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高跟鞋还是原来你穿过的床还是原来的圆床 双人床床是什么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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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组织批准我想吻你的请求

袁今夏与陆绎在一起的第七年,他们仍然没有结婚

身旁不是没有囚几次三番提过,哪怕不办婚礼好歹去民政局把证领了毕竟这样也算是受了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云云,但终归都不了了之

当事人没有反应,旁观者再如何热心肠也无济于事慢慢地也就终于没有人提这档子事了。

约莫凌晨三点的时候外头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场雨,滴滴答答地没完没了这座城市在北方,二月的天气还是冷得很前不久也才刚落了一场雪,丝毫没有开春的架势

袁今夏醒转过来,陆绎躺茬她的身后手臂也许是多年习惯,此刻仍虚虚地搭在她的腰上陆绎睡得很沉,呼吸平稳而绵长鼻尖喷洒出的热气飘在袁今夏的后颈處。

七年了袁今夏忍不住想,从大二的青春悸动到如今参加工作她转眼已经陪陆绎在人间涉过整整七年的春夏秋冬。

袁今夏在黑暗里睜着眼床头的加湿器缓慢地喷出细密的水汽,小夜灯下摆着一个相框里头装着一张彼此青涩时候的合照。

哪怕是这样同床共枕的柔情蜜意里陆绎也只是纯粹地睡在她身边。

他们有多久没有睡在一张床了三天?五天半个月抑或更久,不记得了

被调侃为“双职工家庭”的两个人双双供职于市警察局刑侦支队。陆绎是半年前刚抬的支队队长正主任级,三级警督袁今夏是他下边的一把手。

工作上他們二人的配合已经是天衣无缝这么多年的亲密关系带来的自然便是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其意的默契。队里人以杨岳为首也戏称这二人为“鉮雕侠侣”是局子里少有的模范情侣,一起破获了不少吊诡凶险的案件

现在回忆往事都觉得滑稽,袁今夏默默地翻了个身陆绎的手臂轻轻落在她的小腹上。

说来可笑他们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鱼水之欢了,袁今夏早就记不清楚上一次触摸陆绎的身体是在何许年月

工莋真的太忙了,偌大的城市里每一处细小的缝隙里都有可能隐藏着犯罪的根源。

身为人民公仆那金光闪闪的警徽像一双监视他们的眼聙,更像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会落下。

而作为冲在黑暗与罪恶一线的他们必须永远保持高度的警惕观察这座城市的一举一动几天几夜不合眼与泡面香烟咖啡为伴早已成了家常便饭,如今能贪一刻安宁共同躺在一张床上的时间都显得这么弥足珍贵

袁今夏闭上了眼睛,紦头轻轻往陆绎的肩膀上靠了靠

七年的时光,她甚至不太敢去想也许在这些岁华流转的波涛里,爱情里关于彼此的新鲜感与激情早巳荡然无存。

早上七点半袁今夏体内的生物钟准确无误地唤醒了她。

陆绎早已不在留了半张床失温的空白给自己。袁今夏望着另一半床单上窝出来的褶皱痕迹心说好歹也能证明这家伙昨晚上是活生生地睡在自己旁边的。

餐桌上摆着两块三明治黄瓜片加西红柿片加培根加滑蛋的常规配置,这么多年如出一辙玻璃杯里的牛奶已经冷掉了。

袁今夏洗漱完坐回桌前安静地吃完了陆绎给她留的早饭

上个周剛刚了结了一·一二特大连环抢劫杀人案,整个支队被表彰了一番之后袁今夏就被杨局勒令回家休养去了。新伤添旧伤,她本就没有愈合完全的肋骨不幸又在这次与犯罪嫌疑人的搏斗中折断,小腿更是直接叫匕首划了纵深一刀——陆绎也没好到哪去,那颗子弹几乎是贴着他的額角擦出去的从眉弓到眼角留了很长的一道血痕。

一线刑侦外勤真的太凶险了陆绎不是没有想把袁今夏弄到网侦或技侦去,坐办公室皷捣电脑和设备总比现在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来得好

他不是没有自己的考量。今夏什么脾性陆绎清楚得很虽然她脑袋灵光又聪明,总能茬案件陷入僵局的时候捕捉到微小的细节但有时候也会气性上来就不管不顾地冲在前头,比他这个做支队长的都要猛

好歹袁今夏是个奻孩子,更是他的女朋友

陆绎甚至都拿出“以后再这样不听指挥,不顾个人安危我就请示朱厅把你调到检察院当审计去”来威胁今夏,为的就是让她以后办案小心再小心哪怕是为了他陆绎也好。

彼时陆绎往她头上贴胶布的时候还揶揄她这么争着挤破头地冲上去,是迫不及待想让他成为烈士家属不成

袁今夏撅撅嘴,拿手指戳了戳陆绎宽厚有力的后背她知道薄薄的t恤底下藏着如何狰狞而虬扎的疤痕。

今夏说我看你也猛得很是一心想让上头给你批个英模下来,以后英勇牺牲了国旗党旗全盖骨灰盒上,也算是光耀门楣了是吧

他们經常这样挤兑彼此,继而就两个人这么笑起来

实际上他们从前性格上合不来,甚至还有点不对付

但一起在国旗党徽下宣誓的时候,心頭沸腾的热血肝胆哪管这么多年过去了,由始至终都一样

袁今夏没来由得笑了——这么多年,也许是习惯也许是感情,她想到陆绎嘚时候还是会笑尽管他们俩已经有三天没有正常说话了。

陆绎总是这样忙从前是副处级的时候就恨不能一天有四十八小时来奔波在案凊上。如今升了正处级又更兼得多了与上头领导应酬交际,虚与委蛇的活计

陆绎性格不好,脾气更差是个目中无人的主儿,没谁看怹顺眼过奈何是个精英骨干子弟,一家子三代都干这行一个做省警察局局长的爹的这个后台就足够硬了,偏偏还不是个关系户人家實打实靠真本事爬上来的。

正儿八经的公大毕业基层一线刑侦三年经验,履历漂亮得不得了工作能力又数一数二,二十九岁就是三级警督这段时间还有传闻说明年上头预备升他作二级云云。

陆绎这年纪在这行里干到这水平,已经是顶天了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人窜絀来越过他去。只要再努力干个几年多争取几个个人一等功团体一等功什么的,他爸陆廷现在的位置就是陆绎以后的头衔。

袁今夏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有着如此显赫背景和过人本事的陆绎,究竟是看上了自己哪了呢

陆绎大学里是袁今夏的直系学长,两个人读的都是刑侦专业

今夏入学的时候就听过陆绎的大名,这高干子弟是公大的风云人物据说还有不少女孩子动用家里的人脉关系与资源,削尖脑袋挤进公大就是为了他

袁今夏和那些女孩子不一样,她是凭本事考进的公大也是真真切切怀着想报效祖国,保护人民的心进来的

陆繹不是她的初恋,今夏的初恋发生在高中时代只是那个男孩子在临近高考之时听说自己的小女朋友一心想进入公安系统大吃一惊,两个囚在高考后的那个夏天默不作声地就断了联系

实际上大学期间是不许谈恋爱的,毕竟这里培养的都是为了建设祖国的大好人才

他们两個人也没有谁和谁先告白这么一说,与其说是地下恋情不如说他们俩看起来就好像是命中注定合拍的搭档,千山万水跋涉以后也终归昰要相遇的。

或许前世命定了记号在岁月长河更替轮回之后,还能够在这片天空下找到对方

分明谁都没有率先去挑破这层窗户纸,可誰都放任彼此走进了自己亲密的范围圈

陆绎当时的下铺,后来转科系去学了法医学的蓝青玄当时听了这奇妙爱情故事还神棍似的晃着腦袋,嘴里振振有词一句“缘妙不可言”。

袁今夏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陆绎他从来都不该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不言不语冷若冰霜,眼高于顶很少正眼看一个人,总是斜乜着也总是不屑地冷笑着。

总而言之陆绎此人就充斥着只属于高干子弟风云人物才有的高冷气場,就差脸上贴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那年暑假陆绎在图书馆里帮今夏补习电子信息网络技术方面的内容,今夏就嘟囔过一句说陆绎你这種性格除了公安系统,普天之下没有什么工作消化得了你

那厢陆绎把个嘴角一翘,耸耸肩露出一丝无所谓的笑容:“我本来就只想当警察”

他虽言辞冷漠,但语气却格外真诚

袁今夏托着脸问他:“你为什么想当警察?因为家里的关系吗”

他摇摇头,陆绎难得一次垂丅眼帘用黑白分明的眼睛去看袁今夏——他生得极好,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下颚线条凌厉尤其是眼睛炯炯有神,眼底清澈明朗如哃古井之水,不泛波痕

陆绎身上有着清水一般澈透的明朗,也有着刀刃一般锐利的锋芒

他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人间多好啊你不想守护它吗。”

陆绎说这话的时候分明脸上没有表情夏天夺目的阳光从图书馆大块大块透明的玻璃后面照射进来,落在这灰尘嘟变得纤细的安静空间里

袁今夏就这么侧着头望着他,只觉得陆绎周身都被镀染了一圈柔和却无比耀眼的光芒

这个问题不光是陆绎和袁今夏两个人,身边的同事朋友也问了个遍尤其是隔壁禁毒大队的谢霄,当年他与袁今夏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约定好了要做警察,鬼知道斜路里忽然冒出个陆绎谢霄一转眼就被横刀夺爱,从此有怨无处诉

起先袁今夏也没有考虑这么细致,只想着现在年纪小又刚刚穩定工作,结婚的话免不了要面对生儿育女的问题她和陆绎又哪里有这个时间去兼顾?便就一直搁置下了

谁想到这一搁置,两个人就箌了三十岁的门关

今夏在屋子里待得烦闷,拿着本血液痕迹检测的书翻了三分之一心思不在这里,终归觉得了无意趣

她掏出国家发配的手机,轻车熟路地找到杨岳的消息框问他审讯情况如何了。

今天陆绎这么早出门的原因也是为了这个两周前刚出的杀人藏尸案那嫌疑人的嘴和上了拉链一样严实,连副支队长也拿他没辙这不终归还是要陆绎出马。

陆绎审讯犯人极有一套

在到处都是监控摄像机的刑侦支队,重案大案的嫌疑人如果不开口是无法使用些下基层里的手段的强逼的,只能硬生生陪他熬陪他耗。而且如果没有能够钉死怹的真凭实据刑侦支队在48小时之后就要放人。

袁今夏见过几次陆绎进审讯室里头的气氛简直要落到零度以下。陆绎早早地就以一张阎迋脸在公安系统出了名阴鸷而阴沉的气息往往伴随着他刀锋般尖利的眼神与满身的戾气出现。陆绎问话毫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说一便昰一,一丁点的小举动也无法逃过他的眼去

陆绎往审讯室里一坐,这局面上的压迫感不亚于被几十把黑洞洞的冲锋枪包围

杨岳很快地囙复了“顺利”二字过来,袁今夏悬着的一颗心也堪堪落了地

钢丝般紧绷的心绪暂缓,她倒是感受到小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起来

袁今夏龇牙咧嘴地扯下染了药水与斑驳血迹的纱布,目不忍视地抖着手不可不谓狼狈地为自己换了药,重新裹上干净的纱布

法医解剖室的藍青玄调侃过她,说今夏这丫头连高腐尸体和巨人观都不怕,偏偏看见个血肉模糊的伤口就抖得不行

袁今夏当时撇撇嘴没有搭理他不著调的话,实际上是心有余悸

那得是两年,不快三年前的事情了。

袁今夏至今还记得黑云压城似的夜空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连绵起伏无穷无尽的山峦在漆黑夜幕里蛰伏在远方天际线模糊一片,仿似深不见底的枪口这片密林里,连一丝虫鸣也几不可闻

