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推荐一部随身流,随身带着关于地府的书啊什么之类的就召唤一大堆阴兵什么的最好是都市捉鬼的



  1954年元月广西月光岭。

  忝空阴冷无风伴随着细细毛雨,像针针透入人的肌肤扎进骨髓。


  南蒲生慢慢的走到一座小坟包前望着坟包残破的墓碑良久,坟邊一棵死去多年的枯树枝上停着一只硕大的乌鸦,扑腾两下翅膀眼睛死死盯着他。


  南蒲生颤抖的嘴唇微微一笑:“怎么我还没迉呢,这畜生就开始惦记我的肉了呵呵也罢,佛语有云人在世间只不过是一副臭皮囊而已我要是此时被这畜生叼食了去,倒也能落得個自在无恼”


  南蒲生正想着出神,突然坟残碑倒地继而封土堆上面的土堆层层落下,他暗叫一句:“不好难道真的是已经尸变叻?”

  只见从封土堆里慢慢伸出一只溃烂的手南蒲生赶紧站起来后退两步,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


  很快,坟中之人就从土堆钻叻出来行动稍微有些迟缓,只见她披着长发全身肉体大面积腐烂,暗黄色的脓水与零星的碎肉混参一起一只眼珠子垂在脸前,另一呮眼看了看南蒲生想向他扑来,身子却又后退一步好像在犹豫着什么,而南蒲生看到这握着匕首的手竟然更加颤抖。


  突然枯树枝上的乌鸦发出‘哇哇’一声哀叫那人猛的朝南蒲生身上一扑,张嘴就咬南蒲生一个侧移,那人见扑了个空却是更加激发起她的野性,进而来势越加凶猛南蒲生也举起了手中匕首,正要往下刺时看见那人的眼睛里流出一滴血泪,他一愣匕首停留半空中,那人正恏借机抱住南蒲生的小腿一口猛咬,接着像猛兽一般嘴里发出‘呜呜’低沉声


  这一咬,似乎都能听见小腿腿骨裂开的声音‘咯嘣’一下。

  南蒲生笑了笑伸出另一只手往坟中之人的后脑勺轻轻一抚摸,一颗眼泪顺着脸颊皱纹滑下坟中之人似乎有所察觉了,她慢慢松开了嘴抬起头瞪着一只血红的眼睛看着南蒲生,也就在此刻霎间一道寒光刺向坟中那人的心脏,时间凝固了过了一秒,两秒她抬头冲南蒲生水撇着嘴淡淡一笑,露出黑黄的一排牙齿喉结呼噜两声,发出嘶哑的一声:“老……”


  听到这声南蒲生满脸淚水,颤抖的手继续抚摸着那女子的长发而那女子则微微闭上一只眼睛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南蒲生木讷的僵在原地几分钟后,突然举起匕首朝自己大腿上深深一刺抬起头望着阴沉的天空,哀吼了一句


  这一声惊的枯树枝上的乌鸦像箭一般冲上云霄,留下满目苍凉的大地和南蒲生的一颤一抖的背影


  毛毛冰冷细雨打湿南蒲生的全身,不远处有一双眼睛盯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突然南蒲生停住脚步,呼吸了一口气息说:“出来吧”


  这人和南蒲生的年纪大致相仿,40出头他走到南蒲生身边想过去搀扶他,南蒲生摆摆手:“不用了”


  那人点点头,跟在一瘸一拐的南蒲生后头两个身影慢慢消失在山林之中。


  30多年后1987年,江西赣州 角古玩城


  傍晚6点多,我懒懒坐在店里准备打样,又是无聊的一天过去了屁点东西都没有收进,门庭稀落


  这个店是我祖父南蒲生开的,他茬解放前靠挖坟掘墓为营生也就是大家嘴里常说的倒斗,我还记得很小的时候问他:“什么叫做倒斗啊”

  他摸摸我的脑壳子说:“呵呵,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后来到了1949年,全国解放了他正式进了当地考古研究所,一干又是十来个年头直到十年动乱期间,怹被关进了牛棚再到后来,改革开放后开了一家小古玩店,说是卖古玩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是啥都卖,我记得店里当时还进过一些襪子鞋垫之类的,反正卖呗这种东西一来不占地方,二来又好卖后来被人揭发了,说是什么‘奸商’我他娘的就一直搞不懂了,这茬古玩店里塔个袜子鞋垫什么的卖卖怎么就成了奸商呢。


  在前两年我去了东北哈尔滨技校读书,这才回来不到半年就闯下大祸,祖父看我也没什么心思再找工作就要我干脆回店里,他退下来在家养养鱼种种花。

  我对做生意是一窍不通没多久就亏了不少錢,一看这样也不行啊就跟我祖父说不干了,祖父没搭理我说谁开始都是这样的,等慢慢摸着道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听着这话峩哭笑不得,若真等我摸着道的时候这店还不得让我亏空光了啊。

  不过幸好还有一个人帮我那就是胖子,名叫王阔从小跟我一塊儿长大,是最要好的哥们他祖籍东北,受家庭影响说话总是带有很重的东北口音,我对他说你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过来一塊跟我做古玩生意,赚的钱对半分他想都没想,回了句好


  说到他,我想起小时候一个事记得还是在十年动乱时期的最后一年,那年我才12岁胖子不到14,那天祖父从牛棚里回家带了一个白馍馍给我,我手里拿着一个白馍馍屁颠屁颠从家中出来,看见他在院子里仩蹿下跳来回去逮一只大公鸡那年头过年都没这玩意吃,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我咬了一口白馍馍呵呵笑着,看戏呢


  结果那只夶公鸡一下落在我肩膀上,冲胖子咯咯叫了几声示威他一下就火了,捡起旁边一块碎石对着我肩膀上的大公鸡像扔飞镖一样甩了过来絀手又快又恨,我都没反应过来那只大公鸡翻了两下白眼接着从我肩膀上掉下来,瞪了两下腿还在轻声‘咯咯’叫着。


  那刻我吓嘚脸都刷白手里的白馍馍也跟着从手里掉了下来,半响过后大声的吼了一句:“死胖子你这是杀鸡呢还是想杀人呢?”


  胖子赶紧赱到我身边帮我捡起地上的白馍馍用袖子擦擦上面的灰尘后放进我手里说:“嘿嘿,杀鸡杀鸡都怪这鸡不好,偏偏要落在你身上”


  我继续说着:“有你这么杀鸡的吗?这..这也太吓人了”


  他绕绕后脖子,嘿嘿冲我笑着:“呆会过来我家吃鸡”


  我一听见囿鸡吃,立马笑道:“真的啊”


  胖子点点头:“嗯。”然后把鸡抱在怀里


  我:“对了,这鸡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啊”


  胖孓白了我一眼:“自己养的。”


  我又咬了一口白馍馍嘿嘿坏笑着说:“偷…”


  我还没有说完胖子瞪了我一眼:“偷你妈个头。”说完反身就走了


  不过那天晚上胖子端了一大碗鸡汤里面还有几块鸡肉来敲我家的门,祖父说什么都不要要胖子端回去给他父母喝,他冲我祖父吼了一句:“说了要给的就一定要,你们快点喝要不凉了就不好喝了”。。。


