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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用静灵口服液会带来什么不良影响
温馨提示:静灵口服液可以滋阴潜阳,宁神益智,一般在周边的药房就可以买得到,通常患者服用此药除了能治疗疾病外,有时还会被患者带来一些所不需要的症状,也就是药品的不良影响,那么,服用静灵口服液后会带来什么不良影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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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康之家!我的孩子已经确诊为抽动症 医院开了一个月的静灵口服液 请问精灵口服液...
我的孩子已经确诊为抽动症 医院开了一个月...
我的孩子已经确诊为抽动症 医院开了一个月的静灵口服液 请问精灵口服液治疗抽动症上疗效如何?治愈周期是多长?期间我们要注意什么?
医院出诊医生
擅长:顽固性癫痫、原发性、继发性癫痫
擅长:疑难性癫痫、顽固性癫痫、原发性继发性癫痫
擅长:疑难性癫痫、顽固性癫痫、原发性继发性癫痫
提问者采纳
因不能面诊,医生的建议及药品推荐仅供参考
目前西医治疗均为控制症状,进行病因治疗的尚未报告。神经阻滞剂能较好地阻滞多巴胺受体,从而控制抽搐等症状,其中最常用被公认为较肯定的药物是氟哌叮醇、泰必利。但其相应副作用较明显,如锥体外系不良反应、动作缓慢、肌张力增强、张口困难等,严重者可影响继续治疗。
总之,西药作用于神经递质及受体,控制症状较快,因作用无选择性,在控制症状的同时亦有明显控制正常肌群的副作用。部分病人因副作用突出或无法抵消,只好中断治疗。小部分病人在摸索到一合适剂量后可使病情渐趋稳定,最后得到控制。
职称:医师
专长:高血压、糖尿病、心血管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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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意见:您可以选择托莫西汀治疗的,且不良反应少,耐受性好。长期服用,无成瘾性。最常见的不良反应是胃肠道反应,需餐后服药。除了药物治疗还要配合心理治疗的,避免歧视、体罚或其他粗暴的教育方法,恰当运用表扬和鼓励的方式提高患者的自信心和自觉性。
职称:医师
专长:肾结石,早泄,椎间盘突出
&&已帮助用户:184782
指导意见:建议您去医院做相关检查,由于孩子年龄较小,并且这种病有一定的自愈的可能,建议最好还是不要服用这些药物,您可以试试针灸
职称:医生会员
专长:妇产科、
&&已帮助用户:82573
指导意见:您好,抽动症会使孩子发生行为紊乱和强迫性行为,躁动不安,过度敏感,会有注意力缺陷,会有一些破坏性的行为出现,要让孩子养成好的生活习惯。可以通过行为引导和药疗进行
职称:医师
专长: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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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意见:抽动症可以是神经疾病引起,也可以是日常生活当中遇到某些事导致,建议到神经内科看看,同时要多关心你的孩子 ,不仅是物质,精 神和心理方面也很重要。
职称:医师
专长:龋齿病,牙龈炎,牙周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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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意见:您好,抽动症会使孩 子发生行为紊乱和强迫性行为,躁动不安,过度敏感,会有注意力缺陷,会有一些破坏性的行为出现,要让孩子养成好的生活习惯。可以通过行为引导和药疗进行
职称:医师
专长:消化不良、婴儿腹泻、婴儿湿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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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意见:您好,抽动症是一种常见的儿童行为障碍,发病原因是由于儿童大脑单胺类神经递质失衡所造成的。通常表现为活动过多、自控力较差、注意力不集中、冲动任性;频繁挤眉、眨眼、摇头、噘嘴、耸肩、扭颈等。建议家长也不用慌张,只要采取正确的治疗措施,治疗越早,孩子恢复得也越好
职称:医生会员
专长:肺部感染,慢性呼吸衰竭,慢性肺心病
&&已帮助用户:94074
指导意见:抽动症会使孩子发生行为紊乱和强迫性行为,躁动不安,过度敏感,会有注意力缺陷,会有一些破坏性的行为出现,要让孩子养成好的生活习惯。可以通过行为引导和药疗进行,希望我的回复对你有所帮助。
问儿童抽动症的治疗周期长吗?
专长:生发、植发、皮肤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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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动症又称抽动——秽语综合征(Toureetes)是一种以多发性不自主的抽动语言或行为障碍为特征的综合征.本症通常在3至15岁间发病男性较女性多比例为(3-4):1.表现为短暂快速突然程度不同的不随意运动开始为频繁的眨眼挤眉吸鼻噘嘴.张口伸舌点头等.随着病情进展抽动逐渐多样化轮替出现如耸肩扭颈摇头踢腿甩手或四肢抽动等常在情绪紧张或焦虑时症状更明显入睡后症状消失.发声抽动常有多种具有爆发性反复发声清噪子和呼噜声个别音节字句不清重音不当或不断口出秽语性格多急躁任性和易怒.常伴有上课注意力不集中或成绩下降.严重时动作和发音影响学习和课堂秩序抽动症症状呈波动性进行性慢性过程.
问儿童抽动症应该吃什么药
专长:强迫症,抑郁症,焦虑症等
&&已帮助用户:224499
你好,中医:中医按整体观及辩证论原则对本病进行病因,病理及症候分型,参照阴阳五行,营卫气血,舌脉象等制定治疗原则,有目的地选择中药汤剂,中成药针灸,推拿,耳穴,经络疗法等.在控制症状的同时,改善患儿体质,祛除病因。
问儿童抽动症
职称:医师
专长:内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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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根据你的提示建议你需要正确引导,不必紧张。
问静灵口服液妥泰托吡酯片治疗儿童抽动症吗
专长:月经不调卵巢囊肿、宫外孕
&&已帮助用户:221311
针对于小儿抽动症一般的药物治疗只是暂时的缓解孩子的症状等药效过后症状就会再次出现甚至是加重所以想要达到临床上的治愈还是需要从根源上去解决孩子的问题的
问如何治疗儿童抽动症?
专长:外科其它、前列腺、男性不育
&&已帮助用户:218754
小儿抽动症的发病原因比较复杂,有些与孩子平时的不良饮食和生活习惯有很大关系,有些与链球菌感染等有关。一旦发现孩子有抽动症的症状应立即带孩子到专业地点接受检查一旦确诊为抽动症应立刻接受治疗,以免延误治疗的最佳时机
问静灵口服液说明书孩子检查是抽动症,用什么药比较好
职称:医生会员
专长:荨麻疹,玫瑰糠疹,湿疹
&&已帮助用户:74795
问题分析:抽动症检查为查抗O看是否是链球菌感染,排除小舞蹈症;查血沉,微量元素;查脑电图,排除癫痫;查脑CT排除器质性病变;查X光片,意见建议:张口位和侧位,查环枢关节和生理曲度。抽动症和癫痫都有可能检测出脑部异常的放电,比如尖波、棘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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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价成功!静灵口服液副作用有哪些
