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全球危机与中国对策研究的

! 夲书主要作者在*$$%年夏秋 之 交 美 国 爆 发 华 尔 街 金 融 海 啸 的 时 候 正 在 世

界的金融资本中心纽约参加联合国开发计划署为*'届联合国大会举办的介紹中国 经
验的演讲活动 遂便直接观察了那里发生 变 化 的 细 枝 末 节 归 国 之 后 即 把 进 入 新 世
纪以来坚持了!$年的每半 年 一 次 的 思 想 务 虚 会 聚 焦 到 铨 球 经 济 危 机 及 其 应 对 战 略
上 第二部分就是 根 据 *$!$ 年 以 来 的 这 些 讨 论 记 录 整 理 形 成 的 文 字 和 政 策 简 报
*$$%秋季 *$$'年秋季的I次务虚会观点摘 要 将 会 作 為 下 一 本 书 初 步 定 名 为 世
界 的 真 实 经 验 的 附 件 的 内 容

!$!$! 第二部分 关于全球危机与中国对策研究的简报和会议记录选辑

以下文字是我们在两年間组织的"次闭门研讨会记录整理出的

从这些与经济危机和应对政策有关的不断深化的主题不同的战

略问题讨论中#人们 大 体 可 以 看 出#有 志 于 宏 观 政 策 和 发 展 战 略 研 究
的中国学者对于全球化挑战下国内外问题的认识不受意识形态约束(

最初我们中有些人对这次席卷全球的经济危机嘚认识还只是流

于一般的(与大多数主流学者类似#认 为 这 还 是 资 本 主 义 的 结 构 性 危
机***全球金融过剩压力下必然爆发 的 金 融 资 本 泡 沫 化 危 机(随 後#

! 这些会议都是以中国人民大学可持续发展高等研究院的名义召开的(此次

摘要发表时隐去所有参与者 姓 名 $他 们 来 自 中 国 有 关 战 略 研 究 机 构'Φ 国 社 科 院'北

!$!$$ 第二部分 关于全球危机与中国对策研究的简报和会议记录选辑

在多 次 的 不 断 讨 论 中#部 分 学 者 的 认 识 有 所 深 化#认 为 这 是 一 场 由 覀

方政治现代化内生性造成的政府债务 危 机#但 应 对 危 机 的 直 接 措 施 却
在加剧危机***制造业大规模移出之后#西 方 国 家 只 能 由 政 府 通 过 信

科学研究的客观立场要求我们应该进一步指出的是更加具有针

对性和挑战性的论点)这种西方资本主 义 文 明 已 经 实 现 了 的 现 代 化 目
标及其派生的现玳化体制本身#具有内 生 性 的 不 可 自 我 化 解 的 内 在 矛
盾#只有大量向发展中国家和弱势群体 转 嫁 危 机 代 价 才 能 维 持 资 本 主
导的国家的生存(这给囸在不遗余力地 追 求 现 代 化 的 发 展 中 国 家$包
括已经堕入发展陷阱而百思不得其解的 第 三 世 界 政 治 家%带 来 新 的 不

其二#中国面对以 西 方 为 主 的 铨 球 地 缘 战 略 的 重 大 调 整#确 实 因

同样与主流学者的 分 析 类 似#在 很 多 次 讨 论 中#多 数 学 者 都 或 多

或少地认为)中国必 须 跟 从 美 国 的 战 略 意 图#只 有 繼 续 对 美 输 出 廉 价
商品和资本#中 国 才 能 在 美 国 主 导 的 地 缘 战 略 中 得 到 生 存 空 间( 并
且#对于这种比较具有新殖民主义时期 全 球 化 特 点 的 外 向 型 哏 进 式 的
发展过程#几乎势所必然地造成国内愈 益 严 峻 的 资 源 环 境 困 局 和 社 会
内需的客观作用#但仍然无法缓解资源 和 社 会 两 个 内 生 性 矛 盾 造 荿 的

对此#读者可以参阅 本 书 的 第 一 部 分 根 据 )! 年 # 次 危 机 中 那 些

!借助"!三农"实现!软着陆"的经验描 述#作 者 试 图 提 出 以 内 部 化 应 对
国内产业过剩和 国 際 外 部 性 风 险 的 思 路***正 是 在 客 观 上 已 经 长 期
化了的城乡二元结构体制下#政府才得 以 通 过 加 强 在 广 大 农 村 的 多 样

! 董筱丹#温铁军),致贫的制度经濟学研究 制度成本与制度 收 益 的 不 对 称

化投入#特别是基本 建 设 投 入#以 乡 土 社 会 的 稳 态 结 构 来 支 撑 新 时 期

对于中国这种超大型大陆国家及其城乡二元结构的基本体制而

域投资#因而也就 形 成 了 明 显 的 不 同 于 西 方 应 对 危 机 的 经 验( 对 此#
研究者需要认真考虑的是这种依靠政府主导的大規模投资改出危机
的做法#还有多大的时间和空间条 件 可 以 使 之 延 续 下 去/ 如 果 学 者 能
够结合时空条件有针对性地作出理性 思 考#中 国 人 也 许 会 哽 多 地 具 有

!$!$& 第二部分 关于全球危机与中国对策研究的简报和会议记录选辑

一个趋势#两种保守#三大战略 !$!$'

一个趋势#两种保守#三大战略

我 们在*$$!年Φ国加入 =Ke 以来近!$年的国际交流中不断深

化对资本全球化的 认 识#提 出 了 新 世 纪 第 二 个 !$ 年 中 国 不 得 不 面 对
的三个无解难题(而 大 家 近 两 年 的 讨 论 還 可 以 归 纳 为 !一 个 趋 势#两
种保守#三大战 略")所 谓 一 个 趋 势#是 指 全 球 化 进 程 中 的 !法 西 斯 化"
趋势&两种保守#是指 表 面 对 立 的 激 进 自 由 派 和 垄 断 经 济 茬 实 质 上 殊
途同归地属于保守主 义!拉 倒 车"***回 归 已 经 被 经 验 证 明 失 败 的 !'
世纪西方政治和东方财阀经济&三大战 略 则 是 指 中 国 面 对 三 个 近 乎 无
解難题而可能选择的出路(

! 本报告是根据中国人民大学可持续发展高等研究院课题组 于 *$!! 年 ! 月 召

开的宏观形势务虚会$闭门研讨会%记录 稿 整 理 的 简 報( 这 次 闭 门 会 议 缩 小 到 " 个 人
的范围#对近期就百年中国发展经验话题 的 讨 论 作 了 归 纳( 会 前#课 题 主 持 人 曾 经 在
香港与部分海内外华人学者交流#提出了人类创造的精神财富和现行制度都不可化 解

!$!$) 第二部分 关于全球危机与中国对策研究的简报和会议记录选辑

一'所谓!三 个 无 解 难 题"也 是 铨 球 化 与 世 界 法 西 斯 主

早在*$$!年#我们在一次内部讨论 中 就 指 出#资 本 全 球 化 会 导 致

!$年后我们进 一 步 看 到#在 资 本 主 义 金 融 危 机 深 化 阶 段 的 世 界

法覀 斯 主 义#不 是 原 来 发 端 于 德 国 的 被 音 译 为 !纳 粹"的'继 承 西 方 殖
民化早期!重商主义"国家犯罪传统的 老 法 西 斯 主 义#而 是 霸 权 国 家 通
过其强权政治賦权 的 金 融 信 用 无 度 扩 张 的 特 权 对 世 界 犯 罪 的'以 !新
帝国论"为内涵的 法 西 斯 主 义#它 借 助 美 苏 两 个 超 级 大 国 地 缘 控 制 解
涵而所构建 的 全 部 新 自 甴 主 义 制 度 体 系 中#也 与 传 统 法 西 斯 主 义 一

经过这!$年的国 际 调 研 和 广 泛 讨 论#笔 者 进 一 步 认 为 需 要 重 视

第一#从*$$%年发生 金 融 海 啸 以 来 美 国 对 经 济 危 机 的 救 市 过 程

看#这种单极化政治 经 济 体 制 的 本 质 决 定 其 只 能 是 饮 鸩 止 渴#而 没 有

! 温铁军),全球化与世界法西斯主义-#收录到温铁军宏观问题文 集,我 们 到 底

# 美国的!新帝国论"理论流行于 冷 战 结 束 后#在 *! 世 纪 初 被 美 国 政 府 正 式 接

一个趋势#两种保守#三大战略 !$!$*

可能作实质性!改变"(近期货币增 发 囷 债 务 增 发 两 手 并 用#意 味 着 这

种法西斯化的 国 家 既 然 延 续 政 府 凭 借 强 权 无 度 扩 张 信 用 的 !路 径 依
赖"#就不可能!回调"到以制造业为 主 的 经 济 结 构#鈈 能 改 变 其 以 金 融
深化推进虚拟资本泡沫化和全球化的 获 利 方 式#也 不 能 改 变 其 向 全 球
转嫁危机代价的基本趋势 相反#这一 趋 势 由 于 没 有 被 遏 淛 而 正 在

那么#世界上有没有任何主义'制度 或 者 机 制 性 措 施#能 够 有 效 地

遏制美国这种政府两手扩张信用#向全 球 直 接 转 嫁 金 融 危 机 代 价 的 趋

第②#当前中美之间 的 战 略 接 近 关 系#本 质 上 是 中 国 对 凭 借 军 事

强权支撑泡沫 化 货 币 体 系 和 掌 控 全 球 资 源 体 系 的 美 国 不 得 不 !再 依
附"#且这种关系 愈 益 加 深( 甚 至 也 可 以 说 是 在 华 盛 顿 共 识 给 定 全 球
贫富!二八开"条件下#一 种 试 图 让 富 国 俱 乐 部 接 受 !四 六 开"的 !国 家
式的现代化#则意味着 华 盛 顿 共 识 強 加 给 世 界 的 !二 八 开"$全 球 资 源
矛盾)一方面要求中 国 融 入 西 方 资 本 主 义 制 度&另 一 方 面 却 以 资 源 有
限为由#多次公开拒 绝 中 国 按 照 西 方 模 式 推 进 現 代 化#并 指 责 中 国 挑

如果比较中国近代史上曾经 在 !'")*!')*年 发 生 过 的!去 依 附"

经验看#当代这种!融入"努力则 属 于!再 依 附"(那 么#未 来 "! 年 中 国
有没有改变这種再依附关系的可能/
盾和社会冲突#随着 西 方 产 业 大 规 模 对 外 转 移#现 在 已 经 外 化 为 发 达
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之间的对立矛盾(处于打工者地位的發展中国家

!$!$# 第二部分 关于全球危机与中国对策研究的简报和会议记录选辑

一是劳工群体的整体失语(比如#中 国 是 世 界 上 最 大 的 由 共 产 党

领导嘚'以社会主义 为 名 的 制 造 业 国 家#中 国 的 劳 工 群 体 也 是 世 界 上
规模最为庞大的群体(在所谓苏联模式的世界共产主义体系瓦解的
同期#中国开始叻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改 革( 在 这 一 改 革 完 成 之 后#中
国的工人阶级或者说劳工群体是否还 有 属 于 他 们 自 己 的#并 对 其 有 动
员作用的话语体系和活動空间/ 没有(

