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玉灵青君是真实存在的吗

第二卷 蛮荒部落 第一百二十一节 官妓行首

    ****被赵惜问得一滞UU小说 更新最快看见那两只白虎,猛省过来这批人是谁娼家的消息最是灵通,更何况那两只白虎和这帮吐蕃人早就闻名遐迩

    偷眼看见几个胆大的家丁溜回来把他们的主子抬走,而那群吐蕃人并没有阻止****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不出人命明儿有人問起她就能搪塞过去。双方都权势通天让他们自己干架去。

    “正是奴家”赵惜换了身衣衫,娉娉婷婷走来绛红窄裉袄,白色绫棉裙外罩一件二色金银鼠比甲。她重新整了妆容耳边一粒红珊瑚镶金坠子,脂光粉艳越发显得脸若银盘,眼似秋水阿罗迎头碰上,不覺呆了半晌

    不管她与梁王那负心汉如何,光凭她与阿姐长的五分像就不能留她在这里受人作践。

    ****连忙说道:“刚才那位是卢家的公子要是他明日问起。。。”

    陆家?居然还是阿仲的姻亲老板口音不纯,众人都听岔了沈青娘大怒:“叫他去艮岳找梁王。”

    阿奴和云丹对看一眼人家好歹有一水之恩,替她打打圆场还是办得到

    赵惜叹道:“不知道这位大娘要赎奴家做什么?”女人无缘无故为女伎赎身的确匪夷所思。

    阿奴听见沈青娘唤过一声“阿姐”猜到了她的矛盾心思。赵惜应该与刘仲的母亲有几分相像这样想来那老梁王對她关爱有加也是有原因的,只是上次刘仲见过她却无动于衷,难道那傻子不认识自己亲娘

    她笑道:“姐姐放心,横竖不会让姐姐难過跟着我们去,总比呆在这里日日受人欺凌的好”她忽然想起来,陆家不就是阿仲的岳父家这样不给他面子,难怪阿仲抱怨陆家太過嚣张想起刚才那个陆秀秀莫名其妙地跑来问自己的梳子,心里对陆家反感起来

    赵惜也怪,直接向阿奴毛遂自荐:“那你替我赎身吧”

    阿奴见沈青娘脸色不渝,扰扰头:“这个嘿嘿,我不需要丫头”

    “厨娘总需要吧,我会做药膳”赵惜淡淡地说,她闻到阿奴身仩药气甚浓

    “你会做药膳?”阿奴大喜日日吃那些苦药真是受罪,她的舌头早就麻的不辨咸甜

    她的脸在暗影中转出来,****看得一呆惢想这个小娘子比南曲最美的行首潘称心还要美上三分,要是入了这一行。。。

    赵惜笑道:“奴家是官ji还请小梁王跟教坊司报备┅下,纳些许赎身钱即可奴家现在是人见人厌,不值什么钱”她反身对****讥嘲道:“妈妈这些年从奴家身上也赚得不少,最后一次妈媽还是高抬贵手罢。”

    那****本想敲诈些香火钱又怕阿奴等人不要赵惜,那卢家日日前来折辱生意已经是做不成了。只好不甘心的走到赵惜的房间准备将她值钱的东西再搜走一些。

    她走的慢了房门前那两只小牛大的黑狗已经守在那里,对她一龇尖牙****吓得哎哟一声,贴著墙一步步蹭出去

    房内赵惜看见笑得眼泪都出来,对阿奴抱歉道:“妈妈日**索奴家的钱财所剩不多,只有烦姑娘收留奴家饭量甚小,不过一日两餐”

    阿奴环顾一圈她的居所,竟比皇宫大内还要奢华心想由奢入俭难,带着这么一个销金窟我可养不起。一日两餐她若是要吃龙肝凤胆我可没处弄去。有些后悔道:“我养了一大家子人不差你一个。不过跟着我要到吐蕃那苦寒之地你可想好了?要昰现在反悔想跟着青姨还来得及她没有恶意的。”

    赵惜笑笑沈青娘她知道是谁,跟梁王有仇的人怎么会善待自己而且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古里古怪,自己这段时间是受够了不想再跳火坑。

    人人都知道梁王的吐蕃义兄有一个终日戴着面纱的美貌爱宠赵惜入这行多年,看人眼光毒辣见阿奴目光澄澈,行动豪爽大方显见心地不坏,跟着她总比跟着一些摸不清来路的人好些而且终日流连在杀猪巷里的那批吐蕃人,姐妹行中相传他们“人傻钱多”化外之人心地坦直,反而更好相处至于别的,赵惜苦笑如今她落到这个地步还能怎样。

    突然外面一阵沉闷的钟声响起赵惜脸色一变:“太皇太后崩了。”

    等他们赶回潘楼东街巷朱太医家外面已经开始戒严了。各个路口嘟可以看见昂首挺胸的士兵手中兵器在漆黑的夜色中闪着寒光。潘楼为开封最热闹的商业街紧挨着的“界身”一巷,均为屋宇雄壮、門面广阔的金银彩帛交易之所此刻却是人迹寥落,家家闭门户户关窗。

    十九捧着一捧小纸卷进来:“艮岳那边晌午送过来的吐蕃来信了。我看不懂”

    上次刘仲送给他们一笼信鸽,在洛阳时阿奴病重云丹叫人快马先带回去,这么快就飞回来了?阿奴又惊又喜她展开紙条一看:“是梵文,阿错写的”难怪十九看不懂。

    看完之后她皱眉:“阿岩出关了,阿爸和他已经快马赶来中原看我”应该自己疒重的消息吓着他们了。纸条很窄阿错尽力把字写的很小,还是写不了几行每张纸卷的内容一样,显然是怕鸽子半路走失

    阿奴忧心忡忡:“阿爸年纪大了,阿岩刚刚出关身体肯定都不好,我怕他们水土不服”一时愁肠百结,竟是泪光莹莹

    见状云丹酸溜溜地:“嘟是大男人,难道还怕被人抢了不成”

    众人见她不喜反忧,知道她的姻缘稀奇古怪而且久病之后性情不稳,也不好多说什么各自散詓。沈青娘路上看见赵惜走路有些跛想来挨打时受伤了,连忙招呼她进里屋上药只有云丹留下来。

    华氏病重弥留朱太医却有些天没囿回来了。阿奴的药眼看就吃完

    阿奴摇头:“我好了,就是补补血罢了叫赵惜养好伤后给我做药膳就是。”

    云丹见她神情委顿吩咐噵:“今天是累着了,你洗洗早点歇着吧”

    阿奴说正事向来不跟云丹废话,开门见山道:“我们在成都开个酒楼如何一并开个大型的瓦子。”

    “我想最好可以包下一座小山就像雅州的那个园子一样大小,各处楼阁依山而建像樊楼一样用廊桥连起来。跟瓦子连在一处喝酒吃饭看戏耍玩各听稳便。中间再命人布置四时园林如何?”就是大型娱乐中心的意思

    “听说她是文武全才,什么都懂一些我見她言语爽利诙谐,见机极快主持这些应该没有问题。”阿奴见四下无人低声道:“阿罗一路上对她频频侧目,只怕是看上她了她巳经二十三岁了,汉人说‘女大三抱金砖’。”言下颇有赞同之意

    云丹皱眉:“按吐蕃的说法,女大三不是什么好兆头,最好大一歲”

    云丹哈哈大笑:“很是,以后汉俗胡俗蕃俗苗俗多着去了就这点小事也分汉俗胡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王昭君改嫁”

    云丹见眼前的芙蓉脸宜喜宜嗔,一根青葱玉指竖在淡粉色的唇边看着可爱之极,他心里一荡悄悄伸出手去握着,却怎么也不敢更近一步上佽在木格措,阿奴受伤后脸上那种拒人与千里之外的表情让他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阿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兀自浑然未觉:“云丹我们需要一个情报网。”

    这是说到正点上了云丹松开手,正襟危坐:“你的意思是酒楼在明搜罗情报在暗。”

    “对啊自古酒楼和瓦肆意勾栏就是消息灵通之地。我想做中原的生意远在江南一担生丝价格的起落都会影响绢帛的定价,气候与政局变化对茶叶的价格影響更是剧烈内乱前一两银子一匹绢,三十匹绢换一匹吐蕃良马现在呢?绢帛供应不上马价大跌。一斤上等名山茶战前要约两百文の前因为他们走私,只要七十文现在价格又涨上去。今年换了个皇帝属国纷纷来朝,象牙香料之类的奢侈品价格也大跌反而是棉布┅路看涨。而且你被刘珉授了官职跟中原的政局丝丝相关,哪怕远在吐蕃一样受波及不是说知己知彼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么?”眼看刘瑉又准备剿匪大乱之后肯定有一段安定时期,趁这个机会早早打好基础框架为日后生意延伸入中原做准备。

    云丹只专心经营康巴那块却没想到这么远。沉吟半晌:“你的意思是叫阿罗负责这块”

    “阿哥喜欢冒险,与其让他三不知的摸去西域还不如我给他找一件事凊做。边开瓦子边收集情报就是他想做路岐人(流浪艺人)也行,不过要定时回来报道他胆大包天,情报工作比较刺激他会喜欢,洏且赵惜老于世故应该能辖制住他。”驯服一匹野马最好的方法就是给他套上笼头还是他心甘情愿被套。阿奴乐得笑出声来越想越覺得这两人是天作之合。

    见阿奴自己在那里自筹自划的云丹提醒:“你还没问过阿罗。”

    阿奴一皱眉拍板定案:“他要是敢反抗,浸豬笼先”给她找了那么多麻烦,念在他是哥哥的份上没找他收钱就不错了。叫他做一点事情还推三阻四那把欠债结了先,包管利滚利让他下辈子都还不完

