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以的宿命:以色列打巴勒斯坦的原因得过哈马斯吗?

接上集:巴以的宿命(上):鲜血为何而流(上集解释了巴以矛盾的本质,以及巴勒斯坦人选择哈马斯的根本原因)加沙魅影巴勒斯坦加沙地带,因为长期被以色列封锁,所以被世人称为“全球最大的露天监狱”。那么如果你不幸出生在这里,是否就意味着你要永远与现代社会脱轨了呢?倒也不是,这里虽然长期被以色列封锁,但依旧具备很多正常的城市功能,它甚至拥有大学。也就是说只要你有足够的运气活下去,就依然有机会靠自己的努力成长为一个对现代社会有用的人才。比如说1965年出生于加沙难民营的穆罕默德·马斯里,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马斯里出身贫苦,儿童时期就经常被迫辍学打工。不过得益于“慈善机构”穆加玛提供的教育机会和自己的努力,他在长大后还是成功进入了加沙伊斯兰大学进行深造。这个学霸在大学里学习了物理、化学和生物学等专业,获得了该大学的理学学位。就在马斯里上大学的期间里,加沙发生了一件大事:1987年第一次巴勒斯坦起义爆发。在这场起义中,“慈善机构”穆加玛成立了自己的武装抵抗组织:哈马斯。(参考阅读:巴以的宿命(上):鲜血为何而流)当时还是大学生的马斯里和很多其他加沙青年一样,怀着对侵略者的刻骨仇恨,加入了这个组织。几年后,巴勒斯坦的法塔赫党与以色列当局签订了和平协议,即《奥斯陆协议》。该协议因为牺牲了大量巴勒斯坦的利益,所以遭到很多巴勒斯坦人的反对。哈马斯在这个背景下建立了自己的专业军队:卡桑旅。马斯里作为一个理工科人才,也被调往这个部门。抛开政治因素不谈,这里确实是一个非常适合马斯里的地方。加沙地区长期被以色列封锁,经济发展基本停滞,除了军工部门以外,基本上也没有哪个地方会需要理工科人才了。马斯里如果不参军,大概率就只能去从事一些诸如搬砖刷盘子之类的简单工作,然后迷茫的等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天而降的飞机炸弹。但到了卡桑旅,他的一身本事就有了用武之地。他在这里不仅设计出了震动以色列的卡桑火箭弹,还指挥修建了大规模的加沙地道系统。另外加入哈马斯还有一个特别的“好处”,那就是提拔得特别快。这主要是因为哈马斯领导人经常会遭到以色列的“定点清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就是一种“消耗品”。随着一任又一任领导的阵亡,马斯里的职位一次又一次地获得提升。2002年,卡桑旅创始人兼领导人萨拉赫.谢哈德被以色列的飞机炸死,马斯里成为新任卡桑旅领导人。然而“平步青云”的代价就是成为以色列的新目标。为了躲避以色列的追杀,马斯里开启了加沙版的“亡命天涯”。他不仅停用了所有的现代通信设备,还每天都更换居住地。这个行为看起来就像是个到处做客的客人。而“客人”这个词在阿拉伯语里的发音是“戴夫”。所以在这之后,马斯里的名字就改成了穆罕默德.戴夫。尽管已经十分谨慎,戴夫还是遭到了以色列的多次袭击。在这些袭击中,他陆续失去了一条腿、一只胳膊和一只眼睛,最终坐上了哈马斯领导人的标准座驾:轮椅。2014年,以色列再次对戴夫发动袭击,此次袭击“成功”炸死了戴夫的妻子、3岁的女儿和7个月大的儿子。而戴夫本人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消失在了以色列的视野中。从此他留给世人的形象只剩下一幅剪影,就如同一个幽灵,游荡在加沙的上空。哈马斯的死胡同从戴夫的经历我们不难看出,哈马斯人人背负血海深仇,所以抵抗意志无需怀疑。但他的经历同时也说明了另一个问题:哈马斯的实力实在太过弱小。面对以军的肆意攻击,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巴勒斯坦人的苦难虽然令人同情,但说到底,丛林世界看的是实力。惨如印第安人、塔斯马尼亚人、祖鲁人…他们的眼泪现在也只能在博物馆里流淌。面对这种被动的局面,哈马斯拿出了自己的策略:既然我打不过正规军,那我就去打平民。在2000年巴勒斯坦第二次起义期间,哈马斯开始大量实施无差别的自杀式炸弹袭击。不过2007年之后此类袭击大幅减少,取而代之的是向以色列发射火箭弹,但依然是无差别攻击。那么这种策略有用吗?有用,不过主要是负作用。攻击平民的一方总会想当然的认为这样可以让对方平民感到恐惧,进而让他们的政府变得软弱。但事实上,虽然发动攻击的是你,但对攻击行为的解释权却掌握在对方政府手里。对方政府会告诉民众你才是罪魁祸首,然后激励民众加大对“打击你”的支持力度。这就是为什么哈马斯对以色列的无差别攻击并不能降低以色列对哈马斯的压力。同样,以色列对巴勒斯坦平民的大肆屠戮也不能降低巴勒斯坦人的反抗意志。决定战争胜负的,终究还是军队之间的对决。你威胁不了对方的军队,就永远看不到胜利的曙光,甚至连对方的目光都得不到。哈马斯领袖亚辛在2004年提出和平建议,结果2个月后就被以军飞机炸死。卡桑旅临时接替戴夫(当时受伤)担任领导人的贾巴里,在2012年提出永久停战建议,结果也在几个月后被以军飞机炸死。哈马斯虽然前仆后继、源源不绝,甚至还一度赢得过巴勒斯坦的大选,但以色列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他们。因为你在战场上打不赢。打不赢正规军,攻击再多的平民也没用,这只会让你失去国际社会的同情和支持。这个时候的哈马斯非常像我们国家历史上的一个群体:义和团。他们的抵抗意志虽然坚强,但反抗行动毫无章法,不仅给普通人带来了巨大的灾难,还一步步地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如果一直照此发展下去,哈马斯的结局要么是长期苟延残喘毫无作为,要么是在某一天被彻底消灭。