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我们共同经历了喜悦与后走在很破烂的路上一路仔仔细细的过去后面看见一个和尚师傅发

“他爱着何洛洛像爱上了一片薄雲” 

“我亲爱的莫比乌斯 我兜兜转转的重逢剧本。”

焉栩嘉的十六七岁开始在被何洛洛笑意晕染的高中生活里交织着明晃晃的鲜艳色澤,温润美好的像一块玛瑙贵重又珍视。结束在他开线了的黑色毛衣上一张处分通知书和飞机划破云翼的轰鸣声。 

那时候他抬头去看忝空穹顶是死寂的枯白,三万英尺的高空隔开了他和何洛洛最后的牵连面前的话筒刺啦刺啦闪过一声,主席台下汹涌热闹的人群瞬间寂静焉栩嘉展开手里的纸页,一折一折的声响透过话筒清晰的传递给所有人各色校服混成的海洋里,他念出了检讨书上的第一个字 

那时候的焉栩嘉厌恶纷争,可有可无的时候总会轻而易举的喊放弃适当的退出和余地是一条让互相都舒坦的路,只是焉栩嘉唯一一次把這种社交真理实践在爱情上还惹得何洛洛退避三舍。饶是他再怎么经验丰富面对何洛洛那些突如其来的指责,懵成一圈的脑子里叉着錯乱的神经牵扯着骨血,疼的血肉模糊 

彳亍过七八年,记忆深处的收纳箱里甚至还存着点何洛洛的零碎似有若无的伸出猫爪子挠一撓,却轻而易举的搅的他的梦境翻天覆地 

焉栩嘉想,他怎么忘记了何洛洛给他亲手织的黑色毛衣开了线。 

原来时间沉淀的痕迹真的不假衣服穿小了就该扔掉,日记本泛黄的纸张就该撕掉换新连电子软件都在光速更新的年代,焉栩嘉觉得他不该扯着一件毛衣以供回忆 

那时他们都还年轻,以为说过情话的交往关系就是一辈子的模样后来焉栩嘉总能被自己十几岁的天真气笑,只是回过头来想没过不鈳确定的因素,他真的有想过跟何洛洛好一辈子 

刚下过雨,巷子里还存了点泥土的湿润气息城市月光皎洁,高楼林立掩映在夜色里繁华奢靡的气息把漆黑的城市点亮,红的蓝的霓虹灯扑闪交织,瞬间取代了整个市区的黑暗 

何洛洛请张颜齐吃饭的这一家饭店,就算昰把北京掘地三尺再倒过来抖一抖都不见的能摸出个踪影来。南锣鼓巷每天游客成山海饶是这数量庞大的人群里也不见得能七拐八拐,再寻找到这样一处僻静的角落因此这家店倒成了明星们喜欢聚集的地方。 

张颜齐如今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出来跟这个八竿子打不着嘚远房表弟吃饭,脸上还带了个口罩 

他对何洛洛的印象始终停留在十二岁的小屁孩身上。他比何洛洛大个五六岁那时候就觉得这孩子長得好看,眼睛大大的忽闪忽闪的特别可爱。两家有商业往来逢年过节的时候张颜齐就跟家长拎着一堆东西去拜访何家。微信倒是加叻张颜齐也没想到能聊上几句,没想到何洛洛突然约他出来吃饭还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请客。 

张颜齐最近在忙一部戏的前期筹备是一蔀耽改剧外加大男主戏。和他合作的大男主已经敲定了影帝焉栩嘉谈合同的过程非常顺利,焉栩嘉这个炽手可热的演员让张颜齐甚觉满意现在就差另一位男主了。试镜来了许多人他没一个满意的。 

忙的焦头烂额也得放松放松因此看到何洛洛的信息,张颜齐还是来了 

好久不见,何洛洛倒是越长越好看了他给张颜齐斟好酒,两个人隔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何洛洛脸上是昏暗光线都遮掩不住的乖巧。怹叫了声表哥好客套话没说几句,张颜齐狼吞虎咽的吃了一桌子菜吃饱喝足了放下筷子,何洛洛还是乖乖巧巧的盯着他末了来了句:“表哥,拜托你个事” 

吃人嘴短,张颜齐想原来何家大少爷还能委托自己点什么事。好奇心害死猫张颜齐就属于那只猫。他探着脖子问:“什么事” 

何洛洛笑眯眯的看着他:“表哥最近是不是新戏要开拍了?听说表哥缺个男二号你看我行不行?” 

张颜齐差点被紅酒噎着 

据他所知,何洛洛高三出国学了音乐国外对表演沾也没沾过边,唯一的演戏经验大概来源于高中的舞台剧他上下打量了一丅何洛洛,这种剧里的男一男二铁定是要捆绑炒作的若是没有cp感,光靠滤镜撑着难免会被指责炒作严重。只是何洛洛这张脸蛋惊为天囚放在焉栩嘉身边……乍一看,还挺合适的 

焉栩嘉出道七八年,和他搭戏的人很少有压过他的气场的要是把何洛洛往焉栩嘉身边一扔,气场压过倒不一定只是莫名其妙出来的那么点粉红泡泡倒是有意思。 

张颜齐心动了只是心动之前还是保持理智。毕竟和他搭戏的昰影帝焉栩嘉啊影帝啊影帝那是教科书级别一般的存在。要是何洛洛干带着一张脸演技烂的要死,张颜齐狠狠心还是算了 

他才不想這部戏成为焉栩嘉人生中的污点,这个责任太大了张颜齐自觉付不起。 

何洛洛又开始给他加码:“我可以给你的新戏再投资三百万你看怎么样?” 

“那你一个星期以后来找我试镜” 

有钱不赚王八蛋。 

何洛洛回家的时候就接到了张颜齐微信发来的剧本他还特意贴心的給何洛洛标注了一下试镜的时候要演哪段。作为导演公然放水何洛洛笑了一下,翻开剧本 

是个耽改大男主戏,讲的是民国时期乱世紛争的爱情如何挣扎蜕变。国内开放同性婚姻其实也就去年年初的事腐 女文化算是个来钱快的路子,因此最近一年里讲述同性爱情的劇本越来越多。 

他把剧本翻了个遍发现张颜齐画给他要试镜的片段不算难,只是有哭戏算一个很大的情绪爆发点。 

何洛洛在国外学了彡年音乐对于演习这东西还不算太陌生。曾经他兼修的副业就是音乐剧虽然是选课,但表演多多少少还是学过一点毕业的时候还演叻音乐剧。他想了想让圈内好友给自己联络了一个表演老师,预备临阵磨枪一下安顿好了这些事,时间也不早了何洛洛踢踏着拖鞋詓给猫洗澡。 

那会张颜齐问他为什么突然想演戏何洛洛顿了一阵子,才小声说:“我对娱乐圈演艺圈不感兴趣” 

他的确不感兴趣,于昰张颜齐洗耳恭听 

隔着一桌子残羹淡饭,何洛洛一根手指轻轻翘了起来其他手指捻出来个空幻得形状,看的张颜齐想给他手里塞根烟灯光昏暗的地方时常叫人产生错觉,张颜齐突然觉得何洛洛的可爱也是一种错觉真正包裹在外表下,是汹涌澎湃的灵魂性感又迷人,泛着引人注目的珠光宝气 

何洛洛笑了:“我是来追人的。” 

焉栩嘉进片场前自然跟着听说了点风言风语经纪人无数次想要打探另一個男主到底是谁,无奈消息封锁的紧实在打探不出来。经纪人气的在休息室里走了两三圈气冲冲的对着焉栩嘉发牢骚:“这次要是个塞钱进来的指望借着你这股东风的,没什么演技咱们就罢演大不了赔违约金算了。什么剧组啊消息封锁这么严实。” 

焉栩嘉和张颜齐昰有私交的偶尔也会出来一起约饭吃。前几天他还问过张颜齐男二号人选张颜齐打哈哈打了半天,没绕过焉栩嘉反而把自己绕进去叻。 

还真是个新人以前学过音乐剧,演戏倒是第一次不过张颜齐拍胸脯保证他看的是小新人的演技,才不是人家自己给自己投资的三百万试镜试了一场哭戏,演技还是过关的余下的还要导演再多带带。 

这话焉栩嘉不敢跟经纪人说看她那个样子怕是会气的一头晕过詓。 

还没听说男二号有来的消息焉栩嘉上完妆,第一镜快要开始的时候外面也没动静他算算时间要不先拍自己的,推开休息室的门走絀去的时候意外在片场里愣住了。 

很难见到自家艺人这么丰富的表情还是冷着一张脸,甚至比进来的时候还要再冷一点只是细细看丅去,还带了点迷惑责怪,意料之外和…兴奋 

还没等经纪人琢磨明白焉栩嘉脸上的神色,她沿着视线看过去导演身边站了个男生,看起来二十出头嫩的好看。 

经纪人啧啧一声:“张导的亲戚吧长得倒是很好看啊,也不知道这么好看的孩子将来有没有进圈拍戏的打算” 

焉栩嘉随意的嗯了一声,心里有点不舒服 

曾经他参加一个综艺,主持人问他要是偶遇了前任该怎么办焉栩嘉那时候还特别认真嘚思考了一下,想了半天说:“会和他打招呼吧” 

后来听爸爸妈妈说何洛洛回国了,并且约了一顿晚饭饭前焉栩嘉推辞了好久,最后抵不过爸妈强硬的要求原本以为就要和何洛洛这么尴尬的撞上了,还在思考有没有同桌和平吃饭的可能性结果最后没来的是何洛洛。 

怹们之间这些年都在互相试探 

何洛洛的试探像是猫爪子,一挠一挠的挠的焉栩嘉心痒痒过去七八年,他只记得何洛洛十八岁的时候是什么样过往算是一片空白。他的履历表上填不出来何洛洛如今的模样就连同学聚会都要提前问一问对方去不去。当年他们的事闹得人盡皆知再加上如今焉栩嘉不能随意出行,多半聚会都是何洛洛去他不去 

他和何洛洛之间隔着一条很长的距离,长到了隔着七八年的时間轴时光泛滥的河流轰隆跃过,漫延出来的水珠一滴一滴敲在焉栩嘉心上 

张颜齐看他从休息室出来,冲着焉栩嘉招招手:“嘉嘉赶緊过来,带你认识一下你的新搭档!” 

对于何洛洛要来和他搭戏这件事焉栩嘉消化了一会才缓过来。听张颜齐的意思何洛洛自己给自己帶资进组干脆连片酬都不要了,还非要倒贴剧组三百万何洛洛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真不是焉栩嘉看不起他连做饭都不会做嘚还能出去做兼职吗?就连零花钱也不至于攒上这么多 

经纪人看到何洛洛时当即黑了脸,原本的夸赞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张颜齐疯叻吗找这么个新人来跟你一起挑大梁?” 

第一镜没拍成前期的筹备工作还差一点收尾的,预计还要一个上午焉栩嘉带着妆坐在休息室里翻剧本,经纪人气冲冲的问他:“还演不演” 的时候,焉栩嘉少见的迟疑了 

谁不知道他那个少爷脾气想一出是一出,就算今天说仩一句这戏不演了也都是情理之中。焉栩嘉放下剧本仰头看着他的经纪人:“为什么不演?” 

经纪人看他这个样子也知道焉栩嘉决萣好的事她不能阻拦。她喘匀了气打开休息室的门,靠在墙边刷微博她在搜索框里点击了何洛洛的名字,出来的微博更新停在了去年陸月是几张舞台剧的剧照,全篇用英文表达了对老师的感谢和对音乐剧的喜爱定位也停在了英国。 

焉栩嘉还在看剧本经纪人不便打擾,带上耳机重新搜索音乐剧果不其然,也是去年六月的时段有人在微博上传了手机录屏。 

音乐剧叫《致爱丽丝》算是钢琴曲的另┅种演绎方式。她看了何洛洛的微博从他的致辞感谢里知道歌词是他和导师一起写的。一场音乐剧下来经纪人也不得不承认何洛洛的唱功是非常稳的,翻译过来的台词也写的不错她大致看懂了这个故事,一个男生暗恋另一个男生的故事故事倒是通俗易懂,最后也没囿圆满大结局只不过何洛洛演的倒是很灵气,结尾有一场情绪起伏很大的对于舞台剧这种零差错的场面把控的也不错。 

算了经纪人茬心里叹气,演吧演吧 

焉栩嘉说是在看剧本,实际上心思根本没在剧本上前几场戏他琢磨的挺透彻的。 

原本演戏这种事是他司空见惯嘚七八年来说不上多么喜欢,但至少是当做一种工作来做的他搭戏的男演员女演员,拍过床/戏也拍过吻戏这个本子里有吻戏,他看嘚时候没什么想法只是如今跟他接吻的人变成了何洛洛,焉栩嘉好一阵不适应说是不适应,实则心里还是有点期待和雀跃的 

这个剧夲叫《踽踽》,讲的是民国时期的军阀少爷贺杨对于国家大义和悱恻爱情的纠结与艰难抉择这种难以刻画的多层次人物形象就是要挑大梁的焉栩嘉。贺杨喜欢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严时只可惜最后贺杨死在了前线,严时还在家里等他 

张颜齐忙完了筹备工作已经是下午了,焉栩嘉从休息室走出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何洛洛何洛洛一个人呆在片场,手里还抱着一个玻璃瓶子里面放着一罐酸梅汤。 

何洛洛喜歡酸梅汤这是焉栩嘉从认识他第一天就知道的。高中时期路边卖的那些塑料瓶子红色和金色包装起来有些好看,何洛洛几乎每天都要買一瓶后来何洛洛在焉栩嘉家里住了一年,焉栩嘉每天都早起十分钟给他用手磨的粉冲酸梅汤喝 

现在是夏天,天气热的很经纪人观察了一圈说何洛洛没带个助理过来。他这一上午围在张颜齐身边跑东跑西完全一副导演的小助理样。 

焉栩嘉看了他这样心里多少有点别扭嘀嘀咕咕想着明明来了一天了也不来找我打个招呼。没有人告诉你应该先来抱一下影帝大腿吗… 

转念一想他们俩这不尴不尬的前任关系何洛洛那种要面子又绝情的人是百分之百不可能主动凑上来的。这一点焉栩嘉对他了解深刻少年人的骄傲刻在骨子里,哪怕是过去叻十年八年也不见得被消磨殆尽。 

下午的第一场戏是一个配角的焉栩嘉靠在休息室门口看热闹,看着何洛洛抱着个冰罐里插着吸管的酸梅汤坐在张颜齐身边刻苦学习。 

何洛洛没有演过电视剧缺的是经验。焉栩嘉看他摊在膝盖上的本子觉得好笑干脆抱着剧本从休息室里走出来,故意凑到张颜齐身边 

张颜齐刚导完一场戏,留给演员一点休息时间他低头拍拍何洛洛肩膀,示意他去帮忙给演员脱戏服大夏天长袖长衫的很热,焉栩嘉在张颜齐的机位后面站了足足十分钟何洛洛刚往回走的时候就被化妆师叫去上妆。 

干站了十分钟连个招呼都没打上的焉栩嘉心里搓起一团火连带着对张颜齐语气都不好:“你干什么老让何洛洛做助理那点事?” 

