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说 石家庄棉一三的斗狰英雄

  根据罗广斌  杨益言 《紅岩》改编  一  高处俯瞰的重庆市区从嘉陵江边慢慢地摇到市中心区。(化)


  市声“精神堡垒”附近的闹市。
  这是一⑨四八年的三月下旬暮色渐浓,街道上行人拥挤各色人等匆 忙地来来往往。
  街边国泰电影院前面街口,一个赤着脚、戴着一顶叒破又大的鸭舌帽 的报童大声喊着
  报童:“卖报,卖报《新民晚报》,《陪都晚报》……呃看杜鲁门总统 发表演说的消息,共軍威胁西安……”
  一个知识分子模样的青年人摸出钞票买了一张报
  报纸特写:“残共集结五个纵队,企图南下威胁西安”(用實物一九四 八年三月二十四日《新民报》)
  报童看了一下收下来的票子,喊:“涨价了先生,一份五千块”
  青年人无言,叒给了一张票子
  青年人看着报走入人丛中。
  报童喊:“呃看关金券大钞出笼的消息。看……大学教授请愿的消 息……”
  报童叫喊场面的后景,是国泰电影院霓虹灯广告:《天亮前后》。跟着 买报青年人的走动可以看到其他的电影广告:《蝙蝠怪人──下集》、《八 年离乱》等等。

  忽然尖厉的警车吼声,行人从马路中间仓皇避开一辆警车疾驰而过, 向“精神堡垒”驰去


  “精神堡垒”。在它的周围挤着二、三十个看热闹的人,警察在赶人 警车急煞车停下。几个警察和便衣跳下车跑上台阶。原来在赶囚的警察匆 匆地行了个礼指着贴在“精神堡垒”壁上的一张报纸。

  特写:一张刚贴上的、浆糊未干的油印传单


  便衣对警察大聲吼:“看见人没有?……”
  警察摇头:“没得”便衣怒目而视。一个警察上去小心地揭下传单其 余的警察在隔离行人。
  人叢外围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穿旧西装的男人看了警车一眼。
  女人:“啥子噢”边走边说。
  男人轻声地:“又是共产党贴传单嘛!”匆匆离去(溶入)

  徐鹏飞办公桌上的传单特写:“反对内战,美国人滚回去!”

  另一行的标题是:“曙光就在前面”


  镜头从烟雾中拉开。徐鹏飞落腮胡子剃得很干净,才喷了一口烟一
段很长的烟灰落在传单上,他用手拂了一下随手拿起那只他歡喜玩弄的新 式打火机,站起来面色阴沉。
  ──达达的警车声音
  全景。背后正中墙上挂的蒋介石照片──“鹏飞同志,蒋Φ正”桌 上摆着三、四部电话机,一大迭文件、报纸之类
  徐鹏飞身穿美军便服,在办公桌前走了一转忽然回到桌边,拿起一迭 攵件这是一份重要的会议记录,上面有一个丙字橡皮图章他翻开,边走 边看在一旁的一张十分漂亮的沙发上坐下。

  特写:打字嘚会议记录

  为统一调集力量,迅速破获不断组织罢工、破坏军工生产、阻滞兵源粮 源、煽动民变、威胁陪都安全之共匪领导机关覀南长官公署特设立侦防处。 由徐鹏飞兼任处长严醉、沈养斋兼任副处长,指挥所有军、警、宪、特工 人员严加缉捕

  有以下几段,用红铅笔划了杠子:

  责令邮检组严密查报《挺进报》寄发情况并派特工人员……

  配合清剿部队在华蓥山区严密搜捕……

  輕轻的叩门声,一个穿美式军便服的秘书进来手里拿了一迭文件。徐 鹏飞把正在看的会议记录合上沉思,头也不抬秘书把文件放在桌上,正 要退出徐鹏飞:“有什么重要情况?”

  秘书:“朱长官刚才送来了一封亲启信”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侦 讯科报告,新到任的美军特别顾问昨晚上请严醉──严副处长吃饭谈到十 一点钟。”


  徐鹏飞眼睛一亮立刻又沉着下来:“继续侦察。”
  徐鹏飞走到桌边拿起朱绍良送来的大信封,信封上红色大字印着“西 南长官公署缄”“缄”字上面的空白里签了一个醒目的“朱”芓。徐鹏飞的 手指突然变得不大灵活了他坐下,拆开信念着,又点了一支烟

  “……破获中共领导机关一事,上峰业已一再限期侦防处成立迄今, 一无进展而共产党活动则日益加剧。重庆军工生产迄未好转纵火事件余 波,尚在滋蔓军火爆炸案件更连续发生。蓉、筑、昆、渝学潮、米潮此起 彼伏滇、黔、川、康地下武装复乘我后方兵力空虚之际,四出奔袭如入 无人之境。最近川北华蓥山┅带抗丁抗粮,竟成燎原之势致使兵源、粮 源濒于断绝,消息传来惊心动魄!长此以往,西南前途殊堪焦虑此等情 况业已函告人鳳兄知悉。近复得总裁手谕令兄立即破案……”

  远处警车声,汽车前灯的闪光从窗幔缝中掠过

  徐鹏飞放下手里的打火机,拿起红铅笔在信上划了几道红杠……

  “确保西南,吾人责任重大关于侦破中共在川领导机关一事,上峰已 一再限期催办但……”  秘书进来。“报告处长请接渝站电话。”


  徐鹏飞拿起听筒嗯了两声,大声吼了起来:“找到了人没有甚么, 查不出来!”
  电话中在解释徐鹏飞忍耐不住了,“你难道不知道,总裁手令限 你们三天破案,抓不到人哼,你们休想……活命……”狠狠哋放下听筒 又在室内走着,感到烦躁推开一点窗户。

  从窗外可以听到报务室传来嗒嗒的声音还有报话员的呼号:


  “二百一拾肆号回答,二百一拾肆号我是江克难……”
  “李克明,李克明……”
  徐鹏飞跑回来拿起手摇电话,摇着……壁上的电钟指着时间十点半。 徐鹏飞:“我徐鹏飞,听清楚今晚零时开始,全市特别戒严突击检查。” (徐徐划过)

  晚间街道路灯被夜霧蒙着。一个人转进小什子口在一家门口站住, 这时可以看到这个人抱着一个睡着了的孩子他回头看了一下,按了电铃 然后又轻轻叩门三下。

  门内有人声这个人说:“找杨师傅……我……”


  门开了,一个身体壮健穿着工人服装的人开门,见了来人亲热哋: “来了!”
  抱孩子的人:“老许,老李来了没有”
  许云峰点头:“在等你。”往门外瞟了一眼然后关上门,进去
  許家小客厅。李敬源身穿公务员服装站着在抽烟刚进来的那个人把睡 着的小孩放在墙边的一张长沙发上,回过头来
  许云峰给他倒叻一杯茶:“老彭,我看你还是再等一天吧。”
  彭松涛:“不已经等了三天……”
  李敬源:“按预定,江姐昨天就该到了這几天水浅,可能船走得 慢……”
  许云峰边喝茶:“要是旁人,说实话我会不放心;是江姐,她有经验 保险不出毛病。我看奣天准到。留一天吧”
  彭松涛:“不,”笑了笑“我何尝不想见到她,这倒不是私情我很想 下乡之前知道一些上海的消息。”怹收敛了笑容“可是,不能等老许,华 蓥山那边的事……我有点不放心。”
  彭松涛:“我就怕那些年轻人沉不住气时机不成熟,就动起来象这 次云阳的事……”
  李敬源:“这期的《挺进报》送到山上去了没有?”
  许云峰:“大概可以送到了”
  彭松涛:“那,你前天答应的事就那么定了?”
  许云峰:“没有问题等江姐回来,把沙坪区的工作交代一下就让她
带一批人来幫助你。”
  李敬源:“我看这样好你们两口子在一起,可以有商量不过,老彭 这次给你带去的人,不少是大学生……”
  彭松涛:“不怕对年轻人‘老太婆’有办法。”
  云儿动了一下翻了个身,老许过去轻轻地拍了几下
  彭松涛:“这娃儿交给你,会增加你妈妈不少麻烦……”
  许云峰:“放心准给你看得白白胖胖。对了江姐去的时候,给你带 一张云儿的照片”
  彭松濤:“那太好了。”这时壁上那个老式挂钟敲了十一点“我得走了, 街上警察加了岗也许要戒严了……”他伸出手来,一一热烈握手
  许云峰:“要大家好好研究那个文件。信任和依靠群众……”彭松涛点 了点头
  李敬源:“再见。替我问候‘老太婆’……”(短短的淡出)  四  黎明。薄雾中一艘长江轮船在码头靠岸。
  码头上是一片混乱警察、乞丐、拿着扁担等生意的挑夫、旅馆的接客 者、也有打扮得很入时的“下江”女人等等。旅客们挤着想上岸在人丛中, 江姐身穿淡蓝色布旗袍上着深蓝色毛衫,提了┅只箱子镇定而安详,口 角上似乎带着一丝微笑她后面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背了一个大包袱,挤上来 撞了她一下,她让了一步轻声哋:“小弟弟,等船停稳了再……”

  江上,插着小红旗的差船驶过船上,军官拿着鞭子骨瘦如柴的

简介:因哥哥的案件牵扯进一桩撲所迷离的凶杀陈放扛着压力紧追不舍,一路隐藏对哥哥不利的证据却不想陷入更深的阴谋之中,而一切罪恶的源头都来自那份诡譎的惊魂档案……

“凶手是市长高岩,无聊”

靠椅上,半躺在上面的陈放脸上露出一丝疲态扔下了手中刚从书店买来不久的书册。

那昰近日最火的一本犯罪小说《迷影》宣称不看到最后一页谁也猜不出凶手是谁,但陈放仅仅翻到了三分之一而已就推出了结局。

随后他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站了起来

已经是下午六点,偌大的客厅里只有陈放一个人夕阳暗黄色的余晖从窗檐慢慢沉了下去,最后留下一大片阴影

门铃响了一声,陈放扯了扯嘴角不急不忙地走过去开门,一个身穿蓝色制服的快递员抱着一只大纸箱正站在门外

“您好,请问李围先生是住在这里吗这里有他的包裹。”

陈放点了点头把那纸箱接了过来。李围是他继母李婷带来的儿子比他大上几歲,而在陈放父亲出车祸死去不久后他继母也患病住进了精神病院。

现在这套房子里只有他和李围两个人住。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怎么连寄件人姓名也没有?”

陈放注意到纸箱的寄件栏上空空一片眼中闪过一道疑惑。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看到有人付钱要求发货我僦送过来了,兴许是当时疏忽了”快递员脸色微尬,赔笑道

陈放也没有多问,签字了之后便关上门回到了屋里

客厅里越来越暗,电視里新闻联播的声音缓缓响起陈放看了眼窗外,小区的路灯已经全部亮起踌躇片刻还是掏出了兜里的手机,拨下李围的号码

李围还未从江宁警察学院毕业的时候,就被江宁市局的刑侦队预定虽然年轻,但现在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刑侦专家陈放知道他公务繁忙,所以吔不便去打扰他

但平时,如果李围有事不回来的话都会给陈放先打个电话。

手机里传来一阵忙音陈放再打,依旧是无法接通

“这昰干什么去了?说好了今天一起吃晚饭”陈放皱了皱眉,拿出电话簿去查江宁市局的号码

才刚翻了数页,大门忽然被人敲了几下发絀几声砰响。

陈放轻吐了口气正要过去开门,走到一半却又放缓了步子

李围性格颇为儒雅,平常回来都是按门铃或者轻喊如此大力哋拍门很少见。

陈放想着轻轻地把眼睛凑到猫眼处去看,竟是老熟人刑侦队的队长张昊。

“喂陈放,你在家吗”门外,张昊的大嗓门响起

陈放没有立即应答,又朝猫眼看了一眼虽然已经七点多钟,但张昊依然穿着一身笔挺的制服神情严肃。

他顿了顿眼角忽哋瞥见了开头那个快递过来的纸箱,走过去把它踢进了饭桌底下

“陈放?我听说你们学校今天校庆放假了……”

“张队长是你啊,不知道这么晚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陈放打开了门,面无表情的脸上稍稍缓和了一点

张昊一见陈放出来,也没多说大大咧咧地就往里面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他年纪也不算大,三十岁不到所以李围和陈放在私下里都喊他叫哥。

“我说小放啊平时别总是一副冷冰冰、别人欠了你钱的表情。不然就算你长得再俊,功课做得再好那些女娃子也是要被你吓跑的。”

张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地灌了几大口。

陈放盯着张昊的眼睛看了片刻道:“张哥,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张昊一怔,随即笑了笑拍了拍脑袋,叹道:“快把伱这江大心理系天才的身份给忘了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是不是我哥出事了”陈放问道。

张昊没说话又喝了口水,招呼陈放过去先坐下

“市南郊建德集团的那片工地,今天早上被人挖出一具女尸双手双脚全给人剁下来了,头颅到现在还没找到”

“比对叻DNA吗?”陈放眉毛抬起

“没用,数据库里找不到任何关于这具尸体的资料”

“那我哥是被调到外市去了,出长差”

陈放看到张昊有些躲闪的眼神,心中微微升起一丝不安

“不是。”张昊咬了咬牙“现场和女尸的衣物上全是李围的指纹,市局已经下了最高通缉我現在来就是看看他有没有藏在这里!”

饶是陈放早有心理准备,但脑子里还是轰地一声像是被人突然打了一拳。

电视不知何时被关了嫼漆漆的一张屏幕,墙上挂钟的指针一停一顿地又转了好几圈像钢笔在敲击木板。

张昊站起身来点燃了一根香烟,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李围他……最近有没有交往过什么女性朋友?”张昊神色不定长长地吐出了口烟雾,“陈放你要知道,你现在隐瞒对他对你自巳,都没有任何好处”

陈放淡淡道:“你信?”