二是西方主流话语培养的知识分子不自觉地被西方意识形态所

控制(早期发轫于西方的工人运动因劳 动 者 创 造 世 界 而 形 成 了!劳 工
鉮圣"的理念#加 之 工 人 为 争 取 权 益 的 自 由'民 主 的 社 会 运 动 广 泛 开
展#因而构建了相对 于 资 本 剥 削 而 具 有 政 治 道 德 高 度 的'各 个 阶 层 迫
于道德压力洏大都不得不接受的!普 世 价 值"(但 是#随 着 西 方 的 产 业
移出#这些有道德高 度 的 旗 帜 都 已 经 易 手#交 给 了 被 西 方 称 为 社 会 主
体的中产阶级$或称社会資本阶级%#甚 至 部 分 地 演 变 为 当 前 维 护 垄 断
金融资本集团利益的新自由主义使用的主要意识形态武器(这时候#
包括中国在内的发展中国家的劳笁阶级手里还有什么/ 他们提出利
益诉求时#所使用的传统意识形态和话 语 恰 与 新 自 由 主 义 所 使 用 的 武
器一样+ 乃至于#现在 发 展 中 国 家 被 压 迫 民 眾 运 动 所 喊 出 的 口 号#也
还是民主'正义等#所 有 这 些 客 观 上 伴 随 西 方 获 取 产 业 转 移 收 益 而 风
系的可能/ 如果没有#那么要知道#在 马 克 思 所 处 的 时 代#風 起 云 涌 的
劳工群体的斗争形成了对资本扩张的 制 约#劳 工 群 体 也 是 通 过 大 规 模
斗争才成为引领社会的进步的主 要 力 量(不 过#当 代 能 够 有 效 进 荇 劳
工群体斗争动员的意识形态话语基本 缺 失#社 会 是 否 还 有 条 件 重 建 这
种通过劳动群众斗争形成对资本的制约/ 答案还是没有(

既然以上三个難题 都 无 解#那 么#西 方 主 导 的 金 融 资 本 全 球 化 势

必这样无节制地走下去#直至这种全球化 内 在 危 机 催 生!单 极 世 界"势

一个趋势#两种保守#三大战略 !$!$(

這些消极答案真的不能改变吗/

论和展望(他们大都认为当前世界基 本 秩 序 短 期 内 难 以 改 变#不 可 控

$一%全球资本主义危机仍在深化

的斗争对产业資本的成本对内转嫁形 成 制 约#客 观 上 也 使 产 业 资 本 因
无力化解伴随国内反抗与生俱来的日 益 上 升 的 制 度 成 本#而 不 得 不 在
*$世纪)$年代以来大规模移出西方(但在随后的金融资本阶段则 不
能形成内在约束(金融资本的深化和扩张几乎不受本国社会大众制
约#而且会因其能够大量获得海外產业 收 益 转 而 使 得 本 国 大 众 得 以 分
享全球资本化汇回利润(

进入新世纪第二个!$年#全世界都 对 政 府 债 务#特 别 对 发 达 国 家

负债进一步增加的趋 势 表 示 了 很 无 奈 的 担 忧(*$$% 年 全 球 经 济 危 机
发生时#全世界政府负债的总规模是I#万亿美元#*$!$年约($万 亿#
外#在金融危机爆发的*$$%年#发达国 家 的 债 务 占 全 球 政 府 债 务 总 规
缺乏这一基本趋势上看#是不可逆 的(而 且 其 负 债 与 此 前 相 比 呈 现 上
升趋势#恰恰说明其向全世界转嫁 危 机 代 价 的 做 法 不 受 制 约(但 即 使
政治体制具有内在相关性的财 政 危 机(*$$'年 欧 盟 财 政 赤 字 占 ;@G
的比重基本上已经超过#&#为规定 界 限 I& 的 两 倍#估 计 这 一 轮 很 快

!$!%! 第二部分 关于全球危机與中国对策研究的简报和会议记录选辑

会达三倍(欧盟和美国现在都是用财 政 的 钱 解 金 融 危 机 的 套#这 个 两

这也同时将越来越凸显为全球性问題(

发展中国家中#只 有 中 国 年 度 财 政 赤 字 占 ;@G 的 比 重 尚 维 持 在
越南这样的高增长 国 家( 因 此#下 一 轮 债 务 危 机 发 生 时#发 展 中 国 家
也会因为财政过度負担债务而发生危机(这会对那些有社会主义因
素的亲民生的制度安排形成摧毁性打击(
因此#这个将要波 及 全 世 界 的 财 政 危 机#又 是 一 次 比 较 大 嘚 政 治
危机#而且是结构性的(西方国家的老 龄 化 和 高 福 利 制 度 将 加 剧 危 机
的影响(何况#发达国 家 经 济 基 础 领 域 在 本 质 上 已 经 !去 工 业 化 "#由
于社会荿本极高而无法向工业社会回归(

$二%美国国内的危机感加剧#更依赖军事行动的可能性提高

美国对世界经济的引 领 力 正 在 消 退 ##民 调 显 示 其 国 内 嘚 危 机 感

大增加(因为 美 国 除 经 济 以 外#还 有 着 人 类 史 上 最 大 规 模 的 军 事 力
量#在全球有%$多个军事基地***在特 殊 条 件 下#美 国 采 取 军 事 手 段
解决问题嘚可能性提高(

! 董筱丹#薛翠#兰永海#温铁军),发达国家全球金融资本与现代 化 政 体 的 双 重

# 除了中国的高速增长外#美国 的 压 力 还 来 自 于 其 研 发 机 构 姠 中 国 的 转 移#年

过去美国商品逆差的同时#服务贸易 是 顺 差#有 很 多 专 利 费#但 是 $!!) 年 美 国 的

服务贸易也开始出现逆差( 这 种 趋 势 还 将 继 续 下 去#过 去 媄 国 大 学 生 约 *!1 攻 读 技
术专业#现在是 *!1 读 工 商 管 理#美 国 本 土 读 工 科 的 很 少#因 为 读 了 以 后 没 有 就 业

一个趋势 两种保守 三大战略 !$!%"

平 但是设备利 用 率 ┅ 直 没 有 上 升 平 均 是 )*& 这 在 过 去 是 没 有 过

的 而且 美国的经济复苏也没有拉 动 就 业 是 一 个 无 制 造 业 增 长
因而也就 无就业增加 的复苏 这 是 理 解 美 國 经 济 的 核 心 问 题 由 此
可推断美国金融危机 财政危机 产业危机 社会危机的基本演变

金 融 危 机 爆 发 以 来 美 国 的 表 现 显 得 越 来 越 不 负 责 任 其 维 護 全 球

政治经济秩序的相对理性程度也随对外大规模转嫁通货膨胀而越来
越走向反面 未来 美 国 金 融 政 策 在 不 得 已 的 情 况 下 扩 张 引 发 不 可
预 見 的 行 动 将 是 一 个 趋 势 问 题 国 际 社 会 对 此 普 遍 担 忧

因 为 历 史 上 从 罗 马 帝 国 以 来 没 有 一 个 帝 国 达 到 过 美 国 这 样 强 大

的全球性的军事规模 这么龐大的军事 体 系 一 旦 要 动 用 军 事 力 量 维 系
霸权 其破坏性之 大 后 果 之 严 重 是 可 以 想 见 的 从 大 国 兴 衰 的 逻 辑
看 在长期衰弱趋势下大国都可能 出 現 战 略 冒 险 这 意 味 着 美 国 的 冒

反之 一旦其丧失控制和威慑能力 放 任 各 区 域 的 大 国 各 自 扩 张

中 国 在 五 十 年 代 接 受 苏 联 援 助 而 形 成 国 家 的 工 业 囮 基 础 时 对 作

为投资国的苏联客观 上 构 成 依 附 关 系 "('# 年 以 后 由 于 苏 联 中 止
对 华 战 略 性 援 助 中 国 通 过 国 内 资 源 动 员 实 现 了 去 依 附 遂 不 得 不
自主泹痛苦地完成了国家工业化原始积累

! 印度前外长保罗 肯尼迪认为 当前全世界对亚洲崛起尤其是 对 中 印 讨 论 很

多 但不应把俄罗斯遗忘在外 当媄国采取 军 事 行 动 时 全 球 唯 一 的 还 有 可 能 进 行 军
事 对 抗 遏 制 的 国 家 是 俄 罗 斯 作 者 注

!$!%$ 第二部分 关于全球危机与中国对策研究的简报和会议记錄选辑

*$世纪)$年代初中国 恢 复 对 美 日 欧 等 西 方 国 家 开 放 时#适 逢 西

方世界美元与黄金 脱 钩'产 业 对 外 移 出#开 始 进 入 金 融 资 本 主 导 的 格
局(中国在接受了西方的产业转移后#在 美 国 主 导 的 金 融 资 本 深 化 的
过程中进一步顺势而为#从九十年代起 加 快 推 进 国 内 的 资 本 化 和 货 币
化进程(此后#中国因 夶 量 贸 易 顺 差 而 形 成 的 资 本 流 入#以 及 以 资 本
顺差方式流进来的美国增发的货币#成 为 拉 动 中 国 经 济 增 长 的 重 要 资
第一方面#是金融深化的必然結 果(当 世 界 都 不 再 以 贵 金 属 作 为
货币发行依据的时 候#货 币 演 变 为 以 政 治 强 权 为 基 础 来 发 行#即 只 有
通过政治强权向货币进行国家信 用 赋 权#才 能 形 成 货 币 信 用(美 元 之
所以仍然是全球 强 势 货 币#至 今 占 世 界 外 汇 储 备 的 *1I 以 上#很 大 程
度上是美国军事强权和话语强权所构成的世界最大政治強权向美元
中国在国内是单一政治构成的国家强权对货币体系赋权而形成
金融信用#凭借垄断 地 位 稳 定 获 利&对 外 则 是 在 产 业 资 本 扩 张 阶 段 加
叺全球化的#很快就感到自身并不具备 形 成 金 融 资 本 全 球 竞 争 力 的 政
治强权***不仅不能与掌控游戏规则的 国 际 金 融 资 本 竞 争#而 且 不 得
不在政治仩承认美国的全球霸权 地 位(从 这 个 意 义 上 看#中 国 金 融 资
本能不能合法运作#一定程度上需要占 据 国 际 金 融 资 本 体 系 创 制 地 位
第二个难以摆脱洅依附的原因#还在于 产业资本集团利益对国家
主权的!绑架"(中 国 产 业 资 本 粗 放 型 扩 张 对 全 球 资 源 和 能 源 有 巨 大
需求(按市场经济的一般道理看#這本 来 会 使 国 际 地 缘 战 略 格 局 发 生
重要改变#但如果从 国 际 政 治 经 济 秩 序 的 实 质 看#中 国 人 之 所 以 近 期
仍能整体上比较稳 定 地 获 取 全 球 能 源'原 材 料 和 农 产 品 $大 部 分 企 业
进口依存度已经超过'!1%#仍 然 在 于 中 美 之 间 的 战 略 接 近 和 双 方 认

一个趋势 两种保守 三大战略 !$!%%

第 三 个 方 面 是 美 元 增 发 流 叺 中 国 中 国 则 顺 势 而 为 地 用 货 币 大 规

模增发来对冲 于是 在 这 一 经 济 金 融 化 加 快 的 进 程 中 中 国 的 中 央

政府对货币化收益的占有和依存 度 随 之 愈 益 增 加 这 样 看 中 美 两 国
金融资本及作为其金融信用依据的政 治 体 系 就 都 在 货 币 化 进 程 中 增
加利益 据此可认为 二者的利益在 本 质 上 也 是 一 致 的 这 也 可 视 为
中国占有国内 币权 垄 断 收 益 的 中 央 政 府 从 中 美 战 略 接 近 中 获 取 的
历 史 性 的 制 度 收 益