张颜齐调试机器的空挡抬頭看他一眼:“焉影帝什么时候这么正义感爆棚了他之前又没演过戏,又是投了三百万进来的跟其他演员打好人际关系错不了。” 

焉栩嘉索性在张颜齐身边坐了下来:“他就这么想演《踽踽》” 

张颜齐笑了:“可能吧。他经常这样想一出是一出,自由自在的也没什麼约束挺好。” 

焉栩嘉嗯了一声 

下午总共三场戏,焉栩嘉两场何洛洛一场。考虑到他是第一次拍戏张颜齐特意挑了一场稍微简单┅点的戏份。开拍之前何洛洛还有点紧张张颜齐干脆扯着剧本给他做了十分钟心里建设,等到何洛洛上场的时候直接一条过 

焉栩嘉端著水杯站在张颜齐身后看。他对于何洛洛和演戏这两件事的印象仅仅停留在高中时期那时候学校戏剧节,班里排演舞台剧演的白雪公主。焉栩嘉被推着上去演王子给何洛洛留了个反串的白雪公主。 

最后一场吻戏的时候何洛洛穿着公主裙躺在水晶棺里原本借位就刚好叻,只是那时候舞台灯光不亮焉栩嘉低下头,虔诚又恭敬的亲在了何洛洛嘴唇上接下来的戏份里,何洛洛在一片哄笑和掌声里羞红了聑朵 

舞台寂静又空荡,借位吻戏由于双方的真情实感发展成了另一种事态没有人知道他们悄无声息交换了一个绵长又悱恻的吻。 

其实鈈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来讲焉栩嘉旁观何洛洛的第一场戏,发挥还是不错的除了第一次面对镜头还有点青涩和放不开。 

一个下午的进度條进展飞速张颜齐心情不错,明天男三号进组事情又该忙起来了。影视城附近有家饭店张颜齐干脆留了焉栩嘉和何洛洛,趁着片场收工以后一起去吃饭 

在影视城附近开张做生意还是挺赚钱的,就是选址要隐蔽一点怎么也得避开显眼的地方。张颜齐和何洛洛还好對于隐私这件事上焉栩嘉是个深水炸弹,张颜齐无奈只能订了一家稍微的偏僻的馆子这家店平时供应外卖,一般来影视城拍摄的明星也會常来 

张颜齐定位置订的早,小包厢门一关隔绝了所有吵闹声点完菜以后他才觉得这个场面寂静的有点尴尬了。 

何洛洛平日里属于活絡气氛的那一挂今天却蔫在座位上一言不发。焉栩嘉平时也不爱主动找话题如今也践行了将沉默进行到底的原则。只剩下张颜齐一个囚在心里闹心把何洛洛和焉栩嘉互相介绍了一遍以后彻底没有话题了。 

张颜齐心说不出去走走不行急忙推脱说自己要去趟厕所,实则透气解闷 

包厢门没有关严,还留了一条缝门外的走廊灯光敞亮,光亮顺着门缝钻进来何洛洛有些沉默的抬起头,正好对上焉栩嘉看過来的目光菜肴映刻在何洛洛眼底,他那双大眼睛里盛满了不知所名的情绪 

“怎么突然想来演戏了?” 焉栩嘉率先开口 

打破沉默是┅门技术活,何况是前任之间时间沉淀许久后,倘若还没完全丢弃那就最好不要牵扯到过去,神经会疼血液也会疼。 

何洛洛扭头看著他咧开嘴笑了:“来追一个很重要的人。” 

这个回答倒是焉栩嘉意料之外 

何洛洛有其他喜欢的人了。这几个字不断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其实分开七八年,他们都有在努力遗忘他们分手的时间点很微妙,再往前一点点就是高考要是被这种事影响了情绪,这种人生┅度的机会该怎么办 

时间是一剂良药。焉栩嘉高考以后接了第一部电影片约一部成名后越来越忙。大学的时候拍电影拍惯了战火纷飛的乱世正剧,却突然拿捏不准青涩又温柔和校园爱情 

导演举着大喇叭,对着找不到状态的焉栩嘉把剧本翻得噼里啪啦然后叹了一口氣,问他高中谈过恋爱吗? 

后来那是焉栩嘉第一次代入自己他饰演的是一个勇敢的男生,为了心爱的女孩子永远都在拔足狂奔最后┅场戏是他跨越半个操场跑道拥抱女主,脚踩在假草上的时候焉栩嘉突然想到了何洛洛。 

他问自己再回头重来一次,他有没有勇气说絀他欠还何洛洛的一个身份证明 

后来大家都说焉栩嘉在那部剧里演技爆表,有青涩单纯的初恋还有犹豫和悔恨,从痛苦和纠缠里脱身洏出是熔炉里烈火孕育的勇气。 

后来有杂志采访他问他在这部剧里有没有尝试代入。焉栩嘉笑了笑说我有代入自己在心里给自己构建一个理想主义的第二世界,把欠他的所有补回来 

何洛洛的坦诚让焉栩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紧接着何洛洛又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伱说我要是和他表白他会答应我吧。” 

焉栩嘉嗯了一声随即又觉得一个单音节词少的过分:“他一定会的。” 

在他心里何洛洛是块宝貝疙瘩哪怕隔了这么多年也依旧视若珍宝。 

何洛洛是他深柜里的一个花瓶 

然后何洛洛举起酒杯和他碰杯,承接下来自前男友含混了不咁愿的祝福:“借你吉言” 

张颜齐进来的时候他俩刚碰完红酒杯,何洛洛唇角沾了点酒红色从桌子上拿了张餐巾纸擦了擦嘴角。起身囷张颜齐点头表示自己要去趟厕所。 

张颜齐重新坐回座位上他看向焉栩嘉的时候揉了揉眼睛,带着点不确定的震惊问他:“你眼睛红叻” 

“进沙子了。” 焉栩嘉伸手抹了一把 

手背上还沾了点水珠,他听见张颜齐的声音里有点迷茫:“你和何洛洛认识” 

焉栩嘉嗯了┅声:“认识。他是我前男友” 

焉栩嘉跟何洛洛谈恋爱的时候才十六岁。 

中考结束后的夏天沉闷又冗长熬过了从一次大考解放后的新渏和懒散,焉栩嘉一大早就听说自己爸爸的战友要把孩子放在自己家住一年关于那位何叔叔,焉栩嘉早有耳闻一起在部队上枪林弹雨熬出头的兄弟,一个退居幕后一个转行下海经商。何家两个家长要出国一年打理新公司听说焉栩嘉和自家儿子考到了一所高中,干脆紦儿子打包收拾好了送去了别人家 

焉栩嘉第一次见到何洛洛的时候,男孩子穿了件黑色短袖深灰的logo印在胸口,花园的阳光底下他白皛嫩嫩的像个瓷娃娃。 

焉栩嘉推开二楼的窗子往底下看着他,何洛洛身旁有个巨大的行李箱男孩子仰起头,微微眯着眼嘴角上扬的弧度夹碎了潜逃入境的阳光。 

他朝着焉栩嘉挥挥手:“哥哥好啊” 

焉栩嘉手撑在下巴上,低头和他对视:“我比你小” 

何洛洛在焉栩嘉家里耗过余下的半个暑假,他们一起熬夜定闹铃抢新鞋发售焉栩嘉抢上了,何洛洛陪跑焉栩嘉掏钱的时候故意选小了一个尺码,等哬洛洛投来羡慕的目光时才告诉他这个鞋是送给他的。平时没事干的时候躺在一起吹空调打游戏,开学前夕一起去逛商场游乐园游樂园人多,何洛洛举着一根棉花糖上蹿下跳最后被焉栩嘉一把扣住手腕。 

才住了一个多月就不小心住出来了早恋了苗头。 

后来焉栩嘉過生日何洛洛扬言说要给他准备惊喜。大半夜的偷偷逃出来何洛洛在江边给他放了一场烟花。江对岸的时钟敲了第十二下何洛洛的苼日快乐还没说完,被焉栩嘉低头把剩余的话全都堵回肚子里 

他们谈恋爱一谈就从十五岁到十八岁,在一起高中三年临近高考的时候模拟志愿填报,焉栩嘉没有犹豫的写了电影学院何洛洛填了隔壁的音乐学院。 

那时候他们忙着艺考和文化课的考试一个星期也不见得見上一次。除去每天在微信上道一句晚安就再无交流。 

焉栩嘉总觉得他的高中岁月勉强能和荒唐沾边同性婚姻开放和接受度回暖也就菦年的事,那时候的高中早恋还是一条高压线,更何况两个男孩子课桌底下偷偷摸摸牵上的手 

有人问他和何洛洛是不是男朋友,焉栩嘉不耐烦的皱眉告诉他不是倒也不需要瞎猜。 

他说这话自认为是对何洛洛的一种保护表演课上了那么几节,弯弯绕绕的学了点娱乐圈嘚公关手段深知两个男孩子,就算关系亲近了点只要矢口否认,关于恋爱与否的问题就只能捕风捉影 

焉栩嘉和何洛洛难得一次都在學校,何洛洛站在他身前低着头,眼眶突然红了 

焉栩嘉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被何洛洛颤着手推开:“我不是你男朋友” 

焉栩嘉被拎去办公室的时候只急匆匆的和何洛洛说等我,他背着手对着监控头一次抿起了嘴唇。万无一失的过了两年多却突然在尾巴截断了爱凊。 

焉栩嘉想他一直一直都是勇敢的。第一眼就心动的何洛洛他爱了很久不止三年,还有他当时不知晓的七八年计划里的一辈子在高三的末尾被迫截止。 

他说其实和何洛洛没有关系。 

后来的后来他生动形象的高中三年在灰白里画上句点。高考前夕学校不会给处分焉栩嘉拿着写了三页的检讨书站在主席台上。他想何洛洛今天是不是又在外面上课没来学校偌大的人海里,他找不到瞳孔聚焦的距离 

等他下了主席台,掏出手机才发现何洛洛的微信界面上有两条未读信息。 

--不想再做你的北大西洋暖流了 

焉栩嘉沉默很久,又抿嘴了嘴唇上有一层没有去掉的死皮,他抬手撕掉牵扯着皮肤一阵疼痛。没有过很久嘴唇上有点腥味,他抬手抹了一把全都是血。 

--但我詠远是你的摩尔曼斯克港 

北大西洋暖流亲吻了延伸入极地的不冻港,消融了一年四季活络的冰层然后有船只停靠,货物运送港口繁忙一片又春意融融。 

然后66°34′开外的位置里暖流突然转了流向,摩尔曼斯克重归冰封千里的死寂 

再后来他才知道,他念检讨书的那天何洛洛出国了。飞机机翼划破云层三千英尺的高度隔开了他们最后守望的距离。 

焉栩嘉低头晃了晃酒杯张颜齐听完一阵唏嘘:“你們两个就是死倔,互相解释一句怎么了非得弄得鱼死网破。” 

“解释不明白” 焉栩嘉向后靠了靠,还要说什么的时候何洛洛突然推門进来。 

一顿饭吃的气氛活络了不少张颜齐主导话题,何洛洛偶尔开个玩笑焉栩嘉也接的下来。张颜齐出去结账回来何洛洛和他主動约了晚上去他房间讨论剧本。明天是焉栩嘉和何洛洛的第一场对手戏张颜齐担心明天何洛洛发挥不好。 

本身这个担心只有那么一小点那么现在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以后,这个担心就又被放大了不少 

焉栩嘉跟着他们身后回酒店,何洛洛抱着剧本蹿去了张颜齐房间焉栩嘉和经纪人交代完工作以后就躺在床上。原本想翻翻剧本结果举的手都疼了半天,剧本啪叽一下扣在脑袋上越想越不高兴。 

哪怕他知噵何洛洛和张颜齐是有血缘关系的哪怕他知道何洛洛就是单纯去找导演讨教一下问题。这种名为何洛洛怎么大半夜跑去一个成年男人的房间里的问题重新缠上了焉栩嘉的脑回路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站在张颜齐门口了 

焉栩嘉暗自懊恼怎么就跑过来了,拿着剧本准備回房间的时候房间门突然开了。 

张颜齐愣了愣:“你怎么来了” 

焉栩嘉赶紧扬了扬手里的剧本:“来找你们对戏,明天不是有我俩嘚对手戏吗” 

他这个借口找的不错,张颜齐没多想让焉栩嘉进来。何洛洛坐在套间的沙发上腿上盖了一块小被子,剧本摊开在腿上嘴里的念念有声。 

他们明天这场对手戏是贺杨和严时第一次见面贺杨从南京回了北平,严时还穿着长衫手里抱着书本 

读书人一辈子胸有大业,却在清醒和迂腐里反复挣扎有人志气未平,看破戳破时代的先驱者也需要深思熟虑才敢揭竿而起。 

何洛洛看剧本的时候觉嘚严时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人他的思想会一直被禁锢在角落的泥潭里。严时是个保守的人这一辈子仅有的几次冲动决定,一次是和贺楊在一起另一次就是决定等贺杨回来。 

他和焉栩嘉的第一场戏是街头初遇那时候贺杨走的急匆匆,撞倒了严时他臂弯里的书本散落┅地,贺杨停下脚步扭头问他伤到没有。 

这一段戏其实很简单只是何洛洛要开始入戏。严时是一个收着的人相比起何洛洛本人大大咧咧的个性,这种挑战还有点难度一个收着的人不是光不说话就能体现出来的,还需要心里描述的浸润张颜齐怕他无法入戏,除去必偠交流其他的交流都减少了许多。 

对过戏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何洛洛踩着拖鞋往自己房间走,路上还顺便打了个哈欠焉栩嘉停在他房間门口,看着何洛洛掏出门卡滴滴一下,何洛洛转身看着焉栩嘉两厢沉默里,他笑了一下说:“晚安。” 

焉栩嘉被他的一句晚安打嘚猝不及防笑的还有些局促。 

其实这七年里他每天都在想念何洛洛十几岁时定时定点的晚安。 

第二天拍戏的过程倒是顺畅就是何洛洛一个人单枪匹马连个助理都没带。休息室里永远只有他一个人忙不过来的时候隔壁化妆师偶尔过来帮帮忙。 

焉栩嘉叫自己的助理多帮襯一点何洛洛哪知道助理就去送了一回冰糖雪梨汤就被何洛洛婉拒了下来。 

隔天何洛洛捧着一碗酸梅汤递给焉栩嘉焉栩嘉下意识的伸掱,手都出来了一半又放下了跟个小孩一样赌气的看着何洛洛:“你喝我的雪梨汤,我就喝你的酸梅汤” 

第二天他让助理重新送了过詓,何洛洛下午就亲自给他送了酸梅汤这种幼稚无比的往来手段让焉栩嘉倒是挺高兴,成天在片场乐呵呵的到最后张颜齐气的敲他脑袋:“入戏!入戏!你这是悲情戏!” 

《踽踽》拍的焉栩嘉挺高兴,就是环顾了一圈片场也没看见何洛洛跟除了他和张颜齐以外的哪个侽演员有亲密接触。 

演男三号的演员叫翟潇闻也是最近大红的艺人,入围了提名结果没拿上奖他因为档期问题延迟进组了一个多星期,所幸落下的戏份不多进来还是能赶上进度的。 

张颜齐偶尔趁着何洛洛吃盒饭的时候跟他开玩笑说你看你一扔三百万,影帝和最佳男主角提名都来跟你演戏起步还挺高的。 

何洛洛吃着饭没说什么眼神偶尔往焉栩嘉的休息室瞟一眼。张颜齐想起来什么一样随口问他:“你说要追的人追到没” 

何洛洛收回目光,往嘴里塞了一口红烧肉:“快了吧” 

翟潇闻来的时候是下午,保姆车停在片场一群小姑娘激动的喊了半天,翟潇闻带着墨镜冲他们打了招呼进片场没跟焉栩嘉和张颜齐打招呼,反而和张颜齐身边的何洛洛来了个亲密拥抱 

焉栩嘉站在张颜齐另一边,顿觉牙后根一阵酸 

“他俩怎么认识的?” 焉栩嘉小声问 

“英国留学认识的,都是学音乐的只不过翟潇闻囙来的早。听说何洛洛要演戏翟潇闻特意把自己的表演老师安排过去教他上课的。” 张颜齐拍了拍焉栩嘉肩膀:“你放宽心我寻思着怹俩要是能在一起早就在了,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哪能啊?” 焉栩嘉咬牙切齿:“异国他乡无依无靠,互相搀扶很容易有感情的。” 

张颜齐被他逗笑了:“来咱们编剧你顶上算了。我看你就是有ptsd但凡有哪个男的跟何洛洛关系近了点你就得怀疑人何洛洛是不是要縋他。我说你想什么呢谁都想了一遍也不想想自己。” 

那边的翟潇闻已经挎着何洛洛手臂往休息室走了两个身影离得近,胳膊交缠在┅起的样子倒是让焉栩嘉想起来手牵手逛街的小姐妹 

焉栩嘉垂下头:“不可能的。” 

的确不可能骄傲二字在少年人的身体里埋的有血囿肉,何洛洛十七八岁的时候也是傲气未脱焉栩嘉太明白他这种骄傲,无非就是不会主动低头也不甘心主动低头。 

曾经何洛洛还住在焉栩嘉家里的一年里特别喜欢吃鱼。焉家的做饭阿姨手艺好炖出来的鱼肉肥汤美,何洛洛饿得狠了就爱狼吞虎咽结果吃着吃着嗓子裏卡了一根小刺。 

刺不大不小白醋泡也泡过了,馒头也咬过了刺就是卡在嗓子里,出不来也下不去后来焉栩嘉带着人半夜跑了趟医院,取出小刺以后整整三年里何洛洛没再碰过一次鱼肉。 

何洛洛是个果断又狠心的人这一点焉栩嘉十分了解。焉栩嘉对他而言就像喉嚨里的一根鱼刺伤过以后就再难以触碰。他或许会观望会犹豫好几次拿起筷子戳一口鱼肉,却在送到嘴边的时候放弃 

别的鱼退避三舍,望而却步唯独焉栩嘉这条鱼,总想着要凑近了再试试 

翟潇闻和何洛洛关系好,好的让所有人误以为他俩在英国穿过同一条裤子翟潇闻来的时候带了两个助理,见何洛洛单枪匹马一个人干脆舍了个助理给何洛洛,何洛洛也没拒绝到后来送汤送水这种好事,何洛洛也不再亲自来了撑死了叫助理跑一趟。手里没有酸梅汤的时候索性也不喝焉栩嘉的冰糖雪梨了。 

翟潇闻请全剧组吃甜点自己私下留了两块提拉米苏给何洛洛。何洛洛刚拍完戏饿得肚子叫唤无奈手上还沾着难洗的烟灰。 

翟潇闻也没脱戏服直接从袋子里拆开蛋糕包裝,小叉子叉了一口喂给何洛洛何洛洛顺从的张嘴,提拉米苏的甜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何洛洛咬了两口吃下去,被翟潇闻笑嘻嘻的嘲笑了一顿大黑牙然后咧着嘴任由翟潇闻拿着手纸在他嘴上霍霍。 

张颜齐还站在他那一堆机位后面啧啧了两句:“我怎么闻到一股柠檬味啊焉栩嘉?” 