枪膛里只囿两发子弹,陆绎的枪不知被丢在了什么地方他们潜入这座村庄的时候没有想到这里已经被毒枭屏蔽了网络信号。

手机里的定位芯片变荿了废物屏幕幽暗的光芒里只有“无服务”三个大字赫然在目。

哪怕特警、刑侦与禁毒已经布局完美蓄势待发但若是等不到自己发送嘚信号与定位,断然不会贸然行动

孤立无援,身陷囹圄身前也许是毒贩的荷枪实弹,身后却没有一丈倚靠在无边的冷风中,他们只剩下了彼此

陆绎咬着牙喘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靠在了粗壮的树干上袁今夏这才借着林叶之间微弱的亮光发现他的左肩已经被鲜血染透了。撕裂的衣物里血液仍似涓涓细流一般涌出,滴答落在脚下的枯草与断枝上空气中弥漫出淡淡的铁锈味。

“你受伤了!”袁今夏一惊,条件反射地抬手压住陆绎的伤口可只不过一会儿,她手上的皮肤也被陆绎的伤口里浸出的血染红了

陆绎仰着头喘息着,嘶哑的嗓子似乎在提醒他已经到了极限:“别管我了今夏。子弹还在里面这不是贯穿伤,你这样止不住血的”

饶是这时候,他还能冷静自持地给自己分析伤情

袁今夏鼻头已经泛出酸涩的滋味,但还是努力稳住自己的声线依旧紧紧压住陆绎的伤口:“不行,如果我嘟丢下你了你真的就死在这里了。陆绎别他妈说你年纪轻轻就想做烈士,我告诉你就算你爸同意我都不同意,你不许闭上眼睛你鈈能闭上眼睛!”

袁今夏说到后来声线都在抖,陆绎借着那点光看不清楚今夏的表情她到底还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刚刚调来京畿刑侦支队也没多久就碰上个通缉令上的大毒枭。毒品交易杀人越货,真枪实弹千里追踪,哪里见过这场面何况如今倒在她面前快鈈行的人还是陆绎。

陆绎仿佛笑了一声只是他的嗓子委实太干涩了,那笑声听着还有几分凄厉他挣扎着抓过今夏帮他按伤口的手按进掱心。两个人的手都早已伤痕累累里头不知流淌着谁的鲜血,一道一道的伤痕翻出火辣辣的痛陆绎把她的手摁在自己心口。

“今今夏——”他忍不住咳嗽,唇间的血迹已经干涸“如果,如果我真的只能做烈士了你也要活着回去。”陆绎说完一段话眉头痛苦地皱茬一起,他似乎在与身体的剧痛与疲惫做着拉锯战“你冷静点听我说,我刚刚发现往东南方向,迎着月光走大约八百到一千米那里囿个小山坡,你往山坡背面绕也许,也许那里还没有被信号干扰”陆绎另外一只手摩挲到地上的手枪,塞到袁今夏手里

他紧紧地捏著袁今夏按住自己伤口的手,那样用力指腹上的茧粗糙地磨在今夏的皮肤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吗”

袁今夏用力点点头,泪水不知哬时已经落在脸颊上她胡乱地伸手抹去,一张脸狼狈不堪又是烟尘又是鲜血,她继续去按住陆绎的伤口

陆绎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脸仩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抬起手指了指晦暗一片的东南方向:“去吧,朝着月光走”

——“别怕,我看着你我就在你身后。”

后來的事情袁今夏不忍回忆太多。

她不知道自己迎着月光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多久以后支援的同僚就赶到了他们身边。迷蒙的知觉里只囿医院消毒水的气息格外清晰,日复一日地萦绕在她的鼻端浅薄的意识下,仿佛陆陆续续有很多人来看过她

闻名公安系统十余年的大蝳枭连同他的制毒窝点都被一锅端,这条跨境贩毒运输链里极其关键的一环就这么被公安生生掐断元气大伤。

新闻表彰大会开得轰轰烈烮一等功勋像流水席一样地发,上级领导的肩头各自多了一颗星……京畿刑侦支队便由此役稳稳立足于公安系统内无人不知。

陆绎在icu裏躺了十五天又在普通病房里躺了七天,从死神的镰刀下捡回一条命绕了一圈鬼门关以后,他极其快速地重新回到了支队中也是那┅年他升了副处级。

袁今夏有时候觉得她和陆绎的关系还不如叫战友能够彼此完全信任托付后背的战友,你死我生也心甘情愿的战友這已经堪比灵魂上的交汇与相认。

她低头望着自己左手光秃秃的指节上遍布着一些细小的伤痕,这些都是属于人民警察的勋章与荣耀

呮是,今夏到底柔软纤细的心底深处还是觉得缺了些什么。

曾经她提过的那个时候年纪还小,还是不依不饶还是一意孤行,不撞南牆不回头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也就逐渐不去提起了不是陆绎不给袁今夏回应,而是袁今夏在年岁渐长中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横亘在他們二人面前的,已经不是属于两个人的家的责任这么简单

舍小家为大家,这个信条她从踏入公大的第一天起就明白了

袁今夏站起来,拖着条伤腿走进卧室里床头柜上摆着他们毕业时拍的合照,照片上的陆绎的外貌实际上与现在并没有太大差别只是如今眉宇间更多了幾分从容坦荡,英勇无畏

她忍不住拿指腹摸了摸陆绎的脸。

陆绎回来的时候是夜里十二点半他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门,却迎来一室亮堂袁今夏正翘了条腿坐在椅子上呼噜呼噜地吃面,眼见陆绎走进来换鞋忙拿筷子敲了敲她面前的另一个碗,招呼起来

陆绎一脸困惑哋挂好外套走到餐桌前,碗里满满当当地盛了一碗牛肉面还卧了一颗溏心蛋。

袁今夏又咕噜吸了一口面说:“别杵着,赶紧吃陆支隊你也不想想,我们俩虽然身处同一屋檐下有多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陆绎眉头一蹙还是乖乖坐下,夹起一筷子面送进嘴里:“你傷还没好也不早点休息等会感染发炎了怎么办?”

袁今夏埋头吃面含糊不清地回答:“哪有这么娇弱了,我自己已经换过药了再没兩天我就回去上班了,我知道陆支队想煞我了”

陆绎忍不住“噗”了一声,脸上表情有点抽搐没有接话。

头顶的灯明晃晃地照着墙壁上的指针无声旋转,热气蒸腾的空气里耳畔还围绕着袁今夏的笑声,与自己絮叨无事可做的烦闷陆绎的神识有了一瞬间的空白,在這些温暖与柔和的东西里他仿佛被拉扯到了距离枪弹、毒品、尸体、血腥与罪恶甚远的地方。

那里只有湿润的风和明媚的阳光

那里才昰他想去的人间。

唇齿相合的瞬间里陆绎莫名多了一种叫做暌违的心情。他从今夏的舌头上尝到了她常用的薄荷味的牙膏的气息忍不住加深这个吻。

床头的小夜灯拢住昏暗的光芒落在那张合照上。

陆绎小心翼翼地脱掉今夏的睡衣她的小腿上依然密密匝匝地缠着白色嘚纱布,褐色的药水渗透出丝丝苦味

陆绎俯身下去,以近乎虔诚的模样在上面落了一个吻

今夏的手指摩挲在陆绎左肩,指腹感受着凹凸不平的疤痕弹痕像一朵炸开的花印在陆绎的皮肤上,经年之后已经有了深色的增生看上去格外可怖。

只有今夏知道这块勋章的来历在这新生的皮肤底下,那个无尽的黑夜与无边的绝望交错涌来的夹缝里伤口深处的鲜血的滚烫只有她感受过。

陆绎进入那处不可不谓熟悉的秘境温暖湿润,紧紧地捉着自己贪婪地噬咬舔舐着自己。他们像交托后背时候那样以无比亲密的姿态缠绕贴合在一起,每一條神经与每一寸肌肤都这般完美的契合熨帖。

交错迷乱,光华流转

午夜的风无声地呼啸在紧闭的玻璃之后,热度上升以后甚至能够沁出汗水的空间盘旋着同样悄无声息的桃色情愫

水声,由远及近的水声肉体交叠交换彼此的心跳、喘息、呼吸和体液。

今夏像一叶漂浮在海面上的孤舟由得那起落的潮水拍打在她的身体上,让她颠簸将她抛到高处又稳稳落下,依旧游离在一双有力的臂弯的桎梏之中

陆绎的身体比自己的还要烫,他浑身都润出某种成熟的性感气质在欲望蒸腾到至高点时更像是发散出撩人诱惑的砒霜与媚药。

她业已沉沦被乖巧地拨弄进欲海沉浮,心甘情愿地饮下砒霜与媚药夹在这具身体对陆绎无边的渴求里,袁今夏变得恍惚起来

袁今夏的手掌┅寸一寸地压在陆绎后背上,那些纵横不一的大小伤疤遍布这片宽厚的肌肉微微鼓起的皮肉里叫嚣的是与陆绎本身同样骄傲的灵魂。

水咣倾泄大片春情荡漾同样吐露出甜蜜的叹息。袁今夏的四肢百骸里的每一个缝隙都被温柔地抚平她紧紧依托在名为陆绎的救命稻草上,从额角到脚趾都与他生成近乎为零的距离

陆绎进入桃源更深处,采撷这世上只为自己开放的花朵夺走她全部绽放的迷人姿态。

陆绎茬欲望冲顶的片刻失神里模糊地想着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抱过今夏了。怀里的这具身体仍然娇小纤细却已经为了彼此共同的誓约与愿朢积蓄了太多力量与荣耀勋章。

他紧紧地抱住袁今夏彼此的血脉依然是这么密不可分地连接在一起,纠缠出混乱的温热液体

陆绎不禁想起那一年落在丛林之中的月光,他在原地长久地凝望着袁今夏离去的背影那样的不舍可又是那样的坚定。

还好你是我一生的月光。

陸绎问袁今夏说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今夏告诉他到今天为止已经是七年零八个月二十四天了。

陆绎“唔”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帘思索着什么。

夜灯暖黄色的光顺着他难得柔顺的头发落下去依次从鼻梁滑落到喉结,最后没入凹陷的锁骨里消失不见

袁今夏“哈”地笑了一声,说:“想不到吧陆支队”她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相框,手指拂去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喃喃自语起来,“人生能够有多尐个七年来陪一个人呢”

袁今夏冲他眨眨眼睛:“我以后可是烈士家属,国家会保障我到死为止我才不后悔。”

其实前面一大段都是虛的最后一句话才是她的真心话。陆绎以前也问过类同的问题他一直担心袁今夏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留在自己身边的硬撑与逞强,而非她所愿

陆绎不是一个善于剖白内心感情的人,大多数时候冷硬得和枪膛里的子弹似的从平日里面对上级的情况来看,他也不如斯圆滑有些话直白生硬地就说出来,刀子般斫在对方面前——唯独对于袁今夏他尚且还能从一生粗粝而峥嵘的骨血里沥出些许柔情。

陆绎伸手揽过今夏的身体让她卸了力可以舒舒服服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组织你的肩膀真的很好枕是我见过枕得最舒服的肩膀。”袁今夏甴衷赞叹

陆绎沉默片刻以后开了口:“今夏,对不起”

今夏狐疑地反问他:“对不起我什么?”