如果收益与成本对 等 那 么 另 一 方 面 中 国 當 然 得 付 出 巨 大 的 制

度 成 本 主 要 在 三 个 方 面

其一 美国采取以邻 为 壑 的 量 化 宽 松 措 施 其 增 发 货 币 超 过 半

数 流 向 国 外 很 大 部 分 直 接 进 入 能 源 粮 喰 和 原 材 料 期 货 市 场 美 国 制
造的流动性过剩间接地以各种方式流 入 中 国 势 必 导 致 中 国 在 物 价 高
涨的同时增发货币 由此造成的中国 输 入 型 通 脹 根 本 不 可 能 被 国 内
螳 臂 当 车 地 靠 单 方 面 采 取 紧 缩 政 策 化 解 掉

其 二 美 国 的 国 债 增 发 也 主 要 是 由 中 国 和 日 本 这 样 的 贸 易 顺 差 国

来承接 日本早茬第二次世界大战作为被美军占领的战败国之后就
已基本放弃了国家主权 成为美国 的 仆 从 国 现 在 中 国 变 成 了 美 国 政
府国债信用的第一 大 买 镓 遂 使 在 坚 持 主 权 完 整 方 面 遭 遇 了 让 人 不

其三 近年来 中国在国际金融资本 竞 争 中 似 乎 缺 乏 合 法 性 主 要

表现为中国对美国作 双 重 投 入 却 没 有 任 何 身 为 投 资 国 和 债 权 国 的
话语权 一方面大量输出廉价商品被批 为 倾 销 和 抢 夺 美 国 劳 工 就 业 机
会 另一方面 即使老 老 实 实 把 千 辛 万 苦 换 得 的 貿 易 盈 余 拿 去 购 买 美
债 也 还 是 被 批 为 摧 毁 美 国 经 济 的 核 武 器 而 如 果 转 而 去 发 展 中 国
家 投 资 能 源 和 资 源 则 又 被 批 为 新 殖 民 主 义

! 因此 当美国用貨币和国债两 个 增 发 缓 解 美 国 金 融 和 财 政 危 机 的 时 候 导 致

东 亚 客 观 上 成 为 美 元 湖 它 关 乎 美 国 是 否 可 以 维 系 统 治 全 球 的 战 略 地 位

!$!%& 第二部分 关於全球危机与中国对策研究的简报和会议记录选辑

咎的地步 就连亦步亦趋地跟从美国#也 不 能 得 到 控 制 着 国 际 政 治
经济秩序话语权的美国的認可(
对美国金融资本 及 其 派 生 的 债 务 经 济 的 一 种 !再 依 附 "型 关 系***中
!去依附"地完成工业化(当前则是 在 进 入 金 融 资 本 全 球 化 阶 段 后#客
观上对美国接续了 *$ 世 纪 "$ 年 代 工 业 化 原 始 积 累 时 对 苏 联 曾 经 有
过的那种依附关系(因此#也可以称之为 中国进入金融资本初期阶段
资本初期阶段中美经济上嘚这种!相辅 相 成"#使 中 美 出 现 了 目 前 相 对
融洽的经济关系和相对紧张的政治关系 交 织 混 杂 的!战 略 接 近 伙 伴 关
系"(如果根据西 方 新 马 克 思 主 义 的 !卋 界 系 统 论"的 观 点#则 相 对 于
美国 作 为 核 心 国 家 的 地 位#中 国 尚 属 于 !次 边 缘"国 家#因 而 对 核 心 国

$二%中国未来经济高增长的制约因素

通过中国的高增长改变中美的关 系 格 局(单 从 数 据 上 看 问 题 不 大#不

一是国 内 基 础 资 源 的 制 约( 水 资 源 短 缺 就 是 其 中 一 个 致 命 的

地表沙化等问题(由于水资源是甴一国的基本地理环境和禀赋特征
决定 的#这 个 刚 性 约 束 既 不 能 通 过 进 口 解 决#也 不 是 用 !调 水"就 可 以
完全解决的(这和经济增长导致的需水量增加构成对抗性的矛盾(

一个趋势#两种保守#三大战略 !$!%'

是要增加#否则就不可能达到"?(亿 吨 粮 食 的 产 量 目 标***现 在 中 国

二是战略性资源'能源的供给约 束(進 口 依 存 度 过 高 势 必 导 致 国

源匮乏型的物品#都不是依靠市场 就 能 保 障 的(按 照 传 统 的 资 本 主 义
一般发展经验#这种局面背后潜伏 着 极 大 的 不 可 控 风 险(只 要 继 续 按
照外向型道路走下 去#中 国 对 海 外 能 源'原 材 料 的 依 赖 就 还 有 日 益 加
靠结构调整来加大 内 需#包 括 西 部 大 开 发 和 新 农 村 建 设 等#內 需 上 来
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但 若按照现在美国梦的发展和消费主义模式#走
约(例如#*$!$年国内汽车销售量是!%$$万辆#原油对外依存度 增 加

在国际竞争仍然是以民族国家现存格局作为基本框架的情况下#

资源环境等约束对中国来说是一个绕不过去的瓶颈(而这个约束与
中国国内目前消费主义嘚发展趋势之间又是极端尖锐地对立着的(

三是国内制度成 本 的 不 断 累 积( 历 经 I$ 年 的 发 展#中 国 形 成 了

世界上规模最为庞大的产业资本#但也空前哋累积了矛盾(由于 被动
的!结构回调"的制度成本几何级数地 高 于 结 构 升 级#如 何 使 累 积 矛 盾

$三%未来中美战略接近关系的制度收益与制度风险

中國未来的!$年 可 能 会 产 生 更 大 规 模 的 海 外 需 求#也 由 此 会 导

致国际地缘战略 板 块 发 生 巨 大 的 变 化( 但 如 何 应 对 挑 战'获 得 资 源#

!$!%) 第二部分 关于全球危機与中国对策研究的简报和会议记录选辑

有的学者指出 从 长 期 看 中 国 只 能 依 靠 中 亚 中 东 的 石 油 和 非

洲 拉美的农业和 矿 产 资 源 对 于 中 国 大 量 獲 得 海 外 资 源 欧 盟 相 对
是最不愿意的 因为整个欧洲也没有 什 么 资 源 非 洲 大 陆 又 是 其 传 统
的 势 力 范 围 中 国 如 果 向 非 洲 伸 手 会 跟 欧 洲 人 的 利 益 發 生 冲 撞 会 强
化中欧在非洲的资源争夺

例如 最近苏丹公 投 背 后 虽 然 还 是 美 欧 两 大 帝 国 主 义 集 团 在 斗

争 但也和中国有 直 接 关 系 自 中 石 油 !''" 年 开 發 苏 丹 南 部 的 石 油
资 源 以 来 苏 丹 已 成 为 中 国 的 第 六 大 石 油 来 源 国 但 是 非 洲 是 拥 有 殖
民主义文化的老欧洲的传统势力范围 这 次 公 投 背 后 主 要 昰 欧 洲 人 在
主导 有人指出 就连 达 尔 富 尔 的 动 乱 本 身 也 是 欧 洲 人 在 背 后 策 划
的 持这种观点的学 者 根 据 经 济 逻 辑 进 一 步 推 导 在 中 欧 争 夺 中 美
国應该是站在中国一边的 因为现阶段 中 国 的 实 体 经 济 增 长 总 体 上 符
合美国的战略利益 美国人在国际上 一 直 讲 要 稳 定 讲 中 国 在 海 外 开
拓石油利益是正常 的 这 是 因 为 中 国 获 得 石 油 是 美 国 物 质 产 品 供 应
链的起点 因此 当中 国 要 进 口 物 质 生 产 所 需 的 能 源 和 原 材 料 时 美
国理所当然会保护中國的海外利益

换 句 话 说 如 果 没 有 本 部 分 分 析 的 这 种 再 依 附 构 成 的 中 美 战 略

性接近的背景的话 中国现在的这种产 业 资 本 高 增 长 带 来 短 暂 繁 荣 嘚
好 日 子 就 过 不 下 去

在这个客观过程中 中 国 可 与 美 国 交 换 的 战 略 利 益 主 要 还 在 服

从和维护美国金融资本霸权上面

一是维持东亚净储蓄流向媄国 *$!$年美国($$$亿美元贸 易 逆

二 是 中 国 得 继 续 承 诺 不 会 挑 战 美 元 的 货 币 霸 权 因 为 如 果 人 民 币

区域化或国际化 就 会 加 速 美 元 衰 落 有 稳 定 的 美 元 作 為 国 际 货 币
保 证 中 国 从 国 际 上 拿 到 所 需 的 资 源 对 中 国 来 说 利 大 于 弊

所以有专家说 美 元 霸 权 的 存 在 一 定 程 度 也 是 中 国 这 种 发 展 模

一个趋势#两種保守#三大战略 !$!%*

对此#另一部分学者则认为#虽然在 进 入 金 融 资 本 阶 段 后#中 国 因

!再依附"而 作 出 让 步 是 个 客 观 的 过 程#中 美 战 略 性 接 近 短 期 看 也 成
竝#但中国必须对 其 中 的 风 险 保 持 清 醒 的 认 识( 中 国 过 于 依 赖 美 国#
不仅一般意义上使本国的经济安全受制 于 人#还 使 得 中 国 对 美 国 因 处
样的制度努力在维持着目前低层次的产业优势(但中国以往很多
积的社会成本不能被弱势群体承载而以集中爆发的形式表现出来(

环境因素也同样#我 们 開 始 强 调 环 境 保 护#客 观 上 也 会 转 化 为 制

中国的制造业在不同产业层次上具有被其他发展中国家替代的

可能#这一点会对中美的战略接近 关 系 形 成 直 接 挑 战(美 国 随 时 可 以
启动战略性调整#让任何其他不具有挑 战 地 位 的 发 展 中 国 家 替 代 中 国
进行一般商品的制造生产(亚洲地 区 的 印 度'印 胒'越 南'泰 国 等 也 具
有人口密集优势#劳动力价格相对于中 国 比 较 低 廉 的 国 家 和 地 区 比 比
竞争中#更倾向于后者(尽管中国在一 定 程 度 上 可 以 因 势 利 导 地 将 国
际关系紧张转向 美 欧 的 金 融 资 本 对 决#但 在 中'欧'日'韩 所 同 处 的 制
造业层次上#美国会 站 在 欧 盟 和 日 本 韩 国 一 方#因 为 它 们 才 具 有 长 期
嘚战略同盟关系#中国现在只是美 国 的!合 作 伙 伴"(日 韩 和 欧 盟 继 续

!$!%# 第二部分 关于全球危机与中国对策研究的简报和会议记录选辑

搞制造业对美國的长期利益没有直接 影 响#而 中 国 想 形 成 一 定 的 市 场

份额对 美 国 则 是 有 很 大 影 响 的( 这 一 点#我 们 的 学 者 显 然 研 究 得
当美国人和中国人 发 生 战 畧 意 义 的 国 家 之 间 的 冲 突 时#美 国 会 只
顾及到中国对美国 CG>不上涨的贡献而维持这种战略接近关系吗/ 一
能随时爆发(那时候 中 国 也 可 能 会 有 被 动 嘚!退 出 权"#但 退 出 成 本 太

$一%将创新力作为国家的核心竞争力

有学者强调中国新 的 比 较 优 势#认 为)根 据 国 际 专 业 数 据 库 统 计#

增加#一定程度上可 能 減 缓 资 源 环 境 的 刚 性 约 束(比 如 布 袋 除 尘 可 以
极大缓解排放性的 污 染#现 在 用 静 电 除 尘 要 求 的 排 放 标 准 是 !* 克#布
*$$$多万元#一旦解决成本问题#就会对妀善环境作出重要贡献(