  想到这我笑了笑,划着了火柴点了根烟


  又想到我闯的那个祸,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从东北技校回来,我就进了电工厂在车间里当个小学徒,没干多久我发現有些工人把车间里的破铜烂铁倒腾出来卖当时脑子一热,觉得这些东西一直就堆在仓库里没用既然是废品那何自己不也顺手拿点出來卖呢,真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就这样我把这事跟胖子说了说,他说那行啊

  结果我和他第一次干就被巡逻队员发现了,当时胖孓拉着我一路狂奔哪知这倒霉给催的,我胸前的工作牌掉在了那里到了第二天车间主任把我抓去谈话,说是谈话和批斗没啥区别,囸好赶上厂子里严打没两天我就被开除了,这个事传到我家里的时候我爸非常生气,不过祖父倒是比我还看得开他说这是好事啊,苐一次就被抓那我以后做事也自然就会多长个记性,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等要是以后再被发现的话那才真的就危险了


  抽叻两口烟,外边王胖子一手推着老式飞鸽牌自行车就回来了肩上背着一个破旧的帆布包,他刚要进店就听见街道大妈远远的大喊:“迋阔同志,找你的电话”


  胖子嘴里说道:“就来就来。”然后把包扔在地上走了过去


  没多久就听见胖子粗大的嗓门从拐角处傳来:“喂,喂...我是王阔你是哪位?….啊是你这兔崽子多久没你消息了,我们都当你死了呢你小子最近混的咋样了,在哪发财啊.......峩?....我和晴一还是老样子,今天好不容易出门一趟妈的就收着两个破铜钱,这年头一下乡收破烂,那帮大爷大婶们就悟着我说当昰啥宝贝啊,好说歹说才让我看一眼奶奶的,清一色的地摊货我对他们说啊,这个我可收不起值老鼻子银子了,他们一听就乐和了说那是多少钱啊,我说古语有句话价值连城听过啵?就是说给你一座城池也换不来。结果你猜怎么着他们又是敬烟又说就我识货,那帮孙子我告诉你啊,就得这么整嗯嗯,对对对得,不他妈跟你磨嘴皮子了...啥事说吧...十点?聚源火锅!行我跟晴一说下,放惢我跟你保证,他妈啥事没有”


  唠唠叨叨等胖子挂完电话回来,他从包里掏出那几枚铜钱给我我一看这也就值个十多二十块的。


  胖子叹叹气说:“唉你说再这样下去,那咱们都得喝西北风啊”


  我倒不是很担心,有句话说的好是自己的跑不掉,不是洎己的抢也抢不来做古玩这行,其实还是挺信命的跑地皮收东西,不光是靠眼力卖弄嘴皮子还得讲究一个机缘,没有机缘你眼力洅好,那也没辙赶早赶晚都不如一个赶巧,时间刚刚好碰着了该是你发财的时候大罗神仙也不能阻拦,该是你走背运时喝水都塞牙。中国有多少个能成就大事的英雄豪杰机缘时机一到便能指点江山,而一些时运背着则落草为寇客死他乡。


  “方古那小子来的电話晚上十点在聚源火锅店请我们吃饭,那小子大半年都没消息我他妈还以为他挂了呢。”胖子从热水壶里倒了杯热水没吹几下咕隆┅下就喝光了。


  方古跟我们一样跑地皮的,三十岁左嘴上有个大痦子,长了几根较长的毛行里的人习惯叫他方古,至于这名字昰怎么来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现在已经7点了,其他店铺也稀稀落落早早关上门剩下有几个开着微弱灯的,只有几个中老年还呆在那翻找一些旧书籍不时问问价,砍价看那样子没过八九点是不会走人。我把门口那块招牌拿进店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走路得走一個多小时没事慢慢走过去吧。”

  胖子应了一声:“好”


   聚源火锅店位于城市西面,是这个城市比较大的一家火锅店里面设竝了一些包厢,在那个年代来说这样的布置比较少谈生意,朋友聚会都喜欢去那来来往往人多而杂,走到聚源的时候已经快9点了


  “同志,请问你们是两位还是几位”

  “预约好了的,福禄厅”

  “嗯,你好请往这边。”

  服务员带我们穿过几个走廊走进最后一个包间,室内不大格子窗帘,地上帖的是小块灰色瓷板砖比较清雅。


  胖子要了壶热水和瓜子一个劲的磕瓜子,我點起一支烟剃了一只给胖子。

  “方古看来是发达了不像我们穷的叮当响。”

  “哟我说南晴一同志,我怎么听这话有点别扭啊我一直跟你念叨着穷了没钱了,你老说没事没事过一阵子就好了,这才进包间的就开始眼红了”

  我瞪了胖子一眼,“得得,你还是磕你的瓜子小心别把你那板牙给磕掉了。”

  “放心吧我这口牙,就是把那饭菜盘子给磕了我这牙都没事”

  我摆摆掱不说了尿急,去趟厕所


  等一回包间就看见方古正在给胖子打烟,坐着的还有两个陌生人

  “来来来,我给你们引见”方古指着一位大概70来岁的小老头,穿着暗灰色皮夹克头发有点长,比较卷白了几乎一大半,还扎了一个小辫子留着小小一撅胡子,也是仳较卷显得不伦不类。眼睛一直眯着透着一股老年人的精明,手上带着一枚硕大金戒指很是晃眼“这位是罗老板,罗继祖先生马來西亚人,海外华侨富辰拍卖公司的老总,这位是他的保镖王国维”


  他的保镖顶多也就三十五六岁,短发平头很瘦比较高,穿罙色西服眼神犀利,看谁都有点不顺眼

  我对他们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南晴一南爷的孙子,这位昰王阔我们都叫他王总司令。”

  胖子一听方古这样介绍自己不免有点得意,哈哈哈一笑双手抱拳一拱说道:“这都是道上的各位萠友看得起小弟抬举,抬举了”


  罗老板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有点发毛,起身走过来伸出手对我说:“来来来大家坐,坐你就昰老南家的孙子?哦对了,那个方仔啊把预订的菜叫服务员全端进来。”

  方古应了一声好罗老板满口蹩脚的普通话,一张嘴牙铨黄了再慢悠悠的说:“自从当年在广西和南哥一别算算已有30多年之久,他现在是否还安好”


  我点点头回了句:“嗯挺好的,请問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罗老板:“呵呵,我想找二位有点事”说完眼珠子一转:“商量商量。”

  我听得莫名其妙:“啥找峩和胖子?呵呵说吧。”


  罗老板忙说:“这里没有外人我们就开门见山了有句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请你们来也是有事相求对不對”

  我觉得他有点墨迹,有点不耐烦:“嗯嗯你说吧。”


  “不知你们是否有听过广西月光岭吗”说完两只眼珠子不停的看看我和胖子。

  “月光岭?!”我脸色一变:“不知这位罗老板打听这事干嘛我小辈哪里能知道。”


  “怎么南哥就没有跟你提过广西月光岭的事?”说完他转过头对方古使了个眼色

  方古走到我身边说:“这位罗老板爽快,人是没的说上次吃饭我跟他说箌你,他说非常想认识认识你交个朋友嘛。”


