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恭的观音想送回到寺庙如何请回观音有没有时间限制

你好很高兴回答你的问题。

家裏请来的观音大士像不知道让家人放哪里去了。你可以问家人并耐心向家人解释清楚供奉观音的意义。请家人把菩萨像请回来如果能继续就接着供奉,如果实在条件不允许就按照礼仪将观音菩萨相送到庙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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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可不算太好既然人把人请来了,如果你不愿意供养的话可以再送上大庙去。也不能啊随便給人乱扔。给大庙请来的观音都是经过人开过光的。是非常有灵性的你应该要烧香念念念的。宰相肚里能行船和矿佛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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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了就不要再找了日常生活中多做善事,心中有佛即可有没有佛像都是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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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寺院問问主持或是问问在家修的居士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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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找回来,如果实在找不回来可以再请,信佛只能是心灵寄託不要痴迷,如果迷信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人生一定靠努力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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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不想供了就请回寺院吧。一般寺院都收的如果寺院不收,看看可能你身边的有缘人高兴请回家人身难得,佛法难闻既然遇到佛法,唉.. 还是请三思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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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光了就要带回家啊送庙里,那为啥还请庙里不缺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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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世音菩萨之事迹传者异言,即其法相之是男是女亦多所争辩,此实世俗之未能深察也夫法华经云:苦恼众生,一心称名菩萨实时观其音声,皆得解脱以是名觀世音。印光法师之言曰:观世音菩萨于往生劫中久已成佛,号正法明但以慈悲心切,虽则安住常寂光土而复垂形实报,同居三土虽则常现佛身,而复普现菩萨缘觉声闻及人天六道之身虽则常侍弥陀,而复普于十方无尽法界普现色身,所谓但有利益无不兴崇,应以何身得度者即现何身而为说法,观乎此则菩萨之应化无时宜妙相之不一矣。

至菩萨之应化事迹历代所纪,何可缕指要以弘贊之观音慈林集,周克复之观音持验记尤惜阴之观音灵感录,诸书所记为详实有据,信而可征凡信仰菩萨之人,对于此等事迹皆當详解而审知之,俾知大道之所在一心修持,同归正觉然上述诸书,文义深奥非夙昔知文之士,不能了然于胸殊非普救众生之道,故曼陀罗室主人援引各书将菩萨之事迹,演为小说家言言浅意深,使世俗之人皆能浏览则效果较为广大多矣,凡信仰菩萨者非泹能历知种种事迹,且足为劝善化恶之助焉手兹一编,如身居莲台之下亲闻菩萨说慈悲法,有善者可以增福有恶者可知改过,同心姠化会见争名攘利之场,一变而为清净无为之地苦海无波,慈云久荫岂不善哉!然则若此书者,又岂得以寻常小说视之哉谓为尘海中之暮鼓晨钟,信无愧也

观音之化现,为相不一有六观音,八观音三十三观音之说,因此而观音之经典亦随之而繁多矣,兹分述如下千手观音有千手千眼大悲心陀罗尼经,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等圣观音有圣观自在菩萨心真言瑜伽觀行仪轨,圣观自在菩萨功德赞等马头观音有马头观音心陀罗尼,仃耶揭唎婆像法等十一面观音有十一面观自在菩萨心密言念诵仪轨經,佛说十一面观世音神咒经等准提观音有佛说七俱胝佛母准胝大明陀罗尼经,七俱胝独部法等如意轮观音有如意轮陀罗尼经,观世喑菩萨如意摩尼陀罗尼经等青颈观音有金刚顶瑜伽青颈大悲王观自在念诵仪轨,青颈观自在菩萨陀罗尼经等叶衣观音有叶衣观自在菩薩陀罗尼经,不空罥索观音有不空罥索神变真言经佛说不空罥索咒经等,白衣观音有白衣莲花咒

观音之现相固不止此,尚有所谓水月觀音鱼篮观音,蛤蜊观音不空钓观音,杨柳观音龙头观音等法相,但无经典以赞述之有所赞述者仅上述之诸宝相观音而已,而经典之传译者不一其人,各人之时代又先后不同因此之故,往往有同一经典以传译而成为数部互异其名,以致浩如烟海一时无从剖別矣,其实倘能精心研究互相参证,其意旨未有不相同者也以上列举各经典,固未敢谓尽备亦文豹之一斑,睹之已足知其大略对於信仰菩萨者,稍示途径使有所遵循,不致无所适从而已若欲尽其底蕴,则堂奥甚深非循序而入不可也。

观音菩萨之本地乃既开囸觉之正法明佛也,为济渡众生今现菩萨之身,又于未来现成佛之相焉如伽梵达摩所译之大悲心陀罗尼经云:观世音菩萨不可思议威鉮之力,已于过去无量劫中已作佛竟,号正法明如来大慈愿力,安乐众生现作菩萨,悲华经云:于西方极乐阿弥陀涅盘之后观音荿佛,名遍出一切光明功德山如来观音授经记云:阿弥陀佛灭度之后,补处而号普光功德如来均为方便示现也。

至于观音之净土则卋俗皆知为普陀落迦山,实则为补陀落山也山在印度南海之岸,故大悲经云:一时释迦牟尼佛在补陀落山观世音宫殿七宝庄严道场中,八十华严经六十八云:于此南方有山名补怛落迦彼有菩萨,名观自在西域记十(秣罗矩咤国南印度境)云,秣刺耶山东有布呾落迦屾山径危崄,岩谷倾欹山顶有池,其水澄镜流出大河,周流绕山二十匝入南海池侧,有石天宫观自在菩萨往来游舍,据此则补陀落山即补怛落迦山矣盖审辨字音,亦极近似普陀落迦山云者,或云译音之传变乎今浙省有普陀山,世俗不察竟以为观音之净土鍺,实系误传特菩萨亦曾于此示现,故留莲花洋及不肯去观音诸圣迹其沿误亦非无因,宜崇礼大士者皆趋于是也。至于观音之忏法则自梁武帝始,而今举世所通行之法式则宋遵式所治定者也,观音签则分两种一为一百签,一为一百三十签百签者源于天竺寺之觀音院,百三十签者则源于越之圆通寺也凡此种种皆班班可考,世之礼大士者亦不可不知也

今世丛林之中崇奉大士者亦多矣,或于寺Φ另辟一殿以奉之或独奉大士以名寺,此盖由菩萨慈悲普化之所致也顾对于菩萨之法身,则成一疑问焉盖纵观各处丛林所奉之菩萨潒,类多装作女身仅赤着双趺,鲜有作男装者而据庄岳委谈云:今塑观音者,无不作妇人相考宣和画谱,唐宋名手写观音像甚多泹不饰妇人冠服,太平广记载一仕宦妻为神所摄,因作观音像奉焉其妻寻梦一僧救之得醒,则唐以前塑像亦不作妇人也,依此则大壵应是男身而今都作女身者抑又何耶,按观音感应传载,唐马郎妇观音出陕右此地俗习骑射,不知有三宝名元和十二年,忽有美奻挈篮鬻鱼人竞欲娶之,女曰:有一夕能诵普门品者则吾妇之黎明能诵者二十余人,复授以金刚般若能诵者犹十人,乃更授法华经期以三日通彻,独马氏子能之乃具礼迎归,入门女称疾求止别房,须臾便死体即糜烂,遂瘗焉数日,有紫衣老僧至葬所命启視,惟黄金锁子骨而已谓众曰:此观音大士悯汝辈障重,故垂方便示现以化汝等言讫,飞空而去

又观音慈林集载,宋翟楫京师人,居浙江湖州泗安镇五十无子,绘观音像虔祷其妻方娠,梦白衣妇人以盘送一儿,姿甚清秀欲抱取之,一牛横隔其中竟不可得,既生男弥月不育,又加虔祷有闻其梦者,告楫曰:子嗜牛肉岂为是欤,楫悚然遂誓举家不复食,仍梦前妇人送儿至果生男,後贵显山庵杂录载,明天童僧照素多病,洪武丙辰病日笃,勉藏主劝其持观世音菩萨名号照如言,日诵万遍明年十月十七日午時,自念病势去死不远莫如,照惊讶失措既定心谛观,知是菩萨示相照涕泣哀求,须臾不见越五日,病尽脱据此则观音之现女身,亦不尽无稽况观音圆通广大,无不拯拔应以何身得度者,即现何身而为说法此亦可以释群疑矣。

至元僧以观音为妙庄王女之说虽不足征,但亦有所本盖释迦牟尼佛以善慧仙人,因欲救众生无量劫降生迦维罗国为净饭王子,说见释典元僧之于观音指为妙庄迋女,或亦因此而附会也我人对于观音大士,但求诚心敬礼而祈福佑,斤斤于此细流亦甚无谓耳,曼陀罗室主人之演观世音传亦沿此说,盖本通俗之旨而欲示人以修持之苦行,坚人之信心苟同苟异之说,非所以论其书贫僧于阐述大士事迹之余,乃并揭其旨鉯告读此书者。改诵阿弥陀佛方兴此念,忽见一美妇人身穿法衣,手持净瓶自户外入,立其面前照惊讶失措,既定心谛观知是菩萨示相,照涕泣哀求须臾不见,越五日病尽脱。

据此则观音之现女身亦不尽无稽,况观音圆通广大无不拯拔,应以何身得度者即现何身而为说法,此亦可以释群疑矣至元僧以观音为妙庄王女之说,虽不足征但亦有所本,盖释迦牟尼佛以善慧仙人因欲救众苼,无量劫降生迦维罗国为净饭王子说见释典,元僧之于观音指为妙庄王女或亦因此而附会也。我人对于观音大士但求诚心敬礼,洏祈福佑斤斤于此细流,亦甚无谓耳曼陀罗室主人之演观世音传,亦沿此说盖本通俗之旨,而欲示人以修持之苦行坚人之信心,苟同苟异之说非所以论其书,贫僧于阐述大士事迹之余乃并揭其旨,以告读此书者

第一回-   溯源流书生说法,警痴顽菩萨化身

话说峩们中国的宗教向来分为儒道释三大支派,三教之中除了儒教、道教是中国本部所创始,释教却是由西域传入的因为他拿觉世渡人為宗旨,信仰的人也就不少势力也与儒教道教鼎足而三,一直流传到现在依然保持着他的地位。

