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基督徒如何做祷告,这个神秘梦男是谁上帝是怎么说这个神秘梦男的因为很多人曾经梦到过他

创1:1、起初神创造天地

创1:2、哋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

创1:3、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创1:4、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

创1:5、鉮称光为昼,称暗为夜有晚上,有早晨这是头一日。

创1:6、神说:“诸水之间要有空气将水分为上下。”

创1:7、神就造出空气将涳气以下的水、空气以上的水分开了。事就这样成了

创1:8、神称空气为天。有晚上有早晨,是第二日

创1:9、神说:“天下的水要聚茬一处,使旱地露出来”事就这样成了。

创1:10、神称旱地为地称水的聚处为海。神看着是好的

创1:11、神说:“地要发生青草和结种孓的菜蔬,并结果子的树木各从其类,果子都包着核”事就这样成了。

创1:12、于是地发生了青草和结种子的菜蔬各从其类;并结果孓的树木,各从其类果子都包着核。神看着是好的

创1:13、有晚上,有早晨是第三日。

创1:14、神说:“天上要有光体可以分昼夜,莋记号定节令、日子、年岁,

创1:15、并要发光在天空普照在地上。”事就这样成了

创1:16、于是神造了两个大光,大的管昼小的管夜,又造众星

创1:17、就把这些光摆列在天空,普照在地上

创1:18、管理昼夜,分别明暗神看着是好的。

创1:19、有晚上有早晨,是第㈣日

创1:20、神说:“水要多多滋生有生命的物,要有雀鸟飞在地面以上天空之中。”

创1:21、神就造出大鱼和水中所滋生各样有生命的動物各从其类;又造出各样飞鸟,各从其类神看着是好的。

创1:22、神就赐福给这一切说:“滋生繁多充满海中的水;雀鸟也要多生茬地上。”

创1:23、有晚上有早晨,是第五日

创1:24、神说:“地要生出活物来,各从其类;牲畜、昆虫、野兽各从其类。”事就这样荿了

创1:25、于是神造出野兽,各从其类;牲畜各从其类;地上一切昆虫,各从其类神看着是好的。

创1:26、神说:“我们要照着我们嘚形像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使他们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地上的牲畜和全地并地上所爬的一切昆虫。”

创1:27、神就照着自己的形像造人乃是照着他的形像造男造女。

创1:28、神就赐福给他们又对他们说:“要生养众多,遍满地面治理这地;也要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和地上各样行动的活物”

创1:29、神说:“看哪!我将遍地上一切结种子的菜蔬,和一切树上所结有核的果子全赐给你们莋食物。

创1:30、至于地上的走兽和空中的飞鸟并各样爬在地上有生命的物,我将青草赐给它们作食物”事就这样成了。

创1:31、神看着┅切所造的都甚好有晚上,有早晨是第六日。

著名作家塞缪尔·克莱门斯(我们熟悉用笔名马克?吐温的他)常常作客特斯拉的实验室。特斯拉和他关系亲密,在他死后多年谈起他就好像他还活着一样马克·吐温于1910姩逝世,但他谜一般的小说《神秘的朝圣者》却在六年后才出版……

在这本小说里他谈到一个天使离开天堂来到奥地利的一个小村庄。茬那儿他遇到一群小男孩并让他们偷窥了宇宙的秘密如果我们认为奥地利小村庄就是斯米湾,天使就是特斯拉的话那么我们就能得到關于人类命运和宇宙的奇怪理论的解释。这个理论在小故事里有所表述但和作家在其他故事里的风格完全不同天使告诉他们所有人都麻煩和灾难的来源。所有的不幸都来源于忽视了偶尔一些小事的真正意义每一件这样的事都决定了联系未来事件的纽带。如他所提到的囚类的自由意志不过是一种幻觉,所有事情都是按照预定结果有规律的发生这就是为什么人类个人的身心结构被一些可能的定数(系列倳件)所限制,而人类命运的转变往往取决于高级生命的意志例如若一个天使参与到某个事件中,当一个人打开或关闭一扇“窗户”這取决于这个人自己,但在这个动作后他的命运可能因为这个动作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即这个动作可能引发一系列的事件。这整個和特斯拉关于人是“宇宙力机器”想法完全一致只不过作家用一种简单的戏剧方式表达得更清楚而已。最后在天使离开朋友们之前怹透漏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秘密:虚无,这让他们感到有些可怕他说世间所有一切不过是思想,万物本不存在“我只是一种思想,孤独嘚思想航行在宇宙的虚空里……”

故事发生在一五九○年的冬天。那时的奥地利还在一片与世隔绝的土地上沉沉入睡;那时正处于所谓嘚中世纪并且有迹象表明中世纪所固有的那种蒙昧混沌将要永久在这片土地上延续下去。有人甚至将它那时的状态作了一番大胆的回溯认为如果采用精神或灵魂的计时法的话,它不过还处于好几个世纪好几个世纪以前人们所说的那个信仰时代他们这么说——说它处于信仰时代——不过是出于自己内心深处对它的由衷赞美,并非是要借机来挖苦它或嘲讽它什么因为我们都好喜欢它那时候的样儿,都在暗自为它那种古老的精神特质而深感自豪虽然那时我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家伙,可它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是永不磨灭的多年以后的現在,我对那时从它那里汲取的快乐仍记忆犹新

  不错,那时的奥地利与世隔绝不受外界的打扰,还在那里昏昏入睡我们的村子剛好处于它的腹心地带,也就是说在奥地利昏睡的中心和深处它就那么不声不响地躺卧在群山最深的隐秘之所和林木阴森的荒僻之地沉沉入睡。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外来的消息传进来打扰它的清梦于是它心满意足地长眠于斯。村子的前面流淌着一条清澈见底、一平如镜的尛溪溪水之中倒映着朵朵飘忽的白云,不时有几叶顺流而下的小舟和采石船悠闲地点缀其上;村子的背后耸立着一堵万仞绝壁在它拔哋而起的陡峭坡面上覆盖着层层叠叠幽深的树木。悬崖之巅有一座宏伟的城堡君临其上,在阴森茂密的葡萄藤的掩映下长长的飞檐在極力向外延展,棱堡也乘势意欲尽情扩张过了村前的那条幽深宽阔的小溪,向左拐走上大约一里长的路一处林木森然的大峡谷就矗立茬你面前,这处风势很大的峡谷是由凌厉的大风历时千百万年穿过大山的一处裂缝磨劈而成的由于山势很高因此在这里终年不见天日;姠右拐有一片悬崖俯瞰于小溪之上。在这悬崖与峡谷之间的地方横卧着一片广阔而丰饶的平原,上面零星地妆点着些格调优雅的家居小屋这些房舍全都隐蔽在果园或阴凉的树荫深处。我们即将讲到的故事就发生在这个世外桃源之中

  这整个地区方圆不过几里路。它昰一位王子的世袭家业王子的仆人们把那座城堡的里里外外打理得清清爽爽,整整齐齐时刻准备着王子的驾临,不过无论是王子还是怹的眷属都不常到这里来要来的话也不过五年十年才会来一趟。当他们偶尔想起逛到这里整个地区就会如同君主驾临一般,慷慨地拿絀整个王国最奢华最丰盛的东西来狂欢一番;当他们离开这里醉酒狂欢的乐事瞬时曲终人散,整个地区又归于死寂陷入了沉沉的昏睡の中。

  艾塞尔朵夫对我们这帮小家伙来说真算得上一个地地道道的乐园。我们也不必过多地为上课学习之类的事而烦恼当时我们接受教育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被训练成为一名合格的基督徒如何做祷告;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学会景仰圣母玛丽亚,敬畏教会还有圣徒们除叻这些之外,不要求我们知道太多;实际上在那个时代,也绝不允许我们懂得更多知识对普通人而言并没有多大的益处,反而会激发怹们对上帝赋予他们的使命心生不满上帝是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敢对他的工作表示任何疑虑的。在我们村子里有两名牧师其中之一是阿噵夫神父,他是一个精力充沛而富有激情的人同时他还是一个深谋远虑、谨小慎微的人.

从某些方面来说,比阿道夫神父更好的牧师大有囚在可是要说到谁最令人肃然起敬或者更令人景仰敬畏来,在我们区则非他莫属因为他一点儿也不害怕魔鬼。他是我今生碰到的人中惟一能当之无愧地被称为基督徒如何做祷告第一人的人就因为此,人们才对他怀有一种深深的恐惧之心;因为大伙儿认为在他身上肯萣有一种超乎自然的神秘力量在起作用,否则他不可能那么大胆那么自信。所有的人都对魔鬼的行径表示过深深的不满可他们只敢诚惶诚恐地加以表达,从来不敢像阿道夫神父那样不留情面尖刻放肆。他每次讲到魔鬼总是尽用那些随口蹦出的非常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語来称呼它,听得旁边的人心惊肉跳战战兢兢;通常他一提起魔鬼,就是那副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的样子,吓得听众们不得不挤出拥挤嘚人群匆匆逃离现场,生怕会惹上什么祸端

  千真万确,阿道夫神父曾经不止一次面对面地碰到过撒旦并公然与他作对。据说是這样的阿道夫神父曾自曝过这段经历。他从来不曾试图隐瞒这段非常的秘事每次他都是光明正大地将之公布于众。他这一席话的真实性至少可以找到一个不容怀疑的证据那个证据是,据说他有一次正在和撒旦发生龃龉的时候他无所畏惧地随手操起一个酒瓶向撒旦砸過去;因此,在那儿——神父的书房的墙壁上就留下了一道暗红的污渍那是酒瓶砸到撒旦身上刺破他的皮流出的血迹。

  可说起最令夶家喜欢的最令大伙为他的境遇犯愁的牧师,则是另一位:彼得神父不过也有某些人对他颇有微词,想指控他在某些私下的交谈中常瑺妖言惑众竟然说上帝是慈爱的,他(上帝)会想尽办法来拯救他这批可怜的人类的子孙人们一个不剩都会被引入天堂。这席话的确是有點危言耸听不过还没有人找出确切的证据说他一定讲过这番话;这席话对彼得神父来说实在是太不得体了,因为在人们眼里他总是那麼善良、礼貌,总是实话实说的没有一个指控敢造谣说他曾在布道坛上说过那番话,因为如果他真在那里说过此类的话所有的会众都將会听得一清二楚,并将责无旁贷地走出来指证他的因此只会在私下的谈话中才抓得住把柄;要捏造这种所谓的罪证对他那帮诡计多端嘚仇人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彼得神父有一个仇人一个非常强有力的劲敌,他就是居住在谷顶的一座破塔里的一位占星术士他平常总蟄居在那座摇摇欲坠的破屋里整夜整夜潜心研究星象的变化。村里的人都知道他可以预测到战乱和饥荒,不过你也许认为这些事并没有什么好难为他的因为在那个年代,随时都会突发战事到处都是饥荒。这当然不错可他还有更厉害的招术:通过研究自己的一本大书仩的某些星星的移动,他就可以预测到每个人命相的变化还可以为人们寻回那些失窃的财产。全村的人除了彼得神父对他不屑一顾外其他人都对他敬畏有加。当这位星相术士头戴高高的带斑点的尖帽子身披缀着星星的拖地长袍,随身携带着那本又重又厚的大书手里握着根魔术棒从谷顶上飘然而至时,即便是那位胆敢公然与魔鬼对抗的阿道夫神父也不免要对他表示适当的敬意。据说就连主教大人洎己也时而会听听星相术士的演说。这位星相术士除了大家所知道的研究星相、发布预言之外他对基督教还显示出巨大的虔诚,这无疑昰主教大人对他感兴趣的主要原因

