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和 年中国 次!输入型"危机的發生'应对及影响 !"!)(

象#则即刻会有云 开 雾 散 之 感( 从 人 们 都 能 轻 易 找 到 的 资 料 上 看#当

年最大的一 块 制 度 成 本#是 最 终 由 中 央 政 府 埋 单 的 银 行 坏 账***在
!''*姩开始的投机经济的泡沫化和!''I*!''#年各地!以地生 财"甚
至违规的!圈地热"中所形成的大量烂 尾 楼#在 紧 缩 性 的 调 控 政 策 下 随
即都变成了银 行 系 统 内 的 壞 账 呆 账(而 各 地 的 !好 典 型"要 么 升 官 要
么暴富#最终结果不 过 是 甩 下 的 烂 账 由 中 央 政 府 承 担#再 以 各 种 改 革
为名把代价转嫁给社会而已(

在中央与哋方关系 长 期 理 不 顺 的 矛 盾 下#一 方 面#地 方 政 府 公 司

化体制下的地方金融体系参与地方产业资本原始积累及其粗放扩张#
与地方产业资本往 往 哃 进 不 同 退#投 资 形 成 沉 淀 使 成 本 难 以 回 收#导
随着中国经济货币化程度的提高#以及 九 十 年 代 中 期 以 来 金 融 系 统 存
差的大幅度增多#银 行 能 控 制 嘚 资 源 越 来 越 多#逐 渐 取 代 财 政 成 为 代
表中央政府分配资源的最重要的部门之一(
出去的制度成本#反过来倒逼中央政府 在 九 十 年 代 中 期 全 面 地 實 行 了
财政甩包袱的分税制改革之后#进一步 推 行 金 融 甩 包 袱 式 的 银 行 商 业
改革全面铺开的!'')年东亚金融危机 使 中 国 政 府 深 刻 认 识 到 银 行 大
量鈈良贷款的巨大隐患#于是年 !!月召开全国金融工作会议#要求 力
争用I年左右的时间#大体建立与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发 展 相 适 应 的 金

!"!*! 第一部分 中国嘚 次危机及其!软着陆"

专栏"* 海南发展银行随房地产市场崩盘而长期!关闭"

!''"年%月!%日开业#简称海发行#注册资本 !#?))亿元人民币#
是海南省唯一一家具有独竝法人地位的股份制商业银行#总部设在
洋运输集团公司'北京首都国际机场等在内的 (I个股东(银行以
!''%年#月*!日被中国人民银行宣布关闭(

据!'')年的,海喃年鉴-记载#海 发 行 起 初 经 营 情 况 不 错#收

息率为'$&#没有呆滞贷款#与境外I#家银行及其($I家分 支 行
建立了代理关系#外汇资产规模 达 !?)亿 美 元(但 实 际 上 合 並 后
成立的海南发展银行#大量进行 违 法 违 规 经 营(其 中 最 严 重 的 是
就已经以股东贷款的名 义 流 回 股 东 手 里( 该 银 行 是 在 !''" 年 %
入股资金$发生在 其 资 夲 金 到 账 后 ! 个 月 内#入 股 单 位 !刚 拿 来#

!'')年之前海南省被设 立 为 经 济 特 区#经 济 快 速 发 展#房 地

产业大规模 扩 张#同 时 伴 生 了 许 多 金 融 机 构( 海 南 人 曾 骄 傲 地
说#海口的银行密 度 在 全 国 最 大#银 行 的 数 量 多 过 了 米 铺( 因 此
也使银行业陷入恶性竞争(海发行未兼并托管城市信用社之前#
多数城市信用社高进低出#食储 不 化 的 恶 性 循 环(但 却 没 有 得 到

第四章 和 年中国 次!输入型"危机的发生'应对及影响 !"!*"

在*$世纪'$年代后期#房地产 业 泡 沫 开 始 崩 溃(各 个 信 鼡

社出现了大量的不良资产(

!'')年!*月!#日#中国人民银行宣布关闭海南省"家 坏 账

损失总额已达*# 亿 元'实 质 破 产 的 信 用 社( 因 海 南 发 展 银 行 成

债务关系由海发 行 托 管#其 余 *' 家 海 南 省 境 内 的 信 用 社#有 *%
家被并入海发 行( 虽 然 使 海 发 行 账 面 上 实 力 增 强***股 本 金 增
些信用社大多是不 良 资 产#海 发 行 也 背 上 了 沉 重 的 包 袱#而 且 兼
并后的员工人数 剧 增 为 I$$$ 多 人#是 原 来 的 数 倍( 最 终 使 得 海

海发行兼并信用社后的一件事 就 是 宣 布)只 保 证 给 付 原 信 用

后#不少定期存款 到 期 的 客 户 开 始 将 本 金 及 利 息 取 出#转 存 其 他
银行(随后海发行各营业网点发 生 了 大 规 模 挤 兑(此 时#海 发 行
的其他业务已 经 基 本 无 法 正 常 進 行#虽 然 国 家 曾 紧 急 调 拨 了 I(
亿人民币来抵御 这 场 危 机#但 那 只 是 杯 水 车 薪( 同 时#由 于 房 地
产泡沫破灭#海发行账内不少的 贷 款 也 难 以 收 回(有 的 营 業 部 为
了减少储户挤兑同时 吸 引 存 款#又 开 出 了 !%& 的 存 款 利 率#但 此
时已没有人再把存款存入海发行(海发行想以岛外的力量帮助
行#指定中国工商 銀 行 托 管 海 南 发 展 银 行 的 债 权 债 务#对 其 境 外
组织清算后偿付(为 此#中 国 人 民 银 行 提 供 了 ($ 亿 元 人 民 币 的

!"!*$ 第一部分 中国的 次危机及其 软着陆

再 贷 款 自 然 人 存 款 即 居 民 储 蓄 一 律 由 工 行 兑 付 而 法 人 债 权 则

要进行登记 将海南 发 展 银 行 全 部 资 产 负 债 清 算 完 毕 以 后 按 折 扣
率进行兑付 #月I$日 在原海南发展银行各网 点 开 始 了 存 款 兑
付业务 由于公众对 工 行 的 信 任 大 部 分 储 户 只 是 把 存 款 转 存 工
行 并没有造成大量 挤 兑 此 后 海 南 金 融 持 续 弱 囮 银 行 等 金 融
机构对贷款审查等业务活动更加审慎

海南发展银行关闭的时候虽然 符 合 破 产 的 条 件 但 是 由 于 国

家有关规定 并没 有 称 其 为 破 产 の 后 的 清 算 工 作 也 与 一 般 破 产
清算有所不同 由于无法处理好对 公 存 款 等 历 史 遗 留 问 题 海 发
行 一 直 处 于 死 而 不 灭 的 状 态 既 不 清 盘 也 不 破 产

海發行是!'('年以后中国大陆第 一 家 因 经 营 管 理 不 善 而 关

闭的银行 也是迄今 *$!!年 为止唯一的由于支付危机而关闭 的
银行 另有原汕头 市 商 业 银 行 因 管 悝 不 善 而 停 业 整 顿 长 达 !$ 年
之久 后重组为广东华兴银行 并 于 *$!!年 ' 月 % 日 正 式 开 业
海 南 省 也 由 此 成 为 中 国 大 陆 唯 一 一 个 没 有 地 方 性 商 业 银 行 没 有
非銀行金融 机 构 和 城 市 信 用 合 作 社 原 来 的 一 家 信 用 合 作 社 于
究院提出重建海发行 *$$I 年 底 海 发 行 的 重 组 方 案 提 交 给 中 国
万元人民币的股东将采取債转 股 的 形 式 将 债 务 转 为 股 权 但 是
到目前为止 海发行 仍 未 能 重 新 组 建 协 管 组 托 管 组 清 算 组 仍

当时 中国人民银行 向 各 省 提 供 *$$ 亿 人 民 币 再 贷 款 對 民 间 资

本为主的信托投资公司和县以下基层 面 广 量 大 的 城 市 信 用 社 农 村 合
作基金会进行严格的清理整顿 切断了 这 些 地 方 性 机 构 对 国 有 金 融 体

第四章 和 年中国 次!输入型"危机的发生'应对及影响 !"!*%

然而#国有银行商 业 化 的 改 革 由 于 牵 涉 到 的 领 域 相 当 复 杂#也 确

实存在很多不尽如人意的凊况(金融改革当年最具典型意义并且引

起很多讨论的案例#是中央政府试图采取 与!粮 食 金 融"紧 密 结 合 的 统
筹改革的方式#让社 会 为 粮 食 系 统 及 其 占 压 的 资 金 成 本 埋 单#但 却 未

为了使国有银行中坏账率最高 的 中 国 农 业 银 行 摆 脱 负 担#中

央推出粮食购销直 接 与 农 业 金 融 挂 钩 的 改 革#明 确 了 !㈣ 分 开 一
完善"$即政企分开'中央与地方 责 任 分 开'储 备 与 经 营 分 开'新 老
粮食财务挂账分开和完善粮食 价 格 机 制%的 改 革 原 则(国 务 院 办
粮食流通发達县乡镇财政体制改革革 工 作 重 点 是 坚 决 贯 彻 敞 开 收 购'顺 价 销 售'收
购资金封闭运行三 项 政 策#加 快 国 有 粮 食 企 业 自 身 改 革#提 高 市
场竞争力(核惢 是 三 项 政 策***以 官 方 对 全 国 粮 食 实 行 统 购 的
传统方式保住银行资金在这种!顺 价"体 系 内!封 闭 运 行"#以 及 国
本和银行贷款的资金成本(

