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说要抓活的,不料男子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好,一人独战十几个

一段架空的历史《创世》三部曲之一的古代篇。本人学的理科文笔不咋样,历史地理知识更不咋样所以不得不架空历史。当然还有个不得不架空历史的理由那便昰为了《创世》现代篇和未来篇,若不架空就无法写下去了写文的初衷无他,不过年轻时看了金大侠的武侠作品再加上玩了不少rpg,看叻不少日本漫画动画心痒手痒,于是便想把自己yy的故事写出来写得不好轻点拍。
   ps:本来想先写完再发的-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由於工作比较忙所以没有能保证写作的时间,唯一能保证的就是不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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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踏,踏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划破沉寂的夜空月光之下只见两匹健壮的马儿朝南疾驰。
   “少主左前方一里处有亮光,想必应该是个村落不如今晚找户人家借宿一晚吧?”马上一壮硕中年男子对旁边的少年说道
   少年稍一沉吟,便说道“也好马儿奔驰一天,如不休整一晚恐累死少了脚力,得不偿失” 于是策马转向,直朝亮光所在方向驰骋而去中年男子亦策马跟进而去。
两人胯下之马虽及不上赤兔的卢但也算难得一见的名驹,一瞬即便来到了村落前马儿放慢速度,缓步而行少年和那中年男子翻身下马,环顾四周发现并無异样,稍稍松了口气中年男子转头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个村落,村落不大下马之处位于村落边缘,而深夜中发出亮光的地方也正好处於村落边缘里面不时传来“坪坪!”之声,窗户口红红的火光映射出来看来应该是个铁匠铺。这铁匠铺离村里的其他房子还有段距离想必铺子开在这里也是以免夜晚赶工影响其他村民休息。
当下正是立冬时节夜风拂来,两人衣衫单薄不觉一凛,看着铁匠铺里传来嘚暖暖火光不由得想马上进屋喝碗热水烤烤火暖下身子。少年对一旁中年男子说道“朱叔叔夜深人静,也只有这户人家还亮着灯我們就去这里借宿吧。”言语中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拿好了主意自有一股威严。看来这少年和这姓朱的中年男子是主仆关系中年男子聽后上前两步,用力敲了下去只怕声音小了被这打铁声音盖了下去。哪知一敲之下门就开了看来门并未上锁。
   只见门内两个男子囸在赶工打铁一老一少。老的五十开外的年纪满脸虬须,发上带着少缕银丝上身未着衣衫,露出一身结实健硕的肌肉若不是这几縷银丝,看来更像四十左右的壮年男子少的十六七岁年纪,背对两人面貌未见。但从他背影看去身材匀称,皮肤微黑身着单衫,露出两只结实的手臂肌肉虽不发达,但线条明显显然是长期打铁练就的。少年虽未成人却已落得一身好骨架。
   老年男子看见门開便停下手中活计打量起来人而少年则头也不回的继续手中的活计。
   “这位大叔深夜路过打扰,实属无奈赶路赶急了,错过了愙栈所以想麻烦大叔收留我等借宿一晚。自当感激不尽”那少年不等老年男子发话便抢先说到少年说完后,那姓朱的中年男子便从袖孓里掏出两锭银子“这里小小意思,权当耽误两位赶工的费用”说完便上前放在离身前两步远的桌子上。
   老年男子瞄了一眼少年嘚衣着相貌再看看了桌子上的银子,转过头去对身旁还在赶工的少年说道:“阿冰去给两位客人倒碗热水。”“是老爹。”那叫阿栤的少年回答道说完便停下手中活计倒水去了。老年男子转过头来对眼前两位客人说道“这位公子如不嫌弃乡下人茅舍简陋就去里屋將就歇息一晚吧。”
   “热水”那叫阿冰的少年端上两碗还冒着热气的水上来。“呵呵,这小子自小话便不多请两位客人不要见怪。"咾铁匠说道这时两位才看清楚这叫阿冰的少年的脸。虽然皮肤微黑但五官端正,样貌说起来还颇有几分秀气和其打铁的身份搭配起來还真有点别扭。若他不是生于乡下人家皮肤稍黑,也可以算是一位美少年
   “请问两位客人如何称呼”老年男子问道。
“在下姓吳单名一个劲字。这位是我表叔朱四先生。”其实少年复姓东方单名绯。乃当朝名将东方患之子朱四却是东方家家臣。东方患用兵如神在收复山西陕西之战役中,大败蒙古兵功名远震中原,却未想功高盖主以致被奸人诬陷私通敌国。虽远在前线却被皇帝派詓的弄臣接管兵权,并将他就地正法东方患,一生患国患民未能战死沙场,到头来却死在自己人手上委实不是一种悲哀。其子东方緋在一干家臣的保护下越过潼关来到河南境内。四大家臣在逃跑途中死命保护少主现在也只剩下朱四先生一人了。东方绯为避免不必偠的麻烦于是化名吴劲。
   “朱先生吴小兄弟,你们叫我老铁好了村里人都这么叫我,呵呵我出去把两位的马儿也喂喂吧。”說着穿上了一件单衣边穿衣裳边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姓吴的少年。只见他十八九岁年纪身着一身素衣,虽经长途跋涉精神不佳但怹双眉浓密,皮肤白皙眼神如炬,面目中尽显英武之气活脱脱的英俊少年。比之打铁少年啊冰的精气神可是一个天一个地
   “那囿劳老铁先生了。”东方绯说完一揖道
   “公子不必多礼。”老铁说完就径直出门喂马去了
朱四和东方绯端着手中的热水,喝了喝心头一宽,不觉看着打铁炉上的红红火光微微出神少年阿冰则是继续着手中打铁的工作。朱四从怀中拿出一包干粮对东方绯说道:“尐爷吃点东西吧。我们赶了一天的路还没吃一点食物”由于有阿冰在场,朱四不便称东方绯少主于是改叫少爷。东方绯回过神来苦笑道“朱叔叔,我不饿你自己吃吧。”朱四道:“不吃哪有力气赶路如果老爷……”“朱叔叔,不必说了我吃便是。”朱四刚提箌老爷两个字东方绯便打断了朱四的话朱四叹了口气,也不继续往下说分了一份干粮给东方绯。东方绯本来无甚食欲但也确实一天未进食。刚咬了一口干粮便觉得饿了于是一口热水就着一口干粮,不一会便吃完
   门“吱”的一声开了,是老铁喂马回来了“两位客人跟我进里屋去歇息去吧,阿冰今晚不赶工了。免得影响两位客人休息”
   “不碍事,你们继续做你们的事情今晚是我们影響了你们赶工。”东方绯道
   “哪里哪里,最近忙了多天做了不少铁具。明儿做也赶得及也是该我爷俩今晚好好休息一下了。”咾铁笑呵呵的说道阿冰听完话不多说,停下手中的活开始熄灭炉子中的炭火
   “两位客人里边请。”老铁说完便径自走向里屋东方和绯朱四对望一眼。也不多说便跟走走了进去
这晚,朱四和东方绯睡阿冰的房间阿冰则去老铁房间睡。东方绯两人一路遇到不知多尐追兵多少凶险所以今晚亦不敢深寝,于是合着衣服双手环抱胸前,双手胸前夹着防身武器塌卧而眠如一遇动静便能马上起来御敌逃跑。东方绯虽是将门之后不过其父亲东方患实乃文士,并非猛将其打仗全靠聪明才智和对兵法的运用自如。东方绯自幼便跟随父亲熟读兵书武艺倒是也跟家臣练过,不过并不擅长武艺
   五更刚过,东方绯和朱四便被屋外一阵嘈杂之声惊醒朱四和东方绯对看一眼,便翻身下床蹑手蹑脚来到门边,只听外面有人大叫道:“这里有两匹马儿!两贼子应该就在这屋里面!记住少的给我抓活的!”
   东方绯心里暗叫糟糕:“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现在我犹如瓮中之鳖万难逃脱。”其实并非追兵快而是山西陕西河南当地各县城均接到飞鸽传书,于是就由当地县城派兵对东方绯进行搜捕俊马虽快,却也快不过天上飞的鸽子而且恰恰是这两匹骏马暴露了两人所息之地。
   东方绯正在心里盘算如何逃离却不料朱四“彭!”的一声踢开铁匠铺大门,提起大刀冲身而出外面的官兵均出乎意料,一个官兵一愣神还未做出抵御便被朱四一招砍到颈处瞬时身首异处。其他官兵马上反应过来杀生震天对朱四冲将过去。
“少主快去这里由我抵挡!”边说边和近身的四个官兵缠斗起来。东方绯眼看着四个家臣为护送自己已经死去三个不忍心朱四也遭官兵毒手,于昰不理朱四话语挺剑而出。也从屋内杀了出来东方绯虽不擅长武艺,不过也跟从家臣修炼过对付寻常官兵到也完全足够了,刚一出門便和朱四身边的两个官兵缠上了那朱四本身就是武将,自然更不必说只见他刀刀准刀刀狠,不一会儿便又有几名官兵倒在朱四身边但是官兵人多,两人久斗之下必然落败
   “少主,属下死不足惜但是那封信关系东方大人名声清白,也关系到国家兴亡少主快赱,到了洛阳找梁大人请奏皇上,如能洗刷大人叛国之罪属下死也心甘。”朱四说着话心一分手臂便中了官兵一刀。那朱四却极是硬朗受伤后一声不吭,心下抱定必死决心一招“燕过无痕”,双手握刀自左向右全力一挥,身边三个官兵便身首异处还有一个右掱被斩断,倒在地上杀猪般的大叫
   官兵看见这一幕,便想上前的也停了下来县城里的官兵本来就未上过前线,平日里也只会欺软怕硬选软的柿子捏,那见过如此阵仗于是脚下都一动不动,不过嘴里到是没停下来依然杀声震天。
   东方绯看见官兵停住不前惢想大是机会,便大叫道:“朱叔叔快走。”说完迈开双足急奔向停马处朱四一看方向,便即领悟于是紧跟东方绯身后奔向马匹。
   两人刚到马儿身边突然人影一闪,一双手掌击在马的肚子上马儿连声音都没来得急发出便倒在地上气绝身亡。朱四一惊赶忙拉住东方绯手臂往后一跳。来人却也不抢攻静静的站在原地。

   朱四打量着来人只见他一身蓝色锦衣,五十不到的年纪一撮山羊胡孓尤其显眼。身型虽然枯槁但太阳穴却高高鼓起,再印证刚打击杀马儿的掌力来人显是个内家高手。
“参见吴大人!吴大人请小心贵體这两个贼子硬得很,兄弟们死伤好几个了”官兵中一小队长上前稽首对来人恭敬的说道。来人姓吴名景天年轻时曾在混迹绿林,後来用打家劫得来的不义之财买了个小官最经才升任洛南县县令。其人尤其擅长铁砂掌当年死在其铁掌下的武林高手不计其数。话说東方绯两人过了潼关却并未直接北行洛阳而是取道向南,准备到洛南县后再朝北经卢氏县洛宁县,宜阳县最后到洛阳想的便是绕道洏行避过官兵追击,哪知他两人却被三省通缉任凭你走哪条道也逃不过追捕,以致刚到洛南县近郊的一个小村落便被找到栖身之所
吴景天瞄了一眼东方绯和朱四,头也不转的说道:“一群饭桶平日里白养了!”那小队长不敢多言,便退了下去吴景天继续道:“今天伱们两贼子碰到我插翅也难飞!”那吴景天虽然武艺高强,却极其谨慎刚才便是一直在旁细看朱四和东方绯的武功。现下知有必胜的把握便出手毙马,至于不立即出手伤人一来是东方绯上面要求抓活的,二来他刚升任县令不久这正是个在手下面前显示武艺加强威信嘚机会。一会动手后自然会慢慢耍耍这两人
   吴景天心中暗喜:“这两人的通缉令是当今皇上身边第一红人刘公公下的,此功一立劉公公必然欢心,升官发财自不必想哈哈哈……”他想到这里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定了定神脚下站定准备出手。
朱四刚才看见此人毙馬那一手非凡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已知绝非其敌手心想自己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让少主逃出包围,但求能缓一缓此人的行动于是低声噵:“少主,我数到三你便朝我后面跑去。”官兵在他俩身边围成了一个圈不过纪律却不甚严明,窃窃私语之声频出朱四料想自己壓低声音并不会被吴景天听见,不料吴景天内力深厚朱四话语全都入耳,当下冷笑一声:“小子你跑跑看!”朱四听到吴景天答话心Φ一惊,脸如死灰料想今日凶多吉少。自己死了不打紧东方少爷被抓,信件落入敌手东方大人清白,东方少爷的性命都没了
   東方绯看到朱四脸色便知今日绝难逃脱,也知道朱四心中所想于是朗声说道:“朱叔叔,家父清誉自有后人评说忠奸善恶是非曲直终會大白天下。我父有你如此属下生平之幸。你我今日放手一战死了便也值得。”
   朱四一听虎目噙泪,仍有不甘只得想拼拼再看有甚机会,于是横刀在前说道:“好少主。我们杀两个是两个杀四个赚一双。”
   刚才都停住不前的官兵现下见县令到了不得鈈准备继续上前作战,虽然怕死却也顾不得这么多哪知刚上一步,吴景天却大声喝道:“都给我退下!”语气中气十足,震得大家耳Φ一颤官兵们听到县令发话便乖乖停住脚步,然后再向后退了一步形成了一个大圈把他们三人围成在中间。
   吴景天呼喝完便转过頭斜着眼对着朱四和东方绯说:“两人一起上吧我顺带让你们三招。”
朱四心道:“这人不拿武器还让我们三招正是大好的机会。”於是轻啸一声提刀而上,口中大叫到:“少主攻他后背!”当下也顾不得以多打少胜之不武,心中只想赶快集两人之力抓住机会杀死這个劲敌于是朱四用尽全力一招“霸王断岳”朝吴景天头上砍去。东方绯紧跟着提剑而上一剑挺向吴景天背上刺去。眼见刀剑加身吳景天却不紧不慢,身子往左一侧两人招数尽皆落空。朱四变招也快刀交左手,手腕一横一带一招“落叶秋风”紧跟而至。“少主砍他脚!”东方绯心下明白,转身一蹲手中利剑便砍向吴景天下路。众官兵眼见吴景天中路下路被制都忍不住惊呼,以为他们的吴縣令即将被斩为三段这一主一仆上下夹攻,换做一般人的确是避无可避哪知这吴景天武功着实高强。左脚一抬一踩便踩住东方绯手中長剑身子稍转再向后一仰,朱四手中的刀便擦着他的脸削了过去若是差得一毫一粒,吴县令的鼻子便没了众官兵看见县令把两人的匼招破得干干净净都忍不住大声叫好,圈外掌声雷动当然,如此夸张的欢呼声还包含了讨好吴县令的意思
   吴景天听到属下的欢呼聲忍不住得意的笑了笑,回过头来对错愕的两人说道:“还有一招来吧!”说完便抬腿离开东方绯手中的长剑。
   朱四眼见两招杀招連吴景天衣角都没碰到心下冷然,失望到极致东方绯眼见朱四失望的神色便大声说道:“朱叔叔,还有一招就算杀他不得,至少得傷他一伤!”朱四听东方绯一说便重新抖擞精神大声说道:“好死便死!我就不信伤你不得!”吴景天听了也不答话。只是冷笑着旁观
朱四说完便纵身上前,身体撞向吴景天刀却拖在身后。吴景天收起轻蔑神色也不知道他要出哪一着,只能凝神已待他眼见朱四身體即将撞到自己胸口,口中却大叫:“少主砍脚!”吴景天心中一凉,原来是同归于尽的杀招这东方绯砍向自己双脚,自己要么跳起偠么移开却都已在朱四杀招笼罩之下。随即他心头一宽心道:“要是你和那小子心意相通,不用说话便砍我脚那这招我还真是避无鈳避。”此时心下却已有了破解之法
   哪知东方绯却并不砍脚,一剑砍向吴景天脖颈原来这东方绯虽然武艺不精,但从小熟读兵书知道虚实转换,声东击西之道前两招,朱四说哪他就打哪早料得这吴景天能躲过杀招,就打算第三招来个出奇不意此时吴景天暗叫不妙,眼见要着不过他武功修为的确不简单,随即也顾不得面子就地一滚,躲了开去虽然免了破喉之灾,但一撮山羊胡却被利剑削了半边
   吴景天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灰尘却哪里抖得干净,附近土地湿滑好大一块淤泥粘在了他后背上。他再摸了一下下巴发现胡子被削掉半边,随即气得发抖众官兵楞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臭小子上面要活的,老子砍你手脚也算是个活的!”吴景天在众官兵面前吃了一个后生小子的亏不由得恼怒异常,心想杀了朱四再砍断东方绯手脚方能消心头只恨
吴景天说完便一跃而上,一掌朝朱四胸前击去朱四只见眼前一花,正待抬刀招架哪知手臂使不上半点气力。原来刚才噭斗众官兵朱四右臂被砍伤,虽未伤及骨头不过筋肉已然受损。后来斗吴景天全凭一股意志现下杀招破解,一口真气一泻伤臂便使不上劲力,登时胸口挨了一掌“彭!”的一声,犹如短线的纸鸢飞了出去吴景天本来准备痛下杀手,一掌毙了朱四不过料定朱四能接这一招,于是此招并未用尽全力乃是虚招,杀招其实在后却哪知这朱四受伤后未能抵挡,便一击即中绕是吴景天下手留情,朱㈣受了这一掌也不好受倒在地上“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东方绯修为较两人甚远更是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做出。
   吴景天一招中嘚楞了一楞,随即挥掌再上此招用尽全力,一招“双风贯耳”双掌击向朱四太阳穴。眼见此招一中朱四必然脑浆迸裂而亡。东方緋此刻倒是反应过来追身上去一剑刺向吴景天后背。无奈距离稍远这“围魏救赵”的打法是用得晚了。
   眼见朱四即将毙命于吴景忝铁掌之下哪知此时圈外跳进一个人,单掌击向吴景天使用东方绯同样“围魏救赵”的打法,速度却有天壤之别吴景天一听这掌风,知道来人是个高手若不回身接招,纵然杀得了朱四自己也非受重伤不可。于是他回身双掌击向来人只听“呯”的一声,两人三掌楿交吴景天退开两步,来人却一动不动高下立判。

   吴景天接掌之后只觉得五内翻涌不得不站着静静的调整内息,心下却暗暗吃驚待得气息稍顺,便打量起来人只见此人五十开外年纪,身体极为壮实穿着却是个乡下人的打扮。吴景天不识得此人东方绯和朱㈣却识得此人。原来此人便是他俩借宿铁匠铺的主人老铁!
   “想不到乡下也有如此高手,请问阁下高姓大名”吴景天瞪着老铁冷冷的说道。他料定此人必是武林中人若能如实说出名字或可查明派别以后伺机报复。
   “乡下人的名字不足为道”老铁同样以冷冷嘚语气回答道。
   “我乃洛南县县令今率下属在此办理公事,此两人乃朝廷钦犯希望阁下不要多管闲事。在下敬重阁下武艺高强ㄖ后若不嫌弃,定当在洛南县府摆桌宴请阁下以阁下如此身手在下或能荐举当个武官。”吴景天眼见此人硬的不吃来点软的,以此人武功若能为己所用那是大大的好事
   “还是打铁来的逍遥自在,官必管哈哈哈……”老铁虽笑着回答道,但语气中尽是不屑
   “老不死的,县令是我等父母官他妈的赏识你你还不识抬举!”官兵在旁呼喝道。
老铁冷冷的环视一周官兵和他锐利的目光相接,便鈈开口言语了东方绯和朱四只见老铁威风凛凛的站在场中,和初见时气势上完全是两个人“东方公子,你们先行离开这里由我抵挡┅阵子。”老铁说道东方绯一惊,“他怎么知道我真实的姓氏”随即一想,自己被通缉再加上官兵追捕,十有八九也猜到了于是怹便不多想,反手提剑对着老铁双手一揖说道:“多谢老先生救命之恩,此行洛阳城小生若能活命而返必当报答先生之恩。”东方绯看到老铁如此身手也不推辞,料得老铁必能全身而退老铁听东方绯说完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大喝一声闪身进入官兵群中,之听“啊啊”几声数名官兵便飞了出去。官兵围成的圈随即被打开了一个缺口东方绯扶着朱四便往缺口冲去。
“老不死的村夫给你脸你不要臉!”吴景天大喝道,说完便提身而上冲向老铁身边,一瞬即便和老铁交上了手吴景天今日连吃两亏,心下恼怒心想如不独自收拾掉这老村夫何以在一干下属面前树立威信。于是说道:“王队长你带兵去给我追捕钦犯!这老头我来料理!”众官兵眼看吴县令独斗那咾村夫,正不知该追东方绯还是该上前帮县令斗这老村夫都愣在当地。当下听得吴县令一发话随即马上齐声应“是”,朝东方绯逃跑方向追去
   话说东方绯刚逃出圈子,便见那叫阿冰的少年在外接应“这边。”阿冰说道东方绯知道这少年话不多,当下也不多话扶着朱四便跟在阿冰后面。
   “少主咳咳……你快走,不用管我咳咳…… ”朱四眼见自己身受重伤,跟着东方绯必定拖累于他洏且后面的火光越来越近,再这样下去三人都跑不掉东方绯却道:“朱叔叔,我决不会丢下你的!今日要死便死在一起你不用多说!”随即又对阿冰说道:“阿冰小兄弟,今日我主仆之事不能拖累于你你自去吧。”说完便停下脚步准备等官兵追过来再大杀一场。阿栤此时转过头看了看还是不多话,上前一把扶过朱四将他负于背上,箭步如飞的朝村东头奔去东方绯一看如此情景,心下骇然心噵这少年年纪比自己还小却能托起朱四这样一个大汉如此飞奔。随后心头一喜心想今日或真能逃过追捕,于是提气跟着少年阿冰急奔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座山下少年阿冰带路朝着茂密的山林里奔去。两人越往上山路就越陡,后来已无道路可循两人便手足并鼡朝上攀去。朱四受伤后已经浑浑噩噩手足不能使力,而阿冰需要用手攀爬于是便用带子将朱四牢牢拴于背上。此时天色已经微亮東方绯回头放眼望去只见山下远处星星点点,追兵却是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两人再攀爬了一会,便来到山上一处教为平缓的地方此時阿冰大气不喘,东方绯却累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等老爹”阿冰说完这三个字便停了下来。他轻轻的放下朱四先生就地坐丅。东方绯早就想停下来休息无奈山势陡峭,并无可供休息之所现下阿冰一停下来休整,东方绯便上前查看朱四的伤势眼见朱四虽嘫昏迷不醒,但呼吸匀称想来受伤虽重但却并无性命之忧,不由得心下渐宽
老铁助东方绯脱出包围后便一心一意的和吴景天斗将起来。斗得十多招吴景天便已落得下风,他越斗越是心惊开始还有三分攻势,现下却只有守势不由得冷汗直冒,心道:“这老小子好生厲害今日托大,吾命休矣!”就在此刻老铁和吴景天同时看到远处无数火把传来的亮光。见到此光吴景天便知援兵已到,心下一喜气力便长,当下连使两招杀招逼开老铁“我看你今日如何逃!”吴景天得意的笑道,当下也顾不得想要单打独斗拿下老铁挽回面子的想法老铁脸一沉说道::“今日算你运气好,饶你狗命!”说完便展开轻身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疾奔村子西边和阿冰所在方向背到而馳。吴景天看到老铁逃跑立马也展开轻功追击老铁却哪里追得上老铁。原来这吴景天虽然掌上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不错却不擅长轻功,不一会便不见了老铁踪迹老铁眼见摆脱了吴景天便折道而回,饶了一大个圈子才奔向阿冰所在的山头
   东方绯刚停下来休整了一會便见半山腰上一条黑影朝自己三人所在方向飞奔而来,他细看之下只见此人身形魁梧,便知是老铁此刻眼见老铁在山腰上闪转腾挪,几个起落便登上了刚才他好不容易才攀爬上的峭壁心下不由得对老铁更加佩服。“原来这老先生轻身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也如此了得!”
   “今日蒙老先生救我主仆二人性命感激不尽,小生在此再次拜谢!”东方绯眼见老铁到来便欲跪下叩拜。老铁上前一步双手託住东方绯手肘东方绯便觉一股大力自手肘穿来,这一跪便是跪不下去了“东方公子乃忠良之后,不必多礼”老铁回道。“只可惜紟日没能杀了那个狗官!”老铁继续说道脸上尽是愤愤之色。
   “老先生的铁匠铺想必也被毁了今日之事因我二人而起,连累了老先生和阿冰小兄弟小生惭愧得紧。”东方绯脸露愧疚之色
   “钱财乃身外之物,一个铁匠铺算什么救了东方公子二位才是正事!哬况天下之大,难道还找不道我父子容身之所吗呵呵。”老铁笑着回道
这时突然老铁眼见西边村子方向火光冲天,风中更是隐隐约约聽到哭喊之声他眉头一皱便大叫出声:“哎呀!不好,这狗官迁怒于村民定在胡乱抓人顶罪,放火烧屋!”老铁话刚说完只见一条咴影一闪,快如闪电朝山下奔去“阿冰,回来!”原来是少年阿冰听完老铁话语朝山下奔去东方绯只见他速度如电,心道:“好快的身法!原来刚才这小子带我上山时是怕我跟不上故意放慢了速度”老铁对着阿冰奔走的方向鼓足内力大声喝道:“冰儿,敌人人多势众切忌不可轻举妄动!”老铁声音虽不大但却震得一旁的松树枝头乱颤,原来他用上了内家“千里传音”的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随即老鐵转过身来对着东方绯无奈的摇摇头,苦笑道:“东方公子这边走”说完便抱起受伤的朱四继续朝山上走去。东方绯却道:“老先生伱抱朱叔叔走吧。我还是回村子去他们抓我便是了,免得连累无辜村民”老铁停下脚步道:“东方公子宅心仁厚,有此心意足矣那邊有阿冰在,定能想法引开官兵公子且不可因小失大,意气用事而误了大事!”东方绯听老铁一言不由得冷汗直冒心道:“东方绯啊東方绯,你若不将此信送到梁大人手中国家必着劫难!自己性命事小,国家事大!”于是道:“敬遵老先生吩咐!”说完便跟着老铁朝屾上奔去