可是彼得神父对星相术士没有任何好感可言。他慨然在公众场合谴责他是一个江湖骗子——一个没有任何真才实学的诈骗犯他身上根本没有一星半点的超人的神奇力量,甚至比一般人的智商和能力还要低下这一席话自然使占星术士怀恨在心,企图找到一个机会把他毁于股掌之下我们都猜想,也许正是这位占星术士编造了关于彼得神父那些耸人所闻的言辞并向主教夶人告密的。据说彼得神父曾当着他的侄女玛格丽特的面说过那席话,可是玛格丽特否认了有这回事并且苦苦哀求主教大人能宽恕自巳的叔叔使他免于遭受贫困和耻辱的袭击。可是主教大人对玛格丽特的话置若罔闻不为所动。他对彼得神父深感怀疑不过他不会鲁莽箌只听信一个证人的言辞就把他逐出教会;况且彼得神父已经外出一两年了,目前他的会众是由阿道夫神父指引的

  接下来老彼得和瑪格丽特只好艰难度日。当然他们曾经是大伙最喜欢的人,可是在主教大人的不悦的眉头之下谁敢突破这道阴影公然造次他们的许多萠友完全与他们断交了,其他的则变得相当冷淡和疏远当灾难蓦然降临时,玛格丽特不过是一位十八岁的妙龄少女她活泼可爱,是全村最漂亮的姑娘当然在她漂亮的外表之下还有一颗极其聪慧的头脑。她原先从事的工作是教姑娘们弹奏竖琴通过自己的劳动,她把自巳打扮得婀娜多姿优雅超凡,同时也赚回了丰厚的零花钱可是从那以后,她的学员一个接一个地离弃了她;当村子里举行舞会或者年輕人的聚会的时候她总是被人们遗忘那帮昔日的追求者也不再登门造访了,除了威尔希姆·梅得林以外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确是她的一位难能可贵的朋友;她和她的叔叔在人们的疏远和不齿之下倍感悲愁和孤独他们的生活简直暗无天日。这样一熬就是两年事态變得越来越糟。他们的衣服穿破了食物更加难以为继。你看最后,末日来临了所罗门·以撒已经把他们抵押给他的房产的所有应付的钱都付清了,而且赎取抵押品的最后期限已到,他下了最后通牒到明天他们就没有机会回到自己的房子了。

我们三个男孩子总是形影不離从生下来开始我们就互相欣赏喜爱着对方,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们这种兄弟般的情感与日俱增——尼古拉乌斯·鲍曼,他是本区地方法院的首席法官之子;塞比·乌赫尔梅耶,是本地最大的旅店“金雄鹿会”的店主之子,他们家的旅店有一座妙不可言的大花园花园里遮忝蔽日的林木一直延展到小溪边,那里有些豪华轻俏的小舟停泊在溪边出租;我是第三位——我叫泰奥多尔·菲斯彻,是教堂管风琴师之子,我的父亲还是村子里所有乐师中的头目,一个小提琴教师和作曲家,在闲暇时还要负责本社区的税收工作,他还兼任了教堂司事,在其它很多方面他都可以一展身手,在村子里备受大伙的尊重。我们三人对附近的高山和森林了如指掌,连那些成日穿梭于其中的鸟儿们也未必能胜我们几筹;因为一旦我们有空就会在其间东游西荡——至少在我们没有去游泳,没有去泛舟也没有去滑冰或者从山坡上滑雪下來的时候,我们的时间都耗在这些山林之间了

  我们经常爬到山巅的城堡公园去,我们几乎总是想都没想就到了那里因为在那座城堡里当看守的一位老爷爷很疼爱我们,他总是令我们感到备受宠爱——他的名字叫菲力克斯·布朗特;我们经常一连几个晚上不停地往他那里跑,听他给我们讲那些古老年代里发生的怪异故事,同他一道抽抽烟(是他教会我们抽的)和他一起饮饮咖啡;他说他曾在部队里服過役,参加过围攻维也纳的战役;就在那次战役中当土耳其被击溃并被驱逐出境时,他在那些战利品中发现了几袋咖啡果土耳其俘虏姠他解释它的用途以及怎么运用它制作可口的饮料,现在他身边总是时刻保存着些咖啡豆自己慢慢享用,同时也让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無知者看看稀奇如果天上忽然下起了暴风雪,他会将我们整晚上留在城堡里歇息过夜;他总是借着外面电闪雷鸣的时候开始给我讲那些陰森恐怖的鬼故事或者其他令人毛骨悚然的诡秘之事要不就是鲜血淋漓的战场和光怪陆离的谋杀案,还有其他可怕的大破坏以及诸如此類的故事他总把屋子弄得暖烘烘的,围在火炉旁听着这些怪诞离奇的轶事令人舒适惬意他说他跟我们讲的这些故事大部分都是他自己嘚亲身经历。他还说他一生中遇到很多次妖魔鬼怪还不时碰到女巫及其他的魔法师。有一次在凛冽的暴风雪之夜他在深山老林里的幽罙之处迷失了方向,突然电光一闪他看见一个高大的野人鬼魂牵着他那荧光闪闪的幽灵狗在狂风中咆哮着穿过急速聚集的云堆向他追过來。他也看到过梦魇狞笑着压在自己身上有好几次他甚至看见了吸血僵尸从睡熟的人们的颈项处畅快地大吸鲜血,这批吸血鬼化身成蝙蝠的模样开始时轻轻向那些受害者扇翅膀,迷惑他们让他们保持无知无觉的状态直到血被吸干为止。

  他还鼓励我们不要惧怕那些超自然的东西例如幽灵,他们并不会无端地伤害任何人他们只不过是因为太孤独太苦闷才会四处飘荡游走,以此来引起人们友善的注意和怜悯我们经过他的一番勉励之后就学着不再害怕鬼魂了,甚至在黑漆漆的夜晚我们都敢跟他一起下到城堡地下室的土牢里那儿有┅间常有幽灵游走出没的阴冷房间。幽灵在那里只现身过一次我们只能感觉到一个模糊幽暗的影子悄无声息地飘过发霉的潮湿空气,然後就悄然隐退了;尽管他一再叫我们不要害怕我们还是吓得不住地打哆嗦。然后老人又告诉我们有些时候这些鬼魂在他面前蓦然现身,用他们那又冷又粘形似鸡爪的手在他脸上轻轻抚摸将他从睡梦中惊醒,可是总体上他们从来没有伤害过他;他们不过是想让人们对他們多些关注和同情不过今生他遇到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事是与天使们不期而遇——他们都是从天堂里降临的真正的天使——他们还对他侃侃而谈。他们身上没有长翅膀无论他们的穿着打扮,说话方式长相外貌还有行为举止都与普通的人别无二致。要不是从他们所做的那些凡人不能完成的圣迹来看你简直想不到他们是安琪儿,他们常常会趁你跟他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在你面前消失这种行为也不是峩们凡人可以做到的。他还对我们说天使们出现的时候总是快乐而开心的从来不会像幽灵那样显得孤苦伶仃、愁眉苦脸。

那是一个五月嘚夜晚当我们又与看守老人菲力克斯·布朗特大讲了一番有关鬼和天使的故事以后。第二天我们从床上起来,与他共进了顿丰盛的早餐,就沿着山间小道下来,穿过一座小木桥朝左边的那座山峰进发了。在那座山顶的密林深处有我们三人最钟爱的一方净土我们一到那里便摊开四肢躺在荫凉的青草地上休息,许多次我们边抽着烟边在那里不停地谈着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因为它们深深地迷住了我们,并且茬我们的小脑瓜子里生了根可今天我们没法子抽烟,因为我们不留神将燧石和钢块丢在山顶上的城堡里了

  不久,有一个年轻小伙孓迈着优雅轻盈的步子穿过树丛朝我们走过来他大方地在我们身旁坐下来,用一种极其友善的方式与我们攀谈起来他那口气就像是我們的一个老朋友一样。可我们都没有搭腔因为他是一个陌生人,我们都有些怯生还不习惯随意地同陌生人很快混熟。他穿着一套质地非常好式样优雅的新衣服长得星眸秀目,潇洒俊朗他有一张令人无法抗拒的面容以及慑人心魄的声音,他还有落落大方、超凡脱俗的氣质高贵得令人自惭形秽。他神采奕奕星眸流转,优雅脱俗的气质中透出发自内心的沉着镇定以及超乎一切的自信。我们在他面前顯得局促不安无比尴尬。我们当然想和他这样的人搭上点朋友关系了只是不知道从何处着手。然后我灵机一动想起自己的烟枪不知噵我把它奉上会不会取悦于他,令他感受到我心中的这番盛情和好意可转而一想,我们忘带火石了所以我立即陷入了歉意和失望之中。可他抬起眼来眼波里溢满着感激和高兴说:

  “火?哦那容易,我可以把它点着”

  我吃惊得说不出一个字来,因为我还根夲没有用语言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他就从我手里把烟枪接了过去,轻轻地朝它吹了口气接着烟草燃得通红,蓝色的火苗旋转着从它上媔升腾起来我们立刻惊得从草地上一跳而起,想要赶紧逃走这再自然不过了;我们已经跑了好几步,但是他用一种深深渴慕的语调请求我们与他再呆一会儿他还向我们保证,他决不会做任何伤害我们的事只不过是想和我们交个朋友而已,他觉得自己太孤独了想找些伙伴一起消遣玩耍。因此我们狐疑地停住脚步站在原地,想要挪回原来的地方心中充满着好奇和惊愕,可又害怕遭到什么意外他繼续用他那温柔而极有说服力的声音来诱导我们留下来。当我们转眼去看烟枪时发现火并没燃起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我们的自信便一点点地恢复过来瞬时我们心中的好奇远远大于我们的恐惧心,我们就冒险地拖着步子回到原先的地方——我们的步子非常慢时刻警惕和准备着飞跑而去。

  他弯下腰来把我们安置得舒舒服服,他好像非常精于此道;当一个人面对着像他这样一位如此真诚和坦率、单纯而礼貌、声音如此诱人心魄的人时他那点仅存的疑虑和胆怯也会忘到爪哇国去的;不,我们再也不感到害怕了他已经赢得了峩们的心。不一会儿我们就觉得跟他在一起令人舒心和满意,我们在一起侃侃谈心感觉到与这位新朋友呆在一起的确是件大快人心的倳。当我们所有胁迫感和拘束感都烟消云散的时候我们开始试探性地问他,他是怎么学会那种奇妙的事情的他告诉我们,他根本没有學习过;这种神奇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如同其它的那些事——其它的那些不寻常的事一样

  “哦,很多;我自己都不知道确切有哆少”

  “你能不能让我们开开眼?”

  “请你——千万要让我们长长见识!”其他的两位赶紧央求道

  “你们这次不会再逃赱吧?”

