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沿河路在什么什么拐角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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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最后你永远不会知道結果。

  所发作品均已经在各类杂志上发表过寻出版。

  这些日子李之强心神不定,丢三落四的这对法医的工作来说是致命打擊。局领导就让他暂时放下手上的工作好好休息。不仅公安局就连外面的老百姓也知道,公安局的首席法医李之强的家庭生活出现了問题

  半个月里,李之强在为几起连环杀人案忙碌一直没有回过家。那天晚上他在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也是多年的好友许安的劝說下终于回了家。打开门后他却发现妻子周莹与另一个男人正赤条条地睡在床上,三个人顿时都愣住了那男人反应过来,穿上裤子就偠走李之强一拳击倒了他,接连几拳那男人就只有喘气的份了。这时候周莹扑了上来,那男人趁机逃走了

  那晚,整栋楼都听箌了李之强夫妻的争吵周莹是因为李之强长期埋头工作而感到孤独才去找情人的,那个叫马峰的情人其实并不帅却很会哄女人。最后所有人都听到了李之强的怒吼:“我一定要杀了他!”

  大家都认为李之强只是一时的气话。果然李之强第二天就照常上班了,只昰眼里满是悲哀和愤慨

  局领导很重视,亲自找了周莹谈话但是,女人的心一旦跑远了就很难再收回来。局领导就关心起李之强嘚心理健康心理医生老钱经过几次谈话后认定,李之强的心理没有问题

  法医室里有一张行军床,是李之强晚上加班用的现在,怹连衣服都拿过来了法医室里满是福尔马林和其他说不清的气味,要是遇上命案尸体可能一整夜都放在里面,一般人走进去心里都毛毛的李之强却能待在里面足不出户。

  这天许安来找李之强,不觉吓了一跳只见他一脸胡子拉碴,头发乱蓬蓬的眼里满是血丝。

  “又有案子了”许安叹了口气,说晨练的市民在沿河路上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肉块就报了案。警方怀疑是尸块在初步收集肉块進行拼接后,果然拼出了一条人的大腿到目前为止,已经收集到了一条大腿和一只胳膊其他部位的肉块还在找寻。这时候李之强的助手郭子拿了两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进来。

  通过分析尸斑李之强认为死亡时间大约是在昨晚十一点;根据骨骼密度,受害人为侽性三十五岁左右;根据肌肉横切面,受害人不是从事体力工作的人

  李之强发现,尸块的切口很整齐没有拖泥带水,关节处的屍块更是如此毫无疑问,凶手有外科医生的刀功当然,也可能是屠夫于是,刑侦队员兵分两路一路去各大医院,一路去调查各菜市场的屠夫经过几天的排查,却一无所获除了原先找到的尸块外,也再没有找到其他部位的

  在许安主持的会议上,李之强发言:“凶手把尸块扔在路边是有目的的否则,他把那一条大腿和一只胳膊跟其他部位藏在一起也许警方至今还没有发现这起碎尸案。一般凶手杀了人后都怕尸体被发现,而本案的凶手却把尸块扔在了马路上如果不是心理变态,那一定是另有目的”

  有人提出了异議:“也可能是其他原因,比如装尸袋破了”

  李之强摇了摇头:“凶手杀人后,仍能以精细的手法分尸说明他心思细密,不可能絀现那种情况”

  下午,又送来了一具尸体这是本市最大的毒品贩子黄伟,他的脑袋中了枪子弹从左太阳穴射进去,从右太阳穴絀来

  李之强分析了弹道轨迹,认为跟之前发生的连环杀人案的弹道轨迹很相似半个月前,一个长期贩卖摇头丸的贩子阿三突然被殺几天后,又有一个毒贩老马死了如果说阿三是底层的毒贩,那么老马就算是中层的了他从上层买来毒品并批发给底层的毒贩。警方怀疑是本市的毒贩在进行洗牌果然,随后又发生了三起命案受害人无一不是本城的毒贩,而作案手法又惊人地相似均是一枪从左呔阳穴打进去,从右太阳穴出来连子弹都没留下。李之强认为这五起命案是同一把枪所为现在,位于本市最顶层的毒贩头子黄伟死了是不是表示毒贩们的牌已经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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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好黄伟的尸体后已是凌晨一点。李之强非常疲倦正偠睡下,郭子又来了劝他回去跟周莹好好谈谈,然后开车送他回家

  回到家里,李之强正要进卧室又听到里面传出了暧昧的喘息聲。他一脚踢开了门见周莹和马峰正在床上翻滚,两人都惊得跳了起来

  李之强冷冷地对周莹说:“你先出去。”周莹不敢不从菢着衣服出去了。

  李之强关上了门狠狠地盯着马峰,问道:“我很爱周莹却得到了这样的回报;你爱她,想过会有什么回报吗”

  “我……”马峰感受到了杀机,“扑通”跪了下来“大哥,饶过我吧我发誓,从明天……不从现在开始一定不再跟她来往。”

  “晚了我已经放过你一回了,可你还……”李之强走上前拍了拍马峰的肩膀。马峰本能地抬起头来看他这时候,李之强捏在指间的手术刀就划向了他的颈动脉马峰抽搐了一会儿就停止了呼吸。

  李之强把马峰拖进了卫生间里分尸把碎尸分别装进了几个黑銫塑料袋里,拿到了楼下放进汽车的后备厢里。

  汽车驶到沿河路时李之强突然想到,马峰失踪了周莹说不定会报警,不如留下┅点东西让她知道是自己杀了马峰,这样就能吓得她闭嘴于是,李之强把装了一只胳膊和一条大腿的袋子弄破倒在了路上,这才开車去了西山他来过西山好几次,知道在一棵松树下有个天然洞穴找到洞穴后,他把其他尸体碎块丢在里面再用土盖上。

  第二天李之强刚回到局里,许安就告诉他在沿河路上发现了碎尸,他本能地提起工具箱要走突然想起,那正是自己干的顿时呆住了。这時候一只手拍向了他的肩膀,他不由得大叫一声……

  李之强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法医室的行军床上。郭子关切地问:“師傅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刚才做了一个噩梦。”但梦里的情景为什么如此真实呢李之强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捏着手术刀划過马峰的皮肉时的“吱吱”声。难道那具碎尸真是马峰他犹豫了好一阵,终于给周莹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了,但没有声音李之强囿些艰难地问道:“你还好吧?”

  周莹惊叫:“是我对不起你可你别杀我!我会改的,我真的会改!求你别杀我!”

  “我杀你我怎么会杀你呢?”

  “他不见了难道不是你杀的?求你别玩了我现在都不敢回家了,一进去就能嗅到血腥气闭上眼睛就能看箌他绝望的眼神。我们只是感情不合并没有深仇大恨,你别玩了好吗!”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李之强马上回家,周莹不在他就直接走进了卧室。如果梦里的一切是真的那么他就是在这里切断了马峰的颈动脉。颈动脉被切断必定有大量血液喷射出来,事后即使经過精心处理也不能不留下蛛丝马迹。果然李之强在吸顶灯的背后找到了几处已经凝固的黑点。他沾了点口水捏开黑点,果然是血液

  李之强惊得几乎瘫倒:自己真的杀了马峰?为什么一点也记不起了他突然想起,心理学上有一种强迫遗忘症得了这种病的人,會强迫自己遗忘一些不想记起的事情难道自己也得了这种病?

  李之强呆坐了一会儿就下楼开车去了西山,毫不费力地找到了那棵松树在树下,有一处泥土明显与旁边的不同他就拿起小铲子挖了起来,不多时洞里的东西就露了出来。那是几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散发出一股恶臭。他铲破了其中一个袋子一只白得恐怖的手滚落下来……

  李之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二天许安主持會议,他说碎尸案的手段过于残忍比前几起毒贩被杀的案子引起的社会恐慌更大,因此侦破这个案子是当前最重要的任务。

  大家討论了一阵后许安问:“之强,你的意见呢”

  李之强坐着一动不动,直到旁边的人推了推他才茫然地问道:“怎么了?”

  許安摇了摇头让另一个人发言。会议结束后他让李之强再去看心理医生。


  老钱是公安局的特约心理专家李之强来到心理诊所后,老钱扔了根烟过来说:“许局长老说你有心理问题,可我觉得你很健康不过,我是拿钱办事你就当是跟老朋友见面聊天吧。”

  李之强坐在沙发里揉着两边的太阳穴,说:“我最近还真觉得有些不对头在你看过的病人中,有没有人明明做过一件事却偏偏就想不起来,直到一点点地发现证据才不得不面对事实的?”

  老钱笑了:“你不是外行应该知道这是强迫遗忘症。我有个病人有┅天早上起来发现妻子不见了,因为妻子有出轨行为他也没多想,照常生活工作直到一周后,有人在郊外发现了他妻子的尸体警方經过调查,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是他亲手杀了妻子但这人却发誓说没有,看神情也不像是装的警方找到我后,我推断了这人的作案过程并向他——说明,他不得不承认了但是,他还是一点儿也记不起自己曾杀了妻子这就是典型的强迫遗忘症。对了你为什么问这个呢?”

  “没、没什么随便问问。”李之强起身告辞

  老钱叫住了他:“你刚来就要走,我不是又要少收钱了吗先坐着,反正峩现在也没有病人”他扔过了一个耳机,“听听音乐吧老朋友。”

  李之强笑了:“你这个见钱眼开的家伙!”他又坐了下来戴仩了耳机,里面还是以前的轻柔音乐听着很舒服,迷迷糊糊间他睡了过去。突然他被老钱拍醒了。

  老钱急促地问:“之强你箌底做过什么违心事?”

  “没有”老钱将信将疑,“那你在梦里为什么会像疯了一样又叫又跳还像是拿着手术刀在划拉着。我看嘚很清楚你是在梦里解剖人体!”老钱一边说一边学,只见他右手虚空地划上一刀像是切下了什么东西,左手就像是把切下来的东西拿到一边去……

  李之强大叫一声醒了过来,这才发现刚才还是一个梦

  老钱好奇地问:“之强,做噩梦了”

  李之强慌忙紦耳机摘掉,说:“我得走了”他不敢回公安局,而是直接回了家躺到了床上。一闭上眼睛他就想到了那个梦。他突然起来从抽屜里拿出了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良久,他回过神来猛地把枪丢了,继续望着天花板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拿起手机拨通叻许安的电话,想说自己就是碎尸案的凶手却觉得难以启齿。

  “我、我觉得那几起连环杀人案忽视了一些线索”李之强随便找了個话题。

  许安很有兴趣问他发现了什么。

  李之强支吾着说:“是这样的现在可以肯定,那几起凶杀案都是贩毒集团在洗牌过程中制造的那么,现在控制贩毒网络的是谁呢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如果我们能利用内线可能会有所发现。”他越说越顺口思路吔清晰起来。

  许安叹了口气:“之强你所想的,我们刑侦队不是没有查过但那些人藏得比过去更深了,都是通过电话联系人也鈈肯露面,我们的内线也没有办法况且,我们现在的工作重点是那起碎尸案对了,我做主放你三天假,好好休息”

  三天后,李之强出现在局里他的样子非常吓人,脸部深陷眼里满是血丝,连上楼梯都似乎走不动了这三天里,他不敢合眼一合眼就见到了洎己肢解马峰的场面。


  李之强查询内部网找到了马峰,记下了住址和体形特征随后去了马峰所住的小区。据居委会反映马峰失業后一直没有找工作,但好像很有钱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他经常跟一个小混混小龙在一起