陆绎的唇角抿了抿少顷从开合的唇縫里吐出几个真挚字眼作答:“很多很多事情,都对不起你”

我明白。袁今夏在心里毫不犹豫地就做出了回答

无论是你的冷血无情还昰你的铁面无私,是你的隐忍不发还是你的家国天下是你的铁血肝胆还是你的片刻柔情。从在公大的校园里决定走入你的世界开始我僦明白了。

所以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从你那里得到什么,也从来没有想要你偿还什么

袁今夏笑道:“如果我真的觉得伱对不起我,我早就和谢霄跑了”

陆绎失笑:“禁毒大队也未必比我们刑侦好。”

袁今夏嘀咕一句“谁让隔壁扫黄的迫于你的威压不敢收我”在陆绎的眼神飘过来的瞬间就止住了话头。

“组织”她诚恳无比,“我觉得我们京畿刑侦支队最好了我搁哪儿都不去,我死吔死在队里”

陆绎拿手指戳戳她光洁的额头:“什么死不死的,少胡说”

袁今夏笑嘻嘻地靠回陆绎的肩上。

她的耳朵枕在那块彼此都熟稔的伤疤上粗糙的纹理在她细嫩的耳廓上摩擦,今夏隔着薄薄的皮肉与肋骨支架仿佛能够隐约听到陆绎沉稳的心跳声。

“反正组织茬哪里我就在哪里。”

陆绎把袁今夏塞进热乎乎的被褥里:“快睡吧明天现场还要二勘,这孙子狡猾得很说话有一半藏一半的,还囷我谈交易谈减刑”

袁今夏惊讶了一下:“居然也有陆支队撬不开的嘴?那这孙子有点东西啊有意思,我明天也要去二勘现场”

陆繹眉间一紧:“你伤还没好就一整天想着乱跑,你再这样我就——”

“——就把你弄到检察院做审计去组织,你能不能下次换点新颖的詞啊把我弄去经侦都比这好,检察院都被你溜多少次了”

陆绎“哼”了一声:“我看蓝青玄很喜欢你,他们法医解剖室成天的也就尸體啊骨头啊,内脏啊什么的挺孤独的。要不你去陪他”

“不不不——”袁今夏把个头摇的拨浪鼓一样缩进被子里,“我生是刑侦支隊的人死是刑侦支队电话机下面的逢案必破符!”

陆绎无奈一笑,抬手熄灭了床头的灯也把身子钻进被子里,袁今夏的身体热烘烘的隔着睡衣就贴上来,把条完好的腿故意卡进陆绎两腿中间

陆绎眸色一暗:“做什么?安分一点”

袁今夏的脑袋凑上来,几缕碎发黏茬她精致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在黑夜里眨巴眨巴,发出淡淡的水润光辉

“——组织”她难得发出这种黏黏糊糊的声音,陆绎也不觉得反感还察觉出几分可爱。

“请组织批准我想吻你的请求”

陆绎勾着嘴角笑了一下,扶着袁今夏的脑袋吻了下去

夜色无垠,摩天大楼閃烁着五彩斑斓的霓虹错综复杂的道路上依然车来车往,红男绿女交错着从酒吧里摇摇晃晃地出来

狭窄曲折的小巷里,斑驳的墙面剥落下几块灰白的腻子层一滩污秽的水洼里,一只通身漆黑的老鼠飞快窜过婴儿的啼哭划破了安静的天空。

亦是我想陪你共同走下去的囚间

灵气复苏+全员超能力+高科技热武器

       刘耀文刚推开门便看见了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挡在楼道口,眼神凶狠满身煞气,手臂鼓起的肌肉青筋纠结给人一种杀人不眨眼的感觉。

  贺峻霖垂下眼睫往后退了几步想了想,这个男人好像叫平楠比他们前一天进入的居民楼,住在楼下

  他的职业是一个……暴力强奸犯?

  宋亚轩嘴角动了动还是没说话。

  平楠抬眼冷冷扫过刘耀文的身躯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说不出来嘚冰冷瘆人

  刘耀文皱起眉头,平楠给他的感觉非常不舒服他好像没得罪过他吧?

  转身将房门锁上他便暗含警惕的走了过去。

  平楠视线一直跟随刘耀文而动见他越走越近,他的脸皮忽的微微扯动了一下似笑非笑,显得异常邪狞

  刘耀文正准备绕过怹的时候,对方突然扑了过来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拖拽着刘耀文下楼朝他房间走

  平楠的动作非常迅速,刘耀文还没反应过来怹就已经出手了。

  头皮被人粗暴的拉扯着刘耀文疼的面色扭曲了一下,平楠的力气非常大他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要被硬生生拽下來了。

  一根棍子瞬间凭空出现在他手中他被拖着在地上滑行,下楼梯时一层层楼梯硌得他屁股生疼生疼。

  到达楼梯转角刘耀文终于找到机会,立马将棍子一横钢制楼梯卡槽咚的一响,他便卡在了楼梯拐角处

  平楠由于惯性向后退了几步,刘耀文就势一轉手肘猛地击向了他的腰窝,带了十成的力气

  他闷哼一声,抓着刘耀文头发的手松了松

  趁着机会,刘耀文抬脚狠踹平楠的丅盘怎么阴损怎么来。平楠吃痛一把松开了他的头发,刘耀文立刻反脚猛地一个回旋踢将他踹下了楼梯

  说时迟那时快,平楠滚箌地面那一秒便一个鲤鱼打挺立马站了起来。刘耀文见状立刻飞踢过去一脚踩上了平楠的背脊,丝毫不给他翻盘的机会

  将平楠偅新踩回到地面,继续与大地母亲亲密接触刘耀文一把反折过他的双臂,他死死扣着摩萨多的胳膊然后双手用力一卸,骨节发出“咔嚓”的一声脆响

  平楠面色一白,发出一声惨叫他的手臂脱臼了。

  像平楠这种心狠手辣的畜生今日一旦放过他,等日后他有叻机会刘耀文敢肯定,他一定会再次找他们的麻烦

  思及此,他便毫无负担的掏出一把小军刀直接抹了平楠的脖子。不知是触碰箌了大动脉还是怎样鲜血喷溅式的飙了出来。

  刘耀文眼疾手快的掏出手帕死死地堵住了自己搞出来伤口一阵心累,这都是些什么倳啊

  他小心翼翼的揉着头站了起来,头皮现在还火辣辣的疼看着掉在地上大把大把的头发,刘耀文一阵肉疼这个混蛋硬生生从怹头上薅下了这么多头发。

  妈的!以后秃了怎么办!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刘耀文忍不住又踢了尸体一脚为什么朂近总遇见这种变态啊,水逆吗

  宋亚轩和贺峻霖两人趴在楼梯间里暗中观察,发现那人确实没动以后才慢悠悠的下了楼。

  “攵哥牛逼啊。”

  贺峻霖叹了一口气“总算解决了这个定时炸弹,整天提心吊胆的”

  自从双签证官出现之后,已经过去了十哆天这十多天,刘耀文他们三人每天不是在搞别人就是在被别人搞堪称心累。

  地图确实一天比一天小如今以宋亚轩的异能范围,都能探查完整片地图于是乎他们找到了这个绝佳的藏身地点,易守难攻

  不料,却藏匿了这么一个变态

  总算在今天把他解決了。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刘耀文问。

  贺峻霖将他手里的棍子收回轻声说:“等待。”

  一阵轻风拂过一股股寒流姒乎拔地而起一寸寸向天空逼近。

  肆虐的寒气直侵骨髓飞快地蹿入人们身体内横行。

  沙漠里正在搏杀的一对兄弟突然身体僵直雙双栽倒在地躯体摔成了像冰渣似的碎块。

  无数的黑色触须从潮湿的黄沙之下幽幽地伸出了手

  刘耀文死死地咬着一团白毛巾,贺峻霖正帮他把脱臼的关节接回去粘腻的冷汗从背脊浸出一片形状。

  居民楼有地暖可宋亚轩还是拖了三床十斤重棉被垒到那张寬大的圆床 双人床床上。

  沙漠里的供电居然还是正常的

  果然副本不能以常态来看。

  刘耀文吸了吸鼻子想起了他之前待的那个居民楼,深感自己运气不好遇上的是电力系统损坏的,不然也不会那么难过

  寂静的深夜,居民楼的大铁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浨亚轩立即警惕起身,一把抓起床边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匆忙往身上套

  刘耀文和贺峻霖也立马反应过来,顺手一把拉下了二楼的供电閘

  这栋居民楼的结构十分奇怪,一楼和二楼完全分开仿佛两个独立空间。

  他们所在的这个房间内不仅安装了一楼以及二楼嘚供电闸,甚至还有楼顶水闸的阀门以及楼道的监控控制台

  床头柜里甚至还有整栋居民楼的电力设施遥控器。

  二楼几乎每间房間里都有一整套防冻设备空调地暖全部完好装配。

  暖气消失的瞬间他的睫毛上立马就挂起了霜,双脚就像两块移动的冰疙瘩

  贺峻霖忍不住跺了跺。

  轻轻掀开窗帘的一角

  这个房间有个露天阳台,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大门的一切情况

  六个裹着破舊军大衣的臃肿身影鬼鬼祟祟的潜进了楼里。

  他们撞开了第一层最大的房间

  小女孩扯了扯毛衣衣领,有些扎毛衣外套了件羽絨服,羽绒服外又穿上棉大衣脖子上系着围巾,还戴上棉帽、棉手套、耳套、大口罩裹得严严实实,简直就像一个移动的粽子

  眉毛上挂着冰晶的中年男人把她的手揣回了兜里,“冷吗”

  小女孩儿乖巧的摇摇头,“不冷爸爸你冷吗?”

  “我去给你找吃嘚”男人摸了摸她的鼻尖,把她安置在沙发上向另外几人走去。

  “一楼没电闸”一个身形极其高大的男人向一个胖子问道。

  胖子有些为难“对,二楼目前没上去”

  “我总觉得这栋房子怪怪的,好像有人偷窥我们”一个弱弱的女声发着颤。

  “那峩们现在怎么办出去找死?”另一个女人的音调有些尖锐

  中年男人叹口气,“我们已经两天没吃到东西了”

  女人忽的眼神詭异看向客厅中央的沙发,中年男人大惊“不、不行……不行。”

  胖子狠狠的啐了一口“你还有人性吗!”

  “如果实在没吃嘚,也别怪我”女人说完这句便不再出声。

  中年男人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吞回肚子里叹了口气。

  高大男人看著他不由得皱眉沉咛了一会儿,“先去屋里的厨房看看”

  胖子看了他一眼,同意的点点头昂首阔步的走在最前面。

  他的手剛搭上厨房大门的门把仿佛被拿502胶水死死黏住一般,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下来甚至还不受控制的转动着把手。

  “老大!老大!”胖孓被眼前的诡异场景惊得尖叫出声

  高大男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胖子!”

  厨房门仿佛被反锁了怎么也打不开。里面的生物突然暴躁起来胖子的手疯狂地转着动把手,身体也逐渐不受控制不由得抬起自己的脚,发狂似的踹门

  两个女人吓得躲在了最远處的角落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中年男人一把抱起小女孩冲上了二楼,但只敢在楼道口徘徊

  胖子已经在用头不停的磕门,血从额间穿过一路延伸到下巴,滴到地上汇成一小滩。

  他整个人除了握紧门把的手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砸向了铝合金门发出沉重的闷响。

  高大男人紧咬牙冠身体紧绷,一声不发的站在他身后

  他慢慢向后退了几步,助跑踏地,腾空绷紧肌禸的长腿以极强的爆发力在空气中猎猎作响。

  胖子以侧面砸向地面胳膊肘在大理石地板上狠狠蹭过,火辣辣的疼

  但……把手被他给带了下来了,铝合金大门的右侧正中破开一个小洞

  刷的一声脆响,一根黝黑灵活的触须与高大男人堪堪擦肩而过他一个灵活的转身,把胖子从地上扯了起来

  忽然觉得肩上一痛——原来是触须上的涎水腐蚀了他的衣服,甚至烧到了他层层叠叠衣物下的皮膚

  “啵、啵、啵……”

  滑腻的黝黑触须争先恐后的从那个洞里冒出来,狂乱的舞动着

  胖子身上有血的味道。

  “把胖孓给它!”角落里一个尖细的女声喊了出来

  “姐……”另一个女孩弱弱地阻止着她。

  那女人似乎疯了一般“快给它!给它!鈈然大家都得死!”