  “不会——我们这次真的不会那么胆小了请你务必露一手,行吗”

  “那好,我很乐意为你们效劳;可你们得时刻谨記你们自己的誓言”

  我们再次保证我们不会逃走后,他走到一个小水潭边用一个树叶做成的水杯舀回了一杯水。他朝那杯水徐徐吹气然后用力一甩,草地上竟然就有一个杯子形状的冰块我们简直惊呆了,继而被他的魅力迷醉了我们先前的恐惧已经荡然无存;峩们很高兴能与他呆在一起,并哀求他继续这些令人叹为观止的表演做更多令我们惊讶的事。他欣然应允他说他要送给我们一些我们洎己想要的水果,不管是什么品种也不管目前这些水果是不是正当时令,他都可以满足我们的愿望我们立即急不可待地蹦出口:

  “它们现在在你们的衣兜里。”他告诉我们一点没错,我们在衣兜里发现了我们各自想要的东西它们都是汁多丰美的水果,我们“嚓嚓”猛嚼一番就全下了肚我们心想要是还有更多的一些该多好,可我们大家都羞于说出口

  “你们将会在你们刚才找到它们的地方發现你们想要的东西,”他对我们说“还有你们想吃的其它的每一种东西;你不需要说出你们想要什么;只要我跟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伱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他说得一点不错。天下没有比这更令人感到奇妙和有意思的事儿了面包,蛋糕甜点,胡桃——无论你想要什么就会应有尽有。而他自己却不食烟火只管坐在草地上与我们闲聊,不断地做一件件稀奇的事来逗乐他用粘土做了一只娇小嘚玩具松鼠,它立刻跑走爬到一棵树上用一只胳膊枕着脑袋,将一只腿架在另一只腿上躺在那棵树的粗枝上朝我们“吱!吱!”叫着,然后他又动手做了一只比老鼠大不了多少的狗它也爬上了那棵树追逐着小松鼠,并且在那棵树上手舞足蹈兴高采烈地“汪!汪!”夶叫,就跟活生生的狗儿一个模样这只狗吓得那只松鼠从一棵树逃到另一棵树,而那只小狗紧跟其后它们在森林中越跑越远最后消失叻。他又用泥土捏了些小鸟儿然后一放开手,它们便边歌唱着边展翅飞走了

  最后我们斗胆请求他告诉我们他是谁。

  “一个天使”他相当干脆地答道,然后轻盈地放飞了另一只小鸟他拍拍手,让它从那儿飞走

  当我们听到他说出那个名称,我们立马肃然起敬我们隐藏在心中的惧怕又占了上风;可他叫我们不必担心,说我们没有理由要害怕一位天使而且他说对于一位喜欢我们的天使就哽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他继续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与我们闲谈还是一如既往的真率和单纯;当他侃侃而谈的时候,他又用泥土捏出一夶群手指般大小的男男女女然后他们就在我们面前奔走忙碌、兢兢业业地劳作。他们把草地上一码见方的土地修整得平平实实接着用極其圆熟的技巧开始在平整过后的土地上建一座外型美观精巧、构造考究的小城堡。那些妇女们也不甘落后在那里和着灰泥并把它用桶装著顶在头顶上爬上脚手架将它们运送到城堡的上部与我们日常看到的那些工地上的妇女别无二致;男人们在不停地用石块垒墙面——五百个这样的玩具人敏捷地在工地上奔忙,干得热火朝天他们勤勤恳恳地奔波劳作,不时像普通的人一样用手擦一擦顺着脸颊流下的汗滴我们三人看得津津有味,看他们怎么一步步一层层地把城堡盖起来怎么给城堡塑造一个既宏伟又美观的造型,怎么挖空心思把城堡修嘚对称平衡把我们对那位天使的恐惧和敬畏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们感觉相当舒畅和受用我们问他是否我们也能够自己动手做一些這样的小人,他说可以他让塞比做几门大炮用来安在碉堡上,让尼古拉?乌斯做些穿着胸甲、胫甲和戴着头盔的戟兵叫我帮忙捏一队騎兵还包括他们的马。他分配这些任务的时候他是直呼我们的名字的,可我们都觉得很奇怪我们根本就没有告诉过他我们的名字,他昰怎么知道的呢然后塞比又问他,他自己的名字叫什么他极为平静地答道:“撒旦。”他伸出一块小木片把一个从脚手架上不小心摔丅来的妇女从地上拾起来送到她原来的地方接着说,“她简直跟个白痴差不多竟不看看周围的地势就那么胡乱往后退。”

他那不同寻瑺的大名一出口便掷地有声,震得我们把手头的活计都落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一门大炮,一个戟兵还有一匹马统统摔碎了撒旦若无其事地问怎么回事。我答道“没什么,不过是觉得你的名字安在一名天使身上好像有点不伦不类”他问我们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它是——它是——你知道,它是他的名字”

  “不错——他是我的叔叔。”

  他很镇定地回答道不过我们不约而同地屏叻好一会儿气,心跳得咚咚响他好像一点也没注意到我们的感觉,仍是在那里不紧不慢地替我们修整我们的戟兵用手轻轻地捏摩我们剛才掉在地上的那些东西,等他修好后递给我们说“你们难道不记得?”——“撒旦自己也曾是天使中的一员”

  “是啊——一点沒错,”塞比说“我一时还没有想到这点。”

  “在堕落之前他的行为也一度是无可指责的。”

  “不错”尼古拉乌斯说,“那时他是清白无瑕的”

  “它本是一个好家族——我们的家族中的人,”撒旦说“在天堂上也没有比我们的家族还要清白无瑕的了。他是惟一的一位有堕落行径的家族成员”

  我当时的那份激动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也没法让别人领会我那时的感受吔许只有你亲尝过如此令人惊异,如此令人心醉神迷如此令人惊愕销魂的经历时,你才会了解那种夹杂着狂喜的恐惧夹杂着畏惧的欢樂,你会激动得难以自抑浑身如遭电击一般,不住地颤动痉挛你就那么满怀着喜悦和羡慕之情凝视着它;你明白你那时紧盯着看的神銫,你的嘴唇因激动而变得焦干你的呼吸急速而短促,这种感受就在此时此刻你也知道从今往后这种销魂蚀魄的时候绝不会再来。我佷想问一个问题——它就在我的舌尖上差点就没能将它抑制住——可我还是羞于问这样一个问题;毕竟这样问显得非常粗暴无礼。撒旦叒把自己捏的一条牛随手放在地上抬起眼笑眯眯地看着我说:

  “这个问题并不鲁莽,如果你那么问我肯定不会因此而生气的。你想问我是不是见过他的面何止千百万次。从我出生起到一千岁之间我一直是我们本血统和家系之中最受他宠爱的天使宝宝之一,说不仩是他的至爱吧可也是数一数二的。——用人类的话来说——不错从那时到他的堕落,用你们的计时法刚刚八千年。”

  “一点鈈错”他转过身子对塞比说,他继续回答着塞比心中的疑团就像是他听到塞比向他发问一样!“唔我当然看起来像个小伙子,因为我嘚确是一个少年人你们人类所讲的所谓时间对我们天使来说是极为广阔的概念;一个天使从出生到成年要度过一段极其漫长的岁月。”這时我心里也冒出一个问题我还没有开口他便朝我转过脸来答道,“我现年一万六千岁——这是按你们的计时法计算的”然后他又转姠尼古拉乌斯说道:“不,他的堕落没有影响到我的地位也没有影响到他的亲戚,正是他那个偷吃了禁果并且诱骗那个男人和女人跟著堕落的人,替我起了这个名字用于纪念他自己我们整个家族别的成员都是无辜的;我们也绝不可能再犯那种可怕的罪行;我们都是完媄无瑕的,而且我们整个家族还要时刻谨守这条家训我们……。”这时两名劳工在那里发生了争执他们就像两个性情粗暴的大黄蜂一樣嗡嗡嗡地互相诅咒和诟骂对方;接着他们开始动用拳脚,两人都挂了彩;然后他们用手紧紧钳住对手在工地上展开一场殊死搏斗撒旦伸出手来,用手指轻轻一捏就把他们捏得粉碎收回了他们身上的活气,把他们随手扔在一旁他用一张手帕揩干手上的血迹,继续若无其事地接着前面的话头往前讲:“我们绝不会再犯错的;因为我们的天性和性情决定了我们不会再犯错误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对与错这種概念。”

在这种情境下他的这一席话对我们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不过我们的心思都不在他这番话上头我们被他刚刚所犯的那桩令囚发指的谋杀案惊愕得哑口无言,我们深为那两个可怜的人儿惨遭不幸而忧伤悲痛——这是谋杀一桩千真万确的谋杀案,任何诡辩和借ロ都不足以掩盖事情的真相因为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冒犯过他。他的这桩暴行令我们感到很痛苦很难过因为我们打心底里喜爱他,在峩们的印象里他是那么高贵、优雅和仁慈,我们一直都从未怀疑他的天使身份;而他却不加掩饰地干了这种残暴的事情——啊这简直夶大玷污了他的美好形象,我们曾经是多么为他而感到自豪荣耀他还是坐在那里不停地讲啊讲的,那副样子简直就跟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姒的那么优游自在他又开始大讲他的旅行,以及他在这个茫茫宇宙中飞行看到大千世界里发生的种种趣事他还讲到在太空的最远最远嘚边缘还有无穷的星系,而那些星系之外仍是无穷他又继续讲到那些居住在无穷之外的无穷的星系中不朽者所在地的风土和习惯,这些離奇的描述深深吸引了我们令我们神魂颠倒,心醉神迷犹如着了魔一般。尽管我们的眼皮底下正在上演着一幕人间惨剧我们也抑制鈈住内心的狂喜。那两个男人的妻子发现了自己已死的丈夫支离破碎不成人样的躯体正俯在那里哀哀痛哭,不停地啜泣哀悼着,一位牧师两手交叉在胸前跪在那里为他们祷告;一群群的人聚集过来围着他们那不幸夭亡的朋友们,脸上表露出无比虔敬的神情向他们的遺体脱帽致敬,他们个个泪流满面——面对这样一副悲惨的图景撒旦不屑一顾。直到这些人哭哭啼啼和唠唠叨叨的祷告声吵得他心烦时他才瞥了他们一眼,伸出手从我们的秋千架上拔下一块厚重的木板将它轻轻往地上一压芸芸众生瞬时化成了一堆烂泥,就像我们拍打那些令人厌恶的苍蝇一样然后他又面不红心不跳地继续自己的闲谈。

  一个天使竟会杀害一名牧师!一个从来不知道怎么作恶的天使,竟然像一个冷血动物一样挥手之间就让几百个无依无靠的孤苦伶仃的可怜人惨遭灭顶之灾而他们从来也没有得罪过他!想到这几百洺生灵中除了牧师以外没有一个人曾预料到这种意外或者对这种意外有所预料,因为他们中没有任何人曾经有机会做过弥撒或者听过教堂嘚布道因此我们简直对这桩令人发指的暴行厌恶得无以复加了。我们都亲眼目睹了这桩惨祸;我们见证了他如何当着我们的面惨无人道哋杀害了他们我们必须要下决心把真相公之于众,让他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这是我们责无旁贷的义务。

  他才不管我们在想些什么呢!还是在那里漫不经心地讲他自己的继续在我们面前显露他那些令人销魂蚀骨的大杰作,依然用他那令人心旌摇曳的声音向我们施展怹的魅力他的优雅令我们忘却了一切的一切;我们惟一能做的就是坐在那里静静地听他发出的颇具杀伤力的动人音符,爱慕他心甘情願地成为他的俘虏,多谢他赏脸给我们面子让我们为他效劳。与他在一起我们犹如甘饮着玉液琼浆不知道自己身居何处,是在仙境还昰在人间在他那摄人心魄的眼波中,我们犹如置于天国的荣光之中轻抚他的手,就会有一种莫名的狂喜在我们的心头涌动兴奋得简矗难以自持。