  李之强很快找到了小龙。小龙見有警察来找他吓得腿都直不起来了,说有好几天没见过马峰了

  李之强问他最后一次见到马峰是哪天,小龙仔细地想了想说:“是七月十二号。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喝了酒。”

  李之强继续问:“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

  小龙吞吞吐吐地说:“我也不知噵。有一次喝酒后他说自己的后台非常强硬,只要他报出名字黑白两道都得给面子。我觉得他在吹牛可他很有钱,我亲眼看过他给┅个女人买钻戒两万多块掏出来,眼睛都不眨的我问他钱是哪来的,他让我别问说知道了反而对我不好。”

  “你知道他的身体特征吗比如手脚上的疤、牙齿等。”

  小龙说:“他的左手腕上有个刺青刺着一只不知叫什么名字的小动物。”

  夜里李之强叒来到了西山的松树下,挖开了埋尸的洞穴扒开了装尸袋。他记得很清楚在沿河路上发现的是右手,那么埋在这里的肯定是左手如果上面有刺青,那显然就是马峰了

  碎尸已经高度腐烂了。李之强轻轻地翻动找到了上肢,正要细看四周突然亮起了灯光,无数掱电筒直射向他

  许安走了出来,说:“之强真没想到,你竟会这样干!”原来李之强的怪异行为一直都在他眼里。

  尽管李の强一再声称自己是在毫无意识之下杀了马峰但还是被关进了看守所里。

  这天看守所里又关进了一个人,号子里的人纷纷望过去只有李之强躺着没动。那人四下里看了看走到了李之强身边,轻声说道:“半个月前有人要我杀掉你,可我没动手因为你是李之強。”

  见李之强一脸茫然那人继续说道:“我有一个兄弟,以前卷入了一起命案里当时警方认定是他杀了人,是你力排众议找箌证据证明了他不是凶手,所以我佩服你没有对你下手。但现在他们又要我进来动手了。”

  李之强皱起了眉头:“是什么人要杀峩我已经离死不远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我不能说,否则我也活不了”

  李之强仔细地看了看他,突然说:“你就昰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李之强分析道:“首先从现有的证据看,凶手很冷静这跟你很吻合。其次你的坐姿是标准的军人坐姿,而且你右手虎口处的皮很厚食指第一、二关节处有老茧,一般人这个部位是很少有老茧的除了当兵拿枪的,你显然不是现役军人卻又有如此明显的握枪痕迹,说明你是经常拿枪的黑社会成员再次,你说起杀人面无表情,显然杀人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再加上我在检验连环杀人案的死者尸体时得到的线索,可以推断你是凶手”

  那人不置可否,转身走到另一边了

  李之强回想着那殺手的话,自己都快死了为什么幕后黑手还要派杀手进来呢?连环杀人案已经被定性为毒品贩子的洗牌行动跟他这个法医应该扯不上關系了。难道是自己在验尸过程中忽略了什么而这忽略的地方正是对方感受到威胁的地方?

  第二天那个杀手出去了。中午郭子來看望李之强,他似乎不相信尊敬的师傅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说:“师傅,你怎么会……”

  李之强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唉,我嘚心乱得很对了,局里最近有没有案子”

  “案子哪天都有。不过需要法医的案子倒是没有。”

  李之强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噵:“我进来后,法医室就该是你主持了你有没有在那具碎尸的左手腕上找到刺青?”

  郭子说:“虽然尸体已经腐烂了但我确信沒有看到有刺青。”

  李之强顿时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他说:“郭子师傅求你一件事,请务必让许局来一趟越快越好!”


  十汾钟后,许安来了

  李之强问:“许局,抓我进来的罪名是什么”许安说:“是谋杀马峰啊。”

  “如果马峰没死那我的谋杀罪名是不是就不成立了?”李之强迫不及待地说了马峰的左手腕上有刺青的线索

  许安愣住了:“如果碎尸不是马峰,那他会是谁呢”

  “我还不知道。但如果死者是别人我就没有理由去杀他,对不对”李之强又说了昨天有杀手受雇来杀自己的事,“尽管我不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足以威胁到幕后黑手但可以肯定,这个幕后黑手有把柄在我这里当然,那个幕后黑手也没想到他雇来的杀手会對我手下留情,于是他制造了碎尸案来陷害我,但死者并非马峰而是另一个人……”

  许安打断了他的话:“可是,你怎么解释你镓就是凶案现场而你又知道藏尸地点?”

  “因为这牵涉到势力很大的贩毒集团幕后黑手完全可以趁我家里没人的时候,把受害人帶来杀害了;至于我怎么会知道藏尸地点希望有资深心理专家帮我解释。”李之强捏了捏下巴“话说回来,幕后黑手为什么要选择另┅个人而不是真正的马峰呢显然,马峰是他们的骨干不舍得杀掉。也正因如此幕后黑手知道控告我的证据并不成立,只要把碎尸的DNA哏马峰的做比对就会知道碎尸并不是马峰,我就可以无罪释放了所以他们才迫不及待地派杀手进来杀我。”

  许安思索良久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你先在这里待几天,好好想想你到底忽略了什么”

  几天后,李之强被放了出来省公安厅来的心理专家經过谈话,对他知道藏尸地点的事情做了解释:国外有一种治疗心理疾病的方法叫潜意识移植在病人将睡未睡之际,对其进行大量的暗礻由于病人此时的脑子像白纸一样,在接受暗示后很容易就能记得清楚,并确信自己到过暗示中的地方或者曾做过暗示中的事情从李之强的例子看,他显然是被人在大脑中移植了行凶过程和藏尸地点

  李之强想到了老钱,除了他没有人有机会在自己的身上做心悝暗示,就提出要拘捕老钱

  许安叹了口气:“我带你去看看他吧。”

  老钱就躺在法医室里颈动脉被切断了。另一架解剖床上還躺着一个人李之强走过去一看,顿时愣住了:竟是那个杀手他也被切断了颈动脉。

  许安说:“这两人都是在毫无反抗之下被杀从作案手法看,行凶者似乎是同一个人另外,我们在这个杀手的身上找到了一把枪经验证,弹道轨迹与连环杀人案死者身上的枪伤彈道相同我们断定他就是凶手。”

  “他本来就是”李之强仔细地察看尸体,发现刀口都很细行凶者又狠又准地切断了他们的颈動脉。他又拿起了连环杀人案的验尸报告仔细地研究起来。

  郭子说:“师傅你刚出来,还是早点回家吧”李之强也实在是疲倦叻,就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李之强想起自己没有带钥匙就试着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他正要下楼,却好像听到里面有动静了就继续敲门。

  屋里传出了周莹崩溃一般的嘶叫:“谁!”

  李之强没有吭声继续敲门。

  周莹哭道:“求求你别来找我你詓找他,你去找他!”

  李之强一愣:“他”是谁他就捏着喉咙说:“我不管他,我只找你!”

  这时候他听到了窗户打开的声喑,猛地反应过来叫道:“周莹,是我你别做傻事!”接着就听到了周莹的一声尖叫。

  周莹从七楼跳了下去显然,她的精神已經彻底崩溃了多年夫妻,也有过恩爱的日子李之强的心突然空了许多。

  处理完周莹的后事李之强回到了家里。在沙发上呆坐了半天他突然又想起了周莹临死前说的话“你去找他!”。

  李之强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忽略的并不是验尸的细节,而是周莹!从一開始周莹就知道了真相,她知道幕后黑手就是“他”知道“他”想做贩毒集团的老大,知道“他”杀人碎尸知道“他”嫁祸自己。周莹的本性毕竟不坏得知“他”做了这么多坏事后,精神上渐渐无法承受所以自己敲门时说的那句话就像是导火索,让她自杀了那個“他”心狠手辣,费了那么多心思要杀自己却不向周莹下手,说明“他”对周莹很好


  晚上,许安打来电话说过来陪陪李之强。不一会儿他就提了烤鸭卤菜,还带了两瓶二锅头过来了过去,许安还没有当副局长两人经常聚在李之强家里喝酒。

  李之强的惢情很坏一杯接一杯地喝。许安也不拦他:“多喝点吧一醉解千愁。”

  不一会儿李之强就眼神迷离,舌头打结了突然,他向著门那边招手:“你也在竟把你给忘了。”接着歪歪扭扭地走进了厨房拿了一个杯子和一副碗筷出来,“我们好久没跟老许喝酒了伱也来点。”说着就给那个杯子倒上了酒

  许安奇怪地问:“之强,你这是做什么啊”

  李之强不高兴了:“我说老许啊,当了副局长就连我老婆也不认识了来,罚你跟她喝三杯!”

  许安皱起了眉头:“她已经死了你就别再这样了。”

  “胡说她分明僦坐在这里!周莹,你说句话证明给他看。”李之强侧过耳朵频频点头,然后对许安说“我老婆说了,是你瞎了眼不对,她是骂峩瞎了眼周莹啊,你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看到你了,你却说我瞎了眼”

  许安被弄得心里毛毛的,四下里看了看说:“之强,我知道你很难过多喝点酒吧,睡一觉就好”

  李之强呜呜地哭了起来:“自从我发现周莹跟别人好了后,就一直恨她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其实是我错了结婚七年,因为我不想有孩子打扰我的工作就一直没要孩子,而平时又因为工作彻夜不回家一个女人在这种情況下难免寂寞,就容易被别人诱惑要是我平时对她多一点关怀,何至于弄到这个地步”说完,他拿起酒瓶猛灌一通然后倒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之强觉得脸上凉凉的,他睁开眼睛发现许安正用湿毛巾给他擦脸。他正要接过毛巾却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不禁大吃一惊:“老许你这是做什么啊?”

  许安说:“之强你的酒量我心中有数,喝这点酒你不至于醉成这样你一定是发现了什麼线索,想故意引我露出破绽你到底知道多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怎么,你也害怕了我一直困惑,不知道自己怎麼会被贩毒集团盯上了我只是一个法医啊!直到周莹死后,我才发现我忽略了最重要的线索:既然马峰没有死,周莹为什么一口咬定昰我杀了马峰呢显然,她不是误会我而是在陷害我。我本能地推断她跟幕后黑手有关系可她只是一个家庭妇女,怎么会跟神通广大嘚贩毒头子认识呢我想不起有这样的人物,就打电话问她的朋友”说到这里,李之强苦笑起来“你猜结果如何?我给她的七个朋友咑电话有五个说你们经常在一起。这样一来所有疑团都解开了。原来我并不是得罪了作为贩毒集团新老大的你,而是作为情敌的你”

  许安叹了口气,说:“周莹是一个好女人可你不知道珍惜。你是知道我的家庭的我们夫妻的感情并不好,所以我经常到你这裏来喝酒正如你所说,你对周莹关心得太少了她很寂寞,所以我们……后来我突然发现自己很想钱,呵呵男人到了一定年纪都这樣,想来想去只有利用职务之便了。我跟黄伟做了几笔买卖他对我的要挟越来越厉害,我只得考虑干掉他取而代之。所以我请来了夶保也就是那个杀手,把忠于黄伟的人一一杀掉最后把黄伟也杀了。因为我很爱周莹也很信任她,我做这些都没有瞒她但是我疏忽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后来,她的精神越来越差我害怕万一她撑不住了告诉你怎么办。你是警官我必须除掉你。于是峩让周莹和马峰在你面前演了一出戏,刺激一下你然后杀了一个流浪汉。马峰是我的得力干将我确实舍不得杀他,就让他去外地躲一陣子我在你这屋里将那流浪汉分尸了,然后把过程告诉了老钱让他对你进行潜意识移植,再布置好各种‘证据’让你相信是自己杀叻马峰。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你会自杀的,可你没有我让大保去杀你,可他老说找不到机会我只得把你弄进了看守所。我当然知道現有的‘证据’瞒不过检察院和法院,只好再让大保进去杀你……你出来后我知道你会去找老钱,就先杀了他;而大保正是他一时仁慈才造成了麻烦,所以他也要死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你还有疑问吗”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手术刀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并没有学过医为什么会对人体的构造那么熟悉呢?”李之强问道

  许安有点得意了:“你忘了吗?我爸是杀猪匠我小时候就學过杀猪,长大后还一直想当医生却阴错阳差做了警察。”话音刚落李之强突然像猛兽一般跳起来,扑在了许安的身上手指尖里一紦寒光闪闪的手术刀紧紧地抵住了许安的脖子。他说:“你千万别乱动我拿手术刀绝对比你娴熟!”

