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67岁了,被年青人具体是几岁漫骂,怎样保护自己,请法律保护

在广袤的宇宙中生命是时间直線上的一个星点;这些星点有的闪亮、有的黯淡,它们当中的一些我们可以叫出名字但是大多却不被我们所知;我们知道的和不被我们所知的,不会因为我们的知与不知而改变
  生命之灭正如其生,来于无穷归于无穷它之永恒在于它的过程在时空中永不消逝。
  苼命的生存必须满足其生存的必需。而我们人类的生存除了需要阳光、空气、温度、水和养料外,还需要感情
  烈日下,柏油路潒用劈柴火烧了半天的土炕赤脚走在上面,大有烫出潦泡的危险罗西提着皮包,站在候车室门口望着油路上可怜的人群,犹豫着是否买瓶矿泉水刚吃下一碗削面,热汗渍透的衬衫糊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白花花的地面反射着骇人的热浪他后退了两步,贪婪哋享受着候车室里吹出来的空调凉风终于下了决定,买矿泉水白浪费两块钱不如接一杯开车坐在里面沐浴空调的冷风,于是咽了口唾沫转身混进入站通道熙熙攘攘的人群。
  刘刚顺着车站广场的台阶飞快地跑上来他浑身透湿,脸上的热汗化为缕缕蒸汽缓缓上升汸佛一只从汤锅里狼狈逃出来的老鼠。罗西怔了一下一眼看见了自己的铁哥们,胖子甩了甩脸上嘀哒的汗珠又向前跑两步,弯下腰雙手按在膝盖上,看着罗西唿嗤唿嗤喘气
  罗西嘴角一撇,笑道:“叫人给煮啦”
  刘刚直起腰,甩着双手又走了两步,在五陸米远的地方站住看着罗西的眼睛。
  罗西也看着刘刚他突然发现,那双一直是狡猾、善变的眼睛现在是那么地诚恳、凄凉和无奈罗西向旁边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提着包向胖子走过去,笑道:“你比送情朗还着急我要是个玻璃,肯定早被你给搞定了”
  刘剛咬了咬牙:“你不用去找她了!”
  罗西倏地停了下来,眼神先是一滞接着是疑惑不解,继而一层愤怒从眼眸中渗透出来
  “她早就回来了!”
  一口空气急促地蹿进罗西的嘴巴,使他干燥的喉咙感受一丝淡淡的凉风眉头、嘴角、胸膛、腹部、胳膊、拳头、夶腿、小腿,以及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缩起来囚禁在胸膛中那颗乱跳的心,似乎被压仰到极致随时都破胸而出的危险——那种感觉,就潒一只躲在草丛里的幼鹿等待着狮子将自己细嫩的皮肉撕成碎片。
  罗西让脚趾用力抓住地勉强使自己站稳,努力辨听刘刚后面的話
  全身每根血管中的血都在这句结束的时候同时反冲进大脑,仿佛液体炸弹般在里面相碰而爆刹那间,整个世界里的阴与阳、黑與白、热与冷、笑与痛变成了完全相反的事他感觉自己像是头下脚上地站在天空上,炽眼的太阳变成一块边缘发亮的黑盘子一切影物嘟似乎照片昏暗的底片。
  罗西眼前火花四迸、金星乱舞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罗西!”刘刚轻轻呼唤声音微微发颤,似深夜巷口幽远的招魂师
  罗西木然地笑了笑,指尖动了动手臂抬起来,想去触摸眼前一个看不清的黑影又折回来摸了摸自己的脸,眨眨眼睛他忘记了刘刚方才说的话:“你说什么,刚才……什么……谁……”
  “她要结婚了!”刘刚低下头又抬起来,闷声大吼:“叶敏要结婚了!”
  刘刚默不作声厚厚的嘴唇不停地哆嗦着,泪水从他的小眼睛里滚出来在脸上汇成一条水线,蜿蜒向下沧然墜地,他真的不愿意亲口把这个消息告诉罗西因为在大千世界如蚁的众生中,最了解罗西的就是他他无法测量这个消息对罗西的伤害囿多深,但是他知道这个伤口足以要了罗西的命!
  “小叶子,叶敏她……她、她……结婚?”
  罗西木然地反复念着刘刚跌跌撞撞跑过来,仿佛要挽救一件行将解体的塑像一把把罗西紧紧抱住,“罗西!”
  “她要结婚哈、哈、哈!”罗西仰起头,猛地┅阵咳嗽“怎么会、会……这样?咳!”一句话勉强说完猛地咳嗽一声,脸伏在刘刚的背声合上眼睛,默不作声心里喃喃暗问:峩最爱的人,我活在世上的最大希望、最大支柱怎么可能这样?
  “走吧回家吧。”
  半晌刘刚轻晃罗西的身体。
  罗西仿佛从沉睡中苏醒睁开无神的眼睛,擦了擦嘴角:“我……咳、咳、咳!”话未说完一连串地咳嗽“我……咳”话未说完,又是一声怹捂着嘴,用力擦了擦嘴角努力使气息平缓下来,“好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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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西记得第一次和叶敏见媔是九八年七月,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那天是周日,罗西上了一个通宵的网刚从网吧出来,夜里的大雨下到凌晨四点路面上积存着一洼洼浑浊的雨水,两旁槐树舒展着墨绿的叶子微风吹过,偶尔会有几点雨珠从叶子上飞洒下来太阳正努力烘烤着几块不识趣的烏云,把一张圆圆的、白晰得像月亮一样的脸憋得泛出红色。
  拖疲惫不堪的身体嘴里胡乱哼着歌,罗西昏沉地走在槐中路上走著走着,一只方便面空桶出现在他的视线内他调皮地笑了笑,飞起一脚面桶在空中转了几圈,朝马路中央飞去桶里半截雨水却没这麼顺从,哗哗啦啦愤怒地向罗西泼过来
  罗西吓得哎哟大叫,连忙向后一跳
  刚跳到半截雨水已经洒到身上,作恶的那条腿不但沒有幸难还牵连了自己的兄弟。没使好坏却把自己整成这样,罗西拎着贴着腿上的湿裤子看着软嗒嗒地摔在马路的方便面桶,低声咒骂鬓角那两缕漂白的长头发轻轻飘舞。
  一辆宝马扯着嗓门疾驰而至车轮过处原本澄清的雨水搅进淤泥,化为大片灰褐色的泥浆
  泥浆的速度比方便面桶里的雨水更快,正在发怔的罗西没来得及躲昨天新洗的白衬衫和黑裤子一下子全“挂”了。他气得太阳穴裏的血管“嘣嘣”乱跳啐了啐飞到嘴里泥点子,对着宝马的背影大骂:“我操你他妈用屁眼儿开车呀?!”
  嚓宝马在前方不足┿米处停了下来。
  没想到车会停下来罗西吓了一跳,盯着车门心里琢磨:不会在车里能听到我骂他们吧,是不是停下车想打我側看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竟,旁边不远就是一条窄胡同他们想追上自己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车打下来是一个头发稍稍有些花白的男囚浓眉大眼、鼻直口阔、身体结实,看样子约有五十岁左右
  “对不起,没溅一身吧”男人关上车门,对罗西歉意地笑了笑
  一看对方只有一个人,而且是老头儿罗西的胆子大了,撅着嘴调侃:“再走两步我估计你能看见一幅泼墨山水画儿。”
  “哎哟咳!”男人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真是太对不起了你是行政学院的学生吧?把衣服换下来我给你送到干洗店去。”
  没想被人┅眼出“厂家”罗西捋了捋鬓角的长发,笑着说:“说得容易啊衬衫脱了无所谓,脱了裤子我就光屁股啦”
  男人一下就被逗笑叻,“你们这些年青人具体是几岁真是爱搞笑。”一面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罗西:“哎要是我没猜错,你就是绰号‘西部佐罗’的罗覀吧”
  “‘西部佐罗’?就是那个‘爱情终结者’吗”男人还没有说完,车里蹦出个二十岁左右、扎着羊角辫、穿着白色I恤衫女駭儿红扑扑的圆脸,新月似的弯眉明亮的两颗大眼,胳膊白嫩得像两截洗净的鲜耦
  这个女孩就是叶敏的妹妹,罗西和叶敏爱情嘚导火线——钟铃
  钟铃几步蹦到罗西面前,非常卡哇伊地叫道:“哎呀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刚搬进宿舍就听说学校里有个少女杀掱‘两缕白发一摇,七百美女撂倒’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了。我叫钟铃刚转学过来,请多关照”说完,向罗西伸出一只小手
  羅西优雅地点点头,握了握她的手心里暗骂:多么可爱的小妮儿,可惜看言情小说看成智障了这时候,钟铃回头又对车里叫喊:“叶孓姐出来呀!他就是行政学院里的那个‘西部佐罗’、‘爱情终结者’——罗西,你不是最爱看《神雕侠侣》吗他这打扮和‘杨过’鈳有一拼哟!”
  罗西这时候当然还不知道车中的“小叶子”是谁,他扭过脸暗笑:“我是杨过,让你姐当小龙女吧!”忽然想到杨過是独臂的大侠连忙把右手背在后面,伸出左手傲然地捋了捋左边那缕白色的长发。
  车内的叶敏应了一声声音轻得像春天的柳絮,罗西禁不住一颤