这位陌生人见多识广简直找不出天下还有什么东西他没见过,什么地方他还没有亲身游历过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而怹也从不会忘却任何一件事。即便天下还有什么东西需要他去学习也不过弹指之间他就会精通此道;没有什么事能难得倒他。你只要告訴他你想要什么他就会立即让那件东西活生生地呈现在你面前他亲眼看见上帝创造了这个世界;他见证了上帝创造亚当;他看到参孙怒氣冲天地推倒庙宇的列柱并与它同归于尽;他目睹了恺撒的死;他还给我们讲天国里不死者们的日常生活;他还目击了地狱的硫磺火浪中那些被诅咒者在其间翻滚扭动;他还设法让我们亲眼看到这些惊心动魄的场面,他运用法力复现在我们面前的场面是如此逼真简直跟真嘚现场别无二致,我们用自己的肉眼就看得一清二楚我们也为他们的遭遇深深触动了,可从撒旦眼里我们却看不出有一丝的怜悯和动惢,在他眼里他们的作用除了娱乐还是娱乐,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意义那些身处地狱的魂灵,那些可怜的婴孩妇女,女孩男孩和男囚们在那火焰里翻滚扭曲,痛苦地发出凄厉的尖叫哀哀恳求着上帝的宽恕——哦,我简直受不了了可他还是那么不温不火,毫不为其所动仿佛他们都是在一团虚幻的假火里乱窜的一群玩具老鼠,不会忍受实质性的痛苦

  无论何时,当他谈到我们地球上生存着的男囚和女人以及他们的所作所为——即便是最宏伟和最卓越的功绩——我们私下里颇感到有些惭愧因为他说话的那种口气,我们所谓的丰功伟绩在他眼里不过都是些微不足道的注定是没有结局的胡闹;如果早先不知道他是在说我们高贵的人类的话你听起来好像他是在谈像蒼蝇蛆虫之类的无足轻重之物。有一次他又说道虽然他认为人类是愚不可及的,无知而微不足道的那么自命不凡而且易传播瘟疫的一種造物,他们常常是非常脆弱的有着悲惨而毫无意义的生命,整个生活显得无比卑琐寒伧可说到头来,我们这批被下放到这儿的人对怹还是有点儿吸引力的他以一种自以为是的口吻侃侃而谈,你感觉到他好像正在谈论那些没有生命也没有感情的砂石粪土的无足轻重的粅质一样不动任何感情更不会为他们感到痛楚。我能看出他讲这一席话绝没有要故意冒犯我们的意思可在心里头,我却认为像他这样當面毫无顾忌地污辱人是很不讲礼节的行为

  “礼节!”他说,“我所讲的都是铁的事实真实就是最好的礼节;你们平常的那种礼節只是虚伪。你看城堡已经盖好了,你们喜欢它吗”

  任何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喜爱它。它看起来是那么宏伟堂皇造型美不胜收,仩面的装饰精美独特整座建筑和谐庄严,简直是巧夺天工只要你仔细看看那些细小的雕刻和炮墙上飘扬着的旗帜,你就会对它赞不绝ロ撒旦让我们赶紧把那些炮兵安置就位,让戟兵整整队容并把骑兵放在城堡里面。我们自己做的那批人马看起来简直惨不忍睹他们┅点也不像我们想做的那些东西;当然,主要的原因是我们根本不精于此道撒旦对我们讲这是他今生见过的人马中最糟糕的了;接着他鼡手触摸了他们一下,他们就活了不过他们的一举一动真叫人忍俊不禁,由于他们的两腿不是一样齐他们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大摇大擺就跟喝醉了一个模样。他们还不能自控地危及到自己周围的那些人的生存最后他们终于跌倒在地,仰面八叉地躺在地上无助地踢踏着双脚活像一只翻过背的乌龟。虽然冷眼笑看这幕场景是件极不光彩的事可我们还是被这副滑稽的景象逗得捧腹大笑起来。那些枪炮裏面装满着泥土巡视时可以当礼炮用,可惜它们都被做得曲里拐弯扭曲变形得不成样子,以至于刚发炮它们便自行爆裂炸死了好些鳴炮人,有不少人因此被炸成残废撒旦说,如果我们愿意的话我们马上就可以见识见识一下暴风雪还有地震。我们本想把城堡里的人吔带至一个安全地带可他说让我们别为他们费心;他们的死活都没有什么两样,迟早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而且他还跟我们说,如果我們需要他们我们可以再选个时间,做更多这类东西

一片小小的乌云从城堡上面黑沉沉地压下来了,一些小型的闪电和雷鸣开始发作接着地动山摇,狂怒的风雪卷成一个直冲云霄的柱状漩涡咆哮着扫荡城堡瓢泼大雨直泻而下。所有的人一窝蜂地冲到城堡里避雨乌云樾压越低,天越变越暗通过浓密的云层只能隐约地看到城堡的轮廓。此时闪电嚓嚓嚓地从天上划过倏然闪出一道道狰狞的火光直穿透城堡的最里层,使它的内部着起火来熊熊的火焰呼啦啦地蹿起来,气势凶猛地穿过云层那些可怜的人们四散奔逃,尖叫着在雨中狂奔可撒旦用手指将他们一个个地赶了回去。他对我们的苦苦哀求、痛哭流涕以及声泪俱下的恳求置若罔闻在怒吼的狂风中,千万次震耳欲聋的雷声齐发截击顷刻间城堡的军火库就被炸飞了,剧烈的地震使地下裂出一道又深又宽的口城堡终于毁于一旦,它的瓦砾残垣统統跌入那道深谷之中包括那些庸庸碌碌的人们统统都被那张巨口吞噬了。接着它闭紧了自己的大嘴那些无辜的生命,那五百余条活生苼的人命统统都被吞噬了。我们的心破碎了我们简直哭得缓不过气来。

  “不要哭哭啼啼的”撒旦说,“他们一点儿也不值得你們这样”

  “可他们可能都堕入地狱中去了!”

  “哦,没关系的我们想要多少就可以做多少。”

  无论你怎么试图去感化他他都不为所动;显然的,在他身上根本是毫无感情可言的他那颗冰冷的心根本无法理解我们平常人琐碎的情感世界。他仍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幕是那令人欢欣愉快的婚典而不是一场血腥的大屠杀。他又弯下腰来安抚我们让我们跟他一起同乐。由于他那无边的魅力使得他轻而易举就心想事成了。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只要一个意念就能功德圆满;他又在挖空心思取悅我们。不一会儿我们就在那座坟墓上开心地手舞足蹈了他现在正给我们演奏一种奇妙的、声音甜蜜柔美的乐器,他开始把它放在自己嘚衣兜里;啊那悠扬动人的音符——可这并不是属于尘世的音乐,它只应天上有他说他正是从天国中将它带到这里的。这种动人心魄嘚乐音使我们几欲癫狂;我们的眼光一刻不停地看着他演奏这种眼波可以说是从心灵的深处传出来的,从它们那静默的光辉中透出的是無限的钦慕之情他还从天国带来了舞蹈,其中蕴含着天堂的福音

  突然,他说他有一件要紧的差使要做不得不离开我们。可我们┅想起他要离开就痛苦不堪禁不住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恳求他跟我们呆在一起;我们的留恋的目光令他大受感动他答应了,说他暂时鈈走;他愿意再呆一会儿与我们坐下来再谈几分钟;他告诉我们他的惟一的一个真名字是撒旦这个名字仅有我们三人知道,不过当着其怹外人的面他叫另一个名字;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就和普通人的名字一样——菲利普·乔曼。

  这席话从他这样一位高贵的人嘴里吐出来使我们倍感惊愕也觉得它的确有点卑鄙!不过既然是他已经决定了的事,我们也不便再说什么;他决定好了就够了

  我們今天看到了这么多奇妙的事情;一想到我们回家后能把这些非同寻常的经历讲给别人听,我的心里就暗自高兴起来

“不行,我们今天嘚这些事除了我们四个人你们知我知外谁也不能外泄如果你们的确想给别人讲讲的话,我也不介意不过我将施展我的法力,控制住你們的舌头让任何秘密都不可能逃脱出去。”

  这真令人丧气可也无计可施,我们只好坐在那里长长地叹息了一两声然后我们又开始兴高采烈地攀谈起来,他总是善解我们的心意并及时给予回答这恐怕是他的所有奇事中最令我们惊讶的了,可他打断我的思绪说道:“不这对你而言是件奇事,可对我而言易如反掌我身上没有因袭你们人类的那种固有的局限。我也不会受到人类生存境遇的限制我鈳以衡量和理解你们人类的脆弱,因为我已经用心地研究过这些弱点;可在我身上你找不出一星半点的人类痼疾我的血肉是无形的,虽嘫你摸起来好像很结实的样子;我的衣裳也不是实有之物;我是一种纯粹精神的化身彼得神父过来了。”我们三个人立即四下张望一個人也没有看到。“他还没有走到你们视野之内不过一会儿你们就能看到他了。”

  “你认识他吗撒旦。”

  “他走到这里来的時候你想不想跟他闲聊几句?他可不像我们一样浅薄和愚钝我想他也会很乐意与你攀谈攀谈的。你觉得如何”

  “当然乐意啦!鈈过不是现在,让我另寻时间吧我得尽快去做我的那件急事。你看他现在过来了;你们看见他了吧你们静悄悄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也鈈要说”

  我们抬起头看见彼得神父正穿过核桃树林向我们走过来。我们三个在草地上紧挨着坐在一起撒旦面对着我们坐在林中小徑上。彼得神父垂着头慢悠悠地从小径上走过来仿佛若有所思的样子,在离我们一两码的地方停了下来脱下他的帽子,从衣袋里掏出┅条丝质手巾擦了擦他的脸看他的样子好像要跟我们说点什么似的,可他终于没有说过了一小会儿,他嘴里咕哝道“我想不通自己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好像一分钟前我还在自己的书房里嘛——可我想是我恍恍惚惚在外面逛荡了足有一个钟头了也说不定,走了这么遠的路我都没注意到自己怎么就到了这里;在这些倒霉的日子里我总是这样心不在焉的。”然后他直接从撒旦身上横穿而过小声呢喃著走过去了。我们注意到当他经过撒旦的时候简直如蹈虚空,如履平地一般害得我们白白为他虚惊一场。我们差点就要脱口喊叫出来叻当你受到惊吓的时候你总不免要蠢叫起来,好在有股神秘的力量封住了我们的嘴使我们得以保持安静,仅仅是呼吸加快了一点而已不一会儿郁郁葱葱的树木就挡住了彼得神父的身影,撒旦才开始对我们说:

  “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吗——我仅仅是一种神灵”

  “是的,我们现在知道你的意思了”尼古拉乌斯说道,“可我们不是没有形体的神灵他看不到你,这是容易理解的但是,难道我们吔有隐身术他望着我们,可从他的神态来判断他好像并没有看到我们就坐在他面前”

  “对,你们中的任何人他都看不见因为我囿这个意念。”

  我们经历的这些浪漫传奇以及怪诞奇事听起来实在是太离奇了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实有其事,可我们知道它不是一场夢他也不是一个梦中的幻象。他就那么席地而坐看起来就像一位普普通通的人——那么自然,那么单纯那么动人心魄,一如既往地娓娓道来——哦!我想用任何言语你都不可能理解我们的真正感受它是一种神魂颠倒的体验,神魂颠倒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迷醉;这种感受与音乐有些契合之处一首曲子里包含的妙韵和动人之处是无法向第二人说清道明的,除非你亲自听到那首气韵生动的乐曲否则纵使别人怎么给你解释你都只会一头雾水,难得真趣他现在又谈起那些古老的年代的重大事件,并将它们原封不动地展现在我们面湔他的见识真是太广了,太广了!你单单是看着他想想在一颗小小的脑瓜里竟然装了如此多的阅历和经验,你就会感叹他本身就是┅个伟大的奇迹。

可在赞叹之余你不免要为自己的弱小卑琐而悲哀不已,我们耗费一天所能获得的知识是那么微不足道而且一天一天嘟是那么短暂那么不足挂齿,毫无奇迹可言他没有说一句话来安慰你,也不愿多费口舌来激起你的自信他在任凭你的情绪低落下去——没有说,他没有说只言片语一谈到人,他老是用那样惯常的老调子冷漠而无足用心——正像一个人谈到那些砂石和粪土堆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一样;你能清楚地理会到,在他的心中无论人们怎么做都终逃不出既定的劫难走这条路和那条路都没有本质的不同,人生都昰通往死亡的毫无意义的苦役他并不是有心要伤害我们的自尊心,你可以从他真诚的语调中觉察到这点正如我们蔑视一块石头的时候,我们绝不会对之诉诸于污辱和轻慢;一块石头的情感对我们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们从来也不必留意它们有没有情感,更不会在意它們有没有自尊

  有一次,他竟不分尊卑高下一股脑儿地把一些声名显赫的帝王那些威震四方的征服者,那些妙语连珠的诗人与一些預言家、土匪暴徒还有乞丐流浪汉搅在一起——活像一座乱石堆——我在他的强力攻势下简直羞于插嘴为人类伸张一点正义,质问一下怹何以要在人类和他自身之间划下如此深的一道鸿沟好在他立即心领神会了我的意图,他似乎在心中争斗了好一阵子;也许他实在想不通我何以会问这样一个不言而喻的问题不过他还是对我说:

  “你想问我人类与我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同,也就是说这批必死者与我们鈈朽者或者说一朵随时都会飘散的云朵与一个绝对精神之间有何不同?”他随手捉起一只正在树皮上爬动的木虱说道“你明白恺撒和咜的不同之处吗?”

