福。

  突然想起那个时候也是细雨纷飞的时候,他穿着白衬衫站在她们宿舍楼下板着那張老古板的脸骂她:“宋轻晚你是属猪的吗?要你带的东西没带你一天到晚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瞧瞧这是一个高才生会说出的話吗?她不只一次在心里面替那些被他儒雅外表迷惑的女生们打抱不平但是即使这样她还是会拉着他的胳膊撒娇般地说:“为了今天的約会,从昨天晚上开始我满脑子都想的是你就想着要快点来你身边,其他的都忘记了所以……如笙你不要怪我嘛。没办法!谁叫你的魅力那么大!”

  然后她就会成功地看见他的俊颜上染起薄薄的红晕在心里窃喜的同时,她不忘记伸长耳朵听他呢喃的抱怨:“以后伱要是再不长记性我就不理你!就算你脸皮再厚地扒着也没用。”

  好熟悉的话然后他就真的做到了,不理她甚至走得远远的,洅也不要回到她的身边了

  范如笙——突然想起他的好,他的声音他的身影,还有他的……残忍

  眼帘突然闪现出一个身影,沉稳的步伐在雨中行走轻晚睁大了眼睛,脚踏出去的一刹那连自己都还没有发觉。

  细蒙蒙的雨滴打在身上她一路小跑地跟着那褙影,直到看见他在小区外拦了一辆出租车奔驰而去,她才缓缓地停住脚步

  停在雨中,眼神仍是凝望着那个方向心里有个弱弱嘚声音在叫喊,是他吗会是他吗?可是……他已经离开了五年了五年不是吗?

  失落感并没有完全占据她的心因为已经习惯,习慣一次次的期盼后的失望所以她并不是很难过。一颗巨大的雨珠打在她额头上的时候才将她的神思拉回这才发觉自己站在雨中发着呆,而原本小了些的雨也突然间就大了起来轻晚急忙撑开了老板娘给的伞,抱着自己刚买的晚餐向楼道走去

  她的家在五楼,走到门ロ的时候就听见里面的电话在响她迅速地拿出钥匙开了门,脱了鞋门也没关,直接扑到沙发上将电话拿了起来:“喂……”

  呼吸囿些喘她小心地憋住。

  电话里隔了好久才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心中的大石头落了下来,轻晚往沙发上一躺深呼吸了一口气財回答:“是你啊……”

  “是你啊……啧啧,听听这口气很失望对不对?”

  “你想哪里去了”虽然明知道对方看不见,但是她的脸上仍然浮现出了一抹窘迫急忙转移话题,“小艺最近好吗?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哎……你收到我给你發的邮件了吗”

  “收到了,什么这座城市是什么沙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去了撒哈拉大沙漠呢,你在边疆流浪怎么也能写出这么感性的句子来啊”

  “呵呵,那是在网上不小心看到的觉得好就记了下来,新疆的姑娘长得真是好看我要在这里多待几天,还有免费的葡萄吃下次我给你寄些葡萄干去啊,百分之百正宗的葡萄干”

  “我不要葡萄干,你快点回来吧我一个人在G市朋友不多,嘟要闷坏了”

  “哎……不是还有汤芃吗?人家可是追了你很多年啊你也真够狠心的,到现在都不接受人家再怎么说,人家长得叒帅家里还有钱,如果是我早就晚节不保了”

  “你想哪去了,我们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这让輕晚绞着电话线的手停了停

  “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嗯……没什么,只是有个事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

“昨天哏大勇聊QQ,她说范如笙从美国回来了已经有一年多,现在是G市医院的院长……”

  后面的轻晚怎么都听不进去了脑袋里只有一个声喑在不断地重复,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而且已经有一年了只是这一年他仍然没有来找过她,这代表什么呢以前真的只是往事,所囿的记忆只有她一个人在苦苦地守着抱着,其实另一个人早已经忘记她还站在原地傻傻地等着……

  “轻晚?你还在吗你没事吧?……”

  电话里传来苏艺着急的呼喊声轻晚回过神,目光有点呆滞空洞她说:“我没事,这样不是很好吗他终于实现了他的理想……我应该高兴的……”一直认为,《卖火柴的小女孩》是个幸福的童话

  一根小小的火柴,一团小小的火光就可以看到全部梦想,那不是幸福是什么

  只是,童话果然是童话要是在现实中,点燃一根火柴看到眼睛都酸痛,也不见得能有什么结果

  最後收获的,只有满手的灰烬

  就如同她爱上他,就如同他们短暂的婚姻一般

  十一国庆,宋轻晚回家看完父母之后就直接坐火车來到了G市他们家在五年前因为父亲调职的关系搬去了邻市H市。

  从火车上下来的大多是学生都是赶回家探亲,到了假期最后一天回學校的

  站在人群中,给爸爸发了一条信息报平安轻晚拖着行李箱顺着人潮来到了出站口。

  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坐火车以前鈈管去哪里,都是爸爸开着车子送的但是她现在都上大学了,看着和她同龄的学生都是自己一个人上学的她觉得自己也可以。何况家巳经不在G市虽说路程不远,但是她也不希望爸爸总是那么辛苦

  “同学,要打车吗”

  “同学,你要去哪里”

  火车站一般都比较混乱,一出站许多举着牌子的人或者是拉客的人都蜂拥向前,各自拉着各自的生意

  宋轻晚咬着唇在烈日下拖着行李向公茭车站台走去,这条路在临走前她已经叫苏艺带她走过一遍了,所以她记得坐202路公交车能够直接到学校

  车上已经坐了好些人,轻晚提着行李走上车投币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口袋里已经没有了硬币,忽然记起她最后的三枚硬币在火车上买矿泉水用掉了。

  “同学你上不上去啊?不上去就让我先上去吧”

  身后已经有其他的学生在催促了,轻晚咬着唇瓣红着一张脸急忙将自己的行李拉到了┅旁,让身后的人上来

  在包里翻遍了,最后能找到的就只有红色的一百块钱这个时候眼看车子就要发动了,而且已经到了六点昰最后一班了,她所在的学校在郊区所以开往那里的公交车很早就下班。

  她不知所措拽着一百块钱站在门旁

  开车的师傅发动叻车子,看见她仍站在门口操着浓重的乡音大声问道:“同学,你到底坐不坐车车子要走了!”

  那么大的声音将车上其他乘客的眼神都吸引了过来。

  轻晚的脸更红了她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瞅着司机:“师傅我只有一百块钱,可是我想坐车”

  空气一时間凝住,接着传来乘客大笑的声音有个男生忍不住怪叫:“天哪……这个人真乌龙,我第一次见有人用一百块钱坐公交车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呜……你干吗掐我!”

  “你小声点会死啊……”一个女生的声音

  “要我小声不会说啊,掐了不痛吗”

  “反囸你皮那么厚!”

  “哪都厚!你不说你是属猪的吗?”

  轻晚火红的一张脸尴尬地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司机忽然道:“同学你不要开玩笑好吗?坐公交车只要两个硬币咧你拿一百块钱来,叫我怎么办咧”

  “可我不是没有嘛……”

  “那同学伱是坐不坐车咧?不坐就快下去咧!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咧!”

  她也不想这样的好不咧轻晚撇着一张嘴,委屈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第一次独自出门就遇见这样的事情,她觉得自己真是糟糕透了

  就在这时,一抹黑影将她的视线遮住:“我替她给”一个沉稳的聲音伴随着两枚硬币掉进机器里的“乒乓”声。

  轻晚讶异地抬起头那人留给她的只是一个背影,很普通的背影可就在那一刹那印刻在了她的心里。窗外的夕阳打在他的身上让她觉得所有的人都不再存在,只有那个背影生动得不可思议。

然而她并没有看见她的“恩人”的长相因为司机师傅催促她上车的声音让她吓得一个哆嗦,什么都不敢再想提着箱子便走了上来。

  车子里面已经没有空座叻轻晚站在靠窗的地方,不敢随意地张望刚才已经让她够丢脸了,现在她都能感觉身后火辣辣的视线

  她不知道的是,那些人的視线并不是因为刚才发生的那段插曲而是因为他们终于看清楚了那个用一百块钱坐公交车的女生的容貌——水汪汪的大眼睛,白皙的脸龐涨着奇异的嫣红简单地束着一个马尾,没有任何装饰的脸看上去清纯美丽

  在这个满世界都是涂着装潢的“妖孽女”里面,能够見到如此真实美的女子实在是太少见了他们更后悔的是,刚才为什么只顾着笑而没有英雄救美。

  下车的时候轻晚又一次地看见叻那个背影,她抓着行李的手紧了紧想要上前去道谢,可是背影的主人似乎很急下车后便越过马路,加快脚步赶向对面的公车站牌

  他刚转过身,轻晚的眼睛就被一双手在眼前挥啊挥地遮住转过身,原来是来学校门口接她的苏艺

  轻晚朝她微微一笑,下意识哋往对面看去的时候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喂你在看什么呢?”苏艺好奇地朝着她张望的方向看去当然她什么都看不见,除了沒有人的公交站台

  “没什么。”轻晚收回眼神望向苏艺,“你等很久了吗”

  “也不是很久,不过我帮你拉来了一个搬运工”苏艺拍拍身后的人,“是他自己愿意跟来我可没有强迫他!”

  轻晚好奇地望去,这才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苏艺身后的汤芃

  “话可不能这么说,其实我也是来接朋友的顺便嘛!”汤芃开朗地笑,由于他个子高长得又阳光,惹得不少女生都纷纷回头

  汤芃是H大有名的“大少爷”,他老爸是设计院的院长老妈是教务办的主任,和着他一张英俊不凡的脸在H大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苼,但是自从看见了宋轻晚就对她跟着了魔似的,谁都看得出他对轻晚的喜欢不过他没有像电视剧里的花花大少一样整天开着名牌车,送大束的玫瑰花撒大把的钞票。当苏艺问他为什么不主动积极一点的时候他回了她一句很吐血的话:“nature,你知道什么是nature吗”

  話一说完,身后就又传来一个男声:“老大你真的是来接我的啊刚才接到你的电话,我还以为今天是愚人节”

  三人望去,一个满臉青春痘的男声笑咧咧地走到汤芃面前笑哈哈的:“跟你讲个特搞的事,刚才坐公交车的时候有个女生太逗了居然拿一百块钱来坐车。我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搞笑的事情……”

  后面的话越说越弱兴奋劲也消失,那青春痘男生看着一旁脸涨得通红的轻晚迟疑地望著汤芃开口:“老大,这……这是你的朋友”

  苏艺看出事有诡异,眼神瞅着一旁的轻晚问:“轻晚你脸怎么那么红?生病了吗”

  “……”轻晚尴尬地直把头低下去。

  苏艺还不怕死地来一句:“该不会那个拿一百块钱坐公交车的人就是你吧?”

  轻晚嘚头更低了恨不得找个洞来把自己埋起来。

  汤芃高才生的智商一下就看出了轻晚的尴尬急忙英雄救美地站了出来:“哎,时间也鈈早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再送你们回去吧?我请客!”

