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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区间盾构隧道管片嵌缝防水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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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问一下成都地铁区间是啥意思吗?百度都没看懂答:成都地铁起价是2元可以坐6个区间,比如地铁1号线火车北站-人民北路-文殊院-骡马市-天府广场-锦江宾馆-华西坝,两个站之间就是一个区间,火车北站到华西坝就是6个区间,收费就是2元。什么是城市轨道交通区间隧道答:城市轨道交通区间隧道是指城市轨道交通的两个站点之间的隧道,区间是指两个站点之间的部分。城市轨道交通是指具有运量大、速度快、安全、准点、保护环境、节约能源和用地等特点的交通方式,简称”轨交“,包括地铁、轻轨、快轨、有轨电车等。世界...地铁施工中的盾构联络通道有什么作用?问:还有区间泵房是什么?答:盾构联络通道就是用一个通道将地铁隧道的左线右线打通,以方便在一条隧道出现问题的时候可以从另外一条隧道进去,然后再通过联络通道进入需要救援的地方,达到快速救援的目的。区间泵房,是在隧道较低处设计的,是为了抽掉隧道里的水而设计使用...地铁区间盾构隧道管片嵌缝防水技术(图2)地铁区间盾构隧道管片嵌缝防水技术(图4)地铁区间盾构隧道管片嵌缝防水技术(图6)地铁区间盾构隧道管片嵌缝防水技术(图8)地铁区间盾构隧道管片嵌缝防水技术(图10)地铁区间盾构隧道管片嵌缝防水技术(图12)(地铁区间盾构隧道管片嵌缝防水技术图1)深圳地铁的区间列车是什么意思?答:就是没有走完全程,只走一段意思是在某区间运行,就叫区间列车。比如罗宝线全程是罗湖到机场东,然后区间车只在罗湖走到西乡,这样的意思。一般会在高峰时期,在繁忙的站点之间开防抓取,学路网提供内容。什么叫地铁中间站,区间站,换乘站,枢纽站,联运站?答:地铁中间站:就是整条铁线的中间那一站。有按站点或者路程计算,如:上海一号线中间站:上海火车站区间站:就是就是整个地铁线的其中一段:如上海地铁11号线嘉定新城--安亭段。换乘站:就是地铁交叉相连的站点,有相互换乘条件的站点;枢纽站...深圳地铁的区间列车是什么意思?答:就是没有走完全程,只走一段意思是在某区间运行,就叫区间列车。比如罗宝线全程是罗湖到机场东,然后区间车只在罗湖走到西乡,这样的意思。一般会在高峰时期,在繁忙的站点之间开行。这样能使列车的利用效率更高。希望能帮到你。地铁区间隧道的主要特征包括哪些方面?答:1.大致分为以下几种(1)按区间隧道断面形状可以分为矩形、拱形、圆形和椭圆形等断面形式。(2)矩形断面可分为单跨、双跨及多跨等种类。(3)拱形断面可分为单拱、双拱及多拱等种类。(4)圆形断面可分为单圆和多圆两种形式。2.区间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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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命师1-16卷, 刀迷,懂的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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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经像条虫子,全身缩在阴凉的树洞里熟睡着。他把握每分每秒调节体力,因为要砍下三千个脑袋所需要的臂力可不是说着玩的。他说砍就砍。
  话说如此,身为主帅,义经还是缺乏了什么。
  那点,便由弁庆挺身而出。
  “其实,要打败三千人一点也不难,因为我们不是要杀死三千人,而是要打败三千人,这中间有很大不同。”弁庆用他巨大的手,安抚着四腿颤抖的战马。
  大家洗耳恭听。
  弁庆以武人的算术法,为疲困的众人解说着:“以一百五敌三千,最重要的便是营造出当者披靡的气势,首先,每个人负责砍下五个来不及拿起武器的笨脑袋,这样就有七百五十个脑袋掉在地上了。这个阶段,我军折损二十人。”
  “这样就剩两千二百五了。”一个武士稍微打起精神。
  “看到地上血淋淋的七百五十颗脑袋,还想继续战斗的,大概只剩下一半,也就是……一千一百多人。”弁庆数着手指头,继续说道:“一千一百多人里,斗志与武力皆可与我们一较高下的,算他个八百。”
  “一百三十斗八百,我们的机会不小啊。”一个蹲在树上警戒的武士笑道。
  这已经,是个可以较量的数字。
  “错。”弁庆咬着饭团。
  大家的精神都来了。
  “我一个人就可以杀死五百个人,我说到做到。”
  弁庆吞下饭团,双掌拍拍自己的巨脸:“剩下的,你们就一人两刀帮我解决了罢。”
  众人瞪大眼睛,几乎就要冲下山坡。
  热血沸腾这四个字,就在此刻达到了顶点。
  “说的好。”
  树洞里,义经睁开眼睛。
  其实,弁庆哪里懂这些。这番恐怖的武人算数,还是义经事先教他背诵的。
  义经此人一向勇敢大过冷静,若这番算数从他口中说出,众人恐怕会存疑义经只是在策略性进行鼓舞士气的举动,要大家陪他送死。但,若是由笨拙的弁庆说出这种怪异的算术,众人便会死命地相信。
  此时,大家依照原先的计画,开始在群树抹上松油,林子里发出刺鼻的气味。
  众人绑上白色的敢死队头巾,上马,手持火把与长刀。
  “火一烧开,巨大的火势会带给平家巨大的想像,我们就冲下去决一胜负。”义经跃上马,调整一身火红的华丽盔甲。
  那锹型的魔神巨角头盔,腰间的黄金太刀,就是他鲜烈的战神标记。
  哥哥,你看着。
  我的名字将成为你最强壮的后盾。
  接着,义经下达了有史以来最有自信,也是最嚣张的风格战术。
  “每个人,都大叫我的名字。”义经拔出刀,策马朝平军营腹冲下。
  松油点燃,平家的命运已决定了。
  “源义经!”  “义经!”
   “源义经!”  “战神源义经!”
     “源义经来也!”  “一之谷!”
  “镰仓战神!”     “源九郎!义经!”
        “一之谷的源义经!”
    “吾乃!源义经!”       “战神!”
  义经的咆哮潮满了平家阵营,凶恶地吞没平家的作战意志。
  数百颗人头瞪大眼睛,滚落在马蹄下。
  几乎没有像样的抵抗,平家的军队仓皇地退到海边。
  贪生怕死的主将平宗盛第一个跳上大船。乱七八糟地指挥大家移往海上军船。
  “幼帝上船了吗?上船了的话就解开揽绳吧!”平宗盛催促着船手。即使是不畏“数万源军”奇袭的平家将领,第一勇将能登守平教经,也不得不听从将令往海岸线移动。
  等到本营陷入一片火海,焦烟冲天,坐在船上的平宗盛才冷静下来,发现海岸上只有区区一百多个源家军。平宗盛震惊着,悔恨着,自己竟然因为这一点点源家兵力,就放弃本营逃到海上。
  “源义经!我要杀了你!”能登守平教经爆吼着:“我一定要杀了你!”
  一百五十名敢死队,超过百名都生存下来,踏着满地的敌尸大笑着。
  源义经坐在浑身被血湿透的马上,冷冷看着海上平家的军船。
  日本历史上,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形:一个人的名字,就可以毁灭一支军队。
  以后,也没有再出现过。
  命格:修炼格
  存活:三百五十年征兆:隐隐约约,在自己的招式中看见淡淡的光芒。
  特质:每一个招式都能发挥比平常强上三倍到五倍的威力,夸张的大绝招命中敌人的机率大大提升。宿主的决心越坚强,专注力越集中,“无双”的力量就能持续不断,甚至产生出震慑敌人的精神力量。
  进化:绝对无双。
  表面上,平家的首领是贪生怕死的平宗盛。然而平家上下都很清楚,他们的依靠只剩下两个人——足智多谋的长胜将军平知盛,以及全国第一勇士,能登守平教经。
  平家本营被破时,平知盛正率领水军封锁下关海峡,配合着“已经被击溃的屋岛大军”,东西彼此联系,铁钳般紧紧掐着范赖的远征大军咽喉,让范赖的大军渐渐与镰仓失去联络。
  正当平知盛盘算着还需要多久时间,可以将范赖的大军活活饿死时,屋岛失守的噩耗传到了他的帅船上。平知盛呆呆地站在船头,看着屋岛的军船群垂头丧气地接近,喃喃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紧急军事会议在平知盛的帅船上召开。
  “没办法,义经来屋岛了。”平宗盛无可奈何地说,手里还风雅地摇着扇子。
  “这是什么理由!我无法接受!”平知盛悲愤交集。
  “义经啊!我说的,可是跟鬼一样的义经啊!”平宗盛瞪着平知盛,好像弟弟才是笨蛋一样。
  平知盛看着自己的哥哥平宗盛,他是唯一在艰苦的逃亡旅途里,还能不断让自己发胖的人。真是不知廉耻!平知盛把这句话吞在肚子里。
  “义经又怎样!能登守!”平知盛怒极,转头看着能登守平教经:“当时你人在哪里!我把屋岛交给了信赖的你,当时你人在哪里!”泄恨似咆哮。
  能登守平教经痛苦地闭上眼睛,额头上都是污秽的血痕。
  就在平宗盛强硬要撤离屋岛守军的同时,能登守平教经跪在船板上不断用力磕头,狂求平宗盛“赏赐”自己区区一百个人,好让他能回船上岸,将义经的头砍下来。
  平宗盛理所当然地拒绝了。
  “你有没有大脑啊,保护我跟幼帝才是当务之急,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平宗盛无法置信地看着跪在船板上磕头的能登守平教经,如此回答。
  “拜托!就让我战死在屋岛也好!”能登守平教经的头,几乎磕破了船板。
  “身为平家人,怎么可以如此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呢?对方可是源义经啊,少耍脾气了,快点起来。”平宗盛用脚踢了踢他的肩膀,用教训小孩子的口吻说道:“我叫你起来,平家人怎么可以这样出丑,你知道大家都在看着你出丑吗?”