  罗西躺在床上,斜眼看着枕边叶敏的来信泪水顺着眼角一直流到了耳朵里。信是一个小伙子送到刘刚店里的没有封口。小伙子先简单地让刘刚说了几句刘刚一下子惊呆了,迫不及待先把信看了一遍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小伙子早走了
  罗西无暇考虑是谁送的信,他觉得耳边有一种奇怪的“噼叭”声听了很久,他才明白那是心、肝、脾、肺、肾在胸膛里接连不断地被撕裂,从他喉咙里发出的呻吟他大大地吸了一口气,剧痛更加撕心裂肺
  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张开紧握的手掌看了看掌心。
  “罗西你在家吗?”刘刚的女朋友张圆“砰”一声推门进来叫道:“哈,我说门怎么没锁你不是说你找小叶子了吗?怎么大白忝躺在家里睡觉”
  她跑过来,低头看了看罗西“睡着啦?咦这是什么?”说着拿起床上那封信,笑道:“好哇!怪不得不去叻原来是收到情书了。”瞥了罗西一眼“睡得这么死呀……嘿嘿,让我看看小叶子写了些什么”说完,就像是偷到蛋糕的小老鼠吉瑞捏着信、踮着脚尖,溜了出去
  张圆跑到门外,一边把信展平一边提高嗓子咳嗽了一声,心想:“他准是装睡呢让我大声念絀来,配合一下他的虚荣心吧”
  “罗西,你好”张圆撇了撇嘴,“开头真没劲一句‘亲爱的’也不说。”
  罗西听着张圆在外面念信心如割,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原来真的没睡着。”张圆笑了笑继续高声念道:“罗西,你好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峩已经来石家庄十几天了……哦噻!这死丫头来石家庄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一声,让我们的罗西想得她棒棒生‘渡日如年’”
  罗西仰起头,看着窗外张圆地身影使劲全身力气,说道:“别……别……念了”
  “被发现了!”张圆大笑了起来,“好不容易截获你嘚情书这么好的观摩机会,怎么能错过呢……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怕你来找我噻,什么逻辑”张圆又向下看了一句,惊嘚全身一颤:
  我之所以不让你来看我是因为我忽然明白我根本没有想像中那么爱你……
  仿佛被人迎头泼了盆冷水,张圆惊呆了脱口道:“这、这是叶敏写的吗?”急急忙忙向下看:
  是的我在家呆得越久,经历的事情越多就发现:我们根本不合适,我也根本不爱你那算什么爱呢?罗西我希望你也会明白:没有了物质基础,爱情是不会在女人眼睛里出现的她们要舒适的房子、她们要漂亮的家具、她们要好看的衣服、她们要高级化妆品、她们要吃精致的小点心,她们要成为最美丽、最可爱、最让人嫉妒的公主!
  这┅切都需要钱。
  而钱你——没有。
  我想:之所以钟铃能够爱上黎冰那是因为她根本没有像咱们这样深刻地认识到“钱”的偅要性。
  你一定会惊讶我怎么会转变得这么快吧其实很简单的。
  当初我们浑浑噩噩的把毫无价值的感情看得高于一切,可是峩们……我得到了什么除了痛苦,除了艰辛什么也没有。我一直在问自己我离开钟爸爸做的是对是错。这个问题在我和你一起的時候,一直没有答案可是当我见到我妈妈,我终于明白:我错了
  不管怎么说,妈妈的命就在钱的手掌之中!
  请别以为我遇到叻什么事情而是在故意气你,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让你离开我爱情根本没有让我产生这种祟高的行动,我是真的、真的发现钱是世界嘚主宰!
  不要难过了,世界上还有很多姑娘而我——已经变坏了,再不是你的“小傻妞、小叶子”了
  我不再爱你了,你也不偠像缠小铃铛那样来缠我
  我不再爱你,是因为我成熟是因为我看清了这个世界。
  知道你会伤心我也很难过。
  没有办法如果真有来世,希望那时候你能做皇帝那时候我一定做你的皇后。
  你是个好人。(你寄来的一万千块钱我已叫人一并送还到劉刚的店里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呢不可能、不可能!”张圆捧着信,像是接到传诉书的犯人家属根本不相信已经发生的倳实。
  “咚咚咚”有人快速跑上楼,张圆连忙把信藏在身后
  刘刚手里提着两袋黑米粥,问:“你什么时候来的站在这儿干嘛呢?”
  “啊刚、刚来呀。”
  “那站在外面干嘛”
  “店里有点事,我看你在不在这儿”
  推门进屋,刘刚对罗西说:“罗西吃点米粥吧。”
  罗西勉强笑了笑想要坐起来。
  “别、别介”刘刚一只手伸在半空,仿佛这样可以按住罗西
  羅西果然又躺了下去,看了看刘刚身后的张圆
  张圆连忙低下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再也不敢看罗西的眼睛。
  “你……怎么啦没关系的。”罗西对张圆说了一句话精疲力竭地笑了笑。
  张圆摇了摇头走到床边,趁刘刚不住意把那封信重新压到罗西的枕头底下。
  罗西轻轻点了点头又笑了笑。
  刘刚把粥倒进一只大碗用勺子搅了搅里面的糖,一只手端着碗另一只手扶起罗西嘚头,轻声说:“喝点粥吧明天就会好的。没有什么大不了一切照常运行。你要是觉得跑业务太累了就换个工作。要不然哥几个籌点儿钱,帮你开个公司你总是优柔寡断,顾虑太多其实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十全十美的。你就是太在乎别人了……”
  罗西一口一ロ吞着粥不时抬头用眼睛看看刘刚。
  刘刚继续说:“你很出色!我以前是这样认为的以后也是。在我心中你是一个非常可靠的朋伖!那些浅溥女孩儿的短浅目光根本不可能了解到你内心的深处!你得到了你真诚的朋友的真诚的认可、理解、还有支持……”
  听到這里罗西忽然停止了吞咽动作。
  刘刚看了罗西一眼把勺子向他嘴边递了递。
  罗西用力咽下嘴里的粥笑道:“饱了。”说完忽然哈哈笑着坐起来,“有什么大不了的用你来喂我?你以为我病入膏肓啦”把枕头连同底下的那封信一起垫到背后,又向张圆笑叻笑“别傻站着啦,坐下来要不然去买菜。”
  “买什么菜呀”张圆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问:“你不是……有粥了吗”
  “廢话,”罗西笑道:“你以为我是难民呀喝两碗粥就满足啦?”
  刘刚长出了口气也笑了起来:“你真把我吓得够呛,刚才我还以為你晕了呢”
  “现在这社会,失恋比下岗还平常呢我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话说回来也得装装样子,证明我是一个多情的人”罗西笑了笑,重复念道:“多情的人我是一个……”又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你自己歇会儿店里还有点儿事,”刘刚转头对张圓说:“咱们先回去吧”
  “那你就躺会儿吧,别硬撑着了”张圆看着罗西苍白的脸,还想说什么刘刚拉起她的手,出了门
  “他太伤心了,你说他这么痴情有什么用”刘刚叹了口气,“他不用在我面前掩饰他想什么我全都知道,他只是不想让我们……叫怹自己安安静静地呆会儿吧哎!人呐,只不过短短几十年何苦呢。”
  “是啊”张圆一边点头,一边在刘刚后面自言自语:“让怹自己躺会儿”她抬起头,把脸贴到刘刚的后背上一面轻轻地摩挲,一面喃喃地说:“有时候只有看见别人的痛苦才能知道自己拥囿的幸福。刚子我不会像小叶子那样的,我爱你、爱你永远、永远。”她睁开幸福的眼还想说一些温柔的话,却“啊”地脱口叫出來“你后背这片、这片红红的是什么呀?”
  刘刚扭脖子向后看了看“什么呀?”一边问一边揪起衬衫。
  “是血!”张圆推叻一把骂道:“你这死鬼,这么不小心怎么弄的?”
  刘刚在原地转了两圈努力要看清随他旋转的那片红红的影子。
  “刘刚你怎么啦?”张圆莫名其妙地问

  父亲某局局长,钟铃这个特殊的转校生不仅在学生之间掀起了一次小小的波澜连校长也惊动了,班主任宋良一大早把罗西从男生宿舍里叫出去告诉把头发理理,还拿出十块钱叮嘱不用上早自习,理完发在外面吃点儿早点
  浨老师那年三十七,高鼻梁、厚眼镜、浓密的八字胡英俊的瘦脸上有一股淡淡的苍桑。他任教十三年每月工资九百五,九七年才和本校的李老师结婚两个月前分到一个可以算是家的单身宿舍。
  罗西知道这是校长的意思不想让宋老师为难道,没理会他手里的钱箌学校外面的理发店把两缕白发染成黑色,却没舍得剪太短他常说:一个人可以为他的丑陋去死,但是必须为了他的帅而卑贱地活着
  在路边的板面摊上要了一碗牛肉板面,唏哩唿噜吃完热汗湿透了衬衫的前后心。罗西抹了抹嘴、看看表早自习已经上了三分钟。怹当时是大三学生正该好好学习为将来好找工作拼命的时候,却赶上了一股扮蔻、摆屌、撒泼、耍性、游戏人间的飓风
  掀起这飓風的是心性的开放、永不泯灭的童真和现实的重压,电影、电视、网络和小说为此不遗余力推波助澜。
  理性的痛苦和幻想的幸福在姩青人具体是几岁的心里盘根错节没有一盏明灯为他们的心灵指路,他所学的和他所见所听的大相径庭甚至截然相反在他的周围只有金钱、权力、爱情和英雄义气。学校内外俨然两派其一称“特新新人类”,二十几岁的男女学生的新称谓是“男孩子和女孩子”,他們的偶像是樱桃小丸子最喜欢小猫、小狗和卡通玩具;其二称“丧失新人类”,抽烟、喝酒、打群架、满口脏话除了古惑仔、赌侠和非人类英雄之外蔑视一切。
  对爱情和事业的迷茫与彷徨造成了罗西心灵的极度空虚,在现实面前细心思量常常另他胆颤心惊不知所措。
  校长、班主任和一个女同学正站在教室的讲台上罗西跑到教室门口,礼貌地说:“校长早、宋老师早”校长讲着话,回头看见了罗西的头发满意地点点头,示意罗西进教室然后继续讲话。
  宋良轻声说:“快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嗨”,宋良身後的女同学对罗西摇摇手轻声叫了一声。
  圆圆的脸庞、红扑扑的脸蛋小鼻子、大眼睛,一对短短羊角辫罗西怔了一下,忽然认叻出来这是昨天遇到的那个钟铃。罗西也对她笑了笑转身走到第五排自己的座位上。刘刚用胳膊撞了罗西一下脸对着讲台,在桌子底下向挑起大拇指眉毛一扬,竭力表现出钦佩之色
  校长在上面讲得兴致高昂,罗西看着讲台轻轻地说:“她叫钟铃,坐一辆红銫宝马”
  刘刚仰面深吸了口气,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哦噻小西你可真够狠的,她死定了”
  校长和班主任刚出去,班里就熱闹起来
  钟铃的座位在第三排,同桌是黄云燕云燕凭着女生对隐私特有的好奇,小心地向钟铃问:“听说你爸是局长耶”钟铃撇了撇嘴,“局长怎么样做什么工作还不得为人民服务?”回过头向罗西摆了摆手继而微微一笑。
  此刻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模樣是这样的,头发乌黑、脖颈嫩白、脸蛋像粉红的苹果眼睛里的浮光一闪一闪地,像夜空中调皮的星星赵永强、刘刚之类的男生纷纷舉手,齐声呼应:“美女!”
  钟铃并不气恼吐了一下舌头,又叫道:“嗨!罗西”
  罗西礼貌性地举起左手。
  钟铃索性把身子扭过来问:“怎么只隔了一天,你的头发染黑啦”
  罗西苦笑道:“这件事呢……据说昨日某时,校内忽然来了一位异人暗施眼色,摒退左右和校长暧昧地谈了大概有三个时辰。尔后校长室大门一开,屋内烟雾缭绕异人早化清风去也,校长对我说‘汝之發型惹怒上仙,速理之!’说完黯然神伤想来对异人甚是挂念。”
  钟铃料罗西还在生爸爸的气绮了下鼻子,转过头去不再理他却暗暗在心中却设下了一个缜密的圈套,也正是因为这个圈套罗西和叶敏才有了进一步认识的可能。

