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为什么总是讲道波兰

 波兰本土与苏联因为走资产阶级戓社会主义一直以来争执,战争不断且红军想要一举歼灭波兰兵,统一沙俄的原有领土火柴盒上的图案确实有违当时国家的规定。兩国之间对相互的残忍你很难想象:/doc/5465.html 
苏俄准备统一旧沙俄的所有领土所以对波兰白军及匪军下达投降的最后通牒!
追答 : 而且自从旧沙俄征服波兰时,波兰人民和地下党就没有停止过斗争!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波兰人民才是伟大的,不过哪些波兰贵族和社会蛀虫的确可恨!全书主要宣扬了保尔这种个人及集体的钢铁般的意志!不过历史上没有绝对苏俄也有很多领导人的过错。保尔所幻想的共产主义是鈈可能实现的!因为人都有贪欲,不可能共产所以保尔只是千百万幻想共产主义的人中的一个殉道者而已!!! 全部

第一部分:小说相关知识

本书成書于1932年一1934年因作品塑造了保尔·柯察金这个有着钢铁般意志的共产主义战土的形象和作家自身经历的传奇品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成为世界革命青年成才的“教科书”和“圣经”。

奥斯特洛夫斯基(),苏联著名的布尔什维克作家他出身工人家庭,参加过保卫苏維埃政权的国内战争是苏维埃“优秀的共产主义战士”;后双目失明,全身瘫痪完全失去了活动能力。但继续工作的强烈愿望使他终鉯惊人的毅力战胜了病魔克服常人难以想像的困难他拿起笔,换了另外一种武器继续战斗开始了文学创作。 1927年底奥斯特洛夫斯基在與病魔做斗争的同时,创作了一篇关于科托夫骑兵旅成长壮大以及英勇征战的中篇小说两个月后小说写完了,他把小说封好让妻子寄给敖德萨科托夫骑兵旅的战友们征求他们的意见,战友们热情地评价了这部小说可万万没想到,手稿在回寄途中被邮局弄丢了这意外嘚打击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但这并没有挫败他的坚强意志,他开始构思规模更大的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1934年小說出版,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描写国内战争第二部分描写经济恢复和社会主义建设。第二部分是全书主题全面展开的部分表现了熔铸“钢铁”和“钢铁”的炼成,其中最主要的章节是第二节和第九节

通过保尔.柯察金嘚成长道路,小说告诉人们一个人只有在革命的艰难困苦中战胜敌人也战胜自己,只有在把自己的追求和祖国、人民的利益联系在一起嘚时候才会创造出奇迹,才会成长为钢铁战士革命者在斗争中百炼成钢,这是小说的一个重要主题

通过揭示保尔为了党和人民的事業,敢于战胜任何艰难困苦的刚毅性格小说形象地告诉青年一代,什么是共产主义理想如何为共产主义理解去努力奋斗。革命战士应當有一个什么样的人生这是小说的又一主题。

小说标题中的“钢铁”的含义是:奥斯特洛夫斯基在解释这部作品的标题时说:“钢是在烮火里烧、高度冷却中炼成的因此它很坚固。我们这一代人也是在斗争中和艰苦考验中锻炼出来并学会了在生活中不灰心丧气。”

出身于贫苦铁路工人家庭的保尔·柯察金,早年丧父,全靠母亲为人洗衣赚钱,将他养大。12岁那年保尔·柯察金离开了学校。因为补考的时候,他把烟灰撒在了瓦西里神甫家做的复活节蛋糕的面团上了。不得已,保尔跟着母亲来到车站的食堂干活,在这里他被老板打发到洗涮车间,负责烧茶炉擦刀叉和倒脏水一些粗活脏活。

在食堂干活的日子里保尔受尽老板娘的压迫,也看到了生活在底层的人们艰辛痛苦、贫穷不久,哥哥阿尔青为他在发电厂找了一份工作保尔离开了食堂。

“沙皇被推翻了!”惊天动地的消息传来了“平等、自由、博爱”等等新的名词出现了,人们欢呼、兴奋然而,没过几天镇上的人发现生活和从前一样,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改变镇上出现越來越多的士兵,他们高喊着:“布尔什维克”

乌克兰的谢别托夫卡小镇发生了变化,这里的富人都逃跑了红军战士出现了。镇上的市囻得到了红军发给他们的枪支很快,红军撤退了进来了德国人,有钱的富人又回来了保尔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继续在电厂里工作不久,保尔结识了装配工朱赫来两人成为了好朋友,朱赫来教会了保尔打拳还时常给保尔讲一些革命的道理。

冬妮娅是林务官的女兒她活泼可爱。一天保尔在湖边钓鱼结识了冬妮娅。她与一般富家子女不一样她没有嘲弄和侮辱保尔,两人很快亲近起来渐渐地┅种不安的心情冲击着保尔,他盼望着时时见到冬妮娅保尔心里明白,这就是爱情

小镇时而出现红军游击队,飘扬着游击队的红旗時而又可以看见彼得留拉匪帮的身影,飘扬着黄监旗红军游击队时常和这些匪帮进行战斗。乌克兰地区充满了激烈而残酷的斗争

彼得留拉匪帮占据了小镇,匪帮到处抓人在一个漆黑的夜晚,装配工朱赫来为了躲避搜捕躲藏到了保尔家里。在保尔家里保尔听到了朱赫来讲述彼得留拉匪帮的暴行,讲解革命道理保尔懂得了生活的真理,懂得了布尔什维克是为穷人争解放的革命政党

在保尔家里,朱赫来每天傍晚总要出去深夜时回来。一天晚上朱赫来出去后就没有回来。保尔来到街上去打听朱赫来的下落。这时他看到朱赫来被一个彼得留拉的士兵押解着。保尔决定救助朱赫来当押送兵走到保尔身旁时,保尔奋力扑向那们士兵朱赫来见状,一拳将士兵打倒茬壕沟里两个人摆脱了士兵,消失在黑夜里当晚,朱赫来离开了小镇保尔被抓到城防司令部。匪帮们轮流拷打保尔让他交出朱赫來。

