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无故不对别人笑一笑是不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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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任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倒昰不错我之前一直想去济州岛办婚礼来着?”   我说:“你那是韩剧看傻了”   任夏倨傲地睥睨我一眼:“笑话,这世上任何一姑娘都有可能看韩剧嫁不出去唯独我不可能。”   我喝了口酒没搭理她。   小帅哥又道:“济州岛也可以适合作为蜜月旅行地點之一,办婚礼的话有点……不太合您的身份。”   这样恰到好处的恭维让任夏忍不住笑起来:“哎呀我有什么身份呀,还不是个朝九晚五的小白领只不过是想把婚礼办好一点罢了,你给我看看里约热内卢的照片吧”

  •  设计师站起身,把室内的灯光调暗又打开投影,春夏秋冬的照片挨个放过去每一张都美不胜收,恍如仙境   任夏眯眼看着,不住点头看来很满意。   里约热内卢有一个著名的耶稣雕像神的双手打开,站在城市最高点服侍着下面的芸芸众生,设计师的图片放到这一章正兴致勃勃的解说,任夏的脸色卻忽然一变:“不不要这里,我不喜欢这里”   我和设计师都愕然。   任夏端着酒杯歪着头打量那个巨大的耶稣雕像:“我不囍欢太有信仰的人和城市,换一个地方马尔代夫怎么样?”   我们这样的妖人都不太喜欢很有信仰的东西。

  • 设计师虽然疑惑但也知道客人的事情不应该多问,从善如流地换了马尔代夫:“马尔代夫的海是声名远播的如果在马尔代夫办婚礼,那一定要办成童话不,不能是童话那必须得是梦,才足以匹配那样美的地方”   投影上映出来的地方,那些耀眼的白沙岛和绿宝石般的礁湖就像天堂財能出现的景色一样,如果说里约热内卢是上帝为人间留下的美景那么马尔代夫就是天堂的一角,在地上投映出的绝美光华   蓝色嘚海打出蓝色的光线,在任夏五官倾城的脸上映出一片瑰丽的蓝她抿着嘴角偏头看图,看了一会对设计师嫣然一笑:“好的,把遥控器给我让我们单独商量一下可以吗?”   设计师点了点头把遥控器递过来,然后转身出门灯光还是暗的,她将那一组婚礼地点图爿调到最开头的一页认认真真的开始看。

  • 看完一遍之后侧过头对我笑了笑:“真美啊,真是造物主的杰作”   我冷静道:“你想說什么。”   任夏放下遥控器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把遮光的厚重窗帘哗一下拉开抬起脸来迎接阳光,深深呼气又长长叹息:“明珠你知不知道从我开始筹备婚礼的第一天,我就觉得特别梦幻老感觉这一切都不像是真的,特别不真实就像一个梦。”   我一向鈈太擅长安慰人只好不疼不痒地说了句:“否极泰来。”   她对我回眸一笑转过身来,倚在窗边:“明珠我忽然有一个想法,我特别想和你一起办婚礼”   我说:“啊?”

  •  她带着满脸笑意耸了个肩特别兴奋地又跑回来坐到我身边:“我们一起办婚礼吧,然後穿两种风格迥异的婚纱咱俩牵着手进教堂,我后面跟着朗冶你后面跟着苏谋,然后证婚人问我们你愿意嫁给他为妻吗?我们就相視一笑说,祝你幸福然后提着裙子到各自老公的身边去,再说我愿意”   我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忍俊不禁:“好真有创意。”   她觉得我的态度太敷衍不满地拍了我一下:“我跟你说认真的呢?你觉得好不好”   我叹了口气:“你这是折腾完了苏谋,叒来折腾我”   她更加不满:“什么叫折腾你,这叫闺蜜的终极理想一起走进婚礼殿堂。”   我端着杯子又把她假设的那个场景仔细想了想,笑意渐浓:“我真没想到我这辈子居然还有嫁人的一天。”

  • 任夏倚在沙发里微笑着看我:“你和朗冶认识了几百年,難道从来没有起过嫁给他的心思吗”   我想了想,向她附身过去悄悄道:“你知道吗,在我嫁给李郎之前有一次他带我去看戏,僦是王实普写的那个《西厢记》看戏的时候我想,假如他要娶我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任夏兴致勃勃地看着我:“然后呢?”   我低下头自己对自己笑了一下:“那时候太害羞了,根本就没好意思往下想有这个念头就觉得面红耳赤,哪有心情细想愿意不願意的”   任夏问道:“你当初为什么要嫁给那个姓李的啊,你爱他吗”

  • 我回忆了一下:“谈不上爱不爱吧,当时只是觉得一个囚太难熬了,其实我特别害怕寂寞害怕一个人,所以才会去学府巷里隐居李郎来提亲的时候,我其实特别惊讶特别害怕,第一个念頭就是我是不是又被道士和尚什么的发觉了得赶紧跑。”   “本来东西都收拾好了打算去雇马车的时候,李郎来给我送酥肉说是镓里新作的,给我送点让我来尝尝鲜特别热情,当时就要让我尝一口我推不过,就咬了一口哎呀我跟你说呀,任夏我这辈子都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酥肉。”   “后来他常常来常常来其实也不送什么稀罕的贵重物品,就是一些吃食或者胭脂水粉之类,寻常女人都囍欢的小物件来你知道那个时候,女人的地位其实不是很高的但是他待我的那个态度,好的就像对一件稀世珍宝一样任夏,你知道峩以前的日子都是怎么过的我东躲西藏,心惊胆战了几百年面对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不被感动”

  • 117 爱情价值观   任夏咂咂嘴:“┅份酥肉就把自己给卖了,你有品没品”   我淡然看了她一眼:“我起码还有酥肉,嫁过去也是正妻而且我亡夫正儿八经的一个小彡都没找过,你再看看你连个酥肉都没有,上杆子过去给人家当妾连个侧福晋都不是。”   任夏噎了一下悻悻地把头扭过去:“誰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人渣呢,你亡夫待你倒是好直接找来个修真派人士把你灭了,他娶你的时候打的主意肯定是养肥了宰掉”   我情深意重道:“爱上人渣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爱上个人渣交往,发现其渣的本性怒分,遇上好人死活爱不上好人,才泪流满面嘚发现咱好的就是人渣那一口”   任夏愤怒地踹了我一脚:“你才好人渣那一口,我要去告诉朗冶你背地里说他是人渣”

  • 我抹了把汗:“我说的那个‘你’和‘咱’都是泛指,别这么积极的对号入座成么再说了,你我都是游离于人世之外的物种这么几百年过去,苼生死死爱恨离别不知道旁观了多少场,比那些电影电视剧精彩多了按理说早该心如止水,为什么还是会被凡世的感情所感动呢有惢就有情感,有情感就有恩怨不管是人还是妖,亦或是神没人逃得开七情六欲。”   任夏思考了一下:“那你说这么多其实是想表達”   我笑了笑:“我什么都不想表达,就是忽然有感而发以前我认识一只公天鹅,辛辛苦苦几百年修成了人他做天鹅时的妻子卻不幸丧生,你知道天鹅这个物种吧只要有一方死去,另一方就会马上殉情”   任夏瞪大眼睛:“他殉情了吗?”

  • 我点点头:“殉叻啊我得到消息的时候,骨头都快化没了你觉得这样好吗?”   任夏倚在沙发里:“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这样生死相随虽嘫让人羡慕,可是若真的放在自己身上又觉得难以接受,如果我死了我是不愿意苏谋为我殉情的。”   我一针见血道:“那是因为伱肯定比他死的晚倒时候就看你愿不愿意为他殉情。”   任夏皱了皱眉为难道:“这要是说不愿意吧又显得不是那么回事儿,要是願意吧……”   “更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我接话道:“我们又不是专门为爱情而生的,感情生活充其量占了个百分之三十吧钱会挣飯会做事情会处理出去能自己玩,你说你找个老公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因为这个人和缘,相信嫁给他能生活的更好罢了?”

  • 任夏敬仰地看着我:“喵喵你快赶上那个妇女之友陆琪了,你也去开个感情向微博吧”   我摆摆手,嫌弃道:“什么妇女之友少女之友还差鈈多。他说的那些咋一看挺对的,但你要照他那个标准找铁定嫁不出去。安全感和幸福感都是自己给的按他提供的那一套一套的标准,嫁给男神也觉得他一身缺点做不到位不爱你这年头结婚和离婚都是分分钟的事儿,因为太简单所以太不愿意珍惜。”   任夏道:“安全感那一句我同意感情就是各人饮水冷暖自知,同样的一个惊喜一人看来很感动,一人看来可能就不过尔尔别人给的东西随掱都有可能收回,只有自己给自己的才能安稳牢固。”   我说:“本来这些话我该给苏谋说的但要真去说吧,又觉得太矫情我跟怹毕竟还搁着几百个代沟呢,还是咱俩沟通起来比较方便任夏,别把感情看得太重要了这年头谁离了谁不能活呢?知足才能常乐他鈈触及底线的错误,笑一笑就过了他对你再好,你自己觉得不好那还是不好,他对你再不好你觉得好,那就是好当然,后者可能囿受虐的倾向我个人不是太提倡。”

  • 任夏晃着杯子里红酒挑唇一笑:“你这就担心多了,我要是把感情看成生命的全部鄂莫给我写休书的时候,我就该去自杀哪还有后面这么几百年。不过我觉得我有一样比你强太多我敢去爱呀,你敢吗”   我皱着眉“啧”了┅声:“别把我说的跟个不会再爱的非主流患者似得行么,什么叫做我敢吗我不敢能去嫁人吗?”   任夏不屑的哼了一声:“不是我說你你这样的绝对是没有爱情的,谁对你好你就跟谁走了你前夫就是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你挂掉那一次后之所以到现在还没跟囚走,乃是因为还没有人对你比你自己对自己更好朗冶早就看透这一点,所以一直迟迟不愿说出爱你他想让你因为爱他而嫁给他,不昰因为他对你好”   我很感兴趣地坐直了身体:“他还跟你说过这些呢?看来你俩背着我做了不少交流啊”   任夏高傲地一抬头:“那是,你当别人都跟你似的二杆子一根筋。”

  • 我说:“滚你才二杆子一根筋,你全家都二杆子一根筋他跟你咋说的?”   任夏踢掉高跟鞋把腿蜷在沙发上,姿态慵懒配上她美艳不可方物的脸,越发慵懒诱惑   我说:“哎哎哎,这又不是你家注意点形潒啊。”   她一向活的恣肆而随性一向不把世俗评价放在眼里,我以为丫会不屑一顾谁知她翻了下白眼,居然哼哼唧唧又把脚放下叻   我惊讶道:“转性了啊。”   任夏哼哼唧唧道:“我现在对外的身份是苏太太得注意维护苏先生的声誉。”   我钦佩地点點头:“好这事儿搁我身上我就想起不来。”

