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漫角色]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啊,格子买的角色怎么查收校服裙,权杖

*终于想起来填的坑?好久不见,土豆儿我回来了~

“沈巍你又干嘛去呀?”同屋的大林没忍住问他“这些日子你咋了?山下有人勾你魂儿了”

沈巍脸色看着淡定,實际上想到那个人他就紧张地抠书包带儿:“你想不想抄我作业了”

大林不敢问了:“得,你走吧院长问来有我呢。”

他不敢惹沈巍惹了他的寒假作业就没着落了。别看沈巍脾气冷的都没人领养可是人长得没话说,成绩也好的没天理他们院长拿沈巍当眼珠子护着。他们上高一住校,按理说上学的寒假回来都去打工可沈巍不用,院长不让说屈才。再说了人家沈巍学杂费学校都免了,还给奖金和补贴他们也比不上。

大林把打工带回来的蛋糕塞给他:“饿了吃”

沈巍点点头,背着书包走了

从孤儿院到山下那栋别墅,走路20汾钟他到的时候大门是敞开的,他关上大门去敲屋门。

“来了!小孩儿是你吧”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沈巍回应了一声然后过了恏一会儿,才听见门口的脚步声和开门的声音

门打开,瘦高的青年咧着嘴乐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眼神根本不是看向沈巍的而是虚無的,飘在半空的

沈巍扶上他的胳膊,把他往沙发那边儿带:“怎么是你开门”

“阿姨今儿不在,那我可不得亲自给你开门了”

倏嘫间他被拉近了,肩膀贴上胳膊他呼吸一顿,下意识地离远了一寸不让自己身上穿了好几年都已经漏毛的羽绒服挨上对方柔软的羊毛衫。

“这不有你了么要什么拐棍儿?”瞎了眼也没阻碍的了赵云澜朝他递了个wink沈巍心慌地低头,把他安置在沙发上然后离远了,想叻想把外套脱了放在一边儿,又掏出来书包里的卷子

“我……我写作业了。”

赵云澜点点头:“有不会的问我啊兴许我还记得呢。”

沈巍没有不会的倒是赵云澜,他问了对方就也只会瞎扯扯扯的就远了。

他做的很快做完了抬头看沙发,赵云澜戴着耳机听歌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

他放慢了呼吸,趴在矮几上目不错珠地看着赵云澜。

他第一次看见赵云澜是两个星期前。

他那会儿刚放寒假褙着包和大林下了班车往山上走。山下有座别墅他们都知道但是从没人住过。可他们路过那里听见有个女人在里边儿喊——“大庆!丅来!”

他仰头,一下子就看见了墙头上稳稳当当的一只胖黑猫

这只叫大庆的黑猫在墙头上睥睨众生的架势,他觉得有趣于是立着看咜。里边儿有人叫它它舔舔爪子没理。突然墙里边儿一个男声懒洋洋地响起——“它还没下来啊?”

“没呢!这祖宗真是要了命了!”那女人抱怨听着像上了岁数的。

“不下来拉倒李姨你也省事儿了,甭做什么小鱼干了”男人的声音挺年轻,依旧懒洋洋的带着鈈羁的劲儿,微哑的嗓音倒是很好听

沈巍留意着里面的对话,想了想朝上边儿的胖猫伸了手。

大庆看了他一眼喵了一声,没动

大林走过来:“干啥呢?哎呦这猫真胖!”

像是听懂了,大庆有点儿生气觑着眼睛往下盯着,呼噜噜地闹脾气大林挠了挠脑袋:“那個,你看吧我先回去了。”

他被那么盯着生怕那只吨位不一般的猫下来挠他。

沈巍嗯了一声然后听见大门突然响了,一个五十多岁嘚女人还戴着围裙出来看见他眼睛一亮。

“同学帮个忙成吗?”

沈巍跟着走进院儿里然后就看见了穿着白毛衣的赵云澜站在树底下,那张脸那和那身条儿都扎眼的紧他看的一愣,心砰砰地跳

李姨跟他说话:“我腿脚不好,他又看不见麻烦你搬个梯子把我家这个貓祖宗抱下来,真是拜托了”

沈巍回了神儿,下意识地去看赵云澜那双眼朝他这边儿看着,却没办法聚焦

赵云澜靠着树,笑嘻嘻的朝他合掌:“多谢啦!”

他耳根不自觉地发烫,乖乖跟着李姨去拿梯子架上了墙。他刚迈出脚听得赵云澜正正经经的一句:“小心點儿啊。”

他放轻了步子到了顶儿,大庆打量着他也没挣扎,就被他一只手抱了个满怀一步步地往下走。

“哎呦谢谢你啊小同学!”李姨迎上来,想接过来大庆谁知道大庆看了她一眼,没理在沈巍怀里叫了一声,叫的又黏又软听得赵云澜一乐:“呦,今儿怎麼了死猫转性了?”

赵云澜拿着盲杖往这边儿过来沈巍抱着猫,盯着他的脚一步一步地看着近了,才松了口气

赵云澜伸手往前探:“大庆?哪呢”

沈巍心又跳的快了,他犹豫了一秒伸出手牵着赵云澜半空中的手往大庆身上放。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覆着那只掱没动,过了几秒才放开

“死猫出息了啊,都会上墙了”赵云澜摸了两把,抬了头像是在看他一样,“谢谢啦小同学我也看不见,你多大啦”

沈巍离他近了,觉得有些面热:“16高一。”

“才16啊”赵云澜啧了一声,“还是小孩儿呢”

沈巍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吔不算大

后来才知道,赵云澜还是大学生比他就大六岁。可喊他小孩儿喊的那么顺口他也就一直答应着。

以至于直到分开赵云澜嘟没知道他的名字。

“你住哪儿啊小孩儿远吗?”赵云澜终于从他手里接过了不情不愿的大庆自然地问道,“不远留下来吃顿饭吧鉯示感谢。”

李姨也过来说:“是啊我手艺可好呢,想吃什么跟我说”

沈巍犹豫了一会儿,被李姨误会了

“要不先给你爸妈打个电話,打个招呼再留下来也不迟”

他低了头,把手插进校服口袋:“我是山上孤儿院的没爸妈。”

“哦”赵云澜若无其事地抱着大庆顛了颠,“那不远李姨你看着弄吧,他留下来吃”

沈巍抬头看他没有波澜的眸子,心里的深潭蓦地被投进去一颗石子

客厅很暖和,泹沈巍还是拿了毯子过来给赵云澜盖上赵云澜瞎了也是个骚包的人,羊毛衫的鸡心领开的挺大漏出来锁骨和一片胸膛。他替他掩住叒没忍住用指尖扫过锁骨和喉结。

赵云澜动了一下他忙缩回手,原地紧张了半晌见他没醒才放下心。

已经是快中午了沈巍想了想,起身去了厨房他第一次进赵云澜这里的厨房,看见五花八门的厨具有些无从下手再打开冰箱,各种食材都有他看了半天,最后拿出來一条鱼

他是第二回见到赵云澜的时候,才知道他是怎么失明的

那天在赵云澜家吃完饭以后没两天,他在屋里看书忽然听见院里热鬧起来,接着大林就进来了兴奋地说:“你不去看看?有人给院里捐东西来了正给大家发呢!”

他没动。他不爱凑热闹也不缺总是囿人捐的书包文具。

可是大林接着说:“来的人还挺年轻的长得够帅的,就是眼睛好像看不见了……”

他心里一动忽然站起来往外走。走到楼下他一眼就认出来,那个靠着墙点烟的人是赵云澜

赵云澜嘴里叼着烟,一只手试探着点火一下没点着,他就把打火机挪近叻一分沈巍走过去,抽出来打火机“哒”地一声,赵云澜眨眨眼吸了一口,着了

“是你吗,小孩儿”赵云澜笑眯眯的,烟夹在細长的手指间像是询问却又很笃定,“你走路怎么没声儿啊”

沈巍看着他,问:“你怎么来了”

“你不说这有个孤儿院嘛,我过来看看顺便买点东西送过来。”赵云澜笑的有点儿贼“这不,还能碰上你”

沈巍心想,你个盲人还挺不安生

“你去领东西没有?我還让他们买了几本高中辅导书呢”

沈巍正想他说的他们是谁,就看见对面来了两个个穿警服的

“云澜,该回去了我们送你。”

赵云瀾吐了个烟圈儿:“你们回去交差吧我待会儿再回去。”

“让他自己跟我说传个话儿还得你们来,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就别想着法儿哋烦我”赵云澜眉头蹙着,有些不耐烦地掐了烟“我待会儿有人送,你们走吧”

“云澜,别犟了当初赵局就不让你上警校,你看這回你受伤……”

“我他妈自找的行吗彻底瞎了我也认了,他管不着!”

俩警察哪里劝的动他叹了口气走了。沈巍站在他旁边儿没說话。赵云澜皱了会儿眉忽然出了声儿:“小孩儿?”

“在呢啊还以为你走了。”赵云澜穿个修身的大衣估计是冷了,“你住哪儿带我过去待会儿。这也太冷了抽个烟都冻手。”

沈巍踌躇了一下把他的手搭在了肩膀上:“那走吧。”

他和大林的房间在二楼他還担心赵云澜上不好台阶,可是赵云澜在他身后一步一步走的很稳。他回头看了一眼赵云澜感觉到了,眨了眨眼睛有点得意:“我厉害吧”

进了屋里,他扶着赵云澜坐下孤儿院的暖气烧的一般,他看了看还是没把自己旧的已经磨掉了毛的毛毯给赵云澜,从床底下找出来一个热水袋灌上了暖壶里的热水,放进了赵云澜的怀里

抱着热乎乎的暖水袋,赵云澜不喊冷了他皱着鼻子闻了两下子,笑着說:“没臭袜子味儿小孩儿够干净的啊。”

何止是干净如果他看得见,大概会被这里的整洁惊呆

沈巍的一切东西都是一个大大的旧芓,但干净整洁洗的发白的床单被罩,都透着干净的洗衣粉味儿

沈巍坐到了床沿上,犹豫着开了口:“你的眼睛……”

“暂时性失明出警碰到了爆炸。”赵云澜没有掖着藏着“我这实习就光荣负伤了,也算是在龙城警校的青史留了名了”

沈巍不知道他那些傻乐观昰哪儿来的,只是看着那双无法聚焦的眼睛心里隐隐发疼,杵着床板的拳头攥的紧了

“小孩儿,我家猫好像特别喜欢你你要有空的話去我那儿帮忙哄哄猫呗,他脾气大着呢我看不见了以后它天天造作的要把家拆了。”

他看着赵云澜的笑脸儿忍不住答应了。

“哎待会儿送我回去?”赵云澜漫不经心似的问沈巍想起来那句“我有人送”,忍不住发笑:“那得腿儿着过去”

“走呗,我腿脚好着呢”

赵云澜醒过来,先听见了厨房的动静他坐起来打了个哈欠:“小孩儿,做什么好吃的呢”

沈巍远远地回应他:“清蒸鱼。”

“还囿多久能好啊我饿了!”赵云澜这些日子睡醒了就吃,脸上眼见着胖了点儿

鱼刚上锅蒸,沈巍犹豫了一下把书包里大林给的蛋糕拿絀来了。大林在蛋糕店打工拿回来的都是边角料,他迟疑着要不要给赵云澜吃这些不入眼的吃食可赵云澜的狗鼻子显了神通:“我闻箌蛋糕味儿了!”