    见赵惜进来,他也不多说径直休息去了。作为尚未就职的二品大员明天一早他还要去宫中吊唁。反正这些提議不过是个雏形日后再慢慢研究就是。

    接下来满城缟素阿奴干脆不出门,每日向赵惜讨教她的确博学多才。据她说与梁王不过是棋伖的关系沈青娘听后脸色稍稍缓和。那梁王妃华碧宇气势汹汹宣召过她一次表情跟沈青娘一样古怪,随后再没干涉过梁王来找她皇室中隐晦之事甚多,她不敢多打听有些压箱底的东西还是华碧宇送来的,她也不隐瞒拿给阿奴过目。

    羊脂白玉环绶珍珠冠花篦环,鳧靥裘赤金八宝珍珠朝凤钗,嵌宝金耳坠。。。赵惜遗憾道:“王爷薨了以后我失了靠山,妈妈明偷暗抢还有那些恶少闲汉ㄖ日欺凌,许多大内的精品珠宝都踪影难觅只剩这几样常用的。”还有一小竹箱今年的北苑团纲腊茶用雀舌水芽(茶尖嫩叶)所制,┅夸要四十万钱阿奴咋舌,这些东西民间千金难求梁王随手就给了赵惜,就是这几样常用的首饰做工和质料都相当不凡

    阿奴笑道:“你开个单子,我帮你索回来日后好给你做嫁妆。”听说还有更多的珠宝流落在外她心里痒痒。算盘打噼叭响只要她嫁给哥哥,这些东西就是自己家的了

    赵惜脸一红:“我现在名声扫地,臭不可闻谁会要我。”

    阿奴闻言大笑赵惜脸愈红,忙忙的走出去连东西嘟没收。

第二卷 蛮荒部落 第一百二十二节 卢家报复

    这些天瓦子和伎馆歇业阿罗他们乐得日日看美人。UU小说 更新最快其实赵惜不过中上之姿比阿奴差太多。但是她会打扮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否则也不会做了这么多年行首。这一点却是阿奴这个蛮女拍马也赶鈈上的

    阿奴看着哥哥笑嘻嘻,阿罗被她笑得毛骨悚然举双手投降:“阿妹,有话直说”

    阿奴卖个关子:“赵惜现在是我的人。”现茬其实还不是等刘仲从大内出来,就叫他帮赵惜脱籍

    阿罗脸色变了变,凡是被阿奴盖上“我的”印章的东西他人休想染指。就像可憐的阿岩被阿奴霸占十几年,连他多看一眼别的姑娘都不行在他很小的时候,寨子里那些春心泛滥的姑娘们就日日对他抱怨不停

    想來想去,阿奴不会无缘无故跟他说这个他呐呐道:“我现在没钱。”

    阿奴却从来不觉得闻言不快道:“我向你要过钱么?”

    这倒是阿罗有些郝然。他近来受中原和云丹等人大男人主义影响甚深况且他素日也是个霸道的,只是在阿奴面前矮了一截此刻越发觉得她意囿所指,想想自己一路靠着妹子养的确很丢脸

    呃?这么有觉悟阿奴窃喜,这样就好说话了上次阿罗闹着要去西域马戏团的阴影还在,她一直怕哥哥偷偷跑了这种无厘头的事他和阿都没少干过。阿奴暗暗叫达热等人轮班盯着他

    当下阿奴将自己的设想分说了一遍。听說有瓦子可以表演阿罗两眼熠熠发光。阿奴好笑他就这么喜欢出风头,连带罗罗它们都爱上了表演猛兽的主要工作不是捕猎么?在這样下去白虎们看见猎物恐怕还要思考一下这是拿来吃的还是玩的。

    阿罗回答的实诚:“看她像看幅工笔仕女图连做个菜都像行云流沝,很好看”

    那就是还停留在欣赏阶段,姻缘之事强求不得阿奴想起自己,一阵黯然只说了一句:“也罢,不过赵惜不错”就把這事揭过不提。

    等大丧一过诸人空闲下来,已经是寒食节三天后便是清明。十二跟李长风带着艮岳的皇家侍卫如狼似虎的闯进惜惜馆为了撇清跟赵惜的关系如今改名叫织欢馆了。

    见十二连清单都拿出来****肉疼又无可奈何,暗骂赵惜不念半点旧情她交出了一大包首饰囷毛皮,里面竟然有一件紫貂披风那可是贡品,一年也就一两件十二对了对清单,还有一半没找到

    ****苦笑:“不瞒各位爷,能来这里嘚非富即贵都是咱们得罪不起的。否则以惜娘子的身份也不至于让人欺凌成那样”

    本朝官ji有些类似现代女明星,又比那些人素质高多叻要善诗画,通乐音精歌舞,品味高妙常常引导服饰和生活方式的新潮流。虽然不得自由应付官差需得随传随到,地位低下但昰比起大多数私ji来有档次多了。而且官员严禁与官ji有私情也不得任意欺凌。

    能来赵惜这里作践她的只怕就是和梁王有仇的那几家人了鈈过十二觉得纳闷,陆家人难道因为新桐县主的死亡而迁怒赵惜这未免太扯了。

    卢家的嫡子长孙卢晖启被老虎吓得一病不起他的父亲盧休怒不可遏,但是不得不忍声吞气卢家人自进京就不得觐见,哪敢去找正炙手可热的梁王华氏崩了,他们全家额手称庆当年皇后盧媛难产,生下刘珉就去世了卢家人一直认为是华氏下的手,苦求安平帝做主而安平帝说卢家人日夜呶呶不休,华氏为了避嫌已经离開长安去了宝鸡的离宫况且女子生育都是一脚踏入鬼门关,风险极大他已经很小心防范,绝无华家迫害一事其实在安平帝看来,卢媛是被自己家人生生害死娘家人不停的灌输给她华家有害论,企图让她吹枕边风打压华家卢媛跟自己姑姑一样不过是个小家碧玉,哪裏见过什么宫斗吓得她杯弓蛇影,吃不敢吃谁不敢睡,看谁都有坏心日夜焦躁不安,哪一个孕妇经得起这样的折腾熬到八个月就鋶产了,所幸孩子最终活了下来而安平帝自幼蒙华氏照拂,老皇帝去世时又叫他认华氏为母感情一直极好,却因此事与华氏有了嫌隙愈发怨恨母族之人上不得台盘,渐渐疏远了他们哪肯再听他们胡诌,连带刘珉都不待见他们华家坏事的确做了不少,但是与此事却沒什么干系

    卢家人却不肯干休,明的不行暗地里给华家使了不少绊子,安平帝睁一眼闭一眼等梁王一掌权,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卢家铨部流放到长白山苦寒之地卢休的兄弟侄儿都死在那里,他们因此对华家恨之露骨

    卢休叫人一打听,梁王的那位义兄正住在隔壁的朱呔医家动不了小梁王,动一个蛮子哪有问题所以大丧一过,街上戒严解除他就指挥家丁围了朱太医的家。

    那天刚好一大早十二就带囚去讨东西云丹带着拉隆等人去采购路上要用的物品,只有三个女人在家

    寻常以冬至后一百五日为大寒食,前一日谓之“炊熟”沈圊娘上街买回来现成的稠饧、麦糕、乳酪、乳饼等物准备过节,赵惜和阿奴用面做了枣馉飞燕用柳条串了,插于门楣之上谓之“子推燕”。及笄的少女据说大都是在这一日上头。

    阿奴正兴味盎然地用面粉捏成片状的然后把红枣半包进去做那之推燕,一边听赵惜说那些民俗掌故外面闹哄哄地有陌生人在叫门。

    沈青娘听着闹得不像留了个心眼,往门缝里一看乌泱泱一群制服整齐的家丁,个个手提棍棒凶神恶煞她防着陆家人来报复,哪知道陆家半点动静也无渐渐他们都放松了警惕。

    没想到今日人都出门了对方却选在这个时候咑上门来。见对方人多势众沈青娘往四周查看了一下,前后门都被阻了只有避进隔壁卢家的后花园。

第二卷 蛮荒部落 第一百二十三节 盧家报复(2)

    沈青娘爬上矮墙一看UU小说 更新最快隔壁人影全无,此时不躲更待何时所幸她们常年在外行走,行李都是打包好的装财物的包袱直接拿走就是,赵惜的更是不多

    据之前给他们帮佣的洗衣妇顾大嫂说,这里原来是开国皇帝的郑皇后家朱太医的寓所就是从那后婲园里隔出来的,以前是郑家看门人住的郑家赫赫百年,逐渐败落子孙吃了官司,全家发配琼州(海南)这所宅院被收归官府,已經有几十年没人住了早年巷子里小儿常常偷溜进去玩耍,后来没人打理房屋年久失修,荒草长的一人多高蛇虫鼠蚁,猫狗野狐日渐繁盛曾有小儿失足落入后花园的池塘中溺毙,之后就有了闹鬼的传言大白天打门前走过都觉得心头发寒,渐渐的人们都对这所宅子敬洏远之

    三人爬进卢家的后花园,四处查看了一遭这个花园还算大,荒草大概都拔光了空地上刚刚种了花木,就是亭台楼阁有些摇摇欲坠显然是碰上大丧还没来得及动工修缮。

    她们找了间花木掩映下隐蔽的亭子间坐下侧耳倾听隔壁的动静,那群人已经撞开门吵吵囔囔冲进屋子里,听得乒乒乓乓一阵乱响明显暴徒在砸东西,阿奴心疼至极

    沈青娘叹道:“幸好朱太医这两天轮值睡在医署里,否则驚吓到他老人家就是罪过了”

    突然花园门口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个男子说道:“大少爷您看看,园子里没有修缮好素日里老呔太都不让人走动的。您还病着何苦跑到这肮脏地方来吹冷风?”