至于“打败侵略者,光复巴勒斯坦”的目标,根本遥不可及。不过就在戴夫“消失”的2014年,有一群人向哈马斯伸出了援手。他们是来自黎巴嫩的真主党。以色列真的不可战胜吗?1982年6月7日,以色列以驻英大使被巴解组织暗杀为由,发兵10万杀入黎巴嫩(巴解组织驻地),第五次中东战争爆发。和前四次以色列单挑“阿拉伯群雄”不同,这一次以色列的对手只有黎巴嫩,他们的最终目标是在黎巴嫩建立起一个亲以政权。当时的黎巴嫩本来就处在内战状态中,被以色列这通当头一棒下来,直接半壁江山沦陷,60万南黎巴嫩地区的什叶派难民涌入首都贝鲁特。以色列北部与黎巴嫩南部接壤:在伊朗的支持下,以“把以色列赶出黎巴嫩”为目标的黎巴嫩真主党(下文简称“真主党”)就在这群难民中诞生了。真主党总书记纳斯鲁拉:1990年黎巴嫩内战结束,真主党成为了黎巴嫩国内唯一还保留着武装力量的政治组织。由于有着共同的敌人,所以真主党与哈马斯早就有交流,不过因为所属的宗教派别不同,双方合作的程度比较有限。他们在叙利亚内战期间甚至还一度闹翻,因为真主党支持同为什叶派的叙利亚政府军,而哈马斯则支持同为逊尼派的叛军。不过在伊朗的撮合下,双方在2014年左右又重归于好。那么真主党能给哈马斯带来什么帮助呢?他们要教哈马斯去对付色列正规军。这靠谱吗?以色列正规军可是连几十万阿拉伯联军都无可奈何的主,哪里是哈马斯这种地方“草台班子”能幻想击败的?而且你真主党也同样是个地方级别的武装,何德何能来教育哈马斯?在西方的长期宣传下,包括真主党在内的各种中东抵抗组织,在人们的印象中都是一些野蛮的“草台班子”。这类刻板的印象包括但不限于:作战水平低下、只会攻击平民、即使是在本国人眼里也是恶魔般的存在…然而事实上,真主党是现在黎巴嫩最大的政党,在议会里占据着相对多数的席位。黎巴嫩议会:当年他们刚成立不久,以色列就在黎巴嫩南部建立起了所谓的“安全区”。这其实就是正式开始对该地区实施占领,为此他们还培植起了一支伪军。此时的黎巴嫩政府已经完全没有了反击能力,唯一还在坚持抵抗的只剩真主党。如果仅从纸面实力上看,真主党无疑处于绝对的劣势。他们只有1000人左右且装备简陋的游击队,对面则是多达5000人且装备精良的“以伪联军”。这个仗怎么打呢?真主党的办法主要有两个:坚持用游击战的方式消耗以军有生力量;
在以色列制造恐慌。
需要注意的是,真主党的这个“制造恐慌”并不是攻击以色列平民,而是拍摄并广泛宣传他们伏击以军的真实战斗画面。事实上真主党不仅不主动攻击平民,在伏击以军时还会尽量避开平民。比如说自爆卡车只冲击军事目标、路边遥控炸弹会等平民离开后再引爆等等。虽说他们也向以色列居民区打过火箭弹,但那只发生在以色列先对黎巴嫩居民区进行了轰炸的情况下,本质上是一个“对等还击”。在实战中,以军攻击平民的次数和烈度远超真主党。所以跟以军比起来,真主党甚至算得上是一支“仁义之师”。不过在实力远逊于对手的情况下,既要边躲边打,又要边打边宣传,还要尽量避免误伤平民,这个操作无疑是非常困难的。但正确的道路从来就不会简单。真主党的这个作战方式有很多好处:它既保存了自己的力量,又打击了敌军的士气,同时还没有引起对方民众的愤怒。正是因为真主党很少攻击平民,所以时间一长,以色列人就会认为本国军队对黎巴嫩的占领行为纯属浪费资源,同时还严重影响到了自己的正常生活。于是以色列国内的舆论环境就对占领行为愈发不利。到2000年的时候,面临多方压力的以军终于扛不住,他们在没有签订任何协议的情况下自己灰溜溜地撤了回去,仅在黎巴嫩保留了几个军事据点。至此,经过十几年的艰苦作战,真主党终于成功从“中东小霸王”手里收复了大部分被侵占的国土。一个山沟里的“草台班子”能打出这个结果已经堪称“奇迹”,这是多少阿拉伯大佬想做而做不到的事。但真主党并不敢松懈,因为敌人随时可能会卷土重来。所以他们迅速在黎巴嫩南部的村庄和城镇里建立起了基层组织,甚至还组成了一个包括伊斯兰逊尼派和基督徒在内的“抗以统一战线”。时间来到2006年,哈马斯通过美国倡导的民主选举成功上台,成为巴勒斯坦的执政党,然后就遭到美国和以色列的联合经济封锁。愤怒的哈马斯对加沙附近的以军哨所发起攻击,新一轮巴以冲突爆发。为表示对哈马斯的支持,真主党主动袭击了以军的边境部队,然后他们就等来了以色列的大规模反扑,史称“2006年黎以冲突”。真主党的这个操作多少有点引火烧身的意思,因为这一次以色列开过来的不是几千人,而是浩浩荡荡的4万大军。而真主党的常备部队还是只有1000来人。当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黎巴嫩的这个“草台班子”算是到头了。事在人为7月22日,一支超过5000人的以色列大军杀到了黎巴嫩南部小镇宾特朱贝勒的跟前。此时镇里的黎巴嫩守军仅150人,且只有40人是职业军人,剩下的100来人只是当地民兵。这个兵力对比实在过于夸张,但出现这个局面并不奇怪。因为整个真主党的职业军人加起来也就1000来人,其中有不少还要进行机动作战,能在这里分配40人已经算是“重兵”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等待真主党守军的都将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壮烈殉国”。然而装备重型武器的5000以军狂攻20多天,摧毁了该镇87%的建筑,却愣是直到战争结束也没能把这里打下来。这场战役打到后面甚至还出现了以军部分官兵因精神压力过大而集体哗变的情况。而真主党守军付出的代价仅为阵亡32人。这场战役非常出名,但也谈不上特殊,它实际上是整个2006年黎以冲突的缩影。比如在攻打宾特朱贝勒之前,以色列大军曾路过一个仅有17人防守的村庄:马鲁.拉斯。结果几千以色列“天兵”打了10天也没打下来,最后只好绕开该村,“直取”宾特朱贝勒。