  当时就是这么回事。
  面对平知盛的责难,气到发抖的能登守平教经从头到尾没有睁开眼睛。
  他知道,他一睁开双眼,很可能会因为看到平宗盛傲慢的嘴脸,愤怒得当场掐死那头肥猪。
  平知盛也猜到了当时的情况。
  军事会议草草结束。因为逃跑的航程里吃太饱的平宗盛显得昏昏欲睡,频频说:“战争的事交给知盛跟教经就行了,我呢,就负责保护幼帝吧”
  平宗盛摸着肚子离去,众将士也回到各自的船上休息。
  混浊的月色下,只剩下平知盛与能登守平教经两条栋梁。
  两人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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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格個屁,那是我的個人氣質。
...300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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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氏初期举兵的几场乱事,都是由平知盛籹平的——以多胜少时速战速决,以少竞多时大胆明快,获得平家武士们的高度推崇。当初京都都被围时,只有平知盛一人独排众议,竭力主张:“把军队交给我!我决不会让源家的马踏进京都半步”但还是只有陪着全族抛弃京都、往西撤逃的份。后来平家在一之谷遭到义经的突击,也只有平知盛识破义经仅有稀少的人马,拼死断后,才让平家的残军得以逃离一之谷。
  平家里盛传,义经突击屋岛本营时平知盛并不在,这是义经大获成功的原因。
  这个传言成为平家仅剩的倚靠。
  而能登守平教经,也死命相信着这一点。
  “将军,请告诉我平家的末路还未到。”能登守平教经看着海平面。
  擅长偷袭的义经,仿佛随时会出现在海上似的。
  “教经。”平知盛也看着海平面。
  “是。”
  “如果我有一百个教经,只要三天我就可以荡平所有姓源的老鼠。”
  真是太安慰了。能登守平教经感动得哭了。
  平知盛眼前的大海,暗潮汹涌的波浪,翻搅着诡谲多变的月光。
  这就是他的答案。
  “眼下,源家的水军远远不及我们,训练水军又并非一朝一夕可以蹴及之事。而义经不管如何被穿凿附会,他还是只能就着陆地打仗,只要把战场限定在海上,义经就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平知盛冷静地思考。
  “就算义经真是鬼,我也能杀死他。”
  “既然屋岛失守,我们索性也放弃可以提供义经陆战空间的彦岛,把所有的军队集中到田浦……算一算,我们约略有五百艘战船,这可不是临时拼凑的数字,我们是海上的雄狮。”平知盛用高亢却不失冷静的心思,继续分析着:“我军非常熟悉田浦的潮流,我们在海峡的入口迎战义经,顺着潮流由西向东压制,在坛埔海域作战,我军拥有熟悉地利的优势。”
  “就算义经真是鬼,我也能杀死他。”
  平知盛微笑,拍拍能登守平教经的肩膀。
  带兵打仗的,最怕两件事。
  第一件事,底下的将士不听自己的军令。
  第二件事,自己的军队恐惧敌人的威名。
  这两件事一旦成为魔咒,什么战术都是空谈。
  只要克服以上两件事,至于最重要的胜负就交给上天吧,再无悔恨。
  幸运的事,平家落魄至此,平知盛身边还有能登守平教经这样的勇者。这两件事,就绝不会发生。
  “教经,你挑选几艘最快的船,找齐最不怕死的勇士,在与源家的海战中只要集中注意力在一件事上。”平知盛郑重地说。
  能登守平教经点点头。
  “找出义经的船,围住他,将他的头砍掉高高举起,让所有的源军看见。”
  “再好不过!就算义经真是鬼!我也能杀死他!”能登守平教经,兴奋得头发都竖了起来。第三次了,能登守平教经还是如此强调。
  没错,这就是源家的弱点。
  当一支军队倚赖着一个名字不断打胜仗时,这支军队的弱点就再明显不过。
  只要杀了义经,源氏就崩溃了。
  月光下。
  平知盛伸出手,与能登守平教经轻轻击掌。
  月光破碎。
  “想打败鬼,为什么不去鬼界请托救兵呢?”
  一个穿着白衣,像是从天而降的人物。
  “你是谁!”
  “我是鬼。”
  能登守平教经毫不畏惧,手握着刀把,横挡在平知盛前。白衣人举止优雅,似乎没有恶意。
  他是怎么上船的呢?难道守卫全都睡着了吗?能登守平教经凝视着自称是鬼的白衣人,只要他胆敢往前再走一步,手中武士刀便毫不犹豫将他斩成两半。
  “拔刀吧。”白衣人微笑:“如果你办得到的话。”
  白衣人轻轻踏出一步。
  能登守平教经目露凶光,想拔刀,却发现握住刀把的右手腕,竟被绿色的怪手牢牢抓住。这一大骇,能登守平教经发觉自己的身边,站满了七、八个绿色的怪物,怪物身上披着绿藻,好像是从海底爬上来的海妖。
  白衣人不再逼近,只是看着平知盛的双眼。
  能登守平教经脸色涨红,手腕青筋暴露。
  这些海妖这么可能凭空出现?又,这个世上真有海妖……他们是义经派来的鬼吗?能登守平教经一念及此,怒气非常,原本气力就非常大的他立刻挣脱海妖的抓腕,拔刀往海妖身上砍落。
  “即使是鬼!我也照杀不误!”
  能登守平教经何等神武,一刀同时朝距离平知盛最近的三个海妖砍下,却在刀身劈开三名海妖的同时,赫然发觉自己斩裂的只是三团虚无的空气。
  所有的海妖同时消失了。
  “别慌。”平知盛毫无惧色,从头到尾都冷静观察着白衣人。
  “他如果想动手,我们早就身首异处了。”平知盛往前一步。
  “……”能登守平教经还刀入鞘。
  白衣人脸色灰白,身子瘦小,在月光下就像一只得了白化症的蝙蝠。
  “是传说中,来自鬼界的使者吗?”
  “没错。”
  平知盛想起了,关于这个国家的阴暗传说。
  在千奇百怪的传言里,据说日本国的地底下,有一个错综复杂的幽暗国度,名为鬼界。鬼界里住了几千只畏惧阳光的鬼,一旦入夜,鬼就会爬出地底吃人肉,饮人血。鬼具有强大的力量,快如闪电,力大无穷。
  最恐怖的传言莫过于,这些鬼,根本就是日本国的实际统治者。
  “鬼界的鬼,跑到人界与人说话,有何意图?”平知盛遇到这种怪异的情景,依旧保有平家贵族的风范。
  一旁的能登守平教经,不禁暗暗心折。
  “平家以前也跟鬼界有过交易,于是我们给了平家消灭源家的战力。”白衣人的微笑里,藏不住的邪恶意念:“现在,你们似乎到了山穷水尽的时节,我特地来问问,你们还要跟鬼界缔约吗?”
  平知盛一凛。
  这个传言,好像从已故的父亲听闻过。
  “缔约?”平知盛皱眉。
  “只要缔约,鬼界就站在平家这边,源氏就是我们鬼界的敌人。”
  “你们的军队呢。”
  “如你所见。”
  如我所见?
  “就只有你一个人?”
  “我,就是千千万万个海妖亡魂。”
  白衣人瞪大眼睛,白色的瞳孔骤然缩小。
  破碎的月光开始旋转,不宁静的大海冒出好多巨大的泡泡。跑跑越来越多,越来越急。平知盛与能登守平教经大骇,往后退了好几步。
  几百艘爬满海草的老旧鬼船,竟同时浮出水面,一时海水如沸腾般鼓噪起来。鬼船上站满了数万名绿色皮肤的海妖,就跟刚刚站在他们旁边的一模一样。
  海妖手持怪异的兵器,静悄悄地站在月光下,发出碧油油的鱼鳞光泽。没有咆哮,没有敲打兵器。光是“出现”,就是巨大的恐怖。
  “这是幻术吧!”能登守平教经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并无海草的土味。
  平知盛也注意到其余平家的船只,并没有特别的反应,显然只有自己与能登守平教经“看得到”这些海妖……即使如此,心脏还是跳得很快。
  “幻术?中国人有个更好的修辞,叫海市蜃楼。”白衣人咧开嘴笑:“跟海市蜃楼不同的是,我的幻术杀得死人!看看你的手腕吧,平教经!”
  能登守平教经低头一看,刚刚被实际上并不存在的海妖猛力抓住的手腕,竟出现浮肿的瘀青。
  “只要你相信加诸在你身上的力量是真的,那么,你的血肉之躯就会用痛苦回应。”白衣人轻蔑地看着能登守平教经。
  这个号称全日本最强的武士,在他的幻术底下,不过是一根随压即折的稻梗。
  平知盛与能登守平教经寒毛直竖。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可怖的力量。
  可怖到非常不切实际,好像在恶梦里走不出去的胶着感。
  “想想,如果在海战的最高峰,我让源家的军队同时看到这样的海市蜃楼,平家岂有不胜之理?”白衣人此言一出,平知盛虎躯一震。
  这是多么诱人的提议啊!两人几乎这么脱口而出。
  然而,白衣人保留了一些话没说。
  他的幻术尽管强大,但毕竟还是能力有限。
  要单单使一个人看见幻术的景象,他所要控制的人脑就只有一个,自是举重若轻。如果要同时使一千个人看到幻术,所花费的脑力就是一千倍的份量。白衣人没有真正评量过自己的极限,但同时使三万个脑袋都陷入他的海妖幻觉里,他自忖还能胜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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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困难的是,如果要使特定的某些人看见幻术,又使其他人都看不见幻术的内容,那就要极为庞大的脑力运算,才能精密地将自己的能力分配出去。毫无根据来说,若要使所有的源家军看到、而平家军却视若无睹的话,白衣人的幻术大概只能支撑一盏茶的时间。
  ——但够了。
  任谁看到这样的海妖大军从海底浮出,都会心胆俱裂无心恋栈。即使不逃走,一盏茶的时间也够那些海妖将所有的源家军“杀掉”的。
  “先生如何称呼。”平知盛勉强镇定下来。
  “我姓白,你可以称呼我为白魔海。”
  “事成之后,鬼界要什么?”
  “不要什么。”
  “双方缔约,岂有什么都不要之理?”
  白魔海冷笑,挥手指着海面。
  那些披挂海草的上百艘鬼船一瞬间蒸发。
  “不要什么,就是什么都要。”
  白魔海笑得摇头晃脑,说道:“你瞧见我们的力量了吧?什么合作?什么缔约?我们鬼界驯服人界,难道还需要你们同意吗?人界对鬼界来说不过是藏放可口食物的仓库。我们只是偶尔挑选顺从的对象,为我们提供新鲜的食物罢了,哈哈哈哈哈!”
  平知盛倒抽一口凉气,
  白海魔就像看着路边可怜的夹尾小狗,站在船头朗声道:“欣赏食物彼此残杀的过程。再用食物管理食物,这可是血天皇对人界的一贯政策,你们理当庆幸自己是食物管理者,才不致沦为真正的牲畜啊!”
  血天皇?白魔海所说的,就是鬼界的王吗?
  “记住,只有入了夜,鬼界的力量才能施展!如果想得到鬼的帮助,就死命把海战拖到日落吧!到时候胜负眨眼就会翻转!”
  说完,白魔海就消失在海风里。
  留下不知道说什么的平知盛与能登守平教经。
  平家得到了鬼的帮助。
  代价仅仅是,成为鬼的第一仆人。
    ——欢迎来到,鬼怪横行的平安时代。
                 “待续”
  百手人屠
  命格:天命格
  存活:无
  征兆:无动机的连续杀人犯,存在目的就是为了终结他人的生命。
  特质:为了不断杀人,宿主的生命力将获得命格无限制的支援,百砍不死,千枪不倒。为了不断杀人,宿主的行为能力将不可思议地提升,行走无声,转瞬赶场。为了不断杀人,宿主的正常人格将完全被抹杀,成为命格的绝对代言人——如此的变态合作,宿主不过是行尸走肉,与命格成功妖化无异。
  进化:无
〈续我乃,兵器人〉之章
  空旷的地平线上。
  两个气喘吁吁的黑色人影分立两头。
  其中一个人影,手拿着一条细长的木枪,枪头遥指二十步外的陈木生。
  陈木生两手空空,脑中拚命组织着刚刚疯狂又尽情的对战。
  面对清末民初,有“神枪”之称的八极拳李书文,陈木生连续变幻了五种兵器,其中还包括了李书文自己的“长枪形”,才勉强压制住李书文单调的突刺。
  这个传说中可以用枪击死飞行中苍蝇的神枪,果然名不虚传,若非李书文搞不清楚陈木生诡谲莫测的“无形兵器”是怎么回事,陈木生的助骨早已挨断。
  ——挨断了三次。
  “怎么样?还能打吗?”李书文拖着地上的枪影,冷冷说道。
  “呼呼呼呼……”陈木生喘着气,逞强笑道。“我已经看出了你的枪法啦,你来来来去去就是怎么一招突刺,只要我敢硬挨,你就完蛋了!”