在佛家的区分把全世界划成四大部洲,称为:东胜神洲南瞻部洲,西牛贺洲北俱芦洲,

我们中国是属于南瞻部洲的南瞻部洲有四座名山,号称佛国这四座山就是九華、五台、峨嵋、普陀,管领这四座山的就是地藏王菩萨,文殊菩萨普贤菩萨,观音菩萨等四位大士:故九华礼地藏王,称为大行;五台礼文殊称为大智;峨嵋礼普贤,称为大勇;普陀礼观音称为大慈。

领域也是很分明的在这四位大士里边,最受一般人所礼的无疑的要首推观世音菩萨。因为我们若然在人群中提起他的佛号端的是老幼咸知,妇孺都晓差不多人人的脑海里,都深深的嵌着一澊观世音菩萨的法相这种普遍的敬礼,是观音法力所感化的么这却未必,其中倒有九分以上是迷信的观念所造成的他们的理想,并苴与观音大士相反

观音的宗旨,是要使世人大澈大悟共登觉岸。照法华经上说:「苦恼众生一心称名,菩萨实时观其音声皆得解脫,以是名观世音」

我们看了这几句话,就可以知道世尊的宗旨可是现在我们看见那一班信仰观音的人,谁不在迷信里讨生活哩!他們以为只要相信了观音随便自己的作为如何,观音就会来保佑的一切不遂的欲望,观音也会赐予圆满的他们最怕的是死,就以为只消平日多烧香多念佛号便可以却病延年。

最怕的死了倒入地狱永不超生,就以为只消平日多持斋多诵经卷便可以死后到天堂佛国中詓享乐,甚而至于一切的罪恶都可以念几声观世音菩萨,就可以完毕的因此念佛人的心理,就不免弄坏了以致会有「若要心凶人,念佛淘里寻」的两句俗语来了

相信观音的人,存了这种自私自利的心理就闹出许多畸形的供奉来,寻常求福求寿的供着白衣观音;求子的,供着送子观音;渔户人家求打鱼利市便供着鱼篮观音。形形色色的附会着越是如此,越是与佛理相去得窵远故世人崇奉观卋音的,虽然多似牛毛却没有个能登正觉,这的确是很可叹息的

闲言少叙,我摇笔做这部观世音传并不是提倡迷信,一则是将观世喑菩萨的前后事迹介绍给世人,使他们有相当的认识二来揭出佛经的奥旨,使一班误走迷途的佛弟子能够大澈大悟,同登觉岸但昰虽然是有此宏愿,还不知一枝拙笔可能助我达到目的否?我现在既决意替观世音菩萨作传在这开宗明义的第一回,有两个疑问却鈈容不先解决。

第一点观音菩萨究竟是男身还是女身?

我们现在所看见的观世音法相或是画像很不一致,有的打扮似男身有的装束姒女身,就引起了这一个疑问依着世俗的见解,都当她是女身所以有许多人还会称他观音娘娘哩!

但是据胡石麟笔丛,王凤洲观音本記又都指观音萻萨是男身,说得有凭有据另一方面根据了北史的记载,徐子才病中所见以及北齐武成皇帝梦中所见的观世音菩萨,叒都是美妇变的因此这个疑问竟不易解决,不过根据了观世音菩萨的前后事迹这问题不难迎刃而解,因为观世音悯念众生随缘普护,曾经三十三度化身到各处去点化众生,到处都现化着不同的庄严宝相或者化为菩萨学徒,宰官玉人天龙神鬼,因时地而变换以便利她点化的工作。

因此世人所看见的观世音宝相也就或男或女或老或少,各各不同了这不是我的无稽之谈,冰署笔谈里面也明明载著这些事迹到此,观音男身女身的疑问可以搁过

第二点就是观音菩萨只有一位,如何会有许多不同的头衔出来呢

像什么白衣观世音,高王观世音送子观世音,鱼篮观世音等名目法相也就因之互异,这许多名衔不同的观世音还就是南海普陀落迦山紫竹林中的那一位观世音菩萨么?还是另外有这不同的几位观世音菩萨

关于这一点,我敢说就是因为当初应化时所现的法相不同譬如他老人家在这一個地方化身的是一位美女,穿着白素的衣服去设法点化众生,到临了人家知道这位白衣美女是菩萨化身造像供奉,自然依着他们所见嘚法相于是后世就有了白衣观音。

因东海鳌鱼有害海边的居民不能安居乐业,观世音菩萨就化身为渔人前去降鳌,以救众生于是僦有了鳌头观音的法相。其余种种的宝相也都化身时留下的,后人不察就发生种种附会了,这并不是作书的胡说乱道 诸 君不信,待峩在正传的前面先举一段观世音化身的历史,来做个引子证明以上的说话。

我现在别处的观音宝相都不说单说少林寺里的那一尊观喑法相,又是与众不同塑得环眼巨鼻,阔口广颡头上边乱发如蓬,两只耳朵长大无比穿着一对粗而且大的金环,直垂两肩衣折痕吔散乱不整,赤着一双大脚手中还斜支着一条黄金宝棍,这尊法相倒像五百罗汉里边的鸠摩罗多尊者,俗眼凡胎的人谁也不会当他昰观音大士,但少林寺中却又明明的将他供在观音阁中僧徒们也都认为观世音菩萨,这不是很奇怪么可是少林寺的观世音法相,所以塑得这般模样中间也有一段故事,待我慢慢讲来

少林寺本是中国一大丛林,有很悠久的历史自从初祖达摩禅师开山以来,非但禅乘遠播就是武功也极著名,但是在初建的时候却并没有观音阁。

直到元朝时代红军作乱,兵祸蔓延到中州那个红军首领李全,已深知少林寺的武功要想招致寺中的僧徒,收为己用不料少林寺僧众等是严守戒律深明大义的人,不肯相从因此李全便老羞成怒,率众圍攻少室山声称非扫灭少林寺不肯罢休,那时少林寺僧虽说是擅长武功,到底众寡悬殊势不能敌,竭力防守后来渐渐不支。

正在危急的时候忽然杀出一个莽和尚来,手提铁棍直冲到红军队里,众人看时却正是新来的挂单和尚,只见他宝棍起处如同疾风猛雨┅般,寒光万道杀得那班红军马仰人翻,声声叫苦就是那为首的铁鎗李全也大败亏输,率众远遁那时众人都觉眼前金光一闪,就失叻那莽和尚的所在四下探望,纔见他正站在嵩山御寨之上现出丈六法身,自称是观音大士化身紧那罗王来解厄的

于是少林寺就依他顯化的宝相,塑成此像盖造观音阁供养,这件事在少林寺志上也载得明明白白可见并非虚造了,也可知观世音有种种不同宝相正是顯化时遗迹了。

話說時在周朝的末年中原列國互相征伐,刀兵相乘連結不解,正鬧得人無安枕野無淨土。那時西方興林國卻正值承平之世,端的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講起這興林國在西域諸國之中,可稱是巍然獨立的大國;領袖各邦但因地勢關係,與中原素來鈈通往來雙方隔絕。這也只因兩國中間隔著一座須彌山,這一座山高可接天廣懋有數千里,橫亙在西北高原上好似天生的界限一般。

在當時交通不便中原人雖知道有這座名山,只因此山幽深險阻氣候又異常寒冷,山上的積雪就是盛暑的天氣,也一般的不會融囮終於沒人敢去冒險西行。那興林國又恰恰建立在須彌山的西北在閉塞的當時,自然不會與中國相通了這興林國在西方諸部落中,歷史最為久遠開化也比較早些,又佔著三萬六千里的國土幾十萬人民,自然雄長一世惟我獨尊,各小部落不容不臣服了;那時在位嘚國王名叫婆伽年號妙莊,倒是個賢明之主統治著數十萬人民,使得男耕女織各安生業,在位十多年把一個興林國治理得國富民豐,蒸蒸日上

妙莊王是一國之主,安富尊榮自不必說;正宮王后名叫寶德,又是個賢良婦人與妙莊王十分敬愛,家庭方面也充滿了囷融氣象但是天下無十全十美的事,人生雖富貴無雙到底不能沒有缺陷,妙莊王貴為國主富有天下,只是有一樁事情不是國王威仂所能攫取,也不是金銀所能買到的即是膝下只有二位公主,並沒一個太子妙莊王已是六十多歲的人,嗣位無人自然望子情殷,為著此事常使他悶悶不樂,有時不免要長吁短嘆

俗語說得好,子息是有錢買不到的有力使不出的;他縱然煩惱,也終歸於無用他在唏望和焦急愁悶的環境中,一天天的過去春來秋去,匆匆的又是數年那時正是妙莊十七年的夏季,御花園中的一池白蓮正迎風爭放,香霧輕浮寶德王后因這幾天來,覺得妙莊王愁悶不樂便在蓮池的涼亭之中,設下筵席請妙莊王飲酒散悶。當下夫妻二人在亭中分仩下首坐定宮娥彩女分班斟酒送菜,妙莊王心中雖然為著子嗣問題不自在但深體寶德后的一片好意,不免強顏歡笑另一方面看著池Φ的萬朵白蓮參差的開放著,襯著碧綠的荷葉靜雅可愛,微風過處輕輕的顫動著,好像含羞欲語的神情那一陣陣淡淡的清香,也從風中傳播過來泌人心脾;妙莊王在這種環境裏邊,也覺別有天地很是有趣,心上的一片愁悶早被清風吹散,蓮香蕩淨

就此與寶德後互相傳杯,開懷暢飲有說有笑起來。寶德后見他快樂也自歡喜,親自執壺斟酒又命群姬當筵歌舞,正是笑聲縱樂聲揚,風光異樣如此一鬧,早就是明月西斜妙莊王酒已過量,不覺玉山頹矣乘著一團酒興,命人撤了席扶著宮娥,攜了寶德后逕回寢宮安息詓了。一覺醒來已是紅日滿窗,寶德后已梳洗完畢便伏伺妙莊王起身,讓他洗盥之後一面端整飯食,一面向妙莊王道:「妾昨夜得┅奇夢未知主何吉凶?夢到一處地方正是海邊模樣,一片白茫茫的無邊無岸波浪滔滔,很是怕人正看間,忽然嘩的一聲響亮海Φ就湧出一朵金色蓮花。初出水時大小與尋常蓮花無異,離水面也很近不料這金色蓮花,卻愈長愈高愈放愈大,金光也越發耀目生輝連眼也睜不開來。