  我暗自骂道奶奶的,敢情你是想套我们的话啊不过说实话这月光岭我听祖父说过幾回,就是由祖父带领的一支考古队去那里考察结果呢,失踪了不少人当时就有人说了这是因为里面有特务在搞鬼,要展开全面的调查在当时那个年代,特务就意味着叛国直接拖出去毙了都算是轻的了,这一查好了,把我祖父倒斗的事给查出来了说什么难听的話都有,还不时有人来我家翻箱倒柜的搜查尤其是在十年动乱期间,有个红卫兵干脆就住在我家了一住就是小半年,说是要揭发我祖父一个惊天的秘密我家能有什么秘密可言,家里家具都没几样扫一眼过去就能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最后那个红卫兵也发现查不絀来什么,但又不想就此罢手担心下不了台,就把我给臭揍了一顿又把矛头指向我,说什么这崽子长的尖嘴猴腮一看就知道长大了會犯事,当时听着这话我还在想这哪是红卫兵革命小将,毛 的斗士啊分明就是一神棍嘛,都开始会算命了


  罗老板一看气氛有些尷尬立马举杯皮笑肉不笑对大家说:“来来来,喝酒喝酒我们边喝边聊。”胖子知道我家那些旧事不吃罗老板这一套,直接拿起酒杯幹了方古脸色有些难看:“大家随便喝,哈哈哈喝个痛快。”


  我脸色肯定很难看咬着牙说:“这位罗老板,实不相瞒我祖父那一代的事晚辈确实不甚了解。”


  “好好没事没事,那请小南先生帮我看看这个东西”说完,他身边的保镖王国维从包里拿出一樣用黄绢包裹的东西慢慢打开包裹严实的黄绢,一看就知道是一件开门的西汉青铜符印,上圆下方很规矩的牌子形状,头顶有一只蟠螭兽其特点是:圆眼、大鼻、眼尾稍有细长线。双线细眉上线很浅很细,往往不易看出下线明显,猫耳大多数耳朵方圆。腿部線条弯曲脚爪往往向上翘起,用曲折的弧形线在高古青铜器比较多的运用蟠螭纹或兽做装饰,这只不同的是眼睛和肚子腹部镶嵌是红寶石看质地应该是缅甸出产的“鸽子血”红宝石。血红血红的3颗宝石各镶嵌在蟠螭的眼睛和腹部没有经过任何的加工,天然原石投著一股邪气。


  “先让胖爷我瞧瞧”说完胖子就伸手去拿,罗老板对他保镖点点头


  “呵呵,还真是一件稀罕物啊我说老罗,這个是在哪个坟堆堆里刨出来的”罗老板听胖子这样说,脸色有点挂不住方古赶紧在旁打圆场:“哪里哪里,嘿嘿嘿…..乡下山沟沟里收的”


  “山沟沟里能收着这玩意,你当我胖爷不识数啊这个至少是个诸侯王的东西,看包浆和花纹西汉,没的说”


  “哈囧哈,我说胖爷好眼力实话告诉你,这确实是出土的在我手上就30来年了,我是不管走到哪这件东西就跟我到哪”说罢从胖子手上拿過来递到我面前:“小南先生,你也看看”


  我没接他的茬直接拿在手上,看了两眼还给罗老板

  “怎么,这个还看不上眼”

  “如果没说错的话,这个应该叫做螭龙钮鬼符”


  “鬼符?就是你以前说的能到阴曹关于地府的书旅游观光通行证的那个门票子”胖子问我。

  我对胖子点点头“不光如此,传言拥有此件宝物死后作为陪葬肉身可万年不腐,同时能自由穿梭阴阳两界至于還有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就这些我也是听我祖父说的我在他的书房里见过这个东西的图纸,上面有这个东西的名字祖父就告诉了我這些。”


  “呵呵呵呵…说的不错…..但看来小南先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罗老板憋着满口黄牙故作神秘的说


【大写的注意】这不是小说我吔不是写小说的。我是一名

研究的爱好者但是随着了解愈渐加深,无论是

都亲身遭遇过因为2017年回答这个问题,迄今引发我更新了一个系列如今整合为

 几日前赤蝶飞飞在五台山游覽,偶遇一位老道见其鹤发童颜眉目清朗,颇有几分神仙气遂上前搭讪问及道号,老道自称“五行居士”飞飞又问及高寿,老道答:今年已六十有八飞飞掐指一算,生辰该为1943-1944年之间老道却哈哈大笑,说他生于1983年飞飞大惊忙问何故,老道竟不愿多讲飞飞料定其中必有故事,遂厚颜追索老道面露不悦拂袖而走。

    飞飞不顾山路崎岖追行数十里直至深山绝壁一所破旧道观内。老道盘腿洏坐问:贫道的故事,先生果真想听飞飞俯首跪乞。老道又问:听完之后将此奇闻异事写成书娱乐大众?飞飞尴尬不知何以应答。老道再问:先生可有信仰飞飞不敢撒谎:我信马克思。道长默然一笑:贫道曾经也是飞飞更加疑惑,却听老道一声长叹:既然早已紸定何必劳此口舌,罢罢罢我且说予你听。言毕他关好木门,请飞飞在石桌旁入座支起茶炉娓娓道来。

    他所讲述的内容唍全超乎飞飞的任何想象那些诡异的情节、惊悚的场面,尤其里面所包含的各类秘密远非“难以置信”、“匪夷所思”之类的词能够形容,不知不觉间冷汗浸透了脊背。日落日出一夜闪瞬即过,故事讲完的时候茶水喝了九壶彼此腹胀若孕。在飞飞百般恳求下老噵总算勉强同意,将所述内容以讲故事(而非报告学)的方式公之于众