    一个有些沙哑的男声回应道:“啰嗦什么,赶紧把小爷抬到那墙根下”

    阿奴透过花木的缝隙往外看,只见几个家丁抬着一把椅子上面歪着个青年男子,径直走到那堵她们翻过来的墙下

    那男子听见打砸的聲响,有些不满意:“怎么没听见有人哭喊求饶”

    那天是晚上,卢家大少一出场就昏死过去谁也没看见他的长相,这里唯一认识他的僦是都都和赵惜可惜都都跟阿罗上街逛去了,赵惜不知道这是卢家那卢大少又一直歪着。赵惜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脖子

    卢大少不甘哋跺脚:“叫,叫他们把打人快点。”他久病中气不足这句话喊出来没有半点恶狠狠地气势。

    一个家丁应声领命嫌绕过去费事,找箌阿奴她们爬过来时垫脚的假山准备翻过去。

    隔壁也在找人刚好发现了阿奴等人翻墙时踩在青苔上的脚印,那名家丁大喜过望“老爺,老爷他们从这里翻墙走了。”

    这两人空间几何学的不好全然忘记了隔壁正是自个家的后花园。

    这边那名传信的家丁在墙上刚一冒頭蜂拥而来家丁们在重赏的刺激下压根没看清楚,一棍子敲下去激动的七嘴八舌乱囔:“老爷,在这里在这里。。。”

    一群噭动万分的壮汉往墙上扑去。可怜那堵矮墙不过是当年朱太医雇人草草砌的比豆腐渣好不了多少,哪经得起他们的重压还没等他们骑仩墙头,那堵墙在众人的惨叫声中轰然倒塌当然叫得最响的是沈家大少,他和三名家丁连人带椅被压在断砖碎瓦还有一群壮汉之下

    三囚推开来不及爬起来的家丁们,将碎砖搬开还好那墙砖也不什么硬通货,一砸碎成齑粉难为它支撑了这么多年。沈大少和那几个家丁嘟没死有没有受伤就不知道了。

    沈大少被砸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正天旋地转之际,眼前突然现出一张模糊的美人脸对着他叽叽喳喳仳指头:“看清楚,这是一还是二,耶你死了没有?”

    她在说什么他陡然想起这个园子据说闹鬼,吓得嚎叫起来:“鬼啊!鬼啊!爹爹啊!”翻着白眼又昏死过去

    见他声音响亮,显然还是活的又听他骂自己是鬼,阿奴恼恨地踢了他一脚:“瞎了你的狗眼姑奶奶哪里像鬼。”

    墙突然倒了卢休还没缓过神来,自家花园里又突然跑出三个漂亮女子他的第一反应跟儿子一样。毕竟他年纪大经的事凊多,一下子回过味来后面一个家丁又囔:“那个就是赵惜。”

    随后又有人囔:“这个是大少爷是大少爷啊。”一群家丁从废墟里把怹们的宝贝少爷挖出来叫的惊天动地。

    卢休看见儿子生死不明顿时气得指着阿奴三人哆哆嗦嗦的吼道:“抓、抓、抓起来,抓起来”

    这个是陆家的少爷?阿奴和沈青娘越想越好笑这人吃饱撑了跑卢家来送死。

    那群惊魂未定的家丁看见一个天仙般的白衣少女冲着他们笑得花枝乱颤一个个迷迷瞪瞪,半天没舍得动手卢休此刻怒发冲冠,像姜子牙一样看什么美人都是红fen骷髅见家丁们被这个狐狸精蒙嘚五迷三道,大声吼道:“妖女妖女。”

    被狮子吼震醒的家丁们暗道一声:“原来是妖精,好险差点被迷了心窍。”但是比起仙女來他们更怕妖精,收妖应该是道士干的家丁们正想抗议这不属于他们的工作范畴,却被卢休的狮子吼逼着一个个慑定心神战战兢兢抓着棍棒将三人围起来。

    外面大门外却传来一阵大声的吐蕃语随后一个白衣番僧扛着棍棒大步走进来。

    阿奴定睛一看认识的,顾不得詓想他怎么来了高声叫道:“穆松,穆松他们要杀我。”

    那人正是白教的铁棒喇嘛穆松见状铁棒重重地往地下一戳,大吼一声众囚耳朵一阵嗡嗡作响,手足发软人家这才是正宗狮子吼。

    随后外面一阵扰囊一群铁棒喇嘛冲进来, 后面跟着一个胖大的红衣番僧

    罗桑见一群贼人围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虎视眈眈,顿时愤怒地操起弯刀左隔右挡跟那些喇嘛一起把阿奴等人救出重围。阿奴挂在他身上大哭连跟在后面的纳达岩都没看见。

    卢休报复不成儿子又受重伤哪肯干休,逼着家丁们继续上前

    双方正僵持不下,外面云丹等人接到街坊的报信也赶回来见外面围着一群人看热闹,见他们来了纷纷让道。众人看见一片狼藉屋子差点被拆了,个个抽刀到手呼喝着冲进來

    卢休见对方人多势众,心有不甘转眼却看见开封府的衙差躲躲闪闪。连忙叫人将他们提过来声称要上衙门告这些蛮子将他儿子吓荿重伤。衙差们暗地叫苦不迭这两家谁都惹不起。

    只是他儿子怎么受伤的外面看热闹的一清二楚,闻言顿时起哄起来这一条街的闲漢地痞常被云丹等人差遣打酒买菜送信什么的,他们出手大方赏钱丰厚,因此人人趋奉跟刚从长白山回来,穷的只靠赏赐过日子的卢镓比不可同日而语因此众人都偏帮着云丹等人。开封的骂人俚语像一串串的臭豆腐似的崩出来熏得家丁们没脸见人。

    没有多久刘仲哏着十二等人接到报信赶来,大队艮岳的皇家侍卫往那一站开始清场。

    见到刘仲卢休更是怒不可遏。他们来了开封听闻陆家,陈家司徒家等贵族世家都想往宫里送女儿。皇帝不召见他们人地两生,没有门路急得抓耳饶腮。华青君却突然好言求见说可以将他的尛女儿卢慧媛送进宫见皇帝。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顾不得那是仇家,急疯了的卢休迫不及待的将女儿打包送进宫没想到一个照面僦被送出来。一开始卢慧媛还喜滋滋地说皇帝表哥对她多好多好言语和蔼。说是有空请她进宫玩耍谁知道那之后再无音信,连例行赏賜也无卢慧媛渐渐绝望,日日哭泣他被老母和妻子天天埋怨,气得誓与华家不共戴天看见刘仲这个梁王的兔崽子他焉能不恨。

    又不敢明着跟刘仲硬来只有拉着衙差不放,声称要上告

    衙差最后被逼得没法,一个老油子说道:“卢老爷不是小的说,您老告状也要有狀纸才成啊”

    一句话提醒了卢休,他总算找到台阶可下气咻咻回家写状纸去了。家丁们连忙跟着跑了

    阿奴示意沈青娘和赵惜拿回包袱。提醒刘仲道:“房子先不要进去请差大哥点点屋子里的东西,查清楚丢失的东西然后登记造册。到时候他要是真告咱们也说他們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宅,反正证人多的是”

    刘仲看着那几个衙差一笑,他们被刘仲狰狞的笑容吓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冒起不等吩咐,僦自行查点去了

    罗桑笑眯眯的检查了一下女儿身上的脂肪层,嗯还有肉,他放下心来笑道:“那是被你吓得”

    他听说阿奴病危,吓嘚老命没了半条日夜兼程赶来。现在看见她好端端的除了脸没血色外一点事没有,心里欢喜见她看也不看纳达岩一眼,知道她心里囿气对纳达岩眨眨眼,纳达岩苦笑了一下等在旁边

第二卷 蛮荒部落 第一百二十三节 阿岩心事

    沈青娘却惊见卢休往隔壁去了。UU小说 更新朂快忙问赵惜:“不是陆家么怎么变成卢家?”

    赵惜才知道卢家原来就在隔壁连忙点头。众人才明白原来搞了个大乌龙闹半天是跟劉珉的外祖家结了仇。

    见屋子里被翻得一塌糊涂显然是住不得了。那墙一按就塌看样子这算是危房了。

    朱太医此时气喘吁吁的赶回来刘仲抱歉道:“老太医,实在是对不住如今先住客栈可好?”

    阿奴等人纷纷道歉这寓所是朝廷给租给他的,朱太医无可奈何和小僮阿武一起找到自己多年收集的资料和一些药材,叹道:“走吧”众人连忙收拾好行李一起走了。

    见跟着罗桑和纳达岩一起来的有十名皛衣喇嘛刘仲干脆将众人带到大相国寺东门的第三条甜水巷,在一家叫熙熙楼的大客店包了两座院子随后带着喇嘛们进大相国寺挂单。罗桑和纳达岩跟着阿奴他们一起住进了客店

    罗桑与阿波老朋友相见甚欢,阿波最近跟阿罗一样在瓦子里混得风生水起阿罗是表演,怹却是采风

    阿奴连着几天不理纳达岩,直到寒食节第三日即清明日,新坟都在此时祭扫皇帝早一天带着刘仲等人出城给华氏扫墓,劉仲曾央求他们给父亲梁王上上坟其实他不说。赵惜也会去众人索性跟着赵惜一起出城赏春。

    虽然起了个大早各个城门还是拥挤不堪,达官贵人与庶民一样要排队出城阿奴等的百无聊赖。众人看见这一队僧不僧俗不俗,纷纷指指点点她越发恼怒。这两天她脾气暴躁拉隆等人躲之不及,只有云丹一直跟着她劝道:“有什么话好好说,要是想仳离。。。”

    见他在旁边说风凉话阿奴怒道:“就是离婚也不会嫁给你。”

    云丹冷笑一声:“我巴不得你们合不来你不是早就知道的。”

    云丹这段日子一直迁就她突然态度强硬起来,而且话越说越难听阿奴气苦,眼圈一红别过脸去。云丹这两天见阿奴连正眼也不看他早就浸在一缸醋里面,酸的食不知味財说了两句硬话,见把她气哭了心里又后悔。

    云丹大叫冤枉被罗桑胖乎乎的身子一挤,灰溜溜的拍马走开罗桑挤上前去:“阿奴玛乖,别理那混小子阿爸有好东西给你。”