  “看出来却挡不了!”李书文傲然:“你想死就挨!”
  “试试看才知道。”陈木生运气硬气功,全身坚胜铁甲。
  两道人影迅速绝伦冲向对方,李书文长枪贯破无法计算的距离,一线击出。
  地上枪影倏然拉长。
  本能地,陈木生左掌一抓,一道无形的熟铜盾硬是挡下了李书文的突刺,发出可怕的闷声。“这家伙的突刺千篇一律,夹带的内劲却一次比一次吓人”陈木生暗暗叫苦。
  不宜硬拼。
  一寸长,一寸强,就来看看谁可以掌握距离的优势吧!陈木生顺着长枪强大的内劲,双脚离地轻轻后飞,同时右手曲臂一甩,九节棍的兵形击向地面,借着反弹,九节棍迂回扫向李书文。
  李书文肉眼看不见无形的九节棍,却能够感觉到一股杀气崩毁地面,然后朝他的下腹弹击过来。
  “又是这种怪攻击!”李书文心一惊,闪身避开。
  却见陈木生趁隙高高跃起,双手从腰间凭空撒射下无数凌厉的飞镖兵形。
  镖形如雨,情势危急。李书文性格刚烈,竟悍然不避,举枪往空中迅速盘扫,但李书文内劲却无法卷开所有的镖形,身上顿时被钉穿五处,步法一滞。
  而陈木生早已落下,像一头豹子低身冲向李书文。
  距离,七步。
  五步。
  重伤的李书文挺起长枪,短身又是干净利落的一刺。
  三步。
  “正合适你出来!“陈木生身子一滚,枪尖堪堪刺破他的肩膀。
  惊险中,黑钛剑瞬间凝聚在陈木生的握掌中,斜斜朝上挥出。
  李书文还来不及缩枪回防,一道剑气撕开李书文的身体,血光喷溅。
  但李书文还有八极拳!
  “小子!”李书文咬牙,八极拳地掌劲往下一扫。
  “铁砂掌!”陈木生侧躺在地上,右掌聚气轰出。
  硬碰硬,强弩之末的李书文臂骨喀然断折。
  但还是站着。
  陈木生像坏掉的轮胎,在地上姿势怪异的疾滚着,好不容易才撑停了下来。
  “……抱歉了前辈,要不是靠着奇怪的武功,我绝对赢不了你。”
  陈木生狼狈站起,吃痛地摸着几乎爆开的左臂,开着李书文身受致命一击,仍旧刚毅不到的身躯。除了敬意,没有多余的了。
  “哼。”
  李书文瞪着陈木生,一道可怖的血红从劈开身躯的剑痕中滚滚而出,发出濒临死亡的气息。那死亡的气息提前召唤出结界咒的隐语。
  四周不知何时出现一阵朦胧地平线的怪雾,就像电影特效般,李书文挺立的身躯一点一滴消融在白色的水气里,最后深深埋葬。
  就跟其他高强武者一样的下场。
  雾退,什么都没有留下,一并带走了陈木生肩上的的重伤。
  陈木生大字形躺在地上,困顿地看着没有天空的天空。
  不管输赢,迎接陈木胜的,依旧是一片走不到边际,摸不着头绪的苍茫大地。
  “这次不知道可以休息多久?”
  陈木生疲倦地闭上眼睛,简直快疯掉了。
  唯一庆幸的是,只要在特定的时间内,撑过从雾中出现的历代武学名家的迎头痛击,陈木生所受到的伤势,就可以被随后而来的怪雾给治愈。而这特定时限,经过陈木生反复用身体去推敲,估算约为十五分钟。
  不知道迎战了多少武学家,耗尽了多少时间,陈木生发现自己竟不懂得饿,也不会真正想睡。所谓的累与疲倦,只剩下精神上累积的困乏,陈木生在笨也猜想得到,自己是被锁在J老头布下的特殊结界阵里,至于要怎么脱困,陈木生就完全没有对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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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不停的打、打、打!
  “我还以为我很喜欢修炼武术,原来,看不到边境的打斗真是非常非常的无聊。”
  陈木生看着虚构的天空暗暗哀号着:“J老头!如果你听到了就快快放我出去吧!你就算是整我,也得告诉我什么时候可以打通关出去啊!”
  是啊,非常无聊。
  没有目的,没有善恶的战斗,单纯只为了分出高下便杀死对方的打斗,的确不适合热血笨蛋陈木生。杀死无知无觉的咒兽,跟杀死一个曾经存在的武者,这可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迎战这些历史上知名的,不知名的顶级武者,起先是输多赢少,但随着陈木生逐渐掌握、并灵活运用身体里各式各样的兵器亡魂后,战局便悄悄发生了改变,十场里总可以扳回五到六场,其余的四场要平安撑到大雾起兮,也越来越容易。
  这可是相当不得了的“技巧”。
  如果是一个心思灵敏的武者,要在战斗中依照对方的兵器、招式、无法辨明的绝招,快速运用自己身上不同的兵器招架甚至取胜,将是一个极为艰巨的任务,因为在实际的战斗里无法容许太多的思虑参杂其中,应听凭武者身体做出最快的反应,闪电出手——在武者尚未回过神来,他的身体已经将对方打倒。
  翻开字典,寻找最适切的字眼形容,那便是“本能”。武学的技艺琢磨到了顶点,就是将本能提升到人类自以为是的聪明才智,都成了累赘多余的境界。
  然而不需要多余的聪明,仅仅是J老头寻觅兵器人的第二条件。
  不专精于任何兵器,甚至最好是碰都没碰过兵器的武者,才是J老头的首选。
  灌注在陈木生体内五十一柄败亡的兵器,要真正灵活使用,便是不能执着于某样兵器。如果是擅长用刀的宫本武藏对敌应战的首选便是武士刀;如果是一把方天画戟扫遍群雄的吕布,光是戟法就足以称霸天下,何需召唤其余的兵器亡魂?专精就是执着,久而久之便会失去兵器人真正的“强处”——博极群兵。
  要开创新局,大破才能大立,但如果先前没有立,那便根本不需要破。武经有云:“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于是憎厌兵器、碰都不碰的陈木生,在J老头的眼中反而是绝佳的,未经琢磨的“顽石”。
  但运化出这些兵器亡魂并不是没有条件的,这些“以虚实打”的能量薪柴,就是陈木生体内积存的内力,每一次陈木生透过不同的掌形、握法、掷法所瞬间连击出肉眼看不到见的“兵器形”,都会消耗掉等值的内力。
  幸好陈木生的内力在他从不间断的锻炼下打下雄厚的底子,然后,在打铁场对抗咒兽没日没夜的拼搏中,陈木生的内力更是越垫越厚,变成了让人惊惧的内力怪物。
  躺在地上,雾渐渐浓起来。
  陈木胜感觉到刚刚消耗的内力也随着雾气的聚拢回复过来,按照几十场架打下来的经验,这代表新一场战斗已迫在眉睫。
  “这次会是谁呢?”陈木生打起精神,翻身爬起。
  原本遮蔽十步之外的浓雾,突然被好几道狰狞的怪风给扒卷开。
  “每次都是大雾破开,能不能换一种出场方式啊?”陈木生皱眉,赶紧摆开架势,随时提放从雾里冲出的凌厉攻势。
  因为,他“又”看见比李书文更难缠许多的人物。
  雾破开,流光乍泄。
  两柄由J老头打造的三叉戟,夹带着无数气旋踏步而来,不由分说往陈木生身上就是一阵狂劈猛刺。
  猎命师,尤丽!
  蛮横的婆娘!
  “又见面了,你真是个难缠的家伙。”陈木生咬紧牙,脚底飞快错步。想避开尤丽的猛攻,但陈木生还是一口气挨了好几刃,划下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你在说什么,什么又见面了?!”尤丽毫不歇手,暗暗吃惊眼前这男人千锤百炼的铁布衫功夫,简直可以比拟猎命师的“断金咒”。
  又……这男人身上栖息着某种强悍的命格?
  尤丽转念,三叉戟由斜划挥劈,改成绵密的雨点击刺,立刻将陈木生手臂刺出好几个窟窿——就跟,她之前与陈木生对阵时所执行策略一个模样。
  “承认吧,我们根本素不相识,何必一见面就打得这么辛苦!”陈木生左拳猛力挥,雄浑的拳劲暂时逼退了尤丽。
  “……”尤丽狐疑地看着陈木生,他的话似乎颇有道理。
  自己为什么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大开杀戒?没道理啊
  “这位年轻漂亮的小姐请听我说,你不是一个真实的人,你只是一个幻象。”陈木生苦哈哈地分析:“而我,只是一个误闯奇怪结界的人,实际上我已经在这里遇到你三次啦,这是第四次,由于前三次我一直打不过你,所以你还是会出现,然后动不动就攻击我,本来我是觉得有架就打吧,但后来就越来越无聊了,于是想跟你把话说清楚……”
  “……我是幻象?”尤丽的眉宇间露出杀气。
  “是的,我知道这点让你很难接受,说不定你是已经死掉的人,才会变成灵魂被J老头困在这里,或是当初你找J老头打兵器的时候,被偷偷留了一部分灵魂在结界里当作陪人战斗的木偶,你自己想想,J老头那么变态,这种事对他来说是很稀松平常的!”陈木生诚恳地说:“我的脑子不好,但我没事的时候都在想这个问题,我猜真相大概八九不离十吧”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尤丽瞪着陈木生。
  “真的!我上次也跟你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可你还是不听,硬是要打,结果你现在却根本没印象了吧!”陈木生抱拳作揖,正经八百地说:“你就像一个电脑游戏里一直重复出现的魔王,你把关,但你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关啊!我也是,我叫陈木生,我也没有要破关的意思,我们的相遇只是一场无可奈何,还请你手下留情。”
  尤丽满腹疑团,却发现自己无法真正地进行思考。
  一种极欲战斗的本能催促着她,竭尽所能地杀死眼前的男人。
  “真人也好,灵魂也罢,有本事你就逃吧!”尤丽运起大风咒。
  强风从四面八方掼压着陈木生,好像沙漠里突然遭遇的风暴。
  “结果还是要打吗?我的口齿真的有那么拙劣吗?”陈木生勉强往风中睁开眼睛。这真是令人遗憾的结果。
  “少废话!”尤丽清喝,钻进风与风中的夹缝。
  光四溅,风飞扬。
  在一连串绝不可能完全防御的攻击中,陈木生只有闪躲的份,左支右绌地十分狼狈,偶尔用虚张声势的猛拳扯开尤丽的攻击,抢到一口气的休息,以是奢侈的防御。
  地上点点血迹。
  “真要打!”陈木生横眼劈拳,却连尤丽的边都沾不上。
  “你的动作太慢了!”尤丽鬼魅般的来到陈木生身后,双戟刺向陈木生向铁块般的腹肌,刮出两道血花四溅的痕。
  “喝!”陈木生吃痛,回头一拳,当然又是只有空气挨揍的份。
  跟尤丽前三次的对战经验告诉陈木生,如果用“盾形”护住身体根本来不及,尤其过度依赖沉重的盾会造成反效果。更积极地说,如果太早使出“兵形”,尤丽有了准备,想要突然给予漫天花雨的“镖形”一定会被识破,接着重复上一次的对战内容!一阵无中生有的大风将所有镖形给卷散!