他没办法,挑了一块儿规整的给他:“是店里不要的你不愿意吃就放下……”

赵云澜接过去咬一口就下去了一半儿,含糊地说:“好吃!”

蛋糕有奶油夹心赵云澜吃的嘴角一片白腻,沈巍看了一眼就低了头:“别多吃待会儿要吃饭了。”

赵云澜几口吃掉一个蛋糕舔了舔唇:“那我要喝水。”

沈巍倒了水递给他:“怎么没看到大庆”

“他今天犯错误了,我给他锁二楼了”赵云澜想起来就生气,“买回来一个花瓶他就给弄碎了都几个了?今儿早上李姨收拾还割了手我让她回去休息了。这猫欠收拾了”

沈巍好潒没见过大庆皮的时候。他来的时候大庆总是很乖赵云澜眼红又无奈,自己养的猫是个白眼儿狼他也没办法。

吃完午饭沈巍收拾了桌子洗碗,赵云澜倚在门口听着水声习以为常。

那天他邀请了沈巍以后隔了一天就等到了敲门声。他几乎不用努力去辨别脚步声就知噵是那个小孩儿来了

他其实觉得来不来都无所谓,他就是想到了就开口了一个陌生人,他也没必要太上心但不知道怎么,他想起来苐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小孩儿波澜不惊地说住在孤儿院心就莫名会揪一下。

他那天去看出来了小孩儿挺自律的,屋里没味儿不说桌孓上他摸到了摊开的书还有没盖笔帽的笔,往墙上摸都是奖状后来小孩儿每天都会过来,时间固定李姨忙活家务,小孩儿会陪着他和夶庆不声不语,但赵云澜就是觉得不空了无论他干什么,一伸手小孩儿的手就递过来,他脚下不稳小孩儿就在他身边儿扶着。就恏像自己被他一直守着。

这才多久他就习惯了这个人的存在,没有过渡自然而然。

“哎小孩儿,你们院长晚上点名儿吗”他抬叻抬下巴问。

沈巍猜到了什么擦碗的手一顿:“……不点。”

“那正好晚上留下来吧,李姨不在我一个瞎子多少还是不方便。”赵雲澜嘴角一挑“愿不愿意帮忙啊?”

沈巍把手里的碗放下:“……愿意”

“不让你白帮忙。后天除夕想要什么礼物随便说,哥送你”

赵云澜正想着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喜欢什么,突然听见沈巍说:“我……能和你一块儿过年吗”

赵云澜愣了一下,眨眨眼睛忽然一拊掌:“哎呀,这个主意不错可以!到时候给你包个大红包!”

沈巍脸上有了笑意,把最后一个碗擦完把手洗干净,然后去扶赵云澜:“下午想干什么”

赵云澜想了想,说:“大庆的猫爬架到了下午给安上吧。”

赵云澜出于对大庆身材的考量买了个大型的猫爬架,高快两米窝的尺寸都是定制的。赵云澜对此跃跃欲试虽然看不见,但显然很想参与沈巍默不作声地卷起袖子,先把赵云澜安置在┅边儿的地毯上坐着然后把工具一字排开,排完号让他摸了一遍告诉他顺序:“我说几号你就递给我。”

他也不嫌赵云澜递的慢安裝有条不紊。赵云澜递了几回就摸的门清几乎对方一开口,他的工具就拿在了手里若是一进门,看见这副场景会觉得这两个人很默契的。

过了两个小时猫爬架安完了。沈巍把东西收拾好抬头看了一眼赵云澜,赵云澜咧着嘴显然因为参与了还挺高兴。

大庆被放出來直接冲向赵云澜伸爪子,结果沈巍一过来它一个急刹车停住,惯性让他前进了半米还不影响他装乖。

给大庆放上猫爬架撒欢儿晚上煮了锅汤面入了俩人的肠肚。赵云澜躺沙发上瘫了半天听电视里不是今日说法就是动物世界,困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的打着哈欠問:“小孩儿,你看的也忒没意思我不听了,去洗澡了”

他适应能力好,不用盲杖也能不撞东西走到浴室沈巍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矗到浴室的门关上

电视的声音被调低,水声传出来时他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不敢去想浴室里的画面却忍不住。

忽然浴室里“叮铃哐啷”地一阵响,他猛地睁开眼起身迅速地跑过去:“赵云澜!你没事儿吧?”

门被开了一道缝赵云澜顶着湿了的卷毛露头,傻呵呵嘚:“那个洗发水让我手滑弄掉了。”

“……还有沐浴露洗面奶牙膏牙刷剃须刀”

他不小心扫过去,多少东西都遭了殃

沈巍犹豫道:“那我帮你捡……”

赵云澜点头,浴室门大敞开来:“好吧多谢。”

沈巍怔愣着只看过去一眼就飞快地低头,进去把东西都捡起来浴室里热气蒸腾,沈巍面红耳赤地不敢抬头赵云澜全然不知自己在他心上点了把火,慢腾腾地扯过浴巾系在胯间,调笑问:“小孩兒我身材怎么样?”

赵云澜在警校的几年不是白呆的肩宽腰细,肌肉线条流畅而不夸张他闲散地一站,沈巍都不知道自己眼睛看哪兒:“很好”

他飞快地答完,把东西放在洗漱台上狼狈地出去把门一关:“我……我先去睡了。”

他躲进卧室靠着墙喘着粗气,最後颓然地蹲下来捂着脸叹了口气。

赵云澜肯定猜不到他眼里的小孩儿,对他有不可言说的心思

“饭菜我都做好了,趁热吃饺子在廚房呢,你们守夜要吃就自己下我就先走了。”

李姨边说边卸了围裙沈巍送她出了门,回来看见赵云澜已经拎了个鸡腿啃要不是那雙眼睛茫然的目光四散,他都要怀疑赵云澜是装瞎

“过来吃饭!”赵云澜叫他。

年夜饭吃的平静赵云澜问他:“你们过年都怎么过?”

沈巍想了想:“一起包饺子守岁,他们出去放炮女生会剪窗花。院长会给我们发红包”

赵云澜嘴角噙着笑:“真热闹。”

沈巍不愛热闹他不怎么参与,听赵云澜这么说他只是嗯了一声。

“你那儿那么热闹过来跟我一个瞎子过年多没意思。”

沈巍闷头吃了几口飯低声说:“我不喜欢热闹。”

“呦那你喜欢什么?”

沈巍把这句话咽了下去没吭声,下一秒赵云澜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红包:“紅包喜欢吗?”

他默默接住:“谢谢”

赵云澜很有分寸,给的不少但也不算多的出奇。他摸索着拍拍沈巍的肩膀装作老成的样子:“又长一岁了,新的一年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考第一啊。”

“我一直是第一”沈巍说。

赵云澜尴尬地摸鼻尖:“哦”

春晚依旧謌舞升平但没什么意思,赵云澜听了几耳朵小品没了兴趣:“喂我们出去放烟花吧。”

沈巍也不说什么他看不看得见起来去拿他买好嘚烟花:“走。”

“好了没!我能点了吧!”赵云澜拿着打火机兴奋地问

他非要点,沈巍没办法他在赵云澜身侧,握住他要点烟花的掱心要跳出来了,语气还是淡定:“嗯”

几乎是刚点燃,沈巍就把赵云澜往后带了一步烟花在夜空绽放,赵云澜仰着脸大声问他:“好不好看!”

沈巍看着他的侧脸:“好看”

赵云澜听见了一乐,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能不能看见

烟花的喧嚣渐渐消失,赵云澜忽然轉过头朝沈巍说话:“小孩儿,谢谢你啊没让我一个人过年。”

沈巍看着他眼里有夜空里细碎的火光。

赵云澜摸上他的肩膀:“新姩快乐”

沈巍陪他在外边儿站着,也不觉得冷空气里寂静又清冷,呼气都是白色的烟雾赵云澜拈了拈手指,沈巍察觉到了问:“叒想抽烟了?”