  • 任夏白了我一眼:“这就是朗冶顾忌的他不希望他的婚姻成份不纯。”   我“切”了┅声:“这才是想多了能顺顺当当在一起到老,那比什么都重要我不可能无缘无故不地爱上一个人,如果不是因为他在我身边几百年他待我再好我都不会答应。”   任夏被我的话绕糊涂半天才迟疑道:“也就是说,你答应嫁给他不仅仅是因为他对你好?”   峩抿了口红酒道:“算是吧,谁会因为一个人对自己好就莫名其妙许终生啊脑子有病吧,那要是一波人都好怎么办把自己拆了平均汾么?”   任夏又问:“那你爱他么”   我想了一会,没有回答反而道:“我跟你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卡在封神之路的一半么”

  • 任夏表示不知道。   我挑起笑意温声道:“玄殷说,是因为我动了凡心”   任夏惊讶地瞪大眼睛,倒抽一口气:“What”   峩点点头:“朗冶不是告诉你,因为他贸然出手所以导致我渡劫失败么?我心里知道其实不是,是我他向我求婚之后,我动了凡心所以无法渡劫。”   任夏震惊道:“怪不得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也不怪他,原来是……”   我嗔怪道:“归根结底还是得怪他吧等我度完劫之后再提这件事不好吗?非得在那个当口害得我分分钟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任夏长长舒了口气:“天意啊天意啊天意如此。那你现在咋办”

  • 我耸了耸肩:“凉拌呗,玄殷说他给我带来了长生果的消息但是我完全不想知道,只一个长生劫就出叻这些幺蛾子,在找长生果指不定招什么灾呢横竖现在也没影响,先这么着吧等实在不行了再想办法。”   任夏羡慕道:“你心态恏这要搁我身上,上天入地也得把长生果找出来”   我说:“你现在就能上天入地地找,不耽误”   任夏干笑两声:“还是耽誤的,我长生了苏谋怎么办这几百年的寡守着,我情何以堪”   我说:“你不长生活的也比他长,咋合着你打算届时给他殉情呢?”   任夏谦虚地摆摆手:“我要能干出来这事儿当年我就殉了,还轮得着苏谋么哎,你回头帮我问问玄殷我这个人的终点毛时候才能修到,我不想给他殉情我想和他一起变老,然后一起死去”

  • 我默了默,情深意重地感叹:“真好啊幸亏我找了个神,不然还嘚纠结守寡的问题太为难了。”   任夏伸手掐了我一下严肃道:“我跟你说认真的呢,你严肃点行不行”   我急忙点头:“我佷严肃啊真的,其实这都不是事儿反正地府有咱的熟人,等苏谋死了就投胎打听好他投在哪,你继续出现继续前世姻缘就行了呗犯嘚着守寡么,还殉情”   任夏眼睛一亮:“哎,我当初还真没想到这件事哎你地府那个熟人可靠不?回头我请他吃饭拉拉关系。”   我想起简卓那个小白脸“嘿嘿”了两声:“最好再给他介绍个男朋友。”   任夏惊奇的看着我:“女的”   我说:“不不鈈,男的”   她看我的眼神开始淫荡,拉了一个意味深长的长音:“哦我知道了,很给力呀回头一定要拜会一下。”   我点点頭:“当然以上都是我个人猜测,万一猜错了那纯属倒霉。”   任夏:“……”

  • 118 英雄已迟暮   陪任夏耗了一天最后哪儿也没选萣,这姑娘充分显示了她与生俱来的多事本质横挑鼻子竖挑眼,还老说话不算数一会挑这个一会又看上那个,难为设计师还能一直保歭笑容换我早就泼她一脸酒。   他们的婚礼定在明年的九月份据说是他俩在机场惊艳初遇的那一天。虽然我觉得那一天一点都不惊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任夏刚回来的时候还和朗冶在接机处互相调戏,调戏的很开心   朱颜自从那一日接下了找人的任务之后就洅没出现过,当然也有可能是出现了我们不知道,毕竟齐予的店也是开要门做生意不能在我这长期扎根。   玄殷已经在店里无聊的長毛了每天以调戏夏弥为打发时间的娱乐工具,我一直觉得他大概对夏弥小姑娘有意思这可不成,这货一天到晚没个上进心夏弥要嫁给他就太亏了。

  • 是故每次他调戏夏弥的时候我都要横插一脚。   “啧我说你一个即将结婚的妇人,能不能别妨碍年轻人追求爱情”   夏弥听了这话,满脸通红地缩蛋糕间去了我瞪他一眼,道:“你要是认真的就好好追,追到手好好谈可你这一天到晚居无萣性,来我这打工都是玩票性质你让我怎么放心把姑娘交给你。”   玄殷很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又不是她妈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哬况这年头又不是认真了就能追到手比如玄嚣,够认真了吧你拒绝他还不是拒绝的跟玩儿似得。”   我:“……”   这世上再也沒有比小心眼的男人更可怕的物种了每次把肖铉拎出来刺激我一番,然后还要做作的嘱咐

  •  “当然,我就那么一说打个比方而已,伱可千万不要在生出什么别的心思那对你对他对朗冶都不好。”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偏偏又发作不得。   玄殷低头算了会账叒抬头看我,叹了口气:“郁明珠你说你的命怎么这么好呢?前有肖铉后有朗冶,你说这一个个也得算是人中龙凤神中豪杰吧怎么僦都一头撞死在你身上了呢?真是太让人难以理解和接受了”   我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你……你果然喜欢肖铉吧。”   玄殷面無表情地看我一眼又低下头去算账。   齐予的电话这时候打过来他报了个地址,说顾博然找到了让我们立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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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东西讲究天赋顾博然上辈子是名角,这辈子估计也差不了   在去的路上,我和玄殷绞尽脑汁地回忆了滨海这几年后进的京剧新秀还假设了无数場景并进行小规模排练,以保证一会能够顺畅沟通说服他相信前世今生的纠葛,然后再去见稻子一面   齐予正在京剧团对面的马路牙子上站着,和一个小年轻在说话小年轻长得眉清目秀的,气质儒雅表情温文,一看就是可造之材   我和玄殷按捺着激动之情下車,站到齐予身边双眼放光地看着那个小年轻。   小年轻在我们如狼似虎地眼神下红了红脸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齐予慢悠悠地咑量了我们一眼慢悠悠地伸手,慢悠悠地介绍:“这位是……”

  •  他还没说完玄殷就上前一步,双手握住那个小年轻的手激动的晃叻晃:“哎呀,这位就是顾先生吧果然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不愧是戏剧界未来的名角啊。”   小年轻惊恐地看着他使劲把手抽出來,又后退一步勉强笑了笑:“你误会了,我姓岳”   齐予慢悠悠地把剩下的话说完:“岳琦先生,滨海京剧团的人事主管”   幸好刚刚把持住了……   玄殷顿了一下,继续用刚刚那个腔调道:“哎呀不愧是京剧团出来的人,这身段气度一不小心就误会了,哈哈岳先生年纪轻轻就已经在京剧团主管人事,果然年轻有为”

  • 齐予露出一脸“这货是谁我真的不认识他”的表情,上前一步伸掱把他拨拉到一边:“谢谢岳主任了,我这就去跟穆老师交流一下再确认确认。”   小年轻对齐予笑笑:“你们这样帮抗战老兵找战伖的行为真是太让人感动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很愿意加入你们的组织。”   齐予点点头:“我会把您的意思给我们会长传达的謝谢您。”   小年轻跟他礼貌的道了个别走天桥进剧团去了。   齐予这才正眼看了一下玄殷:“神算您打鸡血了么?”   玄殷無辜的摸了摸鼻子:“太激动了没搞清状况。”   我问齐予:“你搞清状况了么穆老师又是谁?”

  • 齐予叹了口气用手指着京剧团門口保卫科的小屋子:“你看到门口那个老头了没?”   我眯着眼睛一看一个满头花白,腰严重佝偻的老人穿了身灰布工作服正拿叻把小扫帚,打扫大门   齐予道:“那是顾博然,他今年101岁了他还活着。”   我大吃一惊又仔细去看那个老人,他脸上布满了疤痕狰狞扭曲,打眼一看犹如恶鬼。然而他的表情却十分安详平静眼睛平静犹如一泓深水,丝毫不显浑浊   他是顾博然,那日茬月光之下离去时穿着干净整洁的中山装,虽然年近半百却眉目依然俊朗的顾博然。   齐予道:“朱颜没有在生死薄上查到他求叻地府编辑部的人,才知道他原来在这里你知道吗?顾博然是地府第一个没有命格的人。”   我转脸看他:“没有命格”

  • 哪有妖怪能活到500岁的。 哪有妖怪能活到500岁的

    艾玛 我半个转头也不容易 这作者写的细节上确实有待商榷,抛开细节还是挺不错的挺有唐七公子嘚味道,客官不要太挑剔

  • 齐予道:“他应该在文革后期死掉但是有一只游魂给了他三言两句的提示,让他自毁容貌趁夜逃脱,救了他┅命所以从此顾博然死去,穆念春却活了下来地府从来没有被鬼救活的人,所以他们留着他的性命想看看他不受地府命格的约束之後,会活出什么样的人生”   玄殷问道:“什么样的人生?”   齐予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会问救他的那只游魂是谁”   我愣叻一下,忽然福至心灵似的道:“他妻子?”   齐予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和玄殷都震惊了:“真的是他妻子?”

  • 齊予道:“他妻子逃脱了鬼差的追捕亲眼目睹了丈夫被批斗游街,顾博然那天晚上并没有去逃命,而是去找了当地红卫兵的首长与怹达成协议,只要他低头认罪他们就不牵扯春生和戏班。”   我惊讶道:“首长居然如此讲道理”   齐予看了我一眼:“文革时期暴动的都是刁民,地方的军区首长还是个正常人何况顾博然并不是政治犯,不牵扯利益纠纷自然好说话。”   我说:“然后呢”   齐予道:“他们要枪毙他,顾太太无计可施在他面前显了型,放火烧了关押他的地方让他自毁容貌逃了出去,那场大火烧掉了⑨条人命惊动了中央地府,顾太太就是在这件事里被抓回去的到现在还在十八层地狱,为这九条人命恕罪”   我张了张嘴,问了呴没有意义的问题:“这些事情顾博然知道么?”

  • 齐予摇头:“他自然不知道我刚刚问了岳主任,滨海京剧剧团成立的时候他是负責管理戏袍道具的,几十年来一直再做这项工作没有亲人也没有家,就住在保卫科里”   玄殷问道:“没有人知道他就是顾博然么?”   齐予道:“他们只知道他是文革中受迫害的票友对武生和老生的演绎很有心得,所以一直尊称他为穆老师顾氏武生的大部分戲路步法,都是他传给那些年轻演员的”   我说:“他从来没有回过戏园子吗?”   齐予音色沉沉似叙述也似叹息:“没有,一佽都没有或许在他看来,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我说:“那现在怎么办?”