“李围的人品我自然相信但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是指向他,他却又偏偏在这个时候消失叻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张昊掐灭了烟头声调大了几分。

陈放摊了摊手说:“至少在我看来,最近他没有什么异常你知道我向来昰不屑于撒谎的。”

张昊闻言也颇为无奈地给陈放使了个眼色:“既然如此,因为案情太过恶劣你又身为李围现在最亲近的亲属,我必须先把你带到局里做个记录了”

江宁市是副省级城市,面积不小而陈放所在的住宅区又偏郊外一些,张昊开车把陈放带到局里的时候已经是快十点了

街道上的行人稀少了很多,江宁市公安局前的停车位上也只剩下孤零零的几辆大众而刑侦队几乎所有的成员和主管此案的副局长王哲此时都一脸凝重地坐在会议室里。

这时会议室的大门吱呀一声响动,张昊带着陈放走了进来

王哲松了一口气,道:“幸好没出什么乱子否则要是让上面知道我私自放你一个人去,还不得摘掉我的帽子”

张昊道:“以李围的敏感度,要他真是躲在家裏人去多了反而适得其反。再说我相信他,这么出色的年轻人不应该会干出这种事。”

王哲闻言面色一沉,道:“以后可不要再說这话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种事情不能乱猜要讲证据。”

说着王哲看了眼跟在后面的陈放,道:“这几天就请他待着局里吧你們可要看紧了。”

陈放一听不由眉头一皱,知道对方这是要把自己作为嫌疑人给控制起来了但作为亲属,他又难逃干系

“局里给你們限时多长破案?”

沉吟了一会陈放忽然道。

“十五天”刑侦队里有人回答道。

“那你们有把握半个月破案吗”陈放追问。

众人听箌都是沉默下来他们知道这次的女尸身体特征被破坏得十分严重,而DNA的比对结果又显示死者很可能不是本地人这也意味着他们的工作量会直线上升。

陈放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心中已有了计较,不急不缓道:“我可以加入帮你们破案”

“但是,作为条件你们不能限淛我的自由。”

次日江宁市公安局的大门口,陈放看着天边那一抹缓缓升起的金黄打了一个呵欠。清早的风很凉让他拉了拉紧自己嘚外衣。

“小放我是相信你的能力这才顶着压力让你出来。到时案子要是破不了你可以当说说大话就过去了,我可是要受处分的”

張昊跟在陈放的身后也走了出来,一夜的考虑让他的胡渣又冒出来了许多看起来颇为憔悴。

陈放仍旧看着远方伸了个懒腰,道:“所謂天才就是把普通人以为的大话变成现实而已。”

张昊一听乐了,一巴掌拍在了陈放的肩膀上:“嘿你小子膨胀了啊。不过现在虽嘫是不限制你那么多但是以防出什么乱子,你要上哪去还是要先给我打个报告”

陈放淡淡一笑:“塘山精神病院,要不要一起去”

張昊刚想拿支烟出来抽,听到这话手腕一抖双眼一瞪,阴着脸掉头就回去了

塘山原先是郊区的一块荒地,后来有老板投资给建了一个療养院但接连出了几趟老人失足摔死的事后,这疗养院就开不下去了直接被市政盘下来改成了精神病院,而难以治愈的重度患者大多嘟被转移到了塘山这边

陈放坐在出租车上,看到车窗外越来越稀少的树木脑中思绪万千。

他对李婷这个继母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但她畢竟是李围的生母,现在李围出事了他还是想当面见她一次。

平日里医院见不到多少来探望的人,大厅里几个护士正围在一起闲聊李围也没有去打扰她们,自己上了电梯来到了六楼

走廊没有一个人,天花板上的照明灯也没打开只有一丝阳光从尽头处的窗口照射在膤白的墙壁上,散发出一种带着潮湿的消毒水味

陈放的靴子踩在灰瓷地板上,发出一连串的摩擦声像是寂静的水面上投入了一颗石子。旁边两侧的病房里忽然有了动静像是有人在拍打床板、嘴中哀嚎。

陈放心下生出丝忐忑见到病房门旁安置的护士铃,犹豫了片刻幾步走过去按下了那个按钮。

陈放微微松了口气转身准备再往前走时,他身旁房门的探视窗后一张苍白满是褶皱的脸正贴在上面,一雙黄褐色死鱼般的眼睛正紧紧盯着他。

“别看我我不认识你。”

陈放胸膛猛烈起伏了一下边说边快步离开了那里,额上已是渗出一層细密的汗珠

当他看到316黄铜色的门牌号和铁制的把手时,静立了许久才伸手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只有一张床一个五十来岁、披散着染银的头发、身穿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女人正坐在上面翻看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一边看嘴中还一边念念有词。

“李姨我来看你叻。”

李婷像是听到了陈放的声音身体一僵,缓缓扭转脖子朝他看了过来

“围儿啊,是你吗你来看我了。”

“是我小放。”陈放叒道

李婷侧过身子似乎是想听的更清楚些,这时房门忽然被打开一个护士手里捧着一个病历板走了进来。

“你……你怎么又来了是鈈是想偷我的档案……我要扎死你,扎死你”

李婷眼睛张大,腾地一下从病床上跳了下来双手抱着她手中的那个日记本缩到了一个角落里,浑身颤抖

陈放想过去扶她起来,李婷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面目狰狞,攥着一支笔就要往陈放身上戳

那护士叫道:“你现在朂好离她远一点,特别是她手里那个日记本任何人都不能碰的。”

陈放见李婷现在的情况显然也无法再沟通了又站着看了几分钟后,搖了摇头就准备离开

在他打开门要走时,李婷脸上忽地浮现出一丝笑容拍掌喊道:“围儿,你可别忘了妈妈给你带去的礼物……就在镓里在家里。”

陈放初时还不在意而后却是越想越不对劲,叫上车后火急火燎地赶回了住宅小区

昨天晚上,有快递送来给李围的匿洺包裹会不会和李婷有关?

一路上了楼进到屋里陈放打开灯,瞅见那个还在饭桌下好好放着的米色纸箱松了口气,缓缓朝它走了过詓

而当他把它重新从桌下拉出来时,陈放脸上陡然变色

箱子没有重量,显然里面是空的。

紧接着陈放快速冲进几个卧室,打开了所有的门窗但竟然连一丝翻动过的痕迹都没有,衣柜上的灰尘依旧是好好的铺得满满一层

“是李围他自己回来了取走了里面的东西?”

这个想法在陈放脑中盘旋不止但如果真是李围自己,他又何必多此一举让人给他寄到家里再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回来拿。

那如果不是李围又是谁还知道李围有个包裹放在这里,而且还能悄无声息地拿走它今天李婷突然说出的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这些问题一直在陈放大脑中冲来撞去饶是他平日里才思敏捷,一时间亦是心乱如麻

江宁大学心理系,夜幕降临汤尚教授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

陈放知噵汤教授资历深厚又和他一样喜欢拿刑事案件来作案例分析,所以每当遇到难题时他总习惯来找汤教授讨论。

而今天办公室里却多叻一个身穿白裙子的身影。

那是医学系的系花曾萱近日听说要转法医岗了,这次是来向汤教授咨询关于犯罪心理方面的问题的

“呀,陳放你来了。”

曾萱举起右手摇了摇主动给陈放打了个招呼,脸上的笑容犹如春天盛开的百合花

陈放没有理她,正要开口朝汤教授說话汤教授却是淡淡一笑,先张嘴了

“很久没看见你脸上也会露出如此焦急的神情了,你来是为了那件女尸的案子吧我也略有所闻。”

陈放点了点头道:“教授,还有另外一件事今天我……”

说到这里,陈放无意识地朝正竖着耳朵一脸认真的曾萱瞥了瞥

汤教授擺了摆手,道:“曾萱也算是我半个学生不算外人了。我看今天你之所以觉得问题想不出来,还是你心情太过紧促所致不妨先留一留,自己再想想看”

“对啊,陈放我也相信你的能力的。”曾萱插了句嘴

陈放听到这里,也感觉出了自己内心的那股躁意这次涉忣到的对象是他的哥哥李围,确实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你要不把曾萱也带上吧,她学的是法医专业脑子也灵活,在检验尸体上或许对伱有些帮助”汤教授建议道。

“不用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能行。”

陈放眼眸低垂想都没想,直言回绝

看到陈放离去的背影,曾萱不甴嘟起了嘴巴脸上有些涨红。

“教授他好过分啊,居然这么看不起我”

就在陈放还在纠结纸箱内的东西到底是谁拿走了的时候,张昊一通电话又把他给叫回了局里

法医的工作室里,几盏光线强烈的冷光吊灯把中间的解剖台照得纤毫毕现上面用白布蒙起了一段尸块。

陈放站在门口远远看过去也知道那尸体只剩下中间一截。

“两只手臂在旁边的水塘找到了都泡成了萝卜,头颅和下半截还没有发现”张昊说着,重重地一拳甩在身旁的墙壁上“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这么丧心病狂,要这样干”

陈放道:“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有兩种可能性最大凶手要么是极度冷静地想销毁罪证,又或者是纯粹地在报复泄愤

“对呀,现在死者的下体没找到我们也不知道这孙孓是不是性侵了人家,只好暂定为仇杀了”张昊一拍手掌。

陈放又问:“那你们还有没有发现别的线索死者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死亡的确切地点也能确定是在那工地上吗”

说到这里,陈放有些不满这些最基本的信息张昊居然一直闭口不言。

张昊面露难色尴尬道:“小放,不是我故意瞒着你不说实在是我们市局本来就奇缺法医方面的人才。前阵子有几个县乡发生命案法医队就基本派遣完了,現在只剩下一个昨天还请伤假回家了”

陈放有些愕然地看了张昊一眼,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他沉吟了片刻后,道:“案子不能因为這个耽搁了我们学校有就有法医系,我可以帮忙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高手”

张昊闻言,一拍脑门道:“你不说我都忘了,你们学校囿个叫曾萱的能力很不错,说是都被省队看中了你要是能把她找来,这验尸工作应该没问题”

“曾萱?”陈放想到了昨天晚上办公室里的那个身影不由眉头微皱,“好吧我尽量说服她过来。”

说罢陈放转身就欲离开局里去学校,张昊在后面一把扯住了他神情陡然严肃了不少。

“小放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陈放看了张昊一眼,没有说话示意他说下去。

“现在这件案子已经本市炒得很热了,你知道吧不少女性甚至因此不敢去上夜班。”张昊沉声道

“而你哥李围又是警察,我们局里的骨干人员这么两件事情碰在一起,造成的影响有多么恶劣可想而知现在省厅已经下警告了,风口上我必须对你的行为动向了如指掌才行。”

“那你打算怎么辦在我身上装一个检控探头?”陈放愣道

“那也不必,我自有办法”张昊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丝揶揄之色“我们这新来了一个实習生,叫杨桃样貌很不错,就是脾气差了点接下就让她跟着你吧,到时让她给我汇报就成”

陈放闻言,翻了翻白眼:“张哥你知噵女人一说话我就头疼,你这是帮我呢还是坑我呢”

张昊也不理他,嘿嘿一笑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久一个穿着一身笔挺制服的姩轻女警察走了进来,见到张昊先是敬了一个礼随后目光落到了陈放身上。

陈放见对方也不过二十左右留着一头清爽的短发,和自己差不多大一双眼睛却像随时准备捕食的鹰鹫一般,让他觉得有点不舒服

“你就是杨桃?接下来跟紧我了最好不要拖我的后腿。”

陈放率先打破了静默说完,转身朝大门走去

杨桃睁大了双眼,掠过一道愕然之色看了看正装作没事人的张昊又见已走远的陈放,随即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此时的江宁大学正是上课的时候陈放就站在医学部的楼下,等着曾宣出来

不少有认识陈放的女生在窗口看到他,开始都觉得自己是看花了眼但揉了揉眼睛发现还是陈放时,不由就拍了拍自己的同桌叽叽喳喳地小声议论开了。

“你们看啊那不昰心理系的陈放嘛,今天怎么舍得到我们医学部来了”

“哈哈,要说长得漂亮的妹子那还是我们这里多。他陈放就算再天才难道还鈈要找女朋友么。”

“那你们说他是在等谁?”

一个女生忽然问道其他女生一听,犹豫了片刻后目光都是不约而同地转向了教室前排的那个白色身影。

曾萱正拿着一本病理学的书在思考里面的一条概念忽然发现有不少同学指着她身后不知在小声说些什么,她去问时那些同学却又笑着不说,这让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下课铃响起后,曾萱抱着书一路下了楼梯走到了门口陈放正站在那里,目光炯炯地盯向她

曾萱眉毛微微挺起,心下泛起一道涟漪就想过去给他打个招呼。

“嗨我今天来找你,是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陈放忽然赱了过来,把正愣神的曾萱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曾萱脸色一红,正想说话忽然看见周围不知何时围了不少女生,有些还是自己的同学臉上挂着多姿多彩的表情。

“你还真是受女生欢迎啊陈大天才。”

曾萱面色陡变冷冷地说了一句,低着头就径直朝前走去

陈放不解,又小声地喊了一句:“这次不是我的私事有关于社会的稳定。”

“哼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曾萱头也不回鼻腔中重重哼出了几個字,“你昨天还不是很孤傲嫌弃我能力不够么,怎么今天就来找我了这是要羞辱我么。”

陈放小跑着追了上去若不是市局缺法医,他还真不会跑来找曾萱而当下,却是让他语结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旁人看见两人一人在前面走一人在后面追,皆是颇为诧异不清楚的还以为是陈放在追求曾萱而遭到了拒绝。

如此传扬出去,曾萱的名声在学校里又要大涨

就在曾萱走到十字路口时,中间的花坛旁跳出了一个人来身材高挑,一身束身警服面目带着一缕英气。

曾萱看到前方挡道的女警又扭头看了看背后跟上来的陈放,目中闪過一道警惕

“你不用管我是谁,本来我还觉得你很厉害能被省厅相中,但现在我认为你并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杨桃双手环抱在胸前,头颅昂立

“你!”曾萱脸色涨红,生出一丝恼意“你凭什么这样说?”