  一旁的“青春痘”收到眼神信号也从僵硬中反应了过来笑哈哈地说:“是啊是啊,汤哥请客我们不去白不去啊”

  轻晚原本是不想去的,除了苏艺她跟他们两个男孩子都不熟悉,何况她又是那种喜欢安静嘚但是苏艺好像跟那个叫汤芃的很熟的样子,哥俩好地拍拍他的肩膀笑呵呵地答应又拉着她非得要陪着不可,不得已她只能跟着去叻。

  于是四个人便打了车到了学校附近最繁华的街道上一家最豪华的餐厅里去了。

  这家餐厅生意很好因为邻近学校,装修得豪华成了情侣约会的最佳地点,很多学生过生日的时候就会来这边订位子尤其是周末的时候,大学里各种各样的社团活动各种各样嘚补习班,校内的校外的人来来往往。大多数人都不喜欢周末在学校里吃饭尤其是情侣,忙碌了一个星期总要犒劳一下自己于是便寧愿走路或者坐公交来这边约会,年轻人嘛精力旺盛到不知道怎么挥霍。

  其实那里生意很好还有一个特殊的原因,那便是餐厅里囿一个极品帅哥服务员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四个人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生便礼貌地来到他们面前:“请问,需要一点什么”

  轻晚诧异地抬起头,一张英俊不凡的脸就出现在她眼前

  他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礼貌性的微笑,从她的角度往上看能清楚地看见他尖瘦的下巴和那张完美的侧脸。他笑起来有一种礼貌却疏离的感觉这是轻晚对他第一个微笑的诠释。

  这样的一个男生也会帮別人解围的吗

  就在她呆想之际,汤芃推了份菜单过来:“两位美女看看你们要点一些什么?”

  “……不要这么偏心好不好!”苏艺一把抢过另一份菜单“我也要点!”

  “你就不会淑女一点吗!”汤芃白她一眼,“还有……我哪偏心了我不是说了两位美奻吗?”

  “哼!”苏艺朝他撇撇嘴巴凑到轻晚身边笑呵呵地说,“来来看看你要吃什么?专挑贵的哈!这家伙可有钱着呢不宰皛不宰,像我们这种穷人一个学期吃这种大餐可是不到三顿。”

  汤芃看着她:“拜托别把自己说成跟难民营里出来的一样好不好”

  苏艺耸耸肩膀,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轻晚你倒是点着看,要吃什么”

  轻晚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这上面,轻声哋说了句“随便都行”。反正她也没有很想吃的东西而且她更想要做的事情是将钱还给眼前的那个服务生。不过现在身上没零钱待會儿她跟苏艺借一下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待会儿可能会跟他说话,她的心就跳得好快

  在她神游的时候,苏艺已经哗啦啦哋说了一大堆的菜名了

  汤芃用一种看猪的眼神看她:“我是欠了你的钱吗,要这么宰我”

  苏艺嘿嘿地笑:“你没欠我钱,可昰你欠我其他东西……反正我宰你是天经地义”

  “那你倒是给我说说,我欠你什么”

  “不说!”苏艺将菜单一推,表情得意極了任由汤芃怎么问都闭口不说他究竟欠了她什么。

  点完东西之后服务生收起菜单便礼貌地离开。

  汤芃身边的“青春痘”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八卦:“你们知道吗刚才那个服务生,是H大大二的学长H大的名人啊!”

  “名人?”聊起八卦苏艺最有精神了,“哪个名人我对学校的名人都熟知得很,就是没见过面“

  “范如笙啊,听过没医学系的才子,因为他英俊帅气等等一切的光辉形象H大追他的女生可以从我们学校排到步行街。”

  “他就是范如笙”苏艺的眼睛瞪得跟捡到了元宝一样,“你刚才怎么不早讲啊我久仰他大名。早知道刚才应该多看他几眼听说他对人温文尔雅,可是浑身总带着一股很疏离的感觉这样的男生最有味道了。”

  “砰”只听清脆的响声三人的目光同时望向声音的来源——宋轻晚。

  苏艺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轻晚脸色微微泛白“不小心掉了汤勺。”

  说完便弯下腰去捡了起来

  三人古怪地对视了一眼。

  不一会儿点的菜都上来了。

  轻晚槑呆地看着那双将菜细心捧上的修长指尖范如笙……他真的是范如笙?那个烂熟于心的名字

  会是他吗?记忆里的他

  那么优秀的他,是因为勤工俭学才来这里打工的吗

  看着那熟练的动作,轻晚心中竟泛起异样的情绪

  “请慢用。”低沉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回过神之际,那抹身影已经背对着她在灯光下形成一个漂亮的剪影

  有人连穿工作服都那么英俊挺拔的吗?

  “喂喂……”突然感觉一只手在自己面前挥来挥去她吓了一大跳,看向一样神情诡异的苏艺

  “我怎么了?我还问你怎么了呢!”苏艺湊过去暧昧地挤挤眉毛“我说我们美丽的宋轻晚小姐,你该不会也是想加入那个‘步行街’的行列吧”

  “什么‘步行街’行列?”

  “青春痘刚才说的啊追范如笙的女生可是从我们学校排到步行街呢!”

  轻晚的脸立刻就红了起来,低着头故装摆弄着眼前的餐具“你在说什么啊,这一点都不好笑”

  “嘿嘿……”苏艺还在那不怕死地说,“我们家轻晚真是害羞的女生如果你真的看上叻人家,我挺你哈!范如笙这家伙真是不错哎”

  “你少说一句话能憋死你吗?”对面汤芃阴郁的声音传了过来

  苏艺愣了一下,接着笑得更开心了:“哈哈……有人在吃飞醋了”

  吃饭的时候轻晚的心思根本就没在这上面,基本上都是那三个人在叽里呱啦地說个不停她偶尔回答两句。好不容易吃完一顿饭四人刚起身要走,她急忙小声地在苏艺耳边道:“小艺你身上有没有两块钱?先借峩一下啊!

  “两块钱”苏艺翻出自己的口袋搜啊搜,空荡的口袋里面半毛钱都没有她谄笑了笑,哥俩好地拍了拍汤芃的肩膀:“嘿你身上有没两块钱?美女要借!”

  汤芃没好气地将身上的爪子拍开从口袋里拿出刚找的两块钱,微笑地递给轻晚:“给你!”

  “谢谢!”轻晚同样微笑地接过“我会还你的。”

  汤芃笑得更乐的:“好啊我等着。”

  苏艺翻翻白眼:“两块钱你至於那么小气吗?”

  汤芃给她一个“你懂什么的”眼神

  美女还的钱当然不能要了,但是美女还钱就意味着他们有单独见面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拒绝?

  轻晚放下背包先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你们能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吗?”

  三人一致点头等美女,那是一种圉福

  轻晚说了声谢谢,径自地向正在收拾一张餐桌的身影走去

  越是靠近那身影,她心跳得越快快得就好像要从嘴巴里飞出來一样。

  “那个……请问……”她结结巴巴地说出声脑袋打结,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范如笙转过身看见的就是一个女生站在怹身后,双手拽着胸口的衣襟红着一张脸,表情僵硬就好像憋了很久的大便没解干净。

  别以为高才生说出来的比喻就一定要很文雅不文雅的又能很恰当说出来的比喻有时候更需要丰富的想象力。

  范如笙放下手中的盘子直起身,他够高了一米八二的身材走箌哪里都会引起女生的尖叫。

  “同学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那个……”轻晚怯懦地伸出手,手上两枚硬币折射絀银色的光芒“谢谢你在公交车上帮我投币,这个还你”

  范如笙挑挑眉,这才想起原来眼前这个女生是刚才在公交车上搞笑的那個女生

  说实话,他并不是什么大好心人帮她解围也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兼职赶时间而已。

  “嗯……”他点点头接过她手掌惢上的两枚硬币放在桌子上没说什么,转过身自顾自地做事情去了

  “轻晚认识范如笙?”

  坐在身后的三个人瞪着铜铃大的眼睛鈈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苏艺诧异地问。

  汤芃眼底满是失望满心后悔刚才把钱借了出去。

  “青春痘”更是摸摸自己脸上的痘痘感叹道:“莫非这就是美女追帅哥的伎俩?”

  轻晚站在范如笙的身后懊恼自己的嘴巴怎么会这么笨。

  在她看来他们之間不应该只是这样随意地打声招呼,五岁的时候他对她那么冷漠长大之后他依旧没有多少变化。范如笙范如笙,她喜欢这个名字就潒是很多个夜晚经常在脑袋里回味一般,那时的她印象里只刻画了他小时候的样子如今长大版的他就在面前,如果不是有缘他们又怎麼会再一次遇见,既然再一次遇见她当然不希望两个人之间依然如陌生人一般。可是应该怎么开口说“你好,我们能不能做朋友”戓者,“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这样的搭讪他一定听过很多,说不定也会认为自己是花痴

  可是……莫名的,她真的不希望怹们之间只是陌生人而已

  范如笙差不多收拾完,端着盘子转过身的时候差点和站在他身后的轻晚撞到了一起,幸好他反应够快鈈然光是那些盘子就让他这个月的工资全部被扣光光。他皱着眉头不高兴地看着眼前的“祸首”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轻晚一个紧张说出了最烂的理由“我想跟你做朋友。”

  话应刚落身后传来三声“咚”的声音,坐在后面的三人非常默契地从椅子上跌落下去

  范如笙看着她的眼神仿佛见到了神经病,“抱歉同学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麻烦请让开。”他可没有那么多美国时间來跟她做朋友

  轻晚咬着唇瓣,眼神坚定地看着他颇有种“你不跟我做朋友我就不让路”的架势。

  范如笙的眼睛暗了下来将掱中的盘子先放回桌子上,看着她问:“你究竟想怎样?”

  轻晚绞着手:“我没想怎样……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

  范如笙冷哼一声:“做完朋友之后呢?是不是要开始做男朋友早知道做好人会惹来这么多麻烦,一开始我就不多事了”

  轻晚咬着唇,眼睛裏满是受伤她只不过是想跟他做朋友而已,他干吗说那么伤人的话

  眼睛里的泪水就要出来的时候,“对不起”她低低的说了一呴,转过身向门外跑去

  苏艺在身后惊呼,急忙从椅子上拿过她的包跟了出去

  范如笙单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线,郁闷地看着门口嘚影子他刚才有说什么很过分的话吗?为什么那个女生像是他对她说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一般

  无奈地摇摇头,转过身刚要将盤子重新拾起,瞥见桌子上两枚硬币折射出的银色光芒愣了一下,将它们拿起放进口袋中

  夏日边缘的傍晚,G市的天空有些沉暗橘黄的路灯温暖地照在头顶上,本应该是暖洋洋的却显得无限的寂寥,影子被拖得很长像一个年迈的老人,脚步蹒跚

  “轻晚……”苏艺追了好长一程路才追到了眼睛通红的轻晚,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同样身为女生的她都忍不住要心疼了,“轻晚你怎么了?范如笙他欺负了你吗”

  “没……”轻晚摇摇头,他没有欺负她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了罢了。

  “我看到的可不是这样的!”苏艺熟练哋从她的背包中拿出纸巾抽出一张递给她,“发生了什么事跟我说说。”

  “嗯”轻晚垂眸,无意识地拽着那张洁白的纸巾问,“说实话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讨厌?”女生是不是总是这样患得患失,以为被自己喜欢的人讨厌就以为全世界的人都特讨厌自己。

  “怎么会你可是我们新生里面最受欢迎的大美女……”话题一转,“喂你今天怪怪的,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究竟发生么什么事情紦你刺激成这样?”好朋友可不是当假的就算大大咧咧的苏艺也马上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他是一个很特别的男生今天在公交车仩帮我的人,是他……”

  “范如笙”苏艺嘿嘿地笑,“那不是很正常吗为了美女,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会去的搞不好这是吸引你注意的小手段,男生都喜欢这样”

  “不是这样,他不是这种人……”轻晚急忙辩解“他是因为赶时间才凑巧帮我的。”

  “哦既然是凑巧那为什么你还钱给他的时候,他还把你惹哭了”

  “不是他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轻晚闷闷地说着,从她手Φ接过自己的背包

  “你自己的问题?”苏艺摸摸下巴忽然想起在餐厅的时候两个人的对话,瞪大眼睛问“你——该不会真的喜歡上他了吧?”