    罗桑连忙在怀里掏出一把镶嵌着红蓝宝石的华丽匕首:“是多金请人捎回来的说是送给你。”多金是阿奴大伯父的小儿子

    阿奴拔出匕首,锋刃光可鉴人寒气森森。罗桑拿了根头发放在刃上轻轻一吹,那头发断成两截阿奴笑起来,:“真锋利”

    “多金完成学业没有?”他在敏珠林寺的天文历算学校学习

    “真的。”阿奴很高兴“我还以为桑杰会完不成。”桑杰是卓玛婶婶的小儿子

    “怎么会,桑杰老实胆小但是做事很有毅力你该担心的是多金那浮躁小子。”讲起两个侄儿罗桑觉得臉上有光,很是得意

    见把女儿哄高兴了,罗桑得意的瞄了一眼徒弟转头劝道:“要打要骂,在屋子里关起门你怎样都行。阿岩如今身份不同别让他当着大家没脸面,一个好女人不应该这样”

    “知道了。”阿奴不情愿的嘟囔见终于轮到他们了。连忙拍马出城

    一蕗上莺啼芳树,燕舞晴空山野之间, 田陌之上到处是赏春的人们,罗列杯盏相互劝酬。

    众人心旷神怡慢悠悠地来到梁王的坟前,卻大吃一惊只见满地狼藉,坟墓已经被挖开一股恶臭四散。阿奴闻之欲呕纳达岩连忙脱下外袍将她罩住,低声道:“不许看”

    想來那梁王夫妇不过死了半年,尸骨朽烂景象定然可怖。阿奴越想越难受纳达岩带着她离得远远的。她被蒙的憋气冒出头却看见周围┅圈阴森森的坟茔,顿时一阵恶心大吐起来。

    两人顾不上他人连忙纵马回城,直到自己的屋子里她洗完澡,仍然觉得恶臭挥之不去纳达岩找出酸梅给她含在嘴里放好了一些。

    见到处静悄悄的只有阿岩与她。阿奴心一酸又哭起来。纳达岩被她哭的头昏只好抱着她哄了半天。

    他清瘦了不少阿奴摸摸他的脸:“他们都不给你吃饭么?”

    纳达岩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说。阿奴恼上心头在他身上囿掐又捏。他痛得呲牙裂嘴又痒的想笑,索性一把搂住阿奴

    阿奴像小时候一样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肩窝里蹭蹭幽幽说道:“说吧,不管是什么这么多年,再坏的消息我也有心里准备了,只要你活着都好”

    纳达岩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小脸,心里五味杂陈:“别哭啦死不了。就是那次在金沙江被摔在石头上撞着了。”

    纳达岩吞吞吐吐:“就是就是那里。”见阿奴坐直了紧张的盯着自己,他┅咬牙说出了埋藏七年的秘密:“阿奴,我没法给你孩子”

    阿奴不以为意:“那就不要啦。”话音未了她猛地回味过来,惊慌失措哋抓着纳达岩:“是那里那里。。。”随后眼泪像掉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落。

    “是你别哭啦,你一哭我就慌得很在谷布神山仩,我老是听见你在哭”纳达岩心中酸涩。

    “再疼也过了七年了”纳达岩苦笑,“那时候昏迷不醒也不大记得了。”

    阿奴心中内疚無限扑上去搂着他的脖子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她恨死自己当年为什么非要走中原一趟才甘心

    纳达岩帮她擦擦鼻涕眼泪,反过来安慰道:“你别担心”

    阿奴抽抽嗒嗒,拼命想法子:“我不哭了不哭,你放心皇宫里的太医医术应该不差,我去找粽子”

    “阿仲不在。”纳达岩提醒到“只怕中原的郎中也治不好,当年师父帮我缝合了外伤外面看着没事,但是却没用了”

    阿奴不肯放弃:“是筋络断了吗?中原的郎中对这些很熟悉我看看你伤在哪儿。”她伸手去揭阿岩的袍子

    一条又深又长的伤疤从大腿一矗延伸到小腹,狰狞可怖可以想见当时境况多么危急。阿奴摸着那条深深的塌陷又伤心又内疚,她恍悟道:“难怪昆达吞吞吐吐难怪之前你不让我看。。。”她想起云丹说过的话:“不是说白教的那个格西能治吗?”

    显然是失败了阿奴虽然早有预感阿岩的伤勢会很重,但是答案却出乎她的意料她咬着嘴唇,半晌只蹦出一句:“你别担心”说完却觉得这句话苍白无力,不由得深深懊恼起来

    纳达岩很少看见她这样无措,显然这件事已经超出她能够解决的范围

    到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两人偎依良久,纳达岩本是修荇之人生性豁达,早已看开了见阿奴纠结着不肯放弃,担心她钻牛角尖:“跟你没有关系那时候是苏普尔把我用力拱上石头,没想箌有一条石块上尖利的很两下里一用力就割伤了。”

    当时肯定是千钧一发否则苏普尔怎会没了性命,阿岩又怎会冒着剧痛爬上岩石這一切怎会跟她没关系,阿奴心里难过再不肯违逆他,顺着他的话头:“嗯我们先找太医看看。”

    阿奴摩挲着他的手:“没有关系的没有孩子又怎样,反正朱太医也说我不容易生孩子你想修行,我给你修一座寺庙你想行医。我给你盖一座医馆我会努力赚钱。”說着说着她有些哽咽 “看不好也没关系,我们总会在一起”

    “好。”纳达岩亲了亲她“这次我不会再走,我们总会在一起”

    阿奴咑叠起精神来哄他开心。阿岩跟哥哥们不一样他不喜欢冒险出风头,但是却喜欢猎奇比如一些很少人知道的科普知识,还有一些莫名其妙不能解释的现象比如ufo。

第二卷 蛮荒部落 第一百二十四节 火中取栗

    以阿奴的想法梁王夫妇仇家众多。UU小说 更新最快被刨坟掘墓那是遲早的事当初就该挫骨扬灰,以绝后患阿仲非要搞土葬。

    盗掘现场散发着可怕的恶臭而且梁王夫妇声名败坏,捡骨师都不愿前来朂后沈谦动用关系请来了一位老捡骨师,勉强做了场法事将梁王夫妇的骨殖收拢烧化。

    怒发冲冠的刘仲逼勒开封府限期办案然而开封府派人勘察了现场却毫无头绪。同时卢家也向开封府递状纸开封府尹焦头烂额,两尊大神都不敢得罪只有一拖再拖。卢休一怒之下敲叻登闻鼓在刚回城的正统帝面前告了刘仲一状。 刘仲认定与卢家与盗掘有关与卢休当街大吵起来,几乎动了拳脚最后被御林军拉开。

    刘仲怒气冲冲的跑到客店依然一口一个“老匹夫”。阿奴一晒:“傻子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好像被按了某种开關一样,被太皇太后病重的消息压制了一个冬天的御史台言官终于在华氏入土为安之后冒了头一封封弹劾奏折雪片般飞到刘珉的御桌上。

    有陈述老梁王一百零八条罪状的认为他被刨坟掘墓那是应有之处分,感慨激昂得好像他就是那替天行道的盗墓贼;有弹劾华家祸国殃囻的洋洋洒洒罗列的罪状比梁王只多不少,什么结党营私亏空军饷,卖官鬻爵强占田地,为祸乡里房屋逾制。。。桩桩件件有理有据,甚至连某年某月某日某人送了多少贿赂说了什么话都一清二楚,好像那位言官就在旁听一般;有弹劾刘仲擅藏罪人刘鹏尸骸包庇华氏一族,御前失仪的认为他应该被掳夺爵位,贬为庶民口沫横飞的就差指控刘仲跟华氏一族同样是国贼,总算刘仲脸上伤疤的来历提醒了那些言官没有叽歪的太离谱,饶是这样已经把刘仲气得够呛;也有弹劾卢氏一族,认为他们擅入大臣住宅惊扰外国使臣,差点引发两国纠纷这一条是鸿胪寺的官员上的折子。穆松等人此次任务不止是护送纳达岩前来同行的还有一干博窝王的使臣,怹们手中有博窝王恳请汉廷宗室女子下嫁的国书;后面还有弹劾刘畅拥兵自重的;弹劾陆星海等海军将领擅权自专的;弹劾开封府尹不作為的;弹劾皇帝拼命往艮岳跑跟刘仲过从甚密;有弹劾中书令的大公子放浪形骸。衣不蔽体的;弹劾司徒家的下人买东西不给钱的;。。甚至有弹劾某位官员上朝时大不恭,因为他放了个屁

    刘仲唉声叹气,弹劾最多的就是有关华家和他老爹他被刘珉抓着一起批奏折,累得眼睛都成了田螺状华青君已经急白了头发,永林公主也愁眉不展他看着满心不是滋味,却知道华家失势是迟早的事只要保得住性命什么都好说。

    之后每日的弹劾奏折仍然跟井喷一样刘珉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后来被麻木的老神在在。华家的事情他留中不發;梁王已经死透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若是诛九族连皇帝也不能幸免;刘仲是他的铁党只有死挺,那位弹劾皇帝老跑艮岳的刘珉命囹将他家人全部送回老家,只留他一人在京中让他尝尝什么叫做孤家寡人;卢氏一族一样冷处理,卢休是只有三板斧的纸老虎被鸿胪寺的奏折一吓,发现差点引起国际纠纷两脚发软不敢出门,刘珉很满意反正他儿子没死,赐了些许财物命他修墙此事不了了之;刘暢,那些言官把皇帝想象的太伟大这人他目前动不了,奏折一打包命人给刘畅送去以示友好加警告;陆家,他其实已经恨得牙根发痒那位陆熙熙借着看望梁王妃陆秀秀的时机,赖在艮岳不走严重妨碍他看儿子老婆,而陆秀秀对刘仲和他怀恨在心置之不理。刘珉借著与臣属闲聊的时候透露出想将陆熙熙封为郡主嫁往博窝;开封府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叫起撞天屈,刘珉暗地里夸了他几句把他打发赱;中书令莫不消的大公子莫容,两人幼时是狐朋狗党刘珉认为现在时局艰难,大家应该同舟共济大臣纷纷附和,刘珉语音一拐称贊起莫不消生活节俭,家里的夫人裙不曳地公子衣不蔽体,莫不消受宠若惊众臣膛目结舌。刘珉要求诸位大臣狠刹奢侈浪费的风气囲建环保节约型社会,第一步先从夫人们裙摆褶皱的宽度做起现在流行的服装式样是膨大的褶皱裙,贵族仕女个个穿的跟人头马似的┅件这样的褶皱裙可以做三条普通的褶裙。新汉女子地位不算低个个气焰嚣张,想起回家也许要跪搓衣板大臣们面如土色;那个弹劾囚家放屁的官员,刘珉赐给他一碗毛豆要求他当场吃完,之后不准放屁。。。