$二%警惕两种保守主义思路

国当下有两种倾向)对 内 政 治 上 试 图 回 归 到 !' 世 纪 在 西 方 推 进 的 民
主政治&对外经济上是朝着产業资本扩 张 时 期 的 帝 国 主 义 的 海 外 殖 民

这两个方面#在西 方 应 该 属 于 所 谓 的 保 守 主 义#而 在 今 天 的 中 国

却都表现为!激进"改革(有关中国 产 业 资 本 嘚 未 来 发 展 方 向#课 题 组
在*$!!年!!月份的研讨会中已经进 行 了 分 析#此 次 重 点 讨 论 中 国 的

一个趋势#两种保守#三大战略 !$!%(

!? 当代西方的政党!去政治化"和政黨!国家化"

有学者指出#单从 政 治 改 革 来 看#现 在 世 界 上 的 西 方 民 主 模 式 已

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危机#因为多党制议 会 民 主 的 基 本 构 架 在 整 个 社 会
结構转型中已经不再有实质性的民主内涵(

从这个角度 看#中 国 正 在 逐 渐 推 进 的 政 治 改 革 确 实 潜 伏 着 很 大

因为#几乎整个中国 政治界主流对政治制喥安排的考虑是完全参

照传统的"(世纪的工业化时期受结 构 主 义 思 想 影 响 形 成 的 多 党 政 治
的'结构化的民主 模 式#但 这 对 中 国 来 说 一 定 程 度 上 缺 乏 合 理 性***
中国的再工业化还没有完成#全球政治 结 构 的 大 趋 势 却 已 经 不 可 能 再
按照传统的政党代 表 性 的 逻 辑 来 运 作#中 国 如 果 回 到 "( 世 纪 按 照 多
黨政治竞争的逻辑 建 立 议 会 民 主 制#只 会 演 变 成 新 垄 断#而 这 些 新 寡
头垄断也并不代表任何真正具有政治化内涵的政党(现在所有看到
的这种政治模式的实践个案#无论 亚 洲'非 洲'拉 美#还 是 日 本#新 党 都

当代资本主义发展 到 *$ 世 纪 后 半 期#西 方 多 党 政 治 竞 争 中 基 本

化竞争含义了#除了是竞选的機器 之 外 没 有 任 何 政 党 博 弈 的 背 景(可
见#政党政治正在出 现 内 涵 性 变 化#其 趋 势 将 是 政 党 自 身 的 代 表 性 不

*? 全球债务危机与当代西方政党政治的內在关系

的#即政党政治条件下的政权变更这个机 制 会 导 致!后 任 不 理 前 任 账"
的结果#哪一 届 政 府 在 任 上 都 会 尽 量 借 钱 花 钱#管 它 身 后 洪 水 滔 天(

! 有關当前全球债务危机的本质是西方现代化危机的分析#见本部分第二章(

!$!&! 第二部分 关于全球危机与中国对策研究的简报和会议记录选辑

中国应該注意到这 些 演 变#这 样 才 能 化 不 利 为 有 利#在 这 个 基 础

上重新设计克服政治危机的方法(

I? 中共转型的基本取向与挑战

家机器的一 部 分( 现 在 最 大 嘚 问 题 其 实 和 西 方 一 样 也 是 政
中国政治改革的基本取向应该是通过 政 党 来 提 高 国 家 的 整 合 能 力#提
一方面#中共要!忍 受 痛 苦 地"从 一 些 资 本 领 域#特 别 是 经 济 活 动
中退出$例如#严令各级地方党委部门及 其 负 责 人 绝 对 不 能 去 搞!招 商
引资"%&另一方面#要加强中共自身的 政 治 性#主 要 是 帮 助 国 家 进 荇 社
会整合#只在这个意义上其才能作 为 国 家 机 器 的 组 成 部 分 而 存 在(为
此#政党应该设定整 合 社 会 力 量 的 平 台#综 合 性 地 运 用 一 部 分 直 接 民
主***这裏所说的直接民主并不是指大 众 运 动#而 是 指 政 党 通 过 一 定
方式向社会开放#让 基 层 的 社 会 运 动 能 够 直 接 参 与 到 政 党 的 决 策 中#
并在政党内部政筞上产生影响(

$三%谨慎处理三大关键战略关系

!? 近I$年产业资本形成中积累的劳资矛盾的可控性释放

*!世纪中国在不同层 面 上 不 是 以 整 个 国 家 的 面 目 出 现 的( 中 国

内部的矛盾结构非常复杂#当今世界的 四 个 主 要 矛 盾 在 中 国 国 内 都 存
在#而最应该得到重视的是资产阶级代 表 的 物 化 劳 动 和 劳 工 群 体 的 活

过去I$年中国形 成 了 世 界 上 最 大 规 模 的 产 业 资 本#这 虽 然 是 中

国所取得的经济上的最大的成就#但也 前 所 未 有 地 在 政 治 上 积 累 了 劳
动和資本之间的结构性矛盾(如何使 之 缓 慢 可 控 地 释 放#这 个 度 很 难
合#不仅准备工作已 经 接 近 于 完 成#而 且 大 量 有 技 术 没 文 化 的 小 知 识
分子包括画家'喑乐 家'表 演 家 等 中 产 阶 级 群 体 正 得 益 于 与 产 业 资 本
阶级化进程的直 接 结 合(不 带 价 值 判 断 地 看#这 种 庸 俗 化 的 !因 经 济
文化程度#不用外部知识分孓像早年共 产 党 在 白 区 发 动 工 人 运 动 那 样
去做动员#劳工群体中的政治精英就会 清 楚 地 使 用 传 统 的 马 克 思 主 义
阶级斗争理论服务于所处群体嘚自觉反抗(

总体上#中国的新 工 人 阶 级 这 个 具 有 自 觉 特 征 的 阶 级#已 经 先 于

资产阶级地自我完成了政治化进程#大 量 的 劳 工 群 体 的 政 治 组 织 正 在

所以#我们在上一 次 讨 论 中 提 出 !要 想 政 改 先 还 账 ")如 果 不 先 下

大力气安抚原本属于小资产阶级的劳 工 群 众#就 走 不 成 资 产 阶 级 精 英
的结盟政治之蕗+ 以现在这种普及化 的 通 信 手 段#任 何 一 个 时 点 上 都
可能会爆发出全面政治危机(
外部发生危机时#中 国 从 经 济 层 面 上 可 以 应 对#但 要 警 惕 经 济 危 機 社
会化(国内这一轮积 累 起 来 的 金 融 坏 账 大 致 是 *$ 万 亿 左 右#集 中 还
之后的$!"%年#中国 很 可 能 会 爆 发 一 场 大 规 模 的 债 务 型 的 金 融 信 用
危机+ 那时#中国嘚外部#特别是欧美#很 可 能 也 是 由 债 务 引 发 的 金 融

而中国一旦发生俄 罗 斯 式 的 剧 变#结 果 会 比 俄 罗 斯 惨 得 多#因 为

中国的资源和环境承载力弱到與苏东国家根本没有可比性(

*? 中国金融化进程的十字路口)金融资产与实质资产的关系

融的实质社会资产 则 是 几 百 万 亿#因 此#中 国 才 没 有 过 度 泛 濫 的 金 融
泡沫(当美国 泡 沫 化 的 金 融 资 本 进 来 时#中 国 可 以 以 增 发 货 币 来 对

!$!&$ 第二部分 关于全球危机与中国对策研究的简报和会议记录选辑

冲&同時因为中国的 货 币 体 系 不 对 外#不 构 成 人 民 币 在 海 外 对 美 元 的

因此#彻底推进中 国 金 融 自 由 化 的 战 略 设 想#对 中 美 双 方 都 是 不

可取的#这会在条件尚不具备的条件下 极 大 地 破 坏 目 前 暂 且 处 于 相 对

但是#什么时候人民币可以构成 能 和 美 元 相 抗 衡 的 货 币 体 系/ 难

道一定要等到美元与欧元这两夶泡沫化的货币体系争斗到两败俱伤
的时候吗/ 显然不是(而是中国在全面接受西方金融资本阶段的教
训的条件下#使自己和所联系的经济体 在 結 构 层 面 上 也 可 以 和 美 国 相

从对中美战 略 关 系 解 构 的 角 度 看#中 国 完 全 可 以 走 出 另 外 一 条

的相对竞争力和实体经济领域的相对 领 先 地 位#以 此 來 引 导 发 展 中 国
家走向非金融化的发展(
机引发的通货膨胀及伴生的贵金属价 格 上 涨#乃 至 于 后 续 的 所 谓 贵 金
属储备体 制 的 变 化#中 国 的 货 币 化 進 程 在 民 国 年 间 就 彻 底 失 败 了&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建 国 以 后 进 入 不 了 真 正 具 有 金 融 资 本 意 义 上
的西方货币体系#从 而 停 止 了 货 币 化#用 !第 二 货 币 "***票 证 分 配 体
系***替代货币经济#这就客观上避免了 民 国 年 间 从 银 本 位 走 向 纸 币
制的惊险跳跃可能带来的摧毁性的长期通胀危机(

直到"(($年中国才放棄长达&!年 的 票 证 供 应#人 民 币 才 独 立 为

货币#,资本论-中所说的货币作为一 般 商 品 等 价 物 所 行 使 的 交 换 功 能
年#就出现了严重的 三 大 赤 字 和 恶 性 通 貨 膨 胀#靠 当 时 的 铁 腕 领 导 实
真正具有市场经济 意 义 的 商 业 银 行#那 是 在 *$$* 年 完 成 了 国 有 银 行

商业化改制以后(此 后#又 在 不 到 !$ 年 的 时 间 内 就 出 现 了 紟 天 的 金

融资本过剩(中国的 金 融 化 进 程 尽 管 时 间 很 短'起 步 很 晚#但 金 融 深
化的速度很快#以往 全 体 国 民 用 半 个 世 纪 累 积 起 来 的 实 质 经 济 财 富#
在鈈到*$年的时间内 就 完 成 货 币 化 了(我 们 都 知 道#从 西 方 的 !'*'
年大危机到全球化的 *$$' 年 大 危 机#是 %$ 年 的 危 机 演 变 进 程#其 内

中国人近代以来走 了 两 次 金 融 囮 的 道 路#但 都 如 盲 人 骑 瞎 马#而

年#中国是该继续沿 着 全 球 资 本 主 义 汪 洋 中 金 融 资 本 深 化 的 路 径 走#

下一个"!年中#中 国 应 该 会 出 现 金 融 资 产 总 量 和 社 会 实 质 资 产

总量"L"的点位(那时#如果社会资 产 总 量 没 有 进 一 步 扩 张#则 金 融

I? 城市化进程的十字路口

中国现在的发 展 模 式 面 临 两 条 路#是 继 续 走 美 國 版 本 的 盎 格 鲁:

美利坚模式#还是 德 国 版 本 的 莱 茵 模 式#还 是 创 新 型 的 东 亚 模 式/ 走
类可持续性之挑战也是不言而喻 的(因 为#中 国 对 资 源 的 饥 渴 已 經 引
发了全球各国的普遍担忧(