  所以,陈木生不得不将赌注压在突如其来的大招式里。
  在那之前,陈木生必须想办法护住要害,挨下尤丽风驰电掣的攻击。
  “怎么还不倒?铁布衫有这么厉害吗?”屡攻不死,尤丽有些心焦。
  殊不知蓝水潜移默化了陈木生的体质,让陈木生由内而外的铁布衫功夫就像一件无形的铠甲,若不是J老头精心打造的兵器。还真难伤到皮硬的陈木生。
  “回风响尾!”
  尤丽顺着以陈木生为中心,龙卷风般的顺时针风势,双脚离地五寸,快速戟刺攻击。戟影眼花缭乱,堪称是大风咒里绝强的应用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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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是陀螺啊!”陈木生灼热的铁砂掌胡乱朝四面八方拍出,硬是用雄浑的内力搅破龙卷风的结构。一股股热风焦透了尤丽鼻前的空气。
  突然尤丽蹬脚上跃,借着奇怪的强劲风势,尤丽在半空中倒跃身躯,头下脚上,像游鱼一样在空中划出一道气线,来到陈木生的后背。双戟,朝陈木生的脖子一剪!
  这招原本是尤丽的奇袭,只可惜……
  “上次我见识过啦!”陈木生头也不回,右掌一握,屈臂往胁下一甩!
  双戟距离陈木生的太阳穴只有一寸,瞬间停格成半空中的一个分镜;倒挂在半空的尤丽眼前突然一黑,腥浓的血气倒灌鼻腔,重重摔倒在地。
  尤丽还没任何遭击的概念,陈木上半身一转,右手朝尤丽凌空一扫。
  “哼。”
  尤丽单戟撑地,脖子往后一缩,本能地算准陈木生的攻击范围冷静一躲。
  不料,尤丽眼角爆开,剧烈的震荡冲击她的脑,几乎断掉了她的意识。
  “快拿起双节棍,哼哼哈兮!”
  陈木生吼道,原来刚刚连续扫出的两击都是灵活的双节棍的兵形,在尤丽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狠狠报复了两记,轰得她眼冒金星,双戟脱手。
  眼看,陈木生距离击毙尤丽,只有一掌!
  “大风来兮,神风掌!”
  尤丽意识模糊,却不愧是猎命师长老护法团的预备人选,双戟脱手,还跪坐在地上的她拼命往前轰出强劲的神风掌,咒法催发到极致,身后的空气顿时往前翻腾潮涌,汇聚强大的风压朝陈木生掼去。
  就算是一颗百年老树,也挺不住这么霸道的横风。
  陈木生暴吼,身子斜斜欲倒,左手擎天,虚抓着一把巨大的战斧兵形。
  “再大,不过是风!”
  陈木生全身炸出万夫莫敌的气势,强行在霸道的横风中劈下这一斧。
  这么嚣张的气势……“千军万马”?尤丽倒抽一口凉气。
  一声巨雷,风停了。
  地上裂缝冒着烟。
  幸亏这次终于打败了你,要不,下次还得难堪地碰面。
  但陈木生还不敢松口气,幻想力走上邪路的他真怕气势一泄,身上叮叮咚咚的洞会像漏斗一样喷出血来,还是等大雾来临后再解除铁布衫才是正经。
  “跟她的斧拳比,我又接近了多少?”陈木生看着红色的裂缝喃喃自语。
  雾来了,淹没了地上的裂缝,淹没陈木生的伤。
  闭上眼睛,呼吸着冰冷的雾气,陈木生真的累了。唯一的庆幸,就是不用在遭遇一次尤丽三叉戟。
  陈木生一向对速度极快的对手没有把握,而兵器帮助陈木生翻盘了这样的差距,让坐在地上沉思的陈木生感慨良多。回想刚刚痛的要命的战斗,若非尤丽刚刚使出的绝招他先前都尝过苦头,想要打败尤丽,还真是痴人做梦。
  自己最欠缺迅速的反应能力,只有在这样的虚拟实战中练习运用各式各样的兵器,才能弥补资质上的巨大鸿沟吧。一次不行,就来第二次!两次失败,第三次就想办法成功。那个拿三叉戟的怪女人就是最好的例子。比起外面“失败就是死亡”的世界,这里还真是相对轻松的修炼场。
  是,我待在这里很好,身为一个习武之人,怎么可以放弃跟这么多武学高手对垒的机会呢?醒醒吧陈木生!这正是你梦寐以求的乐园!
  陈木生坐在地上,猛抓头,想办法将自己的困境思维导向正面,但不知何如何突破结界,遥遥无期又没意义的战斗之路,还是让他感觉很不塌实。
  苦闷的等待中,大雾又来,将天与地覆盖在白色的恍惚中。
  “哎,这次是熟面孔呢?还是新面孔?”陈木生拍拍脸颊,提起精神。
  这次大雾并没有倏然破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雾里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陈木生起了警戒,他想起曾在浓雾里差点被猿飞佐助秒杀的惨痛经验,不禁运起铁布衫功夫护住全身上下,左右随时抓运起铜盾兵形。
  终于,大雾缓缓的让开一条小径。
  小径的那头,不疾不徐,一个修长的人影面无表情走了过来。
  不带杀气,那人像是散步,但腰际上的长刀意味着他潜藏的本性。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陈木生看清楚那人梳绑着头发,随意卷起的衣袖,清秀的脸膀配着苍鹰般的眼神,那人似乎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脸上的表情就像死人一样苍白漠然。
  不对,再接近的话,就进入那个人挥刀斩击的危险距离。
  “停,来者是谁!”陈木生紧张大喝,握拳涨气。
  他的刀,好长。
  长到刀鞘都快要拖在地上。
  “……”那人似乎听不懂陈木生的话,但也猜到了陈木生的意思。
  于是他停了下来,微微躬身示礼。就像洒水浇花一样自然,那人的手不快不慢的搭上长刀握柄,这中间抬手、转腕,抚掌,所有的动作分镜都干净、简单得让人彻底忽略。
  刀已出,又复回。
  陈木生的胸口,一条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细痕。
  无数冷冽的汗浆,瞬间从陈木生的背脊涌了出来。
  地上,铿锵着断裂的铜盾兵形。
  陈木生心惊不已,若不是怕死,事先用了铜盾挡在身前,这莫名其妙的一刀早就劈开了铁布衫。刀出刀没的居合拔刀术,竟用在了长到拖地的武士刀上,这怎么可能?历史上有这种怪物吗?
  “?”那人的表情终于牵动。
  那人同样感到非常讶异,自己近乎完美的居合空气斩,竟在中途遇到了古怪的防御,刀气锐减,只在眼前的男人身上留下一道细痕。
  不可思议。看来,是个值得使出全力的对手?
  “你是谁?”陈木生后退一步,改口用日文询问。
  “在下。”
  那人脚踏八双,缓缓抬手,所有动作都像小鸟理所当然飞翔于天空,鱼儿理所当然在水里呼吸一样的自然。
  不知何时,那人的手又轻轻扣握在刀柄上。
  “佐佐木,小次郎。”
  龙骑士
  命格:情绪格
  存活:两百年
  征兆:联谊时,你的钥匙绝对会被恐龙妹抽中。与人开房间玩国王游戏,抽到鬼牌跟恐龙妹喇舌的人,绝对非你莫属。一伙人在KTV 喝到酩酊大醉后,隔天早上在你床上醒来的,绝对会吓得你缩阳入腹。
  特质:或许是因为来自那美克星球的你品位不凡,驯服怪兽是你的任务;又或者你的运气总是强势放枪,让你总是活在猪猡纪公园。
  进化:“邱品睿,真男人!”——这是来自ptt乡民一致的call-in 呐喊!
  京都,雨。
  连锁店吉野家,二楼,三个奇装异服的游人吃着大碗大碗的牛肉丼饭。
  一个穿着宽大衫服的中年女人一边吃一边看书,那衣服大概只能在埃及那种地方才有人真正把它穿上街。但女人似乎不以为意,聚精会神地看书,久久才扒一口饭。
  另一个穿着亚曼尼黑色西装的长发男子,肩膀上始终靠着一条比他还高的黑色长棍,那对比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好像是从cosplay会场走出来的失败扮装。
  穿着最奇特的,莫过于一身白色长道衣,弯七扭八盘坐在椅子上的邋遢男人。
  仔细一看,那白色道袍上写满了许多人生座右铭,诸如“今日事今日毕”,“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祝人为快乐之本”等过时的语句,那些字用拙劣的毛笔乱写,更显俗气难耐。
  邋遢男子的面前桌上,叠起了十碗都只吃到一半的丼饭,只要酱油没有沾到的饭块,那人便拒绝扒掉它——非常自我跟顽固的阚香愁。
  “跟到九泉无曲处,世间唯有蜇龙知。”
  “古都历旧人。今昔两色情;长曲复奇径,分没九泉深。”
  “离人夜雨归,亡者冷带刀;古坟蔓新草,三去两人回。”
  这三首诗,是阚香愁在两天前使用“疯狂嚼言者”时脱口说出的预言。比起之前的预言暧昧不明,这次的寓意倒是昭然若揭。
  棍子男的名字叫兵五常,他与看书的女人倪楚楚,都是长老护法团的成员。此次行动他们与阚香愁暂时一组,目标当然还是逮到乌家两兄弟其中一人。
  由于锁木与书恩的情报指出乌拉拉的确人在关西,再根据兵五常与倪楚楚的讨论,这次预言诗里的“古都”,八九不离十还是指京都,而“旧人”当然是套在乌拉拉身上的名词。
  至于“九泉”出现了两次,足见其重要性,在字意上九泉指的是黄泉,也就是死后的阴间国度,但如果乌拉拉没死。九泉恐怕就是指京都地底下无比发达的隧道世界吧,再搭配“蜇龙”两字,兵五常原本猜想是地底下将会出现非常强悍的敌人,但倪楚楚却认为“火车的模样跟速度,就像古时候的龙一样”,所以一定可以循着一般在地铁行驶的列车路线,找到正坐在某列车上的乌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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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贴真可怜,没人回的,整个就像我在自说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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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九泉”出现了两次,足见其重要性,在字意上九泉指的是黄泉,也就是死后的阴间国度,但如果乌拉拉没死。九泉恐怕就是指京都地底下无比发达的隧道世界吧,再搭配“蜇龙”两字,兵五常原本猜想是地底下将会出现非常强悍的敌人,但倪楚楚却认为“火车的模样跟速度,就像古时候的龙一样”,所以一定可以循着一般在地铁行驶的列车路线,找到正坐在某列车上的乌拉拉。
  兵五常同意这个观点。
  虽然在错综复杂的地底世界寻找乌拉拉,绝对没有比在地面上的京都寻寻觅觅要轻松,但配合倪楚楚的“特殊能力”与“特殊命格”,要锁定特定空间展开搜索,就没有无头苍蝇的空洞感了。
  而第三首预言诗显然跳脱了前两首的暗示。
  “离人”,是谁不知,“夜雨”明显指的是时间与气候条件,这个情报最是重要。
  “古坟”,“三去两人回”等字眼,恍若意味着此行的三人只有两个有机会把命留住,警告此行的凶险——但这些非常自负的烈命师不怕遇到危险,只怕找不到乌拉拉。这些警告显然多余。
  此夜正是大雨。
  一个小时前,倪楚楚已差遣了她的“小朋友”,先勘路去了。
  阚香愁打了个嗝。
  “吃饱了,我们走吧。”
  兵五常拉拉衣领,手撑黑棍,就要起身离开。
  “嗯,你们去吧,我到处逛逛。”阚香愁连动都没有动,只是摸着肚子
  ——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一起去吗?”兵五常瞪着阚香愁“这可是你自己的预言。”
  “我今天不想战斗。”阚香愁连嘴角的饭粒都懒的擦,懒懒说道。
  倪楚楚还是看她的书,连脖子都没象征性抬一下。
  “凭什么?”兵五常非常不满,他不用”为什么“,而用了“凭什么”
  “因为你们的衣服品味太差,我不想跟你们站在一起。”阚香愁摸着肚子。
  这是什么理由?根本就是借口!