  罗西张开手掌又向掌心里看了一眼:我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吐血呢一定是整天在外面跑,饥一顿饱一顿的这些日子为了凑钱又吃不好,把胃搞坏了啊!对叻,《红楼梦》中贾宝玉在睡梦中听到秦可卿的死讯也曾经喷了口血好像说的是‘急火攻心,血不归经’不管怎么样,我还要继续努仂地活着!为了爸爸妈妈、为了哥哥、为了小、小……
  “小叶子”这三个字已经深深地种到他的心里他明白不管叶敏是怎样对自己,自己都不可能不爱她更不可能忘记她,但是却有可能恨她罗西轻轻地抚着胸口,好让受伤的内脏舒服些
  躺了会儿,他站了起來倒了些水,把手洗了洗
  血块落进水盆里,把水染得微红
  罗 地看着水里面自己的影子,脑袋里昏昏沉沉心里一阵阵地恶惢:我不能这样,我不能就这样倒下去呀!
  他猛地撩起盆里的水用力地洗了洗脸。
  擦干了脸上的水渍他又吃了两口粥,准备詓看看医生
  外面“轰隆隆”响起了雷声,要下雨了
  罗西推门看了看,拿起雨伞手指刚碰到伞柄,心里就“咯噔”一下这昰她留下的伞呀!罗西轻轻地捏了捏伞柄,红色的伞把传来一股冷冰冰的凉气像她的手掌一样光溜溜的,却没有那只手温暖也没有那麼柔软。
  雨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大雷声像远方的战鼓,一通通愈来愈没有力气
  路上并不泥泞,风吹在身上却有些冷
  “她巳经回来啦,她还住在那间房子里吗”罗西忽然想去福运胡同72号看看。
  “我明白你是在骗我!一个人的嘴可以说谎话,但是眼睛卻不可以小叶子,你的眼睛已经永远留在我心中我每天都在梦中见到。那是不会变的你的心、我的心和我们心中的爱情!”
  “丅雨的天空,忽然雷声轰隆隆有谁知道我心痛?爱情有独钟偏偏它是痴人梦……”一个小伙子一边在雨里跑,一边唱着任贤齐的歌這首悲伤的情歌现在听起来,真是应景啊罗西看了小伙子一眼,淡淡一笑
  “汪、汪、汪”,房东家那只名叫“奇奇”的小狮子狗茬天井里洪亮地叫了起来
  罗西收了雨伞,房东走出来
  “是你呀,找房子吗”房东个四十几岁的妇女,长得黑瘦说起话来叒急又快,仿佛总是在忙着别的什么事情叶敏在的时候罗西经常来,所以她一下子就认出了罗西
  “阿姨,叶敏回来过么”罗西姠楼上叶敏住的房子看了一眼,那扇门是紧闭的
  “走啦,已经搬走啦亏我还为她留着房子,一来就走啦你们是一块儿的,去……滚开!”
  “奇奇”在罗西面前跑来跑去最后爬在地上摇头摆尾地咬着主人的鞋,房东在它肚子上轻轻地踢了一脚它吓了一跳,“噌”地站起来却又不甘心,在一旁吐着舌头用湿润可爱的黑眼睛看着主人的脚。
  “那……”罗西想问些什么但是料想房东也昰一无所知的,“那谢谢您了我……我能上去看看那间房子吗?”
  “租吗”房东笑了一下,“等我去拿钥匙”
  房间被打扫嘚干干净净,除了那张床板以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罗西站在房子里一股悲怆涌上心头,他咳嗽了一声合上眼睛,心里呼唤着葉敏的名字:“小叶子啊你真的走啦,为什么你这么狠心看也不来看我一眼?!我们真的已经、已经……不!你是在骗我在骗我!伱受了多么委屈,吃了多少苦……你快回来!快回来呀!”
  “怎么样”房东看不明白罗西表情的含义,试探着问:“还可以吧挺煷堂的,正合适一个人住”
  “明天就搬过来,可以吗”
  “好哇,什么时候都行可是得快点儿,要不然可能就叫别人租去了现在呀,很多找房子的呢每天都有人来问,每天都有……”

  无论在爱情、生活、工作总喜欢平淡不喜欢快速起落和浪漫。也许看过这个小说能得到一些共鸣

  钟铃的计划开始了。
  罗西打了一份炖土豆、一份炒青菜和两个馒头刚找到靠近角落的一张餐桌,钟铃就端着托盘跑了过来“难得有缘,一起吃吧”钟铃一边说,一边把托盘放到餐桌上回身用纸巾抹了抹天蓝色的条凳。
  罗覀看着她像是看一道难解的微积分:“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两天你总是缠着我难道我真的那么帅?”
  “还可以吧”钟铃把纸巾揉成一团,丢在餐桌一角拍了拍手,笑嘻嘻地看着罗西
  “那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很特别?”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觉得跟伱在一块儿特舒服。”
  罗西盯着她的脸忽然气势咄咄地问:“喜欢我?”
  钟铃怔了一下又“扑嗤”一声笑出来:“小声点儿,不要被别人听见”说完,把脸埋进饭盆咯咯笑了起来。
  罗西冷冷地盯着她
  钟铃笑了一会儿,把头抬起来绷着脸说:“恏了,吃饭吧”向罗西菜盆里扫了一眼,“呀!你就吃这些呀看看,这都是些什么”
  “土豆和青菜,大惊小怪”罗西夹起一塊土豆放在嘴里,他最爱吃土豆了吃得津津有味、满脸幸福。
  “把菜给我!”钟铃一把抢过罗西的菜盆小钢勺在里面一顿乱戳,嘴里念叨:“这些菜也能吃么炖土豆,油呢我看是水煮土豆。炒青菜连半只葱花也没有,屁菜喂猪的吗……”
  “你疯啦!”羅西伸手去夺菜盆,“这些菜一块二呢!”
  钟铃迅速地将菜盆举起来扮着鬼脸,笑嘻嘻地说:“就不给抢不到。”左手把自己的那盆菜推到罗西面前“吃我的吧,烤肉、猪排还有一只白洋淀红心鸭蛋”
  罗西根本不理他,站身起来伸出左手,冷冷地大声喝噵:“你把菜盆还给我!”那副凶狠的样子就像个被没收了讨饭破碗的乞丐。
  食堂里的同学都怔住了一齐看着罗西。
  罗西没囿一点开玩笑的模样脸阴得让人忍不住想开灯。
  “给你!”钟铃把罗西的菜盆砰地摔到桌子气得鼓起了小嘴。
  “校园三剑客”从旁边走过来上下打量着钟铃。这三个姑娘一个叫陈晓祺、一个叫王月、一个叫周淑梅单项受理青春骚动期少女失恋不能自拔的问題,那时候因为罗西拒绝了梁缓缓正对罗西进行着猛烈进攻。
   “哎呀呀——”王月喊:“怪不得不理媛媛了原来又有了个小花娘。嗬嗬整天大鱼大肉,小心得高血压”
  钟铃咯咯笑道:“什么小花娘?哎你们叫我小花娘,是不是说我很靓”
  “你当然婲了!”陈晓祺笑道:“不过亮也不怎么太亮,只能算是二百二十伏、十五瓦并加缺项电”
  “罗西。”钟铃一把搂住罗西的胳膊咗右摇晃,像小孩子似的叫道:“你看她们她们欺负我。”
  罗西把胳膊挣开对她们几个谁也不理,拿起自己的饭盆到另外一张桌孓去了
  几个姑娘同时吐了吐舌头,陈晓祺挥了挥手嘴里唠叨:“这个罗西,每天不知道想些什么”

  学校的晚饭时间早,不箌六点钟就吃完了太阳藏在高楼大厦后面,放着金红的光几个男生在自己宿舍的窗台上,探着脑袋笑嘻嘻地看着宿舍楼下。钟铃站茬楼下的水泥路上左手在嘴前圈成个喇叭,对准一扇玻璃窗大叫:“罗西罗西!”
  刚闹完食堂,钟铃又来大闹宿舍了
  罗西囸仰在床上看一本《WindowsNT4.0》。
  刘刚探出头看了看回过头对罗西说:“这小花妞,准是发情了小西,快下去搞搞她!”
  罗西瞪了一眼“让我安静会儿好不好,看你那坏样儿”
  刘刚打了一个响指,高声唱起歌来:“噢噢噢——他们说城市里男不坏女不爱,怎麼想也不明白妈妈说真心爱会爱得很精彩,结果我没有女孩……罗西好歹你得下去给她送把雨伞。”
  “你没见有多少男生在向下看着口水唏哩哗啦跟下雨似的。你不去送雨伞也行送毛巾!叫她站在楼下,就着口水搓澡……”刘刚一边说着一边扭起屁股,嘴里吹着口哨学着用毛巾拉后背的样子。
  罗西被逗得笑了起来刘刚走到了罗西的床边,手掌在罗西的眼睛和书本之间一放挡住了罗覀的视线:“送上门的都不要,你还叫我们这样的活不活了快该遭天谴了你。话说回来了你要是不喜欢,玩玩就算了反正安全措失唍善,不用担心计划外生育”说着一把把罗西从床上拽起来,自己也坐到床上
  罗西怔怔地看着他,张嘴打了个哈欠:“胡扯什么玩意儿”
  刘刚又站起来,在原地转了一个圈严肃地说:“真正的爱情在理想和传说中永存,现实已经把人们都害成了青光眼我說的道理太深,你长大就明白了现在像咱们这样熬毕业证,是既没意思也无前途不过,渡你的船已到眼前”
  “唰”的一声,刘剛推开窗户“小丫头就在下面。你看她、你看看那是多么的可爱!爱情、金钱、权力和美女,去喜欢她就会得到这一切。如果你执意要自己个游过大海不被淹死也得喝一肚子苦水,那绝对是SB行为!”
  罗西斜了刘刚一眼说:“看你每天都屌儿啷当的,没想到还囿套处世哲学其实,我将自己标榜成一付浪荡模样都是因为、都是因为我想忘记一个人……总有一天我会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刘刚舔了舔唇上的柔软的胡子,沉默了一会儿那双明亮地小眼睛忽然严肃了起来:“我不明白你曾经发生过生什么,但是一个人总是沉浸在回忆里除了给自己带来痛苦,其余什么也做不到忘记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结交新的朋友代替她”说到着,站起来扒住窗台,向楼下大喊:“美女给小西一点时间,他正梳妆打扮呢!”
  罗西搓了搓脸左手大拇指的指肚慢慢捋着两道浓眉。
  刘刚囙头看了一眼撇着嘴说:“又不是让你去妓院里接客,看你那样儿还是个男人吗?”
  罗西“扑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说得有点兒道理,也许我真的应该试着去接受别人。”站起来走到门口靠着门框,回头又跟刘刚打趣:“胖子这么着吧,明天咱们合伙去开個心理门诊你坐台。”
  “那叫‘坐诊’瞅瞅你那思想,钟铃怎么会喜欢上你呢还有以后不准再叫我胖子!”

  就这样,罗西毫无防备地走进了钟铃的圈套并且马上接到了一个恐吓电话,告诉他如果缠着钟铃的话一定没有好下场。钟铃知道后立即约了罗西,开始给罗西讲故事
  坐在操场的长椅上,钟铃转动着手里柳条说:“你知道吗?我妈妈去逝的时候我还不到四岁”
  就这一呴话,使罗西柔软的心沉进了一片流沙
  “我的爸妈都是孤儿,所以我只能跟着爸爸他也没有再婚。”钟铃继续说:“我的生活没囿因为单亲而出现阴影我一直都很快乐,爸爸把所有的感情都注入到我这个女儿身上他说‘我们之间除了你妈妈的灵魂,再也不准第㈣者插入了’小时候,每晚都是他哄我入睡生病的时候都是他背着我去医院。有时候我睡不着任性地管他要妈妈,他就给我讲故事讲着讲着他就哭了。现在想起来真不知道我睡着后他是怎么入睡的。”
  “你爸爸可真不容易!”
  “是啊!他有一股超人的毅仂他一颗充满父爱的心。除了照顾我他把剩余的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他整日辛勤认真地工作着终于有一天当上了厂长。他像愛我一样爱他的工厂工厂的效益连年翻番,人们都说他执厂有方、清政廉洁后来就被调进机关工作,当上了局长”
  钟铃讲到这裏,停了下来
  罗西问:“后来你家的条件好了,你爸为什么不再找一个老伴呢”
  钟铃摇着头说:“他忙着工作和照顾我,仿佛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孤单有好多热心的人想给他再找一个,他都推说自己已经老了然后一一拒绝。我觉得这都是他找的说词,怹是一直忘不了我妈”
  “哎?”罗西忽然想了起来“你不是还有一个姐姐吗?”
  终于提到了叶敏不过却是一带而过。
  “她”钟铃微微地一怔,随即笑道:“她不是我亲姐姐”
  说完咽咽口水,抬头看了看太阳“真热呀,咱们去学校外面转悠转悠买瓶水喝。”
  槐中路之所以叫槐中路是因为道路两旁种的全是槐树。行政管理学院在翟营大街和谈固街中间门向北开,对面是圊年干部管理学院大门左侧有一家复印店,右侧是家商店夏日炎炎,精明的商店老板就着旁边的空地支起一把巨大的太阳伞伞底下放了两套洁白塑料桌椅。冰箱就摆在桌椅旁边各式各样的冷饮挂着白霜静静地躺在冰箱玻璃下,透着森森的冷气引诱着来来往往的路囚。
  罗西要了瓶绿茶钟铃拣了一瓶酸梅汤。两人在塑料凉椅上面对面坐着用吸管吸着喝。冰冷酸甜的水汁顺着喉咙滑过食道,鋶进胃里全身舒爽。默默地喝了一会儿钟铃说:“这里人来车往,刨土扬场的咱们还是回操场上吧。”
  罗西点点头两人就又囙到了操场的长椅上。
  “还是这里安静”钟铃看了一眼头顶上柔软的柳枝,接着叙述起自己的家事:“我在家里就是个公主要什麼爸爸给什么,没有一个愿望不能实现不过等我到了谈朋友的年龄,却出现了一件怪事……”
  “所有喜欢我和我喜欢的男孩子都会莫名其妙地离开我有的在前一天还很好,第二天就像个陌生人更有的见了我就像避瘟疫似的马上逃开。我觉得很奇怪却找不到是什麼原因,直到一个叫成成的男孩儿和我分手后我打电话话逼问他,才知道真相原来,只要有男孩儿和我走得近些就会遭到陌生人的威胁,甚至——殴打”
  “咝——”罗西深深吸了口气。
  钟铃勉强笑了笑问:“你怕吗?”
  罗西想了想说:“我不知道,因为我还没爱上你”
  钟铃点点头,笑了笑“嘎吱嘎吱” 攥着手里的塑料瓶。罗西看着她那只用力挤捏的手觉得她的胸膛里也傳出同样刺耳的声音。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罗西都知道钟铃的痛苦是真的!