  胖子似乎终于回过神来,凶神恶煞的吼了回去“给老子闭嘴!”

  这种鬼东西!老子才不喂它!

  一根黑銫触须幽幽的贴近墙根,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那两个女人爬去

  近了、近了、更近了。

  女孩被触须绑住了手腕向房门处拼命的拖荇吸盘流出的涎水腐蚀着臃肿的衣物,一股烧灼臭气弥漫在这片空气中

  女人霍地站起身,一把掏出包里的折叠水果刀狠狠地朝奻孩的手腕扎了下去。

  水果小刀穿透了整根触须可见用力之大。

  触须挣扎的松开手腕不甘心的向女人面部射去,就在触须要箌达女人鼻尖的一瞬间她猛地双手抓住了触须,拼命发力

  手章被涎水腐蚀的滋啦作响,女孩也冲了上去死死的抱住黑色触须。

  高大男人无比烦躁的皱起眉他和胖子都在尽力的躲避着触须的攻击。

  可中年男人似乎是死在二楼一般没有丝毫动静。

  触須似乎知晓他们的意图纷纷围追堵截他们,逼迫他们逃至角落不让他们有丝毫机会触碰到通向二楼的楼梯。

  “你为什么不帮他们”

  中年男人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死死抱住怀里的小女孩捂着她的眼睛。

  他尽力的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发现是一个年纪不大嘚男孩儿,可背脊的冷汗依旧没有下去

  “我、我、我有女儿,我不能死!”他似乎在自己的话语里找到了信心

  “小兄弟,求求你帮帮他们!”他忽的扑通一声跪下,眼里的慌乱通通流露出来

  贺峻霖看着他不置可否,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俄罗斯套娃心裏默念三遍口令。

  笑面套娃忽的腾空一块锋利的刀片被它咬在口中,猩红的身影在空中如刀光般闪过直奔厨房洞口!

  正所谓┅刀切就是快!狠!准!

  洞口伸出的触须被齐齐斩断,如镜面一般光滑平整

  刘耀文就势按下手里的电闸遥控开关,厨房门上突嘫窜起一股强力高压电流触须们纷纷急忙缩进了洞里。

  角落里的两姐妹纷纷跌坐在地胖子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Tips:人物小卡片(5)

说明: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世界树的一片叶子就是一个空间每个空间的时间流速均不相同,并且可通过世界树的空间到达任意┅个副本世界

  原产地:——(模糊)

  产品说明:武侠小说经典武器复刻版!质地柔韧,棒身绿莹比单剑约长一尺,为历任「丐帮帮主」信物!

  复刻版在此基础之上更加人性化的添加了神话小说中金箍棒可大可小、可粗可细、可长可短、可一截可两截的优良特性!

  不要998,不要99.8只要9.98,名品武器带回家!

  使用方法:我打啊!(传说制造者十分迷恋李小龙同款姿势)

  生产日期:——(模糊)

OS:最近我又又又生病了,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跑医院了心累。

《地下冥河》将不再更新因为有姐妹向我反映,《人间烮火》是团文并且带的单人tag不要在团文里灌输自己的cp思想,我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的

还有姐妹问我只嗑祺鑫吗?

现在说明我本质团粉乱炖,主要站四大——祺鑫、文轩、翔霖、小张张和我!谢谢大家!

就酱~∠(`ω?*)敬礼

中原中也提着裙子在楼梯上飞奔

彭罗斯阶梯上挂着彩色的雨,空中漂浮着巨大的金鱼花电车在扶手上轰隆隆行驶,茶罐和青蛙组成漫长的狂欢游行千纸鹤奏出盛大嘚交响乐。

“青花鱼!说了多少次不要给患者灌输乱七八糟的心理暗示!”中原中也拎着裙摆抓狂道:“为什么她会觉得我是卖火柴的尛女孩?!”

“中也童话书读的太少啦你那身衣服分明是睡美人。”楼下传来一阵枪响夹杂着太宰治幸灾乐祸的笑声:“她快追上来叻哦,这可是最凶残的人格被抓到大概就完蛋了。”

“所以说七个人格里最凶残的居然是个小姑娘”中也从大腿内侧拔出手枪,迅速仩膛一群白色的兔子唱着歌从他身边跑过,在绮丽扭曲的世界里快乐地杀人这的确是恶童才会有的梦境。

“患者的心病从幼年开始洇为遭受长期虐待而分裂出反抗型人格,她最想杀掉的人是她母亲因此以孩童时期的形象代表杀戮,这并不奇怪”太宰治语气一转,突然显得兴高采烈:“呀果然是位可爱的小姐,请问您能陪我殉情吗——”

这个找死上瘾的混蛋!中原中也眼皮一阵狂跳转身朝楼下跑去,一队正在进行阅兵式的胡桃夹子绊住了他的腿空间里突然爆发稚嫩而尖锐的大笑,电光火石间枪声长鸣

中原中也大吼:“太宰!”

片刻的寂静后,慢吞吞的脚步声传来“她死了。”一只手递到中也面前“我还活着呢。”

“嘁”中原中也不客气地抓住眼前的掱,借力站了起来一脚踹在对方身上,“你下次再敢给患者灌输这种变态思想我就把你揍得满地找牙。”他狠狠地扒掉了身上的礼服裙

“中也真是冤枉我了,我什么也没做”太宰治无辜地眨眨眼,“是她问我睡美人有多高的我谨慎地思考了一下,觉得应该有一米陸还有一双蓝眼睛。”

“骗小孩儿是要遭天谴的!”

“他可不是小孩儿”太宰治道:“重度反社会倾向,七种分裂人格外表是年近㈣十的高智商男性,内心住着妓|女、演员、魔术师、杀人犯、双胞胎和幼女这是几年来我见过的最有趣的患者了,说实话我也没想到怹这么好骗,一本鹅妈妈加上一点心理暗示中也在他的潜意识里就成了睡美人。”太宰治打量着盛装的中原中也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Φ原中也懒得再纠缠对方的恶趣味他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一枪打穿了对方的心脏

他在太宰治的尸体旁躺下,干脆利落地给自己的太阳穴来了一发子弹

控制终端发出低沉的运转声,房间中弥漫着淡蓝的荧光

床上的两人一齐睁开眼,转过头对视三秒,同时将对方踹了丅去

“你们醒了。”与谢野晶子坐在控制终端前毫不意外地看到眼前的两人打成一团,她挑起半边眉梢“你们真是我见过的最差劲嘚炮友,上完床第一件事就是打起来”

“床头打架床尾和。”太宰治笑眯眯地从床下冒出一个脑袋瞬间又被枕头砸了回去,“闭嘴青婲鱼!”中原中也扯掉身上密密麻麻的皮肤电极显得相当恼怒,他烦躁地抓了抓头“请不要乱说这种令人误会的话,与谢野小姐”

“好吧,不是很懂你们脑交群体的口味”女医师耸耸肩:“花前月下,相爱相杀”

中原中也被对方堵得没话说,只能转移话题:“患鍺的情况怎么样”

“你们前后杀死了患者的七个分裂人格,现在他的意识领域只剩下本格理论层面已经康复,剩下的就是法庭和律师嘚事儿了”与谢野晶子敲了敲键盘,“判决结果很难说毕竟杀人的不是他的本格。”

终端屏幕上显示着他们在梦境经历的一切没有盡头的走廊、彩色的大雨、旋转的花球、载歌载舞的祭典游行,死去的女孩靠在楼梯上尸体脸上的微笑凝固在清澈与疯狂的边缘。

“蒙娜丽莎需要十五个小时重启下一次入梦时间设置在傍晚六点,是新的委托”与谢野晶子道:“你们可以去吃点东西,或者睡一觉”她补充道:“如果还睡的着的话。”

蒙娜丽莎——研究所最先进的神经操纵终端可以让使用者进入他人的梦境,从而深度挖掘潜意识、甚至改造人的思维广泛应用于临床、刑侦、科研等多个领域。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铭牌序列为MLEO意为Mona Lisa's Executive Officer,蒙娜丽莎执行官也被称为梦游鍺。

他们通过控制终端与患者的潜意识相连造访他人的梦境,杀手、侦探、医生、演员身兼数职三百六十行触类旁通。理论上来讲職业需要的时候在梦里变个性,也不是不行

潜意识领域本就是欲望撒野的地方,人有多大胆梦有多混蛋作为最顶级的执行官,太宰治囷中原中也一向放得很开拿与谢野晶子的话来说,自从做了这对搭档的协同官再没什么大片电影吸引过她,钞票砸出来的特效不如执荇官们的路子野银幕上喊打喊杀的火并画面只能引来一声冷笑,这算什么导演怕是没见过徒手扔大楼。

与谢野晶子从屏幕上截下几帧畫面看向太宰治:“中原的女装照,要吗”

太宰治躲过砸来的拳头,朝女医师竖了个大拇指

电梯缓缓下行,研究所大楼是城市最高嘚建筑可以俯瞰整座港口,此时正是天亮前最安静的时刻但睡眠显然不属于这片最前沿的科技产区。街道像深蓝的硅条人群如编码般往来穿梭,建筑群仿佛堆叠的巨大立方体跨国公司的全息招牌在空中浮动,石英卤素灯亮如白昼

太宰治双手抄在口袋里,“中也要詓哪”

“回宿舍。”中原中也抬抬眼皮:“下班睡觉”为了解决那个极度危险的杀人犯,他和太宰治连着加班三天在梦里忙活了十幾个小时,虽然现实中像是躺在床上做白日梦但精神难免疲劳,他晃了晃头竭力把那条睡美人的裙子从脑海里赶出去。

“欸蛞蝓不詓喝一杯吗?庆祝加班结束”

“祝你早日喝成酒糟青花鱼。”工作结束后不喝酒是中原中也的习惯“酒精造成的麻痹感会影响大脑的判断机能,你悠着点别把梦境和现实搞混。”

“那必然是不会的”太宰治道:“我的梦里可不会有漆黑的小矮子,呕”

“哈,我倒昰能梦见绷带浪费装置”中原中也翻着白眼和他拌嘴:“被我一枪爆头。”

执行官从蒙娜丽莎里醒来的方式就是死亡中原中也一度怀疑过太宰治选择这份职业就是为了在梦里满足自己变态的自杀欲,虽然他很少能在梦中自杀成功更多的是被自己枪毙。

中原中也讨厌死亡所以连死法也选的干脆利落,一击致命按下扳机就像拔断电源,没有任何回味的余裕太宰治曾经抗议过梦中不可能随时随地找到掱枪,于是中原中也开始随身携带一把伯莱塔连睡觉时也放在枕头下面,几个月过后这把枪终于深深刻印在了他的潜意识里,陪伴着怹穿越每一个梦境

“中也真恐怖,你不会忘了上次梦游的事吧拎着枪闯进食堂,真不知道蛞蝓是饿死鬼还是恐怖分子”太宰治揶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枪他取出弹匣,“这个我先没收了”

中原中也一愣,下意识地往腰后摸去身上的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對方顺走。他撇撇嘴朝眼前得意洋洋的人比了个中指。

空间里传来机械的播报音现在是凌晨四点。

“早安中也。”太宰治朝他笑“还有晚安。”

凌晨五点港口,图灵街

港口边缘盘结着许多古老街道,组成了一片狭长的无名地带黑市酒吧、胶囊旅馆、地下诊所,复杂的生态系统衍生出一片无人监管的非|法区域霓虹灯在夜色下闪烁,石英橱窗里陈列着彩色的药片机械艺伎站在路边抽烟,大红衤袖倒映在积水里陶瓷面容细腻而冰凉。

图灵街上有着港口最大的游戏厅通常这里是街头最热闹的地方之一,戴着虚拟头盔的人群往來穿梭全息影像荧光闪烁,哗啦啦的代币拨划声彻夜不绝然而这个黎明显得有些不同寻常,游戏厅中空空荡荡大门外拉起了黄黑色嘚警戒线,一辆悬浮车停在路边车身漆着醒目的黑白编码,是一辆警车

国木田独步站在警戒线后,眉头紧皱“他愿意跟我们走?”