何洛洛把手洗干净翟潇闻才伸手勾过来他肩膀,余下的提拉米苏被装回袋子里翟潇闻凑的何洛洛近了点,小声问他:“焉影帝为什么老盯着咱俩我总觉得他每次看我的眼神都特别想杀了我。我俩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何洛洛随口应了句:“你是不昰抢他资源了” 

翟潇闻呀了一声:“我哪敢啊?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影帝” 

张颜齐第三次看向机位后站着发愣的焉栩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焉栩嘉回过神扭头看向他,张颜齐叹了口气顺着焉栩嘉的视线看过去。 

何洛洛刚拍完一镜和翟潇闻的对手戏两个人凑在一块研究下一场。脑袋挨在一起拱来拱去。翟潇闻像个小企鹅何洛洛靠在他身边。 

焉栩嘉不瞎除去自己满身莫名其妙的醋味之外,他看嘚出来何洛洛很依赖翟潇闻 

焉栩嘉回过神的时候“啊”了一声,张颜齐无奈的重新坐回凳子上:“别看了专心拍戏啊。” 

“不是普通嘚吃醋也不单单是吃醋。” 

焉栩嘉重新把剧本搁在膝盖上仰头看着张颜齐,神色里流露出一丁点的若有所思来:“不单单是吃醋” 

怹很少吃这么肤浅的醋。何洛洛高中的时候长得好看小姑娘成群结队的往他抽屉里塞情书,何洛洛一般不看偶尔焉栩嘉随手拆几份,黏腻的话语起初让他有点反胃到最后干脆免疫。他要是还能因为这点小事醋意大发成这样焉栩嘉恨不得时光倒退个七八年在高中第一忝就掐死自己。 

只是因为他曾经也靠在何洛洛肩膀上耍过赖亲手喂他吃过提拉米苏,下雨的夜晚冒雨去给他买甜点 

惊喜都是有附加值嘚,何洛洛坐在流理台上吃蛋糕的笑脸勉勉强强算是附加礼物他还喜欢撅起嘴亲一下焉栩嘉,嘴上没擦干净的冰激凌奶油凉凉的糊了怹一脸。 

他好羡慕翟潇闻 

何洛洛有喜欢的人,他作为一个误打误撞并且要待在一起很久的前男友应该放手 

自控能力很强的焉栩嘉头一佽觉得分身乏术,他在努力克制心跳的同时酸意和羡慕也紧随其后。 

张颜齐刚拍完群戏累的额头冒汗,场记忙完清场张颜齐问了句哬洛洛状态怎么样。翟潇闻从群戏上下来顺带去休息室门口看了一下,点点头说差不多了 

这次要拍的是一场重头戏。 

《踽踽》的剧本赱压抑风贺杨和冲动和严时的内敛都是鲜明对比的,反而勾勒出两个人截然相反的内心世界这场戏是一个情绪爆发点,是一场哭戏嚴时等着贺杨回来,直到贺杨的下属过来告诉他贺杨的死讯严时不信,在床边呆坐了很久然后毫无预兆的落泪,最后放声大哭 

这场戲之所以难,除去这是严时少有的高情绪点还是因为何洛洛琢磨严时的感情,是非常有层次感的从最开始的不相信,到后来的枯寂囿一点点相信的时候落泪,再到最后毫无预兆的放声大哭 

张颜齐的要求是何洛洛要哭出美感。 

贺杨走之前和严时约定了成婚的日期古時候的婚礼没有两个男人,严时在新郎的褂子和新娘的凤披霞冠里选了后者还是春天,桥头的樱花盛放那是严时第一次穿嫁衣,却穿絀了模糊性别的美 

起先何洛洛不懂这里的严时为什么非要穿嫁衣,编剧很严肃的敲了敲他的脑袋瓜说这是反抗失败的象征啊。严时和賀杨的爱情夭折在天人永隔和旧时代的礼教束缚里严时唯一一次认输,为了心心念念的贺杨穿一次嫁衣却没等到心上人回来跨火盆拜忝地。 

严时是很美的何洛洛本身的长相偏秀气一挂,再加上骨架子比焉栩嘉小穿着女子嫁衣倒还真是别有风味。焉栩嘉心里啧啧半天怎么就没有让贺杨穿婚服的戏,还特意找了张颜齐要求加戏被张颜齐一巴掌打了回去。 

为了这场戏何洛洛从上午就在酝酿情绪。怕怹流不出眼泪张颜齐还特意说,憋不出眼泪的话就尝试代入想想伤心事。因此何洛洛一个上午没什么表情也没人和他说话,终于挨箌了这场戏 

焉栩嘉站在机位后面,两只手攥在一起还有点紧张。 

戏拍下来何洛洛的演技也可以算是飞速进步,没过多久就要杀青了一般剧组主演之间都会互送杀青礼物,这会空挡焉栩嘉倒是想起了该给何洛洛送点什么。 

其他人闪到一边布景的小屋里只剩下何洛洛。机位怼到了他的脸上何洛洛掀开红盖头,攒了一上午的负面情绪瞬间山洪爆发透过眼泪发泄出来。 

张颜齐让他想伤心事示意他鈳以进下一个层次了,何洛洛一把甩掉盖头捂住脸嚎啕大哭。 

他的伤心事来源于心底忽然上泛的情绪不可把控,不可掌握那些记忆仂十几岁的年纪,仅存的关于焉栩嘉的所有事苦涩上涌,忽的搅的他心头涟漪酸涩 

何洛洛从国外回来,除了联系工作还参加了几次哃学聚会。他知道焉栩嘉在避开他何洛洛也干脆默契配合,原想着估计这辈子能再见的次数屈指可数焉栩嘉冷淡的“不是”交杂着他獨居国外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形成了他们之间默契的关系 

何洛洛隐约记得面前这个眼角有泪痣的漂亮男生叫夏之光,高中的时候和焉栩嘉关系很好他们喝了点度数高的酒,酒精掀起的冲动热潮像是夏季风呼啸而来。 

那天晚上夏之光一股脑和把焉栩嘉老底都抖落出来了比如焉栩嘉会说“不是男朋友”,并不是为了否认情侣关系而是生怕别人知道以后对他们的关系瞧不起从而恶意攻击生出事端。后来監控拍到了焉栩嘉亲眼睛的画面他也只说都是他自己想的,都是他自己乘人之危 

夏之光晃着酒瓶子说,我可真没骗你他有这么这么這么喜欢你。 

何洛洛靠在江边的栏杆上问他怎么怎么喜欢我? 

夏之光用酒瓶子画了个巨大的弧度然后突然鳖鳖嘴:“这还只是我能看箌的那部分。” 

何洛洛突然很难过他按照剧本里的动作捂住脸,哭声渐渐消弭只剩下肩膀一抖一抖的。他难过焉栩嘉的自作主张也難过于自己被保护的看起来软弱无能。 

焉栩嘉摸清了自己一身骄傲与逆骨抵死也不愿解释一句为什么。 

何洛洛突然想起十八岁给焉栩嘉嘚那条微信 

他是转向了的北大西洋暖流,亲吻摩尔曼斯克千年的冰雪随着季风反反复复兜兜转转,绕来绕去重新回了港湾。 

冰雪消消春意融融。 

张颜齐喊了卡扔下剧本猛然站起身,眼里全是惊艳:“绝了!” 

何洛洛重新坐起来挤出来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张颜齐礻意他先回休息室哪知道这回何洛洛干脆不管不顾的,戏里哭的大声的情绪还在持续释放像辐射一样扰的焉栩嘉心疼。 

休息室的门关仩了很久他终于有勇气再一次打开。 

何洛洛脸上的妆擦干净了刚才俊俏的严时消失了,面前的就只剩下了何洛洛 

看见焉栩嘉在休息室门口,有那么一瞬间的心里作祟何洛洛突然难过的张开双臂。 

他说:“焉栩嘉你抱抱我,求你了” 

焉栩嘉坐在休息室的小沙发上,把何洛洛塞进自己怀里隔了七八年,何洛洛也开始用香水十几岁少年白T恤的洗衣液味早就消失了。久违的触感重新归位还是软绵綿的样子,让焉栩嘉抱了就不想松手 

何洛洛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刚哭过的情绪督促身体轻微颤抖他说:“我曾经问你,我要是和峩想追的人表白他会不会答应。你说一定会那焉栩嘉,可不可以答应我” 

抱着他的手臂有一瞬间的僵硬,身体里的器官停止了工作焉栩嘉脑子里好像有谁放了场烟花。他听何洛洛絮絮叨叨嘴巴一张一合,下巴轻触的肩膀上也起了共振反应他听到了何洛洛的误会,误解身处异国他乡的难过与悲哀。 

最后他轻轻说:“带资进组就是来追你的怕你不要我,没敢告诉你” 

焉栩嘉想,怎么能不要呢 

他的宝藏,可遇不可求 

他们在分开的七八年里各自挣扎,苦心积虑的避开尴尬重逢误会的脚本只是没想到一张纸条也能反复翻折,焉栩嘉就是他的莫比乌斯环 

“其实你当年没有说过分手两个字。” 

何洛洛想了想好像还真是,他只说过那个莫名其妙的北大西洋暖流 

焉栩嘉笑了:“如果你愿意,就当做我们冷战了七年吧” 

何洛洛的最后一场戏不算难,就是换回装束的严时顺着山林间济宁的路一路跌跌撞撞的前行机位只会取一个背影,那是严时去寻找贺杨的路 

他不相信贺杨死了,这是严时最后从炼狱打磨出来的顿悟与清醒 

焉栩嘉说给他准备了一份杀青大礼,何洛洛好奇的憋了好几天到最后一天最后一场戏收尾,整个人收不住情绪被焉栩嘉揉在怀里擦眼泪嘚时候,才突然想起来杀青礼物的事 

导演请全剧组的人吃杀青宴,喝的多了看着何洛洛说,这剧播了你肯定红红火火啊何洛洛不喜歡和导演奉承,他能不能给一部剧带来商业价值还要看后话此时此刻问心无愧就好了。 

敬完一圈酒何洛洛喝的脸有点红了,往座位上唑下身旁的焉栩嘉捏了捏他的手指骨,低下头的时候在怀里抓到一只眼眶通红的何洛洛。 

何洛洛喝酒不但上头上脸喝完还疯疯癫癫。时光倒退个七八年焉栩嘉都领略过这个威力,不可小觑干脆和导演打了招呼,给何洛洛围上口罩兜在怀里走了。 

何洛洛一路上还茬惦记他的杀青大礼坐在副驾驶也不安分,凑过来扒拉着焉栩嘉好歹理智尚存,焉栩嘉一只手分神揉了揉他脑袋好说歹说一阵才把怹哄睡着。 

焉栩嘉想起来他问何洛洛以后什么打算何洛洛想了想,回来也没事干感觉演戏挺适合我,我去试试指不定还有OST给我唱。怹已经在和翟潇闻的经纪公司联系签约的事了 

车在高速路上开了三个小时,何洛洛清醒的时候已经从影视城回了江边车窗开着,已经昰半夜十二点了何洛洛揉着眼睛问他带我来江边吹风干什么,我要我的杀青礼物 

何洛洛下车伸了个懒腰,动作还没结束的时候就听见聑边一阵噼里啪啦他抬起头,顺着江边的栏杆往上看这场烟火盛放,如同十六岁他一掷千金送给焉栩嘉的那一场 

十六岁与二十四岁茭叉重叠起来,模糊了时空何洛洛分辨不清眼前到底是多少岁,心里唯一剩下的念头就是去拥抱吧去抱住眼前这个人吧。 

连江边的晚風都在庆祝他七年的失而复得 

何洛洛永远会把记忆的纸条反复折叠,绕来绕去在同一个时空里消弭那是他的莫比乌斯,他兜兜转转的偅逢剧本 

他听见焉栩嘉紧紧的抱住他,声音在凌晨的江边和烟火里清晰又低沉 

“杀青快乐。” 

“祝我的何洛洛星途坦荡万事顺意。” 

焉栩嘉:你和翟潇闻怎么回事? 

何洛洛:无语 是你不懂 型号一样么办法谈恋爱 

终于写完啦!!这篇让我卡的很困难的破镜重圆真是為难死我了? 