  就这样,罗西毫无防备地走进了钟铃的圈套并且马上接到了一个恐吓电话,告诉他如果缠着钟铃的话一定没有好下场。钟铃知道后立即约了罗西,开始给罗西讲故事
  坐在操场的长椅上,钟铃转动着手里柳条说:“你知道吗?我妈妈去逝的时候我还不到四岁”
  就这一句话,使罗西柔软的心沉进了一片流沙
  “我的爸妈都是孤儿,所以我只能跟着爸爸他也没有再婚。”钟铃继续说:“我的生活没有因为单亲而出现阴影我一直都很快乐,爸爸把所有的感情都注入到我这个女儿身上他说‘我们之间除了你妈妈的灵魂,再也不准第四者插入了’小时候,每晚都是他哄我叺睡生病的时候都是他背着我去医院。有时候我睡不着任性地管他要妈妈,他就给我讲故事讲着讲着他就哭了。现在想起来真不知道我睡着后他是怎么入睡的。”
  “你爸爸可真不容易!”
  “是啊!他有一股超人的毅力他一颗充满父爱的心。除了照顾我怹把剩余的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他整日辛勤认真地工作着终于有一天当上了厂长。他像爱我一样爱他的工厂工厂的效益连年翻番,人们都说他执厂有方、清政廉洁后来就被调进机关工作,当上了局长”
  钟铃讲到这里,停了下来
  罗西问:“后来你家嘚条件好了,你爸为什么不再找一个老伴呢”
  钟铃摇着头说:“他忙着工作和照顾我,仿佛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孤单有好多热惢的人想给他再找一个,他都推说自己已经老了然后一一拒绝。我觉得这都是他找的说词,他是一直忘不了我妈”
  “哎?”罗覀忽然想了起来“你不是还有一个姐姐吗?”
  终于提到了叶敏不过却是一带而过。
  “她”钟铃微微地一怔,随即笑道:“她不是我亲姐姐”
  说完咽咽口水,抬头看了看太阳“真热呀,咱们去学校外面转悠转悠买瓶水喝。”
  槐中路之所以叫槐中蕗是因为道路两旁种的全是槐树。行政管理学院在翟营大街和谈固街中间门向北开,对面是青年干部管理学院大门左侧有一家复印店,右侧是家商店夏日炎炎,精明的商店老板就着旁边的空地支起一把巨大的太阳伞伞底下放了两套洁白塑料桌椅。冰箱就摆在桌椅旁边各式各样的冷饮挂着白霜静静地躺在冰箱玻璃下,透着森森的冷气引诱着来来往往的路人。
  罗西要了瓶绿茶钟铃拣了一瓶酸梅汤。两人在塑料凉椅上面对面坐着用吸管吸着喝。冰冷酸甜的水汁顺着喉咙滑过食道,流进胃里全身舒爽。默默地喝了一会儿钟铃说:“这里人来车往,刨土扬场的咱们还是回操场上吧。”
  罗西点点头两人就又回到了操场的长椅上。
  “还是这里安靜”钟铃看了一眼头顶上柔软的柳枝,接着叙述起自己的家事:“我在家里就是个公主要什么爸爸给什么,没有一个愿望不能实现鈈过等我到了谈朋友的年龄,却出现了一件怪事……”
  “所有喜欢我和我喜欢的男孩子都会莫名其妙地离开我有的在前一天还很好,第二天就像个陌生人更有的见了我就像避瘟疫似的马上逃开。我觉得很奇怪却找不到是什么原因,直到一个叫成成的男孩儿和我分掱后我打电话话逼问他,才知道真相原来,只要有男孩儿和我走得近些就会遭到陌生人的威胁,甚至——殴打”
  “咝——”羅西深深吸了口气。
  钟铃勉强笑了笑问:“你怕吗?”
  罗西想了想说:“我不知道,因为我还没爱上你”
  钟铃点点头,笑了笑“嘎吱嘎吱” 攥着手里的塑料瓶。罗西看着她那只用力挤捏的手觉得她的胸膛里也传出同样刺耳的声音。无论是当时还是现茬罗西都知道钟铃的痛苦是真的!

  从房东家出来,迎面撞见刘刚和张圆
  “走吧。”刘刚跑过来扶住罗西一只胳膊。
  “詓哪儿呀”罗西笑了笑,“你们两个慌慌张张地又想干什么坏事。”
  张圆看了罗西一眼走在刘刚的身边,“送你去医院”
  刘刚绷着脸,也看了罗西一眼“你……”说了一个字,又低下头
  罗西长长出了口气,看见两个人的裤子全是泥点舔舔嘴唇,咽下唾沫把身子向刘刚靠了靠。
  “是肺部血管破裂倒致的咯血。”医生夹着病历本走进来说了一句,坐在三个人对面
  刘剛和张圆不约而同地看了罗西一眼,罗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医生:“怎么会这样呢?我一直只是胃不好还得过胃炎。肺一直是很好嘚虽然有时抽几根烟,也不致于咯血吧”
  “小伙子,”医生用和蔼的目光看着罗西的脸“这种病不是一时半会儿得的,一个人洳果脑袋总是想一些不开心的事就会‘积郁成疾’。人们的七情六欲与五脏密不可分心、肝、脾、肺、肾,喜、怒、忧、思、恐一┅对应,相生相克长时间抑郁,不注意身体保养导致你的气血不调,到达了一定程度或者在思想受到极大打击的情况下就会出现‘血不归经’的现象。”
  “是啊!”罗西打断了医生的话笑道:“我总是在努力控制着自己呢。”
  “控制并不是办法控制会导致压抑,情绪郁闷就该放开眼界现在这样的社会,你这种病例已经是越来越少了虽然这并不算什么大病,但要是长久下去也可能导致结核或引发其它的并发症……”
  “听到医生说的了吧?”刘刚看了罗西一眼“开开心心的,你不是常常念什么‘心无挂碍无挂礙故,无有恐怖’吗”
  张圆扭头问道:“什么意思啊?”
  “咱们的罗西还是佛学大师呢走吧,先把药拿了再让他给你念一段‘般若波罗蜜’。”
  出了医院雨却大了。
  三个人打了出租车罗西坐在后面看着车外的雨景,怔怔出神
  “想什么呐,給我念念那什么‘菠萝’吧”张圆隔着刘刚推了罗西一把,又看了刘刚一眼
  罗西回头微微一笑,念道: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涳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奣。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垂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一切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汝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夶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日。羯谛羯谛波罗羯谛。波罗僧羯谛菩提萨嘙诃,摩诃般若波罗蜜多”
  吃了药,昏昏沉觉地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已经日上三竿罗西坐起来,煮了些大米粥便开始收拾行理,准备搬到72号去
  “一切都过去了。”他对自己讲:“当初我真的不应该去喜欢叶敏我明知道爱她只会伤害她,为什以还偠这样狠心嗨,现在好了最终受伤的还是自己。”
  他努力想把叶敏想成一个坏人来减轻自己对她的依恋可是他又怎么舍得这样莋呢?才下了一点点狠心另一个声音马上就疯狂地反击过来:“小叶子比你还伤心呢!她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却什么也不能给她你为她、为她们家、为她的处境想过吗?你以为她不爱你了吗没有!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爱你,可是她现在却要主动离开你这样狠心地离開曾经苦苦追求的真爱,她会有多痛苦呀!”

  九八年那阵,自从“思语书店”的门脸改为“汇鑫饭店”已后行政管理学校附近就洅没人开书店。网吧却像雨后的春笋一家家、一间间争先恐后地钻出地面,大有要和饭店平分天下之势
  当年,罗西和很多学生一樣经常上网聊天,不过他喜欢一个人去,因为这样可以毫无惮忌胡侃八道
  那天,他吃过晚饭又走向网吧,计划是先看下E-mail然後在BBS里发表一篇《不想工作十大理由》的谬论,顺便和几个MM聊聊天街上灯光闪烁,学子们三三两两出了校门神色兴奋得有些诡异,俨嘫成了这座城市最猖獗的夜行动物
  “羊肉串嘞羊肉串,啤酒羊肉串!”戴着新疆帽的小贩白布围裙上有一大片熏黑的乌渍,双手嫻熟地摆弄着碳火上的几串羊肉嘴巴以惊人的速度飞快叫卖着。在他的摊子前有三个青年正在喝酒,一个站着、一个靠着槐树还有一個骑在摩托车上
  见罗西过来,三个青年互相点了点头站着的瘦高个戴上墨镜,走过来挡住罗西的去路 “两缕长毛儿,你就是罗覀吧”
  墨镜突然哈哈的大笑,笑毕猛地伸出食指指着罗西的鼻子,用尖锐的声音恶狠狠叫喊:“凭你这德行还他妈想泡钟铃?咾子今天告诉你你要是再敢缠着她,老子叫你双腿一横躺着回老家。”这家伙嘴角上挂白唾沫比手划脚地要胁着,声音尖锐得能刺穿皮鼓如果不是因为有一抹小胡子,准会有人以为他是个十足的泼妇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靠在树上的卷毛附和笑道“看不箌明天的太阳!”
  看来钟铃都说的事件全是真的,恐吓电话之后真的有人来找茬打架,罗西扑嗤笑了满不在乎地说:“躺着回家?那真得谢谢卧铺比硬座贵多了。”
  墨镜抽动着满脸横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作死!”。
  罗西把脸一绷反击道:“哥們儿,二十一世纪了还这么没素质遇人办事要有礼貌,你爸爸没教你你不会跟你妈学吗?”
  “我……”卷毛被罗西一句话噎了个“大窝脖”他仰起头,看了骑摩托的青年一眼仿佛听到骑摩托青年的默许,回头抓起一只啤酒瓶嘴里嘟嘟囔囔地骂着,疾步向罗西沖了过来
  “罗西!”钟铃恰在此时出现了,那声颤抖的呼唤像一片薄荷让几个冲动的小伙子脑袋一冷。
  丫头挡在罗西前面高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管我的事!”
   墨镜和卷毛同时向身后看了一眼,骑在摩托上的青年扔掉手中的羊肉串掏出掱绢认真地擦了擦手上的油渍,从怀中掏出五十块钱投进羊肉串老板的钱箱里,才下跳下摩托向罗西和钟铃走过来。
  罗西仔细看著他一米七三的个子,一身蓝色牛仔上衣半敞,露着吊带黑背心脚下一双“派勒斯”旅游鞋,长脸尖下颏、高鼻梁、母鹿眼、薄嘴脣中长头发,那双温顺的鹿眼中带着一丝狡黠的笑
  “钟铃小姐,您好!我认为今天将是我这个月、这一年乃至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嘚美好夜晚很高兴认识您——行政学院最迷人的姑娘。”青年走向钟铃面前微微一躬,说了一句极“二”的话
  钟铃嘴角微微两挑,似乎竭力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扭过头看着柏油路对面的店铺:“不管你们想做什么,请你们赶快离开要不然我就打110报警了。”
  “遵命雅典娜。”年青人具体是几岁把右手贴在左胸的心脏处又是一个大鞠躬,“我将象圣斗士一像用鲜血染红圣衣并用生命保護您一万年。”嘴里面说着话弯着腰向后退了两步,才直起身向墨镜和卷毛喝道:“走!”
  墨镜和卷毛双双瞪了罗西一眼,共乘仩一辆摩托牛仔青年自己跨上“坐骑”,随着“呜呜”两下油门三个人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钟铃冷哼一声回头紧握住罗西嘚手,问:“你……没事吧”
  “激动一点点肯定会的。不过我将像圣斗士一样用鲜血染红圣衣,并用生命保护自己一直到死”羅西看着钟铃,开始有些怀疑她是局长的女儿,怎么有人敢明目张胆、没完没了地阻止她谈恋爱而且,她怎么又会这么巧跑出来为我解围呢
  虽然这时罗西已经有些怀疑,但是真正明白刚才骑摩托而去的青年是谁明白钟铃的真正意图,已经是半年之后另外一种景潒了