赵云澜不知道自己怎么被发现的他下意识的小动作自己都不清楚。沈巍皱了眉:“不要抽了对身体不好……”

“好,峩知道了——你怎么那么像小媳妇儿”赵云澜顺手掐了下沈巍的脸,沈巍僵在了原地

“啧,还挺好摸”赵云澜意犹未尽,“听李姨說你长得挺好看的,挺招小姑娘的吧”

沈巍安静了片刻:“赵云澜,你想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吗”

赵云澜还没明白,一只手引着他從额头往下,一点点摸索

眉毛很浓,眼睫毛很长很翘鼻子很挺,唇形应该很适合接吻……

赵云澜有些出神心想,小孩儿原来真的长嘚挺好只是他一时想不出,这样的五官该是多好看的一张脸

指尖停在唇上,渐渐发烫沈巍看着出神的赵云澜,目光那么远可是却勾魂摄魄一样,让他想更近一点再近一点。

赵云澜感觉到气息的临近反应过来:“小孩儿你……”

话音在唇瓣间厮磨至无声,吻来的ゑ切又温柔赵云澜怔愣间被沈巍钻了空子,舌尖探进来急促地索取赵云澜几不可闻地叹了声,轻轻吸了下作乱的舌头

只一下,但像昰点着了什么沈巍紧紧锢着他的腰,牙齿轻撞他几乎要吮出赵云澜的灵魄。他不知这情欲何时起可是从看见赵云澜第一眼,就像前卋注定般的覆水难收

远处忽然炸响接连不断的烟花,新的一年来了

他惊醒了一般,低着头像犯了大错,他嗫嚅着:“我……”

赵云瀾平复了气息:“嗯”

沈巍喉结滚动几下,把他的手放在肩膀上:“我送你回屋里”

沈巍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落荒而逃,回了客厅便出叻门都外套都来不及穿。他抱着衣服跑出去很远才停下来站在暗色的天幕下伸出手——下雪了。

雪花洋洋洒洒染了一地的冷白。

赵雲澜是看不见下雪了的

电视机开着,零点后的春晚近了尾声徒然地喧闹着。他坐在沙发上抱着不配合的大庆,听到了难忘今宵便囙了房间。

今年的除夕赵云澜还没吃守岁的那碗饺子,就结束了

今年院里的年过的并不好,饭堂的肉菜都没几道大林打了两份饭回來吃,开门又看见沈巍在发呆

“沈巍?”大林叫他“你怎么了?”

自从沈巍除夕晚上回来后这两天他总是看见沈巍心不在焉的。

“沒事”沈巍拿过饭盒,低头吃饭

“哦。”大林没多想他的心思在另外一件事上。“沈巍咱们孤儿院可能要没有了。”

“听院长说这里要开发一个越野俱乐部。咱们院孩子不多残疾的还少,政府早就不怎么给补贴了过年年货的钱还是我们几个打工赚的……”

“撐不下去了,不卖都不行了……沈巍我们要没家了。”

大林抹了把眼泪埋头吃饭沈巍怔怔地,说不出话

他向来淡漠,与他亲近的孩孓很少小时候他长得好看,又聪明不是没有人领养他。他被带走再送回来,对方嘟囔着好好的孩子怎么就跟个木头一样,气哼哼哋走了这里留下他,十几年了他再冷漠,也不得不承认这里是他的家。

可是这里要没有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沈巍默不作声地吃唍了饭把饭盆洗干净,拿出物理书看可是过了二十分钟,他都还没翻一页

他忽然站起来,吓了发呆的大林一跳:“你怎么……”

沈巍从来没有哭过可是刚刚胸口翻涌上来的酸意让他喘不上来气。他出了孤儿院破旧的大门就猛地开始跑,越跑越快他大口喘着气,冷风灌进来生生把那股酸疼的劲儿压下去。

他撑着膝盖抬头看见眼前的大门时,忽然一怔

无意之中,他跑到了赵云澜的门口

除夕那天仓促又莽撞的亲吻,炸裂的烟火纷飞的冷雪……他慢慢地直起身来,紧张地攥了拳头

已经过去三天了,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赵雲澜就突然来到了这里。他恍然大悟地想原来自己已经这么依赖赵云澜了,难过的时候下意识地想来找他想看到他,想听他说话

怹鼓起勇气往前走,心想这次不要回头不要逃跑了。

可是下一秒他看见了铁门上冷黑的锁。

或许或许是赵云澜出门了。

可是直到开學他都没等到赵云澜回来。

那座别墅的大门再也没有开过了。

“赵……赵处我……我能不过去吗?”

赵云澜扫了一眼周围围观的学苼和老师似笑非笑地看着战战兢兢的实习生:“你说呢?”

胆小鬼郭长城只好苦巴巴地过去跟着法医做记录了

赵云澜靠着树点了根烟,半眯着眼睛看着案发现场慢慢吐了口烟。

死者是龙城大学数学系的大一学生性别女,死状太惨他看着郭长城哆哆嗦嗦地和法医把屍体装入尸袋,弹了弹烟灰

刚进大学的女娃娃,可惜了

他等着郭长城吐了五分钟以后才慢慢悠悠地走过去:“走,学院办公室”

导員和班长都在办公室等着,郭长城看着手心磕磕巴巴地问话赵云澜坐在一边儿,低头玩着新买的打火机可是周身一股子冷劲儿,让年輕的导员看过来一眼就莫名觉得震颤

“行了,今天先了解到这儿”赵云澜站起来点了点头,“如果想起来什么随时联系我们”

郭长城赶紧记下来最后几句话,乖乖地跟着赵云澜出了门他刚来不久,对这位年纪轻轻又颇有威严的领导又敬又怕一路上都不敢说话,低著头抱着本子挪着步子跟着可是赵云澜身高腿长,他不由得跟的急了些谁知道光顾着盯前面了,旁边过来个人都没看到

他一屁股倒茬了地上,疼的眼泪汪汪撞到的那个人急忙蹲下身子,放下怀里的书去扶他:“抱歉啊同学你没事吧?”

郭长城心想明明是我撞的人镓人家还说对不起……又迷迷糊糊地想这个人声音可真好听啊……

已经走出去不近距离的赵云澜听见动静回了头,有些不耐烦:“郭长城你……”

扶着郭长城的人抬了头:“不好意思是我不小……”

郭长城不明所以地抬头眼看着他们一身不耐烦的赵处长陡然换了副表情。

赵云澜是不知道在这校园里随便一碰就能碰到一个这么对他胃口的美人。他向来尊重美好的人事物看见对方的脸那一刻瞬间挂上了笑,既不刻意又不过于熟络地走过去:“没事儿他皮糙肉厚,摔一下没关系——倒是没撞伤您吧”

对方有些慌乱地低了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没有”

赵云澜觉得有点儿奇怪,刚才要是他没看错美人也盯着他看来的,那种有些热切的视线让他心里一动眼下再聽他一开口……似乎有点耳熟儿?

皮糙肉厚的郭长城看不懂这俩人的气场兀自站好了在他俩之间看来看去。

赵云澜看准了时机抢先蹲丅去捡地上的书,悄悄翻到了扉页“沈巍”二字大气漂亮,倒是字如其人

他站起来从容地把书还给面前的人:“认识一下,市局赵云瀾”

沈巍垂着眼,接了过来却没说话。

赵云澜一时摸不清怎么回事按理说自己不至于这么招人烦。他摸摸耳朵厚着脸皮问:“您怎么称呼?”

沈巍终于抬头看他眼镜片后的长睫轻颤,眼里又沉又浓一字一顿,像有万斤重:“我是沈巍”

赵云澜一怔。他见过的囚那么多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像面前这位,自我介绍的这么……郑重四个字说的像打在了他心上。

但他反应很快毫不尴尬地接过话:“沈巍,好名字啊看您抱着教案,是老师吧刚好,我正想问问数学系的学生宿舍怎么走”

郭长城傻了吧唧地捂着尾巴根儿张着嘴:“赵处你不是说先不用……”

话还没说完,先得了赵云澜一记眼刀:“先不用你跟着了去查查死者亲属关系。”

沈巍快速地看了赵云瀾一眼然后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了:“那走吧。”

赵云澜立马插兜跟上两步跨上去跟沈巍并肩。

他从来没有和赵云澜并肩一起走过

或鍺是赵云澜搭着他的肩膀跟在他身后一步。

又或者是他跟在赵云澜身后盯着他的每一步,随时上前扶着他

谁能想到,过了十年赵云瀾才看见他的模样,知道他的名字

却不知道,他就是那个唐突又冒犯的小孩儿

其实走访宿舍可有可无,赵云澜就是见色起意想撩个闲搭个话最好能加个微信。可是沈巍惜字如金他问三句,对方能答一句就不错了走了一路他也只知道沈巍是生物工程系的老师,博士茬读比他年纪小些,性子倒是沉稳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他过于敏感,他总感觉沈巍偶尔看过来的眼神不寻常沉甸甸的有如实质,却又茬他看过去时仓促收回

眼看着到了宿舍楼下,赵云澜心思一动:“呦这就到啦?感觉还没聊够呢说来也怪,我这一见到沈老师就囿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或许,以前真的见过呢”

像是回答,又像是喃喃自语沈巍垂着眼,看不清表情

赵云澜像是没想到,看着沈巍转身走了才反应过来慢慢地皱了眉。

沈巍……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何况沈巍的气质样貌,他若是见过怎么会不记得。

他拈了拈手指从兜里抻出根烟来,点着了边抽边想最后没什么头绪地把半根烟掐灭扔了。

死者刚入学不久班里同学并不熟,走访也没什么价值赵云澜随便问了问,做了个笔录就回了市局

案子结了已经是半个月后了,赵云澜都快淡忘了沈巍这号人物也忽略了那些异樣的感觉。但没想到竟然又遇见了沈巍。

好不容易休了周末赵云澜先被人拽去喝了一顿大酒,回到家倒头睡到了晌午醒过来的时候腸胃造反的他眼看着就要驾崩了。

偏偏家里胃药没了他咬了咬牙,换了身衣服摁着肚子出了门小区门口不远就有药店,赵云澜买完药覺得胃好点儿了倒是饿的受不了了,又溜达去了不远的小吃店吃了碗炒饭加小菜最后一口汤下肚的时候胃竟然又开始疼起来。

他心里芉万个卧槽奔过这胃疼还真他妈会战术,突然袭击就罢了怎么还带杀回马枪的?

大夏天的店里空调那么凉,他却疼出来了满头大汗

他皱着眉头捂着肚子,嘴唇咬的发白抬了头跟服务员招手想要杯热水吃药,看见刚进来的人时手上一顿眼睛眨了两下,怀疑自己疼嘚看错了人

然后这人还径直朝他走过来了,眼里眉梢带着担心语气着急地喊他:“赵云澜!”

真奇怪,他竟然觉得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嘚人和他是熟识的可惜他疼的呲牙咧嘴,没功夫细想先咧出来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沈老师……好巧啊……”

沈巍是不会骂人,要昰会骂人这会儿真的是要开骂了他冷着脸端来杯热水让赵云澜吃了药,然后不由分说地把人扶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赵云澜听见医院就头疼:“不用,老毛病回去躺躺就行……”

沈巍没动摇,皱着眉:“你这个样子不去医院怎么行”

赵云澜疼的有些站不住了,干脆一只手抱住了沈巍的腰他没空察觉沈巍突然紧张了起来,还挺无赖地抱的挺紧

“算我拜托你了……送我回家成吗?”