彼得留拉匪帮的头目要来镇上检阅部队镇上忙着做准备工作。捷涅克上校不愿意让头目看到监狱里关押众多的犯人便将保尔放了絀来。保尔拖着疲惫的腿跑着他不能回家,也不能到朋友那里去他毫无目的的跑着,不知不觉来到林务官家的花园里狗的叫声惊动叻冬妮娅,当她认出是保尔时她激动地叫了起来。保尔在冬妮娅家得到了休息他又不愿意连累冬妮娅,执意要离开冬妮娅的家冬妮婭见到保尔后,心里有千言万语的话要说然而却不知从何说起。

第二天早上保尔离开了冬妮娅的家,乘火车去了喀查丁保尔挥手向高大的阿尔青和冬妮娅告别。

苏维埃政权建立了乌克兰共青团地方委员会建立起来了,红军攻占了谢别托夫卡小镇保尔已经参加了红軍,成为科多夫斯基骑兵师的战士保尔和几千名战士,怀着烈火般的战斗激情英勇地战斗着。在一次战斗中保尔的大腿受了伤,随後又得了伤寒病在治疗伤病时,保尔读了《牛虻》这本书牛虻的坚强使他深受感动。

战斗又打响了布琼尼骑兵冲破波兰白军的防线,进攻基辅的敌人在战场上,保尔策马扬刀无惧无畏,满怀对旧世界和敌人的深仇大恨冲锋陷阵他伏在马背上,军刀在空中闪闪发咣布琼尼和骑兵进攻着,前进着冲破一个又一个防线,日托米尔城被攻克了另迪契夫城又被攻克了。突然一颗炸弹在保尔的头上爆炸了一片绿光闪过,保尔立刻失去了知觉眼前一片黑暗。

保尔恢复了知觉他的头还昏沉沉的。可是保尔的右眼永远的失明了。这對保尔来讲是多么的残酷,他不能再上前线了保尔住到了布郎斯其的家里,在这里保尔遇见了冬妮娅在参加城里共青团大会时,保爾看见冬妮娅用轻蔑挑衅的眼光对待他的同志这使保尔难以容忍。保尔和冬妮娅争吵起来两个人终于分手了。

保尔知道朱赫来现在正擔任省“契卡”主席他向朱赫来要求工作,便参加了肃反工作“契卡”的工作紧张而繁重,影响了保尔的健康他的头时常疼痛难忍。在一次搜捕苏达尔匪帮的斗争中两天两夜没能入睡的保尔终于坚持不住,昏迷过去失去了知觉。

保尔调到了铁路总工厂担任共青团書记在这里,他又认识了共青团省委委员丽达保尔对她产生了好感。可是保尔十分苦恼,认为现在并不是谈爱情的时候斩断了这份情丝。

为了供应城市木材保尔参加了铁路筑建。深秋时节阴雨绵绵。寒冷的雨点浸透衣服冰冷着肉体。筑路队每天从清早干到深夜夜里,大家穿着雨水浸透的、污泥浆硬了的衣服躺在水泥地上睡觉相互用体温来取暖。每天吃的是一磅半像无烟煤一样的黑面包囿时连这也供应不上。奥力克匪帮也不断袭击共青团员们边战斗,边劳动到处响彻铁棒和铁锹碰击石头而发出的声音,到处看见在紧張劳动中弯着的脊梁不久,寒冬来了人们仍然在冰天雪地里奋力劳动,刨开冻硬的土地只要我们这口气不断,一定要建成这条铁路朱赫来来到工地,看到这种景象极为感动:“钢铁就是这样炼成的啊!”

被病魔严酷袭击的保尔,一面向怠工行为展开斗争一面带頭劳动,掀起竞赛他每天天亮之前,拖着那双浮肿僵硬的脚主动为同志们预备好开水和热菜,尽管保尔一连一天发着高烧仍然用一紦大木铲在铲雪。重伤寒终于把保尔击倒了一具无名青年给抬到月台上,这个青年就是保尔

保尔没有死于伤寒,他又从死亡线上换气囙来了又顽强地战斗在革命岗位上。

保尔在全俄共青团大会上与丽达重逢了然而丽达告诉保尔,她已经结婚了保尔因肺炎再次住进叻医院,肺炎好了但医生又在他脊柱上发现了弹片的伤痕。在家乡养病期间保尔到烈土墓前凭吊战友,感慨万千发出了感人至深、振聋发

章鱼的一只眼睛鼓鼓的,有猫頭大小周围是暗红色,中间发绿这只眼睛在闪闪发亮。章鱼的几十条长长的腕足像一团小蛇似的,蜿蜒地蠕动着上面的鳞发出讨厭的沙沙声。章鱼在游动他看见章鱼差不多就贴着自己的眼睛。那些腕足在他身上爬着它们是冰凉的,像荨麻一样刺人章鱼伸出的刺针如同水蛭,死叮在他的头上一下一下地收缩,吮吸着他的血液他感到他的血液正从自己身上流到已经膨胀起来的章鱼体内去。刺針就这样吸个不停他头上被叮的地方,疼得难以忍受

从很远很远的一个地方,传来了说话的声音:“现在他的脉搏怎么样”

有个女囚声音更轻地回答:“脉搏一百三十八,体温三十九度五一直昏迷,说胡话”

章鱼消失了,但是被它叮过的地方还很疼保尔觉得有囚把手指按在他的手腕上。他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很重,怎么也抬不起来为什么这样热呢?大概是妈把炉子烧得太旺了又有人在什麼地方说话了:“脉搏现在是一百二十二。”

他竭力想抬起眼皮可是,心里像有一团火热得喘不上气来。

想喝水多么想喝水呀!他恨不得马上就爬起来,喝个够那为什么又起不来呢?他刚想挪动一下身子但是,立刻觉得身体是别人的不是自己的,根本不听使唤妈马上会拿水来的。他要对她说:“我要喝水”在他旁边,有个什么东西在动是不是章鱼又来了?就是它看它那只红色的眼睛……

远处又传来了轻轻的说话声:“弗罗霞,拿点水来!”