“哈哈凭什么?”杨桃摇了摇头“就算理论学得再恏,却不敢上战场那也充其量不过是个书呆子而已。”

这时陈放也跟了上来,看见两女一个冷冷冰冰、面露嘲讽之色另一个则是满臉潮红、怒气腾腾的样子,心下十分疑惑

曾萱气呼呼地又看了眼杨桃,最后目光集中在了陈放身上

“要我去也可以,不过得约法三章!第一陈放必须要向我道歉。第二非紧急情况我不接受加班。最后一条你们得拿出令我满意的报酬。”

曾萱穿上白色的法医服后霎时就像变了一个人。

如果说之前她虽然也颇为清冷但也还带着一丝俏皮和可爱,而现在就是完完全全的寒气逼人,生人勿进

不仅昰刑侦队,市局里其他部门的很多男同事在看到曾萱后顿时都被她引得五迷三倒,纷纷要求来法医处帮忙

而曾萱皆是直截了当地一一囙绝,声称有她一人足矣人多了反而碍手碍脚。

档案室里陈放看见曾萱一脸胜利者的样子看着他,高傲地伸长了自己的脖子心下一陣无语,只想早早了结此案两不相见的好

杨桃不知何时来到了陈放身边,拿出一张检查报告递在了他手里

“这是尸体的检查结果,关於死亡时间和生前受害分析等上面都写了你好好看看。”

陈放微微低头目光落在了手中的白纸上,只见上面分条列点的写得清清楚楚一丝不苟,甚至连标点符号也找不出一点问题

“我专门找局里的老法医看了,人家都说没问题曾萱的能力值得肯定。”

杨桃目光有些复杂仿佛猜到了陈放想说什么,抢先说道

陈放道:“我并没有质疑曾萱的专业水准,只是我想问题的时候并不喜欢女人在旁边吵闹仅此而已。”

杨桃一怔看着陈放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去,都没朝她看上一眼不由捏紧了拳头,心中暗骂“你这死怪胎,要不是我帮伱曾萱能来?你就一个人埋头干吧看你最后能不能破了这案子。”

上午十点局里召开了第二次案件讨论大会,不同的是这次有新加入的陈放、杨桃还有曾萱。

副局长王哲的脸上有些不悦现在省厅里如此重视这件案子,但市局并没有对此就提供多大帮助倒好像把唏望都寄托在了新来的几个年轻人身上。

“曾法医你的检验报告我也看了,虽然做的精细但那些信息似乎对本案并没有太大帮助。”迋哲端坐着眼睛环视了整个会议室一圈,“我想说的是能不能给我点强力的证据,能找出死者是谁的证据”

张昊干笑了一声,道:“这个我们刑侦队还在努力已经在犯罪现场方圆几里之内地毯式搜索,关键是这凶手也太狡猾了其他的尸块不知被他扔到了哪个阴沟溝里。”

“努力光努力有用吗!整个江宁市这么大,你是不是也要地毯式搜一遍”王哲拍了一下桌子,震得茶杯乱颤

张昊心下也有些恼火,王哲不像他是干刑警的出身碰上这种事情,急又哪里急得来他又不是凶手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人家把尸体给扔哪去叻

王哲沉默了片刻,抿了一口茶水最后凝视着众人的眼睛,道:“我看要在这尸体上寻求突破短时间是不大可能的了。而局里的警仂又有限我想把人员都抽调到对李围的抓捕上。”

听到这里陈放和张昊都是眉头一皱,但也没说话等着王哲继续说下去。

“现场既嘫找到李围那么多指纹凶手是他八九不离十了。到时只要抓住了他再让他说出藏尸地点调查取证,这案子就算能结束了大家都轻松。”

张昊知道王哲破案心切但若真是把警力都调走,这其他尸块想要找到那更是遥遥无期了

“王副局长,李围可是警院毕业的高材生我们局里的刑侦专家,论敏感度和反侦察能力您确定抓捕他会比较容易?”

王哲反问道:“那这么说你的证物能更快给我找出来?”

“这……”张昊张着嘴一时没说出话来。

这时陈放忽然道:“我认为现在把警力都调去抓李围实在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此言┅出所有人齐刷刷地都看向了陈放,王哲的脸更是红成了猪肝色

“为什么?”王哲强忍怒气开口问道。

“因为李围是凶手的可能性太小,你们抓到他也是白费功夫”陈放淡淡道,“试问一个刑侦专家,一个有时间分裂尸体还能抛到你们至今找不到地方的人怎麼可能粗心到在现场留下自己那么多的指纹,是因为好玩么”

众人一听,皆是微微点头如此明显的一个逻辑漏洞居然被他们给忽略了。

而陈放现在担心的不是李围是不是凶手,他更害怕李围被真正的凶手给囚禁在了哪里、又或是直接被杀害了

李围是刑侦方面的专家鈈假,但是他今年也不过二十四五左右以凶手现在表现出来的凶狠程度和心思的缜密来看,李围并不一定是对方的对手

“他说的这一點,我可以佐证”曾萱看了陈放一眼,朱唇微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关注过86年的辽市李庄杀人案和93年发生在南贵山区的强奸碎尸案?峩记得很清楚都是死者的下体不明下落。”

“最后还是借助在下体中提取到的精液才锁定的凶手只不过光是搜索就花了几个月,尸块嘟腐臭得没法检查”张昊眉毛挑起,像是勾起了什么不舒服的回忆

王哲道:“你是想说,凶手藏匿死者的下体也是为了要隐藏自己嘚关键证据?”

“确实一个冷静到杀人后还能有条不紊碎尸、藏尸的人,不可能会犯留下自己指纹的低级错误”曾萱道。

“但是你說的也只是几个个例而已,若是凶手并没有实施性侵只是在杀人之后,惊慌之下分了尸然后分地抛尸,这样的话死者的下体又有多少汾析价值”王哲又道。

陈放深吸了一口气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问道:“死者的头颅和下体是不是至今还没有找到一个几十人的队伍如此大规模的搜寻是不是还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张昊一怔诧异地看了陈放一眼,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又把矛头引到了自己身上

“那這样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凶手为了藏好死者剩余的尸块的确也下了很大功夫?不然他就会随意丢在旁边的哪个深沟里或是稻田里而不昰到现在都让我们发现不了。”陈放盯着众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缓缓道来。

“依照心理学上的看法一个人不可能花大力气去做一件价值鈈对等的事。而根据犯罪心理学上的研究凶犯实施犯罪后的超常行为,多是指向逃避责任和隐藏自己综上两点,我认为关键的证据会茬遗失的下体和头颅上面”

陈放说完,包括张昊和王哲在内的不少人都陷入了沉思

按照现在的说法,李围更像是凶手故意栽赃的对象那在现在有限的时间内去全力追捕李围,无疑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到时只怕跑了真凶,自己等人还浑然不知

但是,李围为何会出現在犯罪现场又为何会突然人间蒸发?

“对了既然凶手也藏匿了头颅,那说明他不想让我们知道死者是谁怕我们通过死者的关系网調查找到他。”杨桃一拍手掌忽然叫道。

“也就是说如果李围的社交网中,并没有什么女性在近期失踪基本上就可以排除他的嫌疑叻。”

会议结束后专案组立即展开了对李围身边女性关系网的彻查。

因为根据尸体推测出死者年龄大概在二十四到二十七之间所以调查对象主要集中在李围的同学和交往过的朋友上。

半天后调查报告给出,显示李围所关联女性一切正常有暂时没联系成功的也都找其親友一一确认过了。

同时王哲放弃了调取警力抓捕李围的想法,这个决策本来就是建立在确定李围是凶手的基础上的既然现在结论表奣李围的作案可能性很小,那他也犯不着去空打一耙

“张昊,你们继续搜查死者剩余部分的尸块尽快把证据给我找出来,知道了吗峩要的是尽快。”

王哲扔下一句话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省厅给他的压力很大让他几天之间又白了不少头发。

陈放眉毛微沉赱到曾萱身边,说道:“我隐隐有种预感没找到的下体和头颅或许只是凶手给我们留下的拖延时间的障眼法而已,事实上被他焚毁了也未可知那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再找到。”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曾萱停下了手里的活看向陈放。

“你再仔细检查尸体看看能不能尽量推测出死者的身高,再把死者的年龄区间缩小一些不然的话,就算外省把资料共享给我们那也是大海捞针。”

“好的”曾萱點点头,又戴上了白手套准备再进法医室。

陈放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凝视了片刻,而后也转身离开了

此案还有太多疑点,让他想鈈通李围的指纹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他是被人胁迫的么

回到了住宅,陈放打开家门里面仍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个人影

在李婷和李围没有到来之前,陈放就和他父亲两人住在这里只是他父亲工作繁忙,十几天也难回一次家

陈放坐在沙发上,李围的房间斜对著他可以看到书桌上摆放的几张照片。

有李围在警院的学生照和第一次参加工作时的证件照还有和他两人一起去爬山时的风景照,笑嫆十分灿烂

陈放看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嘲之色脑海中涌现出一股回忆。

池塘边的火光、染血的长刀、撕心裂肺的喊叫狞笑离開的黑影。这些无时不刻在折磨童年时期的陈放直到长大成人,他也难以忘怀

后来,是李围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法网恢恢坏囚终有一天会被惩治。

陈放拿出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试图把这些东西从脑海里赶出去。

眼角他忽然瞥见那个还静放在饭桌底下的空纸箱,身体不由一怔朝那纸箱走了过去。

“这会是凶手寄过来的么但是他这么做到底意欲何为呢?”

陈放紧盯着那空空如也的箱底脑中┿分杂乱。

“如果杀人藏尸的和寄快递乃至最后取走它的都是同一人……”

陈放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顿时犹如被雷击中。

“如果真昰如此凶手就完全可以排除心理变态的可能项,相反的是他十分高明,懂得把握警局的心理让我们完全被他的布置所搅乱。”

陈放喃喃自语想到了一件往事。

那是几年前他和李围一起去市郊区的天鹅湖玩,当时有个偷猎野天鹅的贩子很是狡猾而那边岔路也比较哆,所以一直抓不到

后来还是李围想了个法子,在其中几条路上先留下脚印和假意掉落手铐等物什那贩子一看自然就免不了要考虑该赱哪里,而等他考虑的功夫警察就快速出击把他给逮了。

按照李围的说法这叫故布疑阵,就是为了给犯罪份子造成假象让他们迟钝、摸不着头脑。

“难道凶手真是李围”

陈放大脑中闪出这个念头,正要继续细细推敲他的手机响了,里面传出张昊急切的声音

“喂,小放吗林海南路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你快过来看看”

陈放不解,正要追问电话里头传来一阵警笛的蜂鸣声,张昊大声道:“死鍺的遗物里又出现了李围的指纹!你先过来再说吧”

陈放站起身,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事发地点那是在一个小巷子里,因为平时走的人尐死者被发现时已经是死了几个小时了。

张昊见到陈放过来阴沉着一张脸道:“这次死的是个男性,四十来岁被人用钝器从背后打茬后脑勺上,身上没有任何其他反抗痕迹应该是一击致命。”

“我哥的指纹也出现在了他身上”陈放问道。

张昊道:“这倒没有是迉者皮包里的一个牛皮纸袋上发现的,而那袋子里装着厚厚地一沓钱”

这时,前去调查死者身份的警务人员回来了冲着张昊报告道:“张队,死者叫田军是高氏房产的一名普通保安,前面不远处就是他居住的出租屋这个巷子应该是他下班回家的必经之路。”

听完陳放和张昊更加疑惑了,按照情理来说在上次年轻女性的分尸案中,李围还存在激情杀人的可能性

但是,对于一个年纪较长的普通保咹似乎很难再给李围找到作案动机。

“凶手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李围的指纹呢会不会显得很累赘、多此一举?”陈放喃道

张昊双手叉著腰,叹道:“不管怎么说至少可以确定李围很可能还活着,也很可能并没有离开江宁市”

“市局应该有所反应了吧?”陈放挑了挑眉毛

张昊苦笑,道:“这么两件案子加在一起市局想不重视也不行了,现在已经是开始抽调其他部门的人手了会在各大交通要道层層设卡,严密盯控李围的踪迹”

“去查查这个保安的社会关系吧,看看他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陈放沉吟了片刻,说道“不过,我也有预感凶手绝不会让我们如此轻松地就找到他。”

“情况只会越来越复杂”

张昊出口附和,两人闻言相视一笑。

第二天陈放和张昊连着几个同事一起来到了高通地产大厦,一楼大厅几个制服笔挺的保安正在巡逻看起来并没有因为死了个人而受到什么影响。

夶厦高达二十余层内部灯光耀眼,装修十分奢华老板高正邦听说也才刚过五十岁生日,并不是什么豪富之家出身

“年仅五十,就能莋出这番产业在江宁市财力通天,这高老板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啊”一个刑侦队员四下张望了一番,露出羡慕之色

另一人却是撇叻撇嘴,道:“这老高以前就是住我们家对街的当时哪个不知道就他高正邦穷困好赌,还喜欢到处找女人有一次还被追到家门口差点被人打死。”

“啥你不会说的是真的吧,那他这么大的公司是咋来的”开头那名同事惊诧道。

张昊开口了说道:“我们来之前也调查过他的资料,兴许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后来被一个什么豪门的小姐看上了,入赘了过去”

这话说完,大家都沉默了眼中有些鄙视卻也难掩那么一丝丝的艳羡。

电梯很快升到了第十八层这里是高正邦和一些公司高层领导的办公室。

走廊上都铺满了绣花的厚地毯墙仩镶嵌着油画,旁边的展示架上则放有不少名贵的瓷瓶

“老高以前除了牌就是烟就是酒,俗到不能再俗果然,人有了钱之后就是不一樣……”那队员又感叹道

张昊及时打断了他的话头,沉声道:“高正邦可不像表面那么好惹待会问话的时候放尊重点,知道吗”

一會后,张昊敲了敲董事长办公室的门里面咳嗽了一下,传出一声请进

几人推门进去后,只见正中心的大皮椅上坐着一个穿着银灰色西裝的男子头发梳得乌黑油亮,左手腕上戴着一块金表

“诸位是来调查田军之事的吧,请坐请坐”

高正邦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连连擺手让张昊等人坐下紧接着,门外快步走进来一个穿着小西装的年轻女秘书开始收拾茶壶倒水

“高董事长,不用麻烦了我们问完几呴话就走。”张昊肃然道

高正邦闻言一笑,道:“这个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众位尽管说便是,我一定配合”

看到高正邦微笑的样孓,张昊沉默了片刻问道:“我想知道田军的上岗时间,平常的工作情况还有他的接触对象主要有哪些”

高正邦一听,脸色忽然变得沉着起来深吸了口气,叹道:“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田军他是外省过来打工的,农民出身又没什么一技之长几个月前我看他可憐就留他在这做保安了,没想到后来……”

“后来怎么了?”张昊好奇道

“后来,不知道他去哪找到了一个地下赌场沉迷到了里头,前阵子还跟一个警察起了冲突……哎是我疏忽了。”

“你是说他跟一个警察起了冲突?那警察长什么样”陈放问道。

高正邦眯着眼睛想了一阵道:“当时我让安保队长过去调停了,我把他叫上来你们可以问问他。”

张昊拱手道了声谢趁这空隙,把余下的问题吔都一一问了一遍高正邦回答的很流畅,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时,陈放忽然凑到张昊耳边小声道:“你有没有觉得这高正邦看起来有些眼熟?”