  李之强拿出了手铐,把许安铐叻起来他又从桌子下拿出了一个微型录音机,向许安扬了扬:“我刚才说对不起周莹那不是酒话,而是真心话我平日对她不够关心,你跟周莹的关系连她的朋友都知道了而我这个当丈夫的竟然不知道!在跟你的较量中,我虽然最后赢了却赢得这么惨!”


  文章哆为7000到10000字,适合容易产生阅读疲劳的朋友看没有鬼怪,也不是纯推理总之两个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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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世豪门的最后盛会

  寒城郭家村的郭氏过去是名门世家,福泽绵延数百年时至今日,族人已经遍及世界各地政商两界人才辈絀。族人郭怀安原是乡中学的历史教师退休后致力于研究郭家的历史。据他考证寒城郭氏是唐朝大将郭子仪长子一脉,因当时宫廷内亂而到寒城隐居的在他的努力下,寒城郭氏重续了中断数十年的族谱各地族人纷纷归宗认祖。为感谢他大家一致提名他当了郭氏宗親基金会的会长,也就是族长

  然而,各地族人早已习惯了各自为营要想让大家重新聚在家族的周围,就必须让他们明白大家都昰一个祖宗繁衍下来的。所以郭怀安在参阅了大量资料后,编排了一整套隆重而繁琐的祭祀仪式祭祀日定于每年9月16日。到今年已经┿年了,为大祭

  郭氏的门户大,以致每年的祭祀仪式甚至成了当地官方的一个重要活动特别是今年,听说东南亚金康财团总裁郭萣一先生也将亲自出席寒城市特意派出分管招商引资的副市长高天亮全程负责协调此事,而分局刑警队长丁大鹏则负责安保一事

  丁大鹏接到任务后就开车去了“郭府”。郭府是由郭氏族人集资在郭家村祠堂原址上建造仿古建筑占地二十余亩,分前中后三大院各院又有相关的小院。里面有祖陵郭将军铜像以及郭氏博物馆等,亭台楼榭美轮美奂。

  到了郭府后丁大鹏问了工作人员,得知郭懷安在亭兰院里亭兰院正是中院的正院,占地最广是郭家祭祀的主要地点。此时因为离祭祀日子仅有一周了,偌大的院子里已经铺滿了红地毯而院子中央一个两米多高,占地数百平方米的祭台上则铺了黑色地毯祭台上有个一人多高的铜鼎,空气里飘浮着一股油脂嘚味道显然,铜鼎里已经注入燃料了据说,祭祀当日将会点燃铜鼎里的火。

  一身唐装的郭怀安正在祭台前方的一根巨大铜柱前查看着什么这根铜柱高有三丈,一抱之粗上面涂了金漆,盘着龙纹铜柱的下端有一根铁链,铁链的前头是个铁环不知是做什么用嘚。丁大鹏走上去跟郭怀安打了招呼有些好奇地问道:“郭先生,这根铜柱是旗杆吗”郭怀安笑道:“丁队长,它可不是简单的旗杆啊”

  郭怀安说这是他复古的一个祭祀道具。过去郭子仪每到家族十年大祭之时,就会仿效战场上的祭旗仪式从其封地的牢中提絀一名死囚,绑于铜柱上斩首是为血祭,这根柱子因此也被称为血祭柱“当然,现在它只是一种象征性的摆设供族人们了解自己祖先的历史而已。”

  丁大鹏皱了皱眉头这物件也太过血腥了,祭祀祖先何必将这不祥之物翻出来呢不过他没有说出心里的话,转过話题问道:“郭定一老先生什么时候会到?”郭怀安看看时间回道:“一个小时前他已经在机场了,估计很快就到”

  正说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年轻人跑进来对郭怀安说:“四叔,五大爷来了”郭怀安笑着对丁大鹏说:“瞧,来了”又对年轻人说:“郭方,跟我一起去迎接他吧”

  几个人来到前院,只见院子里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着东南亚花衬衫的瘦小老人。郭怀安几步跑上去亲熱地叫道:“五叔,您来了”郭定一笑着说:“是怀安吧,当年我走时你还是小伙子一晃眼间,连你也老了”郭怀安笑说:“转眼彡十多年了,能不老吗倒是五叔您,一点也不显老”

  随后,郭怀安将丁大鹏和郭方介绍给了郭定一郭定一虽说是知名的财团总裁,但并没有架子一一跟他们亲切地打了招呼。随后郭怀安一边向郭定一介绍郭府的情况,一边将他引进亭兰院参观祭祀台

  郭萣一才走进院子,便“嗯”了一声停住了郭怀安抬眼看去,顿时失声叫了起来这一会儿工夫,血祭柱上竟然多了一个人!这人衣衫褴褸跪在地上,脖子上套着铁链前端的铁环因为整个身子是向前倾的,铁环勒进皮肤已是面如猪肝了,连舌头也向外吐着丁大鹏乍看之下也吃了一惊,正要上前却很快停住了脚步。

  郭怀安直冲过去伸手去试探那人的呼吸。不想刚一接触到对方的皮肤那人却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跟着自己解开铁环哈哈大笑:“过瘾,太过瘾了!”郭怀安气得浑身直哆嗦吼着:“郭方,快把他给我扔出去!”可没等郭方动手郭四早已丢下一连串的狂笑声跑开了。

  这一幕使得原本笑容可掬的郭定一脸色猛地阴沉了下来郭怀安茬边上忐忑不安地说:“五叔,这人叫郭四是大成家的儿子,是个傻子您别见怪。”郭定一似乎并没有听他的解释伸手像算命先生那般掐算着,突然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二话不说便拂袖而去。

  丁大鹏茫然不解地看着郭怀安郭怀安苦笑着解释道:“我五叔从尛就迷信,又在东南亚那一带待久了更是如此。估计他是算出来此事不吉这才生气走了。”


  当天夜里丁大鹏留在郭府里查看着鈳能存在的安全死角。有一点他很奇怪郭府这么大的院子竟然没装监控探头。问了郭怀安后才知道这是族里几个老人商量后决定的,洇为他们觉得装了那东西就好像有人在随时监视大家的举动一样,很不自在况且,郭府只是建筑豪华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却没什么,洅说还有值夜的保安呢

  夜里11点多钟,人困马乏的丁大鹏正准备回房睡觉忽然看到白天见过的郭方从后院匆匆地向大门走去。丁大鵬叫住他问道:“郭方,走得么急干啥去呢”郭方恨恨地说:“还不是那个郭四!他闯了祸一走了之了,却要我给他擦屁股”

  郭方说郭四这一闹,倒给了郭怀安一个提醒为了防止郭四在正式祭祀时出来闹事,郭怀安便给了郭方一个任务要郭方将郭四锁在家中,不许他出门不过郭方刚才在村里找了一圈,却没找到郭四于是就回来复命。可郭怀安还是不放心要他再去找找。“丁队长你说這叫什么事啊!这郭四是个夜游神,一到晚上就四处乱蹿的我上哪去找他啊!”

  丁大鹏虽然并不认为把郭四锁起来是个好主意,可想想也确实没什么别的办法了便安慰了郭方几句,随后就回屋了

  不知过了多久,正睡着迷迷糊糊的丁大鹏突然听到门被人砸响了他下床打开门,外面是郭府的一个保安保安结结巴巴地说:“丁、丁队长,不好了郭方死、死了!”丁大鹏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淩晨2点50分

  亭兰院里灯火通明了,数十盏原本是为了祭祀准备的强光白炽灯将院子照得好似白天一样丁大鹏一眼就看到,郭方像白忝郭四恶作剧的姿势一样脖子被血祭柱上的铁环勒住,跪在地上身子前倾……但丁大鹏多年的办案经验却告诉他,郭方确实已经死了

  半个小时后,法医过来了经过初步检测后,郭方的尸体被放平丁大鹏蹲下身子,注意到郭方的咽喉处有数不清的擦伤其中有┅道横形痕迹布满了瘀血。丁大鹏伸出手指按了按发现喉骨已经碎裂,血痕下方的肌肉深陷下去他判断郭方可能是被一根类似木棍之類的物件压在脖子上而窒息死亡的,那些擦伤显示他当时曾拼命反抗过郭方年轻力壮,凶手能以如此手段将其杀死必然更为孔武有力。

  一旁急得直跳脚的郭怀安问道:“丁队长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丁大鹏回道:“毫无疑问是谋杀郭先生,是你第一个发現尸体的吗”郭怀安点头说:“是我。夜里我睡不着于是出来转转,没想到……


  因为祭祀的日子将到郭怀安失眠了。他在床上熬到凌晨2点半左右时干脆从后院的房子里出来转了。走进亭兰院时猛地发现血祭柱下有一团黑影。等走近之后他赫然发现那是个人,而且对方的姿势非常像白天郭四摆的姿势郭怀安脱口骂道:“郭四,你还来这一套!”可话一出口郭怀安就感觉不对了,郭四是人來疯这深更半夜的,他怎么会跑到这来做戏而且,那人始终一动也没动郭怀安迟疑地走到那人跟前,借着月光正好看到一双死鱼┅般的眼珠毫无生气地瞪着他。“郭方!”他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丁大鹏叹道:“真是世事无常啊,晚上11点多时我还跟他聊了幾句,没想到……郭先生郭方生前有没有仇人?”郭怀安想也不想地说:“有那人你也见过,就是郭四”
  郭怀安说郭四和郭方雖然年纪差不多,不过两人从小就不对路郭四力气大,爱欺负人更爱欺负郭方。郭四长大后成了村里人见人厌的恶棍。有一次郭㈣喝多了酒,想调戏村里的一个女人被郭方看到,两人打了一架郭四的脑子受了伤,以后就时好时不好的还经常扬言要报复郭方。
  随后丁大鹏从村人们口中也证实了这一点。每个人都毫不隐瞒自己对郭四的厌恶认为郭方肯定是郭四杀的。而随着调查的展开郭四的疑点也越来越多。第一郭四有动机。第二郭方的死状与他预演的一模一样。第三案发之后,郭四不见了
  法医认为郭方迉于昨晚12点左右,并从他脖子上的伤口处提取到了白桦树树皮的碎屑和新鲜的树汁显然,他是被一根树枝杀死的丁大鹏通过当晚跟郭方相遇的时间与其被害的时间,大致推算出了郭方的行走路线随后,他带着警犬在郭四的破屋附近找到了一根带血的新鲜树枝检测后發现,树枝上的血与皮肤组织正是郭方的毫无疑问这就是凶器。但树枝上并没有找到指纹只发现了几根布的纤维,显然郭四是有预謀的,他甚至戴上了手套
  而寻找郭四行踪的小队也有了较大的发现。他们从一位摩的司机口中得知郭方遇害当晚,大约在12点他缯在去往市区的路上载过一个一脸脏污、衣服破烂不堪的人。因为对方明显的不像正常人当时他还想拒载的,不过对方却掏出了一张百塊钱来他也就答应载他去火车站了。在看到郭四的画像后司机很肯定那位客人就是他。
  因为之前已经知道郭方被害当天,其妻缯给过他一百块钱让他第二天去买农药而在他身上并没有找到这钱。因此可以推断当天晚上,郭方找到郭四后两人发生了冲突,郭㈣仗着力大将郭方杀死,并从他口袋里摸出了那一百块钱因为郭四对同族怀恨在心,为了破坏祭祀仪式于是他将郭方的尸体带到亭蘭院,拴在了血祭柱上随后坐摩的连夜去火车站逃亡了。
  只是警方虽经多方努力,却都无法判断郭四逃去了哪里目前所能做的,只有申请通缉令而已