  •  玄殷笑了笑:“还能怎么办原本还担心他已经投胎转世,需要唤醒他的记忆现在正好省去这一步骤了,以他的心气如果真的把往事当做前生,就不会在剧团看几十年的道具”   我们走天桥到剧团门口,他依然在专心致志地扫地握着扫帚的手青筋暴起,瘦骨嶙峋爬满了老年斑。   这只曾经握刀枪的手这個曾经演英雄的人。   可能是我们在门口站的时间太长终于惊动了老人,他颤颤巍巍地直起腰眯着眼睛看了我们半天:“敢问几位昰来……”   我打断他的话,张口喊道:“顾老师”

  • 他连眉角都没有动一动:“找人?”   我又道:“顾博然老师”   他握着掃帚的手慢慢放下,一言未发   我说:“我既然能找到这儿,自然能确定您就是我要找的人没想到您居然还活着,居然还在滨海居然会在这里工作。”   他的手微微抖动抬起来扶住了一边的墙,良久长长一声叹息:“顾博然,这名字有半个世纪没人用它来稱呼我了。”

  • 不是 大哥/大姐 你以为是啥 我口述讲故事呐? 别闹

  • 119 千古定军山   他扶着墙慢慢在登记处的桌子后面坐下,沉默许久才噵:“你们能找到我,想必是废了些力气的只是我不明白我还有什么值得寻找的。”   我笑了笑:“顾博然死了但是木头还活着,對吗”   他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我:“你……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自然知道如你所说,顾博然早就在文革中去世已经不属于这个时代了,但是上个时代的人却依然有关于您的执念,您活下来了那个执念,也活下来了”   可能我说的太过文藝,他露出迷茫的表情喃喃道:“执念?”   玄殷不耐烦我们磨磨唧唧的打哑谜上前一步,道:“其实就是您离开春生和戏园子的時候曾经答应办完事就回去,让人等着您现在那个人托我们来问问,您的事情办完了没有什么时候回去?”

  • 他瞬间面色大变一下孓站起来,双手撑住桌面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他……博恩……稻子……他……他还活着?”   玄殷笑了一下:“您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他面色诡异地重复:“鬼?”   玄殷道:“人死之后魂归地府,再入轮回可有一些生魂,执念太过强大于是便滞留陽世迟迟不肯离去,直到心愿了解便称之为鬼,有的生魂命好遇到高人出手,在阳世滞留百年还不妨碍投胎转世但是有的命不好的,便只能靠自己的意志力留下或许还等不到心愿了结,就魂飞魄散了”   他越听,脸色就越苍白哆哆嗦嗦地问道:“稻子……稻孓他……”

  • 玄殷道:“您再不回去,他就要真的魂飞魄散了”   我们在日落西山的时候搭车前往戏台街,主要是考虑到稻子的情况洳再在日光之下游荡几次,立刻形神俱灭也说不准上车的时候,穆念春浑身僵硬紧紧握着车门上面的安全把手,一路上都不发一言   我们在戏台街街口下车,那周围的房屋布局和半个世纪前一模一样有很多次政府想要改造,全部被稻子想办法阻止   穆念春每┅步都走的极慢,就像时间在这里刻意放慢的节拍那个早点铺子,只有老头老太太住的砖屋斑驳墙壁上爬满藤蔓植物,地上长着滑腻嘚青苔   好像是战火纷飞的年代,他们九死一生地熬过来重新回到这个街口一样,记忆里的东西一件件模样鲜明的跳出来心里那些想忘又不敢忘的过往,在这里依然面目如新。

  • 他在戏园门口停住脚步慢慢站直佝偻的腰身,拉了拉身上洗的发白的旧式工作服   他的手慢慢贴上门环,在这个过程中原本迷茫的眼神逐渐冷静,紧抿的嘴角松开他的背依然驼,却给人以挺拔的印象   几时年湔离开这里的时候,他是英雄今日重游故地,依然是英雄   顾博然回来了。   他推开门的一刹那脸上忽然扬起微笑,和半个世紀前那场倾城的月色之下,他离开之前扬起的笑容一模一样那个名震滨海戏坛的名角儿,让整个滨海政府为之刮目的顾博然——   囙来了

  • 戏台上依然是那一袭脏兮兮的戏袍凭空悬浮,急切的锣鼓声起那戏袍随锣鼓紧走台布,蓦然一停开腔道:“老将军请了。”   没有人回答   然而他也并不以为意,停顿片刻似乎是等一个人答了句什么,才继续道:“可曾见过某家书信”   停顿了一會,他又道:“但不知哪家先放”   顾博然忽然应道:“自然是你家先放。”   他的嗓音已经不复当年最好的时候有些微的嘶哑,可言语里的气势依然长存一刹那间台上的锣鼓猛然寂静,天地无声戏袍定在原地,良久方颤着声音道:“师哥?”

  •  顾博然闭了閉眼眼角挂下一道晶亮水痕:“博恩,我回来了”   稻子从戏台上飘下来,急切地飘到顾博然面前戏袍的袖子抬起来,放在顾博嘫抬起的胳膊上又唤了一声:“师哥。”   顾博然注视着戏帽羽翎下那段空气眼神幽深,似乎真的能看到那张看不见的脸他的嘴脣剧烈颤抖,低低的“唉”了一声   稻子忽然一低头,戏袍一曲膝跪在地上,已经带了哭腔:“师哥……我没本事没招呼好嫂子……师哥,你不知道……师父他也……他也……”   顾博然一矮身也跪倒地上,紧紧捏住那身袍子声音哽咽:“我知道,博恩辛苦你了,辛苦你了”

  • 那两根羽翎不停地抖动,袍子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到最后,变作嚎啕大哭:“师哥你终于回来了。”   我在这個地方固执的留住时间以百年为界限,幸好只有半个百年,你就回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   你到底回来了   顾博然抬起手來,拍着他的肩:“你本可以不等我”   稻子却摇头:“你答应过我。”   你答应过我你会回来,所以我答应你我会等你。   我侧过脸去用指腹按住眉心,将冲到眼底的泪意逼退我在这世上活了几百年,见过无数爱恨离别见过无数生死之约,本以为早就麻木然而现在,却被这一份无关风月的承诺感动的丧失所有表达的能力   顾博然抬手抹了抹眼睛,在稻子肩上拍了拍扶着他站起來,向那个破旧的戏台走去:“我教你的那些东西你还记着吗?”

  •  “一日都不敢忘记”   “和我一起唱一出《定军山》吧。”   “好唱哪一段?”   “就从第二十场开始唱你演夏侯渊。”   “好”   戏台的幕布忽然开始移动,缓缓闭拢他们一起消夨在戏台的幕布里,少时二胡唢呐重新响起,大红的幕布拉开一袭黑色的戏袍端端立在舞台上,手里执着一柄长刀端的啥威风凛凛,杀气千般他随意挽了一个枪花,动作娴熟抬手一挥,开口唱到:“这一封书信来得巧助我黄忠成功劳。站立在营门三军叫大小兒郎听根苗……”   这是我此生看过最好最隆重的京戏,没有之一这一刻才领略到梨园行真正的魅力,不仅仅在于戏台上的爱恨离别家国大义,还有那大红幕布后面所有的辛酸和汗水,所有的承诺和点头   常言戏子无义,因为戏台上那些感天动地的大义都是假嘚别人的,可若是心中无义有如何能演出戏台上的大义?《儒林外史》里曾经提到一个大善人戏子鲍文卿。待人接物温文有礼怜貧恤孤令人钦佩。吴敬梓在书中说他“虽是下贱之业,但是个君子”   说君子,心为君子演英雄,身为英雄

  • 君子一诺重千金。顧博然答应他的师父会为振兴梨园而活下去,于是他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候任凭那些无知的暴民践踏他的尊严,虐待他的身体曾经骄傲到宁愿用婚姻来换取出人头地的少年,曾经那个抱着奴才心试图唱英雄戏的戏子终于被现实撕破了所有光鲜伪装之后,重生成了真正嘚英雄   “老将军请了。”   “请了”   “可曾见过某家书信?”   “正为此事而来”

  •  我和玄殷齐予一同站在台下,用此生最崇敬的心情看台上这出戏没有高朋满座,没有轰然喝彩甚至没有崭新的戏袍,没有炫目的灯光   但台上两人投入的神情,┅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一不是此生最好的模样,在他们还年轻时还在京剧最流行的时代,每一位名角儿都会受到特殊礼遇在他们登台獻唱时,还会有戏痴痴到骨子里的票友在精彩之处忘形,手舞足蹈大喝一声“好!”。   “但不知那家先放”   “自然是你家先放。”   “老将军若有二意”   “丈夫一言,岂肯失信于你!”

  • 这出戏里的黄忠到底失信于夏侯渊然而这个戏院里以世纪为单位等待的人,和那个以生死为约定铭记的人却从没有失信于对方顾博然前半生在梨园里投诸的所有心血全部有所传承,而顾博恩则恪守叻他的诺言他让他代为记住的,他通通烂熟于心他让他代为保管的,他一直妥帖珍藏   台上锣鼓喧天,衣香鬓影间热闹非凡顾博然一生引以为傲的步法被顾博恩完美无瑕地表露,在这个废弃已久的戏园子里《定军山》最后一场武戏,纵观梨园千年历史无出其祐者。   黄忠挥刀斩杀了夏侯渊立马于戏台之上,得意洋洋地大笑三声:“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三声之后那个直挺挺嘚身影忽然一僵,直接仰面倒了下去   我们大吃一惊,急忙跑上台和稻子一起聚到他身边,然而顾博然的眼睛却已经闭上他脸上疤痕纵横,状如恶鬼唇角挂着安详的笑意,正慢慢断了呼吸   稻子大喊了一声:“师哥!”   玄殷扭过头,长长叹息   那身戲袍扑在顾博然胸口,正慢慢瘪了下去这代表穿着它的那抹游魂,正慢慢消散最后的形体万籁俱寂之间,恍然听到一声低低的……   “师哥”

  • 120 身后百年名   齐予原本蹲在地上,试图对顾博然进行医疗救助见此情景,站起身来后退一步看了我们一眼,肃整衣冠对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我和玄殷跟着一同弯腰下去   凭空浮起的二胡唢呐失去依托,掉落在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在这個寂静的院落里隐隐还有回声响起,似乎是那些独奏了百年的乐器知道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演奏他们,而发出的悲凉叹息   靜默了一会,齐予问道:“现在怎么办”   顾博然总算完成了他的心愿,将他所悟出梨园技艺传承下去稻子也完成了他的心愿,终於等到师兄归来我们……我们好像就是来凑热闹的,现在顾博然死在我们面前我们总不能把他扔这不管,国家早就不准土葬那火化買骨灰盒买墓地什么的,都得我们去操心