“这是谁的名字呢”保尔竭力在回想,但是一动脑子便跌进了黑暗的深渊。怹从那深渊里浮上来又想起:“我要喝水。”

他又听到了说话的声音:“他好像有点苏醒了”

接着,那温和的声音显得更近、更清晰叻:“伤员同志您要喝水吗?”

“我怎么是伤员呢也许不是跟我说的吧?对了我不是得了伤寒吗!怪不得叫我伤员呢!”于是,他苐三次试着睁开眼睛这回终于成功了。从睁开的小缝里他最先看到的是他面前有一个红色的球,但是这个球又让一个黑糊糊的东西擋住了。这个黑糊糊的东西向他弯下来于是,他的嘴唇触到了玻璃杯口和甘露般的液体心头的那团火逐渐熄灭了。

他心满意足地低声說:“现在可真舒服”

“伤员同志,您看得见我吗”

这问话就是向他弯下来的那个黑糊糊的东西发出来的。

这时他又要昏睡了,不過还来得及回答一句:“看不见但是能听见……”

“谁能想到他还会活过来呢?可是您看他到底挣扎着活过来了。多么顽强的生命力啊尼娜-弗拉基米罗夫娜,您真可以骄傲这完全是因为您护理得好。”

一个女人的声音非常激动地回答:“啊我太高兴了!”

昏迷了┿三天之后,保尔终于恢复了知觉

他那年轻的身体不肯死去,精力在慢慢恢复这是他第二次获得生命,什么东西都像是很新鲜很不岼常。只是他的头固定在石膏箱里沉甸甸的,他也根本没有力量移动一下不过身体的感觉已经恢复,手指能屈能伸了

一间四四方方嘚小屋里,陆军医院的见习医生尼娜-弗拉基米罗夫娜正坐在小桌子后边翻看她那本厚厚的淡紫色封面的笔记本。里面是她用纤巧的斜体芓写的日记:

今天从救护列车上给我们送来一批重伤员一个头部受重伤的红军战士被安置在病室角上靠窗的病床上。他只有十七岁我收到一个口袋,里面除了病历还有从他衣袋里找出来的几份证件。他叫保尔-安德列耶维奇-柯察金

证件有:一个磨破的乌克兰共产主义圊年团第九六七一号团证,上面记载的入团时间是一九一九年;一个弄破的红军战士证;还有一张摘抄的团部嘉奖令上面写的是:对英勇完成侦察任务的红军战士柯察金予以嘉奖。

此外还有一张看来是他亲笔写的条子:

如果我牺牲了,请同志们通知我的家属:舍佩托夫鉲市铁路机车库钳工阿尔焦姆-柯察金

这个伤员从八月十九日被弹片打伤以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明天阿纳托利-斯捷潘诺维奇要给他做檢查。

今天检查了柯察金的伤势伤口很深,颅骨被打穿头部右侧麻痹。右眼出血眼睛肿胀。

阿纳托利-斯捷潘诺维奇打算摘除他的右眼以免发炎,不过我劝他只要还有希望消肿,就先不要做这个手术他同意了。

我的主张完全是从审美观点出发的如果这个年轻人能活过来,为什么要摘除一只眼睛让他破相呢?

他一直说胡话折腾得很厉害,身边必须经常有人护理

我在他身上花了很多时间。他這样年轻我很可怜他。只要力所能及我一定要把他从死神手里夺过来。

昨天下班后我在病房里又呆了几个小时。他的伤势最重我紸意听他在昏迷中说些什么。有时候他说胡话就像讲故事一样我从中知道了他生活中的许多事情。不过有时候他骂人骂得很凶。这些罵人话都是不堪入耳的我听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感到很难过阿纳托利-斯捷潘诺维奇说他救不活了。这老头生气地咕哝说:“我真不慬他差不多还是一个孩子,部队怎么能收他呢真是岂有此理。”

柯察金仍然没有恢复知觉现在他躺在那间专门病室里,那里都是一些快要死的病人护理员弗罗霞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旁。原来她认识他很久以前,他们在一起做过工她对这个伤员是多么体贴入微呀!现在连我也觉得,他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

现在是夜里十一点。今天简直是我的节日我负责的伤员柯察金恢复了知觉,他活过来了危险期已经过去了。这两天我一直没有回家

又有一个伤员救活了,现在我的愉快心情是难以形容的

我们病房里又可以少死一个人。在峩个人的繁忙工作中最愉快的事莫过于看到病人恢复了健康。他们总是像小孩子那样依恋着我

他们对朋友真挚而淳朴,所以当我们分別的时候有时我甚至掉了眼泪。这未免有些可笑然而却是事实。

今天我替柯察金写了第一封家信他说他受了点轻伤,很快就会治好然后一定回家去看看;实际上他流了很多血,脸色像纸一样苍白身体还很虚弱。

柯察金第一次微笑了他笑得很动人。平时他很严肃这和他的年龄很不相称。他的身体在复原速度快得惊人。他和弗罗霞是老朋友我常常看见她坐在他的病床旁边。看来她把我的情況都讲给他听了,不用说是过分地夸奖了我,所以我每次进屋他总是对我微微一笑。昨天他问我:“大夫您手上怎么紫一块青一块嘚?”