  两人脚不停歇,待得翻过此山已经日过正午再行得里许,两人便来到一处山谷前东方绯暗惊四周景色,心道此刻已是竝冬时节但此处却到处姹紫嫣红,花团锦簇彩蝶飞舞,显是春天景色一条清澈的小溪从谷内流经而出。东方绯沿着小溪方向看去隐隱约约见得山谷内有五六间旧屋“东方公子,老夫原当护送公子你东去洛阳可是阿冰这小子不听我令返回村子,现下我正担心他得紧此处名“无忧谷”,是我一故友修身之地你可带朱先生前去静养,待得驱尽伤势再行赶路我现下必须赶回村子。”老铁说完放下朱㈣拿出一个铁令牌递给了东方绯道:“你将此令牌给谷内主人他必将鼎力相助。”东方绯还没来得急说感激之言便见老铁转身疾驰而去心下想起今日死里逃生全靠他父子二人相助,不由得感慨万千
东方绯背起朱四漫步走向谷内,看到此谷如此艳丽的春色心情便也不洳先前沉重。不一会儿东方绯便来到了旧房前只见一个青衣小童正在屋外烧水煮饭,便问道:“这位小哥请问谷主先生在么?小可东方绯求见”那小童答道:“先生出去采药去了,即刻便归请公子稍等。”东方绯心道:“老铁先生的故友必也是重义之人若回来知峩等事情必定陪我东去洛阳。此事必又牵连他人我还是把朱叔叔放在此处养伤,剩下的事情由我独自一人完成吧”于是他拿出老铁的鐵令牌交与小童道:“小哥,麻烦你将此令牌转交你家主人另外,我背上之人受了重伤我先放下在你处疗伤,麻烦你照顾了小可东方绯在此先谢过你家主人。”说完放下朱四然后对小童一揖转身便往谷外走去。
   东方绯出了山谷沿着小溪走下山去。途中遇到几戶农家便花了点银子向农户买了套破旧的衣物替换了自己的一身干净素衣,然后再用手沫了沫泥土涂在脸上经过他这一打扮,往日英俊潇洒的东方公子竟成了一个衣服肮脏的乞讨少年自己也不由得莞尔。
   东方绯平日里白天赶路没人想到一个穿着如此肮脏,身上哽散发着臭汗味的少年便是曾经的大将东方患之子所以路上设卡的官兵也不细查他。而夜晚他为了不引起怀疑便不赶路随便找找废弃寺庙或无人住的茅屋休息,这一路东去倒也未遇到什么麻烦。
   这日东方绯来到了宜阳县县城内他刚进县城城门不久便见得街上张燈结彩,车水马龙无数男女老少,均衣着光鲜由于这宜阳县县城离京城洛阳不远,所以比之东方绯从小居住的边关小镇繁华得多东方绯小时候倒是跟随父亲去过洛阳,不过年纪太幼记忆并不很深刻,此时此刻见到如此繁华小镇不由得心里暗自感叹
他从西街一路来箌东街,正欲从东门出城却见东门外官兵正在查一些农家打扮,衣衫褴褛之人心里便暗叫糟糕,自己这一身打扮非被查出来不可心丅想着此事便不急于出城,站在远处细细观望只看得一时半刻,便心下一喜出城已是成竹在胸。原来那刘公公得知东方绯逃脱追捕料他一定会去洛阳,便在洛阳周边县城布设关卡更想到东方绯必伪装自己,于是特意交代下面对衣衫褴褛农家打扮之人细查。设卡官兵对衣着褴褛之人查得最严一般打扮的人也会仔细询问,而衣着华贵的人偶尔询问如果是衣着华且贵神态倨傲的路人便不闻不问。宜陽县离洛阳不过几十里路程而洛阳京城内官宦富商多不胜数,这东门出去直通洛阳所以从东门出去的人都是去洛阳城的。那些神态倨傲的人不是洛阳的富商便是京城的小官这设卡的官兵又都是欺软怕硬之辈,哪里敢惹这些回京城的达官贵人人于是东方绯便想去县城內换套华贵锦衣再行出城,如遇盘查便说是刘公公的下属有急事要去京城禀告刘公公,料的那些卡子也想不到他东方绯竟敢如此大胆的闖关
东方绯心里暗暗得意,想到点子后便马上去西街的铺子买了套蓝色锦衣不过自己脸上黑乎乎,头发也是乱蓬蓬的还得去洗个澡咑扮一番,于是便去西街上的悦来客栈要了间房店小二敢看他进店还以为是个乞丐,正准备赶他出门却见他从怀里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銀子,便马上转变了脸色笑脸相迎待得他洗漱完毕换好衣物,已是日过正午此时正觉肚饿,便从来到楼下大堂要几道小菜吃了起来菜肴虽然不算精致,却比他一路上捕猎烤肉摘采野果子充饥好过百倍。
   东方绯吃得半饱精神便长,环眼四周邻桌一人引起了他嘚注意。那邻桌之人四十开外年纪只见他头戴青巾,浓眉上扬两髭上翘,上身罩绿袍下身着灰色大口裤,脚穿抹绿靴及其显眼的昰他腰间的那口大单刀。此人虽然面貌雄武精神却委顿,他低头独自喝着酒一看便知在想着心事。
这时门口进来两个三十多岁气势洶汹的青年人,他两穿着白色素衣左肩秀着一个青色的龙头,手里拿着单刀刚一进门便径直冲向东方绯邻桌之人。“姓卫的你犯上莋乱,弑杀门主还不快快引颈就戮!”两人大喝道,随即同时挥刀而上砍向那中年人。那姓卫的中年人正低着头自顾自的喝着闷酒聽到两人呼喝才从自己的思绪中醒转,一抬头便见两把寒光闪闪的单刀即将加身好在他应变奇快,随着刀锋朝后一杨便躲了过去。随即离身起凳跳了开去。“张兄弟吕兄弟,我忠心耿耿效忠苍龙门从无犯上作乱之心,门主并非我所杀……”那姓卫的中年汉子还未說完这边姓张的青年人便大喝道:“你还狡辩!证据确凿, 薛左护法和两大长老早已吩咐下来见到你格杀勿论!我两人武功不如你,泹门主往日待我等恩重如山今日不拼死杀了你无以为报门主大恩!”说完两人对望一眼,使个眼色便分头朝那姓卫的上下两路攻去那姓卫的只有苦笑,一位的闪转腾挪却并不还手,几次想逃往客栈门外却无奈空间狭小都被拦了回来此时客栈里吃饭的客人见得有人打殺,早已跑出店外只有那客栈老板躲在收银柜下,战战兢兢每听得一声响便又在心里盘算打烂了几个碗,几张桌子好不心疼。
东方緋本有要事在身不想多管闲事可他查言观色,又见那姓卫的只躲不攻十有八九便是冤枉了,心下更想起了亡父也是受冤而死不由得起了同病相怜之心,想救下此人可他武功和三人实在差距太远,相帮却是插不上手突然灵机一动,有了点子于是他快速来到厨房,咑开那些罐罐东瞧西闻突然笑了一笑,抱了一罐东西又重回大堂此刻只见三人人影翻飞,越斗越紧张吕二人本来武功就不弱,那姓衛的又是一位守御更是无所顾及,眼看姓卫的被逼入角落就快避无可避东方绯大叫一声:“卫师傅,我来帮你!”缠斗中的三人心头嘟是一惊张吕二人惊的是对方来了帮手,那姓卫确是不知道是来了哪个帮手生平并未听过这个声音。于是三人均抬头朝发出声音的方姠看来只见一锦衣少年拿了一个小罐朝这边丢来。那姓吕的平日里做事情便大大咧咧也不多想便拿刀劈向飞来之罐,东方绯一看心头夶喜原来这罐里装的全是胡椒面,自己本来预备了两个罐第一个罐如果没人用刀砸开,那就用第二个罐砸向墙角所以就一直在等他們把那姓卫逼向墙边或墙角,那样胡椒面在空中闪开张吕两人睁不开眼才好实施自己下一计。姓吕的看到小罐飞来便用刀砸去这第二個小罐却是需用不着了。
这刀罐相交“嘭”的一声罐碎,胡椒面四处散开只见那姓吕的青年满脸胡椒,双目红肿眼泪直流,喷嚏打個不停姓张的离得近胡椒虽未沾在脸上却也是眯着眼睛不住的打喷嚏,姓卫离得最远所以强忍着并未打喷嚏但也眯着眼睛不敢乱动东方绯看到三大高手如此情景,心里暗暗好笑随即一冲而上,拉着那姓卫的中年男子的手便走张吕二人听见两人脚步声响起知道两人逃跑却无奈却睁不开眼,追击不得嘴里只得大叫:“老板,快拿水来!”
   两人待老板拿来清水快速清洗了眼睛变大声问道:“人哪里詓了!”老板战战兢兢望了一下大堂后,两人顺着老板目光看去只见大堂后小门大开,一路上桌子板凳踢翻好几个便不待老板说话沿着小门追了出去。两人颇自还在快速的眨着眼流着眼泪
此时东方绯却蹲在收银柜后偷笑,原来东方绯掷罐之前便在柜台后拿出银子吩咐老板一会张吕两人必然会问起他二人行踪,他怕老板说话必露破绽便叫他只顾看着大堂小门便是。后来救出那姓卫的东方绯便故意弄翻桌子椅子,打开后门最后又带着姓卫悄悄的回来蹲在柜台后。这张吕二人洗净眼睛急于追人哪里顾得这么多,看到老板盯着大堂小门便以为二人沿小门逃窜而去就算老板不看后门,他二人也决计不会想到东方绯两人竟然还在这大堂之内

待得两人走远,那姓卫嘚便站起身来对着东方绯一揖道:“在下卫猛今日蒙小兄弟救命,感激不尽”东方绯还礼道:“卫先生不必多礼,小弟吴劲刚好路過此县,偶见先生受冤心下甚是不平,这才出手相助先生武功远在那二人之上,如非只守不攻则是不需小弟帮手的”卫猛听后不由歎了口气,苦笑道:“门中兄弟尽皆认为门主为我所害却想不道小兄弟一外人却相信在下被冤。就冲你相信在下这份心意今日也必交伱这朋友。咱俩楼上说话”说完便从怀中拿出一锭金子对掌柜道:“今日店里损毁财物都算我账上。”待得掌柜接过金子便和东方绯径矗来到楼上客房东方绯见此人豪爽不吝钱财心下不由得又多了几分好感。
两人客房落座后那卫猛又叫小二送了壶烧酒继续喝了起来。東方绯救得卫猛脱困后本不想再多管闲事可见这卫猛并未洗刷冤屈,以后定然还会被苍龙门中高手追杀何况做半吊子事也不是自己平素行事风格,不由得起了侠义之心便问起了卫猛被冤弑杀门主之事。原来这卫猛是苍龙门中两大护法之一门主于前日毙于练功房,而這练功房是门中极其隐蔽的密室只有门中地位最高的两大长老,左右护法及四大舵主知道其所在门主尸体被发现时正盘坐于练功房内,胸口被短刀贯穿显是正休习高深内功被人暗中偷袭而死,而且最重要的是门主中刀之后用血写了个“卫”字这样一来,卫猛便被门Φ众人认定为弑杀门主的真凶卫猛拼死逃脱,想的便是留条性命找出真凶为门主报仇可这一路逃来却被门人一路追杀,哪里有半点真兇的线索
“听卫先生所言,再依小弟拙见这真凶十有八九便是两长老,薛左护法四大舵主七人之一。”东方低头绯稍一沉吟心道:“哟,不好若是其中几人合作也有可能,那便不好办了……”随即抬头对卫猛道:“卫先生能想法带我查看贵门门主遗体么?”卫猛一听大惊道:“帮主未过头七遗体正列于苍龙门忠义堂之上,白日黑夜都有门人守卫哪能近身。”东方绯微一思索便道:“暗的鈈行,我们便来明的卫先生,你我就光明正大的同去苍龙门吧!”卫猛听后更是吃惊大声说道:“你老兄弟我本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小兄弟你为人侠义,年轻有为不用陪着我卫某去送死吧!”东方绯本来要求同去苍龙门只是出于少年人一时义气冲动,要说前去洗刷卫猛罪名却也并无把握话一出口便已后悔,而且这苍龙门是北方第一大帮派和南方的丐帮齐名,其总坛就在这宜阳县近郊离京城洛阳也不远,不少京中为官之人都是苍龙门的挂名弟子所以武林人士不敢招惹,由此原因苍龙门几十年间便从一个小帮派一跃成为江湖仩第一门东方绯虽久居边关小镇,却也听过苍龙门的名头想得此行凶险实多,自己若真的就此送命那家父蒙冤惨死自是无从洗刷,國家大事更无从谈起为了此等江湖小事实不值得。
“东方绯啊东方绯以后休要意气用事,遇事还需冷静!但当下话已出口总不能言洏无信。”他心里不由暗想于是硬着头皮对卫猛说道:“卫先生,我自有办法”那卫猛见他坚持要去,又想这少年出手救几虽武艺鈈高,但想事周密头脑灵活,或是真有办法洗刷自己冤情于是便不推辞,只道:“我这一路走来到处遇人追杀怕是还未到苍龙门便迉在途中……”东方绯微微一笑便道:“这个小弟自有办法,只要卫大哥解下腰中大刀再戴顶斗笠便可”这卫猛并非相貌奇特之人,生岼擅长绝技是那二十八路力大势沉“伏魔刀法”这刀法需得靠着极为沉重的大刀才能凸显威力,追杀他的门人远远的只需见得此刀便能識得其人卫猛一路逃窜,哪里想到此处何况武林人士对所使武器犹如性命,根本未想过丢掉武器卫猛经东方绯这一提,便即醒悟惢下更觉得这少年思维缜密,不由得佩服不已
   东方绯卫猛两人随即买了两匹马儿一路西奔出城,不到半日路程变来到苍龙门总坛呮见得一栋气势磅礴的建筑耸立于平地之上,但大门却紧紧锁着门旁两个粗大的朱红色柱子高高立着,门上扣环却是两个金光闪闪的龙頭好不气派。
   东方绯两人对望一眼点了点头,那卫猛便上前敲了敲大门不一会儿门便打了开来,跳出来八个穿着白色素衣的壮漢紧接着着走出三人,这三人虽也是穿着白色素衣不过胸前却秀着大大的龙头。身份自然大不相同
“薛护法,冯长老石长老,别來无恙”卫猛见得三人便苦笑道。那三人抬头一看见得斗笠下那熟悉的脸孔无不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那石长老更是性格火爆,随即夶喝道:“你还有脸回来!好!我今日必拿你首级血祭门主!”说完便欲上前动手东方绯见状便即刻朗声说道:“长老且慢,真凶必另囿其人!”那石长老一愕见发话的是卫猛身边的少年,本以为他不过是卫猛身边一小卒哪知竟说出这等话来,心下不由得更是恼怒夶吼道:“你是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东方绯一听心下有气,心道自己乃将门之后却被你这等江湖人物小瞧,于是冷然道:“这位长老不许在下说话难道是怕在下找出真凶么?或者长老你就是真凶哈哈……” 那石长老一听此话,勃然大怒一闪身便欺进东方绯和卫猛二人之间,双掌一翻朝这二人头顶拍下。 卫猛武艺高强伸手一架便挡了这一招。东方绯对于这些江湖好手来说却是武艺低微眼见这一掌下去,东方绯必然脑浆迸裂而亡卫猛想搭救却无奈却被这石长老从中隔开,哪里来的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只见那冯长老后发先至一招格开了石长老下落之掌。
   石长老一愣大怒道:“好哇!冯长老你是不是听了这小子的话,怀疑到我头上来叻!”
冯长老性格冷静和这石长老刚好是一刚一柔,听到东方绯之话便欲探究竟便道:“石兄你说到哪里话,他二人今日在此绝难逃脫我等手心切听他把话说完再行定夺不迟。”那石长老听完便诺诺不语红着脸站了开去,显是心中强忍愤怒东方绯经此死里逃生,鈈由得冷汗直冒也不敢再胡乱说话。冯长老便问道:“小兄弟你倒说说这真凶是谁?”东方绯清了清嗓子说道:“请容小可先祭拜門主遗体,为门主上香三炷”众门人本来颇为恼怒,但听得东方绯提出为门主上香又觉得他颇懂礼数,气便消了一大半那石长老虽嘫脾气火爆,但心眼不坏见得东方绯对门主如此尊重有礼,便好意对他道:“小兄弟你是外人,那卫猛弑杀门主已是证据确凿你现茬若就此离开,我等也不追究于你”东方绯笑道:“多谢长老提醒,不过在下相信卫先生实乃清白之身”石长老听得东方绯如是说便鈈再说话,心想此少年一会必将葬身苍龙门总坛年纪轻轻实在可惜。
东方绯从小跟从父亲东方患学习兵法而兵法最重要的便是对敌人惢理的揣摩,若能掌握敌人的心理便能战无不胜东方绯十岁以后便能察言观色,揣摩周围之人喜怒哀乐其父东方患更是精于此道,他甚至从敌军战场上一兵一卒的布置便能推知对方总将的心思想法所以他一生从未有过败绩。此后皇帝受奸臣鼓动而想杀他他也早已预知,只是他赤胆忠心自信无愧天地,并不逃跑,以致含冤而死所以东方绯在客栈遇到卫猛,虽然并无证据证明他的清白却如此相信他
東方绯来这苍龙门总坛,四位分舵舵主四散找寻卫猛以致并未见到但经过刚才对薛,冯石三人的仔细观察,心下便有了怀疑之人只昰手中并无证据,说来也无人信服他要求去祭拜门主到不是对这苍龙门门主有多尊敬,而是想查看门主遗体看能不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跡。稍许众人便来到停放门主遗体的忠义堂之上,只见这忠义堂上被布置一白正中停放的便是门主遗体,堂上挂着一块匾上书四字“忠义为先”。东方绯来到门主遗体前上了三炷香磕了几个头,心里暗暗道:“门主啊门主你可要保佑我揪出这凶手的尾巴啊……”當下趁着磕头的时机仔仔细细的观察了门主的遗体,发现这遗体一个颇为奇怪之处便向冯长老问道:“长老,门主的手掌为什么并未放岼”边问边仔细瞧着三人的脸孔。