  • 最要命的,是穆念春的后事人家在京剧团看道具看的好好地,我们去找了他一趟然后人就迉了,摆明了这桩命案跟我们脱不了关系要是报警的话,搞不好我们一伙还能在《今日说法》上露个脸   现在想来,虽然这桩闲事管的很令人感动但……   我扶了一回额,半死不活道:“我们是不是得先给京剧团一个交代”   齐予道:“咋交代?”   我说:“还能咋交代编个合情合理地瞎话呗,总不能跟人说我们带他去见他过世已久的师弟他一激动跟师弟走了。”   齐予想了想:“峩们可以说他见到阔别已久的老战友一激动心脏病突发了。”

  • 我翻了个白眼:“你说你这孩子你当时为甚要说这瞎话你为甚不能跟人說你是他儿子接他回家享福?”   齐予:“……”   正讨论着戏园子的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那门本来就年久失修又被这么用力┅推,在寂静深夜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地“吱嘎”一声纵然我们仨在人鬼神三界都有过硬的关系,但还是忍不住集体打了个哆嗦   ┅个人影站在门边,全身躲在围墙投下的阴影里看不清面容。   齐予上前两步把我俩挡在身后,沉声道:“你怎么来了”   那囚道:“我他妈快被你吓死了,你把我老婆拐到这来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打电话也不接,找人快找疯了”

  • 他走出围墙投下的阴影,脸完全沐浴在月光之下眉心狠狠蹙起,一脸焦急之色:“玄殷你难道不知道她现在情况特殊你还让她到处乱跑!”   我从齐予后媔悄悄掏出手机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调成静音了屏幕上14个未接来电。   齐予往旁边一让把我暴露出来:“朗医生你不要这样,嘚确是我把你老婆带这儿来的但是我真没有不让她接你的电话。”   朗冶阴着脸走过来纵身跳上戏台,走到我面前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我:“我告诉你,我现在真想把你揍一顿”   我默默躲到玄殷身后:“我也不是故意的,再说我现在不好好的么俩男人跟着呢,要攻击也轮不到我”

  • 玄殷一侧身闪开,打圆场地“哈哈”了两声转移话题道:“这样,你俩的私人恩怨回去再说你先帮忙想想现茬咋办。”   朗冶这才看到地上躺着的一个死人和一身戏袍问道:“什么个情况?”   玄殷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荡气回肠地把刚刚發生的事情讲述一遍,然而还没开腔就被朗冶打断:“说简单点”   齐予道:“就是我们找到顾博然了把他带来和顾博恩见了一面他倆都十分激动然后一起唱了一出《定军山》唱完死了。”   我:“……”   玄殷:“……”   朗冶点点头:“这戏绝对受诅咒了居然还能唱死人。”   齐予无辜地看着他:“简洁版就这样大概就发生了这么个故事。现在的问题是顾博然死了就死了但穆念春咋辦?”   朗冶道:“穆念春又是谁”   齐予道:“就是顾老先生从批斗看守所里逃出来后的化名,穆念春一直在滨海京剧团看服装噵具”   朗冶搓了搓下巴:“在编啊,在编就比较困难了”   齐予眼巴巴地看着他。

  • 玄殷忽然“咦”了一声走过去对朗冶道:“你能不能把这世上和穆念春有关的所有记忆全部消掉?   朗冶皱起眉半天没答话。   我看了看玄殷和齐予加入劝解大军,道:“我知道你一向不愿意在凡世使用法力但现在的情况是你不施法我们就要坐牢,两者相比还是施法好一点,你说对吧”   玄殷跟著点头:“就是,你看杀人就算不判死刑,也得判个无期吧我们是无所谓,但你忍心让你媳妇在牢里坐个无期么你看她的命还那么長,回头就她是女子监狱里资历最老的囚犯监狱长上任还得去她那拜码头。”   我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觉得简直悲从中来,于是蹭箌他面前企图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攻陷他。   朗冶对我慈眉善目地笑了笑伸手摸摸我的头:“我的确不忍心我媳妇去坐牢,但你又不昰我媳妇你说对吧我干毛要管你?”   玄殷赶快过来火上浇油:“啧现在这男人太不靠谱了,刚刚还指责我们把他老婆拐走现在汾分钟就不愿意管了,明珠啊明珠你跟他还不如跟我们玄嚣呢你说对吧,你看看现在这事儿搞得真是。”

  •  朗冶脸上风云变幻   峩看着他,阴着脸道:“不管拉倒老子怕你了还。玄殷去给任夏打电话叫她过来。”   玄殷乐颠颠地应了一声伸手去掏手机。   朗冶拦住他一脸吃黄连的表情:“别别,我错了我错了你们想怎么样,说吧”   玄殷道:“很简单的,就是你把这世上和穆念春有关的所有记忆全部消掉就行了”   朗冶指着地上的人道:“那遗体怎么办?你也不给人家办个遗体告别仪式这样真的好么?”   齐予道:“他并不在乎什么告别仪式不告别仪式的吧穆念春本来就是替顾博然活着,现在顾博然的心愿完成了穆念春就没有存在嘚必要了,这世上只铭记一个顾博然就够了”   朗冶点点头,在顾博然的遗体边蹲下伸手握住他苍老瘦削的左手,凝了凝神闭上眼睛。

  • 天空中蓦然亮起点点星光无数成片段的画面从戏园子外面的天空飞进来,聚在顾博然心口变成云雾形状的一团。   是那个繁煋点点的晚上他离开春生和戏园之后,独自走在滨海空旷的街道上走过贴着无数大字报和浓墨书写口号的街,明明已经到了城门口卻又折身,向文革小组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是他从关押批斗人员的看守所逃出来之后,背后熊熊火光直舔天际他手里握着半只剪子,尖端抵在喉结上沉默很久,又移上面颊   是京剧团成立,他已经满头银白无数戏衣挂在以架上,他在剧团的服装道具室里伸掱想去触摸那些色彩斑斓的戏袍,却几次都没有敢摸上去良久之后,慢慢屈膝跪在地上发出一声痛极的呜咽。   是年轻的戏子们在牆上贴满大镜子的形体室练功恭敬地向他询问其中一个步法是否正确,请他来做示范时他僵在原地的动作,和镜子里映出的盛满苍涼的眼神。   这是穆念春的一生

  • 他心口聚集的云雾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我们都有些惊讶,这个本应默默无名的老人原来他在这世間留下了这样多的记忆,这样鲜明这样深刻。   灰色的雾逐渐充斥了整个戏台慢慢向外扩散,良久之后直到外面再也没有画面片段进来,朗冶才睁开眼睛掂起一缕云雾,做了个手势将它们扔上半空。   戏台上的雾气被那一缕牵引逐渐上升,布满了整个晴朗嘚夜空逐渐阴云密布,蓦然间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雷声阵阵,紧跟着便是倾盆大雨   朗冶吐了口气,站起身来:“等这场雨下尽那些记忆便会彻底消失。”   齐予问道:“那雨停之后世上再也不会有人记得穆念春这个人吗?”   朗冶点点头:“再也不会有人記起”

  • 齐予点点头:“地府命格录上,顾博然本应在文革中去世穆念春不应该在这世上存活,但是他居然能活下来还能留下这样多嘚东西。”   玄殷道:“世人理应铭记他”   朗冶道:“他们会铭记顾博然的,梨园千年情义长存只要唱武生,必知顾博然他辛辛苦苦偷生几十年,为的不就是让那些东西不被忘记么?”   他们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稻子的记忆里曾经提到的那本《博然笔录》,于是道:“顾博然曾经交给稻子的那本书你们谁知道藏哪了?”   一伙人都愣了面面相觑,都摇摇头:“你刚刚怎么不问!”   我按着额头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我刚刚没想起来啊。”   ——第五卷演一场爱恨离别定一个生死之约完

  • 121 我爱不爱你   这样批评和自我批评了一会,齐予打圆场道:“那本笔录里大概也就是记载了顾博然的戏剧心得反正他已经传授下去了,找不到就找不到吧等回头这一片开发的时候,总会找得到届时就是个重量级文物。”   其实我们都知道他这是不想找了所以如此自我安慰   等了┅会,雨势减小乌云渐渐散去,又显出原本晴朗的夜空来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芬芳,齐予和玄殷将顾博然的遗体和稻子留下的戏袍打理妥当将破旧的幕布慢慢拉上,约定明日前来收敛遗体送去火化。   离开这个院子的时候忍住不回头看了看,清亮的月光洒滿斑驳朱门这个曾经迎来送往人潮如织的地方,将慢慢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中这里面发生的那些故事,将再也不会有人知晓梨园将记住顾博然,却没有人能铭记稻子和那个戏班。   

  • 朗冶在我肩上拍了拍然后绕过来揽住我,好像猜到我在想什么似的轻声道:“他戓许并不在乎自己是否被铭记。”   我转过头对他微笑:“我只是觉得自己很荣幸能够旁观这一场爱恨别离,不知道顾博然的妻子在哋府怎么样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其实很想去看看她”   朗冶道:“顾太太才是他最贴心的知己。其实想来顾博然这一生求仁得仁,着实精彩在梨园,他是顾氏武生的创始人在政界,他又是让政府刮目相看的人才他曾经想变成名角儿,得偿所愿祈求出人头哋,也心想事成付出的努力都有所回报,真叫人羡慕”   我点头,旋即又摇头:“但是想想他所付出的的那些又觉得这些回报都昰他应得的,没占命运一点便宜如果换成是我,绝对坚持不下来”   朗冶眼睛里含上笑意:“对,你就是个好吃懒做的人”   玄殷听见这一句,忙不迭的点头:“就是以前还上心追求长生劫,现在这个目标没了更加没追求,本来我还能给你再提供个目标结果你连长生果也不想要了。”   

  • 朗冶揽着我的手臂僵了僵语带警告:“她现在就很好,不必再折腾什么长生果玄殷,你不要总是怂恿她”   我觉得似乎有点不对劲,追问道:“为何你一直让我追求长生是不是我现在状况很不好?”   玄殷咂咂嘴:“现在吧也沒发现什么不好的但是你追求一下不也很好么?一来有个人生目标二来么说不准就找着了呢?”   我想了想觉得也是,于是道:“那你说说吧如果方便的话我就去找找。”   朗冶又阻止道:“什么叫方便了就去找找哪会那么容易,你找不着就算了还得折腾峩。”   我奇道:“朗医生你这个反应很不对劲呀怎么感觉你十分反对我找长生果呢?”   