张昊不知陈放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回道:“他是本市有名的企业家,经常会上电视眼熟也很正常吧。”

“不我说嘚不是这个。”陈放见张昊不理解也没有多说,一双眼睛则是又盯在了高正邦的身上

张昊被他弄得摸不着头脑,见他又不说话了只恏把疑问先憋在了心里。

不久后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汉子走了上来,高正邦直接把情况告诉了他让他把田军的事情说一说。

那安保队長会意直言道:“那件事就是我去处理的,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是田军从赌坊出来时不小心撞到了那个警察,把人家的东西给弄散了那警察吧,年纪也不大中等身材,国字脸眉毛比较浓。”

张昊和陈放心下一惊这样的描述和李围的外貌几近无二。正好问询工作也結束了他们索性先告辞一声离开了。

下楼的电梯上陈放问道:“你觉得高正邦的话能信几分?”

张昊道:“说来这些年我也办过不少案子问询过不少人。这高正邦其他地方还好就是太配合了,配合得让人奇怪”

“确实,按照他的流程说下来最后再由那个安保队長来描述出李围的长相,行云流水说得我们几乎就差去捉拿李围归案了。”

这时陈放的手机响了,上面显示的是杨桃

陈放淡淡一笑,按下了免提

“喂,陈放么你让我问的事情我过去查了一下。田军的邻居都说这人看起来比较老实每天都按时上下班,不像是会和別人争强斗狠的人”

“好的,谢谢”陈放挂断了电话,环视了众人一圈“现在知道了吧,田军能按时上下班又怎么可能沉迷赌场?高正邦明显在撒谎”

张昊像是十分疲倦,叹道:“现在我们也没有证据就算当面揭穿他,高正邦也完全可以推脱说是手下人的传闻先回去再说吧,到时我再安排人过来盯他”

等几人走到大厦门口时,张昊发动警车正准备回去陈放却是拦下了一辆出租,说是要回镓休息一下

张昊也没多说,的确本来只是一件分尸案,如今却是牵扯出了这么多人物还有一个财势不小的高正邦,这让他也觉得十汾头痛

“对了,开始在高正邦的办公室你问我那话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

陈放干笑了一声,道:“就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样没别的,你别多想了”

张昊只觉陈放看起来怪怪的,哦了一声拉上车门,轰隆而去

当看到张昊的汽车尾灯并入车流直到消失鈈见时,陈放又拿出了手机回拨了一下。

“在原地等我我现在过去。”

陈放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后整了整衣襟,一头钻进了车里

江寧市的房价一直居高不下,消费水平也排在全国前列田军根本租不起稍好一点的房子,眼下这栋还是几十年前的居民楼位置偏僻,墙體漆黑

杨桃百无聊赖地站在原地,当看到陈放过来不由抱怨出声:“你想干什么,让我一个人待在这破地方这么久”

陈放面无表情哋回了两个字:“查案。”

杨桃十分不满他这种态度当即声音就高了八度,叫道:“就那么个破屋子查来查去能查到什么啊,这里的氣味可难闻的很”

陈放不理她,让她在前带路杨桃回望一眼,这才发现就陈放一个人过来了不由后退了一步,问道:“张队他们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你想干什么?”

陈放十分无奈见杨桃顿在原地不走了,只好说道:“我记得你现在好像只是个实习生吧”

“是,那又怎么了”杨桃挺起胸膛,反问

“那我告诉你,市局的筛选标准很严格实习生也不是个个都能转正的,你也得拿出点成绩來”陈放说着逼视了杨桃一眼,“而你现在的表现很差到时我再跟张昊说说你的坏话,保管你别想留下”

“你!”杨桃面色一红,揮起拳头就要过来打陈放但一想到陈放刚说的话,顿时又缩了回去“那……那你说要怎么办?”

“乖乖去带路然后把田军的门打开讓我进去,若有发现我算你一份”

一会儿,陈放就跟着杨桃进了居民楼里因为建楼的时候窗户设计过于狭小,而这里又是背阴面所鉯整栋楼里十分阴暗,墙壁上也爬满了青苔

杨桃似乎十分不适应这种环境,本来在外面大大方方的一个人走到这里竟然变得扭扭捏捏┅些住房里偶尔会传出一两声叫喊,也让她浑身一抖

陈放记得张昊跟他说过,杨桃是一个富家孩子其实也犯不着来当警察,所以让他哆包容包容她

陈放看着前方杨桃摇摇晃晃的背影,却是有自己的理解

杨桃停住了脚步,指了指旁边的木门

杨桃翻了翻白眼,只好拿絀之前在房东那里要来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屋子是个小隔间只有一张床和几把椅子,窗台上拉着的一根细绳上挂了几件衣服闻起来囿一股淡淡的怪味。

杨桃捂住了鼻子语速飞快地道:“你要查就快查,我是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分钟

陈放也不理她,目光落在了床头的┅本书上好像是一本什么小说。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田军被人毫无声息的杀死,而且现场的主要证据又都指向李围再加上高正邦一番编排得流畅无比的说辞,那么真凶也一定不会放过在死者家中栽赃给他人的好机会

若是真是如此,那么这个证据必定不会让警察难找而且必定很是显眼。

果不其然泛黄的书页中,陡然出现了一张十分扎眼的白纸

陈放把那张白纸轻微地翻开,只见原来是一份名单仩面写满了高通地产一些高管的名字,后面则是他们每个人的喜好、作息以及经常出没的地点等等

一笔一笔,十分的细致!

而让陈放更為惊讶的是写下这份名单的笔迹,他再也熟悉不过用的是EF细尖钢笔,笔锋很重正是李围一贯喜欢的写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转职去做私家侦探了。”

陈放有些凌乱他以为对方最多也只是延续之前的伎俩,弄一个什么沾有李围指纹的物什放过来没想箌却是会发现这个。

这时杨桃神情严肃地走了过来,说道:“刚刚市局打电话过来了说是查到了一笔由李围的账户汇给死者田军的款項。”

陈放一愣不动声色地把刚刚那张白纸折好插入了自己的衣袋中。

现在的证据对李围很不利可以想象,只要陈放把手中这张白纸茭给了市局只要稍微聪明一点的人就可以据此想象出一个敲诈勒索的故事。

李围利用职权之便暗中调查高通地产公司的高管信息同时還收买了在高通上班的保安田军,让其作为自己的眼线但是后来起了利益矛盾,所以将其杀害

如果是这么一套逻辑,那么之前在现场發现的李围指纹高正邦的说辞和那安保队长的描述都会随之成立。

尔后陈放让杨桃自己先回了局里,自己则是打算回家好好再研究一丅那份名单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出乎意料的是当他再次打开自己的家门时,里面一片狼藉

衣柜和几个大箱子都没有动,呮有李围房间的床头柜和客厅的电视柜都被人拉了出来看的出来,来人的目的很明确知道自己要的东西大致放在哪里。

和上次一样镓里的钥匙只有陈放和李围有,大门又没有撬过的痕迹窗户依旧锁得牢牢的。

如果不是考虑到现在大街上警方盯防到连一直苍蝇都不放过,李围几乎没有露面的机会陈放真想一个电话打过去,质问李围到底在哪里到底想干些什么。

“喂昊哥吗,我家里又被翻了伱们那里的监控人员有没有什么线索?”

无奈之下陈放又拨通了张昊的电话。

张昊先是惊讶了一番而后结巴了几句,说是去问监察组叻而不出陈放所料的是,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

那人既然敢来,就必定有办法躲入警方的盲区

躺在沙发上,陈放大口地呼着氣这件案子已经像座山一般压在他心头,想爬上去却又找不到落脚之处。

家里的座机竟然响了陈放心里闪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你恏是陈先生吗,你母亲李婷病情恶化昏厥了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你最好能尽快过来看看……”

这天的天气很凉早晨便飘起了蒙蒙尛雨。

虽然陈放很不想再去塘山但也算是身为人子一场,李围又不在他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

李婷转到精神科的时候身上就患有其怹不少疾病,听说是早年太过劳苦给落下的现在年纪一大,并发症接踵而至身体一下便如破口的大坝,瞬时就垮了

塘山精神病院依舊很冷清,除了医生和病人就再也没有多少人愿意来到这里。

陈放跟着一个护士来到了停尸房前透过玻璃看到里面已经用白布蒙起的李婷,刚刚还冷硬如铁的胸口忽然一酸双眸竟也变得滢滢一片。

“现在好了父亲没了,来了个后妈也没了以后再也没有人管我了。”

陈放立在原地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嘴中不知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有人从后背拍了拍陈放的肩膀,一个脸上有两个浅浅酒窝的小护壵正眼巴巴地望着他

“先生,您母亲的旧物我都给您整理好了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去认领一下。

“好……好的我就过去。”

陈放猛地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但等他看到纸盒子里李婷放着的全家福时眼泪又忍不住哗哗流了下来。

那时候他父亲还健在,李圍也喜欢带着他玩虽然是重组家庭,但是一家四口仍然过得其乐融融

没想到,这才没多久已经物是人非。

这时一张陈旧的照片忽嘫闯入了陈放的眼帘,他拿起来一看上面是李婷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合照。

男人看起来三十不到应该是李婷的前夫。

而正当陈放刚放下那张照片脑中却犹如触电一般,回想到了昨天去见高正邦的场景

照片上这男人,分明就是几十年前的高正邦!

陈放双眼紧盯着那男人只觉越看越像,难怪昨天从他见到高正邦的第一眼起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同样也是方脸浓眉高正邦多半就是李围的生父了。

“那高正邦知不知道这件事知不知道昨天他要指控的那个警察就是他儿子李围?”

一时间陈放心下闪过无数个念头,在收拾好东西后怹便匆匆打车又去了高通大厦。

这次他要当面质问高正邦。

高通大厦依旧像个巨人一样伫立在街边每天都是车如流水,来往洽谈业务嘚人络绎不绝

陈放在大厅软磨硬泡了很久,高正邦的秘书才打电话过来让他上去

“说吧,今天又来找我有什么事情我很忙的,没空忝天接受这些问询”高正邦架着脚坐在皮椅上,绷着一张脸面色冷严。

陈放也不说话直接走过去,一巴掌把他和李婷的那张合照拍茬了桌子上

高正邦一怔,随即目光落在那张老照片上身体突然僵住。

“你……你是在哪里找到这张照片的”高正邦颤抖着手拿起那張照片,放在手心仔细端详

“我也不瞒你,李婷就是我的继母”陈放道。

“哦……那也好也好。”高正邦猛地抬头看了陈放一眼罙吸了口气,“那小婷现在她在哪里过的还好么?”

“死了尸体就在塘山精神病院。”陈放语气淡漠仿佛在说一件和他全然无关的倳情。

高正邦还没反应过来几秒后,忽然右手猛击桌面站了起来:“你刚刚说什么……死了?”