在2006年黎巴嫩的战场上,4万以军力战1千真主党1个多月,攻城战绩成功挂零,最终被迫重演6年前的名场面:自己麻溜地圆润离开。从此以后,以色列再不敢主动进犯黎巴嫩。看到这里我们就不难理解真主党“引火烧身”的底气所在了,他们就是要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不过热血是够热血了,问题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1000人打4万人、150人打5000人,还是全员轻步兵,没有制空权。这种数据怎么看怎么不科学,不知道的还以为这4万以色列“天兵”是原始土著人呢。其实里面的“奥秘”说穿了也没多复杂。真主党在以色列被赶走后的这6年里,把200多万南黎巴嫩人民组织了起来。他们在每个村庄和城镇都建立了几十人到上百人的民兵组织,其成员基本上都是文化素质较高的真主党党员(真主党党员大都有本科以上学历)。这些人接受过正规军事训练,平时正常工作生活,战时就拿起武器,依托有利地形进行正面防御。当然仅靠他们肯定是不够的,还需要真主党的常备军来负责野外作战。这些野战部队神出鬼没,在敌人进攻城镇或村庄的时候,他们就从敌军侧后方的多个方向频繁出击,以此来消耗对手。无论是民兵还是野战部队,其作战模式都非常灵活,从不死守固定阵地,总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所以以军火力倾泻的收益极低,基本都是打在空地上。那么真主党是怎么做到神出鬼没的呢?很简单,真主党在这6年里修建了大量的地道,基本上每个战场都有一套完整的地道交通网。这还不算完,他们在作战时还充分发挥了基层部队的主观能动性,给予了基层官兵很高的自由度,以至于他们的具体作战行动完全无法预测。在实战中,虽然真主党没有后方和空中的火力支援,但他们可以随时从最前线的某个地道口钻出来打一发反坦克火箭弹,然后又立马钻回去跑路。坐拥强大火力的以色列士兵经常是散着步聊着天,“哐”的一下就上天。这也难怪他们会在兵力数十倍于对方的情况下陷入精神崩溃了。我们可以用一段我们非常熟悉的话来总结这套战法:战略上积极防御: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战术上游击作战: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而真主党之所以能够在南黎巴嫩的山区里毫无顾忌的实施这套战法,根本原因在于他们获得了当地民众的支持。这个组织并非只会打仗,他们在和平时期还从事了很多社会工作,包括建立孤儿院、学校、医院等等。他们甚至还开办了建筑公司大搞基础建设,连当地的垃圾处理、用水用电等工作也在真主党负责的范围内。如今无论是教育医疗,还是基础设施,亦或是政府工作效率,真主党控制的地区都是黎巴嫩国内的佼佼者。至此,我们不难看出真主党打出奇迹战绩真正原因:在政治上帮助群众、依靠群众、发动群众、组织群众。
在军事上纪律严明、不怕牺牲、实事求是、灵活作战。
成功击退以色列大军后,真主党在黎巴嫩获得了更多的支持,越来越多的老百姓报名参军,他们的军队规模也开始逐渐扩大。2013年,真主党公开确认参加叙利亚内战。在叙利亚的战场上,这支部队的战力再次升级,甚至展现出了灵活应用装甲车辆攻击城镇的能力。他们经常在叙利亚的城镇攻坚战中战胜数倍于己且装备精良的反政府守军。这个局面对于以色列来说,多少有些细思极恐了。真主党的发展历程证明了这么一个道理:要打败侵略者,不能寄希望于通过袭击平民去制造恐慌,更不能指望国际社会伸出援手。真正有效的办法只有一个:在人民的支持下,勇敢的去战场上直接消灭他们。尽管实力差距是巨大的,但只要实事求是地找到正确方法,小米加步枪一样可以战胜飞机加大炮。这是正道。即使前方存在再多的艰难与险阻,做人也要走正道。因为无论是个人还是组织,其进步的动力都无法建立在仇恨的基础上;只有真正意义上的胜利,才能推动着你不断地前进。这就是2014年站在哈马斯面前的真主党。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想赢吗?我教你。这之后,哈马斯就开始大规模接受真主党的训练,具体的训练地点估计就在黎巴嫩。2018年,发现情况不对的以色列公开谴责了真主党和哈马斯的合作行为。按照以色列的说法,真主党在黎巴嫩帮哈马斯建立了导弹工厂和训练营地,并训练了数千名哈马斯士兵。不过着急归着急,以色列有没有为严峻的安全形势做出努力呢?其实进入新世纪以来,他们也在进行军事改革。“天兵”的逆进化抛开道义不谈,以色列作为一个被群敌环伺的国家,要想活下去,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与敌对势力和解,
要么把敌对势力打服。
很显然,以色列选择的是“打服”。进入新世纪后,以色列军队也开始了与时俱进的改革步伐。他们的改革思路主要受到三个因素的影响第一个因素是西方世界普遍认可的军事理念,即“空军万能论”。第二个因素是自己的财力,长期维持高额军费对以色列这样的小国来说压力太大,削减军费是大势所趋。第三个因素就是自己对战争经验的总结。那么以色列都总结出了什么战争经验呢?虽然之前在黎巴嫩遭遇了“马失前蹄X2”,但以色列人认为看问题要看全面,不能老盯着失败的地方,更要看到成功的地方。我们以前暴揍阿拉伯联军战果还是很辉煌的嘛,最近对巴勒斯坦抵抗组织的压制也是手到擒来的嘛。所以总的来说,优势还是在我的嘛。在这种指导思想下,以色列军队对未来的形势就做出了两个基本的判断:只要把空军搞好就万事大吉了。
今后地面部队的主要作战任务就是镇压巴勒斯坦的抵抗组织,正规军对决的大场面不会再出现了。