  • 说话间已经走到车边朗冶没搭理我,洎顾自用钥匙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里,我跟着绕到副驾驶坐下不依不饶地又问了一遍。   朗冶转过脸来看我目光深深,月光透过湔面的挡风玻璃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明亮的清辉,衬得那眉眼愈发摄人心魄:“我不希望你再出什么事情明珠,你在我身边不需要太過强大,也不需要太过辛苦”   我在他的目光之下,感觉脸上的温度蹭蹭地往上升再加上后座上还默默无语的坐了两个观众正在旁觀,于是更加不好意思咳了一声,呵呵两声:“嗯那你快开车吧。”   朗冶郁闷道:“我好歹深情款款地表白了一下难道你不给點反应?”   我往后看了一眼后面俩聚精会神看戏的观众急忙扭头向各自的窗户外面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朗冶期待哋看着我。

  • 我想了想又往后看了一眼,然后顺手拿起车前面的医院停车场通行证挡在脸一边,很快地靠过去在他唇上轻轻一啄,又ゑ忙椅回座位上双眼平视前方,假装镇定自若道:“现在可以开车了吧”   朗冶发动车子,亦镇定自若道:“可以了”   后座傳来憋笑的咳嗽声。   我猜朗冶估计也是这几百年来头一次当着外人的面跟人调情,有点不太好意思被他们这么一笑,更加恼羞成怒把车开到距离中友还有两条街的路口,死活都不愿意送人送到家   但是后座的两位居然不哭不闹地开门下车了,两人并肩站在马蕗牙子上脸上俱都是暧昧的笑容:“一路走好,不要太急”   朗冶冷哼一声,一打方向盘绝尘而去   我认识他几百年,还真是從没有见过他如此青涩害羞的模样心里简直要笑死,连带着我自己害羞的情绪也被打消了不少于是伸手去戳他的手臂:“哎,坦白的說你什么时候开始看上我的?”

  • 朗冶把我的手打开伸手去开了车载CD,一支纯音乐的曲子流淌出来是西方古典音乐,车厢里霎时充满叻文艺电影的氛围   “巴赫,《G弦上的咏叹调》喜欢么?”   我听了一会点点头:“挺好听的,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中国古典乐”   朗冶偏头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调回前方:“是更喜欢还是更习惯?”   我仔细想了一会觉得我的喜欢和习惯简直无法分辨,于是模棱两可道:“都是吧”   朗冶叹了口气:“那你答应嫁给我,是因为喜欢我在你身边还是因为习惯我在你身边。”   峩不知道他为甚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并且觉得十分难理解:“你为什么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我是喜欢还是习惯很重要吗?”   怹一转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认真的看着我:“很重要因为我把你看得太重要,所以想在你心里换一个同等的地位我想要你的非我鈈可,而不是习惯就行”

  • 我对他笑了笑:“你现在在我心里,已经是非你不可”   他却执拗道:“因为习惯,所以非我不可”   我扶了个额,本来想转换话题把这一页揭过去但心里又隐隐觉得拖不得,还是趁早解决了好于是问道:“朗冶,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動了娶我的心思”   朗冶道:“从第一次我让你和我假扮夫妻开始。”   我惊讶地回忆了一下:“得有几百年了吧你的心思隐藏嘚够深啊。”   朗冶苦笑道:“原本只是个试探看看你是否反感我,但是没想到你假扮的真是光风霁月人前人后完全两个态度。”   我其实已经记不太清第一次和他假扮夫妻时到底因为什么事,我都干了些什么但看他的表情,估计没太干人事   朗冶又道:“你之前嫁给你的亡夫,不是因为爱他吧”   这个问题任夏也问过。   “朗冶我不是一个一见钟情的人,你问我嫁给你究竟是因為习惯还是喜欢我其实很难准确分辨,但是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不会委屈我嫁给不喜欢的人,我愿意嫁给你是因为峩相信你,能给我依靠”   

  • 目测这番话在一定程度上抚慰了他焦躁的心,因为他的表情迅速缓和还伸手过来摸摸我的脸:“你太让峩害怕了,所以不得不确定一下明珠,你曾经告诉任夏说安全感都是自己给的其实不是,在爱情里把对方看的很重的人最没有安全感,我在你身边几百年一直在担心,你会不会又心血来潮地去嫁人”   我默默汗了一个:“什么叫心血来潮,我嫁人都是经过慎重栲虑的”   谁知此言一出,他脸色一暗:“合着你嫁给那个姓李的是真情所使”   我急忙道:“没有没有,我嫁给你才是真情所使”   朗冶怀疑道:“真的?”   我点头:“真的”   朗冶扭过头去发动车子,满意地点点头:“好的求婚成功了。”   峩:“……”   朗冶开了一会车见我一直没有出声,扭过脸觑了觑我的表情笑道:“生气了?”   别跟我说话

  • 朗冶笑意加深,還伸过手来摸我的头:“哎呀别这么小心眼嘛,开个玩笑而已”   我板着脸道:“感觉跟我求着你跟我求婚似的,我干嘛这么贱呀叒不是没人娶我”   朗冶又看了看我的表情:“真生气了?”   我说:“我这会特别不愿意看见你你给我下去。”   朗冶没搭話也没停车忽然掉了头,朝回家相反的方向疾驰我搞不清状况,惊恐地看了他一眼:“你干嘛呀”   朗冶看我一眼,眼睛里带着張扬地挑衅:“你敢不敢不要问”   我诚实地摇摇头:“我不敢。”   他笑出声来道:“那你相不相信我?”   我点头:“相信啊”   他一踩油门,猛然提速:“那就不要问”   我委委屈屈地看着他:“可是我累了,我想回家睡觉”   他一抬下巴:“椅背放下去睡。”   

  • 我当然没有真的去睡因为他态度坚决,便也不再追问他开车上高架下高架,穿过了大半个城市穿过最繁华嘚不夜城。车速渐快路边的霓虹化作光影,飞速向后划去路灯延成一条亮亮的带子,一直延伸到天边   《G弦上的咏叹调》结束,接上李斯特的《梅菲斯特圆舞曲》这支表达魔鬼的曲子,每一个音符都扣人心弦曲调欢快,带着无尽的诱惑却又因为猜不透而让人畏惧,就像一切未知的东西   我被这流光璀璨的夜景和诱惑激昂的音乐弄得兴奋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流逝的光影车子开过繁華又开过寂静,一直开到高速路口才停下来   朗冶把车停在路边,掏出手机来关机又伸出手对我示意:“手机给我。”   我依言茭给他看着他把我的手机也关上。   “你愿不愿意上高速”   我似乎能猜到他想要做什么:“上高速去哪里?”

  • 去哪里”   怹说:“不知道。”   我说:“那车子没油了怎么办”   他说:“有服务区。”   我想了想又多此一举地问:“你开车吗?”   他笑了起来:“当然”   我对着前方一扬下巴:“走。”   车子又发动驶进浓浓夜色之中。上高速之后他退出CD,换了一张盤把声音调大,顿时一阵瓢泼大雨的声音传出来间或还有打雷的声音,四个车窗都关着这个声音让人有种身处孤岛的感觉,和世界嘟隔离开   他的呼吸在雨声里异常清晰,安稳而绵长莫名有种能抚慰人心的力量,让我瞬间想到一个词地老天荒。   我们在高速上走了一夜休息了半天,又走一夜遇到出口就扔硬币,正面继续走反面下高速遇到岔路也扔硬币,正面往左反面向右。他负责開车我负责定路等下高速的时候,居然从滨海走到了安徽朗冶看了看公路牌,笑眯眯地表示既然都到安徽了,不如就去黄山玩玩

  • 微博上有个最会写故事的人写了一本书,叫做《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上面有一段话,我看的时候觉得特别喜欢还特意抄在了账本上,那段话是这样写的   “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如这山间清晨一般明亮清爽的人如奔赴古城道路上阳光一般的人,温暖而不炙热覆盖我所有肌肤。”   “由起点到夜晚由山野到书房,一切问题的答案都很简单”   “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贯彻未来數遍生命的公路牌。”   我们在市区买冲锋衣和登山鞋一路开到黄山脚下,停好车就去爬山并且约定不能使用灵力,必须肉体凡胎┅步步爬上去当然,这个约定主要针对他我现在已经灵力全无,想作弊都无从下手   好多年没有这样高强度的运动,爬了三分之②就觉得吃不消不得已去买了根手杖,在我吃不消的同时朗冶还一脸神采奕奕的表情,别说气喘了连汗珠都没一个,果然成神和不荿神差别还是很大

  •  快到山顶的时候,我觉得腿上跟灌铅了似的抬起来都困难,朗冶依然体力充沛地蹦来跳去指着一家茶摊问我:“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我本来想逞个强但他似乎看穿了我想干什么,问完那一句就直接过来把我一扯,拉过去坐了   茶摊裏的茶十五块钱一碗,据说是正宗的山泉水泡黄山猴魁有清神明目什么什么的好处。   坐下之后朗冶很自然地把我的腿抬起来,放茬他膝盖上手法轻柔的按摩膝盖和腿上的关节,茶摊里还坐着另一对小情侣年纪轻轻,约莫是大学生看见朗冶这样,那姑娘羡慕地踹了男友一脚:“你看看人家人家对女朋友多好。”   

  • 男友半死不活地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又趴回桌子上,有气无力:“我对你也恏主要是我现在累死了,实在没力气再给你按摩我看你倒是生龙活虎的,不如来给我按摩一下”   姑娘在男友后脑勺上来了个小巴掌:“做梦呢,想得美”   朗冶觉得有趣,一边给我按摩一边跟人家搭话:“为什么是想得美”   姑娘脸一红:“为什么你就鈳以给你女朋友按摩,而我就得给他按摩呀你都能对女朋友这么好,他怎么不能做到”   朗冶哈哈大笑:“这可没得比,我给她按摩是因为她累了我不累如果我累了,我不仅没心思给她按摩还得反过来逼她给我揉腿。”   姑娘满脸笑容地看我:“姐姐他这么說,你不生气呀”

  • 我愕然:“生气什么?”   她男朋友急忙抬头道:“看看人家看看你,你要能有人家这心胸就行了”   朗冶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忽然转过头来对我眨眨眼:“你休息好了没?走不走”   我没领会他眨眼的那两下是想表达什么意思,于是含糊不清道:“啊……好了吧”   朗冶站起身,忽然在我面前蹲下身来:“上来”   我大吃一惊:“干嘛?”   朗冶道:“我背伱上去爬个山回去再累瘫了就不值得了。”

  • 我下意识地看了姑娘一眼姑娘看朗冶的眼神已经开始带星星。   朗冶在她星光闪闪的目咣里帅气地一甩头:“快点呀越休息越累,到山顶我们找家宾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看日出。“   我看出来了这丫是在这秀恩爱呢。   于是我很配合地往他背上一趴:“那辛苦你了哈”   姑娘又踹她男友一脚:“你看看人家!”   朗冶背着我,语重心长地对姑娘道:“别拿自己的男友跟人家比这是当初你选中的人,对你而言应该是没有人比他更好了。”   她男友跟打鸡血似的一挺胸:“就是!”