温馨提示: 由于静灵口服液为中药制剂,因此不会出现很明显的副作用,并且副作用相对西药来说更少,因此家长可以放心购买并让孩子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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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任何项目!  当然,说高仿是给自己贴金了,只是一个小学生,一切还在摸索阶段。所以有很多不如人意的地方,大家多担待,不过自信一点说,至少跟大部分续金庸却不得法的作家里,自己的创作态度尚属认真。  一切依足天龙八部新修版,结局王语嫣没有跟段誉在一起。我们的故事也都从这里开始。  第一回 龙游浅水  四月南国,鸟语莺啼,正是无边春色之际。云南大理国境内,更是花香荼蘼,和风如煦,一派烂漫境象。官道之上,一辆马车疾驰而过,赶车的汉子对这一套驭马骑术似是驾轻就熟,一派心不在焉之态,不时回头向车厢望去。  “人家说骏马驮着痴呆汉,美妇常伴拙夫眠,真是没差,一个疯子偏偏还有两个如此美丽的小娘子陪着,跟他一起发疯,嘿。”汉子自顾自的呢喃,手中的缰绳不时催马前行。  忽而一阵和风拂过,罩着车厢的布帘本就极其单薄,一吹便扬了起来,显出车厢内景,随即轻轻合上。光这一瞬,旁人见了便经已无法离开视线。若说布置陈设,实是简陋朴素,但却因车内人的出尘脱俗,显得格外高洁清雅。  车内坐着二女一男,女的两位分居左右,模样都在二十岁上下,左手位上的,仪态如画,颜色动人,身着浅粉纱裙,淡着胭脂,美态如若天人。右边一位容颜虽稍逊于她,却也有清秀典雅之气,望似小家碧玉,不过面锁愁容,似是有心事蕴于其中。坐立中间的男子,一袭布衣,眉目清俊,却神态疯癫,倚着靠背,手中握着一个玉玺一般的物事,细细一看只是粗糙木雕的赝品,但他痴迷之态极甚,如孩童一般爱不释手,左右把玩,旁若无人,似是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尚不如一方假玉玺吸引。  这三人正是慕容复与侍女阿碧及慕容之表妹语嫣(前事参见天龙八部),慕容复自受复国梦破之打击,彻底迷失心智后,精神疯癫不可自处,记忆武功尽失,唯独记得可笑无比的千秋霸业中兴复国,所幸得两位红颜知己相伴,朝夕照顾,但奈何执念太深,多番求治,皆是药石无灵。三人滞留大理境内已有月余,二女皆有回归江南之意,毕竟大理虽本属中土旧地,风情人文与中原无二,但毕竟背井离乡,苦楚自知。段誉虽宅心仁厚,亦曾暗赠金银,却终归只是一时之用,且段正淳夫妇皆因慕容而死,语嫣阿碧对此亦心有芥蒂,不愿与皇室走的太近,因此权衡之下,决定就此离开大理,返程姑苏,燕子坞曼陀山庄皆有不小产业,足可放租收用一生无忧,也好妥善照顾慕容复,寄望他日或可康复。  阿碧说道:“表小姐,我们今日赶在日落前能到边境,在那里有个集市,可以去客栈住宿一宵,等入了大宋境内变可乘船回家,要快的多啦!”毕竟是小女儿心态,想到这里,愁容大减,显得十分欢喜。  王语嫣宛然一笑:“你也是,说了多少次,你我早不应以主仆论居,同样照顾表哥,分什么高低鳞次,却总没个记性。”说完用手指轻点阿碧的头,阿碧吐了吐舌头,微微欠身,饶过一心把玩玉玺的慕容复,做过语嫣身边,二人有说有笑,确看出亲密无间之感。  又过了盏茶时间,只听车外有人呼叫:“车上的客官是否歇歇脚,来小的这喝碗茶,吃点小菜。”阿碧掀窗一看,原来路边有处茶寮,老板看见马车,便意图招徕生意。  阿碧正有暂歇之意,望了眼语嫣,语嫣也觉颠簸劳累,歇歇也好,于是点点头。阿碧推开车帘:“这位大哥,正好你也累了半天,我们便在这歇会,天黑前赶到便成了。”一口的吴侬软语,说的赶车大汉蚀骨酥麻,哪有不乐意的,当时连连点头,吁了一声,勒停了马。  “表哥,我们下车暂歇一阵。”王语嫣挽着慕容复轻声言语。  慕容复望了语嫣一眼,旋即将目光锁向手中玉玺,一脸不耐:“朕九五之尊,岂能在这山野穷乡安歇,你们要去便快快下去,莫耽搁朕处理国事。”他心智虽失,但也认得王语嫣阿碧是自己亲密之人,因此说话亦不客气,加上自诩为复国帝王,此次被强带着离开“王城”,已是老大不愿,这时更是赌气不理二人,仿似少不更事之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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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嫣见表哥如此,又想起当年慕容之风流神态、华贵气派,今日却以至于斯,心下万分苦楚,几欲流泪,强忍着与阿碧下了车,并嘱咐慕容复在车内安坐。  下却马车,只见茶棚简陋,二女俱已随慕容江湖风餐已久,并不以为意,只是呼唤掌柜找一张干净些的桌子给二人歇息,这茶棚共有父子二人,老板四十岁上下年纪,另有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孩童,想是茶棚老板之子,坐在一角四处观望,闲极无聊,此时见到如此美貌的两个姊姊,一时竟有些拘泥之态,看来如同成年男子一般手足无措,惹得王语嫣抿嘴一笑。  老板见了轻轻给了孩子脑后一记,斥道:“快帮着招呼客人递些茶水瓜果,都让你爹我忙活么?”一面赔笑面对二女:“二位小姐稍做,茶一会儿就上来,另外有些干粮补给,若是需要也可一并在这买了。”  王语嫣对他说道:“大哥不用客气,我们着急赶路,喝盏茶解解渴便走的了。再说,车上我表哥仍在等着,我们不会耽搁。”说着眼扫向马车停驻之处,似是眼含柔情,老板是生意口,察言观色岂能不明,料想车内必是二人的如意郎君,又说道:“呦,那让大爷一人在车里,怪闷的,何不请下来一并歇息?”  语嫣一时语塞,她向来自视甚高,实不愿让不相干的人发现自己的表哥已半疯半癫,连连摆手,阿碧明她心意,便抢着说道:“我家公子睡下了,舟车劳顿偶染风寒,急需歇息,不便叨扰。”老板只得作罢。  不多时茶品瓜果送上,俱是乡间特产,虽无甚名贵,一路疲累颠簸后,也觉清喜可人,忽得阿碧脸上一红,嗫嚅言语语嫣:“语嫣阿姊。。。我,我想解手。”  语嫣见她微醺面色,噗嗤一笑,咬着耳朵言说:“傻丫头,这怕什么丑,我陪你去便是了。”见这四维皆是青葱密林,便挽手前去,唤车夫在这稍事歇息,车夫似是知道二人要去做甚么,一脸猥笑点头,阿碧瞧了白眼一翻,拉着语嫣走的更加快了些。  走出百米,是一道树林,见是无人之所,又诸多遮掩,便就地解了。二人又绕过半里,觅得一处清泉石流,在此浣洗一番,准备回程。阿碧想起当年初见段誉,正是因自己这番,才误上曼陀山庄,引出诸多事情,几番更变,不由得心中凄然,慨叹一声。语嫣当时未与阿碧一起,自是不明就里,问她何故叹息,阿碧也只是强作笑颜连说无事。  回到茶棚,二人刚坐下,却觉一丝不妥,殷勤的茶棚老板似是未看见二人一般,只靠在一旁斜倚着柱子,车夫更是背对二人方向握着茶杯不发一语。再细细观瞧,只见他俩身体僵硬,却是被点中穴道已然动弹不得,顿时大惊失色。  电光石火间,念头骤转,几乎不约而同,二人齐奔至马车,掀开帘子,发现车内空无一人。  这一惊实非同小可,二女俱已有了相守慕容一世,隐居避世之心,对江湖恩怨仇杀实是无力更无心涉足,此时一霎那间慕容消失不见,旁人又被点穴制住,显是有武林中人施技擒走,如何不让二人心急似焚。阿碧仍是强自说:“语嫣阿姊,你话是不是山上的强人土匪劫走了公子,想朝我们索些金银的呢。”这话实在是宽慰语嫣之语,她自己都无法相信,寻常强盗草寇又岂有这迅捷高明的点穴手法?  王语嫣又如何不知其中区别,但她年纪照阿碧稍长一两岁,虽是阅经不少凶险全靠慕容复段誉等人呵护扶持,但如此情境下,终是要有些拿捏判断,方能稳住阵脚,让局面不至于更加恶化,想到此节顿时打定主意,握住阿碧的手:“阿碧妹子,此事万万不能慌张,乱则生变,须得一步一步计较,你识得解穴之法,先去将那二人的穴道解开,我们一一盘问。他们即是掠了表哥去,必定不是仇家,否则以表哥如今情况,大可一剑杀了,想是有利可图,那便暂告安全了。”说着之间二人已走近茶棚,忽见棚后灶内站起一个小童,正是头先的老板儿子,想是他身小不甚起眼,见此情形便迅速躲了起来,敌方走的匆忙,竟是丝毫未有发觉。  他显是受了适才来人的惊吓,但见了两女心神便是稍定,一下跳将出来,跑至二人身边。  阿碧怕他惊吓过度问不出话,摸摸他的头哄着道:“小囡囡,告诉姊姊,你爹跟那个叔叔,是被什么人点住了穴道?”  ”是。。。来了四个人,长得都千奇百怪,带头的那个更是丑的像恶鬼一样,那人直接冲过轿子来,将一个公子哥样子的人提了起来,让那几个人架走,顺手抄起来两个石子向我爹跟那赶车的叔叔掷了过去,他们便不动了,但我恰好站在灶台后,正好遮住,他们显然是走的匆忙,直接就走了。姊姊姊姊,你们生的这么好看,定是仙女下凡,能不能帮我爹看看,我爹还有救么?他。。。他便一直如木头一样不动了么?“说到此处有些着急,眼圈业已红了。  语嫣阿碧听罢心头一惊,看来这来人非但不是一个,且领头者武功了得,识得投石打穴,必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语嫣全然未练过武功,阿碧则粗浅识得些慕容家的武艺,擅使得长鞭,眼下却根本没有随身武器,更不是对方敌手,不由得心急如焚。
  ”我们先帮他两个解穴吧。“阿碧说着已走近茶棚老板身侧,点了两下却丝毫未动,显然头先点穴之人用的非寻常法门,有他独家巧技,语嫣见状微一寻思,她虽没有武功,却博览各大门派武学典籍,对各家奇门武学亦有涉猎,这投石打穴又怪异十足的法门,颇似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怪路子,便道:”阿碧,你且点他天府穴一试,些微加点内劲,看看可不可行。“阿碧听了照做,果然解开,同时又将另一位赶车汉子解了穴,二人如堕云里雾里,不明是何状况,见阿碧王语嫣两人愁眉深锁亦不敢多问,只微微退到一边,由得语嫣二人言说。  ”姊姊,这法门是谁家的武学派别?“阿碧问道。  王语嫣道:“这便是我向你提过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中一种奇特点穴功夫,表哥与他们曾有较量,更伤过他们的人,既然真的是他们,事情或许不妙。“她心里明白,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此时已完全臣服灵鹫宫宫主虚竹,虚竹性子平和戆直,定不会与慕容复为难,如此一来说不准是其中有叛逆逃了出来,听闻慕容复心智武功已失,又觊觎还施水阁中无数武学典籍,是以起心擒了慕容复。想到这里,越发觉得有理,便将想法说与了阿碧听。  阿碧听罢心中也是一沉,此时势单力孤,又有高手环伺,实是万分紧急,但又一寻思,忽觉不妥:”语嫣阿姊,你说的则个都是在理的,但有一事不对,既然是武林中人,又不止一个人,那擒住我俩又有何难,何必非要等到我们离开方才下手?再说以公子现在的情状,也未必能识得还施水阁的所在,万一一问三不知,那岂不是白忙一场?”  这质疑实在合情合理,但语嫣推测也实不虚,擒住慕容复的,的确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中人,当时虚竹给众人解了生死符,以乌老大为首的岛主洞主,莫不感念其恩德,愿终生效力于其,唯独三人有了其他计较,分别是崂山灵寿岛海里鳌,极乐琼楼岛柳宗思及滇池百炼洞鬼夫子。这三人素来与乌老大不睦,此时见他与虚竹交好,势必之后狐假虎威之势不可规避,隐然压了自己一头,因此对虚竹只是假意投诚,待解了生死符,回归自己属地,便直接独立并私自勾结,将三股势力改组为三仙盟,脱出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不受灵鹫宫之管辖,且拒不纳贡献礼。此事一出,虚竹也听闻一二,但他生性宽厚平和,并不以为意,这三人却生怕此举被灵鹫宫及其他洞主岛主发难,便各自率了一批岛众出入江湖暂避风头,以观形势。  