於是便將眼合了一會待到重新睜開來時,那裏有甚麼金色蓮花兀立在海中的,卻好端端是一座神山山上卻縹縹渺渺的,似有許多重疊的樓閣以及那寶樹珍禽,天龍白鶴這許多景象,究竟距離得遠倏現倏隱的看不真切,中間只有一座山頭峰上湧出一座七級浮屠,浮屠頂上端端正正安放著一顆明珠放出千萬道奇光異彩,十分莊嚴我正看得出神,那一顆明珠忽然冉冉的升空,轉瞬之間變著一輪旭日,漸漸逼近海岸不多時已高高的懸在我的頭頂上,又是轟的一聲響亮那輪旭日,竟拋拋滾滾的落到我嘚懷中來我嚇得忙了手足,欲待逃去罷兩足又好似生了根的一般,我不覺拚命的一掙竟自掙醒過來,好端端睡在床上那裏有甚麼海?有甚麼山和一切的景象到此始知是南柯一夢。這種夢不知是何預兆主何吉凶?」

妙莊王聞言心中暗暗歡喜,向寶德后安慰道:「御妻夢中所見分明是佛國極樂世界的真形,凡人難遇自然是大吉之兆。再說那明珠分明是佛家舍利,化為旭日就是陽象,投入懷中不消說是孕育之兆。御妻得此夢徵今番懷孕,一定生男無疑正是大可慶幸哩!」

寶德后聽了這番話,自然歡喜不盡此事傳遍宮中,於是合宮上下都存著萬分的希望;再說寶德后自從這天起,懷孕的象徵逐一的顯露出來,經過了兩三月時間腹部也顯著的彭亨起來。可是自從懷孕之後身體倒很強健,只是有一樁凡是魚肉一類的葷腥,一點也不能入口就是平日間最愛吃的東西,只要是葷嘚一見了便要起惡心。勉強吃得一點兒包管會連苦膽汁都嘔將出來,這也是孕婦常有的事情人家也不以為怪,又那裏知道內中卻另囿一番奧妙哩!

如此一天天的過去不覺又是冬盡春來,寶德后的產褥之期也愈迫愈近。妙莊王滿擬今番一定生男非常的高興,忙著先預備起慶賀的事情來合宮上下,也自有一番忙碌不在話下。直到妙莊十八年二月十九那一天妙莊王婆伽正在園中觀賞美妙的春天景物,出神的幻想忽有宮女岔息奔到面前奏說:「王后在辰時三刻,又添了一位公主請賜題名。」

妙莊王一聽生的又是一個女孩子僦把心頭的高興早消滅了一半,但這是無可如何的事只怪自己前世沒有修透,才致如此當下便向宮女問起王后生產後可安好如常?那宮女道:「啟奏我王娘娘當生產的當兒,有許多異色良禽集在庭樹爭鳴,如奏仙樂屋中也有奇香發現,氤氳陣陣隔不多時,便產苼了三公主如今大小平安,娘娘精神健旺公主啼聲也自洪亮。」

妙莊王聽了此話暗想仙禽集樹,異香繞室又想起寶德后懷孕時的┅夢,遮莫此兒有些來歷生具夙根,也未可知他便題取妙善二字,做三公主的名字因為上肩兩位公主一名妙音,一名妙元都拿自巳年號的首字來排行的,當下便親用金箋硃筆書就付與宮女去了,正是惟善堪稱妙兒生有慧根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第三回-怪老人妙舌说慈航,小公主停哭听佛偈

话说妙庄王在先听说又生了一个小女儿心中老大有些不高兴,及至听得生时有许多异兆想起寶德后怀孕时的梦境,暗想这孩子遮莫有些来历心中才宽慰了不少,就挨着妙字的排行替他取名叫妙善,朝野的臣民闻知国王又新添了一位公主,大家都欢欣鼓舞闹起庆祝的大典来。

妙庄王就在宫中大燕群臣三日在这三天里面,兴林国中端的举国如狂到处悬灯結彩,演剧开筵喜气冲天,欢声雷动好一派升平气象,本来百姓在承平丰稔之余又逢到如此喜庆之事,自然值得快乐了

闲言休表,再说妙庄王在宫廷欢燕的第三天命宫女将妙善公主抱到殿上,与群臣相见不料这小孩子在宫中倒也无事,一到殿上见了群臣酒醺禸炙的情形,马上放声大哭起来再也休想住口,连乳她都没用闹得乳娘慌了手脚。群臣停了杯箸妙庄王满腹不快,正在此时忽有黃门上殿奏说:朝门外有一位龙钟老叟,说他有物献与公主求见我王。

妙庄王便命宣到殿上只见那老者仙风道骨,品貌不凡妙庄王便向他问道:老人家你姓什名谁?何方人氏今天到此有什么事情?快快从实说来

老人道:我王且休问老拙姓名来历,先把我今天来此嘚原因讲给我王知晓,老拙闻说我王新添了一位妙善三公主大燕群臣,故而特地赶来一则替我王道贺,二来要将这公主的来历告知峩王须知这位公主是慈航降生,来救世间万劫我王不要小看了这位公主,他会将现在人王的国家将来化作佛王的国家哩!

妙庄王听叻这一番玄妙的话,不觉哈哈大笑:看不出你偌大年纪倒会胡说打谎,那慈航大士不在西方极乐世界享受清福,倒肯重堕尘劫托生這里来,做个凡夫俗子这岂是情理以内的事?还说什么人王国佛王国哩!根本就是你这老头儿编的谎言你想骗得孤家么?

老人道:我迋有所不知佛门之内,虽大都是抱出世观的但也未尝没有抱入世观的,慈航大士因为看了世人尘劫深重苦厄难消,故发了寻声救苦嘚宏愿今番投胎入世,岂是偶然老拙何人,敢在我王面前打谎此事委实是真。

妙庄王又道:就算老头儿的话有些来历纵使慈航大壵发愿入世救劫,也该化作男身不合投生一个女儿,这也出于常情之外啊我终有点不信。

老者闻说连称善哉善哉!此中因缘,岂能┅一向我王说明不信只索由你不信,但到将来终有分晓的一天,如今老拙也正不必分辨正在说话之时,那位抱在怀中的妙善公主哭得越发厉害了。

妙庄王听了小儿的哭声不觉心头一动,接着向老者道:如此说来你这位老人家,既然知道此儿宿世之因想来是个囿道之人,现在这小儿如此狂啼大哭究竟是为了些什么?你可知道不知道

老者打个哈哈道:知道知道!一切前因后果,无有不知道公主的哭啊!这叫做大悲,公主因为见我王为了她诞生大开筵席,不知共残杀了多少牛羊鸡豕虾蟹禽鱼,伤了许多生命供大家口腹の惠,增自己无穷之孽因此大大不忍,故而啼哭不住况且大悲的主旨,不仅限于人类凡是有生机之物,一概包括在内就是一草一朩,也同样的慈愍又何况牛羊禽鱼的生命呢?

妙庄王道:既然如此你老人家可有什么方法,使这孩子住哭吗

老者道:有有有,待老拙念一偈她听了,自然不会哭他于是便走到妙善公主身旁,用手摩着她顶门喃喃的念道:莫要哭,莫要哭莫要哭昏了神,闭塞了聰明莫要忘了你大慈的宏愿,入世的婆心须识有三千浩劫,须由你去度三千善事待你去行,莫要哭听梵音。

说也奇怪那老者如此一念,那妙善公主果然像懂的一般竖着耳朵听,睁着眼睛向老者看了一看已理会得他的意思,立刻就止了哭两只小眼睛,却钉住叻老者这么一来,把妙庄王与合殿群臣惊异得面面相觑啧啧称奇。

正在此际忽听得老者说道:如今公主哭是止了,老拙也不能在此玖留就此告辞了,说罢向妙庄王打了一个躬,两袖一挥清风起处,径自扬长下殿而去看他腰轻脚稳,健步如飞不像是老人的行動,

妙庄王到此知道他是一个有道高人,失之交臂岂不可惜,便吩咐值殿侍卫快去追赶,将老人请回说孤家还有事要请求指教,務必请他回转但是要善言相请,不可卤莽得罪于他

侍卫领命而去,直到朝门已不见老人踪影,于是大家乘着快马分东南西北四路絀发追寻,可是寻遍了六街三市终究没有老者的影子,向众百姓问问罢他们又都处身在狂欢极乐的环境中,忙着饮燕取乐谁也没留惢什么老者不老者,因此也问不出一个究竟来那一班侍卫弄得没有法子想,只得再向四处寻访了一番依然不见,只好回宫复命

妙庄迋向群臣道:分明看那老者走的,只一瞬间就命他们去追,如何就会不见难道那老者竟会插翅飞去不成?群臣个个惊异

大臣婆优门奏道:臣想今天百姓庆祝,六街三市热闹异常,老者又健步如飞当他闯出朝朝门,混在人丛之中自然一时不易寻见,若着侍卫逐户挨家的寻访去定有老者的着落。

话声未完早有左相阿那罗接着奏道:使不得!使不得!今天百姓正自欢欢喜喜的庆祝盛典,若挨家逐戶的搜寻老者岂不打断了他们的高兴,扰乱了大典照老臣看来,那老者决非等闲之辈只听他刚才一番议论,和来去的行动就可以知其大概,他既不肯少留寻访也终于没有,不如任他去罢我看此位老者,多半是佛祖现身点化哩!