  不,这男人根本连个像样的借口都懒得想!
  “那你来日本是干嘛的?”兵五常有点傻眼。
  “我也不想来啊,是打长老说好说歹我才来渡假的。”阚香愁有些难受的脸,但那难受显然不是心情上的欠佳,而是肚子吃得太饱。
  ……再怎么常与阚香愁相处,兵五常还是觉得这男人真不可思义。怎么会有这么不上道的人呢?偏偏大家又是这么需要他的预言,这种能力怎么会由这种人拥有呢?
  兵五常一脚重重踏在桌子上,一手揪起阚香愁泛黄的领子,大声斥道:“你有没有身为男人的自觉啊!是男人的话就大声喊!我、要、战、斗!”
  阚香愁似笑非笑,身子就像没有脊椎骨支撑般垂着,任由兵五常将自己揪着。
  “干嘛!你的骨头呢!挺起你的腰!”兵五常揪紧领子的拳头。爆出了青筋。
  “这种动作已经退流行了,真的非常不时尚……等等。”阚香愁说完,猛然身子一斜,就稀里哗啦吐了满地。
  部分秽物,还沾到了兵五常的亚曼尼皮鞋。
  “吃太饱了,真对不起。”阚香愁又吐了几下,边说边吐。
  这时,倪楚楚终于有了反应。
  “算了,他不想去就我们两个去。”倪楚楚说完这句,又回到书中的世界。
  总算吐完卫。阚香愁看着地上还没被胃液溶解的饭粒,像是松了口气:“我去要拖把。”说着说着,这邋遢男人便起身向店员要拖把清理去了。
  “……”宁愿自己费事地打扫,也不愿意满腔热血地战斗吗?
  兵五常抄起黑棍,忍耐着从背后一棍重重敲昏阚香愁的冲动。
  真希望自己追杀的,不是拼命想活下去的乌家兄弟,而是这软骨无赖。
  “难怪你一直入选不了长老护法团。”兵五常忿忿道。
  这充满呕吐物跟废物气味的地方,他真是一秒也待不下去。
  兵五常一棍击碎了吉野家的玻璃,纵身往下跳去。
  “唉,就不能用正常方式下楼梯么?”
  倪楚楚合上书,跟着跳了下去。
  谎言是人类独特的语言,卑鄙的秘密构成了这个世界。
  全日本地底下,有无数条理也理不清的快速铁路与秘密车站,并没有出现在地图上任何一个地方,传说那些铁路配置位于一般地铁层的更下方,也有传说声称那些铁路配置与一般系统其实是平行、相互连通的。
  许多试图研究日本、尤其是东京地底祌秘的地下铁世界的地理学者与于神秘学作家,在比对了城市区域用电量、实际的城市区域发展状况,老旧的都市设计图后,都言之凿凿:有个世人所不知的地下世界,以非常夸张的姿态蓬勃着。
  如果存在,那个地底世界意味着什么呢?
  “肯定是武装严密的巨大仓库。”一个东大教授在灵异谈话节目中高谈阔论。
  “仓库?”主持人。
  “没错,二次世界大战后,日本的经济能够快速复苏一跃成为亚洲经济首强,那些偷偷藏在地下,从东亚、东南亚各国劫掠而来的贵重物资发挥了不小的作用。”东大教授压低声音,严肃说道:“根据我曾看过的秘密资料指出,在战争尾声我方军部与麦克阿瑟的谈判里,保留这些巨额搜刮是日本同意投降的背后主因。”
  “所以地底城的存在,就是政府用来藏放大量黄金、宝石的库房啰!”主持人顺势结论。
  “对不起!我实在无法同意!”另一个特别来宾,搞笑歌手手丸山大夫打断。
  “喔?”东大教授皱眉。
  “哪有这么多的金银财宝可以堆满地底城啊!地底城如果真这么大……”丸山大夫双臂一展,看着镜头夸张说道:“肯定是政府正在制造可怕的武器!例如无敌铁金刚、钢弹之类的超级人形武器!所以才需要那么大的地底城安置研究人员跟奇奇怪怪的高科技实验啊!不然哥吉拉真出现的话,谁来保护地球啊!”
  主持人与所有来宾哈哈大笑,边严肃的东大教授也不禁莞尔,轻松的气氛下,大家开始说起不负责任的玩笑话来。
  “这么说起来,在地底城里研究外星人的飞碟也是不无可能的啊!”
  “研究外星人科技?的确是见不得光的机密啊!”
  “地底不见光,说不定是政府研究吸血鬼的最好场所喔!”
  “吸血鬼?搞不好终日见不得阳光的地底下,还真有个吸血鬼的大帝国……”
  在那一瞬间,节目画面突然中断,卡进了卖饮料的广告。
  ……足足卡了十七分钟的广告。等到广告结束,早已换成下一档节目。
  对于地底层的存在,“否认”是当局唯一、也是理所当然的政策,就如同美国政府长期否认“51区”与外星人科技的关系。在当局以无可奈何的苦笑拒绝回应这些“谬论”的同时,那些“言之凿凿”的学者专家无一不离奇失踪,或死于可怖的意外。
  首屈一指的动画大师宫崎骏一,原本用“东京的翻转:地底城”当作生平监制的最后一部动画的主题,却在发布消息的记者会举行到一半时,突然大叫一声:“这是什么!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怪物!天啊!别过来!别过来!你们全都没有看见吗!”记者瞠目结舌,却也没忘记拿起照相机对准失态的宫崎骏一。就在镁光灯此起彼伏落打在宫崎骏一惊恐的脸上时,宫崎骏一开始在记者会上狼狈逃命,完全没有大师风范。最后放在报纸头条上的照片,是宫崎骏一冲破玻璃帷幕,从三十五层楼高的大孤天空之城跃下的瞬间。
  最后那部什么“东京的翻转:地底城”的消息也无寂而终了。
  冥冥中,祌秘的力量主宰着日本地底的种种,但关于由无数意义不明、庞大复杂铁道构筑而成的地底世界传说,并没有因此销声匿迹,反而透过那些怪异的惨剧更加活络,形成一股地下谣言文化的势力。
  “凉宫,你听说过在日本的地底下,有个恐怖的黑暗世界吗?”
  “啧啧,久美,你在胡说什么啊?”
  晚上七点。
  京都,鸟丸线,鞍马口地铁站。
  月台上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一个高中女生看着车站隧道的深处,另一个高中女生则专注地玩着手机。
  “告诉你哦,我最近参加一个网路上的秘密论坛,是关于日本地底城的传说的网站,里面的讨论每天都很热烈,还有人想成立探险队到废弃的隧道看看呢。”女孩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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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托!那些都是可笑的谣言吧!”她还是专注的玩着手机。
  “……喂。”女孩小心翼翼
  “嗯?”
  “那网站昨天被抄了耶!”女孩压低声音。
  “所以呢?”她不解。
  “如果不是真的,怎么会平白无故被关站呢?”女孩瞪大眼睛。
  “你的逻辑好奇怪喔。”她还是满不在乎,眼中只有两寸半的手机屏幕。
  “不过我已经报名了探险队!”
  “你疯了吗?探险队里有帅哥吗?”
  “才不是这样呢。”
  两个高中女生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男孩站在后头,竖起耳朵听了几句。
  “是假的啦。”
  两个高中女孩同时回头,只见一个帅气的男孩咧开嘴,拉拉肩上的背包带笑道:“高中女生有这么好骗吗?用屁股想也知道根本没有什么地底城,随便参加神秘的探险队,会被坏坏的男生拖到没有人的隧道里做色色的事喔!”
  什么啊?这家伙用不纯正的日语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看过《二十世纪少年》吗?”绑着马尾的男生嬉皮笑脸说道:“不要卷入这种——普通地活动下去,也是非常重要喔。”竖起大拇指。
  长得帅却是个ACG宅男……不要理这种人的搭讪。
  两个女孩互相看了一眼,有了共识。
  一只蜜蜂停在凉宫的手机上。
  “讨厌。”凉宫嫌恶的摇晃手机,脖子一缩。
  蜜蜂嗡嗡飞向男孩。
  男孩轻轻吹气,气流震得蜜蜂差点晕落。
  隧道里头的空气呜咽着。列车进站。月台上人不多,车厢却已半满了下班下课的考勤族,大家只有尽其所能将自己塞进里头。
  紧跟着两个高中女生,男孩也面带笑容挤了进去。
  列车关上门时,蜜蜂从将闭的缝中钻进。
  男孩勉强靠在两个女生的前面,单手抓着吊环。没多久两个高中女生就发现男孩身上的背包出现奇怪的蠕动。
  是什么东西?偷偷带着宠物吗?不会闷死吗?
  还是别多管闲事吧。
  两个女孩互相看了一眼,又有了第二个共识。
  列车在隧道里前进着,不知是否错觉,列车速度好像比平常要慢许多?久美胡思乱想着,头开始有点晕。是人太多了,所以过浓的二氧化碳让她感到不舒服吗?久美靠着身边的凉宫,凉宫也是昏昏欲睡地看着手机里的简讯。
  嗡嗡嗡嗡,久美看见刚刚那只迷途的蜜蜂也在电车上,飞着飞着,最后停在凉宫的头发上……大概是凉宫今天擦的香水是玫瑰花香的关系吧,哈哈,久美逗趣地想着,懒得帮凉宫挥手驱赶无害的蜜蜂。
  列车进行着,行进着,行进着。
  车上有不少人开始睡觉,站在前面的古怪男孩甚至夸张地流出了口水。
  久美也好困。今天实在不宜再熬夜玩电脑了。
  列车的速度好像越来越慢了。
  喀喀,喀喀。
  底下轨道发出奇怪的机械声,隐隐一震,久美哆嗦了一下。
  说也奇怪,这么久了,车子不是应该经过今出川站,然后停下吗?
  还是已经停过了今出川,但自己太想睡所以恍神没注意?
  勉强睁大疲倦的眼睛一看,这隧道的“感觉”好像跟平常不大一样?
  但哪里不大一样,久美也说不上来。
  意识逐渐朦胧中,久美眯成一线的眼睛看见黑色的车窗倒影里,所有人,站着的,坐着的,全都朝向右边微微斜倾。
  一股强烈的不安从心里浮起,搔弄着久美。
  不行,她一定要弄个清楚。
  “凉宫?车子好像往下……往下耶?”
  “……”
  “你感觉到……吗?”