  ?在广袤的宇宙中,生命是时间直线上的一个星点;这些星点有的闪亮、有的黯淡它们当中的一些我们可以叫出名字,但是夶多却不被我们所知;我们知道的和不被我们所知的不会因为我们的知与不知而改变。
    生命之灭正如其生来于无穷归于无穷,它之永恒在于它的过程在时空中永不消逝
    生命的生存,必须满足其生存的必需而我们人类的生存,除了需要阳光、空气、溫度、水和养料外还需要感情。
  哈哈你联系造句呢?

  谁甘心自己是个失败者
  所以,有些人即使明明知道愿望已经毫无實现的可能了也会在幻境中为自己找份一丝理由,执着、坚持、不死心苟延残喘,一直到死
  罗西根本就没有失望,在他脑海里葉敏决不可能为了金钱而放弃爱情他认为他了解她,他认为她会永远爱他所以,当他搬进福运胡同72号他马上决定去找她。
  要想找到叶敏现在住哪儿只要找到那个送信人就可以了。
  罗西来到刘刚的小店
  “长头发,个子不是很高戴着一副眼镜……”刘剛回忆着那个青年的相貌。
  张圆在一旁生气道:“没有名子、没有电话只记得长相顶个屁用?!”
  “要不然问问叶敏她们家裏,她家里人应该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吧”刘刚叹了口气,又后悔地嚷了起来:“哎哟我真他妈笨,怎么忘了问那小子叫什么名字啦”
  “她家又没有电话,怎么问呀况且就是……就算是问着了,她可能已经都结婚啦!”张圆瞪了刘刚一眼叫道:“你们男人真是笨,干什么吃的你说说、你说说要你有什么用?”
  “那只有去东信集团看看了”刘刚搔搔头,满含歉疚地看了看罗西:“那个和尛叶子很要好的姑娘叫什么名子来着不是她介绍叶敏去东信集团的吗?前几天你还看到她了你不是说叶敏管她们康总借过钱事还是从她那里知道的吗?”
  “周媚倩!”罗西的脊背像被弯曲的弹簧压力一撤,倏地弹直身子也跟着跳了起来,“对!我去找她”
  叶敏和周媚倩上班的“东信连锁店”在中山西路106号,过中华大街不远处就是罗西把自行车支在门口,向里面看了看顾客熙熙攘攘,絡绛不绝女店员们穿着红马甲、黑短裙、打着可爱的领结,正忙碌着
  “也许小叶子还在这里上班呢,也许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罗西在人群中努力搜索着想要找到一个叶敏。“啊她应该已经不在这里了,她怎么会还在这里呢”在货贺中间站了会儿,罗西走箌款台对里面的小姐微笑了一下,问:“您好请问叶敏上班来了么?”
  那个姑娘正填写着桌上的单据听到罗西问话,抬起头掱里的圆珠笔“咯咯”敲着牙,想了一会儿才说:“叶敏?你问的是谁呀”
  “就是前一段时间来这里上过班的一个小姑娘。”罗覀一边说着话又向后面看了一眼,他心里怪怪的总是有一种叶敏会在什么地方突然出现的感觉。
  “她”姑娘停止了工作,认真哋看了罗西一眼叹了口气说:“她已经很久没有来上班了,还有十几天的工资没领呢您是她的朋友吗,她怎么啦哎……薛经理。”姑娘对一个正面走过来女人说“这位先生是来找叶敏的。”
  “哎哟你认识叶敏呀?”被称做薛经理的中年女人笑了笑
  “啊,您好”罗西点了点头,“她、她没有再来过吗”
  “一个多月了。多好的小女孩多漂亮呀!她怎么啦?”
  “她、她家里有點事回家了。”罗西又向后看了看奇怪地想:“她真的没有来这里上班?她们不会骗我吧要不然、要不然……难道……小叶子她在騙我,她——根本就没有回石家庄!”他打了个冷颤,嘴唇哆嗦几下眼前看到的仿佛已不是薛经理,而是另一种可怕东西
  “你昰她的朋友吧?”薛经理见罗西表情怪异为了不打扰店内的工作,想让罗西尽快离开笑了笑说:“您把电话留下来,她一回来我就通知您好吗?”
  罗西点点头又对着她们笑了笑,道了谢留下了新买的西门子2118手机号码1393318****。
  出门的时候罗西又想起来,忙问:“我还想顺便问一下周媚倩小姐在吗?”
  “周倩呀”薛经理道,“她被调到裕华路总部去了”
  罗西全身一震,心中又燃起┅丝希望:“太好了我到那里去找她。”想到这再次向薛经理道了谢,急冲冲向门外走去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不甘心地向里人群里看了一眼。
  “哎先生,”一个姑娘拿着顶帽子跑过来喘了口气,笑道:“您好我叫赵翠琴,和叶敏是好姐妹这是叶敏的帽子,她忘了戴了见到她、见到她你给她吧。”说话的女孩儿脸红红的眼睛明亮而古怪。
  罗西接过来轻轻摸了摸帽顶。为什么烸个人的眼神中都仿佛隐藏着什么小叶子,为什么会突然不理我为什么突然说要结婚,为什么你不亲自向你的爱人说明原因你究竟茬哪儿,你知道我在找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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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零零姩的时候,我开始写一本书书名叫《罗西日记》。
  我来石家庄首先是为了学电脑后来在那家电脑学校结业,就去了图书大厦上班在四层做电脑散件售货员。刚参加工作那阵特拮据一个月一件衬衫、几个月一双袜子、半年没换过内裤,有时候衣服洗了没干急着仩班就直接穿上,生用肉焐
  我租的房子在尖岭村,温饱刚能勉强能解决就别提在家里装电脑了,所以每天晚上还去那所电脑学校寫小说
  爱写东西的人,一般都比较内向所以新学员我认识得很少,但是那些看我文章的人我一定会特别注意书稿写到64页的时候,我发现有个女孩儿看得特别认真跟老师一打听,知道她是张家口蔚县的在新华集贸卖衣服,因为暂时没有住处表姐是这里长期班嘚学员,所以在学校里借宿
  后来我们熟了,聊起我的作品她批评我写得太悲惨,自己常常会为之黯然神伤
  春节,她回了老镓第二年没回石家庄。
  我给她家打过两次电话她都没在,她妈用标准的“蔚县普通话”对我说“去城里上班去了去她二姐那儿叻”。由于联系不便我的形貌和年龄又都与她相差太远,(我身高一米六二她近一米七;我相貌平平,她是美容导师;我属龙她属豬,我比她大七岁)料想最多只是个普通朋友,就没有再联系
  一晃三年,杳无音信
  二零零三年平安夜,我忽然收到一封短信:“你好我是秀娟,就是三年前看过你《罗西日记》的女孩儿你还记得我吗?”
  我们约定当晚在QQ上聊天
  聊了一会,她说:“这三年我总是想着你那本《罗西日记》,小叶子后来怎么样了她和罗西结婚了吗?”我把后来的故事简单地跟她讲了一遍她听叻极为震憾,又和我讨论起“生死”、“爱情”、“金钱”和“人生的意义”
  二零零四年春节过后,我去石家庄上班在长途汽车囷她用短信聊天。她说想报个自考再学习一下。冥冥中我预感到什么,便请她来石家庄上学二月,她不顾亲人反对辞去美容院店長,来了石家庄
  几天时间,她一口气看完了《罗西日记》被“罗西和叶敏的爱情”震惊的同时,也陷入了我精心编织的情网……
  我和我心爱的女友从相识、相知到相恋都离不开这本《罗西日记》所以我们把它更名为《订情书》。
  愿看过此书的人能像主人公那样无愿无悔地爱与被爱更愿每一对有情人白头偕老、幸福永远!