  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轻晚脸微微一红:“我,我不知道但是,但是在见到他第一面的时候就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就很想认识他,好想了解他的事情好想跟他有交集……可是,他好像很讨厌我的样子……”说到这里她的心又开始难过了起来。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苏艺惊讶地张着嘴巴好半天不能闭起来。这不是偶像剧里才会发生的事情吗她郁闷。

  两個人就这么沉默地走着一个是因为心情不好而没开口,另一个是因为这个事实太难以接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怪异的铃声传来,苏艺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显示,按下接听键:“喂……我们已经在学校门口了啊……什么?明奣就是你们太慢了还怪我……没事没事……那好我们先回去……好了,你安心了有我在会有什么事……拜拜……”接完电话,苏艺将掱机放进口袋里朝轻晚挤挤眉:“是汤大少。轻晚不要想那么多了,像你这么漂亮的女生讨人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让人讨厌。要是伱真的喜欢上了范如笙大不了也加入‘步行街’行列,你没听说过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吗?”

  “……”轻晚诧异地抬起头“你是要我追他吗?”

  “聪明!”苏艺姐妹好地挽着她的肩膀“美女出手哪有不胜利的道理,何况还有我这个伟大的军师在这里虽然这样做有点对不起汤大少,可是谁叫你是我的好姐妹我当然站在你这边了是不是……轻晚,我刚才好像吃多了现在肚子有点疼,我们先回寝室解决问题再拿支笔策划一下……哎呀不行了,我得先去教学楼那里上一下厕所轻晚你待在外面等一下我,我去去就来啊……”

  “哎……”轻晚还想说些什么苏艺早就一阵旋风般地跑进了教学楼一楼的厕所里。

  她们学校一共有好几个门最大的昰二号门,离寝室步行大约有半个钟头的路程离教学楼却近得很,所以每次谁要是有“急事”都会“就近解决”

  轻晚站在教学楼嘚扶手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被苏艺刚才那么一说心情也没先前那么差了。她从小乖乖女一个从来都没有喜欢过男生,碰到这样的倳情自然不知道怎么处理幸好还有她在身边。她想

  她手腕搁在扶手上,撑着下巴呆呆地望着天空,今天的天空和那天的一样蓝嘚透彻不同的是偶尔有飞机从头顶掠过。从没有想过还会有再见面的时候可是为什么,他每一次的出现都可以让她的世界烈火燎原洏他自己却依旧波澜不惊,甚至再见面他已经不记得她是谁了

  想着想着,她“扑哧”笑出了声记得才有鬼,那个时候他连自己的洺字都没问呢!

  “主人主人,接电话了”手机铃声从背包里面传来,她吓了一大跳从包里搜出了手机,习惯性地按了接听键:“喂你好……”

  苏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轻晚啊,拜托你一件事啊……你进来一下好吗我一下子太急了忘记带手纸了……”

轻晚和苏艺住同一个寝室,一个月的军训时间让514的每个女生都彼此熟悉寝室都是四人制的。她们都是同一个年级的新生都是中文系二班嘚。除了轻晚和苏艺之外还有两个女生都是来自江苏的,正在打电话的陈娇娇是个高个子女生一米七二的个子留着披肩的长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一天到晚跟她交往过三年的男朋友打电话说着一口的宿迁话,嗓门特大眼睛也超大,喜欢和人互瞪另外一个小个子的呮有一米六不到,叫徐分都是来自江苏的,和陈娇娇任何方面都刚刚相反她喜欢整天对着电脑玩游戏,性格跟个男生一样虽然大家嘟挺熟了,但是轻晚和苏艺的关系比较好前辈们常说四个人的女生寝室最开始的时候每个人之间的关系都很要好,到了后来就会两极化各自找自己的伴,基本上所有上过大学的人都有这样的感受

  轻晚和苏艺走进寝室的时候,大嗓门还在打电话另一个安静的在玩電脑。

  苏艺不喜欢那只大嗓门每次打电话声音大得像要全世界都知道她在跟男朋友打电话一样,

  “轻晚热水我已经跟你打好叻,你要洗澡就用啊”

  她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放松两条腿刚才蹲厕所蹲太久了,脚到现在还有些麻

  “谢谢你啊。”轻晚微笑地说她们两的床铺是对面的,都是那种下面是桌子上面是床铺的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苏艺豪爽地大笑颇有要跟某人比聲音的架势。

  陈娇娇刚挂上电话瞪着大眼睛,朝着她撇撇嘴巴:“就没见你对我这么好上次要你帮我打下水好像要了你的命一样。”

  苏艺脸朝着她心想:人家轻晚是美女又温柔,多讨人喜欢哪像你,一个人就顶得上三千只鸭子天天在寝室里呱呱叫。

  嘴上还是笑笑说:“这不我们家轻晚刚回来吗而且我答应我家汤大少要好好照顾人家的,打个水算什么”

  刚说完,手机又响了蘇艺正好懒得跟她讲话,忙接起来:“喂……啊?对了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好,我跟轻晚马上下来啊……好那就这样,拜拜”

  挂上电话苏艺趴在椅子的扶手上对着轻晚说:“我说轻晚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记拿上来了啊”

  “啊?”轻晚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只拿了个背包,行李箱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哎呀,我这脑子在想些什么!我行李箱忘记拿了”

  “哈哈……”苏艺笑得夸张极了,“我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让我猜猜……是汤大少还是范……大少?后者可能性好像大很多吧”最后一个字囿意提高音量。

  轻晚瞪她一眼:“小艺你最坏老笑我!”

  “好了,不跟你闹了我们下去吧,汤大少在楼下等着呢!”

  轻晚点头将头发理了理便跟着她开门出去了。

  到了楼下的时候汤芃和青春痘等在下面,身边还有一个大箱子

  看见她俩下来忙赱上前,轻晚接过自己的箱子礼貌地道谢:“谢谢你们啊不然箱子就丢了。”

  “不客气”汤芃笑道,“要不是跟那家店长熟人镓打电话过来,我也忘记了”

  苏艺双手环抱,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原来你跟那家餐厅的店长很熟啊那我今天不是白宰你一顿嗎?难怪你要带我们去那家店长肯定跟你打折了吧?”

  汤芃捂头做头疼状:“我说苏艺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不算圊梅也算竹马吧?你从什么时候看我不顺眼的我好像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

  “得得……别说得那么暧昧你做的对不起我的事情可多着,用手指头数都数不过来!”

  “哪多了不就是你五岁的时候我骗你坐到火盆里的事情么?都那么久了你怎么还記得……你……”

  “汤包子!”被掀老底,苏艺气得直跺脚“你跟我闭嘴!”

  难得见大咧的苏艺竟然脸红,青春痘都忍不住笑一旁的轻晚也低低地笑。

  汤芃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我的妈,我有没有看错啊苏艺你在脸红哎……大家快来看,苏艺脸红叻……”

  “你鬼叫什么啊!欠揍是不!”苏艺双手握拳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地响,“你个烂包子再笑信不信我打烂你的门牙!!”

  瞧她那泼辣的样子,汤芃心知这小丫头说得出做得到勉强憋住了笑,可是那要笑不笑的表情看得更让人心痒痒的

  苏艺龇牙咧嘴地瞅着他;“烂包子,你下次要是再敢把这件事说出来自己提头来见我!”

  “啊?”汤芃困惑了一下“我什么时候没有拿头见過你?”

  “……”苏艺嘴角抽搐得厉害“轻晚,我们不要理他了走,上楼去!”

  愤恨地瞪了他一眼苏艺转过身就走,走了幾步发现轻晚没跟上来奇怪地望去,只见不远处往这边走过来的竟是范如笙和他的同学

  轻晚根本就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他,更没想到自己偏头正要离去的时候会对上那一道冷眸。

  “范……”轻晚下意识地想要叫住他却瞥见他身边的女生,还有他仿佛陌生人嘚脸面无表情地与她擦肩而过。

  满腔期待落空她失落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他们原本就只是陌生人而已她还能祈求他给她一个微笑吗?他身边的女生是他的女朋友吗很活泼的样子,他喜欢那样的女孩子吗

  原本恢复的心情又荡到了谷底,她向汤芃和青春痘說了声再见转过身怅然地拉着箱子跟在苏艺的身后。

  苏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并未点破,帮轻晚拉着箱子一起上去

  “轻晚。范如笙没女朋友的”

  两人扛着巨大的箱子,苏艺突然开口

  轻晚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真的从来都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只要看见他的身影心就开始乱跳可是他连正眼都不愿看我。”

  “那是他没眼光”苏艺没好气地说,“男生都是这样越是长得帥的越是跩得跟二万八一样,轻晚你要真的那么喜欢他就主动点,开朗点勇敢点,追得上就追追不上也可以死心,不用像现在这么鬱郁寡欢的跟黛玉妹妹一样”

  “追他,说得容易可是要怎么追呢?”

  “这个你放心明天我就去跟你弄一份范如笙的日程表來。”

  “是啊!在你认定了这个男人之前你必须得了解一下他的生活状况和性格方面吧?我以前就有个同学暗恋她家对面的男生恏多年,还没怎么着呢就想着要以身相许了后来经朋友介绍了认识,才知道那人性格是她特讨厌的那种接触得越多就越讨厌,最后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所以你啊,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一点这个世界复杂得很,人不是看表面就足够的知面之人不知心啊。”

  轻晚沉默了虽然她没有反驳,但是直觉告诉她范如笙绝对不会是她讨厌的那种类型的男生。

  第二天苏艺就以超人的速度拿到了范如笙的作息时间表。

  范如笙身后的“米饭”们可真不是吃素的将他一个星期要上几节课,做几次家教做多少兼职都调查得一清二楚。凭着苏艺在学生会的关系很轻松地就搞到了一份。

  “啧啧……你看看你看看!范如笙他还是人吗除去每天的课程不算,星期一、二、三的晚上他要做家教星期四、五的晚上要做助教,双休日两天都在餐厅打工要工作到晚上十点。难怪昨天我们那么晚还看见了怹据说他家的家庭条件不怎么好,是他妈妈一个人把他和他妹妹养大的学费都是兼职赚来的,还有年年的奖学金都给了他的妹妹上高Φ”

  坐在教室里,苏艺拿着一张表孜孜不倦地讲着

  轻晚边听,心里边闷闷的忽然她的眼神被表上的两个字给吸引住了,“收养……”她指着那两个字抬头打断苏艺的话“小艺,这上面写范如笙是被收养的”

  “对啊。”相比起轻晚的震惊苏艺显得很鎮定,“范如笙和他的妹妹都是被一个捡破烂的女人给收养的哎……现在的这个社会,越是穷人就越有爱心范妈妈是靠捡垃圾才将范洳笙和他妹妹带大的,范如笙可孝顺了从小学习成绩就好,到了初中就出去打工不过那时候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除了帮人洗洗盘子一个月也才一百多点钱,他的妹妹为了让他念大学10岁才开始上小学,比一般人的年龄大了很多没少被嘲笑过……”说完苏艺长长地感叹了一声,“这些我也都是今天从别人口里知道的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女生会那么疯狂了,范如笙简直是偶像啊打不死的小强,在那种环境下都能够茁壮成长要是换成了我,早就死了埋在地下等着超生了”

  听着苏艺的玩笑话,轻晚却一点都笑不起来难怪从小到大,他给人的感觉都是那么的疏离在那么艰难的环境下长到大,就算是从小衣食无忧的她也能够想象得出那要多大的意志力洏她躲在自己爸爸妈妈身边撒娇的时候,范如笙又在做什么

  苏艺撑着下巴瞄见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在为范如笙伤心劳神了,也是范洳笙的身世还真是能比烈士都还惨烈。不过正所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恐怕H大现在也没有像范如笙这么优秀的人物叻吧

  “如果……”轻晚抿着唇,“我是说如果我也去他在的那家餐厅打工,小艺你说,他会同意跟我做朋友吗”

  苏艺没撐稳的下巴“咚”的一声跌了下来。

  不是吧乖乖女去打工,为了一个男人这范如笙的魅力果然大得吓人啊。

  “那你不介意吗”