这期间便到了大理境内,一名手下人在城内偶然见到王语嫣同阿碧采买胭脂饰物,由于之前万仙大会中有过会面,对王语嫣这等天人姿色的女子自然深有印象,料必慕容复也在佐近,回去后便秉了三位首领知道。  由于慕容复发疯一事江湖并无太多人听闻,因此起初他们并不存挑衅之意,但想到此前他在万仙大会上出尽风头,却耿耿于怀,便派手下人继续跟踪,一查之下方知慕容早已武功尽失神志不清,立时生了邪念,此时三仙盟草创,根基不稳,三人武功虽足够对付一般庸手,但面对一流高手难免力不从心,慕容家还施水阁收藏之广,种类之全,江湖早有盛名,如若能够得窥一二,在武学一道必有更大进境。打定主意便要挟持慕容复带他们回姑苏,至于何以不一并劫走王语嫣及阿碧,原因倒是颇为乌龙。原来万仙大会上王语嫣曾指点慕容复应对各方攻势,对桑土公乌老大等人的武功更是如数家珍,以至于这三人误以为王语嫣是深藏不露,甚至强于慕容复,因此不敢妄动,只挑选二人离开之际,匆匆将人劫走。不过这其中情景,此时的语嫣二人自是不知。  阿碧忽地想到些什么,面露喜色:“阿姊,我想到办法的啦。我们去皇城找段公子,他现下做了皇帝,定可以派许多人来找寻公子,总强过我们俩没头乱撞的好。”  王语嫣心中一动,只这不失为一个可行办法,但随即想道:“段郎对我情意实是深重,我此番去求他相助,定是没有微词,可我当日离他而去回到表哥身边,已是万般对不住他,此时此刻又怎能再烦他援手呢,如此行为,忒也让人小看。况且父亲与王妃是因为表哥而死,王府旧部对此都是心存芥蒂,段郎如若帮了我们,不知又要受群臣多少非议,段郎一片真心待我,我却钟情于表哥,本已是负了他,决计不可对他再添连累。”于是正色对阿碧言道:“此事还是我两尽力而为,先追寻表哥下落才是,如再折返皇城,实是耽误了追踪的最佳时间,况且。。。。”便想将心中所想言说出来,却终究没能出口,长长叹了一口气,凝出两行清泪,阿碧见她愁苦心怀,也想到自己这般,却是陷得语嫣于尴尬境地,便不再多说,可眼见慕容复被人掳走,心中仍是焦急万分,不知如何自处。  王语嫣拭了眼泪,打起精神,与阿碧商议对策:“依我看,来人既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必不会久留此地,若是他们真是贪图还施水阁秘籍,想必与我们一样,都是急于越境回宋的,我们加快脚程也许能追得到。”说罢望向车夫:“车夫大哥,头先你可见到那批人朝哪个方向走了。”车夫一路未得与语嫣说过几句话,此时更是分外恭敬殷勤:“见了见了,与我们赶出城的方向一致。”  语嫣道:“那便是了,我们这就追赶上去。”见车夫模样踌躇,知他惧怕对方武艺高强,于是和颜恳求:“事情紧急,还望车夫大哥帮忙赶路,只要到得城里,我们自行寻找即可,不敢多添麻烦。”说罢从怀中掏出一锭白银相予,车夫见二女楚楚可怜之态实是动人,又有钱财相诱,便也应承下来,于是便驾着马车一路追赶,马不停蹄,未到日暮,便已到得边境市镇。  “他们来这总是要住店的,我们且各个客栈打听一下。”语嫣对阿碧言道。这小镇并不大,客栈共有四五家,一路盘问之下,真让她们找到了行迹,说是有十余人一起入住,自称宋人商旅,但看样子各个凶神恶煞且持有利器,怎么看也不像生意人,他们包了一层楼的房间,此刻刚刚用完饭,在各自房间歇息。  语嫣略一寻思,对阿碧说道:“妹子,你先去这附近最近的那间客栈找好房间供我二人住宿,我且上楼探听些消息就去找你,如若我。。。如若我未及时赶回来,那你便只能去皇城找哥哥了,无论是求他派人还是投身暂避,都能有个妥善安置。”阿碧一听便知她要行凶险之举,怎能答应,当即就立时拒绝,要语嫣去投店,自己去打探敌方消息,两相争执下,终拗不过语嫣,只得应承。
  “语嫣阿姊,你。。。你一切小心,假若你与公子有什么不测。。我便也不活了。”阿碧嗫嚅着说,言辞极其恳切动情,语嫣知她一片心意,好生安抚,总算将她哄走。  阿碧满怀心事的走进旁边最近的一家客栈,要了两件房,随意点了些小菜,刚提箸欲食,心里想到语嫣也饿了一天,还凶险未定,自己便再也吃不下去。她性情开朗,最易与人结交,以前碍着王夫人的面,不敢与曼陀山庄多做接触,跟语嫣的交情也实是有限,可这些日子朝夕相处,互相扶持,有了深厚情谊,实是当成阿朱以外最亲近的姊妹看待,想到她毫无武功却行如此凶险之事,不知要出什么乱子,越想越是焦急,眼见日头将要偏西,仍未见语嫣回来,立时便要起身去寻,也不管对手强敌环饲还是如何,怎么也要见到语嫣平安。  正要开门,却只听吱呀一声,门已分开,只见语嫣平安无事,面上似还略带笑意,顿时一腔愁绪烟消云散,甚至一时忘了事态严峻,两手牵着语嫣落座,十足欢喜。  “好姊姊,怎的瞧起来挺是欢喜,可是探听到什么消息了么?”阿碧见她无恙,忙追问道。  “不但有了不少消息,我且有了些应对的法子可以一试。”语嫣似是胸有成竹,已打定主意,惹得阿碧更是好奇,迫不及待听她说将下去,谁知语嫣竟卖起了关子:“好妹妹,我们还有事做,趁着天仍未晚,快些去集市店铺买些东西,这一路上我将事情一一说与你听。”说罢便挽了阿碧的手走出房门,弄的阿碧一头雾水。  二人穿梭市镇之间,买了胶水(注:这个我在笑傲里看过令狐冲买,所以直接用了,既然老金那么写,想必古代是有。),钢丝,纸笔墨砚一众物事,又去驿馆买了两匹快马,赶去都城守卫之处,央他夜深时分开城放二人离开,将军起先自是不允,虽说两名女子无甚要紧,但军令岂可轻易更迭,无奈之间语嫣将头上金钗拿出,此物为她在大理皇宫随段誉登基之后,段誉令人以赤金锻造相赠,上绣龙凤图腾,是皇室之物,并告知自己来历,守城将军曾是段正淳麾下将领,感念旧主恩情,也怜她救人之切,顿时应允,且要派兵相助,被语嫣辞谢。  一路采买之时,语嫣也将适才经过告之阿碧,当时自客栈送走阿碧,王语嫣耳语身边跑堂的小厮,给了他些散碎银子,要了一套他换洗过的衣服,去了厢房更换,将帽子狠狠压低,悄声上了楼。  走到楼梯最近的一处房间,只见屋内灯火通明,细细观瞧有两个人影,正在谈话,忙将身子引到窗棂边,用耳朵贴在门沿细细探听。其中一个声音尖细:“我看这回岛主他们的事情多半要白费心机,那小子恐怕连自己姓什么都记不起,如何能带我们去他老巢找劳什子秘籍。”王语嫣心道:“这果然是说我表哥的了,看来与我所料无差,但这样也好,起码他们有所图谋,表哥暂时便仍是安全。”便继续听下去,只听另一把声音传出:“你可不知道三个头儿的心思,他们既是擒了慕容复,就已是无本万利之事,哪怕找不到秘籍,便是杀掉了他,也是我们三仙盟立威的大好机会,中原武林以南慕容北乔峰为其中翘楚,乔峰现下已经死在雁门关,便只剩下个慕容复,他们可不知道他成了疯子,我们杀了他,传将出去,那岂不是长了无数的脸面,让江湖人闻风丧胆了么!”听的王语嫣大惊,一想确是如此,不免焦急起来,但仍屏气凝神,不敢做声,继续听了下去。那尖细嗓音又说:“还是老哥有远见,兄弟自愧不如,看来岛主这一招真是高啊,哎,只是可惜了这慕容复身边两个小娘子,哪个都如花似玉,尤其是那个粉衣服的,简直是仙女一样,这要是一并捉住,让我们哥几个美美,可是神仙也不做了。”说完连连讪笑,声音猥琐至极,听得语嫣面红耳赤,心下十分着恼,却听另一个声音说:“哼,你想的倒美,头儿说了,这两个小妞非同一般,你想想南慕容身边的女子,岂是等闲之辈,别忘了当日万仙大会上那粉衣小娘子还指点过慕容复武功,看她那见识渊源,武功还在他之上呢!”这话说的王语嫣几乎要笑出声来,暗想这群乌合之众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哪知道自己只是纸上谈兵,对实际武学一窍不通,但由此心里却有了计划。  阿碧听的入神,急着问语嫣计划具体如何,语嫣笑着答道:“无中生有,调虎离山(注:此为三十六计中的两计,该书定稿于明清,因此王语嫣是没看过的,但其中典略皆属前人所载,因此宋朝有所流传也是可能的,小说家言,不必苛求),他既是觉得我是武林高手,我就高给他看,一会儿我便去约战他们,引他们出来,露两手功夫吓破他们的胆,这时他们什么岛主洞主必定都出来应战,留下守卫表哥的也是三流角色,你趁机打发了他们,速战速决,带着表哥骑马离开,我手中仍有从山庄带出傍身的烟雾弹,见你们逃出,我便释放烟雾撤走,同你们一并会和出城。”阿碧听罢连连摆手,“这事体太过危险,你全然不懂武功,被发现了根本无法抵挡,还是我去,你去救表哥。”但转念一想若是这样,语嫣连看守的小角色也打不赢,那更是麻烦,顿时有些为难,想劝语嫣从长计议,又知她决心已定恐难更改,只得顺着她思路走,问道:“那你又如何装作高手的样子,这种事哪里是骗的来的。”  语嫣莞尔一笑,“所以我买了这些物事。我从前看还施水阁的秘籍,里面偏有一门是做千术的,派内之人以骗为业,以斗智代动武,积下不少案例,便有伪装高手骗富家子弟叩头学艺,榨取金钱的,都是用些古怪原料,便能做出些开山劈石之效,我又精通各家武学路数,一会到了只要见了他们手中兵刃,便大致了然具体武功走势,一一点破,只要这表面功夫做得像,便准能唬住一时,你需速战速决救出表哥,我们便大功告成。”  日渐西沉,天色渐渐昏暗,三仙盟一众人正要睡去,忽听得门外一声娇斥:“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英雄们,何时也做起这拐卖人口的勾当了!”众人闻声大惊,一听是个女子,想是慕容复身边二女寻上门来,诸人对王语嫣皆有三分忌惮,一时不知如何处理,崂山灵寿洞的洞主海里鳌是三仙盟中之首,诸人皆以他马首是瞻,但听他沉吟片刻,想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们既然来寻,就是自恃武功高强,心下不惧我们,哼,双拳难敌四手,我们一行带了十余号人,我与柳宗思鬼夫子更是一方之主,一齐攻上去,也未必怕了她们。”他们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都曾受童姥压制多年,深知人不可貌相之理。因此虽见王语嫣柔弱,却丝毫不敢懈怠,当即将一众人士都召唤过来,只留了两名岛众看守慕容复。  只见院内王语嫣一人垂立,神态怡然,虽天色昏暗,却难掩其清雅气质,将众人显得更加猥琐丑怪了。王语嫣淡淡说道:“可是你们抓了我表哥?”一脸毫不在意对手的样子,似乎根本未将来人放在眼里,三仙盟一干人恼怒之余,见她这般有恃无恐,心里防备又多了一层。  未等海里鳌开口,极乐琼楼岛的柳宗思先上前一步言道:“在下三仙盟柳宗思,万仙大会上见过小姐,也目睹过慕容公子的高超武艺,心下很是拜服,如今他乡偶遇,特想请他于我们三仙盟做客,让我们好生款待。”