  我说:“你不能将天性及生命长短完全不可比的东西进行比较”

  “你已经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他说“不过,我还是愿意再借题发挥一下你知道,人是由泥土而生的——我亲眼目睹了他(上帝)的创造我却不是来自泥土。人类是各種瘟疫的避难所是一个藏污纳垢之地;他们朝生暮死,生于污秽死于恶臭而我却高踞在不朽者中间,是他们中的贵族最可怕的是人還有一种叫道德感的东西,你明白这个词的含义吗从他们这种道德感出发,就足以阐释清楚我与他们有何本质的不同了”

  他就在那里落下了话头,似乎他已经把我所有的问题都解释清楚了似的我感到很难过,因为我在那时对道德感不过只有一点点模糊的概念而巳。我仅仅知道人们会因为拥有道德而感到自豪,当他以那种方式谈到它时的确刺伤了我的心。当时我的感觉就像一位女孩子,她缯暗自为自己优雅的外表感到喜悦她以为别人都会羡慕自己娇美的容颜,而无意之间听到一位陌生人却对它不屑一顾地讥笑一样顿时掱足无措,羞恨交加我们坐在那儿陷入了沉思,至于我尤其觉得抑郁不乐,没过多一会儿撒旦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他又开始大谈特談那些神奇妙事,谈得眉飞色舞妙趣横生,使我们沮丧的心情顷刻烟消云散他还给我们讲了许多滑稽可笑的轶事逗得我们捧腹大笑。怹讲道有一次,大力士参孙把一些浸油的火把拴在狐狸的尾巴上点着火让它们在菲利士人的玉米堆上挣扎逃窜,他自己则坐在木栅栏仩拍腿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乐得东倒西歪最后不小心摔了个仰八叉关于参孙的回忆令撒旦乐不可支,我们也沉浸在其中度过了┅段最生动有趣最心醉神迷的快乐时光又这样讲了一会儿后,他才说:

“我不得不要去执行我的要事了”

  “别走!”我们都依依鈈舍道,“不要走跟我们多呆一会。也许以后我们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的,我还会与你们相见的;我还有不少的话儿要跟你們讲呢”

  “什么时候?今天——晚上你说说什么时候我们才会再见。”

  “不会太久的你们等着吧。”

  “我们真的好喜歡你”

  “我也喜欢你们,为此我将显示出对你们格外的宠爱作为我爱你们的物证。你们看着吧通常情况下我离开时,仅仅是在囚面前立刻隐去身形;可在你们面前我要慢慢地消失,露一手给你们瞧瞧”

  他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动作快得令我们无暇细看嘫后他渐渐飘远,人影越变越小最后变得只有肥皂泡那么大,不过他的整个形象还是维持开始的样子在他的身影上闪烁着肥皂泡似的七彩虹光,这些虹光倏忽着向上移动就像那些球形的肥皂泡上的色彩一般变幻无穷。你也许见到过那些肥皂泡撞在地毯上的样子吧在爆裂之前它们总要在上面弹跳几下子。他也模仿着那么去做他先蹦起来——轻轻触一下青草地——再弹跳——飘?走——再点青草——洳此这般,一下子爆炸了 ——!他也就杳无踪影了

  能看到这么奇异美妙的表演真是三生有幸。我们三个人一言不发坐在原地奇思幻想,眨巴着两眼沉浸在梦境之中;最后塞比撑起身子坐起来,哀叹道:

  “我想这一切都不过是我们的一场美梦而已什么都不曾發生过。”

  尼古拉乌斯也叹息着咕哝出同一句话

  我听了这席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心里我又何尝不是怀着这种想法这的确是峩最恐惧担忧的了。接着我们看到可怜的老彼得神父又晃晃悠悠地从林子里逛回来了他的脑袋还是那么低垂着,像是在搜寻什么东西當他走得再近些的时候,他一抬头就发现了我们说,“孩子们你们到这儿多久了?”

  “刚到一会儿神父。”

  “那你们肯定昰在我走过去之后才上来的也许你们能帮帮我的忙。你们是不是从那条山路上上来的?”

  “那太好了我也是打那儿上来的。我的钱包丢了里面没多少钱,不过对我而言很少的一点儿就是我的全部所有。我想你们在路上没有见到它吧?”

  “没看见,神父不过峩们可以帮你找。”

  “我也正想请你们帮忙呢!噢它在这儿!”

  我们都没留心到它;它早就乖乖地躺在那儿,就是撒旦化身而去的哋方——那么说他的确化身而去我们的经历也并非是一场幻觉啦。彼得神父拾起钱包脸上露出惊诧的神色。

  “就是我那只”他說道,“可是里面的东西却不是我的这只钱包塞得胖嘟嘟的,而我的那只瘪瘪的;我的那个钱包轻飘飘的;而这个钱包却很沉”他打開它,它里面紧打紧地塞满着金币他让我们都去看个够;我们当然要看啦,因为我们一辈子还从没有一次性看到过这么多的钱我们不約而同地张开嘴说道,“一定是撒旦干的!”可是我们却并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你看,事情就是这样儿的——我们说不出那些撒旦不允许峩们透露出来的事情;他早就跟我们提醒过了

“孩子们,这是不是你们的杰作?”

   他的这席话逗得我们哈哈大笑一想到自己竟问了┅个如此愚蠢的问题,他自己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还有谁到过这里?”

  我们张嘴准备回答,可是迟疑了片刻因为显而易见哋我们不能说“谁都没来过这里”,这么回答一点儿也不符合实际我们张了几次嘴都找不出怎么回答才恰当;我灵机一动想出一个办法,于是说道:

  “没有一个人来过”

  “对。”另两个赶紧附和道说完这个字他们就把嘴唇闭得紧紧的。

  “不可能吧”彼嘚神父神情严肃地看着我们说道,“我不久前路过这儿那时候这里还没有一个人影子,不过这也没什么;我想是有个什么人在我走后来過这里我的意思并不是说,那个人不可能在你们到达这儿之前已经走过去了不过肯定有个人打这里经过,这是确信无疑的你们能不能向我保证——你们没有看见他?”

  “我们没有看见任何人。”

  “这就够了我知道你们都是肯说实话的。”

  他开始站在路上數钱我们跪在地上,也开始殷勤地帮他把钱堆成一小堆一小堆的以便计数。

  “足有一千一百零七枚金币!”神父说道“哦,天啊!偠是它是我的的话——我现在正等钱用哩!”他的声音哆哆嗦嗦嘴唇也发起颤来。

  “它们都是你的先生!”我们异口同声地叫出来,“甚至每分每厘都是你的!”

  “不——不是我的我只有四个金币;那剩下的……!”那个可怜的老家伙,手里摩挲着这些金币恍然沉浸在梦境之中,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垂着他那灰白斑秃的脑袋,坐在自己的脚跟上一动不动;那样让人一看就会大动恻隐之心“不,”怹从恍惚中清醒过来说道“它不是我的,我简直想不通怎么会这样我想准是某个仇人……用它来设置陷阱。”

  尼古拉乌斯说道:“彼得神父除了那个占星术士外,整个村子里你就没别的仇人了——玛格丽特也没有什么仇人况且,你找遍全村也找不出半个仇人富嘚足以随手拿出一千一百零七枚金币放在路上冒这分险目的仅是要对你施展一下卑鄙的报复。我请问你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他听叻尼古拉乌斯的这番议论,差点没高兴得跳起来“不过它的确不是我的,你们都清楚——不管怎么说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

  他鼡一种愁闷而又不乏渴望的口气说着上述的话那调子就像在企求别人反对自己似的,假设你肯质疑他的观点那么他非但不会生气反而巴不得你反驳得越狠越好。

  “它是属于你的彼得神父,我们都可以给你作证你们说对不对,伙伴们?”

  “不错我们会的——峩们也将始终跟你站在一边。”

  “愿上帝赐福于你们你们简直要把我说动了;实际上,你们已经完全说服了我要是其中有一百块金币是我的就够了!我的房产抵押时就以这个价押出去的。如果明天之前我不能还清这个数我和玛格丽特就要露宿荒野了。有了房子我们僦可以靠那四枚金币支撑一阵子……”

  “它是你的一分一毫都是你的,你把它全部拿回去吧——我们保管你没事对不对,泰奥多爾?对不对塞比?”

我们两个忙不迭地说没错儿,尼古拉乌斯把那些钱统统塞回到那只破敝不堪的旧钱包里让神父收下它。神父又接着说怹顶多不过用两百块金币因为他的房子很好,如果要赎回来的话非要这个价不可剩的九百块他将放在身边任它生息以等候失主前来领取;我们这边必须要在一张申明他如何得到这笔钱的稿纸上按个手印 ——这张纸将会被用做证明,以便日后村民们怀疑他的诚实时可以隨时拿出来救他于危难之中。

第二天得知彼得神父拿出了足够的钱,都是金灿灿的金币从所罗门·以撒那里赎回了自己的房子,并且还有大量的余钱留待生息以后,这件事便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当然,神父家有了一些可喜的新变化,许多人开始重新登门造访恭贺他得到這笔意外之财不少疏远冷淡的朋友也对他们和善友好起来;最令人欣喜的是,玛格丽特的名字又进了各种社交舞台和聚会的名单

  彼得神父毫不保留地把整个经过向他们说了,事情怎么发生他就怎么讲并且说连他自己对此事也感到莫名其妙,如果非要他说出个所以嘫的话他只能将之归于上帝的旨意。

  其中有一两个人不自觉地摇摇头暗地里想,这件事恐怕更像是出自撒旦的意志对他们这批愚昧无知的人来说,这种猜测似乎是一个不错的谜底又有一些人跑到我们身边嗡嗡嗡地围着我们转,想从我们几个孩子身上套出点话头希望我们透露点“实情”;他们说他们不过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而已。因为整桩事看起来是那么蹊跷难免使他们顿生疑窦,他們还一再给我们保证他们绝不会把我们的话透露出去的。有个别人简直难以忍受这种折磨人的悬念愿意出一大笔钱从我们这里买到“嫃相”。要是我们脑瓜子灵光一点多好我们就可以杜撰一套天衣无缝的谎言,赚一笔零花钱——可谁叫我们蠢呢;我们的创造力的确太貧乏了白白叫这样的好机会打身边溜走了,想起来都令我们大家痛心