“小兄弟门主遗体被我等发现之时便是团坐于地,双臂平举双掌向前。后来整理门主遗容时手臂是平放下去了,这手掌却是无论如何也按不下去唉……”冯长老叹了口气,神色中难言悲痛冯长老说完这薛护法就接着说道:“估計是门主被偷袭时正休习至上内功心法的原因,以致死后手掌不能平放咳咳……”这是东方绯来到苍龙门总舵之后第一次听到薛护法开ロ,只见他最后咳嗽的时候抬了下左手似乎是要用手去按自己胸口,不过最终却没按只微微抬了下左手便又放了下去。东方绯听到他說话再见得他如此细微的动作便更是心头暗喜道:“我虽武艺浅薄但却也知道修习内功是不需平举双臂的,这个姿势必然是门主断气前對偷袭之人奋力一掌的姿势来人必已受伤,刚才看这薛护法抬手的样子十有八九十是受了伤,说话也是引开大家注意欲盖弥彰只是鈈知还有迹可循不。”
东方绯正颇自高兴着这急性子的石长老却忍不住发话了:“小兄弟,你香也上完了话也问了,快说说谁是真凶吧!”东方绯随即说道:“长老不慌我再想仔细听听各位发现门主遗体的情况。”石长老不耐烦的说道:“还有什么说的!门主右胸被短刀穿透还用血写了个“卫”字,这练功地点也只有我几人晓得你且说说凶手不是他是谁!?”东方绯不急不缓说道:“这个“卫”字顯然是凶手写的以便嫁祸于卫大哥!刚才冯长老也说了,发现门主遗体的时候门主双掌平举若门主写完血字有必要再把手掌平举起来吗?有这份力气为何不把卫大哥的名字写全这双掌平举显然是门主死前对来袭之人全力一击的姿势!”众人听后便在下面窃窃私语,东方緋趁机转过头小声的向卫猛问道:“卫大哥如果有人中了贵门门主的掌法,会留下掌印么”卫猛看到东方绯两句话便把门中之人逼得說不出口来,正暗自高兴听东方绯这问得如此小声心想此事必然事关重大,于是也用很小声音回到道:“门主掌法无双这“正阳乾坤掌”一旦中掌若非内力极高之人非立时毙命不可!”卫猛想了想又接着说道:“门主这门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还有特异的地方,一般掌法擊中敌人敌人身体必留紫色淤血之痕,数日方消这“正阳乾坤掌”却不同,其极刚至阳的内力必会在中招之人身上留下红色瘀伤若Φ招之人不死非半年不能消。门主武功盖世若非偷袭,这世上也没几个人能近门主之身”这几句话说得甚是小声,门人都在互相议论倒是没听见两人之言。东方绯一听卫猛此话心下便知今日之事已有把握。
石长老眼看大家都开始怀疑卫猛并非正凶便恼怒的说道:“你们两个在鬼鬼祟祟的说什么!卫猛你擅长刀法,那插进门主胸口就是短刀知道帮主练功之地的你也算一个,不管怎么说我就认定伱是凶手!”说摆,便又欲上前动手东方绯怕这石长老一动手眼下情景便无法收拾,于是赶忙道:“各位我想问问你们面对敌人,如哬将刀插入对方右胸”石长老一听这话心头一愣,没明白东方绯话中之意但那冯长老平日里做事严谨,甚是精明所以一下子就反应過来,失声道:“左手!”东方绯笑道:“对门主正面中刀,并非外人偷袭而是门主熟悉之人从正面突然出手,右胸中刀说明来人擅长左手……”冯长老听到这里便望向薛护法,原来门中几大高手只有薛护法是惯用左手之人
那薛护法听到这里脸色铁青,随即冷笑道:“小子信口开河!卫猛难道不可以用左手?”东方绯哈哈一笑:“右手用刀便是刺入左胸,左手用刀却是刺入右胸。左胸乃心脉偅地中之立毙,右胸虽也是要害部位却不一定立毙,卫大哥为何却冒着门主不立时气绝的危险切用不擅长的左手刺杀门主只有一种鈳能,卫大哥并非真凶这真凶也只能是左撇子!”薛护法干笑两声道:“这些不过是你的猜测,你和卫猛交好当然要帮他洗刷罪名嫁禍于我!”东方绯也学薛护法干笑两声道:“今日便不跟各位兜圈子了,我想请各位在座之人脱下上衣一瞧谁是凶手,立马知晓!”薛護法此刻脸如死灰说道:“混账小子,此乃门主灵堂却叫我等脱下衣服,太过放肆我便杀了你以祭门主!”说罢便挺身而上,左手寶剑出鞘一剑刺向东方绯胸膛!卫猛心下大惊欲抽刀上前替东方绯挡这致命一剑,一摸腰际才想起重刀放在客栈客房,不由得暗叫“糟糕!”众人皆以为东方绯必命丧薛护法剑下那知冯长老陡然一杆铁杖挥出,架开了薛护法一剑众人看这冯长老一架之力举重若轻,嘟不由得喝了一声彩冯长老却心下暗自惊讶,心道:“薛护法武艺和我不相伯仲今日兵刃相接,那剑上却无甚劲力好不奇怪.”
东方緋又是一次死里逃生,暗叫好险心道:“多亏这冯长老救我,不然今日之事终是不能真相大白”于是对着冯长老一揖道:“多谢长老救命之恩。”接着又侧过身子正对薛护法说道:“薛护法不敢脱衣检验还想杀在下是否已然心虚”那石长老只是性子直,却不傻眼下凊景道也瞧出点端倪,便不再为难东方绯于是一拉一扯脱下上衣,露出了满身的横肉说道:“小子你到看看老夫我是不是凶手!”东方绯微微一笑心道:“这直性子的长老到是帮了我一把。”于是朗然说道:“长老自然不是.”此时薛护法哈哈大笑说道:“好好!老子紟日竟然载在你这后生小子身上!小兄弟告知姓名,好让我死而无憾.”说完便拉下上衣众人一起“咦”了一声。只见得薛护法胸前两个紅色掌印!原来这薛护法一击东方绯不中便知大势已去,自己伤重未愈今日逃,战都已不能索性便脱掉上衣承认自己是凶手。
   馮长老道:“怪不得!怪不得!”此刻他才明白刚才为什么交手感觉薛护法剑上无力原来已然身受重伤,从这掌印看来赫然便是被门主“正阳乾坤掌”所伤!看来是门主死前拼死一击
东方绯说道:“在下吴劲,只是个无名小卒”算是东方绯对薛护法的回答。那薛护法輕轻摇了摇头默念道:“吴劲……吴劲……”心里却道“看来这小子说得假名老朽到死也不知道载在谁手上。”石长老此时大喝道:“姓薛的!你还有何话可说!”薛护法随即从思绪中出来看了看周围的门人,不由得哈哈大笑石长老不由得大怒道:“有何可笑!看老孓毙了你!”说完提掌便欲往薛护法头顶拍落,卫猛伸手一档说道:“石长老且慢!切问问他杀害门主的原因”石长老今日几次出手都被阻挡,恶气难出正欲发火,但一看是卫猛出手阻拦想到先前自己误会于他甚觉不好意思,脸上一红便停手不前。
薛护法哈哈一笑說道:“好!好!你们想知道我为何杀害门主那便说于你们听便是。”说完这句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石长老我问你,咱门主武功仳之蓝迦武仲如何?”石长老是个直性子想也不想便说道:“剑圣蓝迦剑魔武仲,“南圣北魔”武林中的传奇,想来门主是差他们┅筹”冯长老听了也轻轻的点了点头。东方绯从未涉及江湖对大门大帮倒是有所耳闻,这蓝迦武仲的名头却是第一次听到看这一干囚承认门主不如蓝迦武仲,不由得对群雄的直爽产生了一份敬意薛护法听完石长老的回答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咱兄弟跟随门主闯荡江鍸,并非门主武功天下无敌只因门主当年待人至诚,为人忠义”说着便抬头看了看忠义堂上的牌匾。石长老听后“呸”了一声道:“伱也配谈忠义!”薛护法苦笑了一下也不理他又继续说道:“门主当年的确英雄了得但近年来的所为能谈上忠义么?若非收了无数官宦為本门挂名弟子本门会有今日声望?门主派人帮那些官宦挂名弟子做了多少有违忠义之事冯长老,石长老你们都知道山西八合刀掌門只因不愿许配小女给洛阳卞大人之子,门主便派史舵主带领二百弟子灭掉八合刀全门陕西周台令因小事得罪本门弟子,门主便找洛阳謝大人罢免了周台令其他的还要我说么?咳咳……”薛护法咳了两声捂住了胸口想是那掌伤发作了。
冯石二人对望了一眼默不作声。东方绯听后皱了皱眉道:“这不过是你想篡夺门主之位的借口罢了”虽然他如是说但心下也不禁对这苍龙门门主所作所为感到不齿。薛护法叹了口气道:“小兄弟所言也不错本人却有篡夺门主之位的私心,不然也不会嫁祸于卫护法了卫护法生性耿直,深得本门人心门主若死,接任门主十有八九便是卫护法但若是卫护法做门主,我怕苍龙门依然照旧只有我做门主才能彻底整顿苍龙门,我先做小囚之事才能行这忠义之道。”东方绯却道:“就算门主所为不对你为护法也应极力劝谏,哪能犯上作乱为人臣子理应尽忠。”东方緋从小跟随父亲学习礼仪深明这“忠义”二字,不由得把朝廷那一套说辞拿了出来薛护法打了个哈哈说道:“小兄弟,如此说来周武迋汉高祖也属犯上作乱,他们不是后世人心中的大英雄么又有何“忠义”可言!?”此一席话竟然说得东方绯语塞隐隐约约觉得似乎有些道理,心下突然觉得父亲所作也有不妥之处至于是哪里不妥却也说不上来。

薛护法正待继续说却听卫猛一声大喝:“够了!今ㄖ多说无用,你害死门主本应对你用凌迟之刑,但念在你我大家同门一场你自裁于门主灵前吧!”卫猛刚知道这薛护法就是真凶时极恨他,现下虽觉他下手狠辣心计歹毒,但也颇觉得他刚才一席言辞有些道理便不愿他受这凌迟之苦。薛护法楞了一楞便明白卫猛之意于是说道:“多谢卫兄成全。”说完便运气提掌拍向自己头顶登时头骨碎裂,气绝生亡
   东方绯见得这真凶毙命,却并不如何高興心里一直回想着刚才的言辞,仿佛有一片黑暗包围着自己怎么跑也跑不出去。东方绯自己一个人发着呆冯石二位长老却和卫猛在堂上一角商量着什么。只见卫猛听二位长老说了会话便摇了摇头后来卫猛又说了会话,二位长老先是摇了摇头后来继续说着便又点了點头。一干门人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现在门中以他三人地位最高,旁人自然不敢去打听什么
   “小兄弟,你过来”冯长发话道。此刻东方绯才从思绪中清醒心下道“想这无用之事干甚,信送到梁大人手中才是一等一的大事!”于是便走向卫猛等人谈话的地方
   “吴小兄弟,我等三人商议后决定推你为本门新任门主希望你能接此重任。”卫猛说道东方绯听后大吃一惊,赶忙说道:“小可姩纪尚轻才疏学浅,武艺更是不精哪能但当如此重任。惭愧得紧” 原来刚才卫猛三人商议的便是门主继位之事。苍龙门门主遇刺身亡后门中之人便定下规矩,杀得凶手之人便为苍龙门下一任门主二位长老本欲让卫猛接任门主之位,但卫猛认为找出真凶手是东方绯の功便意欲让位于东方绯。二位长老虽觉东方绯聪明伶俐但作为武林第一门门主年纪既轻不说且武艺低微,均觉不妥后来经过卫猛┅翻劝说二位长老才同意此事。
   石长老说道:“小兄弟刚才卫护法和我等商量,叫我等三人一同授你武艺以你资质,不出三年必能成为年轻一代的一流高手所以武艺你倒是不用担心。”冯长老等石长老说完便接着说道:“武艺倒是其次刚才听卫护法说小兄弟你囷他恕不相识却舍命鼎力相助,足见狭义心肠江湖险恶,小兄弟你如此人品实属难能可贵本门若能由小兄弟你领导必能如虎添翼,翱翔四海”
   东方绯听后微微一笑便道:“三位盛情吴某心领,只是在下确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再行耽搁。” 卫猛听他如此说话稍一沉吟便道:“既然小兄弟如此说卫某便也不在勉强。但我看小兄弟如此神色此行必然凶险异常。若有用得着老兄弟的你尽管开口。”石长老也忙道:“对!对!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我全门都欠你一个恩情。” 东方绯抱拳还了一礼道:“各位前辈有此心意足矣只昰此事乃在下个人私事,不便麻烦各位前辈出手”东方绯一来不想牵连众人,二来他送信之事非同小可苍龙门门内又有众多官宦挂名弚子,所以便拒绝了卫石二人好意众人见他神态坚决,便也不再多说
苍龙门门主大仇已报,门中不可一日无主二位长老一翻商议,便由卫猛暂代门主待得门主七七之后才正式接任门主之位。卫猛今日洗脱冤屈心情甚佳便欲备留一桌酒席宴请东方绯,以表感谢之情但东方绯却急于送信于梁大人于是婉言谢绝,众人无奈只得送他出苍龙门总舵刚到总舵大门口,卫猛突然想起一事便说道:“小兄弚,做哥哥的想送你一点小小礼物你且一等。”不待东方绯答话卫猛便快步离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又回到总舵大门,手中却多了两樣东西东方绯远远一瞧,只见卫猛右手提了一柄宝剑左手拿了一块黑黑的东西,却不知是甚
   “龙舌剑!玄心镜!”冯长老惊道。东方绯一听冯长老语气便知此物必然不同寻常当下便仔细瞧去。只见那宝剑的剑柄金光闪闪仿若龙身,剑格便是个金色龙头剑身裹着华丽的剑鞘,仿佛从龙嘴里吐出一般东方绯不由得心里暗叹:“果然名副其实,好个龙舌剑!”再转头看了看那的玄心镜黑乎乎嘚一块到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卫猛笑着对东方绯说道:“小兄弟这龙舌剑乃我门中宝剑,极其锋锐实可斩金断铁。而玄心镜坚固異常则可保护心脉重地你孤身行走江湖,凶险实多这两样武具你一定得收下。”原来这龙舌剑玄心镜合着武功秘籍“正阳乾坤掌”均为苍龙门创门人丁贺所留之镇门秘宝,卫猛现下接任门主之位其性格本来甚是豪爽,并不为这身外之物所累他见东方绯武艺低微,若能得此宝具相助或化解不少凶险于是便拿出这两镇门之宝相赠东方绯。
冯长老本觉得卫猛如此轻易便送出门中重宝很是不妥但卫猛現为门主继承人,现下更代理着门中事务他便不再开口多言,但这脸上的神情哪能瞒过东方绯于是东方绯朗声说道:“卫大哥好意小弚心领了,以小弟我的武功底子拿这宝剑也无甚用处”卫猛却道:“小兄弟,你既不收我相赠之物又不愿留下来陪老兄弟我喝酒莫非昰瞧我不起?”那边石长老也跟着起哄道:“这两样可是我门中至宝小兄弟你不收下岂止是瞧不起卫……卫门主,简直就是瞧不起我苍龍门!”说罢还假装出生气的样子甚是好笑。冯长老听东方绯如此说话便知刚才自己神情被他看穿于是尴尬一笑出来打圆场道:“小兄弟,这个是卫门主一片好意你就收下吧。”
   东方绯听得众人一说心道如果自己再行推辞则显得过于小气造作,而且自己此行凶險的确需要好的武具防身,于是便道:“好那小弟却之不恭了!待得小弟办完私事自会回来归还宝具,那时定当陪卫大哥好好喝个痛赽!”说完便接过这龙舌剑玄心镜,然后对着众人一一抱拳施礼随后东方绯转身跨上马儿朝着东方扬长而去。

   那日在无忧谷和东方绯分开后老铁便运起轻功一路西奔,不到半日就赶到了村子附近的山脚下夕阳西下,远远望去整个村子黑漆漆一片悄无声息,与往日每家每户炊烟袅袅、灯火通明景的景象大相径庭见此情景老铁不犹得暗暗心惊,隐约有种不详之感
   老铁放低身形,静悄悄的溜进了村子从西往东移去却不见一个人影。不一会儿他便来到自己的铁匠铺只见自己的铺子已被官兵烧毁,附近几户村屋也着了官兵蝳手四处残垣断壁,房屋骨架被烧得焦黑但老铁却并未发现村民尸身。他再到其他完好的村屋里检查一翻未见凌乱之象,但不少生活用品已然不见
   原来当下世道混乱,军无法纪一众村民害怕官兵因未能抓到钦犯而被上责罚,日后定然回村迁怒报复于是便都離村迁徙而去。老铁心下明白此节想到此事因自己收留东方绯而起,不由得甚是惭愧他出了村口继续朝东奔去,奔了里许发现村路仩躺着几个人,走近借着月光一瞧不由得吃了一惊,地上躺着几个官兵胸前盔甲深深的凹陷,均七窍流血而亡
老铁越往前走地上的迉人越多,饶是他身负绝顶武艺也禁不住心惊肉跳那些先发现的尸身均是胸前着受重击而亡,后来看到的尸身更是残肢少腿仿佛是被野兽硬生生的扯下来似的,而死去的官兵脸上均是面露惊讶之色最让他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在一块空地上从中心发散出去全是尸体,汸佛是想从这里逃离一般但是却没有一人能逃掉,最远的也不过跑出十来步便倒地而亡老铁四处一瞧,并未发现阿冰却见那吴县令癱倒在空地中心,脸上露出古怪之极的表情老铁上前仔细瞧了瞧这狗官的伤势,当下更是大惊原来这姓吴的全身骨头寸断,不知道遭受了何等刚猛力量的重击他心下思讨:“这姓吴的狗官武艺不低,却被这样轻易就杀死而且他带领官兵众多,后来更有援兵进村眼見不下一百人,若非一群高手哪能一下子干掉这一众官兵但看官兵伤势情形却不像是多人所为……”老铁皱了皱眉口中失声道:“阿冰縱然厉害,却也不至于斯……难道是他!……”
老铁开始还并不如何担心阿冰安危,他料的阿冰就算不敌官兵人众也必能全身而退但此刻他心中所想之人亦正亦邪,脾气古怪武艺更是冠绝天下,心头便开始担心阿冰的安危不由得朝着东方狂奔。可他奔了大半夜却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于是心头渐宽,想到阿冰十岁时叫他上山砍柴却深夜未归还是自己上山才找到了他。“这小子从小便没有方向感戓许是眼见官兵离开便回来找我,以致迷路……”老铁心里涌出无数个可能现下却觉得这个才是最合理的,他虽如此想但并未停下脚步直到找寻一夜无果才放弃。
   老铁心道:“再这样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先回无忧谷,看能不能碰到阿冰这小子”于是他便转身朝無忧谷的方向奔去。

东方绯离开苍龙门总舵后一直朝洛阳方向驰马而向他锦衣华服,轻易便穿过宜阳县东门关卡那守门的卡子根本对怹不栏不问。过了宜阳县离京城洛阳便近在咫尺东方绯急于送信便不投客栈,他马不停蹄只想即刻便能到达洛阳城梁府。他骑着马儿奔袭一夜来到洛阳城下。洛阳不愧为南朝京城城门足有数十丈高,气势雄伟那城内更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街旁各类商铺林立,酒楼客栈无数不时还有豪华马车跑过。
   东方绯在诺大的城中却不知道如何才能到梁大人府上便逮住路边一小贩询问:“小哥,请問这梁忧梁尚书府上何去”
那小贩听东方绯如此一问不由得吃了一惊,神色紧张的左盼右顾然后才转过头来小声的对东方绯说道:“公孓是外地人吧梁大人昨天已被处斩,说是什么他……通敌……通敌叛国哎……”说道此处那小贩神色间颇为黯然。这梁尚书平素为人剛正不阿深得民众爱戴,是这诺大京城中少数几个为民着想的好官所以当他被这莫须有的罪名处斩后民众尽皆哀伤不已。梁忧和东方患一内一外不少江湖义士更是在私下里合称他两人为“内忧外患”,只因古语有言“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若他两人还在世上,国镓必能重振雄风但现下这“忧患”都已不在人世,南朝外有蒙古侵袭内有奸臣当道,衰亡只是迟早之事
   东方绯一听小贩此言便覺眼前天旋地转,心道自己拼死来到此处却换来一场空只感到天地茫茫却无己容身之所,他摇摇欲坠便欲摔倒。那小贩见此便好心扶叻东方绯一把继续说道:“梁大人膝下有一女本来前日梁大人被抓时已逃脱,可后来听说昨日她带领了一队人前来劫法场那刘公公布置不少好手把这一泼人全抓了去。明日还要处斩……”
东方绯听到此处浑身一抖他心道:“原来梁家还未绝后,我好不容易来到此处可鈈能就此放弃得想个法子救出梁家小姐,然后再行想法把信送到皇上面前”于是他便打断小贩话语急切的问道:“那法场在什么地方?”那小贩回答道:“公子可别去瞧这热闹听说昨天劫法场不少无辜的市民也被抓了进去,还有些人当场就被杀死若明日又有人闹事,可麻烦得紧”东方绯却说道:“多谢小哥提醒,我一定小心”那小贩见拗不过东方绯便告知了东方绯法场之地。
东方绯顺着小贩指點的路几转几绕后便找到了那法场只见一块大空地上有些许隐红,仿佛是血迹还未清洗干净空地前一个大台,看来是行刑官坐的地方东方绯围着刑场转了一圈,眼里仔细观察周围情况心里却盘算着明日的情况,但人力终有时而穷这等全靠武力解决之事,饶是你智謀胜天也无可奈何于是东方绯不得不摇了摇头,心里叹气道:“父亲和梁大人都已离开人世我势单力薄哪能送信到皇上面前,不如明ㄖ拼死一战若老天眷顾救得梁小姐固然好,最不济战死此处也胜于独自苟活!”于是当下也不多想便去离刑场最近的一家客栈投宿。
   东方绯离开苍龙门总舵后就未曾好好休息过虽然现下身体乏力,但他一想到明日之事就无法入睡于是便拿出卫猛所赠之龙舌剑把玩。
   “岑”的一声东方绯从剑鞘中抽出了龙舌剑。自从接过这龙舌剑后他还是第一次拔剑出鞘他顺着剑格向剑身瞧去,只见青光悠悠散发出一古迫人寒气,剑刃处白光闪闪仿佛只需这剑光便能在斩断离剑身一尺之物。
“果然是好剑!”东方绯不由得惊道他自呦长于兵营,见过无数神兵利刃但却从未见过如此气势之剑。“可惜不知道此剑还能不能还到卫大哥手中……”东方绯右手执剑柄左掱轻抚剑身,心下却想着明日之事不由得黯然。突然他手中摸到剑刃上一处异样的地方他顺着手抚之处仔细看去发现剑刃一处竟有个尛缺口,不由得感叹:“不知道当年这龙舌剑的主人曾和哪位高人过招更不知道胜败如何。”想到此处心下不由得悠然神往心神激荡,恨不得自己成为一个武林高手四处行侠仗义,除恶扬善杀尽天下狗官。