基于这两个判断,以色列高层对军事资源的分配方式进行了重大的调整。既然未来没有大战可打,国家又缺钱,那自然就要削减军费。但又因为空军是重中之重,所以空军的军费还要继续提升。那么通过简单的计算可以得知,改革后的以色列陆军直接穷穿地板。穷到什么地步呢?我们可以举个例子。以色列陆军一线士兵的工资是2000多新谢克尔,即600多美元。非一线士兵的工资更低,最低的行政岗位甚至只有800多新谢克尔,还不到300美元。而当地一瓶500ml可乐的价格是10新谢克尔,也就是说一线士兵拼命一天的收入,只能换来7瓶可乐。不过以色列大头兵的生活水平并不能代表以色列人的生活水平,以色列普通人的最低工资是5300新谢克尔。保家卫国的大头兵,收入不到社会最低工资的一半,甚至包括军靴在内的一些基本装备还要靠自己去花钱买,这就是所谓的“武德充沛、全民皆兵”的以色列。对于这些大头兵来说,最大的问题不是怎么在阵前杀敌,而是下一顿吃什么。不过俗话说的好,生命总会为自己找到出路。以色列大头兵们确实为自己的钱包找到了出路:倒卖军火。2018年以来,以色列每年都会丢失大量包括武器弹药在内的各种军用物资。而对于这些监守自盗的官兵们来说,如果想安全高效的完成销赃工作,最好是选择什么样的买家呢?当然是那些离得又近,交易又方便,同时还不会被媒体曝光的地下买家啦。你们猜猜都是谁。至于装备的保养情况,那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东西还在仓库里呆着就不错了。除了官兵收入微薄、军备大量失窃、装备妥善率低下等问题外,以色列陆军的经费缺乏还造成了另一个影响非常大的后果:训练严重不足。比如说他们即使是职业的坦克兵也很少能获得实操坦克的机会,大量的预备役坦克兵则干脆连训练的机会都没有(大致每3-5年安排一次预备役训练)。至于部队之间的大规模协同演习?洗洗睡吧。每年就这点经费,还折腾什么呀,大家打卡上班吹空调不好吗?因为长期缺乏训练,以色列陆军不仅单兵素质很差,连军官也失去了指挥大规模部队的能力。但这一切又似乎不是什么问题,因为以军在大部分时间里干的活都是这样的:镇压巴勒斯坦平民抗议、抓巴勒斯坦小孩带路、封锁巴勒斯坦居民区、挨家挨户踹门抓人…这些事情确实不需要多高的军事素养。而且就算真的要打仗,打个电话叫空军来就完事了。以军上下普遍认为,只要空军扔下航弹,敌方士气就会立刻崩溃,陆军只需要收拾残局就行。同时为了适应“新形势下的作战需求”,以军还编纂了新的作战条例。这些新条例的核心思想就是告诉地面部队:咱现在的主要作战目标是摧毁“敌军的战斗意志”,而不是摧毁“敌军本身”。这种思想来自于美军的EBO理论,即“基于效果作战”的理论。至于在实战中具体怎么去摧毁敌军的战斗意志,那就需要基层官兵开动脑筋,根据实际情况去自己想办法了。我们怎么去理解以军的这种“新式理念”呢?它就类似于一家大型企业,要求月薪2000块的基层员工充分发挥主人翁意识,拿出一个高层自己都想不出的办法,用最小的代价帮助公司赚到最高的利润。我想只要是打工人,都不难理解以军大头兵这种“欲骂不能”的困境。但在以色列人看来,这个思路很合理。正如上文所说,以色列一直都在妖魔化宣传巴勒斯坦的抵抗组织。在他们的宣传里,这些抵抗组织都是些毫无战斗力的野蛮人。谎话说得多了,最后连自己也信了。现在在以色列人的认知里,哈马斯人均废物,这个组织之所以还能存在,不过是因为自己“心善”,没有动真格而已。这不禁让人想起世界著名科幻小说《三体》中的一句话:弱小和无知都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魅影重现2023年10月7日,加沙上空突然升起5000枚火箭弹,朝着以色列呼啸而去。这个攻击强度远远超过了以色列铁穹防御系统的拦截能力上限,导致以色列遭到了数十年以来最严重的本土攻击。随后,以色列人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一段来自哈马斯卡桑旅领导人戴夫的录音:鉴于针对我国人民的罪行仍在继续,鉴于占领者的狂欢及其对国际法和决议的无视,鉴于美国和西方对占领者的支持,我们决定结束这一切。这样敌人就会明白,他再也不能肆意狂欢而不被追究责任了。蛰伏9年,复仇之魂重现人间。此次行动被哈马斯称之为“阿克萨洪水”行动,公开的理由是为了报复2021年发生的阿克萨清真寺事件。那一年,以色列警察在阿克萨清真寺这座伊斯兰第三大圣地里,暴力驱逐了数千名正在祈祷的巴勒斯坦人。哈马斯的行动时间选得非常巧妙,此时正值以色列与沙特进行和解谈判的关键时刻。该谈判如果成功,以色列的外部压力将大幅减小。而哈马斯在这个时候发起攻击,可以直接摧毁双方谈判的基础,因此必然会获得中东反以力量的最大支持。此时的以色列人应该意识到,如今的哈马斯早已不是那个仅凭仇恨和冲动行事的“草台班子”了。他们甚至已经开始“以身为棋”,主动在全球政治的棋盘上落子。当然了,如果打到以色列境内的仅仅是这些火箭弹,那倒也不至于对以色列人的心态造成太大的冲击。因为哈马斯的这些火箭弹都是“土法上马”的手搓产品,不仅杀伤力很小,精度也基本为零。它们即便突破了以色列的防御系统,其归宿也大多是在空地上砸个小窟窿。所以对于以色列人来说,只要不是特别倒霉,也不会受到太大的损失。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让以色列人彻底破防了:哈马斯士兵居然成编制地杀到了以色列境内。在数千枚火箭弹的掩护下,超过1500人的哈马斯突击力量通过海上快艇、蛙人、空中动力伞、地面皮卡、摩托以及地道潜行等方式,从海陆空地四个维度同时对以色列的军事目标进行了联合打击。这支部队仅用几个小时就突破了以色列在加沙外围的防线,然后摧毁了8个以色列军事基地,并消灭和俘虏了大批以军官兵。整个以色列社会顿时陷入到一片恐慌和愤怒之中。不是说他们是草台班子吗?怎么还打出战术配合了?还海陆空协同作战了?居然把我们的正规军打秃了?作为一个四面树敌的国家,以色列国防军的防卫能力是整个国家的立国之本,也是国民最基本的信心支柱。于是在民众的恐慌和愤怒中,以色列当局别无选择,他们必须进行强有力的回击,任何一点犹豫,都就会被理解为昏庸无能。