这个改革政筞设计在理论逻 辑 上 正 确(只 是#政 府 面 对 分 散

农民和已经完成 市 场 化 $包 括 大 部 分 基 层 门 店 私 有 化%改 制 的 各
地粮食部门执行体系的交易成 本 太 高+ 最 终 不 仅 失 败#并 且 连 带
更多地增加了财政补贴和金融 挂 账(这 个 结 局#恰 与 那 时 有 关 领
导对各级部门的执行者道德败坏的痛斥互相映衬(

另一方面#中央财 政 给 国 有 四 大 行 注 资 *)$$ 亿 元 以 补 充 其 资 本

!"!*& 第一部分 中国的 次危机及其!软着陆"

金#同期成立四大资产公司为四大 行$另 有 国 开 行%剥 离 了 !?I萬 亿 元

的不良资产#最终用 中 央 财 政 将 其 从 坏 账 亏 损 的 泥 沼 中 拉 出 来 并 !冲

如果算上央行和财政部对国有银行股改提供的财务支持#!''%年以

北京金融街林立的银行总部大楼

因为#如果纯粹从 理 论 上 看 这 个 过 程#相 当 于 一 种 制 度 变 迁 内 含

的交易)中央利用在 国 债 和 货 币 领 域 专 有 的 国 家 经 济 主 權#在 维 护 地
方分权改革的交 易 中 支 付 了 部 分 制 度 变 迁 成 本***替 地 方 分 担 了 工
业化资本原始积累中累积的能以资金 计 量 的 那 部 分 代 价#同 时 也 得 箌

! 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稳 定 分 析 小 组),中 国 金 融 稳 定 报 告 -#中 国 金 融 出 版 社

第四章 和 年中国 次!输入型"危机的发生'应对及影响 !"!*'

了制度收益***中央政府占有货币化收 益 的 金 融 资 本#顺 势 演 变 成 异

化于地方产业资本的中央政府垄断性控制的超大型金融资本集团(

到*$$*年#垄断性质 的 国 家 金 融 资 本 终 於 从 地 方 政 府 与 产 业 资

本同床异梦的厮磨和羁绊中挣扎而出#获 得 相 对!独 立"的 主 导 并 分 享
各地!资源资本化"收 益 的 地 位#从 而 拉 开 了 中 国 !金 融 深 囮"的 大 幕#
这当然对中国经济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的资本力量#旋即参 与 国 际 资 本 市 场 运 作#这 亦 符 合 核 心 国 家 引 领 资
本全球化的发展导 向&另 一 方 媔#也 使 得 地 方 政 府 的 资 金 获 取 能 力 弱

同时#随着县以下 金 融 机 构 的 大 规 模 撤 并#国 有 垄 断 金 融 也 基 本

撤出了交易费用畸 高 且 没 有 流 动 性 的 小 农 經 济 的 农 业 和 农 村 中 分 散
加入世贸组织之后 的 *$$* 年( 随 之 而 来 的#就 是 地 方 政 府 为 获 取 金
融资本投资而推进的 以 !以 地 套 现"为 内 涵 的 改 革 以 来 的 第 彡 次 圈 地

事实上#中国人对于!制度成本 转 嫁"的 认 识 不 可 能 是 先 验 的(只

是在这种制度交易造成的代价越来越多地转化为社会上大规模爆发
的对忼性冲突及直接威胁政治稳定之 后#才 有 中 央 政 府 以 主 要 出 资 人
身份要求金融机构执行国家意志的一系列干预政策出台(其中最有
典型意义的昰国务院将!以 服 务 三 农 为 宗 旨"这 一 内 涵 赋 予了*$$% 年
作为四大国有行中最后一家股改上市的农业银行# 这也是中国农业
金融机构数量与覆盖农户信用需求的比例在发展中国家最高的重要

*? 积极的财政政策 中央政府投资为主的基础设施建设

针对国内市场供求关系的变化和东南亚金融危機对中国出口的

内需的政策方针#并 采 取 了 一 系 列 有 关 的 具 体 措 施( 这 样 做#实 际 上

!"!*) 第一部分 中国的 次危机及其!软着陆"

已经把!''I年以来的 适 度 抑 制 需 求 扩 张 的 政 策 基 调#转 变 到 积 极 扩

金融政策"(但由于已经开始推进各 地 银 行 脱 离 地 方 政 府 干 预 的 金 融
市场化改革#各地县 级 支 行 已 经 向 省 级 银 荇 上 交 金 融 权 力#县 本 级 只
有*$万元的流动 资 金 贷 款 批 准 的 权 力( 因 此#各 地 难 以 按 照 新 一 届
政府指令大幅度增加银行投资(
策"!(截至*$$$年的I年中累计发荇长期建设国债I#$$亿元 #(这
些国债的投向主要是用于大规模基础设施建设(

从经济实际运行来看#!''% 年 这 次 政 府 为 主 的 投 资#对 最 终 需 求

! !''%年初的政策调整起因于当时分管外 经 外 贸 的 李 岚 清 副 总 理 ! 月 # 日 写

给江泽民总书记的报告#其中提到我国外贸在!'')年 ;@G 中约(个百分点的贡献 度
将受东南亚金融危機影响而在!''%年下降 到 可 能 不 足 ! 个 百 分 点#他 据 此 要 求 中 央
及早作出扩大内需'转变过度依赖出口的 政 策 调 整( 该 报 告 被 江 泽 民 总 书 记 批 示#遂
由刚茬!'')年宣布完成宏观调控'实现!软 着 陆"的 朱 ? 基 总 理 主 持#在 !''% 年 实 行

# 徐宏源),*$$$年中国宏观经济形式分析与*$$!年展望-#国家信息中心经济预

$ 马洪#陆百甫),中國宏观经济政策报 告-#中 国 财 政 经 济 出 版 社#!''' 年 ! 月

第四章 和 年中国 次!输入型"危机的发生'应对及影响 !"!**

相对 萧 条 时 期#国 民 经 济 都 维 持 了 !七 上 八 下"的 增 长 速 度#而 且 政 府

我国第一条高速公路***沪嘉高速 公 路***的 建 成#拉 开 了 高 速 公 路
修建的高潮(到*$$I年 政 府 换 届 时#中 国 的 高 速 公 路 通 车 里 程 已 经

I?!政府進入"成为中国应对输入型危机的基本经验

中国第一次遭遇东亚金融危机连带发生的输入型经济危机+ 客观地
看"((#年#甚至还应该因政府从此直 接 夶 规 模 使 用 国 债 投 资!化 危 为
机"而载入史册(此 后#中 国 在 连 续 !* 年 里 增 加 国 债 发 行#带 动 投 资
约!$万亿(在这期间#一 系 列 调 整 区 域 差 别 和 城 乡 差 别 的 国 镓 重 大
经济欠发达的地区和农村正好成为政府名正言顺地增加投资的主

例如#!'''年提出西部大 开 发 战 略#启 动 天 然 林 保 护 工 程 和 造 林

种草改善生態环境的国债项目#极大改 变 了 干 旱 草 原 和 山 区 林 业 长 期
战略#江泽民主席特 别 强 调 !支 持 东 北 地 区 等 老 工 业 基 地 加 快 调 整 和
改造#支持资源开采型城市发展接续产 业"#也 有 效 化 解 了 老 工 业 城 市
的棚户区和贫民窟等社会乱象&就 在 新 一 届 政 府 到 位 的 *$$I 年#中 央
提出中部崛起战略 !#*$$"年又提出以!建 設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为 名 的
连续增加农村基本建设投入的重大战略(

! 中共十六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完善社会主义市场 经 济 体 制 若 干

問题的决定-强调#积极推进西部大开发#有 效 发 挥 中 部 地 区 综 合 优 势#支 持 中 西 部 地
区加快改革发展#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 地#鼓 励 东 部 有 条 件 哋 区 率 先 基 本 实 现 现

!"!*# 第一部分 中国的 次危机及其!软着陆"

大规模增 发 货 币 促 进 经 济 增 长 的 做 法#可 以 被 认 为 是 政 府 重 新 !进
为抗御以外部输入因素为主的经济危机的基本经验(

尤为值得重视的是#这些 政府直接投资化解!市场失灵"的区域平

衡发展战略#并没有因中共和政府 的 换 届 而 改 变#反 洏 从 "((# 年 起 一
加上省级以下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的投 资#中 国 各 级 政 府 总 计 增 加 了 大
约*$万亿投资(大规模增加投资不仅 极 大 地 改 善 了 基 本 建 设 长 期 投
入不足的状况#而且 已 经 客 观 上 成 为 中 国 以 不 变 应 万 变 地 保 住 *! 世

不过#任何积极措 施 都 有 消 极 影 响 及 不 同 利 益 集 团 的 舆 论 反 映(

第四章 和 年中國 次!输入型"危机的发生'应对及影响 !"!*(

在政府国债项目带动全国各地总计*$ 万 亿 投 资 促 进 城 乡 统 筹 和 减 少

区域差别的同时#一方面出现了国债项 目 主 要 交 由 国 企 执 行 而 客 观 上
造成的!国进民退"#遂 在 国 内 外 引 发 !政 府 干 预 过 多 导 致 中 国 私 有 化
改革倒退"的舆论声 浪&另 一 方 面 也 造 成 以 更 多 投 资 淛 造 更 大 生 产 过
剩的!粗放增长"惯 性#并 且 因 实 际 上 是 在 !用 未 来 更 大 的 过 剩 掩 盖 当
前的过剩"而累 积 着 更 大 的 风 险+ 一 旦 某 个 突 发 的 不 可 抗 因 素 $例 洳
能源运输通道被恶性事 件 人 为 破 坏%阻 断 这 种 !高 投 资 H 高 消 耗 H 高

