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隐入尘烟》观后感
,这个片名总让我想陈年喜的散文
,与尘有关,定是身在泥土,为生存挣命的,与
老王、阿长们类似的人儿。
这是一部以西北甘肃张掖地区为地域背景拍摄的影片,
后的青年导演李睿珺执导,全剧的演员除去名演员海清
之外,均为西北农村的农民们本色出演。主演马有铁的扮
演者是李睿珺的姨夫武仁林。尘烟之生活,定是在尘土里
长出来,而不是演出来的。素人在镜头之下的真实细腻、
不经雕琢,怕是演技无法弥补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角
色选择的动机也与《隐入尘烟》完美契合。
这是一部讲述“失语者”爱情的影片。马有铁是村里
的困难户,大辈子打着光棍,长年累月被他的三哥压榨,
没有地位,没有尊严,更没有话语权。他就像一个被格式
化的人,习惯受虐,习惯被驱使,从没想过反抗什么,争
取什么。曹贵英身患隐疾,小便失禁,被哥哥嫂子关在窝
棚,非打即骂,两条腿走路一瘸一拐。
两个弃儿在平等的没人要的条件下相遇了,媒人说得
“像她这样的,能嫁个什么人呢?像他这样的,能
娶个什么人呢?”同是被边缘,同是被欺负,在一起合适
前几天,我就电影《隐入尘烟》写了一篇评论,批评它是伪现实主义,于是就有人认为我是在指责影片“不真实”。
其实,我只是指出其情节不符合生活逻辑,并没有简单地说不真实,因为“真实性”是一个非常容易引起歧义的说法,必须在经过认真辨析与界定之后才能使用。
真实与否,包括两个层面的含义,一个具体的(现象的)层面,另一个是本质的层面。
对任何一部非纪实性的电影来说,在“具体的”层面讨论真实与否是没有意义的,它当然是虚构的,是演员表演出来的,甚至是电脑“做”出来的。
对纪录片来说,具体(现象的)层面的真实性是没有问题的(如果导演足够客观的话),但在本质层面,仍然存在真实性的问题。
因此,当我们在讨论一部电影是否“真实”的时候,我们并不是在讨论镜头里的人和事是不是真的存在(或存在过),而是在讨论它是否反映了客观世界的本质?
如果是,则是真实的;如果不是,则是虚假的。
《隐入尘烟》向观众呈现了很多细节,包括用毛驴播种、镰刀收割、赤脚和泥、徒手脱坯、一人建房,以及麻木、冷漠的村民等。
这些细节,单个来看,不能说不真实,但全部联系在一起,给观众的印象却是,中国的农村,在生产力方面,仍然停留在十九世纪,农民的精神状态,也停留在十九世纪。
相反,她对城市小资女生那种夸张的“示爱”方式反而驾轻就熟。比如在风雪之夜,她怀揣一瓶热水,到村口迎接马有铁,并如愿以偿地收获了马有铁的感激。
但是,她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对冻饿交加的马有铁毫无意义吗(实际上马有铁也根本没喝她的热水)?她难道不知道腿脚有残疾的自己如果不小心滑倒了,会给马有铁带来更大麻烦吗?她难道不知道这时候呆在家里,把炉火烧得旺旺的,房间烤得暖暖的,为马有铁准备好热汤热水热饭才是对他最大的关心吗?
小资女生就是这样,懂情调,但不食人间烟火,也不懂人间烟火,实际上,她根本没有烟火气,不是过日子的人,只是相当自恋地沉浸在自己的情调中。
中国电影需要现实主义。观众需要电影提出真问题,但不需要假感动,那只能使我们更加空虚,更加缺乏面对现实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