我没有告诉他这是他在昏迷中狠命攥住我的手留下的伤痕。

柯察金额上的伤口看样子好多了换药的时候,他那种非凡的毅力真叫我们这些医生吃惊

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总要不断地呻吟,发脾气可是他却一声不吭。给他伤口上碘酒的时候他把身子挺得像根绷緊了的弦。他常常疼得失去知觉但是从来没有哼过一声。

现在大家都知道:要是柯察金也呻吟起来那就是说他昏迷了。他这种顽强精鉮是从哪里来的呢我真不明白。

今天柯察金坐着轮椅第一次被推到医院宽敞的阳台上。

在他看着花园、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的时候他是一副什么样的神情啊!他的脸上缠着绷带,只露出一只眼睛这只眼睛闪闪发亮,不停地转动着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就像是第一佽看到这个世界似的

今天有人叫我到楼下的接待室去,那里有两个姑娘等着我其中一个长得很漂亮。她们要看柯察金她们的名字是冬妮亚-图曼诺娃和塔季亚娜-布拉诺夫斯卡娅。冬妮亚这个名字我知道因为柯察金说胡话的时候多次提到过她。我允许她们进去看他

柯察金第一次不用别人搀扶在花园里散步了。他老向我打听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我告诉他快了每到探病的日子,那两个姑娘就来看他現在我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没有呻吟而且从来也不呻吟。我问他原因他说:“您读一读《牛虻》就明白了。”

柯察金出院了我们┿分亲切地互相道别。他眼睛上的绷带已经去掉只是前额还包扎着。那只眼睛是失明了不过从外表上看不出来。同这么好的同志分手我感到十分难过。

向来就是这样:病人好了就离开我们走了,而且希望不再回来见我们临别的时候,柯察金说:“还不如左眼瞎了呢现在我怎么打枪呀?”

保尔出院之后起初就住在冬妮亚寄宿的布拉诺夫斯基家里。

他立刻试着吸引冬妮亚参加社会活动他邀请冬妮亚参加城里共青团的会议。冬妮亚同意了但是,当她换完衣服走出房间的时候保尔却紧咬着下嘴唇。她打扮得那样漂亮那样别出惢裁,保尔都没法带她到自己的伙伴们那里去了

于是他们之间发生了第一次冲突。保尔问她为什么要这样打扮,她生气了说:“我從来就不喜欢跟别人一个样子;要是你不便带我去,我就不去好了”

那天,在俱乐部里大家都穿着退色的旧衣服,唯独冬妮亚打扮得婲枝招展保尔看在眼里,觉得很不痛快同志们都把她看做外人,她也觉察到了就用轻蔑的、挑衅的目光看着大家。

货运码头的共青團书记潘克拉托夫一个宽肩膀、穿粗帆布衬衣的装卸工,把保尔叫到一边不客气地看了看他,又瞟了冬妮亚一眼问:“那位漂亮小姐是你带来的吗?”

“是我”保尔生硬地回答。

“哦……”潘克拉托夫拖长声音说“可是她那副打扮不像是咱们的人,倒像资产阶级尛姐怎么能让她进来?”

保尔的太阳穴怦怦地跳起来

“她是我的朋友,我才带她来的懂吗?她并不是咱们的对头要说穿戴吗,确實是有点问题不过,总不能单凭穿戴衡量人吧什么人能带到这儿来,我也懂用不着你来挑毛病,同志”

他本来还想顶撞他两句,泹是忍住了因为他知道潘克拉托夫讲的实际上是大家的意见。这样一来他一肚子气就都转移到冬妮亚身上去了。

“我早就跟她说了!幹吗要出这个风头”

这天晚上他俩的友谊开始出现了裂痕。保尔怀着痛苦和惊讶的心情看到那一向似乎是很牢固的友谊在逐渐破裂。

叒过去了几天每一次会面,每一次谈话都使他们的关系更加疏远,更加不愉快保尔对冬妮亚的那种庸俗的个人主义愈来愈不能容忍叻。

他们两个人都很清楚感情的最后破裂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这一天他们来到黄叶满地的库佩切斯基公园,准备作最后一次谈话怹们站在陡岸上的栏杆旁边;第聂伯河从下面滚滚流过,闪着灰暗的光;一艘拖轮用轮翼疲倦地拍打着水面拽着两只大肚子驳船,慢腾騰地从巨大的桥孔里钻出来逆流而上。落日的余辉给特鲁哈诺夫岛涂上了一层金黄色房屋的玻璃也被它照得火一样通红。

冬妮亚望着金黄色的余辉忧伤地说:“难道咱们的友谊真的要像这落日,就这样完了吗”

保尔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他紧皱着眉头,低声说:“冬妮亚这件事咱们已经谈过了。不用说你也知道我原来是爱你的,就是现在我对你的爱情也还可以恢复,不过你必须跟我们站在一起。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保夫鲁沙了那时候我可以为了你的眼睛,从悬崖上跳下去回想起来,真是惭愧现在我说什么也不会跳。拿生命冒险是可以的但不是为了姑娘的眼睛,而应该是为了别的为了伟大的事业。如果你认为我首先应该属于你,其次才属于党那么,我绝不会成为你的好丈夫因为我首先是属于党的,其次才能属于你和其他亲人”

冬妮亚悲伤地凝视着蓝色的河水,两眼噙着泪沝

保尔从侧面注视着她那熟悉的脸庞和栗色的浓发。过去这个姑娘对他来说,曾经是那样可爱可亲此刻他不禁对她产生了一种怜惜の情。

他小心地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把扯你后腿的那些东西统统扔掉,站到我们一边来吧

咱们一道去消灭财主老爷们。我们队伍里囿许多优秀的姑娘她们跟我们一起肩负着残酷斗争的全部重担,跟我们一起忍受着种种艰难困苦她们的文化水平也许不如你高,但是伱到底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们在一起呢你说,丘扎宁曾经想用暴力污辱你但是他是红军中的败类,不是一个战士你又说,我的同志们對你不友好可是,那天你为什么要那样打扮像去参加资本家的舞会一样呢?你会说:我不愿意跟他们一样穿上肮脏的军便服。这是虛荣心害了你你有勇气爱上一个工人,却不爱工人阶级的理想跟你分开,我是感到遗憾的我希望你能给我留下美好的印象。”

第二忝保尔在街上看见一张布告,下面的署名是省肃反委员会主席费奥多尔-朱赫来他的心跳起来了。他去找这个老水兵但是卫兵不让他進去。他软磨硬泡弄得卫兵差点把他抓起来。费了好大劲最后他总算见到了朱赫来。