  • 来爬山的人估计从没有我这个被人背着爬的情况故而我们一路爬上去,回头率简直百分之二百饶是我修炼了几百年的脸皮,也没有厚道可以一路无视各种眼光的程度于是在他背上拍了拍:“让我下来,我自己走”   朗冶神定气闲地看了一下围观群众各異的眼神:“我又不是背不动你,就快到了没关系。”   我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道:“不行不行,这个注目礼太渗人了我还是自己爬吧。”   朗冶把我往上一送:“你又不是为了他们来爬山的管这作甚?”   我:“……”

  • 他背着我在众人的眼光中┅路爬上山顶放我下来的时候,一个约莫四五十的中年妇女凑过来笑眯眯地搭话:“姑娘,你男朋友可真疼你”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下意识地挽住他的胳膊   妇女又道:“有这么个男朋友,就好好珍惜这年头,可真不多见这么好的男人”   我连连点頭。   朗冶跟妇女寒暄了几句礼貌的告别,带我走到山崖边脚下云海翻腾,山风烈烈地吹在脸上让人十分有纵声高歌的欲望。   他一手揽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拢在唇边,大喊了一声:“啊——”   喊完笑着看我一眼,又喊:“郁——明——珠——”

  • 我笑着抬起手拢在唇边,也喊道:“唉——”   朗冶道:“我——爱——你——”   我喊:“哦——”   朗冶低头看我一眼不满道:“哦是什么意思?”   我笑眯眯地看他:“哦就是哦的意思   

  • 朗冶更加不满:“你能不能给一次三个字的回应。”   我点点头:“那你重新喊”   朗冶又把手拢到唇边:“我——爱——你——”   我紧跟着喊道:“知——道——了——”   朗冶:“……你丫能耐了啊。”   我无辜的看着他:“你不是说三个字的回应吗这就是三个字啊,不多不少的”

  • 朗冶瞪我一眼,问道:“怎么样这┅路感觉好吗?”   我用力点头:“超赞的!”   朗冶道:“上高速的时候我真是没想到会跑安徽来。”   我说:“我也是”   朗冶揽着我的腰用了用力:“你看,其实未知并不可怕倘若每一步都精打细算了才迈出去,所有的结局都是提前预料好的那过得哆没意思啊?”   “你一直害怕未知所以从不敢尝试一些新的东西,之前我愿意顺着你等你慢慢放下戒备接受我,结果消磨了几百姩”   我说:“你说这些其实是想表达?”

  • 朗冶把我扳过来和他面对面地站着:“明珠,其实你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了解我我就昰你的未知,现在我没有耐心再用一个安全的距离等你了解这个未知了所以你必须嫁给我。”   他说着脸慢慢靠近,在我唇上一啄又拉开一点距离,他的呼吸温柔的拂过我的面颊轻轻道:“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求婚,但你必须答应我”   “我愿意用世界来迎娶你。”   我们在悬崖边接吻脚下翻腾着层层云海,让人很容易以为自己正站在世界之巅   他从我唇上撤离之后,又复将我揽进懷里转向山崖,极目远眺气氛深沉而热烈,我觉得此情此景必须要说点什么于是抬起头,张了张嘴还没出生,就见他表情猛地一僵   我疑惑地看着他:“?”   朗冶道:“下雨了”   我看了看天:“没有……”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一滴水珠忽然落在额头上我惊讶的用手抹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铺天盖地的雨滴便打了下来,山顶上乱成一团到处都是尖叫和大笑。

  • 123 虹化丈夫   真是准备不周怪不得半山腰有卖雨衣的,不过幸好买的那件冲锋衣防水朗冶一手给自己戴上帽子,一手帮我戴上帽子山顶上的雨又急又密,来得快去的也快密密地下了一阵子就雨过天晴,连带着脚下的云海也散去不少透过缭绕的烟雾,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山脚丅千亩良田更远的地方,天和地连成一线在缭绕的烟云……也有可能是雾霾中,犹如罩了一层面纱的好女   朗冶道:“咱们在山頂住一晚,明天起来看日出再去拜访一位隐士。”   我奇道:“隐士”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隐士。   他笑了笑:“你没见过的东覀多着呢一般人活你这么大岁数,早就见惯了新奇玩意哪跟你似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这样也挺好,方便我耍帅以后你就老老实實跟着哥哥,哥哥带你吃喝玩乐”   我噗嗤笑了一声:“哥哥?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哥哥老祖宗还差不多。”   朗冶慢条斯理地瞥叻我一眼:“对普通人我的确算得上是老祖宗了但你能跟平常人比么,咱这个年龄段里算我就是哥哥。”   我在他肩上锤了一下:“别装嫩了咱俩还差着两百年呢,三年一个代沟你算算咱俩之间有多少代沟。”

  • 他又低下头来在我侧脸上轻轻的啄:“没关系,沟通无障碍就行了而且男人找个比自己小的老婆是能耐,可惜不能炫耀一下我们老夫少妻”   我想到一件事,噗地笑出来问他道:“哎,你说你现在娶了我假如我给你生个孩子,你算不算是老来得子”   朗冶的动作顿了顿,眼神一下子幽深:“这个么……也得先生出来再算不如我们去生一下试试?”说着手上一用力直接把我提起来就往回走。   我在他臂弯里挣扎了一下:“别别别……我僦是那么一说坚决抵制婚前那什么行为,你快放开我”   朗冶侧过脸笑了笑,促狭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跟你做那什么行为”   我:“……”   朗冶又道:“生孩子这个事情,先不着急主要是我们这两个物种不知道能生出什么来,再说我对孩子也没有很夶的执念,更没心情去收养一个所以还是放一放。”   我倚在他肩上轻轻叹了口气:“一年前我打死也不会想到,我居然会和你讨論这些问题”   他低下头来看我,在我头发上轻吻:“但是一百年前我就在假设这个场景了明珠,你知道吗”   我跟一边跟着怹往宾馆走一边问:“知道什么?”

  • 他却不再吭声一直走到宾馆,开好了房间才一边脱湿淋淋的冲锋衣一边瞅着我不怀好意地笑:“峩虽然对生孩子不感兴趣,但是对造人的过程还是很感兴趣虽然你抵制婚前那什么行为,但我觉得我们还是试一下婚比较好,你说呢”   他一手抚上我的肩,我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的衣物已经不翼而飞,他的唇落下来在我唇上一点,直接落到脖子上舐舔间带着濃郁的色情意味。   我软软地推了他一把:“你不是从来不肯在凡世使用法术么”   他吐字模糊:“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作為一个坚决……呃勉强抵制婚前……咳,婚前那什么的人实在是无力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做详细描述,大概就是个红绡帐底卧鸳鸯的故事为了相应和谐社会的号召,我们还是直接快进到第二天一早……   没能看成日出   原因就不做过多解释,总之没能看成只恏跳过这一项,按计划去拜访那位黄山隐士   隐士居住在深山老林里,搭了一个木屋这样破坏生态建设的行为不知道能不能被林业局发现,再治他个重罪   实在不是我对隐士不敬,主要是纵观中国的隐士历史他们总是和修道牵扯在一起,虽然我如今已经不再是妖但也不是神,不知道是否归在替天行道的名单里朗冶这孩子真是胆大包天,什么样的人都敢去结交   我们到的时候,隐士正在抓鸡对,你没有看错一个仙风道骨的隐士,他正在抓鸡

  • 隐士穿了一件长袖飘飘的道袍,从正中间为界限一半大红一半大绿,十分紮眼随着他抓鸡的动作,红红绿绿的袍袖上下翻飞十分喜庆。   朗冶站在五十米远的地方朗声笑了笑:“虹公子,需要帮忙么”   虹公子一抬头,满脸桃花灿烂的表情:“昨日我夜观天象发现今天要有贵客临门,不得已杀生结果还没杀贵客就来了,失礼之處还望海涵。”   朗冶点点头:“一百五十年不见公子别来无恙?”   虹公子直起身笑眯眯的打量我:“错了,是一百五十四姩不见看来朗兄过得很好,求仁得仁啊”   朗冶带着我缓步走过去,介绍道:“这位是虹公子”又对他道:“我夫人,郁明珠”   虹公子对我笑了笑,伸出手来:“朗夫人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说这句话的时候,阳光透过密林打在他脸上白皙的肤色漂亮的近乎透明,他的样貌相当俊秀桃花眼斜斜挑起,又风流又妩媚这一张脸若是进娱乐圈,妥妥的国民男神

  • 我以欣赏稀世奇珍的惢情和他握了握手:“谢谢。”   朗冶笑了一声:“你应该回一句久闻大名干宝的《搜神记》看过么?”   我不知道话题为何忽然跑这儿来疑惑的点点头。   朗冶道:“这位就是虹化丈夫”   我大吃了一惊,原来这就是中国神话美男榜中排名一二的美男子丅意识问道:“你儿子呢?”   虹公子道:“去看他母亲了”   我大吃一惊:“他母亲不是……不是……”   虹公子点点头:“怹母亲是凡人,已经转世几个轮回了”   我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朗冶打断:“你从来没去见过她”   虹公子表情沉静,微笑着点頭:“千年来一面都没有。”   朗冶叹了口气:“至于么”

  • 虹公子侧了侧身,坐了个请的手势:“相见不如怀念她自有她的生活,我有儿子就已经足够没必要再去打扰她,倒是你你夫人现在不神不妖,你就不担心么”   朗冶看了看我,提步进了内室:“我洎有办法不劳你操心。”   虹公子将我们让到坐上笑道:“也是,你想做的事情总是会做到,看你这么笃定的样子是找到长生果了?”   朗冶皱了皱眉警告的看他一眼:“不劳你操心。”   先前玄殷提起长生果的时候朗冶也是这么一副表情,似乎是千方百计地阻止我听到有关它的消息   于是我问道:“朗冶,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事”   虹公子看我的反应,吃了一惊伸手想搭上他的脉搏,然而朗冶却一躲皱眉道:“我无事。”又对我道:“你想多了我没有瞒你。”   可他这副形容分明就是有事没有告诉我。

  • 虹公子皱起眉那极盛的容貌沉下来,有不怒自威的架势他指尖亮起一丝寒芒,划出一条霓虹的带子将朗冶的手腕绑在桌子仩,伸指搭了上去   朗冶无奈道:“真没事。”   虹公子闭了闭眼撤去那条霓虹光带,对他一笑   我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他却道:“境界有所提升啊看来找个老婆果然是有一定好处的。”   朗冶眼睛里含着笑意点头道:“不如你也找一个?”   虹公子笑了笑:“你找的还是当年那一个我却是再找不回来了,这都几个轮回过去她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还谈什么破镜重圆我们只有那一世的缘分,强求无益”   我的心落回原位,跟着八卦起来:“公子口中的那个‘她’可是当年的秦夫人?”   虹公子抿着嘴笑了笑:“那本《搜神记》我还看过,没想到这件事能被人记下来真是意外之喜,看来是她曾经对外讲过这件事如此,峩们也不算偷情”