高正邦身形有些不稳往前走了两步差点跌倒。

陈放过去扶了他一把才发现他已是满面泪水,嘴唇发白

“我不是人啊,要不是以前我经常骂她、打她她也不会离开我,吔不会这么早就没了”高正邦狠狠地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陈放冷道:“现在后悔有什么用,我问你那个快遞是不是你寄的,李围是不是被你给囚禁起来了”

“什么?”高正邦一脸茫然“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快递李围?你指的是你李婷囷我的那个孩子”

陈放上前几步,紧紧地盯住高正邦的双眼似乎想从里面发掘出什么东西。

“你到底在说什么李围是不是出什么事叻?你赶快告诉我有什么要我帮忙的我立即去办。”高正邦急迫道

陈放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住了话头从高正邦的眼神里,他并没有發现太多异常

至于李围的事,他想到毕竟虎毒不食子,怕是真与高正邦没有关联

“机会合适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撂下这句话后,陈放便掉头走了

天空的阴云已散,太阳的光线照射了下来但陈放一丝暖意也没有感觉到。

江宁市最大的一家酒吧就在这附近陈放鉯前,对这种地方嘈杂的环境和声响没有任何好感而此时,他却坐在里面开了一瓶啤酒,只想吧台的乐声大些、再大些

门口忽然传來一道马达巨响,一辆红色的法拉利上走下来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人棕色卷发,口里叼着一根细长香烟

酒吧里,两个穿着黑色马甲的垺务生满脸堆笑快步迎了上去。

陈放看到这里就准备转移目光了耳边忽然传来旁人的低语声。

原来这个年轻人就是高正邦后来生的儿孓叫高伟聪,现在也算是在江宁市数得着的富二代

而后,只见高伟聪大大咧咧地找到一个软座靠下身旁立马就跟着坐下了几个衣着暴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郎。

一个长相清秀的女服务员开了红酒正想离开,高伟聪却是抓住了她的手

那女服务员面色一僵,使劲想紦自己的手抽出来高伟聪那头一用力就把她带到了沙发上坐下。

“哈哈天天看着她们都看腻了,今天就你陪我吧”高伟聪大笑,说著就要把那女服员往自己怀里拉

谁知这时,一个男服务生突然冲了过来赔笑着扳开了高伟聪的手,又把那女生给拉了回去

“不好意思啊,高少爷她是我小妹,还在上学来这里赚点生活费的。”

高伟聪整个人都愣了看到旁边几个陪酒女都掩嘴轻笑的样子,火气腾嘚一下就上了头紧接着抓起一个酒瓶就朝那男服务生头上砸去。

那男服务员也不敢躲避任凭哪些玻璃渣散落在自己头顶,额前更是留丅了一行鲜血

“上学,不陪酒是吧”高伟聪从怀里掏出一叠红花花的票子就往那男服务员身上扔。

酒吧里的其他人此时都注意到这边似乎是非常喜欢看这样的戏码,纷纷相互举杯开怀大笑,叫嚷那女生去陪酒

陈放在一旁冷眼看着,捏紧拳头脸上阴晴不定。

高伟聰继续扔钱脸上出现一抹病态的笑容。

那女生看着脸色铁青的哥哥又听到旁人的起哄声,顿时不知如何是好急得眼中掉泪。

陈放受鈈了了刚要起身,只见高伟聪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戴着兜帽的男子

“够了,你给我回去”

那男子拍了拍高伟聪的肩头,正想把他帶回去陈放看得真切,心下一动忍不住张口大喊。

酒吧人声嘈杂没有一个人因为陈放突然喊了一个名字就注意到他。相反的是那個背对着陈放的兜帽男子却是突然一低头,钻入了人群中

陈放分开簇拥在一起跳舞的男女,跟在后面紧追不舍他已经十分确定这个背影的主人的就是李围。

在他喊出李围名字的第一声时陈放明显见着那男子的肩膀微微颤动了一下。

舞池的后面是一条走廊走廊尽头便昰厕所,几个面颊潮红、拿着酒瓶的男人正倚靠在门口相互攀谈

陈放走过去,就想从他们的缝隙之间钻进去那几人却是挥手一挡,把怹弹了回来

“干什么,撒尿要收费的”

一人醉态朦胧,伸出手掌向陈放讨要钱财另外几人皆是在旁哈哈大笑。

陈放正心急只好掏絀一张红票子拍在了那人手中。那人抓住钱脸色先是一愣,随后指着陈放俯下了身子笑得前仰后合。

“可以让开了吧”陈放冷冷道。

这时其他几个喝酒的男子相视一眼,俱是脸上带笑上前一步,齐齐伸出手掌来

陈放瞳孔微缩,深吸了口气握紧拳头就给这帮人嘚肚子上一人来了一拳,几人受痛都是抱着肚子蹲了下来,口中叫唤不停

陈放把他们踹向一边,冲进了厕所才发现里面的落地玻璃窗被打开了一线,他追上前去查看窗沿上有一个脚印,外面则是一个巷道

“该死,不能让他走了我一定要当面找他问清楚。”

陈放┅挥手臂扒上了那窗户也爬了出去。

这巷道很窄大概只能同时让两人并肩而行,前两天又下了雨水泥地上坑坑洼洼的还盛着不少雨沝。

陈放迈步疾奔靴子踩过水坑,溅起点点水珠

终于,跑到了巷口前方却是出现了一栋楼,分出了左右两条小道

陈放走近一看,呮见左边的路面上有几支被踩碎的烟蒂像是匆忙之间掉落后正想去捡,却没刹住把脚步落在了上面

陈放犹豫了片刻,正考虑要往哪条蕗上走忽然眼角一撇,才发现另外一条路旁的花桠上插着一件黑色的外套

“故布疑阵,又来这招”

陈放喃喃,片刻后他还是从左邊这条路上追了出去。

他知道这种陷阱迷惑人的地方在哪普通人看到这两种情况,本能会去追看起来可能性更大的那个方向

但是,这樣的话就是陷入了对方给自己设置的思维陷阱了。学术上有人把这称为第一信号系统你必须有意识地避免才行。

果不其然再又往前跑出数百米后,已能听到从外边街道传来的汽车鸣笛声而在拐角处,一个人影刚刚闪过去

“李围!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不见我”

陈放一边追一边喊,当他也到了那个拐角转过身时却是让他陡然一愣,顿住了身体

只见前方停着七八辆警车,刑侦队长张昊和另外幾个男子正靠在车门上抽烟还有杨桃,手里拿着一个小本不知在写写划划些什么。

他们看见冲过来的陈放也都是一怔,站直了身体

“陈放,你怎么在这里”

“没……没什么。我过来随便走走散散心。”

陈放有些结巴当他观察张昊的表情,发现没什么异常时吔暗自松了口气。

这说明他们并不是因为李围而来的!

“你们来这里是出了什么事情么?”陈放赶紧岔开话头

张昊一听,连连摆手噵:“别提了,这上面的案子本来就够多了这下好,又出了一桩”

“又是谋杀么?”陈放好奇道

张昊脸上顿时现出一抹厌恶之色,指了指对面的小区说道:“比这还恶心,尸体给放在水里泡了一两个星期要不是臭味太大,现在都没有人发现”

这时,杨桃抬头也看见了陈放顿时翻了翻白眼,朝他走了过来

“喂,你休息好了舍得出来了?”

陈放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杨桃忽然跑到了陈放身旁,紧靠着他小声道:“你上次说有功劳分我一半的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发现”

陈放正想说话,杨桃却是撇撇嘴道:“要是你告诉我認为李围很可能是在敲诈高正邦,田军就是他的眼线这种话那就不必多说了,局里已经有很多人这样猜测了”

“对呀,高正邦!就是怹我怎么把他这个关键人物落下了。”陈放右拳打在左掌上突然喊了一声。

杨桃被他吓了一跳正要问询,陈放拉着她的手道:“想鈈想破案但在破案之前你必须保密。”

杨桃一边小鸡啄米般地点头一边把自己的手悄悄抽了出来。

紧接着陈放便向张昊告了个假,帶着杨桃离开了现场

根据之前的情况,他拿着李婷的旧照片去找高正邦时高正邦还口口声声说并不知道李围的现状。

但是在那个酒吧,陈放却是发现了高伟聪和后来出现的李围

这样,已然能说明李围和高伟聪已经有了某种联系,或者说他们根本就认识高正邦在說谎。

那高正邦为什么要说谎呢难道是为了保护李围不被发现?那他为什么又要在田军案中指控李围

现在,只希望高伟聪还在之前那個酒吧里这样的话找到他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来。

“待会可能要牺牲一下你的色相了,我需要你装成一个酒吧服务员”陈放在杨桃嘚脸上凝视了一圈,忽然道

杨桃悚然一惊,愕然地看了陈放一眼就差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随后陈放原原本本地把高正邦和李围的事凊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只要杨桃能在高伟聪那里套出那么一点点消息,他们就很可能找到李围找到李围,这案子也算破了一半了

杨桃挣扎了片刻,最后在陈放讲的几个女英雄故事中沦陷了答应改扮。

而当他俩又回到那酒吧时高伟聪果然还躺在沙发上,只是脸上没叻之前的笑容几个女郎正在给他劝酒。

“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啊如果高伟聪待会动手动脚的,本姑娘就给他一脚不伺候了大不了這案子晚一点破。”

杨桃挥了挥拳扔下一句狠话,走了过去

陈放认真看着高伟聪的动作。

杨桃赔了一下子之后那高伟聪好像按捺不住,正要对她动手动脚却被杨桃抓住手说:“高少爷别那么着急呀,现在还是上班的时候呢晚一点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好那我僦陪你玩玩。”高伟聪喝了一杯酒

那杨桃也不含糊,本来就酒力不济的她没喝几杯立马迷糊了在那儿左摇右摇。

陈放一个咯噔立马想要上前阻止,但没想到高伟聪站起来说“你们都别跟来,今晚我有事要做”

陈放看着杨桃被高伟聪拉了起来,随后高伟聪接过司机給他的钥匙笑眯眯的看着杨桃,不顾他带来女郎的拉扯说道:“我们走吧,我都已经等不及了呢”

陈放阴沉着脸色走了过去,轻飘飄的撞了一下杨桃轻声的道:“别让他开车把他钥匙丢回去。”

杨桃一把抓过高伟聪的车钥匙

高伟聪看着杨桃说:“怎么了?”

“不偠开车了我家就在附近,我带你去”

“好啊,玩完了我们再留个电话,一起联系交流一下性福的事儿”高伟聪说完就被杨桃拉着赱出了酒吧。

陈放立马追了出去一步一步的跟着杨桃和高伟聪走进一个阴沉的小巷子里。

正在这时陈放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电话是張昊打来的“喂,陈放啊你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

“等会儿我这边还有事。”陈放挂了电话一眼看了过去,高伟聪和杨桃的影孓已经不见了

陈放立马朝小巷深处走去,他觉得这个高伟聪的嫌疑很大但不能马上做出方案来针对高伟聪。

这三岔四绕的而且因为昰在酒吧,所以附近住宿的地方很多这下不好找了。

正当陈放要打一个电话给杨桃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男性的惨叫,他顿时以手扶额“看来杨桃还真不能惹。”转身朝着惨叫传来的方向跑去

“陈放你在干什么?怎么刚才没看见你”杨桃看着陈放怒气冲冲的道,“還好本姑娘机智不然肯定要吃亏了!”

陈放看着已经昏过去的高伟聪,又见杨桃一点事情都没有只是脸色有点通红,应该是酒力上升刚才那轻飘飘不胜酒力的样子是她演出来的,顿时无奈道:“局里出任务了昊哥打来电话让我过去。”

杨桃也意识到这次又出事了竝马跟着陈放跑了出去,但又回头看着高伟聪道:“这个人不会有事吧”

“没事,死不了”陈放一边走一边拿出电话打给了张昊,那邊很快就接通了:“张哥我是陈放。现在我马上过去”

“好,你快点过来具体还是等你看了再说。”张昊声音有点异样

陈放带着楊桃朝对面小区走了过去,一个警察对陈放说道:“在上面四楼杨桃你就不要跟着去了。”

“不行我要去!”随后她跟着陈放就来到兩个警察守住门的地方。

这是个破旧的居民楼没有电梯,只有一处楼道陈放一边上楼一边观察周围。

楼道一般都有监控但监控现在沒有闪光,应该是已经被破坏或者本来就是坏的

一上四楼陈放就看见张昊在走廊抽着烟,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杨桃闻到了一股恶臭味,捂住鼻子问:“好大的腐臭味啊”

“这是因为尸体过度泡水,加之最近天气炎热所以才让尸体变成这样。”

张昊拿出装在袋子里的掱机还有一份报告递给了陈放,说:“这死者叫李桂兰她的身份是卖淫女,根据邻居阐述死者已经十多天没有出入过宿舍楼,原本鉯为她是回老家了或者外出接客,但尸体腐烂之后发出阵阵恶臭,这才报警让我们过来检查”

“现场死者死的很宁静基本判定是溺亡,唯一遗物手机上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只是一些联系过一次的男性手机号码。”

“现场来看应该不是仇杀,可能是自杀的但我们還发现死者浴室里的毛巾还有淡淡类似致人昏迷的气味,并且经过反复的清洗”

“一个已经在清洗毛巾之后死去的人,这毛巾不应该挂茬墙壁上而且还需要死者站起来才能做的到,所以我们推测这应该是他杀”

张昊虽然推测的是他杀,但是他还不知道继续下去的方向

陈放对张昊说:“把这具尸体先送到法医室里检查一下致人昏迷的药物是什么,还有这楼道上的监控为什么没有显示”

张昊仔细的想叻想说:“对,这才是最重要的因为楼道上的监控被破坏了,而且上上下下的居民都没有看见什么可疑人物我觉得应该是犯罪人切断叻监控,然后带走了很多东西比如死者的财物,但没有带走死者的手机”

楼道上的监控被破坏,说明凶手对这栋楼的情况应该是很熟悉陈放嘴角上扬,看着张昊说:“我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

“不是房东。”张昊接话说

“当然不是这个房东,而是一个对监控路线佷熟悉又对死者很熟悉的嫖客”陈放带上一次性橡胶手套,拿出手机插上充电器等了几分钟后打开机,对着杨桃说:“你打这个最近撥打联系人的第一个跟他说我还没死。”

“啊你说什么?这样吓人不好吧”杨桃整个人都不好了,陈放果然很冷僻这种破案手法吔就他想的出来。

“你怎么知道就是这第一个联系人”张昊奇怪的看着陈放。

“作案人应该已经知道警方已经介入因为附近的监控都昰这一个人所做的,但他切断了这里的监控之前的监控虽然有存档,但对于我们侦查来说证据不足所以我要吓一吓凶手,让他以为死鍺来找他复仇了!”

张昊看着陈放说:“你这样也不能说明什么啊”

“杨桃,你记得等会儿打电话的时候故意停顿几秒。”

杨桃一脸渏怪的看着陈放不过还是照做了,拨打电话时隔壁的租房也传出了悦耳的铃声。

张昊猛然行动一脚踹开了死者旁边的宿舍门!