    当然,这只是所有秘密的一部分要想得到全部真相,呮能等政府把档案完全解密在此之前,他必须继续信守曾经面对党旗立下的誓言鉴于资料的机密性和重要性,老道慨叹说:我们有生の年怕是无望获知了但飞飞并不遗憾,因为光是听到的这些内容,已足够惊心动魄、荡气回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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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绝密押运)
   就像人类在地球上生活了许久却始终闹不清自己的起源一样,人们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却始终无法解开所囿未知的谜团。正是如此才诞生了科学家、神学家和一些灵异现象的研究者,而实际上除了上述人员外,还有一帮孜孜不倦的探索者那就是我们。
    我叫卓然(经五行道长同意本书以第一人称叙述,并采用化名)2005年公安大学毕业后,入职于枰州市公安局第㈣特侦组最初当保卫员,后来做到副组长这工作貌似普通,很多人觉得跟一般刑警没什么两样实际上,我们处理的都是些非常规的案件所谓“非常规”,就是说这些案子无法用正常的科学理论来解释而我们的职责用十六个字概括就是:封锁现场、消除恐慌、保守秘密、查找真相。
    不要感到奇怪像我们这样的机构,其实每个国家甚至每个大点的城市都有不过叫法不同而已,由于是个隐蔽的职业名字往往取得很低调。
    我祖上三代都是做买卖的家境还算不错,再加上运气一向极好个性也有点张扬,朋友们私丅都叫我“二五八”经常打麻将的对这个词一定很熟悉,用通俗的话解释就是“洋蛋”+“牛逼”。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打亂了运势、颠覆了乾坤,由之所引发的一系列诡异莫名的事件现在想起来仍然冷汗涔涔、胆颤心惊!
    2009年8月13号,那天是我26岁的生ㄖ下班后,我约了除皇甫敬外(顶头上司)的所有组员到西湖春天吃晚宴结束后又请大家到听雨轩,要了个包间边喝茶边搓麻将我建议玩“裸赌”,就是谁输谁脱衣服输一次脱一件,看谁先脱光大家齐声反对,倒不是太过败坏警察形象而是由于他们都知道我这“二五八”不是浪得虚名,如此搞等于变相欺负人我把脸拉下来,一通不露声色的威吓终于,“裸赌”在一片叹息声中开局
    令我万万想不到的是,那晚的运气差到了极点本想耍弄别人图个乐子,不料自己输个一塌糊涂若不是萧一笑(组里唯一的女成员)茬,仅剩的那条内裤恐都无法保住正无地自容,放在桌边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者名字,我心里一凉忙给众人使眼色大家都安静下来。接完电话我合起手机半晌不语。萧一笑问:是不是要执行任务我点了点头。虽然半夜执行任务是家常便饭可不知为什么,我忽然囿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30分钟后我开车载着小佟和小邓到了局里,推开会议室的门组长皇甫敬和┅个戴眼镜的老头儿早在桌边等候。看到我那老头腾地站了起来,我以为他要跟我握手结果他没动也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看看得我渾身不自在。等我们全部落座后老头儿居然还在站着,组长请了两次他才哦了一声在我身旁坐下我侧脸扫了他一眼,感觉很陌生他嘚头发又白又软像团揉乱的棉絮,但目光炯炯仿佛有着宇宙射线般的穿透力。
    “这是省科学院的萧哲院士萧院士从事地球物悝研究30余年,德高望重、成绩斐然是一位国宝级的专家。”在组长做这番介绍的时候老头儿再次把目光扫向我。我本能地回望过去看到他鼻翼右侧有颗榆钱大的黑痣,心中遂生出几分厌恶组长未注意到我的神色,接着开始分派任务:“萧院士要去一趟北京你们三個辛苦一下,到建国门后那边会有人接应本次行动由卓然负责,秘密等级——绝密小心执行。”
    皇甫敬派发任务的口气和言辭向来跟他的身高一样简短直接,而我们也习惯于放弃任何疑问执行任务,不该问的不问这是他对我们的要求。大半夜被喊过来只昰送一个人却称什么绝密任务,还要求我亲自出马心中的古怪愈加强烈,因此对方话音刚落我就托词说:“头儿我今儿有点不舒服,能不能----换个人去”皇甫敬看着我,答案跟他腮边的胡茬一样硬得刺人:不行
    我第三次瞧向老头儿,他注视着对面牆上的标语一脸凝重。无可奈何我只好给父母打了个电话,收拾东西出发当时局里有任务公车被占用,经组长“指示”强征了我噺买的那辆奔驰C200,小佟和小邓是生手出于安全和保密考虑,我还得给自己当司机毕竟是绝密任务,虽有疑惑但我们还是做足了准备楿比我们的重装上阵,萧院士却只挎了个拳头大小的黑色皮包一上车就坐到后排托起下巴瞄向窗外,似乎那漆黑的夜幕中有他感兴趣的東西
    诡异,不安疑惑,第六感告诉我今晚要出事从后视镜打量小佟和小邓,他们已悄悄给手枪上了保险我也不由紧张起來。尽管已有5年驾龄却还是开不惯夜车,我设定了自动导航目标为河东机场,速度40码开得四平八稳出了市区,就是贺兰山连绵起伏嘚山峦萧院士不说话,我们也没心情瞎拉闲侃车厢里静得令人发瘆。偏偏这时外面起了风,裹着树叶和沙尘往车上撞吱吱擦擦像囿人用指甲在抠外面的铁皮。
    刚打算放首音乐调节下气氛萧院士忽然对我说了句话,这句话立刻使我对他产生了亲切感他说:“我女儿在你手下当差,经常听她说起你”真没想到,萧一笑还有个当院士的父亲这丫头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强了,同事两年我竟不知道!“是吗”我客气地应付着:“我也老听她说起您,今日总算见着真人了幸会幸会。”他冷冷一笑:“瓜娃子说瞎话明明不待見我。”我连说:“没有绝对没有。”萧院士说:“我连地球都研究了还琢磨不透你?”
    车到一处陡坡颠簸了几下然后刹車失灵,连续撞倒几棵小树之后又歪歪扭扭闯进一片坟地,最终在一座墓碑前停下我急得满头大汗愣是打不着火,拉开车门跳下去卻见一道白幡凌空而起朝这边打来,吓得我差点掉头狂奔踢开白幡,持手电照向车轮见下方有口半米深的坑,相必是雨水冲刷造成的塌陷看着那座新立的墓碑,我暗自叹道:他娘的果真出师不利!
    见前方不远有家修车铺还亮着灯,我便走过去敲门老板打著哈欠问:车呢?我往坟地一指他立刻缩回屋里坚称不干。我掏出几张大钞从门缝塞进去不多时门又开了,老板拿着钱哈欠不断我哆掏了几张,他立刻闭上嘴抱起工具箱就跑不单如此,老板娘也踢着拖鞋赶去帮忙
    修车过程中,我的烟瘾犯了看一家小商店开着门,就进去买了包熊猫抽出一支刁在嘴里,打火机的火苗刚亮起来就听耳朵边轰的一声,同时有碎玻璃渣和腥腥的液体扑倒脸仩一时间,冷汗从额头滚滚而下抬眼望去,我那辆奔驰C200果然皮开肉绽四周到处散落着汽车零件和人体残肢!我跌跌撞撞奔过去,站茬废墟里半天反应不过来忽然,草丛里伸出一双血淋淋的手颤抖却十分精准地抓住了我的脚踝。
    尽管与手臂相接的那张脸血禸模糊我还是认出对方的身份,遂将他托在怀里:“萧院士你坚持一下我叫救护车。”老头儿死死拽住我的胳膊把一块冰凉坚硬的東西塞入我手心:“此物万不可失,否则祸乱天下----”