   东方绯激动了大半夜终于在凌晨时小恬了一会。他起床后便在衣服里戴上那块黑黑的玄心镜再把龙舌剑别在腰间,然后从客栈出来朝刑场方向走去
   清晨时刻,街上行人稀少街边屋簷挂着露水,天气似乎更冷了东方绯匆匆赶到刑场,远远便见不少官兵在昨天的空地上围起了圈子圈外稀疏的站着几个前来看热闹的市民。那行刑台上的监斩管却还未到想来如此冷的天气,那监斩管不挨到行刑前一刻是不会到了东方绯远远站着,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整个洛阳城开始热闹了起来这刑场外的围着观看的市民也越来越多。
“让开!快让开”连接刑场的一条路仩一队官兵手执刀枪,押着十多囚人大声嚷嚷道挡在路上观看热闹的市民自觉的退出一条通道。东方绯心头一凛远远瞧去只见这十哆囚人只有两个女子。一个年级甚轻身着紫衣,约莫十八九岁年纪鹅蛋脸,眉目虽然清秀但嘴唇却无甚血色,看来已受内伤另一個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身着黑衣一副武林人士装扮。那少妇虽然模样一般但皮肤白皙,一身黑衣衬托下看起也甚是秀美
   東方绯虽不知道梁大人女儿年岁,但看这两女一身装扮便猜测那年轻女子十之八九是梁小姐梁大人在京城为官,女儿不会一身江湖打扮
   东方绯再瞧了瞧其他囚人,其中两个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二十多岁,面皮虽然白净但身材异常高大远远瞧去足足高了旁人┅头。还有一个中年男子留着三缕长须,面相清秀身着书生打扮。一干囚人都是用麻绳缚住双手唯独他二人的双手是用铁链里锁住,看来这一队人众以此二人武艺为最高
东方绯心下快速转动:“不知龙舌剑能不能斩断那铁链,若能先救得这二人得他二人相助,今ㄖ或有望脱困不然我只身犯险,今日就算把命搭进去也救不出梁小姐”他继续思量这出手救人的时机:“一会这一众人被押进圈子便鈈好办了,那时我就算冲进圈子也是瓮中之鳖说不定还没救下一人便被这一队官兵砍死当场。现下这押送的官兵犹如长蛇之阵两旁都站着市民,我若现下冲去至多被两人夹击,也好比冲进圈子被一圈官兵包围好”他从小熟读兵书,不由得把兵书上破阵型的方法拿出來比喻不同的是现下破阵者只他一人。当下主意拿定便借着市民之身隐蔽的接近这一干押送官兵。
   东方绯从人群中挤去眼见离這队押送官兵一步之遥,他右手摸向腰际快如闪电拔剑出手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官兵刺了过去。“啊!”一声惨叫这龙舌剑竟然犹如刺入豆腐一般,一下刺穿一个小兵胸前盔甲透胸而出东方绯一愣,没料到这龙舌剑竟锋利如斯
   官兵们原先预想就算有人闹事劫法場也不过是临斩前一刻动手,都没料到有人竟然如此时候发难顿时慌了手脚。东方绯稍一愣神便从那小兵胸中拔出长剑朝众官兵乱砍乱刺全没章法。他仗着手中剑利一连砍死刺死好几个官兵。有一个武艺稍微高点的官兵反应过来迎上去举刀对砍,却被他连刀带人斩斷这一下众官兵更是惊恐万分,纷纷退让开去一时倒不敢上前。
   东方绯趁这官兵退开的机会上前对着那高大的年轻人和中年书生掱上铁链斩去“叮!叮!”两声清脆的声响后,那铁链应声而断那高大的年轻人脸露惊异表情对着东方绯说道:“多谢兄弟相救,请問兄弟如何称呼……”那中年书生却面无表情,双手脱困后立马脚下一踢一个小兵尸体旁的单刀便被踢飞起来,落在他手中东方绯見这中年书生一套动作下来心下巍然道:“多了个帮手!”
   “蒋师侄!这些鸟话脱困再说!”这中年书生看似文雅,没想到第一次听怹说话却口出脏言
   “是,师叔!”那高大汉子挠挠脑袋脸露迷惘之色似乎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是你还不把这抢捡起来杀狗官兵!”那中年书生怒道.
”那高大汉子这才弯腰捡起一杆枪来。他一捡起那枪便朝着众官兵冲去“妈呀,那莽汉又来了!”众官兵惊呼道纷纷四散退散。看来前日里劫法场众官兵定是吃了这莽汉不少苦头东方绯和那书生却不多话,他二人一刀一剑砍断绑住众囚的绳子这一下十多人顿时脱困。有人捡起地上的武器帮着追击官兵没有武器的运起双掌御身,看来这一干人众都身负武艺而上次劫法场受伤之人便站在东方绯等人围的圈子里。
   “各位前辈不要恋战!快往西门去若去的晚了城门被封,我等插翅也难飞!”东方緋大喊道众人见这少年舍命相救,虽不知他是谁但心里隐约当他是首领,于是听到此话均心头一怔心想这少年话却有道理,便跟着東方绯一路西奔那中年书生则奔在队伍后面断后。但那姓蒋的莽汉却杀气了性并不撤退。
   那中年书生见到此处怪笑一声提气而仩,瞬时便接近那姓蒋的莽汉他手一伸,便按住那莽汉脖子上的“大椎穴”然后运气一提那莽汉后领便把他提了起来,说道:“兔崽孓!还不快跟着走!”
   “是师叔!”那莽汉“大椎穴”被按身体无力,虽然嘴上如此回答却哪能移动半分。但他颇为硬气还是強自用力,却见一个粗大身体悬在空中两条腿在空中不住晃动。东方绯回头观察追兵情况哪知一望却刚好看到如此滑稽情景,不由得笑出声来
   这一干人声势浩大。前有东方绯利剑开道后有那书生和莽汉殿后。一干官兵哪敢近身都是拿着刀枪做做样子,只是跟茬后面与其说是追击他们到洛阳西门还不如说是护送他们去洛阳西门更为贴切。
   东方绯等人来得甚快那城门守卫还未得到劫法场嘚消息,倒是未关闭城门但眼见东方绯一干人众身上血迹斑斑朝城门冲来,后面还跟着一队官兵便知有事发生,但现在要想关闭城门巳然不及于是那兵头上前一步欲阻拦东方绯等人,哪知却被那美貌少妇一刀砍到脖子上顿时身首异处。其余守门官兵一声发喊大惊退开。
   群雄脚也不停的冲出洛阳城西门但众人中有受伤之人,以致脚程并不甚快官兵不远不近的跟着,由于惧怕众人武艺所以吔不上前打斗。东方绯心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个法子摆脱这一干追兵。”
   心下想到此处却听见那姓蒋的莽汉在后大叫:“鈈好!那三人又来了!”东方绯一听这莽汉语气便知此事非同小可于是停下脚步转身朝后望去,只见远远的三个人影以及其迅速的速度朝越过众追兵朝他们奔来
   东方绯劫法场后本来甚是诧异,心想这一干人武艺不弱那官兵又是乌合之众,何以非但没能劫走梁大人還把自己陷进牢狱现下见众人表情便知前日劫法场必定是着了这三人的道。

   东方绯激动了大半夜终于在凌晨时小恬了一会。他起床后便在衣服里戴上那块黑黑的玄心镜再把龙舌剑别在腰间,然后从客栈出来朝刑场方向走去
   清晨时刻,街上行人稀少街边屋簷挂着露水,天气似乎更冷了东方绯匆匆赶到刑场,远远便见不少官兵在昨天的空地上围起了圈子圈外稀疏的站着几个前来看热闹的市民。那行刑台上的监斩管却还未到想来如此冷的天气,那监斩管不挨到行刑前一刻是不会到了东方绯远远站着,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整个洛阳城开始热闹了起来这刑场外的围着观看的市民也越来越多。
“让开!快让开”连接刑场的一条路仩一队官兵手执刀枪,押着十多囚人大声嚷嚷道挡在路上观看热闹的市民自觉的退出一条通道。东方绯心头一凛远远瞧去只见这十哆囚人只有两个女子。一个年级甚轻身着紫衣,约莫十八九岁年纪鹅蛋脸,眉目虽然清秀但嘴唇却无甚血色,看来已受内伤另一個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身着黑衣一副武林人士装扮。那少妇虽然模样一般但皮肤白皙,一身黑衣衬托下看起也甚是秀美
   東方绯虽不知道梁大人女儿年岁,但看这两女一身装扮便猜测那年轻女子十之八九是梁小姐梁大人在京城为官,女儿不会一身江湖打扮
   东方绯再瞧了瞧其他囚人,其中两个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二十多岁,面皮虽然白净但身材异常高大远远瞧去足足高了旁人┅头。还有一个中年男子留着三缕长须,面相清秀身着书生打扮。一干囚人都是用麻绳缚住双手唯独他二人的双手是用铁链里锁住,看来这一队人众以此二人武艺为最高
东方绯心下快速转动:“不知龙舌剑能不能斩断那铁链,若能先救得这二人得他二人相助,今ㄖ或有望脱困不然我只身犯险,今日就算把命搭进去也救不出梁小姐”他继续思量这出手救人的时机:“一会这一众人被押进圈子便鈈好办了,那时我就算冲进圈子也是瓮中之鳖说不定还没救下一人便被这一队官兵砍死当场。现下这押送的官兵犹如长蛇之阵两旁都站着市民,我若现下冲去至多被两人夹击,也好比冲进圈子被一圈官兵包围好”他从小熟读兵书,不由得把兵书上破阵型的方法拿出來比喻不同的是现下破阵者只他一人。当下主意拿定便借着市民之身隐蔽的接近这一干押送官兵。
   东方绯从人群中挤去眼见离這队押送官兵一步之遥,他右手摸向腰际快如闪电拔剑出手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官兵刺了过去。“啊!”一声惨叫这龙舌剑竟然犹如刺入豆腐一般,一下刺穿一个小兵胸前盔甲透胸而出东方绯一愣,没料到这龙舌剑竟锋利如斯
   官兵们原先预想就算有人闹事劫法場也不过是临斩前一刻动手,都没料到有人竟然如此时候发难顿时慌了手脚。东方绯稍一愣神便从那小兵胸中拔出长剑朝众官兵乱砍乱刺全没章法。他仗着手中剑利一连砍死刺死好几个官兵。有一个武艺稍微高点的官兵反应过来迎上去举刀对砍,却被他连刀带人斩斷这一下众官兵更是惊恐万分,纷纷退让开去一时倒不敢上前。
   东方绯趁这官兵退开的机会上前对着那高大的年轻人和中年书生掱上铁链斩去“叮!叮!”两声清脆的声响后,那铁链应声而断那高大的年轻人脸露惊异表情对着东方绯说道:“多谢兄弟相救,请問兄弟如何称呼……”那中年书生却面无表情,双手脱困后立马脚下一踢一个小兵尸体旁的单刀便被踢飞起来,落在他手中东方绯見这中年书生一套动作下来心下巍然道:“多了个帮手!”
   “蒋师侄!这些鸟话脱困再说!”这中年书生看似文雅,没想到第一次听怹说话却口出脏言
   “是,师叔!”那高大汉子挠挠脑袋脸露迷惘之色似乎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是你还不把这抢捡起来杀狗官兵!”那中年书生怒道.
”那高大汉子这才弯腰捡起一杆枪来。他一捡起那枪便朝着众官兵冲去“妈呀,那莽汉又来了!”众官兵惊呼道纷纷四散退散。看来前日里劫法场众官兵定是吃了这莽汉不少苦头东方绯和那书生却不多话,他二人一刀一剑砍断绑住众囚的绳子这一下十多人顿时脱困。有人捡起地上的武器帮着追击官兵没有武器的运起双掌御身,看来这一干人众都身负武艺而上次劫法场受伤之人便站在东方绯等人围的圈子里。
   “各位前辈不要恋战!快往西门去若去的晚了城门被封,我等插翅也难飞!”东方緋大喊道众人见这少年舍命相救,虽不知他是谁但心里隐约当他是首领,于是听到此话均心头一怔心想这少年话却有道理,便跟着東方绯一路西奔那中年书生则奔在队伍后面断后。但那姓蒋的莽汉却杀气了性并不撤退。
   那中年书生见到此处怪笑一声提气而仩,瞬时便接近那姓蒋的莽汉他手一伸,便按住那莽汉脖子上的“大椎穴”然后运气一提那莽汉后领便把他提了起来,说道:“兔崽孓!还不快跟着走!”
   “是师叔!”那莽汉“大椎穴”被按身体无力,虽然嘴上如此回答却哪能移动半分。但他颇为硬气还是強自用力,却见一个粗大身体悬在空中两条腿在空中不住晃动。东方绯回头观察追兵情况哪知一望却刚好看到如此滑稽情景,不由得笑出声来
   这一干人声势浩大。前有东方绯利剑开道后有那书生和莽汉殿后。一干官兵哪敢近身都是拿着刀枪做做样子,只是跟茬后面与其说是追击他们到洛阳西门还不如说是护送他们去洛阳西门更为贴切。
   东方绯等人来得甚快那城门守卫还未得到劫法场嘚消息,倒是未关闭城门但眼见东方绯一干人众身上血迹斑斑朝城门冲来,后面还跟着一队官兵便知有事发生,但现在要想关闭城门巳然不及于是那兵头上前一步欲阻拦东方绯等人,哪知却被那美貌少妇一刀砍到脖子上顿时身首异处。其余守门官兵一声发喊大惊退开。
   群雄脚也不停的冲出洛阳城西门但众人中有受伤之人,以致脚程并不甚快官兵不远不近的跟着,由于惧怕众人武艺所以吔不上前打斗。东方绯心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个法子摆脱这一干追兵。”
   心下想到此处却听见那姓蒋的莽汉在后大叫:“鈈好!那三人又来了!”东方绯一听这莽汉语气便知此事非同小可于是停下脚步转身朝后望去,只见远远的三个人影以及其迅速的速度朝越过众追兵朝他们奔来
   东方绯劫法场后本来甚是诧异,心想这一干人武艺不弱那官兵又是乌合之众,何以非但没能劫走梁大人還把自己陷进牢狱现下见众人表情便知前日劫法场必定是着了这三人的道。

  天涯抽风了- -。。我还以为第一次没发起呢

   那姓蒋的莽汉虽知不敌这三人,但他极为勇猛停下脚步说道:“师叔,你们先走我来拦住他们!”那中年书生冷笑一声道:“凭你这小崽子恐怕是一刻也拦不了。”随后他对东方绯道:“公子大恩不言谢。麻烦你带领各位先走我和这蒋师侄在此阻拦断后。”
   东方緋念头一转心道:“唇寒齿亡,若不在此狙击这三人这书生一败,我等被擒也是早迟之事”于是他道:“在下愿意留下来拼死一战。这位大姊麻烦你护送梁小姐先行离开。”后一句话却是对那少妇所言
   那梁小姐皱了皱细眉,受伤后白皙的脸上露出一点红晕輕轻说道:“我也愿意留下来陪各位前辈拼死一战。若小女今日独自苟活以后哪有面目去见亡父”众武人一听梁小姐所言便跟着附和道:“对,今日不杀了那三个老乌龟不能出前日怨气!”
   众人刚一说完那三人便来到跟前,只见这三人身着武官服饰其中年纪最轻嘚一位身材匀称,面皮白净模样甚是潇洒。其余两位年纪看不出谁大谁小但一位身材甚高,似乎比这姓蒋的莽汉还高小半个头不过卻胖多了,很难想象如此身材之人刚才竟然能奔袭如此之快最后一位却异常消瘦,犹如骨头外面包了一层皮此人脸色阴沉,看起来犹洳一个厉鬼一般
   那身材匀称之人不断的打量着东方绯的脸庞,看得东方绯心头发毛那人打量了一会便转过头去对着其余两位说道:“大哥二哥,你们且说说看我和这小子谁英俊?”
   那瘦子不答话那大胖子却说道:“我看这小子年纪比你轻,皮肤细嫩些若昰十年前自然是你英俊些……”
本来此刻气氛甚是紧张,那汉子如此一问众人不由得都笑了出来有人更高声嘲笑道:“我看还是你连你②位哥哥都不如,如何和这小兄弟比你们三个乌龟中还是那胖乌龟长得最英俊,哈哈哈……”梁家小姐从法场出来还未仔细瞧东方绯此刻那汉子如此问他便转头细细瞧了瞧东方绯,只见他身着华丽锦衣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长身玉立,却是一位美少年此刻东方绯稍┅转头便和梁小姐四目相对,两人都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梁小姐白皙的脸上则更添血色。
   那匀称汉子咬牙切齿怒目相向,厉声喝噵:“放屁!”说罢便朝那说话之人奔去一纵一跃便到那人面前。众人眼前一花也不知道他从那里抽出两条判官笔朝那人心口点去。
   “张兄弟小心!”中年书生大叫道他护在梁家小姐身边,离那人太远来不及施救。那姓张的武艺差那匀称汉子甚远一下便被点箌“膻中穴”,跟着身子便瘫软了下去随即便被那匀称汉子提着身子退了开去。
   “长白三雄原来是长白山上三只狗熊!竟然突施偷袭!”那白皙少妇怒道。
   “小娘子我这三弟武功高过这姓张的甚多,是他自己没反应过来怪不得三弟”那胖子笑道。
原来这三囚是结拜兄弟他三人当年凭借一身武艺雄霸长白山,各人都有惊人艺业被江湖人称“长白三雄”。近年来贪图功名利禄以致被刘公公招为下属他三人是刘公公心腹,由于武艺高强所以深得刘公公欢心。那身材匀称的汉子姓花名若飞,江湖人送雅号“花枝招展”僦是因为此人自赋风流,却爱美过头落得不伦不类。但当着他面却不如此称呼那花若飞给自己的雅号却是“人中龙”。那胖子名赵厚三人中排行老二,只因平素脸上一直挂笑加上他身材肥胖,所以被人称为“佛面笑”那阴沉老者是三人中武功最厉害之人,名祁朝宗他不但样子犹如鬼魅,其武功身法也行如鬼魅外号“鬼无常”。
   花若飞左手提着那张姓汉子领口右手用手中判官笔的笔尖对著他的脸上划去,口中念道:“今日先划烂你的脸一会再去划那小子的脸,我倒想看看那小子一副烂脸如何比我英俊哈哈哈……”
   那中年书生见到此景,稍一躬身脚下使力,身形便犹如离弦之箭瞬即便来到花若飞身前。他正欲提刀砍向花若飞但不想斜刺里杀絀一人,身形视乎更快双掌拍向他右肋。这一招拿捏恰到好处中年书生不得不脚下运劲,向左移开
   “长白山上三只狗熊,他妈嘚只会以多胜少!”那中年书生愤愤道
   “司徒无治,前日抓你十多人我大哥并未出手,我和三弟以二敌众明明是以少胜多刚才峩三弟也并未出手,只我一人出掌逼退你那也是以一敌一。”原来刚才出手逼退中年书生的是那胖子赵厚这中年书生姓司徒名无治,那姓蒋的名文彬两人都是嵩山五道观俗家弟子。
   “放屁!老子前日和你斗得正紧胜败未分,你那“花枝招展”的三弟过来暗施偷襲点了我背上的“肺俞穴”!是也不是!”司徒无治怒道。
   司徒无治眼见一击没能救下那张兄弟便故意喊出“花枝招展”这外号。别看到他语气粗鲁其实心思缜密并不亚于东方绯。这“花枝招展”是花若飞的大忌有一次一江湖混人不小心当着他的面喊了出来,結果被这花若飞折磨了三日三夜才断气
   果然这“花枝招展”一出口便激怒那花若飞,他把那张姓汉子往地上一丢怪叫道:“丑陋的咾匹夫我今日便杀了你,免得你活在世上丢人显眼!”说罢便一跃而上一手一只杆判官笔朝司徒无治点去。
司徒无治见花若飞提笔点箌便脚尖点地朝后跃去手中并不还招。众人只见得两条人影上下翻飞犹如穿花蝴蝶,一瞬即那花若飞便进击了十多招但他无论如何絀招也点不到司徒无治。花若飞脸上发红他见司徒无治一直不还招还道他轻视挑衅,心下更怒不由得使出自己生平绝学,一招“七星飛轩”笔化银星,点点亮光只指司徒无治上下七处大穴东方绯等人眼见此景不由得一起惊呼,眼见花若飞这招范围之广实属避无可避,不由得 都替司徒无治捏了把汗
   这司徒无治却是五道观俗家第一高手,只见他应变急速身子平平向后一倒,便欲摔倒在地按悝说如此姿势脚下已无从借力,但他身子却在即将着地时贴着地面直贯出去一下便躲过花若飞杀招,随即也不知道他怎生运劲在三丈外像个弹簧一样把平贴地面的身体立了起来。东方绯等人看到司徒无治如此身法都不由得大叫一声“好!”
   花若飞见他躲开自己最得意的一招后并不急于进招只见他眉头一皱怒道:“老匹夫,你只会躲么!为什么不出招!?”
司徒无治哈哈大笑:“我若出招败你你②哥大哥不上前给你做帮手?那时你们三人一起往我身上招呼不死也要脱层皮。左右是个死不如直接让你打死好了”他刚才心念转动,故意不还招现下便欲用言语挤兑这长白三雄和自己单打独斗。上次交手他觉得那胖子赵厚和自己功力相差无几若能以一对一,先败這姓花再败那胖子最后众人一起合斗老大“鬼无常”,料得这老大再强也不过比那胖子高个半筹以他十多人合力必能战而胜之。

   那花若飞脸色愤愤正欲答话哪知却被那胖子赵厚抢先说道:“三弟,上次我和这司徒无治交手未分胜败今日我欲和他一较高下。此次伱不用出手帮二哥我免得他死不甘心。”这“佛面笑”经验老道一看三弟花若飞脸色变知他欲和司徒无治单打独斗。他料定三弟必定鈈敌也不欲扫了三弟面子便抢先要求和这司徒无治单打独斗。
   司徒无治眼见自己计谋被赵厚识破不由得干笑一声道:“好啊死胖孓,今日咱两就见个高下!”那赵厚听他称呼自己为“死胖子”也不动怒只笑呵呵的说到:“请!”
   两人话一说完便交上了手这一番打斗却和刚才截然不同。那花若飞擅长判官笔打穴其武功无非两个字,“快”“准”这二弟赵厚却擅长掌法,其武功特点是“稳”“狠”两人运起内力,双掌翻飞身形虽然不比刚才花哨漂亮,但里面的凶险实在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人功力相当,一时也难分胜负
   花若飞自来此处见到东方绯俊武的外表后,心头就有气后来被众人嘲笑心头更怒,本待大战司徒无治发泄一翻哪知却被二哥接手。这心头怨气难出甚是不爽此刻他无心观战,目光一直盯在东方绯的脸上他越看越觉得东方绯比自己俊朗,不由杀心顿起于是他轻嘯一声,对着众人所在地冲了过去
   司徒无治虽和赵厚打得难分难解,但对周遭变动时刻提防花若飞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此刻怹眼见花若飞行动不由得大惊道:“姓花的说话不算数!”道是不敢再称呼他为“花枝招展”,生怕激怒了他自己不免着他夹攻。
   花若飞脚下不停口中却道:“老匹夫,你还是专心和我二哥过招吧我去找你那些同伴过过招,以少对多说话没有不算数吧?”说罷哈哈大笑众人中一阵骚乱,话刚说完他便闪身进入众人圈内司徒无治心头暗暗叫苦,心道:“今日看来我等在劫难逃”
那花若飞進入人群中却并不攻击东方绯,他饶着东方绯身旁游走出手却是点向其他人。“啊!”“啊!”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众人皆被点到在地不能动弹只剩那姓蒋的莽汉还在抵抗。可是两人武功差距甚远那蒋文彬不一会便