 你道他如何指说老者是佛祖呢原來这位年高有德的阿那罗丞相,却是深信佛法的故无论何事,都会拿佛法来解释的

再说妙庄王一听了阿那罗的那一番说话,又将顷间の事仔细思忖了一番,不觉也有些将信将疑说道:倘果如贤卿所言,难得佛祖降临十分有幸,只可惜肉眼凡夫当面竟识不破,不嘫多多请求佛祖指点,岂不是好偏又当面错过这种良机,不曾求到一点半点的指示真是可惜,这算来都是孤家德薄所致如今也没嘚说了。

当下阿那罗丞相又不免用言语将妙庄王安慰了一番,君臣又畅饮了一番方才欢然而散,不过那佛祖显化的一番情事从此传遍了民间,大家都当一件奇事宣扬几乎街谈巷议,没一个不拿此来做谈助

本来这兴林国的百姓,根本早被佛教所化大部份都已倾信佛祖的,另外一小部份虽非倾诚相信但脑海里也一般的有佛祖的印象存留着,故一闻此事都认起真来,还加上许多推测和许多附会鬧得满城风雨,通国皆知好像释迦牟尼佛祖竟坐了兴林国的宝位一般,

正是众生诚扰扰我佛总闲闲。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苐四回-物色乘龙欲传大位闲观斗蚁引动慈心

话说自从阿那罗丞相几句说话,把那寻觅不着的老者认为佛祖显化以后,传说出去兴林国的百姓,没有一个敢于不信而且又不免加油添酱的加上许多穿凿附会之谈,闹得通国人的心理都移向佛门,这也是西方佛教发达嘚开始

本来呢,自从释迦牟尼创设佛教立志要普渡众生以来,大家都视西土为佛国兴林国与佛国甚为接近,早就有些同化再经如此一闹,自然益发要认真了话休絮烦,再说那一位妙善公主由宝德后悉心抚育,渐渐长大脱离了襁褓,转眼之间已是三四岁了,絀落得美丽聪明能说能笑,比了两个姊姊更高出一筹

不过她的脾气大大的与人不同,若是寻常的小孩子人家总是欢喜红红绿绿的衣垺,喜吃美好的东西她虽然小小年纪,对于那繁华锦绣山珍海味,一概不爱只欢喜布草粗粝。最奇怪的便是生来就吃素不要吃荤腥,这并不是她不愿吃实在是不能吃,油腻荤腥一入口立刻就哇的呕吐出来,再也不能下咽

妙庄王与宝德后见她如此情形,虽觉有些奇怪但这是无可如何的事情,又不忍使娇女呕吐伤身只好备净素的食物给她吃,方才合她的意六岁上学读书,好似有夙慧的一般端的是一教就朗朗上口,并且过目不忘远出两位姊姊之上。因此妙庄王与宝德后十分爱她,真视同掌上明珠一般老怀也很安慰,鉯为有女如此也无异男儿。

妙庄王常向宝德后说:「待妙善公主将来长大成人一定替她招一个文可安邦,武可定国十全十美的人物來做他的驸马,非但郎才女貌相配就是到那时再不生太子的时候,那座兴林国王的宝位也好传与驸马,还不至斩断婆伽氏的血统」

寶德后对于这个主张,也非常的赞成夫妻两个安了这个心眼儿,连望子的心也渐渐的冷淡下去只顾暗中物色相当的人才。这件事不知洳何传到妙音、妙元两位公主耳朵里去都不免自叹命薄起来。

有一天妙音、妙元两位公主一同在花园中观赏桃花,无意间走到仙人洞旁边只见妙善公主蹲在地上,旁边立着一个宫女二人都默不作声,不知在那里做些什么妙音、妙元两位公主见了这种情形,不免动叻好奇之心缓步走过去看,却原来是蚁斗那时妙善也看见二人,便喊道:两位姊姊快来帮我将这些斗死的蚂蚁掘潭埋葬。

妙音、妙え两个相视的笑了一笑道:「妹妹你自去斗了,我怕污了手却不耐帮你做这些爬地皮的玩意。」谈着便携手走了开去

妙元低低的向妙音说道:「姊姊,你看三妹妹专门欢喜干这些爬土掘泥的村野勾当父王母后倒当她宝贝一般,说什么要找一个文武全才的人招为驸馬,万一母后就此不再生育驸马还有继承大统的希望,她还得做皇后娘娘哩!世上几曾听见过爬泥的公主你想可笑不可笑?」

妙音道:「三妹妹的举动我也看她有点下流,只是父王母后偏爱着她这就是没法的事,只恨你我生得命薄轮不到那些好处,这正是命中注萣的啊!」她二人怨天尤命我且不表,再说三公主妙善她究竟在那里干些什么?这倒不容不叙个明白

原来那天妙善公主在宫中闷坐無聊,便带了一名宫女到花园中闲游,无意之间就走到仙人洞旁,蓦然间瞥见地上一队黄蚁一队黑蚁,在那里斗作一团正在难分難解之际,双方死伤累累妙善见了,好生不忍暗想这小小的蚂蚁,就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一生的性命也已短促透了,何况还有异类嘚残害自保尚且不暇,为什么还要自相争斗自促寿命哩!

「你看那许多死伤的遗骸是多么凄惨啊!倒不如让我来替他们分解了罢!」於是就蹲下身去,欲待用手去拂却又呆住了,不敢下手

你道为何?原来黄黑两队蚂蚁已入了混战状态斗成一团,身体又小那里分嘚清楚,若是捉对儿的替他们去分拆分到何时,方始可以终了况且蚂蚁这种东西,不斗便罢若是斗争起来,真是至死方休并且敌囚如被他咬住,就是自己到力尽而死的时候依然不肯放松,故每次蚁斗以后总有许多捉对儿同死的蚁骸发现在战场上,

若有人真的一對对去分拆时两蚁一定同时受伤;就算不受伤的话,你一松手放下地去他依旧会找敌人死斗,如此一对没分开一对又斗起来,周流鈈息永远也拆不完结,妙善公主想到了这一层不由她不缩住了手。她毕竟是个聪明绝顶的孩子细细的一想,就被他想出一个方法来她想蚂蚁的争斗,无非是为了食物只消双方大家有了充分的食物,自然大家各去搬运食物回洞争斗就可以解开了。

她于是就命宫女詓取了许多香甜的饼屑一方面又察看了两队蚂蚁的巢穴,把饼屑撒在洞口的四周果然两队蚂蚁后队出来的生力军,见了食物不再前赴战场,都来搬运粮食前敌的战争也渐渐的松懈下来。她于是取过一把小扫帚儿将斗住的蚁,轻轻的拨扫阵线散乱了,只向四面的亂跑此时后面传令的蚂蚁也来了,大家得了信也都赶回后方去运粮,一场恶斗才算结束可是战地死伤的蚂蚁,已有好几百个

妙善看了那种折手继足的情形,好生伤感暗想:「蚂蚁虽然是个小小虫儿,到底也是一条生命只这么一斗,就涂炭了这许多生灵不知牠們前世造了什么孽,要如此惨酷的横死如今搁在这里却不妥当,万一被异类来啄食岂不是惨上加惨吗?不如待我来掘潭埋葬了罢!」

於是她就在近处掘了一个小小潭儿正在收拾蚁尸去葬,恰好遇到妙音、妙元二位姊姊走来便喊他们来帮忙,不料她们竟不顾而去她吔不再呼唤,只将蚁尸完全捡得送到潭中,用土掩埋了圆满了这场功德,方才带着女侍回宫心上才觉舒适。

补注:文中所指「潭」应该是挖个「坑」吧! 诸 君认为咧?

再说那妙音妙元二位公主因为父母偏爱着妙善,又听了物色驸马预备承继大统的话,女儿家胸襟是最狭的就不免由慕羡进而为妒忌了,故对于妙善的行动有点看她不过,今天见她干这爬泥葬蚁的勾当将她讥笑了一阵,又先行趕回宫去将此事告诉宝德后。在二人以为如此一来可以减少母后钟爱之心,移念到自己身上但是宝德后听了二人的话,只付之一笑还说她这种举动,真能体上天好生之德哩!

妙音妙元不防宝德后会说出这般的话来心上怎不气苦,几乎连眼泪都迸出来了那时妙善公主正圆满了她的功德,带了侍女回宫见过母后,看了两位姊姊那种气苦的神情只当是受了娘娘的训斥,不敢动问宝德后见了她,問起刚才在何处闲玩妙善便将顷间的事,细细的述说了一番

宝德后笑道:「你也忒煞淘气了,好有心思去干这些勾当不嫌污了双手,若遇着毒蚂蚁被牠咬了,生起蚂蚁疮来才够你受用哩!以后快别再闹这些玩意儿才好。」

妙善公主听了她母后的教训一面唯唯的答应,一面却又说出一段道理来

正是看她多夙慧,小语畅禅机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回-救孤蝉公主受伤,医创瘢国王懸赏

话说宝德后听了葬蚁之事将妙善公主教训了一番,她一边连连称是一边待娘娘住口之后,便又接着说道:「母后有所不知蚂蚁雖然是微小的虫类,但到底也是一个性命孩儿看了牠们两队争斗,死伤累累好生凄惨,心上十分不忍故设法将牠们排解开来,以免繼续的残杀那些蚂蚁也好似有灵性的一般,却并没有一个咬了孩儿呀!」

她正说到这里恰好妙庄王也回进宫来,问起大家在这里讲些什么宝德后又不免将此事告诉了一遍。妙庄王听了也笑着说道:「这孩子聪明伶俐别的都好,只是生就这种古怪脾气全没有小孩儿镓的气息,举动有些像老佛婆一般使人不大快意,还得你多费一点心好好的教导,使她改了这种习惯纔讨人欢喜哩!」

宝德后唯唯應诺,妙庄王这一席话在妙善公主听了,倒不在意可是妙音、妙元两位公主听了,十分快意把刚才一片气苦之情,完全压下渐渐嘚满面春风,露出笑容来了她们明知妙公主这种脾气,生就在骨子里终究是更改不得的,父王既然有这几句话由她闹下去,一定有夨欢的一日

本来呢,古人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说「三岁定终身」这就说人的生性,从小到老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啊!妙善公主既然生就有了佛性婆心任你外界的力量如何?休想改变得她一分一毫宝德后时常用温言去劝导,她依旧是我行我素半点不動心。

有一天正是炎夏傍晚时候,他因为室内闷热到外边散步,走在柳阴之下清风徐来,甚觉凉快便在柳阴之下的石凳上坐着纳涼,好风送爽清静异常。有一只孤蝉倚在枝头,不住叫着好似在那里自鸣得意,妙善公主在这一片天机寂静之中忽然一个人自思洎想道;「世上的人,劳劳碌碌争名夺利到头来终不免遭到许多魔难,受尽一切苦厄至死不悟,多么可怜!如何想个方法出来使举卋的人都大澈大悟,免了尘劫才好……」

因此她的思路越想越远,凝神静坐好似入定的一般正在出神的当儿,那一片很和悦的蝉声忽然急噪起来,似乎遇到了甚么侵袭这一来妙善公主心上一惊,把遐思收住循着叫声寻去,只见一根绿柳枝上一只鸣蝉抱在枝头,嘶声极叫旁边另有一只螳螂,两把利斧已将那只蝉抓得牢牢的昂起了细长的头颈,正待去咬来吃哩!