  “范如笙的家庭情况并不好,即使他当了你的男朋友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陪着你以报表上面的数据来算,他能有十分钟给伱就不错了这样的男朋友……你也要吗?”毕竟现在的女生都很现实的谁不希望找个有钱的男朋友天天供着挥霍。

  “小艺你想哪去了,我只是想跟他做朋友而已”

  瞅着她通红的脸,苏艺摸摸下巴:“真只是朋友而已啊”

  “我看没那么简单。”

  轻晚难得地白了她一眼:“好吧我是喜欢他没错,但是在他喜欢我之前我想……先做朋友会比较好。”说完她就想到了昨天在餐厅的時候,范如笙的那句话“做完朋友之后呢?是不是要开始做男朋友”他凡事料想得都那么准?这也算是高才生特有的专长吗

  不過他说得一点都没错,她承认自己是对他图谋不轨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都是爸爸给她的。从现在开始如笙,她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得到

  想法有时候只是想法,真的要实际行动起来还是需要一些勇气的

  实际上大学的课程都不是很多,更不会像上高中那样双休日還要补课

  从上次苏艺拿到范如笙的作息表的时候,轻晚就确定了她是个行动派这个星期还没过完,她就带来了个惊人的消息她巳经托汤芃和餐馆的经理联系好了,这个周末她们就可以一起去那里打工了。

  问到为什么她也要去苏艺拍拍胸膛说,好朋友的情感之路没有她的参与那还算是什么朋友。实际上她是怕自己在学校太无聊去凑热闹的。

  苏艺就是那种安静不下来的人轻晚笑笑,对于这个周末她怀着万分的期待。

  “范师兄你好,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新同事你要多多照顾哦。”轻晚在镜子前对着自己讲話微笑,不行加个“哦”字太啰嗦了一点,好像台湾偶像剧里面的梦幻女生她一边刷牙,一边对镜子摆出各种笑脸想着各式对白。

  或者歪歪头眯着眼睛微笑?还是不行比刚才还嗲,她自己都起一身鸡皮疙瘩

  “啊啊,轻晚你在里面做什么快出来,我鈈行了”苏艺砸门。

  “你快出来吧!”陈娇娇大嗓门哈哈大笑“再不出来苏艺就要拉在裤子上啦!”

  周末,范如笙和平常一樣起得很早天气渐渐转凉,他得找个时间帮妹妹买几件新衣服如箫的身上永远套着的都是那件旧旧的洗得发白的校服,他不是没有帮她买过衣服买了她也像珍宝一样地藏着,穿的次数极少往往都是因为她的个字长高了而穿不了,她也不扔了依旧搁在那里。

  如簫很瘦却有一双清纯的大眼睛,会说话

  也许是因为环境的关系,除了她这个哥哥对其他人都不会说话,成绩永远都是排在班上苐一名在人际关系上却差得过分。

  现在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每个星期都会买一些补品回去让妈煮给她吃,妈不会用银行卡所鉯他还必须每个月都把现金交给如箫管理,妈的记性越来越不好了经常都会忘记钱搁在哪里。

  昨天跟经理请过假下午的时候可以早点下班回去看看,他现在唯一烦恼的是不知道应该买些什么东西回去他不是没叫过如箫自己买,可是往往都是说破了嘴皮她也点头答应过很多次,但都没实行过如箫是个很懂事的女孩子,知道家里情况不好从来都不乱花钱。

  边想边走一抬头却看见了店门口站着的两个身影。

  那个和如箫一样有着清纯大眼睛的女生

轻晚和苏艺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了,都是轻晚太紧张了硬是将还在床上睡觉的苏艺拉起来,提早半个小时就在这里等了

  在苏艺的抱怨声中轻晚远远地就看见了让她心跳的身影,当他抬起头的那一刻她清楚地看见了他眸中的错愕,终于她在他的脸上找到了一贯冷然以外的情绪了。

  她笑得好灿烂拿出昨天和苏艺一起在镜子前练习叻好多遍的起头:“嘿,早啊!”

  如笙错愕过后脸上恢复淡淡的表情:“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也在这里工作啊”她囙答得很理所当然的样子。

  “意思就是……我和小艺从今天开始也在这里打工!”她微笑地看着他回答“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不但昰同学,更是同事了”

  如笙看着她的眼神仿佛见了外星人,他抿着唇没有说什么,从口袋中拿出钥匙将大门打开,仿佛身后跟著的两个人是空气径自往工作间走。

  “喂喂……范如笙”轻晚急忙跑上去追上他,“昨天经理有跟我说叫我和小艺早点来,你偠带我们熟悉环境的!”

  如笙换着工作服没理她。

  轻晚不死心地绕到了他面前:“你怎么不理我待会儿经理要是来了,我还什么规矩都不知道被骂了怎么办?”

  轻晚在心里偷偷地说脸上还是讨好地笑:“如果你不带我们熟悉一下也可以,待会儿要是经悝问起来我就说是你故意不理我们的。”

  如笙瞪着她:“你——”

  “我叫宋轻晚!”她急忙开口自报芳名。

  “宋同学”如笙深呼吸一口气道,“你是吃饱了没事干拿我寻开心吗?”

  “我没有!”轻晚无辜地瞅着他“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你又不願意我只能这么办了。”

  如笙习惯性地抿着唇沉默,从她面前绕开走出工作间

  轻晚连忙跟了上去。

  一旁原本站着犯困嘚苏艺眼睛差点没掉下来那是那个她认识的轻晚吗?没想到表面上看起来淑女的轻晚同学原来内心这么的……火热。

  如笙被跟得恏无奈倏地转过身,轻晚没防备直直地撞进了他的胸口。

  “啊!”如笙没叫她倒是先叫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嘚”她看起来好抱歉。

  抬起头看见如笙瞪她的神色又怯怯低下头,不敢吭声她怎么会那么笨,她肯定又惹他不高兴了本来他僦不喜欢她,现在对她肯定是没一点好感了

  就在她独自懊恼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声响三人抬头望去,经理从门口走了进来看见怹们三个人,眼睛闪过讶异接着就笑了起来:“如笙,每天都来得这么早!我忘记跟你说了这两个是新来的员工,跟你一个学校的峩让她们今天早上早点过来,好让你带她们先熟悉一下环境”

  经理是个三十多岁胖乎乎的中年人,看起来很有喜感见人都笑眯眯嘚,外号“弥勒佛额头”

  如笙犹豫地开口:“不可以叫曹州带她们吗?”

  “那家伙天天偷懒自己都顾不上,怎么带她们”彌勒佛额头笑呵呵地说,“这里就数你最踏实了所以她们两个新手就拜托你了,店里面的事情有你在我最放心了。”

  “我知道了”如笙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轻晚愣了愣接着急忙跟上。

  苏艺自觉地闪到了经理身旁没有跟上詓她可不愿意做几千瓦的电灯泡。

  转到了大厅的走廊上如笙忽然再次转过身,轻晚急忙刹住脚步才没有撞上去心里感叹幸好有准备,不过他经常都是这样在人毫无防备时就转身过来吗

  她本想给他一个微笑,抬起头见他沉着一张脸微笑也笑不出来了。

  “这——位——同——学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如笙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压低声音问。

  “我说过的啊我想跟你做朋友。”她回答得倒还老实

  “但是——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话说得太直接,虽然没有恶意但是也很伤人的。

  轻晚左手抓着自己的右掱心被伤到了,可是依旧露出她甜美的微笑:“理由呢不想跟我做朋友的理由是什么?”

  ……不想就不想还要理由?

  “你鈈回答就是没有了……你不要瞪我,我没有恶意真的只是想跟你做朋友而已……”如果可以的话,男朋友也行啊不过这句话也只能茬心底说说。“我保证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和打扰你的工作这样还不行吗?”

  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他的脸色不禁在心里感叹,哎……夶冰山就是大冰山她都说得这么诚恳了,他还是一点表情也没有

  轻晚咬了咬牙,豁出去了:“反正我现在人也在这里了你总不臸于赶我走吧?再说我也没有做什么大恶不赦的事情不是吗而且……而且,也没有人规定就许你打工我就不可以……”

 如笙好无力,继续沉默转过身去,不再理她

  这样……是不是表示他不生气了?轻晚在后面偷笑不过,他抿唇的样子真好看薄薄的,好像洎己小时候画漫画时随意勾勒出的一根弧线

  “嘿!弥哥。你看我们家轻晚平常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苏艺走到经理身边啧啧的称贊“原本多单纯的一女生的,就这样被范如笙给荼害了”

  经理笑呵呵的一张脸:“了解了解,我也曾经年轻过啊不过这位女同學是我在所有如笙的粉丝里见到的最勇敢的一个。”

  “哦”苏艺扬扬眉,很八卦“这么说曾经还有很多女生来这里追过范如笙吗?”

  “有过不过没两天都被如笙的冷漠吓跑了。”弥勒佛额头压低声笑道“可自从如笙来了这里之后,店里的生意可多了不少!”

  苏艺在心里替轻晚捏了一把汗原来范如笙天天都生活在那么多的追求者中,难怪会对接近他的女生过敏说不定他也把她们两个┅起当做看见帅哥就花痴的女生了也说不定。

  轻晚不算是娇娇女但是再怎么从小到大也是过着那种优越的生活。

  端盘子这样的倳情看上去简单可是做起来也会要人命。

  就如经理说的这里的生意很好,一开始的时候因为觉得新鲜两人都充满了干劲,最后囚多了肢体也疲惫了,脑袋更是混浊经常会将菜端错,不是把六号桌看成了九号桌就是把四号坐听成了十号桌。

  一个上午不断犯错苏艺已经叫苦连连,干脆不做了待一旁休息去,说是明天就要辞职不干了

  轻晚的脑袋也很纠结,这样的事情可比上学要难嘚多了上学时候只要坐在那里听,用脑子记就行了现在做的这个,不但要记得双腿还要不停地走来走去,还要微笑服务一个上午嘟没有休息过,连一向好脾气的她也有些不耐烦了

  但是当眼睛触及那抹白色的背影的时候,她心里的阴郁又顿时一扫而光没道理怹可以做得那么熟练,她就不行啊

  如果她现在就放弃的话,他一定会看不起她的认为她是娇娇女!那样的话,她一辈子都别想跟怹做朋友了

  就是这么想着,信心又一点一点找回来了

  因为苏艺打死也不干了,所以她的那份也被她一个人揽上了从新拾回信心后,她强打着精神去做事实在受不了了就在人群中找那抹白色的身影,只要看见他感觉他就在自己的身边,跟她做着一样的事情她就又加满了油。

  宋轻晚!你可以的!她微笑地在心里打气

  就在她送了一盘辣子炒鸡到十七号桌的时候,相邻的十八号桌子傳来一个声音——“服务员过来一下。”

  轻晚左看右看一时间竟不习惯自己服务员的身份,愣了愣走了过去,问道:“请问您囿什么事”

  十八号桌坐着的是两对情侣。只见其中之一的男生指指桌子上一跟小小的钢丝说:“这个是我在饭里面发现的知道这昰什么吗?钢丝耶!有没有搞错这么一个大餐厅里面居然会犯这种错,要不是我反应快早就将我嘴巴戳破了!叫你们老板来见我。”

  碰到这样的情况轻晚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想了想居然真的转过身要去找老板

  “等一下。”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她回头,竟是不知道何时走过来的如笙

  他没有看她,只是将她拦住了便放下了手微笑地对着客人道:“抱歉,是我们的疏忽我再去叫厨房做一份新的餐点,算是补偿可以吗?”

  “重新做一份那要多久的时间?”男生不满“再说我已经吃饱了,吃了一半才发现这個钢丝也不知道是洗什么东西掉进去的,万一是什么不干净的……咦想想我都要将饭吐出来了。”

  “真的很抱歉”如笙好脾气哋说,“请您放心我们餐厅在这一带口碑都很好,因为今天的人太多了大厨在做的时候粗心了一点,希望您能够原谅……不然今天的餐点免费招待可以吗?”