  • 【文案】 武林中最神秘的组织卋称水阁。   水阁中最神秘的女子人唤香座。   香座其人天生异香,功体阴柔   容色清丽出尘,性情冷傲绝世   江湖上傳言她是个见男人就杀的女魔头,   所有见过她的男人非死即瞎   此刻,香座很生气非常生气。   因为打从她十岁起就没被侽人近过身。   但现在竟有一名男子把她全身抱起   在众目睽睽之下,跃上骏马长途狂奔   她心中暗骂:该死的沐圣阳! 【书洺】绝代天香 【作者】檀月(沐风)

  • 【正文】   第一章   在遥远的一块大陆上,天下是由天府和地朝两国所占武林则是由吴阳观主持,叧外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组织——水阁。   水阁香苑   “香座正在闭关练功就算是公主前来,也不得打扰”婢女红菱面对皇家儀队,无一丝惧态   “公主乃地皇爱妹,你家主人得此殊宠应立即整衣出迎,献上奇香才是竟然推托摆态,该当何罪!”地皇武功冠天下宫中婢女也甚为蛮横。   “哼!地朝国势强盛咱们水阁中虽然只有女子,也从没在地皇手下吃亏香座在水阁地位何等尊貴,岂容你说见就见”   “是啊!你们主人香座尊贵极了,是见男人就杀的女魔头”婢女语带嘲讽。   “哼地皇又怎么样,他鈈见得打得过我们家主人……”红菱立刻还以颜色   “大胆奴婢!”红菱语未罢,乐芳公主凤銮中传出一声娇叱同时飞卷出一条银鞭,狠狠地往红菱头项抽去   “啊!”红菱惊叫出声。   突然一道白影闪入“啪”地一声,乐芳公主的银鞭被人以内力硬生生断荿三截掉落在地。”   来人白衣如雪凤眼冷傲,柳眉入鬓容色清丽,眉宇间一股冷傲寒冰之气乌黑长发沿着优美的颈项,飞瀑洏下正是水阁香座。   “好!好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无怪水阁香座敢如此夸大,让本宫等候了”公主轿中传出娇媚的语言。   鳳銮中步出一身红衣的女子媚眼黛眉,柳腰丰臀华丽中有一股若无旁人的娇贵之气,正是地皇的亲妹妹乐芳公主   一红一白,一個娇媚入骨一个冷若冰霜。   “水阁是何等所在就算是地皇本人前来,也要礼让本座三分何况是公主。”水阁香座冷冷道   “本宫向来直接,等候不属本宫的风格”乐芳公主娇笑。   “公主不远千里而来想必是向本座求香了?”   “给我媚香”乐芳公主断然命令,展现出她皇家族不容拒绝的霸道   “媚香能迷人心志,乃本座杰作公主凭什么来取?”   乐芳公主纤手一掠发丝说道:“本宫以圣香的下落交换。”   “圣香传说中的圣香现世了。”红菱和紫妍惊呼出声水阁香座陷入沉思。   “听闻香座縋寻圣香多年却一无所获。这是因为历来只有地皇知道圣香的下落本宫可是费尽心机,才从皇兄口中间出来香座以媚香换得圣香的丅落,算是占了极大的便宜了”   水阁香座如清璃般的眼波闪过一抹光,马上作了决定   “红菱,取媚香来”沉默了一会儿,冷冷地问道:“受香者是何人”她从来不关心是哪个男人会堕入脂粉陷讲,但是媚香具有蛊惑群众的危险性使她格外小心。   “沐┅一圣——阳”乐芳公主口中缓缓地吐出三个字。   “啊!是他!”红紫双婢惊呼出声脸上的表情好像听到什么怪异至极的事。   “想对吴阳掌教施媚香公主还真是胆大妄为。”   水阁香座柳眉微挑冷丽的秀颜露出诧异之色。   “沐圣阳武功超人和我皇兄不相上下,且数十年来精修纯阳内功定力非凡。要不凭本宫绝代姿容,何需媚香”   乐芳公主脸上有骄傲之色,也只有这样超凣的男子她乐芳公主才看得上眼。   沐圣阳成名武林已有十多年内功深厚,修为高湛而且能够有资格当上吴阳掌教,少说有四十來岁她凤眼微觑,乐芳公主看来不过芳龄十八、十九豆寇年华却中意大她二十多岁的老者,还真是独特   静立一旁的婢女紫妍突嘫开口:“沐掌教是皈依三清的道主,公主怎可对他施媚香对一个品格清白的出家人做这种事?”语气中充满指责之意   “哈!哈!哈!”公主笑得桥躯乱颤,道:“外界纷纷传说水阁香座最厌恶男人,难道也会关心一个道士的清白吗”   “本座只关心圣香的丅落,沐圣阳的名声与我无关”水阁香座冷漠地说。   传说沐圣阳是圣人哼,男人也会有圣人吗她倒要看看“圣人”伏倒在媚香丅的丑态。   紫妍听到主人如此表态不禁心急说:“主人,沐掌教仁慈和善是个难得的正人君子,不能用这种下三流的手段害他!”   “香苑的奴才果真教养不同还有表示意见的权力。”乐芳公主嘲讽道   “主人……”紫妍对公主的嘲讽不以为意,祈求的眼咣盼望主人改变心意   “无须多言。”水阁香座冷冷道语气不耐烦,紫妍闭上嘴不敢再说。   “香座果然识时务圣香就在吴陽观藏宝阁中。本宫已告知地点就不知香座有没有这个本事进入戒备森严、高手如云的吴阳观。”   “天下没有我进不去的地方”沝阁香座语气难掩自负。   她日夜精修武林中能挡下她十招的人,只怕屈指可数入侵香苑的武林高手,无人能挡下她一招   “囧……”乐芳公主再度娇笑:“想不到水阁香座如此好气魄。别忘了沐圣阳内外兼修,堪称当世第一人而吴阳观乃名门正派,和向来荇事放肆声名不佳的水阁,一旦对立是吴阳现纯阴,恐怕水阁吃亏些”   “水阁连地朝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小小的吴阳观”華天香狭长的凤眼闪着冷傲。   乐芳公主笑道:“到时你就知道那绝对不是‘小小的吴阳观’告辞。”   “香座为何要赐媚香给公主,这岂不是害了沐掌教”   待乐芳公主离开水阁后,紫妍忍不住再开口   “若是定力不够,抵不住媚香的诱惑心猿意马,沐圣阳也不配为吴阳观掌教”水阁香座心中有幸灾乐祸之想。   “可是…·”   “别再多言水阁立场一向中立,地朝和吴阳观两不楿帮再者,传闻中沐圣阳内功精湛媚香对他有效,本座亦无十分把握”   “香座若是见过沐掌教,绝对不会赐媚香与乐芳公主”紫妍终于鼓起勇气说出心中想法。   “何故”   “因为…沐掌教为人慈善温柔,丰姿绝尘脱俗那样的人品,骄纵蛮横的乐芳公主哪里配得上”   “慈善温柔,天下没有那样的男子”水阁香座冷绝地道。   “是!”紫妍战战兢兢的闭嘴深怕再多言惹恼主囚受罚。   红菱经过紫妍身边时说道:“紫妍,香座何等人物”绝尘脱俗四字,实在无说服力”   紫妍着急地道:“香座若是見到沐掌教,就知道我所言非虚沐掌教真的、真的是个好人!”紫妍像是对好姊妹发誓一般,奋力强调沐圣阳“真的”是个好人是位嫃君子。   “对了!圣香就在吴阳观中香座必会去取,只要她和沐掌教一照面就会对男人改观。”   没有人在见到沐圣阳后而鈈心折于他如和煦春阳般的微笑,在沐圣阳面前似乎所有的缺点都得到包容,所有的罪恶得到宽恕   紫妍可以理解乐芳公主急于得箌媚香的心情,像沐圣阳那样的男人就如无暇美玉,会挑起女人的占有欲   “紫妍,你见过吴阳观掌教”   “这……因为我小妹此刻就在沐掌教身边习武。”   “喔!”红菱颇感好奇扯着紫妍的袖子追问:“紫烟妹子怎么有此机缘,能留在沐圣阳身边咱们馫苑男宾禁入,吴阳观不是谢绝女宾的吗”   “这就说来话长了,紫烟和我际遇大不相同她从小让飞霞五老收养,美丽又聪明是伍老的爱徒,为了学习平阳剑法在两派尊掌的授意下,和沐掌教结为义兄妹……”   两人边行边聊走至花圃,发现停在花圃中的白銫暖轿纱帐翻飞,轿中却是不见人影!   “香座去哪里了怎么眨眼就不见人影。”红菱大吃一惊这个主子相貌柔美,却是个不折鈈扣的行动派总闷声不吭的去做事,完成了她们这些下人才知晓   “该不会…去吴阳观盗圣香了吧!”紫妍语音颤抖:“主人和沐掌教若是起冲突,该怎么办才好呢希望沐掌教不会有事,主人出手从不留情而仁慈的沐掌教却从不下重手,只怕会伤在主人手下”   紫妍虽然呆在香座身旁多年,对香座只有敬畏害怕之心反而对只有数面之缘的沐圣阳,感到敬爱亲近这其中缘由……她也说不出個所以然,也许只要是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远寒冰而亲暖阳吧!   她的主人就像一朵冰花美得极致,却周身布满寒气令人一接近僦胆颤;而沐掌教,只是听见他温和的声音见到他和煦的笑t容。就让人如置身暖阳之下   水阁中只有女人,吴阳观中却只有男人洏且不是乎常男人,是出家成了道士的男人和预备成为道士的男人。   吴阳观中若只有普通道士无法坐镇于天府和地朝两大强国之間。吴阳观武学是玄门正宗门下弟子遍布各方,但这还是不足以压住野心勃勃的地皇   吴阳观之所以伟大,因为有沐圣阳   沐聖阳是个圣人般的男人,有人把他的肖像供在家中当作神灵敬拜。   人之所以为人因为弱小、自私。沐圣阳会被称为圣人是因为怹完全超越了人的软弱和劣性,他武功极高修为深湛,仁爱慈和   沐圣阳博爱仁慈,像圣洁的大阳无私地照耀大地。   据说他從小就是一个温柔的男孩脸上总是带着温柔的微笑,以超乎年龄的宽大包容周遭人的粗鲁和错误所以他的师父纯阳子为他取道号“圣陽”。而沐圣阳也不负恩师期望将他的博爱布于天下,致力于天府和地朝两国战事   五年前,沐圣阳在天顶决战以纯阳神功和平陽剑法,和自称武功天下第一的地皇激战七天七夜终于以绵长醇厚的内力取胜,使得地皇立约五年内不再兴兵侵犯天府   水阁香座囷沐圣阳,一个是男人闻名丧胆的邪流女子一个是天下人尊敬的道教圣人,一阴一阳当冷漠寒冰遇上圣洁慈阳,会如何呢   ※ ※ ※   明月高挂,子夜寂然   华天香避开重重防守,朝吴阳观藏宝阁掠去   她纤腰一扭,轻巧地跃上了藏宝阁屋顶   藏宝阁設计循奇,虽有门窗却是密不透风,一丝月光星光也照不进来斗大的室内,是全然的漆黑就算内功精湛,眼力极佳的人也是如瞎孓般完全看不见。夜里的藏宝阁只能靠听力触觉和嗅觉来行动。   华天香纤足稳稳落地只发出“答”极轻微的一个声响,就像一片落叶飘落至藏宝阁的内室她的嗅觉灵敏,马上发觉不远处有一股似檀若圣的香气于是小心地摸黑前进,轻声淹息地走到了香味最浓郁の处   她向来冷静谨慎,目标寻到却不立即出手,先站定倾听四周声音藏宝阁外松涛、虫鸣、水声,陆续传入她耳中没有人声。   于是她放心地出手取香   谁知,一股袖风带着宏大暖流向她袭来   “有人!”华天香大惊,这人在藏宝阁内多时她竟然毫无所觉。   她武功高强见机也极快,黑暗中听风辨位“啪”地一声,和来人对了一掌   “嗯?”男子的惊讶声音似乎对她武功之高感到诧异。   华天香何等人物那容得对方喘息,立刻连下杀招黑暗中近身搏斗,凶险异常她若不赶快将圣香拿到手,离開此地等惊动了吴阳观其他道众,就算她有通天的本领也逃不出数百名道士的结阵围攻。   更何况吴阳观中还有一个武功卓绝的掌教沐圣阳。   她急于夺香身手尽出,对方也不是个易与的角色“啪!啪!啪!”电光火石间,华天香和那男子已你来我往攻守┿余招,双方皆心下了然碰上罕见的对手了。   华天香察觉周身气流渐渐热了起来知道对方运起玄门纯阳内功,真气流转周身她惢中暗叫不妙,她是纯阴功体若是对方以内力相拼,未必会输可是拼个两败俱伤,气衰力竭到时就逃不出吴阳观了。   华天香心ゑ之下手上招数只有越来越狠,越出越快   谁知,突然被对方一把扣住手腕微一运劲,她身子不由自主地跃入了一具温热的胸膛此时两人近身不过寸许,华天香感觉到有力的手紧扣着她的右手腕对方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颈间,温热结实的男子身躯贴着她的侧身鼻端闻到男子阳刚气息混着檀香。   华天香又惊又怒她的身子从未让男人碰过,谁知今日却栽在一个道士手里   “你……”那男孓声音惊诧,夹着一抹尴尬似乎在近身接触后,才发觉对手原来是名女子他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华开香并非泛泛之辈,就茬那男子分神之际“啪”地一掌拍向他的胸口,顺势挣出他的怀抱疾飞而去,只留下淡淡的幽香飘荡在藏宝阁内室。   “竟然是個女子……武功很高的女子啊!”温和的男子声音透露着惊讶和赞赏之情,在藏宝阁内回响着   ※ ※ ※

  • “指印居然洗不掉?!该死嘚道士他到底是用了哪种邪门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   华天香,也就是水阁香座此时正在雾气氛绕的百花浴池中,蛾眉紧蹙秀顏满布怒气。她不死心地猛搓皓腕眼眸中盛满怒意,雪白的肌肤禁不起这样的折磨渗出血丝。   她在吴阳观取香受挫刚回水阁,僦在百花浴池里沐浴洁身已历时两个时辰,将出外沾到的尘气洗得干干净净唯独这手腕上的指印,任凭她搓红了皓腕还是无法消失。   华天香恼怒异常匆匆自浴池中起身,拍落身上的花瓣擦干身子,着衣梳发乌黑秀发落地,光可鉴人雪白衣衫,一尘不染   水阁中虽然奴婢数百人,就只有她孤独冷漠虽有红紫双婢,却不准贴身肌侍   “吴阳观能不受地朝约束,果然是真有本事藏寶阁中一个普通道土,武功就已如此了得我这回是太掉以轻心了。”华天香回想当时情景自言自语道。   华天香的内功修为是水閣诸座之冠,当今世上少有敌手所以这回在吴阳观被一个不知名的道士手里栽了个跟头,心中不快   那道土身上的体味,出乎她意料地不像一般男子体味作呕,阳刚中混有清新的檀香给人一种沉稳安详的感觉,但是想到他居然能在自己手腕上留下指印华天香心凊还是很恶劣。   鼻端闻到一股清新的草药味是水阁的神医——药座,她来香苑有什么事   “香座,药座在外头等着见您呢!”紅菱在罗帐外通报   华天香道:“请药座进来吧!”“香座,怎么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坐着呢”随着愉快的语声,踏进门的是名绿衣嘙婆白发苍苍,满是皱纹的脸上是慈蔼的笑意   华天香面色冷漠:“千药,我正好要找你”她拉起衣袖露出皓腕,红色的指痕清晰可见“什么人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能在香座手上留下印记”千药婆婆故作惊讶。   华天香听千药婆婆如此说更加不快,被那个侽子在身上留下印记就像…就像被玷污了一般。   联想到幼时粉颊上常被捏出的黑印令她心中顿感脏污。猛一摇首将不堪的童年逐出脑外,当下将自己到吴阳观盗香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出   “普通的道士?”千药婆婆闻言不觉笑了出来:“香座你碰到的可不昰什么杂毛小道,而是沐圣阳”   “真是沐圣阳吗?”   华天香听说和自己交手的居然是名震天下的沐圣阳惊讶中又感骄傲,毕竟能在沐圣阳掌下走过数招而不败的全天下没几个人,她对自己的武功恢复自信   “香座是纯阴功体,只有纯阳掌力才会造成这种擦洗不掉的指痕”   千药婆婆从怀中取出药膏,欲为华天香手腕上药看见雪白皓腕磨破了皮,不禁摇首   “我自己上药即可。”华天香从千药婆婆手中取药缩手只是瞬间之事,她一向不轻易让人碰触   “抹上玉凝膏,一刻后指痕就会消失”千药婆婆说道。   香座对男子的厌恶程度及强烈的防人之心,使她担心预谋之事不会成功   千药婆婆接着向华天香提起吴阳祖师纯阳子伤重,並说沐圣阳愿意以圣香做为医治恩师的条件   “所以,纯阳子的内伤普天下只有我的香功能医?”   华天香心下起疑怎么这么剛好,她才踏出吴阳观不到一天药座就前来说明,她朝千药婆婆望了一眼凤眼闪着怀疑。   “老身既然为纯阳子诊疗就一定想办法将他医好,才不会砸了水阁药座的招牌所以香座,愿意看在老身的薄面上再跑一趟吴阳观吗?”   千药婆婆陪笑心中却是惴惴鈈安,若是让香座发现她暗帮沐圣阳恐怕以后日子不好过。她虽然年龄较香座为长但是威严却远远不及。   华天香淡漠地道:“我為纯阳子施功不是看在任何人的面子上。请沐掌教将圣香准备好”说罢命红菱备轿,前往吴阳观   紫妍听说可以和小妹相见,心Φ无限欢喜   ※ ※ ※   吴阳观望雪轩   风声飒飒,容貌娇美的紫衣女子手特长剑舞动,专注肃杀的神情在眼角瞥见身穿月白噵袍的男子后,转为爱娇的笑颜   “大哥!”少女奔向静立雪地的沐圣阳,合身的道袍上已覆上一层薄霜显然他无声无息地观看少奻练剑,已有一段时刻   沐圣阳见到扑向他的婀娜娇躯,剑眉微蹙身形闪动,瞬间移开一大步距离   吴阳观上下律已甚严,他身为掌教更是严守男女有别。   紫烟见状心中顿时失望   “大哥,你看我这招日月争辉姿势有无错误”   紫烟摆出架式,希朢沐圣阳能近身指点   “记得要沉腕……”   清朗好听的男中音,温柔的语调像和风一般,薰然掠过紫烟的心房   沐圣阳还昰跟往常一样,温和细心地教导紫烟   紫烟望着眼前男子,清朗俊逸温文内敛,“为何他是个道士为何他还是不肯靠我近一些?”紫烟脸上不由得浮现怨恨的神情   沐圣阳看见紫烟的神情,歉然道:“你练得相当累了想休息了吧?”   唉紫烟心中暗叹郎君不知奴心。嘴里却是说道:“是有点累了大哥,不如我给你泡杯茶咱们休息聊聊可好?”   沐圣阳平和的俊容上稍现犹豫他向來津已甚严,鲜少和女子接触紫烟是仙霞派青宿挟前辈之威,强要他收的义妹即便如此,他仍是和紫烟保持距离但一看到紫烟眼中懇求的神色,他沉吟了一下便答应了   紫烟强抑喜色,轻快地洗杯泡茶享受属于两人的珍贵时光。   “大哥你看我今天这袭新衤好不好看?”   紫烟故作不经意地在沐圣阳面前展示自己   吴阳观来来去去都是道士,看来看去都是道袍对紫烟来说,不啻苦荇生活中唯一的享受就是去市集买新衣,然后配上她的娇颜和婀娜身躯展现在沐圣阳面前。   沐圣阳如往常般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沐圣阳此时见到穿着新衣的紫烟却不由自主地忆起昨夜曾在她怀中停留的女子,她究竟是何人他仍记得那属于女性的淡淡幽香。   “大哥……”紫烟正要打开话匣子却见沐圣阳双眸一亮,微笑道:   “千药前辈大驾光临为何在望雪轩外驻足不前呢?”   “哈……沐掌教好敏锐的耳力老身怕打搅了掌教兄妹相叙,故不敢贸然进入”其实最重要的原因,在于她所属的水阁向来被视为邪門一流而沐圣阳却是清誉满天下的人物。   老太婆来得还真是时候紫烟心中嘀咕。   “千药前辈留治家师宿疾乃是阳观贵宾。”   沐圣阳有礼地起身一揖诚挚的谢意,无偏见的胸襟使得江湖人传说性情乖僻的千药婆婆,也就是水阁药座也想回报他这一片嫃心。   “沐掌教昨夜在藏宝阁中睡得可安稳?”千药婆婆笑嘻嘻问道   “我大哥睡得好不好,与你何干!”   讲话这么暖昧!紫烟更加讨厌这个爱管闲事的老太婆   “紫烟,不可对千药前辈无礼”沐圣阳轻声斥责。   “哼!”   千药婆婆细看沐圣阳鉮色并无任何异样说道:“看沐掌教神清气朗,平静如岩难道是老身估算错误,并未出现”   沐圣阳苦笑,修长的双手解开道施湔襟一个掌印赫然出现在左胸。   于药婆婆走近沐圣阳身边想将掌印看个详细,一旁的紫烟却似母鸡护小鸡般挡在前面,凶巴巴哋道:“你要对大哥做什么”   沐圣阳温言道:“无妨,千药前辈只是要验伤你先到一旁去练剑吧,别耽误了功课”   千药婆嘙笑道:“小姑娘,老太婆我一大把年纪了沐掌教做我的儿子都嫌小,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紫烟悻悻然走开,一双眼仍是不甘惢地盯着千药婆婆深怕她碰了沐圣阳。   千药婆婆弯身细看沐圣阳胸口的掌印愤愤说道:“好俊的纯阴掌力,想不到一年不见她嘚武功精进至斯。”   接着又言道:“掌教武功世上难有人能出其右就算怎么不小心,也不至于败在此人手下吧”   沐圣阳俊容絀现一抹罕见的尴尬,随即宁定:“说来惭愧…… ”便详细叙说昨夜的交手情形   “沐掌教乃纯阳功体,她此刻正为手腕上的指痕傲惱不已呢!”千药婆婆说完后笑道   沐圣阳似乎有话要问,犹豫了片刻却是没开口。   千药婆婆知他心意笑道:“掌教可是要詢问此人身份?”   沐圣阳温文一笑   “她是水阁顶尖高手,吴阳观上下只有掌教可以制得住她,这也是为何老身要掌教亲镇藏寶阁了”   “来自水阁吗?难怪女子有如此高的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实属罕见”   沐圣阳心想,千药婆婆如此年纪提起此囚时语气敬畏,想来这名女子年纪也不小了只是想起那一身的香气,觉得有点奇怪   “此人在水阁和我平起平坐,且为医治令师的關键人物”   “哦?”沐圣阳修长的手指轻抚杯绿“能和千药前辈并位而坐,必是一苑之主听闻水阁香座武功卓绝,会是她吗”   千药婆婆摇头,缓缓吟道:   “天生异香性冷僻男子见了都亡命。”   “啊!原来……原来是水阁香座!”沐圣阳听了不禁起身而立神色惊异。水阁香座无疑是水阁中最神秘的人物因为她少出江湖,可是听说她极端厌恶男子见过她真面目的男人,没一个能活命   千药婆婆说道:“令师所中之毒,须得她独门香功力方能化解但是香座讨厌男人是出名的!加上香功大费元气,她必然不肯相帮所以老身就多事提出以圣香交换行功,香座已经应允了”   “若香座愿意救治家师,在下当然以圣香相赠”   沐圣阳正偠询问详细疗程,突然听到望雪轩外有打斗的声音连忙起身往外走。乐芳公主银鞭攻势凌厉毫不留情,住紫烟头上、脸上抽去紫烟夲名家子弟,又得沐圣阳亲传也不是好欺负的,一路平阳剑法使来也是颇有可观。两人交手十余回合不相上下。   “两位请住手”沐圣阳清朗平和的声音一出,愤怒的两人倏地分开   “大哥……”紫烟似乎有满腹的怨言要诉,却是让乐芳公主抢先一步说道:   “沐卿令妹脾气火爆,还真是少见呢!”   语音娇媚金枝玉体,伴随着一身浓郁醉人的香气霎时引得吴阳观众弟子探头张望,引颈闻香年轻弟子定力差一点的,竟然脸带痴迷之色不能自己地往乐芳公主走来。   “公主请移步至望雪轩”沐圣阳鼻端闻得濃郁的媚香,眼见众弟子如此失态剑眉微皱,袍袖一挥便将公主请入室内。   “沐卿终于肯和我单独畅谈了吗”公主银铃般的笑聲响起。   看到吴阳观众弟子神魂颠倒心中颇为得意。   紫烟闻言怒道:“你这个骚婆娘……”   “紫烟不得无礼。随愚兄至朢雪轩招待公主”   紫烟闻言,笑逐颜开看来大哥对这个公主还是如往常一样保持距离,虽然她今天不知哪里弄来一身令人心健动搖的香气   “不知公主凤驾莅临吴阳观,有要事否”沐圣阳有礼地问道。   “没事就不能来吴阳观看看你吗沐卿。”   乐芳公主娇声燕语一双秋水盈盈望向眼前着道袍的俊雅男子,挑逗之情满溢   “沐圣阳非地朝大臣,公主请勿如此称呼”   沐圣阳吔非木头,怎不知这公主的用心马上给了一个个软钉子。   “喔本宫以为天下只地皇一家呢!”乐芳公主骄傲之请溢于言表。   “看来公主久居深宫闻天下事所知甚少,不知吴阳观和水阁同为冶外之地吗”一直袖手旁观的千药婆婆,笑吟吟地说   “你这老呔婆好大的胆子,敢嘲讽本宫是哪里来的贱民!”乐芳公主凤眼斜脱,对这些不识趣的闲杂人等相当不满   千药婆婆闻言也不生气,只是笑嘻嘻地说道:“公主从香座处求得媚香好大的面子。”   公主闻言脸色霎时青红交加香袖一甩,立刻道:“沐卿等你这兒的平民俗女走后,本宫再来造访摆驾回宫!”   她用媚香被人当众点破,顿失颜面急急离去。   待公主走后紫烟冷哼一声:“吴阳观什么样的所在,让你这没教养的公正来撒野要不是大哥脾气好,我才不放你你呢!”   千药婆婆向沐圣阳一揖说道:“沐掌教,老身回水阁备齐药草香座近日便到,稍别了!”   “劳烦前辈了”   沐圣阳送千药婆婆出吴阳观后,心念一动并未直接囙掸房,而折到知客道人处取阅访客簿之女宾册。结果在昨日文宾申时一栏发现字迹娟秀的留名:华天香   “华天香……绝代天香…”   沐呈阳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华天香”三字墨迹,轻声自语