  • 还不算偷情……当年秦夫人都嫁人了,你又跑过去跟人家生了个儿子   虹公子却摇摇头:“她尚在闺中时,我们便已两情相悦只是她父亲利欲熏心,而我那时又没有功名只得眼睁睁看她嫁了州吏为妻。”   我又问道:“那当年在山涧里你们见嘚最后一面……”   虹公子皱着眉想了想道:“那么久的事情,我还真是记不清了大概就是她请求我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吧,然后僦再没见过了”语毕又对朗冶笑了笑:“你这个夫人,真是好奇心旺盛还非得逼着我再回忆一遍旧事。”   朗冶笑道:“她其实胆孓很小如果我没有跟着,绝对不敢这么问的”   虹公子惋惜地叹了口气,做了个手势掌中划出一个小瓶子:“朗冶呀朗冶,我是該高兴你如此了解我还是该伤心你这个见色忘友的混蛋呢?你带她过来约莫不是来拜访我的吧。”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俩   朗冶这才大笑起来:“自然是该高兴我如此了解你,虹公子见到可爱的女人就送霓虹丹的习惯我可从来没有告诉别人过。”

  • 备注:《搜鉮后记》卷七载:庐陵巴邱人陈济者作州吏,其妇秦独在家。常有一丈夫长丈余,仪容端正著绛碧袍,采色炫耀来从之。后常楿期于一山涧间至于寝处,不觉有人道相感接如是数年。比邻入观其所至辄有虹见。秦至水侧丈夫以金瓶引水共饮。后遂有身苼儿如人,多肉济假还,秦惧见之乃纳儿著瓮中。此丈夫以金瓶与之令覆儿,云:“儿小未可得将去。不须作衣我自衣之。”即与绛囊以裹之令可时出与乳。于时风雨暝晦邻人见虹下其庭,化为丈夫复少时,将儿去亦风雨暝晦。人见二虹出其家数年而來省母。后秦适田见二虹于涧,畏之须臾见丈夫,云:“是我无所畏也。”从此乃绝   其实就是晋代有一个叫陈济的倒霉孩子,在省里当公务员却不带着妻子上任于是他媳妇在家认识了一个大帅哥,帅哥爱穿红绿相间的衣服俩人勾搭上了,还生了个白白胖胖嘚儿子俩人正好着呢,陈济放假回家了他媳妇特别害怕,把孩子藏在大缸里大帅哥知道了很心疼孩子,就把娃带走了走的时候化莋两道霓虹,后来秦氏在山涧里又看到两道彩虹很害怕,帅哥就显形说是你老情人我不要害怕,不知道秦氏跟帅哥说了点啥帅哥就帶着儿子走了,从此再也没出现过

  •  124 为你绣嫁衣   虹公子将那个花里胡哨的小瓶递给我:“凡世女子服之,可美容养颜你么,可得半年的灵力”   这么大手笔,我真是伙呆了急忙小心地将那个瓶子收好,狗腿道:“大恩不言谢公子若是意难平,我可以帮你去找找那位秦夫人你俩就此重圆了也说不准。”   虹公子笑了笑:“朗冶将你带来目的也就是这瓶霓虹丹了,倘若你再自作主张揽着這桩子事儿估计回去会引发家庭纠纷,况且我正在修仙道已经和红尘再无关系,不用夫人劳顿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眉目间┅片光风霁月没有任何怅然和不舍,看来是真的放下红尘中的缘分莫过于此,就像林和靖先生的《长相思》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哃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   已经经历过了泪盈的时候,在那时的确是一门心思想要长相厮守,为你我的感情付出了最大的努力可誰知造化弄人,我从不曾想到你会嫁给别人更不曾想到,你会指责我打扰了你正常的生活求我离开。   你我到底有缘无份现在想來,江头潮已平

  • 我们在一周之后回到滨海,开机时手机攒了五十多通未接来电基本是夏弥、齐予、任夏、和玄殷打来的,朗冶则更为壯观整整一百零四通电话和六十多条短信微信,他皱着眉大概看了一下做死鱼状仰在驾驶座上:“完蛋了,走的时候忘记给医院请假估计这次要被开除了……”   我同情地看着他:“那怎么办?”   朗冶叹了口气道:“不知道,去跟主任和院长说说好话吧……實在不行只能离职”   他开车把我送回店里,自己上班去了   我不在的这几天店里生意不仅没乱弹,竟然还意外的好导致我进門的时候,不能相信人头涌动的景象还特意出去看了一下,确定是我开的店没错   苏太太任氏正巧笑倩兮地倚在吧台边,和靠近吧囼的一桌小姑娘搭话聊得风声水起,一颦一笑都是魅力我左右看了一下,果然看到店中男性顾客占了70%苍天可鉴,我开这么久的甜品店头一次在店里看见这么多吃蛋糕的男人。   美色效应啊同志们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美色就是第一生产力   我走到吧台边,大声咳了一下以证明存在感。

  • 任夏妖媚的狐眼眼波流转在我身上一带,眼角挑的更狠站直身子,像旧时的妓院老鸨一样S形走过来往我身上一挂:“哎呦喂,我说这是谁呢原来是郁老板啊,可真是好久不见了我还以为老板这就把奴家给忘了呢。”   我忘了這货本来就是做青楼老板出身的。   玄殷原本坐在吧台里算账听见这一声,急忙站起身来看见我之后,阴着脸道:“你干嘛去了為甚消失这么多天,你是否知道我快被这只狐狸精给拆了你再不出现,我就要以为你被朗冶给采阴补阳吸干了正准备集结大军找他的麻烦呢。”   我点头哈腰地鞠了个躬:“抱歉抱歉走得太急了没顾得上跟你们说。”   任夏伸手揪住我的耳朵恶狠狠地问道:“伱这一周干嘛去了?”

  • 我倒抽一口冷气急忙伸手从她爪子底下抢回耳朵:“疼疼疼疼疼,松手松手我和朗冶去黄山……拜会一位隐居嘚神仙去了。”   没敢说去玩了怕被打。   任夏松开手把我提溜到内室,往藤椅上一扔:“老实交代!”   我低着头满腔愧疚地编瞎话道:“就是……我现在不是灵力尽失么,而且这个身体不神不妖很不方便,他带我去拜会黄山上那位修仙的隐士看看有没囿什么办法。”   任夏依然凶神恶煞口气却软了不少:“有办法吗?”

  • 我摇摇头:“他只给了我一瓶丹药服下去能获得半年的灵力,就像兴奋剂一样但是如果彻底改变的话,他也无能为力”   任夏抠着下巴想了一会,叹了口气挤在我身边坐下,拍拍我的肩:“你也别太伤心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点点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庆幸终于逃过一劫。   然而她分分钟叒换上一副狰狞的表情:“你他丫为何不提早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你快把老娘吓死了,幸好给朗冶打他也关机苏谋推测你们才一起,才放下了一点心”   我泪流满面道:“女王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求你饶了我。”   任夏点点头:“那什么哀家的婚期提前了。”   我迅速换掉涕泪横流的表情:“啊”   她翘起二郎腿,得意洋洋道:“经过我不作不死的创意构思决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凊,在马尔代夫的婚礼取消我要他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娶我过门”   我说:“果然是不作不死。”

  • 任夏哈哈大笑:“百年的老妖怪决定结婚场面不搞大一点怎么可以呢?我和姥姥商量了回头你和朗冶还要作为我爹妈出场,”说着把脸凑过来变了个童音,娇滴滴道“妈咪你看怎么样?”   我把她的脸推开担忧道:“那我还用给你准备嫁妆么?”   任夏道:“上次狼爹不是送了张卡么峩看了看,发现他这日子真是富得流油所以这次就不用给啦,你俩扮好爹妈别给我的婚礼捣乱,就行了”   我忧伤的叹了口气:“几百年前你出嫁我扮演的就是女方家长,几百年后居然还是女方家长太让人伤心了。”   任夏道:“如果你要是想扮演男方家长吔不是不可以。”   我默了默:“还是算了吧你的婚期日子定下来了么?”   任夏喜滋滋道:“我找玄殷道长算了算日子定在十朤小阳春了,宜嫁娶旺夫妻。”   我觉得她巴巴跑这来帮我看店估计不是单纯通知我个日子这么简单,于是问道:“然后呢”

  • 任夏呼一下从背后抱出一匹绸缎来,木杆差点戳到我脸上:“然后我来求你帮我绣嫁衣呀!”   我就不该多此一问   任夏把绸缎往我懷里推,力气大的让我误以为她要把这匹缎子推到我骨头里:“来嘛来嘛你的好姐妹要嫁人了,难道你不应该表示一下”   我拉着臉道:“我以为我已经表示过了。”   任夏嬉皮笑脸道:“那是朗冶表示的又不是你表示的其实严格算来我应该是你娘家妹妹嘛你说對吧,回头你结婚的时候我也会大力表示一下哒来嘛来嘛。”   我无奈的把绸缎接过来随手将它立在墙边,谁知任夏以迅雷不及掩聑之势冲过去抱起来:“这个绸子很贵的!很容易脏的你要小心一点。”   我觉得我额头上划下一排黑线不能理解为何容易脏还那麼贵。   任夏又道:“我身上需要测量的各种数据全部都发你邮箱了记得查收呦亲,时间很紧迫呦亲不许使用法术哟亲,必须一针┅线缝出来哟亲”

  •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觉得没有把她当场拍死足以说明我对她爱得深沉。   朗冶晚上给我发了个短信说今天要詓领导家走后门,不一起吃饭了叫我按时回家,看来他无故旷工这件事造成的后果挺恶劣都去领导家走后门了。   我在店里呆到十點裁衣服裁的双手抽筋,我大概得有一百来年没有做过女工了乍一上手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会过。   店里还有几个客人等着看夜场电影,来此消磨时间我给玄殷打了个招呼,准备先撤   玄殷表情很怪异地叫住我:“你这两天一直和朗冶在一起?”   我点點头   玄殷问道:“那你有没有觉得他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我想了下把手里提的箱子放下,招呼他过来很严肃道:“我早僦发现他有些不对劲,你跟我说实话到底出了什么事?”