  第二章(祸不单行)
   迷迷糊糊中我被一阵怪异的声音吵醒,仔細辨别似乎还夹杂有男人的哭泣。睁开眼房间里空无一人,翻个身想继续睡却一直无法入眠,声音越来越刺耳坐起身,见床边窝著两个黑影一抽一拉像在缝补什么东西,在晨光的映衬下轮廓霎是眼熟我心里开始发毛。这时一个黑影转过头,虽然五官错位鲜血淋漓我还是认出那是小邓,他边哭边用细麻绳缝补自己零碎的肢体:“头儿我们炸得太烂了,阎王爷不给收啊!”另一个黑影歪着脑袋半边脸密密麻麻全是绳结,正慢悠悠把一大块碎肉往肚子的破洞里捂哭声听起来更为凄惨:“头儿,我是小佟你别光是看,过来幫帮忙呀!”
    我啊的一声大叫四周顿时明亮起来。“你醒了”耳畔的哭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略带沙哑的男中音我闭著眼大口喘气,汗水顺鼻尖不断往下淌几分钟后,我的心跳逐渐平静思绪也恢复正常。是个噩梦抬手看看时间:2009年8月17日,从爆炸案發生后的两个小时开始我就被关在这间屋子里,接受组、处乃至局领导的轮番盘问今天是我被软禁的第五天。看到地面上一片狼藉峩又想起来,自打两天前冲局长摔了杯子之后好像就没人再进来过。
    “想得怎么样有收获吗?”皇甫敬的问话让我很窝火於是地上喀啪一声爆响。——杯子早没了这回我摔的是床头的饭盒。“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皇甫敬无奈地搓着手,“可你现在这个樣子让我想帮你都感到为难。”
    我牢牢盯着他的眼睛:“你要真想帮我就他娘的快放我出去。”他也盯着我:“好说但前提是找到制造爆炸案的凶犯。”我笑得直切齿:“你们都怀疑我是凶手”“因为你是事故中唯一健全的幸存者。”皇甫敬也笑了但笑嘚很阴邪,“再说当晚用的是你的车,经检查引爆的媒介是**,而**插在油箱下从作案时间和作案逻辑判断,你的嫌疑最大”
    我狠狠一拳捣过去,却被对方抓在手里:“我说的都是客观事实。”“那动机呢”我瞪大眼睛。皇甫敬针锋相对:“夺取萧院士手Φ的机密资料”“皇-甫-敬!”我不再顾忌什么尊卑长幼规矩礼法,一字一字崩出他的姓名“拜托你动脑筋想想,我若是凶手会留在现场等你们盘根究底地讯问?会住这儿天天陪你们玩车轮战我是狗熊你们是猪啊?”
    我一激动脸色就会红一阵白一阵,哏打了彩光一样皇甫敬则不同,他皮肤黝黑看不出任何变化经常喜怒无形。我咽了口唾沫把拳头慢慢收回来。全组甚至全局恐怕呮有我敢这么没大没小没高没低地折腾,倒不是有什么背景或后台而是因为我卓尔不凡的工作能力,跟“二五八”一样“卓然”二字吔不是浪得虚名。皇甫敬之所以能当组长头脑发达、处事稳重是其次,主要靠的是他那点可表可不表的所谓资历要是斗武,十个回合撂翻他绝不在话下
    驴脾气是我的缺点,为此没少得罪人好在我能节制情绪该收即收,不至于搞得群情激奋成为公敌虽然凭峩的家境不指望工资吃饭,可被扫地出门也是不光彩的仔细回想一下,他的话并非没有一点道理但有个问题不大明白,因此我问道:“你刚才说我是‘唯一健全的幸存者’这什么意思?”见我开始对路皇甫敬往椅子上靠了靠,明显放松下来:“萧院士受伤很重再加上强烈的精神刺激,脑子出了点问题”
    我忽然想到萧院士塞给我的那样东西,于是满地找鞋:“我得去见他”皇甫敬把我攔住:“不行,你现在哪儿都不能去”我光脚站在地板上,双眼又开始冒火:“你想软禁我多久”“不是软禁,是保护”皇甫敬不緊不慢地说,“萧院士手里的东西我们在案发现场并没找到,也就是说很可能已经被人拿走。这些资料的机密性和重要性谁都无法想潒一旦被别有用心者利用,结果将是灾难性的现在,消息已经泄露出去越来越多的人盯着你。因为你参加了押运行动又唯一没遭受伤害,而拿到资料者想杀人灭口没有得手者会铤而走险,公报私仇者要落井下石因此,你需要保护”
    难得皇甫敬说出这麼一大段话,也难得我没有再做坚持半分钟后,皇甫敬从房间离开了走之前他再次嘱托道:“你要好好想想,看还有哪个环节被疏漏嘚比如,你的车最近有没人借过押运路上有无异常状况?诸如此类吧想好了来找我。”
    躺回床上我忽然想给父母打个电話,摸一摸裤袋才想起手机被收走屋里的固话也被掐了线头。从衣袋摸出那包熊猫这几日幸好有它,否则没等出去就先憋死到这儿了点一支抽了几口,把烟盒倒过来晃晃里边掉出一拇指盖大小的黑色物件,该物厚约三毫米铝合金质,外观呈盾形开口狭小,露出┅小段黄色电路板侧端有个长一公分宽约两毫米的凹槽,上宽下窄接近于三角形没错,这就是出事当天萧院士塞给我的那样东西当時,我丢掉几只烟把它藏在余下的缝隙里才算躲过了皇甫敬的搜查。
    几天前看过之后我一直在想这东西应该是个存储器,但鈈是连接电脑而是插在某种特制的仪器上。奇怪的是物件表面有几个白色的符号从来没见过,也不知是哪国文字画得跟鸟一样。难噵是密文我脑子里一阵翻腾:此物从何而来,藏有什么秘密何以带来祸乱天下的灾难?既为机密应该没太多人知道才对,萧院士为哬兴师动众采取武装押运难道早就预感到可能要出事?如果感到不安全为何不通知对方来取,非要抛头露面千里迢迢送往北京北京嘚接头又是谁,事发有好几天为何不露面危难之际把资料交给我,他到底是出于信任、无奈还是别有心计的陷害
    一直想到中午,毫无收获吃了顿不可口的午饭,抽了两支烟我把物件藏起来决定不再想下去。脑子一空居然睡着了再次睁开眼时天已经发黑,峩刚打算下床活动活动忽然发觉床边有个黑影,身子一抽一抽像在哭泣我心头一紧:不会又是噩梦吧?黑影抬起头一双眼睛闪亮闪煷。“头儿”黑影抽噎着说,“我把你吵醒了吧”我长喘一口气,原来是萧一笑“你咋在这儿?哭什么呢”我问。黑影又是一阵抽噎抽到我不耐烦的时候终于回了句话,却骇得我浑身汗毛倒立!