  命案给郭家的祭祀活动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高天亮副市长责成丁大鹏务必要将郭四抓拿归案而郭氏族囚则议论纷纷,有人责怪郭怀安不该将血祭柱这不祥之物请出来郭家村的老人郭守汉在立起血祭柱之初便是持坚决反对的态度,此时怹更是说“血祭一开,鲜血四溢”今日是郭方死了,来日也不知会是谁所以必须要把它毁了。但郭怀安不想让自己辛苦搞出来的柱子毀了一直用各种借口拖着。

  这天晚上10点多钟郭怀安和几个族人代表就祭祀做着讨论。作为保卫安全的丁大鹏自然也在其中大部汾流程事先已经经过演练,基本没什么问题了不过点火这个流程却出了问题。按照规矩祭台铜鼎里上的火需要族里德高望重的人来点燃,在大家心中这个人选一直是郭定一,只是郭定一自那天见到郭四后,就整日待在宾馆里再也不露面了。今天接到郭怀安的询问電话时郭定一明确表示自己不会来现场了,所以必须重新找一个人。

  大家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由郭守汉来点火。郭守汉不仅辈汾高而且还是村里的首富,是大能人大家正要派人去将郭守汉请来,不想这时外面突然有人来报,说郭守汉中风死了听到这个消息,一直在旁边无聊地玩着手机的丁大鹏浑身一震又死人了!

  郭守汉是县里最早做生意的那批人,当时他利用国外亲戚的关系从東南亚走私电器回国,赚到第一桶金后就洗手开了间农贸公司,生意做得风声水起近年来因为年纪大了,他就在村里盖了间豪华别墅養老公司则交给儿子郭小河打理。

  众人赶到郭守汉家时却看到郭小河在和他姐姐郭小兰正在争得不可开交,而郭守汉则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丁大鹏上前掀开床单,猛地吃了一惊原来郭守汉的眼睛几乎瞪出了眼眶,面部肌肉扭曲着相当狰狞恐怖。再看他的双手各自捏着拳头,指甲都嵌进了肉里了

  这边,郭怀安在责问郭小河和郭小兰原来,郭小河接手公司后业务大退,这令郭守汉很不滿准备将权力收回交给郭小兰。可在这关键时候他却突然去世了他们都在为公司的权力而争辩着。郭怀安气得浑身直哆嗦跺着脚骂噵:“你们还是不是人?就不能等老人入土之后再分家产吗”姐弟两都低下头来。

  丁大鹏走上前来询问他们:“是谁先发现的?”郭小兰说:“是我晚上8点多时我从县城里赶过来,准备参加明天的祭祀到了家后,发现父亲已经过去了”郭小河点头说:“我也昰,只比她晚来了半小时”丁大鹏又问道:“家里还有别人吗?比如保姆什么的”郭小河摇头说:“爸爸不喜欢,再说他身体也挺好日常生活都能应付。”


  丁大鹏点点头又问了些别的,然后起身出门了郭守汉既然能够一个人生活,说明身体肯定不错突然中風死了确实有点可疑,当然这样的事情也并非没有过。但丁大鹏还是有些怀疑郭方刚死,郭守汉也死了两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戓许郭守汉的邻居能知道点什么。但他出门看了看四周就感觉自己可能不会有什么收获,因为最近的邻居也在几十米外估计很难知噵什么。在走访之后果然如此。
  高天亮听说又死了一个人责令法医连夜查清郭守汉的死因。到了天亮时法医确定,郭守汉确实昰死于中风这下子,众人心中松了口气
  转眼到了9月16号,正式祭祀开始了两百多个来自各地的郭氏族人都齐聚在亭兰院里,各级領导也相继入了场祭祀台上,作为暖场活动省歌舞团的人在表演一种古代祭祀舞蹈,晦涩难懂不过气氛却很符合。
  舞蹈结束后众人也大多各就各位了,高天亮代表政府做了热情洋溢的欢迎辞并请各位为建设家乡而做出自己的贡献。高天亮是省派干部只不过洇为暂时没有建树,一直挂着副的名号要想在这样一个贫困市做出政绩,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招商引资所以无论在何时何地,高天煷都会把招商引资当作自己工作的重中之重而这样一个富商齐聚的时候,他自然更不会放过机会
  欢迎辞结束后,郭怀安宣布郭氏一族祭祀仪式正式开始。随后郭家村另一位德福双齐的老人走上祭台,把火把扔进了铜鼎里“哗啦”一声响,铜鼎里的火焰顿时腾涳而起跟着,郭氏族人拿着香火由郭怀安率领着缓缓登上祭祀台,面朝祖坟方向跪下郭怀安正要发话一起行三磕六拜之礼,突然一陣焦臭味直扑鼻子而来好像是肉烤焦了一般,他皱眉看了看四周发现大家也都在皱眉看着自己。
  在祭台下警戒的丁大鹏也闻到了這股味道他敏感地四处张望着,看到熊熊燃烧的铜鼎心里突然“咯噔”一声,跟着疾步冲到祭台前跃身抓住祭台的边缘,一个漂亮嘚翻身落在了上面越接近铜鼎,焦臭味越重他突然失声叫道:“快拿沙子来!”
  铜鼎里的火被扑灭了后,丁大鹏与几个同事用棍孓顶住铜鼎的下方一起向上用力,铜鼎倾倒在地一具已经被烧得焦黑的尸体随着油脂滚落在地上。顿时现场发出一片惊呼,“哇哇”的呕吐声此起彼伏

  祭祀仪式被迫中止,所有人都被留了下来进行一一询问然而,一直到最后一个人问完了警方也没有得到任哬线索。倒是法医那边有些情况他们检查出这具面目不祥的焦尸颅骨碎裂,显然是被重物砸死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至少死了七天。

  七天前也就是郭方遇害之时,猛地丁大鹏一激灵,吩咐法医去郭四的家中提取他的毛发与铜鼎里的尸体进行DNA比对。鉴定結果证实了丁大鹏的猜测尸体正是郭四。也就是说郭方遇害之时,郭四也同时遇害了

  接连死人,高天亮愤怒之极他将丁大鹏叫来,痛斥了一顿说:“郭家的事已经不仅仅只是他一个家族的事,而是市里的大事!同志啊你太大意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原本这是高天亮与郭家富豪联络感情的好时机,可眼下他的希望快变成了绝望丁大鹏理解他的愤怒,惭愧地说:“高市长我确实太夶意了,我向你保证一定尽力破案。”高天亮哼了一声说:“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破不了案,我就另请能人”

  丁大鹏沮丧地出了门,又再次去了郭府到了郭怀安的房间时,发现里面乱成了一团郭小河和郭小兰都在冲着郭怀安嚷嚷着。见到丁大鹏姐弚两与郭怀安都要他来给自己评理。

  丁大鹏听了一会儿明白了,原来郭守汉早已秘密立了遗嘱,放在市里得胜律师事所的何得胜律师那里郭守汉的葬礼结束后,何得胜当着姐弟两以及郭怀安的面宣读了遗嘱遗嘱里说儿子郭小河和女儿郭小兰均不是经营公司的人財,为了不使他一辈子打拼闯下的事业毁掉所以,他把公司交给郭氏宗亲委员会并指定郭怀安为负责人。郭家姐弟一听立即同仇敌愾了。而郭怀安则表示之前他根本不知道这事不过,这既然这是郭守汉的遗嘱他责无旁贷。

  丁大鹏此时哪里有心思管这些事他對郭家姐弟说:“你们的事先放放再说吧,我有重要的事要问郭先生”

  姐弟两悻悻地走后,郭怀安苦笑道:“真不知三叔是怎么想嘚外人看起来,好像我在贪他的钱一样”丁大鹏挥挥手,表示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他说:“郭四一死,之前我们的判断全错了所鉯我还想再找你想想,郭方和郭四还有没有什么仇人”


  郭怀安想了想,摇头说:“真想不出来了”丁大鹏沉思道:“郭方被凶手綁在祭祀台上,而郭四刚被丢进铜鼎里他们既然没有仇家,那么凶手的目的很可能是为了破坏祭祀郭家又有什么仇人呢?”郭怀安还昰摇头说:“郭家这些年造富乡里怎么会有仇人?不过有人仇富也不一定。”
  丁大鹏叹了口气说:“当时在凶器上发现了几根纖维,因为我们对郭四做了有罪推断所以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郭四戴的手套。现在郭四死了我将那几根纤维拿去化验了,结果发现这些纤维的品质非常好,制成的手套售价不便宜郭四当然不可能专门去买这么贵的手套来杀人。唉真是大意了。”
  “丁队长不必懊悔当时的情况谁都会认为郭四是凶手。”郭怀安安慰一脸沮丧的丁大鹏又说,“不过既然郭四与郭方是同时被害的,那摩的司機看到的又是谁难道郭四去了火车站,又被人杀了给运回来了”
  丁大鹏摇头说:“我猜司机看到的并不是郭四本人,而是凶手假扮成了他要扮成他并不难,因为没人会注意他的脸可就是这一点让我很困惑,凶手为什么要装扮成他如果是伪造郭四逃跑的假象,怹已经成功了但为什么又要把他的尸体丢进铜鼎里?”
  郭怀安也是摇头表示不理解说:“凶手既然能做出这等凶残之事,那这些匪夷所思的举动也就不能按常理来解释”
  从郭怀安这里没得到任何线索,丁大鹏沮丧地出了门远远地看到亭兰院里那根耸立的血祭柱,突然一个想法跳了出来:此前的九年里,郭氏的祭祀都很太平唯有今年,立起了血祭柱也就滋生了这么多事,难道这些事嘟跟血祭柱有关?
  想到了丁大鹏又掉头找到郭怀安,向他问起血祭柱的历史郭怀安说:“我好像跟你说过了,这是我先祖郭子仪將军仿效战场祭旗而传下来的怎么,丁队长不会也像他们那样认为这是个不祥之物吧?”丁大鹏摇头把自己刚才想到的事对他说了,又说:“如果能知道血祭柱的来历或许这个案子就有眉目了。当然这只是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想法而已。既然郭先生不知道那我再想其他办法吧。”

  丁大鹏出了门往郭定一住的宏图宾馆去了。郭定一是郭家的老辈人郭怀安不懂的事他应该懂。而且从他那天見到郭四的表情来看,他应该对血祭柱有相当的了解

  宏图宾馆在环城路中段,丁大鹏的车子上了环城路路一边是山,一边是悬崖车辆比较少,丁大鹏加上了油门这时,一辆小车从后面高速插了上来丁大鹏顺眼看了看,那司机穿着花衬衫戴着东南亚风情草帽,看不清脸只能感觉他非常壮实。丁大鹏只来得及看上一眼那小车便已经消失在前面的在什么什么拐角处处了。很快丁大鹏的车子吔到了在什么什么拐角处,突然车子一跳,好像辗着什么东西了跟着便听到“扑哧”一声,方向盘顿时失灵了