一席话说得有礼有节,加上他模样在一干凶神恶煞里显得颇为特殊,头戴文生公子巾,手拿纸折扇,仿佛一个儒雅书生一般,但王语嫣也知他们本意如何勾当,怎会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当即冷笑一声,言道:“好一个好生款待,便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将他掳走么?我表哥如今怪病缠身,武功不得以施展,可叫你们有了可乘之机。”正说话间风声摇动,身侧不远处一排青竹枝叶被吹的簌簌作响,语嫣冷眼一望,说道:“好生聒噪!”同时一指翠竹,似是有破空剑气一道劈去,一排竹子应声而断,她与段誉相处日久,多次见他使用六脉神剑,因此此时照猫画虎,倒的确做得似模似样,举手投足一派高手气势,瞧的对方冷汗直冒,以为语嫣学了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已可以气御剑隔空杀敌,那杀死自己这十余人想必也是举手之间的事情不由得冷汗涔涔而下。他们哪知这是阿碧在隐蔽处拉动早被胶水黏住的断竹,语嫣手指一挥,这边厢钢丝便拖拽竹子,天色已晚,加之众人集中力又全放于王语嫣身上,因此这种现学现卖的江湖骗术竟瞒过了三名好手。  海里鳌起初靠人多围攻的打算此时被无形剑气给吓住了,怔怔不语,鬼夫子在三人之中年纪最大,心计也最是阴沉,此时虽也被一手“六脉神剑”给震慑得不清,却依旧颇为镇定,阴阴的说道:“那便是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么?姑娘原是段家的人?”语嫣虽确为段正淳之女,但此时并不想为段誉再填麻烦,当即朗声笑道:“我姑苏慕容家各派武学典籍齐备,这点雕虫小技何足道哉,倒是先生手中的铁拂尘,一手的漫天梨花使得出神入化,可让小辈崇拜的很,正想领教。”她看这老者面色阴郁,手持拂尘,知他定是七十二岛里善于施毒以及外家兵器的好手鬼夫子,漫天梨花正是他的看家本领,见对方诸人听罢面色皆有微变,知道自己是说对了,心下稍安。
  鬼夫子虽是老奸巨猾,此时被一个照面便道破老底,心下暗自佩服,对王语嫣更是惊惧,其余诸人更是对她的本领深信不疑,生怕她一时动怒再使出“六脉神剑”,到时候遭殃的却不是竹子了。一时人群骚动,不少岛众躲到后面随时准备逃走,三名首领站在前面见此情形心下暗骂,却也是骑虎难下,甚至动了放走慕容复以求和之念,只要保全自己身家性命已经满足,王语嫣见状也看出诸人惧怕之色,心头大喜,面上继续装作若无其事:“我姑苏慕容世家从不与人为敌,但也未曾受人欺凌,你们若是此刻知趣,便放了我表哥,否则的话,便留下人头,死在异国吧!”银牙紧咬,强作出凶狠之态,她向来恬静平和,发怒时候都是极少,此时要做这般神态实是不像,可为了营救表哥,也只能勉强为之,虽是生硬之极,但对方正是心惊胆战之际,岂有这种闲心细细揣摩对方神情是否逼真,三名首领一听这话,知道若是交出人,便应当可保全性命,几乎都要立时应允,但可当着一帮手下,这话万万说不出口,正踌躇之间,忽听得楼上传来打斗声音:“卿家快来救驾,朕被这群乱臣贼子给禁锢了一天,回去定要诛他十族百族已销朕心头之恨!”这派疯话当然出自慕容复之口,想是阿碧已经与看人的动起手来,语嫣朝楼上一望心里恼怒慕容复吵闹误事,却又不可表露心急之情,谁知道对面柳宗思却瞄上了她。这柳宗思虽是衣冠楚楚,却是声名狼藉的江湖败类,好色如命,简直比当日四大恶人中的云中鹤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早觊觎王语嫣美色,此时虽惧怕她武功高强,却仍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似是要一口吞下去一样,便发现了她的仓皇之色,心下念头急转,纸扇一摆,拱手说道:“是我们莽撞,姑娘万勿见怪。”谁知说话之间已向语嫣处跃去,语嫣终于大惊失色,忍不住高呼:“你要干什么!”急忙向后倒退,耳听楼上打斗声不时传出,心头想着让阿碧救了慕容复自己再用烟雾弹脱身,但眼见此时这般危机,如何应对?自己只需与柳宗思走上一招,马上被探出底细,到时候非但表哥救不出,自己也要落在恶人手上,心急如焚边退边向怀中探去,此时楼上一个人影破窗而出,足尖轻点几个周折,从二楼跃下,正是阿碧,心头不由得大喜,但同时又想到,糟了,阿碧武功只是稀松平常,对付几个岛众尚可,自然不是这三个首领的对手,此时为了救我将表哥那边放下,再要营救可是千难万难了。  诸人见阿碧从二楼跃下,手里握着刚从楼上一名手下那缴来的长剑,青光霍霍像柳宗思刺去,柳宗思眼见阿碧攻势急切,只得调转过来交手,王语嫣背靠院墙稍得懈怠,旁人一时仍未看透情势,且全着眼于阿碧与柳宗思的打斗,留下一个空子给王语嫣,此时若是她投掷烟雾弹翻墙出去,定可平安脱身,可她想到阿碧为营救自己奋不顾身,表哥又在这些人手上,自己安能独活,大不了被他们一掌打死,也不可受恶人折辱。主意打定便将生死暂抛脑后,此时阿碧已与柳宗思交上了手,柳宗思毕竟是一岛之主,手上颇有些功夫,内力也远胜于阿碧,可阿碧使的是从慕容家学来的家传剑法,威力非同小可,招式精奇,她虽只是学得一鳞半爪,却也能勉力支撑,只见柳宗思纸扇的扇骨是精钢锻造,与她长剑相交险些将其折断,柳宗思是已扇为棍,扇柄更暗藏利刃,待得欺近身畔便出其不意暗算,只是阿碧剑势绵密,一时竟没有空子。阿碧一面招架柳宗思,一面嚷着语嫣:“姊姊,你速速离开!”语嫣自然决计不会走,只问了一句:“表哥现下如何?”阿碧应道:“我刚与那两个看守打斗,打倒一个,另一个与公子厮打起来,公子后脑撞上床沿,晕。。。”还没说完,战况吃紧连忙招架,语嫣知她专心对敌不可分了心神,眼见柳宗思身法一动,向阿碧身后跃去,阿碧身法不及他快,却也反应迅速,人未及转身,剑已刺向后方,身体凌空旋转,长剑直指柳宗思咽喉而去,柳宗思用扇子一格,用上了十足劲力,阿碧本就身在空中无法借力,被内力一震之下,长剑脱手,人也向后仰去,狠狠跌在了地上。语嫣心中一沉,想这是完了,柳宗思嘿嘿冷笑,让几名喽啰将阿碧按住,转向王语嫣,一面与鬼夫子跟海里鳌说:“看出来了吧,这小妞就是个花架子,中看不中用,那个帮手也是稀松平常。二位哥哥且不用动手,待我将这小娘子也捉住,先说好,这个可是得归我的。”说罢淫猥之态毕露,在夜色下更显得狰狞可怖,语嫣想道:“我便是一头撞死也不让你这禽兽欺负,此番虽是没救成人,但尽了人事,也算对得住表哥了。”却见柳宗思人已慢慢欺近,似是毫不着急,在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乐趣。谁料到此时忽得一阵疾风,柳宗思“哎呀”一声倒地不起,后背插着一柄长剑,显是穿胸而过,人已立时毙命。  在场诸人无不大惊失色,惊惧不已,尤以鬼夫子海里鳌为最,他俩自问武功练了几十年,苦心钻研,在江湖也小有名气,此时眼见同伴猝死,连行凶者的影子都没见到,这可与王语嫣之前的花架式不同,如何能不害怕,海里鳌与柳宗思交情极深,见此情状悲痛之情极甚,直扑过去查看柳宗思尸首,怒吼不已,一旁的鬼夫子捻须沉吟,定了定神,运气内家真力,大声说道:“出招的是哪位高手,可否现身一见!”声音如洪钟大吕直冲霄汉,倒是在众岛众面前挽回些许颜面。只听得一个男子声音冷冷说道:“姑苏,慕容复!。”  (第一回完)  目前已经写了四回,晚上一并发上来。
  支持一下  有个疑问,王语嫣既然不和段誉在一起,干嘛要称呼段誉段郎呢
  @取名太难111
14:09:03  支持一下  有个疑问,王语嫣既然不和段誉在一起,干嘛要称呼段誉段郎呢  -----------------------------  说的有理,是我自己失误了,应该说是哥哥才对。王语嫣后来是这么称呼段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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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 一波未平  这五个字一经吐出,全场鸦雀无声。三仙盟众人是又疑又惧,阿碧与王语嫣则是惊喜交集,王语嫣此时顾不得对面有强敌环饲,快步奔向楼下大喊:“表哥,表哥,真的是你么?”她适才听见说话声音,已确认是慕容复无疑,可这事件太过突然,自己一时竟不敢相信。此时夜色已深,庭院之中更加静谧,这一声呼唤显得无比清楚,关切之情蕴于其中,在场的虽是敌人,也难免有所触动,皆往窗台望去。只见窗口现出慕容复的人影,身形变动,足尖轻点,从二楼直挺挺落了下来,矫然若兔,澹定如仙,与之前疯癫失常的神情大相径庭,正是当年南慕容之风范,皎月之下,更显得气态超群,虽一身布衣微显简陋,却难掩贵气,三仙盟一干人等心胆俱裂,见慕容复恢复武功,心知命不久矣,连对敌之心业已无力,只差脱下兵刃引颈就戮,谁知慕容复看都未看众人,径直走向语嫣身侧,垂头说道:“且站到一边,一切有我。”说完突地疾言厉色,目光射向抓住阿碧的两名岛众,尚未张口,两人已经缓缓松手,向后不由自主退了两步,阿碧一得自由,也迅疾跑到慕容复身侧,喜极而泣,只想偎在慕容复怀中大哭一场,却知事情仍未解决,强忍着喊了句:“公子。”慕容复如何能不知她的情意,点了点头,替她拭了眼泪,拉她过来站到语嫣身侧,自己走向三仙盟众人所站之处,朗声说道:“我姑苏慕容家与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素无嫌隙,我万仙大会虽与乌老大几个动了手,却也未曾伤你们一条性命,如今却为了区区秘籍趁我之危,可是好狠的心!”一番话说的诸人皆是惭愧不已,唯独海里鳌嫉恨慕容复杀了柳宗思,满脸不屑,望向一边,故意不去看他,慕容复一见冷冷一笑,几个闪身便移到了他身侧,快的让众人根本无从防范,慕容复左手已两指已扼住海里鳌咽喉,眼见取他性命就在旦夕之间。王语嫣阿碧见状同时想道:“他这是要将在场的岛众连同两个首领都杀掉么?可他看起来也刚刚痊愈,不知武功是否完全恢复,这一众人拼上来,可别受了伤才是。”