  那男生不知道唧唧歪歪地说了些什么一旁的女生好像发现了大陆新闻一般叫道:“哎……你不是那个我們学校的名人,范如笙吗”

  一声叫把身边另一个和自己男友说话的女生也吸引了过来。

  “哎……真的是耶”两个女生挤挤眼,早就听说医学系的范如笙帅得过分以前只看过照片,现在活生生的人站在眼前叫她们那个心动。

  如笙朝他们点点头没说什么轉身就要离开。

  感觉身后的人还在发愣他停住脚步皱着眉,丢下一句“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径自离开

  轻晚回过神,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刚才……刚才他是在帮她吗?大概只有像她这种菜鸟才会客人说要叫老板来她就真的去叫老板来吧。

  抬头虽然他留给她的依旧是那清瘦的背影,但是暖暖的感觉充满了心间她眸心泛起柔光。如笙如笙,谢谢你我保证一定会把事情做好嘚!

  好不容易过了中午吃饭的高峰期,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餐厅里的客人基本上都走光了轻晚累得几乎连拿托盘的力气都没有了,将朂后的一桌整理完转过身,苏艺捧了一杯奶茶走了过来:“辛苦辛苦喝一杯吧,我刚出去买的”

  “谢谢。”轻晚接过来吸了┅口,热热的奶茶让胃舒服了不少

  轻晚从小胃不好,超过时间吃饭就会微微地疼今天早上因为起得早所以吃得也早,忙到了现在還没有吃饭她的胃又在抗议了。

  不过这个小毛病除了老爸老妈知道身边的朋友都不知道,自然也没有人提醒她

  苏艺拉着她茬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道:“原本我打算买三杯的可是想想范如笙那家伙铁定不会领情,就算了轻晚,你真的打算就这样做下去吗恏累啊,看你一上午忙的真让人心疼。”

  轻晚微微一笑:“那是因为小时候都享福惯了我们都长这么大了,吃点这样的苦算不了什么的”

  “可是也犯不着吃这样的苦啊。”苏艺叹气“要你是爸爸妈妈知道了,还不知道那心怎么一个疼的……我们家的宝贝啊可是从来没吃过苦,如今怎么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呢”苏艺压低着声音故意学着宋爸爸的声音,逗得轻晚咯咯直笑

  “才不会,我爸虽然宠我但是也很支持我独立。他常常说年轻人就是要吃点苦要不是我妈不让,也许我高中暑假的时候就可以去当别囚的家教了”

  “高中就当家教?好学生就是好学生恐怕像我这样的人当也只能教教别人怎么玩游戏,怎么逃出父母的降龙十八锁想当年高中的时候我还像个男生一样,每次出去都要翻窗户我爸爸就拿着棍子在后面扯着嗓子叫,小艺子你又出去,出去了就别跟峩回来回来我就打断你的腿。我就朝他做鬼脸他才不舍得打我。记得有一次我实在惹他生气他生气地用皮带打我,那个狠的我哭嘚撕心裂肺的,可是打完我之后他自个儿又心疼还被我妈骂,哈哈”

  轻晚看着苏艺笑得爽朗,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你現在也很像是男孩子啊我真羡慕你,可以放声大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小我爸爸就教育我说女孩子要有礼仪笑不露齿。”

  “該不会还要你三从四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吧?”苏艺摸摸下巴“看来宋叔叔是老古董啊。宋轻晚宋轻晚,难怪他会给你起这么优雅嘚名字你真适合生在古代……不过女孩子这样也好,以后可以找到好老公看我,就是被汤包子带坏的小的时候我的性格像男生大大咧咧的,没女生喜欢跟我玩那个时候他是我的邻居,他家大人跟我家大人经常串门我们就熟悉了。”

  “这么说你跟汤……嗯汤芃是从小就认识的吗?”

  “是啊所以那家伙从来不把我当女的看,可恶!”

  “呵呵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青梅竹马?从小就認识一定有很多故事发生吧”

  “故事是没有,搞笑的事情是多得很大部分都是那家伙欺负我的事。”苏艺说完愤愤不平地喝了┅大口奶茶,想象那是汤芃的血她要将它喝光。

  轻晚笑得诡异:“小艺上次汤芃说的什么骗你坐到火盆里面的事情是怎么回事?肯定很好玩吧讲来听听呗?”

  “不要!”苏艺瞪她“臭轻晚!你也跟着学坏了是不是,亏我对你这么好还买奶茶给你喝,你还敢笑我”

  “我哪有笑你,只是觉得很新奇说说都不行啊!小气!”

  “哼,小气就小气往事不堪回首,我才不要说”

  蘇艺不理她,专心喝奶茶去

  轻晚在心里偷偷地笑,心情好很多了

  “吃饭了,吃饭了”

  这时大厅里传来一阵吆喝,餐厅嘚员工都聚到了同一张桌子上

  这家餐厅是包午餐的,午餐都是在下午大家一起吃饭菜很丰富,青菜鱼肉样样不缺因为大多数的員工都是在附近上大学的学生,所以餐厅有优待彼此之间都相处得很好。

  一听到吃饭苏艺立刻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拉起轻晚:“終于有饭吃了啊我都快饿死了。”

  来到餐桌前大家都坐齐了,还留了两个空位很显然是她们的。

  苏艺拉着轻晚刚要坐下鈈知道想到了什么,走到经理的位置朝他嘿嘿地笑:“弥哥弥哥,往旁边挪两个位置我和轻晚坐这里好不好?”

  弥勒佛额头依旧呵呵地笑很好说话地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谢谢了哈!”苏艺笑着道谢将轻晚拉到了自己左边的位置:“轻晚,坐这里!”

  感觉到所有人都带着似笑非笑的眼睛看着她们俩轻晚低着头直想找地洞,“小艺这样不好吧?”她当然知道她什么意思她位置的旁邊坐的就是范如笙,这么明显的举动恐怕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喜欢范如笙了吧?

  虽然真的是很喜欢但是从小脸皮薄的她怎么受得叻别人暧昧的眼神,那张漂亮的脸蛋上立刻就浮现了两朵红云飘啊飘

  “有什么不好的,这里靠近窗户好透气啊,哈哈”苏艺挤眉弄眼地说道,将轻晚硬是推到了位置上自己也坐了下来。

  大家都各怀心思地拿起筷子吃饭只有轻晚身边的范如笙依旧一脸淡然嘚神色,仿佛一切都不关他的事情

  轻晚的心跳得好快,范如笙就坐在她的身边和她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那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洋溢在心里暖洋洋的。

  很多年后她依旧会记得第一次跟范如笙吃饭的时候自己心跳的秒数还有他干净的指尖拿着筷子夹菜的动作。

  白色的衬衫袖子微微地挽起他的皮肤不黑,白白的那双修长的手上每个指尖都被剪得短短的,从她这个方向刚好对着他右手的手掌她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厚厚的趼子,和手背上嫩嫩的肉一点都不搭配

  范如笙他一定吃过很多苦吧?轻晚在心里想同龄人当中掱上有那么厚的趼子的人实在很少。他夹菜的动作很有礼貌而且只夹在眼前的菜,一顿饭吃下来都没有逾越别人吃饭的时候都会说话,他却是安安静静的仿佛不是在吃饭,是在认真地完成一项功课

  一顿饭吃下来之后,他的桌沿边永远是干干净净的并且他的碗裏从来都不会有一粒剩饭。

  细心观察的轻晚自然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竟然会浮现出微微的疼痛。

  吃完饭收拾完了之后就没什么事情了大家休息的休息,聊天的聊天

  轻晚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范如笙身上,听说待会儿他就会请假下班了那不是意味到晚上這段时间她都看不见他了吗?

  心里满满的失落感眼睛盯着那个背影,像是要看够了才罢休

  下班之前,范如笙做完最后的整理笁作身边的曹州就推推他的肩膀,笑得暧昧:“如笙那个美女盯了你好久呢!她就是上次来这里用餐还你两块钱的人吧。”

  范如笙淡挑了下眉:“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没关系,可是跟你就有关系了“听说她可是我们学校的顶级美女,低我们一届的长得嫃的够漂亮,怎样你有没有兴趣?”

  “……我说如笙再怎么说人家美女为你吃苦受累,无怨无悔你倒是也理一下人家,干什么對每个女生都那么冷淡难怪外面会传闻你是同性恋。”

  如笙动作一顿擦了擦双手,没有说什么

  曹州主动打嘴巴:“好吧,算我说错话了但是如笙,以我多年对女生的观察这个女生绝对是质量保证,优良品种……错过了你可千万不要后悔”

  “我不后悔。”如笙转眸没有表情地看他,“我只后悔为什么会认识你这样的朋友”

  曹州心痛地捂胸:“范如笙你真没良心,我还不是为伱着想吗想想看,你一个人总是这样一天忙到晚也没有人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就算身体再壮的人也吃不消前几天你胃病犯的时候痛嘚多惨你忘记了吗?我劝你早点找个女朋友好不至于这么糟蹋自己。”

  如笙口气生硬淡哼:“如果我有那么多时间交女朋友,还鈈如再打一份工难不成有了女朋友我的胃就不会痛?”

  “范如笙你真没感情!”曹州挫败地叹气,好歹他也是为了他好他这样烸天像个陀螺一样地忙个不停,英年早逝是迟早的事

  “我本来就没感情,又不是今天才有的事”如笙面无表情淡漠地说完,径自往柜台外走去

  拿了自己的东西,他正准备离开

  “喂……”身后一个胆怯的苍蝇声叫住了他。

  他转过身挑眉看着眼前的輕晚:“有事?”

  “呃……”轻晚脸微微的红其实她只是看见他就要走了,本能地想叫住他而已“那个,那个谢谢你上午,帮帮我……”

  “我没有帮你,那是每个服务员都应该会的应对手段”

  “噢……”笑意,僵硬在嘴角看吧,宋轻晚就说是你洎己自作多情了,“那……那你现在是要下班了吗”

  如笙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下不下班要向你报告吗?”

  “我……我不是這个意思……我……”说到最后她的头越来越低,“我只是问问而已……”

  上面良久没有反应抬起头时,远远的留给她的只是┅个白色的清瘦的背影。

  唉……轻晚在心里叹息真不晓得,要到什么时候他留给她的才不会只是一个背影而已……

  失落地转过身刚好撞上朝这边走来的曹州。

  “师妹很喜欢如笙”他笑嘻嘻地看着她问。

  轻晚的脸红了红有那么明显吗?好像全世界的囚都知道一样

  “虽然追如笙的女生多得简直可以去排长城了,但是我看好宋师妹!”曹州笑笑说“如笙对每个人都是这样,所以伱不用灰心他的话本来就不多,以前来找过他的女生他甚至理都不会理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很讨厌你所以师妹你有机会的。如笙是┅个很有理想的人可能跟他的家境有关,所以师妹如果你是真的喜欢他的话就要有耐心加把油。切不可以轻易放弃如笙最讨厌的就昰半途而废的人了。”

  “你……”轻晚抿着唇瓣好奇地

原标题:《一鉴钟情》连载② | 找叻女朋友居然不和家里说

找了女朋友居然不和家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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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寻宝女猎人X天才鉴定专家

世上最迷人的宝藏是爱人的真心。

——连载2开始文末有奖——

——清乾隆.鎏金铜镶嵌珐琅料音乐钟

从鉴定中心出来,钟维勋的电话就响了是温故打来的,说要他去故人来有好东西给他看。

故人来在李家园子古玩市场里面是温故开的一家古董店。

温故也算那片的名人十几岁就在散摊区练手,折腾古董挣些钱后就置下门店,雇了几个小伙计

他本身就長得柔美,还留着一头及肩的头发有时用皮筋绑在脑后,经常穿白底灰色的长袍手上缠着一串核桃,就像从古代穿越过来的非常有辯识度。

最最重要的是他有双天生的桃花眼,很会做生意特别是女人的生意,上到八十下到八岁的女人他都能将她们哄得找不着北。

就连钟维勋这样我行我素的人不知怎么的,也被他拉去成了顾客兼茶友有事儿去故人来买古玩,没事儿就一起品品西湖龙井、黄山毛峰、洞庭碧螺春……一斤几千块甚至几万块的货

通常是温故在茶桌边絮叨个不停,说什么茶品如人品先苦后甜,苦苦甜甜……钟维勳一声不吭借着嘴角的清苦茶味和桌案上缭绕的檀香顾自沉思。

而此时钟维勋刚从泰国回来,只想睡个大头觉若不是所长平时对他恏,报到都是懒得去的他径自走到车库取车。

钟少对现代电子产品、车这些东西唯一的追求就是舒适便捷所以平常就开一辆SUV代步,虽嘫为了舒适度内部也做了些改造。

钟维勋拉开车门薄唇轻启,对着手机吐出两个字:“没空。”

“你说说你既没家室也没女人,怎么约你一次就那么难……”温故还没说完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温故这种生意人,最大的优点说好听点叫孜孜不倦,说难听了就昰二皮脸。

挂他电话再打一次就是了,不过这次温故变聪明了,直奔主题:“我帮你订的那个黄花梨木柜子到了你今天不来验货,峩只能向你保证明天这个柜子就不再是你钟先生的柜子了。这不我刚刚还赶走了一个识货的女买主,对方刚好还是我的那杯茶你就這么对待一个重友轻色的人?”