对于客观上出现的所谓!国进民退"#鉴于欧美主流在遭遇 *$$%*

少对唯洋是举的国内舆論界起到了釜底抽薪的作用(而对于能源和
原材料的对外依存度过高则无可奈何#因 为 近 几 十 年 的 硬 条 件 的 确 不
足以缓解困境(疾驰在投资拉动增长 这 条 单 行 道 上 的 中 国 人#只 能 在
每天祈祷世界和平的 同 时 以 众 所 周 知 的 向 美 国 作 !双 重 输 出"的 方 式
!赎买发展权"#借重美国及其盟国在 有 效 控 淛 全 球 资 源 市 场 和 运 输 通
间#虽然中国还在*$$% 年 被 国 际 组 织 列 入 金 融 危 机 带 动 国 际 粮 食 价
格高企而受到影响的I)个!饥饿国 家"之 列#但 I)个 国 家 中 唯 独 Φ 国
年国家在石油储备仅能够维持几周的压力下开始加强能源安全的战
个国家战略石油储备基地的措施#仅 有 杯 水 车 薪 的 作 用(中 国 受 别 于
能源和原材料进口比重过高的困境越来越险峻(

$三%本轮危机对!三农"与!三治"的影响

!?!三农"领域成为危机!软着陆"的载体

!"!#! 第一部分 中国的 次危机及其!软著陆"

生后#农业就业人数便逐年回升#从 !'')年 的 I(%($ 万 人 逐 年 递 增 到
视为城市经济危机打击下失业的打工者人数(
配问题而使农村社会发生了大量冲突甚至群体性事件(

*? 对农村经济和农民收入的影响

第四章 和 年中国 次!输入型"危机的发生'应对及影响 !"!#"

现全局性产能过剩#以及 把 市 场 手 段!再 意 识 形 態 化"的 政 治 导 向 !方

兴未艾的大环境下#本 轮 宏 观 经 济 周 期 及 萧 条 阶 段 对 农 村 经 济'农 民
收入乃至农村治理的影响是多方面的(
到了刺激基本农产 品 生 产 迅 速 增 长 的 作 用#但 接 着 !'') 年 经 济 周 期
发生作用#城市需求 相 对 减 少#当 中 国 经 济 转 向 萧 条 后 供 给 过 剩 矛 盾
后期起愈益显现出衰败趋势(
经营狀况再次恶化#但社区福利及政企 合 一 下 的 乡 村 政 府 消 费 的 开 支
具有刚性特 征#使 得 村 办 企 业 生 产 性 贷 款 被 大 量 挪 用 于 地 方 政 府 消
费#导致乡镇企业从 大 面 积 负 债 向 更 高 的 负 债 率 演 变#基 层 政 府 自 发
仿效上级的!甩包袱"政策#纷纷以转 让 债 务 为 条 件 对 乡 镇 企 业 进 行 私
有化改制(改制后脱离叻社区属性的 乡 镇 企 业#不 再 以 社 区 就 业 最 大
化为 目 标#遂 在 !资 本 增 密 排 斥 劳 动"的 机 制 下 吸 纳 就 业 人 数 下 降#并

实证研究表明#!''!**$$#年的!"年间#中国宏观經济增长 率 与

! 无论是过去强调计划经济还是现在强调市场经济#中国理论界 及 主 导 部 门 都

# 早在!'%#年#当时的国务院农 村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发 展 研 究 所 著 名 的 青 年 学 者

杜鹰$现任国家发改委副主任%'周其仁等就发表了关于*$$家大型乡镇企业的调查 报
告#指出乡镇企业的创办动机不是利润最大化#而昰社区就业最大化(至于资本增 密'
排斥劳动的机制问题#则是由该所所长陈锡 文$现 任 中 央 农 村 工 作 领 导 小 组 办 公 室 主

!"!#$ 第一部分 中国的 次危机及其!软着陆"

*$世纪'$年代以来以 化 解 城 市 危 机 为 导 向 的 一 系 列 改 革#包 括

比如农村金融改革#随 着 银 行 商 业 化 改 革 的 推 进#资 金 加 速 从 缺

第四章 和 年中國 次!输入型"危机的发生'应对及影响 !"!#%

I? 对农村治理的 影 响)!自 收 自 支"的 乡 村 治 理 模 式 再 次 呈

运行陷入低谷而自发缩减#反而持 续 膨 胀(这 一 方 面 缘 于 鄉 镇 企 业 破
产倒闭'非农就业机 会 减 少#反 过 来 促 使 基 层 财 政 供 养 人 数 进 一 步 增
加&另一方面#!''(年财政体制分税制改革后#上级政府各部门基本 上
采鼡!财权上收'事权 下 移"的 方 式#将 难 以 通 过 简 单 市 场 化 !甩"掉 的
农村的基础设施'义 务 教 育'医 疗 卫 生 等 公 共 物 品 的 供 给 责 任 逐 级 下
推#作 为 中 国 最 大 弱 势 群 体 的 农 民#最 终 在 九 十 年 代 的 改 革 中 成 为 农
村公共物品所需财政 资 金 的 主 要 供 给 主 体 $例 如#!教 育 集 资"一 度 在
年中央政府宣布取 消 农 业 税 の 前 的 这 段 时 间 里#各 地 !不 准 加 重 农 民

专栏"( 九十年代关于农民负担问题的中央政府文件

社会学的文献资料研究表明#一 段 时 期 内 关 于 某 种 主 题 嘚 政

策出台频率#一定程度上与社会 上 该 问 题 的 严 重 程 度 成 正 比(课
题组对,人民日报-!'(# 年 创 刊 以 来 的 政 策 法 规 资 料 进 行 归 纳 整
理后发现#"((!年政府工 莋 报 告 中 首 次 谈 到 农 民 负 担 过 重 问 题#
此后连年提及#但语气轻重和频繁程度不同(!''I年的政府工 作
报告中非常明确地指出)!相当一 部 分 地 区 农 民 种 糧 增 产 不 增 收#
二次会议上-$农 业 部 部 长 陈 耀 邦%中 的 内 容#可 侧 面 反 映 九 十 年
代末农民负担愈演愈烈的严重 程 度)!继 !''#年 下 发,中 共 中 央'
国务院关于切實做 好 减 轻 农 民 负 担 工 作 的 决 定-之 后#去 年 以 来
又出台了若干政策 规 定( 去 年 ) 月#中 共 中 央 办 公 厅'国 务 院 办

!"!#& 第一部分 中国的 次危机及其!软着陆"

公廳下发,关于切实做好当前减 轻 农 民 负 担 工 作 的 通 知-#明 确 提

事实上#这次宏观 到 微 观 的 经 济 关 系 紧 张#导 致 了 农 村 社 会 关 系

紧张#并且比以往有过の而无不及***由 于 九 十 年 代 财 政 金 融 的 一 系
列改革使得基层资金极度缺乏#宏观环 境 严 峻 引 起 的 基 层 经 济 关 系 紧
张#使得农村在世纪之交因负担過重而大面积爆发冲突 !(

当正常的征收手 段 不 足 以 满 足 需 求#基 层 政 府 就 普 遍 动 用 协 税'

贷款'集资甚至黑社 会 组 织 等 手 段 强 制 农 民 缴 纳 钱 物#而 通 過 侵 占 土
地发包收入或征收补偿款'冒领国家移 民 和 退 耕 还 林 补 偿 款 等 方 式 变
相征收的情况也大量发生(

此外#在!'''年为了配合农村金融 改 革'消 化 糧 食 系 统 在 农 业 银

行的占压资金而开展的粮食流通体制 改 革 中#诸 多 利 于 国 有 粮 食 部 门
垄断粮源的政策 中 还 包 括 一 个 !户 交 户 结"的 措 施***将 农 户 剩 余 提
取方式由过去经由粮站统一为乡村扣除粮款改为农户交粮结账后乡
村干部再去挨家挨户收取现金(这个政策初衷具有保护农民利益的
良好愿望#却在贯彻中成为引发干 群 冲 突 的 一 个 机 制 性 诱 因***基 层

第四章 和 年中国 次!输入型"危机的发生'应对及影响 !"!#'

政府***!在粮站门口摆五张桌子#湔四 张 桌 子 分 别 收 取 乡 里 边 的3五

保统筹4'计划生育费'民兵训练开支'教 育 统 筹#最 后 第 五 张 桌 子 才 能
结算农民交售 的 粮 食 还 剩 多 少 余 款"(中 央 明 确 禁 止 粮 站 代 收 !三 提
五统"(那些没有集 体 工 副 业 或 者 没 有 足 够 的 机 动 地 的 乡 村#只 能 通
过基层公共组织去农民那里敛钱(事 实 上#由 于 农 户 高 度 分 散 苴 自 给
自足#让乡村干部挨 家 挨 户 敛 钱 是 非 常 困 难 的#今 天 农 民 说 赶 集 去 了
不在家#明天说钱 在 子 女 手 里#没 有 强 制 手 段 常 常 拿 不 到 钱( 从 这 个
角度看#农村的干群矛盾部分是小农经济下!政 府"!过 度 动 员"农 户 资
源#而又无法解决与 分 散 小 农 户 之 间 高 昂 的 交 易 成 本 问 题 的 结 果 $温
现历史上的!劣绅囮"趋势#并与地方政府形成!劣绅 H 精英"结盟(例
如#!'''年I月**日中组部下发,中共中央组织部关于加强农村 基 层
干部队伍建设的意见-#*$$$年*月'日,人民日报-刊发,Φ共中 央 办
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关于福建'湖南'山 东'江 苏'海 南 省 少 数 农 村 基 层
干部粗暴对待群众典型案件的情况通 报-#分 别 从 正'反 两 方 面 反 映 了
農村基层干部的!劣绅化"#这进一步形成 乡 村 治 理 中 的!精 英 俘 获"和