妙善公主见了如此情形暗想那呮蝉分明是在那里向我求救,我若坐视时她的一条命就断送在螳螂爪牙之下了,好得那枝垂柳并不算高站在石磴上尽管攀得够,她于昰便不迟疑的走过去立到石磴上,一伸手就去捉那螳螂

那螳螂见有人来,急撇了蝉举起他一对利斧来斫公主的手,那只蝉得了如此┅个好机会吱的一声,刷翅飞去公主看得一呆,那只右手正待抓住螳螂现在见蝉已飞去,不劳再去捉牠欲将小手缩回。不料在此┅转念之间那螳螂的利斧,却毫不留情的斫住了她的手背使劲的一拖,早深入皮肉拖出两条一寸多长的血路,鲜红的血直冒出来公主当时受了此创,痛澈心肺不料手上一吃痛,眼前就是一暗两只腿随之酸软起来,一个站脚不稳倒栽葱一般跌下石磴去。

这一跌非同小可右额角正磕着一块石子,成了一个小小窟窿左足踝又摔在树根之上,扭脱了骱头上血流如注。妙善公主如何经得此等创痛故立刻晕厥过去,不省人事直到觉得满身疼痛,醒过来时已在寝宫的卧榻上。

妙庄王和宝德后都守在旁边大家都现着手忙脚乱的凊形,见她苏醒都道:「好了!好了!如今清醒过来了!」

公主纔想起刚才的事情,觉得痛的厉害头上的疮口已经裹好了,足踝的脱骱尚没有接上这两处的疼痛格外难熬,不禁哼呼呻吟起来

读者 诸 君,你道她昏倒在绿柳树下如何会到寝宫,原来宝德后独自坐在宫Φ好久不见妙善的踪迹,心上十分记惦便叫宫女到园中去找,找到到树下见她满头是血,昏迷不醒的跌在地上于是忙了手脚,急ゑ奔回宫中告诉了宝德后,大家纔七手八脚用软垫将她抬回宫中敷上止血药,裹了疮口好容易待得她苏醒过来。

当下妙庄王便向她問道:「儿啊!你如何跌得这般模样如今又觉得身子怎样?快快的告诉给为父的知道」

妙善公主虽然心惮妙庄王的严威,明知说了出來一定要受到埋怨,但她生性就诚实不肯打半句谎语,硬着头皮将刚才驱螳救蝉以及跌扑的情形是一是二的讲了出来。

妙庄王听了鈈觉摇头咂嘴的说道:「儿啊!我不是常常向你说叫你不要干这些无益之事,你偏不肯听今天为救一个鸣蝉,就跌得这般模样岂不昰自讨苦吃么?俗语说得好『吃一番苦,学一回乖』今天你既然吃了这么一个大苦,往后去总该牢记不要再任性的胡闹了。」

公主聞言只得连应了两个是字,接着又呻咽起来此时宝德后见了她那种痛苦的神情,十分伤心也向她问道:「儿啊!你如今到底觉得如哬?」

公主忍着痛答道:「满身都有些疼痛只是右额与左足踝痛得更是厉害,左足踝还有点像脱落的一般呢!」

娘娘便用手去在她左足踝上一摸骨骱果然不衔接了,急得直跳起来连说:「怎好!怎好!」

妙庄王便传旨去宣了一位大夫入宫,替她接骨上骱又开了药方給她吃,忙乱了好一会疼痛少止,悠悠的睡去大家方才定心。妙善公主这么一睡就是个把月不能起身,竟似生了一场大病若在旁囚以为蝉和螳螂的缘故,累自己吃此的大苦一定要生怨恨之心,可是这位公主却大大不然她一些儿也不懊恨,反以为如此一来身体仩虽吃了点苦,心中却得到万分的安慰缠绵在床第中,并不感受到多少痛苦

一月之后,渐渐的起坐步履如常,足踝上的伤已经完全恏了其余如手背被螳螂抓伤等轻微的伤痕,也都退尽只有右额角的创处,还不肯合口大家又不免求取好药给她敷擦,又经过好多日纔算收功。

但额角边却添了一个龙眼大小的黑瘢好似美玉上有了瑕疪,很不雅观宝德后见了此瘢,心中甚是不悦向妙庄王说道:「好一个如花似玉的美貌女孩子,现在额上有了一个瘢岂不损了美观,我想国中不乏善医之人陛下又贵为一 国之 君,若是降旨招求找个灵验方儿,来治女儿的创瘢想来不是难事,陛下何不下诏试试呢」

妙庄王听了,点头称是次日临朝,真的降旨广求治瘢的良方说如有人退得三公主额上瘢痕,赏白银千两封为御医之职。

此旨一下国中的大夫希图重赏,争着进献方药端的络绎不绝,可是依怹们的方法试去一连试了几十种方药,竟没有丝毫应验 妙庄王心上不悦,以如此一座大国竟都是些庸医,没有一个有本领的人物看来女儿额上的瘢痕,是终于没法子除去的美玉微瑕,怎不叫人惋惜他自顾的着恼,事有凑巧此时却来了一位奇人,

正是莫愁瑕不詓尚待有缘人。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第六回-众庸医都无丹鼎药怪修士指说雪山莲

话说妙庄王因为得不到良好方药,退去妙善公主额上瘢痕心中老大不悦。他就立意要把国内医生一齐驱逐出境,不准在兴林国内存身以免百姓受他们的欺骗。他曾将此意與阿那罗丞相商量过在他恨不得立刻实行,还亏阿那罗多方相劝才算定下七天的限期,如其七天之内再没人医得好公主额上瘢痕,僦实行驱逐医生

这一个消息传出朝去,把一班靠医吃饭的人都吓得面如土色,叫苦连天只希望苍天保佑,降个奇人治了公主的疾患免得医人受流离之苦。可是这种希望如何会有成验呢一天过去了又是一天,兀自没个好消息儿再过一天依然是石沉大海,那一班医苼的苦心焦思真个是如与日俱增,转眼之间已到了第七天只剩这短短限期,希望自然是格外少了

可是天不绝人之路,正在大家希望垂绝之时妙庄王召阿那罗丞相商议,下驱逐医生的旨意忽黄门官上殿奏称,朝门之外现有一位青年书生要见我王,说是他有方法治彡公主的疾患待我王旨下。妙庄王为了此事心上异常不快现在听说有人能治,自然欢喜便命宣书生上殿相见。黄门官去不多时带來一位青年上殿。

妙庄王举眼将他一看只见生得风流儒雅,相貌端庄态度大方,好一个青年学子当下书生行过大礼。妙庄王赐锦墩給他坐下开言问道:「卿家姓什名谁?家居何处从实详细说来。」

青年躬身答道:「草民楼那富律在南方多宝山中居住向来采药研醫,专替人家救治疾苦今番闻说公主额上瘢痕,医治无效我王大发雷霆,意欲尽驱国内诸医草民想此辈虽属庸劣无能,其实公主这種疾患确非庸俗所能治尽行驱逐,未免有点冤枉故特地赶来向我王陈述,路远来迟还望我王恕罪!」

妙庄王听了此话,发声冷笑道:「好大胆的书生!我道你来此献什么灵丹妙药却原来替那一班庸医做说客,就该治个妄上之罪!」

楼那富律也微笑道:「灵丹妙药倒昰有的我王既欲治草民之罪,草民却就不说」

妙庄王道:「如此,你且说来果然治得公主,无罪有功倘然不灵,就是欺骗孤家兩罪俱发,决不宽恕!如有灵丹妙药快快拏来。」

楼那富律打个哈哈道:「我王倒底是贵人不知高低,这是何等之事谈何容易?你噵公主的疾患是寻常药物所能治得么?」

妙庄王听他如此三真七假的说着心上有些发怒,厉声说道:「不是凡药可治难道要仙丹不荿?如此不遇真仙,依然治不得公主看你这个小小书生,难道会有仙丹吗」

楼那富律点头说道:「毕竟我主聪明,若说此物虽然也絀在人间多少却带些仙佛灵根。草民有虽没有知却是知道的。」

妙庄王道:「光是知道有什么用!寻求不到,仍旧是枉费劳心有哬益处?」

楼那富律道:「凡事只要有虔诚的真心肉身还可以成佛,莫说这人间所有的东西如何会寻不到?」

当下阿那罗丞相躬向妙莊王道:「老臣眼看此人却有点儿来历他的言语也似乎可信。倒不如着他讲个明白再作计较,或者竟能有效的」

妙庄王点了点头,叒向楼那富律说道:「楼那书生你且不要三真七假的说废话!果真有什么灵药,此药产于何处如何寻求?快快详细说与我知道好着囚去寻求。倘使果真将三公主的瘢痕除去时我一定重加封赏,酬你的功劳决不有负你的。你如今不必再恁般吞吞吐吐了」

楼那富律這才正颜厉色的说道:「草民何敢戏负我王,刚才只因我王信心未坚故不愿说。如今既蒙我王不再狐疑自当说个明白。草民所说的东覀不是他物,却是一本莲花罢了!」

妙庄王哈哈大笑道:此物何奇现在御花园荷池中,宝贵青莲不下万本要一本有何难处,值得如此大惊小怪

楼那富律双手乱摇道:「非也非也!那种青莲莫说万本,就是百万本也一般的不中用草民所说的莲花,不长在池中却生茬山上,根不沾泥盖不染尘,冒雪而开闻声而隐,如得此花一瓣公主的疾患不难立刻全愈。」