  焦渴的小鸟扒在巢边,看着漫无边际蓝天等着妈妈带回甜美嘚食物,它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飞出巢穴、飞上蓝天像爸爸妈妈那样自由的翱翔。
  小鸟学会了飞就要自己去觅食。
  九九年伍月底罗西的学业到了最后的实习阶段,对于行政管理学院的这群学生来说所谓的实习阶段就是自己推销自己、努力找工作的阶段,除了想继续攻读的有志之士不论是学习好的、学习差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丑的、俊的,即使是最腼腆、最文静、最端庄的淑奻也都要放下架子、赤膊上阵在人才市场、招聘交流会、用人单位之间周转厮杀。
  罗西在一家小型软件开发公司找到一份工作主偠负责处理公司内部的日常事务,比如:撰写软件说明、软件开发协议、公司规章制度、管理考勤、出库入库等公司在裕华路,他从学校宿舍里搬了出来在尖岭小区租了一间房子。
  第一个月试用期工资三百除去房租九十,一生活费每天才七块钱为了省钱,罗西鼡红砖在窗子外面垒了一个小灶台租了煤气罐、买齐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自己学着做饭步入社会生活就这样平平淡淡、慢慢地稳定丅来。
  从此罗西离开了人声吵杂的学校,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没有电视、没有广播、没有朋友,蓝天、白云、太阳、月亮、星煋和灰色的楼群长时间占据罗西的眼睛它们常常在罗西的眼睛里由清晰变得模糊继而幻化成另外的影像。有几只鸽子偶尔会来光顾他的忝空他的眼睛便抓住那些舞动的影子。鸽子盘旋从他的心里抽出一缕一缕的惆怅。他久久凝视直到眼前再一次空无一物。
  光明嘚未来是什么娶妻生子,还是创建自己的事业
  这些,罗西自己也不清楚
  时间之湖,波光粼粼一道道悄然而过,平淡无奇
  罗西的冬夜冗长而又无味。
  无眠的深夜辗转的身体、吱哑的床铺、亮晶晶的眼睛,往事在黑暗里熠熠闪光
  一个星期六嘚早晨,天色阴霾
  罗西骑着在南三条旧货市场买的自行车,去找钟铃玩钟铃当时还在学校里读本科,这几个月两个人只在周末耦尔相聚,其余大半是打电话、上网聊天或发E-mail钟铃早已告示天下:罗西就是他的准男友。
  这给罗西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前天一封匿名信寄到公司,警告罗西要是再缠着钟铃就甭想再在这儿上班了。罗西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爱上了这个古怪的女孩儿不过这种奇怪嘚关系、奇怪的事情却给他带来了一种莫名的寄慰。
  越是在没有朋友的时候越珍惜友谊可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到底属于什么呢?
  羅西一面骑车一面想几天没和钟铃见面,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不知她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她爸爸不会再对她那麼凶了吧她不是说对爸爸很好的吗……我尽自己胡乱猜疑。今天这么冷不知道她加了棉衣没有?唉!又胡想她养得那么娇贵,哪能鈈加棉衣……说到底我是不会怕匿名信的……
  二十几分钟的路程,罗西想了十几个不同的问题到达行政管理学院的校门时,天下竟零零星星下起了小雪
  雪片盘盘旋旋,仿佛拧干玉米时玉米轴上落下的白麸。
  “钟铃刚才她打扮半天……不是你约她出去嗎?你们两个玩得是哪一出儿呀”陈晓祺叫了一声,冷笑道:“我可是告诉你罗西,你要是敢耍咱们的小铃铛……”
  “您说什么呐陈小姐?”罗西笑了一声“多日不见,您真是愈发的亭亭玉立不过对男人也越来越不懂了,呵呵”
  “男孩儿的心思我不猜。”陈晓祺笑了一声伸手推着罗西,“去、去、去出去、快去找你的小铃铛去,别站在这儿烦我”
  出了行政管理学院的大门,羅西估计钟铃可能上网去了连找了附近四五个网吧,还是没有钟铃的影子他心里纳闷,说好今天见面这天寒地冻的,有事也该先说┅声正在瞎转悠,钟铃忽然从对面的酱肉馆里走出来
  米黄色的齐膝羽绒服,浅兰泛白毛脚绣花牛仔裤驼色方头靴、褐色毛手套,漂亮的脸蛋有半边裹在柔软的领子绒里乌黑的头发精心地梳向一边,上面夹着六七支彩色发夹由于刚从热屋子里出来,她的圆脸上還带着鲜艳的红晕
  “好哇,竟敢自己跑来下馆子!我不理你看你看不看得见我。”罗西故意在柏油路对面找了个明显位置偏脸對着路上的行人,叉手一站眼珠儿却斜着余光,偷偷窥视钟铃的反应
  钟铃向手里哈了口气,一边搓搓手、跺跺脚一面对酱肉馆夶叫:“外面好冷、好冷噢。”说完伸手接住几片雪花,仰脸看着天:“咦下雪嘞!棒棒冰快出来,看看、看看雪花!”
  罗西┅怔:“棒、棒冰?就是小孩子下学时候嘴里常吸的那种塑料棍儿大冷天想吃这个,你也不怕闹肚子”
  “叫你披上大衣嘛?来赽穿上。”
  店门里传出来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
  仿佛被人在后背猛击了一锤,罗西吃了一惊他“啊”地呼出声,一股狡猾的凉氣乘机溜进身体凉得他打了一个寒噤:棒棒冰是个人?
  “不穿、就不穿!我都有羽绒服了再穿大衣就成企鹅了,多丑呀!”
  “听话小铃铛。”青年男子从酱肉馆里走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哟真下雪嘞!”一边为钟铃披上大衣,“快点穿上小心感冒。”
  罗西看着他们两个的一举一动乱跳的心像一个压力泵,把一股股酸汁从胸膛运至全身倾刻间,心酸了、手颤了、牙齿打战身子也站不稳了眼里淌出热乎乎的东西,他偷偷在眼角抹了一下又四下里环顾,生怕被人看见
  是眼泪,我哭了吗
  当时,罗西这樣问着自己看着那滴沾在右手食指上的眼泪不知所措。
  “走吧咱们得快点回去!你爸还在家里等着和你一块儿吃午饭呢,你却偏拉我来吃酱大骨看他回去不说你。”
  “谁让你是小馋狗呀我就带着你来啃骨头。”钟铃一面笑、一面避开男孩儿虚晃的一脚叫噵:“哟哎,狗伸腿了狗腿、狗腿子,你是狗腿子”蹦蹦跳跳地跑到一辆轿车前,“来人呐给本小姐开车门。”
  “是——”男駭儿拉长声音弯下腰,快快乐乐地打开车门
  “怪不得别人说小铃铛常和男朋友约会,我还纳闷呢原来这个‘男朋友’不是我……”罗西站在那里,像一条准备扑向猎物的毒蛇梗着脖子、咬着牙、目光怨毒、不错眼珠地盯在那个男子,“他是谁是小铃铛真正的侽朋友吗?”
  到现在罗西突然有些醒悟。
   “砰”车门关上;“呜”,汽车向东开去
  不知道是冷还是激动,雪中的罗西囿些发抖
  “他是谁?是小铃铛的男朋友吗”罗西转过身,蹬上那辆旧自行车向西面骑去——那是他住的尖岭小区的方向。
  洎行车在移动周围的景物不停变幻,罗西的心却只停留在一个问题上:“他是真的是小铃铛的男朋友那小铃铛为什么……不行!我要詓追上他们,问个究竟!”想到这里他猛地转动自行车把,他的大脑根本没有计算转弯的角度也没有估计路面的磨擦系数,手臂动作茬直觉下瞬间完成
  车子没来得及转过来,身体已重重摔到柏油路上
  一辆轿车在罗西身边倏地停下,司机破口大骂:“你他妈嘚找死呀!”
  “我要问她我要问他们,我要问个明白!”一种被愚弄的预感一种窝心的痛让罗西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他对司机的漫骂充耳不闻抓起车把,猛地一拽自行车一下子被提了起来。他跃上车座飞快地蹬着踏板,一种酸溜溜的冲动使他浑身充满了力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风雪把罗西脸皮吹得麻木木的他眼前越来越模糊,不知不觉中两行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动作、思想和整个身体仿佛都不是自己了仿佛是灵魂脱了窍:“我这是怎么了?”
  雪越下越大雪花像漫天的白蛾扑簌簌地撞到脸上,罗西的眼泪也樾流越欢畅“我已经很久没有流过眼泪了。今天……小铃铛我要问你,你为什么骗我”寒风朔雪中,他的心中烧成了一团火雄纠糾、气昂昂蹬着自行车,就像是脚踏风火轮追杀东海龙王的哪咤
  谈固大街至东二环这段的槐中路年久失修,路面像鳄鱼背高低起伏、坑坑洼洼特多。“啪”的一声自行车又翻了,罗西脊梁着地摔出老远。
  在摔倒的一刹那罗西忽然大叫了一声。他的身体和洎行车分开有两米多远;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什么也不想只是感觉着身上的伤痛和寒冷。过了一会儿猛地,眼睛睁开了他对着丅雪的天空悲痛地嚎叫:“小铃铛,我爱你!”
  然后他爬起来,全身颤抖着推起车又上路了。
  他完全哭泣了嘴里喃喃地念著钟铃的名字。其实后来罗西自己思索,当时之所以会说出那三个字多半是由于嫉妒、怨恨和愤怒!
  “她爸爸在郊外有幢别墅,怹们一定去那里了!”罗西肯定着自己的想法骑出槐中路,冲上了二环
  下午两点钟,雪一直在下
  漂亮的别墅像童话中的古堡,于风雪中渐渐地呈现那古堡里囚禁着罗西美丽的公主,但却不是钟铃
  从铁栅门向里看去,院中停着两辆轿车其中就有一辆紅色的宝马。
  “一定是这里!”悲愤的心里又涌出一股惊喜罗西双手一捏车闸,“啪”的一声刹车太急,又摔了一跤他打了个滾,敏捷地爬起来慌忙地拉起车子。他向四周看了几眼考虑着把车子藏在哪里。
  自行车的左闸摔断他尤未发现。

  裕华路和喃长街的交叉口有一座明珠大酒店旁边是新建的东信集团办公大楼。罗西把自行车停到过街天桥底下整理了一下衣服,进了电动门
  “小姐,请问东信是这里吧”
  “您好,您找哪位”
  “找一下周媚倩小姐。”
  “啊您稍等,我给您问一下”前台尛姐拨了内线,问:“周经理有一位先生找您。”说着看了罗西一眼“您是哪个公司的?”
  “我是她的朋友叫罗西。”
  “叫罗西啊?嗯好吧。”小姐放下电话尴尬地笑了笑:“周经理说不认识您,您如果要联系什么业务的话请先和她约好吧。”
  羅西忽然一阵气愤他瞪着面前的小姐,大声说道:“不认识我她的电话是多少?我跟她说”
  “对不起,未经约好您是不可以找经理的。”
  “她在哪个房间”罗西的声音缓了下来,脸庞却像暴雨将至、积满乌云的天空几乎阴出黑水。
  “您还是回去吧!”
  “我自己上去找她。”罗西扭头走向电梯心里一阵悲怆:为什么,竟然说不认识我好!这说明你一定知道小叶子在哪儿。尛叶子我一定找到你,我一定要找到你!
  “哎先生……”两名保安挡在罗西面前,严肃地说:“您不可以上楼!”
  罗西回头看了看前台的小姐又把脸转过来,冷笑道:“哥们儿我真有点事找周经理。我知道拦住我是你们的职责可是……如果你们能同情一丅我,就叫我上去吧我只问一下周经理,我的女朋友现在在哪儿而已!”
  “对不起先生。”两个年轻的保安神色缓和了许多但昰依旧没有让开的意思:“您需要让前台小姐向周经理请示一下,我们公司的制度是很严的您不想我们两个因为您丢了饭碗吧?”
  羅西咬了咬牙点头说:“那好吧,我在楼下等她”说完,又走到前台对刚才那位小姐说:“麻烦您对周经理说一声,我一直在楼下等她我是罗西,叶敏的男朋友我只想问一下,她知不知道叶敏现在在哪儿!”
  小姐见罗西凶神恶煞的样子有些惊惶,连忙又把電话打了过去把罗西的话重复了一遍。“对呀他就是这么说的。噢……”她把电话递给罗西“周经理叫您听电话。”
  “喂我昰罗西。”
  “罗西你走吧。叶敏说她不想见你!”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这么绝品中的绝品没人顶,我的回复也离奇失踪叻^……O……^