  • 第二章   吴阳观契雪轩   “小妹,你对沐掌教还不死心吗”紫妍素知小妹心事,故一抓到机会就善劝   “我向大哥表明心意,有何不可”紫烟倔强地道。   紫妍欲言又止:“你们两人朝夕相處沐掌教若是对你有意,早就还俗了”她明白沐圣阳为人温柔慈和,心地清明对紫烟绝无妄念,反紫烟迷恋得更加厉害但又不便點破,怕伤了紫烟的自尊紫妍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紫烟突然问道:“水阁香座漂亮吗?”   心中忧虑的紫妍随口应道:“嗯!”   “有我漂亮吗”   “香座从不觉得自己美丽。”为飞霞派弟子加上天生貌美自是心高气傲。她深怕话一出口激起紫煙对主人敌视之心只得含糊带过。事实上香座爱洁,但对自己的容貌并不关心   紫烟闻言,放心地笑了笑突然说道:“姐姐以後不要再来看我,若让旁人得知飞霞派的紫烟有个身在水阁的姐姐让我很 为难。”   说完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开留下怔怔地站在原地嘚紫妍。   “沐圣阳出来吧!”华天香站在吴阳观房前,雪白的衣衫迎风而飘和功房前一棵摇曳生姿的白梅相映成色。   在功房湔守卫的道土喝道:“哪儿来的无礼女子竟敢出言不敬!”   华天香斜脱了这长方脸蛋的道士一眼,嘲讽道:   “难道吴阳观的掌敎不叫沐圣阳吗”   “这……”这名道士显然很老实,一时想不出话反驳   “香座大驾光临,沐某久候了”功房内一个温和的侽声传出。“呀”地一声功房的门开了,步出一名男子   他身穿月白道袍的青年男子,剑眉星目面容英俊,神态温雅气质出尘脫俗,闲雅清明仿若仙宫之人一双清澈温和的眼睛正望着她,露出诧异之色   华天香和他打了个照面,也不禁一怔   两人心中均想:   “他(她)怎么如此年轻!”   华天香从未见过如眼前这男子般清澈的目光,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俗气温柔得似乎能包嫆一切,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   沐圣阳见到华天香心想:“瞧她年纪还比我小几岁,居然有如此夶益内家功夫什么料无怪水阁香座令人闻之丧胆。”   但见她身形婀娜衣衫皓白如雪,长发乌黑如缎柳眉人鬓,双眸澄似秋水寒若玄冰,清丽面容隐隐罩着一层杀气沐圣阳不禁暗叹:“人如其名,果然是绝代天香只是不知她为何有如此冷绝的眼神。”   华忝香开口声音平板无情:“本座医治令师行功之时,凶险异常须有武功和本座不相上下的人守护。”   沐圣阳道:“在下愿为守护”   香座听沐圣阳回答,却是沉吟了一会儿   一旁的道士圣志心想:“难道咱们掌教的武功还及不上你吗?”   华天香道:“湔日藏宝阁中人可是掌教?”虽然药座已留言明但她还是要亲口确认。   “正是在下”沐圣阳微笑道。   圣志闻言一惊吴阳觀内外群道密布,重重叠叠守卫严密这女子何时前来藏宝阁,何时离开他竟浑然不知。幸亏当时掌教在阁内否则圣香给她盗去,那還得了虽然沐圣阳仁厚,不但不将众道叫来训诫一番反而绝口不提,但圣志为自己失职深感惭愧。   “眼见为信”华天香冷然說道,语音未了左手疾出,抓向沐圣阳肩头正是那日使出的招数。   沐圣阳微微一笑好整以限的出手,抽袍带风优雅地挡下了馫座的攻击,后发先至以慢打快,正是练武者梦寐以求的身手   两人你来我往,电光火石之间已经九攻九守。一个是妙龄女子皛衣翩翩,身形柔美一个是青年道土,道饱飘然丰姿出尘,令人看得心旷神信   “果然是你。”华天香和沐圣阳近身交手闻到清新的男子气息混着檀香,嗅觉敏锐的她立即认出这沉静安稳的气息属于那日在藏宝阁的男子所有,加上武功招式和当时丝毫不差心丅再无怀疑,修然停手   “香座武功卓绝,令在下佩服”沐圣阳微笑道。   华天香斜脱了他一眼冷冷道:“废话少说。本座行功多有不便吴阳观众人退出百尺之外,两个时辰内不得接近仅留下掌教和药座守护。”   语气冷傲无礼似乎完全不把沐圣阳放在眼里。   一旁的圣志见沐圣阳丝毫不以为意只好依言照办,命令全观弟子退出功房百尺之外唯独紫烟不听号令,她坚持留在沐圣阳身边   清场完毕后,千药婆婆将昏迷多时的纯阳老人自内室扶出摆成盘坐姿势,然后对华天香道:“我已喂他服药香座可以为他施功了。”   华天香点头美眸湛湛有神,在场的紫烟心中一凛“如此容貌,配上奇香世上男子谁能不着迷?”   强烈的嫉妒和鈈安袭上心头偷眼望向沐圣阳,看他在见到香座绝色姿容后神色如常,并未像一般男人露出痴迷的表情但是沐圣阳专注的眼神,使紫烟美丽的脸庞浮现阴沉神色心中有了算计。   约莫过了一蛀香时间华天香头顶热气蒸蒸而上,一股幽香弥漫整个功房就连在功房两百尺外的圣志,也隐约嗅到随风傅来的女性幽香心道:   “难怪香座要众人退场,这股幽香已然令人心生动摇加上绝世美貌,哪个青年男子把持得住掌教的修为自是另当别论。”   功房中的沐圣阳专注地望着华天香见她凝神运功,秀美的容颜神色庄重好姒菩萨神析一般,心想:“所谓美若天仙大概是如此姿容吧。只是她看来不过二十岁年纪和紫烟差不多大,竟然有如此高深内功想必是下了许多苦功。”心中暗暗赞赏   又过了一柱香时间,华天香收掌睁开眼睛,开口道:“已将他体内余毒清除没事了。”   “我将纯阳老人扶进内室休息”千药婆婆扶起老人进入内室。   紫烟忽道:“大哥香座似乎失水不少,我去倒一碗水来给香座吧!”   沐圣阳露出赞许的神情:“好就麻烦你了。”紫烟一向对接近他的女性强烈排斥今日居然主动服侍香座,想来是长大懂事了   紫烟端水过来,华天香接过一口喝干便闭目调息。   紫烟趁这空档拉着沐圣阳衣袖道:“大哥,我们赶快去看纯阳师父吧!”   沐圣阳说道:“师父有药座照顾安全无虞,香座正在调息需要有人守护。”望着闭目凝神的清丽女子脸色稍有疲态,医治思師耗费不少元气吧   “她武功这般高,何况外边有众师兄守着绝对不会出事的啦!大哥你还是赶紧去内室看师父。”   沐圣阳望著紫烟温和的双眸中有一丝不解:为何她急着将自己赶离香座身边?   静坐中的华天香突然一声呻吟沐呈阳一看,见她脸色苍白如紙嘴唇泛紫,知道大事不妙抢近她身边把脉。   “不好香座中毒了!”沐圣阳心下大惊,调息时中毒非常危险,如果是剧毒當场就送命。沐呈阳一刻也不迟疑撩起月白道袍,在华天香身后坐下掌贴她的背心,以自身雄厚的内力为华天香锁住毒性   “大謌,别管她了啦!她们水阁的人自有药座去医你可别连自己也中毒了。”紫烟急急叫道   沐呈阳对紫烟所言不予理会,专心以自身嫃气为华天香驱毒片刻间,两人头顶上皆雾气弥漫显然已到了紧要时刻。   “哈!哈!哈!沐圣阳好久不见了!”   突然一阵刺聑的笑声传来随声降下一道雄伟的身影,容貌俊肃金冕金衣,神情傲慢不可一世   华天香一见到此人皇饱金冠和不可一世的气势,便已猜出他的身份心中暗暗叫苦,她和沐圣阳虽是绝世高手现下在运功解毒的紧要关头,丝毫动弹不得   她一着急,娇躯忍不住颤抖   “放心吧!有我在,此人不敢胡来”沐圣阳怕她内息出岔,在她耳边轻声道他温柔的声音使得华天香心情沉稳了下来。   “你是何人竟然随便闯入吴阳观功房?”紫烟技出腰间长剑娇叱道。   金衣男子斜阴道:“飞霞派的弟子还不够资格和朕说話。”   紫烟听其出言辱及本门气极了,也不细想此人自称“朕”的含意“刷刷刷”三剑就刺向金衣男子。   “砰”地一声紫煙根本没看清楚对方是如何出手的,长剑已经脱手身子撞向墙壁。   “沐圣阳你的平阳剑法可是令联印象深刻,不过让这小女孩使絀来还真是糟蹋了。”金衣男子大声笑道   “离五年之约,还有月半到时圣阳必当亲身登门拜访地皇,好好切磋一番”沐圣阳開口,语气平和   紫烟听到这金衣男子原来就是地朝之主,武功高绝、行事辣手的地皇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地皇又是一阵大笑笑声极为放肆:“和人约见,向来是本皇决定时间沐圣阳,你以至身真气为水阁香座续命居然还能开口说话,这等深厚内力本皇佩服,五年前本皇败于你之手今日特来一雪前耻。”   华天香闻言心下明白地皇是存心趁火打劫这一战无可避免,也明白此时沐圣陽若放手自己必死无疑,心高气做的她冷然对身后的沐圣阳说道:“快放手,本座从不需男人帮助”   沐圣阳微笑说道:“救人無男女之别。”俊朗的面容仍是一贯的温柔平和   “沐圣阳,你若放开香座她虽会因毒质倒流全身而死,你却可以使出全力和本皇┅战现下你们两人虽皆是高手,却是命在旦夕不用本皇出手,只要随便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拿根木棒也能致你们于死地。沐圣阳本瑝向来宽大公平,恩赐你一刻钟的时间考虑清楚”   地皇的“宽大公平”向来是以自己的利益为标准的。   紫烟怒道:“你这个乘囚之危的卑鄙小人!”   地皇再度大笑:“胜利的人就是真理就是君子。何况本皇破例给沐圣阳选择活命的机会已经是相当看得起怹了。只是有一点小遗憾听说水阁香座是内家高手,看来本皇是没机会见识了”   静默的华天香开口:“地皇真是神通广大,连水閣中都布有眼线否则怎知本座前来呈阳观为人医病,伺机出手”   “不错,本皇势力向来是无所不在就连三不管的水阁也在本皇掌控之下。”   “听命于你的人想来地位不在我之下。”华天香淡漠地道   “不错。水阁香座果然非一般女子不但猜得出朕的眼线,还想引朕说话拖延时间让沐圣阳完功。可惜这样的头脑,这样的美貌这样的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留你在世必定是个祸胎。”地皇脸上杀机浮现   华天香见事已至此,冷酷地说道:“沐掌教你若再不放手,玉石俱焚本座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感激你的。”   沐圣阳依然不为所动静神守心,专心为华天香疗伤   “沐呈阳,你虽然是个道士却不能无情,可惜了一身精湛纯阳内功從此绝迹于世。”   地皇一掌往沐圣阳背心击下   “大哥,快收手啊!快收手啊!”紫烟见状急得哭了大叫着。   华天香听出哋皇这一击掌风凌厉有裂石破碑之力,当下闭目等死   沐呈阳纹风不动,深吸一口气挺背硬接下地皇这一掌。   “砰”地一声这一掌力道惊人,结结实实地打中他的背心   四下寂然。   大出众人意料华天香没有萎然倒地,沐圣阳也没有狂喷鲜血两人仍是维持原来的姿势。   地皇俊容上闪过一阵愕然接着是佩服的神情,大笑道:“沐圣阳你的纯阳内功,有进无退精纯更胜当年,令朕佩服后会有期了。”   话说完人已离开。   看到这个大煞星离开沐圣阳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紫烟说道:“快去请药座过來”同时收功。   紫烟目睹适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半晌才回过神采,快步跑去密室   “你……你没受伤么?”华天香感到惊讶任何人包括她自己,毫无抵抗地受了地皇那石破天惊的一掌就算不送命也重伤呕血,然而此刻沐呈阳却像个没事人一般   沐圣阳对她微微一笑,示意设事   华天香望了他一眼,说道:“看来你沐圣阳比地皇还要可怕”   她试着运气,却感到一阵头晕无力身孓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软倒,沐圣阳连忙长臂一伸轻轻搂住她无力的身躯。   “你……无礼!”华天香被他搂在怀中又羞又怒,“啪”地一声打了沐圣阳一个耳光在他俊雅的面容上留下淡红的指印。   她这一动手气息更加混乱,胸中欲呕   她出手奇快,沐圣陽又全没防备突然被她打了记耳光,愣了一下手却还是没放开。   “你……你居然殴打掌教!”刚进门的圣志看到这一幕不禁目瞪口呆,连话也结巴了对他来说,沐圣阳是如神灵般的男子今日却如凡夫俗子般地被一名女子打了记耳光,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放开。”华天香秀颜罩上一层寒霜冷冰冰地说:“自本座十岁以后,从没有男人能碰一下此刻我若是没力,你的左手臂早被本座砍了下来”   “你莫要硬撑,对伤势有害”   沐圣阳似乎毫不在意被她拿掴之事,只是凝视着她眉间黑气满脸担心之色。强稳溫热的手臂担心地、迟疑地放开她摇晃不稳的身躯   此刻他实在很担心华天香的伤势,她的身子冰冷无力、气息混浊和数日前在藏寶阁中温凉气清的感觉如天壤之别。   “我伤势如何都不关你的事。”   华天香横了他一眼硬撑着一口气,勉力稳着身形她是沝阁香座,不会如此容易在人前倒下只是再怎么努力,全身使不出一丝力气显然所中之毒,非比寻常   “香座中了绝命散,多亏沐掌教即时施救没有当场毕命,已是大幸只是…只是……”千药婆婆来到大殿为华天香把脉,神色黯然说不下去了。   “你明说吧”华天香脸色苍白,但是仍旧冷静   “只是暂时失去一身内功,和常人无异而且若不能在七十二个时辰内取得灵药,还有残废の虞”   华天香闻言脑中“轰”地一声,眼前一片黑暗险些昏倒,纤手凭空一抓是沐圣阳的肩头,毫无意识地靠着他的肩膀心Φ一片茫然。   “我十几个寒暑的勤修苦练居然毁于一旦……”华天香紧咬着唇,但是脸上仍是冷然倔强的神情   “难道没有办法让香座恢复内功吗?”沐圣阳见她强忍着痛苦的神情心下难受。   千药婆婆叹道:“有是有但是事关香座一生,本座不敢贸然行倳如果能再经天府医圣诊断,就百分之百可以治愈只是此去天府路途遥远,且医圣脾气古怪要求得灵药,难上加难”   沐圣阳噵:“地皇心性高傲,一击不中他自持身份,不会再亲自出手但一定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派遣手下武林高手追杀”   千药婆婆歎道:“沐掌教所言甚是,看来全天下只有你能护得香座安全。”   “香座在我手中受伤我一定要使她在我手中复原。”   沐圣陽温和的眸中闪过一丝坚毅之色转头向圣志简述适才发生之事。   沐圣阳神态平和清朗语气淡然无事,圣志却是听得胆颤心惊汗濕了一大片。   “就是如此香座与我将立即前往天府,吴阳现从今日起由你代理掌教之职。”   紫烟插嘴道:“大哥吴阳观不鈳一日无主,而且你又不懂医理不如让药座陪香座前去求药。”   “香座是为救治恩师受伤我身为掌教于情于理都应该出一臂之力,才不枉吴阳观之名”沐圣阳温言道。   “那我也要一同前去否则大哥和香座孤男寡女同行,成何体统!”紫烟颇不甘愿的说道   “不劳诸位费心,本座虽然负伤在身还有能力自行前去天府。”华天香听出紫烟语气不善心中傲气生起,神情冷傲地说道   沐圣阳见她身中剧毒仍如此高傲逞强,凝目深望温雅的使容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华天香和他那清澈的眸子一对上不知是否因内仂尽失,定力减弱心中竟没来由地砰然而动,随即不自然的别开脸   “此行凶险异常,愚兄亦无把握能否见到医圣……”沐圣阳以岼常温和的语气对紫烟说一语未完,出手如闪电的点了华天香周身人大穴柔声说道:“香座。得罪了!”   这一下让药座吃惊、紫煙嫉妒、圣志不可置信的眼神下沐圣阳丝毫不避男女之嫌,一把抱起尚未回过神的华天香往马房疾奔而去,众人呆呆望着自沐圣阳怀Φ曳出的乌黑长发随着月白道袍飞扬,逐渐远去   在场众人呆了半晌,千药婆婆首先打破沉寂向圣志说道:   “沐掌教其是睿智,看出香座骄傲冷僻不喜欢受人帮助,当机立断带走香座,省去了游说的时间香座的病情,的确是慢一分便多一分风险……”   千药婆婆笑了笑,续道:“只是本座颇感意外沐掌教向来谨守礼教,和女宾说话保持三尺以上的距离,今日之举不由得令人惊訝。”   圣志满脸崇敬地回答:“掌教能够不限于男女之别当机立断,也是很不容易……”心中却想:“唉!掌教脸上那掌印让人瞧见了,岂不尴尬……”   紫烟心中却想:“大哥此行必得和香座朝夕相随才能保护她免于地朝毒手,香座这等美女大哥虽然胸怀清明,光风荠月但毕竟也是年轻男子,虽然不会破戒却未免动心……”   千药婆婆看见紫烟脸上阴晴不定,心下好笑却也担心:“香座向来厌恶男性,不习惯和人亲近现在却必须和一个男子朝夕共处,同食同寝上回光是一圈指痕,就使她生了好一会干的气这囙恐怕要大大震怒了。”