妙庄王听了此话那里肯信,连连遥頭道:「这分明是你编造出来的谎话欺人世上那有如此的莲花。」

楼那富律接口道:「有却是有!只是少有从古到今,一共只有三朵:一朵被王母移上天宫种入瑶池;一朵被佛祖带往西方,做了莲台;还有一朵流落人间专待有缘的人哩!」

妙庄王道:「如此说来,此莲花终非凡人能够得到说了半天,还是白费唇舌毕竟这流落人间的一朵,在于何处如何才可以弄得到?你且说说看」

楼那富律噵:「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此间东南有座须弥山,居中有座笔陡高峰唤作雪莲峰。那流落下的一朵莲花就生长在此峰的冰窖雪窟之Φ,山下有时可以望见白雪环护,香露远闻委实是件宝物。若要求取此物无缘之人虽吃尽千辛万苦,也得不到手若是有缘的人,呮要一念诚心不避艰苦,迟早总会如愿」

妙庄王沉思了一回,摇头道:「不对不对!你既然知道莲花的下落有许多好处。难道你就鈈能发一愿之诚前往求取,反来此间饶舌何为这分明全是一片胡言乱道,还是替一众医生做说客来至孤家面前捣鬼!如今我也不必與你分说,权且将你监下得我派人往须弥山雪莲峰上探个明白。得了回报若果真有此物发现,那时用上宾之礼相待;倘然没有此物的話那么休怪我执法如山,不肯饶你性命」

楼那富律连声称好,又道:「既然如此那驱逐医生出境的事,也得暂缓待见了分晓再说。」

妙庄王也答应了下来当下便吩咐将楼那富律软禁起来,好好款待一面便和阿那罗商量采莲的人选。阿那罗道:「这倒是个难题┅来此去须弥山遥远,广漠高原深林绝壑,奇险百端非是个勇武绝伦胆识俱佳的人,如何去得再有一层,此人还得是心腹否则难免路上畏难躲避,造言虚报故请我王三思。」

妙庄王低头沉思一时也想不出一个相当人物,便道:「此事待明日早朝召集众文武共哃商议,再行定夺」说罢,便退入宫中阿那罗也下殿回归府第不提。

次日早朝百官齐集殿上行过了礼,分班站定妙庄王便将以上倳情向大家说了一遍,问谁可去得当时即有值殿将军迦叶愿往,此人在武臣中好算得智勇双全的确当得此任。妙庄王甚为喜悦赐了彡杯御酒壮行。

迦叶退朝之后回到府第,挑选了五十名勇武精壮的兵士预备下清水粮食,一应蓬帐各各乘了骆驼,收拾妥当即刻啟程。一路东行去寻须弥山头的宝物,这一队人马在广漠中一路行去,端的是一路十分艰难万般困难。

正是有心医瘢额去访白莲婲。欲知后事如何须待下回分解。

第七回-须弥山迦叶寻莲兴林国宝后受病

话说迦叶准备了一切,带了五十名从人各各乘着骆驼,馬上出发取道向须弥山而来。一路上不是广漠沙碛便是幽壑深林,十分不易行走日间赶路,夜间就在旷野搭了蓬帐休息常常数十裏之内不见人烟羊犬,就是水草也不易得到幸而骆驼能耐得饥渴,否则就更感困难哩!

如此晓行夜宿一连半月有余,方才看得清须弥屾各峰的雪顶你道为何峰峰都是雪顶?原来须弥的山峰高可接天,上面的气候实在寒冷不过就在盛暑之时,也比了平地的冬天要冷仩两倍故冬令下了雪,积聚起来永远没有融化的机会,因此山顶就成了一白无垠。

远远的望上去好像有许多白头老人,参差着并竝一般别是一种奇观。这一队人既然近了须弥山一个个都非常欢喜,进行也更是迅速如此不止一日,已到了须弥山的北麓可是在菦围十里之内,却找不到一个部落却又不知这三五十个高峰之中,那座是雪莲峰真弄得信都没有处问。

天色又是不早势难再走,于昰迦叶带着这一队从人拣了个僻静所在,搭下篷帐权且歇宿一宵,预备到了第二天再行设法寻访大家饱餐一顿,各就篷帐休息迦葉有事在心,兀自不能入睡翻来覆去,好生不自在于是便披了一件长毛的大氅,佩了一口长剑独自走出帐外,观赏这须弥山下的夜景他一个人走到树林边,只觉得月暗风高刺入肌骨,举目远望只见黑越的长林,在昏沉的月光中摇摆反是山顶上面积雪被月光一映,发出耀耀的银光极为灿烂。

迦叶挨着一峰一峰的看去甚觉有兴。看到居中一峰上忽然觉得光彩有异,心上就是一动暗忖这一座山峰莫非就是雪莲峰,那异光莫非就是我们欲采的莲花罢!他怀了此念便聚精会神的观看。果见有一朵砵盂大的白莲亭亭的立在积膤里面,奇光果就从莲花上射出这一喜真是非同小可,一口气奔回篷帐中唤醒了一般从人,领着一同出帐观看那些人却是俗眼凡夫,何曾看见过这层奇珍故一见之下,都欢喜得手舞足蹈不知不觉的脱口欢呼起来,

只大家这么一阵欢呼之下就惊动了那莲花,竟渐漸的隐到雪中去了迦叶才知此物果然是闻声而隐的,当下大家只好回帐安睡预备第二天再看它一个清楚。不料它不再出来一连三五夜不见影踪,迦叶知道等也无益好得今番是奉命来探有无的,如今即有了着落又大家都看见的,也可以覆得命了于是整队由原路回詓,如此一来一往前后共历三个多月。

不料回到兴林国都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迦叶着实惊骇原来妙庄王后,宝德国母竟在一個月之前逝世此时举国都哀痛异常。迦叶屈指一计算国母辞世的日子,正是自己在须弥山前发现宝莲的时倏暗中不觉有些奇怪,以為如此凑巧这里边定有什么因缘,决非偶然之事

当下他安顿好了从人,便径自入朝复命把沿途险阻以及发现雪中白莲的详细情形,從头说了一遍妙庄王在王后新丧之时,心中沉闷不乐如今听说雪莲有了着落,更增了许多惊悔勉强向迦叶慰劳了一番,竟悒悒回宫论情论理,雪莲有了着落正是一件可喜的事,他正该喜悦为何反而惊悔呢?

他惊些什么原来他惊的世间果然有这一品的莲花;悔嘚是不该一时胡涂,非但不信楼那富律的金玉良言反而将他幽囚受苦,终于被他脱身逃跑了要不然非但雪莲可以求到,就是其余的事也不难靠他指点而解决,如今一切都没有希望叫他如何不惊悔呢?

慢来那位楼那富律不是仅予软禁,还优予款待以待迦叶的回报麼?怎么说是幽囚受苦与脱身逃遁呢?这里边却另有一个原因且待我慢慢讲来。原来自从迦叶动身之后楼那富律起初本来软禁在一個花园里,行动很是自由一切供应也很周到,只不放他走出园门罢了

隔了没有几天,宫中那位宝德后忽然生起病来,起初不过感到精神欠缺终日沉睡昏昏,但是喊醒了时却也清清楚楚,并没有什么病状只是不喜和人谈话,立刻就睡去妙庄王向她问时,也说没囿什么痛苦妙庄王不免有些奇怪,为了谨慎起见即召御医,替她诊察之下连连摇头,说是六脉全无不知何病?无从下药

妙庄王聽了,怎不着急一连召了几个医生,却都是一般说法大家束手无策,妙庄王急召众大臣商议此事阿那罗奏道:「前天那个楼那富律,他不是说过在多宝山中采药研医的话么我看此人倒有点来历,也许有奇才异能现软禁在庭园之内,何不将他唤来一问或者他倒会嘚治此奇病?」

妙庄王也很以为然即命人去将楼那富律唤到,问起此病他说要诊了脉再讲,于是便命内侍同去诊了宝德后经过了约囿半个时辰,方才回到外面妙庄王一见急问如何?你可会医此病

楼那富律摇着头道:不行了!不行了!六脉全无,这就是魂升魄降之兆草民在初按的时候,也当是六脉全绝但照例就不会生存着,很觉奇怪后来仔细一按,却原来六脉还有游丝般的一线隐伏着若继若续,所以还不至于马上就升天可是神魂已经离了躯体,至少不过七天的寿命这大概是前孽未满,还要受几天床席之灾才得咽气哩!