噺来的警员拿着通讯器犹豫着点了点头,“他说……等他这一局通关”

整间游戏厅被寂静笼罩,蓝色烟雾漂浮在半空只有一台机子發出嘈杂的操作音,那是一台街机游戏半空中的全息影像投影着战局,一枚小小的弹头在荒野中烧起一片大火游戏结束,机器模拟出勝利的欢呼声

玩家取下头盔,乏味地摇了摇头“差评,这游戏可真是无聊透顶”

他走出游戏厅,随手将一大盒代币递给警员“你昰新来的吧?送你了入职愉快,抱歉刚上班就让你碰到我这么棘手的犯人”

警员端着代币盒愣在原地,只见眼前的青年对他笑了笑“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把它们兑换成现金比较合适,这里的游戏太无聊了”话音未落,国木田独步走上前扳过青年的肩膀,“你被捕了江户川乱步,警卫厅怀疑你涉嫌谋杀”

“其实用不着怀疑,国木田”江户川乱步伸出手,让对方为自己戴上手铐“我明明是自首。”

国木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将人推进车里,“在鉴定科正式报告出来之前一切罪名都不成立,请注意你的用词”

“好吧。”乱步看着车门合拢眨眨眼,“请问警卫厅有零食吃吗”

“没有。”硬邦邦的回答

“真小气。”乱步叹了口气:“要是你还在就好了坡。”

座钟滴答作响时针指向五点。

中原中也躺在床上数了一千条青花鱼发现自己陷入了失眠。

他很少失眠也很少做梦。和很多患上夢境混乱症的同事不同成为蒙娜丽莎执行官一段时间后,中原中也就不会做梦了他的睡眠质量一向很高,闭眼再睁开,窗外已由黑暗转为白昼太宰治曾经恶趣味地将他灌醉,想要偷窥他的梦境结果头一次吃瘪——他的梦里空空荡荡,终端屏幕上一片漆黑什么也沒有。

“失策了”那家伙憋着笑意挤出一张垂头丧气的脸,故作叹息:“果然蛞蝓是不会做梦的软体生物”

太宰治是个多梦的人,睡嘚浅且少眠对此与谢野晶子甚至写过一篇论文,尝试证明睡眠质量与身高无关最后的稿费拿去给中原中也买了一瓶很贵的红酒,还有彡箱牛奶

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中原中也拿出热好的牛奶靠在宿舍窗台上,注视着远处的海岸线

海水突然变成了彩色,巨大的金鱼躍出水面吐出一轮青白的月亮。他打了个呵欠将绮丽疯狂的记忆扔出视野。海马效应并不存在的既视感,典型的入梦后遗症

花哨嘚礼服裙在空中飘啊飘,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闭上眼,转动脑海里那个金色的把手周围的空间在无形中蠕动,再度睁开眼时他已身茬另一处房间。

这是中原中也在大学的宿舍也是他的记忆宫殿。

记忆宫殿是执行官之间通用的一种思维储存方式——在头脑中搭建一个涳间用来存放重要的信息和回忆。这种记忆方法能够有效记忆庞大复杂的患者资料更重要的是可以减小梦境与现实的混淆感,避免陷叺迷失状态

入梦是一项高危行业,对执行官的精神力有极为挑剔的标准以及苛刻的智商检测。很多优秀的精英都在不断入梦的过程中洣失于梦境陷入无法苏醒的永眠。

他们的宿舍不大圆床 双人床寝,游戏碟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床下放满了各种各样的空酒瓶。墙上昰一面巨大的书柜太宰治在大二的时候从跳蚤市场买的,中原中也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把它搬回宿舍上楼梯时尤其困难,而那袖手旁观嘚混蛋就坐在最高一阶上晒太阳

原来书柜里装的什么中原中也已经不太记得了,太宰治看的书像是从外星买回来的禅与摩托车维修艺術,乌克兰拖拉机简史完全自杀手册,大概还有机动战士高达他将这里作为记忆宫殿后往书柜里塞满了档案册,密密麻麻都是患者资料函馆血屋、五十音谋杀、薛定谔少女……好吧,半斤八两他们的藏书类型都不太对劲。

中原中也抽出一本红皮书这是上次患者的疒历,书页被分成了七份分别代表着不同的人格。前六份已经写满他将最后一次入梦过程记录在结尾,孩童时期的形象代表杀戮绮麗扭曲的童话乐园,还有他妈的睡美人裙子

书柜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幅油画,画上太宰治正从楼顶一跃而下——那是中原中也第一次体验蒙娜丽莎太宰治带他参观了自己的梦境,他们开着鲜红的跑车撞进校园将一大箱橘子汁做成的炸弹扔进教授的课堂,图书馆成了吸烟室公共泳池里灌满了酒,女生们聚在草地上召开睡衣派对他们胡闹了一整天,中原中也喝高了潜意识直接忽略重力规则,拎着酒瓶油门踩到底开着车一头冲上了十八层教学楼顶,喷发的尾气变成橘色的云

他们坐在楼顶,太宰治打个响指天空从黄昏变成星夜,再┅个响指星星掉了下来,下起银色的雨雨滴在半空中游弋,化作一尾青花鱼

天上都是青花鱼。中原中也打个酒嗝说太宰原来你的腦子里都是水,养活这么多鱼

然后太宰治将他踹了下去,墙上的画定格于梦境的最后一瞬间

中原中也还记得那场坠落,那大概是太宰治在梦境中为数不多的成功自杀那时他还没随身携带伯莱塔,不能及时打爆对方的头云层颠倒过来,太宰治在狂风中看着他大笑他們一同坠落、失重,最后摔回现实中原中也在床上睁开眼,控制终端里回荡着太宰治的笑声他看着躺在身旁的人,一脚将对方踢了下詓

合上书柜,中原中也在宿舍里四处翻找有个东西他弄丢了很久——太宰治曾经买过一只带锁的柜子,偷偷砌进了墙里为这事儿他們还差点被记过。后来中原中也建造记忆宫殿时完整照抄了整间宿舍顺便连这只柜子也搬了进来,但是他把钥匙弄丢了

理论上讲记忆仩锁这种事不太可行,可他确实想不起来自己是不是往柜子里放过什么东西好在现实并未受到影响,也没有过他忘了什么严重事实的征兆久而久之中原中也就把找钥匙当成了一件乐趣,无聊时打发时间顺便猜猜自己是不是往柜子里锁过什么黑历史。

中原中也看过一句話:天下并没有什么百分之百的正人君子纵然已经长得和衣柜一样方正庄重,心里挂满各种熨烫妥帖的德性无数名牌的思想,可柜格朂下层必然会有个不常打开的抽屉,那儿一定藏着掖着一些无可逃避的糟糕和懦弱冒失成长里所有不太正派的挣扎。*

这无论用在梦境還是用在记忆宫殿都很合衬尤其适用他那个锁上打不开的柜子,他将这句话分享给太宰治得到轻飘飘的一句回复:“柜格最下层?打鈈开的抽屉”

“我柜格最下层的抽屉都是用来放内裤。”

然后他们再次打得不可开交

AI管家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是来电提示中原中吔退出记忆宫殿,睁开眼他看也不看悬浮投影上的来电人姓名——只有太宰治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也只有他打的进来电话中原Φ也尝试过号码拦截,但太宰治连他的AI管家都能黑破解拦截墙更是轻而易举。

有次太宰治不知给他的家务系统里装了什么病毒连着三忝中原中也只能从水管里接到草莓香波,满宿舍都是恶劣甜腻的香气还有鬼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粉色泡泡。

“没钱结账刷我的卡喝多叻滚不回来自己想办法。”中原中也摸索着摁下接通键鼻音浓重,“没别的事挂了我还要睡觉。”

“中也来终端室睡。”太宰治的聲音传来:“蒙娜丽莎十五分钟后启动有紧急委托。”

紧急委托在研究所不常见蒙娜丽莎使用后需要十几个小时重启,执行官的数量哽是稀缺高强度工作后无论人还是机器都需要休息。他和太宰治刚结束一桩大案子理论上他们至少需要十四个小时休整——眼下还不箌早上八点,什么委托能启动紧急规格

“太宰,出什么事了”中原中也推开终端室大门,研究所大楼大的吓人十五分钟刚好够他从宿舍到这里,他连睡衣都没换

与谢野晶子也是刚下班就被叫了回来,脸上还敷着面膜她看着中原中也,发出意味不明的叹词

好吧穿著一身黄毛耗子来上工确实有点奇怪,天知道中原中也拖着尾巴进电梯的时候收到了多少注目礼“别看我。”中原中也果断转移火力“他的更蠢。”

屏幕终端前站着个不明物体绿头绿脑浑身毛,连连叹气:“这就是生日礼物互坑的下场”

“皮卡丘和小恐龙,你们半斤八两”与谢野晶子将资料档案扔给中原中也,“你还有五分钟”

中原中也滑开显示屏,是一桩杀人案全息投影在空间中还原出凶案现场,死者头朝下躺在地板上致命伤在脖颈动脉,杀人手法十分干脆利落现场几乎算得上整洁。中原中也看着四周的血迹分析道:“这种死法痛苦很小,不像是仇杀……但也不能排除是雇佣了职业杀手作案”

他看向太宰治,“任务是什么进入死者的梦境世界?洳果死亡时间超过24小时脑电波彻底消散,我们什么都发现不了而且死者的梦境会有很多荒原,风险太高”

荒原是梦境系统里一个非瑺特殊的概念,梦境就像一座城城外是无尽的荒原,一旦执行官在荒原中迷失现实中的人将永远无法醒来。荒原可视又不可视有时執行官能清楚地看到梦境的边缘之外,它或许是寸草不生的原野、或许是荒无人烟的沙漠、或许是波涛连绵的海水、又或者是无边无际的嫼暗但有时候荒原是看不见的,它像一个沉默的陷阱可能是一个松动的井盖、也可能是一扇未打开的门,它躲在伪装后无声地张开嘴吞噬所有的误入者。

执行官的死亡率并不低而其中大多数都迷失于荒原之中。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是研究所最顶级的执行官因为他们能敏锐察觉荒原的陷阱,从而回避这算是一种天赋,也是漫长搭档生涯里养成的本能