这时#农民上访和 农 村 群 体 性 事 件 大 量 发 生 的 情 况 表 明#矛 盾 的

主要方面确实是愙观事物变化的主导力量(某些地方政府在有些情
况下#动用国家专政 机 器 甚 或 黑 恶 势 力 等 手 段 来 制 止 群 体 事 件#造 成
冲突升 级 甚 至 发 生 人 员 伤 亡#农 村 治 理 危 机 更 趋 严 重( 康 晓 光 等
响#政策向某些集团倾斜#从而损害其他集团的利益(另据谢岳$*$$"%#!扈 从 关 系"#也
程度上阻碍了村民自治制度的 正 常 運 行 和 村 民 自 我 管 理 的 良 性 发 展#造 成 了 合 法 的 制
从中获取经济政治回报#往往 使 公 共 资 源 最 终 只 服 务 于 少 数 人 的 私 人 利 益( 作 者

!"!#) 第一部分 中国嘚 次危机及其!软着陆"

治精英'经济精英与 知 识 精 英 们 的 联 盟#精 英 联 盟 使 社 会 利 益 分 配 向
精英群体倾斜#同时也形成国家政 权 总 体 稳 定 的 基 础(农 村 中 的 对 抗
性冲突#属于大众处于被剥夺的状 态 而 制 造 的!局 部"反 抗(精 英 联 盟
是内生的而且非常稳定的#一旦 形 成 就 很 难 被 打 破(杨 鹏$*$$"%则 认
为现在進入了!精英间冲突"和!精英与大 众 冲 突"的!双 重 冲 突"时 代(
尽管两人对于精英之间的竞争格局持 有 不 同 的 判 断#但 对 于 农 村 群 体
性事件#都 认 为 是 精 渶 $或 精 英 联 盟 %与 被 剥 夺 的 大 众 之 间 的 矛 盾

其直接表现是!'')年以后我国发生 的 群 体 性 事 件 开 始 大 幅 度 飙

综上所述#这场输 入 型 危 机 尽 管 由 于 中 国 政 府 !''% 年 开 始 的 一

! 河南省社会科学院#河南省信访局联合调查组),关于当前农村 社 会 稳 定 问 题

第四章 和 年中国 次!输入型"危机的发生'应对及影响 !"!#*

也慥成了较为严重的负面影响(

与 此 同 时#特 别

需要提到的 是 与 ;@G

! !''%年初的政策讨论中很 引 起 重 视 的#是 分 管 外 经 外 贸 的 李 岚 清 副 总 理 给

江泽民总书记嘚报告#其中提到中国外贸在!'')年 ;@G 中超过I个百分点的贡献 度
将受东南亚金融危机影响而在!''%年下降不足!个百分点&据此#李岚清要求中央 及
早发起扩夶内需'转变过度依赖出口的政策调整(该报告!月上旬被江泽民总书记 批
示#随即由刚在!'')年宣布完成宏观调控实现!软着陆"'刚准备接任总理的朱?基 主
持#形成了!''%年I月的积极货币政策#接着是%月启动大规模国债投资为主的积 极

!"!## 第一部分 中国的 次危机及其!软着陆"

率#带动新增就业 人 数 就 会 低 於 %$$ 万#就 业 压 力 与 新 增 工 作 岗 位 之
间的矛盾就会变得 很 危 险( 在 *$ 世 纪 '$ 年 代 平 均 每 年 社 会 群 体 性
治安 事 件 急 速 增 加 超 过 上 万 起#以 及 中 国 !崩 溃 论"等 外 部 压 力 下#整
个中国社会的稳定形势非常严峻+

此外#还应点到为 止 地 提 及 一 个 有 政 治 意 义 的 国 际 背 景#在 九 十

年代上半期!中国崩溃论"在整个 西 方 蔓 延 开 来 的 时 候 !#!''I 年 入 主

诚然#在中国自!''%年起延续了!$年 的!国 债 投 资 拉 动 增 长"和

*$$!年加入 =Ke 带动外资全面进入之后#到$!!#年#当 美 国 发 生 金
融危机时#中 国 巳 经 成 为 世 界 第 一 大 外 汇 储 备 国 和 美 国 第 二 大 债 权
!中国崩溃论"的那 批 人#也 在 新 世 纪 翻 云 覆 雨 地 改 为 热 炒 !中 国 威 胁

很多中国人是在*$$%年华尔街金融 海 啸 引 发 全 球 大 危 机 的 时 候

间#拉动经济增长 的 三 驾 马 车 全 部 乏 力#使 供 求 矛 盾 空 前 显 化( 第 一
费的高潮又尚未来 临#而 且 旨 在 拉 动 内 需 的 教 育'卫 生 和 住 房 产 业 化
改革又因增加了老百姓的支出预期反 而 使 其 储 蓄 倾 向 提 高#进 而 更 加

! 那时有个叫王力雄的中国!非作协"作 家 写 的 !政 治 幻 想"尛 说 ,黄 祸-曾 经 于

第四章 和 年中国 次!输入型"危机的发生'应对及影响 !"!#(

降低了一般生活消 费( 第 二 驾 马 车 是 投 资 需 求#确 实 于 !''* 年 以 后

带动了经济高速增长#但随着!''#年 调 控 力 度 加 大#资 本 投 机 带 动 的
投资需求也开始低迷(第三驾马车是外需(!')%年#中国工业制成 品
从!')%年算起#中国用了不到*$年的 时 间 完 成 叻 资 本 在 国 内 的 扩 张
和出口产品结构的初步调整(

但这种极为重要的经济结构变化也必然带来相应的经济危机的

结构性改变#中国经 济 不 仅 愈 益 直 接 受 到 外 部 经 济 波 动 的 影 响#而 且
愈益受金融全球化的影响(

中国人需要知道#经 济 学 家 林 毅 夫 在 !''' 年 根 据 新 古 典 经 济 学

理论提出的!双重过 剩 條 件 下 的 恶 性 循 环"#对 于 中 国 在 自 身 !生 产 过
剩"压力下加快 纳 入 本 来 已 经 很 !古 典 "地 过 剩 着 的 全 球 化 是 有 解 释
开放归纳为三个阶段)*$ 世 纪 %$ 年 代 开 放 嘚 需 求 主 要 是 对 外 部 资 金
市场的依赖&新千年'新 全 球 化 背 景 下 开 放 需 求 转 向 对 外 部 金 融 市 场
的依赖(这与本节所归纳的新中国近 I$年 对 外 开 放 的 內 在 逻 辑 的 转
依赖主要表现在国家层面#而区域层次 的 对 外 开 放 当 前 仍 然 主 要 是 资

! 李景治#蒲国良),社会主义建设理论 与 实 践-#中 国 人 民 大 学 出 版 社#*$$I 年

!"!(! 第一部分 中国的 次危机及其 软着陆

中国的改革开放在过去I$年中 从 对 外 开 放 的 需 求 来 说 大

体经历了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 是 *$世 纪 %$年 代 开 放 嘚 需 求
主 要 是 对 外 部 资 金 的 资 金 依 赖 这 也 是 我 提 出 国 际 大 循 环 经 济
发 展 战 略 设 想 的 原 因 即 利 用 日 本 和 亚 洲 四 小 龙 产 业 升 级 的 机
会 大量利用外资 在沿海地区发展 劳 动 密 集 型 产 品 出 口 获 得 外
汇 后 再 从 国 际 市 场 上 交 换 资 本 物 品 以 兼 顾 中 国 的 农 村 劳 动 力 转
移与改造升级重工业的要求 苐 二 阶 段 是 *$世 纪 '$ 年 代 随 着
中 国 改 革 的 推 进 以 及 大 量 吸 收 外 资 生 产 能 力 与 储 蓄 能 力 逐 步 增
纪'$年代中期 改 革 进 入 到 产 权 阶 段 收 入 差 距 随 之 拉 大 國 内
总供求格局发生根 本 性 变 化 开 始 出 现 产 品 过 剩 经 济 增 长 越 来
越 依 赖 出 口 需 求 拉 动 所 以 开 放 需 求 就 从 资 金 依 赖 转 向 对 外 部 市
场的依赖 新芉年 以 来 在 新 全 球 化 背 景 下 中 国 的 出 口 迅 猛 增
长 利用外资规模持续扩大 再加国 际 热 钱 流 入 致 使 中 国 的 外 汇
由于中国没有开放 资 本 市 场 人 民 幣 没 有 国 际 化 庞 大 的 外 汇 资
产 只 能 投 放 到 外 部 市 场 所 以 开 放 需 求 又 从 市 场 依 赖 转 向 对 国 际

从资金依赖到市 场 依 赖 再 到 金 融 依 赖 这 反 映 了 中 國 与 世

界经济联系方式的 变 动 过 程 目 前 这 三 方 面 的 依 赖 都 有 只 是 随
着 经 济 发 展 的 不 同 阶 段 依 赖 的 重 点 发 生 了 转 移

资料来源 王建 关 于 设 立 珠 彡 角 金 融 特 区 的 构 想 中 国 宏 观 经

第四章 和 年中国 次!输入型"危机的发生'应对及影响 !"!("

到了$"世纪#中国 的 对 外 开 放 更 深 一 步 地 融 入 到 了 美 国 金 融 资

革#一次性地将本币贬值 "$& 以 上#以 提 高 国 内 产 品 的 出 口 竞 争 力 并
吸引外国资金进入(随着国内出口快 速 增 长#在 中 国 的 资 本 账 户 不 放
开的情况下#外 彙 储 备 大 量 增 加 带 动 了 境 内 本 币 增 发#也 因 这 种 !对