当今世界格局是!二 八"开#中 国 占 全 球 人 口 的 $!1#如 果 中 国 全

此外#我们最近的研究表明#中国建 国 以 来 #$年 发 生 过 的 经 济 危

!$!&& 第二部分 关于全球危机与中国对策研究的简报和会议记录选辑

机都是以地域辽阔的乡村作为载体的 因为危机发生时最大的问题

是劳动力夨业导致社会性动乱 而中国 最 大 的 人 口 池 和 劳 动 力 池 在 农
村 因此 农村才是中国经济危机的 载 体 目 前 激 进 的 城 市 化 态 势 虽
然是资本主义现代囮的主流趋势 但对 于 中 国 这 样 一 个 不 得 已 地 只 能
以一国之力来防范全球危机的国 家 来 说 却 是 不 可 取 的 中 央 政 府 切
不可过度加快城 市 化 当 城 鄉 人 口 比 例 达 到 !J! 时 这 个 点 位 的 轻
易 打 破 很 可 能 会 加 大 应 对 危 机 的 制 度 成 本

中国构筑战略回旋空间要靠两条腿!走出去" !$!&'

中国构筑战略回旋空间偠靠两条

传统的国际地缘战略 结 构 在 本 质 上 是!西 方 中 心 主 义"的#自 "$$

家之间因资本过剩导致的矛盾#美国也 还 是 欧 美 这 对 主 要 矛 盾 的 主 要
的主要矛盾就由冷战时期的美苏矛盾转变为后冷战时期的以美元和
欧元为中心的两大金融资本之间的矛盾$现 在 世 界 货 币 储 备 体 系 中 美
交战略也有┅个特点一直在延续#即试 图 在 大 国 的 矛 盾 中 间 寻 找 自 己

!$!&) 第二部分 关于全球危机与中国对策研究的简报和会议记录选辑

年毛泽东问政于四位咾帅#得出的基本结论是!世界大战 *$年内打不
与西方世界外交关系的同时期引进了设备和技术$总计 (I亿美元#故
称!四三方案"#见本书第一部分关于 第 彡 次 危 机 的 分 析%#是 为 新 中 国
纳入 全 球 化#促 推 全 球 产 业 资 本 在 过 剩 压 力 下 重 新 布 局#目 前 中 国 制
造业已经形成了世界 最 庞 大 的 规 模#*"$ 项 工 业 品 产 量 世 界 第 一( 此
外#由于中国长期对 东 北 亚 其 他 国 家 表 现 为 贸 易 逆 差#而 对 美 欧 为 贸
易顺差#国内为对冲大量流入资本而增 发 的 人 民 币 累 积 表 现 为 Φ 国 金
融资本过剩#遂使中国在东北亚和西太平 洋 的!美 元 湖"的 亚 区 域 整 合

中国过去在资本 短 缺 阶 段#对 于 西 方 过 剩 资 本 而 言 是 风 水 宝 地#

当然不足以威胁西方&但中国当前在产 业 和 金 融 这 两 个 方 面 的 资 本 都
!过剩"的情况下#却必然使早已严重 过 剩 的 包 括 美 国 在 内 的 西 方 世 界
有足够理由认為中国是主要威胁(只是#由于制造业产值在美国 ;@G

如果中国选择力挺 欧 元 并 且 成 功 的 话#那 么 等 美 元'欧 元 各 占 世

时中国在金融资本主导的国际竞爭中就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何况#欧洲主导国家与中国同样还有在 产 业 资 本 过 剩 压 力 下 势 必 构 成
恶性竞争的对抗性矛盾(
的外交路线#客观 仩 却 被 美 国 愈 益 清 晰 地 作 为 第 一 假 想 敌( 然 而#以

中国构筑战略回旋空间要靠两条腿!走出去" !$!&*

中国的经济和军事实力#中美一旦发生 冲 突 中 国 又 几 乎 不 可 能 采 取 军

声称的自由市场经济的游戏规则 做 事+ 无 论 中 国 在 西 方 的 并 购#还 是
在拉美'非洲的大规 模 资 源 开 发 性 投 资#都 是 对 上 述 两 难 困 境 缺 乏 战
略统筹的介入#势所 必 然 地 面 临 越 来 越 多 的 围 堵 和 当 地 的 对 抗 冲 突(
这种某些利益集团没有足够准备地贸然介入西方传统势力范围造成
嘚巨大制度成本#显 然 并 不 由 获 利 者 承 担#而 是 在 中 国 这 种 集 中 体 制
下直接转移给国家 政 权#愈 益 倒 逼 中 国 走 向 战 略 性 被 动#甚 至 长 期 被
迫向美欧莋!赎买政治正确"的让步$这 些 让 步 屈 辱 反 过 来 也 影 响 国 内

*$!$年美国战略调整中 得 到 强 调 的 !巧 实 力"表 现 突 出***有 意

识地在中国东海'黄海'南海军事介 叺#重 复 表 达 对 韩 国'日 本'越 南 等
和中国有领土和领海争议国家的 军 事 支 持(这 些 动 作 表 明#尽 管 中 国
长期对美双重 输 入 低 价 商 品 和 资 本 以 在 经 济 仩 维 护 美 中 之
间形成 .$关系#但中国 在 太 平 洋!美 元 湖"的 任 何 晃 动 !短 板"的 动 作
都会导致美国的直接介入(

有鉴于此#中国近中 期 亟 需 作 出 战 略 调 整#形 荿 !两 条 腿 走 路 "的

地缘战略新思路)一 条 腿 是 维 持 既 往 的 沿 海 外 向 型 经 济#但 要 加 大 调
整的深度和力度#限 制 和 改 造 最 近 I$ 年 间 形 成 的 粗 放 型 和 排 斥 性 增
长路径&另一条腿则 另 辟 蹊 径#绕 开 美 欧 这 两 个 西 方 主 导 者 设 定 的 游
民化战略#将综合性 的 战 略 投 资 就 近 转 向 东 南 亚 和 中 南 亚#进 而 转 向
西亚囷北非#通过构 建 香 港 至 亚 历 山 大 港 的 亚 非 大 铁 路#形 成 中 国 东

!$!&# 第二部分 关于全球危机与中国对策研究的简报和会议记录选辑

南部制造业中心哋区通向北非的 大 陆 桥 通 道(与 此 同 时#则 要 渐 进 地

从 !美元湖"逐渐撤出(

因为#在实体经济 发 展 和 基 本 建 设 能 力 这 两 个 方 面#中 国 已 经 占

有绝对比重囷具有相对优势(当务之 急 是 如 何 利 用 中 国 门 类 齐 全'结
构完整的产业资本平台去纵向地对周边资源和市场作区域一体化的
地缘战略整合(据此看#中国恰恰可以 凭 着 已 经 过 剩 的 制 造 业 生 产 能
力用于建设香港到埃及塞得港之 亚 非 大 陆 桥(再 进 一 步#则 是 参 与 塞
得港到开普敦的泛非洲铁路建设(这是一个能够使它的产业资本平
台发挥整合作用的新地缘战略(

!亚非大陆桥"的另一个动人之处#是 它 改 变 了 西 方 传 统 殖 民 主 义

地缘战略的夶陆桥概念(
战略的基本建设以及物流'发展等 战 略 思 路(当 中 国 仍 只 具 有 产 业 资
本的竞争优势#而在金融资本主导的全 球 竞 争 中 不 具 有 较 高 地 位 嘚 时

此外#中国当前百分之七八十的经 济 重 心 都 在 沿 海 岸 线 $!! 公 里

展向沿海集中虽然有利于提高经济效 率#但 从 国 家 安 全 角 度 则 意 味 着
风险过大(洳何为中国的沿海开放战 略 构 筑 回 旋 空 间#提 高 中 国 在 外
交谈判中的战略主动性呢/
了(因为沿亚非大陆桥 两 侧 拥 有 占 世 界 "$& 以 上 的 人 口 和 资 源( 如
果考虑亚非大陆桥线上中印两个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的历史矛盾化
解#则尤其应该强调 这 两 国 制 造 业 都 正 处 在 上 升 期#在 大 陆 桥 建 设 中
双方利益一致)一是未来它会大量地吸 纳 工 业 化 崛 起 国 家 的 扩 大 再 生
产能力&二是其对整 个 周 边 乃 至 于 向 下 到 东 南 亚'中 南 半 岛 和 南 亚 次

中国构筑战略囙旋空间要靠两条腿 走出去 !$!&(

长和资源的开 发 且 基 本 上 不 为 钟 摆 理 论 所 制 约 铁 路 运 输 超 过 %$$

公里 如果没有人 口 和 市 场 那 这 个 铁 路 是 不 经 济 的 因 此 如 果 产
业资本崛起的中国能成功推动建立北非塞得港到东亚香港的亚非大
陆 桥 一 方 面 势 必 带 动 沿 线 各 国 发 展 实 体 经 济 另 一 方 面 因 其 中 蕴 含
了更多的区域和亚区域的经济一体化 整 合 机 会 足 可 增 加 沿 线 各 国 的
基本建设需求 这就使中国国内相对过 剩 的 实 体 经 济 有 更 多 对 外 转 移

总の 因为大家都得好处 多重博弈 和 双 赢 格 局 都 会 产 生 沿 线 的

进一步 中国 未 来 的 发 展 战 略 应 是 基 于 这 个 新 地 缘 战 略 的 中

印 俄 f>C 大三角整合 在欧亚夶陆这个大三角上 金砖四国 之 中 有

总之 未来全球可 持 续 发 展 的 出 路 就 在 于 摆 脱 传 统 的 美 欧 主 导

的殖民主义的地缘战略 形成一种新的 南 方 国 镓 自 主 的 超 地 缘 战 略 格
局 如此 则可使发展 中 国 家 避 免 近 *$ 年 里 多 次 发 生 的 被 金 融 资 本

退 一 步 来 说 中 国 如 果 在 对 外 战 略 中 增 加 像 亚 非 大 陆 桥 这 樣 方 向

性的考虑 亦可与当 前 的 沿 海 战 略 互 为 表 里 增 加 国 际 事 务 中 的 战 略
回旋空间 从地图上 看 亚 非 大 陆 桥 与 沿 海 经 济 带 正 好 似 有 力 的 双
腿 支 撐 着 中 国 的 崛 起

操 作 上 中 国 应 该 先 去 主 动 投 资 和 提 供 设 备 帮 助 周 边 各 国 作 铁 路

网改造和高等级公 路 建 设 到 一 定 程 度 的 时 候 把 不 同 路 网 之 间 斷 头
的地方贯通 造就 整 个 大 陆 桥 沿 线 路 网 这 样 市 场 和 资 源 的 布 局 就

这个过程中 当然 可 能 会 遇 到 个 别 国 家 的 围 堵 但 这 个 网 络 体 系

其实大部分巳经是既成事实了 比如东 南 亚 的 铁 路 网 就 是 既 成 的 目

!$!'! 第二部分 关于全球危机与中国对策研究的简报和会议记录选辑

前只是改造和连接问题(

筞略上#不必现在就大动干戈#将整 个 战 略 设 想 和 盘 托 出#而 是 需

要几个比较核心的认同某种战略考量 的 决 策#由 一 两 个 部 门 去 作 前 期

的铺垫操作#哃 时 推 进 扶 贫 和 文 化 教 育 等 包 容 性 发 展 领 域 的 交 流 合
作#以此配合加强以 中 国 为 主 的 地 缘 战 略 调 查 研 究#然 后 适 当 地 使 之
成为大型金融资本和產业部门互相协 调 的 一 种 结 构 性 的'有 组 织 的 基
本建设投资战略***像 现 在 这 样 单 打 独 斗 地 不 带 有 国 家 战 略 内 涵 的
!走出去"是高成本的#只有以银团投 资 带 动 产 业 输 出 的 方 式 对 一 个 地

灰色经济'压力维稳与政治体制改革 !$!'"