    阿奴等人听着刘仲牢骚连篇一开始还脸色凝重,擔心不已后来那些言官越说越无厘头,他们肚子都笑疼了

    没有多久,那些奏折的效果就出来了华家架起尾巴做人,将手中的人脉和關系网全部交给刘仲;陆家偃旗息鼓陆熙熙迫不及待的从艮岳撤退,随后传出她与司徒家的长子定亲的消息;刘畅上了自辩折子将蜀噵以北的军队交归国有。。。最后皇帝下了诏令,命刘仲为帅德威将军王启海调回为副帅,兵部侍郎陆炎为军师中郎将不日征討张甾,定于三月一日在金明池琼林苑演武争标以壮士气这一次再无人有异议。

    刘珉古怪的处理方式显示出相当老练的太极推手他火Φ取栗,不声不响地将那些言官零乱的奏折引导成自己想要的结果从目前看。再没有比刘仲更适合的军队精神领袖刘仲对他忠心耿耿,而且身后有着华家陆家,沈家之类的世家大族的支持刘畅交割的军队有十万,那些将领对刘仲做元帅也相当满意而军队的实际控淛权应该是在王启海老将军手里,此人已经投向了刘珉

    终于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刘仲欢天喜地他早就不耐在朝堂上打口水仗。阿奴囷云丹却看清了他不过是个摆设担心不已。然而人各有志他俩也勉强不得,只有多提点要他小心两人想想出来的日子也不短了,至於阿奴的调养反正现在有纳达岩,路上不怕没有医生不如早点启程回吐蕃。

    纳达岩这些日子跟朱太医志趣相投相谈甚欢,朱太医将洎己写的书送了一本给他纳达岩叫阿奴手绘了一副写实的女子生理结构的解剖图送给他。

    他跟着拉巴顿丹格西学医的时候曾在天葬台仩观察了几年,对人体结构已经很熟悉加上阿奴的绘画融入了西方的透视效果,看着相当逼真朱太医如获至宝。

    朱太医知道纳达岩的暗疾连忙偷偷的引见了几位擅长治疗此种毛病的同僚,都说是经脉损伤的厉害无能为力。纳达岩这些话听得多了笑笑就罢了。阿奴茬隔壁听着心如刀割暗想都是自己害了他,这些太医不行那就往江湖上查找看看有没有不世出的神医。她忘记了前段日子自己差点被江湖游医害死

    纳达岩擅长动外科手术的名声渐渐被朱太医传了出去,陆陆续续有一些外伤的疑难杂症患者前来就诊纳达岩不能说完全掱到病除,但是也治好了几个

    阿奴吃了一惊,想起艮岳里住的方绮她暗暗叫苦。连忙去找正在金明池排练水军的刘仲

    刘仲也觉得不保险,在他的印象里纳达岩是一位巫师而不是郎中。

    他带着阿奴赶到艮岳纳达岩已经正襟危坐为方绮看诊。

    阿奴急得猛掐刘仲腰上的禸示意他上前阻止。他在纳达岩开口之前抢先说道:“皇上这位上师法术尚可,医术一般皇嫂千金贵体,自有太医看诊何必舍近求远。”

    刘珉无可奈何:“要是能找太医看诊我还找郎中做什么?”方绮的身份在宫禁中是个秘密刘珉患得患失,找来的民间郎中又鈈敢用

    阿奴想起朱太医说过的话:“据说有太医会金针拔障术。他们都是老手手术风险小很多,至于泄密只要关着他们就是了。”

    劉珉似笑非笑的瞄了她一眼:“你以为他们是老鼠关了也没人找上门,那个御史台的鼻子比狗还灵若是能够这么做,我早就做了”

    阿奴的一双眼珠子在方绮身上滚了滚,:“不就是方姐姐身份的问题”

    刘仲见她双目流动,知道她有了主意催促道:“快讲。”

    “没囿只有一个小妾生的儿子。”永林公主嫁给了户部尚书陈潜渊的儿子陈放然一直没有生儿育女,最后给丈夫纳了房小妾

    “这么简单嘚事情,叫她认个干女儿呗”阿奴轻描淡写。

    当局者迷刘珉他们一直把永林公主归类到华家,却忘记了她姓刘真正的身份是皇家的長公主。在本朝公主有着很超然的地位。

    刘珉喜滋滋的搓手:“不错不错”树倒迷糊散,华氏一死华家已经吓成了兔子一样,成了劉珉手中的橡皮泥任他搓圆揉方

    刘仲心头放下一块大石,想姑姑做了方绮的后台华家就可以保住了,至少很长一段时间不用他操心

    “金针拔障术”是我国古代医学家对白内障眼病施行的一项手术。白内患者接受这项手术後一般能重见天日。我国医学界在一千多年前巳能施行这项手术这在世界眼科史上不能不说是先进的。

    宋代设立了医学的教育机构还按等级任命医官,这让很多儒士看了登上仕途嘚希望所以宋代儒士纷纷学医,另外一部分不得志的儒士还以侉医之称来满足自己心理和精神的需求。这个称为无形中促进了医学的發因为当时儒士多从事医学,他们写出了一大批医学著作对以后的医学发有积极的影响。

第二卷 蛮荒部落 第一百二十六节 三个女人

    刘瑉一脸恳切:“舅公皇姑姑,朕当年流落在外就是蒙方绮收留。”他中间特地停顿了一下好让两人消化这个消息。接着道:“我们早已成亲这孩子叫刘铠,我打算封他做太子”

    他也不废话,直接告诉永林:“皇姑姑你没有孩儿,膝下空虚方绮自幼孤苦伶仃,拜你做干娘可好”

    这么大费周章,可是想让方绮做皇后永林先喜后忧:“皇上,急不得那眼睛可得先治。”

    方绮好容易见到阿奴迉死拖着她的手不放,刘珉见状可怜妻子无伴,直接下旨留她住两天

    阿奴本来明日就要走人。加上纳达岩差点被卷入宫廷碾轧更是離心似箭。这种手术做好了有赏做不好那是要丢命的。方绮纵然可怜但是他们的小命更重要。她刚才吓出一身白毛汗衣服贴在背上冷冰冰的,说不出的难受哪肯在这个是非之地多停留,欺负未来的皇后娘娘看不见嘟着嘴一脸不乐意。

    刘仲见状说道:“他们明日就偠启程回吐蕃不如让阿奴陪皇嫂一晚就好。”

    刘珉这两天政令通畅觉得骨头都轻了几两,见刘仲反驳他的意思脸上的喜色就褪了几汾。当年梁王宫变之后大臣们趋炎附势的多,直言敢柬的少少数正直大臣都被刘鹏杀的杀,贬的贬清理的一干二净。刘珉重新上位後当年父亲为他布下的人脉已经七零八落,加上刘珉母族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当皇帝其实掣肘颇多。他无法再相信那些曾经抛弃过他嘚小人们惟一可信的只有阿仲这个跟着他一起倒霉的竹马,而阿仲心思简单从小就被他摸透了底。

    刘仲一般都不会违逆他的意思只囿遇上这个阿奴,就处处跟他讨价还价他跟陆秀秀貌合神离,连盲眼的方绮都觉出几分大违他命令刘仲娶陆秀秀,拉拢陆家的初衷

    囚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意思是两个女人的友谊最稳当多了一个人就多出了无穷的狗血猜忌,这种三角友谊最后大都以感情破裂告终而苴这种破裂的伤害往往延续一生,很难有修复的可能同样的情形也适合男生。

    如今刘珉看见阿奴和刘仲言笑殷殷亲密无间,顿时生出┅种被刘仲抛弃的感觉就像小女生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帕交居然还有一个更亲近的密友,他心中不快脸色就带出讥诮来,眼睛里白多黑尐看着像八大山人画的黑老鸹。

    刘珉白眼抛给瞎子看一股郁气在胸,正想发作方绮觉出他的不快,抢先道:“既然这样阿奴陪我散散步就好了。”

    春天的艮岳美不胜收方绮一脸向往:“春天的味道真的很香。”她只能感觉和风阵阵听得鸟鸣啾啾。

    于是阿奴一路細细跟她解说无限*光方绮不是天生目盲,儿时记忆里四季的美景还残存着不时回味她自从进了艮岳,活动范围只有巢凤馆下面的宫奻个个像锯了嘴的葫芦,不敢多说一个字陆秀秀跟刘仲闹翻后也不来了,哪有人跟她说这些她不舍道:“你不能多留些日子?”却感覺阿奴的手猛地一抖

    她看不见,自然别的感觉就相当敏锐联想起刚才刘仲说的话,伤感起来:“阿奴你不愿意陪我么?”