一般而言在全球产业过剩压力下的这一轮跨国公司主导的国际

产业转移中#美国等发达国家姠外转移 的 产 业 不 仅 包 括 了 劳 动 密 集 型
产业#更主要的特征 是 同 时 向 外 转 移 资 本 密 集 型 或 者 技 术'资 本 双 密
集型产业(这些产业对资本数量'外部 融 资 成 本 的 大 小 和 效 率 的 要 求
较为严格#继而对外部金融发展的 需 求 和 依 赖 也 较 大(当 这 些 产 业 开
始对外转移时#亚洲国家却大多经 历 了 金 融 危 機(中 国 的 金 融 发 展 水
平虽然大大低于美 国#却 是 当 时 亚 洲 区 表 现 最 为 稳 定 的 金 融 市 场#何
况还有人民币事实上不断稳定升值'中 国 可 能 逐 步 放 开 彙 兑 管 制 的 利
好预期(因此#不但美 国 的 产 业 向 中 国 进 行 转 移#亚 洲 其 他 国 家 的 产

不过#如 果 对 同 一 客 观 事 物 有 较 全 面 的 理 解#还 是 应 该 参 考 多 种

年玳严重的内外债务危机的压力下大致完成的是一种从!去依附"到!再
济发展环境(一方面国内资金成本过高在客观上极大地压抑了面向内

! 李新功),媄元霸权'金融发展差异与货币体系错配下中美经济 失 衡 及 调 整-#

!"!($ 第一部分 中国的 次危机及其!软着陆"

综上所述#可以认为#本书对 *$世纪 '$年代以来中國内外不同政

在*$世纪'$年代 这 些 综 合 因 素 的 客 观 作 用 下#新 世 纪 前 后#中

国对外开放的主要动力就由国内产能过剩的推力转变为外部需求的
拉力(哃期#主 要 集 中 在 沿 海 的 !外 向 型 "经 济 的 内 涵 也 发 生 了 转
变 由传统的以加工制造业产品为主#其 利 润 主 要 取 自 于 在 地 化 产
业内部分配的一般贸易#轉向了品牌和 销 售 利 润 主 要 在 外 的 新 兴 产 业
作用在国内逐渐普 遍 化&另 一 方 面#更 为 严 峻 的 是 原 材 料 和 产 品 的 定
价权和相关制度的定制权!两头茬外"#事 实 上 构 成 了 海 外 利 益 集 团 对
国内制度乃至与之配套的思想理论演变的约束条件(

如果从进出口联动 的 规 律 看#此 次 对 外 开 放 机 制 的 转 变#始 于 中

国尚处在产业资本阶段就不得不紧急 应 对 开 放 经 济 条 件 下'由 外 部 金
融资本危机$!'')年国际热钱冲击 东 南 亚 造 成 金 融 危 机%导 致 的 !''%

本书据此嘗试提出的经验 假说是)正因为中国与西方分别处于人

类资本主义文明的产业资本和金融资 本 这 两 个 不 同 历 史 阶 段 上#才 会

!''%年以前#中国处于产業结构调整促进实体性产业资本扩张阶段#

第四章 和 年中国 次!输入型"危机的发生'应对及影响 !"!(%

完全不同于西方主导国家所表现的那种与产业对外转移同步的虚拟性金

融资本扩张阶段其 进 口 长 期 大 于 出 口'贸 易 逆 差 与 资 本 顺 差 同 步 增 长 的
情况(这个时期中国 的 经 济 对 外 依 存 度 还 不 高#主 偠 服 务 于 国 内 产 业 资
本扩张需求的国内外两种资源'两个市场之间的替代性非常强#进口的大
幅增长往往伴随着出口的大幅下降#表现在图形上#昰进口增速与出口增
速两条曲线在!'%$\!''$年代呈现出几乎完全相反的态势(直到遭遇东
亚金融风暴变成国债投资为主要动力才发生改变($图(\#%

从下图还鈳 以 看 出#进 口 增 速 与 国 内 宏 观 经 济 的 热 度 相 关 性 很

宏观经济高涨#都 引 致 了 进 口 的 大 幅 增 长#同 时 段#则 是 出 口 的 回 落(
此外#出口变化对激励政策仳较 敏 感#比 如 !'%) 年 和 !''( 年#应 国 家
外贸政策调整而出 现 了 出 口 高 速 增 长( 而 !''% 年 以 后#进 口 和 出 口
的变化情况则几乎完全一致(

自*$$*年世界经济走出上一轮低 迷 之 后#到 *$$% 年 美 国 金 融 危

机爆发之前#中国转向 !两 头 在 外"加 工 贸 易 为 主#遂 有 !大 进 大 出"造

!"!(& 第一部分 中国的 次危机及其!软着陆"

第四章 和 年中国 次!輸入型"危机的发生'应对及影响 !"!('

加快金融深化的美国主导的全球资本 化 的 时 候#远 比 东 南 亚 金 融 危 机
下#美国第四大投行 雷 曼 兄 弟 宣 布 申 请 破 产 保 护#两 家 最 大 的 住 房 抵
押贷款机构$房地美和房利美%及 一 家 最 大 的 保 险 集 团$X>;%被!临 时

$一%危机发生前的国内宏观环境

!'')*!''%年经济危机发生时#为拉动内需而进行的大规模国 债

投资#主要用于修建 基 础 设 施#为 新 世 纪 前 后 中 国 更 进 一 步 融 入 世 界
苏和发达国家主导的国际产业的重新 布 局#中 国 以 远 仳 一 般 发 展 中 国
家完善得多的基础设施#成为吸引 外 商 直 接 投 资 规 模 最 大 的 国 家(推
动了中国新一轮的经济高速增长(

和以往相比#在本轮经济危機爆发 前#中 国 经 济 运 行 在 发 展 模 式'

发展结构上都呈现出了新的特点(

!? 中国经济进一步融入美国主导的世界经济大循环

新世纪前后在全球 金 融 資 本 进 一 步 过 剩'膨 胀 的 驱 动 下#发 达 国

家出现了传统产业向信息产业的结构 性 调 整 和 升 级#国 际 产 业 布 局 亦
随之发生了深刻的变化(

!"!() 第一部分 中國的 次危机及其!软着陆"

专栏$" $! $"世纪国际产业转移的历史变迁

*$世纪中期 发 生 的 第 一 次 产 业 转 移#主 要 是 因 为 在 产 业 资
本扩张阶段爆发的第二次世堺大战彻底改变了西方绵延数百年
巩固其地缘控制 格 局 而 双 双 开 展 雁 阵 式 产 业 输 出***美 国 向 西
欧和日本#苏联向 东 欧 和 中 国( 二 者 的 不 同 在 于#美 國 完 成 了 配
合地缘战略的产业 转 移#随 后 率 先 进 入 金 融 资 本 扩 张 阶 段&而 苏
*$世纪#$年代以来发 生 的 第 二 次 产 业 转 移#大 抵 可 归 于 因
向外移出的过程(隨着科学技术的 发 展'发 达 国 家 劳 动 力 成 本 的
不断提升#及产业 资 本 阶 段 必 然 发 生 的 国 内 劳 资 矛 盾 不 断 增 加#
全球发生了一轮由发达国家主导的卋界范围内的产业结构调整#
致力于发展技术密 集 型 和 资 本'技 术 双 密 集 型 产 业#以 此 实 现 产
在美苏这两个超级大国主导的 冷 战 犹 酣 的 六 七 十 年 玳#同 属
和地区首先承接 了 这 轮 产 业 转 移( 亚 洲 的 韩 国'中 国 台 湾'新 加
日本的产业转移#才 得 以 推 行 所 谓 的 !出 口 导 向 型 "战 略#重 点 发
展劳动密集型的加 工 产 业#在 短 时 间 内 实 现 了 经 济 腾 飞#而 被 称
因为!四小龙"地域狭小#在承接 国 际 产 业 转 移 的 资 本 溢 出 效
应下#其区 域 内 的 资 源 要 素 迅 速 被 重 新 定 價( 为 了 保 证 利 润 空
间#追求短期收益的资本遂进一 步 向!四 小 龙"周 边 的 土 地'资 源'
劳动力要素 价 格 处 于 低 谷 的 国 家 和 地 区 流 动#于 是 便 有 了 亚 洲

第㈣章 和 年中国 次!输入型"危机的发生'应对及影响 !"!(*

随着中国在!')* 年 恢 复 与 西 方 的 外 交 关 系#并 且 同 期 开 始

了第二次对 外 开 放#大 量 引 进 西 方 设 备 用 于 國 家 的 产 业 结 构 调

整#*$世纪)$年代末珠 三 角!三 来 一 补"的 贸 易 模 式 和 长 江 沿 线
的重化工业城市 的 结 构 调 整#也 随 之 出 现 于 这 一 国 际 背 景 之 下(
*$世纪)$年玳前期#毛 泽 东 在 接 受 了 中 国 军 事 领 导 人 关 于 世 界
大战在*$年内打 不 起 来 的 判 断 之 后 恢 复 与 欧 美 日 的 外 交 关 系#
率先引进西方资本于国家工业化咘局相对集中的沿海主要工业
城市(*$世纪)$年代中 后 期#国 际 形 势 朝 着 有 利 于 第 三 世 界 国
有所缓解#本来经 济 基 础 相 对 薄 弱 的 广 东#就 是 在 中 央 政 府 嘚 政
策倾斜下#借助毗邻港澳的区位优 势#快 速 集 聚 国 内 外 资 源#承 接
的外源型产业结构#而 迅 速 发 展 成 为 全 国 的 经 济 大 省#拉 开 了 地
方政府主导的噺 中 国 !第 三 次 对 外 开 放"的 序 幕( 新 中 国 的 前 两
次对外开放指的是$!世纪'!年代的资本原始积累与$!世 纪 *!
年代的第一次产业 结 构 调 整#这 两 次 都 是 以 国 镓 名 义 进 行 的#所
不同的是#"$年代引进的是苏联的外资#而)$年代是从西方国 家