以军首先启动的是远程导弹袭击和空军航弹轰炸。不过这里面有个问题:以色列情报机构连“阿克萨洪水”这么大的行动都一无所知,指望他们现在马上就搞清楚哈马斯基地的具体位置,显然不现实。结果以军昂贵的远程火力和飞机航弹全部打向了包括学校、医院、民房在内的加沙平民设施。于是人们就在这场战争中看到了非常反常识的一幕:被西方国家普遍认为是恐怖组织的哈马斯,其主要的攻击目标是以色列正规军;而自诩为“正义一方”的以色列国防军,其主要的攻击目标是巴勒斯坦平民。即使抛开道义不谈,这种拿昂贵的远程火力和飞机航弹去攻击平民目标的行为,也是非常愚蠢的。因为这些昂贵的弹药一旦打完了,就很难马上补充上来。但是没办法,此时的以色列已经处在一个整体破防的状态中,它必须泄愤。一通火力倾泻后,以色列当局宣布了规模庞大的反攻计划,他们要立刻动员36万大军去“横扫加沙”。在以色列人看来,这是自己要“动真格”了。但在专业的中立观察者看来,这是以色列疯了。为什么这么说呢?以色列陆军的常备军加上预备役,总共的编制也就13万人左右,平时各部队都是处在不满编的状态中。如果只是紧急招募新兵填满这13万人的编制,那么问题还不大,因为编制和兵源都是现成的。但你现在一家伙就要集结36万大军,这些人连编制都没有,整个军队的组织结构都得重建,哪有那么容易?结果大批应征入伍的预备役士兵居然被告知需要自己准备头盔。等这些人好不容易凑齐装备完成集结,吃饭又成了问题,最终他们只好自己点外卖。后勤保障?不存在的。更夸张的是,这都准备开战了,一清点弹药库,发现总共也就只有300多万发子弹。36万大军,300万发子弹,每人大概能分到9发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游击队。至于其他的诸如枪械、防弹衣之类的基础装备,那就更少了。现在回过头来看,这些年来监守自盗的以色列官兵们应该是没少赚。所以毫不意外的,以军在放了一通狠话后就推迟了总攻日期。毕竟很多东西都要现买,得等。那美国的援助呢?美国对以色列的援助向来是毫无保留的。但问题是这两年整个西方世界的军火库存都已经拿去乌克兰霍霍了。美国的援助也要现造,都得等。值得一提的是,很多西方援助乌克兰的装备后来又被乌克兰官兵通过黑市卖到了哈马斯手里。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泽连斯基值得哈马斯送上一句: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10月底,墨迹了大半个月的以色列大军终于正式攻入加沙。加沙猎手之前以色列人一直头疼“躲在加沙的哈马斯怎么杀也杀不完”,如今他们大军压境,总算是可以来一次彻底的“围猎”了。但是以色列人忽略了两个问题:“哈马斯杀不完”是因为他们躲得好吗?
在EBO理论的指导下,当代以军的作战目标是“摧毁敌军的作战意志”。但是哈马斯的作战意志能被轻易摧毁吗?
关于第一个问题,哈马斯确实有很多隐蔽自己的办法。但他们“杀不完”的真正原因并不是躲得好,而是一直在不断地被“制造”出来。以色列杀的速度赶不上造的速度,自然就“杀不完”了。那么是谁制造的哈马斯呢?以色列空军。哈马斯军队中的大部分成员,要么是从小被以色列空袭夺去父母的孤儿,要么是最近被以色列空袭夺去妻儿的男人。关于第二个问题,“摧毁作战意志”这个战略往往只能对那些后方还有亲人,老家还有一亩三分地的普通士兵有效。而以军面对的,是一群家园早已被炸成废墟,妻儿老小早就被杀害殆尽的复仇之魂。这些人不需要头盔,不需要防弹衣,也不需要火力支援;对于他们来说,冲向敌人的道路,就是和家人团聚的道路。这种对手的作战意志,你怎么摧毁?不过以军开进加沙后似乎一切顺利,他们并没有碰到任何固定的防线,以至于他们可以长驱直入,轻松对加沙城区进行分割。然而就在坦克行进的过程中,以军已经不知不觉地被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哈马斯老乡给瞄上了。哈马斯没有先进的雷达和空中力量,但却对以军的行动路线了如指掌,因为他们有无人机。这支以军眼里的“草台班子”,正熟练地应用无人机对他们进行侦查。在无人机确定以军的位置和最佳攻击机会后,哈马斯老乡就会从地道里钻出来,射出专门为以军坦克量身定制的亚辛-105反坦克火箭弹。这种以哈马斯已故领袖亚辛命名的火箭弹,采用了串联式的破甲弹组合,可以同时对付坦克的反应装甲和主装甲,对击穿号称拥有“全球最强防护力”的以军“梅卡瓦”主战坦克有奇效。在攻击完毕后,哈马斯老乡会马上撤退并通过地道前往下一个攻击点。至于战果到底如何,也将由无人机去进行实地确认。除此之外,无人机还会担任一部分攻击任务。这一系列成熟的无人机战术,正是真主党在2016年完成的最近新进化。于是这场战争就出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从战线变化上来看,以军如入无人之境,他们肆意地推进、拆楼,顺利地扩大着占领区。但与此同时,以军每天都会损失十几辆以上的装甲车辆,人员损失甚至都没敢公布一个准确的数字。要知道按照以军的作战模式,在战场上充当开路先锋的部队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而哈马斯打的就是精锐。他们的反坦克战术非常灵活,针对不同类型的目标车辆,既有单人攻击,也有双人连续打击,还有单人贴脸放炸弹,甚至还出现了“以身为剑”的自爆车辆攻击。冲到以军坦克跟前放置炸弹的哈马斯士兵:更令以军崩溃的是,哈马斯居然还用随身携带的摄像头记录了大量成功伏击以军的作战视频,然后通过发达的网络媒体向全球发布。这一刻,“中东小霸王”回想起了在黎巴嫩被真主党支配的恐惧。根据11月24日哈马斯发言人的讲话内容,截止到这一天,哈马斯摧毁的以军车辆已达335辆。此时的以军猛然发现,自己才是那个“猎物”。