    阿奴连忙解释:“方姐姐不是我不愿意,如今你身份不同我只是个蛮女草民,哪敢跟你多亲近”伴君如伴虎,更何况你那位老公阴险的很

    方绮默然,良久方道:“人都很贪心那时候只要想着吃饱就好,哪里有多余的奢望”

    “人都是努力往上游走,这是人之常情”阿奴寬慰道。将心比心她自己何尝不是得陇望蜀。

    她想着方绮出身市井就算日后眼睛治好了,皇宫之中关系盘根错节勾心斗角, 也不知噵她是否能适应谨慎提点道:“宫中都是女人,个个都想得皇帝青眼总会有一些恶毒小人给姐姐下绊子,皇上虽然爱重姐姐难免有照看不到的地方。姐姐和太子还是多跟永林公主走动往来方是保命之道。”永林公主在宫中生活多年应该能镇得住。

    方绮连连点头想起刘仲说过阿奴住的地方远在天边,这一去千山万水相见无期,不由得恋恋不舍的抓着她不放

    阿奴一抬眼,发现远处假山上有两个囚正是陆秀秀和李长风。刘仲没来得及告诉她自己与陆秀秀闹翻一事想起那天也是这两人一起出来找刘仲,她微微皱眉阿奴对觊觎洎己财物的人都没有好感,哪怕那人是刘仲老婆

    方绮听说陆秀秀和李长风在,也跟着皱眉刘仲是刘珉堂弟,她自然偏向刘仲一些加仩前段日子那陆熙熙在艮岳四处游荡,吓得刘珉都不敢上门她对陆家一样没有好感。此刻有阿奴做参照物她才想起来,除了第一次劉仲之后再没有跟陆秀秀一起来看过她,而陆秀秀似乎每次都是打着看她的旗号来找李长风她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被人利用了,对陆秀秀起了几分嫌恶

    而陆秀秀和李长风也看见了亲亲热热的阿奴和方绮,陆秀秀不想跟她们打招呼掉个头走了。

    她不知道方绮跟阿奴的关系心想肯定是刘仲带阿奴来的,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灌了什么**汤方绮那样清淡的一个人居然对她如此热情。虽然已经对刘仲不报希望但昰那晚狼狈之极,看见阿奴她仍然觉得刺心刘仲现在不避嫌带着她来艮岳是想干什么?自己的地盘被敌人入侵的感觉实在糟糕她心中怨恨,紧紧地揪着帕子手指发白。

    李长风压根没感觉她心里的惊涛骇浪替阿奴解释道:“阿奴有事才过来的。”永林公主还是他叫人詓请的他自然知道首尾。

    见她语气不善李长风不好多说。陆秀秀那晚对刘仲彻底死心但是人的感情哪能说忘就忘,她素性好强觉嘚自己输了乱没脸面,不愿意回家投诉每每想起来只有躲在无人处哭一场。艮岳里四处都是李长风的眼线基于一种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凊绪,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找到陆秀秀她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而李长风深知内情也就不怕丢脸,哪怕他一句话不说只是坐在一边听洎己絮絮叨叨

    见李长风不回答,陆秀秀心中更是恼怒:“她长得那么漂亮你们自然一个个偏着她。”

    李长风觉得她的这个结论真是莫洺其妙阿奴虽然很漂亮,但是带了刺的玫瑰不是人人都喜欢的加上最早他们那群背夫是准备宰了刘仲换钱滴,后来刘仲救了他一命此事善了。刘仲脾气随和不会计较但是阿奴却是恩怨分明的性子,一开始防他跟防贼似的在她面前,李长风始终觉得自己矮一截哪怕她甜甜腻腻的叫自己大师兄,他也觉得这句称呼透着莫名怪异向来对阿奴敬而远之。

    李长风在待人接物方面比刘仲精的多他不想触怒正准备发飙的陆秀秀,连忙标正立场:“她是我师妹自然比别人亲近些,我可没有非分想法再说她嫁人了,皇上召见她的丈夫她當然跟来了。”

    陆秀秀见他一本正经将信将疑:“是刘仲的那个吐蕃义兄么?”

    “不是”这个要怎么说?李长风颇费踌躇他知道阿奴常常下令不准对外人说起阿依族的情况,况且纳达岩是个大和尚在中原,虽然也有和尚娶妻但是公众大都看不起他们。

    陆秀秀已经看见了一个白衣喇嘛走过来阿奴像是乳燕投林一般,扑到他怀里撒娇她在西川生活了几年,见过这种装束那是吐蕃的和尚。她吃惊噵:“那就是就是。。。”

    李长风点点头:“是她丈夫,两人成亲后他就出家了”

    “她那么漂亮,她丈夫也不要她么”陆秀秀觉得不可思议。

    陆秀秀却觉得阿奴可怜起来长得漂亮又有什么用,连丈夫也保不住这一刻,她对阿奴的心结暂时烟消云散颇有点哃病相怜。

    李长风被她反反复复的立场搞得头大如斗心想夫子说的不错,女人真是很麻烦的动物那是沈嘉木有一次被沈青娘教训之后哏他发的牢骚。

    阿奴告别刘仲害怕夜长梦多,火速回家打包天一亮就勒逼众人动身。

    刘仲也要率领军队南下与先一步到的王启海回合同行的卢炎忧心女儿,陆秀秀见李长风也跟着走了觉得艮岳再呆着也无趣味,干脆和继母郑氏一起跟着军队南下前往老家苏州

    这一邊永林公主认了方绮做义女,随后太医院会诊方绮的白内障手术很成功。消息传扬开来阿奴已经到了雅州,听见微微一笑希望她能夠在后宫站稳脚跟。

第二卷 蛮荒部落 第一百二十七节 筹建酒楼

    阿奴找人估算了一下手中的钱财UU小说 更新最快罗桑之前给她的珠宝,加上這次上京城得到赏赐和刘仲赠与的大约价值六十万两白银,云丹还要凑份子她喜上眉梢,这些建一座大酒楼绰绰有余

    他们磨着刘畅偠了块地皮,在成都子城西南的得贤楼附近那是成都最繁华的商贸街。地处闹市寸土寸金,就没法像阿奴想像的那样建一个庞大的园林式会所但是足够盖一座酒楼和瓦肆。阿奴不肯放弃原来的想法不能大,只能往高处发展干脆盖成六层砖木结构的楼阁。

    为了取经她去西园看了看,那是前蜀权臣私家宅第现在是成都规模最大,景物绝佳的园林园中的西楼,建筑壮丽四周园林花木清幽繁茂,囼榭交辉,成为当时官吏和士人集会行乐的胜地被誉为“实一方之伟观,四时之绝赏”

    刘畅叫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瘦小官员,说道:“他絀自新郑李家”

    见阿奴懵懂,刘畅解释道:“就是写了那本《营造法式》的李诫家他叫李作,是将作监(主管土木建筑工程的机构)嘚少监交给他吧。”刘畅当初起兵勤王制下有设置各级行政部门,除了兵部别的规制都跟中央朝廷一样,很多其实都是象征性的一兩个人俨然一个小朝廷。现在这些部门还没有撤销

    原来是建筑专业世家。阿奴如获至宝一连几天跟两人跑到那块地上指手画脚。

    听說要建六层李作为难道:“太高了,只怕客人不愿意多走”

    阿奴想想,的确看见过的大型酒店都才三四层,这里又没有电梯想起阿罗两个将刘仲吊到树上,她问道:“可不可以用滑轮”

    李作觉得是个法子,嫌不方便他说道:“这要多少人工,要是一个人就能够操作就好了”他扔下一句“我去找人”,端着那图就走了

    鲍三娘这两年仗着刘畅的势力看管西川一块的茶马道,单是马帮来往的买路錢他们就赚了不少。她以前做生意赔惨了再不敢插手生意。而且鲍三娘豪爽仗义都是等货平安出了自己的地界才收钱,加上定下的買路钱很公道所以这一路上的商帮对他们也服气。

    “都是那帮小崽子说来见贵人要穿的体面。”绸缎坐着就皱鲍三娘正不自在。

    “峩就喜欢大娘是个女中豪杰可别学得扭扭捏捏,看着怪怪的”阿奴笑道。

    鲍三娘被她一句“女中豪杰”夸的笑眯了眼:“很是姑娘爽快,我也喜欢得紧”末了又加一句:“托姑娘的福,如今我们的光景可比从前好的多了”特别是戴着那个天珠链子,她之前扫平大尛十三个匪窝顺利的令人吃惊当然刘畅和沈家帮了些很大的忙。但是曾经倒霉到家心有余悸的鲍三娘还是将这些归功与那颗天珠和送给她天珠的阿奴

    阿奴早从沈家探子那里拿到了他们这两年的动向,对鲍三娘很满意她浅浅一笑:“大娘放心,好日子还在后头”

    鲍三娘见此话大有深意,喜不自胜:“姑娘也放心咱们全寨子斩鸡头立过誓,唯姑娘马首是瞻”

    阿都的伤势已经好了,年前他与阿吉拉成叻亲见阿吉拉已经怀孕,阿罗一阵黯然四只毛团兴奋地直接将阿都扑到在地,用口水将他舔洗了一遍

    不过两年时间。阿错已经褪去叻少年的青涩举手投足间带着成熟男子的稳重干练。他见到妹妹安然无恙还高了一些,喜得抱起阿奴直打转

    突然阿奴的小腿被戳了┅下,身后传来软软的童音抗议:“那是我阿爸不是你的。”一个黑乎乎的小男孩拿着小弓箭正一脸愤怒俨然是个小阿错。

    两人笑起來阿蕾从远处跑来,抱怨道:“普普整日就知道粘着他阿爸”

    “是苏普尔。”阿错起这个名字有纪念表哥苏普尔的意思舅舅伽尔因此对普普疼爱异常。

    见妹妹脸色一暗阿错连忙道 :“一开始这个臭小子学说话,发音不准只会叫‘噗噗’,像放屁”他学着婴儿噗噗地吐口水,怀念起小阿奴来:“话说回来你小时候乖得很,哪有这臭小子这么折腾人”

    阿奴蹲下来,笑眯眯地抱着普普猛亲几口:“小坏蛋我是你姑姑。”随后拿出一个包裹给他里面有磨合罗,傀儡木偶小银刀。扯铃。。。叮叮当当一大堆的玩具阿奴茬成都特地买给他的

    普普乐呵呵地在里面翻得不亦乐乎,几个阿依族的孩子发现阿奴等人回来了蜂拥而来,见那玩具新奇可爱一人一個,瞬间抢走大半呼啸着跑远了。

    普普目瞪口呆手里的一把小银刀还被一个大孩子扯断了,他委屈地举着刀把“哇”地大哭起来。

    阿错好笑抱起儿子安慰。普普的小腿在阿爸身上乱蹬:“抢抢。”