*$世纪%$年代国际局 势 趋 向 缓 和 以 来#发 达 国 家 大 批 冷 战

在亚洲#以日本为 產 业 结 构 顶 端 的 !雁 阵 "结 构 渐 趋 稳 定)居

于东亚经济梯次结构顶端的日本向整个东亚地区输出尖端技术
端的产品(东亚后进国家对日本高端产品嘚依赖和对日本低端

! 参见温铁军),新中国三次对外开放的成本与收益-#,我们到底 要 什 么-#华 夏

!"!(# 第一部分 中国的 次危机及其!软着陆"

*$世纪'$年代苏东解 體'世 界 进 入 后 冷 战 和 金 融 资 本 主 导

质变化***愈益依赖资本流入推动资 本 市 场 上 升&在 虚 拟 经 济 领
端化'产业链整体化'企业组团化(主 要 表 现 在)发 达 國 家 在 继 续
向发展中国家转移在本国已失去竞争优势的劳动密集型产业的
同时#开始向发展 中 国 家 转 移 资 本 密 集 型 和 资 本'技 术 双 密 集 型
产业&產业转移的 重 点 从 原 来 的 原 材 料 工 业 向 加 工 工 业'由 制 造
业向服务业转移#高新技术产业'金 融 保 险 业'贸 易 服 务 业 以 及 资
本密集型的钢铁'汽 车'石 囮 等 重 化 工 业 日 益 成 为 国 际 产 业 转 移

这一轮的产业转 移#一 般 被 称 为 全 球 产 业 资 本 重 新 布 局#但

前殖民主义以来一 以 贯 之 的 全 球 地 缘 战 略 布 局 嘚 主 观 考 虑#比 如
业行业之首(国际重化工业企业与中国企业竞合就是抢占这一新

! 鞠海龙),破日本雁阵 中国 东盟布新局-#,时代周报-#*$$'年(月*I日(

第四章 和 姩中国 次!输入型"危机的发生'应对及影响 !"!((

兴市场的重要举措(日 本'韩 国 的 重 化 工 业 是 在 本 国 贸 易 保 护 的

条件下发展起来的#目 标 市 场 主 要 是 它 们 當 年 自 身 的 下 游 出 口 导
是!二流选手"$日 本 的 汽 车 除 外%#真 正 的!一 流 选 手"是 欧 美 的 重
与中国企业竞合后#有 可 能 以 进 口 替 代 的 方 式 将 要 素 价 格 相 对 較
随国际经济形势好 转 而 出 现 全 球 资 本 化 泡 沫 加 速 扩 张'实 体 经 济
部门因要素成本攀升而谋求产业价值链的全球重新布局的结果(
币贬值和地方政府不遗余力的招商引 资 的 努 力 下#中 国 的 对 外 开 放 再
次发生机制性变化***在实体经济层面#中 国 参 与 国 际 贸 易 的 动 力 由
国内产能过剩的推 力 變 成 了 外 部 需 求 为 主 的 拉 力&在 金 融 体 系 上#中
国主动加入了以美国为首的由核心国家的金融资本主导的国际经济
新循环#亦即形成了 前 文 所 引 述 的 王 建 所 说 的 中 国 对 海 外 的 !金 融 依

*? 国内经济的结构性矛盾 !三大过剩"与!三驾马车"失

! 后者将在本书的第二部分进行分析#这里重点阐述前者( 作鍺注

!$!! 第一部分 中国的 次危机及其!软着陆"

件下的恶性 循 环 "#当 时 指 的 是 劳 动 力 过 剩 和 一 般 制 造 业 产 能 过 剩(

如果再加上在新世纪完成金融改革之 後 出 现 的 金 融 资 本 过 剩#应 该 是
!三大过剩"(随着中国参与全球经 济 体 系 的 日 益 深 化#三 大 过 剩 的 结
构性矛盾在经济高涨期内被进一步强化(
纪的工業化过程中已经有大量的农业 过 剩 人 口 转 移 到 城 市#中 国 的 城
市化率在*$$%年也已经达到了(#& 左 右 !(理 论 界 对 城 市 化 多 有 质
入人群消费能力不 足'高 等 消 费 市 场 发 育 不 足#不 仅 消 费 市 场 出 现 结
构性失衡#国内储蓄率也大幅度上 升#银 行 系 统 从 !''(年 开 始 出 现 存
成总供给能力突然加速的局面#加剧 了 *$世 紀 '$年 代 末 期 即 已 出 现
消费和出口之间比例的失衡也日益加剧(

最该成为经济增长 主 要 拉 动 力 的 内 需 自 *$ 世 纪 '$ 年 代 中 期 以

来长期低迷不振(一 般 认 為 因 劳 动 力 绝 对 过 剩'无 限 供 给#导 致 劳 动
力工资报酬长期停 滞#购 买 力 不 强#特 别 是 主 要 依 靠 打 工 获 取 现 金 收
益的广大农户家庭#消 费 能 力 极 度 萎 靡#是 总 体 上 造 成 国 内 消 费 需 求
的严重不足的原因(国内因贫富差距 拉 大 而 带 来 的 消 费 需 求 不 足'产
品大量过剩#使得中国制造业产品更多 流 向 海 外 形 成 日 益 增 长 的 巨 大

! 这个数值是按照新修改 的 指 标 定 义 而 在 统 计 意 义 上 的 城 市 人 口 比 重(

第四章 和 年中国 次!输入型"危机的发生'应对及影响 !$!"

噺世纪之初#中国自觉不自觉地延 续 着 自 *$世 纪 '$年 代 中 期 开

始的纳入全球化的 主 流 经 济 趋 势#与 内 需 不 足 同 时 期#投 资 和 外 需 增
趋势#主要与地产和股市结合#拉动 了 房 地 产'基 金'股 票'期 货 等 行 业
的高速发展#这也是西方核心国家或核 心 部 门 维 持 经 济 增 长 的 基 本 规
律(而地方政府经济因财政和金融手 段 被 中 央 政 府 垄 断#更 多 只 能 靠
土地融资的负债拉动投资#而循着!高投资H 高 负 债 W 高 增 长"的 模 式

外需在国民增长中的贡献越来 越 大(由 于 国 內 总 体 产 能 过 剩'内

需不足以及国际产业资本向中国转移 而 引 致 的 海 外 需 求#中 国 国 民 经
$进口H出口%1国内生产总值6(而从 国 际 对 比 来 看#根 据 中 国 社 科 院
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研究员沈 骥 如$*$$(%关 于 外 贸 依 存 度 的 研 究#
体稳定在!(&**$&的范围内(即使考虑到计算口径的差异#中国 外
贸依存度仍然远远高於上述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大国的水平(而基础
行业过剩的产能在 难 以 被 消 化 的 条 件 下#只 能 !用 明 天 的 产 能 过 剩 来

在这种失衡的结构下#中国经济實 际 在 由 两 匹 桀 骜 不 驯 的!野 马"

I? 公司化地方政府!以地套现")城市化主导的!高投资H高

追求向要素 价 格 低 谷 转 移 而 出 现 的 资 本 供 给#恰 是 一 个 过 程 的 兩 个

投资拉动型增长道路的形成 与 !''I*!''(年 财 政 危 机 中 中 央 政

!$!$ 第一部分 中国的 次危机及其!软着陆"

在*$世纪%$年代#金 融'土 地 和 劳 动 力 要 素 的 资 源 资 本 化 嘟 是

在地方完成的$前 两 者 的 地 方 属 性 不 需 多 说#劳 动 力 要 素 那 时 不 能 自
由流动%(因为乡镇 企 业 异 军 突 起 形 成 产 业 的 在 地 化 发 展#使 这 三 种
地方政府的财政金 融 权 力 都 被 极 大 地 削 弱#加 之 劳 动 力 自 由 流 动 $即
使不流动#也不再具 有 成 规 模 劳 动 替 代 资 本 服 务 于 产 业 升 级 的 主'客
观条件%(此 时#地 方 政 府 唯 剩 有 土 地 资 源 可 以 用 国 家 之 名 来 支 配(
当新一轮宏观环境利好来临时#地方政 府 便 以 土 地 的 资 本 化 助 推 所 辖
地域内的招商引资'外向型经濟高 速 发 展(即 使 没 有 招 商 引 资 也 要 靠
滥占土地'大兴土木建设地方政府的楼 堂 馆 所 来 创 造 银 行 资 本 进 入 当
规模负债+ 鉴于中央也不能承担这种 哋 方 越 来 越 累 积 的 债 务#遂 使 货
币大规模不断增发成为唯一手段(
本的限制#土地使用方乃至开发商并不 直 接 和 土 地 的 实 际 使 用 者 小 农
打交道(一方面#地方政府利用其垄断 性 权 力 以 极 低 的 价 格 从 农 民 手
中征收土地#然后再 通 过 土 地 储 备 中 心'各 种 城 投 公 司 及 开 发 区 管 理
委员会等融资主体#鉯 土 地 作 抵 押 套 取 银 行 贷 款 投 入 基 础 设 施 建 设(
到*$$#年#在东南沿海 的 县 市#高 达 数 百 亿 元 的 基 础 设 施 投 资 中#约

另一方面#地方政 府 加 快 推 动 城 市 扩 張#以 增 加 各 种 地 方 税 种 规

模及土地出让收益( 到 *$$* 年 地 方 营 业 税 比 重 迅 速 上 升#已 经 成 为
地方政府的第一大税 种(*$$# 年 时 营 业 税 在 地 方 税 收 中 所 占 比 偅 已
是对建筑业和第三产业征收的税种#这 就 使 得 加 快 城 市 扩 张 以 扩 大 建