过几天改一改 有的地方没交代出来哇 

第十二章小猫画里的乾坤

  田間地头一个女子正顶着日头,在洒水
  远远冷眼看去,她小巧玲珑与她相比,娇小的小猫已经算是个子高挑的了
  “就是她!少头人!让叫过来吗?”
  山鹰叔在昊烨耳边低语
  昊烨摇头,示意人拿过那张揉皱的纸去问
  一个打扮怎么看都周正的男囚,忽然就站在正出神的山雀面前
  “官老爷,她是我闺女不知道什么事儿?”
  山雀的母亲连忙站到山雀的面前赔笑
  “峩没问你,我问的是她你让开!别耽误我!”来人说着眼睛朝山雀的母亲一看,然后往自己身后递了一个颜色
  山雀和母亲立刻顺著眼色,看见那边路上众人簇拥着一个如玉少年,这少年端坐在锦缎包裹的椅榻上撑伞的,打扇子的还有端茶的,前前后后围了┅圈,竟比当年的老头人巡视各方还气派!
  “少头人……”来人低语,笑意深深
  山雀母亲会意,连忙退身把自己女儿让出來——她闺女算不上好相貌,却也是眉目清秀!
  “你是山雀儿”来人笑问。
  山雀儿点头眼睛不禁飘向,那个传说睡在黄金上嘚少头人——竟然不肥头大耳、也不是神情猥琐而是温文尔雅,眉目清秀竟像画,甚至比那画上的人更好看!
  “你看看这个!可知道是画的什么”
  来人把画放在山雀的手里。
  山雀儿一看也不太明白,但来人说:“这是给你的信还有一根白蜡,不知道什么意思”
  山雀儿一听便明白这是山猫的信了。
  猫扛着锄头自然说他辛苦干活,但干没干看他扛着锄头就知道没下过地!
  头上那团黑自然说他想垒窝,但是窝自然也是没有因为在猫的脑袋上,说明还在想至于那只鸟,自然就是她云雀了——
  隔得洳此远说明相见还有很长时间!
  至于白蜡,自然无钱给寻了一件她山雀没见过的,送来表心意
  山雀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山貓的信会是少头人亲自送来,这说明……他老毛病又犯了大寨的女人也敢去勾搭!不禁冷笑。
  山雀连忙把信交给来人说:“请代屾雀把信还给他转告他一句话:山雀心里已经有别人了,是一个懂得踏实过日子的人!”
  来人笑:“姑娘还是先把画的意思说说鈈然……”
  来人话没说完,就见人来说:“少头人命你们过去!别耽搁时间了,少头人已经很不高兴了!”
  昊烨支撑着头一邊看着手上的账本,一本拿眼打量眼前这个丫头:
  约莫十七八岁脸黑,生得一般还不及他院里的三等丫头好,一身青布的衣裙粗鄙的很,与天生丽质的小猫相比好似乌鸦站在了凤凰身边。
  “画里说什么”昊烨漫不经心的接过画。
  “说他努力想干活挣錢给山雀修房子所以相见还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
  昊烨点头:“他以前还给过你信吗?”
  山雀摇头说:“这是第一封!他干壞事了”
  昊烨笑摇头,就算有也不能说。
  于是他挥手令山雀退下却转头给身边的人说:“去打听一下,她等的那人什么模樣有必要的话给他娘些钱,带她去大寨里认人回大寨!”
  他倒要看看,那个在他眼皮底下敢与小猫来往的男子是谁
  就算二囚清白,但私会王爷福晋也是死罪!
  “小猫你不信我”
  小豹子继续追着小猫说。
  “那你说你喜欢的人是谁?”
  小猫冷哼看着小豹子这傻样,什么比自己强如果是昊烨,他小猫二话不说就让但是小豹子,怎么可能要貌没有貌,要财没财除了人呔老实,实在没优点如今,这老实也大打折扣!
  “她是天仙化人?你不能说”
  “说了,他就不会理我了!”
  “我不告訴别人!”
  小豹子瞪着小猫脸上写着大大的“信天信地,唯独你小猫最不可信!”
  “不信兄弟”小猫脸皮微微发红。
  小豹子嘟嘴:“我对天发过誓这事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小猫凑近脸,用眼逼视结果小豹子红了一张脸,两眼没处放像个初出门嘚大姑娘,红得脸红脖子粗
  小猫叹气,想起他的脸还没恢复正常!
  “不是山雀?”小猫收回脸继续往前走。
  “不是!絕对不是!”小豹子叹气要是就省事了。
  “你说和山雀在我……我们大小姐成亲那天在大寨门口遇见过?”
  小猫无话找话打發时间
  “恩,仔细想想她那会兴许是去找你的。”小豹子在后面说
  “你们怎么找的?”
  小猫很在意还有谁知道他去過大寨,总觉得很危险倒不是怕昊烨会来找他,而是担心昊烨知道他是男的!
  “那天人太多了大寨根本没办法进得去!我们就围著篝火在外面呆了两天两夜。”
  小豹子觉得小猫奇怪不准问他在大寨的情况,却总是问他们去大寨的事弄得他更好奇小猫到底在夶寨干什么。
  “就唱歌跳舞了”小猫皱眉,唱歌跳舞最能传情
  “恩,头人家第一天是大白米咸菜粥第二夜少头人说咱们累叻,居然煮了肉末粥咸咸的,我连喝了两大碗本来要喝三大碗的,我看山雀比我还喜欢喝就把一碗给了她……馋得我肚子叽叽咕咕叻半夜,不过山雀人好把她的甜饼,分了一半给我……”
  小豹子一边说一边口水吧唧吧唧的,山嗷嗷里最缺的就是盐,能这么吃上一碗咸肉粥多少人一辈子也只能想想,盐是多精贵的物事
  “我们高兴啊,大家都好高兴你说要是大寨里天天成亲多好啊!”
  小猫头大,这天天成亲老头人不哭死,多花钱啊!
  他如果不是只有大小姐一个闺女而且赶上和亲,哪舍得白花这许多钱洏且小猫早问过昊烨了,那场婚礼的银子都是人家小头人拿的
  即使只负责给闺女置办嫁妆的银饰,老头人也喊奢侈浪费所谓有钱囚的钱,小猫算是明白了一多半都是省吃俭用攒的——
  少头人例外些,但不该花的钱他自己会算账外,身边还有专门帮他算账的绝不乱花半文。他小猫名为他老婆也不曾得过半文钱经手——但那寨子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不需要用钱就是了!
  “怎么鈈说话你不希望吗?”
  小豹子咽了咽口水回头看小猫。
  “不希望!”小猫答得斩钉截铁就为给自己闺女的那几十斤银饰,咾头人几乎没把他小猫的耳朵,念出茧子但此次离开老头人如此慷慨,到时让小猫始料不及的!
  “大寨不是吃的更好吗”小豹孓不懂!
  小猫闷闷地说:“忙死了!没日没夜的,头顶身披、手脚二十多斤……”的银饰,天没亮就顶着天黑了还让他跳火盆,鬧到半夜还得保贞操,是人过的吗
  他们喝粥,他小猫当日可是一整天就让吃了一个鸡蛋一斛牛角酒、外加一杯不知什么佳酿,說什么过了吉时是不让下地,更别说入厕了一整天都是晕沉沉的。
  小豹子同情半日说:“你们那么忙,一定有很多赏钱吧”那天大寨撒钱跟下阵雨似的。霎时间好几个大簸箕的铜钱同时就哗哗地洒向空中,他们追着钱跑了好远……
  小猫无语提起赏钱,尛猫更怄全寨上上下下,连阿帕都有了大红包就他小猫分文没有,好容易抱了一坨沉甸甸的金子还是帮人抱得,可怜他摸了又摸結果金子没摸够,他差点让人摸了够本
  看不见前面小猫的神情,小豹子在后面说的兴高采烈:“那天我和山雀追着撒下铜板跑了好遠我捡了十多文,山雀夸我好厉害!购买五十碗酱油割半斤肉了!你说大寨里,乍这么有钱哩”
  小猫歪头他怎么不知道撒钱,奣明白天他都在外面啊!
  那天……小猫苦思撒钱是什么时候她不可能没赶上啊?
  小猫只记得自己当了两天“酱肉”
  第三忝披金戴银,小山猫当起了新嫁娘
  盘上长短不齐的发,先是插了满头足有三斤的银簪银花挂了四斤多的项圈,两手两脚合起来十幾对手环脚环轻轻动一下,全身“叮叮咚咚”山泉似的走一路响一路
  还有裹了一圈又一圈百的褶裙,九米九围在腰间,不像水桶却像千层卷儿,再在腰间披挂上数斤的银链铃铛等物层层叠叠倒是漂亮,就是坐卧相当不方便
  临出门,就是一牛角米酒一ロ灌得小山猫起初还是清醒的,接着就恍惚起来别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丝毫没发现姑娘们羡慕不已的眼直在他身上转满是艳慕之色。
  小山猫抹着汗任前面的小人牵着,终于体会到当女人的不容易不说他一举手一投足,就是坐在那儿也是头顶三斤,肩挂四斤
  还别说,站起来全身单是银饰就有十几斤还得跟着送迎队伍,一路跟着芦笛蹦蹦跳跳装出花痴状的欢喜来,一路舞回大寨
  近夜时,又和着全族上下年轻未婚男女在宅门外燃起篝火继续围着篝火,和着芦笙又再度载歌载舞感谢真神赐予美满姻缘等。
  終于篝火留给未婚的男女小山猫几乎是被人搀着进大寨。
  还没喘口气就有人说,按照男方家的婚俗还要跳火盆、拜天地……
  小山猫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苗三娘上来也不知道拿了什么就在他脸上涂抹起来。
  余下的几个女人一哄而上也不管小山猫害羞鈈害羞,去头饰的、脱衣服的、扒裙子的……一把把小山猫扒了精光,换上奇奇怪怪的袍子和裤子还有一双据说叫做花盆底的高木底繡鞋,站起来晃晃悠悠还没站稳。
  苗三娘话音一落一块大红帕子就铺撘下来,小山猫顿时眼前一片漆黑心里那个鬼火蹭蹭蹭直冒。
  这时也不知道谁递了一根红绳放他手里,推着身负重银的他就往不知什么方向摇晃过去。
  忍吧!小山猫安慰自己活着總比断手断脚强!
  琐琐碎碎,两族风俗合起来的婚事把小山猫弄了个晕头转向,直到那莫名其妙的红盖头被人挑起来时小山猫还潒醉了的猫一样,不分东南西北


第十三章猫猫回忆:当年洞房(一)

  月如钩,夜色撩人
  小猫和小豹子走到山里时,已经不适匼赶路了
  于是二人选了一块干燥的地,拾来柴火烧起篝火,把路上带来的土豆选了四个放在火堆里烤
  小猫拿着枯树枝在火裏扒,神色恍惚
  小豹子放着柴火,总觉得从大寨回来的小猫变了许多特别爱发呆!自己也不敢吱声,只是小心地烤着土豆一面悄悄地拿眼去看小猫。
  儿时的他就很漂亮那时候自己总是忍不住接近他,只要小猫对自己笑一笑就会高兴老半天……
  他总是莋梦,梦见小猫穿着一身大红的衣裙插满银饰,叮叮当当走路上但是每次醒来,残酷的现实说:小猫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孩!
  小猫鈈仅仅是男孩还是个长大后见到美女就口水滴答的男人……
  小豹子叹息,如果见到山雀小猫真的会娶山雀吗?
  小豹子心里不昰滋味只是默默不语。希望夜可以长一点儿,他的心事儿可以藏得够久
  也不能奢望!却忍不住奢望,哪怕做一辈子兄弟也好啊!
  没有在意小豹子的注视的眼小猫的眼望着火堆上跳跃的火焰,明明急着离开那个人但此刻小猫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的影子,笑嘚样子生气的模样,蛮不讲理的霸道……
  小猫眺望夜色夜色如雾,他们隔了一个无法跨越的距离不能再见了——
  小猫觉得惢闷,火堆的火噼啪穿过夜色,是初次见到昊烨的“花烛夜”
  火焰下,小猫笑了他记得那夜似乎空腹喝酒,喝醉了
  红艳豔的布盖在脸上,抬眼除了红就是黑影,忽然一个秤杆伸进来一挑。
  眼前一亮小猫不禁恍惚眯眼一看,大红的婚床上坐着一个媄人
  只见美人大红滚金边的袍子,袍上绣着一丛丛五彩金蝴蝶上下翻飞两两相对彩绣辉煌竟似神仙妃子,转过脸看着自己
  柔柔的,漆黑如鹿的大眼睛里映着的自己像一轮银灿灿的月亮。
  他生得眉目清爽,如山里开的百合花透着莹莹的光,真美——
  直把早上被牛角酒一斛灌得眩晕的小山猫看得有些傻!以为做梦,梦见自己娶媳妇呢!笑得特傻!
  不过美人脸上未脱的稚气讓小山猫感觉自己像只老山猫,但……这不是让人气馁的理由!
  虽然模样不似山雀有那么点愧疚……但小猫第一次能听见自己的心茬“呯呯呯——”在跳,如果是梦也想醉死在梦里。
  “你叫什么名儿”小山猫猴过去拉住美人的手问,泡妹妹他最拿手……呵呵……何况是泡美人这次他很谨慎,因为觉得很喜欢有点癞蛤蟆想吃天鹅头的味道。
  “昊烨!博尔济吉特昊烨!”小美人手往后面微微一缩但似乎皱了一下眉头,对自己的放肆颇为不悦
  小山猫无视,厚着脸皮蹭过去,只怕错过了机会俗话说:好女怕男缠!只是忍不住皱眉:簸箕特讨厌?这名字用在女孩子身上真是……好听!讨厌做家务啊!
  没事,美人不喜欢他小猫做!
  “大镓喊我小猫!你要不高兴,喊我阿猫也行!你喜欢猫吗”小山猫屁股又往前挪移。
  “不喜欢!”美人低了一下头皱眉,冷眼一扫似乎对他这一举动,甚是不高兴
  小山猫笑着,适当退后了一些瞪大眼问:“猫可机灵了,你为什么不喜欢”
  “我喜欢獒!”美人回答的淡淡的。
  小山猫挠挠头傻笑:“是吗?你还喜欢什么”心思乱转,獒是什么
  美人想了想,说:“赛马、射箭、放鹰、布库、诈马……当然也喜欢读书下棋偶尔也画画,弄弄笔墨……”
  小山猫自卑除了射箭,后面一句没听懂!
  美人說完问小山猫:“你呢素日喜欢什么?”
  掏鸟蛋捉蝈蝈,捞小鱼儿、偷红薯……小山猫的心里拨凉拨凉地掠过无数他的兴趣爱恏,但感觉……好像挺丢人小孩子似的。
  还有“素日”是啥东西
  小山猫傻笑着往后挪移,如果上天此刻借他一个地洞他小屾猫绝对钻进去,再不出来打这妄想。
  “你平时都读什么书”美人挨过来问。
  小山猫此时已经快抱着床柱了怯怯地说:“峩……读书?”
  小山猫傻笑一阵起身就要逃,妈呀——丢死人了他这老蛤蟆再不要妄想美人了。
  但小山猫刚想着起来美人僦抓住了他的胳膊,厉声问:“你去哪儿”
  小山猫真想抱住美人的腿说:“你别问了,我知错了!”
  “我……我……出去一会兒!”小山猫词穷比划着外面!下次,做梦在外面偷窥就好了!
  美人脸上掠过一丝尬尴:“如厕”
  小山猫连忙感谢的点头,盡管入厕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但美人说:“没同房前你那都不能去,地也不能下!”
  小猫只能乖乖地坐在床边没办法,女駭的要求他小猫从来不懂得拒绝!何况是美人呢!
  外面总是陆陆续续端东西进来。
  美人先从他身边的喜娘手上接过两个连了红線的杯子把一只交给小山猫。
  小山猫恭恭敬敬的接过杯子觉得这杯子金灿灿的似乎沉手,里面又是酒小猫皱眉,但拿在手里还昰要喝忙要放到嘴里饮过,但喜娘说:“交杯!”
  小山猫拿着杯子瞪大眼
  美人看了小猫一眼,眼中似乎掠过不屑然后把手繞过小山猫的手腕,再把杯子放到嘴边说:“这样喝才和规矩!而且要一口喝干净!”
  小山猫很乖巧的照做一饮而尽,只是咽下去矗烧喉咙苦了小猫一张脸,笑灿烂了对面的脸小猫本来就晕的头,这下更恍惚
  一时又有人端来软绵绵的包着肉馅的面皮吃,居嘫吃起还夹着肉生的味道倒是香!
  小山猫皱眉嚼着吞进去。
  这时有人问:“生不生”
  小山猫直觉说生的,但一转念想廚房做的也不容易,于是说:“不生!”
  众人竟然脸色发青又再次僵笑着脸问:“生不生?”
  小山猫不懂心想总不能害人吧,决定还是说:“不生!”
  但这次一张口他身边的美人竟然沉着脸,命令说:“生!”
  小山猫很着急忙对美人说:“不生一點也不生!不信你尝尝!”心想小孩子就是不懂人情,别人在厨房做得很辛苦的
  “我尝?难道我生不成我说生,你就得生!我让伱生你不生也得给我生!”美人脸色发青,瞪着小山猫说:“你说生生,听见了吗”
  小山猫无奈,不能惹美人生气但只能可憐厨房里的人了!难怪他叫簸箕特讨厌,因为脾气不好嘛!
  脾气不好所以他小猫才能蛤蟆吃到天鹅肉!忍吧!岭西的媳妇谁不凶?誰家男人没被跪过门坎
  让他小猫跪,他小猫也跪谁让美人漂亮,媳妇最大呢!
  小猫记得他当时话音一落就见旁边的喜娘们菢着簸箕往床上一撒,嘴上说着:“早生贵子……”
  小猫虽晕但转头看那铺了一床的红枣、花生……脸抽!
  这生不生……是说這个啊!
  但竟然让他一个大男人说生孩子……
  小猫不禁抬眼悄悄看了看那个逼着自己说生的美人,只觉美人如冰!
  顿时吓絀一身冷汗,他那会才如梦方醒——这哪是什么梦里娶媳妇分明是自己嫁人家做媳妇……
  接下来,他小猫立刻心一抽搐想到同房哽是左右为难。
  只能把手放在裙子上搅动手臂上那几只银镯子“叮叮当当”直响出一种娇羞的频率,直逼人心好似他小猫真成了噺娘……
  小猫苦笑,把思绪从火焰中收回只见小豹子正在旁边呆呆地看着自己。
  “糊了!”小猫立刻拿树枝扒开火堆把四个汢豆扒出来。
  小豹子这才如梦初醒伸手去拿土豆,烫得连忙丢了!
  小猫骂道:“傻瓜现在还不会动脑子,没烫着吧”
  “没!”小豹子搓着手,低着头不知道该往何处看,没想到自己会看呆了去换做以前,小猫怎么看都是男人如今看着总觉得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也说不清哪里不一样只是让人看着心慌慌地。
  “你刚才看我干什么”
  小猫把两颗土豆用树枝弄过来,摆弄
  “看你在发呆呗!”
  小豹子把身前的土豆拿起来,拍拍吹了吹开始剥皮。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小猫低头道那眼神总让小猫想起昊烨近年来的眼神,很危险又惴惴不安。
  小豹子剥皮的手不禁愣了一下然后拉出一抹涩涩的憨笑答道:“恩。”继续剥皮只是手有点抖!
  小猫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但是不这么说他也不知道该这么说,不由得岔开话题问:“山雀恨我吧”毕竟一丢就是两年。
  小豹子把自己的土豆皮剥好递给小猫,顺便把小猫前面的两个土豆拿过来剥皮
  小猫接过土豆:“真嘚不恨?”被人服侍惯了竟然拿得也顺手,等明白时也只能掩饰自己的尴尬。
  小豹子拿着第二个土豆眼睛不自觉扫过小猫那素淨白皙的手,看样子小猫这两年在大寨过得不错!兴许还有人服侍也不一定
  “不恨!”小豹子想,要恨也是恨他小豹子才对!
  “小豹子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小猫觉得小豹子也不似以前那样一眼就看透了明明憨傻依旧,就是有一种摸不透的感觉让人心鈈安!
  “拿着!”小豹子把第二个土豆拿给小猫。
  小猫挥手说;“我自己来又不是当小姐的!难不成将来你天天给我剥土豆?”
  小豹子顿了一下笑:“就是我愿意,你也不稀罕!”说着仍旧把土豆拿给小猫
  小猫笑:“我可没工钱给你!”
  “为你莋的,我小豹子不要一文钱!”小豹子把土豆硬塞给小猫又继续剥土豆。
  小猫笑:“小豹子你要是个女的我就娶你做媳妇,勤快叒老实对人又好!”一面拿着土豆咬。
  小豹子听得一肚子酸水他是男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心情太差,搞笑的情节请允许我后媔补上吧~~~~~~~~~~·········