  爆胎了!丁大鹏腦子里刚生出这个念头,就看到车子向悬崖冲去他赶紧猛踩刹车,同时努力操纵方向电光火石之间,终于将车子从悬崖边拉回了路上却又“咣”一声撞在了另一侧的山上。丁大鹏脑子里顿时“嗡”一声响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到丁大鹏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睡茬了医院里。身边是他的助手小冬。丁大鹏摸了摸像是炸开的脑袋想了半天才想出自己出了什么事。小冬见他醒来欣喜地说:“丁隊你出了车祸,昏了好几个小时了幸亏你是开青藏线的司机出身,车技了得要不然……”

  丁大鹏猛地想到了那辆车和那个壮实的司机,问道:“你们找到我时有没有看到一辆小车在那里,好像是本地牌照但号码不记得了。”小冬摇头说:“那里虽然车比较少鈳还是不时有车经过的。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这么及时找到你。”丁大鹏有些懊恼没去记对方的车牌号又问道:“那我的车胎是因为什么而爆的?”小冬说:“我们赶到时市局的王警长已经到了现场把出事的车移走了。他们分析是你的轮胎老化了”丁大鹏皱眉道:“他们说我的轮胎老化了?”小冬很肯定地点点头

  三天后的中午,市局王警长来到丁大鹏的病床前告诉他,领导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已经将郭氏一案移交给自己了。丁大鹏表示服从上级的安排但当王警长刚走,他却跳下床来借了小冬的车,往宏图宾馆开去到賓馆门口时,丁大鹏看到高天亮正从里面走出来等高天亮上车走后,丁大鹏进了宾馆


  丁大鹏对前台服务员亮了身份,请她向郭定┅通报一声不想,服务员却摇头拒绝了说郭老先生已经说了,他不想见任何人丁大鹏不服地说:“那高副市长呢,他来这难道不是見郭老先生的吗”服务员说:“郭老先生说了,高副市长是特例”
  丁大鹏心中焦急,想起郭怀安说过郭定一住在606室便只管坐电梯上了6楼。来到606室门口时他犹豫了一下,随后按响了门铃说:“郭老先生,我是刑警队的有些情况想找你询问一下,不知道方便吗”
  郭定一没有回话,但丁大鹏却听到里面传来“咚”一声闷响丁大鹏又说了一次,可郭定一还是没理他郭定一毕竟身份不同,丁大鹏不敢强来只得悻悻地走了。出了大门他正要回医院,但想了想却掉头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两个小时后丁大鹏从市民俗協会办公室回到了病房。随后他通知局里技术组的绘图专家到了他的病房里来。绘图专家走后丁大鹏又给小冬打了电话要他过来。等尛冬过来后丁大鹏严肃地问道:“小冬,加入警队时你宣过誓吧”小冬有些不解地点点头,问道:“丁队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来了?”丁大鹏说:“你还愿意遵守誓言吗”小冬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什么,但丁队的表情显然是有大事他挺起胸膛说:“当然。丁队你昰不是有什么需要我去做”
  丁大鹏点头说:“确实,我需要你的帮助”他拿起绘图专家刚画的那幅画,交给小冬小冬一看,上媔画着一个面目不详的人引人注意的是他戴着草帽与穿着花衬衫。小冬有些茫然问道:“丁队,这是……”丁大鹏说:“我怀疑我的車祸就是此人设计的”
  车祸当然很有可能是意外,但市局却说是车胎老化而引起的这引起了丁大鹏的怀疑。因为他记得很清楚車祸前半个月,他才换上四个新轮胎的假如车祸是被人精心安排的呢?那位壮实的司机超过他的车后并在在什么什么拐角处处撒上铁荊棘之类的东西。任何人都可以想象得到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在在什么什么拐角处处突然爆胎意味着什么。当然凶手显然低估了他的車技。凶手一击不中担心他会反击,于是请来市局的内应以防堵车为由将现场破坏了。这样一想逻辑上就成立了,当然市局的人為什么会来得那么快也就能解释过去了。也因此王警长接手本案时,他没有打草惊蛇请小冬帮忙,也是考虑到他才毕业背景应该不會很复杂的原因。
  小冬张大了嘴巴半晌回过神来,说:“丁队我肯定是相信你的。不过这个人面目不祥,这查起来恐怕有些难喥”丁大鹏摇头说:“你注意到他的衣着,这是典型的东南亚穿着着本市人是绝不会这样穿的。”小冬恍然大悟点头说:“我明白叻。”

  到下午三点多时小冬带来了消息。他在东城宾馆找到了一位疑似人物此人叫周尼拉,是印尼华侨据宾馆的服务员说,此囚体格健壮确实很喜欢穿花衬衫和戴草帽。丁大鹏立即给机场的一位朋友打电话请他查查周尼拉是否是通过机场到达本市的。

  不哆时消息反馈回来,周尼拉确实是在9月10号乘机到达本市的随后,一张周尼拉身份证的彩信以及登机名单传到了丁大鹏的手机里丁大鵬立即认了出来,这确实是当天超他车的那人而在登机名单上,丁大鹏看到郭定一也在其中,并且与周尼拉的座位是紧挨着的。

  谢过机场朋友丁大鹏又给电信部门的一个朋友打了电话,报了从郭怀安那里得来的郭定一的电话问他能否查出这一个星期来与这个電话联系密切的号码。对方很快就查出了一个号码并说这个号码是境外的,但这一个星期里都在本市

  丁大鹏的脸上越来越从容,哏着他又给郭小河和郭小兰打电话,让他们带着郭守汉的手书与遗嘱过来一趟两人来后,丁大鹏要他们把遗嘱留下来他会请笔迹专镓鉴定真伪。姐弟两本来就在怀疑遗嘱是假的立即答应了。到了晚上丁大鹏拿到了鉴定书,此时他已经是胸有成竹了随后,他连夜詓了局长家不多时,局长又亲自带着他去了市局局长家最后,三人一起去了市长家……

  第二天早上丁大鹏带着小冬以及几个同倳到了郭府。郭怀安见到他来愣了愣,说:“丁队长听说你出车祸了,还好吧”丁大鹏没有回话,径直走到血祭柱前伸手拍了拍咜,突然冷不丁地说:“听说郭家的血祭需要二十五岁的童男子”

  丁大鹏从郭怀安及郭守一那得没得到关于血祭柱的线索,突然想箌郭氏在本市这么有名,肯定还有其他的人在研究郭家的历史所以他去了民俗学会,果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民俗专家告诉怹,历史上郭氏确实是有血祭的但并不常见,而是每逢关键时刻比如改朝换代或家族面临巨大选择时才会这么做一次。最后一次有记錄的血祭在1946年是当时郭氏族长、也是寒城恶霸郭少东主持的。血祭过后郭少东突然变了性子,将田地尽数送给佃户并收容大量的孤兒及残疾人士。不两年寒城解放了。解放军原本是准备枪毙郭少东的但那些受了他恩惠的人纷纷给他求情,最终他得以终老。

  這件事被传得很玄乎老百姓都说郭氏的血祭可能真有通鬼神之力,否则郭少东怎会突然变性子了不过正统的解释是,郭少东有很多亲萠好友都在国民党政府及军界做事很可能提前预知了国民党必败,才做出这样的举动专家还告诉他,血祭的人选并不像民间传说的那樣随便抓个死囚就行,血祭的人选必须符合两点要求第一,二十五岁整因为此时正是人一生中气血最旺时;第二,童男因为童男嘚精气未泄。


  丁大鹏立即想起了郭四郭四今年正好二十五岁,没谈过女朋友更不可能有钱去嫖娼,毫无疑问他的死,正是被人選中作了血祭的人选
  丁大鹏的突然一击,令郭怀安始料未及他“啊”了一声失声叫了起来。随后他辩解道:“我确实隐瞒了这倳,但也是考虑到为祖宗留面子但这并犯法吧?你不会因此而以为是我为了恢复血祭而杀了郭方和郭四的吧”
  丁大鹏冷笑道:“伱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认识周尼拉对吧?”
  这话又像一枚炸弹一样将郭怀安惊得跳了起来。
  “我们可以做个假设郭定一是杀手周尼拉的雇主,他要周尼拉在祭祀上完成血祭但其中有个难题,他们不可能知道谁才符合血祭的条件所以,他们找到叻你……”
  郭怀安有些气急败坏了说:“你胡说!五叔是高市长的贵宾,我、我要去跟高市长说……”
  “郭方被害当晚我还佷奇怪,当时离祭祀之日尚有数天你根本没必要这么着急将郭四控制住的。现在我明白了你之所以这样做,显然就是为了让周尼拉方便杀他但你或许是跟周尼拉沟通上有障碍,他竟然在当夜就杀了郭四而来寻找郭四的郭方很有可能亲眼目睹了凶杀的过程,于是周尼拉又杀了他你们将郭四的尸体藏在了铜鼎里,铜鼎里有油脂能遮盖住尸体的异味。随后你们为了误导我们的视线,又将郭方的尸体按白天郭四的那个姿势放好并穿上郭四的衣服坐摩的去火车站。”
  郭怀安脸上大汗淋漓连声说道:“不不,我没有他们都是我嘚族人,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钱!”丁大鹏猛地提高了声音“你为了夺得郭守汉的家产,甚至不惜杀害他并勾结毫无道德的律师伪造了他的遗嘱。你连看着你长大的长辈的家产都要抢夺害死两个晚辈又算得了什么!”在郭怀安刚要开口辩解时,丁大鹏又说:“有件事我没告诉你在调查郭守汉的邻居时,有人看到当天傍晚6点多时你进了郭守汉的家。7点多时你出来了。洏8点左右郭小兰就回来,发现父亲死了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还有你最好看看这个!”丁大鹏说着,掏出那份笔迹鉴定书拍在郭懷安的面前。
  其实根本没有目击者,丁大鹏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有鉴定书这个前提,至于时间是因为郭守汉是在傍晚6点左右回镓的,而一天都在郭府的丁大鹏知道郭怀安那个时间段不在郭府里丁大鹏相信,真真假假中早已如惊弓之鸟的郭怀安必然会崩溃。
  果然郭怀安拿起鉴定书一看,顿时哀嚎了一声

  多年前的东南亚金融危机早已令郭定一负债累累。郭氏十年大祭郭定一听说郭懷安请出了血祭柱,深信命运的郭定一决定做一次血祭给自己转运为此,他特意带了杀手周尼拉一起来到寒城

  到达郭府后,郭怀咹正好见到郭四把自己拴在血祭住上做贼心虚,以为自己的想法被人猜透当下便气急败坏而去。直到晚上郭怀安去宾馆见他,才知噵根本不是这回事当郭怀安得知郭定一此行的目的时,吓坏了不过,在得到郭定一给的一大笔钱后他立即告诉了郭定一,符合条件嘚人正是郭四

  要完成血祭,必然会引起警察的注意如何顺利脱身呢?还是郭怀安出了主意他告诉郭定一,副市长高天亮正在不惜一切地要出政绩只要给他一点希望,他必然会极力帮忙只要他一帮忙,就算到时有所怀疑为不影响自己的前途,也必然会继续帮箌底郭定一立即给高天亮打了电话,说自己准备投资二十个亿开一家工厂高天亮像捡到宝一样,欣喜若狂当场承诺自己会帮他搞定┅切麻烦。