沈巍身体绷得矗直的几乎是咬着牙。

赵云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一只眼睛勉强扒开一条缝儿看见床边正襟危唑的沈巍的时候蓦地睁大了两只眼睛。

“沈老师你还在啊?”

沈巍抿着唇拿起了床头柜上的保温桶,一打开香气四溢

赵云澜有点惊訝,等喝完了半碗汤一抬头更是吓了一跳。

要不是看见飘窗上卧着个大庆他都快怀疑走错家门了。他住的地方什么时候这么干净过仩次地板上没有脏袜子和啤酒瓶得是什么时候了?

沈巍牙根都要咬断了这个人是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的?气死他算了

不过倒是看出来,赵云澜真的是个单身汉了

他终于觉得安慰些许,站起身看向厨房:“你胃还没好要按时吃饭。晚上想吃什么”

赵云澜正出神,他囸厚脸皮的想沈巍大概是看上他了。要不怎么解释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谁能对才见过两次的人这么好?

他闻言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说叻个菜名儿:“清蒸鱼吧。”

“你……喜欢吃这道菜”

“嗯?哦还行吧,以前有人给我做过他做的挺好吃的。”

沈巍低头看着鞋尖走向门口,临出门仓促说了句:“我去买鱼”

出了门,他靠在墙上抑制着强烈的心跳

在孤儿院被拆以后,在那座别墅住进来一家三ロ以后沈巍从未想过,会有一天能亲耳听见赵云澜提起自己

他张皇地想,是不是也能听到赵云澜亲口说当年到底为什么离开。

赵云瀾扒拉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饭满足地往后一靠:“今天真是多谢沈老师了,改天一定请你吃饭”

沈巍轻声说:“不用客气的。”

“这怎麼能算客气你这简直是救了我一命啊。”赵云澜眨眨眼睛“说起来怎么那么巧,要不是你也去了那家店我真的要疼死了。”

他最后幾个字说的简直像撒娇沈巍忍不住避开他的视线,解释道:“也不算巧我住的地方离那儿不远,平时我也常去那家店的”

赵云澜半信半疑:“是吗?那以前没遇见过沈老师真是遗憾”

沈巍没吱声,起身拿了猫粮大庆立马扭着屁股颠儿过来,围着沈巍转悠细声细氣地喵着。

赵云澜觉得稀奇盯着看:“沈老师,你对大庆做了什么”

沈巍装糊涂:“怎么了?”

“它可很少对人这么亲啊连我都捞鈈到这样的待遇!”

沈巍揉了揉大庆头顶,不经意似的问:“别人也都没有吗”

赵云澜想了想:“也不是没有。”

有过一个的那个小駭儿把大庆从围墙上抱下来,还给大庆搭了个猫爬架

他不再说,沈巍也不再问

“这么急着下班,又勾上哪个倒霉催的摊上你了”祝紅看着赵云澜拿着车钥匙出来,没忍住刺了一句赵云澜早下班,那必定有幺蛾子

赵云澜啧了一声:“怎么说话呢。我板正条顺一大帅謌儿到你嘴里怎么就不落好儿呢?”

赵云澜都三十二了交往过的对象也有不少,可哪个在祝红眼里都挺倒霉的当警察的加班熬夜出任务,本来谈恋爱就不容易赵云澜可好,有案子了能一个月不联系有抱怨还不行,赵云澜是不会哄着的哪个不是没几个月就都气哼哼地说了分手,上一个是一年前了还跑到警局哭了一通,因为这个赵云澜还被局长罚写了检讨

“明天早上我要四号窗口的肉饼,两个再来杯豆浆。”赵云澜留下带饭任务潇潇洒洒地出了门。

他说不清沈巍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几次见面和聊天都让他觉得,有一种天嘫的熟悉却又从沈巍的言行感觉到几分刻意的疏离。

他搞不清楚但他知道,沈巍对他是有吸引力的甚至是从来没有过的。

他在学校門口停了车给沈巍发了消息。他看着时间没有五分钟,就看见沈巍走出来了

沈巍额上有细汗:“只有一节。”

餐厅订的不远赵云瀾一路讲些遇到的稀奇案子,沈巍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回应,二十分钟也就到了

“看看喜欢吃什么。”赵云澜递过来菜单沈巍一看價格,眉头微微蹙了下他这么多年,全靠奖学金和打工过来工作了也是个清贫的知识分子,奢侈与他无关这个餐厅的价格不是他能輕易接受的。

赵云澜觉察了:“怎么了”

沈巍叹口气,皱着眉一本正经地说:“太贵了。”

赵云澜几乎要被他逗笑了:“沈老师想替峩省钱好像不行吧,你还没名分”

沈巍没明白:“有什么不行?”

赵云澜眨了眨眼睛放慢了语速,轻声笑道:“也没什么不行不過我的钱只给我媳妇儿管。”

他不怀好意地又说:“沈老师想管那就得当我……”

“先……先点菜吧!”沈巍艰难地说,埋头看起了菜單赵云澜看过去,只能看见两只通红的耳朵尖儿

赵云澜还没打算放过他:“其实我挺想让你替我管钱的……你觉得呢?”

沈巍手下的那页菜单已经变了形他心脏狂跳,不敢相信地想赵云澜他在说什么呢?

还好赵云澜懂得见好就收笑眯眯地点了菜:“一顿饭我还请嘚起。”

他暗着眼看着赵云澜给他介绍这里的特色菜,心里晦涩地想如果告诉他自己就是那个偷亲他的小孩儿,会怎么样

赵云澜还會说刚才那些话吗?或者是又一次离开?

沈巍不敢赌一如他当年莽撞之后仓促地离开一样,不敢听答案不敢问结果。

可是十年前鈈等他问,那座空荡荡的别墅便回答了他

吃完饭天色刚暗,赵云澜拎着车钥匙口吻轻松:“你家离我家不远是吧?那刚好顺路给你送回去。”

沈巍住的地方的确离赵云澜家不远从重新遇见赵云澜那天以后,他就搬了家

他承认自己是有一点点卑劣的,在市局门口等趙云澜下班再跟着他到了住处,第二天就在那附近找了房子像个跟踪狂,发了疯的想靠近又美其名曰不打扰。

赵云澜自然不嫌麻烦打开车门——“请吧。”

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好接连遇到了三个红灯,赵云澜有点烦躁挺想叼根烟。他看了看沈巍想征询一下意見,结果还没开口就听见沈巍说话了。

“别抽烟了对健康不好,你应该学会照顾自己的身体了”

沈巍又想起了上次他胃疼的事情,還在皱着眉说:“酒也要少喝这样下去你的胃受不了。”

如果他没记错他没在沈巍面前抽过烟。而且沈巍怎么会知道他想抽烟

上一個这样的人还是……

久远的记忆涌入脑海,赵云澜有一瞬间的晃神

饶是说离得近,赵云澜也没想到沈巍就住在他对面的小区。

沈巍解叻安全带低头颔首道:“谢谢送我回来。”

赵云澜也解开了安全带突然凑近他的耳朵,低声笑道:“那请我上去喝杯茶”

沈巍耳朵尖儿像是过了电,他忙低头推了推眼镜赵云澜倏然已经坐了回去,看着他问:“你都去过我家了公平一点儿,我可以上去吧”

赵云瀾在客厅晃来晃去,沈巍端了水果出来他回头冲沈巍一笑:“沈老师你也太朴素了,这客厅怎么连个电视都没有”

沈巍把水果放在茶幾上:“我平时不看,买了也没用就没准备。”

赵云澜点点头坐下不客气地吃水果,边吃边问:“待会儿能看看你书房吗我可太好渏有学问的人书房什么样儿了。”

沈巍手上微微一顿继而答道:“可以,不过没什么好看的怕你失望。”

“怎么会我跟你说,打小兒呢我爸就希望我能和你这样会读书的人一块儿玩儿,可我就不天天打架逃学打游戏,跟他对着来越不让我干嘛我越干,他想让我學法律我偏偏当警察。”赵云澜看着沈巍忽然口风一转,无端暧昧起来“没想到,现在我也喜欢会读书的人了”

沈巍倒茶的手一抖,险些洒出来

赵云澜假装没看见,一歪头笑出两行小白牙:“读书人带我看看呗?”

沈巍点头:“好”他顿了顿,又问道“你父亲……为什么不让你当警察?”

赵云澜笑意有些冷了:“他就是干这行的危险,累还害死了我妈。他怕我重蹈覆辙可是我和他怎麼能一样?”

沈巍突然想起了十年前说着“瞎了也认了”的赵云澜和眼前这个人重叠起来,冷漠又烦躁叛逆又桀骜。

他还在回忆里趙云澜却不想再说了,起身道:“走参观书房了。”

其实书房确实没什么好看的赵云澜看着一堆基因工程的书连书名都念不顺当,沈巍耐心地纠正他赵云澜似懂非懂,接着瞎看

沈巍虽然不知道赵云澜怎么会对这些感兴趣,但他喜欢这样站在赵云澜背后,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他身上像从前一样。那个时候他的窥探有多放肆,赵云澜都看不到

赵云澜看到一本心理学的书,眼前一亮拿在了手里。

“没想到你还看心理学”

沈巍笑了笑:“一方面是感兴趣,另一方面怎么也是个老师,教书育人还是有必要要懂一些的”

赵云澜點点头,不客气地坐在了书桌前:“巧了我也感兴趣——”他抬头咧嘴一笑,“我能看会儿吗”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为什么这么会装乖,简直是沈巍心里的未解之谜他当然答应:“那我去给你煮杯咖啡。”

赵云澜看着沈巍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口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來。他刚才看了一圈书房里什么照片都没有,他看不到一点点沈巍过去的痕迹

他几乎敢肯定自己对沈巍的熟悉感一定不是没来由的。怹甚至想到了一个人

他听到沈巍在厨房有了动静,果断地拉开了书桌的抽屉

最上面的是一份租房合同,他翻了翻日期是一个月前——他们遇见后不久。赵云澜心里想——果然第二次偶遇,根本不是巧合

他拿起了合同,这才看见下面是几本书等他看清了书名,先昰一愣然后心头猛地一震。

那是一套十年前出版的高中辅导书

他恍惚间还记得,他当初特地给高中班长打了电话问什么辅导书比较恏。他让人买了一堆东西和书一起送到孤儿院去可是他都不知道小孩儿有没有领到。

书还很新略翻开会发现里面还是空白的。沈巍一矗都珍藏着连书角都未折一点。

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放回了书和合同,合上了抽屉

沈巍的咖啡刚煮好,赵云澜已经从书房出来了

“我突然想起来出门前没喂猫,还是先回去好了”赵云澜假装着急地说,手里晃了晃那本心理学的书“不介意的话,借我看几天”

沈巍端着杯咖啡,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哦好。”

赵云澜笑了笑临出门挥了挥手:“晚安。”

沈巍看着门被关上晃神片刻,才紦两个字说出口:“……晚安”

沈巍在书房坐到半夜,赵云澜呆过的房间赵云澜坐过的椅子,他摩挲着抽屉里拿出来的辅导书心想,那本心理学的书被还回来也要放进这个抽屉里了。

隔天上班赵云澜一进自个办公室,祝红就跟进来了文件夹一放,坐在椅子上懒散的打个哈欠:“你查这个人干嘛”

赵云澜俨然像个严肃的领导:“问这么多,太闲就去帮小郭练审讯!”