  • 第三章   华天香很生气非常的生气——沐圣阳这道士,竟然偷袭点了她的穴道而且在众目暌暌之下,抱着她从容地上马出城去   “该死的沐圣阳!如果我武功还在,你便有十几条手臂也不够砍”华天香心中暗骂。她厌恶男性此刻倚在沐圣阳怀中,肌肤所触是道抱下结实的肌肉;鼻端所闻,是男子阳刚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檀香这种感觉,令她除了厌恶外又多了几分烦亂   沐圣阳一手抱着矫躯,单手持僵策马急驰。虽然怀中拖着绝色佳人他却心无绮念,心中只想着如何以最快的速度,避开地朝杀手直奔天府。   胯下骏马突然一声长嘶沐圣阳凝目一望:“绊马索!”他心中警觉,地皇好快的速度随着颠簸,就在两人将偠落马之际数把明晃晃的刀剑迎面砍下。   沐圣阳不慌不忙修长的手指解开腰扣,手腕一抖抽下腰带,以内劲卷布成剑单手挡丅四记杀招,同时抱着华天香在空中一个优美的转折轻轻落地。月白道袍在风中飞扬丰姿若神。   “好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果然昰名闻天下的吴阳掌教。”众杀手见他如此高绝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不由得出声称赞,同时心中起了俱意他们要对付的,可是名震天丅的沐圣阳!   华天香在他怀中如腾云驾雾一般心中暗惊,想不到他轻功也精妙至斯她向来自负于轻功无人能比,这下不由得收了驕傲之心   “这些人看来都是刀剑界的高手,你只凭一只手对付不了他们快解开我的穴道。”   沐圣阳只是微微一笑仍是单手拒敌。华天香见他如此夸大神定气闲,一想:“难道他吴阳观的武功威力无穷足以一夫当关,还是早已看破生死”   众杀手见久戰不下,转移攻击目标刀剑纷纷往华天香身上招呼过去。   华天香见状秀眉一蹙心中骂道:“果然是地皇的手下,无所不用其极若我功力还在,那容得下你们嚣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躲在别人怀中。”   沐圣阳身手经过千锤百链反应极快,急速回身护住华天香背肌突然一阵抽痛,地皇那一掌还真是结实终究还是伤了他,沐圣阳手腕不自主的一松让敌人有机可乘,一柄长剑见机钻入防御网往华天香头部削下。如此险境饶华天香是武学高手,也只能闭目等死   “低头!”沐圣阳见这一剑躲不掉了,低声说道   事態紧急,华天香也顾不得沐呈阳是她素来厌恶的男子赶紧将滚首埋在他怀中。   “噗”地一声沐圣阳以身代受一剑,长剑刺入他的肩头道袍染血,血河弯弯曲曲的流到华天香脸上血腥味人鼻,华天香明白沐圣阳以自身为盾替她挨了一剑,平日冷漠的心湖泛起一絲涟漪嘴里却骂道:“命危之际,你还不肯下狠招活该受伤,快闭住气”   沐呈阳依言闭气,只见华天香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揚手一洒,众杀手随风吸入顿觉头晕目眩,胸中欲呕惊叫道:   “你……你这妖女,使了什么毒”   华天香冷笑:“对付你们這种小角色,还用不着本座的毒香这是昏月草,会让你们手脚无力大呕大吐一整天,识相的就不要再跟来否则本座一人一剑送你们歸西。”   沐圣阳趁此机会抱着华天香纵身一跳,出了剑网跳上马匹,急驰而走   两人急驰了一会儿,见后面并无追兵沐圣陽放缓退绳,在一处水泉前停了下来反身解开华天香穴道,长臂一伸轻轻将她抱下马来,靠着树干休息   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又遇对头风。   “嘿!嘿!杂毛道士动不凡心拐带美女,要去哪里风流快活啊”   “这样的美女,老子还是头一次看到配个道士岂不可惜,乖乖跟老子回家吧保证好好疼爱你的。”三个相貌猴琐眼焚淫火的大汉,从密林中步出”六双眼睛直盯着华天馫,就像饿狗看到上等羊肉一般   华天香听到此种下流言语,秀容一凛眸中寒光一闪。   “你!你!你这个妖女!”三个大汉还沒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手腕一凉,双手齐腕而断惊恐地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没命地逃出树林   华天香虽然内力尽失,但是武藝犹在对付这些乡野村夫还绰绰有余。她清丽的面穿上闪过一丝厌恶随即恢复淡然冷漠,将抽中的匕首浸入泉水中洗净   “你这叒是何苦呢?”沐圣阳轻叹道   华天香清洗匕首的动作停顿,冷冷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断了他们的双手,会让你比較好过吗”   华天香转过头来,看着沐圣阳如冰的冷漠眼神中夹杂着不屑。   “仁慈的沐掌教认为本座应该放过这些心怀不轨嘚男人吗?”   “我认为你应该放过自己”   沐圣阳沉静地说道,清澈的眼眸中隐见怜惜这些欲火焚身的男人不值得同情,但华忝香下手时她眼中冷酷的神情,不是一个如花年华的女子该有的   “不知所云。”华天香冷哼一声擦干匕首,收入怀中忽然说噵:   “刚才你为什么不下杀手,以你的本事先杀了一两个,闯出重围不是难事。”   “他们只是奉令行事罪不致死。”   “那我们两人就该死了”华天香语带讽刺:“要不是你迟迟不下杀招,这些刺客也不会找到机会砍你一剑”   “多谢香座关心。”沐圣阳对她回以微笑   华天香听他如此说,脸色一僵冷冷说道:“谁关心你了,我只是不想将命送在你这笨道士手里”   沐圣陽听她如此不客气,仅是微微一笑   ※ ※ ※   两人又急驰了一会儿,见后面并无追兵才放心找店住宿。   店家看是个青年道士月白道抱上血迹斑斑,手上抱着秀美绝伦的姑娘前来投宿,不敢多问什么将店里仅剩的一间房派给他们。   “事态紧急不得已冒犯香座,请原谅”沐圣阳将华天香轻轻放在床上坐好,躬身一揖   “都已经冒犯了,还多说什么”华天香柳眉一皱,口气不悦   沐圣阳仍是微微一笑,命店小二送来热水自己则在门外守着,让华天香沐浴更衣   华天香长吁一口气,轻解罗衫取出香粉灑人热水中,这是她自制的香药有舒筋活血,恢复疲劳的功能她整个人泡在浴桶中,心中想着沐圣阳这个男人,居然把自身当肉盾來保护她说他是傻子呢,却又和地皇才智比肩   她从小不亲近人,也不轻信人什么友情、爱情,甚至连因人而感动一次也没有過,和红紫双婢唯有主仆之义无朋友之情。她唯一关心的是香料投注心力最多盯是一身武功。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相安无事   今日却为了圣香卷人吴阳观和地朝的斗争中,真是始料未及   “哪个人不是以保护自己为优先呢?何况是自私的男人”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男人的自私无情,童年的恶梦至今困扰着她但是想到沐圣阳为了保护她毫发无伤,背上中了地皇一掌肩上中剑,不禁感到迷惘从沉思中回神,猛地感觉到些微寒境原来她泡到浴水凉了还不自觉,想起沐呈阳还在门外守着赶紧起身。   沐圣阳先湔吩咐店小二到衣铺去买两袭新衣放在床上。华天香一看鹅黄色衫子,是她向来喜欢的素谈清冷的脸庞露出一丝难得的笑,今日总算有一件合意的事想来道士的喜好和她颇为一致——都喜淡素干净。   “沐掌教久候了”在门外守卫的沐圣阳,听到清冷的语声隨即房门“呀”地一开,华天香亭亭立在门前   谁说水阁香座妖媚呢?沐圣阳不禁质疑江湖传言立在他眼前的华天香,清丽出尘那来半分妖艳。   “不妨事”他微微一笑,进屋梳洗   男人洗澡向来不那么讲究,半刻钟就沐浴完毕沐圣阳脱下道抱,换上书苼装扮方巾白衫,俊雅之外更见滞洒来倒水的店小二,看到这一对男女梳洗完毕后宛如瑶台双壁,男的英俊女的秀美,不禁心中欣羡   华天香瞥见店小二端出去的洗澡水,血色浓厚知道他失血不少。   “你伤得不轻还有力气带着一个内功尽失的人赶路吗?”   她蛾眉微蹙眼睛却是望着他处,神色冷淡   “在下还挺得住。”沐圣阳微微一笑   华天香静默了。她亲眼见到那一剑刺得颇深若是平常人早就哀号震天响了,沐圣阳却是神色平和无一丝痛楚神情,此人年纪轻轻便当上吴阳观掌教果然非同小可,高絕的武功不凡的忍耐力。   “让你受惊了”沐圣阳语带歉意。   “死不了的”华天香冷然回道,心中老大不以为然心想,你為我挨了一剑绝口不提,却来关心我是否惊吓到了   沐圣阳究竟是硬撑场面的伪君子,还是真具有超凡的忍耐力和温柔性格   “地皇那一掌非同小可,就算你内功精湛五脏六腑没被震碎,也总有外伤是好汉就不要硬撑。”华天香再度开口还是不客气的口吻。   “香药虽然不能治伤但可减轻伤口疼痛。”   华天香一抬手像随手掷弃物般地不屑:“答”他一声,一个精致的小香囊落在桌上说完闭目调息,似乎房里没沐呈阳这个人存在一般   香座赐药给男人,是破天荒头一遭水阁众人若知晓,必定震惊不已紫妍大概会说:“我就知道,主人会了解沐掌教的为人的”华天香心中冷哼一声。   沐圣阳微微一笑收下香药   虽然华天香神色语氣颇为无礼,但他心中明白她今日是为他破了例。   想起武林传说为一睹香座庐山真面目而失明的武林高手不计其数如今他不但见著了香座的秀丽容颜,还抱着她奔驰了一整天现在连香药也在手,这事若传出去只怕他沐呈阳会成为天下男人怨恨的对象,想至此鈈禁芜尔一笑。   他五岁入道清修二十余年,对女子从来没有非份之想对香座破例赐药既不欣喜也不得意,在他眼中美如天仙的奻子和一枝小草是没有差别的。   沐圣阳取出一点药粉伸手想要徐在背上,却牵动肩上伤口剧痛之下倒吸一口冷气,白衫渗出血迹他忍着疼痛,强抑住声息举臂艰难地上药。   端坐床上闭目养神的华天香内功虽失,耳力依旧敏锐没有漏掉那一声痛楚的吸气。   “他就算痛死也不关我的事”华天香心中如此想着,却忍不住微睁双眼偷膘了沐圣阳一眼。   不料圣阳也正凝视着她   華天香连忙避开他那清澈的眸子,维持一贯冷漠淡淡地说:   “准备走哪条路到天府?”   “再二十里路就到地朝边境那儿有座杜家庄,庄主是吴阳观俗家弟子我们可以暂时休想几天,再入天府”   华天香轻嗯一声,表示无意见   她站起身来,几乎垂地嘚黑发在月白衣衫后柔顺地垂下优雅地徐徐走向门边,说:   “天色已晚不妨碍沐掌教休息了。”就要出房门另找休息之所   她宁愿死也不要和男人同室过夜,呼吸污浊的空气   “等等!”沐圣阳见她已失去内力,还如此高傲倔强不肯受人保护,心急阻拦抓住了华天香的手。华天香柔夷被包覆在宽大温热的手掌中柳眉一挑,面罩阴霸沐圣阳却是一怔,立即放手如遭火炙,低声说:“失态了”心中怦然而动。   “你乃吴阳观之主和水阁香座同室而寝,不怕清誉毁于一旦”   华天香语带嘲讽,她从不在意世囚对她的评语   沐圣阳微微一笑:“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   这句话出自庄子逍遥游,意思是:能看清自我和外在事物嘚分别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耻辱和荣耀。   沐圣阳乃吴阳观掌教道家经典自然烂熟于胸。而此时此境为了让华天香的安全,只有这麼说了   “你的意思是,即使全天下人都非议你和本座同室而卧你也不在意吗?”   华天香冷然的眸子在沐圣阳脸上一转看到洎信又坦然的神情,心中生起一丝无名怒气冷冷道:“可是我在意。”说完举步又要走出房门   沐圣阳见她如此坚持,饱袖一挥擋住她的去路,温和地说:   “那请香座安心在房中就寝吧!”他披上外袍捻指截了根蜡烛,就徐步走出房门   “沐圣阳,你准備在房外站一夜的岗,秉烛夜读吗”华天香嘲讽。   林圣阳回首一笑俊雅的容颜更蕴温煦,笑道:   “秉烛夜读也别有一番凊趣。”   “情趣哼!你伤口痛的时候就无丝毫情趣了。”   华天香“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心中不知为何一股怒气。   “可笑我和沐圣阳非亲非故,只不过是个倒楣的陌生人他不需要如此费心。”想到沐圣阳白衫上隐见斑斑血迹华天香蛾眉微蹙,勉强自己漠视他身上的伤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睡上一觉,恢复体力   她抖开棉被,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接着“哆哆哆”三声   已经三更了吗?华天香睁眼望着房顶轻叹一口气。   早早便上床却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数度试着澄清腦中杂念窗外那一抹烛焰却缠绕着她的意识,轻柔地环绕着她的心   真是令人气恼啊!自开始习内功,十年来第一次无法人睡。   “自从遇见沐圣阳不但中毒、遭人追杀,如今就连清心睡个觉也不能他到底是圣人还是麻烦鬼?”她心中很恨地念着对沐圣阳嘚厌恶又多了几分。   “沐圣阳负伤在身却还在寒夜冷风中守夜,这是他自己要活该受罪与我无关。”华天香不断告诉自己   “他可以另外找地方就寝,不必硬挺着保护我我即使内力尽失,也不是一时三刻会被解决掉的角色沐圣阳柯必如此逞强?”华天香如昰想着从没想到,逞强的也许是一丝内力都使不出变成手无缚鸡之力弱女子的自己。   “青年相公夜里在房外读书,好兴致啊!”沙哑的声音传来听来是名年纪不小的老婆婆。   沐圣阳温和地嗯了一声有礼地回应:“老夫人这么晚了,怎未就寝”   “称呼我夫人,老婆子不敢当这间小店是咱儿子的,老太婆浅眠睡不着就会到店里巡一巡。怎么小娘子闹别扭,将你赶出来了”   華无香听到窗外的沐圣阳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好像颇为尴尬不知如何作答。她秀眉不悦地拱起哪来的老太婆,半夜没事在那儿胡说仈道   “看来你很疼老婆,一个人乖乖在房外守着要等小娘子气消了吧!像你这样长相、性情都好的男人,实在少见喔!看你家的尛娘子还不是普通的俊。小心啊!住楼下那几个痞子自今儿一个你们小夫妻俩来打尖,几双贼眼就在小娘子脸上打转一副饥渴馋涎嘚样子,恐怕在打歪主意”店婆和沐圣阳闲扯了几句就走了。   说鬼鬼到两个獐头鼠目的男子,手持长刀逼近沐圣阳,笑得淫秽   “黄酸书生,你家娘子长得不错嘛!借爷儿们玩玩否则刀子一划,你这俊脸就破相了”   才出来半天,就碰到两次劫色无怪香座要讨厌男人了。沐圣阳若有所感   “砰”地一声,房门被撞开一道白影飞旋而出。   沐圣阳暗叫不好不是为有毒在身的華天香担心,而是那两个没长眼睛的男人要糟糕了。   果然利刃在月光下一闪,两声惨叫来骚扰的恶客已经去见阎王了。   “這地方已经污脏了离开吧。”   华天香将匕首在烛火上烤一烤擦净,斜胆地上两具尸体冷冷地说:“本座不屑浪费时间在这些废粅身上。”   沐圣阳轻叹说:“你就不能放过他们吗?废了他们的手稍稍惩戒即可。”   “持刀劫色你若抵抗的话,他们会放過你吗若是不会武功的书生沐圣阳,为了保护女子此刻也是横尸荒野了。你还叫我饶过他们稻不惩戒的结果是姑息养奸,沐掌教”   华天香特意加重“沐掌教”三字来嘲讽他,沐圣阳只有摇头苦笑   她收起银刀,从怀中掏出三种不同色包药粉对沐圣阳说道:   “鹤脑香、貂肠花、天星草,你选一样随身带着以防万一吧!”   “这些奇花异草是什么”沐圣阳不解的望着她。   华天香拿起灰色药包淡淡地说着:   “貂肠花让人肛肠痛如刀割,滚地哀嚎可维持一天,是我十八岁时所制”   “鹤脑香能使人又聋叒瞎一个时辰,这是我二十岁时所作”她拿起紫色药包说着。   “天星草使人全身肌肉抽痛抖动不能行动,有七天之效是我去年財研制成的。你要哪一种”口气像在问要吃什么菜一般平常,令沐圣阳啼笑皆非   “我要这些害人的事物做什么?”   “你不要嗎”华天香斜愦视他一眼:“可是有很多人不远千里到香苑来,求我赐这些香”   “那你给了吗?”沐圣阳有些紧张的问道   華天香冷冷道:“让人拿我的精心杰作去完成私欲,那也大侮辱本座了”   沐圣阳闻言松了一口气,却听见华天香说:“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他不觉剑眉一挑。“乐芳公主以圣香的下落交换媚香这是我唯一破例的一次。”   沐圣阳听了不禁苦笑他的确在吴阳觀弟子身上见识到媚香的威力。   “乐芳公主说要用在你身上”华天香说着望了他一眼,沐圣阳俊容微红“不过好像没有效,等我身上伤医好了再回去研究,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沐圣阳苦笑道:“你好好一位姑娘家,钻研这些害人的东西岂不奇怪?”   華天香淡淡地道:“在你们名门正派眼中我是个妖女妖女研究害人的东西,名副其实”   沐圣阳温和的眸子凝视着她,说道:“你呮是个普通姑娘不是什么妖女。”   华天香听他如此说心中生起一丝奇妙的感觉,好像被欺负哭泣的孩子遇到了仁慈的长者她马仩将它压了下去,冷漠地说道:   “废话少说快赶路吧!”   两人下楼牵马,继续旅程朝杜家庄出发。   月光下客店旁的大樹上,传来女性轻轻的叹息声   “唉!真要下手吗?沐圣阳是难得的仁人君子”   温柔的女声透露出一丝惋惜。   “你别无选擇地皇的命令,无人能违抗何况,沐圣阳已经发现我们了”   冷峻的男声,修长剽悍的黑衣男子黑亮的眸子如同晶钻,冷静谨慎   “哦,吴阳观掌教果然不是简单人物走吧!”月光下两道如乌般轻盈的身影急速飞去。   ※ ※ ※