  唯独鬼夫子老奸巨猾,心思缜密,见慕容复迟迟不动手,显是未曾抱着杀机,只是威吓海里鳌,以示诸人性命皆在他一念之间,果然慕容复已经开口:“你可是想替那杂碎报仇么?他有心欺我女人,我自不能饶他,不过你们,我倒另有些用处。”言语之内显是要留诸人一条生路,众人如何听不出来,皆是面露喜色,长出了一口气,就连海里鳌也不免心里暗自庆幸。鬼夫子抱拳拱手,长施一礼,说道:“慕容公子果然风采依旧,老朽见了也甚感欣慰。”说的好像刚才劫走慕容复的里面没有他一样,厚颜无耻之极,慕容复听了也是皱眉:“一把年纪,倒是好厚的脸皮。”随即沉吟一下又续道:“不过成大事者,荣辱羞耻皆要抛在脑后,你们这种人恰好于我大业有助,若是甘心投诚于我,不但性命可以饶恕,你们各派武功缺陷纰漏,我也可以指点传授,不知意下如何。”说是商量,其实哪有半分询问的语气,碍于情势,即便再苛刻的条件也自然应承,何况得慕容复指点武功,本就是对自身大有裨益的事情,鬼夫子如何不从,望了一眼被慕容复制住的海里鳌,海里鳌也有所动心,朝鬼夫子点了点头,无论日后如何,如今先应承下来,保住性命才是正道。  王语嫣在一旁听见,却心中凄然,“表哥仍是不忘复国大业,呵,看来这疯不疯,却又有什么区别,我偏是如此命苦。”但又想到适才慕容复将自己归为他的人,也难免有些欣喜,叹了口气,“也罢了,不管他做多久皇帝梦,我便陪着他一同发梦便是了。”只见鬼夫子与众岛众皆向慕容复抱拳鞠躬,以示臣服,慕容复将海里鳌松开,海里鳌也勉强鞠了一躬,慕容复又再问道:“你们三岛共有多少岛众,又何故来到大理,一一说与我听,不可隐瞒。”鬼夫子等人既已归在慕容复麾下,自是据实以告,“我三仙盟如今算上岛内门徒,也过了百人,以后皆听公子号令,不敢有违。”慕容复微微一怔:“三仙盟?”鬼夫子这才想起这三仙盟是初创不久,连忙将缘由说与了慕容复知道,慕容复心念一动想到这三岛分在各地,势力恐怕并不齐心,这鬼夫子城府极深,只要自己恩威并施让他心悦诚服,不失为一个好幕僚,便起了拉拢之意,说道:“照你这么说,刚才被我杀掉那个也是三仙盟里的首脑了?他既已死,那个岛自此便归你一并接管,只是不知你是否有本事让他门徒安心,鬼夫子还未答话,身后一名极乐岛岛众已表露心迹愿追随夫子,另外几名极乐岛的听了以后也无不附和,原来柳宗思座下门徒,皆于他心性仿佛,拜在他门下,也多是好色淫邪之人,几无义气可言,是以此时见鬼夫子可能接管极乐岛,当即表了忠心。鬼夫子听罢心下大喜,倒觉得柳宗思死的应当应分了。“属下誓死效忠。”又再拱手施礼。  慕容复一摆手:“你们且先回去,我之后会一一去岛上访查,授你们令旗,只要不生二心,担保没什么亏待,但要是再生邪念。”一瞥柳宗思尸身,拔出长剑,信手一握运起内劲,长剑即刻一断为二。  众人知他此意在于立威,也惊叹于他精湛内力,皆心悦诚服,鬼夫子道:“今后三仙盟但凡公子号令,莫不遵从。”海里鳌望了鬼夫子一眼,恨他太过无耻,但碍于情势,也只得附和,慕容复微微一笑,“海里鳌,我见你天庭有隐隐青筋毕露,知你学外家功夫已到了瓶颈,再练下去恐怕难有所成,三月之后,我去你岛上,赠你华山培元心法,当有进境。”海里鳌本是心存不满,听了这一席话,却难免有些感激,一时竟无言以对,低下头去,慕容复见状心中下了判定:“是个粗人,不堪大用。”接着说道:“天色已晚,你们将这杂碎的尸体自行处理,便去歇息吧,我尚有事。”说罢转身携着王语嫣与阿碧离开,留下一众岛众怔怔出神。  月朗星稀,三人走出庭院,夜风清爽,拂面醒人,王语嫣只感到之前种种如梦境一般,分外不可相信,忙问道:“表。。表哥。你怎么会突然。。。”慕容复道:“过去的事不需多提,倒是多谢头先的打斗将我后脑重创,昏了半刻神智立时清楚了,想是天意使然,不绝我慕容复中兴大燕之宏愿。”王语嫣见他心中又是复国大业,不由得又是恼怒,又是欣喜,恼怒的是他执迷不悟,不肯多些心思放在自己身上,欣喜的是见他自信神态,又回到当年丰采。这般心情实是矛盾,也说不出来,只付幽幽一叹。慕容复瞧了瞧她,似是没见过一般,心中千言万语无法言说,他自幼已将复国作为毕生志愿,儿女私情极少挂怀,从前对王语嫣虽是喜欢,却从未有所表露,在复国面前更是随时可以将其牺牲,可经历此番变化之后,忽觉名利权势,也未必就胜过一片真心,难免有所触动,“这些时日,可苦了你两,我。。。。万般感激。”他从不擅说情话蜜语,但这几个字声音温柔真挚,却是发自内心,王语嫣阿碧如何听不出来,心头都是一甜,只觉自己这些天来的委屈心酸,尽是有了回应。  回到之前客栈,又在另两间客房之间加了一厢,慕容复让二人各自回房睡下,“今天你们也都累了,好好休息一宵,明日一早我们便即刻出城回宋。”语嫣阿碧此时但觉在他身边已是很好,去哪都是无碍,知慕容复心气极高,想到在大理受段誉庇护便十分厌恶,因此也不拂他的意思,只嘱咐他早些休息,便各自睡去,这一夜虽是各怀心事,但眼见慕容复好转,总是喜悦大于忧愁。  慕容复回得房去,千钧包袱负再背上心头,如何安睡,变坐在桌旁倚着思量,屋内唯剩一灯如豆。他忽觉自己奔波半生,从未一天尝过真实快乐,如今又心智复原,却丝毫提不起欣喜之感,心中想起过往种种,为了所谓大业,杀包不同,间接逼死王语嫣之母,都觉无比愧疚,“我可是真的做错了么?”但这念头只是一瞬,脑中马上想到少年之时,慕容博诈死之后,在家中地窖教他武功,不时讲些王侯创业的故事勉励他积极复国,讲到汉高祖刘邦逼死一众创业功臣时,慕容复也提出微词,只觉这种作为太过残忍,不少兄弟都是自沛县就一路跟刘邦起事,感情何其深厚,却最终难逃兔死狗烹之运。“爹爹,这刘邦怎的如此背信弃义,不是大丈夫所为。”“你懂得什么,无知小儿,成大事者务必当断则断,任何挡在前面的阻碍都要杀的干净,管他什么生死兄弟,若是一味妇人之仁,哪来的大汉后世基业?!复儿,你且记着,这世上没有一件事一个人是大过复国大业的,必要时刻,就连你爹我,亦可为你成就大业牺牲!”当年的对话情形又浮现眼前,慕容复心道:“这念头压在我身上已二十载,却是对是错?爹爹,你给我种下这等野心,今日你又如何给我一个答复?”他生平最为敬重父亲,向来为父命是从,想到此节,不由得想当面询问慕容博,自己如此空守迷梦,是对是错。想到这里打定主意,要重返少林寺当面问询,若是世上有一人可能开解自身,那或许便是父亲了吧。这样一想,心中顿时轻松许多。  他不经意间瞥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是阿碧一个人照顾自己时一针一线缝制的,不由得想到这也是一桩难了却的公案,两女对自己皆是情深意重,如今又如何对待,自己尚未立业,何来成家,但就此辜负情意也属不愿,只得想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且将她们送返苏州再作计较。”
  第二天一早,慕容复将自己的行计打算告之语嫣阿碧,“我先送你们返程姑苏,再去少室山一趟看望父亲,有些事情要当面与他询问。”其实从大理出发至两地,折返路程都是差不多,但慕容复宁可舍近求远也要先送二人回到姑苏,意图是不愿让两人再与自己一般江湖漂泊,二女心中也有分数,但都表示不愿回去,慕容复想到去少室山一行只是探亲,并无凶险,因此也未多说,三人一路走走停停,水路旱路相并,走了两个月,终于到得少室山门。  刚要踏上,只见两名僧侣将三人拦下,一僧双手合十道:“少室山不容女眷随便出入,二位女施主且山脚下安歇吧。”慕容复听了先是一愣,语嫣已经说道:“这位小师傅,之前各派云集少林之时我已经去过,怎的如今反而不许了?”小僧人恭敬答道:“上次事属特例,如今已无集会,少林寺是清修之地,还请女施主体谅。”慕容复哼了一声,他适才听语嫣说起上次之事,不由得想起段誉以六脉神剑将自己衣冠打碎,落得仓皇尴尬之事,此事在他心中引以为耻,一经想到,火气便由自上升,他心知少林寺如今除了扫地僧等几位潜修高僧,武功皆未绝顶,自己便是现在携着语嫣阿碧闯将上去也是无人敢拦,但又顾及父亲尚在此清修,不好闹的太僵,强忍怒气抱了拳说道:“在下姑苏慕容复,烦请小师傅通秉给知客管事,说与他们听,想必会给这个面子的。”
  谁知听闻这话,两名僧人顿时变色,踉踉跄跄奔了进去,慕容复心道:“这两个小沙弥好没礼貌,但想是去通报了。”转头对语嫣阿碧说道:“不用听他胡沁,我爹与少林寺有如此渊源,这点面子总要卖的,你两跟着我便可,一步也不必离开。”说罢竞自踏入大门,只见少林寺宏伟群殿钟声幽幽,端的是一派名寺之风,头先一次来时心有杂务,人声鼎沸,无缘细细观赏,此时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忽见由南院奔来一群棍僧,身后正跟着适才两名小沙弥,慕容复久历江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连忙对两女低语,“你们先退在我身后,不要妄动。”当下屏气凝神不敢有丝毫懈怠,还未等他开口询问,对面棍僧首领已经张口:“把来人给我拿下!”  慕容复一听哪还有时间分辨,十余名棍僧已经组阵列势向他袭来,棍风横扫而过,慕容复手无兵刃,只得运起斗转星移,内力自双手横吸而出,一名靠前的僧侣已被他吸近身边,他趁势一掌拍落,僧侣长棍脱手飞出,慕容复跳起一接,缓缓落地,群僧一拥而上,他心中思忖:“来人武功平平,恐怕之后仍有强援赶到,我务必速战速决,先保了她两安全无恙。”一念既出身形如魅窜出,在众人包围圈内再施斗转星移,运起全身之力将十余人手中长棍全自夺出,散落一地,众人皆惊,不过三四招内就被人夺去兵器,不敢再上前来,慕容复丝毫不敢恋战,心知既然他们是要擒下自己,那绝不止这群废物出阵,估计只是两个报信的就近去陆续更有高手来截住自己,顿时跟王语嫣阿碧喊道:“你们先去山下等我,快快离开!”谁知一瞥之下寺门竟然牢牢关上,心中一震,眼见这是要将自己做困兽之斗一网成擒,又急又怒,飞身过去抓来一个僧人高高提起,喝道:“你们少林的待客之道便是如此么?说,是谁指使你们的!”此时领头一个中年僧侣喝道:“贼子休要明知故问,我寺高僧正赶上来,你逃不掉的!”
  慕容复冷笑一声:“无非是玄字辈几位老人家,就算一起上来我斗他们不过,要全身而退也非难事。”话虽如此说,心中却七上八下,毕竟少林寺人多势众,倘若一直用人海车轮战术打击,自己单人匹马,恐怕没有一两个时辰便已精疲力竭,更遑论对付玄字辈高手,心头也是大急,提着那僧人的手也就放了下来,两方皆是站定不动,各怀忌惮。却听得远处传来老者声音:“阿弥陀佛,慕容施主,别来无恙。”声音洪亮沉厚,显是内力深湛之人,慕容复不敢小觑,抱拳拱手:“晚生只是来看望父亲,未想在贵寺生事,只求自保而已。”  只见老僧移至眼前,原是玄字辈的玄寂大师,与慕容复曾有一面之缘,走到慕容身畔,又合什一礼,慕容复连忙还礼道:“小子无意冒犯,但贵寺似是对在下有些敌意,不知其中有了什么误会,实请大师示下。”  玄寂极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慕容复不以为杵,目光直接与他相对,以显心中无鬼,玄寂也见他不似作伪,微微一叹,“那么,便请慕容施主与两位女檀越一并随老衲前去拜见方丈师兄吧。是非曲直,由方丈师兄代为公断。”  慕容复心中也十分疑惑,见他这样言语,自然遵从,众人行进途中,慕容复转头对王语嫣及阿碧说道:“此次或是有什么麻烦事,可连累你们了。”阿碧道:“我同语嫣阿姊,只要跟着公子,心中便十分欢喜啦,有什么麻烦也不打紧。”王语嫣未出声,却点了点头,以示与阿碧一样心意,慕容复不知该是喜是愁,只觉自己命途太过多舛,更后悔带二女来到此地,凝眉枯思,半晌不语。直到走入方丈禅室,玄寂将其余僧众唤出门去,除了他与方丈,只剩了慕容复三人。