气急败坏的以色列人一边对加沙平民使用白磷弹,一边在国际社会上疯狂撕咬,指责所有保护巴勒斯坦平民的力量为“哈马斯”,这里面甚至包括了联合国。盎撒殖民者的“皇帝新衣”在这场战争中被扯得干干净净,人们看到的只是一条虚弱的疯狗。另一方面,哈马斯和各路巴勒斯坦抵抗组织在这场战争中结成了“抗以统一战线”,这里面甚至还包括了哈马斯的老对头:巴解组织的阿克萨烈士旅。这个世界上本没有“戴夫”,殖民者来了,人人都是“戴夫”。在巴勒斯坦人众志成城的抵抗下,以军在加沙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结 语攻入加沙的以色列人需要自己先想清楚一个问题:到底打出什么结果才算赢?如果目标是占领加沙,那么几十年前的以色列就已经做到过。他们在2005年主动撤出的原因,是无法承担高昂的统治成本。如果这回再次对加沙实施占领,那只不过又是回到了当年的状态,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如果目标是彻底消灭哈马斯,那么几乎不可能,因为没人知道200多万加沙居民里有哪些人是哈马斯。事实上哈马斯早已不是一个具体的核心团队,而是一支广泛的抵抗力量。以色列这二十多年来杀了那么多哈马斯高层领导人,但并没有丝毫阻止哈马斯的持续壮大。而且哈马斯也不是巴勒斯坦唯一的抵抗组织,就算消灭了哈马斯,还有民阵、人阵、杰哈德、烈士旅…从公布的以方资料来看,以军的终极目标是把加沙人全部赶到埃及和其他国家去,然后占领加沙这片“空地”。这个目标从逻辑上来说倒是颇为合理。殖民嘛,终极追求当然就是进行种族清洗,“留地不留人”了。但是打到现在,以色列应该已经意识到自己是想多了,巨大的损失导致他们不得不在进入加沙仅20多天后就谈论起了临时停火。以军现在唯一的希望,是美国马上提供足够的援助,包括亲自下场。至于美国最终会帮到什么程度现在还说不好,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以军在战场上的问题从来就不是“打不赢哈马斯”,而是面对“无穷无尽的哈马斯”,自己损失的代价难以承受。希望美军参战,本质上就是想让美军过来帮他们分担一下这个代价。那么这种活美军干不干呢?这就比较考验他们之间的“真爱”了。现实一点地说,以军现在最好的出路就是打出一些成绩来,然后找到一个国内可以接受的台阶,顺势结束这场战争。如果一定要长期打下去,那么内塔尼亚胡还能不能坐稳总理的位置都会成为问题。而且有必要注意的是,真主党并不是只训练了哈马斯一个学生,几年前暴打海湾联军的也门胡赛武装也是他们的得意门生,伊拉克的反美武装同样出自他们的门下。另外真主党还在叙利亚与政府军并肩作战了好几年,自然也向他们传授了大量的经验。如今胡塞武装已经对以色列宣战,并开始尝试破坏红海交通线。真主党则持续对以色列北部的军队进行打击。即使以军一开始就从黎以接触线主动后撤了5公里,也没能换来真主党的“饶恕”。以军北方司令部下辖的91师甚至连师部都被真主党的火箭弹给端了,而以色列高层愣是一声不敢吭。所以对侵略者就必须往死里打,打痛一次,他们就能老实好几十年。长期以来,中东地区的抵抗组织都只能在战乱和贫穷的环境下成长。他们的装备落后、实力弱小,并不被世人所看好。在盎撒殖民者压迫全球的背景下,这里的反抗只能算是星星之火。而现在,星星之火正在燎原。全文完
10月7日,哈马斯对以色列发动了多年来最大规模的突袭,数千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人都受到了伤害,且据称100多名以色列公民被哈马斯绑架至加沙。在一个音乐节现场,已发现260具尸体。大量以色列平民在家中、街道或与加沙相邻的区域被杀,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向哈马斯宣战后,昨天宣布完全封锁加沙,本文以问答形式详解巴以局势、哈马斯的背景与袭击目的,以及以色列曾经是如何种下了灾难的种子。哈马斯(伊斯兰抵抗运动)在政治上控制着加沙地带,该地区面积约365平方公里(141平方英里),居住着超过200万人口,但被以色列长期封锁。它是巴勒斯坦逊尼派宗教、政治和军事组织,起源于1987年的第一次巴勒斯坦大起义,其创始人谢赫·艾哈迈德·亚辛及其他领导成员大多都是土生土长的巴勒斯坦人。成立初期,它被视为埃及穆斯林兄弟会的一个分支。组织成立的主要目标是为了解放以色列占领下的巴勒斯坦,并在该地区建立一个伊斯兰国家。哈马斯的军事分支“卡桑旅”曾多次针对以色列的平民和军事目标实施攻击。2006年,哈马斯在巴勒斯坦立法委员会选举中获得胜利,击败了巴勒斯坦解放组织下属的法塔赫。2007年,哈马斯与法塔赫发生冲突,并成功控制了加沙地带,导致巴勒斯坦实际上的分裂。哈马斯的政治立场历来较为激进,主张消灭以色列,但在2017年发布的新政治纲领中,哈马斯调整了其立场,明确表示接受以1967年边界为基础的巴勒斯坦国,并不再主张消灭以色列,而是把斗争的焦点转向了犹太复国主义者。而法塔赫作为巴解组织的主导力量,1993年与以色列达成和解并正式摒弃恐怖主义,因此目前已不再被视为恐怖组织,甚至在以色列境内也得到了认同。首先加沙的居民日益对哈马斯的治理表示不满。在过去的几周中,街头抗议日渐增多,人们公开指责该组织的领导层存在严重的腐败,并未能有效地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这种对哈马斯的不信任和不满情绪在民众中迅速蔓延。同时哈马斯主要动机很可能是希望破坏以色列和沙特阿拉伯之间的和平协议,因为该协议可能会孤立他们。此时发动袭击破坏其和谈前景的好方法,至少在短期内如此。一旦巴勒斯坦问题重新成为焦点,中东阿拉伯国家眼睁睁地看着以色列手中的美国武器杀害大量巴勒斯坦人,就会引发非常强烈的反应。