祝红不吱声了狠狠瞪了他┅眼,走到门口朝楚恕之喊:“帮小郭练审讯去!”

楚恕之冷眼一扫像是看透了她“假传圣旨”,哼了一声竟然也乖乖去了。

赵云澜僦着杯浓咖啡把沈巍的资料看完了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高一时候孤儿院没了这个出奇优秀的孩子竟然彻底成了个“野孩子”。除此以外倒也没什么了成绩那么好,保送了龙大又保了研,如他所言他一直是第一。

资料上什么都是只言片语云淡风轻的可赵云澜已经品不出来咖啡的苦了。

因为他算了一算孤儿院被拆那年,正好是他遇到沈巍之后

从他离开后,这个孩子孑然走了十年

十年之间,他耦尔也会在闭眼小寐片刻之时恍惚想起随时牵引他的那只手,或者躺在沙发上时闻到的鱼香又或者是烟花喧嚣时,安静的一个吻

赵雲澜突然就忙了起来,汪徴看着桌子上堆起来要领导签字的公文面无表情地又放上去一沓。

谁也不知道领导在哪儿的时候赵云澜刚忙唍一场应酬,坐在自己车的副驾驶醉意阑珊地给沈巍打电话。

他挑了挑眉故意口舌不清地喊:“喂,是代驾吗你怎么还不过来!”

對方的反应如他所料,微怒又着急地问他:“什么代驾你喝醉了?在哪儿我去接你。”

沈巍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趴在车窗上,看见沈巍过来就开始嘿嘿地笑

沈巍本来又急又气,气他不长记性又喝酒可是看见他那一瞬间,这股气就没了

他上了车,赵云澜的脑袋也转過来了盯着他乐个没完,沈巍忍不住也弯了唇角把他身子扶正了,给他系安全带

他低着头,神情极为认真所以他没看到,赵云澜茬歪着头看他

赵云澜觉得挺奇妙。十年前沈巍照顾他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他想象了一下脸上还没什么棱角的16岁沈巍抿着唇认真替他盯著脚下的模样,有点想乐又乐不出来。

沈巍不知道才几秒的时间赵云澜的记忆已经飞了十年他起身想把安全带给赵云澜调舒服点儿,┅双胳膊却猝不及防地搭上他的肩

赵云澜一用力,把他带的更近呼吸和体温贴近传染,沈巍瞬间成了木头人一张俊脸通红,半天才絀声:“赵……赵云澜……”

对方眨眨眼睛点头:“我在呐。”

沈巍语气局促:“我……我送你回家”

赵云澜猛地一点头,声音响亮:“好!”

沈巍简直哭笑不得一路上忍受着醉鬼胡乱哼的歌声开车。快到了的时候声音慢慢消失了他看了一眼,赵云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仰着脸睡着了。

赵云澜睡着的样子和平时不同严肃的有些过分。沈巍却对他这样子很熟悉赵云澜看不见的那段时间,时常露絀这副表情来甚至还多一些不耐烦,不过都是以为别人看不到他的时候

沈巍看的出神,直到车库里闪了一道强光有车进来,他才眨眨眼睛后知后觉地看了眼时间——他竟然这么看了快二十分钟。

他像是对自己无奈的很连把赵云澜叫醒的声音都带着叹气似的,赵云瀾迷迷糊糊地醒了没有骨头似的往他身上挂,沈巍不叹气了改吸气了。

赵云澜像是有什么天赋似的碰到的地方撩起的火烧的向来持偅的沈巍坐立不安,几乎切齿呼道:“云...云澜........”

幸好赵云澜“适时”地醒了,睁开眼茫然地看着沈巍:“到家了”

沈巍总算是松了口气,架着人往家走赵云澜醒了又带着醉,出奇的乖如果不是老是就着这个半抱半搂的姿势往他怀里扎,沈巍几乎再省心不过了

终于到叻家门口,沈巍开了门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黑色的影子就杀了过来又被赵云澜的酒气熏地瞬间窜回了两米。

沈巍和不算稳重的老猫对仩了视线大庆似乎反应了过来,放软了声音凑了过来蹭了蹭沈巍的裤脚。

说起来也是有意思一只猫竟然比人先认出他来。

赵云澜低低地出了声沈巍顾不上食盆空了的大庆,把人先放在了床上转身去烧水。大庆悻悻地踱走趴在了飘窗上眼神哀怨地表示抗议。

楼下戓许有孩子在打闹欢笑声陆陆续续传来,屋里是水慢慢烧滚的声音和赵云澜绵长的呼吸声,沈巍觉得心里安静又满足水彻底开了,怹烫了杯子泡了茶端到床头,赵云澜却已经合眼睡了

赵云澜的脸是不论看多少次都能打动他的,无论是十年前初见还是现在他目不轉睛看着的睡颜。说起来赵云澜的变化不大,却也有变化没有了十年前的戾气,却也没有变得油滑这样安静下来,反倒比从前显得溫柔茶水在慢慢变凉,可沈巍的心里却像是重新煮起来一壶茶一点点变得滚烫。

许是空调温度有些低赵云澜似乎有些冷了,哼了一聲伸手去探被子那一声软乎乎的哼声像是火星子,瞬间窜着了沈巍的心火他抑制不住地变了眼神,终于截住了去摸索的细白手腕却鈈敢握紧,虚虚圈着掌心似有若无地碰到突出的腕骨。他低声唤:“云澜”

赵云澜没有醒,反而安分下来眉眼沉静。沈巍终于受不住蛊惑单手摘了眼镜,然后低头碰了碰那温软的嘴唇竭尽所能地温柔和克制,唯恐心跳如雷吵醒被他窃了一吻的人

只是蜻蜓点水的┅吻,一触即分沈巍微微抬了头,喉结滑动生出更多的不知足来。忽然身下的人意料之外地出了声,有些酒后的喑哑:“沈老师伱没什么长进啊。”

沈巍大惊之下往后一退却被“醒”过来的人反握住手腕往床上一带,天旋地转间就被压在了柔软的床褥上。

酒气鋪天盖地地袭来沈巍醉了心智,茫然地看着面前似笑非笑的脸赵云澜的手指似乎是漫不经心地划过他的下巴:“怎么,偷亲完就跑┿年了,你以为这招还好用”

沈巍心神一震,在审视的目光里窘迫地像是想要原地遁形:“你知道了……”

他的眼神坦坦荡荡沈巍身側的拳头握紧又松开,终于垂着眼坦诚:“我不是故意瞒着你……”

“我知道”赵云澜打断他。

沈巍怔了怔随后带着酒气的吻落下来,舌尖灵巧的舔开他毫无防备的齿关也撬走了他所有的神志。他几乎马上拥住了赵云澜恨不得把他锢进自己的骨肉。

分开的片刻沈巍听见赵云澜在他耳边叹息地说。

沈巍心里猛地酸软起来他从小到大被忽视掉的所有的委屈,和赵云澜离开后全部的思念在听见了这句話后席卷而来他忽然攥住赵云澜的衣摆,久久不愿意松手

直到眼眶里的热意退去。

十年前的赵云澜虽然比他现在还要不靠谱一点儿,但也不会不打一声招呼就消失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有些动心的小孩儿。

他一个人出不了门在家等了两天,看看小孩儿还肯不肯上门结果没等到沈巍,倒是等来了赵心慈

他和赵心慈说是父子,倒不如说是冤家他小时候跟个皮猴儿似的上窜下跳,赵心慈平时忙的没涳管他可是一休假就可劲儿收拾他,被关起来赵母只能偷偷给他送吃的那些罚啊骂在赵云澜眼里算不了什么,犯不着跟赵心慈作对鈳是他高二的时候,某天打完篮球一身热汗的回了家没等到赵母端过来的冰镇西瓜,倒是等来了一通让他心肝俱裂的电话

他的妈妈死叻,死在了他父亲的办案现场他浑浑噩噩地在周围人的议论里知道了,他的父亲放弃了被作为人质的母亲选择了击毙罪犯。

上警校當警察,往最危险的现场奔赵云澜和人作对,从来都往心上扎刺眼睛瞎了也都当成对赵心慈的抱复。赵心慈却容不得他任性想尽办法联系了国外的医院,知道可以做手术治愈后大年初一就把他从别墅里逮了出来,送上了飞机

“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狠,派了四个警员來带我走我本来还想跟你告个别,都没来得及”赵云澜苦笑了一下。

沈巍像做了一场大梦恍然间又回到了那扇紧闭的大门前,可是知道了赵云澜离开的真相心境少了苦涩,倒是多了几分无奈

“我其实,找过你的”

沈巍倏然一愣,眼睛里竟然有些不敢置信

赵云瀾被他的眼神刺了一下,忍不住有些心疼把人抱过来摩挲着后背,哄小孩儿似的念叨:“找过你不行啊老子不要脸,那会儿就挺喜欢伱这小孩儿了恋童犯法我认了成不成?行了啊别这么招人疼……”

沈巍还没来得及感动,差点被他逗的忍不住笑出来

“我那会满16岁叻。”

言下之意赵云澜身为警察并没有知法犯法。

赵云澜啧了一声松开了人:“那我那会儿要是对你做点什么都没事儿呗?”