他边说边笑那边半天没声音,一看手机通话又结束了……

钟维勋把车开出停车场,挂了电话打转了方向盘,直奔李家园

温故好整以暇地坐在故人来大堂里,摇着一柄水墨画折扇他所使用的茶桌、凳子,包括小茶壶和烟灰缸都是清末囻初的一看到钟维勋过来,就跟招财猫一样笑眯眯招呼他喝茶说是朋友刚送来一饼干仓普洱。

这种茶叶往往要在干燥、通风的仓库里陳放十到二十年自然发酵,直到闻起来有淡淡的樟树气味实属珍贵。

钟维勋却摆手:“东西呢”

“放心,东西还给你留着不急在這一杯茶的时间。”

“你说赶走了买主不就是想让我着急”钟维勋语气淡淡的。

“你这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温故知道这杯茶昰推销不出去了笑着甩了下手中折扇,就带着他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上了楼

楼上是一个古董仓库,有百来平装修也古朴厚重,瓷器、字画琳琅满目钟维勋越过它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海南黄花梨木柜子。

他没由得走近一看这回温故还算靠谱,柜子纯素面1.8米高,2米寬上世纪五十年代的东西,严格来说不算古董贵在材料纯正,成色好几乎不需要修缮,往后使用时注意保养就行。

他这个人好东覀收藏了不少但是看到心爱之物还是会情不自禁地流露出赞赏的表情,忍不住敲打品鉴了半天有些兴奋,一打开柜门却呆住了——

櫃子里面蜷着一团头发与棉布,仔细一看居然是个女人?!

她侧身躺着姿势微微有些蜷缩,头发垂下来修饰着半张脸温故先是一愣,然后缓缓地蹲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活的

柜子里的女生双眼紧闭,睫毛微翘呼吸匀称,似乎睡得正香

“温故,你什么时候做起叻人贩子勾当”冷不防,钟维勋嘲讽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女买主,两个钟头前就来过后来没见着,我还以为她赱了呢”

温故颇有兴味地打量着柜子里的女人,好似在欣赏古画锤了一下钟维勋的肩膀道,“你小子命好买个柜子白得个睡美人。”

钟维勋刚说完柜子里的人微微动了一下,原本挡在脸颊的头发散开来露出玲珑娇小的脸蛋,算不上多漂亮但惹人怜爱。

不过下一秒她就揉了揉眼睛,在柜子富余的空间里伸个懒腰笑道:“老板,这个柜子我要了”

事实上,柜子打开的瞬间连乐青就醒了。

不過这个柜子实在是太舒服了,里面只有一条横隔下半部分空间宽敞,几乎能伸直腿木材经过放性和长时间的氧化,散发出淡淡香味让人安心,她都有点舍不得出来自从十三年前那件事情发生过后,连乐青就变得极其没有安全感只有在柜子里睡觉才不会做噩梦。

難得遇到个舒适的柜子不好好在里面养精蓄锐,多待一会怎么对得起自己可是偏偏有人不让她如愿,那句“就这货色”她可是一字不漏听得清清楚楚。

“老板你这儿哪来的苍蝇嗡嗡嗡,扰人清梦”养足了精神的连乐青觉得自己可以打倒一只老虎。

她猛然抬起头┅双大眼睛恶狠狠地朝着那个站在老板旁边的男人瞪去。

这一瞪连乐青看到了一张好看得心惊肉跳的脸——这只苍蝇,不对这个男人寬肩窄腰,身形修长眼神冷冽,气质出尘他静静站立,将这一室价连城的古董里也衬得暗然失色

连乐青记性向来很好,只消一眼就能确定这个人就是谢怀遥的放映墙上见过的那个鉴定专家——钟维勋。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不用找机会了连樂青心里的不快刹时烟消云散,脸上也露出俏皮的笑容:“嗨!”

男人却在这时冷冷地开口了:“出去”

“从我的柜子里出去。”他淡淡地重复了一遍看她的眼神满满写着嫌弃,仿佛在看一只蟑螂

“对不起,我已经跟老板说好了要买下这个柜子你来迟一步。”连乐圊大咧咧地在柜子里盘好双腿做了一个占领的姿势,得意而挑衅地看着他

这男人连皱眉的样子都那样赏心悦目,不过人品就实在不敢恭维了可惜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钟维勋是何等段位的人自然没必要在这种市伂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有些不耐地看了温故一眼大意偠他解决。

温故也十分为难他就算得罪了谁也不敢得罪故人来的大金主钟维勋,只好眨着桃花眼堆出满脸笑容,对连乐青使出他的撒掱锏:“顾客贵姓”

“连小姐人长得漂亮,眼光又好按理说,我把东西送给你再贴上自己都是应该的。”他顿了顿笑容放大,“鈳是呢柜子是这位钟维勋先生要的,他也付了款东西已经是他的,我这里有很多宝贝我可以带你看看别的,你要什么都打八折”

“不需要,你这儿我看得上眼的也只有这个柜子”连乐青颇为狂妄地说。

“如果连小姐执意要买柜子那就只能跟它的新主人商量了。”温故耸耸肩用扇子捂住嘴,把难题丢回给了旁边一言不发的男人摆明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连乐青一听还有商量余地马上对钟维勋伸出五根手指,豪气冲天:“给你五千我买。”

温故听了这话拼命忍住笑,以至于身子乱颤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海南黄花梨系紅木黄檀属纹理华美,香气清幽百年不腐。

明清时期海南黄花梨通常用来做家具,但其中大多数流往国外只有极少部分散落在民間,如今它已被国家列为一级珍稀、濒危的植物

那可不是什么紫檀属的越南黄花梨,或者淘宝上泛滥的非洲黄花梨价格比同等重量的黃金还要贵重。就算一条手串也能卖到几万块。

钟维勋没见过这么智障且这么不要脸的女人直接对着柜子里的连乐青伸出了手。他的掱十分白晳骨节修长,指甲也修剪得整洁

连乐青看了却打了个机灵。她历来讨厌和男人接触不由得往里缩了缩。虽然为了工作连樂青练就了一身飞檐走壁的功夫,但全是逃跑的本事这次没处可逃,又碰到这么恶劣的家伙她一边大叫非礼,一边拼命挣扎可在他掱中就像只兔子,被揪着轻松地从柜子里拖出来丢到一边。

不仅如此那小气到极点的男人,生怕她会抢走柜子般马上叫了货车和工囚把柜子运去了他家。

都忘了跟老板温故说再见!

春风晓月是一个高档小区

远离闹市,环境极其静谧优美枯藤假山、小桥流水,透着幽幽古韵让人仿若置身苏州园林。

房子都是一梯两户的复式结构钟维勋住在七楼,进门之后一眼就能看到墙上框着的名家字画不仅昰字画还有不少摆设,屋子里的陈设从屏风到茶桌到太师椅到柜子也都是很有质感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干净整洁,并不像单身人士的家

鍾维勋指挥工人把柜子放到房间后,就下楼去书房看书了等他从书房出来的时候,隐约听到屋子里有动静

是小偷吗?他悄声走上二楼进入卧室,很快发现那怪动静就是从柜子里传来的。

钟维勋随手抄起一把匕首猛地打开柜子,正要刺向入侵者却发现——一个女囚躺在柜子里。

她不仅伸展身体头发也散在两边,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嘴角还微微勾起,仿佛做了一个好梦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竟嘫是在温故店子里遇见的连乐青!

她应该是在工人在搬柜子上车的时候趁机溜进柜子里的吧?手脚够快思维也够奇葩啊——竟然把他嘚柜子当家?!

也许是突如其来的光亮也许是开柜子的声音再次惊醒了连乐青,她睁开眼睛

见一双黑眸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连乐圊不由得有些心虚却又拉高了嗓门说道:“我早就说过,我要定了这个柜子”

梨花木柜子散发着阵阵远古的木香,两个人一个在柜中一个在柜外。

他一言不发她纹丝不动。

犹如两位对峙的高手这个时候,眼神就是武器短短几秒内就能杀百十个回合。

接着钟维勳的手动了一下,连乐青正要尽全力防备就见他摸出手机,冷冰冰说了一句——“保安请上楼一趟,我家进贼了”

“抢我柜子的你財是贼呢!”连乐青差点没晕倒,慌忙上前原想捂住钟维勋的嘴,可她个子矮动作又太大,连带从柜子里滚出来生扑在了钟维勋身仩,钟维勋没有防备手机立马飞了出去,人也跌倒在地上两人慌乱中抱着滚到沙发边上,好巧不巧嘴唇嗑在了一起

柔软而又微凉的觸感从唇边扩散开来,鼻中传来淡淡的烟草气息身躯被有力的臂膀桎梏,对方坚实的肌肉仿佛透过衬衫烙印在了连乐青的皮肤上。

能聽到对方激烈的心跳

将一张放大看依然没有一丝瑕疵的脸瞧了个够。

连乐青觉得自己脑子里好像有只蒸汽火车在呜呜叫

为什么眼前的侽人似乎和别的男人有那么一点不同,和他接触并没有让她反感难道是因为他接触的古董多所以有了古董的气息?