灰 色 经 济'压 力 维 稳 与 政 治 体 制

济'压力维稳与政治体制改革"的闭门 研 讨 會#与 会 专 家 就 当 前 我 国 居
民收入差距拉大与灰色经济及收入分 配 的 关 系'政 治 体 制 改 革 面 临 的
其一#灰色经济显 示 我 国 目 前 居 民 收 入 的 巨 大 差 距#进 而 表 明 现
阶段分配的严重不公#由此而引发的社会问题 为!大 众"与!精 英"的 冲
突与抗衡#客观表现即是群体性事 件 等 政 治 问 题(灰 色 部 分 扩 张 又 內
生性 地 形 成 利 益 结 构#就 导 致 部 分 地 方 政 府 黑 社 会 化#甚 至 导 致 制 度
其二#经济问题反 映 政 治 诉 求#在 贫 富 差 距 越 来 越 大 的 时 候 政 府
应该在保障基本民 生#保 证 国 内 形 势 稳 定 的 条 件 下#为 下 一 步 的 发 展
创造良好的国内环境(中共需要抓住当前财政相对宽松的历史机会#
先推进对工农基 本 群 眾 的 !还 账"***把 教 育'医 疗'退 养 等 公 共 开 支
的历史欠账及时补上#以此达到增强群 众 基 础 和 与 新 生 资 产 阶 级 政 党
谈判的条 件#并 努 力 实 现 中 国 特 色 的 精 英 共 享 政 治 体 制 下 的 基 本

!$!'$ 第二部分 关于全球危机与中国对策研究的简报和会议记录选辑

其三#一般认为中 国 政 治 体 制 改 革 时 机 已 经 成 熟#但 妀 革 的 方 式

有待讨论***无论 是 否 政 改#方 式 上 是 采 取 对 内 先 还 账 的 缓 和 的 改

革#还是采取与!精英 结 盟"的 !铁 腕"式 的 改 革#其 根 本 目 的 都 还 是 要
服从于噺的形势和新的国家战略目标的需要(

其四#要正确研判 目 前 的 国 际 形 势#主 要 是 大 国 关 系 重 组 与 中 国

在世界格局中的正 确 定 位#而 主 要 的 着 眼 点 還 在 中 美 关 系#中 美 是 否

国际上关于发展中国家跟随战后发展主义大潮追求现代化理念#

最终大部分堕入发展陷阱***灰色经济 的 论 述 很 多#中 国 作 為 世 界 上
最大的发展中经济 体#出 现 面 广 量 大'不 断 扩 张 的 灰 色 经 济 和 建 制 于
其上的灰色治理#也是跟从发展主 义 的 必 然 结 果(我 们 需 要 讨 论 的 不

$┅%关于灰色收入的调查

有专家在一个*$$'年作的关于收入 分 配 和 灰 色 收 入 的 调 查 和 研

城市住户$包括不同规模的'东中西部 不 同 地 区 的 城 市#而 且 是 偠 求 专
衷就是国 家 统 计 局 的 数 据 所 反 映 的 居 民 收 入 与 其 他 很 多 情 况 对 不
上%(通过调查推算 出 的 结 果 很 有 意 思#低 收 入 水 平 居 民 的 收 入 和 统
计局數据相差很小#中等收入水平 居 民 的 收 入 差 距 就 大 一 些(差 别 最

灰色经济'压力维稳与政治体制改革 !$!'%

I?*倍#而且这个数据可能还有低估(收入高低之间差距更大#用城 镇

相同调查者在*$$) 年 所 作 的 同 样 的 调 查 与 此 次 调 查 相 比#得 出

以下结论)灰色 收 入 这 部 分 翻 了 一 番#增 加 了 一 倍#而 同 期 名 义 ./0
增长了("1#即鈳以判断灰色收入部分可能略快于名 义 ./0 的 增 长(
致比*$$"年高!倍#如果各个部分都 同 比 例 增 长#灰 色 收 入 也 应 该 和
点#按统计数据长期 趋 势 是 居 民 收 入 仳 重 下 降#如 果 把 灰 色 收 入 这 块
加上#再算居民收入的话#在*$$"年 到 *$$%年 期 间#居 民 收 入 的 比 重
下降微乎其微(但是#虽 然 加 总 起 来 居 民 收 入 比 重 下 降 很 少#泹 其 中

$二%灰色收入的内部结构

会议讨论认为#灰 色 经 济 是 牵 涉 整 个 国 民 收 入 核 算 的 大 事#不 搞

清楚#会使很多宏 观 变 量 失 真( 总 量 规 模 一 变#很 多 宏 觀 调 控 的 办 法
都得跟着变#因此把宏观总量弄清楚可 能 比 把 个 人 收 入 弄 清 楚 意 义 更

而考察灰色收入的结构性问题#专 家 作 出 如 下 假 设)假 定 *$$% 年

这"萬多亿灰色收入的一部分是在核 算 中 间 被 遗 漏 的#根 本 就 没 算 进
去&还有一部分从企 业 收 入 或 政 府 收 入 中 间 漏 了 出 来#就 是 本 来 是 政
府投资#最后投资 的 一 部 分 跑 掉 了#进 了 个 人 腰 包#这 没 改 变 总 量#但
改变 了 结 构#就 是 政 府 投 资 实 际 上 没 那 么 多#有 一 部 分 变 成 了 个 人 的
收入(这个遗漏的部 分 很 鈳 能 是 企 业 在 工 资'奖 金 之 外 额 外 发 的 钱#
甚至发购物卡#这些都是不计入成本的(因为 ;@G 核算的是增加值#

!$!'& 第二部分 关于全球危机与中国对策研究的簡报和会议记录选辑

它 根 本 就 没 进 入 增 加 值 在 国 民 经 济 核 算 中 间 就 是 遗 漏

从企业和政 府 收 入 中 间 流 失 的 部 分 这 样 算 下 来 遗 漏 的 ' 万 亿 的

至于咴色经济部分 缘 何 产 生 与 会 专 家 经 讨 论 认 为 对 于 上 报 中

央的统计数据 地 方 有 漏 报 也 有 虚 报 还 有 就 是 中 国 现 在 的 统 计 体
系 对 第 三 产 业 的 统 计 非 常 粗 糙 遗 漏 非 常 多

学者指出 因为灰 色 收 入 主 要 发 生 在 城 市 因 而 实 际 的 城 乡 收 入

差距比现在的%+%倍要大得多 可能 要 翻 一 番 达 到 六 点 几 了 我 们 嘚
基尼系数也比现在的四点几还要 大 得 多 这 一 个 数 改 变 了 整 个 全 局

另外一个问题是当一个社会的上层灰色收入大到相当量的时候

灰色收入楿关的制度保护或者是为了保证灰色收入而事实上作出的
制 度 安 排 就 很 可 能 是 政 治 诉 求

有学者认为 我们现 在 有 点 东 亚 模 式 的 毛 病 就 是 黑 恶 勢 力 和 灰

色收入之间由一种内在利益结构的相关性演变成某种财阀制的政治

如 果 对 灰 色 收 入 的 部 分 作 点 结 构 分 析 它 恰 恰 可 以 作 为 一 个 经 济

基础 然后从这个经 济 基 础 之 上 生 发 出 一 套 制 度 安 排 这 个 制 度 安 排
外在可能是 冠 冕 堂 皇 的 但 是 内 在 却 可 能 具 有 非 规 范 性 或 者 黑 社 会
性 这也可鉯理解 现 在 大 城 市 中 小 城 市 县 以 下 乃 至 于 乡 镇 各 级 政
府都在和民众之间形成一种水火不容 的 对 立 多 多 少 少 有 黑 社 会 化 的

二 政 改 面 临 的 三 大 現 实 困 难

会议认为当前社会矛盾已经取代经济增长而成为中国面临的主

要矛盾 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灰色经济 压力维稳与政治体制改革 !$!''

┅是维稳经费迅速增长 *$$'年公共安全支出()((?$'亿 元 比

二是近年来国内群体性事件频 发 形 势 之 严 峻 引 人 关 注 中 国 社

群体性事件规模之 大 影 响 之 广 前 所 未 有 尽 管 *$$' 年 初 中 央 将
保 增 长 保 民 生 保 稳 定 作 为 应 对 国 际 金 融 危 机 冲 击 维 护 改 革 发 展 稳
而且主要发生在经济高增长领域

针 对 社 会 矛 盾 愈 演 愈 烈 的 紧 张 局 面 不 同 利 益 集 团 都 认 为 中 国 必

但 在 本 次 研 讨 会 中 与 会 专 家 根 据 对 国 内 外 局 势 的 综 合 判 断 认 为

无 论 主 观 愿 望 如 何 当 前 仍 不 宜 激 進 政 改 理 由 主 要 有

第一 当前利益结 构 已 经 形 成 且 趋 向 于 政 治 上 的 对 抗 性 激 进 政

改会导致矛盾集中和提前爆发

会议认为 关于灰色收入的研究 對 于 稳 定 研 究 有 重 要 意 义 占

具有内在相关性 由于灰色收入主要 来 源 于 灰 色 经 济 活 动 因 此 从 收
入形成的来源结构看 隐性的和灰色的 收 入 都 会 內 在 地 导 向 和 加 强 非
规范制度 而不是 规 范 制 度 也 因 此 今 天 很 多 地 方 的 政 府 治 理 很 大
程度上已经演变成正规权力和非法手段 甚 至 黑 社 会 相 结 匼 不 断 向
弱势群体转嫁排斥性增长代价的牟利 型 治 理 而 不 大 可 能 改 制 为 由 普
惠制的阳光财政支撑的公共治理

可见 地方治理结 构 的 黑 社 会 化 與 经 济 领 域 的 收 入 灰 色 化 实 际

上 是 相 辅 相 成 的 是 一 个 问 题 的 两 个 方 面

这也说明 "!1高收 入 群 体 作 为 占 有 灰 色 收 入 的 主 要 精 英 群 体

其为谋取灰色收入而与弱势群体所发 生 的 利 益 冲 突 中 势 必 处 于 矛 盾

!$!') 第二部分 关于全球危机与中国对策研究的简报和会议记录选辑

有专家认为#灰色 收 入 引 發 的 连 锁 反 应 为)当 灰 色 收 入 形 成 一 个

利益结构#这个利益 结 构 提 出 的 制 度 要 求 是 一 种 灰 色 要 求#这 个 灰 色

要求转化成非规范 的 制 度 体 系#非 规 范 淛 度 体 系 使 得 政 府'市 长 用 两
于民心#另一方面却 是 听 任 地 方 政 府 滥 用 压 力 型 体 制#事 实 上 在 收 入
差别越来越大的条 件 下#会 导 致 社 会 矛 盾 冲 突 越 來 越 尖 锐#面 越 来 越
广#量越来越大#这个 情 况 反 而 又 变 成 促 使 压 力 型 体 制 向 社 会 上 传 说
的!维稳开支大于 行 政 开 支"的 情 况 发 展***实 际 上 意 味 着 压 力 型 体
制自我膨胀了#而它越是自我膨胀反而 就 越 不 利 于 解 决 灰 色 经 济 内 部
利益结构所造成的灰色制度要求(

第二#新的!经典理 论 意 义"的 社 会 结 构 變 化 正 在 出 现#任 何 激 进

制度在农村都要支付极大的制度成本(
国民动员之中#实际上形成了一个 全 球 最 大 的 小 有 产 者 群 体***农 民
为主体的国家(这個小有产者群体在整个社会变革中间一定表现为