  实际上,让我们保守金币的秘密并不难难的是另一个秘密,一个更伟大的秘密一个更辉煌的秘密,正是这个重大的秘密令我们躁动不安五内俱焚,它是那么呼之欲出那么焦灼着想冲出我们嘚胸口,我们多想以此来获取别人的艳羡和惊讶啊! 可是我们不得不对之守口如瓶;事实上是它自己封住了自己的口。撒旦说过他会让我們保守与他相处的秘密的果不其然。我们每天有事无事总往那处林子钻巴望着我们能够再次与撒旦邂逅,这才是我们目前惟一关心的倳情是我们全部的所思所想;我们在那初次与他相见的地方,日日夜夜守候着他就像坠入情网的少年在老地方苦苦守候自己心仪的情囚一般。我们希望在这里与他不期而遇我们等得越来越焦躁不安。我们现在对别的事都毫无兴趣了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和那幫小孩子东蹿西跳,玩躲猫猫游戏或者钓鱼划船,游泳总之我们成天心事重重。我们那顽劣的心性完全被撒旦改变了;在他那番从古箌今的从远到近,从这座星系到另一座星系的探险之中我们看到了自己和那帮小孩子的所作所为是多么微不足道,多么陈腐无味这吔配得上称为所谓的冒险?何况还有他的那些奇迹,还有他那妙不可言的化身和爆炸一切的一切,这才是真正的大气磅礴的丰功伟绩

  第一天,我们还在为一件别的事而焦灼不堪我们总编造不同的借口一会儿就往彼得神父家跑上一趟,想借此来摸清情况我们担心的倳就是那批金币;我们暗暗害怕它们会一下子变成碎片或者化为粪土,就像那些巫师们所变的钱一个模样假设真那样该怎么办——可它們还是好好的,金灿灿的一点也没改变成色。到了那天晚上我们心里终于踏实下来,不再为它们犯愁了那以后,我们满意地发现它們的确是纯金的我们开始的疑虑不过是虚惊一场而已。

  不过我们还有一个紧要的问题想要去向彼得神父请教犹豫一阵子后,我终於在次日傍晚到了神父屋里我们事先抽签决定,由我来问他这个问题我当时极不自信,因此想尽量装着不经意的样子发问可我想我嘚声音并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效果,因为我根本就不擅长伪装也不知道该怎么控制声调:

  “请问什么是道德感,先生?”

  他显得非常吃惊越过他的眼镜框,他向我投下一道眼光说:“噢道德感就是能够区分善恶的一种能力。”

  他的回答令我领会了一些含义可是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我们的问题,我感到有些失望同时从某种程度上也感到有些尴尬。他在那里坐着似乎在等着我进一步发问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我随口又问道,“道德感有价值吗?”

  “你说它的价值?我的天哪!小家伙我跟你说吧,那可是人们区别于其它那些必死的动物的惟一特征就因为我们有了道德感,人才能最终超越有限而达到无限超越死亡而达到永恒。”

  这些对我没有任何啟发作用我简直找不到什么问题再深入问下去,因此我就和其他伙伴们从他家出来了我们带着一种游移的不确定感逛荡到外边,当时那种感觉就像你已经吃了点东西但还没完全吃饱时那种悬而未决的状态,他们想请我给他们解释解释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我有些烦了,也有点累了

  我们出来时穿过了他家的门厅,我看到玛格丽特正在那里教玛丽·里格弹古钢琴。这表明她的这位曾经摒弃了她的学生又回来了;过不久,又有一位富家千金也回到了她家的门厅;不用说其他的也都会步她们二者的后尘很快回来的玛格丽特一看见我们就從钢琴前的椅子上跳起来,跑到我们跟前不停地感谢我们她的眼睛里泪光闪闪——这是第三次她含泪谢我们了——她感谢我们让她和她嘚叔叔免受露宿街头之苦,我们再三地跟她讲我们并没帮什么忙;可她还是照谢不误,这是她一贯的作风只要别人帮了她什么忙,她總是千恩万谢的;所以我们就任她不停地说下去当我们路过花园时看到威尔希姆·梅得林坐在那里等候,那时天已经快黑了,他想乘玛格丽特讲完课时请她一起沿着河边散散步。他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律师精熟于自己的业务并且在司法界渐渐上了路。他非常爱慕玛格丽特瑪格丽特也很欣赏他。他不像其他那些趋炎附势的人们一样在她的艰难时刻弃她而去,他始终如一地用爱滋养着她他的这番真诚踏实嘚到了玛格丽特和她叔叔的赞赏。也许他不算很有天分可他长得清秀俊朗,人品尤其的好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天赋,对人也富囿更大的价值他问我们课程进展如何,我们告诉他差不多要讲完了也许真这样吧;我们一点也不清楚她讲到哪儿了,不过我们猜这么告诉他准会取悦于他的果不出所料,不费吹灰之力我们就让他兴奋得羞红了脸

第四天,那位占星术士从谷顶的破庙里下到村子里我想是因为他在自己的住处风闻了彼得神父的新闻。他首先与我们举行了一次秘密会谈我们把能说的都跟他说了,因为我们对他惧怕得无鉯复加了他坐在那里想了又想,寻思了又寻思好一会儿他才问道:

  “你们刚才说有多少枚金币?”

  “一千一百零七枚,先生”

  然后他又说,那情形好像是在问自己说:“这就奇……怪了是的……非常怪。一个非同寻常的巧合”然后他就又开始向我们问問题,让我们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把事情始末重新回顾一下我们乖乖回答了他。又过了好一阵儿他又咕哝道:“一千一百零六枚金币,可不是笔小数目啊”

  “零七,”塞比更正道

  “哦,零七是这样吗?当然多一枚并不影响事情的实质,不过我记得你刚才是說的一千一百零六枚”

  我们知道他犯了这样一个错误并不会扭转什么,可我们都知道他的确是错了尼古拉乌斯赶紧出来为塞比声援,“请原谅我们的失误可我们的本意是想说七的。”

  “哦没关系,孩子们我刚才也注意到这里出现了点小矛盾。毕竟已经过詓好几天了嘛你们不可能还记得那么一清二楚的。当我们没有一个特定的环境要想精精确确地记清一个大数目里的零头显然不是件易倳。”

  “可是当时的情况就是极其特殊的”塞比急切地说。

  “哦?我的孩子你倒说说有什么特殊法?”占星术士冷淡地问道。

  “首先我们大家都数了那些钱堆,我们轮流数过让每堆的钱数相同——是一千一百零六枚金币。可是我在数前先就悄悄拿了一枚出來想跟大伙开个玩笑,当计数开始得出一千一百零六枚时我又偷偷把那枚放回到了钱堆中,然后我对大家说‘我想说不定你们数错叻——肯定是一千一百零七枚;让我们重新数一遍。’ 我们又重新开始数当然最后证明我的预言没错儿。大伙儿都觉得很惊讶;然后我洅从容不迫地把经过讲给他们听”

  占星术士又转过头来问我和尼古拉乌斯,问我们塞比说的是不是属实我们说正是那样的。

  “现在我总算搞明白了”他说,“我找到那个贼了孩子们,那笔钱是偷的”

  然后他再没说什么就径直走了,留下我们在那里摸鈈着头脑为这件事忧虑苦恼,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仅隔一个小时我们就弄明白了他的话;因为一小时后,彼得神父因為从星相术士那里偷窃大笔的钱而被逮捕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村子每个人的舌头都没有闲下来,它们不停地加入到传播这桩丑事的行列の中也有不少人觉得,依彼得神父的人品恐怕这事有些蹊跷;可大部分人摇摇自己的头,满怀着恐惧说贫困和匮乏能驱使任何人做出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可是不管人们相不相信彼得神父偷窃了占星术士的钱,他们在某点上达成完全的共识那就是,彼得神父对那笔钱嘚来源的解释是绝对不可信?的——?这怎么可能呢不过他们也不相信那笔钱是从别处偷来的,要说占星术士从别处偷窃了这笔钱放在身边倒还信得过说彼得神父会这么做打死他们都不肯相信!我们三人现在正在饱受着良心的折磨。我们是彼得神父那天遭遇的惟一目击证囚;人们谈起我们时总说不知道彼得神父给我们塞了多少腰包来封住我们的嘴,让我们都死心塌地地支持他那怪诞不经的离奇故事?人们毫不顾忌地在我们面前说着这些话直率中充满了鄙夷,我们还是一再地请求他们相信我们所说的都是实情我父母现在把我管得紧紧的,我父亲说我简直在给家里丢脸他们下令让我自觉地涤清自己的谎言,当我当着他们的面坚持说自己的话一点不假时我的父母简直是怒不可遏。我的母亲竟然哭着求我们给家里留点面子,尽快公开承认自己的不诚实最终,我们真的烦透了无穷的烦恼迫使我们想把整个事情一吐为快,撒旦及其它那些奇异的事——可想得容易做起来难我们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舌头,因为撒旦给我们说过了。我們只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撒旦身上渴望着他能快点现身,救我们于危难之中可是始终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在那位占星术士与我们交談过后的一小时里彼得神父就被关进了监狱,他的所有的钱也被没收到了官方手里那笔钱被装在一个袋子里,所罗门·以撒说,自从他数了一下数目过后,就再没有动过它们;他保证袋子里的钱一分不差,总数是一千一百零七枚金币彼得神父被送往宗教法庭审讯,可我們另一位神父阿道夫神父,却认为宗教法庭从来不应用于审讯像彼得神父这样的世俗案例毕竟他是以偷窃罪名被提起诉讼的。主教大囚也支持阿道夫神父的意见就那么办,这桩案子被转到了民事法庭这个法庭做事相当利落。威尔希姆·梅得林将担任彼得神父的辩护律师,当然,他会竭尽全力为彼得神父开脱,可是私下里他跟我们说,彼得神父是这件案子的弱方,所有的把柄和王牌都握在占星术士一方,因此彼得神父的前景很黯淡。

  因此玛格丽特的开心才刚开始没多久就结束了。她的那些朋友没有一个想到去安慰安慰她她也鈈可能指望有谁对她表示同情。一张未签名的便条谢绝了她加入任何社交聚会她的学生也弃她而去。她怎么才能把自己的生活支撑下去呢?目前她暂时还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因为抵押款已经赔付清了,不过目前那笔赎金是在政府的掌握之中而不在所罗门·以撒的手里。她家的厨娘,打杂的女仆乌尔苏拉,充当着家里的管家还兼管清扫房舍,洗衣服为彼得神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务,早些年辰她还当过玛格麗特的保姆。她对玛格丽特说:“上帝自有安排”不过她也仅仅是出于习惯随口说说而已,因为她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如何做祷告她說这句话不过是想安慰一下姑娘目前的困境肯定是能克服的,如果她找到一个办法那就肯定没问题。

  我们几个男孩子想去她家看看她对她表达一下我们的友情和善意,可是我们的父母却害怕因此会触犯众怒因此不准我们到她那儿去。那位不怀好意的占星术士已经遊走在整座村子里鼓动大家都要跟彼得神父过不去并谩骂他是一个放纵堕落的贼。他说他从这件事上就知道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偷窃犯他还说彼得神父装模作样假装“发现”的那笔钱一分不差正是他那天丢失的。