反之假如和谈成功,将极大地打击哈马斯在伊斯兰世界的信誉和影响力,因为这种和谈直接违背了哈马斯期望的伊斯兰世界反以色列的立场。与此同时,哈马斯长期以绑架以色列公民为手段,旨在交换其在以色列被关押的武装成员。2011年是此策略的明显例证,当时在加沙被关押自2006年的以色列士兵吉拉德·沙利特与超过1000名巴勒斯坦囚犯进行了交换。这其中包括曾在以色列服刑22年的哈马斯当前的加沙领导人叶海亚·辛瓦尔。最近的报道表面,哈马斯在对以色列南部两个城镇的袭击中绑架了多名以色列人,其中大部分是平民,这进一步暗示其背后的目的仍有一部分是进行囚犯交换。此外哈马斯公开宣称的理由就是以色列玷污了阿克萨清真寺和以色列在加沙的反人类暴行,详情可参考下两个回答。名字源于阿克萨清真寺,意思是“最远的圣所”,指的是谢里夫圣地的铅圆顶清真寺,其被广泛认为是伊斯兰教第三圣地,但它坐落在对犹太人具有重要意义的圣殿山上,此地经常被描述为“以色列-巴勒斯坦冲突中最敏感的地点”,冲突时常发生。不断出现的阿克萨袭击事件也引起了世界各地穆斯林的共鸣,他们对他们最神圣的圣地之一遭到的亵渎感到恐惧。巴勒斯坦人保卫阿克萨清真寺和争取进入它的权利,已经成为他们基础的主张和团结伊斯兰世界的核心点。而哈马斯对阿克萨的捍卫声明,实际上是对日前极右翼以色列定居者在住棚节中强行进入阿克萨清真寺的回应。犹太住棚节期间,受到极端民族主义团体的鼓动,成千上万的以色列民众挑衅性地参观了清真寺。虽然耶路撒冷现在是以色列的占领区,但阿克萨清真寺由约旦政府的耶路撒冷宗教基金管理,而宗教事务则由巴勒斯坦政府任命的耶路撒冷大穆夫提掌管。犹太教法律明文规定,犹太人不得进入清真寺。但以色列的定居者多次违背与约旦签署的协议,双方因此多次爆发冲突。据报道,这些定居者于4日进入清真寺,并试图在其中进行塔木德仪式。以色列军警为确保犹太人的祈祷活动安全,强行要求旧城区的巴勒斯坦商家关闭店铺,甚至禁止宗教基金的员工进入工作。2019年8月11日,以色列安全部队在耶路撒冷老城阿克萨清真寺内发射声波手榴弹第一枚仇恨的种子是在1948年的“灾难日”(Nakba)播下的,犹太复国主义部队对巴勒斯坦人采取了军事行动,旨在扩大即将建立的犹太国的边界。在这一期间,他们摧毁了超过500个巴勒斯坦村庄和城镇,其中最为骇人听闻的是在代尔亚辛村中,100多名无辜的巴勒斯坦男女和儿童被杀害。据估计,这场冲突中有15000名巴勒斯坦人丧生,其中包括多次大屠杀。此后以色列人与巴勒斯坦人彻底势同水火,超过近一个世纪的战火与双方相互发动的恐怖袭击让双方的仇恨更是越结越深。而当下巴以局势主要有五大矛盾点。1.耶路撒冷问题耶路撒冷是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三大宗教的圣城。1948年5月以色列建国,第一次中东战争随即爆发,以色列并吞西耶路撒冷、隔年更宣布耶路撒冷是以色列永远的首都;1967年6月六日战争,以色列再从约旦手中夺占东耶路撒冷,以色列认为耶路撒冷当然是以色列的领土与首都。1948年以色列独立战争开始前的哈加纳(犹太复国主义武装组织 )战士对于以色列军队在1967年占领的东耶路撒冷,巴勒斯坦要求以方归还主权,作为巴勒斯坦独立建国之后的首都,这也是下文两国方案的核心主张之一。东耶路撒冷的阿克沙清真寺与圆顶清真寺都是伊斯兰教的圣地。而以联合国为首的国际社会一直不承认耶路撒冷是以色列首都,也不承认以色列对东耶路撒冷的主权,各国驻以色列大使馆都设在65公里外的特拉维夫。只有川普政府2017年承认耶路撒冷是以色列的首都,更启动美国大使馆搬迁计划,并于2018年5月正式启用在耶路撒冷的美驻以大使馆。2.以色列土地侵占问题在1967年六日战争夺取土地上建立了大量犹太人定居点,在2005年以色列曾将所有军队和定居点居民撤出加沙,并将该地区的控制权转交给巴勒斯坦自治政府。但以色列在约旦河西岸与东耶路撒冷仍然有多处定居点、甚至继续大量移入犹太人、同时对区域内的巴勒斯坦人予以种种限制与刁难,而且以色列右翼坚持即便巴勒斯坦独立建国,以色列仍会继续保有这些定居点。3.巴勒斯坦返乡权1948年以色列独立建国之后的一年内,70万巴勒斯坦人(约占当地人口85%)逃离家园;1967年的六日战争30万左右的巴勒斯坦人逃往约旦、黎巴嫩、叙利亚、西岸、加萨走廊等地的难民营。如今这些巴人难民的子孙已繁衍超过560万人(光是约旦就有200万人),巴勒斯坦自治政府主张难民有返乡权,拒绝将以色列定位成一个犹太人的国度,以免以国境内的巴勒斯坦人遭到排斥。而以色列独立建国后,曾在独立宣言中表示要让以色列的阿拉伯居民获得全面且平等的公民身分,但这件事始终没有成真。如今的以色列更是完全否定巴勒斯坦难民的返乡权,不认为难民回到故乡是一项权利,而是需要透过谈判予以解决的政治问题,以色列右翼甚至认为所谓返乡权是有心人士企图摧毁以色列的伎俩、坚持以色列应该是犹太人的国度。联合国于1948年通过第194号决议文,确认巴勒斯坦人之返乡权,但此决议文以色列至今未落实。4.两国方案逐渐破产巴勒斯坦原先认为以色列与巴勒斯坦共存的两国方案,才是稳定地区局势的正本清源之道。但2021年巴勒斯坦一项民调显示,只有39%的巴勒斯坦人接受两国方案,59%的人表示拒绝,其中年轻巴勒斯坦人对两国方的支持率较低。两国方案在以色列的民调中一般能获得多数支持,不过随着以巴冲突的长期化,对于两国方案的支持也数度出现动摇。尤其以色列右翼担忧未来的巴勒斯坦国政权会落入哈马斯之手,变成心腹大患,因此希望巴勒斯坦国能够非军事化,由以色列继续掌控地区的安全事务。5.加沙封锁问题住在加沙地带的大多是巴勒斯坦人。这包括原住民和许多在1948年以色列成立,并和巴勒斯坦之间爆发军事冲突后从以色列逃离至加沙的难民。自哈马斯2007年上台以来,以色列一直视加沙为"敌对领土",至今大部分时间加沙都处于被封锁的状态。以色列控制着陆地、海洋和空中的通道。自那时起,哈马斯不断以"自卫"的理由攻击以色列,而以色列对加沙发动了四次持久军事袭击。