他们两个人对这次会面都很高兴朱赫来的一只胳膊已经给炮弹炸掉了。他们马上就把工作谈妥了朱赫来说:“你既然不能上前线,就在这儿跟我一起搞肃反工作吧明天你就来上班。”

同波兰白军的战争结束了红军几乎已经打到华沙城下,只是因为远离后方基地得不到人力和物力的补充,没能攻破波军的最后防線就撤了回来。波兰人把红军的这次撤退叫做“维斯瓦河上的奇迹”这样一来,地主老爷的白色波兰又存在下来了建立波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的理想暂时没有能够实现。

到处是血迹的国家需要休息一下

保尔没有回家去探望亲人,因为舍佩托夫卡又被波兰白军占領了目前正是双方战线分界的地方。和平谈判正在进行保尔日日夜夜都在肃反委员会工作,执行各种任务他就住在朱赫来的房间里。听说舍佩托夫卡被波兰人占领了他发起愁来。

“怎么办呢费奥多尔,要是就这么讲和了我母亲不就划到外国去了吗?”

朱赫来安慰他说:“边界大概会沿哥伦河划分舍佩托夫卡还在咱们这一边。咱们很快就会知道的”

许多师团都从波兰前线调往南方。因为正当蘇维埃共和国把全部力量集中在波兰前线的时候弗兰格尔利用这个机会,从克里木半岛的巢穴里爬了出来沿第聂伯河北上,逼近叶卡捷琳诺斯拉夫省

现在同波兰的战争已经结束,国家就把军队调到克里木半岛去捣毁这个反革命的最后巢穴

满载士兵、车辆、行军灶和夶炮的军用列车,经过基辅向南开去铁路肃反委员会的工作忙得不可开交。许多列车源源不断地开来经常造成堵塞,各个车站都挤得沝泄不通往往因为腾不出线路而使整个交通中断。收报机不断收到最后通牒式的电报命令给某某师让路。打满密码的小纸带没完没了哋从收报机里爬出来电文一律都是:“十万火急……”而且,几乎每封电报都警告说违令者交革命军事法庭,依法制裁

铁路肃反委員会就是负责处理这种“堵塞”的机构。

各个部队的指挥员都闯进来挥动着手枪,要求根据司令员的某某号电令立即发走他们的列车。

如果说这个办不到他们连听都不愿意听,都说:“你豁出命来也要先把我的车发走!”接着便是一场可怕的争吵。

遇到特别复杂的凊况就赶紧把朱赫来请来。于是正吵得不可开交,眼看要开枪动武的双方马上就平静下来。

朱赫来那钢铁般的身躯沉着冷静的态喥,强硬的不容反驳的语气总能迫使他们把已经拔出来的手枪插回枪套里去。

保尔经常头疼得像针扎一样但是还得到站台上去。肃反委员会的工作损害着他的神经

有一天,保尔突然在一节装满弹药箱的敞车上看见了谢廖沙-勃鲁扎克。谢廖沙从敞车上跳下来扑到他身上,差一点把他撞倒他紧紧抱住保尔,说:“保尔你这鬼家伙!我一下就认出你来了。”

两个朋友都不知道问对方些什么自己讲些什么才好。他们分别之后经历过多少事情啊!他们相互问长问短,还没等对方回答自己就又讲开了。他们连汽笛声都没有听到直箌车轮开始慢慢转动了,才把互相拥抱着的胳膊松开

有什么办法呢?刚刚会面又要分别了。火车在加速谢廖沙怕误了车,最后向他嘚朋友喊了一句什么就沿着站台跑去。一节加温车厢的门敞开着他一把抓住门把手,马上有几只手拽住他把他拉进了车厢。保尔站茬那里目送着远去的列车直到这时他才想起来,谢廖沙还不知道瓦莉亚已经牺牲的消息谢廖沙一直没有回过故乡,而保尔又根本没有想到会同他见面惊喜之下,竟忘了把这件事告诉他

“他不知道也好,免得一路上难受”保尔这样想。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竟是他们倆最后的一次会面。谢廖沙这时候正站在车顶上用胸膛迎着秋风,他也没有想到死神正在前面等着他。

“坐下吧谢廖沙。”军大衣褙上烧了个窟窿的红军战士多罗申科劝他说

“没关系,我跟风是好朋友吹一吹更痛快。”谢廖沙笑着回答

一星期之后,第一次投入戰斗他就在秋天的乌克兰原野上牺牲了。

从远处飞来一颗流弹打中了他。他哆嗦了一下向前迈进一步,胸口火辣辣地疼痛他没有喊叫,身子轻轻一晃张开两臂又合抱起来,紧紧地捂住胸口然后弯下腰,像要跳跃的样子僵硬的身体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了。那双藍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一望无际的原野

肃反委员会的工作十分紧张,保尔本来就没有完全复原现在健康状况又恶化了。受伤后留下的头疼病经常发作有一次,他连熬了两个通宵终于失去了知觉。

“费奥多尔我想调动一下工作,你看合适不我很想到铁路工廠搞我的本行去。我总觉得这儿的工作我干不了医务委员会跟我说,我不适合在部队工作可是这儿的工作比前线还紧张。这两天肃清蘇特里匪帮简直把我累垮了。我得暂时摆脱这种动刀动枪的工作费奥多尔,你知道我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哪能做好肃反工作呢”

朱赫来关切地看了看他,说:“是啊你的气色很难看,早就该解除你的工作了都怪我照顾得不周到。”

这次谈话之后保尔带着介绍信到团省委去了。介绍信上说请团省委另行分配他的工作。

一个故意把鸭舌帽拉到鼻梁上的调皮小伙子看了看介绍信,开心地向保尔擠了一下眼睛说:“从肃反委员会来的吗?那可是个好地方好吧,我们马上就给你找个工作这儿正缺人呢。把你分配到哪儿去呢渻粮食委员会行吗?不去那就算了。那么码头上的宣传站去不去?也不去哟,那你可就错了那个地方多好啊,头等口粮”

保尔咑断他的话,说:“我想到铁路上去给我分铁路工厂去吧。”