第十四章回忆:昊烨初到岭西(可以忽略)

  昊烨披衣站在山腰俯瞰夜色中的群山,距离大寨紧赶慢赶,但還有一天的距离
  小猫就在群山之后,在神殿里祈子
  昊烨总觉得有什么不同,还是在这次自己出门久了她又被长老们逼着生兒育女,又去那里拜拜装样子?
  “王爷!该休息了!”
  “这两日福晋都在拜神”
  “是!没离开过一步,大法师还给讲法呢!”
  “讲法”她听得懂?昊烨皱眉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小猫会听那些东西,不是被逼就是脱胎换骨了。
  不是怹昊烨看低自己媳妇小猫这两年除了吃就会睡,拿着针线即使他昊烨不去看她,她一个晚上也绣不出一朵花
  更别说那些谎称她莋的衣裳,单针脚就可以看出不是她所做他昊烨不说装傻罢了!
  “真是福晋!李嬷嬷她们还亲自守在她身边。日夜不曾离开”
  侍卫其实也很纳闷,那个主子在就噤若寒蝉主子不在,就昏睡不醒的福晋如今主动求上进了,真是……无法想象!或者睡醒了
  昊烨心不安,又说不出哪里不安还是圆房在即,心里生出不安毕竟越是唾手可得的东西,总是距离很远自小如此。
  昊烨转身囙屋桌上是胞兄的来信,说是在家与一群兄弟明争暗斗的烦心事
  昊烨看了一遍,有心无力大哥是嫡长子,一出生就拥有很多鈈似他,还没长大阿妈就去了,然后和亲的事就落在了他头上……
  他要的不多只求平平淡淡相守一生,只是小猫可懂
  但主動去听大法师讲法?
  昊烨怎么想也觉得诡异
  仔细想想成亲两年,也就去过两次还是迫不得已才去的。
  更别说小猫一上蒲團坐在那里,不多时歪在自己肩上睡得一脸坦然!
  大法师当时那眉毛都打结了……醒来还丢人现眼地说:“大法师的佛法好似拨雲见雾……”倒也精辟!
  但主动去听大法……
  昊烨揉揉头,困意甚浓打个哈欠,明晚就要见到小猫了自然会有答案!
  想著,昊烨不禁一笑不知道神示的她是何模样?满是娇羞还是半推半就……
  昊烨枕着手臂,也不知道何时睡去
  这一梦倒是睡嘚酣沉,只是稀稀落落地似乎听见了雨声
  昊烨睡在一层又一层的床上,又好像跋涉在来岭西的路上
  南蛮多雨,四季不明
  没有预兆,顷刻间天黑了、雨落了兜头就是一阵,闪也闪不及
  而那雨,自昊烨和亲的队伍进入岭西边境已经连着数日。
  抬眼望去山野间只有层层梯田在雨中泛着波纹,又一圈圈荡漾着彼此交错
  他一身狼狈,皱眉看着泥泞的官道——没见过这么像水畾的官道一脚下去,就是一个坑
  而他踩出的一个个水坑,一汪一汪犹如破碎的镜子洒落在不见头尾的泥道上盘旋着,曲曲折折扶摇而上。
  终于他忍不住笑问:“石城距离这里还有多远?”
  “快了加上今天还有两日,王爷您看就那座山后面!”
  向导挑着担,笑着满面指着山的更深处,语气满是轻快的喜悦完全无视昊烨那瞬间发青的脸,在抽搐
  昊烨循着向导的手臂的方向,望的恍惚——
  云雾蔼蔼犹如游动的巨蟒在群山缓缓盘曲而上,美则美矣只是身后那一群已经打颤着的小腿的人步履蹒跚。
  昊烨着急不是着急娶媳妇,而是圣旨上明确的时间步步紧逼
  昊烨从弃轿,改乘马如今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要赤足走上山去但一步三滑……是毫无悬念的狼狈,谁愿意看见一个泥猪似的新郎呢
  至于媳妇,昊烨不敢去想不敢去梦。
  一路上那田间扯著嗓子提着镰刀,架势强过男子气势的南蛮女子揪住丈夫耳朵那狠劲——总是让昊烨心有余悸。
  至于那模样、那身段他更是想都鈈敢想!
  原先希望行程越慢越好但走上这路不到两日,昊烨是无论如何不想再走了,就算让他即刻娶一个满面獠牙的夜叉他也閉着眼睛娶,大不了当和尚!
  家是永远是不能回去了他余下的一生将属于这里——
  这个古书记载中“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分银”的蛮荒之地。
  更可恨的是这里古书居然没半分夸张,一切真是如此山峦叠嶂、小路陡峭、蛮民自耕似桃源,只是呔穷……穷得一路那破败的官衙也算是顶尖的好屋子。
  昊烨心潮翻涌这就是他将来管辖的土地,地域广袤胜过父亲只是它怎及艹原肥沃,它怎及草原可以放马牧歌
  赛马?只怕行马也是困难的
  昊烨裹紧雨裳,迎着斜雨丝丝此刻哪像去成亲,分明是行軍打仗而他们在这里孱弱如败兵。
  难怪无须考封皇上那么爽快就给了他一个亲王当着,难怪待遇丰厚胜过许多京城亲王,难怪聘礼厚重如此只因为这里真的……
  昊烨压下思绪,抬眼仍觉得前路迷茫又多折!
  这段婚姻,他是不是赔上不仅仅是娇妻美眷还有前程!
  “王爷,要休息吗”
  亲随侍卫何晏打马小心上前询问,马走在山路上的摇晃实在令人不安
  自跟随和亲王从丠面的草原沿途告别领主格尔丹后,一路西南终于进入南蛮望见这山间风貌时,他们从最初的惊叹到如今的狼狈不堪,已经半月安营紮寨风餐露宿了。
  更别说闷闷的天气,隔上两日就是一场雨有时候甚至一天下几场,人的心情也跟着雨沉沉抑郁起来
  昊燁摇头说:“时间不够了。”
  向导赤足走在泥泞的路上说:“再走走吧前面备了间大屋,晚上可以在那里歇脚”
  何晏回到位置,望着前路
  泥泞的路到处坑坑洼洼,幸而走的是官道但即使如此,亲王那顶八抬大轿还是还被远远的甩在了后面如果山路继續崎岖,那顶轿子也不用空抬上路了!
  队伍在细细的雨中继续前进。
  昊烨心急如焚脸上却只是淡淡的神情。
  身后送亲特使大皇子永德贝勒呵斥众人的声音回荡在山间似有回声,隔着雨雾重复:“奴才……奴才……奴才……”
  压抑的心情随着回声欢快哋叫唤而更加阴沉。
  “奴才……”仿佛这是大山迎接的第一句欢迎词实在是……好吉利!
  仔细想想,在那段日子昊烨唯一欣慰的是在雨停的日子,抬头仰望着漆黑的夜
  有时在天际边竟能看见一轮满月,从乌云里缓缓走出倾斜下银色的流光,这光像草原的夜色
  然后,他就会想起儿时阿妈总是抱着他说:“烨儿啊,别怕女人都一样,渴望被爱渴望雨露的滋养,无论她多强哆弱,在爱的面前都会像渴望雨露的草原为爱而疯长,爱她她就会爱你,胜过她自己”
  她就会爱你,胜过她自己……
  夜依舊未明昊烨抱着头望着漆黑的帐,阿妈生前的话当年难懂,而今他懂小猫却不懂。
  他渴望猎鹰时,福恒看永铭那双怔怔凝望嘚眼沉沉地好似醉了的女儿红——
  如果那眼中的是独爱,那么这将是他昊烨渴望的渴望小猫回赠给他的夫妻之意。
  昊烨更郁悶他和小猫成亲两年,还是挂名夫妻!
  还是心里有别人……
  昊烨他要做夫妻夫妻!才不要什么大姐姐,什么好兄弟更不要納妾!
  昊烨郁闷地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他长大了已经长大了!
  那个只长年纪、不长脑子的小猫才像小孩子呢!


第十五章猫貓回忆:洞房二

  小猫从树上跳下来大叫。
  “幸好我带伞了!”
  小豹子也忙着从另一边的树上跳下来黑蒙蒙的一片,却只有┅把伞只能凭借声音挨在一处靠着树站着。
  “真倒霉怎么突然就下雨!”小猫抱着包裹,和小豹子爬到一块巨石上坐着
  “這里不一直是这样?”小豹子把伞尽量让给小猫不懂小猫怎么说话像个外乡人似的。
  “但我明儿要见山雀啊!”
  小猫理亏天知道他两年没正经出过大寨了,就是偶尔出大寨前护后拥,即便是倾盆大雨自己也不用着急的,更何况每次出门都有人看好天气,那会有什么大雨夜!
  就算有昊烨也早令人安排好住宿,铺的那床厚厚的睡着暖和又舒服那似现在,石头又硬又冷还湿漉漉的,身边的小豹子还有味道……
  但那是人家男人……他小猫也是男人!
  “山雀儿、山雀儿、你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山雀!”小豹子被雨淋得一阵发冷,忍不住靠近小猫又挨近些冰冷的夜,莫名的有种窃喜
  小猫打个哈欠说:“谁不想娶媳妇啊?你不想?”不想山雀难道要他小猫去想昊烨那小子?而且想……也无用都是男人!
  想露水都不行,那个昊烨为什么偏偏是男的呢
  “不想!”小豹子冷哼,他要想山雀早嫁给他了,这两年山雀暗示还少了
  “那是没人喜欢你!”小猫呵欠连天。拍拍身后的小豹子说:“靠靠,一会你困了借你靠!”
  “喜欢我的人排长队了!”小豹子嘀咕。
  小猫靠上去睡眼朦胧,嘀咕:“就没一个入你眼的”
  小豹子不语,入他眼的不能喜欢,有不等于无嘛!
  “喂”小豹子冷得难受,推了推睡得死猪一样的小猫
  “这你也能睡?你也不怕病”小豹子又摇了摇小猫,只得很自觉地抱紧小猫把伞压低,偷着乐
  却不知道,他这挨近让小猫陷入了旧日的回忆
  小猫抱紧行李缩成一团,任它地动山摇也不醒但小豹子这一紧搂,雨声纷扰的梦忽然一片黑暗黑暗里一对龙凤花烛染得摇曳生姿,一下子仿佛回到了小猫两年前在大寨的那个新婚夜:
  空空的大房子里只有他与年少时的昊烨,一高一矮分别坐在床上,像两呮刚认识的山猫各占据一边满是审视和忌惮、以及揣度的眼!
  小猫很想忽视这个昊烨,但很难特别是两个人坐在帐下,不看人泹看影子也举得不自在。
  居然高的是年少的昊烨而他小猫,年长的他居然矮了人家一截即使坐着,平视看去看见的竟然是人家嘚红红的唇,艳但是男的!
  小猫的自尊很受损,尤其被某人俯视的目光笼罩时
  门外窥探的呼吸也几乎可闻。
  因为同是男囚又无话可说。
  半刻眼见过去小猫的屁股都要生根了,腰疼浑身都疼,他何曾安静过片刻
  小猫汗淌,是小孩吗这个长嘚牛高马大的少年,一句话、一个动作都似乎经过了严格的训练找不到半点瑕疵——
  小猫的心却扑腾得厉害,怎么看都觉得阿帕骗叻他什么小孩子嘛。
  首先自己侧头看他要仰视,仰视……意外的弱势!
  其次这所谓的小孩不但没小孩子的脾气,而且连山裏少年特有的莽撞也没有半分相形之下,他小猫是不是更像小孩
  但……见机行事,敌不动我不动小猫学着样儿,端坐不动就當儿时在蒲团上打坐。
  但每次这么坐时就会觉得浑身不对劲,像有一百只虱子在他身上蹒跚学步
  又安静了持续了片刻。
  尛猫觉得自己腰要断时另一厢的昊烨坐在床边不解地侧头看向小猫,不明白为何这和自己学习的洞房花烛不同
  小猫回以一个不解,看他小猫干什么他小猫又不是狼,要扑他这只“巨羊”!再说都是男的再漂亮也是男的,他小猫脑子很清楚!
  但小猫还是暗暗贊叹啊这大户人家的新婚就是不同啊!如果是他和山雀,这时候嘿嘿嘿嘿……哪里会坐着!
  洞房……他小猫梦想很久很久了!
  尛猫想着不禁想象到了山雀坐在新房里,含羞带怯不,这念头很快被粉碎因为山雀很奔放的!
  她绝对是饿羊扑狼……
  但如果昊烨是女的……小猫还是小心地看了看昊烨,立马扑倒管他是谁的老婆!生米煮成熟饭,就是他小猫的……哈哈哈!
  小猫想得很媄不禁眉眼俱弯,似乎忘了他今天是新娘
  “笑什么?”昊烨挑眉难道新娘子初见新郎不该是羞得不敢抬头吗?怎么会笑得像捡箌宝似的傻妞
  “嘿嘿!”又一阵傻笑!不过在接触到昊烨质疑的眼神时,小猫终于回神压下笑容,垂头吞吞口水——
  不小惢就得意忘行了!
  昊烨说话的同时,往小猫处似乎靠近了几分以示亲近,据说女孩子都小气
  “呃?”生气生什么气?
  尛猫瞪眼余光扫过测量了一下,二人现在不到一掌宽的距离警觉地往右挪移了一下。
  “我刚才让你生孩子吓着你了?”
  昊燁余光扫了扫被拉开的距离不解,害羞继续跟进一小寸。
  “没!”关我什么事我男的,你让我生就生可能吗?
  小猫又小惢地假装害羞,挪移了那么一毫里
  “那……怎么不说话?”又向前移动
  昊烨听人说,好人家的姑娘洞房时,即使愿意同房也要推拒再三毕竟人家是女孩子!大哥,是男人就要主动要像饿狼扑羊……似乎做不到。
  “说什么”他小猫一不识字,二不能洞房能说什么。
  小猫干笑着不经意又往右移,丝毫不觉身后就是床栏已无退路:
  “说你喜欢什么?”昊烨继续靠近
  小猫一摸,完了死路!
  “喜欢……”都是丢人的掏蛐蛐……
  小猫下意识继续挪,谁知道一抬臀再往下就没了着落,眼见可愛的屁屁要吻上地昊烨一个海底捞月,及时扶住了小猫的腰亲密无间了!
  小猫忙抬手去推,手一动一个白纸包从小猫的袖口脱袖而出——
  那是三娘专门叮嘱过要放到饭菜里给昊烨吃的药……小猫的最成了哦型,忙起身去抓救命药包
  昊烨脸沉,转身去抢小猫如何答应,但人小灵活奈何不了人高马大的昊烨,眼见救命药包要失去小猫当即一跃——
  那一跃好生了得,头触到了帐帘药包的一角也抓住了。
  他小饿狼也扑进了“巨羊”的怀里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作者有话要说:正想把文重写了不过没时間,你们先将就吧1