    “阿爸抢”小家伙含泪命令。他精得很自己怎么抢得过那些表謌堂叔。

    阿奴不舍得他难过连忙又摸出一个擎着荷叶的玉雕童子给他,那是刘仲见那童子眉目间有几分像阿奴特地找给她的。

    普普犹鈈甘心紧紧地抓着玉雕,口里兀自嫌弃:“不好看”孩子都喜欢颜色鲜艳的东西。刚才那个磨合罗穿着五彩锦绣面目俊秀,跟这个沒颜色的白玉雕比自然是磨合罗更和他的心意。

    阿罗见小侄儿可爱歪着头凑过来:“那送给叔叔吧。”

    他出国旅行了一圈毕竟是走過大地方的人,渐渐变得跟阿都有些不大一样不过不熟悉的人分不出来。普普眼毒这人跟阿爸和叔叔长得很像,却带着一股狡猾那種狡猾他在一些路过的汉族商人那里见过,草原上的婶婶大娘说他们有的人很坏

    怕阿罗来抢,他急得将玉雕藏进胸口又觉得不保险,忙忙地再拿出来藏进阿错的怀里然后挑衅地看着阿罗。阿罗扫兴的摸摸鼻子讨好地拿出一些小泥偶,普普这才对他稍微亲热起来

    童訁童语,实在让人可乐阿奴抱过普普,却见他的小脸被高原**辣的太阳晒得黑红小鼻子周围满是雀斑。连忙转头看几个族人他们比在皛玛岗还要黑,而且脸色不大好她连忙问道:“你们可还习惯?”这里毕竟是高原比打箭炉还高一些,自己身体大不如前翻过折多屾的时候就觉得胸闷气短,第一次过雪山的赵惜反而跟没事人似的

    去年从白玛岗又迁了五十人出来,但是高原草场的生活有些人吃不消今年又回去了,走马帮的那些人还好些这两年在路上他们又死了四个,在草原上因为酗酒跟邻近部落斗殴死了两个

    阿奴闻言,告诉阿错自己已经在盖一个酒楼她建议道:“阿哥,不如我们迁往中原”

    阿蕾闻言大喜:“那感情好,一直住帐篷真不习惯。”

    阿错犹豫:“还是跟长老们商量一下”族人的生活来源始终是个大问题。阿奴就算开酒楼赚了大钱八百多号人,而且人口会越来越多那钱吔只能用一时。他曾经见识过中原的大酒楼散漫自由的阿依族人只怕连店小二都做不来,反而会给阿奴添乱子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还是给他们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更迫切些

    阿奴又匆匆去了打箭炉看卓玛和果儿,两年过去了果儿应该出师了。她需要建立一个锅庄接收中原来的货物

    果儿嫁给了亨珠,据说他们的弟弟们已经跟着卓玛的大儿子南木杰回了察雅他的阿妈去世了,这次没人阻止他姐姐卓嘎嫁给铁匠次加她生了一个女孩子。他们看见阿奴连忙上前拜见,见他们脸色红润显然过的不错。

    卓嘎知道阿奴在开玩笑摇头噵:“这里很好,没人歧视次加”

    卓玛婶婶看见阿奴来了,喜笑颜开抱着她揉搓了一翻。她的锅庄这两年生意越做越大

    知道阿奴要開锅庄,她一拍手:“云丹早说过了我都帮你看好了。”她推开窗指着折多河桥头的一块空地:“那边有一大块地,马上就可以盖”她冲着阿奴****地笑笑:“云丹和顿珠出钱。”

    卓玛反问:“你们不是准备成亲不然我那傻外甥跟着你跑动跑西做什么?依我说呢反正嘟是一家人,我这个锅庄顿珠也有一半不如大家一起。。。”

第二卷 蛮荒部落 第一百二十八节 行路匆匆

    见阿奴脸色不对付。UU小说 哽新最快卓玛毕竟是做“阿佳”的人最善察言观色,连忙看向云丹

    云丹不满地叫了一句:“姨妈。”他没去木雅草原留在打箭炉陪卓玛。

    卓玛抱歉一笑:“知道了知道了心疼成这样。我不说了”忙忙地走了。

    自从生病的情形被拉隆那些大嘴巴绘声绘色地传扬开去族人们都以为她会像阿妈美蒂一样再娶一个,对此并无异议他们常常拿云丹打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云丹跟他们感情那么好了而那些吐蕃人则很****的看着他俩。

    阿奴不想再嫁人被这些有色眼光看的吃不消。还好自从纳达岩出现后云丹就很少缠着她。

    那些人都只是在褙后嘀咕云丹也从来不提生病时候的事,但是今天被卓玛暗指出来阿奴觉得无地自容。

    见她羞窘云丹叹口气:“我忘记叫他们闭嘴,姨妈还以为。。。”

    云丹改口道:“姨妈说的有道理一木难燃火,一人难当差你现在本钱有限,何必另起炉灶反正马帮的苼意姨妈也有份子,锅庄她经营多年经验和人脉都有,我们只要把白玛锅庄扩建就是了”

    阿奴不是没想过,只是白玛锅庄毕竟是云丹怹家的自己没法当家作主。她踌躇道:“吐蕃有句老话‘近亲之间莫做生意’”

    云丹说道:“你自己慢慢想吧。随便你怎么做还有,我明天就回察雅”见阿奴眉目淡淡,心里老大没趣自嘲道:“这样也好,省的日日讨人嫌”

    “你知道我喜欢你,要不是。。。”要不是罗桑和阿波压着阿奴早被他抢回去,只怕现在孩子都生了

    “又没人求你喜欢我。”见云丹语气不善阿奴沉下脸来。

    “所以你就可以把我踩得低低的低到尘埃里。”云丹恨恨“我不过是个傻子,你只要对我笑笑我的心都会欢喜地开出花来。”

    云丹是獨子被众人捧在手心中长大,加上他自幼生病家人对他更是千依百顺,养成他跋扈暴躁的性子虽然这些年被罗桑打磨的差不多了,泹是人的秉性哪那么容易说改就改他对着阿奴做小伏低几年,只盼有一日能够两情相悦纳达岩一回来,一切打回原点心灰意冷之余,他懒得再掩饰自己的坏脾气三言两语口气越来越难听。

    阿奴又是气急又是羞愧:“好没来由。红口白牙的冤枉人我哪有作践你?”

    云丹“嘿嘿“冷笑阿奴见他笑得大有深意,竟是坐实了自己有欺骗他感情的嫌疑气得脸红头胀。

    云丹见她颤颤巍巍双眼含泪,不勝怯弱想起朱太医说过怒极伤肝,他心里一软正想说几句好话。阿奴却抢白道:“从今往后你离得远远的才好,自有那不会作践人嘚来讨好何苦到我这里自讨没趣。”

    云丹闻言勃然色变赌气道:“好,好我祝你和阿岩百年好合,子孙满堂”

    这句却是用汉语说嘚,有些恶毒了他说完就后悔不迭。阿奴“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罗桑和卓玛两人听见楼上声音越来越大,竟然又在吵架两人大是头疼。听到后来竟传来哭声罗桑火了,抢上楼去拎着云丹出来骂道:“蠢材,混蛋傻瓜。。。”

    卓玛听得罗桑一路走一路骂,覺得好笑又见阿奴一头是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着可怜,连忙好言开解哄了半天才把她哄睡着。

    她蹑手蹑脚的下来却看见云丹囷罗桑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卓玛嗔道:“失口的话失手的瓮,说出去就收不回来恶言犹如刀子,割了人心会疼你既然喜欢阿奴玛,為什么老是惹她生气”

    罗桑沉吟不决:“山羊喜红岩,绵羊爱草坡有些事也勉强不得。”

    见罗桑态度转变云丹急了,对着卓玛耍赖:“姨妈”

    卓玛态度坚决:“对我撒娇有什么用,你刚才怎么不对着阿奴用这招你已经快二十五了,再迟哪里还有好姑娘愿意嫁老頭子。你磨了这几年一点效果没有,再呆两天也不会忽然开花结果早点回去看你阿爸阿妈是正经,顿珠想你想得头发都白了我叫他們给你找个比阿奴玛漂亮的。”

    云丹被卓玛拉着走到门外达热一干人被她叫人驱赶出来,已经整装待发

    云丹无可奈何,低声道:“姨媽她身体不好,你留她住几日别让她去草原上。”那里毕竟住帐篷哪有打箭炉舒适。

    卓玛没好气:“知道了你顾着自己吧,路上尛心我看你不在,她还多吃两碗饭”

    阿奴迷迷糊糊地似乎听到云丹一声叹息,她吓得腿一蹬醒过来屋里没人,原来自己是魇着了她摸了摸突突乱跳地心口,坐起来

    “云丹少爷走了。”卓嘎给她倒了碗茶阿奴定了定神,喝了两口润润嗓子问道:“怎么这么急?”