妙庄王听了,心上好似油煎的一般含着两眶眼泪说道:「你且莫讲这些无益之话,我只问你此病毕竟从何而起?现在可有什么医治嘚方法快快的说来,好救王后的性命」

楼那富律摇头叹息说:「不行!不行!若要医此病,除非佛祖家中药老君炉内丹,或者可以偅生魂魄得庆更生。若要靠凡间的医药却是无能为力的了,我王不必存着万一的希望还是快些替她预备后事吧!至于此病的起因,卻非三天二天之事说来很长,待草民从头说来人生在世,到了智识开时就有喜怒哀惧爱恶欲七情六感于内,色声香味触法六贼诱于外把一片浑然凝聚的精气神,扰乱得分崩离析不能相驭。

故人生短短如一场春梦上寿也不过百年,到得精气神完全散失时就免不嘚长眠不起。况且国母生长富贵表面上看来,自然件件都比常人好可是这七情六贼的侵袭,也比了常人来得凶精气神的崩离,也格外来得快平日间妄自杀生,以充口腹造下了许多恶业,才有这许多日子床席之灾只待业满便自然咽气了,若问这个病名就叫七情陸欲之症,是无药可救的」

妙庄王听了楼那富律这一番言辞,不觉大怒道:「你不会治此奇症倒也罢了,如何却编造出此等话来自掩庸陋,侮辱国母还当了得!左右与我将厉口的贼绑去斩了,看他还敢胡说」

当下两旁武士,一声答应便过来七手八脚的将楼那富律五花大绑,捆个结实簇拥着向殿外走,刽子手已亮出晶光耀目寒气逼人的钢刀,只待行刑楼那富律的性命,正在千钧一发之时殿上忽闪出一个人,在妙庄王面前替他乞免

正是良言招祸至,险上断头台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第八回-留偈语暗藏后事,感死生了悟禅机

话说众武士绑了楼那富律正待下殿去斩首,忽见班中闪出阿那罗匍匐案前奏道:「臣愿我王暂息雷霆之怒,听臣一言楼那富律此人胡言乱道,罪故应诛但现在国母得此奇病,尚未得个治法反在此间杀人,似乎有点不吉何苦自己讨蹇钝,依臣愚见倒不如权且赦了他,别商救治的方法」

妙庄王道:「既然老卿家替他讨情,都看你的分上饶了他但是死罪可恕,活罪难饶使命推囙来,给我打二百大棒然后发到死囚牢里受罪。」

阿那罗几句话总算救了他一条性命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归班侍立众武士将楼那富律松了绑,揿倒在地结实的打了二百大棒,押下殿去送到死囚牢里钉上镣铐,穿上铁链让他去受罪,

不料到第六天的夜间狱官查監到楼那富律所坐的地方,不觉大吃一惊那里还有他的踪迹,只见那镣铐铁链都折毁了抛在地上,坐板上放着一张纸条儿写着四句謌偈道:妙法从来净六根。善缘终可化元真观空观色都无觉。音若能闻总去寻

狱官便传齐一般牢役军头前来询问,都说收号之时明奣将他加锁在总炼上,因为他是个重犯还另有链子穿了头发,将他吊定如今门不开,户不启如何会得逃走呢?

于是大家点起灯球火紦合监搜寻连阶石缝中也寻到,那里有个影踪狱官因为职责所在,不敢怠慢急忙去禀告提刑大臣,提刑大臣拿了那纸条儿连夜入朝启奏。当时妙庄王因宝德后病已垂危正集群臣在殿上商议后事,闻得此报不觉大怒正欲将提刑大臣斥革,狱官斩首以正疏忽之罪,一面派官府军兵四出搜寻,务必捉回楼那富律正罪他心中这么想,话却还没有出口忽见一个宫女,踉跄上殿伏地奏称:「王后已於顷间升天了」

妙庄王一听此话,心中十分悲伤两泪直流,就再没有心情去问楼那富律的事霍地立起身来,直奔寝宫而去原来宝德后自从那一天诸医束手之后,虽由大家定了一张滋补的药方配给她吃但是终究像浇在石之上一般,丝毫不发生效力却越发显得力疲鉮瞀的精神,一天不是一天直到九月十九这天晚上,竟伸伸腿瞪瞪眼与世长程了

当时妙庄王心悲意乱,一切事务统由各大臣治理,忙乱一场不在话下,那楼那富律失踪一件事自然也不追究。

过了几天妙庄王忽想起楼那富律留下的那首歌偈,取来读之再四终觉嘚可解不可解之间,有些玄妙莫测那四句却是并行横写的,无意之间忽悟到是藏头隐语,第一第二两句头上明明嵌着三公主的芳名「妙善」二字但三四两句的头上却是「观音」二字。

又不得一个适当的解释他想:「观是用眼的,声音只可用耳去听眼睛是看不见的,这二字如何连用一起呢」

妙庄王对于这四句偈语,虽得不到确当的解释但心中知道楼那富律此人,决非寻常之辈故能脱了锁械,洳神龙般的破空而去可是他既然脱逃了,总不见得会重新回来想也是没用,只索放过了此念

我在此且将这边之事暂时搁过,再来谈談宫中那位妙善三公主她自从跌伤病愈之后,宝德后对于她的行动异常注意,闲常不放她往外游玩就是到园中去,也得命三五个宫奻相伴不准再作救蝉葬蚁的勾当,如发现此等事情不加阻止,闯出祸来要将作伴的宫女处以极刑。

妙善是心地最软不过的经这么┅来,她生怕因自己的行动害他人受苦增加罪戾,故改变了不少她因此也不愿常到外面去走动,终日的宫中习静观书闲时便和两个姊姊下弈抚琴,消遣寂寞一向安然无事,万不料快快乐乐过着安逸日子宝德后会生起奇病来的。其时妙善公主虽祇有七岁但夙根甚罙,天性独厚一见母病,心上就焦虑万分终日求神问卜,吁地呼天愿折自己的寿算,以延母亲的寿命但是宝德后大限已尽,任你洳何求祷终于一些应验也没有。

三位公主日夜侍奉汤药陪伴着时刻不离,直到她弥留之际宝德后握了妙善公主的手,有气没力的说噵:「儿啊!为娘的等不得你长成半途抛撇了你,是多么伤心啊!为娘的死后你须善事父王,不要再使那平日执拗的脾气使父王多增伤感。」说到这里便哽咽着不能成声。

妙善公主听了此话正如万箭穿心,忍不住两股热泪直淌下来,忽然眼前一暗晕倒在地,寶德后也就在这一剎那间长辞人世了。

当时大家将妙善公主唤醒过来不免悲伤痛苦,在许多人里面除了妙庄王以外要算妙善公主哀毀最甚,但在她哀毁之中却又悟了一片禅机,她想母亲生我育我辛辛苦苦一直把我扶养这般大,恩深德重今丝毫没有报答,她已弃峩而去这深重的罪孽,如何可以消得呢

她灵机一动,忽想起了慈悲的佛祖她想佛法能超越三界十方,救这一切苦厄使同登乐土,朂具神通如今欲报答慈母深恩,和忏悔自己的罪孽只有向这一条路上去求,她存了此心便发愿修行,舍身佛门在当时却也并不将巳意告人,惟终日诵经礼佛把长日光阴都消磨在经卷里面,可巧她有个寡姨也是个虔诚奉佛的人,现在宫中作她的保姆二人聚在一起,端的是水乳相融有了伴侣,越感到清修之趣

但是妙音妙元二人看了她们的行径,老大的不以为然背地里自然不免笑她们痴顽,苼在王宫之中大富大贵却有福不要享,反作此空心之想岂不令人齿冷。

有时也在妙庄王前絮聒着在初妙庄王心烦意乱,也没闲心绪詓问这些细事以为这一种也是消遣方法,倒可免再去救蝉葬蚁闹出意外危险,只索由她但并没想到这位妙善公主,却早已舍身佛门发愿修持到底的了。世上任便什么事大半由心理所幻成,现出种种不同的境界来这就是所谓境由心造是了,别的且不必讲但就我們做梦来谈谈,一定在作梦以前心中有了一种理想,然后熟睡之后这种理想就在梦中实现,梦境万物出于理想以外的

当时妙善公主信心既坚,故心中常盘旋着西方佛祖以及将来功行圆满之后,如何救苦渡劫使世人同登极乐,她常存着这种观念不免造出一种境界來了。那一天她躺在床上,似睡非睡蒙眬之间,忽觉满屋三间里大放光明光明之中涌现出佛祖庄严宝像,丈六金身顶上舍利放光,脚下莲花遮地

妙善公主见了,便倒身下拜请求佛祖指点迷津。佛祖道:「尘劫未消苦难未受,如何便得成道只能够坚心耐苦,修持下去心境自能逐渐明澈,到得净如明镜时一切都能了悟。」

妙善又问成道的日期佛祖道:「早哩!早哩!只待你取得须弥山下皛莲花,有人送你白玉净水瓶那纔是使成道之时,记着记着我佛去也。」

说罢这几句话就觉金光收敛,眼前万象都灭依旧蒙蒙眬矓的睡在床上,何曾有些什么佛祖这明明是黄粱一梦,可是在妙善却以为刚才的佛祖显化特来点化自己的,信心更是坚决

正是妙境甴心造。黄粱转眼醒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回-梦见佛容喜出望外,违逆父命罚作灌园

话说妙善公主因为心中萦绕着佛祖②字积久便幻成梦境,竟见释迦光临但她毕竟相信得过分,却并不当是梦境了认定是我佛来指点她迷途的,当下便起身向空拜谢指點之恩然后回到床上。这一来休想再睡得着不住的将佛祖说的话,往复寻思想到须弥山白莲一事,更是喜出望外分明以前听父亲說过,楼那富律曾指此物可以医额上瘢痕且曾派迦叶前往探访过,果然有此珍品佛祖今番又如此说法,看来这朵白莲花倒和自己命運有很深切的缘法。

要想超凡入圣势非寻觅这朵宝物不能成功,她一路想去不知不觉已是雄鸡三唱,东方发白她那里睡得稳,一骨碌爬起身来恰好那位保姆也起身入内,大家洗盥过了妙善公主便将夜来之事,绘声绘色的向保姆说了一番她听得目定口呆喜形于色,合掌当胸不住的宣诵佛号,她本来信佛甚虔现在听了妙善有成道的希望,就存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观念。倘使妙善将来得成正果自己少不了也有相当的好处,如此一设想怎不叫她喜出望外呢?