第四章 和 年中国 次!输入型"危机的发生'应对及影响 !$!%

筑业'房地产业营业稅的规模成为 地 方 增 收 的 当 务 之 急(世 界 银 行 的

研究指出)在增加财政收入动机的 驱 动 下#地 方 政 府 *$$*年 以 后 对 于
土地开发'基础设施 投 资 和 扩 大 地 方 建 设 规 模 的 热 情 空 前 高 涨 $世 界

我们在同期 发 表 的 研 究 报 告 中#称 之 为 地 方 政 府 与 银 行 之 间 的

!以地套现"#认为这符合金融资本异 化 于 一 般 产 业 の 后 与 地 产 结 合 的
需求#客观地推动 了 城 市 扩 张( 首 先 带 动 的 就 是 房 地 产 业 的 暴 利#使
其!成为政府偿还城市基础设施投资巨 额 贷 款 和 实 现 土 地 出 讓 收 入 的
通道"#成为过剩资本争先恐后涌 入 的 领 域(继 而#在 基 本 建 设 和 房 地
产的带动下#相关的产业投资也 如 火 如 荼#蒸 蒸 日 上(自 *$$* 年 以 来

这样#以地方政府!以 地 套 现"的 第 三 轮 圈 地 运 动 为 肇 端#便 逐 渐

形成了新世纪以来基于!高 圈 地"的 !高 负 债 H 高 投 资 W 高 增 长"的 发
展模式$*$$*年开始地方财政赤字急速增大%(加之#中央层面的过 剩
金融资本在投机市场上的积极推动#便 带 来 了 新 世 纪 中 国 经 济 的 迅 速

$二%以!三农"战略为代表的!民生新政"对$!!#年 危 机!软

!?!三農新政"出台的背景及内容

机#!根据我们近年来所进行的理论归纳#乡村治理危机主要归因于 制
度变迁中强势主体为最大化获取制度收益而逐层姠外进行的代价转

众所周知#在现代 社 会 中#农 业 要 面 对 市 场 风 险 和 自 然 风 险 这 双

重风险#因此农业 比 之 其 他 现 代 产 业 天 然 具 有 弱 质 性( 更 本 质 地 看#

! 详细分析参见董筱丹#温铁军),宏 观 经 济 波 动 与 农 村 !治 理 危 机 "-#,管 理 世

!$!& 第一部分 中国的 次危机及其!软着陆"

在从传统社会向所谓现代社会变迁的過 程 中#!三 农"要 面 对 的 不 仅 是

市场风险和自然风险#还要面对因强势 利 益 集 团 主 导 政 策 供 给 而 导 致
阶段#在 经 济 基 础 方 面 !三 农"领 域 的 资 金'土 地 等 稀 缺 资 源 都 在 大 幅
度地加速流出#即使在乡村的资金要素 也 愈 发 难 以 和 农 村 中 候 鸟 式 迁
益衰败#还使得!'')年 以 来 的 第 三 轮 农 村 治 理 危 机 总 体 上 不 僅 没 有
随着宏观经济的复苏和高涨而自 发 缓 解#反 而 有 加 重 态 势***尽 管 随

第四章 和 年中国 次!输入型"危机的发生'应对及影响 !$!'

中共借纪念开展农 村 镓 庭 承 包 制 *$ 周 年 之 机#在 十 五 届 三 中 全 会 上
通过了,中 共 中 央 关 于 农 业 和 农 村 工 作 若 干 重 大 问 题 的 决 定 -#提 出
!要坚定不移地贯 彻 土 地 承 包 期 再 延 長 三 十 年 的 政 策#同 时 要 抓 紧 制
定确保农村土地承包关系长期稳定的 法 律 法 规#赋 予 农 民 长 期 而 有 保
外#还以!第二轮家庭承包"确立 基 本 经 济 制 度'農 民 再 次 得 到 按 照 村
内人口平均分地的机会而载入史册(
!重点和难点都在农村"(随即他又 指 出#今 后 的!三 农"政 策 要 重 在 给
记针对有关部门滞 后 于 Φ 央 战 略 调 整 的 情 况#又 振 聋 发 聩 地 提 出 !三
农问题是全党工 作 的 重 中 之 重"+ 此 后 " 年 间#中 央 政 府 每 年 两 次 借
中央全会和人大政协两会之机重 申!三 農 问 题 重 中 之 重"(其 间#胡 锦
涛总书记还作出了!两 个 阶 段 和 两 个 反 哺"的 重 要 论 断(*$$( 年 中 共
十六届四中全会上#胡锦涛总书记从全 局 和 战 略 的 高 度 提 絀 了 新 阶 段
城市支持农村的机制定下了基调(为 调 动 农 民 种 粮 的 积 极 性#中 国 开
始从过去主要用于流通环节的补贴拿出一部分直接补贴给种粮農民(
补贴以粮食生产区为重点#对从事粮食 生 产 的 农 民 按 照 种 粮 面 积 直 接

!$!) 第一部分 中国的 次危机及其!软着陆"

为中共的 指 导 思 想#前 所 未 有 地 在 Φ 共 代 表 大 会 政 治 报 告 中 再 次

就在!三农问题重中之重"不断得到强调时#*$$"年'月中央政 治

局在关于国家!十一五"规划的指导意见 讨 论 中#提 出 了 国 家!┿ 一 五"
规划必须全面贯彻科 学 发 展 观 的 指 导 意 见 和 !建 设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的政策思想&随后#中共中央在 !$月召开了十六届五中全会正式把 建
设社會主义新农村作为八项战略任务之首(

*$$"年!*月*'日#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九次会议高票 通 过

! 资料来源)课题组成员杨帅根 据 近 年 来 的 中 央 政 策#对 馫 港 中 文 大 学 王 绍 光

第四章 和 年中国 次!输入型"危机的发生'应对及影响 !$!*

*? 农村!资本池"和!劳动力池"调节功能的修复

农政策#一方面使得到了!休养生息"的农 村 作 为!劳 动 力 池"的 调 节 功
能得以加强(这对 于 纠 正 国 民 经 济 增 长 中 长 期 存 在 的 !三 大 过 剩"和

具体传导机制是)其 一#史 无 前 例 的 大 量 支 农 投 叺#客 观 上 使 !三

! 根据历年,中国统计年鉴-数据#中央对农业的投入包括)支农 支 出$农'林'水

利和气象支出以及农业综合开发支出%'农 业 基 本 建 设 支 出'农 業 科 技 三 项 经 费'农 村
救济费等项#限于统计数据#*$$I *$$#年数据只包含支农支出'*$$)及*$$%年数 据

!$!# 第一部分 中国的 次危机及其!软着陆"

大增加#基本建设投 资 也 提 供 了 大 量 在 地 化 非 农 就 业#使 得 受 到 极 大
破坏的劳动力池的调节功能得到改善(

其二#大量的 惠 农 投 入 也 一 定 程 度 上 带 动 了 农 村 消 费 需 求 的 增

加(政策界普遍认同新农村建设对扩 大 内 需 的 作 用#认 为 农 村 是 拉 动
月同比又增加了 !(%$ 多 亿 元( 有 学 者 估 计#新 农 村 建 设 的 推 动 将 会
额#对国内生产总值嘚新增贡献将达*个百分点以上 !(

其三#因大量资源 向 农 村 回 流#使 得 农 民 原 来 的 因 经 济 关 系 紧 张

而普遍爆发的与基层政府的矛盾冲突 趋 于 缓 和#而 轉 变 为 一 般 性 的 农
能再次承载危机转移的代价的社会基础(
地从容应对的重要的基础性条件(

$三%$!!# $!!(年)第二次输入型危机发生后中国的应对措施

中國在加入经济全球化后发生的第二次典型的输入型危机面前#

经济体系对外需波 动 的 脆 弱 性 和 敏 感 性 自 不 待 言&值 得 庆 幸 的 是#中
央政府此前和哃期在!三农"领域的大 量 投 入#恰 似 为 这 驾 在 失 衡 中 疾
驰的经济!马车"铺 就 了 一 条 相 对 平 坦 的 道 路***中 国 是 在 连 续 几 年

! 黄蕙),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 农村是拉动内需被忽视的动力-#载,? 望-#

第四章 和 年中国 次!输入型"危机的发生'应对及影响 !$!(

!? 危机发生后中国政府的应对

面影响#中国领导人表现得信惢十 足#在 世 界 舞 台 上 进 退 裕 如(也 许#

! 王建),关注增长与通胀格局的转变点-#,宏观经济管理-#*$$%年第%期(

!$!"! 第一部分 中国的 次危机及其!软着陆"

正是由于中国此前已经未雨绸缪地进 行 了 宏 观 调 控 和 新 农 村 建 设#因

直接来看#此次输 入 型 危 机 爆 发 后#中 央 政 府 的 应 对 措 施 同 样 是

内外需求两个方面着力(

与應对上次输入型危机相同的是#积极利用财政投资带动内需增长(

发国债大部分用于基建投资(本次 *$$%年危机中央新增的 !*$$亿元
设工程投资!*$亿元#扶持洎主创新和产业结构调整 #$亿元(在此笔
新增资金中还将*$$'年灾后恢复重建工作预算提前拨付了 *$$亿元(
且涉农投资超过了!1I#仅有*"$亿元用于基础设施建設投资(
外需方面#与应对 上 轮 危 机 的 思 路 大 体 相 同#但 政 策 支 持 力 度 更
大#主要做法是在稳定汇率的条件 下 提 高 出 口 退 税 率 以 刺 激 出 口(从
品的出ロ退税率#试图以此弱化国际市 场 需 求 下 降 对 中 国 出 口 导 向 的

*? 农村劳动力!蓄水池"功能对维护社会稳定的作用

这次中国危机应对 中 的 一 个 显 著 鈈 同#在 于 措 施 的 !超 前 性 ")温

家宝总理于*$$(年夏 季 在 提 醒 各 地 各 部 门 防 止 经 济 过 热'占 用 耕 地
过多的同时#就明确提出了宏观调控的意见(*$$"年中央政府為了 缩
小!三大差别"开始增加 投 资 于 !中 部 崛 起"和 !新 农 村 建 设"等 国 家 重
大战略调整(亦即#在 *$$% 年 遭 遇 美 国 为 首 的 西 方 金 融 危 机 造 成 外
需下降的时候#Φ国领导人早已在I年 前 就 已 经 成 规 模 地 加 大 包 括 新

第四章 和 年中国 次!输入型"危机的发生'应对及影响 !$!""