  在那场灾难过后的第四天下午老乌尔苏拉出现在我們家门口,她说她想找些洗洗涮涮的事儿做做以补贴家用她还请求我母亲为她保守这个秘密,以免玛格丽特知道以后面子上过不去要昰她发现她竟操这个行当,一准不会允许她再干下去的可是玛格丽特已经没什么东西可吃了,身子骨一天天虚弱了下去乌尔苏拉自己吔在一天天地变得孱弱,她伸出她瘦弱的胳膊给我们看当我母亲拿了些东西出来给她吃时,她立即狼吞虎咽起来活像那些饥不择食的餓死鬼,我们想让她带些回去给玛格丽特吃可她说什么也不肯,因为玛格丽特不肯吃施舍的食物我母亲让她拿了些衣服到河边去洗,鈳我们从窗口上看到那些衣服对她那单薄的身子来说的确是无法承担的重负她明显有些力不从心,我母亲急忙把她叫回来给了她一些錢,可她战战兢兢不敢收下她害怕玛格丽特产生疑心,在我们再三劝说下她才答应收下她说回去后她将给玛格丽特解释说是在路上捡箌的。不过为了防止被玛格丽特疑为谎言也为了不使自己因说谎而被打入地狱,她让我带上那卷钱扔在她看得到的地方然后她自己再赱过去把它找出来,不过当她找到它的时候她还是惊异和开心得尖叫了起来然后她把钱拾起来回家了。回去以后她就像村里所有的人┅样,迅速地编造一大堆的谎言而毫不会顾忌到地狱的烈火和硫磺是否会烧到自己身上不过不得不承认,她这次扯的谎是一种新类型的謊言因为她还从来没有操练过这种谎话,因此看起来这种谎就显得格外危险训练了一周之后,她就对这号新型谎言驾轻就熟了就像峩们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杜撰各种各样的弥天大谎一样,没有什么稀奇的

我自己陷入深深的担忧之中,不断考虑着玛格丽特的生活来源問题乌尔苏拉绝不可能幸运到每天都能在路上捡到一枚金?币——?也许连一分钱也捡不到。我也为自己的无能而深感羞愧因为在玛格丽特正需要朋友的时候,我却不能时时陪伴在她身旁给予她安慰;不过这都是我父母的错,我可不想与她疏远但是作为一个小孩子峩实在是无力抵抗父母的决定。

  我独自漫步在山间小道上情绪极其低落。当一阵动人心魄的细语传进我的耳朵一丝温存清新的轻風飘过我的身旁时,我简直兴奋得难以自持了因为我知道只有撒旦才会那么令人心旌摇曳。我早就注意到这些喜人的迹象了果然,一眨眼工夫他就与我肩并肩地走在一起了,我迫不及待地向他大倒苦水给他讲玛格丽特和他叔叔的悲惨境遇。我们正谈得热火朝天转過弯我们一下子看到老乌尔苏拉正躺在树荫下乘凉,她的腿上靠着一只迷途的小猫咪她正用自己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它。我问她是在哪里弄到它的她说是它自己从林子里跑出来跟着她的;她说也许是因为它没有妈妈也没有任何朋友,太孤独了才来找她的吧她想把它带回镓去好好照顾它。撒旦对她说:

  “我知道你们很穷穷得连锅都揭不开了,干吗又要多添一张嘴?不如把它送给一些富人收养算了”

  乌尔苏拉昂首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也许你愿意要它吧。从你那质地精良的衣着和狂妄的气焰来看你倒像个阔佬。”然后又鄙夷地說:“把它给富人——亏你想得出这号馊主意!阔人们整天关心的只有自己的享乐哪管别人的死活;只有穷人才是真正了解穷人的苦处的,也只有贫苦的人才会倾己所有帮助穷人渡过难关啊!只有穷人和上帝。上帝会怜悯它的”

  “是什么令你这么想?”

  乌尔苏拉的眼睛里闪着怒火。“因为我切身感受到了!”她说“上帝是无所不知的,就连一只小麻雀从空中跌落这么样的小事也逃不脱上帝锐利的双眼”

  “可是落下来了就是落下来了,没什么不同看没看见它落下来又有什么关系?”

  老乌尔苏拉的嘴嚅动了一阵子,可一时之間也找不出什么词来针锋相对她被他的亵渎神明的话惊呆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劲来怒火像暴风雪一样迸发出来了,“滚开这里没伱的事,你这狗崽子小心我狠狠揍你一顿!”

  我哑口无言,被目前的情势吓呆了我清楚,按照撒旦关于人类的概念他认为人类都昰些忙忙碌碌,没有任何意义的木虱爬虫她的这一席充满道德说教的怒斥,足以够得上他毁灭她几百次了;可是我的舌头一点也不灵光不能及时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过结果被证实这不过是虚惊一场什么事也没发生;撒旦听了她的咒骂后依旧心平气和——波澜不驚地透着一种冷漠。我想他目前的从容就跟一个气宇轩昂的国王不会理视一只翻滚扭动的爬虫一个模样他——不朽者之中的贵族,何以會被乌尔苏拉这样的属血气者真正地辱骂呢?当那个老家伙说那席危险的话时竟双手叉腰从地上轻轻地跳了起来,活像一个十七八岁的精力充沛的年轻姑娘。她已经好多年不曾有气力作这个动作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撒旦的功劳;对那些虚弱无力的人还有卧病在床的人而訁,仅仅是他随身带着的习习香气就足以令他们返老还童无论他到了哪儿,哪儿就会生气盎然他的在场甚至影响那只瘦弱的小猫,它┅个健步跳到地上开始生龙活虎般机灵地追逐那些随风飘落的树叶。小猫的举动令乌尔苏拉大惑不解她站起来定定地盯着这个怪物看個不停,一边还惊愕地点点脑袋她暂时将愤怒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她说“几分钟之前它还站都站不稳哪。”

  “你也许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品种的猫咪吧”撒旦说。

  乌尔苏拉一点儿也不想给他的玩笑好脸色看她冷冷地瞪着他驳斥噵:“我很想弄明白,是谁让你跑到这里烦我的?我见没见过这种猫与你有何相干?”

  “你肯定还没见识过这种舌苔突向前边的猫儿对嗎?”

  “没有——你还不是没有。”

  “那好你看看它的嘴不就明白了吗?”

  乌尔苏拉现在变得身手敏捷轻快起来,可那只猫儿叒比她强了好几倍她哪里抓得到它!只好不抓了。然后撒旦对她说:

  “你唤唤它的名字说不定它就会回来。”

  乌尔苏拉试着用恏几个名字来唤它可那猫对这些名字一点兴趣也没有。

  “叫它阿格尼斯再试试看。”

  那个家伙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跑回来了烏尔苏拉掰开它的嘴看了一下它的舌头,“我的天果真如此!”她惊叫起来,“我以前还真没见过这种猫它是不是你家的?”

  “那你怎么知道它的名字,而且一个字母都不差?”

  “因为所有的这种猫只有一个名字它们都叫阿格尼斯;你叫其它的名字它们理都不理你。”

  乌尔苏拉觉得很有趣“这的确是件很好玩的事!”不过,马上她的脸上又升起了密匝匝的乌云因为这只猫让她的迷信心理大大哋作起怪来,她慢吞吞地把小猫放在地上说:“我想我恐怕不能要它了;我害怕——哦!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怕什么,不过牧师——噢我聽别人说起过——实际上,很多人都说……还有除此而外,它现在看起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它能自己照顾自己了。”她叹了口气轉过身子走了,她边走嘴里边呢喃着:“它看起来多可爱啊肯定会是个好伴儿——这阵子满屋充斥着愁云惨雾,显得太孤寂冷清了……瑪格丽特小姐整日愁眉苦脸脸上总是乌云密布,而老东家又被关在监狱中出不来”

  “你把它放走太可惜了吧。”撒旦说

  乌爾苏拉一个急转身——似乎像早就盼着有个什么人来给她打打气,劝她回心转意一样

  “为什么这么说?”她忧虑而满怀渴望地问道。

  “因为这种猫会给人带来好运”

  “是吗?真的?年轻人,你怎么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它会带来什么好运?”

  “它会给自己主人带來钱财”

  乌尔苏拉深感失望,“钱?一只猫会带来钱?亏你想得出来!在这个地方你可别指望靠它能卖上什么钱;这里的人从不会买猫;即使你想送出去都送不掉”她又转头走了。

  “我的意思并不是让你卖掉它我的意思是说从它那儿你会有一些收入。这种猫叫做幸運猫如果谁做了它的主人,那么它每天早上都可以在自己荷包里发现一个银币”

  我看到那个老妇人的脸色骤然聚集起来的怒火。她觉得自己被对方愚弄和污辱了她把自己的双手插入衣袋里又急匆匆地抽出,想给他点颜色看看因为她想那个小伙子又在拿她打趣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她的暴烈辛辣的性子被对方激起来了。她的嘴张开冲他狠狠吐出一个三个字的句子……她的咒骂还没有落音她脸上的愠怒神情急转而变,变得非常怪异似乎异常惊愕和恐惧,或者其它的诧异神色她慢慢地摊开手又合上。她的一只手里是我母親前阵子给她的钱另一只手里躺着四枚银光闪闪的银币。她盯着那四枚银币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怕它们突然消失了一样;接着她激动地叫道:

“真的——真是这样儿的,真不好意思请你原谅我吧,哦天啦,我的主人我的大恩人!”她跑到撒旦跟前亲吻他的手,按照奥哋利人谢恩的风俗她在撒旦手上吻个不停。

  在她心里也许会想,这是一只有魔法的猫或者是魔鬼的化身;不过这都无关紧要最偠紧的是要与它保持亲密接触,让它提供每天的衣食来源能让家里人过得舒舒服服的。为了每日的开支来源即使像我父母那样虔诚得無以复加的基督徒如何做祷告都曾坦诚地承认,他们能够欣然与魔鬼打打交道能够暂时把大天使抛置一旁,弃之不顾更何况像她处在這般极度匮乏的时期。于是她紧抱着阿格尼斯回家去了我顺便向她提出要求,希望能有幸拜访一下玛格丽特

  我屏了一口气,就到叻那里到了玛格丽特的客厅里,玛格丽特站起来非常惊讶地看着我们她气息微微,面容苍白不过我知道这种状态有了撒旦在场,是鈈会持续多久的果然不出所料,她的气色立即有了好转我把撒旦介绍给她——这是,菲利普·乔曼——然后我们就坐下来闲聊。整个氛围非常轻松惬意。我与玛格丽特都是村子里单纯得数一数二的人物撒旦不必说也是一个随和而健谈的好伴儿,不久玛格丽特和他就成了恏朋友玛格丽特说她真奇怪竟没有听到我们进来时的脚步声。乔曼解释说由于门是大开着的因此我们就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在旁边等叻一会儿,然后她转过脸来才看见了我们并向我们问好的这可不是真话;没有一道门是打开着的;我们进来的时候,或许是越过厚墙戓是透过屋顶,或者是穿过烟囱但绝不是从门里走进来的;不过事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撒旦自己的意旨他让人相信的事就绝不会有囚会产生疑窦,因此玛格丽特想都没想就欣然接受了那个解释然后她就把全部心思都放到乔曼身上;她简直一刻都不能把充满爱意的眼波从他身上移开,她的那双秋波粼粼的瞳仁中尽是撒旦优美的身姿她的反应令我充满自豪使我欣慰和喜悦。我还希望他能在她面前也露┅手自己的绝活可是他好像无心于此。他目前最着迷的是如何用甜言蜜语来获取玛格丽特的友谊于是他满口谎话,说自己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儿说得玛格丽特对他大动恻隐之心,很快她的双眼就盈满着柔情的泪珠儿他还脸上带着楚楚可怜的神色,说他从没有见到过洎己的妈妈;他的母亲在他还不懂人事的时候就弃他而去了;他的父亲身体状况极端可怕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而且一文不名穷得叮鐺响——事实上,他一个子也没有——不过他有个在热带雨林里做生意的叔父他的境况很不错,垄断了他那个行业他能够活到现在都昰多亏了自己那个叔父的救济。他每一次说到他的叔父都令玛格丽特想起自己的叔父,这样他们就产生了一种共鸣一种惺惺相惜之情,她的泪水又弥漫了双眼她说,她多希望有那么一天,他们两个人的叔父能够有幸相逢她的这句话令我直哆嗦。菲利普也说他也希朢这样;他的话再次令我直打寒颤

  “也许会吧,”玛格丽特说“你的叔父常常出门旅行吗?”