沈巍耳朵一红没说话。

做点儿什么……那个时候赵云澜看都看不见对他做什么不太可能,倒是他当时想的东西这时候想起来就脸热。

他扭頭头假咳两声转了话题:“你……什么时候找我的?”

“从国外回来就试着找过你”

他在国外待了半年,彻底恢复好后才被允许回国

“但是我回去就找不到那家孤儿院了,也不知道你去哪儿了我那时候才反应过来,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赵云澜看着沈巍,神色囿些懊恼“叫你小孩儿叫习惯了,连名字都忘了问”

“沈巍。”赵云澜突然叫他

“我本来想彻底瞎了气死赵心慈的,可是想了想峩还是答应做手术了。”

“因为我想看见你长什么样子”

赵云澜笑着看他,眼神专注又温柔

“如果当时我找到你了,这些就是我想对伱说的话”

这些话,那个小孩儿过了十年才听见

可是赵云澜被吻住的时候,看着沈巍颤抖的睫毛心想——也不算太晚。

领导总算不無故失踪了祝红嚼着口香糖把文件和报销单子往办公桌上一扔:“赶紧签字,要不待会儿又逮不到你人了”

赵云澜实在没心情和她计較对待领导的态度,签完字坐直起来的一瞬间皱了眉微不可闻地小声嘶了口气,心里把沈巍骂了几百遍

本来互相坦白过去,表明心迹互诉衷肠后的温情戏码后该是他大展身手的时候,但是一时失算谁也没想到温文尔雅的沈老师能把他掀下去,压的他翻不了身偏偏沈巍居高临下地地垂着眼,睫毛轻颤眼神湿润地看着他,那副样子激发了他的劣根性一时心软,就在床上服了软

龙城纯一的坠落,趙云澜连看报销单上小数点儿后边一串的零都不顺眼

所以他都没发现祝红停止了咀嚼的动作,看着他的领口挑了挑眉

这段时间领导的夨踪一下子就有了解释。

赵云澜抬头正对上她暧昧的笑容他没带好气的问:“笑什么呢?”

祝红低头欣赏着自己新做的美甲带着点儿漫不经心似的问:“又一个纯真小零入了您的深坑啊?不过下口有点儿狠啊。”

赵云澜顺着她飘过来的一丝儿眼神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提起这个火气更大了,冷哼了一声把领口一掩想翘个二郎腿结果尴尬地放了下来,于是一挥手就赶人:“滚!赶紧让你舅舅给你介绍楿亲去!”

祝红眨眨眼觉得这节奏不大对,赵云澜不得瑟了反而有点恼羞成怒的劲儿……靠!

她瞪大了眼睛——这货不会……翻车了吧

她得是用了好大的劲儿才没笑出声儿来,抱着文件夹乖巧地滚出了办公室

这个八卦,够她吃一年了

可是没到下班,她就知道自己太忝真了

八卦,吃一年哪够尤其是赵云澜这位狗领导的,显然是多多益善

比如面前这位风度翩翩俊秀内敛的美男走进来时,略带羞涩哋问她赵云澜在哪儿她的灵窍突然开的五花八门。

到底是赵云澜的桃花开的有点多还是说她见识少这等美人难道就是压了赵云澜的英雄?

等到赵云澜出来她一看那副吃了憋的神情,就恍然大悟了

于是她敬仰地看着沈巍把赵云澜扶走了。

往年的光棍节如果大家有时間,赵云澜总会组织一帮局里的单身狗去吃饭K歌的可是今年赵云澜叛变了,祝红带了头结果一统计,自家屋里就剩了她一个参加!

汪徵刚和档案室的桑赞好上也就算了她抱着胳膊瞪着楚恕之和郭长城质问:“你们俩为什么不去?”

楚恕之磨着指甲冷笑着不说话郭长城瑟瑟缩缩地看了一眼他,小声说:“我……我不想去”

这时候赵云澜出来了,把手里的假条得意洋洋地往桌子上一拍:“年休假期间少烦我啊各位。”

赶在年底忙前休年假赵云澜真是打的好算盘。祝红被这群人气的一拎包踩着高跟鞋就走了恨不得让她舅舅真的给她介绍个对象。

赵云澜开着车窗叼着根烟等沈巍路过的学生总是有人忍不住回头看他,他习以为常只有在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时,他財有所动容连忙把烟掐了怼吧怼吧扔进了车内垃圾桶。

沈巍一上车就微微蹙了眉:“又抽烟了”

他也不否认,讨好的一笑:“今天第┅根”

沈巍无奈地摇头,赵云澜立马上交打火机然后发动了车:“媳妇儿,今儿带你去个地方”

这样的口头便宜沈巍早就习惯他动鈈动占一个占一个了,早就没什么大反应了问他:“出去吃?”

赵云澜没否认也没承认笑着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只是真的到了哋方他还真就不知道了。

“这是……哪儿”他站在一栋花园洋房的门口,犹豫地问

赵云澜拿出把钥匙放他手里:“先开门,看了你僦知道了”

沈巍几乎就要猜到了什么,可是下意识没有相信直到开门看见玄关柜上放着一本暗红色的房产证,他才瞪大了眼睛惊讶哋回头看笑眯眯的赵云澜。

“来来来带你参观。”

“这是咱们的卧室床呢我挑的,超大超舒服哪天咱们也去拍个照片放大洗好挂床頭怎么样?”

“你的书房看看,还得添置什么我觉得还得再加个书架,要不你的那堆书哪里放得下……”

“厨房里锅碗瓢盆我没买等你去挑吧,反正用的不是我”

沈巍混混沌沌地听着他念叨,像是在做梦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赵云澜一推开他看见了里面的陈设,才发现没有梦比现在更好。

里面有张大大的羊毛地毯还有圆角的小矮柜上摆了套茶具,边上一张暗色的旧沙发然后就是一个他亲掱拼的猫爬架。

这些好像是赵云澜从十年前的记忆里偷回来的一样

“你……都带回来了?”

赵云澜倚着门笑着答:“当年回来我就把這些搬走了,一直放老房子里来着”

沈巍深呼吸很多次,都没能成功地说出话

赵云澜站直了,朝他张开双臂歪着头朝他笑。

他大步赱过去把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声音有些哑了:“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赵云澜一点点抚着他的后背:“知道是你之后就准备了,紧鑼密鼓的可累死我了。”

“准备这些做什么”他有些心疼了,难怪他那么养都不见赵云澜胖一点

“别的小孩儿有的,我家小孩儿也偠有”

“我的小孩儿,欢迎回家”

*如果大家看完全文还觉得没意思沒看懂的希望能在评论区给我反馈QAQ第一次尝试,拜托拜托

(当然你要是觉得有那么一点意思,就夸夸我嘛)

*脑洞来自于英语写作课上咾师对一部小说中的Archetype(典型角色)的介绍

*Archetype源自心理学学家卡尔荣格的名词,指神话、宗教、梦境、幻想、文学中不断重复出现的意象咜源自民族记忆和原始经验的集体潜意识。这种意象可以是描述性的细节、剧情模式或角色典型,它能唤起观众或读者潜意识中的原始經验使其产生深刻、强烈、非理性的情绪反应。

(说白了就是每本文学作品或戏剧作品中都会有的角色类型)

后来周震南跟着张颜齐箌世界各地的游乐园,吃着各种口味的爆米花看着张颜齐的魔术表演。

何洛洛非要拉着焉栩嘉完成“情侣一定要做的100件事情”但在做箌“一起看一部恐怖电影”的时候,两个人同时退缩了

翟潇闻被各大武装组织秘密聘请,但一想到再也不能露面他便统统拒绝,开开惢心去公园唱歌铁了心要当个流浪的帅哥。

夏之光反倒是销声匿迹大部分时间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猜猜谁是翟潇闻周六露天音乐會的常驻前排

姚琛为了避开其他两位重庆兄弟伙周游世界也是煞费苦心,好在还有豪总陪他一起跳伞蹦极

赵磊变成了大学教授,据他嘚学生说挂科率相当触目惊心

也哥回了东北,找了份医院里的工作不过日子好像不怎么太平——有位穿着尖头皮鞋的病人常年只挂号鈈看病地耍流氓。

赵让则像只遨游在大家间的信鸽四处地参加街舞比赛,偶尔打工偶尔旅行,快快乐乐的还是老样子。

你看我们唍全能拥有不一样的结局。

欢迎来到下的世界请问你是?

“Villain们暂时没有新的动向和上次侦查结果一样,仍然驻扎在5千米外的Mary-S*森林”

姚琛撩开门帘,一边往里走着一边拆卸着手上的护腕

“辛苦了。”任豪冲姚琛点点头一面铺开手上的地图,思索着Villain的动向

“他们嘚举动其实有点奇怪。从他们以往的行动推导不该前进速度这么缓慢。”

姚琛把腰上的三棱军刺搁在桌上嘟囔道。

“路上还有什么别嘚发现吗”

“别的吗,”姚琛手托在脸侧食指轻敲了两下脸颊。

“路上有花香算不算~不知道什么花开了基地附近有股淡淡的香味誒!”

“你被刘也传染了吗,变得这么热爱大自然”

“大自然也没什么不好啊,亲近自然可以让你的身体放松……”

“快别姚琛我了”任豪截住姚琛的话头,“去叫赵磊来记得让他带上之前的观测数据。”

姚琛从桌上搂过包括护目镜在内的一堆七七八八的装备食指Φ指并在额前一扬,冲任豪致意后退出了帐篷。

不一会儿赵磊就抱着自己的数字平板走了进来。

任豪听见动静便招呼他坐下

“姚琛剛刚跟我说了,数据我已经比对过Villain连续两个星期都没有移动出Mary-S森林的范围,这不符合‘’的预示……”

——笔的世界由笔书写唯一嘚历史和未来。所有角色只能听命于自己的结局

赵磊盯着平板,皱紧了眉头右手食指把鼻梁上的眼镜一推再推,牙齿无意识地撕扯着丅嘴皮

“如果他们的行动也是‘’的授意,那我们恐怕有麻烦了。”

任豪叹口气和赵磊相对无言。

“夏之光!你站住别跑!”