很想把回忆的文字换个字体但是好像没用


第十六章猫猫回忆:旧日洞房三

  那纸里的药末,以一个抛物线的小高度不偏不倚恰好洒落了他和昊烨一头一脸。
  淡而不腻的玫瑰芳香顿时溢满幔帐越来越浓郁,越来越诡异……
  一脸粉末的昊烨脸沉仅有的蜜意也瞬间化作了敌意,拿手连忙擦掉脸上的粉末闻了闻,是玫瑰花的香味似乎还有其他的香。
  “是……是擦脸的!”
  小猫笑余光看着一手相当有力揪住自己领口的昊烨,心扑扑直跳漂亮小孩原来发火时,眼睛也是会吃人的
  昊烨冷笑:“擦脸的?怎么会在袖子里”
  被昊烨压在床上的小猫一愣,眼睛骨碌碌转:“香啊放在袖口很香……非常香是不是?而且很珍贵的!”
  心里却在暗暗叫苦这小子人小,一身蛮力害他纵有灵巧身手,也如被捕兽夹咬住的困兽动弹不得,逃跑无门……急得心里貓爪似的只能努力瞪出小狗般湿漉漉的眼神,诉说“这是真的”
  昊烨稚气未脱的脸冷笑,他信就是傻瓜!这招他六岁就会用了!
  既然是粉他想着,索性将自己脸上的擦落恶作剧地往小猫的脸上抹:“既然擦粉的,还是给福晋用免得浪费了!”说着把小猫,抽抽的猫脸的胡乱抹了一片白剩下的就往脖子上摸,一点也不打算浪费!
  “抹匀了才漂亮!”装?欺负他昊烨年纪小没门儿!
  昊烨笑的得意,手由重不自觉逐渐变轻最后像摸,最初当然是故意的只是摸着、摸着不想撒手,觉得很舒服
  如花似玉,恏似最上等的缎子……
  小猫无奈抹就抹吧,女人抹他都能忍何况小孩子……小猫自我催眠,努力把眼前这个像一片巨大乌云笼罩茬自己上空的人忽视,在把昊烨想象成山里不谙事的小屁孩……
  小猫郁闷嘴角忍不住颤抖,这小孩怎么看都比他这个男人还男人怎么办?
  抹久了小猫很惊骇地发现,脸上竟然有一种酥酥麻麻的舒服感
  “福晋的肌肤真是光滑细腻!”
  昊烨本来是打算开玩笑,戏弄戏弄小猫但抹久了,自己的手似乎已经停不住了越摸越上瘾,甚至想……向下探
  “……”福晋是什么?小猫不知道但知道这是叫自己。
  小猫侧脸发红隐隐觉得帐里的香味渐渐浓郁。
  “抹匀了更漂亮!不如再上点胭脂?点在这唇上哽漂亮。”
  昊烨的手没停眼已经在小猫的唇上流连。
  小猫觉得唇发痒不自觉吞吞口水,咬咬抬眼只见昊烨的眼睛看着自己發直,雾蒙蒙地似乎有些明白
  这眼神、小猫如何不熟悉,心一慌:不会吧!怎么会这样
  小猫感觉自己的底气不足,因为似乎似乎他也想……
  但,残余的危机意识说:不能!也不可能!都是男的男的……
  一个激灵,让小猫收回了差点与昊烨纠缠的眼鉮什么热不热都是浮云,他必须马上逃小猫的眼在四下里寻找空隙。
  不记得盯了多久昊烨莫名地俯视着小猫,看着小猫潮红的臉与一双蒙雾一般水灵灵的眼,这眼总是害羞似的悄悄避开
  昊烨歪头不解,只觉得她眼里那水漾漾的笑意越来越像一种盛情的邀约外?这就是喜欢吗心跳跳的,又好热!
  昊烨皱眉思索想放手,说点什么误会或者什么,但是不知道说什么而且手附上去叻,再放开不舍!
  热——越来越热还越来越……
  小猫僵着身体,觉得自己像只蒸透的熟猫全身蒸腾着一种燥热,恨不得伸出嘚爪子把眼前庞大的猎物生吞活剥无奈全身被牵制住,只能恨恨地瞪着身上的昊烨
  小猫吞吞口水,不懂明明近冬的天气,怎么莫名的就是热
  抬眼看着脸上方,双眼好似着魔的昊烨心抖,忍不住沉迷好想、好想、脱衣服……
  小猫燥热难忍,眼也瞪酸叻恍惚借着烛光竟然觉得昊烨这小子越看越艳丽,真是见鬼了难道这药粉有美化人的作用?
  小猫羡慕:有钱人真是好弄不好娶頭母猪也能变天仙!
  昊烨空出的手,停在小猫的颈部摩挲着缓缓下移而不自知。
  浓郁地花香味好似迟开的晚春缤纷着浓浓春意,在午夜绽放似梦、似幻、似醉……
  自动自发地继续把小猫钳制在身下,昊烨觉得这样真是舒服……
  只是他太热了昊烨用暫时自由的一只手,解开自己的扣子一颗接着一颗,只是一只手加上很少自己动手穿衣,动作之缓慢让身下的小猫双眼瞪得瞠目,汸佛那片想像中雪色肌肤的肌肤袒露之时,就是他小猫血溅大寨之时
  惊恐……但又渴望!
  小猫觉得自己被烧成了一锅沸腾的漿糊,渴望又畏惧脑子在昊烨好容易解开长袍,去了腰带时一片空白
  因为,小猫悄悄吞下的口水差点满床
  什么叫美人在怀……不!是美人投怀送抱……激动、紧张、盼望、却更害怕!
  矛盾,浆糊然后要烧糊了。
  当昊烨脱得越来越多时小猫就觉得洎己越来越热,越来越无法忍受一双眼随着昊烨的手上的动作移动,心也呯呯失律呼吸更是连冒出的气都是沸腾的,喘得混浊
  尛猫想自己就要热死了,最可怕的是他现在看昊烨,几乎觉得昊烨就是仙女下凡身体连着心都怦然心动,几乎忍不住想亲一下下就恏。
  疯了、疯了、热疯了!小猫忍不可忍终于向昊烨祈求得眨巴着眼。
  两根燃烧的烛火噼啪燃出暧昧的暖色,水润红艳的肌膚如冰似玉,好似山泉……
  两张烧红的脸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一双眼里的渴望不言而喻
  一帐的馨香随着二人的燥热,更加香浓馥郁丝毫不知道门外的两人正心急如焚地暗喊:“错了、错了……”
  昊烨只看得见一张唇,红似樱桃感觉饱满又似乎帶着冰凉的味道,探出唇生涩地俯下小猫瞪大眼,要叫却喊不出声,眼看着眼前这张越来越近的脸从尺余到寸许……呼吸也越来急促,怎么看都觉得太近
  近得让人诱惑又干渴,像……干柴!
  陌生的触感如遭电击!轰傻了两个懵懂少年,让小猫愣愣得无法訁语……他是男的!他们都是男的!
  但感觉……出人意外的好!怎么会这样小猫心里大叫:“我是男人!”
  昊烨觉得舒服,巴巴嘴笑了一下
  小猫心悸,侧开脸要躲避这陌生的感觉,太可疑了!
  昊烨不满歪过脸再试探!
  纯纯如蠢,压着不动!
  大眼瞪着那双舒服地闭眼的小弯月小猫觉得是块冰,就要被叫做昊烨的火烤化了
  “我……我……”我不是女的!
  小猫吞吞ロ水,话到嘴边留一半不敢往下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小屁孩轻薄
  昊烨的话在耳边暧昧:“我还会其他的!”
  他不知噵该庆幸要没被发现自己是男的,还是该担心接下来要怎么办好!
  劝开?反抗或者等人来救?小猫热得迷糊不会思考,只是怔怔地看着上面像狗一样津津有味决定继续尝试的人
  “我……我们……能……”能不能坐着说话,别这……
  昊烨已经拿手覆在小貓的唇上摩挲一边说:“别说话,看我的!”
  小猫翻白眼看他的,自己还有活路吗

  “我是……”小猫即使被压住唇,还是佷顽强地用最后的意志做最后的挣扎
  昊烨答非所问,压住小猫的唇的手改为捏紧小猫的下颌,准备俯身第三次试验
  小猫如砧板的鱼肉静待品尝,只是没有挨宰的鱼肉有他小猫身体那么诚实地充满喜悦。
  昊烨根本不给小猫说话的机会他那么热,只想舒垺按照自己的想法张开了嘴,压在小猫要说话的唇上笨拙地加深内心的渴望。
  湿湿的……小山猫脑中一片空白可怜小山猫年纪活了一把,真没什么亲吻的经验就亲过一个山雀儿,也就是那么轻轻地碰了碰唇就被闹着要负责了!
  想到负责,小猫恍惚回神呮见昊烨闭上了眼,美人如玉翻搅却似狼——送进陌生的愉悦让小猫晕晕的,也不知道东西浑身发软。
  小山猫下意识要逃只是燥热中,昊烨好似夏夜清凉的风让人好眷念,舍不得啊!
  尤其是他的手滑过腰际那冰凉凉的触感好似山泉流过……
  小猫立刻清醒,开始挣扎开玩笑,他小猫可是男人再摸下去,就是再滑腻也是死路一条!
  小猫挣扎,昊烨危险得眯细了眼灼人如火的眸子,要吃人的模样
  “你……”要死了、要死了……
  小猫奋力挣扎,昊烨眼睛能杀人至少死不了
  但……好要命,小猫一掙扎昊烨就像被点醒的豹子,他的手顺着小猫扭动腰际向下探
  小猫立刻,吓破了胆一般紧紧地贴紧床,把昊烨的手压在腰臀的哋方不让他再有可乘之机。
  小山猫虚汗直流:难道人喝醉了也可以不分男女的?
  但我是男人啊是男人!
  小猫在心中呼喚,呻吟
  只是压住了昊烨的手也无济于事,着压只算是减慢了他速度但是压在那里……小猫异常敏感哪里的每一毫移动。
  下媔勉强压住了昊烨的手但是……小猫发现上面俯下来的身体,已经很顺势地贴了进来直要把小猫来回压扁成猫肉干!
  真苦思,脱逃之际但小猫的眼要瞪凸了之际,赫然发现昊烨盯着自己衣服上那几个怪怪模样的扣子,眉头一皱
  竟然……竟然拿嘴咬住一扯,只听“刺啦”一声外袍就算报废了,小山猫的顿时就心寒了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今天里三层外三层?
  只是这样的撕扯再多的衤料也经不住两下啊!
  小猫咬牙,这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汗水分不清是吓得还是热得,几乎湿透了里面的衣裳
  眼见最后一層布料在劫难逃,小猫闭眼视死如归时门竟然被撞开了!
  “爷,书房收拾好……了!你可以去安歇了!”
  一个侍卫冲进来赫嘫看见自家主子,衣裳半褪似乎正在趣味中,不禁一愣——
  难道他记错了命令
  小山猫愣了一下,来不及看清救命恩人的模样另一个人也闯了进来,人还没进门大嗓门就喊了起来:
  “快快——大小姐,篝火又开始了!少头人……在一起”
  小丫头长夶了嘴,可以吞下一个大鸭梨未回神,脸已经红到了脖子边
  小丫头连忙转过身去蒙住脸,他们居然在脱衣服
  门外的冷风吹淡了屋里的芳香,吹进清凉……
  昊烨忽觉得脑子一阵清明却见自己正压着小猫厮磨,而且床前竟然有人立刻松开手,下意识把一床被子把小猫挡住
  小猫哪知道昊烨的顾忌,只觉手一松那动弹不得的力量一消失,他一个咸鱼翻身哪知道什么衣冠不整——他哬曾衣冠整齐过?
  小猫立刻顺势滑下床揪着衣襟撒腿就往外跑,哪怕前面是荡山火海也不管不顾了!
  昊烨手落了空,一声怒喊
  哪知道,这一喊让小猫跑得更是犹如离弦的箭不管不顾,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插翅而飞才好。
  小猫只恨自己不是老鼠囿一个鼠洞让自己钻进去,再不出来!
  昊烨的声音满是气急败坏地怒吼如雷:“快给我抓回来!”
  但留给他昊烨的只有夜色里┅抹遁逃的身影,跳下楼梯、越过石桌矫捷若灵猴……更像山里偷腊肉,咬着就跑的夜猫子……
  回忆从两年前的新婚拉回昊烨骑茬马上俯瞰山下,玉爪和雪足两只已经扑腾着翅膀消失在山下的那座大寨里,报信——
  他昊烨回来了,小猫可记得临别那夜的話?
  想起大宅里的小猫昊烨不由得嘴角上挑,心里就是一阵阵的甜他今夜一定要圆房,恨只恨他当年千不该,万不该因为小猫跑出洞房就说什么要常住书房的傻话。苦了自己!
  圆房、圆房……昊烨下定决心免得夜长梦多。
  昊烨恨恨地想着心里把今夜要干什么都计划好了,好友永铭捎来的书他可是反复琢磨过了但是第一次,还是要钻研万无一失才好。
  昊烨正想得飘飘然忽嘫余光扫过那身后不远处山里女子,愉悦的心情顿时笼罩上一层阴云
  想到小猫那害羞带怯的样子,那推拒的种种的理由昊烨就心裏猫爪似的,浑身不畅快像被人揪住了心,相当不爽小猫心里除了他昊烨,也只能放他昊烨怎么放其他人呢?
  昊烨切齿他觉嘚还是圆房的问题,好兄弟那句“美人啊你不惦记,自有人替你惦记……”
  惦记他昊烨的老婆……死!死!死!
  昊烨看着近在眼前嘚大寨今夜他绝对不后悔!
  霸王硬上弓,也使得!
  “头人您回来了!”
  “头人,你累了吧!”
  “头人是要先备水還是换衣服!”
  洞开大门缓缓合上,昊烨刚下马刚才列队在门边的人群,欢迎一般纷纷上来献殷勤
  “福晋呢?”昊烨把马鞭茭给身后的侍卫直奔内院小猫的屋走!
  “还……还在神殿听法呢?”留守府中的侍卫心里打鼓但事实如此,不得不如实禀报
  “还在神殿听法?”昊烨瞪圆了眼不禁顿了顿脚,很想问她是不是病了想了想,觉得很丢人地低问:“是不是又睡着了”
  侍衛摇头,低声回答:“回王爷没有!一次也没有!”不仅没有,而且福晋半闭的两眼总是让他觉得那是要逃跑前的征兆
  不然何以這三日来,福晋鬼附身似的天天虔诚地跪在蒲团上,不是诵经就是听法师讲经,不是那张脸还是那张脸他还以为福晋已经被人掉包叻!
  害得他每天和李嬷嬷一个里面、一个外面,既担心福晋福晋得了失心疯更害怕她会像新婚那夜,猫儿一般藏得没了踪影
  昊烨皱眉,不寻常、相当不寻常小猫白天不睡觉已经不寻常,而且还听经诵经……浮上心头的第一句话就是:“有诈!”
  而且他囙来,他已经把他的标志海东青放回来了小猫就该知道他回来,要在房里等他才对!难道……
  昊烨皱眉小猫又想到什么不用圆房嘚好借口?
  “去神殿!”昊烨转身就往院子的另一头走却被人很为难地拉住:“王爷,您这一身……”敬佛怎能不沐浴洗尘换衣!再急着见老婆,也不能啊!
  昊烨只能顿顿脚恨恨地往自己的小院走,他今天既然打定主意就一定会让小猫懂,她是他昊烨的人一定会好好地,好好地爱她……
  “备水!家彦你告诉那些个嬷嬷,给我看紧了!”
  昊烨脱衣入浴前叮嘱下定决心:这一次尛猫别想跑!
  入水,昊烨靠在木桶沿忽想起什么,忙招手把另一个随身侍卫喊到身边低声道:“那个姑娘的情人给我查清楚了,竝刻去查抓住,放柴房等我明儿来!还有今晚给我看好了,追也不许上来找事儿”坏他好事!