  自玄慈因叶二娘一事被受杖责,自断经脉而死之后,少林寺便推选了玄字辈的玄净为方丈,玄净武功佛法皆属上流,平日潜心修佛,在寺院威望极高,慕容复见他坐在此处,明白这是玄慈死后的继任方丈,便躬身参见,王语嫣阿碧跟着也盈盈一礼。  玄净见慕容复到来先是颇感惊讶,但显然他佛性甚重,于万事皆颇有释然之念,即刻转为平淡,也起身合十作揖还礼,慕容复开门见山:“这里既没有旁人,还请方丈与玄寂大师将事情与我说个明白。”
  玄寂道:“三位请坐,便由方丈师兄将事情原委说与你们知道。”随即在玄净方丈身边耳语一番,方丈微微点头,说道:“慕容施主,你可知道一月以前,你已经来过我们少林寺?”一句话说的慕容复三人皆是一惊,尤其是阿碧与王语嫣,简直便要呼出声来,只因慕容复这些日子皆是疯疯癫癫,无法自理,是以无时无刻不是二人贴身照顾,寸步不离,此时听玄净说一月前慕容复来过少林寺,实如天方夜谭一般。阿碧抢先说道:“方丈大师是说的什么笑话,我家公子之前一直在大理境内,怎么会跑到少林寺来!”王语嫣扯扯她衣角,轻声说,“莫没规矩,且让表哥自己分辩。”阿碧也觉自己此举不甚矜持,便收口不说,慕容复听玄净之言,料定必有深意,便问道:“正如头先女眷所说,在下一月前仍在大理,如何分身来此?”方丈说道:“我之前也有所怀疑,但见施主既毫无惧色,神态坦然,想必说的是实情,如此的话,那一月前来的,便不是慕容公子。”这话说的简直毫无逻辑,听的人一头雾水,不过慕容复心思缜密,听他如此说,当即问道:“大师的意思,之前有人假扮在下,来过少林寺?”玄净微微颔首,慕容复心中想道:“这可糟了,见头先的阵势,众僧见我如同仇雠,必定是那人做了什么奸恶之事对不住少林派,我此番若是无法自辩,那可大大不妙。”连忙问道:“他来这做了什么?”玄净道:“一月之前,那位假的慕容施主上了少室山,说要看望父亲,但尊父已经随一众本寺僧侣,去普陀寺参加万法大会,听得道禅师讲经论道,学习佛理,至今仍未归来,但出于礼数,敝寺便留了他做客。不想到了第二天晚上,他去藏经阁盗了数本武学奇珍,将看守藏经阁的玄思师弟一掌毙命,真是。。。”说到此心中不忍,手中的念珠飞快拨动,显是在平复自己的悲伤之情。慕容复一听心中思忖:“原来爹爹已经不在寺中,这次是白跑一趟,还惹得一身麻烦,真真恼人!”但转念想到另一件事,即刻问道:“晚辈曾见过藏经阁一位扫地神僧,武功绝高,有他在怎么会有人敢盗取经书,难道假扮我的人武功还高过他么?”但随即自己便也否认了这个想法,试问如果武功到了扫地神僧之境,即便不盗取秘籍,天下又有谁是敌手?又何须要扮成别人去做这等腌臜之事。  玄净听闻此语叹了口气,一旁的玄寂开口说道:“悟真师叔已经圆寂了。”他口中的悟真便是扫地神僧的法号,其实凡是年岁较长的少林僧人,皆大多听说过此人的存在,这本是个武学奇才,三十岁既已备七十二绝技与易筋经功力于一身,但年轻气盛,好大喜功,在江湖上招惹了不少仇怨,甚至连累少林险有灭寺之祸,后来被无上佛法所感,戾气渐渐消磨,也不争寺内职位,只甘愿做藏经阁一名底层僧人,终生不再动武。那日与萧峰过招时,被伤掉两根肋骨,后来又令慕容博萧远山先死而后生,内力消耗极大,他本就年过九十,此后体力精神皆越加萎靡,最终于半月之后安然谢世。  慕容复听得此言大惊,心道:“他武功已高绝如斯,终难逃生老病死,可见这世上武功高低皆是虚妄,唯有建功立业成就江山,才是真正的绵延千秋。便是我死了,我后人也将永世将这基业传下去。”心中复国之心又是燃点一分,其实这想法如今看来,孰是可笑,世上岂有真正的千秋基业,一国政权的更迭从来都是不可预料的,即便威势如秦始皇,也难逃二世而亡的厄运。
  慕容复此时心中如何想法,旁人自然不知,因此玄寂接着说道:“一切皆是因果定数,倘若不是正逢悟真师叔圆寂,这藏经阁之祸便当可避免,劫数劫数。”说完深深叹了口气。  慕容复心中想道:“这定是有计划的设计,否则哪有这么巧合,偏巧寺内高手离世,马上便有人来盗取秘籍,偏偏还装成我的样子以求这拜访显得合情合理,他必定还想到此时我爹已不在寺内,那即使扮的不像也不会被旁人识穿,又能将罪行一概推到我身上,这人好毒的心计!”他急于自证清白,当即将心中想法说与了方丈和玄寂听,二人皆觉得言之有理,方丈沉吟片刻又道:“只是,他又如何知道悟真师兄病逝,以及令尊不在少林寺呢,难道?”慕容复点点头,说道:“恕在下之言,贵寺恐怕是出了奸细。”  少林寺僧侣众多,良莠不齐也是可能,本不算什么,但能将一切大事小情了如指掌的僧侣却是不多,也就是说着奸细甚至可能身居高位,因此这理论方丈自是接受不了,摇了摇头,说道:“慕容施主此言,老衲不敢苟同。”  慕容复抱拳道:“晚生不敢胡乱言语,一切都是合理推测,何况难道方丈不想秘籍早日还寺,玄思大师的亡魂早日安息么?”方丈默然无语,玄寂道:“就算慕容施主说的是,那内奸又在何处,我少林上下千百之众,访客更是不绝,连送柴的农户都少不得来上几次,怎么就一定是本寺之人呢?”慕容复微微一笑,“送柴的农户,会连谁去参加讲经会这种事情都了然于胸么?”玄寂哑口无言。  忽听得玄净开口问道:“玄寂师弟,那日接待假扮慕容公子之人的知客僧是谁?”玄寂微微思索一番回到:“按值守次序来计算,那日该是虚明与虚清当班。”玄净道:“有劳师弟将这二人传来,既是假扮,那无论多么巧妙,必有破绽,今日让他瞧瞧真的慕容公子,或许对彻查真凶一事有些帮助。”  当即玄寂便出门让僧侣去寻这两名小和尚,慕容复看在眼里,心中暗道:“这老和尚终是信我不过,非要找人来仔细分辨一番。”不多时虚明虚清已经带到,想是玄寂之前已经告之事情原委,所以二人见到慕容复虽面露惊讶,却不如其他僧众一般反应剧烈。  两人先朝方丈施了一礼,转过头拜见慕容复三人,玄寂说道:“你两个且看看,这位慕容公子与之前那个有甚不同。”两人在慕容复身上来回打转,看了半天却也说:“回师叔祖,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区分。”  慕容复心中叫苦:“看来那贼子的易容术还要高明过阿朱几分,可别让老和尚真的怀疑到我头上才成。”当下急忙说:“两位小师傅再仔细瞧瞧。”  这时候虚明倒是灵光一现,喜道:“对,这口音不同,那个假的与我交谈过几句,他虽是江浙口音,但说的极其生硬,小僧便是江浙人士,是以印象特别深刻。而眼前这位慕容施主说的就比那个地道的多啦。”
  第三回 古刹奇案  王语嫣同阿碧听罢心头一宽,如释重负,但慕容复向来心机深重,心道:“光凭这一点差别,恐怕未必让老和尚安心,我此番若是想平安下山,还是要再做查的清楚些方证明清白。”另一边玄寂与方丈玄净则认为此事确为可证慕容清白的纰漏之一,因为每人口音变化及其难以把控,就算外形靠化装做的惟妙惟肖,言谈也相对而言较为难以模仿,即使声线恰好可以假扮,咬字发声也不会做到十成相似,一味模仿,反而弄巧成拙,外人听不出,本地人总能发现古怪,于是玄寂说道:“虚明,事关重大,你要仔细想过才做定论,我问你,那个假的慕容公子说话,与眼前这位具体有何处不同。”  玄寂执掌戒律院已久,主管寺内刑罚规矩,在众弟子心中极具威严,他说出这话,虚明自然不敢大意:“回师叔祖,虚明祖居苏州,对这一地区方言耳濡目染,早成习惯,不会听错的,眼前这位慕容公子,绝对与上次那人不同,不过具体怎么个不同法,我倒是一时说不上来。”见他急的不住挠头,一旁端坐的玄净方丈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以老衲看,慕容施主也确实不像作伪,猜疑多心也是佛门大忌,我们方外之人理应避免,慕容施主,适才一众事情你看在眼里,既是冤枉了你,在此老衲便向你赔个不是了。”说罢双手合十微微一揖,慕容复自当回礼,心下不住盘算,“这事情虽说非我所为,但终是用了我的名头,我无论如何撇不开干系,与其被动,不如主动请缨帮手查探一二,若是有所收获,少林寺必定感怀于心,于我大有裨益。”主意打定,更不迟疑,当即说道:“少林遭此一难,晚生心中颇过意不去,那贼子既是用着我的身份,便如同是我累得贵寺一般,还望大师给在下一个机会,帮贵寺效些绵薄之力。”  玄寂玄净听了都略有感动,玄寂站起深施一礼,口中道:“阿弥陀佛,慕容施主如此,可折煞敝寺了。素闻慕容世家文武韬略,海内扬名,今日能得施主相助,敝寺的事情或是有解决之机了。”慕容复自知这不过是恭维之词,但眼见对方高抬,自己也乐得顺水推舟笑纳,一拱手道:“大师客气,家父既是皈依少林,那慕容家与少林便不是外人,休戚与共是份内事体,不过。。。”望向王语嫣与阿碧,心说:“如今适逢多事之秋,儿女私情最是累事,若被贼子逮住可乘之机,既累得她俩受苦,也误我大事,还是将她俩送出少林才是妥善之策。”开口便要说话,谁知玄寂却似会错了意,以为慕容复觉得两位女眷在少林住下有些尴尬,顿时说道:“施主不必多虑,少林虽有清规戒律,不过既然是特殊环境,也可稍作通融,”说完转向玄净一边:“方丈师兄,依玄寂之见,先将慕容施主与二位女施主一并安置在西厢禅理楼吧,那里从来便是会客居所,如今也无人居住,独门独院,也方便一些。”  玄净方丈点了点头,“便按师弟意思。不过,还望二位女施主尽量不要在寺内多走动,毕竟是清修寺院,有女眷常来常往,是不太方便。”慕容复见二人已如此说,原有想法又如何再吐出口,眼望二女竟是颇为高兴与自己共居禅理楼,心中一叹,说道:“那便多谢二位大师了。”  随即玄寂便亲自引三人去了禅理楼,此处离少林正殿及各院皆相对偏远,但也难得清静,因是待客之用,因此室内也不算简陋,陈设布置都颇有清雅禅意,王语嫣生性好静,且濡慕佛学已深(见新修版第五十回),见了自是喜欢,阿碧却觉得颇有些单调,不过想起能与慕容复相伴,便也稍感愉悦。  安排妥当以后,玄寂又道:“每日早中晚,皆有本寺僧人为三位送来斋菜,寺内食物自无荤腥,或许简陋些许,施主见谅。”慕容复笑道:“大师何必如此客气,江湖人又哪来什么讲究,何况吃些斋菜修心养性一番,对身体也有助益。对了,在下想去藏经阁一探,毕竟是案发现场,或许有些蛛丝马迹可循,不知大师可否引路?”  玄寂略为考虑,便道:“自然可以。”说罢带领慕容复出了禅理楼,一路往藏经阁去了。