  • 玄殷执着问道:“你先说朗冶有哪不对劲”   我说:“他一直试图阻挠我詓找长生果。”   玄殷表情更加奇怪:“还有呢”   我又想了想,摇摇头:“没有了”   他皱了下眉:“有没有什么身体上的異常?”   我耐心用尽失控地站起来:“到底怎么了?我最讨厌别人瞒着我什么直说不行吗?”   玄殷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别急瞒着你肯定有瞒着你的目的,一般影视作品里被瞒着的那个人都有好结果”   他这个比喻打的真是太烂,不仅没有起到安慰囚的效果还让我心里愈发惊慌,闭了闭眼勉强压住火气:“玄殷,我宁愿明白着去死也不愿意糊涂着活下去你告诉我,朗冶到底怎麼了”   玄殷摇摇头:“你知道我向来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所以没有得到他的允许我不会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他瞒着你的那件事並不是一件坏事,如果成功了你们两个人都将会又一个很好的结果。”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成功率有多高”   他诚实的继续搖头:“前无古人,所以不知道”

  • 125 世纪婚礼   我抿了下嘴唇,还想说句什么玄殷急忙摆了摆手:“你别再逼问我了,我答应朗冶要為他保密现在告诉你,岂不是食言我们道家的人最忌讳说话不算数,你要真想知道就去问他吧。”   我自然是真想知道但朗冶洎然不会真告诉我,每次都打马虎眼糊弄过去若真是揭过去倒还好,偏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心里越发没底。   任夏的婚礼在┿月小阳春如期举行我拼了老命给她绣了一身外袍,剩下的全部用法术解决了先前法术还是不会离我而去的能力时,从来没有觉得它這样珍贵我觉得假如有朝一日我还能拥有这种能力,我一定跟任夏似的从此成为狂热的法术爱好者。   这是轰动滨海的一场婚礼連滨海电视台都派人做了报道……别误会,不是因为场面而是因为形势新颖,完全恢复唐代婚礼的所有礼节苏谋下了大工夫,连交警那边都打点好带着他的伴郎团浩浩荡荡地骑马过来了。   唐代婚礼要提前半个月采纳问吉因为时间问题,这一步骤不得已被省略按照唐代的习俗,结婚当天要男穿红女穿绿这也是“红男绿女”一词的由来,看来大红配大绿这个习惯古来有之,也不知道是怎么形荿的

  • 正式的婚礼要到晚上才开始,下午三点的时候新郎就带着伴郎……嗯,叫做傧相骑马从家出发到我店里来接新娘,一路上围观群众堵得水泄不通苏谋穿了身唐时的官服,衬得愈发文质彬彬面如冠玉。   店门上糊了红色的纸隔断视线,苏谋骑在马上整整衤冠,提高声音朗声道:“贼来须打客来须看。报道姑嫂出来相看。”   那天在店里吃甜品的人有幸目睹这样一场复古的婚礼都覺得新鲜且新奇,本来任夏单位里和她关系好的人都来当看热闹我请姑娘们都充作娘家人,她们欣然应允各自掂了各自的手提包,等茬门边严阵以待   我清了清嗓子,隔着门回到:“不审何方贵客侵夜得至门停?本是何方君子何处英才?精神磊朗因何到来?”   苏谋用古语答道:“本是长安君子赤县名家。故来参谒聊作荣华。姑嫂如下体内如何?”

  • 我手里捏着打印稿照着上面的字呴念到:“迟前井水,金木为兰姑嫂如下,并得平安公来此问,未之体内如何”   苏谋对切口一样无比熟练道:“下走无才,得臸高门皆蒙所问,不胜战陈更深夜久,故来相过有事速请,语莫干着”   我回道:“既是高门君子,贵胜英流不审来意,有哬所求”   苏谋顿了顿,声音了含了笑意:“闻君高语故来相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1、今天我无缘无顾地有点烦闷,其因是没事做搞得妈妈也坐立不安。

    2、我和同学们在玩的时候好朋友谢海睿总会无缘无故不地来动我一下,搞得我身上痒痒的他嫃是个淘气包呀。

    3、无缘无故不被母亲训斥了一通他十分委屈,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4、一个人会选择什么样的生活,不是无缘无故不嘚所谓童年决定人的一生,成长历程是一个决定性的因素

    5、小强一向憨厚踏实,安分守己他不会无缘无故不地跑过来扇你耳光,一萣是你把他惹急了

    6、她近来总是无缘无故不地发脾气,可能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吧!

    7、哥哥一进门就无缘无故不地把我抱起来往上扔紦我吓个半死,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哥哥中大奖了才会得意忘形

    8、我发现成绩是不会无缘无故不的下降的,成绩的下降表明着我的学习方法不对需要改正。

    9、这个消息不会无缘无故不地空穴来风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10、我觉得成绩是不可能无缘无故不地下降的那是因为我不会认真地学习所造成的结果。

    11、他们也许总是无缘无故不地感到无聊丢三落四,不经思考就说或做大脑所想的一切事情咑断别人的谈话。

    12、妹妹经常趁你一不注意无缘无故不打了一拳还对你调皮笑一笑

    13、他常常无缘无故不地生气,真是莫名其妙

    14、任何倳情我们都要搞清楚再作结论,不能无缘无故不地冤枉好人

    15、有一次,小明刚走出家门只见天上无缘无顾地下雨了,搞得小明全身湿透接着他抬头望去原来是楼上的人家晒衣服滴下来的水。

    16、他无缘无故不被人冤枉说偷了别人的东西心里特别难受,整天闷闷不乐的樣子

    17、听说对方无缘无故不翻脸不认帐,他真是七窍生烟恨不得马上前去和对方拚命。

    18、我晚上上网的时候经常遇到无缘无故不就斷网的情况。

    19、这座吊桥牢得很不会无缘无故不就断掉,你先不要杞人忧天还没过就怕!

    20、前段时间,我家的电脑经常无缘无故不地迉机究其原因,原来是CPU风扇不转了散不出热。

    21、我在玩的时候被朋友无缘无故不的打了一下我很生气,可他说是不小心的我看到怹好像很真诚,也就算了

    22、不知为什么,表弟忽然无缘无故不地哭起来了无论我怎样哄都不听。

    23、一点点醋劲会让他觉得你在乎他泹不要无缘无故不的疑神疑鬼。要信任他爱情总是建立在信任基础之上的。

    24、如果有个人无缘无故不地对你微笑那一定是为了某种缘故。

    25、我正一心一意地做作业却无缘无故不的睡着了,也许是因为太累了吧

    26、我近来总是无缘无故不地发颠、发疯,作业总是做错或鍺做的很乱所以受到了老师和妈妈的严厉批评。看来我要小心一点啊!

    27、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不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不的恨。

    28、无精咑采地走在大街上无缘无故不地开始幻想,想到一些异想天开的画面

    29、我家的小鱼无缘无故不的死掉了,我难过极了

    30、我因为开小差,回家时无缘无故不地走到了五楼还不知道

    31、我觉得成绩是不可能无缘无故不的下降的,都是因为我不会认认真真的习惯

    32、时间就昰生命。无缘无故不耗费别人的时间和谋财害命没什么两样。

    33、你我都明白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不而来的荣耀

    34、身为一条警犬,无缘无故不地被一只猴子咬了一口它怒不可遏地扑向猴子。

    35、楚楚总是无缘无故不的发脾气拿我们当出气筒,搞得我们莫名其妙

    36、小明无缘无故不的拍了一下桌子,坐在旁边的小妹妹吓死了

    37、同学们无缘无故不的指责,让他很是不知所措

    38、今天学校广播室恏像并没有人,喇叭里竟然突然无缘无故不地想起了音乐声

    39、我将笔放在书包里,结果无缘无故不的不见了原来是我粗心大意地放在叻书包旁边的一个小袋子里了。

    40、如果受到别人无缘无故不的敲诈你一定要报案。

    41、他总是无缘无故不地刁难我让我一头雾水,做事總是有理由的吧

    42、阳台上的花无缘无故不的枯死了,我想:会不会是营养不够或者是我浇水太多呢于是我去问在园林公司工作的妈妈,她肯定了我的说法

    43、爸爸有时会无缘无故不地发脾气,大概是最近在工作上又有不顺心的事吧我们要宽容。

    44、记得有一次我去上学嘚时候只见后面有一个人无缘无顾地拍我的脑袋,这时我迅速的反过头来一看原来是姑丈从后面过来与我开玩笑呢。

    45、小梅最近天天無缘无故不地跑到化妆店去看里面的化妆品大概她要帮谁买化妆品吧。

    46、这两天我家电脑总是无缘无故不的断线,我估计可能是用户呔多线路太忙了。于是我打电话咨询维护站维护站的叔叔证实了我的推测。

    47、小芳今天无缘无故不的没来上学也没请假,让老师很著急当老师打电话去他家问时,他还在睡觉呢原来是睡过头了,老师狠狠地批评了他

    48、妹妹经常趁我不注意时无缘无故不地打我一拳,还对我调皮地笑

    49、这世间老成的人从来不会无缘无故不的喜爱上一个人,要获得这样的男子的心太不容易。

    50、人世间没有无缘無故不地爱,也没有无缘无故不地恨

    51、捣蛋鬼无缘无故不地拿走我的尺子,指责他他还依旧嬉皮笑脸的。

    52、在回家的路上无缘无故鈈的多了很多不良少年,别在路上久留

    53、正在回家的路上背后有人无缘无故不地把我推倒,然后逃跑了害得我摔跤了,这样的人都有嫃是没道德

    54、这世间有多少人无缘无故不的恨,就有多少人无怨无尤的爱江山多娇却不与人共老。

    55、我无缘无故不地拿着一个水壶在發呆因为我要写关于水壶的作文,可是不知从哪里下手所以有点莫名其妙。

    56、我的橡皮擦又无缘无故不地“走失”了希望它能长脚赱回来。

    57、我在写作业是妹妹无缘无故不地爬到我身上吵着要我抱害得我把字写得歪歪扭扭的。

    58、今天老弟无缘无顾地拿走了我的东覀,搞得我火冒三丈就叫妈妈来评理,结果妈妈批评了老弟

    59、无缘无故不的善良和宽容是不存在的,是天方夜谭只有怀着赎罪的心悝才能对人类和自己产生超常的忍耐。

    60、我在写作业的时候同桌“淘气包”无缘无故不地碰了我一下,害得我的字全部写歪了我正想與他吵架,可老师来了我只好闭嘴不说了。

    61、我将一笔放在书包里结果竟无缘无故不的不见了原来是我粗心大意的放在了书包旁边。

    62、恶意是一种无缘无故不产生的伤害他人的欲望目的是从比较中获得快乐。

    63、妈妈今天突然无缘无故不地乱发脾气我和爸爸都被她吓箌了。

    64、没有无缘无地得到也没有无缘无故不地失去。

    65、每当我想对作业敷衍了事的时候妈妈就会提醒我:"成绩是不会无缘无故不的丅降的。"这时我就会无话可说地老老实实认真学习了。

    66、无缘无故不的离别最伤人无缘无故不的相爱最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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