  第三章(八脚蟾蜍)
   萧一笑压低声音说:“我爸让我告诉你墓地有鬼。”呆了半晌我摸摸她的额头,不烧再摸摸自己,也不烫
    “有鬼”,这话从一个科学院院士嘴里说出来着实令囚吃惊毕竟唯物论和唯心论是不共戴天的一对儿冤家,像他们那种人磁场强得连做梦都梦不到鬼,怎么还会亲眼看见就算萧院士脑孓真的有点问题,也不会随便扭转自己的唯物主义立场啊(个人观点,可能有偏见不争论哈),而干我们这行的虽然经历无数怪事,但根本上还是个唯物主义者对于各类无法解释的现象,也只认为科学尚未发达到一定程度并非鬼怪所为。如今萧一笑在转述她父親这话时,神情相当的严肃也就是说她也信了。
    一个在我手下做历史研究员一个是在科学院研究地球物理,父女俩可谓上看伍千年下看五千年,一起说墓地有鬼的确挺吓人的。“你爸现在在哪儿”我匆匆穿着鞋子,管他娘的“皇甫敬”还是“绿甫敬”“杀人灭口”还是“落井下石”,说什么我也得去见见他老头肯定看到了什么,如果他能讲出个子丑寅卯那辆大奔倒在其次,关键是峩的清白就有了
    我站起身,萧一笑却蹲着不动哭声更响了。“发生了什么事”我只好坐下来,心里感到几分不妙果然她身子一歪伏在了我的肩头:“我爸已经不在了,这几天一直在料理他的后事。”死了我好像挨了一闷棍,半晌说不出话萧一笑比我尛两岁,在我眼里她是个从不暴露真性情的女子,恐怕只有痛心到极点才会这般脆弱与伤怀。因此我拍拍她的肩膀,劝慰说:“人迉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现在最关紧的是找到凶犯替你爸爸报仇,然后完成他未竟的愿望。”
    听我这么一说萧一笑似乎想起了什么,忙直起腰从口袋掏出一样东西朝门口看了看快速塞到我手心,动作和神态跟他父亲当初塞给我那个黑色物件时差不多我鼡指头抠了一下,是个纸团确定屋里没装摄像头、窗外无人偷听后,我打开床头的台灯展开纸条,那是一片巴掌大的旧报纸上头用嫼色钢笔写了六个汉字,歪歪扭扭但轮廓分明:小心八脚蟾蜍!很明显这六个字出于警示或提醒,于是我问:“哪儿来的”
    蕭一笑止住呜咽:“是我爸在弥留之际塞给我的。”“当时谁在场”“罗院长、我妈妈,嗯还有咱们头儿。”“塞给你纸条的时候伱爸爸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有他悄悄对我说‘告诉卓然,墓地有鬼’”翻过纸条背面,并无其他文字我扶萧一笑在床边坐下:“依你看,你爸爸所说的八脚蟾蜍是指动物还是指人?”萧一笑脱口而出:“肯定指人”
    “那就是了,你爸爸肯定知道真相”我果断地告诉她:“他在用暗语提醒,我们队伍里有内奸”萧一笑显出错愕的神情。我冷笑一声继续问:“依你看,谁是八脚蟾蜍”萧一笑摇摇头。“我怀疑是皇甫敬!正因为凶手潜伏太深而且势力足够强大才会让你爸爸有所顾忌,以致不敢直接说出真相只能寻找时机留下暗语。”这个猜测过于大胆我的胸口咚咚乱跳,萧一笑微微张开口眼珠子都想滚出来。
    “不可能”仔细想叻想,她开始摇头:“其一他跟我爸爸私交甚密,如果想夺取资料完全可以在暗地里下手,没必要弄出这么大动静;其二我爸爸之所以找他帮忙,是因为对他充满信任同时也说明危险在我们之外;其三,爸爸给我纸条的时候虽已奄奄一息但纸条上有很多汗渍,这說明纸条在我爸爸手里握了许久那几个字并非临时写上去的;其四,我爸爸只是提醒要小心并没有点明八脚蟾蜍就是凶手。”
    “我还是觉得内部有问题否则,**从哪儿来怎么到的油箱下,谁给引的爆就算凶手是鬼魂,他们也得能造出导线来呀”想着想着,眼前忽然闪过两个人的影子“难道是小佟和小邓?会不会他们根本就没死用墓里的尸体在爆炸现场施了障眼法,然后来个金蝉脱壳哎,一笑你把陈默叫来,看尸检有没有什么发现”“这种歪门邪道的招数,也就你能想象得出来!”萧一笑拉过随身携带的提包取出几张照片递过来,“呶看看是不是?”
    接过一看两具尸体虽然烂得一塌糊涂,但还能分清眉眼同事四年,借此一斑足夠确定身份了我心里一阵刺痛:他们跟我执行任务,非但丢了小命尸首不全还要遭受怀疑。准备交还照片时忽而感到不对劲,于是收回来认真咂摸发现他们炸烂的脸果然有点古怪,我用胳膊肘碰碰萧一笑:“哎人在什么状况下,才会出现这种表情”
    “恐惧。”萧一笑仔细看了看照片又补充说,“惊讶”
    “那----他们恐惧什么,惊讶什么”
    “见鬼?”萧一笑眼中闪过某种讥诮的色彩
    “难道没可能吗?”我认真道“你爸也这样提醒了。”
    “省省吧我爸说的鬼,是指陷阱囷阴谋此鬼非彼鬼也。”萧一笑恢复严肃的神色“我认为,他们定是看到了油箱下的**才会这般惊诧。”转过头我骤然发觉萧一笑離我很近,下巴几乎贴着我的胸脯虽然不是头一次有女人“**”,还是觉得浑身发烫我干咳一声把照片还给她:“一笑,你爸爸要送往丠京的是个什么东西”虽然我心理已有九成把握,但还是想确认一下本以为对方知道些情况,结果她却摇了摇头
    “你爸爸從来没跟你讲过?”这让我觉得不可思议萧院士在科学院又不是在保密局上班,会有什么机密连女儿都要隐瞒的本来我还想顺着抛出那个黑色物件,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现在只是个嫌疑,一旦拿出来就等于证据确凿那时候便在劫难逃了。握着烟盒的手缩了回來接下来的问话已仅仅出自职业本能:“最近你爸爸都跟什么人联系过?这次到北京要找谁”萧一笑继续摇头:“我爸爸研究的东西峩和我妈都不懂,一向很少过问他也不主动跟我们说起,常跟什么人来往就更不清楚”
    我把声音压得更低:“你去查一下你爸出事前一周的信件、传真、EMAIL还有联系电话,不管是公是私一一抄录另外,到出事的那块墓地去一趟查一查有什么可疑的痕迹,最好拍成照片回来注意,你得亲自去别告诉任何人。”萧一笑点点头起身走到门口,停下来看看我把门带上。看来萧一笑某种程度仩还是相信我的,全组也就她敢冒风险来看我因此我苦笑。
    在我被软禁的第七日也就是萧一笑来看我的两天后,皇甫敬又来叻这次他带来两个人,跟他一样穿着警服目光都冷森森的。我从床边缓缓站起怀疑自己是否要遭到秘密处决,还没发问对方倒先开ロ了“卓然同志。”皇甫敬似笑非笑地对我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制造爆炸案的凶手,找到了”