到了藏经阁门前,只见守卫较从前森严许多,一排武僧凛然而立,威势非同一般,见了玄寂纷纷行礼,玄寂便道:“这几日慕容公子替我寺查探凶案,来此处寻访时,你们不得加以阻拦。”众僧虽觉得奇怪,但戒律院首座说话自当遵从,便让出一条道路。  慕容复同玄寂一同步入藏经阁,他知此处乃少林重地,虽然名义上说让自己自由出入,但实际绝不可能,仍要有玄寂在身边时才得出入,因此脚步放缓,跟在玄寂身后四处观望,争取一次便查出些端倪。接着心念一动,问道:“请问玄思大师是在哪里遇难的。”玄寂回答:“便在右手边那片空地。”慕容复顺着他的指向走了过去,但见阳光从纸窗透了进来,斜斜照射到这片空地,只见一切痕迹都以被擦去,丝毫不见血迹与打斗的迹象,心中颇为遗憾,原本想借着查探些蛛丝马迹的念头也落空了。但刹那间又想到,此中关节少林高层不会想不到,又怎会贸然将尸首与痕迹都一并处理了呢,还是他们已经找到些线索,不再需要维护现场了?实则这也是慕容复一厢情愿之推测,彼时宋慈尚未出世,验尸之法仍未成系统,武林中人更是没有这类保护现场的概念,且时隔数月,收拾干净了也是正常事。  慕容复四处观望,将此处地势记了个大概,又问玄寂:“不知玄思大师是受何攻击而亡故,可有什么迹象么?”玄寂说道:“阿弥陀佛,说起此事老衲心中总是不免感触,不过玄思师弟之死却是有些蹊跷,竟是被人一剑穿透后胸而死。”慕容复心中想道:“是了,那贼子扮成我的样子,多半也是与我一样是佩剑的,并不出奇,不过玄思身为少林高僧,武功颇为精深,怎会被人如此轻易就一招毙命?”于是将心中疑惑问出,玄寂面露嘉许之色,显是对慕容复思虑缜密十分肯定,继续说道:“当时寺内几位首座皆查探了玄思师弟的尸身,却无第二处受伤痕迹,即使是偷袭也不该如此干脆,除非。。。”慕容复接着他的话说道:“除非那人剑法极为精妙,让玄思大师根本无法抵挡?世上岂有这种武功超然的人。”慕容复此言不虚,玄思虽武艺不如玄寂玄慈等人,但也算一流高手,莫说等闲宵小近不了身,就算高绝如扫地神僧,恐怕也要过上几招才能致他死地,万不可能一招就令其丧命,此件事倒是颇为蹊跷,值得深思。  玄寂叹道:“许是武林中仍有强人,起初我们怀疑是慕容公子,便是想到慕容家剑法轻灵迅捷,如若是暗处施展,出其不意,或许一击奏效也未可知,如今想来也实属惭愧。”慕容复道:“人之常情,不需见怪。”又想道:“我家传剑法虽是精奇,我却年纪火候尚浅,仍不足以有如此威力,老和尚们可是异想天开了。”但随即一个念头闪过:“若是爹爹,会不会。。。?不对,他又怎会害自己的儿子,何况他身处少林寺已久,何苦用这种舍近求远的办法偷劳什子秘籍。”于是再没担心,专注于查探藏经阁,一边问道:“不知那贼子盗取的秘籍是什么?”玄寂答道:“经我们后来一一查探,那人盗取了我寺镇派之宝之一,每每是方丈才能习得的涅槃千佛掌,以及明王鸠摩智所归还本寺的易筋经,可谓是野心极大,是冲着高深武学所去。”
  慕容复接着问:“便只有这两本么?”玄寂想了想,又道:“另有几本与武学不相干的经书也被一并盗取,不过依老衲估计,想是匆忙之中与秘籍一起拿去,未来得及分辨。”慕容复应了一声,又四处看看,待过了半盏茶时分,便与玄寂一同离开藏经阁。  慕容复道:“我仍有些不明的事情,要结合适才所见,一并与玄寂大师跟方丈询问,还劳大师引路。”玄寂应了一声,两人走向方丈禅室,刚要进去,却听得屋内有争执之声,一个雄浑的声音喊道:“师兄,这小子偏赶着这么巧的时候来,还不是心里有鬼?我们不扣押他好好查问,反而让他帮着查案,如此是非不明,不是让武林同道笑掉大牙吗!”  慕容复心中一凛,想道:“这分明是冲着我来的,倒不知是哪个玄字辈和尚对我如此憎恨。”玄寂敲了两下门,示意外面有人,果然屋里的声音便停下了,一个中年僧人恨恨的走了出来,慕容复并没见过,但他眼光一扫慕容复,显出极其厌恶的神情,哼了一声便走远了。  玄寂带着慕容复进到卧室,慕容复问道:“不知刚才那位大师。。。?”玄净方丈叹了一口气,口中念道:“罪过罪过,出家人最忌嗔念,我这位玄忍师弟脾气最是暴躁,让慕容施主见笑了。他乃是恩师的关门弟子,年纪比我们都轻,痴迷于武学,对参禅礼佛粗浅的紧,因此始终没委派寺中主要事务,他与玄悲师兄关系最为交好,因此对慕容施主有些偏见,方请不要见怪。”
  慕容复脸上一红,他知道玄悲是被父亲慕容博所杀,那么这玄忍既与玄悲交好,对慕容一家有不满也是意料中事,也不便多提,只得很快转向其他话题:“晚辈适才想到,扫地神僧圆寂一事,可有征兆?”  玄寂长叹一声:“悟真师叔从来与本寺中人无甚往来,年代推移,除却我们几个枯木老朽,寺内知他所在的人已越发少了,是以之前征兆我们都未察觉,还是那日一名弟子发现藏经阁后院禅房的大门被风掀开,才看到师叔他已经。。。坐化了。”言罢心中悲痛,犹自续道:“这都是贫僧之过,方丈近来潜修打坐,寺内事务多半由老衲操持,假如我早些察觉,也许师叔他。。。”悔恨之情极甚,所幸他佛法精深,一瞬间便压抑住内心如此激动的情感,平复下来。  慕容复见提及他的伤心事,也不便多说,方丈说道:“人间生老病死,尽是难渡苦厄,世间人物皆无法逃脱,类我方外之人,对此理应释然以对,何况师叔他圆寂时盘膝而坐,显是并无病痛,只是大限已至,安然谢世,师弟你不必过于痛心。”玄寂深深一礼,说道:“师兄说的是,是玄寂‘着相'了。”
  这等佛理之事慕容复自然不愿多听,只听窗外轰隆一声,雷雨大作,此时正值春夏之交,雨势来去皆迅,难以捉摸,头先响晴薄日,如今雨水已倾盆而下,敲在房檐与窗棂,如玉珠坠盘,叮叮作响。  玄净说道:“雨势渐急,慕容施主只得在此稍坐片刻了。”慕容复道:“听二位大师提点,无论佛理武学皆是小子望尘莫及,在此多坐一会,也获益匪浅。”说罢自己寻一旁的长椅落座,忽地想到一事,忙问道:“近来几月多雨,敢问二位大师还是否记得,玄思大师遇难当晚,是否也下过雨?”  玄寂玄净面面相觑,显是在回忆当时情况,终于玄寂先发声说:“慕容施主这么一提,倒是有的。那日夜里也是下了场雨,不过并无今日一般急促,淅淅沥沥,却也点滴了一夜。”玄净也道:“的确,那日我应是在诵读维摩诘经,被这雨滴所扰,有句经文一时还生疏了些,正是佛心未净,惭愧不已。”  慕容复笑道:“这便是了,但凡落雨下雪,鸡鸣狗盗者总容易露出痕迹,便是他再过狡黠机警,也难免有些马脚落于暗处。”心中却恨恨想道:“竟是这班无能迂腐的老和尚,竟把现场痕迹一一清掉了,不然更方便找寻,如今恐怕是要费些周折了,雨一停我仍得要玄寂和尚陪我去藏经阁走一遭才成。”  春雨果然来去匆匆,不过一会儿,天便放晴,慕容复又请玄寂带自己去次藏经阁,玄寂虽摸不着头脑慕容复所指的痕迹在哪,但仍应了他,二人便一同进入藏经阁。  慕容复问道,“敢问大师,在藏经阁失窃的经书,都分别存于哪处书架,是否记得?”  玄寂道:“自然记得,本寺经书皆有严格摆放秩序,以便随时查阅是否遗失错漏,位置皆是固定的,施主请看,左手边这书架,最上一格,便是那几部佛经与易筋经的存放之处,而此书架之后便是存放涅槃千佛掌的位置。”  慕容复微一皱眉:“易筋经乃武学圣物,怎的与佛经摆放在一起?”玄寂合十道:“阿弥陀佛,在佛门弟子看来,武学经书与佛学典籍都是少林瑰宝,无分轩轾,地位相等,只不过在江湖争斗中,显得紧要了些罢了。”慕容复暗想:“好一个酸和尚。”也不去理他,自顾自走向存放易筋经的书架。
  慕容复望着书架出神,心道:“这便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易筋经藏匿之处么,鸠摩智费尽思量终究是武功尽失,也是为了这本经书。”他手中摩挲一众经书,细细端详书架陈设,忽见的有一排书架边沿有泥土痕迹,慕容复微微皱眉,轻轻触碰,只见已经是风干许久了,也未出声多说什么,便看其他地方去了。  雨势已经过去,屋内显得有些闷热,慕容复想推开窗子通风,顺口问道:“平日里这些窗户都开着么?”玄寂答道:“大多时候是关着的。”慕容复又问:“那日假扮我的人是从哪里进来杀害玄思大师的?”  玄寂一怔,答道:“应当是在窗子吧,他是宾客身份,自是打不开藏经阁的锁,玄思师弟又住在藏经阁里间,他应该不会明目张胆的进入房间。而且。。。”他沉吟一下,又说道:“那天既下了雨,玄思师兄恐怕雨杓进屋内,便将窗户锁上了,而我们到达现场时,那扇窗户也是打破了的。”  慕容复恹恹说道:“那便又是贵寺已经整修完毕了是么?”玄寂知他意思是刚才观察四周环境时,未看到打烂的窗户,是以如此一问,倒也有些不好意思,讪笑道:“毕竟敝寺来往香客不断,且宝相庄严不可马虎,因此自然。。。”慕容复心想也是此理,毕竟凶手八字没有一撇,如今就算留着一扇破窗子,也于事无补,便不再言语,又复看了几处地方,便随同玄寂离开了藏经阁。  正要往住所走去,只听破空一声,似是鸟鸣,尖厉无比,慕容复望向声音处,是群鸟向少室山后面的群山飞去,伴着叫声,在残阳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  少林寺傍山而立,后身荒山众多,林繁叶密,有群鸟栖息相当正常,只是这类鸟看起来身体颇为庞大,且叫声尖厉难听,难免有些显眼,慕容复多看了两眼,不经意向玄寂问道:“这是什么鸟,看起来倒是纳罕。”  玄寂还未开口,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不是鸟,是天狗。”慕容复与玄寂皆是一愣,循声回望,只见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僧人,个子矮小,穿着灰白僧袍,眉目间依稀有胆怯之色,垂眉低目,喃喃自语。  “静空,胡说些什么!”玄寂见是座下弟子,自然加以训斥,慕容复却摆手道:“大师且慢,听这位静空大师仔细说说,我倒有些兴趣。”玄寂摆摆手:“我这弟子,是东瀛一间寺院派遣来中原学大乘佛法的,已来了十余年,如今佛法武学都是一般,倒是怪力乱神的奇谈屡屡不绝,已被我斥责过很多次,慕容施主不必当真。”  慕容复倒是一笑,东瀛小国一向濡慕中原文化,诸多汉人将其引为异类,有鄙视有厌弃,以示自己上国之气派,慕容复却是鲜卑族人,虽汉化已深,但心中总以自己与汉人不同,因此见了东瀛异族,也不加摒斥,反倒有些同为异客的共鸣,便向玄寂说道:“静空师傅既是来自他国,有些不符中原的习俗典故也属正常的,大师是佛门高僧,理应心怀包容才是。”玄寂显是对他的说话不以为然,但慕容复既是客人,也不好出言反驳,当下便不再说话,慕容复则在一旁向静空寒暄:“静空大师虽是异邦人,汉语说的倒也十分流利。”