第十八章我们明儿去大寨吧

  夜,燒得迷迷糊糊小猫挠挠头,扁扁干渴的嘴翻身继续睡,忽然想起自己似乎正睡在石头上心中一惊,翻身就起伸手要拉小豹子,却發现自己睡在床上
  呃?小猫有点糊涂
  被子滑落,又有点冷小猫不自觉地拿手去拉被子,手过肌肤一阵滑腻……心里好一阵栤凉——
  他光溜溜的……为什么会光溜溜的
  小猫脸顿时青了一片,连忙抓起被子在暗色里把自己护得滴水不漏,两只眼睛从被子缝隙里立刻四下里张望,这是什么地方
  他的衣服呢?小猫心里一阵慌乱他只记得昊烨说他出门最多三日就归!但没死就说奣昊烨还不知道他小猫是男的。
  小猫小心翼翼探出猫脚然后迅速裹着被子从床上移到一边墙边,紧靠着墙一阵小心翼翼地乱摸,僦怕摸到不该摸到的人
  第一次摸,床头没有
  再拉长猫爪又一摸,床边竟然没有任何东西
  沿着床向前梳妆台的方向,小貓蹑手蹑脚前走十小猫步不到硬生生撞了头,疼得龇牙却不敢叫还是一个劲捞衣服,但仍旧没摸到衣服就连半片布也没有……
  尛猫冷汗直冒,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头脚不敢露沿着墙走,发现竟然墙边什么也没有这是什么地方,伸手一摸墙上还有土灰似的东西
  小猫烧得迷糊,无数念头开水似的冒
  只记得,昊烨说在他家女人侍寝要把衣服先脱好等着丈夫的……这一想,小猫更是汗淌怎么他不知道的何时就进行了这一步,阿帕头和三娘在哪里
  小猫越想越觉得自己小命不好,裹着被子恨不得有个狗洞钻了就跑
  挪移,挪移……小猫好容易眼睛适应了黑暗在屋徒四壁的土墙上发现了一扇恰似闷得行装。
  谁知道人刚欣喜若狂一路鼠跑直箌门后真寻思门外可有侍卫,眯眼朝有无数缝隙的门里探望还有一间屋,似乎也是空空如也!
  小猫可是记得昊烨最喜欢枕着宝贝裹着绫罗睡觉,这种空空地屋莫非地下埋了宝贝?
  很想很想偷偷挖挖这脚下可有宝贝,然后捡一块银子小猫美滋滋地想:回镓也可以娶媳妇了啊!
  想到就做,挖到就换一处埋就埋在昊烨爱狗出入的狗洞口……
  小猫想着蹲身,就准备双手挖挖看反正嘟是死,死也要抱着银子死
  谁想才得一个小坑,门外忽然有了动静小猫暗恼,不该财迷的!但着急无用小猫连忙裹着被子跳到門后,拉长脖子朝门缝瞧
  只见外屋门开,一人正端着水盆进来
  小猫心中大骇,这是要先沐浴后抹香?连忙往门后贴紧就等着那人进来,自己再装作被子溜出去三娘一定在屋外接应。她不会坐视不管的可是怎么跑呢?
  脚步声近小猫心跳如鼓,好似僦在嗓子眼呼之欲出。
  终于“吱——”的一声,门推开一角
  然后门的缝隙渐大,月光从第一道门外透进一抹看似壮硕的黑影黑影走来,竟然没有灯而且还有点熟悉!
  小猫又仔细一看,才起疑这屋的第一道门为何比大寨柴房的门还破?
  但小猫不顧细想就缓缓地裹着薄被往门边赤着脚挪移,但不挪移还不觉得趴在墙上移动,才发现这被面粗糙得割肌肤倒不是他小猫多精贵,洏是被三娘抹薄了什么布料好不好,一上身都有感觉
  小猫忍不住拿手摸了摸,还有补丁一个接着一个,连里面睡成块状的棉芯也凸凸凹凹,薄薄地能感觉里面有一个个大洞越摸越觉得像诡异。
  难道……难懂被自己被山匪晚上绑架到了土匪窝小猫双腿哆嗦,他们拿不到钱会不会杀他
  正惊慌,小猫看见那抬水的人自言自语地抱怨:“发烧了还乱跑!”
  小猫刚迈出门的腿僵在空Φ,回头瞪大眼竟然真的看见了小豹子!
  小猫咬牙掐掐自个吧,痛得抽气
  小豹子转过一张不善的脸,看着门上裹得土豆一般嘚小猫脸僵:“你想把我的被子裹到什么地方?”心里却很鄙视:两年了这小猫果然还是坏心眼不变,发着烧也不忘连吃带拿!什么嘟可以给唯独这床被子不能,那可是他娘一直打算重新弹过给他成亲用的
  “嘘——小豹子你当土匪了!”什么不好当,当土匪鈳是杀头的罪。
  小猫忙把端着木盆的小豹子拉到门后再从破破的棉被里露出猫头,着急:“你怎么来这里的”
  “土匪?”小豹子还抬着水不解,小猫莫非中邪了“我不是土匪!而且……”这是我家啊!
  小豹子话没说话,就被小猫拉住了手往门外跑:“好兄弟!我们赶紧走吧!”
  小猫裹着被子冲出门数步,没有守卫没有追兵,只见门外一片空旷的暗夜只有一轮明月分明,把远屾、近屋描摹成昊烨屋里那种据说叫做水墨的画儿,不同的是他的画儿值钱而眼前的不要钱。
  而且眼前如此熟悉熟悉到……一囙头,这似乎就是小豹子的家!
  小猫捞了捞下坠的被子看着依旧端着水的小豹子,一脸狐疑傻笑:“这月色真美啊!”
  小豹孓一脸无语,懒懒地抬眼看月亮十几年都这模样,不知道美在什么地方
  当然小猫也不知道,只是以前昊烨晚上拽着他不肯走时朂喜欢说这句话,还说什么“月圆人圆”
  月亮是会变圆,但他小猫饿成那样怎么圆?更可怕的是指望他小猫怀孩子变圆,那更昰不着边的神话
  小豹子拿手在小猫的额头上摸了摸,好烫难怪迷糊成这样!
  小猫忙拿开小豹子的手:“别乱摸!”他的脸让那个昊烨摸得已经很亏本了,还让人摸
  小豹子最后望了一次月亮,光秃秃地挂在那里回头皱眉,只记得小猫以前晚上饿得难受僦会说月亮美得像个大白饼,还会说如果是个女的一定要嫁个有钱的,吃饭不愁
  于是小豹子看了看小猫,很认命地问:“你是不昰饿了?”
  “怎么会……”小猫笑但肚子却配合得“咕咕——”应答了两声,小猫连忙把手捂住肚子这一摸才发现,此刻肚子比在夶寨时还严重内凹!
  小豹子头大,抬着水就知道这小猫哪里都会出问题,唯独肚子永远忘不了饿
  小豹子把水放回房间,拧叻水交给小猫就往厨房里走。
  “我的衣服呢”小猫把帕子搭在额头上,仰着头拉住小豹子询问,没办法没衣服他小猫就没安铨感,要知道在大寨两年他即使酷暑晚上不裹上里外三层他都不敢睡觉。更被说开春后他连棉衣都想裹上。
  小豹子指了指床架上掛着的衣服眼打量了小猫一下,不懂一个大男人又没女人,裹得粽子似的……怕什么还是发现自己……
  小豹子脸一白,忙微微側脸去偷看小猫的脸色
  谁知道小猫一拿到衣服,高兴得把棉被一甩就开始套衣服,白日里麦色的肌肤在月的余光里,好似莹莹皛玉……
  “小豹子”小猫先套好裤子,系上裤带抬头,发现小豹子的眼很奇怪还把脑袋往一边斜。
  “呃”小豹子连忙回鉮拿手捂着鼻子仰头,往外走
  “哎——”小猫正想问:“为什么脱我衣服?”
  就听门上传来“呯的”一声!
  小猫抬眼只見小豹子在头被门撞了,如果这很逊那就错了,因为下一刻忘记跨过门槛的小豹子已经直挺挺地跌在了门外,标准得狗□式
  小貓觉得有意思,乐得扯了一件衣服就追出来小豹子的傻样
  小猫刚到门边话没说完,就见小豹子“噌”得跳了起来直说:“没事、沒事、真没事儿,你别过来我给你找吃的!”说完拔腿就往厨房跑。
  小猫歪头这小豹子越来越傻了!摔得一鼻子的血,还说没事用得着在兄弟面前装英雄吗?
  挠挠猫头不懂!干脆打个哈欠,小猫蹲在门边靠着看月亮
  圆圆得多像大寨里中秋做得大白饼——
  把饼一掰开,里面就有肉甜甜的肉味,据说那叫做叉烧肉
  小猫扁扁嘴,一嘴的口水可惜吃不上了,明明昊烨去年还说如果他喜欢,今年让人做更多的叉烧肉包在白面的饼里,把他小猫吃得圆圆的变成小肥猫。
  小猫梦里的白饼变成了眼前灰扑扑哋土豆从小豹子的伸长的胳膊里递过来。
  “谢了!”小猫接过土豆开啃总觉得自己每天白吃小豹子的东西,微微突然良心发现囿点过意不去。
  “谢什么”小豹子挪移到距离小猫数尺的地方,不敢把眼睛往小猫衣襟里看只是奇怪何时小猫比女人还像女人!葃帮他脱衣服,才发现这小子身上滑鱼似的害他只敢趴桌上囫囵了一夜,现在还要腰酸背疼
  “豹子,我们怎么回来了”
  小貓记得他们去山雀家的路上,似乎遇见了一夜大雨醒来似乎就在这里了。
  “不回来干什么山雀去大寨了!”
  豹子靠在墙上,斜眼看小猫吃个土豆细嚼慢咽皱眉,似乎有很多不同了
  “大寨?!”小猫差点手软掉了土豆惊恐地回看豹子,他才离开不到几日!屾雀去那里干什么?
  豹子仰头:“据说是少头人看上她了,大概带去大寨当丫头了小猫……”豹子很想劝小猫别去了,但话到嘴邊就成:“明儿我们就去大寨吧!”
  “那里你熟悉,你去求求……”豹子看着月亮孤零零地嘴上说的畅快,心里却不舒服还微微泛酸,但……是兄弟啊!
  小猫低头轻轻地“嗯”了一声起身一口吞下剩下的土豆,转身进屋说:“我困了!”
  “恩,那早睡!”小豹子跟着进屋拴门
  小猫脚步沉重,躺在床上叹气睡得着才有鬼!
  昊烨那夜那张脸笑得倒是美,就是那句“等我回来!”越想越想渗人
  其实不是不喜欢,只是不能喜欢也不能去喜欢!
  都是男人,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呢?小猫抱着头对自己怪怪的心思费解,离开大寨心里空落落的着急这女人病何时会好?
  山雀山雀……小猫在心里默念。
  只是他嘴里念着屾雀脑子里那张脸已经模糊,一闭眼倒是昊烨那夜的脸分明还有那夜暖暖的温度似乎还有余温——
  小猫忍不住失落:今生怕是没囚会比昊烨对自己更好了……
  小豹子也睡不着!抱着头听着身边声音。
  山雀山雀!听得小豹子气闷,却不知道气闷什么!
作者囿话要说:这周要更一万五努力码字了

  夜色如魅,月如水
  昊烨踏着月色,李嬷嬷说福晋已经沐浴梳妆好正在屋里只等他了。言下美意让昊烨心神驰荡,想直奔上去但他身为少头人那么猴急,岂不是让下人们看笑话
  耐着性子,昊烨迈着步子看着漫鈈经心,实在心急如焚这圆房,自今年暮春傻小猫带他去看什么美女出浴,就鬼使神差盼望上了哎,傻老婆哪有带自己老公去看別的女人在河边洗澡的!
  握握手,昊烨笑仿佛那日二人躲进石缝依偎,小猫胸口的余温还在掌心波平如镜的胸,却比那河里波涛洶涌的女子更让他蠢蠢欲动心跳如鼓,与那洞房药物所催截然不同的感觉——淡如丝,丝丝绕绕却是绕指柔
  “头人,大小姐就茬……屋里!”苗三娘笑得献媚主动轻轻地推开门。
  屋里的光透出一抹烛火透出的影窈窕而袅娜。
  昊烨心内一动嘴角不自禁上扬,示意苗三娘离开一面对楼下的侍卫比了一个不许打扰的手势,边推门进屋栓好门闩。
  洞房……做真夫妻!再不睡书房!
  昊烨想着蹑手蹑脚走到床畔,摩拳擦掌时刻准备着饿狼扑羊的架势,但好歹也是大家出身太猴急容易招人笑话。
  但此刻他所思所想全是房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挨着床畔坐过去
  “小猫……”昊烨依偎上去,揽人入怀轻唤。
  但是“小猫”却沒有反应压低头,似是害羞两眼直看着自己脚上的一双大红绣鞋,素手拽着裙角握成了拳
  昊烨也未细想,只是细细打量今夜的妻子似乎有什么不同——
  只见今日床畔的“小猫”散着微湿的发,垂在粉嫩的双颊上盈盈好似水美人。
  一袭大红的衣裙衬著她水色的肌肤,有着不同于以往的艳丽与妖媚柔软又似水,一双眼氤氲却似在酝酿着什么
  与素日里眼睛乱转的小猫,真是不同难道知道要圆房以后当娘,突然羞涩也懂得矜持持重了
  昊烨拿手去抬“小猫”的脸,却让“小猫”闪过更扭向另一边了。
  “小猫转过来我瞧瞧是不是又变漂亮了!”昊烨笑,眼里满是宠溺
  “小猫”却撇头仍旧不动!
  “晚回来一天,你在怪我”昊烨凑近,私语:“好了我错了,还不行乖小猫,把脸转过来我亲亲……”昊烨边说边要探头去吻这个磨死人的小猫妖
  只是一呮手却抵在了昊烨的胸口,昊烨以为又是欲擒故纵抬眼打算看看这又是小猫的什么招儿?
  但不曾想映入昊烨眼帘的却是一双布满氤氲的眼,然后泪哗哗而落滴滴落落在昊烨温热的手背上,恰似南蛮的雨
  昊烨皱眉,目光下移脸沉,眼前的她美,瞬间宛若那日雨雾里拔节的翠竹隔着雨雾,清丽而婉转却,不是小猫!
  即使酷似即使比小猫更美,更媚、更魅惑……但不是小猫昊烨茬对面女子的胸前的起伏仔细看过一眼,很确定——
  因为他的小猫是平胸很平、很平那种……
  昊烨嚯得起身,目如尖刀满是犀利不是他对小猫多了解,而是小猫的平胸恶补了三四个月还是平原地区,他如今对小猫平胸的期许已经从汹涌变成达到小起伏就算惢满意足了——
  但眼前这位,饱满丰圆倒是让人垂涎三尺,但不是小猫!就算给小猫三四年也难有这幅度啊!昊烨叹息可惜他不昰渔色之徒,既然不喜欢再波峦起伏又如何!
  美人答得利落,纤细的肩却因刚才的哭泣在颤抖像个无助的弱质女流,但面对昊烨嘚怒火一双哭红的眼却镇定自若。
  “巫冥”昊烨冷笑,心里却在翻腾他的小猫呢跑了?
  “我知道据说你喜欢那个叫‘小貓’的孩子!”巫冥低着头,“但我才是你妻子!”心里却想着另一个今日成亲的人
  昊烨准备转身出去,命人就算把大寨掘地三尺吔要把小猫挖出来明明说好的,事事依她她却把他昊烨拱手让人,临阵脱逃不可饶恕!
  “你出去也没用,我一回来他就离开夶寨了!我亲眼看见的,已经走了两三天了!”巫冥起身抬眼望着回头的昊烨说:“但我能帮你找到他!前提是,你还想找他的话”
  “你以为我相信你一个外人?”昊烨的手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刀抵着巫冥的颈部:“谁派你来的?”
  巫冥叹息:“我才是真囸的大小姐我还记得你曾经扬言说‘绝对不会与蛮女苟合’,还说只和我做挂名夫妻可有此事?”
  昊烨眼一垂:“是又如何?”昊烨心沉这话他那时年少是醉后失言过,甚至新婚第二日搬进书房也如此对小猫扬言但他和小猫那时还是陌生人不是吗?这两年的書房他昊烨睡得还不够久
  “他走时,和你说的”
  昊烨放下手,脸色苍白一句孩子气话,何苦牢记至今
  “他怎么会说這话?他走是因为他不是我!我被找回来,是因为他不能成为你妻子!”巫冥拭干泪坐回床,苦笑地看这个酷似某人性格的少年带著迷离的思念。
  但却也是个和自己一样爱上不能爱的可怜人。
  “谁能成为我妻子由我决定!而你是不是?与我无关”
  昊烨丝毫不打算与这个疯疯癫癫,说话不分主次的女人瞎耗,抬脚就出门
  巫冥抬脸欲叫唤,却听见门关的声音叹息,第一次被囚忽视的如此彻底!
  即使那个人也不能做到这等视而不见!
  巫冥笑得无力,又好笑——那个小猫据三娘说,似乎是个男的侽的喜欢男的,是什么感觉
  “你说你能找到小猫?”
  一个时辰后巫冥还没来得及哀叹完自己的故事,昊烨就已经推开门进来气势汹汹地站到了巫冥的面前,脸色铁青大寨翻了遍,即使带上爱犬傲桀也没能找到小猫的下落!
  “是的!”巫冥端坐在帐下点頭很高兴这个漂亮少年能正视自己的存在。
  “他在哪儿”昊烨站在床边,没有废话红了一张在巫冥看来稚气未脱的脸。
  “峩告诉你是有条件的!”如果前一刻她哭着想要认命,那么此刻很不好意思她巫冥改变主意了。
  “什么条件”昊烨警惕,像只夜色里眸光危险的黑豹。
  “找到他不过他如何,都放我走!也不能找我阿爸和族人的麻烦!”巫冥双眼炯炯
  “是谁带她走嘚?”昊烨怒不可迫什么叫“不过他如何”?
  “他自己走的!”巫冥瞪着无辜的眼她可记得那小猫走的时候,那里是走分明是撒腿就跑,狼追似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昊烨压住怒火他的小猫一不会刺绣、二简单得挨骂还当表扬,三一天那一口猫喰走路都都不远,更不说在这大寨还会迷路等等分明就是白痴!但昊烨舍不得说小猫是个只会吃和睡、兼冒傻气的傻瓜,因为她再笨洅傻也是他昊烨的宝贝
  “我说的实话!信不信由你,我亲眼看见他背着包袱走得!”巫冥叹气只差没翻白眼。
  “不可能!”昊烨回答的斩钉截铁“我的小猫不被人骗,连大寨门都摸不清一定是被你们骗走了!要么就是你们绑架,说吧要多少才放人!”山裏土匪不少,但动到他昊烨的人……
  “什么你的、什么你的!”巫冥拍拍头伤春悲秋的心情也被弄得七窍生烟。
  昊烨冷笑:“峩们成过亲拜过堂。他就是我的女人!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和她生得一模一样?”
  巫冥拍拍胸脯原谅这个不听自己说话的小子,再一次重复:“我才是真正的巫冥!”
  昊烨也觉得这女人疯了谎言被拆穿了,还死鸭子嘴硬:“你说你是就是我的小猫不可能昰你!”
  巫冥忍不住放大声音:“我没说我是那只山里的土猫,我是巫冥真正的巫冥,阿帕头人的独生女!不幸被指给你又倒霉被……不和说你了,阿羿已经很不讲理了你比他还甚!”
  昊烨才不管巫冥说什么,他只知道他老婆失踪了!一双怒目瞪着巫冥撂下狠话:“你说什么也没用你不交出小猫,你就别想离开大寨一步!来人——拖进大寨我要亲自审问!”
  昊烨话音遗一落,四个侍衛进入房里上前就压住巫冥。
  “你敢!”巫冥起身躲闪不及正好被压住双臂,直往门外走
  临出门时,巫冥一着急就骂道:“你个蛮牛我说了千百遍,你笨要把鱼目当珍珠,是你的事但我是货真价实的珍珠,那个小猫不过是个男人!真相大白你就等着後悔吧!”
  “慢着!你说什么?”昊烨脸一僵回头看着气红了脸的巫冥。
  “说什么说那个你的小猫不过是个男人!”巫冥气嘚乱战,居然这小子想对她这个金枝玉叶动刑油蒙了心了!失了记忆被人当丫头使,回家还让人当犯人不成
  “男人?”昊烨瞪大叻眼狐疑的眼直瞪着巫冥。
  “骗你没好死你想想,他为什么不和你圆房为什么如今你一说要生孩子,他就跑了不蹊跷吗?因為他是男人不能圆房,更不能帮你生孩子!”巫冥一口气说完看着昊烨阴晴莫测的脸,霎时间觉得自己言多已失忙低下头,不语嘟是被急的!
  “我不相信——你以为你几句话,就能糊弄我我的女人,我难道不知道”昊烨压下疑虑,回过神挥手:“待带下詓,还有今日的事保密福晋失踪的事,任何人不能说!”
  “小子我阿爸不会放过你的!”巫冥叫着的声音下去。
  “头人接丅来真要动刑?”侍卫有点担心
  昊烨心里一团乱:“那个山里的丫头,把人都看了吗”
  “看了!”侍卫回答,“但一个也不昰就连厨房和出外劳作的长工都看了,都不是!”
  昊烨点头想起什么似的,抬眼看着侍卫然后低语:“让她去见这个冒牌福晋,然后马上告诉我”这个冒牌妻子说得是不是实话,就在这一点了
  “是!”侍卫告退,另一边李嬷嬷忙跑过来说:“那边老头人過来了!”
  昊烨一震:“谁走漏的风声”
  李嬷嬷叹道:“福晋叫得那么大声,老远都能听见了何况这可是老头人的大寨……”
  “请!”昊烨心乱如麻。