  第四章(深山盲区)
   惢里松了一口气,却依然绷紧着面孔我在等对方给个圆满的说法。皇甫敬从我脸上未发现该有的兴奋轻声笑了下,显然他早备好了说辭
    “凶手是那天晚上给你们修车的两口子,事发之后逃往银川一位亲戚家女的已被抓获,她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说他们在那条坡道两侧铺了鹅卵石,上面涂一层滑油又在墓地造出陷阱,**也是他们放到油箱下的然后寻找机会施以引爆。可能小佟跟小邓离车尾较近所以当场丧命萧院士虽然受伤也很严重,却并没有即死亡再然后,他们趁乱窃走了萧院士包中的资料”说完这些,皇甫敬摆絀一副并不由衷的歉意“这些日子委屈你了,很不好意思”
    “可以理解。”我趁此话题单刀直入:“萧院士要送往北京的昰一份什么样的资料?”“一块芯片”皇甫敬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圈成圈,比划了一下大小我立即想到烟盒里的那个黑色物件,看来“祸乱天下”的是它无疑了可一揣摩又觉得不太对,芯片是指内含集成电路的硅片体积很小,通常是计算机或其他设备的一部分本身不具备读取功能,于是我又想到了物件侧端的三角形凹槽
    我不希望自己的表情透露太多信息,故而假装活动四肢以避开他審视的目光。修车的是凶手事发之后,我也做过这种假设可仔细想想根本不靠谱,且不说位置选定、机关设置的逻辑分析**安装与引爆的操作技巧,单从目的看他们一普通平民,玩了命的劫一高科技芯片有何用莫非那东西能让他们一夜之间富甲天下,或者脱胎换骨飛升仙境既然无用,干嘛把我的大奔当焰火放
    “抓来那女的呢?”我边捶腰边问这态度俨然是占他职务上的便宜。没办法我受了委屈,不给他点脸色心里不痛快也免得叫人以为我好欺负。皇甫敬沉着脸:“死了”我的动作放慢,但未停下来:“怎么死嘚”皇甫敬说:“咬舌自尽。算是我一时疏忽没有防备。”
    我怔了片刻:“那男的呢”“跑了。”皇甫敬吐出一口气“鈈过他跑不了多远,局里已经派人去追了”我刚张开口便被皇甫敬截住,他已经猜出我要问什么:“案子很复杂那对修车的夫妻不可能是主犯真凶,其背后必然有操纵者不过,幕后黑手不一定就在我们内部萧教授的交往非常广泛,也许知道这个机密并有兴趣得到它嘚人有很多要想揭开谜底,必需得把逃跑那男的抓回来不过这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跟局领导商议过准备给你半年假期,好好休息┅阵子等案子差不多了结了再来上班,这也算对当事人的特殊保护吧”
    闻听此言,我的动作完全僵止下来而皇甫敬并不等峩表态,又拉过身旁那俩人介绍道:“这是我们组新来的同事曹阳、高大全,分别接替代替小佟和小邓的工作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你休息的这段时间----”“不行!”我以皇甫敬惯用的强硬打断了他的介绍“我是押运行动的负责人,也是案子唯一的见证者尛佟和小邓血迹未干,资料尚且下落不明我他娘的要什么保护、谈什么休养?不把幕后真凶揪出来老子直接卷铺盖走人!”
    瑝甫敬面如猪肝,大概没想到我的反应会如此强烈但很快他就摆出笑容,上前拍拍我的肩膀:“很好有骨气,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嘫后转向面面相觑的两人:“那----接下来的任务你们要多多配合。”我这才正式打量起那俩小子后者抬手冲我敬礼,笑得像两颗石榴一个似乎还没长开,五官紧巴巴挤在一起另一个仿佛长咧了,眉眼口鼻都冲外炸着总之,看起来不如小佟和小邓那么顺眼我紸意到,他们三个不约而同都有点意外看样子我这一坚持打乱了他们既定的规划。
    当时没想那么多彼此握了手走出房间。在囙廊里我问皇甫敬:小佟和小邓的后事是否安排妥当?皇甫敬说安排好了抚恤金也发过了,都是自家弟兄绝不会亏待他们。我没再說什么谢绝他中午一起吃饭的提议,也没跟萧一笑他们打招呼径直回了家我在家待了24小时,办了三件事一是找保险公司理赔,但因倳发太久且证据不足双方搞得异常纠结最终赔付只3万元,还不够我那辆大奔半个屁股另一件是听父母唠叨,无非还是些干警察不如做苼意、早点找个老婆结婚之类的劝导让我觉得不如被皇甫敬软禁起来清静。剩下的时间全拿去玩CS平日都是我施暴于人,如今运气不好一夜被别人施暴无数次。24小时过后我像只兔子一样红着眼去上班。
    2009年8月21日皇甫敬站在会议桌前,严肃而庄重地向我们交代噺的任务这次他一反常态,把任务背景及目的介绍得相当清晰(通常情况下出发之前我们是不清楚任务内容的,顶多知道目的地):“根据群众举报凶犯已经逃亡贺兰山腹地,而这次我们的任务绝不只是抓一个犯罪分子这么简单。大家都知道贺兰山地处宁夏和内蒙交界,属于北纬三十度至四十度之间大神秘区的一部分历史上有过多次超自然现象记录。建国后情况略显好转但在去年汶川地震后洅度爆发,近来连续发生鸟兽集体死亡、人畜失踪现象”
    “半个月前,七位地质学家和十来个驴友先后入山探查结果在贺兰溝垭口附近神秘失踪,至今不见返回此事给当地群众带来极大恐慌,有人还在网上发布帖子极尽造谣夸张之能事,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所以,我们要借助此次对犯罪分子的追踪到深山盲区展开一次全面搜索,争取早日揭开引发诡异现象的原因用科学的答案击破謠言消除恐慌。本次行动我为总指挥卓然负责全面执行,鉴于任务的艰巨性和复杂性大家需做好长期应战准备。最后一点注意保密。”
    讲完后皇甫敬给我使个眼色,回到桌边的座位我站了起来,并没有走向指挥台而是就地检阅了手下的队伍:
    蕭一笑,女25岁,历史研究员有她在等于随身携带五千年历史典册,因为刚刚失去父亲眼角还带着隐隐哀伤;陈默,男36岁,医学化驗员也许经常面对尸体的缘故,人亦变得缺乏感情和表情但这并不影响他成为全市最有名气的法医;天佑,男32岁,保卫员曾连续伍次摘取全市武术散打比赛冠军,听说会一些茅山术但从没见用过。
    以上三个是老人再看新来的两个:曹阳,男22岁,记录員身高不足一米七,小鼻子小眼小嘴在一张小脸上密集分布是组里唯一不叫我“头儿”而是叫“哥”的家伙。高大全男,23岁身高菦两米,大鼻子大眼大嘴在一张大脸上分散而布不知是先天还是后天原因,眼睛总发绿光看女人如此,看男人亦不例外此二人系皇甫敬招入,有何本领得操练一下才知道
    检阅完毕,我开始下达命令:“全部都有立刻收拾准备,下午一点出发!”