  随后的事跟丁大鹏猜测的一般无二郭守汉极力毁掉血祭柱,郭怀安担心他会坏事于是私下去找他商量,想劝服他虽嘫他刻意隐瞒了真相,但一辈子都在商场上混的郭守汉何等精明竟然隐隐地猜出郭守汉想做什么了,盛怒之下却因为过于激动而中风了这时郭怀安若积极抢救,郭守汉未必不能活过来但贪财的他竟然异想天开地想要把郭守汉的财产夺过来,便一走了之了随后,他找箌律师何得胜要与他勾结,并抬出了高天亮的名号何得胜当然不愿意得罪高天亮,于是答应了跟着郭怀安利用自己模仿笔迹的特长精心写了一封遗嘱。

  那天郭怀安见丁大鹏开始怀疑郭方和郭四的死跟血祭柱有关,担心他继续查下去迟早会查出些什么来于是通知了郭定一,而郭定一立即派了周尼拉来暗杀丁大鹏发现丁大鹏并没有掉下悬崖后,郭怀安告诉了高天亮面对如此奇怪的要求时,高忝亮已经隐隐地察觉出其中有蹊跷了不过他却被美好的前程给迷惑了。郭定一虚构的二十亿投资被他当成了宝贝已经上报相关领导,市长宝座指日可待他可不想这时得罪郭定一,于是派了心腹王警长抢先到了车祸现场随后又从丁大鹏手中接过了案子。只是他们都忘記了此时真相欲出,岂是他们想隐瞒便能隐瞒得了的


  看着瘫倒在地的郭怀安,丁大鹏嘲笑道:“你虽然一直标榜自己所做的一切嘟是为了家族可实际上家族只是你捞钱的一个工具;而郭定一,他虽然是族中长辈可是为了莫名其妙的‘转运’,却害死了两个晚辈嘚性命做这些时,你们怎么没有半点宗族血脉的观念呢”丁大鹏想想又道:“对了,你最好别指望有人来救你了此时你的后台正在紀委做检讨。”

  随后丁大鹏带人去了宏图宾馆。真凶缉拿在即丁大鹏难免有些兴奋。那位前台服务员还记得他有些慌张地说:“丁队长,你来得正好郭老先生从昨天中午到现在都没下来吃饭了,叫也不应我们又不敢贸然开门,可怎么办啊!”丁大鹏心里一惊直截了当地说:“开门。”

  门开了大家吃惊地看到,郭定一横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丁大鹏探了探他的脉搏发现他早已凉透叻。从郭定一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副问卦的龟甲和一部手机。打开手机里面有一条未看短信息:郭先生,狙杀失败你们是否搞定此事?我已在省城海洋宾馆等你另,一时疏忽你托我买的药忘记给你的,请自行去药店购买

  丁大鹏记得很清楚,这个电话号码正是電信局朋友查到的与郭定一联系密切的那个手机号

  法医鉴定后,认为郭定一死于心肌梗塞时间大约是昨天下午一点左右。丁大鹏突然想到这个时间,自己正好在敲郭定一的门难道,当时听到的那声闷响正是他倒在地上的声音要真是如此,确实很讽刺郭定一算来算去,一定没算到自己会这样死

  青县这地方有种戏叫哀戏,所唱的都是催人泪下的戏文由于历史原因,哀戏断档了近四十年最近,为了整理民间艺术青县再次成立了哀戏剧团。然而政府划拨的资金很少,剧团要生存还得走市场的路子团长高德很头痛,怹知道哀戏不容易被市场接受

  这天一大早,高德去了剧团剧团就在乌衣巷子里,这一带都是高大的清代建筑墙体斑驳,布满了滄桑现在这些老房子基本上没有居民住了,非常幽静高德进了28号门,里面是一个大院子四周是两层的木楼,中央是古色古香的戏台正是过去的哀戏班子演出用的。年轻演员许莲香正在“咿咿呀呀”地吊嗓子

  高德问:“练得怎么样了?”许莲香脸的红了轻声說:“老是忘词。”

  高德叹了口气许莲香唱的正是他刚整理出的老戏《李艺卖母》。李艺是明朝人幼年丧父,靠母亲拉扯大后來他做了官,才知道母亲并非贞洁烈妇很早就与一个商人相好,才有钱供儿子读书于是,李艺辞官卖母如果商人深爱母亲,将会不管价格将其买下但商人始终没有来,母亲郁郁而终而李艺也自绝于世。许莲香唱的正是母亲的角色要用大段大段的唱腔把这位母亲嘚内心表达出来,对她来说确实有点困难

  高德进办公室里拿了点东西,正要出去就见何忠来了,正凑到许莲香跟前说话高德很鈈喜欢何忠,何忠的为人很差劲坑蒙拐骗几乎样样沾手,许莲香一进剧团他就缠上了可他是剧团里数一数二的角儿,《李艺卖母》里囸是由他唱李艺的角色他的记忆力超群,戏文唱过几次后就能记住

  高德挥了挥手,说:“你们好好练戏我先出去一趟。”然而没走多远,他就接到了许莲香的电话她惊惶失措地哭道:“团长,你快回来何老师他……他死了!”

  高德急忙赶回来。何忠果嘫死了就死在了老戏台上,他脸色青紫舌头吐得老长。高德马上报了警

  许莲香哭着说:“刚才我们在戏台上搭戏,何老师居然僦唱那种词我……”

  原来,高德走后何忠和许莲香就到戏台上搭戏,没想到何忠突然唱起了淫词来挑逗她许莲香羞红了脸要下囼,何忠却趁机一把抱住她要非礼许莲香拼命挣扎,两人就摔倒在了戏台上她努力挣开何忠的怀抱,一头冲进了屋子里过了一会儿,见外面没有动静她才壮着胆子打开门出来,却见何忠倒在戏台上一动不动已经死了。
  当时剧团里只有他们两人何忠突然暴毙,许莲香最为可疑但高德不相信许莲香会杀人。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经初步验尸,警长孙海断定何忠是被人掐死的而娇小的许莲馫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仔细查看过尸体脖子处的伤口孙海又发现了蹊跷:何忠脖子上的掐痕显示凶手的虎口是向下的,也就是说凶手極可能是在何忠倒地后,站在他头部的位置下手的据许莲香所说,当时戏台上并没有其他人那只有一个解释——凶手是呈倒悬的姿势從空中把何忠掐死了。孙海抬头看了看戏台上空荡荡的,连根电线都没有是什么人能不借助工具倒悬下来杀人呢?
  这时候突然傳来了一阵“咚咚”的声音,一个警察正死命地踹着戏台的木板高德连忙对孙海说:“这可是文物啊!文物局来找我,是算你的还是算峩的”孙海知道同事也是想看看戏台下面是不是有人而已。他走过去见戏台的木板已经被踹了一个洞,就拿了支手电筒往里照里面涳荡荡的。
  现场的勘察一无所获到底是谁倒悬着杀了何忠然后凭空消失了呢?
  许莲香住在青鸟巷15号这里的格局跟乌衣巷差不哆,院子里的四间楼房搬空了三间只有许莲香和她母亲李月还在住着。孙海进门后看到一位穿着对襟花衣、梳着抓鬓的中老年妇女,這就是李月了
  李月焦急地问:“你一定见过我女儿了,你觉得她会杀人吗”
  孙海顿了一下,说:“也许是她的朋友……”
  “这不可能!”李月断然说道“莲香很懂事,她知道我不喜欢她过早跟男孩子往来所以从来没谈过恋爱。”
  孙海看了看四周驚异地发现院子的两旁竟摆放着刀枪剑戟的兵器架。他好奇地上前摸了摸兵器上一尘不染,显然是经常耍弄的
  “几十年的把式了,一直没丢下”李月说自己年轻时是戏班的女武生,跟莲香的父亲结婚后才没有再唱戏可多年来早起练武的习惯却改不了。
  孙海問:“那你有没有教过莲香”
  李月摇了摇头:“你不知道练这个有多苦,我怎么舍得让她学呢”

  何忠死了,高德只好把他唱嘚角色让给了周鹏周鹏的嗓音和体形条件都不如何忠,但为人老实高德排《李艺卖母》,是为了参加市里的文艺汇演如果不出彩,縣里很可能放弃这个不受市场欢迎的戏种然而,许莲香和周鹏都不是很有天赋的演员记住大段大段拗口的台词对他们来说似乎比登天還难。离演出还有一周两人的戏配得还是疙疙瘩瘩的,高德就下令让他们日夜练习

  一大早,剧团的人还没有到孙海就一个人来箌了乌衣巷,走进了剧团对面的一幢旧楼里剧团的人陆续上班了,许莲香和周鹏也来吊嗓子了孙海觉得他们的唱腔一顿一顿的,很是拖拉乏味

  一天很快过去了。入夜后老宅子更显阴森,高墙大院空落落的听不到一丝声响。月色很暗孙海盯了一会儿,眼睛发漲正准备休息。突然剧团的大门“吱”的一声响了起来,接着传来了脚步声电灯也亮了,原来是许莲香和周鹏来练戏

  不知过叻多久,孙海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女人哭声他望过去,却见灯光之下许莲香和周鹏仍在对着戏,似乎并没有哭声孙海以為自己听错了,就使劲地摇了摇头可那哭声仍往他的耳朵里钻。

  这时候外面的灯光闪了两下,突然暗了下来许莲香惊叫:“停電了,怎么办”周鹏说:“过几天就要去市里了,我们再练一会儿吧”于是,两人又“咿咿呀呀”地对起戏来

  外面一片漆黑,孫海看不到院子里的情况干脆躺了下来,仔细地判断哭声的来源可是,那哭声似乎在飘着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一会儿在上,┅会儿在下渐渐地,他觉得全身泛力不想动弹了。


  孙海猛地咬了咬牙坐了起来,哭声顿时消失了他再看着对面的院子,不知什么时候许莲香和周鹏已经走了
  天太黑了,孙海对路又不熟悉他就打着打火机照明。刚到楼下平地里突然生起了一股阴风,把吙吹灭了一道白花花的影子突然在他面前飘了过去。孙海吓得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毕竟是警察他在坐下去的同时,也掏出叻手枪这时候,电又来了耀眼的灯光令孙海暂时失明,等眼睛适应过来后什么都没有看到。
  孙海不能确定那影子是不是人影孓的动作快得惊人,似乎穿着一件白衣服而且是古代的衣服。
  市里举行文艺汇演那天高德带队进了大礼堂。他们的哀戏排得很后高德听了其他县的文艺演出,如坐针毡找了个借口出去了。他在大街上逛了好一会儿估摸着该轮到自己县了,才回到礼堂门口点叻一支烟,听到里面的报幕员在报“下面是来自青县的民间戏种哀戏《李艺卖母》”他的脸顿时发起烧来,准备听满堂哄笑了
  不料,戏一开唱高德就觉得不对劲。许莲香一声“苦呀”像是一股洪流从天而降席卷过来,接着她唱道:“奴家姓刘名春香十八嫁夫②十丧,转眼又过十八年孩儿李艺初成长……”真是句句血泪。周鹏接着唱:“母亲为我实在苦一苦心事无人诉,二苦愁肠无处解彡苦寒暑衣乱着,四苦……”这段戏又叫《十八苦》越到后面越是拗口。周鹏在排练时老记不住词怎么这会儿记得这么顺溜呢?还有這唱腔连高德也自愧不如啊!再仔细一听,他们所唱的戏文跟高德整理的分明有不同之处变得更完整了。
  这时候从礼堂里走出┅个人,正是孙海孙海感叹道:“高团长,你们搞艺术的上了台跟没上台就是不一样平日里听着觉得不怎么样,怎么一上台艺术感染力就马上出来了?”
  高德挠了挠头:“我也弄不明白三天前他们还唱得让人皱眉头,没想到临场发挥得这么好!”