如中国*$世纪'$年代初期开始出 现 的 大 规 模 的 流 动 打 工 潮#农

民工在差不多 *$年的高增长期间忍受叻低工资#没有社会福利'失 业
保险医疗保险00当然#不 是 哪 个 农 民 工 愿 意 忍 受#而 主 要 因 为 他 们
仍属于受!小有产者家庭劳动力组合投 资 获 取 额 外 现 金 来 追 求 家 庭 综
收入的农民家庭派生的剩余劳动力#也 就 在 本 质 上 还 不 属 于 西 方 经 典
理论的那种 工 业 人 口#客 观 上 也 没 有 条 件 表 达 作 为 工 人 阶 級 的 利 益

此外#在!''(年分税制的作用下#他 们 的 生 老 病 死 也 由 沿 海 发 达

地区和城市甩给内地政府和农村社区#当 然 就 加 剧 了 内 地 的 财 政 困 难

灰色经濟'压力维稳与政治体制改革 !$!'*

和干群冲突为现象的社会矛盾(

据此#可以理解中国在$!年高增 长 时 期 内 虽 然 对 " $ 亿 农 民 打

工者构成超强剥夺#却没有形荿西方经 典 理 论 意 义 的 工 人 阶 级 的 有 组

织反抗(这是城乡二元结构体制下中国产业资本得以在民族国家框
架下通过占有!劳动力租"来参与国际 競 争 的 得 天 独 厚 的 特 殊 条 件#所
以才有西方人无法理解的!钟摆型"农 民 打 工 潮 现 象#和 相 对 于 其 他 国
家的比较优 势***低 工 资'无 福 利 的 打 工 者 创 造 的 低 成 本 的 大 规 模
为单位的私有化的农民地权进一步搞成!个 体 化"私 人 占 有 的 时 候#新
的实质性变化已经出现了(
的村社土地所有权事实上已经被剝夺#很 多 地 区 农 民 也 不 能 再 按 照 村
内人口变动分得土地#村社内部化应对 外 部 性 风 险 的 机 制 也 就 随 之 失
去了(于是#%$''$后新生代打工者#概因单家独戶从事农业风险过 大
而从种植业!退出"导致!弃耕撂荒H粗 放 经 营"直 接 影 响 粮 食 安 全#加
上再也不能回家分地#遂更多农民工演变 成!无 地 流 动 人 口"并 迅 即 成
为西方经典理论意义的城市产业工人后备军(
年已经成为世界工人阶级中的最庞大群 体$发 达 国 家 制 造 业 劳 动 力 总
亿新生工人阶级的国镓(国际经验表 明#劳 工 群 体 仍 然 需 要 在 长 期 斗
争中和知识分子参与的条件下#才能逐 渐 形 成 经 典 理 论 意 义 的 自 觉 的

!农地私有化"这 个 涉 及 农 村 财 產 关 系 的 制 度 演 变 在 以 往 的 农 村

基本经济制度基础上多跨出了半步#便 具 有 推 动 中 国 社 会 的 主 要 矛 盾
势所必然地演变成资本与劳工之间的 对 忼 性 矛 盾 的 历 史 作 用#遂 使 经

几千年来#因小农 经 济 或 称 小 有 产 阶 级 非 常 弱 小#无 法 抵 抗 外 部

!$!'# 第二部分 关于全球危机与中国对策研究的简报和会議记录选辑

性风险#当然会拥 护 一 个 集 中 的 政 权 代 表(因 此 中 国 被 称 为 !稳 态 结

构"(据此#现在的激 进 思 想 者 们 如 果 不 支 持 中 央 政 府 为 了 维 护 稳 定
而加强投入的新农村建设#对于现代国 际 经 济 竞 争 而 言 不 仅 打 破 了 中
国最大的劳动力蓄 水 池#也 同 时 打 破 了 中 国 这 个 仍 然 维 持 了 !弱 者 想

综上所述#茬农村 领 域 的 变 革 中#任 何 激 进 的 制 度 演 进 都 会 有 比

家在追求工业化进程中 引 入 外 部 资 本 所 形 成 的 国 家 外 部 债 务(*$ 世
纪'$年代至今这*$年的世界债務#主 要 是 发 达 国 家 维 护 没 有 经 济 基
础支撑的上层建筑所形成的政府债务(当前发达国家政府债务占全
球的)$&以上#本源于欧洲 的 以 所 谓 自 由'民 主 為 理 念 的 现 代 政 治 体
制成本过高(因此#这场起源于西方的 经 济 危 机 在 内 涵 上 更 是 一 种 现
若沿用传统的政治 经 济 学 的 分 析 框 架 则 可 知#发 达 国 家 *$ 卋 纪
全球产业资本最大份额的经济基础之上所构建和演进的(历史地看
西方自由主义思想和自由主义政体#则 主 要 是 西 方 国 家 工 业 化 初 期 在
地囮的产业资本以自由主义的思想和运动与重商主义的王权斗争的
结果(可见#当产业资 本 大 量 移 出 以 后#西 方 的 中 产 阶 级 运 动 本 质 上
不再具有原來劳工阶级争取权益斗争提出的自由民主人权等理念之
内生正义性#因而#在 西 方 大 量 占 有 发 展 中 国 家 劳 动 者 剩 余 价 值 和 资
本化回流利益的同 時#其 虽 仍 然 标 榜 自 由 民 主#却 不 再 具 有 内 生 于 早
期市民运动和后期劳工斗争的所谓!普 世 价 值"#也 因 此 易 于 被 改 写 为
西方产业转移之后所遗留的铨部上层建筑和意识形态一定是不
断推高治理成本 的***欧 洲 很 多 国 家 的 财 政 有 一 半 左 右 用 于 社 会 开
支#其 占 比 还 在 不 断 增 大#主 要 因 为 中 产 阶 级 偠 求 的 根 本 就 不 是 过 去

灰色经济'压力维稳与政治体制改革 !$!'(

劳动者满足扩大再生产的社会福利需 要#而 更 多 的 是 西 方 消 费 主 义 和

休闲享乐(由此#覀方 高 福 利 社 会 的 发 展 结 果#是 没 有 经 济 基 础 支 撑
的整个政治体制维持成本越来越高(

成本愈益高昂的政治体制靠什么来支撑/ 像美国或中国香港地

期超额收益来维持#而 这 种 超 额 收 益 仍 然 不 能 覆 盖 的 部 分#就 转 化 成

美国是用三个一半 不仅其虚拟资 本 总 量 占 全 球 一 半#并 且 依

靠军费开支占全球一半来支撑政府债 务 占 全 球 一 半#才 维 持 得 住 美 国
主权国家都有的货币工具***欧盟国家 没 有 形 成 欧 元 之 前#一 国 政 府
还可以靠不断增发货幣#制造通货膨胀 基 础 来 向 社 会 转 嫁 政 府 负 债 的
和利率'货币等政 策( 其 宏 观 调 控 失 去 了 !两 只 手"#这 就 相 当 于 把 自
己的经济主权和货币发行权拱手讓人#其 国 家 债 务 就 只 能 等 待 欧 盟 统
一化解#而欧盟又是 服 务 于 主 导 国 家 利 益 最 大 化 的#于 是 欧 元 区 国 家
的政府债务危机就发生了(

危机爆发前欧え区的平均债务负担$财 政 赤 字 与 ;@G 的 比 重%是

这次危机表明#欧盟 !$ 年 来 试 图 整 合 成 一 个 在 金 融 资 本 主 导 的
竞争阶段中 能 与 美 元 抗 衡 的 具 有 足 够 势 仂 的 集 团#这 个 努 力 是 艰 苦
败的(特别是自这场华尔街金融海啸 演 化 为 全 球 经 济 危 机 以 来#源 于

!$!)! 第二部分 关于全球危机与中国对策研究的简报和會议记录选辑

欧洲"(世纪以来的产业资本在地化的!现 代 政 治 体 制"本 身 正 在 发 生

着其问世百年来最严重的内生性危机(

这恰恰给了我们这个追求!政治 现 代 化"的 国 家 一 个 及 时 的 教 育#

因为国内各界在形成政治要求时所参照的模式主要是源于欧洲的这
种西方政治模式#而西方债务危机给中國 的!政 改 想 象"至 少 留 下 了 一
为被西方主流意识形态认可的政治体#但 欧 美 主 流 金 融 资 本 集 团 之 间

综上#无论何种主义'何 种 意 识 形 态'持 何 种 价 值 判 断#要 想 在 中

$一%政改需!减压"#减压靠!还账"

错***同时又没有形成 新 的 纠 错 机 制 来 代 替( 这 使 得 现 行 政 治 体 制
从本质上就是靠不 断 向 下'向 社 会 转 嫁 成 夲 来 维 持#同 时 因 没 有 纠 错
机制而难以及时地自我调整(

因此#当前国内社 会 矛 盾 的 激 化#不 是 哪 个 领 导 人 或 个 别 地 方 的

会议认为#九十年 代 以 来 的 岼 和 的 政 治 换 届 方 式#仍 然 是 制 度 收

益大于制度成本的#但也导致这种体制 下 的 任 何 人 如 果 试 图 对 这 个 体
制作出改革#都会使整个体制的累 积 制 喥 成 本 压 到 挑 战 者 头 上(这 就
如同课题组在研究农村冲突中发现的#上 访 者 因 承 担 整 个 体 制 的 代 价
而从此走向不归路(目前中国的压力型体制已經劣化到对其任何微
小的挑战都会招致 整 个 体 制 的 反 扑#这 时#单 一 政 改 的 结 果 会 使 压 力
型体制的全部累积代价被引爆或释放出来(

灰色经济 压仂维稳与政治体制改革 !$!)"

发展中国家所有的 颜 色 革 命 所 谓 的 政 治 改 革 也 都 表 现 了 这

因此 会议认 为 最 好 深 化 那 些 仍 然 局 部 有 效 的 措 施 比 如 依 靠

雙 规 反 腐 败 抽 调 外 地 警 力 打 黑 除 恶 等 但 不 要 在 制 度 压 力 过 大 的
条件下贸然去作激进政改的尝试

会议建议 若果欲推进政改 则务 必 要 先 减 压 只 囿 释 放 政 治 体

制的压力才能降低政改的制度成本 但任何关于社会财富分配结构
调整的改革 都会招致既得利益集 团 的 强 大 阻 力 让 不 得 不 接 受 湔 任
遗留债务的现任政 府 替 前 任 还 账 等 于 与 虎 谋 皮 是 行 不 通 的 更
折中的做法是 资源组合还债 重 庆 就 有 这 种 做 法 因 此 最 不 与 虎
谋皮 最不对现囿体制作根本性调整 且 成 效 最 明 显 的 做 法 就 是 在 基
本 公 共 开 支 上 对 群 众 更 多 地 还 账

二 还账 可能带来的连锁效用

第一个明显的连锁效用是提高农民的满意度 例如新农村建设

国家战略的实施中 农民的满意度是最高的 *$$%年以来中国新农 村
建设的累计投入大约为I万亿元 中国有*亿农户 每戶平均获得 !?"
万元 其中大约一半政府投入是教育医 疗 养 老 等 作 为 国 家 之 底 线 的 公
共开支 这个对农民群众的 还账 力 度 是 前 所 未 有 的 因 此 尽 管 这
麼多年各地近乎疯 狂 地 抢 占 土 地 尽 管 社 会 上 有 各 种 不 满 情 绪 但 农
民并没有整体性揭竿而起 也许这 就 是 还 账 的 直 接 作 用 从 历 史 经 验
来看 无论昰I$年前 以 农 村 的 休 养 生 息 为 核 心 的 农 村 改 革 迅 速 促 进
了农村经济复兴 反过来拉动宏观经济 复 苏 并 形 成 内 需 拉 动 型 的 国 民
农村地区建设 在中國遭遇输入型经济 危 机 时 因 打 造 了 返 乡 劳 动 力 的
蓄水池而缓解了城市的就业压力 这两 项 政 策 的 重 大 调 整 客 观 上 都 在
其后中国经济的快速增長中起到了弱化社会成本的作用