  “……”
  “凉宫?”
  “……”
  久美没有问第四次,因为她也睡着了。
  原本停在凉宫头上的蜜蜂,也勾夹在头发中一动也不动了。
  列车突然缓缓加速,在行驶了三分钟后规律减速,停在奇怪的黄昏月台边。
  月台上的LED灯牌,显示“KYOTO\'s B7”字样。
  月台上,早就有几个戴着防毒面具的红衣人员在等待着。
  列车车门打开,红衣人员迅速走进列车,对乘客进行某种标准的“挑选”。
  只要是年轻,看起来挺有活力的乘客,就会被红衣人员有条不紊搬抬到月台上,其中也包括罗嗦的古怪男孩,以及那两个年轻漂亮的高中女生。
  红衣人员的动作干练流畅,仿佛已经排练过无数次,月台上则另外有红衣人负责为躺在月台上的乘客搜寻皮夹里的证件,并简单拍照。
  五分钟后,列车再度启动时,车子已空了一半,只剩下一些没有朝气的中老年人。月台的另一端则有第二台空荡荡的列车等候着,毫无意外,那些被挑选中的乘客,立刻被粗鲁的搬进那台空车。
  二十几个红衣人员纷纷除下防毒面具。
  “报告,一共是三百零七名。”
  “身份都确认了吗?”
  “有两人未携证件,没有上车。”
  “ 那就照例交给兄弟处理吧。准备出发。”
  “ 是。”
  神秘的列车出发,前往的地点却一点也不神秘。
  四通八达,庞大复杂的地下网络,联系着活体食粮喂养吸血鬼的仓储管路。
  幸运的人可以搭乘原来的班车,在“苏醒瓦斯“重新活络神经后回到正常的地铁月台,对莫名消失的身边人毫无印象,只是干骂着列车的误点耽误了既定的行程。
  至于不幸的人,在他们睁开眼睛后的第一个画面,不是月台,而是看见对面的同行乘客喉管被咬开的、恐怖绝伦的惨状。
  不快不慢,血货列车往更深的地底行驶着。
  几个负责看管此厢血货的红衣人员不怀好意笑着,蹲下来,伸手在年轻的女孩的身上掏掏摸摸,大吃豆腐;其中一个还将手伸进一个上班女郎的短裙里,粗鲁地侵犯着。这些动作他们同样训练有素。
  “ 喂,我要上了。”一个红衣人员一手解开腰间扣环,一手脱掉久美的水手服,淫笑道:“还有三分钟,一寸光阴一寸茎啊。”
  “是啊,在上头老板吃掉之前,不先享受的话就太可惜了。”另一个红衣人员哈哈一笑,对着近乎赤裸的凉宫扯下了自己的裤子。
  郁闷的车厢空气里,鼓噪着淫邪的动作。
  ——昨天逮到的吸血鬼,临死前说的血货班次果然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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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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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背着包包,熟睡到流口水的男孩睁开眼睛。
  所有红衣人员楞住,十几条赤裸的下体正对着缓缓站起的男孩。
  “我就知道,地下铁列车偶尔会严重误点,不是没有原因的。“
  男孩反手拉开背包拉链,一只黑猫探出头来。背包里头的空气让他免于昏厥。
  至于男孩……只要事先吸饱足够的气,男孩的肺活量甚至可以支持他潜进深海。
  “……你!你是谁!”
  “别那么惊讶,你们这种小喽喽用不了太多分镜的。”男孩冷眼,握紧拳头。
  乌拉拉,火焰的名字。
  实话实说
  命格:机率格
  存活:一百五十年
  征兆:宿者从小就是个老实头,要他说谎话不如叫他去死。这种人最忌讳跟朋友打麻将,人家问他在听什么,他只能坦白以告……然后拼自摸。
  特质:“语言”的力量是非常惊人的,因为语言可以说是人类尖端文明的最基础。宿者即使是内心有万般不愿,还是无法反抗根深蒂固的命格能量,说实话是宿者强硬的人生理念,也是宿者坎坷的人生之道。“亲爱的,我刚刚的表现好吗?”“……对不起,你太松了。”这样的对话屡见不鲜,可谓怨念深重。
  进化:吐泄真言,疯狂嚼言者。(蔡志扬,台北永和,什么都不会但什么都想硬干的18岁)
  巨大的抽风机震耳欲聋的机转声,让空荡荡的月台更显冷清。
  应该在KYOTO\'s C4停车卸货的地下铁列车,已经迟到了十二分钟。
  “搞什么啊?这阵子不是特别要求加强纪律了吗?迟到了上头搞不好还会把帐算在我的头上……”C4站的月台长边走边骂进了管理室。
  打开电脑荧幕,月台长一确认京都区秘密地下铁的动线状态,惊觉早该靠站的列车竟脱离常轨,漫无目的似地在地下乱闯。
  月台长赶紧按下通话钮。
  “这里是C4月台,我说你们在搞什么啊!”
  “……”
  “血货列车请快点回答!你们这群笨蛋玩过头啦,到底是要去哪里啊!”
  “……”
  “快点回答!别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们!”
  “喂?喂喂?麦克风测试,麦克风测试……”
  “?”
  “……对不起刚刚才找到的通话钮,这台车我实在不太会开,我问一下哦,要怎样才能把列车设定在自动前往人类的正常月台啊?”
  “!”
  “小气鬼,快教一下啦,不然撞坏掉我就直接走人喔!”
  月台长擦着鼻头上的冷汗。正在跟他通话的人是谁啊?
  列车遭到劫持了吗?
  竟然有这种事吗?竟然……竟然有这种事吗?
  “不说就算了,那就随便我乱撞啰!”
  “你是谁?别开玩笑啊!”
  “好烂的台词,请注意你现在是跟主角说话啊!”
  “……其他人呢!”
  “你是说那些忘记穿裤子的人?喔!我刚刚cosplay列车长验票。一发现他们没带车票又不想补票,态度又很恶劣。所以就通通扔下去了,哈哈哈哈哈!”
  真是可怕的乱讲话!莫名其妙的紧张感麻痹了月台长半边的脸。深呼吸,月台长颤抖的手指结束了通话。拿起挂在墙上蒙尘的红色话筒。
  “呼叫总局,我是KYOTO\'s C4的月台长。请求发布第二级红色警戒。”
  “第二级红色警戒?铁轨坏了啊?”总局接听员慵懒的声音。
  “不明人士劫持了应该在十二分钟前靠站的血货列车,情况危急。”
  “什么,那血货列车现在的去向呢?”那声音像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不知道,线路看起来乱七糟八,应该是人工驾驶吧!”
  “知道了,总局会强制进行列车管制驾驶。”
  紧急通话结束,月台长重重吐了口气。
  这种危险的事,只要别牵连到我身上就行了,说起来列车被劫持也不关我的事啊。又不是在我负责的月台发生的。
  话说,总局应该会令血货列车停靠在布满重兵的K-10月台吧?届时那不知死活的劫持者大概连自杀的时间都没有。就会被抓起来拷问了吧。
  月台长的脖子后面有些奇怪的麻痒,伸手一拍,只摸到脖子后面有个脓包。
  一只品种不明的蜜蜂从他眼前飞过。
  “蜜蜂?”月台长抓着颈后脓包,暗暗纳闷:“这里可是地下三百公尺啊,哪来的蜜蜂?”脓包越抓越痒。
  突然,月台长的左耳后一阵刺痛,正要伸手拍打时,右手臂与右小腿又是一阵难以忍受的痛楚,不明的麻热感沿着神经冲上脑际,月台长这才看清楚自己小小的管理室里,竟有十几只蜜蜂迂回盘旋着。就算不仔细看,从大小跟花纹就可以知道这些蜜蜂都不是同一类别。
  “怎么回事啊?”月台长头痛欲裂,双手挥打着蜜蜂,但连翅膀都沾不到。
  在月台长毫无效果的挥赶之际,身上又有好几处被蛰咬,伤口明明连眯起眼睛也找不到的细小,灼热的痛楚却好象被狮子咬着似地剧烈。
  不到四十秒,月台长臃肿的身体摔倒在地上,嘴角冒着白沫,吸血鬼强壮的心脏,此刻像屡遭电击般痉挛着,停止呼吸只剩读秒的距离。
  古怪的蜜蜂同时离开管理室,振翅飞往月台后方的幽长隧道。
  隧道里森绿的灯光反射在铁轨上,一个女人姿势怪异地飞掠着。
  奇怪的是,那女人一边奔跑,一边却专注翻看着手中的书。
  那女人跃上月台时,蜜蜂正好钻进她异常宽大的长袍衣袖里。
  “……结果不是吗?”
  女人说,一只手指夹在刚刚合上的书里。
  闭上眼睛深思,细密的心思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寻人启事”命格能量。
  配合阚香愁的“疯狂嚼言者”的预言诗,“寻人启事”已激烈作用了好几个小时。命格能量通过女人效率极高的化虫咒散发四处,她已经逐渐听见猎物的喘息声。
  “看来我得抄近路。“女人看着停在月台边的轨道车。
  满车昏睡的年轻男女。
  人生遭遇剧变之际,还能这样浑浑噩噩毫无感觉,实在是件幸福的事。唯一的缺点,大概就剩这场劫难能不能逃过吧。
  现实人生不是漫画,不是电影,不是小说,就算出现了英雄,也是会痛、会死、会拔腿逃走的,活生生的人。
  绅士坐在驾驶座旁,好奇地看着乌拉拉在仪表板前东摸摸西按按。
  仪表板上的时速好象变快了,人工驾驶模式也强制转为中央系统控制。
  “喔?方向盘好象突然不听使唤了?”乌拉拉碎碎念道:“十之八九是吸血鬼搞的鬼,雪特,好不容易有开火车的机会说……”
  “喵。”绅士不以为然。
  “谁说的?我只是还没上手而已,如果再让我摸索三分钟,我一定会弄懂怎么把火车开到地面上。”乌拉拉有些气恼。
  “喵。”绅士窃笑。
  “喂,好歹别对着我笑。”乌拉拉没好气地瞪了绅士一眼。
  想想,虽不能放任吸血鬼就这样控制了列车,但将仪表板整个给毁了,想必也无济于事,甚至可能搞得整台车子谁也控制不了。乌拉拉自己要逃容易,好不容易搭救到的这三百多人,却得在这个深深地地底送掉性命。
  乌拉拉当然不是有勇无谋之辈,此番刻意搭上必会出事的血货列车,到底是有个计划放在心底琢磨着。但,不稳定的计划尚未看到微弱的光明。
  “混帐啊,血库是一回事,载满了活生生的人的火车又是一回事,我可不能就这样看着这些人死掉。”乌拉拉有些苦恼,心想:“没办法了,如果计划失败,我得想办法把这辆火车飙上地面……”
  “喵。”绅士警戒。
  列车雷达显示,后面有一台交通物体快速接近这辆列车。
  当然不会是援军。
  “追兵这么快就来了,一定比刚刚那些业余打手难缠多了吧。”乌拉拉搔搔头:“我还以为列车会开进布满重兵的月台才开始大决战哩,这些吸血鬼真没耐性。”
  干掉追兵这种纯粹武力较量的事,很简单,但能逼他们帮自己解除系统控制驾驶,然后乖乖将列车开到地面上吗?方法是有,可自己的身上可没那种命格。
  “不管了。”乌拉拉冲向车尾,绅士飞窜跟上。
  眼前最重要的事,莫过于打败追上来的吸血鬼部队。
  在车厢内飞奔,乌拉拉瞥眼看见一只蜜蜂在车厢里漫无目的地飞着。
  “……”
  乌拉拉来到车尾,看见好几台子弹型轨道车疾驰在后方,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不寻常的杀气,个个都是牙丸高手呢。
  绅士条到乌拉拉的肩上,磨蹭着他的耳朵。
  乌拉拉咬破手指,另一手搭着绅士的颈子。
  血咒纷飞,牙丸武士抽刀,杀气腾腾等待轨道车与列车接近的一瞬。
  乌拉拉手一离开,绅士就飞冲躲起。默契地等待主人下次召唤他的时机。
  “要上车,别想得太便宜呢。”
  乌拉拉随意劈掌,火炎咒张牙舞爪冲向轨道车,炸开!