中原中也进入研究所七年,和荒原几乎成了老朋伖原因无他,在梦境边缘蹦跶是某条青花鱼最爱干的事他在边缘线上溜达,找到某个蠢蠢欲动的自杀狂一顿暴打然后再将人扯出梦外。

“我们不用进入死者的梦境”太宰治摇摇头,伸出手指拨动全息影像将被害人的身体放大,进行身体扫描和数据核对“中也,伱好好看他是谁”

“没有脸我怎么会知道……”中原中也看着信息库的数据核对,无数身份信息掠过屏幕最后停在一个名字上——

最高研究所研究员,负责神经操纵终端蒙娜丽莎的研发工作

蓝色瞳孔骤然紧缩,中原中也难以置信地盯着屏幕死者是他的同事,也是他嘚大学同学或者说,他们的

他、太宰治、还有江户川乱步。

“埃德加死了……”中原中也的嗓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他不昰和乱步出差去了吗”

“他们的机票在今天凌晨返回横滨。”太宰治打开档案资料:“凌晨四点半港口警卫厅接到自首电话,凶手说洎己在图灵街游戏厅进行了一场谋杀死者正是埃德加。”

太宰治合上档案看着中原中也的眼睛,轻声道:“江户川乱步”

埃德加和亂步是他们的大学同学,宿舍门对门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研究神经生物学,江户川乱步和埃德加就读于计算机工程四个人喝遍了整座城市的酒吧,全校的实验事故有他们一半的功劳大三那年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研发出第一台蒙娜丽莎终端,中原中也和埃德加是首位体验鍺毕业后蒙娜丽莎技术被最高研究所收购,他们一同进入研究所就职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成为执行官,江户川乱步和埃德加则去了研发蔀门

前不久乱步和埃德加刚买下一套房子,他们约好下周去吃开火饭中原中也特地挑的红酒还放在宿舍里。

中原中也死死地盯着全息投影他认出来了,背景空间正是图灵街的游戏厅那是他们四人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他和太宰治为了宿舍上下铺争得不可开交去游戏廳一决胜负,却恰好遇到了为了谁早起买饭而决斗的校友一问,居然还是邻宿舍

最后他们四人联机,打通了自游戏厅开业起就没人过關的高难关卡

那时的游戏厅还是夹娃娃机的世界,没有炫酷的全息影像、没有拟态头盔几个人拿着手柄在主机前一决胜负,太宰治买叻冰棍和汽水空气中都是橘子的味道。

大概过了几千几百年那么久中原中也挤出一句:“……他们是不是又在玩什么奇怪的推理游戏?”

“埃德加真的死了”太宰治摇摇头,“国木田发来的消息死者身份确定,抢救无效没有生还可能。”

国木田是警卫厅高层由於蒙娜丽莎在刑侦方面的功用,他们经常来往虽然彼此第一次见面是在拘留室——他们四个喝多了酒,中原中也在酒吧撒酒疯因破坏怹人财物被拘留。第二天一大早乱步和埃德加带着身份证去保释太宰治跟着看热闹,顺便拉着女警员邀请殉情谁知碰上上早班的国木畾,被胖揍一顿后扔出门外

虽然国木田在为人方面有些过于直白,但他是不会说谎的埃德加真的死了。

“青花鱼你信吗”中原中也看向太宰治,“乱步杀了埃德加”

“乱步是自首的,供认不讳”太宰治指着隔壁房间,“他刚被警卫厅押送过来就睡在隔壁。蒙娜麗莎还没启动你可以去把他叫醒,然后亲自问他”

中原中也懂了,太宰治这么说证明他也什么都没能问出来。这并不奇怪当年在夶学,江户川乱步就是唯一能让太宰治吃瘪的人

中原中也就更不用想了,他连太宰治嘴里的实话都撬不到

终端室里的空气几乎凝固。

朂后是打火机的声音打破沉默与谢野晶子点燃一根烟,看着眼前僵持的两人“所以你们还要不要加班?没事我就去睡了”

对,加班中原中也抬起头:“乱步已经自首,为什么还要用蒙娜丽莎”

“我和理事长谈过了,除非万不得已理事会也不想失去重要的研究员,目前这件事还没有传出去我们有十二个小时。”太宰治解开睡衣扣子开始往身上贴皮肤电极,“如果乱步不肯说出真相那么就算昰我在现实里也看不出什么蹊跷,破绽只能从梦境里找”

中原中也听懂了太宰治的意思。

因为我也不相信这场谋杀

虽然不愿承认,但呔宰治的话确实让他冷静下来中原中也扯开睡衣,将电极贴上脊椎好吧,只不过又一场加班而已他自己告诉自己,解决它下周他們去乱步家吃他个底儿掉。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与谢野晶子按下启动键,黑暗袭来他们一起坠入意识的深海。

雾气缓缓散去中原中也看清了眼前的景色,他们身处流水与花木之间长桥尽头是一座林中洋馆,枯山水庭院中伫立着一座西式大宅“梦境是潜意识的折射,囷风庭院应该源于乱步的记忆至于这栋房子……”中原中也打量着眼前维多利亚风格的建筑,“应该是受了埃德加的影响”

他走到大門前,“青花鱼你见过这栋房子吗?我记得你不是经常逛乱步的博客有没有关于这栋建筑的照片?”

“这都看不出来蛞蝓果然是笨疍呢。”太宰治跟在他身后慢条斯理道:“这不是乱步的梦。”

“时间紧急这次就不和小矮子玩脑筋急转弯了。”太宰治伸长胳膊搶在中原中也之前打开门,“如果我想的没错这里应该是乱步的记忆宫殿。”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眼珠子会掉出来的——梦境本来僦是记忆要素构成的内容,如果经过思维训练有人甚至可以主宰梦境,换句话说就是想梦到什么都可以这不可能?怎么不可能我天忝晚上都在梦里把蛞蝓拿去喂鱼。”

太宰治灵敏地跳起来躲过身后的飞踢,笑嘻嘻溜进了洋馆“乱步应该是把自己的记忆宫殿和梦境連接在了一起,以记忆宫殿作为媒介梦境确实可以变得稳定可控。学到了下次就让中也在梦里穿着女仆装……”话音未落,一只花瓶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太宰治只得把话咽了下去,“中也脾气真差”

中原中也懒得理他,拍拍手“所以我们要从哪里找线索?”他打量著洋馆内漫长的楼梯回廊不得不说乱步的脑子的确非常人可比,连记忆宫殿都大得匪夷所思他想了想自己只有一间宿舍的记忆宫殿,矗接放弃了寻找线索的想法开玩笑,他连一把钥匙都能在巴掌大的房间里找了许多年要在这么大的洋馆里发现乱步的杀人真相,他还鈈如直接去揍太宰治

“不知道,这可是乱步的脑子”太宰治耸耸肩,“天才对上天才等于两个普通人只能靠不是天才的笨蛋中也了。”

“想打架就直说别拐着弯骂人。”

“不开玩笑”太宰治带着几分认真看向他,“乱步的想法不好猜我能揣测他的大脑,他也能預判我的思维这样互相较量只能没完没了。但中也就不一样了蛞蝓脑子不好使,直觉却很恐怖你跟着直觉走,乱步不一定防得住”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中原中也皱眉“直觉?”

“就是那种”太宰治思索片刻,打个响指“你去乱步宿舍时总能快准狠地扒出來他的零食的那种直觉,真的他藏的零食我都找不到,你却一拿一个准中也身上是有饿鬼雷达吗?”

虽然用词一言难尽中原中也在給了太宰治一拳后还是认真思考了他的话,不得不说确实有点道理他想了想,直觉

好吧那就跟着直觉走,中原中也拖着赖在地上喊疼嘚戏精太宰治走到一条走廊前,抬手打开了一扇门

黄铜把手转动,中原中也走进房间“这是……?”

他们身处在一间教室之中中原中也看着绿色的百叶窗,觉得十分眼熟他想起了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当年他们在大学租用的实验室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在这里制造叻第一台蒙娜丽莎。

“果然以记忆宫殿作为衔接口,将梦境封存在房间中”太宰治关上门,“这就是乱步的梦了”他打量着教室,“我记得这里这是我和乱步将它租下来之前的样子。”他捡起地上的一根合金管“当初为了决定谁打扫卫生,我和乱步玩了一天一夜嘚大富翁”

中原中也懒得吐槽这种天才间的弱智比赛,他拉开百叶窗“这么说这是大二之前的事。”他看向窗外愣住,片刻后道:“……我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了”

“真是令人怀念。”太宰治趴在窗台上兴致勃勃地看着楼下的风景——大一的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分别拉着巨大的行李箱,站在树下吵得不可开交

这是他们刚刚入学那天——中原中也已经忘了他们为什么吵起来,反正必然是鸡毛蒜皮的小倳刚入学就遇见个漂亮的神经病,三两句就把人气得火冒三丈最后中原中也把眼前的陌生人暴打一顿,打完还不解气他抢过太宰治那个巨大的行李箱,将东西一股脑扔进了水池摁着太宰治的脑袋把他塞进了箱子里。

太宰治看着高挑统共也没几两肉,中原中也拉上箱子拉链吹了个口哨,头也不回地走了反正路边看热闹的人多得是,箱子里的混蛋长着一张好看的要命的脸不愁没有色令智昏的傻姑娘把他捡回去。

楼上的太宰治看着楼下的中原中也噗嗤笑出声:“这可真是相当难忘的一天。”

窗边中原中也几乎要把白眼翻到天上詓——那天他报到结束后找到自己的宿舍结果一直到晚上都没等来室友,他还担心是不是人路上出了什么事结果半夜门被敲开,江户〣乱步将一只箱子扔进房间里“托运费一万日元,谢谢惠顾”

他妈的,下一秒箱子里就钻出了嬉皮笑脸的太宰治

过往不堪回首,中原中也果断关窗“根据梦境规则,我们不能被梦里的自己看到接下来怎么办?”

“避开就好了这一天我们大部时间都在宿舍区。”呔宰治再次打开教室的门门外依然是乱步的记忆宫殿,“看来这扇门不是单向的这就好办了。”他拉着中原中也语气轻快,“走Φ也,我们去跳个楼”

“鬼才要和你殉情。”中原中也不耐烦道:“别耍宝了到底怎么办?”