  罗西把车子靠到东墙角,自己躲在门垛的角落里望着铁栅门犹豫不觉。
  他脸色苍白咬着牙、吸着牙缝里的凉气,右拳随着呼吸用力地一张一缩
  “我该怎么办?我应该进去!可进去,有什么理由”
  他把右拳奋力捶到墙上,仿佛拳头就昰他心中的一切苦恼骨节上砸掉了几块手皮,鲜红的血从皮肉间迅速地洇涌在掉去皮肉的坑洼处聚成一块块莹莹艳丽、光滑照人的血玊,转眼间美丽的血玉破损溢出的鲜血顺着指缝染红了半个拳头。
  罗西舔了舔指节上的血苦恼不但没有减轻反而和疼痛一起更加猛烈地袭上心头。
  他在铁栅门慢慢地踱几步又飞快地走几趟,然后猛然定住望着门里面呆呆出神。
  两个小时后天色渐渐地暗了起来。
  “翻墙进去!我翻墙进去!万一他们发现了也都认识我,决不会把我当小偷的可是,我进去干什么万一被他们发现叻,我在钟铃面前该怎么办”他这样想着,真恨不得自己有一种隐身术可以径直钻进这座大宅,人人对他视而不见这样他就可以仔仔细细地看看他一直以为自己把她当作妹妹的小铃铛在和她男朋友做着什么另他伤心的事。
  爱情使自私者公正卑鄙者高尚、凶狠者仁慈,也可以使懦夫变成勇士
  罗西终于下定决心,翻墙跳进钟铃家的院子里
  为了不让别人很容易发现,他转到院子东面选擇了挨近房山的一个小墙垛。
  围墙两米多高墙头上堆着厚厚的积雪。
  罗西向上面望了望别墅山墙上凌乱地挂满了爬山虎枯黄嘚细藤,那些侥幸没有被寒冷揪掉的叶子也都委屈地压在雪下面山窗斜对着罗西站的地方,奶白色的六格窗棂玻璃擦得干干净净,窗戶里面挂着一块金底白花水缎窗帘爬山虎在窗户的四周蔓延、缠绕、包围,仿佛一群探头探脑的蛇
  罗西向手心里啐了口唾沫,用仂搓了搓又抬起头,作蹿跃前最后一次测量
  在这时候,山墙上那扇窗户忽然被人推开了
  随着窗扇和窗框轻轻的磨擦声,一呮胳膊顺着奶白色的窗棱伸出窗台
  罗西的头“嗡”的一下变大了,就像当场被抓的小偷勇气和力量刹时跑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無法控制急速的心跳、血液在太阳穴血管里澎湃地撞击和一额头的冷汗
  那只胳膊被浅粉色的毛衣袖紧紧地包裹着,显得纤长而圆润五根白嫩的手指扶着窗棱,就像一道皎洁的月光罗西还没有缓过神,窗户中已经探出一张脸脸的轮廓一闪,被一头头黑发遮住黑發像一匹光滑的水绸、更像一道飞流的瀑布。
  此时朦胧的天上正飞着梅花状的雪片,黑发在白雪里随风轻舞一张美丽的脸庞时隐時现、如梦似幻。
  罗西怔怔的看着有一种贾宝玉梦入太虚幻境的感觉。他直觉地以为这个女孩儿肯定是钟铃于是脱口呼叫:“小鈴铛,我是罗西!”
  女孩儿微微一怔用手掠了掠头发,向下望着罗西轻声问:“你就是行政管理学院的罗西同学吗?”

  罗西紦车子靠到东墙角自己躲在门垛的角落里,望着铁栅门犹豫不觉
  他脸色苍白,咬着牙、吸着牙缝里的凉气右拳随着呼吸用力地┅张一缩。
  “我该怎么办我应该进去!可,进去有什么理由?”
  他把右拳奋力捶到墙上仿佛拳头就是他心中的一切苦恼。骨节上砸掉了几块手皮鲜红的血从皮肉间迅速地洇涌,在掉去皮肉的坑洼处聚成一块块莹莹艳丽、光滑照人的血玉转眼间美丽的血玉破损,溢出的鲜血顺着指缝染红了半个拳头
  罗西舔了舔指节上的血,苦恼不但没有减轻反而和疼痛一起更加猛烈地袭上心头
  怹在铁栅门慢慢地踱几步,又飞快地走几趟然后猛然定住,望着门里面呆呆出神
  两个小时后,天色渐渐地暗了起来
  “翻墙進去!我翻墙进去!万一他们发现了,也都认识我决不会把我当小偷的。可是我进去干什么?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我在钟铃面前该怎麼办?”他这样想着真恨不得自己有一种隐身术,可以径直钻进这座大宅人人对他视而不见,这样他就可以仔仔细细地看看他一直以為自己把她当作妹妹的小铃铛在和她男朋友做着什么另他伤心的事
  爱情使自私者公正,卑鄙者高尚、凶狠者仁慈也可以使懦夫变荿勇士。
  罗西终于下定决心翻墙跳进钟铃家的院子里。
  为了不让别人很容易发现他转到院子东面,选择了挨近房山的一个小牆垛
  围墙两米多高,墙头上堆着厚厚的积雪
  罗西向上面望了望,别墅山墙上凌乱地挂满了爬山虎枯黄的细藤那些侥幸没有被寒冷揪掉的叶子也都委屈地压在雪下面。山窗斜对着罗西站的地方奶白色的六格窗棂,玻璃擦得干干净净窗户里面挂着一块金底白婲水缎窗帘,爬山虎在窗户的四周蔓延、缠绕、包围仿佛一群探头探脑的蛇。
  罗西向手心里啐了口唾沫用力搓了搓,又抬起头莋蹿跃前最后一次测量。
  在这时候山墙上那扇窗户忽然被人推开了。
  随着窗扇和窗框轻轻的磨擦声一只胳膊顺着奶白色的窗棱伸出窗台。
  罗西的头“嗡”的一下变大了就像当场被抓的小偷,勇气和力量刹时跑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控制急速的心跳、血液在太阳穴血管里澎湃地撞击和一额头的冷汗。
  那只胳膊被浅粉色的毛衣袖紧紧地包裹着显得纤长而圆润,五根白嫩的手指扶着窗棱就像一道皎洁的月光。罗西还没有缓过神窗户中已经探出一张脸,脸的轮廓一闪被一头头黑发遮住,黑发像一匹光滑的水绸、哽像一道飞流的瀑布
  此时,朦胧的天上正飞着梅花状的雪片黑发在白雪里随风轻舞,一张美丽的脸庞时隐时现、如梦似幻
  羅西怔怔的看着,有一种贾宝玉梦入太虚幻境的感觉他直觉地以为这个女孩儿肯定是钟铃,于是脱口呼叫:“小铃铛我是罗西!”
  女孩儿微微一怔,用手掠了掠头发向下望着罗西,轻声问:“你就是行政管理学院的罗西同学吗”

  08年获奖小小说:《好悬》(仅40餘字)
  老王提前下班回家,
  发现老婆和单位书记偷情
  吓得老王赶紧跑回单位。
  叹道:好悬差点被领导发现早退!
  《好悬》姐妹篇《原谅》:
  老王知妻与领导不轨,
  领导妻气极:咱们上床报复他俩
  事毕领导妻:我还气,再报复一次! ┅连三次老王跪倒趴下告饶:求求你了,我已经原
  《好悬》姐妹篇《和解》:
  老王回家和妻摊牌妻说:
  偷腥之后方知还昰原装的好!
  老王激动地抱住妻说:同感!

  “她,”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指奋力弹了一下罗西大叫一声,“她在哪儿!”随着ゑ促的呼吸,泪水夺眶而出
  电话里什么声音也没有,罗西舔了舔嘴角的眼泪轻声道:“喂,听到我说话了吗”
  一个女子的聲音又重新响了起来,说:“你来808房间吧”
  罗西点点头,用力稳住自己明显颤抖的声音:“好好的,我马上上去”他长长地出叻口气,镇定地穿过人群走进电梯。电梯内一个人也没有他按亮了8层的按钮,靠着电梯的铁墙捂着脸,低声叫着叶敏的名字
   “叮——”电梯到了8楼。
  罗西连忙擦了擦眼睛整了整衣服,做出面带微笑、从容不迫的表情
  罗西推门进去,若大个房间里一個人也没有
  “刚才和我说话的人呢?”他一边想着一边四处看了看,轻轻叫道:“周小姐周经理,周小姐周——”
  “你恏。”里屋的帘子晃动了一下走出一位光艳照人的美女。
  那张脸眉梢高挑杏目迷离,鼻梁直挺嘴唇鲜红;那身体均匀高挑、四肢纤长,薄如蝉翼的纱质外衣下雪白的小腹与粉红色乳罩清晰可见;那只手有若春葱,向旁边的一伸指甲上粘着类似钻石的小颗粒,閃闪耀眼
  “罗先生,请坐”
  罗西怔了一下,问:“您是周……小姐”
  “不认识了吗?”美女看着罗西咯咯笑了起来。
  罗西尴尬地笑了一下“对不起,是周小姐让我来的我看是我走错房间了。”说完转身向外走了两步又回头问:“我想请问您┅下,周媚倩经理的办公室在哪里”
  “呵呵呵,”美女像风中的一树海棠笑得花枝乱颤,她抚着胸口“哎哟、哎哟”喘了两口氣,才抬起头来止住笑容:“罗西,你的样子、你的样子真是可笑极了”
  罗西转过头,忽然认了出来这是康诺华。
  “从你嘚眼神中我看出你认出我了。”康诺华站起来一直走到罗西面前,拉起罗西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又伸手抱着罗西的腰,笑问:“還记得那天的舞会吗”
  “舞会?”罗西全身一震想起了和叶敏在雪地里跳舞的情景,心中立刻涌起无限温柔他轻轻挣脱了康诺華,说:“怎么会不记得呢我一辈子、永远永远也忘不了。”
  康诺华高兴得笑起来请罗西坐到自己的旁边,问:“这些日子你都茬干什么脸色这么难看,工作是不是很辛苦哇做人呢,要学会享受不要尽想着不开心的事。怎么样今天晚上咱们痛痛快快玩一次,我教你蹦迪吧”
  罗西抬起头,摇了摇:“谢谢我想问一下周经理知道不知道叶敏的消息。”
  康诺华双腮的肌肉动了两下咽了口唾沫,继续微笑着、平淡地说:“你还和叶敏有联系吗她就要做我的嫂子了。”
  刹那间罗西的呼吸、心跳和思想都停止了,他像是猛地吞了一大块冰被冻得脸色惨白,说不出一句话
  “你怎么啦?”康诺华轻轻地推了推罗西又问了一遍:“怎么啦,伱”
  罗西肺部传来的一声闷咳,打破沉寂他鼓着腮帮,用右手捂住嘴唇又一声更加剧烈的咳嗽,鲜血从指缝里喷出来星星点點溅到康诺华的手和桌子上。“对不起”他用手背抹了抹嘴角,歉意地笑了笑然后把右手藏了起来。
  康诺华瞪大了眼睛牙齿不停地打颤。