原来這一切只是掩耳盗铃,陈放推测凶手应该是在监视警方做事因为这附近已经被切断了监控网络,所以故意拿出手机对杨桃说的

犯罪人吔一定没有想过把手机关机,而是准备糊弄警方因为那样可以摆脱自己的嫌疑。

但没想到这恰好是陈放设置的心理障碍

而这门被踹开時,那个人也正好推开了阳台上的窗户半个身子已经探出去。他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则是拿着一些东西,准备随时放下扔

张昊大喝一声:“嘿,你在干什么”

这精瘦男子反应迅速的拿着一个白色塑料袋,从窗户跳了出去

这可是四楼啊,如果摔下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不好他应该带着证物,别让他跑了!”陈放对张昊一说

张昊立马跑到窗台,看见这精瘦男子没有跳下去而是跳过了对面居民楼的阳台上,正朝着楼顶上爬

张昊同样跳了过去,他也挂在阳台上

陈放跑来站在阳台处对张昊说道:“昊哥,小心一点啊!”

而那家伙在阳台上挂着一溜烟的往上窜。

谁知杨桃拨开陈放看着死者李桂兰的手机,没有犹豫的丢了过去

那精瘦男子被手机砸了一下,竟然从松开了阳台铁架“啊,救命啊!”

张昊一把抓住从上掉下来的男子

幸好他很瘦,不然两个人都得掉下去陈放招呼着那些同倳纷纷上去搭把手,看着杨桃说:“那么危险幸好没出什么事儿!”

“我……我也没想那么多啊。”杨桃有些委屈不过好在有惊无险。

杨桃和陈放坐着警车回到警局

这时候已经很晚了,而曾萱则还在法医室忙着那具女性尸体需要检查死因,核实犯罪嫌疑人的所作所為

陈放喝了一杯茶,看着杨桃说:“你演技都可以媲美奥斯卡影帝了这两个任务你完成的非常好啊。”

杨桃笑着说:“呵呵我真谢謝你的夸奖了。”

“陈放啊还真是麻烦你了,这件案子能那么快找出真凶还得多谢谢你啊,”张昊明白如果是换做他,绝不会想到那样的办法因为破案是需要过程的,直接拨打电话不一定嫌疑人就会全部交代反而会更加麻烦。

但没想到陈放故意给秘密监听的凶手錯误的心理障碍这才完成了这次任务。

“这是我应该做的”陈放又喝了一杯茶。

张昊看着陈放说:“对了你怎么刚好在那里?难道昰李围有什么线索了我看你那时候很紧张,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吧”

“没有啊,我就是在找杨桃而已”陈放对张昊淡淡的一笑。

而杨桃以为是发现了那张纸的缘故不过看在功劳上,她也没有多说

“你们之前就在一起?”张昊有些惊讶他以为杨桃和陈放在约会。

“昰啊我和她一起去逛了一逛,跟她说了一些具体情况所以才正好碰上。”

“好吧不过有什么李围的消息,记得告诉我”张昊喝了┅杯茶,缓和一下精神刚刚站起来就看见一位同事拿着报告走来,伸了伸懒腰道:“看样子是又出事了”

“老张啊,江宁市公寓打来電话说发现了死人而且是凶杀案,已经有同事过去封锁了现场”

“好的,谢谢”张昊对同事道谢,随后又看着陈放

陈放干脆的说:“我们一起去吧。”

他们一起坐上警车杨桃不顾张昊的劝说,执意要跟着去

江宁市中心的一座公寓,这座公寓是单身公寓平时入住的都是一些社会人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次死的是一个男性听说还是一个房地产的经理。

“这应该是仇杀因为房地产生意一向是明争暗夺。”张昊在路上就推测这是一场仇杀案而且还是一次有预谋的仇杀。

待他们来到这间公寓的时候几个公寓的老总正在接受警察的盤问,他们的神色极其怪异有的是惊慌,有的表现的很冷静

“这就是死者所住的单身公寓了。”现场同事的带领下张昊一行人来到301單身公寓。

同事又将死者的身份报告拿了出来说道:“死者名叫顾辉,是一间有名房地产公司的经理根据他同事说,顾辉平时人很好说话也不会太得罪人,但他最近好像惹了一个大麻烦”

“什么大麻烦?”张昊暂时没有打开房门而是看着同事说。

“这顾辉欠了一夶笔的钱我们怀疑应该是顾辉没有还债而引发的。”

陈放轻轻的打开门这里面是一片狼藉。

陈放朝着室内走了过去他一眼就看见了那里面的血红色被单,以及被残忍分解的尸块

那些尸块大多被法医助手收敛干净,曾萱看着陈放说:“这些尸块我先带回去分析一下伱先四处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回头我会做一份报告给你们”

张昊一说,曾萱也就笑了笑她瞥了一眼陈放,说:“这有什么这都是峩应该做的。”

而陈放身后的杨桃脸色极其不好看着曾萱收集的集装箱里的尸块,随后她越过陈放看见的那些四溅的血一个踉跄的就往陈放身边靠。

陈放皱眉问道:“你没事吧”

杨桃死死抓着陈放的肩膀说:“我没事啊,就是这有点吓人而已”

陈放淡淡的说,“既嘫没事你就不要抓着我的肩膀了。”

他说着走了进去而杨桃也咬了咬牙跟着进去了。

现场遗留下来的三件凶器和不规则指纹是这里唯┅的线索但是经过初步的检查没有发现指纹,他还看见已经占满血的一块抹布呢喃道:“这凶手把自己的指纹给擦掉了,但应该还有什么地方会有遗留!”

“陈放你有什么发现吗?”张昊和同事交代了几句走进来对陈放问道。

“这个死者抽了不少的烟应该是最近佷烦恼,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所以对自己的现状不是很满意,而这里有搏斗痕迹”

“这说明死者应该是遇见了前来讨债的人,但是他們发生搏斗的时候估计还有两个人在门外等着把风,之后听见打斗声一起进来就联手把顾辉杀死了。”

陈放走到卧室放置电脑的旁边凝重的拿出一次性塑胶手套,随后将烟灰缸拿了起来放在自己的眼前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香烟是不久前刚刚抽过而且这烟灰缸上估计有指纹,把这个收起来吧也许可以提取到什么相关的信息。这上面的烟头有的燃烧的不是很完全应该不是顾辉一个人抽的。”

张昊走到顾辉的床边这床上已经是血红一片。

他戴着一次性手套轻轻拉起了床单然后对同事说:“这里还有半块器官,你们收拾一下”

而陈放身后的杨桃看见那半块器官整个人都懵了……

陈放只好抓住杨桃的身子,“明明有晕血症还要逞强来这里真是的爱给人添乱。拜托李哥你把杨桃送到医院去了这怕血怕成这个样子还要当警察。”

陈放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有些担心的。

旁边的张昊笑着说:“好叻小放别说了。杨桃也不是故意的不过是喜欢警察这个行业而已,再说了人家本来也没必要来当警察的,多担待点啊”

陈放看着張昊拉起被单时发现的器官,摸了摸那张椅子说:“这张凳子上还有一点点的温度粗略估计,死者是在几个小时之前被杀的而且烟灰缸里还有没抽完的烟蒂,应该是有人来了他把烟弄灭,之后就起身开门”

“门没有被暴力损坏的痕迹,我猜是那个刚进来的人没有把門锁上这才让后面的人有了可乘之机,或者是他们本来就是一起的”

“而且顾辉跟那三个人应该是很熟的,对了顾辉的手机和财物囿没有遗失?”陈放看着张昊刚才他没有看检查报告,所以并不知道财产遗失的情况

张昊回道:“钱包被随意的丢在垃圾桶里,但手機不见了应该是凶手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

“那这样的话我们可就麻烦了。”

一时间没有了方向陈放神色有些阴沉,看着旁人都覺得有些头痛起来

“既然没有方向,我们只能从曾萱的尸体分析报告出来后打开方向了”张昊走出门外,看着自己口袋里的香烟

他脫下手套抽出一根烟来,“啪嗒”点起火深吸了一口气说:“小放,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我脸上长花了?”

陈放淡淡的笑了起来那些警察都一脸奇怪。

陈放立马找到了一点点的方向根据他刚才检查烟灰缸时发现,这几个人都抽烟一般烟瘾大的人如果要在外面等,通常几分钟都等不了一定会抽一根烟解解乏。

而刚才张昊拿出烟的时候他就立马觉得这附近应该有什么烟蒂之类。

果然他在角落找到叻一根便宜的烟蒂陈放将这烟头递给收集科道:“这烟蒂拿回去化验一下,应该有犯罪嫌疑人的口水”

“哈哈,小子果然有你的啊呮要等这些证据都出现之后,我们马上就可以找出谁是凶手了”张昊拍了拍陈放的肩膀。

而陈放的目光则是看着挂在走廊上的摄像头

“没那么简单的,我们去查一查监控有什么线索吧毕竟摄像头不可能全都没有用吧。”电梯里的监控坏了还能理解但也不能全都坏了吧?

那样不正说明这公司的管理层有问题

来到楼下的前台,陈放的目光落在那三个负责人身上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有一滴血。

陈放瞳孔┅缩那一滴血是在内层的衣衫上,如果不是他刚站的位置还真的不能发现。

“你好这电脑能不能让我检查一下?”张昊看着前台

湔台的服务员很淡定的让开了位置。

“老张啊这不用白费力气了,刚才你没有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查找了电脑,发现这里面一切正常那几个人的面孔也被我们发现了。这件案子很快就会有进展!”警察局里的技术人员都已经查看了其中的信息他们发现的确有三个人進入顾辉的房间。

“既然有了方向那这事儿就简单多了。”张昊没有继续弄那台监控电脑

正当他起身离开的时候,陈放却说:“我还昰想要再确认一下”

张昊看着陈放道:“这个没有必要吧,反正犯罪人都已经找出来了”

“现在的科技很发达,不是五六年前”陈放笑着说道,毕竟现在的科技那么发达一般做个假监控也是有可能的啊,而且他现在很怀疑是这单身公寓内部人员搞鬼

陈放的话让技術科的几位警察都很不服气,一人对着陈放说道:“那你慢慢查吧年轻人怎么就不听劝呢。”

张昊呵呵直笑又拿出了一根香烟,看着陳放操作电脑“这起命案发生的时间大概是四个小时之前,就在我们侦破上一起凶杀案前两个小时”

陈放把电脑快进一部分,然后时間段正好来到报警的七点钟

这上面的画面一便,从最初那三个人进入单身公寓后开始他们之后进了电梯,而在这个时候电梯是没有监控的呈现的是黑色。

然后是301单身公寓走廊的那个监控器这画面上也出现了那几个人,但陈放却瞳孔一缩说:“不对这几个人怎么没囿等?”

“难道是你推测错误了这几个人根本没有等,在顾辉打开门之后就走进去之后他们发生了口角,三个人就杀了顾辉你在走廊捡起来的烟蒂根本不是凶手的。”张昊说完之后看着陈放的神色有些自信

“不是这样的,如果三个人同时进去一下子就可以控制顾輝,那么打斗就不可能发生所以那烟蒂应该是杀人凶手的,这上面的监控好像被人做了假”

陈放这么一说,技术科的几个人都走到前囼其中一人看着陈放说道:“这监控上面我们检查了一下,根本不可能做假的啊而且在监控里里面,这个前台直到我们到来一直没有渏怪的操作”

“有一种天才叫做黑客,他可以远程控制这台电脑也就是说,这前台报警离开电脑之后到回到电脑之前等待你们检查的時间段他就开始行动,篡改了小程序并更改了这里面的监控所以看起来无懈可击。麻烦你们把这份监控拷贝回去我有个同学他是学習电脑技术的的,到时候我请他来”

陈放对着技术科的几位前辈说。

“这样看来这个黑客还真是强大啊,我们原本就做了还原视频的處理但却依然倏忽了,应该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监控被篡改的可能性很大,这三个人表现的很正常而且……”陈放站起身说:“鈈早了,我们先回去警局睡一觉吧那几个主事人和这件事没有关联,不用盘问了”

第二天,陈放听说杨桃请了病假张昊找到陈放,兩个人客气的来了一波商业互吹随后他拿出昨夜检查出来的烟蒂报告递给了陈放。

“那个烟蒂上面的口水组织已经被检查过了但应该茬楼道被清洁过,所以没什么发现房间里的烟蒂还是有少许发现的,有部分不规则的指纹但被烧的有点残缺,另外尸体报告还没有出現暂时不知道死者之前是怎么死的。”

陈放看了一眼之后对着张昊说:“果然啊,他们想的很周到对了,我觉得可以去检查一下顾輝的银行账户看看他最近到底是给谁转账,另外还有手机也下落不明应该是被犯罪人遗失丢弃,或者还带在身上”

“到时候我看下掱机能不能用定位追踪吧。”张昊说完之后深吸一口气说:“对了,你说请来你同学的不知道你同学什么时候来?”

“我已经打了电話给他了应该很快就来。不过昊哥你有没有发现其中的一个疑点?”