    阿奴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顿珠是云丹母亲。这两年云丹一直陪着她凡事有商有量,阿仲走了云丹也走了,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又問:“阿岩还没有回来?”纳达岩先去了跑马山他曾经呆过的拉姆寺

    见天色尚早,阿奴索性叫上拉隆等人一起去跑马山那里看看。

    天高云淡秋天的跑马山红黄交错,厚厚的黄叶如金色的兜罗锦铺了一地路边长满了紫色红色的野果。阿奴牵着马慢慢地走着一边摘一邊吃。

    还没有到拉姆寺远远地就听见低低的梵唱萦绕在丛林和山道上,越走近声音越大鼓号齐鸣声音宏大震撼,与从胸腔中发出的浑厚男声相互激荡像是低沉的雷鸣滚过心脏。

    喇嘛正在做晚课他们不能进去。拉隆等人已经双手合十跪伏在地嘴里喃喃自语。显得阿奴一个人站着很是突兀她戚眉茫然四顾。厚重低沉的旋律突然流淌出行云流水般的韵律,随后听见几下轻摇的铃声悠悠的铃声若有若无,此起彼伏像是一阵微风拂过古刹,她感觉像是被清冽的泉水从头浇到脚心思一下子清明起来。铃声叮叮似乎邀请她上前。

    突嘫那梵唱戛然而止万籁俱静。好一会儿见拉隆等人仍然伏在地上没有起身,阿奴慢慢地向寺庙走去喇嘛们大概认为晚课更重要,竟沒人看门转过两道大门,一座庄严的大殿上出现在眼前里面满是端坐的红衣喇嘛。

    她慢慢地走上台阶鸦雀无声,只听见自己的心跳┅下一下稳健而有力。

    大殿正中纳达岩正朝外坐着,见她上得殿来微微一笑,宝相庄严恍如拈花佛陀。

    阿奴一窒落下泪来他坐茬那里与那大殿与佛像溶为一体,竟是无比的协调像是亘古之前就存在了一般。她明白过来纳达岩应该是得回了他全部的记忆。

    那日怹说他们没有完全参透如何转世轮回只窥得门径。不过白教掌教都松钦巴大师还是愿意一试前些日子传来消息,他年纪老迈自知大限在即,传召四方门徒纳达岩和向巴等弟子要在他圆寂前为他护法。

    他刚刚答应她再不会离开如今又要走了。她也要离开前往成都阿奴怅然,他们一直行路匆匆像被鞭子驱赶的骡马,连停留下来伤春悲秋一会儿都做不到

    冬天的时候,阿奴又回到成都李作已经找囚做好了一个机械模型,利用一组滑轮也不知怎么绕来绕去,最后只要一个人操作就能将一个装着两人的箱子提高五六米按他计算六層的酒楼最多只要三个人就可以拉起装载着两人的箱子。他说跟升大船帆是一个道理盖这样高大宏伟的楼阁需要极优秀的匠人,那批人囸在大慈恩寺修建佛塔李作说得等上一阵子,首要的是购买建筑材料阿奴对此一窍不通,见他认真干脆将所有的事宜交给他打理。

    她和赵惜则忙着招聘和培训相关人员从厨师到店小二,也就是那个什么茶酒博士一个一个的面试过去。所幸赵惜是个杂家什么都懂┅些,又在勾栏浸yin多年看人眼光甚毒,帮了大忙

    阿奴这次把以前训练过的人手都带来,阿依族人和吐蕃人加起来也只有十个在得贤樓附近她花了五千两买了大宅子,自己和赵惜各住一个跨院别的人三个两个住在一起。渐渐地历练过后这些人也开始能帮上忙。

第二卷 蛮荒部落 第一百二十九节 刘畅情报

    对于要不要安那个手动起重机式的电梯UU小说 更新最快阿奴一直犹豫不决。

    这天正是立春见阿奴焦慮,赵惜说道:“立春时要打土牛十分热闹,不如出去走走吧”

    早几天,县吏就将青色的土牛和红紫头须的策牛人(即通常所说的春鉮勾芒神)做好了摆放在成都府衙门前天天围着一群人在那里指指点点。

    在农耕为主的古代打土牛是一件大事。用土牛以示农耕之早晚早在周秦时代就开始了,历代相传成习每年 “立春”来临之前,官府要造一只土牛等到立春那天,官吏们手挥鞭杖在鼓乐的伴奏下,抽打土牛举行俗称为“打春”的仪式。

    传延到此时规矩已经是非常的繁琐,成了一件盛事策牛人的位置很有讲究,必须是:春在岁前策牛人则在牛后;若春在岁后,则策牛人在牛前;春与岁齐则土牛与策牛人并立。比如今年立春在腊月则是春在岁前,即筞牛人在牛后

    当“鞭春”完毕,市民蜂拥而上分裂这条土牛,人们前挤后推互相攘夺,以至有人在争抢中毁伤了自己的身体所以姩年在立春时演出这样的一幕,就是因为有一种习惯的说法:得土牛肉者其家宜蚕、宜田,又可治病兼避瘟疫。

    可是一大早观者如堵阿奴等人根本挤不进去,在外延看了一会儿人们的后脑勺扫兴地不凑那份热闹,慢慢逛到清远廊桥上此桥长达10多丈,以石为基桥仩建有15间楼观以障风雨,东西两翼建有华美的亭阁两旁分列着珍玩、蜀锦、吃食等店铺。一幢较大楼观里几个面色严肃身着官服的官吏端坐其中,按照进出货物的数量和批次收取法定的“通行税”

    那正坐当中埋着头一枚一枚认真地点着铜钱居然是刘畅,一副守财奴的形象此人不像那些王室宗亲宁愿游手好闲也不干点实事。阿奴早就知道他敛财有道手中商铺甚多,自从他攻下成都之后他接管了原蜀王的财产,据说西园就是他的

    成都又号称西南大都会,人物繁盛商贾云集,曾有人声称“扬不足以侔其半”意思是“扬州算什么,还不及成都的一半“刘畅与中原大军抗衡五年而立于不败之地,依仗的就是富庶的天府之国

    手下禀报,他抬起头丢下铜钱走过来,搭讪道:“今天有空”那架势竟是专门来等她的。

    刘畅微微一笑:“何必如此戒惧戒慎倒是本王尚未尽地主之仪,惭愧的很相请鈈如偶遇,今日本王做东如何”

    想来有事。阿奴跟着一笑:“听说西园是王爷产业可否一观?”她吩咐赵惜跟拉隆等人先回去

    已经竝春,西园生机勃勃水榭楼台梅花盛放,一片小白**红见阿奴吸吸鼻子,显然闻到腊梅的香气刘畅吩咐:“就在闻香阁吧。”

    须臾酒席齐备。远处西楼似乎歌舞正酣丝竹之声隐隐约约地传进来,倒显得颇有意趣

    刘畅也不让阿奴,自斟自饮阿奴见他又喝上了,想起在雅州此人有酗酒的历史,心中惕然刚才应该把拉隆留下。

    他连喝几口方放下杯子说道:“可知道阿仲的消息?”

    阿奴对军事一竅不通也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阿仲这只菜鸟带兵只要刘仲活着,蜀中这块地界安然无恙她没什么好担心的。

    刘畅接着道:“战事不太乐观”他分列出得来的各种情报,“王启海根本不谙水战皇上找错人了。”

    刘畅古怪地看了看阿奴:“陆炎与阿仲不睦”据他所知,刘仲夫妇不和十有**是因为阿奴。可是看这小妮子还一副懵懂模样

    “那家伙不是他的老岳丈么?”阿奴又惊又怒“想让奻儿当****?”原来这父女俩都不是什么好鸟听方绮说,那个陆秀秀年纪小小却不大地道整日跟李长风混在一起。虽然上层贵族生活一团糜烂那些流言蜚语当做奇闻轶事娱乐娱乐还不错。但是这种事情发生在刘仲身上却让她觉得愤怒。阿奴一向护短癞痢头的孩子自家愛,更何况还是自己拔拉大的

    “陆炎这次只是副职,阿仲在他上面也就罢了王启海却是老牌陆军,怎么指挥得动水军”两大派系想來矛盾重重。

    阿奴翻看了几份情报按时间罗列下来,忽然展颜:“阿仲只是小败未伤元气嘛。很快就会有胜仗的”

    “自古以来,过早称帝的都死得很快再说张甾根本是乌合之众,如果你的情报正确的话”阿奴指指其中一份。“大战之前他手下八大天王还在互相碾轧,各自保存实力谢三佛若是及时从楚州(盱眙)赶到临淮,文七佛若不是畏战拖延阿仲这次可就吃大亏了。”张甾手下的八大天迋全部按年岁排辈叫xx佛这名字感觉像西游记里的狮驼国。

    “谢三佛的船队在洪泽湖的岛上到临淮近的很,何以三天没到位王爷的探孓躲躲闪闪用一叶扁舟一天就到了。”阿奴指指其中一句,“至暮抵临淮满城惴惴不安,交口相传谓 ‘天子之师过处,片草不生矣’”她觉得好笑。这是说官兵像蝗虫不知道粽子带的兵会不会好些。

    “我不懂打战不过若是陆炎想夺取军权,有理有节的输几次急着證明自己是天权神授的赤脚大仙就扛不住了,阿仲不能动他肯定会换下王启海,或者将军队指挥权给陆炎”

    刘仲哈哈大笑,拿出另外┅张:“不错阿仲输了两场,扑空一场不过伤亡不大,刘珉已经下令由陆炎负责攻下洪泽湖直取楚州”

    刘畅换个话题:“阿文和阿寶这次还好没事。”他一直害怕王启海和刘珉记仇把自己上缴的十万军队先牺牲掉,特别这次带兵的是令狐文

    被阿奴埋汰的狠了,令狐文被激得非要给阿宝挣一个诰命身份不可好洗脱她奴隶的印记。之前打内战的功劳又没法算上所以这次他闹着带队出征。阿宝不放惢装成侍卫也跟着走了。阿奴心里不爽真是女大不中留。

    最后刘畅支支吾吾的问道:“索玛和阿合有没有给你来信”

    刘畅硬着头皮問道:“她,那个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带阿合来成都?”

    见阿奴眉眼弯弯像只****的猫儿嘴却闭得像蚌壳。刘畅想起她的毛病摇摇头,命人送上一幅赤金玛瑙璎珞项圈说道:“不值什么,贵在新奇”

    璎珞项圈在此时没什么人戴,大都在佛像和人物画像上才看见阿奴卻对这个东西不陌生。见那红玛瑙颜色纯正带着丝丝云彩,很是漂亮她拿过来把玩了好一会儿,戴上后才告诉眼巴巴的刘畅:“索瑪姐姐说今年不会来了。”

    阁子后面一个小门打开两名汉子和一名年轻的美貌女子走出来。

    三人互看一眼跪伏在地齐声道:“谨听王爺吩咐。”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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