数千名巴勒斯坦人被杀,其中包括许多儿童,数万所房屋、学校和办公楼被毁。同时重建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围困阻止了钢铁和水泥等建筑材料到达加沙。2008年的袭击涉及使用国际禁止的武器,例如磷气。2014年,50天内,以色列杀害了2100多名巴勒斯坦人,其中包括1462名平民和近500名儿童。2021年,在被以色列人称为“保护边缘行动”的袭击中,约1.1万名巴勒斯坦人受伤,2万所房屋被毁,50万人流离失所。加沙的封锁也得到了唯一的邻国埃及的大力支持。经济孤立导致生活条件急剧恶化,有超过半数的人口生活在贫困线以下,15到24岁之间的居民中,约有40%的人口失业,68%的家庭面临粮食短缺问题,超过100万人靠接受联合国等机构援助维生。尤其是在年轻人口中的贫困以及缺乏前景和机会的现状,也让哈马斯这样的极端组织能够不断得到支持与帮助。该地区经常断电,电力通常每天只有几小时供应。水资源稀缺,大部分人口根本没有干净的饮用水。以色列还不允许巴勒斯坦人使用加沙沿岸的天然气田等资源,在占领的西岸地区恣意逮捕、驱赶巴勒斯坦人。本雅明·内塔尼亚胡去年12月再度出任总理后,以色列政府在巴以问题上更趋强硬,在约旦河西岸强化突袭搜捕甚至发起军事行动,地区紧张局势加剧,今年7月,以色列国防军对杰宁地区发起大规模空中和地面打击。这是近20年来以军在约旦河西岸发动的最大规模军事行动,从今年年初到新一轮巴以冲突爆发前,巴以冲突已经导致大约250名巴勒斯坦人、30多名以色列人死亡,超过千名巴勒斯坦人受伤,包括大量儿童。在2023年的冲突与1973年的战争的情况相似,此次冲突的后果可能会再次导致对当时政策的批评与审查。但不同于1973年,这次的冲突以色列的主要责任并非归咎于军事和情报部门,而是应由以色列的政治领导层,尤其是长期执政的内塔尼亚胡承担。历史已经证明,1973年的战争后果之一是当时的政府领导层,特别是果尔达·梅厄和摩西·达扬因拒绝埃及的外交提议而受到了批评。同样地,内塔尼亚胡也忽略了多次为实现和平而作出的外交努力,更偏向于维持在约旦河西岸的占领领土。此外,他还试图削弱以色列最高法院的权威,也加剧了与哈马斯之间的紧张关系。考虑到内塔尼亚胡所面临的腐败丑闻和对司法制度的干预,悲伤和愤怒的情绪可能会促使更多的以色列人重新评估他们对政府的支持恐怖主义袭击的三大特点:1.一种精心策划的心理战术。虽然其直接导致的死亡人数与其他原因(如疾病、交通事故等)相比较小,但其对公众的心理影响却远大于其他。2.恐怖主义往往依赖于秘密、欺诈和突然性。其目的是要制造震惊,引起媒体和公众的广泛关注。3.利用重要的日期进行攻击和发布骇人的视频内容,都是恐怖组织追求的,这能够最大化他们的影响,使恐怖感升级。从这三个角度来看,哈马斯此次袭击无疑是教科书般的恐怖主义袭击。现在哈马斯已经成功激怒了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誓言要进行“强有力的报复”,哈马斯可以转移巴勒斯坦人对其问题的注意力,并在与竞争对手巴勒斯坦的法理权力机构的竞争中得分。如果以色列发动袭击,哈马斯将压制巴勒斯坦法理权力机构和西岸其他人的批评,他们永远不会站在以色列一边,将巴勒斯坦人民团结在其旗帜周围。与此同时,以色列与沙特的协议可能会破裂,进一步缓解哈马斯被孤立的前景。以色列人将认为恢复本国对哈马斯的军事威慑能力至关重要,在许多人看来,这可能需要军事接管加沙。这将为加沙平民带来更具破坏性的后果。对于许多巴勒斯坦人来说,本周末的事件让以色列人尝到了几十年占领下自己生活的滋味。然而,随着巴勒斯坦平民伤亡人数继续上升,早期的庆祝活动可能很快就会变成愤怒和沮丧。暴力只会引发暴力。从短期和中期来看,哈马斯突然袭击造成的创伤必将对以色列的国内政治产生重大影响。现在评估这次袭击可能对以色列人及其安全感造成的长期影响还为时过早。但有一点是明确的: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人民之间建立信任的前景本已充满挑战,但刚刚又一次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以色列国防部长加兰特周一(10月9日)宣布对加沙地带实施 “全面封锁”以回击哈马斯武装分子的恐怖袭击。这名部长称,"切断供电、没有食物、断水、断气 ,一切都将关闭。“而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蒂尔克表示:以色列宣布全面封锁加沙地带是受到国际法禁止的。蒂尔克周二在一份声明中说:"国际人道法律禁止剥夺平民获得生存所必需的物品的权利,因为这将危及平民的生命。“此前,以色列已经多次遭国际法庭针对巴勒斯坦被占领领土上的以色列战争罪行进行调查,无论是巴勒斯坦当局或是哈马斯,都对国际刑事法庭的决定表示肯定。相反地,以色列与美国则表示坚定反对。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军事力量的作用在于执行政治路线。以色列没有政治路线,或者它的路线就是对巴勒斯坦人民或疾或缓的种族灭绝。这是完全错误的路线,是在源源不断地制造出自己不死不休的敌人,是在狂妄自大地消耗自己的军事力量。金国曾经对蒙古搞过减丁,却仅能打击漠南蒙古。以色列再怎样炫耀残暴,也仅能蹂躏巴勒斯坦、叙利亚、约旦等国。而鞭长莫及远处的伊朗、土耳其。他日伊斯兰世界兴起新式组织的国家(或者新的组织形式),崛起成吉思汗式的人物。以色列亡国之祸,必有酷于完颜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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