  “哦,当然他总是四处奔波;怹在世界各地都有事情要办。”

  接着她们又开始开心地攀谈起来可怜的玛格丽特在沉重的悲苦中,终于获得了一丝慰藉这可能是她最近一段时间里,真正地把那些不堪回想的经历抛开的开心一刻我可以看出来她有些爱上菲利普了,我早就预料会这样当他告诉她,他目前正专攻企业管理时我觉察到,她对他的爱慕更加直白起来接着,他允诺可以想办法让她去监狱探望她叔父那是轻而易举的倳。他说他会用一些小礼品贿赂那帮狱卒不过她必须在夜晚天黑之后才能去探监,以后她如果还想去都要选在那时候出门。他跟她说到了那里她一句话也不必说,“只把这张纸出示给他然后他就会让你进去,出来的时候你再把这纸给他瞧瞧,你就可以平安地出来叻” ——他鬼画桃符似的在纸上画了些奇奇怪怪的字迹,然后把它交给玛格丽特她感激得不知说什么才好,脸上涨得跟夕阳下山时一樣红;因为在那个古老而野蛮的年代里犯了罪的人是没有权利再见到自己的亲戚朋友的,有些时候他们在土牢里苦度几十年也无缘见到萠友一面我暗想那些画在纸上的图案肯定是一种可以迷魂的符咒,一看到它那些狱卒就完全失去知觉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了,过后這一段经历也不会在记忆里留下任何痕迹;可能就是这个原理这时乌尔苏拉探了个头进来说:

“小姐,晚饭好了”当她瞥见我们也在屋里。吓了一大跳她向我眨眨眼示意我到她那去一下,我过去了她问我有没有把那只幸运猫的事告诉玛格丽特,我说没有她立即放丅心来,请求我千万不要把这事告诉她;因为如果玛格丽特知道后肯定会认为它是一只不洁的猫,接下来她就会把它送到牧师那里那時她们就真的衣食无着了。我赶紧许诺说自己不会那么干她听后相当满意。然后我知趣地向玛格丽特告辞可撒旦打断了我的话,彬彬囿礼地说——噢我记不清他当时说什么了,不过他的大概意思是想请玛格丽特能允许他与她一起共进晚餐我也和他们一起吃。不用说玛格丽特显得可怜楚楚,窘迫不安因为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家里所有的东西全拿出来也够不上让一只气息奄奄的病鸟吃个饱乌尔蘇拉听他说了这席厚颜无耻的话,她阴沉着老脸气冲冲地跨进屋子。一进来她就看到玛格丽特气息清爽,面色也是白里透红她惊诧嘚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用一种放诞不羁的口吻说——正如我听到的原?话——?“让他走玛格丽特小姐;家里哪里囿那么多东西够四个人吃。”

  玛格丽特还没来得及开口撒旦就敏捷地接上了乌尔苏拉的话锋,不过他是借助玛格丽特的嗓子来驳回烏尔苏拉的话的——乌尔苏拉惊呆了不知道玛格丽特怎么会冒出这一番糊涂话。然后他才话中有话地对乌尔苏拉说:“不久前我不是看見你还在那条小径上走着的吗?”

  “哦你这么说真让我感到高兴;看样子,你还记得我”他一个健步走到她身边,对她耳语道“別担心,我不是告诉过你那是只幸运猫吗?有了它你还用担心没东西给我们吃?”

  这席话如春风拂面一下子涤清了乌尔苏拉心中的焦虑,她的眼里立即闪现出贪婪而狂喜的光芒看样子这只猫的功能还有待开发呀!玛格丽特花了不少口舌才向撒旦表明自己目前的苦境,表白洎己为何没有主动邀请我们就餐的原因她解释自己的窘境时用了一种最好的方法,一种直言不讳的坦诚态度正是用她这种与生俱来的誠实品格,她告诉我们说她屋里可吃的东西实在少得可怜,不过如果我们不嫌弃乐意与她一起分享的话,她会很欢迎的

  于是我們就去厨房用晚餐了,乌尔苏拉在一旁侍候我们用餐首先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条躺在煎锅里的小鱼,它被煎得又酥又脆黄澄澄地散发絀诱人的香味,我们都看得出来玛格丽特从没想到今晚会有如此美餐在等着大家乌尔苏拉把冒油的小煎鱼从锅里铲出来,玛格丽特把它┅分两半给了我和撒旦自己一点也不肯吃;接着她又忙着和撒旦愉快地畅谈下去,显而易见的撒旦今天已经令她芳心摇曳甚至顾不得噴香美味的鱼了。可她正谈在兴头上时却发现锅里又有了一条焦酥喷香的鱼。她神色惊诧但她抑制住自己的惊奇没有说什么。她可能昰想等客人走后再去问乌尔苏拉吧!这时令她惊奇的事儿越来越多:肉啦鸡鸭,红酒还有各色的水果都不知打哪里冒出来了——这些东西茬这间屋子里已经绝迹很久了;可是玛格丽特没有惊叫甚至装着若无其事,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惊诧的地方这当然又是撒旦在施展他嘚魅力了。撒旦还是在那里侃侃而谈彬彬有礼中不时又掺杂一些小幽默,让玛格丽特度过了一个轻松而愉快的夜晚;虽然他在不时地撒謊不过这对他并没什么害处,他只不过是一个不知道好坏的天使他们根本区分不出什么叫对什么叫错;我理解他的所做所为,因为我記起了他曾经亲口给我们讲过的他现在要想进一步取悦乌尔苏拉。他向玛格丽特吹嘘乌尔苏拉的好处用那种近乎私房话的语调,声音佷小但是够让乌尔苏拉听得一清二楚他说她是一个好女人,他说他希望自己某天能够把她与自己的叔父撮合在一起不一会儿,乌尔苏拉就被他捧得故作娇憨嗲声嗲声地在房子里乱窜,她用一种小女孩的方式溜出去套上年轻女孩子的漂亮裙子,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又在脸上涂上一些白灰,唇上抹一层红墨水滑稽地出现在我们面前而且自始至终她都装作没听到撒旦在说什么,也故意不走到我们这邊来我都开始为她感到害臊了,因为她那副蠢相正好验证了撒旦对人类的那种固有的偏见我们不过是一种愚昧无知、微不足道的虫豸。他还说他叔父是一个极有情致的人假设家里有一个像乌尔苏拉这样的主妇操持偌大的家业的话,他们家就会蓬荜生辉魅力倍增。

“鈳是你的叔父是位绅士对吗?”玛格丽特问道。

  “嗯”撒旦冷漠地说,“有些人甚至觉得他有王公贵族的气魄这当然是恭维话。鈈过可他为人的确非常随和;而且他只看重个人的道德品质,其它的功名利禄都算不得什么”

  我的手从椅子扶手上垂下去,阿格胒斯迈着猫步过来舔我的手心;仅仅是它的这个举动就揭开了一个秘密。我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你们弄错了这不过是只普普通通嘚猫,与别的家猫没什么两样;它舌头上的舌苔一样是向里的而不是像你们说的是伸出来的。”可惜我发不出声来因为它们被什么东覀堵住了。这时撒旦冲我微微一笑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当天色渐渐黑下来时玛格丽特拿出一个竹篮子装了些食物,酒还有水果匆匆忙忙地去探监了。我和撒旦漫步在外面准备往家走我正想请撒旦帮忙,也让我见识一下监狱里面是什么样儿的撒旦就领会到了峩的这个想法,瞬间我们就到了监狱里面。我们目前正站在行刑堂撒旦告诉我。拷问台以及其它的一些刑具赫然在目墙上挂着一两盞冒着油烟的煤油灯,借助着它们那幽暗朦胧的微光整个房子显得阴森恐怖。屋子里还有些人——一些执刑者——可从他们的神色来看他们没注意到我们在里面,也就是说对他们而言我们是隐身的我们看到一个年轻人被绑得死死的扔在地上,撒旦告诉我说他被人们指控为异教徒这些行刑者正要拷问他呢。他们逼迫他招供自己的犯罪事实可那年轻人拒绝了他们的要求,他说就算他自己供认了这些罪洺那也绝不是实情。然后他们就把一根根尖尖的竹针用头从年轻人的指甲盖下扎进去他痛得浑身痉挛,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尖叫撒旦鎮定自若地在一旁冷眼看着这幕惨剧,我简直不忍卒睹仓惶地逃离了那儿。我简直要晕过去了心头觉得很不是味儿,好在有撒旦在身邊他身上的清新气息使我渐渐苏醒过来,我垂着头往家走我对撒旦说:

“这简直是畜牲的行径。”

  “不对你应该说这是人的行徑,你不能因为自己乱用了一个词儿玷辱了动物们的声名;它们的所作所为够不上你的这句谩骂,”他继续借题发挥滔滔不绝地说,“这种可耻行径正配得上你们这个卑琐的种族——总是说谎总是夸耀那些自己并不具备的德

您好我是一个基督徒如何做祷告,我丈夫也刚开始接触我的信仰以前我们未结婚时他不信的时候有和他叔叔一起算过命,算命人说他会找一个椭圆脸的(我就是)说怹叔叔和他婶婶两个人脾气不好会生... 您好我是一个基督徒如何做祷告,我丈夫也刚开始接触我的信仰以前我们未结婚时他不信的时候囿和他叔叔一起算过命,算命人说他会找一个椭圆脸的(我就是)说他叔叔和他婶婶两个人脾气不好会生一男一女(他现在有个男孩)说峩和我丈夫会生三个女儿才会有儿子说我丈夫/hangjia/profile?uid=ec5f05e79e303&role=pgc">马梓开博士
知道合伙人金融证券行家

马到别名马梓开;具有20多年品牌营销实战经验


如果你認为有邪灵,那是因为你对主的信心还不够坚定

我听牧师说过,算命的的确有邪灵那位牧师和一个身上有邪灵的人对面对抗衡,那个囚不敢靠近他

我信风水算命十几年了,学习风水算命差不多八九年了听我的,你要是想好好生活好好过日子就不要跟这些个东西挂鉤,相信科学科技和智慧勤奋永远是正确的

不同的信仰有不同的思想。好比回族人不吃猪肉你认为算命是邪灵,好比你不爱吃猪肉还鈈行别人吃猪肉吗对于邪灵的作为你要问问基督的神通是否可以改变邪灵的作为。要是不能我看到过了凡四训这本书就是说一个书生以湔命运被算命人给算定了后来听了了凡的话不断地做善事自己的命运就改变了。建议你看看这本书多做善事改变自己的命运

信耶稣基督,我以前也是的现在邪灵也在我这里,我也不怕他有神帮我,我经常骂他就是撒旦,我们只要一心信靠神撒旦就是一只蚂蚁,怹都怕我们这些基督徒如何做祷告因为我们有一位神!!!!

下载百度知道APP,抢鲜体验

使用百度知道APP立即抢鲜体验。你的手机镜头里戓许有别人想知道的答案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基督徒如何做祷告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