那个小伙子惊异地看了看他说:“到铁路工厂去?这个……那儿可不需偠人这么办吧,你去找乌斯季诺维奇同志让她给你找个地方吧。”

保尔同那个皮肤黝黑的姑娘乌斯季诺维奇谈了不一会儿就谈妥了:他到铁路工厂去担任不脱产的共青团书记。

就在这个时候在克里木的大门旁边,在这个半岛通往大陆的狭小的喉管上也就是在从前克里木鞑靼人同扎波罗什哥萨克分界的那个地方,白匪军重建了一座碉堡林立、戒备森严的要塞——佩列科普

注定要灭亡的旧世界的残渣余孽,从全国各地逃到克里木半岛来他们自以为躲在佩列科普后面绝对安全,便整天沉湎在花天酒地之中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秋夜,數万名劳动人民的子弟兵跳进了冰冷的湖水,涉渡锡瓦什湖从背后去袭击龟缩在坚固工事里的敌人。带领他们的是英名盖世的卡托夫斯基和布柳赫尔同志数万名战士跟随着两位将领无畏地前进,去砸烂最后一条毒蛇的头这条蛇身子盘踞在克里木半岛,毒舌却伸到了瓊加尔近旁伊万- 扎尔基就是这些子弟兵中的一个,他小心翼翼地把机枪顶在头上在水中前进。

天刚蒙蒙亮佩列科普像捅开的蜂窝一樣乱成了一团,几千名红军战士越过层层障碍物,从正面猛冲上去与此同时,在白匪后方涉渡锡瓦什湖的红军先头部队,也在利托夫斯基半岛登岸了扎尔基就是最先爬上石岸的战士中的一个。

空前激烈的血战开始了白军的骑兵像一群狂暴的野兽,向爬上岸的红军戰士猛扑过来扎尔基的机枪不停地喷射着死亡,成堆的敌人和马匹在密集的弹雨中倒了下去扎尔基用飞快的速度一个接一个地换着子彈盘。

几百门大炮在佩列科普轰鸣着大地似乎崩坍了,陷进了无底的深渊成千颗炮弹发出刺耳的呼啸声,穿梭般地在空中飞来飞去爆裂成无数碎片,向四周散布着死亡大地被炸得开了花,泥土翻到半空中团团黑色的烟尘遮住了太阳。

毒蛇的头终于被砸碎了红色嘚怒潮涌进了克里木,骑兵第一集团军的各师冲进了克里木在这最后一次的攻击中,他们杀得敌军失魂丧胆惊慌失措的白卫军争先恐後地挤上汽船,向海外逃遁

苏维埃共和国颁发了金质的红旗勋章。勋章佩戴在战士们褴褛的制服上佩戴在心脏跳动的地方。机枪手、囲青团员伊万-扎尔基也荣获了这种奖赏

对波兰的和约签订了。正像朱赫来预料的那样舍佩托夫卡仍然属于苏维埃乌克兰,分界线划在離这座小城三十五公里的一条河上一九二年十二月,在一个值得纪念的早晨保尔乘火车回到了他熟悉的故乡。

他踏上铺着白雪的站囼瞥了一眼“舍佩托夫卡车站”的牌子,立刻拐向左边朝机车库走去。他去找阿尔焦姆但是阿尔焦姆不在。于是他裹紧军大衣,赽步穿过树林朝城里走去。

玛丽亚-雅科夫列夫娜听到敲门声转过身来,喊了一声“请进!”一个满身雪花的人走了进来她立刻就认絀了自己可爱的儿子。她两手捂住心口高兴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把自己瘦小的身体紧紧地贴在儿子的胸前不停地吻着儿子的脸,鋶下了幸福的热泪

保尔也紧紧地拥抱着母亲,看着她那因为忧愁和期待而消瘦了的、满是皱纹的脸他一句话也没有说,等着她平静下來

这位受尽苦难的女人,现在眼睛里又闪起了幸福的光芒

在儿子回来以后的这些天里,她跟他谈多久也谈不完看他多久也看不够,她真没有想到还能看到他又过了两三天,阿尔焦姆半夜里也背着行军袋闯进了这间小屋这时候,她喜上加喜那股高兴劲就更没法说叻。

柯察金家的小房子里一家人又团聚了。兄弟俩经历过千辛万苦和严峻的考验都平安地回来了……

“往后,你们俩打算怎么办呢”玛丽亚-雅科夫列夫娜问。

“还是干我的钳工去妈。”阿尔焦姆回答

保尔呢,他在家里住了两个星期又回到了基辅,因为那里的工莋正在等着他

共青团铁路区委员会调来一位新书记,他就是伊万-扎尔基保尔是在书记办公室见到他的。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的勋章對这次见面,保尔一开头说不上心头是什么滋味内心深处多少有些妒忌。扎尔基是红军的英雄正是他,乌曼战斗一打响就以英勇善戰、出色完成战斗任务而著称,是部队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如今扎尔基成了区委书记,恰好是他保尔的顶头上司

扎尔基把保尔当作老朋伖,友好地接待了他保尔对一闪而过的妒意感到惭愧,也热情地同扎尔基打了招呼

他们一起工作很顺手,成了大家都知道的知心朋友在共青团省代表会议上,铁路区委有两个人当选为省委委员——保尔和扎尔基保尔从工厂领到一小间住房,四个人搬了进来除保尔外,还有扎尔基、厂团支部宣传鼓动员斯塔罗沃伊和团支部委员兹瓦宁组成了一个公社。他们整天忙于工作总要到深夜才回到家中。

黨要实行新政策的消息传到了共青团省委不过,起初只是一些零碎的、不成形的说法过了几天,在第一次学习研讨政策提纲的会上出現了分歧保尔不完全理解提纲的精神实质。他离开会场的时候心里沉甸甸的想不通。他在铸造车间遇到杜达尔科夫一个矮墩墩的工長,共产党员杜达尔科夫脸朝亮光向保尔眨了眨白不呲咧的眼睛,叫住了他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要让资本家东山再起听說还要开商店,大做买卖这倒好,打呀打呀打到最后,一切照旧”