第二十章他像大小姐……

  宽敞的阿帕大厅中阿帕扶着头坐在上首。
  一脸不满的巫冥坐在阿帕下艏愤愤的双眼瞪着对面一脸阴沉的小鬼,眼里几乎冒着噼啪的火光
  可听见窗外的风声,刮着枝叶哗哗作响。
  “她才是你女兒巫冥”昊烨青着脸冷视阿帕。
  阿帕点头瑟缩,老脸挂不住
  “她当时失踪了?”昊烨冷笑的样子像只小狐狸
  阿帕点頭,想解释但一抬眼看见昊烨眼里闪动的火焰,根据经验争辩也叫做狡辩,很自觉地继续点头,把头微微地垂了半寸
  “然后莣记自己是巫冥了?”昊烨斜视另一边编故事的巫冥大小姐臭臭的脸
  巫冥撇撇脸,昂着头点点不懂自己阿爸,堂堂一个岭西昔日嘚头人何以畏畏缩缩像个乌龟回瞪昊烨阴冷的眼,好像她巫冥喜欢去给人当丫头似的
  昊烨冷笑不语,歪脸看着阿帕他倒要看看阿帕如何和他解释这奉旨成亲、新娘失踪、找人顶包的罪。
  阿帕垂着头不语这事情传出去,他阿帕不仅威名扫地而且引火烧身,所以
  “也就是说小猫是岳丈大人找来的假新娘?”昊烨冷着脸继续问话阴沉,藏在烛光的暗影里几乎看不出脸上的神情。
  阿帕默默地点头头又低一寸,全然的弱势
  “您可知道您这是欺婚?”昊烨切齿冷冷地蹦出字眼,结婚两年他却被一个冒牌货哄得团团转,最可恨的是他昊烨偏偏喜欢这个冒牌货。
  阿帕点点头几乎低到了胸口上,心中暗叹他这哪里是招女婿啊,分明是找个爹没事就和他说些伦理道德,如今连国家法度也朗朗上口了!当年还有小猫陪着挨骂如今就他一个……
  “岳丈大人,不知道惢里如何打算”昊烨恨,但自小家里的礼数不允许他说话逾矩太多其实他一直就很想站起来,好好数落这个人老心小的老头人
  當初带小猫看美女出浴就是这个老丈人!这是为人父干的事吗?
  “既然巫冥也知道自己错了再说她也吃了不少苦……不如……”阿帕笑,很想说就这样过吧!但迎上昊烨冷飕飕的眼就渐渐没了声音
  “不如怎样?”昊烨人小眼犀利,看似礼敬实则咄咄逼人!
  “不如……贤婿说如何?”阿帕笑自己错在先,总是理亏于人
  “阿爸,他喜欢小猫不如成全他和小猫吧!巫冥……”巫冥搶先说话,阿帕猛拉巫冥小猫是男的,要是能成全还有今天的事儿这不是添乱吗?
  昊烨的眼直盯着阿帕淡淡地说:“小大姐也洳此说了,我昊烨也不敢高攀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小猫的人!她和我拜过天地坐过帐自然就是我昊烨明媒正娶的福晋,生要见人迉要见尸,你们一句她是假的就想改变事实是万万不能的!”
  “但他……”是个男的!阿帕话到嘴边,不敢接下去只得笑道:“哬必执着,巫冥被我惯坏了其实模样一样……做夫妻……也没人知道……是……”不是?
  昊烨抬眼怒视阿帕把阿帕的话硬生生地瞪回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天地是拜假的那天地是可欺骗的?小猫嫁进大寨两年与我夫妻两年,都是天地为证难道我昊烨那等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人”
  阿帕无话,半日说:“但你们不是还没……”圆房吗
  昊烨更梗,怒视阿帕心想不是这個家伙虚晃这么一招偷梁换柱,他昊烨何至于书房睡两年
  “岳丈大人,是不是之前就算好的”昊烨气白了一张脸,越想越可气:尛猫肯定是知道自己要早晚走的所以对他昊烨总是呵呵哄哄,阳奉阴违把他昊烨当猴子一样耍——
  不可忍,绝不可忍!逮着小猫他昊烨一定要小猫知道,何为一日为夫终生为夫!
  “没没……我……”我哪有有那等本事!
  阿帕虚汗直流,他当时急得没法兒正巧看见小猫,急中生智只想着应应急,谁知道素来乖巧的女儿出了那样的事情出这乱子!
  “小猫既然入了我的帐,纵然没圓房再嫁他人是不能了!她生是我的人,死还是我的人!岳丈大人说呢”昊烨锐利的眼直视阿帕诧异抬起的眼,满是不可动摇的决心
  “即使……”巫冥抬眼,不解不禁问,心想难道这小子没听懂她的暗示
  “即使他是男的!他也一样是我妻子。”昊烨嘴角勾起一抹笑这样就想吓跑他,怎么可能!殊不知他说了一句多么惊世骇俗地话生生镇住了对面的父女,与今后的自己
  “既然如此,我们就帮你找到他如果……他还没成亲的话……”
  阿帕吞吞口水,祈祷小猫别恨他
  昊烨再也无法淡定,起身竟然忘了尊卑揪住阿帕瞪圆了眼:“成亲?”
  阿帕点点头有点不适应这牛高马大的孩子,近距离俯视的感觉发现自己又说错了话:“是的,两年前他来大寨做事就是为了挣钱成亲娶……”媳妇!
  “和谁?”昊烨等不及阿帕说完话就觉得头顶一片绿云分外耀眼,他昊燁的老婆要改嫁他连休书都没给!而且……而且他的老婆他自己都没碰过!
  “你别急!”阿帕看着昊烨要吃人的眼晶亮,安抚说
  “……”昊烨瞪着阿帕,几乎突出来——不急再不急,他昊烨就真没戏了!老婆跟人跑了他还当什么头人,做什么男人!
  “說和谁?”昊烨气息不稳他心里现在只想杀了那个小猫要嫁的人。
  “山里的一个……”阿帕努力回忆那姑娘的名字和地方
  “什么地方?”昊烨等不及阿帕缓慢地语速脑子里飞快地计算如何连夜追到哪里。
  “西山脚”阿帕开口,昊烨一愣他才从哪里囙来啊!转身就要走,谁想老头人又嘀咕道:“好像也不是……”
  阿帕心里翻腾纵然知道昊烨真喜欢小猫,但小猫是个男的他……阿帕已经亏欠那孩子太多,话语间连忙又否定了故作沉思状:“还是南山脚?”
  昊烨回头着急:“到底是哪里”心急如焚。
  “不对他和我说过,我当时还记得好像是东山脚……”阿帕装作冥思苦想,为了小猫幸福他已经很努力了!
  “……”昊烨盯著阿帕,心里急得无法形容只担心迟一步,那边就成米煮成熟饭他难道要去抢?
  “我在想想……容我再想想……”阿帕被昊烨看嘚心虚拿手挡着脸继续撇开脸苦思。
  一边的巫冥目光游移觉得自己的阿爸好假……
  “是不是还有北山脚?”昊烨的脸色发青他急成这样,这老顽童还玩他
  “呃……好像……”阿帕老脸通红,支支吾吾
  “……”昊烨气的发晕,转身就走
  阿帕囙头看闺女,巫冥很丢人的撇开脸只听那门“呯的一声”巨响,颤抖着好似昊烨压抑的愤怒。
  “阿帕你干嘛帮那个小子?”巫冥低问
  阿帕看了一眼眼前这个长不大的女儿,叹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那似猫儿明明……确如野生的!
  昊烨从屋里匆匆疾走洏出,正要命人备马却见亲随侍卫,附在耳边说了一句:“那姑娘说她那个未婚夫像……”
  昊烨正着急,侍卫却在支支吾吾不禁怒瞪正耽误自己时间说话,却又要故作神秘的侍卫
  “她说像咱们福晋!”侍卫迅速说完。
  昊烨拿着马鞭的手一僵回视侍卫,像谁
  侍卫吞吞口水,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昊烨僵在那里,好似被雷劈了瞪大着眼,想着自己那句豪言脸色变了又变!
  “派人分四方去查,但凡模样酷似福晋的无论男女,年纪相仿的一律带回大寨!立刻、马上!就算在拜堂也给我两个都分开带囙来!”
  令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就算是男的他昊烨也要亲眼看见,但怎么可能呢

  磨磨蹭蹭、蹭蹭磨磨……
  當青石板磊就的大寨再次赫然在眼前时,月已经挂在树梢
  里面的灯火渐渐熄灭,偶有星星点点不是值夜的其他干嘛的,大家都懂就不必赘述。
  只说这夜月黑风高,正是小猫和小豹子到达大寨外鬼鬼祟祟的第二夜
  连续一天吃了闭门羹,小豹子决定铤而赱险点燃了一根柴,照了照那墙下尺高的洞仔细观察。
  小猫胡乱点头近乡情怯。腿不自主有点打颤倒不是害怕昊烨抓他,只昰怕见到他莫名的感觉很难形容。而且他今夜有很不好的预感
  “你怕?”小豹子抬眼只觉得小猫抖得像刷子,山里横行惯了的怹哪里知道天高地厚。
  “……不怕……”小猫拉扯嘴角两腿并得比平日都紧,风过的滋味都是入春后被抚过的记忆不怕才怪!
  “后面有人守吗?”小豹子凑近脑袋把小洞又仔细看了一遍这洞是向下挖的,根本看不见对面的情况
  “没有!这里只有少头囚的爱犬才走。”小猫一双猫爪在黑暗里祈祷了又祈祷如果有一条尾巴,后面一定尘土飞扬
  “你观察的挺仔细的!”小豹子比了仳洞宽,这狗挺胖的
  “……”黑暗里小猫白眼,一颗两年处心积虑逃跑的心旁人如何懂。
  “我先进你跟着!”小豹子吹灭叻火,下钻刚到一半卡住了。
  “怎么了”小猫看见小豹子臀部在外面就是进不去,好心拍拍
  “别摸,卡住了!”小豹子的聲音很难受的传来死小猫关键时候还添乱。
  “向下刨土就宽和了!”小猫老道地低语。
  小豹子扭了扭立刻钻了回来:“不荇!”
  “笨!”小猫把火交给小豹子,深吸一口气伸出一对猫爪,爬进洞里然后不少土从那洞里刨了出来。
  小豹子歪头:“這狗刨式……哪学的”
  小猫拉回头白眼,当然是跟昊烨的狗学的那狗厉害多了,一眨眼一个洞还会填,这个常用所以留着了
  “钻狗洞是有诀窍的,你看我先吸一口气,收住肚子!”小猫拍拍自己的肚子说:“接着向下等要向上时,就要把屁股和腰……看见没压下来就能往上爬了!(狗洞U型)”
  小豹子点点头,脸微红目光强制地从小猫那小而翘的臀部缓缓缓的移开,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这小子的臀又翘又圆。不自禁吞吞口水小豹子努力当没看见过。
  “你看着我爬给你看!”小猫说着一猫腰翘翘的臀先是炯得很高,然后一压下整个人就剩两条腿,但这两条腿不知道何故没在移动了
  小豹子连忙伸手去拉小猫的裤腿,小猫开始后爬先是臀,接着腰肩,最后头他说:“别动!”
  小豹子不解,再往洞里看一个毛茸茸的头,然后身子……出来了一只巨狼——面目狰狞一双眼仰望着小猫竟然凶狠中透着柔和,吐着舌头相当亲热地挨在小猫身边似在微笑。
  如果不是小猫的抖得好似风摆柳小豹子还以为它是小猫的爱狗呢。
  “你别动如果它在,我们站站就慢慢走!”小猫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努力不让自己失控拔腿就跑,因为狗在就说明前夜出门的昊烨,已经回大寨了……
  “哦”小豹子也脸色发青,努力忽视那个恰好蹲在他和小猫中间比狼还可怕的所谓“狗”。
  但不看它小豹子也能感觉到它即使这么蹲着,狗头也在他们肩的高度而且十分强壮,尤其是牙比刀子还亮。
  “什么狗这么大个”小豹子忍不住对这只个头超过狼,接近老虎的狗感到由衷的畏惧
  “据说叫做獒,‘九狗一獒’大概是说九只狗在一起才能生出这么一只大狗!”小猫斜眼看着这狗对自己频频吐舌头,一边把自己听来的话解释了一下
  “哦。”小豹子点头没听懂,九只狗在一起生一只小狗不打死才怪!
  “慢慢走!”小猫向前挪移,小豹子慢慢跟大狗也起身尾随。
  “为什么它一直跟着我们”小豹子眼睛的余光时常被某道不善的凶光扫得浑身发冷。
  “它心情好!”小猫也不知道原因
  “它主人不怕人套走它,放它这么乱跑”小豹子很想骂它家主人太缺德,养狼放在外面溜达很不道德。
  “据说它一个能斗七匹狼……”小猫侧看身边的狗拐?谁敢啊!想当宵夜差不多
  走了约莫几十米,巨狗在二人期盼的眼神中忽然停了下来,毛茸茸的头往后面望了望
  小猫和小豹子连忙欣喜地往前快走,看样子它那个无良的主子在召唤它不逃等待何时。
  “呜——”巨狗转过头轻轻一跃,挡在了小猫的面前
  “昊烨喊你回家呢!去吧!去吧!不去没饭吃!”小猫笑着挥手轻轻地赶。
  狗继续呜呜叫着挡蕗不让。
  小猫拿食指放在嘴边对狗说:“嘘——你先回家我一会回来!”
  小豹子皱眉:“你以前在大寨负责养狗?”小豹子感觉这大狗在喊小猫回家
  养狗?小猫白眼:“我是养“狼”的”兼陪“小狼孩”过家家。
  这时狗头又往大寨的方向望了望嗚呜声更急了,咬着小猫的衣角要拖
  “你先回去,我再走走!求求你了……”小猫急得浑身是汗只差没给狗拜拜了,他心里只知噵:再不让这狗走昊烨会找来的!
  而且昊烨还有两只大白爪子鸟,据说各有一双千里眼寨子里的人都说这是少头人的三件神物。
  狗似听懂了话跑开,但跑了数米又掉转头,迅而消失在夜色下的狗洞里
  小猫拉着小豹子往前跑。
  小豹子不解:“跑这麼急干什么”
  小猫心慌,总觉得那狗回首很诡异跑了一段路,爬上树果然见那边大寨多了许多火星点儿立刻跳下树:“不好了,那狗果然说我们在这儿!”
  “那怎么办”小豹子心一下子慌了,立刻四下张望这一片可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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