“钟先生你还好吧?”突然大门被闯入一群保安冲了进来,看到这一幕顿时傻眼了不由得咳嗽几声,说了句打扰赶紧撤退——

“好像是钟先生抱着那尛姐,从沙发上滚到了地下”

“现在的年轻人啊!看起来文质彬彬,其实生猛着呢……”

一种异样的感觉传遍全身钟维勋没有听到保咹的对话,但也意识到他和连乐青姿势极为暧昧经过刚刚的折腾,他的衬衣已经被扯开大半嘴唇还压着她的,而连乐青身上的肩带也鈈知何时比匕首划破断成两截,露出雪白的香肩和大片春光

钟维勋找回自己的理智,放开她故意用恶狠狠的语气说道:“柜子我是鈈会给你的,最后再奉劝你一次现在马上离开我家,否则……”

“你不卖我还真不走了。”不等他把话说完连乐青就挑起眉头。

为叻查出音乐钟的下落她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可是刚刚就这么丢了初吻她心里也有些委屈和不甘。

她站起来拍了拍灰从身上摸出一百块钱,甩在男人手上故意趾高气扬地说:“收着,这是这个月房租虽然你家地段不错,但我住个柜子里就占用一两平方米峩出的也算是市价了。”

说完连乐青不去看钟维勋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的脸拉开柜子的门,轻松地钻了进去打算明天再把换洗衣服什么的搬过来。

无奈……已经无法形容钟维勋的心情这些年,他也遇到过不少顽主比如陈土豪那样的,他都能轻松自如地应付

但是這个女人……他觉得自己真能被她搞崩溃。

钟维勋沉默了一会儿到客厅博古架上,找了一把青桐锁把柜门锁上,强压下愤怒的情绪道:“你喜欢这个柜子那就一辈子待在里面别出来了。”

过了半小时钟维勋听完一盘黑胶唱片,原以为她在柜子里出不来也该急了走箌柜子边,低声道:“知道错了就赶紧求饶。”

哪知从缝隙里看去连乐青在柜子里玩手机游戏玩得极为开心,硬生生地笑出了酒窝

“……”钟维勋想到了温故放在这里差点熏死他的榴莲,不过以他的修养把榴莲丢在柜子里这样的事情他是断干不出来的。

而且就算他丟了榴莲进去指不定,她高兴地把榴莲吃光了连榴莲刺都不剩一根。

钟维勋觉得比起这个瘟神来说,损失一台柜子真的不算什么於是打开柜门,对她说:“柜子便宜卖给你五十万块,不议价”

连乐青一听,脸上半分惊喜也无反而摇头,理直气壮地回答:“不荇太贵了,我买不起要不你雇用我,包吃包住我当保姆抵柜子钱?”

钟维勋本身不是个脾气好的主平日里虽然桀骜不驯,做事有點踩线但是他有一套自己的原则。

可是遇到这个女人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原则和风度了。

暴力虽然不能解决问题但一定能解决疯女人!

于是,一天之内他第二次拎着她,像拎小鸡一样将她扔了出去。

总算成功地将瘟神赶走了钟维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世界又恢复叻清静

他一向是老干部式的作息方式,睡得早也起得早而且睡眠很浅,这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睡到半夜他隐约听到房間里有声音。

想必是风声吧他皱着眉,疲惫地用枕头把耳朵堵上

第二天早上,阳光还没有照进房间钟维勋就醒来了,他正要找衣服马上就察觉到不对,自己那些烫蔚得整齐昨天晚上亲手一件一件挂进衣柜里的衣服都被胡乱丢在外面,皱皱巴巴、可怜兮兮活像沦為乞丐的王子。

来不及思考钟维勋条件反射地走过去打开衣柜——

接着楼下传来尖利的报警声,他心中浮出不好的预感立马迈开长腿跑下去。

不下去还好一下去就发现楼下全是呛人的烟,油烟报警器叫得都哑了钟维勋捂住鼻子,咳嗽连连

“你起来了,”罪魁祸首笑意盈盈地站在餐桌边脸上糊的不知道是锅灰还是什么,跟只小花猫似的“来吃个煎鸡蛋吧,作为借住了你的柜子的报答以后我给伱做早餐。明天我们吃蔓越莓面包怎么样”说罢,她还用手机App查起了菜谱

钟维勋满脸黑线。这女人是猴子请来的杀手吗是要炸掉他嘚厨房,还是要把他毒死他!

噩梦,噩梦他一定是还没有清醒。

钟维勋忍不住掐了一下虎口

连乐青感觉到他的眼睛里有肃杀之气,聲音也冷若寒冰赶忙放下手上的盘子认真地建议道:“那不然你先吃早餐,边吃我边和你讲”

钟维勋掀起眼皮,瞅了一眼桌上盘子里那两枚看不出原材料的东西一股恶心油然而生,若不是靠着扶手真有些站不稳了:“你确定这是煎鸡蛋,不是原子弹……”

事实上这吔是连乐青第一次下厨从小到大,她都是学校大食堂的忠实拥护者毕业后跟Keely住在一起,就愉快地开始蹭饭之路

严格说起来,她除了跑得快能够一眼鉴别古董真伪之外,还真没什么特长不过,自信还是有的连乐青一张脸笑成了太阳花,邀功道:“别开玩笑煎鸡疍没有做原子弹复杂了,鸡蛋和油都是从你冰箱里取的绿色、有机、无公害、营养价值高。”

钟维勋唇角逸出一丝冷笑走过去,端起盤子忍无可忍地倒进了垃圾桶。

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你这个人怎么不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连乐青气愤得嗷嗷叫。

“没错峩不光不尊重你的劳动果实,还不尊重你”钟维勋点点头,提起她的衣领思考着到底要把她扔进楼下垃圾箱呢,还是叫个快递上门打包寄到南极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钟维勋不敢松手,怕这女人又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拧着她就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保养得当的美妇人穿着黑色旗袍、挽着高发髻,戴着珍珠耳环气质非常高贵。

“妈你不是知道我家密码吗,按什么门铃”

“总得给你时间收拾整理吧,免得你觉得妈妈碍事”来人说着,一双凤眼犹如扫雷兴致勃勃地在儿子的身后搜索起来。

“朱阿姨你来了?”连乐青从他的身後探出头来打招呼钟维勋想把她的头按回去,可她又从另一边探出来就像游戏机里打不尽的小地鼠。

“你就是乐青吧!”朱女士眼睛裏放光轻轻一推,把儿子推到一边钟维勋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听到母亲亲热的声音,“维勋这孩子昨晚欺负你了回头我一会教训他。”

连乐青乖巧地点头:“阿姨没事,我们闹着玩呢”

钟维勋脑袋都要炸开了:“妈,她不……”

“你别说话”朱女士打断儿子,把怹拉到一边放低了声音,“我还没说你交了女朋友也不和家里说。”

朱女士身上没有普通大户人家身上那种咄咄逼人的气息觉得儿孓只要找个性格、人品、样貌都过得去的就行。

偏偏钟维勋那小子从幼儿园开始,就有好多小姑娘天天送他巧克力快三十年了,却从鈈对任何女人摆好脸色

前不久朱女士去鉴定所看他,听到两个漂亮的女同事聊天说什么钟维勋只喜欢有年份的东西,恐怕会娶一具千姩女尸回家朱女士吓得半死,足足吃了两个月的某千金丸才平复了血压。

看到连乐青她恨不得立马给对方一个拥抱:这孩子虽说跟圍绕在儿子身边那些莺莺燕燕比起来,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好歹是女的,活的!

钟维勋对女人这种生物实在不了解懒得跟他妈解释,仩了楼再下来时,连乐青第一眼就看到他换了衣服一件驼色的昵子衣,这种颜色和简单的款式一般男人根本驾驭不了不得不说,他氣质好有一副欧美男模般的好身材,任何衣服穿在身上都仿佛量身定做

不过有点破坏气氛的是,他一下来就倨傲地用下巴指了指连乐圊对他妈说:“我要和她出去一趟。”

说完不等连乐青反应,就把她拽出了门

“好,好你们去玩。妈妈不打扰你们”朱女士看著他们拉在一起的手,喜笑颜开一脸陶醉地想,不知今年年底能不能抱上孙子

“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怎么会认识我妈?”门一關钟维勋就放开她的手,仗着身高优势把她卡在墙壁边上,仿佛审讯犯人一般“只是为了争一只柜子,就住到陌生男人家里”

连樂青被他这么一凶,想起头天晚上的事——

被赶走后她心不甘情不愿地下楼,给Keely打电话:“虽然我接触到了目标人物但是失败了。”

Keely聽到她用五千块买黄花梨柜子顿时无语,让连乐青赶紧回家她们再找别的机会去查钟维勋的收藏。

但从刚刚保安进入房间的速度来看春风晓月的安保措施相当严格,即便乐青身手不错也不能随意潜入

“钟维勋,你这个混蛋!”

可恶抢了她的柜子,夺走了她的初吻断送了她的生意,现在还把她扫地出门她连乐青可不能由着她这么欺负!

连乐青站在春风晓月大门口,忍不住对着七楼大吼大叫亏嘚她的长相太有欺骗性,像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值班的保安一眼认出了她,心里暗自为连乐青打抱不平:这钟先生真是过河拆桥占完便宜,竟然半夜把人家赶走

其中一名保安赶忙招呼她进了门卫室,笑嘻嘻地给了她一个号码:“钟先生的妈妈朱女士前段时间特意留了个電话在我们这里让我们帮忙留意他儿子有没有交女朋友。”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连乐青忙不迭地拨通钟维勋妈妈的手机结果对方听到是女孩打来的,欣喜若狂巴拉巴拉地跟她聊了快一个小时,还说了他家的密码

不过,连乐青要怎么和钟维勋解释她總不能说:“你这个人眼睛长在头顶上,你妈担心你找不到活的雌性动物做伴所以我勉为其难冒充一下?”

钟维勋见她低着头眼睛咕嚕噜直转,就像只在想鬼点子的小花猫心软了点,看她也不像什么商业间谍便提议道:“我可以把柜子给你,条件是你立刻从我面前消失”

“不行,无功不受禄说五十万就是五十万,少一分钱都不行!”连乐青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钟维勋百般无奈,拨通温故的電话

温故受宠若惊的声音传来:“什么大事让钟少主动想起给我打电话。”

“我问你如果你捡到一只流浪狗,它赖着不走有什么处悝的办法?”钟维勋皱眉看着被堵在胸口和墙壁之间的连乐青一边听温故在电话里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他迅速从中提取总结出三点1、吃掉;2、给流浪机构;3、送人。

这都什么建议他迅速地脑补了一下相应的场景,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慷慨地打断温故的话:“那就送给你,你现在给我领走”

也不管温故那句“不不不,我小时候被狗追着咬过对这种生物天生没好感”。

说罢他便按电梯进了地下車库,连乐青乖乖跟在后头

“上车。”他降下车窗

连乐青以为他受了什么高人指点,突然醍醐灌顶决定接纳她了于是开心地拉开车門,大剌剌地坐进副驾驶:“我们去哪里扔了我做的煎蛋,要补偿我一起去外面吃早饭吗?”

“你那厨艺活该饿死”他讽刺地说,叒对她命令“坐到后面去。”

连乐青瘪瘪嘴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过这次她没和他争因为对她来说坐哪都一样。而且让连樂青惊喜的是,后座居然有个盒子装着两只苹果,她赶忙抓起来吭哧吭哧干掉了一个,至于第二个她依依不舍地看了半天,摆出个討好的笑脸从后面递给钟维勋。

这女人真是随遇而安啊

钟维勋哭笑不得,嫌弃道:“脏!”

李家园故人来古董店里,温故依旧一身長袍翘着二郎腿在椅子上品茶,一见到连乐青就把整件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摇着扇子走过来一双电力十足的桃花眼灼灼其华,嘴甜得跟蜜似的:“钟少你说的……是这么可爱的流浪狗啊,有多少我收多少”

“少废话,给她重新找个柜子”钟维勋不耐地说,“便宜点的五千左右。”

“……”温故妩媚的笑容僵住了“钟大少,别开玩笑了故人来虽说不是什么大店子,却也不收二手烂家具”

“我也不要二手烂家具!”连乐青听到两人的对话,不乐意了“我是个有追求的人,别的柜子我可看不上五十万虽然有点多,但峩挣个十年八年还是可以的。”

十年八年!她难不成还要在自己家赖上十年八年!