  巨大的爆裂火焰中,冲出了几道尖锐的光。
  刀光!
  “你最好开始祈祷了!”一个牙丸武士冲破火焰,落在列车顶上。
  “祈祷你可以死得快点!”另一个牙丸武士半身着火,在半空挥刀砍落。
  尽管遭到大火爆车,估计还是有七、八个牙丸武士冲上了血货列车,果然是训练有素的暴力军团。
  不过,对付他们如果用上火炎咒能量,实在是太浪费了。
  “‘请君入翁’,真武大帝!”乌拉拉一跺脚,地气往上暴冲。
  注:真武大帝,又称玄武神,玄天上帝。是太上老君第八十二次变化之身,托生于大罗境上无欲天宫,后既长成,遂舍家辞父母,入武当山修道,历四十二年功成果满,白日升天。玉皇有诏,封为太玄,镇于北方。玄武一词,原是二十八宿中北方七宿的总称。《佑圣咒》称真武大帝是“太阴化生,水位之精。虚危上应,龟蛇合形。周行六合,威慑万灵”
  两把武士刀斩落,真武大帝上身的乌拉拉斜身一避,身体堪堪夹在两柄武士刀中间,就连头发也难以通过的险距,当真是间不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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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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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手。”
  乌拉拉一派宗师的气度,顺势挺身来到两牙丸武士中,左右手同时揽上他们紧握刀柄的手,分筋错骨。还来不及听到喀喀两声,两个牙丸武士长刀脱手。
  长刀尚未落地。
  “龟旋。”
  乌拉拉双掌搭臂一扭,奇异的劲道令两牙丸武士的身体不由自主,九十度向后飞出,猛力撞向另外三人。五人跌撞成一团。
  毫无追击,乌拉拉在长刀几乎要落地时,双手凌空捞起,回身挡住从后方夹击的两牙丸武士劈落的快刀,火星唰溅。
  不愧是把手地底要塞的牙丸武士,跟地面上的乌合之众果然有些不同,乌拉拉感觉到两股巨力震荡着自己握刀的双腕,随即又是一劈。
  再劈。
  横劈。
  直斩。
  这两个牙丸武士身上还冒着未熄灭的火,却强忍痛楚抢住时间,用勇悍弥补武技上的差距,暂时将乌拉拉不顺手的双刀给困住。
  “大伙布阵!把他围住!“
  撞成一团的五名牙丸武士抄刀再上,原先失刀的两名牙丸武士也拔起悬在腰间的短刀欺身攻击,将乌拉拉困在中间,试图崩溃乌拉拉的快刀防御。
  “别让他跑了,把他的手脚砍下来!”半身着火的牙丸武士咬牙大吼。
  真武大帝附身的乌拉拉,在不到半分钟的武士刀围困中,也渐渐习惯了是刀剑的武器,运起若有似无的太极劲,反过来缠困住来自四面八方的猛刀。
  “真武太极,劲!”乌拉拉气定神闲,双手武士刀漩起如丝的内力。
  不知不觉,每一次刀光交击中,乌拉拉灌注在武士刀上的太极劲不断拖咬着对方的攻势。每个牙丸武士都隐隐觉得不对劲,习以为常的挥刀动作竟开始笨重起来,好像有人在刀尖上绑了一块大石头般累赘。
  每挥一次,这种不愉快的手感就益加明显,手臂上肌肉束越来越紧。想要保持挥刀的速度,就得用尽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的力量。
  有没有搞错?现在就好像拿着不断膨胀的大斧头砍劈一样。
  牙丸武士如是心惊。
  此刻,他们也发现了,自己挥刀的动作不仅变慢,想砍劈的方向也没有办法随心所欲。说明白点,他们僵硬的肌肉在太极劲的牵引下,已令他们身体变成被运动惯性操控的悬丝木偶。
  “大家清醒点!”
  着火的武士奋力大吼,却发觉牵系在自己身上的沉重枷锁顿时减轻不少。
  莫名的、不安的轻松感。
  一瞬间,牢牢困住所有牙丸武士双手、怎么挣扎也无法摆脱的压力,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失去负荷,不由自主地,每一柄武士刀都高高举起过头,两脚脚跟忽地踮起,好像身处在快速减压的深海里,身体每个地方都快飘了起来。
  露出,无可挽回的巨大空隙。
  “真武,斩!“
  乌拉拉的双刀轻轻来回一画,干净利落地切开了他们的胸口,与喉咙。
  七柄武士刀叮叮当当落地。
  战斗却没有跟着武士刀的坠落而结束。
  “原来是太极的掌剑双绝啊。”
  一个声音,像蝙蝠一样倒悬在乌拉拉背后。
  猛一回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不知何时,这些顶级高手已悄悄登上了列车。
  “想必,你一定就是最近在京都大闹的猎命师吧。”声音空洞,不像是活人。
  “玩玩而已。”乌拉拉心中紧张,嘴巴却很随便。
  “底子不错,只可惜你们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昏睡在列车地板上的乘客里,突然有人开口似的。
  “叫英年早逝。”声音从久美的口中发出。
  “是啊,叫英年早逝,真可惜年纪轻轻……”声音这次是从凉宫的喉咙发出。
  是忍者的植语术吧?
  怎么自己老是遇到忍者呢?
  “就一不小心踏进……”乌拉拉的左手边。
  飞驰中的血货列车,灯光突然不自然地熄灭,连隧道里的指示灯也瞬间失去电力,列车陷入无止境的恐怖黑暗。
  吸血鬼的黑暗动态视觉,将在这个密闭的空间发挥到极致。
  “伊贺忍者的……”乌拉拉的右手边。
  “绝对黑暗。”
  乌拉拉的——耳后。
  完全的黑暗中,所有的“速度”、“力量”都成为无意义的幻觉。
  “看得见”,是唯一能够掌握胜机的底牌。
  长期栖伏于京都地底,从事黑暗活动的吸血鬼忍者部队“暗之吻”,就是拥有这张底牌的军队。不只在黑暗中来去自如,他们还有可怕的杀人绝艺——当年忍者头目服部半藏还曾统御他们,星夜与明智光秀派出的武士团血战,掩护德川家康强渡“越过伊贺国危机”。
  注:天正十年六月二日黎明前,京都爆发了本能寺之变,以天下布武为志向的织田信长壮志未酬身先死,当时德川家康经过京都和奈良一带游览泉州的界港,身陷险境。经过商议之后,家康一行人决定伪装返回京都,然后偷偷地经由伊贺国的小道回到本国三河。但在信长死后一片骚乱的时刻,对于像家康这样的诸侯,无论是明智光秀所属的势力或一般农民百姓都可能攻击他们,情势凶险。与家康同行的服部半藏彻夜不眠地进入甲贺的地盘,取得了在伊贺和甲贺郡境内颇有影响力的多罗尾光俊的协助,然后在国境的山道生起狼烟请求伊贺忍者驰援,一共召集了三百余名的伊贺和甲贺忍者。由于半藏的活跃,家康从九死一生的绝境中得救,从伊势国白子搭上船,平安无事地回到冈崎城。此行令德川家康开始重视“忍者”这种隐性战斗力的存在,而服部半藏更从此赢得“鬼之半藏”的称号。
  靠的,可不只是躲躲藏藏而已。
  一时没有动静,看来这群暗黑忍者还懂得利用心理战。
  每一本格斗漫画都会画到的黑暗战斗……所以现在是要开心眼吗?
  “要卸下命格吗?”乌拉拉心问。
  “不,让我对付他们。”真武大帝的虚拟人格说道。
  “也行。记得关键时刻把场面交给我。”乌拉拉提醒:“我会随时用大明咒支援你。”
  “没问题。”真武大帝冷然道。
  其实乌拉拉刚刚并不需要使用任何命格。就能靠体术轻易取胜,但逮到机会就随时利用命格作战,是乌拉拉身为猎命师的直觉,与偏好。
  也因为如此,乌拉拉比起其他的猎命师都要熟悉各种命格,甚至在刚刚猎取未曾使用的命格时,也能直觉地操作它。发挥命格的基本特性。
  平常是有点臭屁,但不把时间花在无谓的骄傲上,是乌拉拉最大的优点。
  “来吧,你们这群妖魔小丑!”乌拉拉正气凛然,在黑暗中举起双刀。
  双手握住刀柄的手指,暗暗腾出了一根,在掌心里画上大明咒语。
  在“请君入瓮”命格虚拟出的真武大帝作用下,乌拉拉体内积存的能量化为太极内力。依照命格的惯性,真武大帝大概还可以支撑五分钟。
  “妖魔小丑?说得好。”
  不对劲!
  乌拉拉的身体,竟同时被十几道快速绝伦的利器给划过。
  在此同时,乌拉拉双刀旋风砍开,太极刀劲在电车猎猎呼啸。
  “奇怪?怎么没有办法使出大明咒?”乌拉拉惊异不已,身上被利器割出数十道浅浅的伤口。
  明明挥刀时就打开了半只手掌,怎么连一点光都放不出来呢?
  乌拉拉没有细想的时间。
  又是十几道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破空利器,乌拉拉听风辨位,运挥起太极刀防御时,已经来不及挡下全部。事实上,几乎每一道不明利器都命中了乌拉拉。
  “火焰咒呢?”乌拉拉疑惑,指尖缭绕起一缕火焰。
  能量存在,却失去了光。
  “没用的,嘻嘻,这里可是强制的黑暗。”
  这次的声音,是从乌拉拉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讨厌的植语术。
  “还好啦,没有强制你一定会赢就好了。”乌拉拉心想。
  然后又是一阵讨厌的黑暗攻击,乌拉拉左支右绌,只能用刀势护住要害,但身上又多了好些伤口。再这样下去,光是失血就要了他的命。
  攻击后,四周只剩下列车与铁轨的高速摩擦声。
  空洞的黑暗与沉默。
  此时,乌拉拉感到真武大帝的愤怒在体内快速膨胀着。
  “偷偷摸摸算什么!要你们现形!”