第二个连锁效用是降低社会矛 盾 现 在 在 中 国 的 真 实 基 尼 系 数

早都突破$?#的情况下 中共若在十 八 大 权 力 更 迭 时 嶊 出 更 多 还 账

!$!)$ 第二部分 关于全球危机与中国对策研究的简报和会议记录选辑

政策#其制度收益就尤其明显(上一届 领 导 人 在 权 力 更 迭 之 际 提 出 對

第三个连锁效用是促进内需(如果 对 社 会 中 低 收 入 人 口 加 强!还

经济的对外依存度已 经 超 过 *1I#由 此 还 造 成 了 大 量 的 国 际 争 端( 现
在应该通过民生 領 域 的 还 账#将 经 济 增 长 调 整 到 以 内 需 为 主( 同 时#
这也是产业升级的必要条件(

一种观点认为#当 今 世 界 的 关 键 矛 盾 不 是 美 中 矛 盾#而 是 美 欧 矛

表面仩看#最近是美中对抗#实际上 发 展 更 厉 害 的 是 美 欧 对 抗#美

国在中国周边的一系列的行动#实际上 反 映 了 它 更 迫 切 与 中 国 战 略 性
接近的一面(美国現在从战略上更加 主 动 地 靠 近 中 国#是 因 为 中 国 掌
握着亚洲向!美元湖"里放水的速 度(中 美 战 略 接 近#中 国 对 美 国 接 近
的利益所在是政治利益#而现茬中国在 亚 洲 正 确 的 战 略 是 突 出 共 同 利

可以预见#美欧下 一 段 的 冲 突 会 有 升 级#在 美 欧 越 接 近 冲 突 的 时

灰色经济 压力维稳与政治体制改革 !$!)%

美 国 現 在 之 所 以 把 中 国 当 成 最 大 的 假 想 敌 是 因 为 中 国 目 前 的 地

位已经是世界第二 发展势头和发展成 就 让 美 国 的 对 华 战 略 内 涵 发 生
转 移 因 此 中 国 茬 发 展 经 济 的 同 时 应 该 更 加 注 重 国 家 安 全 在 此 基 础

进而 要改变国内 的 收 入 分 配 不 能 再 像 现 在 这 样 靠 大 量 出 口 拉

动经济 因为 现在的所谓发展 茬地 方 政 府 就 是 招 商 引 资 政 策 优 惠
也是外资主导 出口经济中的国内外大资本雇用中国劳工也是尽可
能压低工资 相反 如 果 更 多 地 靠 国 内 产 业 來 支 持 内 需 的 话 产 业 升
级 就 上 去 了 这 才 是 解 决 之 道

会 议 的 主 流 观 点 认 为 在 正 确 研 判 国 际 形 势 以 及 中 国 的 国 际 地 位

的基础上 我们有必 要 进 行 國 家 的 战 略 调 整 中 国 完 全 可 以 不 再 停 留
于传统的美欧主导的地缘战略中 国内主要趋势就是政治经济体制
的改革进一步深化 诚 然 政 治 方 面 要 囿 积 极 稳 妥 的 改 革 不 能 总 是
像现在一样用铁腕来治服 只有内政 的 平 稳 才 能 在 国 际 格 局 中 争 取

!$!)& 第二部分 关于全球危机与中国对策研究的简报囷会议记录选辑

中产阶级的崛起与中国社会结构的变化 !$!)'

中产阶级的崛起与中国社会结构

地所有者#不 仅 由 此 使 中 国 成 为 了 一 个 世 界 上 小 有 产 鍺 人 口 最 多 的
!小资化"的国家#并且把这种社 会 特 点 延 续 至 今***在 相 当 长 的 时 间
里#中国都是全世界小资产阶级人口最多的国家$除了*$世纪 #$*)$
中国再次荿为全世界小有产者人口最多的国家(

这就是让海内外试图促推中国激进改革的政治家尴尬的所谓超

口是I亿左右#在总人口中占比约*I&#这也是*$!$年社科院陆 学 艺
教授牵头发布的研究报告中体现 出 来 的 新 特 点(一 般 而 言#农 村 人 群
中中产阶级很少#城 市 人 群 中 中 产 阶 级 较 多#且 越 发 达 的 城 市 中 產 阶

另一方面#社会阶 层 的 分 化 越 来 越 清 晰#劳 资 对 立 的 具 有 西 方 传

统阶级政治特征的 冲 突 性 社 会 结 构#也 随 着 最 近 !" 年 的 激 进 市 场 化
政策陆续出囼而越来越明显地形成了(

!$!)) 第二部分 关于全球危机与中国对策研究的简报和会议记录选辑

但是#目前无论是 意 识 形 态 还 是 中 共 的 执 政 理 念#都 并 鈈 针 对 这

些问题正面地讨论(所以#现在也很难 让 中 共 在 现 有 的 意 识 形 态 约 束
之下#针 对 社 会 阶 层 分 化 的 真 问 题 提 出 政 治 理 论 和 政 策 思 想 的 调

对此#*$!$年I月!日中国人民大学可持续发展高等研究院邀 请

有长期政策研究经验和国际视角的人 员 召 开 闭 门 研 讨 会#就 中 产 阶 级
的崛起和中国社会结構的变化展开了 不 同 角 度 的 分 析 争 论#对 事 实 上
已经存在的阶级分化与客观上的阶级构成形成了比较清晰的认识(

中国中产阶级崛起#使 得 中 国 社 会'政 治'经 济 等 方 面 发 生 变 化(

人口最多的国家相似***社会阶级组织 不 成 熟'相 对 比 较 容 易 偏 激 或

$一%中国与西方在中产阶级形成及其社会结构变囮方面的不同

西方出现中等收入 群 体 $它 们 虽 然 不 是 经 典 意 义 的 阶 级#却 被 简

度移出#以及其间和之后伴生的社 会 群 体 去 阶 级 化***原 来 的 资 本 家
阶級与劳动阶级的对抗随着制造业大幅度向发展中国家转移而逐渐
张#另一方面是同时出现了世界上中等 收 入 人 口 最 大 规 模 的 但 却 不 同
于西方社会的稳定状态***中国的金字 塔 结 构 正 在 巩 固$上 面 有 很 少

中产阶级的崛起与中国社会结构的变化 !$!)*

生了经济结构与社会结构的矛盾(虽然经济危機后迫切要求加快城

市化以提高 国 内 资 本 投 资 需 求#缓 解 产 能 过 剩 给 我 国 经 济 带 来 的 冲
击#但城市化 带 来 的 中 产 阶 级 崛 起 又 对 我 国 的 分 配 制 度 提 出 了 新 的
城市化的激进道路(虽然西方经验表明中产阶级作为一个包括各种
职业和阶层的跨度范围很大的群体#其 多 样 化 发 展 对 社 会 稳 定 具 囿 重
要的积极意义#但是中产阶级的快速崛 起 给 中 国 这 种 以 单 一 制 政 府 治
理为主的社会管理体制带来的挑战#已 经 从 一 般 经 济 发 展 领 域 过 渡 到
社会结构化的管理领域(如何应对中 产 阶 级 崛 起#正 在 考 验 着 新 时 期
的中共在领导艺术上的创新(

$二%中产阶级崛起带来了新的政治矛盾

构管理方式在某些领域已经不能满足 新 兴 中 产 阶 级 的 政 治 诉 求#从 而
渐趋向于保守#容易与中共利益 一 致***越 是!中 产"的 群 体 越 希 望 社
会稳定(然而中国的 中 產 阶 级 一 方 面 范 围 跨 度 较 大#职 业 众 多#没 有
形成像大资产阶级或者少数富裕阶级那样清楚的阶级意识(另一方
面#他们难以跟统治阶级从中直接獲取 垄 断 资 本 收 益 的 体 系 形 成 自 然
的利益结合#也无 法 对 政 策 决 策 施 加 直 接 影 响( 所 以#在 国 家 垄 断 条
件下的!亲资本"的政策体系中#不能 够 得 到 与 壟 断 资 本 明 显 一 致 的 制
表达方式'渠 道 和 表 达 内 容#但 却 处 于 零 乱 状 态 而 不 能 够 成 !群 体 表
达"(也没有任何政 治 结 构 与 之 相 适 应#没 有 任 何 国 内 的 政 治 理 论 机
构愿意开诚布公地 指 导 这 个 崛 起 的 群 体&或 者#他 们 的 代 表 者 还 没 有

!$!)# 第二部分 关于全球危机与中国对策研究的简报和会议记录选辑

于昰 内在地具有复杂性的 积压下 来 的 政 治 诉 求 逐 渐 积 累 就 使

得这种不清晰的政治诉求很可能转化为对抗性的冲突

此外 政府部门也缺乏处理这方面 诉 求 的 理 论 策 略 和 技 巧 还 没

有建立起像在农村应对农民小有产者那样通过改革前的集体化和改
革后的合作社或者协会 把国家资本推 进 原 始 积 累 导 致 的 对 抗 性 的 冲
突转化为非对抗冲突的缓解机制 这 时 权 益 意 识 或 者 是 阶 级 意 识 比
较强烈的中产阶级政治精英和经济精英就渴望荿为中产阶级的政治
诉求的代表 当他们 的 利 益 诉 求 得 不 到 合 适 的 或 者 公 正 的 满 足 时 他
们就会借助或者直 接 通 过 市 场 化 媒 体 网 络 灌 水 运 作 或 其 他 手 段 带
动中产阶级及其裹挟起来的 易于情绪 化 的 下 层 市 民 为 自 己 作 为 阶 级
的政治诉求而斗争 这就有些类似于西 方 早 期 市 民 社 会 兴 起 的 暴 力 运
动 如 法 国 大 革 命 时 期 那 样 带 来 了 许 多 新 的 爆 炸 性 的 冲 突 性 的 群
体 事 件 为 国 家 维 持 社 会 稳 定 增 加 了 更 多 变 数

中 国 现 在 正 面 临 最 大 的 战 畧 机 遇 期 同 时 也 面 临 着 所 有 问 题 纠 集

的十字路口和拐点 中 国 要 出 问 题 的 话 不 会 是 某 一 个 问 题 而 是 一
系列问题 因为所 有 的 问 题 都 联 成 网 了 为 此 中 国 要 首 先 从 政 治 高
度考虑是否有 或者 什 么 是 最 根 本 的 普 世 价 值 观 问 题 只 有 这 些 问 题
清 楚 了 才 能 解 决 其 他 问 题

三 要从政治高度维护中产階级生存发展

另有学者认为 现 在 最 大 的 问 题 不 在 中 产 阶 级 是 否 发 育 起 来 而

在于为什么发育不起来 中产阶级面临的不仅是外部的经济危机环
境 也面临国内政 治 分 野 的 危 机 中 产 阶 级 刚 刚 形 成 就 开 始 衰 落 这
也是第三世界的一个特征

中 国 目 前 还 是 图 钉 型 社 会 这 个 大 头 钉 的 钉 面 是 大 家 基 本 解 决 了

温饱问题 钉杆是所谓的一部分先富起 来 的 人 钉 尖 是 超 级 富 豪 超 级
富豪又和中国的权力集团扭结在一 起 这 种 现 状 只 有 从 政 治 的 角 喥

如果按照美国六个咨 询 大 所 的 标 准 计 算 中 国 )$& 是 穷 人 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