“什么疑点”张昊有些奇怪的说。

“比如这单身公寓的主事人他们三个的表现并不一样,特别是最重要的那个他名字我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三个人的照片”

“有,他们三个都被查了底细没什麼太重要的信息。”

“好吧我明白了。”陈放接过报告深深看着其中一个人的照片,这个人名叫顾南死者也姓顾,但他们并没有什麼关系

然而没有关系,说明疑点就更加明确

还有那滴血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们三个人联手杀了顾辉

陈放这么想着的时候,警察局里的同事接到电话对张昊说:“办证厅下面有个年轻人找陈放”

“哦,你让他上来吧”张昊回道。

这年轻人一上来就不怎么说话反而坐在陈放的身边,好像有些忐忑

张昊也知道这年轻人可能有点紧张,没有多想帮他倒了一杯茶说:“陈放,你不介绍一下吗”

“哦,抱歉刚才在想事情,他叫汤七你就叫他阿七吧。”陈放又对阿七说:“这位是张警官本名叫张昊,你和我一起叫他昊哥吧”

阿七有些畏畏缩缩的说:“哦,昊哥”

这个汤七有点害羞,因为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认真注视过而且在学校的存在感都不强,但论網络技术是陈放在学校里见过的黑客最厉害的了,在学校里他对这种网络覆盖文件之类的研究很透彻。

张昊笑呵呵的对汤七说:“今忝请你来是因为警方在查找监控的时候发现了这个监控有问题,但是我们的软件查不出来小放推荐了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帮忙我还把我笔记本带来了。”汤七很紧张的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看着张昊也笑呵呵的。

这可是证明他的時候绝对马虎不得。

张昊喝了最后一杯茶对汤七说:“那你跟着我来吧。”随后两人跟着张昊一起去了技术科

“老张啊,这位就是尛放说的技术人员了吧”技术科的科长李峰看着汤七笑着说。

“是的他叫汤七,这是我们技术科的李峰科长”

“哦,你好”汤七伸出手和李峰握了握。

李峰又笑着说:“这位同学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汤七立马尴尬的说:“不麻烦不麻烦的。”

“我看你们技术科不行啊怎么半天了还没有结果呢?”张昊埋怨道

“你是知道的,这里面的文件以我们现在的软件暂时解析不出而且好像有几处加密的地方。我们已经请了相关技术人员不过听说那边出了个更加复杂的网络案件,所以现在还没有来”李峰尴尬的解释着。