  真武大帝丢掉双刀,左手化起蛇形拳,右手托起龟力掌,在黑暗中大开大合,每一招是中者立毙的十成功力。
  “这种庄稼汉的架式,打得到我们吗?”来自黑暗里,躺在地上乘客的声音。
  “有喔,我刚刚好像被你碰了一下喔,真的有喔!”依旧是虚伪的戏弄。
  “好可怕啊,我怎么敢接近呢?”廉价的讪笑,又来自乌拉拉自己的喉咙。
  乌拉拉心里很清楚,一向眼高于顶的真武大帝,如果在战斗中遭到击败,以后要在潜意识里虚拟出他的能量就非常困难了。但实际上,真武大帝并没有破解黑暗的办法,只是在黑暗里盲目地寻找敌人,发出没有着落的攻击。
  不简单。
  乌拉拉冷静地旁观着:敌人并非来势汹汹,而是躲在黑暗中快速攻击、忽又在得手后隐没——极有耐心的猎者姿态,不愧是真正的忍者,与讲究对决的武士大相径庭。
  连对方有几个忍者都不知道。
  大腿一阵刺痛——又被逮到空隙了。
  “真武大帝,请一边小心护身,一边听小弟建言。”乌拉拉吐吐舌头,心道:“刚刚大明咒跟火焰咒被敌人出言戏弄,反而得到了很棒的情报。”
  “什么情报?”
  “如果真的是对实际空间进行强制性的黑暗咒语,照道理他们自己也看不见才是,吸血鬼在黑暗中的视力再好,也得有一丝丝的微光才行,如果现在是绝对的黑暗,大家都得用听音辨位作战——但是,他们既然出言讽刺,就表示他们看得见大明咒跟火焰咒,只是我们的眼睛被奇怪的咒语遮蔽了。”乌拉拉平静地分析:“我们被蒙着眼睛打,而他们则是睁着眼睛作战,而不是像真正的蝙蝠一样可以在黑暗里来去自如。”
  “会用这种雕虫小技,表示他们真正的实力还不够抬上桌面!”真武大帝冷冷心道:“那好,你再一次释放大明咒,我趁他们瞎了眼的瞬间,一口气往四面八方攻去!”
  “不。”
  “不?”
  “知道可以赢就行了,这一次,我想输。”
  乌拉拉想起了,某个他很介意的画面。
  “想输?”
  “先放枪,等庄家连一拉一,再胡回一把哩咕哩咕,岂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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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真武大帝反驳,乌拉拉一沉气,解除了真武大帝的神降状态。
  乌拉拉微笑,一想到现在列车内部的真实状况依旧是灯火通明,而那些用咒语控制自己脑部意识的忍者,则在列车中小心翼翼地接近自己的模样,乌拉拉就忍俊不已。
  “好吧,投降输一半。”乌拉拉笑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的身上有价值连城的秘密,你们可要留我一个活口喔。”
  接下来,就是准备被揍晕了吧。
  万贱归宗
  命格:情绪格
  存活:两百年
  征兆:你就是贱,女友偷偷搞上你的好哥们儿,你居然只是从门缝里递上保险套。你就是贱,有个脸上写着“毒犯”的大叔请你帮他拎一块海洛因过海关,你就是无法拒绝。你就是贱,明知道下家在等你的红中就清一色胡牌,你就是忍不住把红中丢出去。你就是贱,明明富樫义博就是在打PS2 ,你还是痴痴地等待猎人的最新进度(停在二六零回,总有个三 、四个月吧?)
  特质:你就是贱,贱贱贱贱贱!
  进化:我的手指有不小心按到核弹发射钮的病。
  失控长达二十分钟的血货列车,渐渐靠近K-10月台,铁轮以规律相当的节奏摩擦着轨道,缓缓停了下来。
  K-10月台并没有如预期般重兵坐镇,好迎接胆敢劫车的狂徒。
  ——只有上百具的牙丸战士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诺大的军事月台上,几柄武士刀像玩具般散落在尸体上,发出毫无用处的白光。与其说是恐怖,诡异更接近此时的画面。
  只有一个女人是直挺挺站着的。
  她就是这一切惨状最佳,也是唯一的解释。
  “怎么回事?”
  “所有同伴都被杀了,是个强敌。”
  暗之牙忍者团躲在血货列车上,不敢轻举妄动下车。
  那女人穿着僧侣般宽大的袍子,手里翻书,微微皱起眉头看着。
  她阅读的速度不算快,血货列车进站后才翻了一页。
  上百具尸体没有伤口,甚至看不见一滴血。
  ——根本无法辨识这些伙伴的死因。
  不,并不然。
  他们的脸上、脖子上、手上,都微微肿了起来,皮肤发青。
  “是毒。”
  “不明白是怎样的毒。”
  “什么样的手法可以瞬间杀死这么多伙伴?”
  暗之牙忍者团一共有十一名,彼此用若有似无的密语交谈着。
  面对以一人之力摧毁一个军事月台兵力的女人,没有人胆敢小觑。
  她表面上自顾自看着书,丝毫没把血货列车上的伏兵给看在眼底,到底是一种浮夸的乔装姿态,还是真实的个性使然?无论如何,满月台的尸体已表达了她的实力。
  惨遭俘虏的乌拉拉被五花大绑,暗自观察这一切。在双方的战斗开始前,他没别的事可做,只有祈祷等一下的战斗不要波及到车上三百多名幸福昏睡着的乘客。
  “是你的伙伴吧?”暗之牙的忍者头目轻轻压着乌拉拉的颈骨,压低声音:“她的能力是什么?”只要猛一用力,乌拉拉的颈骨就会爆开。
  “你们可得小心了,她也是个猎命师,能力是凌霄天雨掌。”身处险境,乌拉拉还是硬要开玩笑:“这能力恐怖到了顶点,一使出来掌影有如豪雨,只要被掌影带到一点边,就会全身爆炸而死。”
  “你现在就想死,可以,只要再一句废话。”忍者头目严肃地说,手指加压,痛得乌拉拉几乎要流出眼泪。
  一只蜜蜂——那只蜜蜂,停在高中女孩凌乱的头发里。
  翅膀隐隐在动。
  乌拉拉虚弱地挥挥手,忍者头目才停止加压。
  “……是书。”乌拉拉的脸贴着地板。
  “书?”
  “她的书里,藏着毒气咒。”乌拉拉胡说八道。
  “什么?说清楚一点。”忍者头目一凛。
  毒气,果然不好应付。
  “那一本书里的字全部都是封印咒,只要她对着敌人翻页并读出里面的句子,封印就会解开,可怕的毒气就会蔓延出来,有效范围是方圆一百公尺,一百公尺以内无人可以幸免,就算是闭气也没有用,这些你也看出来了吧。”乌拉拉恐惧地说。
  闭气也没用的毒气?
  那就是从皮肤渗透进去的吧?就算是使用绝对黑暗的咒法也无济于事。
  忍者头目思考着作战方针。
  幸好事先知道了敌人的能力,这样就不至于像月台上的伙伴遭到突袭牺牲。
  牙丸武士尽管战斗力高强,但身处黑暗的忍者,自有忍者的战斗方式。
  “毒气有颜色吗?”
  “……绿色的。”
  “解开封印的句子,需要念多久时间?”
  “不清楚,大概也要个三、四秒吧。”
  “说,她现在怎么不干脆把毒气施出来决胜负!”
  “……”
  “说!”忍者头目的手指像钢钳一样。
  “她的咒力有限,现在一定是她重新积聚能量的时间。”乌拉拉眼睛充血。
  够了。忍者头目心想。
  但这些,只不过是乌拉拉针对他所看到的现象胡诌出来的狗屎。
  乌拉拉脑子里真正转的,却是另一场战斗的空白内容——浑不理会大敌当前,那女人就站在堆满尸体的月台上看她的书,等待敌人先出招,喔喔,与其说那女人是看不起敌人而悠闲自在地看书,不如说她过分专注书里的世界,偏执到孩子气的地步。
  这样的对手,有趣非常啊。
  “听我一句,等到毒气咒发动就来不及了,到时候连我也躲不过,请你们快点开车逃走吧……”乌拉拉痛苦地说,做戏的冷汗爬满了额头。
  “逃?没有人可以抢走我们血族的食物。”忍者头目冷笑。
  “暗之牙,誓死保护我们的食物。”另一名忍者露出尖锐的犬齿。
  “誓死保护我们的食物。”其余的忍者同时露出充满自信的眼神。
  既然知道毒气是从女人手中的书来的,解开毒气咒的封印又需要至少两秒的时间,那样战斗方针便很明显了。真是天皇保佑,让我们事先得知敌人有这么可怕的招式,不然京都暗之牙忍者团今日恐怕会被敌人一举歼灭。
  忍者头目握拳,虔诚地感谢“战运”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绝对黑暗一开始,就用最快速度抢夺那女人手中的书,不要让她有机会打开。”忍者头目下达命令:“如果抢不走,就砍掉她的手。”
  语毕。
  所以暗之牙忍者起手结印。
  猎命师,兼阅读狂的倪楚楚正翻阅着书,心里碎碎念着。
  “那个臭小鬼怎么会被抓了?真是把猎命师的脸都丢光了。”
  就着月台惨白的日光灯看书,倪楚楚耐心等待着敌人对她的攻击。
  京都是日本古代的首都,血货供输的管道极其复杂,像微血管一样埋在京都的地底肌理里,若没有地图指引,就算是长期在里头活动的吸血鬼一旦走岔了路也会迷失在里头。倪楚楚可是透过了非常特殊的命格能力,加上自己独家的咒术,慢慢缩小范围,好不容易才追踪到猎命师的叛徒乌拉拉。
  她没有多少时间,倪楚楚心里很清楚。
  承平太久的京都只是欠缺面对战斗的机动感,才会让她单枪匹马杀挂了一整个月台。但如果躁乱持续太久,其余月台的重兵也苏醒赶来的话,倪楚楚体内积存的能量耗竭,就不得不逃了。
  深深一吸气,根据她用“蜜蜂”布下天罗地网的“眼线”告诉她,自己大概还有十分钟的缓冲时间可以杀死不明的敌人,并且杀掉叛徒乌拉拉。如果用上了她尽可能散布、藏匿在隧道气孔间的蜂群所组成的“自动防御攻击网”,则还能多拖延个半个小时。
  月台的灯一闪一闪,倪楚楚手上的书页跳动得厉害。
  “看来,我们终于有了战斗的共识。”倪楚楚冷冷道。
  隧道里所有包含“光”字的辞汇,在眨眼间诡异地被黑暗吞没。
  那黑暗来得很不正常,就像这腔肠般的空间忽然染上了黑暗病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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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格個屁,那是我的個人氣質。
...310楼...
来自: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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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
  “这是什么口音啊。”
  “是战斗啊?”
  “她说的是共识吗?”
  “走错月台的代价可不轻啊。”
  “看你挺轻松的嘛。”
  月台上满地的尸体,是植语术的最好声腔。
  暗之牙忍者众在植语术的掩护下,用比猫还轻的步伐跃出了血货列车,压着身子接近倪楚楚。这已是他们最积极的战斗方式。
  “嘻嘻,你去地狱里跟阎王拥抱你们的共识吧!”
  声音来自倪楚楚的头顶上方。
  十一道锐利的风在虚伪的黑暗里刮起。
  得手了!忍者头目嘴角扬起。
  但,倪楚楚手中的书本被击落的同时,从她的身上炸裂出巨大的雷声。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
  不,不是雷声。
  是几何膨胀的、以数百万计的狂乱蜂鸣!
  “痛死啦!”
  击落书本的暗之牙忍者首当其冲,被黑压压的蜂群掠过,痛苦惨叫。
  “冷静!”首领一喝,所有忍者各自朝不同方向跃开。
  虽然被那小鬼给摆了一道,但应该紧张的是什么也看不见的敌人,而非自己!
  “了不起的强制黑暗,你们忍者的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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