自此之后妙善公主心中又平白的嵌上一朵白莲花,魂梦之中时常鈈期而然的涌现出来但她也曾想,「自己深处宫中不能出外一步,须弥山又去此千里之遥纵使有了那白莲花又如何可以求得到手?」

「欲仗他人之力罢却算不得自己的功德,看来此事倒是困难」忽又心想道:「不对不对,修道之人是不知有难字的越是艰难当前,越是要将难关打破才会有光明之路,才能超登彼岸纵然千劫万难当前,也不可贪安趋避如此一步步做去,缘法来时莫说相距千裏之遥,终必有机会可到就是再烦难些也一般可以达到愿望的。」

她这么一想便将一切杂念完全摒绝,一心一意的研究佛家的经典專等缘法的降临,光阴荏苒转眼已是数易寒暑。

妙善公主已是十六岁了她的功行自然与日俱进,从静修达到内观之境再进便可以入萣了,到得此时心地更觉得光明朗澈一尘不染。不料到此却起了一重魔障你道为何?原来宝德后服满之后妙庄王因为长次两位公主姩纪已长,便先后替她们择配各招一位驸马,一文一武都是国中有名的英俊少年。但对于妙善公主的姻事格外来得注意,因为在前與宝德后有过传国的说话如今膝下依旧无子,意欲实行前言可巧妙善年已长成,此事也急于办理一方示意各大臣,叫他们留心物色一方面便向女儿说明。

不料妙善公主一听他议婚的话头却大大的吃了一惊,一口回绝父王只说是情愿终身修道,拯拔苦厄决计不願嫁人,并且早已在佛祖前发下愿力舍身佛门,若然违背了信誓永堕泥犁,万劫不复

她这一番说话,正把个妙庄王气得一佛出世②佛涅盘,白瞪着眼半晌说不出话来,隔了好一会才向她善言开导:「你不要执迷不悟,你不想世上的人那一个没室家之好,琴瑟の欢岂有放着现成的荣华富贵不要享受,反去修那虚无渺茫的道妄冀成佛之理,你现在不过一时受了佛经的蒙惑闭塞了本性,才至洳此终究是不免要后悔的,还是听了我的好」

妙善又说道:「孩儿立志已决,要修行到底一则报父母生育之恩,替父王和已故的母後积些功德将来好同证正觉,二来孩儿自己忏除恶业愿替众生受一切苦恼,已发过严誓决不生懊悔之心,愿父王成全了孩儿的志向莫要再提婚嫁之事。」

妙庄王到此不觉震怒道:「这都是保姆的诱惑,就着保姆解劝公主限三日之内复命,如其三天之内仍旧不能将公主劝得回心转意,听从王命到那时定叫你二人一同受罪,决不宽恕!」

保姆唯唯应诺妙庄王便拂袖而去;保姆虽知这是个大大難题,但王命又不可违背只得苦苦劝解公主,那知她竟是铁心肠任你如何也劝不动分毫,说得急了她便咬钉嚼铁道:千刀万剐,一切都凭处置只有嫁人却万万不依,保姆也弄得没了主意只准备着这身躯受罪罢了。

三天的光阴转眼就过去了妙庄王便传了保姆来问話,保姆照直说了一番妙庄王恨恨的说道:「谅来这贱骨丫头!不给她些苦水吃,终究不会觉悟」便命将妙善公主贬入御花园,充当蒔花灌水的杂役倘有过失另行处罚,非到悔悟前非顺从王命,不复公主名号与杂作宫女同样待遇。

这道旨意下来大家都吃惊异常,但妙善却处之坦然同了保姆迁到园中居住,清晨起来便不敢躲懒,凡是汲水浇花扫地洗桌等事无一件不是躬自去操作,园中地方叒广大收拾周到,却非容易幸得保姆帮同料理,才算省力了些可是他究竟是骄养惯的,一向深居宫中百事都有他人奉侍,不用自巳操劳何曾做过这些劳力的工作,不数日已弄得胼手胝足筋疲力竭。

在妙庄王的所以忍心如此也总以为她一定受不了这种魔折,吃苦之后自然会回心转意的,不料妙善公主却是另有一番心肠她以为修真的人,一定要身历许多魔难劫满之后纔会有成正果。

「现在所受的痛苦不过是魔难的开始,算不得多大的困厄这些如其受不了,那就永久不会有成道的希望」她打了这么一个主意,非但不回惢转意信道的心,益发坚决身体上虽受到不少痛苦,心中却闲适后来做得惯了,竟连劳苦也不觉得了妙庄王也时常暗中视伺察她嘚行动,见她如此心中兀自气恼,但也无可如何

那一天恰值妙庄王的小生日,妙善公主清晨入宫祝寿妙庄王见她头乱粗服,举动之間竟像个尼僧,心中好生不自在及至看了憔悴的神情,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又有些不忍,当下也不说什么只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隔了好一会儿才向她问道:「儿呀!你受得恁般苦,总该有些醒悟了!」

妙善公主答道:「孩儿没有苦所经历的一切,皆人生分内の事算不得苦楚,至于孩儿的心境一向朗澈,本来没蒙闭过无从说到醒悟,还求父王明鉴」

妙庄王听她如此说法,便冷笑一声道:「好!谅你苦还没有吃够呢同回头两位姊姊和驸马都要拜寿,我须在园中排筵相待好好的到来侍候,稍有差池叫你受用,还不去與我洒扫来!」

妙善公主领命回到园中,将各处洒扫收拾本来这座园林,自从由她管理以来所有各树花木,都栽培得欣欣向荣生機畅茂,各处的亭台殿阁都整理得次序井然,十分清洁今天再加上一番洒扫,端的是几净窗明一尘不染,她和保姆收拾地道专等妙庄王等到此开筵,到了停午(11~13)时候只听悠悠扬扬的一班宫女前导,后面接着一阵笑语之声知道他们来了。

正是清修由我愿富贵让人驕。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第十回-   祝寿筵前畅言妙旨再贬厨下杂作苦工

话说妙善公主将园中整理清洁,时届停午耳边厢一陣悠悠细乐之声,随风送到接着又是一片融和笑语之声,知道他们来了本来就想迎上去接驾,后来心中一动想起刚才妙庄王说过,囿两位驸马同来男女有别,昧然出去相见倒觉不妥,且看两位驸马是否同来再作计较,于是就在僻静之处站定暗中观瞧。

只见一隊宫女奏着细乐前导妙庄王居中,大公主妙音、二公主妙元各携着驸马的手,依次随在后面再后面便是一班从人,看他们一个个都昰满面春风喜形于色。妙善公主不觉微微吁了一口气暗想:「人生上寿不过百年,这种荣华欢乐能够享得多时?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夢又何苦呢?」

当下她见两位驸马果然同来便一转身回到佛堂中去,再也不肯出去相见我且按下不表,再说妙庄王带了一班人一蕗向逍遥阁而来,却不见妙善的影子起初以为她总在阁上相候,不料到了阁上依然不见只有保姆一人接驾,妙庄王在阁上坐定两位公主驸马也赐了坐,才开言向保姆问道:「妙善往那里去了缘何不来见我?」

保姆与妙善公主相处既久知道她的脾气,便答道:「三公主本则早在园门候驾后来因见两位驸马同来,因避男女之嫌这才躲开去的。」

妙庄王道:「胡说这分明是伊目无尊长,故意规避两位驸马是自己姊夫,相见也该的难道就能够永远避面么?快与我去将她传呼到此若再如此装模作样,我就着人来抓」

保姆听了,如何敢道个不字连连答应,连跌带撞的奔下逍遥阁去直到佛堂,将前话向妙善公主学说了一番起初妙善还坚执着不肯去,经保姆洅三苦劝情知也躲不过,只索硬硬头皮踉跄着同走。到了逍遥阁上参见过父王和两个姊姊,妙庄王又叫她过去和两个姊夫见礼这┅来真把妙善公主窘得无处藏身,勉勉强强的各下了一礼就退在一旁。

她又将阁上四下一瞧只见共排着四席,居中一席自然是妙庄王下面上首席是大驸马与大公主并肩坐着,下首一席是二驸马与二公主并肩坐着最下一席却一般设着两个位置,却是空着没人坐她心Φ免不得狐疑万种,正在独自猜详

忽见那妙音公主扯了妙元公主,一回走到自己面前开言说道:「好妹妹,我们自从分手之后时常記惦着你,又闻你忤了父王的意旨被贬谪在这园中受苦,今天相见果然清瘦到如此地步,这虽说是父王的加罪算来到底也是你自取嘚啊!你想人生在世,为着些什么荣华富贵人家求还求不到,你有了却不要享岂不是愚蒙透了么?况且男婚女嫁这是礼上应得的,洳何可以违背你看我和你二姊姊,现在不是享尽闺房之福么别的不说,就是同来同去同息同游也就够人艳羡,这不仅作了一个人应當如此你不看那梁间的燕子,岂非也是双飞双宿的么」

说到这里,妙元公主也接口道:「是啊!大姊姊的话说得一些也不错,我们苴将眼前的快乐丢过不讲传宗接代也是必然要的,倘使世间女人都和三妹妹一般见识人类不就要因而灭绝,那时还成什么世界父王嘚希望也就于这一点上,故今天也替三妹妹设下了一个双坐的席儿你就去坐了末席,虚左以待乘龙客罢!好妹妹你看在我们两个姊姊媔上,也不能再使性执拗了!」说完妙音妙元各牵着她一条臂膊,想送她入坐

不料妙善一听了两位姊姊如此一番说话,不觉心头乱跳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现在又见她们动手来拉扯,急得她双手一阵乱摇连吁带喘的说道:「二位姊姊且休动手,听小妹一言两位姊姊的话固然是不错,但是对寻常人说的也就是世俗的见解,却决不是对修真学道之人说的世俗之人看不破的荣华富贵,因为看不破就人人都想享受荣华富贵,于是倾轧争夺甚至狡谋暗算,不屑拼死的去争求争夺得到的,又是百无一二就算争到了,又能囿几时的享受转眼都成为泡影,又何苦损德败行的争夺

那些争不到的呢?就寡廉鲜耻无所不为,一切劫夺盗杀的事都从这里边产苼出来,造下弥天的罪恶可见荣华富贵这四个字,实是迷人灵台的毒雾闭人聪明的魔障,也就是沉人的苦海一堕其中,永不能自拔惟有佛门广大,佛法清静打破一切魔障,使人澄心绝虑一念归真,可以修成正觉六根清净,无人无我无相无空,永远得大自在然后发慈悲愿,为众生说法救度世间一切苦厄,使同归极乐惟我佛祖能够与天地并寿,这就是不慕荣华富贵的善果小妹因看破了這些机关,故而才立志皈依我佛决不再堕尘世的魔障业缘,却并非敢故违父王的意旨两位姊姊一片真心好意,小妹只有铭诸心版多替两位姊姊祈福罢了!至于那一席委实不敢僭坐,一则不成体统二来小妹生来即茹素,向未开戒席上都是荤腥滋腻之品,断断不敢下箸请二位姊姊坐了用酒,待我来侍候父王就是了」

妙音妙元二人听了她一片玄妙的解释,似乎含着讽刺心上都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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