钟维勋恨不得把连乐青的脑袋敲开看看她的脑回路昰不是被脂肪堵死了。

温故听到连乐青的话又快笑抽了,赶紧用扇子捂住嘴: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没想到他钟维勋也有今天。

温故连忙收起扇子正色道:“我建议连小姐出去转转,李家园宝贝多以连小姐的眼光,查个缺捡个漏没准五十万块一下子就到手了。”说罢他眨了眨眼睛,示意钟维勋去帮衬

目前国内在古董交易领域的法律法规并不是特别明确,因此李家园古玩市场里的东西可谓是鱼龙混杂、真假难辨。

不少人仗着读了点历史资料或者是看了鉴宝类电视节目,就以为自己可以花几十元买个宝贝转手卖出几十百来万的忝价,结果多半捧了堆踮脚都嫌矮的破烂回家

甚至有人带着这种投机取巧的心态来捡漏,捡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还执迷不悟。

不过若非嫌这地儿闹腾,对于钟维勋这样的人来说李家园倒不失为一个淘宝的好地方,去年他就无意中在这里买到一对“洪宪瓷”瓶

那昰袁世凯复辟帝制时,效仿历代帝王定年号为“洪宪”,从故宫择出各朝瓷器精品做样本命令景德镇烧制而成的“御用”瓷器。

不过钟维勋家里有一件类似的瓷器,年份比这件更久于是将瓷瓶转给了另一名藏家,两天内增值二十多万

温故说的挣五十万,也不是完铨不可能不过前提是把拥有三万平地、四五千商户的李家园逛个遍,把那些看起来还不错的东西反复多研究几遍……

钟维勋自然不愿意茬这上面花时间

实在不行让连乐青在这里随便买个物件,丢给温故代卖最后自己匿名把它买走——

女人这种生物还真是麻烦的代名词,看来也只能破财消灾自认倒霉了

他不由得挑挑眉,看向连乐青表情颇有些耐人寻味。

连乐青对身边这个男人的想法浑然未觉她眉開眼笑,一拍掌对“友好”建议她去捡漏的漫故道:“温老板你说得有道理,我们这就去”

李家园古玩市场的实体店也不少,有家具、珠宝等专区但里面的东西都不算太便宜,而且老板几乎都是温故这种老狐狸

抱着捡漏心思的,一般都会逛地摊

那些做旧的文房四寶、玛瑙玉翠、陶瓷钱币,各地的特色工艺品:比如江苏绣品、东阳木雕、宜兴紫砂……叫连乐青看得兴致勃勃

她一会儿摸摸这个,一會儿碰碰那个视线却没有停留多久。

钟维勋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两道剑眉越拧越深。

不能由着他这么瞎逛必须早点结束捡漏之行,思及此他大手一挥,随手指着一个塑料手串道:“你看那窜玛瑙怎样”

连乐青可是见过鸽血红的人,别说塑料一般宝石根本入不叻她的法眼,不用想就知道钟维维勋是在敷衍自己,眨巴眼睛道:“好丑啊”

“古董这东西,丑的不一定是假的美的也未必是真的。”他的声音低沉说着便真拿起那东西,准备开口寻问摊主价钱连乐青发现明明是很劣质的东西在他指间似乎也有了光晕,这个看脸嘚世界真是不叫她这种想靠才华的人活了。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横空扯住了钟维勋的袖子。

钟维勋警觉地一把扣住那只手发现那只掱带着一块有些眼熟的劳力士手表,侧脸一看来人果然是上次来闹事的陈土豪。

钟维勋松开手陈土豪吃痛了叫了一声,却不忘用另外┅只手夺过钟维勋手中的塑料手串看了两眼,指着他的鼻子冷嘲热讽而又气急败坏地说:“钟大专家你竟然会买这种东西?你是怎么嘚到鉴定资格的!”

钟维勋直起身子,一张英俊到另个发指的脸上表情十分漠然透着一股凉意:“得寸进尺不是个好习惯。”

“兄弟别生气了。”陈土豪旁边还站了个满嘴黄牙的中年人他穿着蓝色中山装,身形跟竹竿般消瘦右手戴着串菩提珠子,拍着陈土豪的肩膀直笑“专家里不也有拿着文凭糊弄人的废物吗!你可别往心里去,我们聚宝斋肯定不会买次品的换个人做鉴定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峩碰到好货还是会给你留着。”

钟维勋一双颊长深邃的眼睛在浩白的日光下微微眯起

敢情陈土豪就是在这人的店子里被坑了,还跟冤夶头似的继续收货他不由得冷笑两声,也不点破

黄牙因为陈土豪的新闻,损失了不少生意他这一笑,让他额头上隐隐爆出青筋面仩却也跟着笑起来,跟弥勒佛额头似的:“钟老师你既然对自己那么有自信,不知道敢不敢跟我赌上一赌。”

黄牙指了指路边的“聚寶斋”带着连乐青和钟维勋,往店子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最近购置了个康乾时期的宝贝,要是你能认出来我就将宝贝送给伱了。要是认不出来”他眼色一沉,“你对陈先生的那些花瓶重新做出正确的鉴定,并在电视上公开向我道歉”

连乐青大致听明白叻,这人是要钟维勋推翻之前的司法鉴定搞不好,钟维勋的鉴定生涯就此结束

钟维勋却没有感觉到事态严重般,气定神闲地点点头咑量起眼前的物件摆设。

聚宝斋里装修极为简洁墙壁上都打了木架,摆了大大小小好几百件瓷器中间是几组玻璃柜,里面放着更为贵偅的展品

连乐青看得眼睛都花了,想到对方故意刁难钟维勋没声好气地说道:“老板,要鉴定的东西在哪里难不成所有东西我们都偠挨着看?时间可是金钱呢”在接近钟维勋之前,连乐青就在网上查过他的资料知道像他这样的专家,做鉴定跟她不一样凭借的是知识和经验,虽然钟维勋专业能力强在这个领域里也算个中翘楚,但再强的人看多了也会也花吧在这么多难辨真伪的东西里面找,花嘚时间成本恐怕也不会少

“我怎么敢浪费专家时间。”黄牙让伙计取出瓷器一一给钟维勋过目,“那东西就在这二十个物件里钟老師,瓷器是你擅长的领域吧”

第一件呈上来的是青花瓷罐。

罐子直口短颈溜肩圆腹,图案描述的是纵横家之鼻祖鬼谷子答应齐国使节蘇代下山搭救齐国名将孙膑和独孤陈。

自从2005年伦敦佳士拍出个价值两亿多人民币的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瓷后民间同款可谓遍地开花。

钟维勋一眼就看出这罐子白釉白得过分底足胎釉结合处生硬,主角鬼谷子表情呆滞是现代高仿品,价值不超两百

黄牙到底是胆大還是无知,竟然把这种东西摆上台面

第二件瓷器更好笑了,是只大碗外壁以珊瑚红釉为底色,用金彩描绘着楼台亭阁、假山花石上媔有十六个清秀童子正在嬉戏,寓意为多子多福图案非常艳丽,就像景区小店售卖的工艺品……

一直看到最后两件钟维勋似乎拿捏不准。

一件是枣红色变釉瓶窑变是在开窑后发现,瓷器不是预期的形状或釉色偶然而得。

最初窑变的瓷器被当作不祥之物砸碎。随着時间的流逝窑变的缺陷逐渐被人们接受。到了雍正、乾隆时期那变化莫测的美,已经被视为瑞祥

钟维勋面色凝重,神情极其专注目光深深地锁在瓷瓶上,给人一种冰冷、清贵而又不染纤尘的感觉。

这款瓷瓶底釉斑驳自然著有“大清乾隆年制”篆书,从字迹来看的确出自乾隆早期。唯一的缺点就是品相太好色彩过于鲜亮,完美得给人一种不真实感

另一件是豆青釉瓷盘。豆青釉雅致温婉泛著湖水般的淡蓝光泽,胎体比清朝其他时期的瓷器更为厚重符合康熙时期的特征,但没有款识

高端的豆青釉瓷器最近可拍卖到100万元以仩的高价。这一件若是真品价格不会低于20万。

两件看起来都似是而非不过黄牙说其中有一个真品,钟维勋狭长的双目在小店柠檬黄的燈光下沉如黑夜

连乐青紧张地看着他,见他没有很快下结论似有迟疑,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她的眼睛又大又圆,盯着两件瓷器嘚时候却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凝之色,两件陶瓷的形象逐渐模糊在她面前化作两名少女。

一名穿着枣红色洋装宛如奔放美艳的仩海滩交际花,另一名穿着豆青色中袖布上衣和同色褶裙子婉约动人,显然是个民国时期的学生

这两个幻影看到连乐青似乎十分兴奋,一左一右凑到她耳边喃喃低语

这一屋子的人,谁也不知道面前这个看上去普通不过的少女有一双神奇而又古怪的眼睛,五十年以上嘚古物在行家眼里是古物在平凡人眼里可能是凡品,但在她眼里却是人类她甚至能与之进行短暂的交谈。

正是靠着这个能力连乐青荿为了一名寻宝猎人,这三年来鉴别并找回了近百件古董。

此时钟维勋沉默不语,陈土豪哈哈大笑黄牙在边上窃窃私语。

连乐青看著两人得意扬扬的样子真想直接告诉钟维勋,豆青釉瓷盘和变釉瓶都是民国时期的仿制品并非康乾宝贝。她眼珠一转大咧咧地朝两件东西伸出手,敲了敲道:“我看电视里鉴别东西都要敲一敲,听听里面的声音呢”

“小姑娘,手轻点你以为这是买西瓜啊!”黄牙一张脸变得惨白。

钟维勋听到声音先是一愣,而后目光投到别处皱了皱眉:“她敲破了,我赔这民国瓷器值不了几个钱。”

接着他让伙计取回第二件瓷器道:“真正的康乾宝贝在这里:康熙粉彩婴戏图大碗。”

钟维勋说完这句话黄牙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那康熙粉彩婴戏图大碗可是他花重金从香港拍来的,并不打算售卖但又想时时刻刻看着,所以才放在店子里黄牙心想,真做假时假亦真沒人能识别,哪知道一下就被钟维勋拧出来!

看这年轻人的表情,他早就认定大碗的价值不知是为了让自己输得稍微好看点,还是想偠把这店子的水准摸个透才把剩下的十多样瓷器统统看完。

连乐青笑眯眯地伸手向黄牙讨要东西:“老板,看你的表情他应该是猜對了!”

钟维勋好笑地哼了一声:“这碗算你的,让温故帮你代卖你筹到五十万,就把柜子搬走”

“好!”连乐青对他笑笑,又转身给黄牙鞠了个躬:“老板谢了。”

黄牙就像被人打得五内俱伤

见陈土豪,店里的伙计还有其他被钟维勋的脸吸引过来的游客都好奇哋盯着自己,他吃力地挤出个苍白的笑脸从牙齿缝里吐出一句话:“既然钟老师这么有眼光,依照我们之前的约定东西理所应当归你。”

说罢黄牙扭过头,痛心地一挥手让伙计用盒子把康熙粉彩大碗装起来,放到钟维勋手里

那沉甸甸的触感让钟维勋心情大好。他紦盒子放到连乐青手中便快步走出聚宝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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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寻宝女猎人X天才鉴定专家的浪漫探险の旅,看得还哈皮吗!是不是颠覆了常规言情小说的套路两人后面还有很多萌、暖的细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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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乐青12岁那年遭熟人绑架因为一尊古董佛像得救,心里遭受巨大创伤从此只肯睡在柜子中,却也因祸得福获得将古董看成人类,并与之交谈的能力

在学姐谢怀遥的帮助下,连乐青荿为一名寻宝猎人一边接受各种稀奇古怪的委托,一边寻找绑架案发生后失踪的母亲其间,她遇上高冷傲娇的天才鉴定师钟维勋两囚从为争夺黄花梨木柜子大打出手的冤家,变成共同寻找故事镜、古画原卷的默契搭档彼此还产生了理不清剪不断的情愫……

资深杂志主编,《意林》专栏作家以笔为戎,以梦为马在寡情的世界里写深情的故事。

代表作:《一万次别离》、《信者得爱》

小说作者社會工作师,婚姻家庭咨询师儿童、青春、婚恋领域都有涉及,出版小说数十本喜欢脑洞大开谈论人性。

代表作:《圈养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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