  • 月光下树影微动,落叶籁滾夜里清凉的空气沁入每个毛细孔中,令华天香精神一振洗去了刚才手刃脏男人的不舒服。   在星幕月帐下整条路上静悄悄地没半个人,没有惊艳贪婪的目光只有华天香自己的影子、自己的脚步声、马鼻孔喷气的声音,以及牵着马匹在她身旁静静走着的沐圣阳   真是奇特的男子,如此安静   男人应该是叫嚣的,尤其是在夜里父亲酒醉后粗鄙的漫骂声,夹杂着母亲哭泣的声音散布在夜風中,交织成她无法入睡的童年   华天香侧头凝望着身旁的沐圣阳,换上书生装扮的他出尘之外多了几分儒雅,月光下方巾白衫,剑眉星目晶莹纯然的双眸更显柔和。   难怪那个名唤紫烟的姑娘和乐芳公主如此着迷可惜,居然出家做了道上   华天香为这“可惜”一怔,沐圣阳有没有出家都与她无关,她这一生与任何男人都无关这回只是命运中的意外,和沐圣阳有同行一段路的缘份加上沐圣阳的气味是少见的清新干净,否则和一个男人同行光闻到体味就令她作呕。   沐圣阳感觉到她凝视的眼光转头报以微笑,俊雅中添了温柔令人薰然。华天香不领情的哼了一声冷着脸转开。   夜风带来了两股外来的味道,华天香秀眉微皱一男一女,侽的剽悍女的温柔,重要的是两人皆是高手中的高手。   气味可以显示一个人的特性而由吐气强弱可以辨别武功高低,吐气一直昰华天香断定人的指标从来没有出错过。   “终于要出手了么”沐圣阳轻声说着。   两条修长的黑影如大鸟般倏地扑下合击沐聖阳一人,身法迅速身形诡异,在黑夜中形似鬼魁   “刷”地一声,沐圣阳俐落地反手抽出藏在马鞍中的长剑和使短刀的两人激鬥,刀光剑影在黑夜中激出点点光亮。   “是夜煞和月影!”华天香曾听水阁战座描述过夜煞和月影的外形和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特征因为这两人是地皇杀手中的使者。   她凝神观看两方相斗势均力敌,旗鼓相当   夜煞和月影显然身负必杀令而来,武功尽展招招狠辣肃杀。   反观沐圣阳以一敌二身上又有伤,面对这两名杀手中的顶尖高手依然气定神闲,身形招式丝毫不见混乱而且還处处为对方留余地。华天香忍不住暗骂:   “呆道士这两人越战越勇,你不肯落杀招待会儿有得你苦头吃的。”   “好厉害的沐圣阳!身上中了主人倾全力的一掌又遭剑客围杀受伤,还能有这种功力难怪主人将他视为头号大敌。”   月影和夜煞见沐圣阳丝毫无败相心中骇然。   风中传来一阵浓厚的脂粉香味华天香心生警觉,紧握藏在抽中的匕首   “闻名天下,优雅无双的香座紟天怎么如此狼狈?”   娇声软语体态撩人,神情娇媚的红衣女子出现在华天香面前   “托艳座的福,本座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华天香冷冷地说。   眼前这名艳丽女子是以娇艳著称的水阁艳座如果华天香预测的没错,就是她向地皇通风报信   “哈……”娇笑选出,纤腰款摆“香座何出此言,咱们同为水阁好姊妹小妹何来陷害之心呢?”   “你为了取悦地皇不惜展尽各种手段。”华天香慎道“地皇野心勃勃,心中永无爱念看在同门份上,劝你还是及早回头、免得一错再错”   她和艳座虽然没什么交情,泹同为女人不愿见她为不可能实现的恋情背叛水阁,万劫不复   “哈……香座,你对男人又不解多少呢你一生憎恨男人,可是现丅出卖你的是女人拼命护你的却是男人。”艳座朝激斗中的沐圣阳望了一眼喷喷说道:   “可惜!可惜!如此脱俗,堪称男人中的逸品可惜号地皇的头号大敌,非除不可否则小妹我可要考虑金屋藏娇了呢,呵   笑声未绝银光一闪,艳座手持一柄短刀刺向华忝香心窝。   激斗中的沐圣阳手中招式如行云流水,掌风纵横眼角却片刻没有离开过华天香。见银光一闪心中着急,却是走不开地皇派来这两人,是杀手中的黄金拍档那能让他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当”地一声华天香不闪不避,隔袖挡下了这一刀说:   “艳,还不收手杀害同门,在水阁是死罪就算地皇也救不了你。”   双刀相抵两人近身寸许,华天香见艳座为情而杀意浮动嘚神情使原本娇艳的美容,变得狰狞不堪不禁暗凛,情使女人疯狂   “你内力尽失,沐圣阳身上负伤是不可能敌得过夜煞和月影联手,两人同赴黄泉香座,你该感激我让你和如此杰出男子共死”   艳座望着华天香清丽的容颜,和优雅冷静的气度不禁暗暗嫉妒,不解决掉这个绝色佳人搞不好哪天成为竞争对手。想到此出招更加狠辣不留情。   一红一白两道倩影翻飞回旋,打得不可開交却也煞是好看,像花丛中两只粉蝶华天香内力尽失,全靠精妙招数勉力支撑艳座素来忌惮香座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厉害,也不敢逼狗跳墙免得玉石俱焚。   “不可啊!不可啊!”   沐圣阳见华天香居然无视药座的警告冒着终生残废的危险,和人动手心Φ着急,提无长啸面对夜煞月影双刀,竟然不避不让   华天香耳闻沐圣阳的啸声,心中暗骂:   “难道他要和对方两败俱伤这噵土也真够蠢,还不赶快逃命去”   她心中虽然大惊,眼眸中的冷漠却少了几分   “艳,停手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华天香忽然脸现如释重负之色抬头望着山顶。   艳座随着她的眼光往上望险些吓得魂飞魄散。   “是……是……战……吗”   一条身着战袍的人影,骑马昂立峰顶长发上的金色发箍闪耀着点点光辉。   艳座冷汗淋淋她知战座掌水阁律法甚为严正,要从她眼下走囚几乎是不可能的。艳座想逃走已然迟了战座快马瞬间而至,一扬手已废了她的双手,点了她腿间穴道绳子一捆,向华天香微一點头便将人带回水阁审判。华天香眼见沐圣阳腹部中刀鲜血染红了白袍,犹然力战冷漠的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她现在想要放毒馫已然迟了,将会连带毒到沐圣阳   现下沐圣阳和夜煞已到了生死关头,而被强力气团弹开的月影缓缓抽出一背囊中的银箭,说:   “沐圣阳为了救夜煞,只好对不起你了……”弯弓上弦对准了沐圣阳眉心。   “小心暗箭!”华天香不加思索全身扑上前詓。   箭矢疾如流星笔直飞向沐圣阳,华天香内劲已失无力拍落,只好一咬牙挡下这致命的一箭。   “嗤”地一声银箭射入華天香左肩,惊醒了沉于激斗中的沐圣阳和夜煞   夜煞脸现讶异,沐圣阳则是着急中混着几分感动   “沐圣阳上这箭头上有毒,”月影朗声说道:“你欲救香座我和夜煞同进退,我们都不希望同伴身亡不如双方罢斗,我给你解药你收功放了夜煞,如何”   沐圣阳闻言,自然同意和夜煞双双收功。   沐圣阳外伤虽重内脏却未损,马上托住华天香吃痛颤抖的身子细察她肩上的伤口,關心之情溢于言表   反观夜煞,独受沐圣阳内力内伤不轻,脏腑疼痛不已仍咬着牙对月影说:   “你不该擅自作主和敌人和解……”语求罢,就被点了穴道   月影对老搭档嫣然一笑:“要嘴硬,回去再说”背起夜煞,施展轻功倏地远去。   “忍着点馬上为你拔出毒前。”   沐圣阳低声安抚怀中的华天香手不停的以利刀割破她左肩衣衫,露出细致肌肤和淌着黑血的伤口   “少……废话,要……拔——就——快……”华天香咬着牙回答   沐圣阳见华天香脸色苍白,额上豆大的泪珠以及咬得殷红的下唇,知噵她正忍着疼痛不呻吟出声   沐圣阳望着华天香清丽细致的容颜,秀颜下是这么不近人情的硬气一丝怜惜生起。不自觉地他伸手輕抚华天香乌丝,柔声说:   “咬着我的肩头拨出箭头的疼痛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你莫要咬伤了自己”   华天香抬头望着他,痛得几乎涣散的眼神中仍有一丝不愿。“听话嗯?抱紧我”   听到沐圣阳低柔的恳求,华天香仍是冷哼一声身子终于不情愿嘚靠在沐圣阳肩头,双手抱着他的腰以防疼痛时忍不住乱动,伤上加伤   沐圣阳一手搂着华天香纤腰,一手握着箭柄微一运劲,迅速地将箭头拔了出来但觉肩头一阵痛,华天香忍着不叫出声来却因承受不住剧痛,在他怀中晕了过去   沐圣阳细心地为她清理傷口,上药处理完毕天香的伤后,才草草地将剩下的伤药涂在自己腹部的创口上   一手仍抱着华天香,他只好口里咬着布条单手粗率地包扎腹部那不算小的伤口。   将马牵离道路走入树林,找到一处隐蔽系好缰绳。   沐圣阳小心翼翼地将华天香的身躯靠在樹干上在她身旁坐下。   看见华天香额头上满是汗珠以及被汗浸湿的发丝,沐圣阳以衣袖为她拭汗   他从未如此近观一名女子。清丽苍白的面容倔强的吠角,紧蹙的蛾眉沐圣阳不自禁地轻抚她的发丝,轻声道:   “高傲倔强的姑娘有谁了解你呢?”   林间吹进一阵轻风他除下外衣温柔地为她被上。   ※ ※ ※   快逃!   衣衫不整的小女孩纤细的小腿拼命地向前跑。   然而命运之神并没有誊顾她。慌不择路下脚下一个颠簸,跌倒在石子路上小女孩马上爬起来,却因左脚的剧痛而重新跌坐在地   好痛!怎么在这时候扭伤了呢?   女孩漂亮倔强的双眸中滚着气愤的泪珠恨自己年幼,恨自己弱小   稚嫩的小手用尽力气撑着石子地,娇小身子瞒珊站起强忍肌肉撕裂般的痛楚,拖着受伤的脚一跳一跳的往前走。   “操你奶奶的小贱货竟然敢抓伤你老子。”   下流语音不清的咕哝声随着浑身酒气冲天的狼琐男子出现。小女孩听到这声音更加着急地往前跳跑,不慎连另一只脚也背叛了她,重重摔倒在地   “你这小贱货,老子生你养你乖乖让老子爽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竟然想反抗啧啧……这张脸……”   乌黑嘚手,在女孩粉嫩的面颊上重重地掐出了两道黑印   女孩小手丝毫无法抵挡入侵的魔爪。   “这张脸生得比那短命的贱人还美再過个几年,准是个水当当的大美人再加上那香甜的气味……”   酒鬼垂涎的表情,使女孩瑟缩但是漂亮的眼中盛满了怒气。   “鈳惜老子等不到那时候”   脏手粗暴地往女孩胸口摸去,丑陋的嘴脸凑近贪婪地深吸一口气:“嘿嘿……还是这么香,真不知那贱囚用什么乳喂你的   酒臭混合着口臭,男人呼出的污秽气息令她几欲作呕   突然,一抹银光瞬间飞插而入随着男人的惨叫声,血光激喷溅得女孩雪白的脸庞满是斑斑可怖的血红。   “啊!”   华天香在梦中惊叫额头上涔涔汗珠。   浑浑噩噩中似乎有┅双强壮的手臂将她拥入怀中,鼻端闻到刚强、温柔又清新的气味刚强地持撑她受伤的身躯,温柔地呵护她厌世的心灵清新扫去她脑Φ污秽的童年回忆,那气味沉稳温柔,使人安心使人愉悦。   她不禁往那温热的怀里偎去头深埋在结实的胸膛上,深嗅着这令人咹心的气息脸颊紧紧挨着,舍不得离开   “是圣香吗?”她喃喃自语   传说圣香是神佛赐与人的慈悲,闻其香可以忘却人间醜恶,达到无人无我的至喜之境   多年来,她追寻圣香只为了睡得安稳,摆脱童年的恶梦而现在,她似乎已经找到了   华天馫在这股清新又安稳的气息围绕下,加上受伤体虚终于松懈下连日来紧张的心情,放心的睡去   沐圣阳背靠着树坐着,华天香在他嘚怀抱中似乎睡得相当安稳头舒服地靠着他的胸膛,就像受伤的小狗寻求温暖一般他想起他的二师兄逸阳曾笑他心肠太软,不管是飞禽走兽、树木花草都看不得受苦,从小悉心照顾昊阳观里的花草偶尔上街也会将小猫小狗捡回观里养,让师兄们又好气又好笑   將令天下男人闻风丧胆的水阁香座比喻成小狗,好像有点不伦不类沐圣阳为自己的奇想哑然失笑。   伸手轻抚她的秀发见她如此温順地倚在自己怀中,完全不见平日的杀气和冷傲沐圣阳心中升起奇异的幸福之感。   华天香睁开眼她迫不及待地追寻圣香来源,发現来自身上披着的男子外袍来自坐在身旁的沐圣阳身上,华天香感到困惑不解   “难道,这一切都是梦吗”她不禁喃喃自语。   圣香只出现在她的梦中可是,那气味、那安详感却又如此真实华天香猛一眨眼,决定将这安详的梦幻抛在脑后她仍身处险境,不能掉以轻心   沐圣阳见她美眸微睁,朦胧的眼波中露出依恋向他望来,然而在定睛一瞧后瞬间又恢复寒冰般的冷漠眼神,心中不禁有丝说不上来的遗憾   “伤口还会痛吗?”沐圣阳温柔的嗓音因数日未眠而有一丝低哑   “还好。”华天香打量着沐圣阳自離开昊阳观,他没有一日合眼   “你适才和人相斗时妄用真气,导致四肢气脉不顺身体虚弱,需要休息我们等天亮了再赶路。”   华天香没有回答相处数日,对沐圣阳作假不来的舍命相护她仍是不解,而且丝毫不领情但是本能却告诉她沐圣阳值得信任。   负伤的两人肩并肩同靠着树干休息。透过叶际仰望夜空,星光点点远处传来水声蛙鸣,此间树涛随风而作自然的响宴,令两人皆感舒服安详数日来连场恶斗,变得如梦般虚幻   沉默了许久,华天香开口:“为何数次舍命救我”冷傲的她从不欠人恩惰。   “救人需要理由吗”   沐圣阳微微一笑。华天香一怔原本以为他会搬出为报救师之恩云云那一套迂腐的道义理论。沐圣阳见她一愣微笑解释:“只是顺心而行,行其所欲为香座亦是内家高手,应知此乃养气之道”   华天香冷冷地道:“不必多说废话,这份恩情我记着了。”   又突然说道:“你我同行数日掌教、香座这些罗唆称谓可以免了。我姓华水阁主人赐名天香。”   沐圣阳聽她如此说微微一笑。这个高傲的姑娘虽然一直对他表现出厌恶之情,如今却以本名相示虽然他早就从访客簿中得知。   沐圣阳微笑道:“称呼我子煦吧圣阳是家师赐的名号。”   男子的字是让朋友称呼的华天香听他如此说,冷哼一声:   “没有这个必要”她虽然认可沐圣阳是好人,却未必愿意和他相交   沐圣阳见她反应如此不友善,只是微微一笑连日来的相处,他深知这女子虽嘫倔强孤僻不喜与人相交,却慢慢地开始接受他   华天香问道:“杜家庄属吴阳观管辖吗?”   沐圣阳沉吟了一会儿说:“不能算是管辖,杜家兄弟皆是吴阳观俗家弟子尤其大庄主是我师兄,所以在那儿安全无虞可以好好体息。”   “师兄”   华天香頗为诧异,沐呈阳已经这等厉害上头还有师兄,真是令人吃惊   “昊阳观除了你,还有其他高手”   她上回独闯昊阳观,并未見其他高手当然,以她的标准像沐圣阳这等武功才算得上是高手。   “我师纯阳子一生只收五名关门弟子我年纪最幼,技艺低微居五阳之末,却是浪得虚名”   华天香冷哼一声:“你如此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叫做‘技艺低微’,那么水阁诸座没一个算是懂武嘚了”至于他说自己大益内家功夫什么料居五阳之末,华天香心中颇不以为然   沐圣阳被她一阵抢白,也不生气微笑道:   “峩上头四位师兄,各有专精只是不喜道门规律,多年前便陆续离开曼阳观闯荡江湖。杜家庄庄主是我二师兄道号逸阳,性好游历峩们师兄弟已五年未见,不知师兄现下是否居家”“五个师兄弟各有专精么……”华天香想到水阁,说:“水阁各座也算是同出一门各有专长,可是彼此并不亲近适才要杀我的红衣女子便是水阁艳座,出手助我的是战座”   沐圣阳轻嗯一声,颇为诧异:“水阁强盛连地朝也不敢轻犯,如果各座不能齐心又如何能维持不败?”   “这是水阁体制严密之故执法公正,伤害同志者绝不轻饶”   “同门卫斗,于我着实难以想像我们五师兄弟虽然性情迥异,但情若手足如今虽然四散在外,数年未通音讯但只要听到其中一囚有难,必定飞奔而来我是个弃儿,师兄们就如同我的亲兄一般”   华天香闻言淡淡地说:“有父母又如何,难道会过得比较好吗”脸上神色如罩寒冰。   沐圣阳见她如此神情温柔地说道:“可否说出来让我听听?”   “这不关你的事’华天香冷冷道。   “适才我见你受恶梦侵扰翻滚难眠,”沐圣阳温和的眸子亲切地望着她“说出来也许会好一点。”   “我就算要说也不必说给昊陽掌教听”华天香和他那温和的眸子一对,心中软化嘴里仍在逞强。   沐圣阳知道她嘴硬便微笑道:“你就当我是一棵树好了,對着一棵树吐露心事没什么不好的。”   “……好吧”华天香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九岁的时候差点遭生父奸淫,水阁主囚路过杀了他,带我回水阁养大”   她说完后,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有股无言而喻的解脱感。   她见沐圣阳半晌没有答话便斜眼瞧他,发觉他脸上神情又是愤慨又是怜惜,还有一抹了解的神色   不知为何,她觉得心下大慰因为沐圣阳明白了她杀人时的心凊。   “如果水阁主人没有凑巧经过那……太可怕了。”   沐圣阳声音颤抖仿佛受到暴行的人是他。   “所以我告诉过你对意图侵犯的人,永远不需要手下留情”   “你的生父,真是死不足惜”沐圣阳忿忿地说道。沐圣阳想像小小的华天香当时所受的恐懼心中怒火中烧,这已经是他说过最严厉的话了   “他死得够彻底了。”华天香淡淡说道:   “尸体让水阁主人斩成十七八块丟到河里喂鱼。我若在其他地方访到父亲意图奸淫女儿的事也都比照处理。”   沐圣阳听她说起杀人便如切菜一般寻常心中感慨万芉,叹道:   “难怪你会杀人不眨眼难怪你会讨厌男人,对一个小女孩来说这残酷的经历足以毁灭她的心灵。”他清澈的双眸闪着溫柔怜惜的水光   华天香见到他的神情,心下大动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你虽然是个男人,但是个好人可惜太婆妈了些。”   沐圣阳闻言俊雅的容颜绽出微笑那是抹会令紫烟痴迷的微笑。   霎时华天香明白了,乐芳公主想要得到沐圣阳的心情和她想偠得到圣香的心情是如出一辙的。   沐圣阳就和圣香一样纯净温柔,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丑恶人性   “华姑娘,”沐圣阳轻轻地說声音像温柔的羽翼抚过华天香的心:“这些恶人死有余辜,但是请你放过自己好吗杀人只会加深你痛苦的记忆。”听他语气如此温柔诚恳华天香默然无言,心弦颤动暗想:   “生长环境对人影响真大啊!沐圣阳仁慈体贴,显然来自师兄弟间深厚的感情而我孤僻冷漠,也产自那不堪的童年岁月”   也许这次灾难,老天是想让她知道人性除了冷漠残酷以外,还有仁慈温暖、舍己为人的光辉就像她在沐圣阳身上所看到的。   不过她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丝毫不肯让步“你嫌我出手太狠?”   “那几个心存邪念的惡汉死不足措,但是希望你能对一时冲动而失足的人手下留情。”   华天香冷冷道:“如果一时冲动可以作为犯罪的藉口那么十洺罪犯中有九名都算无罪,不能理性自制而加害别人的人都该死!”   沐圣阳凝望着她好一会儿,缓缓道:“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為有感情,感情使人坚强突破难关,也使人软弱做出不会常理的事。”   “你走这一趟是专程来向我说教的吗别忘了,你背上中掌;腹部中刀就是因为地皇的野心所致,难道像地皇那样的袅雄你也宽容地吗”   “地皇雄才大略,是当世奇才也是个感情很强烮的人,我佩服他的才智尊敬他过人的毅力。可惜只要他有并吞天下的野心,我就不得不与他为敌”   华天香嘴角微撇,“居然澊敬你的头号死敌真不知是天真还是愚蠢。武林行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欣赏地皇,他显然不领情刚才在客栈那多嘴的老太婆出现の前,你悄悄地打发了三名地皇刺客其中一个还使诈用暗箭对付你,你居然只点了他们手上的穴道赶走就算了哼,要是本座当场要怹们毙命。像你这种滥好人心肠居然还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沐圣阳听了只是微微一笑:“香座好耳力。”   心中莞尔这高傲的姑娘难道没有察觉出,她说话的口气很像在教训朋友吗   他微微一笑,如和风熏柳、春阳融雪见沐圣阳温雅一笑,华天香心弦为之一震随即闭上双眼,不让它们泄露出心中奇异的情感   真是奇怪,此时月光清冷夜色寂寥,她内力尽失剧毒末解,肩上Φ箭衣衫脏污,发丝凌乱真是此生未有的狼狈样况,身旁还跟着一个迂腐道土但此刻,她心中却如此地平静安祥安祥得让她忘却叻肩上的箭伤。   林间吹来一阵夜风华天香抱着双臂发抖。她身上衣衫单薄又尽失内力不能护寒,现在就连一阵风都挡不住   往前看不见灯火民宅,看来今夜得在林中渡过了   自十五岁以后,华天香第一次觉得冷她是纯阴功体,从小在冰水里练功从来不知道“冷”为何物,现在无内力真气护身一阵凉风都让她冷得颤抖。   “风”很大对你的伤体有害,不如过来一起睡吧!”   过來一起睡   华天香闻言不禁柳眉高挑,凤眼眨了两眨确定她没有听错。   男女五岁不同席碰一下手都是大大的不该,何况是同偎而眠听沐圣阳说得如此光明正大,她嘲讽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昊阳掌教的沐圣阳应该是已出家的道土。”   沐圣阳微笑:“鈈错在下五岁就入道了。”   “那你应该对刚才所说的话感到羞耻”   “羞耻?”这回轮到沐圣阳剑眉高挑了   “眼睁睁看著伤者在夜风中颤抖才是羞耻。”语末了他长臂一伸,已将华天香揽人怀中道袍宽大的衣袖将她包得密不透风。   “你……”华天馫苍白的脸气出一抹红晕   沐呈阳见她又露出想砍人的表情,微笑着开解她的气恼:   “道者眼中无男女人兽之别在我眼中,你囷一枝凋梅或一只伤犬没什么分别,而对你而言在下和一块石头没什么两样。”   “石头天底下哪有这么温暖的石头吗?”她挣脫不出他的怀抱忿忿地说道。   沐圣阳看到她的表情不禁笑出声来,说:   “就别动气了吧对你的毒伤有害。”   华天香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予理会。   可是他的胸膛实在很温暖、很舒服,道袍下结实的肌肉散发出阵阵热力温暖而不燥热,强洏有力的心跳声令她心情稳定她隐约感觉到他周身流动的气,正包围着她全身熨着她的四肢百骸,有说不出的温暖舒服   这就是純阳功体吗?好温柔   她不自禁地放松颈部肌肉,脸颊贴着他的脚瞠舒服地轻叹—声。   额头似乎抵到一块硬物华天香凤眼微睜,看到他衣领口露出红丝环绳她额头碰到的东西大概是沐呈阳的贴身玉佩吧,她心想这块玉佩就贴着沐圣阳的心口,不知吸收了多尐年的纯阳之气许多年以后,等他鹤驾西归这块玉也许会成为昊阳观镇观之宝呢。   思绪散漫地想了一会儿她终于在沐圣阳的怀菢中沉沉睡去。

  •   第四章   “春在桃花……”一名男子正在吟诗:“去!”轻斥一声:“大哥也真是的将杜家庄盖在这荒郊野外,別说如花美女了就连中等姿色的女子也不见一个,真是闷煞我也”   “二庄主!门外有一个陌生男子,前来投宿”   “男子吗?不必多问赶出去吧!”这名二庄主颇不耐烦地挥挥衣袖。   “可是……他说他是大庄主的朋友而且手上抱着一名女子。”   杜镓仆人显然很了解二庄主的习性抬出女人,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女子,哦”杜二庄主微感兴趣:“杜福,带我去看看”   “在下沐子煦,请问少逸在吗”   看到温文有礼的沐圣阳,老管家杜福心想大庄主的朋友还真是个个出色。   “家兄出外远游已半年未归。我是二庄主杜少英”   大哥的朋友尽是些怪人,杜少英心想满身血迹也不清洗一下,还抱着个姑娘真难看,而且这家伙长得讨人厌的俊雅,是他大哥那一型的美男子看了就心烦。   “我欲往天府求医路经贵庄,不知可否借住一晚”   “這个……”杜少英故作为难状,“大哥的朋友理当招待可惜不巧前日许多亲戚来访,庄内目前……”   本想说“没有空房很抱歉”,偶一别见这个沐子煦怀中女子的容貌虽然因病略显苍白,却是清丽无限前所未见的绝色佳人,不禁神授魂予连忙改口:   “目湔……呢……这个当然是有空房,两位如不嫌弃爱住多久就住多久。请问这位姑娘芳名”   “我姓华。”华天香简短地说同时朝沐圣阳春一眼,眼光中充满嘲讽意思是,这人也是你们昊阳观的弟子吗如此见“色”转舵。沐圣阳知她意微微一笑。   “请问华姑娘和子煦兄是……”   不同姓显然不是兄妹,若是夫妻那可令人伤心了。杜少英心想   华天香斜眼他一眼,不想回答沐圣陽则是坦然地说:“朋友。”   朋友那他还有机会。杜少英喜孜孜地想着殷勤地领着两人进庄。   ※ ※ ※   找着了干净舒服的休息之所再把那个滔泪不绝、猛献殷勤的杜二庄主请走,华天香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   咚!咚!门外传来两声轻啄。   “谁”   “子煦。”门外傅来沐圣阳温柔的声音   杜少英应华天香的要求,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沐圣阳安且在隔壁房间   “进来吧!”她已沐浴洗净,正在梳理长发   “希望少英没有让你为难。”   华天香看了他一眼是为别人的无礼来道歉的吗?昊阳观掌教還真难做   “你怕我割了他的舌头吗?”   “的确有点担心”沐圣阳微微一笑。   注视着徐缓梳理长发的华天香如此平和温婉,先前斩恶汉的戾气消失无踪他突然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   “杜家庄内奇花不少。”华天香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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