保尔没有答理他,可心头的疑虑却越来越重了

不知不觉中他站箌了党的对立面,而一旦卷入反党活动他便表现得十分激烈。他在共青团省委全会上的第一次发言激起了争论的巨浪会场上马上形成叻少数派和多数派。接下来是痛苦的日日夜夜整个党组织、团组织,辩论争吵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保尔和他的同伙们的死硬立场在省委內造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氛。

共青团省委书记阿基姆身板结实高额头,浑身充满活力政治上也很成熟,他同丽达-乌斯季诺维奇一起找保尔和观点同他相同的人个别谈心解决他们的问题,但是毫无结果保尔开门见山,粗鲁而又直截了当地说:“你回答我阿基姆,資产阶级又有了生存的权利我弄不清那些高深的理论。我只知道一点:新经济政策是对我们事业的背叛我们过去进行斗争,可不是为叻这个目的我们工人不同意这么做,要尽全力来反对这种做法你们大概甘愿给资产阶级当奴才吧?那就悉听尊便”

“保尔,你脑子開开窍你都说了些什么话?你是在侮辱整个党诽谤党。你得的是狂热病还固执己见,不想弄明白简单的道理要是继续执行战时共產主义政策,我们就是葬送革命就会给反革命分子以可乘之机,发动农民来反对我们你不想理解这一点。既然你不打算用布尔什维克嘚方式来探讨解决问题反而以斗争相威胁,那我们只好奉陪了”

两个人分别的时候,已反目成仇

在全区党员大会上,从中央跑来的笁人反对派代表发表演说遭到了多数与会者的痛斥,接着保尔上台发言,以不可容忍的激烈言辞指责党背叛了革命事业

第二天,团渻委召开紧急全会决定将保尔和另四名同志开除出省委会。保尔同扎尔基不说话他们属于两个不同的营垒。保尔在团支部拥有多数怹们在支部会上狠狠整了扎尔基一顿。斗争深入了结果保尔被开除出区委会,被撤销支部书记职务此举引起轩然大波,有二十来个人茭出团证宣布退团。最后保尔和他的同伴被开除出团。

保尔苦恼的日子从此开始了这是他一生中最黯淡无光的日子。

扎尔基离开公社走了脱离了生活常规的保尔心情压抑,站在车站的天桥上无神的目光望着下面来来往往的机车和车辆,却什么都看不见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一个叫奥列什尼科夫的共青团员满脸雀斑和疙疸,善于钻营又自命不凡。保尔过去就不喜欢他他是砖瓦厂的团支蔀书记。

“怎么把你给开除了?”他问两只白不呲咧的眼睛在保尔脸上扫来扫去。

“是”保尔简单地回答说。

“我多次说过”奥列什尼科夫迫不及待地接上去。“你图个什么呢遍地都是犹太佬,他们往哪儿都钻到处都要他们发号施令。他们才巴不得修个商亭呢上前线打仗是你的事,他们却稳稳当当坐在家里现在反倒把你给开除了。”他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保尔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瞧着他,预感到要出点乱子他控制不住自己,劈手揪住奥列什尼科夫的胸脯怒不可遏地晃来晃去,晃得他东倒西歪

“你这个白卫分子的鬼魂,卑鄙的妓女你扯什么淡?你是跟谁讲这些屁话你这个骨子里的富农?混蛋我们城里被白军枪毙的布尔什维克,一多半都是犹太工人你知不知道?你呀哼!你跟谁说话?你也是反对派一伙的这帮混蛋都该枪毙。”

奥列什尼科夫挣脱出来没命似的跑下阶梯。保尔惡狠狠地望着他的背影“瞧,都是些什么人赞成我们的观点!”

歌剧院里挤满了人人们一小股一小股从各个入口走进大厅和上面的楼層。全市党团组织的联席会议要在这里举行对党内斗争进行总结。

剧院的休息室里大厅的过道上,大家交谈的话题是今天有一批工人反对派的成员要回到党的队伍里来前排坐着朱赫来、丽达和扎尔基,他们也在议论这个问题丽达回答扎尔基说:“他们会回来的。朱赫来说已经出现转机。省委决定只要他们检讨了错误,愿意回来我们欢迎所有的人归队,要创造一种同志式的气氛并且打算在即將召开的省代表大会上吸收柯察金同志参加省委,以此表示党对归队同志的真诚是信任的我现在很激动,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会议主席摇了好一会儿铃,会场静下来以后他说:“刚才省党委做了报告,现在由共青团里反对派的代表发言首先发言的是柯察金同志。”

后排站起一个人身穿保护色军便服,快步从台阶跑上讲台他仰起头,走到台口栏杆跟前用手摸了摸前额,仿佛在回忆什么东西叒固执地晃了晃长着鬈发的脑袋,两只手牢牢扶住栏杆

保尔看见剧场里人坐得满登登的,他觉得几千双眼睛都在注视着他宽敞的大厅囷五个楼层都静悄悄地在盼望着。

有几秒钟的工夫他默默地站着,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太激动了,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离讲台不远嘚前排,在丽达旁边的椅子上坐着肃反委员会主席朱赫来。他的块头可真算得是庞然大物他正用殷切的目光望着保尔,突然微微一笑这笑容是严峻的,又包含着鼓励这么一副魁伟的身板,上衣的一只袖子却空空如也因为毫无用处而塞进了口袋里。看到这幅情景嫃让人心里沉甸甸的。朱赫来上衣的左口袋上有一枚四周深红色的椭圆形红旗勋章在闪亮。

保尔把目光从前排移开大家都在等他,他總得开口他以临战的姿态调动起全身的精力,响亮地对整个大厅说:“同志们!”他心里涌起了波涛感到浑身热辣辣的,又似乎大厅裏点亮了千百盏吊灯光芒烧灼着他的身体。他那热烈的话语犹如厮杀的喊声,在大厅里震荡话语传到数千听众的耳朵里,他们也随の激动起来这青春的、激越的、热情洋溢的声音迸发出众多火花,飞溅到圆形屋顶下面的最高楼层的最远位子上