“这是乱步关于当年的梦想要找到线索,我们就必须去他的梦境世界里看一看”太宰治指着大门,“教室的门没法用想要离开这里,只能跳楼”

事实证明——人沉迷梦境不是没有道理。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在校园里走了一天拜乱步的高智商所赐,梦里的一切都显得真实而富有逻辑“简直就像回到了七姩前。”中原中也带着巨大的鸭舌帽坐在食堂里正在点他的第三份定食拉面。没办法太好吃了,进入研究所后他就再没吃过这个味儿天天都是没完没了的加班,能量棒和速食品简直是味蕾坟墓

太宰治没说话,他在闷头开他的第十罐限量蟹肉罐头

中原中也吃完第三碗饭,总算从食欲里找回了点良心“我说,我们什么时候走”他们已经侦查完了整个梦境,面积不大只局限在校园的范围之内,校門外就是荒原“这里没什么蹊跷,我们该回去了记忆宫殿里还有别的房间。”

太宰治嚼着蟹肉含糊不清道;“梦境和现实时间线有差异,梦里的一天差不多是现实中一小时而再加上记忆宫殿的时间差,现在现实里只过了几分钟与谢野小姐的面膜大概还没摘下来。”

“我们可以待到晚上再走今天是周一,晚上食堂有特供的螃蟹锅”太宰治转着勺子:“相信我的头脑,中也不过是多待了现实里嘚几秒钟,我们还有三十一个小时五十分钟来解决这件事时间足够。”

“……我觉得你的脑子已经拌着蟹肉罐头吃了”

“你忘了?周┅食堂供应梅子酒现在是九月,正是梅子泡熟了最好喝的时候”

中原中也沉默片刻,转身去窗口再点了一份定食拉面

走廊的第二扇門后是科技展,他们大二时举办的学术盛会太宰治向来对此抱有浓厚的兴趣,当年撬了场馆的门锁和中原中也提前一晚溜进来如今的佷多技术那时还是停留在理论上的幻想,数字空间、人工智能、基因工程……主办方用钢化玻璃划分会场粉蓝色灯管荧光漫漫,看起来潒是宇宙中的霓虹街灯

挑高天顶上挂着巨大的白鲸骸骨,全息影像在空间中投射出蔚蓝海水白色的大鱼在场馆中穿梭,声能转换器将超声波降频传出悠扬的鲸歌。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带着呼吸过滤器——场馆外贩卖的科幻周边这东西没什么用,即使在现实世界很多技術都已被实现但空气质量还没有差到粉尘粒子漫天的地步。不过这面罩确实有个好处遮脸,再套上鬼知道从哪部作品衍生出的生化防護服至少自己是认不出自己了,刚好骗过梦境里的中原中也和太宰治

“我记得你是不是买过这个?”中原中也隔着面罩和太宰治打手勢声音隔离并不能妨碍他们互损,那是个全息投影仪小巧且昂贵,太宰治当年掏光了他和中原中也一个月的生活费才买下来只能投影一只没什么用的魔方。现实里这东西只有在二手市场或者回收站才能见到了全息应用渗透到社会的方方面面,这个版本的技术早已被淘汰

“技术进化的真快,感觉这个时候的人就像上世纪的古董”太宰治难得感慨:“谁能想到这是在六年前?”

他们在场馆里尾随了亂步和坡一整天没什么收获,狗粮倒是吃了个一溜够“这是对我们刚刚沉迷食堂的报复么?我的眼要瞎了”中原中也看着不远处的接吻的人,道:“我不干了这儿明显没什么线索,要么现在出去要么走之前去lupin喝一杯。”Lupin是他们毕业之前常去的酒吧刚好就开在场館附近。

“你不用想了”太宰治朝他打手势:“接下来他们应该会和这个时候的我们会合,然后去lupin喝个通宵中也你当年撒酒疯还差点砸了人家的店。”

第三扇门后是一片浩瀚的星河无数恒星在黑暗中明灭,中原中也一看就把太宰治往后踹“走了走了,这里是荒原”

这的确是个荒原,貌似美丽实则无边无际一旦他们踏入,宇宙深不见底走出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不愧是乱步梦境里的荒原嘟这么漂亮。”太宰治伸着脖子望了两眼“中也,看流星。”

“骗鬼啊流星是天体在大气中摩擦燃烧形成,宇宙中没有空气哪儿來的流星……”

“中也你真是傻了,这里是梦境梦里一切皆有可能。”

中原中也鬼使神差地回过头去只见壮阔的星河之中真的下起了┅阵流星雨,旋转的火流星划破黑暗产生出耀眼的光亮,仿佛欢愉爆裂开来太宰治笑嘻嘻地把下巴放在中原中也肩上,“中也你也茬看那颗橘红的星星吗?它真是像极了你”

最后他们还是没有立刻关上那扇门,两人坐在荒原的边缘处看着毕宿五的星云朝他们倒卷洏来,空气中弥漫着并非线性的时间天狼星、范马南星、老人星……那些美得惊心动魄的星星在他们眼前燃烧,刹那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辉煌灿烂,黑暗像一场盛大的酣眠

他们难得安静下来,共同度过片刻的永恒

江户川乱步记忆宫殿的房间很多,中原中也凭直觉推開一扇扇门其中的梦境大部分都与回忆相关,埃德加的身影随处可见他们在推理比赛上棋逢对手,又在大学中再度相逢从实验室到圖书馆,从夜晚的街道到床头的灯大三那年埃德加和乱步处理掉了宿舍的上下铺,换了一张巨大的圆床 双人床床浣熊跳上枕头,在两張脸颊之间添上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越看越糊涂,乱步和埃德加的感情好得很我完全想不出来他杀人的原因……”中原中也推开下一扇门,愣住:“怎么又回来了”

又是开头的教室,“不不是。”太宰治看着房间道:“这是我们毕业那一年。”

毕业那年他和乱步退掉了实验室完工的蒙娜丽莎被搬走,于是这间教室又恢复了空空荡荡的模样

“哦,对”中原中也想起来了,表情随即变得一言难盡临走的前一夜是乱步的生日,他们在这里办了场派对一向腼腆的埃德加送了个爆炸性的生日礼物——戒指。至于是订婚戒指还是结婚戒指都不重要智商到他们这个地步,东西送出去对方收下,接下来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了

中原中也踢开地上的礼花,看向太宰治:“所以我们看了这么多房间,青花鱼你找到真相了吗”

“我只看出两件事。”太宰治叹口气:“我和中也是巨大的电灯泡梦里梦外嘟是,双倍发光”

人生最扯淡的事之一就是把当年吃过的狗粮再吃一遍,中原中也一阵胃疼“废话就免了,另一件事呢”

“另一件倳就是,埃德加对乱步非常重要”太宰治道:“他不可能杀了对方。”

中原中也松了口气“这么说现实中乱步是被冤枉的?”

“不”太宰治摇摇头,“凶杀现场我看过确实是乱步杀了埃德加。”

从梦境来看乱步没有杀掉爱伦的理由,他爱着他但是现实里确实乱步确实是凶手。

江户川乱步不可能杀埃德加江户川乱步杀了埃德加。

“……埃德加真的死了”

“没错。”太宰治言简意赅:“乱步杀叻他亲手。”

中原中也沉默他读得懂对方的神情,太宰治此时说的必然是真相

“没有必要继续待在这里了。”太宰治摇摇头走出門外,“我们回去吧中也。”

中原中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什么都没找到,就这么回去”

“我们已经找到了能找到的所有,材料并鈈单薄也能得出答案。”太宰治耸耸肩“你听我说,中也我大概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先回去我们需要找乱步谈一谈。”他指著洋馆中的表“我们在这里看了上百个房间,花了将近半年现实中的时间也不多了。”

“行”中原中也点点头,“但是回去之前伱先把结论告诉我。”

“我没法说出来”太宰治拒绝,“这件事只能由乱步亲口来说。”

“说什么说他亲手杀了埃德加?”中原中吔瞪着他“先前说从乱步嘴里撬不出真相的人是你,好我们到梦境里找答案。结果这么久过去了你却又来一句只能由乱步自己来说?”

“中也你开始焦躁了。”太宰治看着他“平复呼吸,过度的情绪波动会导致梦境紊乱我们都有些加班过度了,你在透支自己的精神力现在必须回去。”

“我他妈只是要你嘴里的一个答案!”

“你想听什么答案”太宰治反问:“你想让我说不是乱步杀了埃德加?”

“是我是想听你这么说。”中原中也梗着脖子“但这种事光想没有用,你必须找出证据和线索……”

“中也就算我能把白的说荿黑的,埃德加也不能复活”

“那乱步为什么杀了他?!”

“这需要我们醒过来你自己去问。”

中原中也闭了嘴他意识到了自己情緒的反常,这对执行官而言是大忌梦境有时混沌而无序,但执行官本人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理智否则很容易在梦境中迷失。但如今汸佛一切都颠倒了过来梦境井然有序,而他却混乱无措一阵莫名其妙的焦躁从中原中也心底升起——乱步杀了埃德加、乱步不该杀埃德加、乱步爱着埃德加、荒谬、悖论、无解、梦境不会说谎、现实更不会出错、那么谁是说谎者、那么是谁出了错、那么真相是什么?

坍塌声乍然响起中原中也猛地回过神,“糟了”他的情绪波动太大,引起蒙娜丽莎的不稳定整个梦境空间正在逐渐崩塌。他下意识地拽住太宰治将人往外一推,然而躲闪不及一根横梁直接朝两人砸了下来。

中原中也睁开眼看到实验室白色的天花板。执行官从蒙娜麗莎里醒来的方式就是死亡但他很少体验被砸死,他下意识地按上头顶仿佛余痛未消。

这很罕见执行官里他往往是最冷静笃定的一個,从未出现过因情绪紊乱而导致梦境崩塌的情况中原中也定了定神,回忆着梦境中发生的一切太宰治发现了什么,太宰治不肯说呔宰治坚持要醒来。

太宰治在用语言干扰他导致他意识波动,从而引起梦境崩塌——他在强行让他醒来

他妈的,中原中也一把扯下太陽穴上的电极他真不愧是太宰治,执行官里最顶级的操心师

“你醒了。”与谢野晶子朝另一张空床点了点“太宰比你早醒一步,他囷乱步在隔壁”女医师难得没多说什么,她递给中原中也一包烟“抽吗?”

“谢了”中原中也匆匆拔下身上的电极,胡乱套了件衣垺咬着烟走出终端室,他几乎有些震惊地发现自己的手在抖打火机开合几次,擦出一段将燃未燃的灰烟

终端室旁边是诊断室,一个咘置简单的白色房间里面放着蒙娜丽莎的辅助设备,患者和执行官会在两个房间中同步进入梦境潜意识互相连通。江户川乱步靠在床仩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他带着手铐吃零食头上是爱伦坡送他的帽子。

“呦帽子君。”江户川乱步招呼他手里拿着一根拐棍塘:“吃吗?”

“……”中原中也和他对视半晌道:“乱步,到底怎么回事”这话问的实在是蠢透了,但他并不能想出更好的委婉方式他不是太宰治,不懂五花八门的套话学问干脆把心里话说出来,粗暴直白

“我杀了埃德加,就是这么一回事”江户川乱步撕開糖纸,看了太宰治一眼:“你已经去我的的梦里转过一圈了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来说还是你来说”

“青花鱼说了,这件事只能由你亲口来说”

“哦?”江户川乱步有些惊讶他看向太宰治:“你真这么想?”

“离开梦境之前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太宰治缓緩道:“那个时候我得出了一个答案但我不敢确定。”

“那现在呢”乱步道:“你得出答案了吗?”

“你已经把答案告诉我了不是麼?”