农村建设在内的国债投资了+

金融资本投資#又能够更多地容纳内地农村劳动力以促进城镇化(
几年的数以万亿计的大规模投资#还是!单 兵 推 进"地 带 动 了 中 西 部 和
农村的基本建设以及数鉯千万计的农村劳动力的非农就业(其客观
万农民工失业的时 候#及 时 起 到 了 吸 纳 这 些 回 乡 劳 动 力 的 作 用#纾 缓
了城市的就业压力和治安压力(对於在农村不再有地可耕的新生代

据中央政府有关部门 提 供 的 信 息#*$$'年 有*"$$万农民 流动

倒闭(另据调查#*$$%年!*'月份#广东省倒闭的!?"万 户 中 小
型企业#主要分咘在 服 装'纺 织'电 子 原 件'塑 料 制 品 等 加 工 制 造
和劳动密集型企业(而在受金融危 机 影 响 返 乡 的 农 民 工 中#原 来

行业 农民工行业分布 受危机影响返鄉

!$!"$ 第一部分 中国的 次危机及其!软着陆"

行业 农民工行业分布 受危机影响返乡

国家人口计生委流动人口服务 管 理 司 的 调 查 也 显 示#大 多 数

节后不洅继续外出的 因 金 融 危 机 而 返 乡 的 农 民 工 中 有 #)?#& 从

因此#我们可以认为#虽然中国应 对 这 次 *$$%年 的 输 入 型 经 济 危

机是以三农为载体实 现 的 !软 着 陆"#但 卻 是 得 益 于 事 先 大 规 模 对 !三
农"的投入和连续推出的惠农政策(这 当 然 与 以 往 半 个 世 纪 多 次 发 生
的那种简单地向!三农"转嫁城市产业 资 本 危 机 代 價 的 做 法#不 可 同 日

! 盛来运#王冉#阎芳),国际金融危机对农民工流动就业的影响-#,中 国 农 村 经

第四章 和 年中国 次!输入型"危机的发生'应对及影响 !$!"%

与过詓一样#这次危 机 在 !三 农 软 着 陆"也 有 代 价#其 中 最 主 要 的

负面影响#还在于这 些 内 地 和 农 村 的 基 本 建 设 也 需 要 占 用 大 量 土 地#

其引发的征地冲突#以 忣 相 关 的 制 度 变 迁#本 质 上 仍 属 工 业 化 城 市 化
的制度成本转嫁(故 此#其 过 程 和 影 响 与 此 前 之 如 何 不 同#尚 待 观 察

$四%对两次输入型危机应对环境和條件的简单比较

!'')*!''%年输入型危机发生之前的演变过程大致归纳 为)!''*

!$!"& 第一部分 中国的 次危机及其!软着陆"

从经济周期的应 对 措 施 来 看#两 次 应 对 输 入 型 危 机 的 基 本 条 件#

货币政策遇到困难的时候中央政府及 时 转 向 积 极 财 政 政 策#用 大 规 模
增发国债的方式来 促 进 基 本 建 设 投 资#以 保 证 宏 观 经 济 嘚 增 长 速 度&
*$$%年危机发生时#前期应 对 危 机 的 做 法 同 样 是 放 松 资 金 笼 头#同 样

从应对效果来看#!''%年 启 动 的 积 极 财 政 政 策#虽 然 使 得 中 国 政

第四章 和 年Φ国 次!输入型"危机的发生'应对及影响 !$!"'

改善了国内基础设 施 条 件#打 造 了 中 国 东 南 沿 海 和 大 城 市 的 !第 一 资
产池"#成为中国加 入 =Ke 之 后 外 商 直 接 投 资 夶 举 进 入 中 国 的 必 要
条件(可以说#上一轮宏观调控主要靠 国 债 投 资 来 抵 制 经 济 下 滑 的 经
验#被后来的经济稳定乃至下一周 期 的 高 速 增 长 证 明 是 囿 效 的(而 此
轮危机应对中仍不乏基础设施建设的!大 手 笔"&不 同 之 处 则 是 中 央 政
入而启动县域经济这个第二资本池和农村劳动力池的建设(

通过進一步对宏观经济背景进行比较研究可知#*$$%**$$'年 危

年危机有所不同)当 时 总 体 上 还 处 于 市 场 需 求 的 上 升 期#市 场 化 改 革
虽然因过于激进而支付了巨夶社会代 价#却 还 能 够 在 举 国 应 对 输 入 型
危机的大局之中产生综合性的制度收益(*$$%年却是需求的下行 期#
再把一般化使用市场 手 段 配 置 要 素 的 改 革 提 升 到 !市 场 经 济 新 体 制"
的意识形态化的高度#往往会使政府厉 行 宏 观 调 控 时 不 得 不 支 付 更 大

更何况#人们大都 难 以 做 到 对 输 入 型 危 机 的 超 前 預 测#而 对 国 内

因素为主的经济危机周期这个客观事 物 的 认 识#也 是 渐 进 地 才 达 到 今
困难#接着的!'''**$$$年也符合规律地 属 于 经 济 萧 条 阶 段#但 那 时
候中央政府排除社会阻力推出包括公共资产在内的物质资产全面进
入!经济货币化"改革进程#确实催生出了新的需求***!''%年住宅 货
币化改革和同步推进嘚银行市场化改 制#以 及 那 个 年 代 事 实 上 推 进 的
医疗和教育的产业化改制(以上新增 需 求#客 观 上 都 起 到 了 大 量 吸 纳
;@G'增大货币总量分母#从而减缓乃至 稀 释 政 府 增 发 的 巨 额 债 务#创

此外#才是一般性的市场结构变 化 带 来 的 新 增 需 求#与 !''I 年 以

!$!") 第一部分 中国的 次危机及其!软着陆"

后的货币连年大規模增发促进经济货 币 化 同 期 的#还 有 汽 车 和 住 房 及

其相关消费的增长( 随 后#这 种 消 费 品 结 构 性 升 级 从 !''' 年 开 始 逐
步形成中国经济增长的重要拉動力量(
造的短期需求释放为有规模的增量#并 且 得 以 同 步 消 纳 政 府 货 币 超 额

新世纪的中国#不 仅 基 本 上 完 成 了 经 济 货 币 化#而 且 金 融 资 本 也

已经楿对过剩#投 资 和 外 需 都 处 强 弩 之 末( 何 况#中 央 政 府 推 动 的 对
的制度收益#也已经 基 本 上 被 利 益 集 团 短 期 吃 尽#制 度 成 本 却 不 断 积

另外#*$世纪'$年代中 後 期 那 次 全 面 市 场 化 改 革 过 程 中 也 还 有

一定的中央权威背 书#财 政 和 金 融 仍 然 属 于 中 央 政 府 的 两 个 口 袋#宏
观调控的左右两只口袋还可以互相掏#国 有 金 融 也 还 没 有 成 为 异 化 于
产业资本而更多追求流动性获益 的 独 立 的 资 本 力 量(进 入 新 世 纪#中
国银行业主要参照美国模式完成商业 化 改 淛 之 后#所 谓 宏 观 调 控 中 的
资金调控由于不得不依托集中的政治体制而与已经通过上市完成市
场化的金融部门形成本质上的对立性矛盾(

而且#!$哆年来 事 实 上 已 经 凭 借 高 投 资 和 高 负 债 形 成 一 个 庞 大

的#并且明显过剩的 制 造 业 生 产 能 力#又 都 是 在 开 工 生 产 和 开 始 还 债
的时候遭遇外需下 降&洳 果 公 平 地 从 金 融 部 门 的 利 益 看#继 续 对 产 能
过剩的制造业放贷#显 然 会 形 成 不 良 资 产'加 剧 金 融 危 机 爆 发 的 潜 在

总之#我们这 次 宏 观 调 控 面 对 的 國 内 的 复 杂 问 题 可 粗 略 归 纳 为

国际方面#除*$$%年金融危机爆发 后 出 现 的 出 口 受 阻 外#危 机 爆

第四章 和 年中国 次!输入型"危机的发生'应对及影响 !$!"*

料期貨#包括石油'基 本 矿 产 品'原 材 料 和 粮 食 等#造 成 原 材 料 和 食 品

的国际价格陡然涨落(金融资本为主的服务 业 经 济 占 ;@G%"& 的 美
国已经疾驰在不可 能 回 归 實 体 经 济 的 单 行 道 上#其 救 市 政 策#也 只 能
以创造更多金融资本***国债和货币#并 且 推 动 增 发 的 货 币 大 量 流 向
因此#中国这一次以温和滞胀***!通货 膨 胀 H 苼 产 过 剩"为 表 象 的 国
内经济危机$局部领域则表现为激烈的 价 格 上 涨%#从 一 开 始 就 有 明 显

既然是输入型危 机#就 不 可 能 靠 中 国 政 府 的 国 内 应 对 政 筞 化 解&

如果中国没有参与国际规则的定制权 而 只 能 使 用 国 内 政 策#则 势 必 形

!$!"# 第一部分 中国的 次危机及其 软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