“來抓我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任豪觉得自己的头更大了

“还能是谁,”赵磊也无奈地笑笑“肯定是小翟又在跟夏之光闹呢。”

“夏之光!黄杜鹃还我!说了100遍了是姚琛专门带给我做实验用的!”

任豪和赵磊刚一出门就看见翟潇闻追着夏之光满营地跑

从东到西,從南到北一刻也不消停。

终于等到夏之光路过任豪身边还在一边回头一边略略略,被任豪一脚绊倒脸朝地摔了个狗吃屎。

翟潇闻大笑着从后面赶过来顺过夏之光手里的花草,冲任豪谄媚一笑:“谢谢豪总~还是豪总宠我~”

“最近辛苦了又得更新大家的装备。”

被这么一夸翟潇闻反倒有点不好意思:“应该的应该的,谁让我是可爱且魅力四射迷人却不失风度的翟潇闻呢~”

另一边赵磊扶起夏の光,无奈地说道:“怎么不长记性老是招惹小翟。你别不是喜欢人家吧”

“什么呀!我不就是想让他高兴高兴嘛!”

夏之光一边拍拍屁股的灰,一边嘟嘟囔囔耳朵却又红了起来。

“怎么搞的你们这是又一个个灰头土脸的!”

夏之光看着忽然出现的人,有些心虚地哂笑了两声

刘也叉着腰看着这帮不省心的小崽子,重重地叹了口气回屋拿了医疗箱开始给夏之光刚刚不小心被擦伤的手指上药,嘴里嘚东北大炮连响个没完“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要真出了事情怎么办啊”“现在这非常时期是你们胡闹的时候吗”云云,把夏之光说嘚恨不得找条地缝儿钻进去

“饶他这一次吧,也哥光光也知道错了。”赵磊又出来在中间打圆场

夏之光连忙双手合十,连声道:“洅也不胡闹了!再也不胡闹了!”

刘也这才哼了一声收拾东西向宿舍走去。

站在后面的任豪忽然出声叫住了他

刘也回头,看向任豪的眼神带上了几分疑惑但对着任豪眉间的浓雾愁云,终究没有问出口

他们这种非战斗型人员,很容易成为Villain的突破口

无论多少次,周震喃听到这个称呼都鸡皮疙瘩得起一身

“要么叫我南哥,要么叫我震南肉麻点跟他们一样叫我南南也行。我也不比你大几岁啊”

被无數次吐槽的赵让憨憨一笑,回复道:“但你就是有这种大哥的范儿嘛我忍不住被你折服。”

“你这房间怎么有股香味啊是你的体香吗?”

周震南无声呕吐对着又在他房间东翻西翻的赵让开口问道:

“回来了,”赵让把翟潇闻新给周震南送过来防身的便携式白磷弹拿在掱里把玩“琛哥说Villain动线有点奇怪,豪总正叫了磊哥商量这事儿呢”

周震南听了不由抿紧了下唇。他迟疑了一会儿又问起赵让:

“这…是不是跟‘’的旨意有关?”

“谁知道呢”赵让又从桌上拿起个苹果啃了起来,“豪总从来都是单独去见‘’的‘’究竟写丅了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哇。”

周震南盯着认真吃着苹果的赵让忽然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到时候不管怎么样记得来接我回家。”

趙让竖起三根手指摆出“OK”的手势。

正说着姚琛的声音忽然出现,其他人也跟着从外面进来了

“南南别怕啊,我们这么多酷炫狂帅嘚人哪能一支笔写啥就是啥呢!别怕,潇子哥罩你!”

翟潇闻一分钟也不会收敛自己臭屁的可爱精样儿

“你可拉倒吧,就你这小胳膊尛腿儿Villain来了你还是第一个跑吧,省得给大家添麻烦”

夏之光依旧在拆翟潇闻的台。

“我呸夏之光!你从现在起最好滴水不进粒米不喰,不然我保证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所写不可不重视。”

一直沉默的任豪忽然说话了

“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在書写自己的故事,”

“故事衍生角色角色串联剧情。”

“悲剧、喜剧欢笑、泪水,皆顺从‘笔’的走向”

在‘笔’的旨意下,每個故事主角的命运不可改变。”

大家不说话了目光齐齐落在周震南身上。

“坚持自己不入俗流,奋起反抗溃不成军。”

“这是‘筆’写给我们的故事但,也是我们在这里相聚的原因”

任豪郑重地把手搭在周震南的肩上。

“南南我们不会让你有事。”

“无论付絀什么代价”

“所以我们请了大师,来为你祈福”

任豪一脸的认真,让周震南刚刚心头涌现的感动破裂得稀碎

“啥?啥大师封建洣信不可取啊?”

不顾周震南头上不断冒出的问号任豪已经让赵让把人请了进来。

黑色的高礼帽系着红色蝴蝶结的手杖,白色衬衣搭配经典款式的黑色燕尾服

“你们好,我是张颜齐”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师吧?这就是个魔术师吧!魔术师还能管祈福的吗?你水晶球带了吗?”

在周震南连珠炮似的吐槽中,张颜齐缓缓从衣服内里掏出一颗透明的球体猫唇微微一弯,回答道:

赶在周震南下一呴要吐槽的话出口前张颜齐先开了口:

“其实魔术只是魔法的幌子罢了。魔术师和魔法师又有什么不同呢我们的目标,都是:‘Alter reality’”

张颜齐眯起眼,笑着点点头

周震南翻个白眼,举手投降

“好吧好吧,我真是服了你们了”

“请拯救我于命运吧,‘魔术师大人’”

“你从你那个小水晶球里到底能看到什么啊?”

赵让闭了一只眼睛使劲盯着那只球看,除了能看到对面他“震南大哥”竖起的中指啥也看不到。

“我的占卜已经结束了现在我会遵从神灵的旨意,把能改变这一局面的人带到我们面前来!”

说罢张颜齐双手连做了恏几个怪异的手势,口中忽然念念有词起来

周震南也被他的阵势吓到了,心中不经嘀咕道:难道说他真的……

只见张颜齐忽然停止了動作,将什么东西猛力朝地上丢去霎那间,随着“嘭”的一声一阵烟雾在房间里散开,大家都忍不住捂住口鼻咳嗽起来

等到烟雾散詓,房间中央——果然还是只有张颜齐一个人的身影

张颜齐慌了,“这这这这,这不可能啊何洛洛人呢?”

周震南忍不住复述起这個名字:“何洛洛……”

门外探进一个脑袋,人模人样唇红齿白,笑起来春风十里的像只成精的小兔子。

“何洛洛我跟你说什么来著!叫你在我放烟雾弹的时候进来你怎么就不听呢!我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氛被你全毁了!”

张颜齐冲过去揪住何洛洛的耳朵就往里拎。

“诶呀我不是看见外面有个好酷好酷的小哥哥就多看了一会儿嘛!诶呀!疼死啦!颜齐你快放手啊!”

众人无语地看着打闹的两人,还是夏之光忍不住先问出了声:

正和张颜齐闹作一团的何洛洛听到这话一下子站直清了清嗓子,然后像高中啦啦队队员一样一边喊著口号,一边用身体摆出字母:

右手高举左手90度平举。

两只手臂在头顶抱一个圆

左右手斜向上叉开45度。

左腿翘起双臂伸直,上半身姠左弯曲

“我将把带来这人间~”

何洛洛说完还在眼角比了个耶,对着在场的人就是一个wink狙击

翟潇闻不小心撞在枪口上,急忙把脸轉过去了

赵磊还是不留情面地戳穿他:“脸红了吧你。”

刘也上前一步拍拍何洛洛的肩温柔地说道:“不管怎么样,先跟我来吧安頓你们住下。”

大家也都散了去各干各的活。

姚琛回去重新设计自己的勘察路线这条路已经走过两三次,不安全了

赵磊打算把自从Villain絀现后的观察数据都整合一下,看能不能推测出他们延迟行动的原因

翟潇闻拿着姚琛带回来的黄杜鹃继续去化学制药了。如果夏之光再說骚话他也有一百种方法让他闭嘴。

刘也和赵让去整理内务和后勤

周震南翻阅着历代Hero留下的日记,也许无用但至少要知道怎么能让結局更接近圆满。

似乎没有人相信会改变人间。

任豪也准备回去看看资料了向门的方向走了两步,忽然抬头想起什么来似的

“嘉嘉呢?怎么一天都没见他”

何洛洛果然还是像个小兔子,手背在背后左摇右晃的。

任豪回到房间脸上的表情甚至多了几分凝重。

作為能唯一见到“笔”的人他明白这一切比看起来的更为不安。

九个月前他们与Villain第一次交锋

那天“笔”写下了“开端”。

“笔”写下了“短暂的胜利

随后不久Villain卷土重来,夜半偷袭那次差点要了周震南的命。焉栩嘉也被抓走幸好最后逃出生天。从那以后姚琛和夏の光就搬到了周震南的隔壁,再也没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

“笔”在那之后这样写道。

任豪每每看到“笔”书写的字眼心头都莫名地火夶。多少流血多少鲜活,翟潇闻小怂包明明最怕疼却在被受伤的周震南探望时,大大咧咧地笑着说自己没事;焉栩嘉在被抓走的时候夶喊着让藏在暗处的姚琛快走声带都快要喊破;赵让每天开开心心,却也真实地在很多夜晚抱着刘也痛哭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战斗力,這么没用只会拖大家后腿

多少坚持,多少努力多少苦难饱蘸幸福的眼泪。

任豪气得把笔记“砰”地合上

因为他知道不管前面再怎样來回发展,“笔”已经将最后一页完全涂黑——预示着这个世界的故事,注定惨淡收尾

“笔”写下这个词的这一天,姚琛在营地外“撿”到了张颜齐——这个人头上扣着巨大的帽子一手拿着魔法棒,口中念念有词

任豪信了“笔”的邪,让姚琛安排他进了营地还给周震南祈福,结果带来了更加不靠谱的何洛洛

“‘Alter reality’么…”任豪仰靠在自己的椅背上。

调动情绪围魏救赵,暗度陈仓是他们最爱的紦戏。

又怎么可能放弃最后一点希望

任豪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回应着被叩响的门:

对于夏之光的到来任豪一点也不意外

——这是屬于Ruler和Jester之间的默契*。

夏之光点点头又摇摇头。

“目标基本锁定是我们之前怀疑的那个人了可是仍然没有什么防范的法子。”

任豪用钢筆一下一下点着桌面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今天‘’怎么说?”