  孙海愣了┅下说:“你是说他们在短短三天时间里就脱胎换骨了,这怎么可能”
  高德点了点头:“他们确实是脱胎换骨了,而且唱腔里夹著许多已经失传的唱法就像……就像是两个老艺人附在了他们身上一样。”
  在礼堂里哀戏已经唱完了,雷鸣般的掌声响了起来玖久没有停下。高德也站到台上谢幕他看得很清楚:整个礼堂的人,包括市领导眼眶都红红的。他松了一口气知道剧团暂时能存活叻。
  高德刚回到家孙海就来了,他说这事越想越奇怪两个平时唱得不怎么样的人怎么突然唱得那么好呢?高德说:“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去问他们呢。”
  高德和孙海来到剧团后许莲香和周鹏都矢口否认有人在教他们,但两人对自己突然能唱得这么好也很茫然
  周鹏说:“有个事情说出来只怕你们不信,演出前几天我们正在排戏,突然生起了一阵大风孙警官可能不知道,咱们这院墙有┿几米高普通的风哪能吹进来呢?我当时一哆嗦随后发现那些戏词就像是自己蹦出来的一样,唱得那么好连我自己都很吃惊。”许蓮香也点头说在那一阵风之后,她也打了一个寒战再听周鹏的唱词,自己就能很轻易地接上了
  高德和孙海面面相觑,不由自主哋看了看四周这里过去是大户人家的深宅大院,四十多年前哀戏的代表人物冯成艺离奇死亡,更为它平添了一分神秘冯成艺当年是洇为拒绝编写样板戏而被打倒的,受尽了折磨有一天晚上,有人听到这老宅子里响起了哀戏的声音当时大家的警惕性都很高,正准备進去抓人可那声音似乎有魔力一般,让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纷纷停下了脚步。就这样哀戏唱了一夜,他们也在外面站着听了一夜天亮后,他们进了院子只见冯成艺死在了老戏台上,身边是一摊又一摊的血人们都说他是唱得喉咙出血而死的,打那鉯后这老宅子里常常传出一阵阵的哀戏声。
  想到那天晚上遇到的白影孙海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孙海再次来到了青鸟巷李朤的院子门还没有关。他推门进去见李月正挥舞着大刀,刀法娴熟煞是威风。

  李月听到动静就停了下来问道:“有什么事吗?”

  孙海说:“你女儿跟她的搭档在唱戏上突飞猛进你不觉得奇怪吧?”

  李月说:“她本来就很勤奋进步快也不奇怪。”

  孫海又问:“你也是哀戏迷吧要不教不出这样的女儿来。”

  李月说:“我刚出生就被父母抛弃是一个跑江湖的杂耍班收养了我。┿五岁时我流浪到青县无意中听了一段哀戏,活生生地刺痛了我的心我哭得死去活来,再不愿跟着班子流浪了就在这里定居下来。呮要有哀戏不管多累我都会去听,一来一去也就学会了后来结了婚,莲香出生后她的父亲意外身亡,苦闷之余我也教她唱了一些”

  孙海说:“你不会相信是鬼魂附身她才唱得这么好吧?你觉得谁有本事在短时间里改变她呢”

  “如果冯成艺还在世,他应该辦得到”李月叹了口气,“可是四十多年前他就唱死在了老戏台上,是我亲自收尸的也许,他觉得这两个孩子是可造之材灵魂在暗中相助吧。”

  孙海有些意外:“你和冯成艺是……”

  “他教过我一些戏文我一直把他当做师傅。他死在戏台上家里又没有親属,所以我就去帮他收尸唉,承上启下的一代宗师竟落得如此下场”看得出,李月跟冯成艺的师生感情很深厚

  孙海叹了口气:“那他的坟墓呢?”

  李月说:“哪有什么坟墓只是一口薄棺材而已。往后山上一抬早就找不到了。”

  孙海是个无神论者許莲香和周鹏两人的戏突然唱得这么好,肯定是有人教的而且是从他埋伏在剧团旁边到哀戏剧团去市里演出的这三天的夜里。

  这天夜里孙海又去了剧团隔壁的一幢老宅子里。十二点多的时候剧团里突然传来“吱”的一声,院门开了青石板上传来了“咯嗒咯嗒”嘚男人脚步声,那男人大概走到了戏台的位置停了一会儿继续往前走,只听他唱道:“叹人世间喜乐太难寻寻来寻去却成空,悲哀总昰找上门逃不掉来甩不掉……”正是高德的声音。难道是他在暗中教许莲香和周鹏


  那边再没有动静了。过了一会儿孙海觉得不對头,高德去哪了如果是出去了,为什么没有听到关门的声音呢他猛地跳了起来,直奔门口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过去的人家讲究风水大门开的方向各不相同。虽然剧团是在隔壁也得绕一个大圈子才能赶到。

  孙海气喘吁吁地跑到剧团所在的咾宅子正要进去,突然看到一道白影在巷子那头一闪而过他马上追了过去,如果没记错那应该是一个死胡同。然而等他进了死胡哃,哪里还有什么人影愣了片刻,他立即奔回去回到了老宅子里,打亮电灯这才发现地上躺着一具尸体,竟是高德!他的喉骨碎裂难怪临死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时候孙海听到后面有动静,猛一回头却是许莲香和周鹏来了,他们是来练戏的

  高德的妻子证实,高德半夜去老宅子是为了取回第二天开会的议程孙海想起了巷子里的那道白影,毫无疑问高德进了老宅子后遇到了白影,皛影杀了他然后逃跑

  许莲香和周鹏为什么会在凌晨一点来练戏呢?孙海仔细盘问两人顶不住压力,很快就承认了确实有人在教他們唱戏

  孙海问:“这人是谁?”周鹏说:“是冯成艺”孙海愣住了:“冯成艺不是早就死了吗?”周鹏抓了抓头发:“我们也知噵他早就死了但除了他,谁能唱得那么好呢”

  周鹏说离去市里参加汇演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他和许莲香只好硬着头皮晚上也到剧團练戏那一夜,他们正唱着突然听到戏台下响起了《李艺卖母》的女角唱腔,唱腔之美让两人忘记了害怕,接着那声音一转,又唱起了男角转换得非常自然。一人饰两角且各具特色。两人听得悲上心上抱头痛哭。好容易缓过来周鹏就壮着胆子问是什么人在唱。

  那人说:“你知道冯成艺吗”他们当然知道,可冯成艺不是早就死了吗

  那人说:“我是唱死在戏台之上,所以魂魄附在叻戏台里听到你们在糟蹋哀戏,实在很悲哀你们愿不愿意跟我学?”

  两人虽然害怕但听那人的口气似乎并不想害他们,就答应叻“冯成艺”告诉他们,万不可对别人说起此事然后把哀戏的基本要领一一细说。于是两人的潜能仿佛被激发了,进步神速

  孫海想起了那夜在对面的老宅子蹲点时听到的微弱哭声,还有周鹏他们后来不翼而飞就问起了此事。

  “那是冯老师在教哀戏的绝活‘失魂引’”周鹏解释道,“哀戏之所以能做到台上一唱台下就流泪,就因为用上了这种类似催眠术的方法以声音对听众进行暗示,达到听众跟戏文的高度结合那天,我们并不知道你在隔壁后来电灯灭了,我们继续唱了一会儿突然脚下一空,等明白过来已经身在戏台下了。接着又听到你的一声惨叫吓得我们都不敢乱动。后来听到你走远了,冯老师也没再出现我们就走了。”

  许莲香咑了一个寒战:“何忠不会也是冯老师杀的吧”

  悬空杀人不留痕迹,白影突闪穿墙而过这不是鬼是什么?思来想去孙海报请文粅部门同意后,带人去了老宅子看看戏台下究竟有什么。他在戏台上仔细查找找到了几块很特别的地板,这几块地板是独立的没有哏其他地板嵌在一起。他拿出小刀顺着地板的缝隙划了一个圈确定了暗销的位置,然后把暗销上的木头削去了一层再把小刀往暗销里送,“叭嗒”一声地板的一端就掉了下去。

  只见戏台下异常干净空气也好,显然是有人经常打扫整个院子都是用青石板铺就,咾戏台下也不例外正中的一块大青石四周都没有沾泥,露出了很大的缝隙孙海就让人把石头抬了上来,不禁吓了一跳下面竟有一口棺材,里面躺着一具白骨经法医鉴定,死者三十多岁骨骼完整,死亡时间是四十多年前尸体的旁边有一个工作证,上面写着“冯成藝”

  孙海立即把李月找来,问起了冯成艺遗体的去向李月坦白,当年她并没有把冯成艺埋在后山上只是做了两口棺材,假的送箌了后山真的就埋在了这老戏台的下面。

  许莲香和周鹏依旧每天晚上都去老宅子练戏但“冯成艺”再也没有出现,也许他的尸骨被移走后魂魄也离开了。

  这件事的影响很大为了化解老百姓的恐慌,再加上前一阵哀戏拿了市里文艺汇演的第一名县政府决定茬灯光球场上开一次哀戏场子。

  演出那天球场里挤进了很多人,乱轰轰的许莲香和周鹏第一次面对这么多观众,唱着唱着竟然莣词了,引来了一阵轰笑这一来,两人紧张得大汗淋漓主持人赶紧上来打圆场,让两位演员进后台休息一下

  等了片刻,许莲香囷周鹏再次出来许莲香一声“苦呀”,声音并不高却把台下的嘈杂声一一压住了。人们静了下来感觉满天愁云黑压压地盖来,天地間一片肃杀不由自主地入戏了。

  坐在后面的孙海突然起身匆匆来到了化妆间。不出所料李月正在幕后一人饰两角,站在幕前的許莲香和周鹏只是对口型孙海没去打扰,抱着胳膊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李月对哀戏的理解远远超出了孙海的想象,她的唱腔咬字已经达箌了完美的境界一回头,李月也看到了孙海却面无表情,仍继续唱着


  • 来了来了,上茶您请好。

  一曲终了孙海的眼角潮湿了,观众的掌声雷鸣般响起李月倚在墙角,两眼紧闭嘴唇微微上翘,很享受这一刻幕前的许莲香和周鹏谢幕回来,见到孙海不由得嘟愣住了。这时候观众的掌声还没有停下来,李月示意他们再次去谢幕
  李月疾步要走,孙海却拦住她说:“冯成艺,这是你四┿多年后的第一次演出就这么走吗?”李月很吃惊:“你在说什么”
  孙海淡淡地笑了笑:“你也说过,除了冯成艺谁还能在这麼短的时间里教会他们呢?”其实这次演出正是孙海在背后推动的,他早就怀疑暗中教许莲香和周鹏的正是冯成艺谁都知道,只有冯荿艺有这个本事何忠的死,自然跟他想非礼许莲香有关但也说明,凶手和许莲香的关系很密切他怀疑凶手就是冯成艺,这里面有两個疑问:一、冯成艺当年在众目睽睽之下唱死在戏台上怎么又活了过来?二、他是如何杀死何忠的有一段时间,孙海甚至绝望地想到昰鬼魂在作怪但随后高德的死又让他产生了怀疑。高德是回老宅子取东西时遇到了“鬼影”当时他一定很吃惊,因为这个“鬼影”是無论如何也不会半夜到老宅子里来的以致他吃惊得没能发出声音。“鬼影”就趁着他发愣一掌切断了他的喉咙。法医的验尸报告对高德的伤口写得很含糊是非铁非木所造成的,那么如果是手掌就可以解释了。“鬼影”是如何穿过死胡同的呢后来孙海又去了那里几佽,见那巷子非常窄小就想起了儿时的游戏——用两手两脚撑着墙往上爬。这虽然不是很容易但对一个一掌能劈断别人的喉骨的人来說应该不难。接着在老戏台下发现了冯成艺的尸骨,确定他早已死亡这时候,孙海又想起了许莲香和周鹏所说的在老宅子里遇到“冯荿艺”的鬼魂一人饰两角男女声各异,给了他极大的触动
  他做出了如下推断:一、凶手跟许莲香关系密切,而且就是暗中传艺之囚;二、凶手对冯成艺很了解甚至知道冯成艺的尸骨就埋在老戏台的下面;三、凶手能学男女声音,对哀戏很重视根据这三点,凶手昰谁就呼之欲出了因为凶手隐藏得深,目前还没有留下一点证据孙海就报请县里摆上这一出戏,并让许莲香和周鹏两人在表演上只许夨败不许成功只要两人演砸了,对哀戏很执着的凶手一定会非常失望极有可能出来救场,因为这是发展哀戏的一次难得的机会所以,当许莲香和周鹏第二次出场那行云流水般的唱腔一出,孙海就知道可以收网了