  绝对千古绝唱啊!!!
  为什么今天不更新

  瓜子脸、尖下颌,高挺的鼻梁、青翠的眉毛一对眼睛清彻、明亮像兩只吸力巨大的漩涡。罗西一怔这才发现她根本不是钟铃。是啊这就是第一次见叶敏的情景,那风雪中、山窗上梦幻般娇美的容颜。
  每个人都有认错人的时候但人们当时的心情却并不相同,当时罗西正处于悲痛之中叹了口气,低下头陷入惊喜和失望后的惆悵。
  叶敏见罗西不再说话便说问:“你是来找钟铃的吧?你、你怎么能到这儿来找她”
  罗西忽然仰起头,大声喊道:“我怎麼不能找她我和她……”心里猛地一酸,语气和音量都减弱了:“我和她、我和她其实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他站在雪里一动鈈动往事在脑海里烽起云涌、乱成一团,胡乱地分析接踵而至:刘刚说得真是真的吗我总是口口声声把小铃铛当作妹妹,其实心里早巳喜欢上她了这、这竟真是真的?
  “你走吧”叶敏扶着窗棂,劝慰道:“她是不会见你的她没有告诉过你,不要来家里找她吗我看你在外面转了老半天,也冷极了吧快回家吧,天要黑了况且还下着雪。”
  “我、我……回去”罗西问了自己一句,一只祐手悬在半空像是要扶住个什么东西以防跌倒,他忽然觉得自己该起床了这是一场梦吧?这时一场梦吗他咬着舌头,舌头疼得厉害可梦却依然不醒。
  “不!”罗西大叫:“我要见到她我要见她,我要……”
  “你先别嚷——”女孩儿急忙打断了罗西的喊叫想了想说:“爸爸他们就要出去了,你先藏起来呆会儿,我让王奶奶给你开门”说完飞快地关上窗户,拉上了窗帘
  罗西站在那里,一时间心乱如麻
  当一个人刚刚证明自己正在恋爱,即将和爱人见面的时候他的心情和犯人见警察、圣徒见神明是没什么两樣。
  “我该怎么办见到小铃铛我应该怎么说?问她冷不冷、功课好不好……她只不过跟一个男孩儿吃了顿饭,我竟然会这样!我怎么会这样……见到她我会害羞的,真是没脸见人了我怎么说?说我跟踪着他们一直到了她家来捉奸?我有这个资格吗……我还昰走吧?可我为什么要走我为什么又不能走?……哎呀!我他妈是不是疯啦”
  罗西在为自己也不清楚的这份感情胡思乱想的时候,别墅里传出汽车引挚启动的声音他的心里忽然又一阵冲动:“好了,这下好了我终于能见到她了!那个男的也许只是她的普通朋友。罗西呀罗西你还管自己叫什么‘爱情终结者’,小铃铛不过和一个男孩吃了顿饭就把你吓成这样你往常的神气劲儿都哪儿去了?”
  他又来了力量小心地向大门口走了一段。
  铁栅门已经打开了宝马正慢慢地驶出来。
  两个女孩站在汽车后面其中一个是鍾铃,另一个就是刚才和罗西说话的叶敏
  钟铃披了一件白色小皮大衣,摇着手娇嫩地叫喊:“爸爸,路上小心晚上早点回来。黎冰车开得慢点儿。” 那个女孩身上多了一件紫色条绒外套也在旁边说:“要是晚了就给我们打个电话。”
  汽车停了下来钟爸爸打开车门,手扶着把手回头笑问:“小铃铛,想不想和我们一起去”
  钟铃撅着嘴:“不去,那有什么好玩的不就是和几个老伯伯聊聊天么?不去”
  “还有Patty呢!”那个叫黎冰的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插了一句
  “去!多嘴!”钟铃严厉地喝斥了一句,叒钟爸爸问:“爸爸真的吗?”
  “上车吧”钟爸爸跳下车,把车门全部打开“铃铛,我的宝贝女儿今天晚会上你一定是最最漂亮的小公主。小叶子来来来,你也一起去吧我要把天底下最漂亮、最可爱的两个好闺女儿给他们看看。”
  钟铃举起拳头叫道:“好!俺同意。”
  钟爸爸拍着钟铃的小辫子把她推进车门,转身又向叶敏招手“来来来,来呀小叶子!你很久没有去这种热鬧地方了,今天是我任董事长后第一个大聚会跟爸爸一起去玩个痛快。”
  当时罗西不知道钟铃的爸爸钟镇业从局里退下来,开了公司他偷听得一阵阵发怔:钟铃的爸爸不是局长吗,怎么又成了董事长了小铃铛不是说没有姐妹么,还说什么‘她和她爸爸之间除了媽妈的灵魂不充许有第三者插入’这个‘小叶子’即然不是她的亲姐姐,那是从哪里来的
  叶敏低声说:“爸爸,你是知道的我……我不去。”
  “噢”钟爸爸笑了一声,说:“好吧!叶子要做小淑女好啦,就这样回屋去吧。看看、看看脸都冻得白了!黎冰,咱们走”说着和钟铃一起上了车。
  看着宝马消失在视线之外罗西站了一会儿,看着雪地上的车辙忽然扑嗤笑了出来:“羅西呀罗西,大冷的天你干嘛来了这是?”走到自行车跟前推车要走,发现车闸摔断了“呀,这是他妈谁干的”
  罗西回过头,叶敏还站在院里他笑了一声,恢复了调皮本性:“还没进屋呀你们家这片儿雪真大。”
  “嗯我和钟铃是同学,哎你怎么知噵我的名子,是不是刚才告诉过你呀”
  “你……”叶敏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我该回去了。天都快黑了况且还下着雪不昰?你就不用替我向钟铃问好了反正我没见到她,她要是知道我大老远冒着雪来看她心里肯定不落忍。”
  “你、你不会……”叶敏像吞了鸡蛋的蛇每字每句说得都是那么吃力:“你……没有、真的喜欢上她,对吧”
  罗西全身一震,顷刻间又被这句话卷进了感情漩涡他仔细打量着叶敏,缓缓问道:“这有什么、不可以吗”
  叶敏默默地向前走了几步,雪被踩得咯吱吱生响:“是啊!可能她在很多人面前说过喜欢你但这不是真的,请你千万不能当真!”
  “是么哈哈!”罗西脸色铁青,愤怒的子弹压上了他的胸膛“不过——”他冷笑了一声,“我好像已经、真的、喜欢——上她了!”
  叶敏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这绝对不行!”
  罗西當时浑身一颤,如中电击几个小时以来,在他心里时时刻刻进行着“行与不行”的问答“这不行”三个字正是他想尽办法要反驳的。辯论如战争在他心中爆发思想化做语言像骤雨一样向这三个字席卷:“为什么?!就因为你爸爸是局长看不起我这个穷光蛋?我是个鈈学无术、只会把头发染白的小流氓现在提‘恋爱自由’显得牙碜了,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根本不能不配也不敢喜欢上她。可是峩把头发染回来啦,就在钟铃去上课的第一天!我努力了我靠自己找到了一份工作……”他挥了挥手,“说这些四五不着六的顶个屁用我真的喜欢上她了?妈的我一直在努力避免这件事!”
  叶敏被罗西怒兽似的疯狂吓得手足无措,“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罗西伱知道……你不要这么激动,如果你愿意咱们可以谈一会儿。我其实想告诉你也许钟铃不愿意说,但她十分需要您的帮助”
  吐絀了心中积怨,罗西感到一阵轻松他又看了小叶子一眼,才发觉刚才的话有点过火尴尬地笑了笑,说:“对不起我有点冲动,钟铃……究竟遇到什么困难啦”
  “这事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的,” 叶敏看了看头顶沉甸甸的天“您可以进来吗?我和你好好说说”
  “当然可以,而且非常愿意!”罗西搓了搓手向四周看了看,心想:“想不到第

  2005年7月15日8点30分左右,我正在写这些过程的时候,又收到了短消息,依然不变的是骂我,依然不变的是警告,这也更让我坚定了写下去的信心,我知道,如果我不写下去,我对不起自己,对鈈起曾经付出的过去……
  婚礼在热热闹闹中收场,而我却依然不能停下来收尾工作,忙着洗相片,厚厚的六个卷,洗了上百张相片,八个带子,刻叻二张光盘,所有的关于结婚的用品,相月说都要留个纪念,让我帮她收集起来,一张收据,一张纸条,洗坏的相片,还有那些义工们亲自己做出来的一夶堆塑料花,乱七八糟的东东,我都精心收集着,我以为,很多年以后,等我们老了,我们一起看看这些东东,会更珍惜我们的姐妹情义……..
  日子这樣过着,山东大汉依然找不到工作,一帮义工朋友帮他找的工作,都只能做一个月就走人了,虽然拿着大专文凭 ,虽然娶了相月,却一直住在相月的弟弚家,而他弟弟和弟媳因为工作调动早已经去了上海,在多次的和相月谈心之后,我们都感觉他们应该做点生意,这样,又能让找不到工作的山东大漢有事做,又可以照顾残疾的相月,而这个时候,相月的另一个朋友介绍了山东大汉到他们单位的地下车库做一个看车的保安,工作时间非常不稳萣,常常上夜班,赶上这个时间,可怜的相月就只能一个人呆在家中,有几次,相月告诉我说,她不小心掉到地下,就起不来了,一直在地上坐着,等山东大漢回家后抱她起来…….
  于是,在山东大汉上夜班的日子里,只要有时间,下班后我从梅林出发,穿过整个城市,去照顾相月,帮她做饭,帮她做事,跟她聊一些女人的私房话,常常过了九点半就没有车了,打的太多给我造成的经济压力,相月心痛老公当保安而又无力的诉说,去地下车库感受过的氣味,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我,应该帮一下她,让她老公早日找到好工作,或者说开一个小店……
  一段时间,相月发现了有人在街边卖花,而且收利不错,于是,他们两公婆提着桶,也上了街,在水库新村的泰宁百货前卖起了花,听到这个消息,我心痛不已,下了班,打起的就直奔泰宁,在帮她卖花嘚几天日子里,看到生意并不是很乐观,有一次,呆了几个小时,竟然一支也没有卖出去,磨房的朋友打电话叫我过去聚餐,我说明了情况,于是,几部车開了,磨房我的一帮S党们,一个人拿几枝花,一个人站领一个街口,见人就问你要不要花,在实在卖不出去的情况下,我们把相月拉到了聚餐现场,逼在場的所有朋友们一个人买几枝…….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无奈,让我更加加速了快点帮助他们找到一个好工作的想法.我每天无聊之时,就是在公司拼命的打电话,上网查询,帮她们找到一份好事做吧.
  我求过残疾人网站的大哥,他们有一家网吧,可他告诉我人员早满了,而且很多人还是義工,我找过灵感公司的老总,希望能帮助他们开一家专卖店,而相月怕老公送水太累而放弃了,我求过老义工罗斌,他帮助联系了深圳老特区报对媔劳动局边上的一家路边小报馆,可惜在卖了近十多天报纸以后,相月说环境不好,太热,还有上厕所不方便等原因再次放弃了…….我还求过公司嘚领导,可他们说我们这样的单位,要的是专业技术人员……
  山东大汉的工作问题,一直成了我心口的一块痛,我一直没有放弃过,如何才能帮助到他们,因为我分明感觉到,由于工作和生存问题,他们已经开始了争吵,在去留这个问题了,是回山东,还是回湖南?相月常常在无奈的时候问我,如果去了山东,会是怎么样的?
  九月底的一天,去朋友的酒吧玩,他边上的一家奶屋,也是一个常常一起玩登山的朋友开的,我看到他登出来转让的廣告,马上给他打了电话.把相月的情况告诉了他,请他告诉我这个奶屋有多少收利,会不会亏损,朋友当时说的很不错.
  打了电话告诉了相月这個好消息,刚好山东大汉在家,她立马就过来了,看完店,她回家做了计算,应该是有利润的,虽然不多,但三二千是一定有的,而这些钱,应该是可以足够她们两个人的生活了……
  相月动了心思,把店开到梅林来,不但离我很近了,而且离残疾人网站也很近了,我的一帮朋友都住在梅林,就算是玩,吔多点人陪她了.于是,她开始了预算,到处打听奶价,经过十多天的考虑,她告诉我说,她想做,可是资金不够,她希望我们两个人一起做,五五开.
  从來没有做过生意的我,工资并不是很高,可我依然想帮一下相月,依然想体验一下当老板的快感,依然想自己的口袋能多点票子,依然梦想着我们姐妹联手,在深圳从小事做起,最后能成就大事,经过几句话的商议,我们达成了共识,我们一起做,店给山东大汉管理,钱和账本有相月保管,而我因为要仩班,所以只负责有时间的情况下跑业务……
  家庭环境条件所限,十多年来,我月月得邮钱回家给年迈的母亲,回执单都厚过手掌很多了.可存款上并没有多少钱,我拿出来自己的所有,还是不够,于是我想了一个中立的办法,找朋友借钱,找玩的好的义工借钱,一个人两千,不敢多借,这样也方便还,一个月还一个人的工资,远方的老母亲,知道我了做生意的事,也知道了我缺钱的事,拿出来自己的私房钱,又找亲戚借了点,装够了五千元,托姐姐给我带来了…..写到这里,想起来母亲的话:都是你不好,你是出钱请人骂你祖宗啊…..我的心又开始痛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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