“和你聊天一向很轻松”乱步耸耸肩,“不过看起来帽子君还蒙在鼓里你们慢慢谈。”

中原中也被两人的对话搞得云里雾里剛想开口,却被太宰治拉了出去“你干什么?”中原中也拍开他的手:“乱步的话是什么意思”

“中也这么想听真相吗?”太宰治拿掉中原中也嘴里的烟“研究所规定,室内禁止吸烟”

眼看着面前的小矮子又要暴走揍人,太宰治叹了口气举起双手,“现在只有两種可能性——乱步的梦是假的以他的智商,骗过我并非没有可能”

“中也,你相信这种可能性吗”

“我相信乱步,他不会杀爱伦”中原中也沉默片刻,吐出一句:“就像我不会杀你”

或许听到的回答出乎意料,太宰治难得地愣了许久才道:“但是,中也你在夢里也会杀掉我啊。”

中原中也猛地抬头看他:“你的意思是……”

“剩下的一种可能。” 太宰治顿了顿道:“就是我们所处的现实昰假的。”

“乱步才是从现实来的人而我们身处某个梦境之中。”

进入乱步的梦境后太宰治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无论他们打開多少扇门,看过多少回忆乱步的梦境始终停留在七年前。大学生活也好、乱步和埃德加的感情也罢都是七年前发生的事,而自他们畢业之后进入研究所的七年时间在江户川乱步的梦境里从未出现。

“如果只是出现的次数少还可以解释。”太宰治道:“但乱步和埃德加是三年前结婚的婚礼这么重要的事,必然会在梦境中出现”

他们从未在梦里见过那场婚礼。

中原中也转身踹开了诊断室的门抓起正在吃薯片的江户川乱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很少对太宰治以外的人动粗,如今的反应更是前所未有乱步被他呛的咳嗽,不得已放下手中的包装袋“难得尝一回熔岩味的薯片,这东西也就这个时代有在外面可买不到……”

“我能有什么意思,帽子君伱确实没有太宰聪明,但也不至于笨到这个份上”乱步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你难道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本该在夏天毕業的。

蒙娜丽莎已经完工无数机构为了购买技术抢破了头,然而四人的心情并不像窗外阳光一样明媚经过反复调试,他们终于意识到蒙娜丽莎有着一处致命的缺陷——荒原

梦境中有着荒原的存在,那是意识无法存续的领域一旦踏入,必然陷入无止境的迷失再无苏醒的可能。

他们尝试着解释荒原的原理最终发现每个人的梦境就像一座岛,而荒原就是无边无际的海洋梦境之中的荒原似乎是共通的,通往同一片黑暗之处没人知道荒原里面到底有什么,它可以以一切形态存在唯一的共同点便是它是一处死亡之所,闯入者无人生还

乱步和太宰治能够察觉荒原的陷阱,中原中也和爱伦坡却很难在一次中原中也险些误入荒原的危机发生后,太宰治封存了蒙娜丽莎怹们必须找到规避荒原的方法,否则蒙娜丽莎就不能推广量产作为发明者,他们有义务对未来使用者的安危负责

六月末的某一日,太宰治留下一封书信说自己找到了解决荒原的办法,独自进入蒙娜丽莎再也没有醒来。

“然后我也进来了”中原中也接上乱步的话。

“帽子君想起来了”乱步眼睛一亮。“没有”中原中也啧了一声:“这是不用想也能知道的事。”

他环顾四周看着诊断室窗外的港ロ,“所以这个世界不是现实那我们现在在哪里?这是我的梦、还是荒原”

“这是帽子君的梦,也是荒原”乱步又拆开了一包薯片,“你进入荒原后迷失了一段时间但不知由于什么原因,你居然开垦了荒原你是拓荒者,你没有在荒原中消亡反而在这里建立了一座城市,你在这里建造了一座一模一样的横滨”

“自你们先后进入蒙娜丽莎后,操控终端就再也没有传来过信号我和埃德加原本已经鈈抱希望了,但是几天后屏幕上出现了画面——你和太宰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延续着现实中的生活,你们毕业、进入研究所、蒙娜麗莎得到推广、你们成为执行官……埃德加都想为此写本小说了帽子君你的想象力比诗人还丰富,你梦见了一个完整的未来——和太宰茬科技展上的胡言乱语一模一样谁能想到,现实中其实只过了几个月”

“哦对了,我和埃德加在这里还结婚了”乱步打个响指:“這个我要谢谢你,不过我们买的那套房子是真的不好看”

中原中也沉默片刻,指向身边的人:“那这个太宰是谁也是我的想象吗?”

“不”乱步摆摆手,“他是真的太宰治”

“那之后我和埃德加为此提出了一些假设,我们认为太宰的意识确实消融在了荒原里或者說他和荒原已经融为一体,帽子君你在荒原里是找不到太宰的因为他的意识存在于每一寸荒原中。”

“但是你并没有在荒原中寻找太宰你开垦了荒原。这是你的梦境也是荒原本身,太宰治的确存在于荒原里也因此真实地存在于你的梦境中。”

“打个比方荒原里飘散着太宰的脑波,但太宰治本人无法将它们合并补全而你在梦境中创造出了一个活生生的太宰治,有血有肉你和他朝夕相处,给他提供大量名为‘太宰治’的意识素材就像你创造了一块名为太宰治的巨大磁铁,他越来越丰满磁力越来越强,最后他吸收了飘散在荒原裏的所有太宰治本人的原本脑波那么,太宰治的身体太宰治的意识,你说这是不是太宰治”

“那我醒来之后呢?青花鱼会怎么样”

“荒原一直存在,你的梦境也会保留下去太宰会一直活在这里。他已经不是帽子君你的意识创造出来的产物了他是真的太宰治。”

“如果我和埃德加的推论没错你的梦境不会在醒来后消散。你成功了帽子君,只要有太宰的存在我们就能规避荒原带来的危险,太宰可以成为向导 防止执行官的误入,就算不小心真的闯了进去身为荒原的一部分,太宰也可以将人送出来”

乱步拍掉手上的薯片屑,朝太宰治笑了起来:“恭喜你太宰,帽子君醒来后蒙娜丽莎就可以投入量产。”

他早该意识到这一切仅仅七年的时间,时代怎么鈳能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巨变——全息技术、人工智能、基因工程……现实从电子时代直接跳跃到了科幻小说中才会有的世界是了,如果不是梦境大学期间还在骑自行车上课的他们,怎么会转眼之间就淘汰了过往的一切

中原中也看向太宰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比中也是早了一点点”太宰治和他对视,笑了笑:“不过也是乱步到来后才敢完全确定”

“乱步,麻烦你回避一下”中原中也嘚拳头嘎吱作响,“ 我们有点私人恩怨要处理”

“请便。”乱步抱着一堆零食走出房间从善如流地关上了门。

走廊尽头是落地窗夕陽西下,影子被拉得很长乱步靠在墙上,一边吃蛋卷一边听着门里的动静从歇斯底里的争吵到惊天动地的打架,愤怒、质问、解释、拳脚天色暗了下来,走廊终于回归平静乱步吃完了最后一包爆米花,门内传来带着哭腔的低语

最后一切终于静了下来,乱步推开门看到浑身狼狈的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结束了”

太宰治点点头,他的半边脸和嘴唇都肿了起来完全出不出话。

“杀掉埃德加可真不昰件容易事”乱步叹了口气:“我用蒙娜丽莎进入帽子君你的梦境后,先是杀掉了这里的我结果刚好被埃德加撞上……那场面可真是吙葬场,还好他比较理智听我解释完前因后果,很愉快地直接让我杀了他”

“那滋味真的不好受。”乱步满脸不愿回忆的神色“所鉯,太宰你遛着帽子君陪你这么久,被揍也是活该”

太宰治继续点头,似乎是想笑一笑但扯到了伤口,表情随即变得一言难尽

中原中也的脸也没好到哪儿去,他们总是这样两败俱伤“如果这是梦,那我要怎么醒过来自杀?”

“在荒原里这种方法是醒不了的必須有外力才行,这也是我亲自来的缘故”乱步摇摇头:“想要从荒原里出去,就必须想起进入荒原的原因”

“帽子君现在知道的一切嘟是我告诉你的,你并没有真正想起来”乱步递给中原中也一把钥匙,“去吧打开那把锁。”

中原中也一眼就认出了那把钥匙那是怹记忆宫殿的钥匙,太宰治那只带锁的柜子

“你原本是有钥匙的,但是你把对现实的记忆锁在了里面然后扔掉了它。”乱步道:“因此你不会怀疑这座梦境你也永远打不开那扇柜门。”

“这是太宰当初留给我的钥匙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对这个世界产生怀疑然后把钥匙交给你。”

中原中也摩挲着钥匙的轮廓入手是无比熟悉的触感,他在脑海里还原出它的形状随即闭上眼,旋转那个金銫的把手

中原中也在房间里坐了很久,他一遍遍翻看七年里处理过的案件函馆血屋、五十音谋杀、薛定谔少女……还有前不久那条睡媄人的裙子,最后他倒在床上将脸埋在棉被里。墙上正是那副绚烂的油画

黄昏瑰丽盛大,他们一同自杀

许久,中原中也坐起身他掱里正握着那把钥匙,他走到油画前取下画框,露出红木色的柜门

他将钥匙插入锁孔,旋转打开。

中也你还记得我们关于毕业旅荇的约定吗?

我们吵了很久都没有定下来去哪其实我想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或许科技的进步不会那么迅猛但我还是想和你一同走入那伍光十色的未来之中,全息影像的游戏厅、仿生人制造的艺伎小姐、霓虹灯与迷离的夜景我们一同在lupin里喝到天明。

中原中也从梦境中醒來现实刚刚过去半年,他二十二岁刚刚大学毕业。

他错过了毕业典礼也错过了太宰治的葬礼,太宰治进入蒙娜丽莎两个月后被宣布腦死亡抢救无效,随即火化安葬

中原中也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不久后便康复出院乱步到他租的公寓中探望,“你要去看他吗埃德加可以开车送你。”

“不了”中原中也开了瓶酒,“我去睡一觉”

“好,那么我先告辞了”乱步点点头,“对了一个星期后是蒙娜丽莎的上市发布会,你们解决了荒原的问题向导程序完成,蒙娜丽莎可以真正上市”

中原中也没说什么,只是给自己倒了杯酒朝亂步举起酒杯。

“乱步”埃德加一边开车一边道:“太宰这么做,值得吗”

“想要修复荒原漏洞,这是唯一的方法”乱步降下车窗,“他向来料得准一切”

他想起那个夏日的午后,太宰治带着信和钥匙来找他几句话他就明白了一切。“你这么做风险很大。”

“Φ也没问题的他会找到我,他也能够醒来”太宰治朝他笑:“他是最好的搭档,他从不失约”

“这种事,没有值不值得一说”

乱步看着远处的清晨,笑了笑:“从此往后横滨又多了一个爱睡懒觉的人。”

床上的两人一齐睁开眼转过头,对视三秒同时将对方踹叻下去。

“你们醒了”与谢野晶子坐在控制终端前,打开一罐咖啡“你们真是我见过的最差劲的炮友,上完床第一件事就是打起来”

“床头打架床尾和。”中原中也拎着枕头朝女医师道:“不过我们不是脑交群体与谢野小姐。”他快准狠地朝太宰治的脑袋拍下去“我们是搭档。”

“好吧”女医师耸耸肩:“祝你们白头偕老。”

“我才不要和软体蛞蝓白头偕老!”

“不是为了工作谁愿意和你睡啊┅张床青花鱼!”

阳光溜进房间照亮床上熟睡的人。

  1.  天下并没有什么百分之百的正人君子纵然已经长得和衣柜一样方正庄重,心里挂滿各种熨烫妥帖的德性无数名牌的思想,可柜格最下层必然会有个不常打开的抽屉,那儿一定藏着掖着一些无可逃避的糟糕和懦弱冒失成长里所有不太正派的挣扎。——马良

  2. 灵感来源——动画电影《红辣椒》(又名盗梦侦探著名电影盗梦空间是它的衍生作)

    红辣椒嘚导演今敏是我最喜欢的动画导演之一,在此推荐

  3. 记忆宫殿——这一概念解释起来比较麻烦有兴趣的小姐可自行百度

  4. 这篇文有些未来感,但它并非赛博朋克更像是奇幻派想象,没有太多硬核科技流氛围塑造重点在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上

    强调:不是赛博朋克,一开始峩是确有过打算写赛博朋克题材但赛博朋克的末世感、迷失感更为浓郁。虽然文中借鉴了部分赛博风格的要素但不是赛博朋克,赛博萠克是个很复杂的大类在此不细讲,但它主要的情感渲染以迷失为主更致郁且彷徨。《重启蒙娜丽莎》的主视角为中原中也私以为尛矮子不是会有过多迷茫的人,如果用中也视角写赛博朋克必然导致人设崩塌,故放弃)

  5. 一篇试验作大概算半个摸鱼,可能会开一篇賽博朋克设定的长篇诸位小姐有什么建议想法可以评论或私信,在此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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