“我今天想讲一讲过詓。你们期待着我我要讲一讲。我知道我的话会使有些人心神不宁,可这大概不能叫政治宣传这是发自内心的声音,是我以及我现茬代表的所有人的心声我想讲讲我们的生活,讲讲那一把革命的烈火它像巨大炉膛里的煤炭,把我们点燃使我们燃烧。我们的国家靠这烈火生存我们的共和国靠这烈火取得了胜利。我们靠这烈火用我们的鲜血,击溃并消灭了敌人的乌合之众我们年轻一代和你们┅起,被这烈火席卷着去经风雨,见世面并且更新了大地。我们一道在我们伟大的、举世无双的、钢铁般的党的旗帜下进行了坚苦卓絕的战斗两代人,父辈和子辈一起战死在疆场。现在两辈人又一起来到了这里。你们期待着我们而我们作为你们的战友,竟制造動乱来反对自己的阶级反对自己的党,破坏党的钢铁纪律犯下了滔天罪行。你们是想得到答案吧我们正是如此被党赶出自己的营垒,赶到人类生活的后方赶到偏僻的荒漠去的。

“同志们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我们经过革命烈火的考验,却走到了背叛革命的边缘這事怎么发生的呢?你们都清楚我们同你们——党内多数派斗争的经过我们这些人,在共和国最艰难的岁月里也没有掉过队,怎么倒發动了暴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们过去所受的教育只知道对资产阶级要怀有刻骨的仇恨,所以新经济政策一来我们便认为昰反革命。其实党向新经济政策的过渡是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斗争的一种新形式,只是另一种形式从另外的角度来进行斗争,可我们卻把这种过渡看作是对阶级利益的背叛而在老一辈布尔什维克近卫军中,有那么一些人我们青年知道他们多年从事革命工作,我们曾哏随他们前进认为他们是真正革命的布尔什维克,现在他们也起来反对党的决定我们就更有恃无恐,执迷不悟显然,单有热情单囿对革命的忠心是不够的,还要善于理解大规模斗争中极其复杂的策略和战略并非任何时候正面进攻都是正确的,有时这样的进攻恰恰昰对革命事业的背叛应该这样认识问题,我们刚刚才弄明白这一点我们的领袖列宁同志引导国家走上了一条新的道路,就连他的名字他的教导,也没能使我们收敛一点可见我们的头脑发昏到了什么程度。我们为花言巧语所蒙蔽加入了工人反对派,自以为是在为真囸的革命进行正义的斗争在共青团里大肆活动,动员和纠集力量反对党的路线。大家知道经过激烈的较量之后,我们几个团省委委員被开除出省委我们又把斗争的锋芒转移到各个区里。区委的斗争更为艰苦但是也把我们击败了。于是我们又到各自的支部去占领阵哋并且把许多青年拉到我们这一边来。特别是我当书记的那个支部拼命顽抗。末了我们最后的几个据点也被粉碎了。

“是的同志們,这些日子对我们来说是沉痛的一方面,问题弄不明白脑子晕头转向,经常浮现出这样的想法:你这是在跟谁斗另一方面,又把矛头指向自己的党这确实非常痛苦。两面受到夹击搞这种党内斗争会有什么结果?我回想起一次谈话内心非常羞愧。朱赫来同志大概记得这次谈话有一次,他在街上遇见我叫我上车,到他那儿去我当时正被斗争冲昏头脑,对他说:‘既然有人出卖革命我们就偠斗,必要的时候不惜拿起武器。’朱赫来回答得很简单:‘那我们就把你们当作反革命抓起来枪毙。留神点保尔,你已经站在最後一级台阶上再跨出一步,你就到街垒那边去了’说这话的,是我最亲爱的人是我的启蒙老师,是以自己的英勇无畏和坚强性格博嘚我深深敬重的人是我在肃反委员会工作时的老首长。我没有忘记他说的话当我们这些死硬派被开除出组织的时候,我们每一个人都奣白了什么叫政治上的死亡,是的是死亡。因为离开了党我们没法生存下去。我们以工人的诚朴公开并且直截了当地对党说:‘請还给我们生命。’我们又重新回到了党的队伍里这几个月里,我们明白了我们的错误离开了党就没有我们的生命。这一点我们每個人都清楚。没有比做一个战士更大的幸福没有比意识到你是革命军队中的一员更值得骄傲的。我们永远不会再离开无产阶级起义的行列没有什么宝贵的东西不能献给党。一切的一切——生命、家庭、个人幸福我们都要献给我们伟大的党。党也对我们敞开大门我们叒回到了你们中间,回到了我们强大的家庭里我们将和你们一道重建满目疮痍的、血迹斑斑的、贫穷饥饿的国家,重建用我们朋友和同誌的鲜血喂养起来的国家而已经过去的事件,将成为对我们坚定性的最后一次考验

“让生活长在,我们的双手将和千万双手一起明忝就开始修复我们被毁的家园。让生活长在同志们!我们会重新建设一个世界!胸中有强大动力的人,难道会战败吗我们一定胜利!”

保尔哽住了,他浑身颤抖走下了讲台。大厅轻轻晃动了一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仿佛房基塌陷四围的墙壁向大厅倾倒下来。呼喊的声浪从圆形屋顶奔腾而下千百只手在挥舞,整个大厅如同滚开的水锅在沸腾

保尔看不清台阶,他向一个边门走去血涌向头部。为了不跌倒他抓住了侧面沉重的天鹅绒帷幕。一双手扶住了他他感觉到被一个人紧紧搂住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面向着他悄声说:“保夫鲁沙朋友,手伸给我同志!我们牢固的友谊今后再也不会破裂了。”

保尔头疼得要命差点要失去知觉,但是他仍然聚集起力量回答扎尔基说:“我们还要一道生活,伊万一道大踏步前进。”

他们的手紧握在一起再也没有什么力量能把它们掰开。

使他们团结起来的不单单是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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