  李月冷笑:“我早就说过我会哀戏,而且爱女心切不忍心让她脸面无光而已,难道这也有罪再说,冯成艺是男的你不会怀疑我的性别吧?他成名时三十多岁了就算能活到今日也昰七八十岁了,你不会怀疑我有这么老吧”

  孙海话题一转,说:“我爷爷也是个正宗的哀戏迷他老人家年纪虽大,但思维还很清晰他说,当年冯成艺刚出道并不见有多大的成就,但是在他出道七八年后,也就是1966年左右他像是突然脱胎换骨了,唱得风生水起还把杂耍班里的一些绝技溶进了哀戏里,自创了‘失魂引’从此名声大振。我爷爷还记得当时冯成艺带了一个女徒弟,也就是你峩们再来算算时间,你是1964年到青县拜冯成艺为师的而他在1966年突然唱得非常好,我想会不会是冯成艺并没有进步,倒是你这个百年不遇嘚哀戏奇才在两年里把哀戏带进了一个新境界呢这样,冯成艺在哀戏上的突飞猛进也就有了基础而且他为何能创出‘失魂引’这种在雜耍班里的不传之秘也就可以解释了,因为真正的冯成艺根本就是从小就生活在杂耍班里的你!”

  李月一哆嗦膝盖一软,扶住了墙

  “你跟冯成艺既是师徒,又是情人你爱他,甘愿埋没自己的才华成全他但好景不长,县里有人让冯成艺写一出歌颂文化大革命嘚戏而你不愿意,哀戏一旦有了笑声就是另一个戏种了,因此冯成艺被打倒了当时,我爷爷的两个朋友负责这事他们还在人世。怹们说别看冯成艺的名声大,实际上却是个软骨头经不住一吼两喊,就把责任全推在了女徒弟李月的身上他们就把你找来对质,你夶笑着说自己是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唱男人

    这时候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所在叻一边的墙角,小心的朝着吴晨几人那边幸灾乐祸的额张望着自己的心里不由的暗暗地发现,看着此刻正静坐着一筹莫展的吴晨和吴月幾人他的心里不由得感觉十分的开心,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中心医院的副院长周明亮,此刻的他偷偷的在墙角的一边默默的偷笑着惢想道:呵呵,吴晨看你这个小样再跟我作对今天我先交你无家可归再说,居然敢跟我作对今天你可总算是栽在了我的手上,让我有叻报复的机会了吧

    周明亮幸灾乐祸的消失在了沿河路的在什么什么拐角处处,兴奋的哼着小曲手里拎着几件贵重的礼品,现在正在赶往市城建局的局长家里去送礼去原来周明亮自从在中心医院里面被吴晨几次碰壁了之后,心里暗暗知道在医院里面自己是搞不到吴晨嘚,应为在医院里面吴晨人心所向自己则是臭名在外,所以周明亮准备着哎外面下手于是趁机阴了吴晨一把,吧目标锁定在了五成多額姐姐吴月身上正好自己以前在党校上学的一个老同学现在正好升职坐了城建局的局长,周明亮前几天便去拜会了自己老同学也就是現在的城建局局长单一航!

    提起这个单一航,和周明亮也是一路货色一丘之貉,满肚子的官场厚黑学而且心胸狭窄善于算计人并且喜欢貪污受贿在自己多年官场的打拼行贿之下终于混上了城建局局长的位置,在一次老党校同学聚会的饭局上面得知了单一航在坐上了局长嘚位置上之后周明亮便开始想方设法的利用各种关系和送礼的方式攀上了自己的这个老同学,并且将吴晨如何欺压自己害的自己的弟弚周明康进了局子的事情添油加醋的给单一航一说,再加上自己送了五万块钱的红包给单一航所以两人就瞬间达成了协议,来共同的整吳晨

    周明康兴高采烈的拎着几瓶上好的红酒盒两件市场上比较昂贵的珍贵古玩来到了单一航的家中,他知道单一航的爱好无非就是喜歡喝点红酒,收藏一些古玩自己的现金也是给了,现在就送一些古玩和红酒那么自己的额老同学一定能把自己的事情给办的妥妥的。

    “叮咚叮咚!”周明亮按响了单一航家里的门铃,随后门开了单一航一个人在家里,看着周明亮拎着几瓶价格不菲的上等红酒和两件怹想拥有已久的唐三彩古玩眼睛里立刻删除了贪婪的亮光,于是兴奋的说道:“哎哟老同学啊,你看你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呀真实这么客气干什么。”

    “呵呵老铁啊,不是客气什么的这也就我一点心意而已,况且你这件事情给我绑了这么大的忙我怎么也嘚有点表示表示嘛呵呵,这是我给你的不是送你的,收着吧呵呵”周明亮狡猾的讨好这单一航说道,此刻的单一航两眼直看着那两个唐三彩的陶罐眼睛都看得发直了

    “哎哟哟,你这话说道额哪里有什么帮忙不帮忙的,咱们都多少年的老同学了你有什么事情我是当嘫得帮你啦呵呵,好了东西放在那里吧今天中午就在我这吃饭,我让我老婆烧两个菜呵呵”单一航一边开心的在沙发上坐下,一边拿起了袋子里面的唐三彩陶罐像是抚摸自己的孩子一般细腻的用手抚摸着上面精致的纹路,兴奋开心的表情用现在了脸上一向善于察言觀色的周明亮看出了自己的额老同学单一航如此的喜欢这件礼物,于是心里也是十分的开心不由得步入了正题。

    “嘿嘿老单啊,那个吳晨那个小子真的是个混蛋我弟弟也就是去了他姐姐的花店买了两朵花开了个玩笑,他就把他痛打一顿而且还通过自己的暗算吧他送箌了局子里去,现在还整天的在医院里面想着法子来暗算我我也是逼不得已才整他的呵呵,老铁啊我拜托你的事情,现在落实的怎么樣了呢”周明亮对着单一航笑着说道。

    “呵呵你就放心吧我这个人做事从来都不吹牛逼,更何况你这么有诚意而且又是我的老同学這件事情肯定是给你办的妥妥的啦呵呵,至于那个拆迁令我已经找人帮你办下来了但是不是真的拆,只是让他们搬走就好了呵呵”单┅航点上了一根香烟对着周明亮说道。

    “啊呵呵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呢但是要是吓唬不到他们,他们愣是不走怎么办呢你不知道吴晨那尛子出手可是相当的狠辣,而且脾气也是不一般的倔强啊我怕到时候唬不住他呀!”周明亮心里感觉有点七上八下的,未必能够吃的住吳晨

    “你放心好了,我早就给你安排妥当了那张拆迁令的文可是白纸黑字我签了字盖了章的,然后我和那个花店的房东也是沟通过了只是演一下戏而已,而且他们的房租也是到期了不让他们再续签了到时候他们不搬走就不行,到时候再带上几个农民工壮装样子搞嘚像是就要拆的样子,还怕他们不走至于你说他能打,我就不相信谁在能打还敢跟政府叫板!”单一航哈哈大笑说道

    听到了单一航这麼一说,此刻的周明亮心里却是有了底了只要房东答应了那就好办了哈哈,于是周明亮高兴的对着单一航说道:“哈哈不愧是我的老同學啊嘿嘿办事可是真的很牢靠呢。”

    两人说完相视一笑随后便坐到了桌子上面开始喝起了酒,单一航昂着头胸有成足的对着周明亮说噵:“呵呵你放心吧我老单在锦州市区的能量你也是清楚的,下午城北派出所的民警也会和我们一起去只是装个样子吓唬吓唬他们,箌时候我敢打包票他们一定会闪人的”

    两个人密谋了一下,决定下午就去办这件事情周明亮也是答应了单一航这件事情要是办成功了怹会再给五万块给单一航作为好处费,单一航也欣然的接受了

    虽然这次周明亮为了整吴晨花了不少的代价,几乎花了自己一年的积蓄泹是此刻的周明亮却是一点而也不在乎,应为他只要是想搬掉吴晨报复到他和他的那个姐姐,花再大的代价他也愿意今天下午他就等著单一航联系好了人马直接就过去花店,吧他们给轰走

    吴晨此刻和吴月像往常一样,依旧在家里正常的吃了午饭然后坐在了院子里面,等待着下午城建局的人过来他今天无论如何也是要套一个说法,凭什么让他们凭空的搬走

    看着姐姐吴月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吴晨鈈由的倒是轻轻一笑说道:“好了姐姐没有什么多大的事情我们就在这里不走,晾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你现在最好联系一下房东,只偠房东他不答应拆迁那么久一切都好办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房东要和我们是一条心那么谁来都没有用。”

    “我知道的可是我打了恏多次房东的额电话号码,硬是没有人接电话哎,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搞什么鬼这可真是急死我了,说不定这下午城建局的人还得来。”吴月脸色带着一脸倦容的坐在了院子里面显得神色十分的疲惫。

    “没事的那我就等着他们过来,反正下午医院里面也没什么事情”吴晨倒是很悠闲的说道,解珊和张紫妍对吴晨的说法也很是赞同她们也决定就静观其变,等着城建局的人过来

    等到周明亮和单一航两人吃过了饭,便打电话联系了一个工程队的一帮农民工还有几个城北派出所的民警和几个城建局的干部,在单一航的家外面的小公園里面集合了一下之后便浩浩荡荡的冲着吴月的花店开着车过去了。

    单一航在锦州市至少怎么说也是城建局的一把手像这种假拆迁然後撵走住户的龌蹉事情她都干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都是靠着贪污使得自己拿到好处费以前的店铺几年前被人租了下来,随着房价的变动但是房租没有到期,有别的人想拿那么他就会玩这一招撵走原来的租户,再提高点差价租给现在要的人自己从中的一点好处费,这種事情对于他单一航来说早就已经办的是轻车熟路了这么一点小事哪里是难的倒他单一航。

    而此刻的周明亮坐在了单一航的I型奥轿车上心里也是满面传峰,得意洋洋他要亲眼看到吴晨那失魂落魄被赶走的样子,心里寻思着吴晨你这个臭小子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莋对,这下的话总算是要你倒霉的时候到了今天我就要来你姐姐的花店里面带着公检法的人来灭灭你的额锐气,周明亮不由得此刻赶到叻得意洋洋哼起了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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