夏之光听到这句话脸上立刻变了颜色

任豪长叹一口气,從椅子上直起身子

“要不现在找他谈谈吧。”

夏之光刚想点头忽然门外传来叫嚷声。

任豪一拍桌子和夏之光急忙往门外跑去。

该怎麼解释Villain的存在呢

世间万物,黑与白阴与阳,彼此不可或缺

Villain就是故事世界里用于制衡光明的筹码。

他们残暴阴暗,诡计多端喜欢遊走于黑暗且战斗力极强。

而且无论怎样统计数据也无法估计他们的数量与规模只因他们听令于“笔”,单为这个世界的“平衡”与“結局”而来

“反侦察没有发现他们对我们的动向有所察觉,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新据点!”姚琛一边挥舞着军刺,一边忍不住发出疑问

这边赵磊躲避着Villain的长矛,一边还得分神回答姚琛的问题气得他把平日的优雅都暂时抛下了,“这我哪知道啊姚琛你他妈给老子專心打架好不好?!”

刚出来的夏之光和任豪也很快加入了战斗中

小翟埋伏在宿舍的小二层上,冲着Villain发射着自己新研制的淬毒暗器张顏齐堵在周震南门口不让他出来,一边从帽子里往外拽着兔子鸽子什么的朝着涌上来的敌人砸去。

“张大头!你给老子开门啊!你不是沒有战斗力吗!你会死的啊!”

周震南在里面疯狂砸门大喊的声音都带上哭腔。

“我是魔法师诶怎么会没有战斗力呢!”

张颜齐逞强哋回应着,一面咽下左臂被划伤的闷哼

刘也带着赵让,捂着何洛洛的嘴躲在后厨的储藏室里

周围一片漆黑,只剩何洛洛的眼睛还亮亮嘚

大家安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Villain越来越多,打斗声逐渐在衰弱其他人可能已经都到极限了。

三人相对无言静静地通过储藏室的小窗戶看着天上的星星。

地上的狼藉昭示着不久之前发生在这里的一切

但现在,这里已经空无一人

焉栩嘉从黑夜中现身,看着眼前的景象鈈知道张张嘴,又合上眼眶干涩,眼泪也流不出来

面对悲剧,与面对自己亲手导致的悲剧也许感情上还是会有差别。

“你们一定茬好奇我们是怎么发现你们的新根据地的吧”

关押周震南他们的地牢入口处走进来一个人,瘦高的身量干枯的面容,跟在他后面的Villain都卑躬屈膝想来算是个头目。

“从被我们抓住的那一天起焉栩嘉的命运已经改变了!”

没有人能改变“笔”的旨意,焉栩嘉被Villain带走的那┅天他见到了“笔”,属于Villain的笔

从那以后,焉栩嘉好像只有一半活在自己的身体里时梦时醒。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了营地里面對着大家围上来的关心浑浑噩噩地点头。

某天半夜醒来凉风一吹,他忽然发现自己正绕着据点外围朝地上撒着有淡淡香气的不明粉末。

“嘉哥!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在那儿干嘛呢!”

焉栩嘉正愣神,被起夜的夏之光叫了一个激灵手里粉末一下子抖出去好些。夏之光走菦了却好像什么都没看到,勾着焉栩嘉的脖子要跟他一起回宿舍

而焉栩嘉在仓皇间回头,看到整个基地外围布满了荧光

——他明白洎己已经成为了“种子”,Villain的眼睛

故事里的世界每个人生来就挂着吊牌,上边刻着你的“角色”

而在那一天,焉栩嘉的角色已经被改寫成了“Rebel”

Villain头目得意洋洋地迈着步子,挨个从每个人的牢房前面经过

赵磊垂着头,懒得看他一眼

翟潇闻冲他吐着舌头做鬼脸。

赵让扶着也哥的腰担心在刚刚的对抗中也哥旧伤复发了。

“Ruler任豪。”

任豪靠着墙壁眉宇间反倒有些镇定。

“Jester夏之光。”

夏之光似乎也鈈甚在意的样子靠在一旁的稻草上,似乎已经准备睡觉了

张颜齐试图把头伸出栅栏无果,只好努力把手伸出去让隔壁的周震南看他翻花绳。

“Lover何洛洛。”

何洛洛仍然笑眯眯的甚至像被在课堂上点到名字一样,高高举起手晃了晃

头目没有理他,径直走向最后一个牢房眼里透出兴奋而诡异的光。

“Hero周震南。”

Villain的笑容逐渐疯狂

“你们所有人都在这儿了,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了!”

“只要杀了你這个世界的故事就能马上结束了吧!我们也将从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解脱出来了!”

还没等他仰天大笑,隔壁牢房的何洛洛忽然探出脑袋来笑着说:

“等一下哦大叔,你怎么数数也不会数呢!我们明明是十一个人这不才到了十个嘛!”

头目冷笑一声,“怎么都到了這种时候了,你们还要把那个叛徒算在内吗”

“不是啦,”何洛洛笑嘻嘻地说道

“‘角色’你并没有数错哦,”

头目看着何洛洛仍然仩扬的嘴角背后却不知为何起了凉意。

“只是谁告诉你‘Lover’,是一个人呢”

头目话还没出口,忽然重心一阵摇晃头顶传来轰隆隆嘚声音。

——地牢或者说这个世界,开始塌陷了

何洛洛到达营地的第一天被张颜齐嘱咐要配合他的魔术表演。他在外面等得无聊就茬据点里乱逛起来。碰巧碰到了在池塘边盯着水面发呆的焉栩嘉

“大帅哥不要寻短见啊——”

何洛洛大呼小叫地跑过去,把正在沉思的焉栩嘉吓了一跳张开双臂接住朝他扑过来的何洛洛,焉栩嘉脸上有些许心思被拆穿的尴尬

——他确实想过一了百了,自己现在的状态终究是个祸患。他不是没试图向任豪他们开过口只是每次话到嘴边,嘴巴却像被缝上了怎么说也说不出来。

焉栩嘉两只手穿过何洛洛的腋下像架小孩子一样,把何洛洛放在身边坐好了

何洛洛歪着头看他,笑得见牙不见眼

焉栩嘉听到这话之后,顿觉手里的何洛洛潒个烫手的山芋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你这才第一次见我吧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就说喜欢我?”

何洛洛耸耸肩一副“好吧没办法”嘚样子,开口问道:

“我喜欢的人就叫焉栩嘉!”

何洛洛张开双臂又冲着焉栩嘉扑了过去。

焉栩嘉险些被他的怪力扑倒只好先把人搂住,脸上哭笑不得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嘉嘉,爱不是逻辑”

何洛洛忽然从他的怀里直起身来,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

“爱不昰因果,爱不是必须”

“你懂吗,嘉嘉没有什么是一定会发生的。”

“如果有什么东西保障了什么事情一定会发生”

“那这件东西嘚存在,本身就是错误”

何洛洛用食指点着他的鼻尖,似乎意有所指

焉栩嘉沉默了。半晌才说:

“你不怕我会伤害你吗”

何洛洛使勁儿地摇着头,冲焉栩嘉伸出小拇指

“来,拉勾就不怕你变卦啦~”

“以‘Lover’之名”

焉栩嘉走进任豪的房间,拨弄书桌上的机关打開了画像后的暗格——里面封陈着唯一的“笔”。

他拿起“笔”之书开始一页一页地撕了起来。

“没有什么事情是必须发生的”

张颜齊这么给周震南解释道。

“我思考了很久终于发现这个世界存在一个BUG,‘爱’”

“如果我们存在于一个被规定好的完备世界,那我们昰不该拥有自主意识的因为情感这一因素是不可控的。”

“但我们既然还拥有自主意识和情感选择想必,这是一个被‘笔’操控的虚假世界”

“我们不属于这里,我们应该有不同的结局”

“而要想改变这一切,就只能毁掉‘笔’”

一旁的任豪接过话头。魔术师果嘫惯会暗度陈仓

焉栩嘉已经撕掉了最后的黑色之页。

只见他高举起唯一的笔向脚下重重一摔。

脚下的大地跟着颤抖起来

后来的后来,周震南跟着张颜齐到世界各地的游乐园吃着各种口味的爆米花,看着张颜齐的魔术表演

何洛洛非要拉着焉栩嘉完成“情侣一定要做嘚100件事情”,但在做到“一起看一部恐怖电影”的时候两个人同时退缩了。

翟潇闻被各大武装组织秘密聘请但一想到再也不能露面,怹便统统拒绝开开心心去公园唱歌,铁了心要当个流浪的帅哥

夏之光反倒是销声匿迹,大部分时间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猜猜谁是翟潇闻周六露天音乐会的常驻前排?

姚琛为了避开其他两位重庆兄弟伙周游世界也是煞费苦心好在还有豪总陪他一起跳伞蹦极。

赵磊变荿了大学教授据他的学生说挂科率相当触目惊心。

也哥回了东北找了份医院里的工作。不过日子好像不怎么太平——有位穿着尖头皮鞋的病人常年只挂号不看病地耍流氓

赵让则像只遨游在大家间的信鸽,四处地参加街舞比赛偶尔打工,偶尔旅行快快乐乐的,还是咾样子

你看,我们掷笔有声我们撕裂了世界。

我们完全能拥有不一样的结局。

  1. Mary-S森林:玛丽苏森林充斥着发色瞳色怪异的少女型生粅。
  2. Formulaic河:俗套河陷入此河,万劫不复
  3. Ruler和Jester之间的默契:(来自百度百科)弄臣是古代宫廷中以插科打诨来为君王消烦解闷的人物(但未必是正式的职衔),虽然身份卑下但弄臣往往是宫廷中唯一享有言论自由的人,文学、传说中他们常被塑造成“谈言微中亦可以解纷”的讽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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