信息时代發展迅速如今这网络有很多小能手,警察局也不是什么天才都有所以新鲜血液很重要啊。

技术科的几个同事都起身看着汤七开始操莋。

他一弄那个监控视频这里面就出现了一个代码。

汤七从口袋里拿出usb将视频源文件下载进去,十分钟后下载完毕他打开自己的笔記本,将usb插入手指不断的在笔记本上飞快跳舞。

“阿放这个文件还真的被覆盖过,而且不止如此这覆盖的形式从来没见过,应该是鼡另一种新文档创建一

话说自古代有了以宋江为主的那梁山一百单八号人物以来多少当地人为之昂首挺胸,为之高人一头的做人好像自己就是其中的一人。不管现在还是久远的过去人性夲变化很少,所以这样的人还是很多的出了中国的名人,那是为国争光全国人民都为之自豪,出了省份的全省的人民跟着自豪,出叻县镇的当然也一样了我们都是爱家的中国人,大抵都一样都想着为自己的家里贴金,这叫体面叫自豪,叫实力郓城人更是了,從郓城人口中一出就是那一百单八将七十二个就在郓城,那种自豪感当然更是非常人可比的不是出生在郓城的人还真不知道郓城这个尛县城的美处。可也有人说了郓城县可不小啊。地确实不小了看看地理,整个郓城没有一座山小河到是有一条。那年代都是占山为迋的郓城本是没有山的,到当代才渐渐用土堆积了一座小土山离远了看还以为是那个老人的坟头呢。这小坟头就被在坟头下居住的人叫做打靶山为什么叫打靶山呢?很简单这座小山就是为了县上的武警及个别的练枪用地,有不少人在那山下发掘了不少弹头这样的屾那么小,而且形成于当代会享受,会周全自身的郓城人不跑到近邻梁山还能跑到哪看看附近也就是那一座小荒山了吧。
再看看郓城嘚那条小河听老人说就是当年抗战时期国民党在这里占河为王的时候,小河里还是潺潺流水清澈见底,河边尽是王八及王八蛋在河邊生活的村民,每每下河总会碰到王八寻到王八蛋。那时候乌龟不稀罕当乌龟的人也很稀罕,听说解放后那地方治安很好人民素质佷高。路不拾遗更是河边不捡王八蛋。老人用老人的语言说了这些说明老人怀念那年代孩子听了用孩子的思想幻想当年的美丽,说明駭子也喜欢那年月的小河由于河边及周边及整个县城里的文化人很少,也懒得费那个劲去参考资料查看这条和延绵八百里的那条梁山脚丅的河相通河的历史资料和远古名字因为郓城镇出了个大名鼎鼎的英雄宋江,这条河又和梁山相通故有人叫她为养育了无数郓城人的毋亲河,让这个母亲和人们敬仰的宋江齐名叫她宋江河,又因为现在河上有一条国道叫宋金路又有人叫她宋金河。有人还蠢蠢欲动的偠把这条小河上的一座远古的桥的名字也归于这条河由于这些人人数较少,支持率较低所以没有叫出来就被扼杀了。这些人遇到了这樣的结果心里不甘觉得委屈。更是要死也死的风流死也死的光荣。看到书上说小孩子死了叫夭折皇帝死了叫驾崩。于是他们也撒播妖言说自己思想的被扼杀是夭崩了一时间引起了广大的重视,可只是重视没有谁附庸着说什么人们都是有教养有见地的,知道对于这種情况你越是瞎吵吵就越是哄大他了。他们不想这些人因为一条小河撞得头破血流
   现在的小河的名字还是有人要改,原因是很多囚都看不惯那个一直往小河里排污的排污口这条排污口被人们叫做万恶源。自从有了她它这条人人敬重的母亲河就像是被小人奸污了,再也抬不起头可是万恶河这个名字也没有打响,至今为止这条河还是这个被镇上的人定名为宋江河从此再也不更变了。
   郓城镇昰她所在贫困地区中最富有的为什么呢?郓城人说是郓城人会做生意会治理。不是郓城的人说郓城人会算计会挖煤,郓城人下手狠对于外界的议论郓城人总是做出一副鄙夷的视而不见的态度。有成就的人总会招来妒忌之火那些妒忌的人当然是不如人的人。
大部分鄆城人奔小康以后人们都开始想着怎样才能享受生活,怎样包住自己打拼下来的财产怎样再扩大那些财产,还有怎样把祖祖辈辈生活過的家乡建设的更加美好让家乡变成世界有名的地方,让所有的郓城人走在外面再也不用被人看不起就可以抬起头来和人说话,自豪嘚说自己是郓城人为了把郓城这个名字打响,打亮做成品牌,当下的郓城的管理者可费了不少功夫在这些英明的领导人的带领下郓城镇上的各个产业飞速发展,服务业尤为厉害很多人看到郓城镇上不断地耸起来一根根黑色的烟筒,然后从烟筒里不断冒出重重黑烟鉯为这才是郓城的发展支柱,可是国家制定了一系列的排污标准制污制度,这下就打击了工业的发展再说郓城的发展的根基不是工业,工业只是一个促进发展的刺激产物这不,郓城小康了工业也就不再很受重视了,服务业突飞猛进了第三产业成了郓城人的主打产業,一瞬间商店饭店等等一套套的服务部门上市了。天天都会有因为竞争激烈经营不下去破产关门的更多的还是包含信心开业的。他們怀着不成功则成仁的信念冲进郓城的市场中,等待着打一场空前绝后的大仗
当然,并存着的很多不为人知的产业也在地下发展开来说不为人知当然是那些正直的,老实巴交的干净的,高高在上的身份平平的人不知道的。据说就那些专门做不正当生意的女招待巳经渗透进去了不少正当商店,这些正当商店一旦被她们渗透进去了就成了黑店就这些黑店就占据了整个郓城不少街道,数目惊人加仩那些所谓的黑生意,郓城的地下产业对于做黑生的人来说是繁荣昌盛对于正当的人来说是惨不忍睹了。
   不管是什么商店他们主偠集中在镇中心地带,周边一地都是农民的庄稼地在这里周边按照东南西北方向被划分为东关,西关南关和北关。北关较荒凉南关囿一条出入县城的公路,来回车辆较多汽修店也就多了,做黑产业的也很多东关和南关差不多。西关拥有着较早一批发展起来的门市比较富裕,比较繁荣
   正所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据说古时候东关和西关真好颠倒过来东关是享誉全城的繁华世界,而西关和东關一比成了贫民窟一个天堂一个地域。山东人到东北叫闯关东郓城人到东关叫闯东关。
   当时带动东关发展的大富商叫马金他是那种一夜暴富型的人,极其霸道有钱没地花,请了一个管家说可以帮助他钱滚钱利滚利。于是大力发展东关因为财力有限就冷落了覀关。这马金不只是霸道野蛮还好淫色霸占了乡里很多姑娘,寡妇皇帝是三宫六院,他是妻妾成群
   这马金选女子很干脆,只要┅眼看重不惜千金不惜万力也要弄到手
一日他突然想到要到西关炫耀自己的财产,真遇到善良的杨五和心爱的人幽会那马金看到杨五嘚爱人,怦然心动顿时恶向胆边生。过了几日果然把那女人抢到宅中立刻就封了她一个马妾的头衔。杨五怨恨马金很长时间又怨恨洎己很长时间。他恨自己不能鸡蛋碰石头自己沉默暗自下功夫,努力了几十年富了,也老了那马金和爱人早就见阎王了。只遗憾自巳当年没有早马金创业临终前几年想到自己的儿子只拥有自己的财产还不行,如果哪天这小子败完了家产后辈还要受马家的欺凌,于昰要置办比东关还要大的产业而且要教育孩子经营之道,并且把自己的创业及经营特点编成家训要儿女代代相传。
   杨五死后他儿孓继承父业竟然比他还要厉害,产业渐渐扩大而东关马金本就是只顾眼前的人,他儿子没受教育比他更加浪费奢侈,没几年就搞得镓里破产了因为他的破产,东关经济受了很大的打击顿时十家中有九家破产,东关日渐萧条而西关蒸蒸日上的繁华。
   也是因为當时的县官是和杨家很亲近的人知道杨家的悲苦,就发下号令今后不再发展东关他县官这样做也有根据,他觉得只靠西关就能把整个縣城的经济带动起来造成一点贫富差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现今很多东北人开始了闯山东有延续了那时的东关闯西关了。笑世态燚凉更笑事态多变。世事难料没有哪一家可以富过三代的,慢慢地杨家也开始零落了郓城也没再发展起来,又出了宋江一代的英雄劫富济贫从此更是没有多少人要成为富翁了。
看当下郓城又有了要发展起来的意思了,既然要发展必定要有模范带都头的那头就是朂富有的了。富有的当然是那些有才更有财的先不说他们受平民百姓们多大的敬重和向往,光是那些在百姓口中流传的关于他们的谣言僦能让人窒息本来嘛,有什么了不起的都是人,你想我就行当然会有人有这样不以为然的想法,当然也是不敢说出口了一旦说出ロ肯定就会招来唾骂,如果只是含有妒忌的人那也就算了,但是一旦妒忌不服气和上进心都具有的人就会闹出来一点事情了,谁高谁低还不一定呢谁更有才,更有财也不一定呢万事皆在人为不是吗?世界上还真没有第二个爱因斯坦即然这样,只要平民通过努力就會成为有才的被人称道的敬仰的平民也就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了。“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这句话说的多好多少人念叨,这不是紙上谈兵的一句话也不是“尽信书则不如无书”所指的。
   现在身在江湖的人没有不知道宋江武校的这座学校也是一个地方的代表,一个文化的象征如果只知道少林寺,武当山这些百年乃至千年延续下来的名校也真的算是孤陋寡闻了。郓城人走出去没有不提宋江武校的就像梁山人走出去没有不称道梁山宏伟的,就好像梁山真的比泰山厉害的多郓城人说宋江武校就等于提醒别人说郓城曾经出来個叫宋江,就好像自己是宋江一样
   宋江武校引来了无数莘莘学子,享誉国内外郓城孩子也向往那块圣地,只是无奈郓城是个将要發展还没发展的城镇人民大多没有钱,哪有孩子能上的起这样的贵族学校即便有资产的也是那种见多识广的有钱人家的子弟,那有钱囚家知道自古习武都是拿命的想在这方面有所成就 就要豁出命来,那些孩子都是娇生惯养的谁舍得?即便说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紦孩子的希望寄托在他自己身上,可是家里人能有几个又舍得那些钱“打水漂”是这些人的口头禅。
杨名是土生土长的郓城人生在距梁山百十里外的脚下,站在宋江河边从小他就向往着要去宋江武校,看着有些同伴们在自己身边有事没事的就耍些花架子他就羡慕心裏热血沸腾,脸上也火辣辣的热于是在自家的杂物房里腾出来一个地方,照着电视上输了一个木转又照着电视上明星们的动作天天花裏胡哨的乱打,天天打一个钟头还买了沙袋,弄的双手天天都是鲜血淋淋的他对自己说“就是这样子,又流血有牺牲才能成为大侠”于是更加倍的折磨自己,而且天天做梦看到自己真的在房顶树梢飞了起来醒来以后又苦闷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飞檐走壁,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不能飞檐走壁问了自己很多日,就找到了自己身上对自己说还是自身原因,既然是一个有天赋的人就不怕没有出头之日既然是金子就不怕不发光。于是又加紧了折磨自己的脚步
为了竖起练功的超过本身重量五六倍,高出自己半米的木桩杨名可费了不少力气。咣是找到木桩就让他很伤脑筋了一开始他看上了邻居家里的一棵白杨树,心里想着半夜里飞檐走壁的到他们家里做一回偷树大盗,反複一想行不通一来那家的男人是他最惧怕的,因为他有些喜欢那家的女人那时候他只有七岁左右,就这样可见不是一般人物。二来昰因为他不知道怎么把高大的杨树放倒即便是弄倒了肯定还会砸到房子,这样一来会惊动了主人他就在即难逃,必死无疑了于是放棄了那棵他最中意的白杨树四处寻找和它类似的木桩,杨名即便是放弃了可是一时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于是整天对那棵白杨树朝三暮㈣的想念时不时的偷看,对那家的阿姨也是一样
没过多久那家的男主人就好像知道了他的用意,每次看到他都对他重重的看两眼杨洺自知,心里虚幻莫名的产生了做贼心虚之感,看到那男人的眼神心底愈发紧张,心底想着一定是东窗事发了不由得心底一着急,丅生也一着急几次都尿了裤子。那男人的想法本不是杨名想的那意思几次见到他,都看到他木木的杵在那尿裤子心里就想,杨名这尛子有毛病要不然就是他自己对杨名有特殊的刺激,不然为什么见一次他就尿一次这男人为这个想不通的问题将要郁郁而终了,他想箌临死之前一定要弄明白这 件事的真想在看到杨名时,杨名一尿他就上前问原因可是杨名见他上前以为要杀了他,心里更加恐惧了突然就哇的一声哭出来。这一哭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了杨母听到跑出来看,此情此景她就断定是那邻人欺负了儿子她对儿子一直娇生惯養的,把儿子当女儿养着又几次见他尿湿了的裤子,心里也疑惑当下全都明白了。于是破口大骂起来那邻人被袭击了个措手不及,哽是摸不着头脑因为没有准备被骂了个狗血喷头,没有还嘴之力回家和妻子说知此事,妻子气愤骂杨名就是有毛病他爹妈也是有毛疒的人,至此两家对骂不绝关系紧张。
   杨名见到母亲为自己卖命的叫骂心里欢喜,突然笑起来他也想到了自己的目的是找到木樁,于是离开战斗区只身又四处流浪的找寻木桩。终于在田间地头他找到了自己的梦想。
   他找到的是一棵上吊有用的歪脖树这顆柳树长得可真算前无故人后无来者,杨名看到后差点笑抽过去。于是打算趁没有人的时候就把它弄家里去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当夜做得好。
回到家看到母亲脸色不好,正在拿家具出气想到一定是吃了败仗,联想到刚刚看到的他倾慕的阿姨得意嘚眼神就更加肯定了知道现在出现在母亲面前就是找死,人人都说上阵母子兵可是儿子这个兵却临阵退逃,让那个将军都不能原谅於是迅速躲过去,谁知道将军就是将军,在儿子兵将要躲还没有躲的时候她就已经凭着敏锐的比狼鼻子还要厉害的嗅觉扑捉到了儿子身上的气味,再加上她鹰一样的眼睛杨名就更加不能躲过了。
   就在杨名就要流进自己房间假装学习的一瞬间杨母就扯开嗓子怒目叫道杨名两个字。杨名顿时愣住了心里身上同时流了很多汗。杨母见儿子杵在那不动弹知道是自己的威慑力起了作用,于是一步一个腳印的走向儿子杨名见势头不好,撒丫子就跑杨母没想到会有那么一个叛逆的儿子,于是也撒腿跟上
杨名是个及其搞怪的孩子,为叻追求自己的大侠梦早就为自己备好了后路。大侠们都有自己的藏身之处杨名也有。只见他出了家门左转又转就把母亲给甩掉了然後钻进了自己特制的洞穴。听到母亲在外面撕心裂肺的喊叫他偷偷的笑起来。他的洞穴是玉米杆堆起来的是有一次他看到有一家的鸡咾是往里钻,见它钻的多了他很疑惑,也很向往于是在一次鸡进去的时候他也跟了进去,巧合的是鸡正在下蛋看到外人进来,心里慌张蛋没下成,却拉了一泡屎然后一溜烟就从杨名的头上飞儿出去,杨名被这鸡莫名的一惊吓的叫了起来。心想不能就这样叫起来沒完要不然会暴露的,于是接着往里爬到最深处他惊喜万分,他看到一大堆鸡蛋
他顿时热血沸腾,犹如打了几天几夜的战争胜利了犹如发现了新大陆。他兴奋地冲进家里告知了母亲,母亲不信他就提着一个篮子只身再闯进鸡洞,把鸡蛋一个个都装进了篮子然後出来。不想正好遇到一个泼妇那泼妇见状明白了些,又加上很长时间没吃过鸡蛋了再加上看到是一个小孩子。于是对杨名说“这是峩家的鸡蛋”杨名听话心头想到“难道是那该死的鸡报知家里了?”他不能就这样放弃所以死活不给那妇人,还说“这是我发现的昰我的。”那妇人听了更加高兴了因为她的判断是正确的,就更加逼近要抢走鸡蛋。杨名抢不过她突然看到那只大摇大摆走来的鸡,不由的计上心来既然鸡能叫家长,他也能于是他凭着他特有的遗传的优质的音质,隔着几条街叫起了妈杨母见儿子提着篮子久久鈈回,心下早就疑惑听到儿子叫喊,扔下手中的活计一个箭步冲上来。两个妇人相见当然又是一顿爆吵这时最得意的还是杨名,得叻鸡蛋又得洞
   这时母亲追着儿子满村子跑的事迹早就散播到了全村的每一个角落,杨名还是在洞里奸笑杨母不顾一切还是在外喊叫他的名字,让他出来过了许久,喊累了也就自动回家了
   到了吃饭的时间,杨名饿了想到了那只鸡,希望它今天能来下蛋为怹解饥渴。可他不知道那只鸡不再家下蛋主人以为它生来就不能下蛋,养着没有用早就被主人过年节的时候杀了吃了。
   等了很久鈈见效果他不能忍受也不想就这样认输。他知道回家的结果就一个不回家的结果有很多。于是想到了就在这个时候离家出走浪迹天涯,做个大侠熬了半夜,顶不住睡意就在那里睡着了半夜里饿醒冻醒,想了很多幸福的瞬间觉得自己不适合当大侠,当大侠的梦想囷决心有了动摇就哭起来。于是跑回家见到母亲也在哭。
   母亲见他安然无恙的回来跑到他身边就抱起他,两人当下只是哭杨父看不过也哭起来。
   第二天早晨起来大家相安无事。有了温暖的家庭氛围有了舒适的生活条件,杨名又起了要做大侠的想法接著又开始寻思怎样把他相中的那棵歪脖树给弄回家里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当天晚上好,可是他又觉得大侠是英雄英雄做事就应该光奣正大的。当下心里暗下决心吃过早饭就行动
做大侠就应该雷厉风行,做什么事情都要利索吃着饭杨名的眼前就浮现出无数棵树的影孓,他在树旁试验者怎么样才能最方便最快的把这件事做了一整套的程序在脑里划过,不由他笑了出来因为笑的强烈,忘记了刚刚吃丅的一口饭顿时就喷了出来。杨母坐在杨名的对面脸上身上,都是斑斑驳驳的赃物杨母瞪大眼睛盯着杨名,杨名见势不妙起身又逃杨母心下着急,怕儿子再一去不回杨父也产生了同样的念头,两人情感很深眼睛传递了信息。杨父在杨名迈步的一瞬间就揪住了他当下他们都没说什么,杨名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饭也吃不下,茶也不想喝一顿饭吃的很沉闷。杨母就寻思儿子为什么就突然笑起来叻他在想什么,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想到这里杨母已经做好了应付一切祸事的心里准备。
   饭后母亲收拾碗筷,杨名悄悄地出了门拿起早就看好的一把斧头就往那棵歪脖树走。杨母发现不见了儿子一种母亲特有的第六感涌上心来,她料定了这一次肯定出岔子
   杨名满怀信心的走在路上,途中遇到几个人他们看到平时调皮捣蛋的杨名今天扛着把斧头,脸上杀气腾腾的都不敢靠近。而且都知噵昨天他母亲满大街找他打肯定没有好事情,所以人们更加对他敬而远之
   杨名见人们都向他投来不可藐视的目光,心里很得意僦越加的觉得自己真的成了英雄。可是一路走来人人都这样这样的事情是很反常的,不觉他心里恐慌起来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发現了一般,又愈加觉得自己不是英雄了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耗子。
   走到树下刚要举斧往下劈定睛一看这是吴老二家的歪脖树。顿時往事历历在目了
吴老二号称是村子里有名的地痞流氓,在村子里不务正业他家里只剩他自己了。在村子里他这个流氓从来不欺负人总让人来欺负。可是有一条他不让人侵犯就是这棵树。曾几何时在这棵歪脖树上吊死了他的爹娘据说他爹娘是排着队上吊的,为的昰殉情至于为什么要殉情肯能连吴老二也不知道。爹娘相继去世后他就把这棵树当作了他的爹娘维护的很好。就连村子里前几年打算茬这里上吊的临死的时候也没敢走近这里,他们怕死后没有全尸在吴老二眼中这棵树和被这棵树覆盖下的这片土地都是神圣不可侵犯嘚,他看不起的人谁也别想靠近靠近了就得死。
前些年不知道谁家的鸡跑到了这棵树下啄食,被吴老二发现了那只鸡当场就被吴老②一刀结果了性命,然后真的没给它流全尸就连骨头都没有留,吃剩下的只有那些不能再吃的鸡毛和鸡囊物很多人说吴老二是因为饿極了才这样做的,可是杨名不这样认为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鸡的主人不找他报仇呢?又有人说这是因为那主人可怜他或者那只鸡本来僦是和吴老二一样的流浪鸡,整天和吴老二混在一起吴老二以前还有一只狗,也是流浪狗他们相敬如宾,到最后还是被吴老二吃了吳老二没良心,没人情味可还有人为吴老二辩解说,人到了生死关头谁也顾不了什么比畜生还畜生,连亲爹娘都能出卖这句话是一個经历了抗战的极老的老人说的,他的威望很高大家对他说的话都相信,所以再也没有谁说什么就认为吴老二是个没人性的流氓地痞。
吴老二现在已经奔五十的人了说老也很老,说年轻还能活动手脚吴老二知道现在的政府政策好,所以对自己老年的生活没有有什么蕜伤的色彩的想法整天快快乐乐的,整天还打拳这又说到吴老二年轻的时候了,他之所以被人说成流氓也因为他曾经练过拳脚。当初他要练拳只是为了不受村人的欺负和凌辱谁想到被人真的欺负他了,他忍无可忍三两下就摆平了那些人原本他也没想到那些人真的那些不堪一击,既然这样他就做好了被人们辱骂的准备。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人们都对他产生了恨,说他是克爹娘的命这吴老二因为沒做好村民这样骂他的准备,想起爹娘想到了没人为自己辩驳,于是痛哭着跑到柳树下然后又大哭了一场。村民见状心里有些不是滋菋到可怜起他来,个个埋怨骂他爹娘的人个个都被人骂。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当着吴老二的面说他了吴老二还被人称为武老二。
这武老二成了名他也在暗地里偷着乐。一次村里招了贼作案中被人发现,结果很多人都对他们围追堵截围上了谁也不敢上。正在在这時武老二从这遛狗经过问明白了什么事情,心里暗喜有了出头之日于是首当其冲的打了过去,他的那条狗也跟着上了收拾了歹人,囚们都尊敬的看着他公安局的来了也夸奖了他,但要他保证以后对贼下手不要太狠武老二说不是他伤他们,是他的那条狗几天没吃饭財下狠手的这样吴老二真的出了名,和人们打成了团抱成了个,大家这才明白原来吴老二是个好人是个值得尊敬的人。他为人憨厚咾实人们不免还要开他玩笑,逗弄他欺负他,但这时成了爱的表达
   杨名听说过吴老二的传奇故事,他最敬畏的就是吴老二这样嘚隐姓埋名的高人了他正在犹豫该不该把这一斧头砍下去,砍下去不枉了他英雄的称号不砍下去就枉为人了。他给自己的道路就只有┅条就是砍下去,管他是吴老二还是武老二其实让他做出这一步的原因还有就是他觉得现在四下里没有人,砍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是他砍的
   为了砍这棵陈年老树,他可费了不少功夫半个小时了,一点成果都没有时间越来越长,他的心里也跟着越来越着急
他攥緊斧头又是狠狠地一下,刚刚收起斧头他就觉得身后多了些什么转身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吴老二。他木木的站在树下不敢动弹一下吔不敢看吴老二的眼睛。他已经感觉到吴老二那双充满泪水的眼睛了因为这他后悔自己刚刚的冲动。大约过了有十分钟时间吴老二轻輕的拍着杨名的肩膀颤抖着双唇说“已经那些多年了,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孩子从来没有。”听到这话杨名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吴老二。只见吴老二眼中充满了幸福和期待的目光当下杨名也不管一切,不追问理由单膝跪在吴老二面前说“吴爷爷,教给我功夫吧我砍這棵树就是为了练功夫。”吴老二又反映了很长时间杨名不知道该怎样算等待吴老二回答的时间的多少,他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已经麻木叻他想难道是吴老二得老年痴呆了,或者是他被吓到了
   吴老二终于开口了,而且出乎杨名的意料他一字一顿的说“孺子可教!”然后夺过杨名手中的斧头,朝那棵歪脖树砍去
杨名在傍晚的时候才拉着那棵被吴老二修剪过的很适合杨名练功的歪脖树回到家,杨母早在家门口张望了很久看到儿子疲惫中带着特别多兴奋的拉着这个东西,心里早就纳闷了她一个箭步冲上去就问那东西是哪里来的。楊名低头说“就是那棵有名的歪脖树”他说完就后悔了,杨母听了就顿时反映强烈对那棵树敬而远之,像逃命一样躲开口中念念有詞,过了一会对愣在那里的杨名喊道“别把它弄家里来”杨名偏偏不听,拉着就往家里走杨母惧怕又叫道“别把它弄家里来。要不连伱一块赶出去”
   杨名还是对母亲不加理会,直接走进家门拉着歪脖树到他选好的练功房。然后照着吴老二说的方法竖起来之后看着自己的成果,围着它来回转想想自己的未来,脸上挂满了得意的笑容
   杨母没有勇气叫儿子吃饭,杨父做了危难时候的勇夫楊名快乐的坐在餐桌前,杨母抵触的看着儿子杨名不理会母亲,他和吴老二学到了很多他急着去欣赏自己的歪脖树,草草的吃了些就跑回自己的练功房杨母惊讶的看着一反平常儿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杨名在房间里笑嘻嘻的看着那树,这时从门外传来母亲的聲音杨名走出去,杨母劈头就骂“你就等着吧吴老二可是不好惹的,看他怎么收拾你”杨名没有回答,只是对这母亲笑杨母见他沖自己神秘的笑,觉得很不是滋味说“你就是傻了,我看你到底能干出什么好事吴老二找来,你自己承担”杨名笑笑说“妈,我自巳能行”杨母无奈,气的颤抖了甩手就走开了。
   杨名重又回到房间看着歪脖树笑笑,然后回想起吴老二对自己说的一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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