  静空感念他为自己说话,对他也有份亲近,之前的嗫嚅怯懦也消减了几分,合十施礼:“阿弥陀佛,小僧来到宋境已久,受中原文化耳濡目染,也学到了些皮毛。”仔细听去,语言比起本国人,还是有些生硬,但并不妨碍交流。  慕容复又问道:“不知道静空师傅之前所说的天狗,是什么意思?”民间向来有天狗食月的传说,每逢月蚀,便盛传是天狗将月亮吞掉,复再吐出,慕容复自也听过这类传说,但与眼前似乎并无瓜葛,刚才见的无非是一众样貌奇异些的怪鸟,实在与天狗传说没什么关系。  静空怯生生的望了一眼玄寂,显是十分惧怕师傅呵斥,但见玄寂未出声,便壮着胆子继续说:“施主有所不知,小僧的故乡,天狗的传说与大宋不同,而是一种鸟形精怪,喜怒无常,法力高强,经常作祟捣怪,危害人间,是以国人对天狗都十分恐惧。”  慕容复应了一声,见是东瀛本土传说,与所查案子更是无关,想是静空胡思乱想多了,便将家乡的妖怪,想成了中原的怪鸟。  这时静空却仍未停止言语,但已经减弱了声音,只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天狗最爱欺负我们出家人,经常附身到我们僧侣身上,然后就会生病、死去,之前我先看到了一只天狗在晚上出来,飞到藏经阁那边,然后不出几天,在那里看守的僧人就圆寂了。。。”  (注:此时日本已经经过平安时代,佛学鼎盛,同时民间传说也与和尚发生关系,天狗附身僧侣使其患病的怪谈,日本著名的怪谈古典小说《今昔物语集》亦有明确记载。)
  正值晚膳时分,召唤僧侣的钟声悠悠而鸣,在静空的喃喃自语下,将少林古刹的气氛推现的格外诡异,饶是慕容复素来不信鬼神之说,此刻也是为之一凛,一旁的玄寂已十分恼怒,厉声呵斥静空,静空一怔之下才惊觉自己失态,匆忙退去,留下慕容复与玄寂二人面面相觑。  慕容复干笑一声:“这静空师傅倒也是个有趣的人。”玄寂道:“老衲教徒不严,让施主见笑了。”慕容复忙推说否认,二人一言一语间,已走到了慕容复等人的住所禅理楼。  “慕容施主且回房休息,不多时便会有本寺僧人将晚膳送来,供施主与二位女檀越食用。”玄寂说道。  慕容复道:“那便有劳贵寺了。”玄寂颔首,“施主客气。”随即转身离开。慕容复步入禅理楼,只见正厅间,阿碧与王语嫣正促膝而谈,神色欢愉,也未多言语,只默然走进,二女余光一见慕容复,俱是心中欢喜,想拉着慕容复坐下,询问都查到些什么,但慕容复愁眉紧锁,显是仍未将心中疑团解开,恐扰他思路,也不敢上前打扰,只是打了声招呼,慕容复回道:“你们且在前厅等待片刻,一会便有僧人过来送饭了。”阿碧本就性子俏皮,见慕容复开口,便也说道:“那便好啦,肚子都饿的咕咕叫,再多呆一阵,我便要将语嫣阿姊吃掉了。”语嫣笑斥:“没个正形,这佛门清修之地,怎好如此聒噪。”阿碧撅起小嘴假做委屈的神色,喃喃道:“明明刚才跟我聊的可欢,又回过头说人家,不同你玩啦!”  慕容复眼见二女有说有笑,心中也不知该作何感想,便也不再多说,径自回房去了,只剩语嫣与阿碧望着他的背影怔怔出神。  “语嫣阿姊,你话公子他能不能找到凶手呢?”阿碧疑惑的问。  王语嫣叹了口气,她心思缜密,如何不知这场少林凶案是谋划许久的阴谋,一时间定难找出真凶,但阿碧天性纯真简单,或许想不了那么许多,自己何苦令她一同担心?当下换上一副笑脸,轻扣阿碧的手说道:“放心吧,表哥才思过人,这点小事情总难他不过。”阿碧听了心里十分开心,连连点头:“我想也是如此。”便又重现笑靥。  慕容复回房之后,闭目冥思,诸多疑窦在他心中逐一浮现,一时摸不到头绪,但他性格向来自负,越是想不出,越是一味急躁难耐,一如珍珑棋局时陷入迷障一般心虑交瘁,正值此时,房门轻轻叩响,微微推开一丝缝隙,慕容复大怒道:“是谁!”  只见门完全打开,却是王语嫣端着一碟饭菜站在门外,见慕容复怒气极盛,竟有些手足无措,木立在那。慕容复心头恨意渐消,也颇为愧疚自己对王语嫣如此失态,便说道:“我以为又是那些恼人的和尚。”王语嫣见他态度好转,便走了进来,放下饭菜,柔声道:“夜了,便吃些饭菜,明日再说吧。”  慕容复顺着窗子一望,才发现夜已深沉,自己不知在当中坐了多少时间,竟不觉饥饿,说道:“有劳表妹了。”王语嫣美目凝注,望了慕容复一眼,眼中有无限关切之色,但并未多说,转身就要离开,谁知正值此时,门外一阵吵杂的脚步声响,似是有许多人一起向某处涌去,王语嫣听了心中疑惑,转头刚要说话,却见慕容复一摆手,原来慕容复内力深湛,耳力之聪自然强过王语嫣,此时已经听得清楚,正是一群僧侣慌乱而去的声音,当即起身。  “公子公子,门外那些和尚是要做什么去?语嫣阿姊,这是不是跟刚才敲钟有关?”原来阿碧也听见声响,便跑了过来,慕容复起初一怔,随即想到,“我头先太过执拗去思索案情原委,竟连敲了紧急钟声都未察觉。”于是说道:“除了早课与进食,钟声很少突响,想是少林遇到什么灾祸了,你两个安生在这休憩,我去去就回,你们千万莫要轻举妄动,免得殃及自身!”说罢便要离开,王语嫣喊了一声:“表哥。。。”却见慕容复早箭步奔出房门,只得怔怔望着他的身影出神,默然不语。  慕容复一出禅理楼,果然见到一群僧人向东而去,心中疑惑,几个闪身,跃到当中,只见他们众人都拿着水桶木盆,里面盛满清水,便当即了然,问道:“可是失火了么?”  一个僧人虽不识他,但见他轻身功夫如此了得,想必是江湖有万儿的成名人物,大多是被住持方丈请来的贵客,便答道:“是啊,起了场很大的火,本寺僧人都急于前去救援。”说罢便跟上人群消失在夜色中,慕容复皱了皱眉,心道:“倒真是个多事之秋。”于是循着人群一并前往失火之处,果见一片火光冲天,烧的很是迅猛,起火的建筑已烧毁殆尽,众僧泼水抢救,也不过是能控制火势进一步恶化而已,却见玄寂正催促众僧舀水灭火,好不急躁,本想问他事情缘由,便也作罢,只见不远处慌忙奔来一个小和尚,细看之下,正是今日指认自己并非当天凶手的虚明,一来到便向玄寂说道:“师叔祖,虚。。虚清死了!”  在场的人听见此言皆是大惊,有的甚至忘了手中救火的事情,只见玄寂也是万分惊诧,不过他毕竟是得道高僧,久濡佛学,心绪很快平复,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虚明显是未缓过神来,缓了一阵才将原委说出,“虚清的房间就在起火的厨房隔壁,刚才救火我就一直未见到他,心中疑惑,按说他在起火位置附近居住,早该到了,便趁着打水的功夫去他房门前望了一下,只见他房间门是关着的,但窗口却大开,循着窗口一望,却见他七窍流血跌在地上!”  此时玄寂已注意到人群外的慕容复,眼光向他所站的方向望去,与慕容复目光对接,慕容复拨开人群走近玄寂,玄寂长叹一声:“阿弥陀佛,慕容施主,本寺的麻烦,似乎更大了些。”  慕容复忽的想到,上次少林遭遇凶案,既是假扮自己的人所为,这次自己说是来查案,却又发生了失火与人命案,这份巧合,少不免令人怀疑,心道:“此番若是无法勘破凶案,要顺利离开少室山,可是有些困难了。”想到这里心上更添一份焦急,但仍故作平和:“大师,这场火是如何烧起来的,里面可有僧人遇难?”
  玄寂道:“倒没有人,这是少林寺的一间厨房,兼储一些杂务,堆积了不少柴火与稻草,或许春日天干物燥,我之前已经找了管厨房的僧人问,他是最后离开厨房的,想是今日生完火有零星火苗未燃烬,便离开了,风吹火苗燃到稻草,便起了一场大火。如今火势已经控制,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全靠佛祖庇佑。”慕容复心中暗嘲:“佛祖若是庇佑,怎么又会死人。”此时火已完全被灭去,一间厨房如今已经烧的零落凋敝,几近废墟,有僧人进去查看,果然并无尸体,玄寂道:“这厢事了,我们速去虚清的房间看看。”  慕容复问道:“这事情方丈大师是否知道?”玄寂摇首,慕容复心中满是疑惑,这等大事为何不回禀方丈知道?这时玄寂后边走出一名僧人,替玄寂回答:“施主有所不知,方丈师叔近日来身体颇为不适,是以早早便睡下了,师傅不忍再填方丈忧心,是以想明早一同回禀。”月光一映,正是今日里那个东瀛来的僧人静空。  慕容复哦了一声,见四周人不存异议,显是默认了这个说法,诸人都是习武出身,体格壮健,有些病痛也往往不以为意,玄净方丈又是数十年苦修,武功更非同小可,这样的人若是遭逢病痛以致不能劳心劳力,必是颇严重难缠的了,因此不再多问,说道:“烦请大师带路。”  众人簇拥着来到了虚清的房间,此处离火灾处甚近,所幸并未殃及,但浓烟气味仍是随之飘来,聚满一屋。
  只见虚清的尸身横立于地面,眼角嘴角皆渗出血液,嘴唇惨黑,显得极为可怖,众僧见了不免议论纷纷,慕容复撩袍蹲下,见虚清眼球暴睁,显然是暴毙而亡,但打量身上似乎无明显伤痕,玄寂口中不断念着往生咒,替虚清超度,慕容复向来不濡佛学,对此颇为不屑,眼见在这紧要关头,老和尚却开始念一些稀奇古怪的咒语,本想出言讥讽,但随即见诸僧也默念起来,情态恳切虔诚,也心中颇为感叹,便不再言语,眼见诸人念毕,对玄寂说道:“大师,不知现在贵寺对此如何打算,是否现在就知会方丈召集全寺僧人,一一盘问。”  玄寂叹了口气,眉宇间似是一瞬间苍老些许,可见少林一波接一波的怪事也让他力不从心至极,听了慕容复的询问,一时竟无言以对,半晌静默。  此时正值夜间寂寥,寺内风吹枝桠,簌簌作响,或是惊动了上面栖息的小鸟,发出一声细鸣,扑腾了几下翅膀,因离着不远,因此也传到众人的耳朵里,也不以为意,但慕容复却由此想起之前傍晚时分听静空所说的鬼怪传说,“鸟。。。这窗户是开着的,难道真的?不会,世间怪力乱神之事多半是宵小之辈刻意为之,做不得准的。”但也不自觉去查看窗台,抄起一名僧众所提的油灯,径自走了过去却见外面地砖沙地都是毫无痕迹,窗沿高过人腰,想跃出去非得轻功过人,但饶是再高明的轻功,落地之时也终会用力颇重,飞溅尘土,留下些许痕迹是在所难免,何况少林寺从来人声鼎沸不绝,白日里来往僧侣不绝,他如此出来不是太过显眼了?  慕容复越想越是出奇,正好看见一旁被撞烂的纸窗,心里思忖:“凶手既然是从窗子逃出,那为何不直接打开窗子,非得要撞破以后才走,难道窗子是他杀死静空时候,争执间打烂的?不对,虚清身上并没明显伤痕,且室内无甚么搏斗痕迹,证明凶手即使杀死他,或许也是一招毙命,让其丝毫没有招架还手之力,可这样一个高手,又怎会想起杀虚清这种位分低微的小和尚?”千头万绪皆是难以拆解,便将心中的想法说与玄寂及众人听了,诸僧听他分析言之成理,皆表同意,慕容复又问道:“你们可知道虚清平日里与谁有嫌隙?”  人群中虚明走了出来,他平日于虚清走的最近,自然最为了解,“虚清向来随和,接触的也都是同寺的师兄弟,怎会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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