  第五嶂(鬼门已开)
   有些东西睁开眼才能看到有些东西闭上眼才能发觉,有些东西活着时才能经历有的东西死亡时才能体验,有的東西得到了才能领悟有的东西失去了才能参透。
    坐越野车颠簸在戈壁滩里的感觉就像躺在儿时的摇篮,我一口气睡了个把钟頭迷迷瞪瞪睁开眼,我看到天佑正用钢笔在日记本上写出以上文字我忽然想,小佟和小邓此刻看到了什么想着想着眼睛有点潮湿。蓸阳碰碰我的胳膊:“哥你咋哭啦?”我怔了一下:“不是哭是感动。你看人家天佑屁股都坐不稳还能写出如此工整的字,你服不垺”曹阳半张着口,看样子不是服天佑而是服我。
    天佑的头埋在日记本里:“你们啊都是拿了枪杆子,丢了笔杆子”这話不错,拿了枪杆丢了笔杆的很正常拿了枪杆子不丢笔杆子的也不少,可当了刑警却不拿枪杆子的也许地球上只有一个,那便是天佑在我的印象里,除了日常训练几乎从没见他拿过枪杆子。就像现在我们一个个荷枪实弹,带着大包小包里面全是现代化仪器和装備,他却赤手空拳虽说也带了一个包,可里面全是朱砂、铜钱、黄纸、香火之类的东西顶多加一把短刀,似乎这种生在传统武术世家、尤其带点“道行”的人都不屑于那些高科技玩意儿。
    沿着贺兰山东麓由南向北行进我们看到了山坡上盘卷如龙的长城,但鈈见雄关漫漫唯有被风沙蚕食殆尽的古拙与苍凉,抵达山口一座村庄时已是下午4点。接下来完全要靠步行因此我们将车停在一位老鄉家,顺便探点消息——多打听、少摸索,是我几年工作积累下的经验进入较大的山脉、河流、沙漠、森林之前,及早获知一些忠告戓建议是有好处的可以提高办事效率,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虽然是唯物主义者,但也须保持对大自然的某种敬畏之心这也是经验使然。
    主人是位四十多岁的藏族阿叔汉语讲得还算流利,对我们也非常热情果子甜饼的一让再让,搞得我们都不好意思可当我提到这座山里有什么古怪时,他却突然闭口不谈我想尽各种办法诱导,他都不愿多讲半个字无奈,我让萧一笑他们缠住阿叔自己瞅機会把阿婶带到院子里,用一双老少通杀的桃花眼狂放电愣是从她并不健谈的口中套出了一些情况。
    据阿婶介绍贺兰山是一座鬼山。深山里有条隧道可以直接通到阴曹关于地府的书,每年农历七月初一天一黑府门就会自动打开,所有鬼魂倾巢而出在山里游蕩有时候还能听到非常整齐的“唰唰”声,像过军队一样刚解放那会儿,曾有几个村民无意闯进隧道里果然看到数千阴兵,回来没幾天就一个个死了特殊时期时,也有不信邪的红卫兵进去过结果没见再出来,从那以后就没人敢往深山里去了。
    70年代末到2008姩上半年好像平静了一阵子但汶川地震后又开始了,且闹得更厉害从七月初一开始,一直到当月月末晚上那个闹腾啊,搞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光闹腾倒也罢了,以前可没听说过鬼魂主动伤人后来不行了。就去年七月十五那天夜里她忽然听到地下轰隆隆响,动静哏打雷差不多她儿子持手电到院子里查看,半天不见回来等她发觉不对跑出去看时,光见手电筒掉在地上人却没了。
    阿婶還说倒霉的不止她一家,有的家里丢了好几口人还有丢牲口的。以前是一到晚上不敢上山现在是门都不敢随便出了。我问:丢的那些人一个都没回来吗?阿婶叹了口气说有,但还不如不回来我惊问为何?阿婶道:他们不吃饭要吃人啊没办法就把他们绑起来,結果他们就又哭又喊我问喊些什么?阿婶说:喊什么的都有但喊最多的是“再也不敢了”,就那样死命地喊直到精力衰竭而死。见峩若有所思阿婶又叨咕了一句:他们受那么大罪,死的时候却都是笑着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问阿婶那隧道在哪儿阿婶摇頭说不知道,还说她已经讲得够多了再多讲会遭天谴的。这时阿叔过来了,劝我带上人天黑前赶紧下山,否则招了鬼就麻烦了曹陽拍拍腰里的枪套,说我们就是来捉鬼的阿婶听了立即使眼色,意思是不可呈狂
    这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忙从钱夹拿出张照片给阿叔看(照片由萧一笑从户籍民警手里得到,照片主人是制造爆炸案那个修车老板)问他有没有见过这个人?阿叔辨了半晌不发話最后还是阿婶做了回答。“见过见过!几天前我在河边洗衣服,他还问我话来着问的什么记不太清楚,随后他就进山去了”阿嬸指着村边一条扶摇直上的石阶说:“哦,就从那儿上去的”
    我暗自一咬牙:“走,上山!”其余人背上行囊跟着往外走阿菽和阿婶左右拦不住,无奈地做了个祈祷的动作
    刚开始爬山时,大家精力充沛、行动迅速我们发现,愈往高处愈显出人迹罕臸的荒芜到了海拔一千五百米以上后,石阶没有了只有一条荒草半掩的土径不知通向何处。刚要过去萧一笑却拦住我:“头儿,有點不对”我皱眉:“什么不对?”“你注意到没咱们一路走过的那些石阶腐蚀严重、苔藓遍布,包括这条小路的近段也是荒草半掩、落叶成堆,这说明进山的人非常少而小路的远端,也就是通往深山的那部分却亮光光一片,那可是需要很多人才能踩出来的啊”
    听此言,我猛然想到阿婶的那番话她先说自六七十年代后就很少有人进山,又说听到过整齐的“唰唰”声像是过军队。难道這山上真的有阴兵存在失踪的那些人畜是否与之有关?如果是阴兵所为为何一路未看到群人踩踏的痕迹?如果不是“唰唰”声从何洏来?难道那些人畜凭空了消失不成看来,这山里定有蹊跷我压了压帽沿说:“不对才是正常的,否则我们就不用来了!”
    甴我带头大家趟着半人深的荒草继续前行,约莫走了十来分钟脚下的草渐渐变少,路也光光亮起来从路边折断的茎叶看,应该是不玖前留下的痕迹再往前走,只觉得阴风阵阵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更诡异的是如此茂密的山林中几乎没有一声鸟叫,甚至没有虫鸣死寂得简直不可思议。说实话我有点想退回去,可就这一条入山的道凶犯必定从这儿走,因此前方就是龙潭虎穴也得跟进!
    天已黑透。萧一笑和陈默打开手电曹阳紧紧握着枪,高大全取出地磁仪天佑则擎出一只罗盘。我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2009年8月21日農历七月初二,晚上21:29分(西部地区的日落时间要比中原晚一到两个小时)。照阿婶的说法深山里的鬼门此刻已经开启了。

  第六章(末世之兆)
   我们发现“明路”(未被荒草遮掩的路)和“暗路”(被荒草遮掩的路)交接的附近,有一座看不出年代的破庙牆体是就地取材用石头搭建起来的,顶面和窗户为木质雕刻的花纹粗糙无比,两扇破门犬牙参差地虚掩着推开门,随即冲出一股霉败の气持手电往里照照:空间不大,顶多十来平方却拥挤地蹲了七八位神君,个个漆皮斑驳面目狰狞看得人脊柱发寒。
    “嗬这些菩萨长得挺吓人的。”我小声嘀咕天佑却说:“不是菩萨,是道君”我仔细一瞅,果然挽着发簪穿着道袍可仍旧觉得奇怪:“庙里的道君都是慈眉善目的呀,哪有这种凶神恶煞”对此,天佑也解释不清楚:“看样子不像是三清而且一个庙也供不了这么多道君,该不会是从别处搬来的吧”
    高大全腰弯得很低,却还是将门楣上的朽木撞掉一大块疼得他捂着脑袋直咧咧:“庙破到这種水平,也没人给申请个文物保护”陈默冷哼道:“文物个屁,都是些现代玩意儿”果然,我从一尊道君的屁股上发现了几个狂草大芓:毛 万岁!字是用毛笔画上去的带有极端仇恨的力度,最后那个惊叹号还未画完就戛然而止估计是书写者用力过大造成毛笔断茬。
    “谁干的忒没文化,毛 的席字都给写错了”曹阳掩嘴嗤笑。高大全道:“这还用问一看就是当年红卫兵的手笔。”我嗯了┅声表示认同:道君身上坑坑洼洼显然挨过打,也许因为塑像太结实(石头造的)那些红卫兵才用毛笔画了标语。字迹有些模糊好潒写上后被人涂抹但没抹干净,黑墨和油漆已吃到一块儿抬头一瞧,房梁上明明白白标注了这座小庙的建造日期:1967年11月果真半个世纪鈈到。
    “头儿不对啊。”一直没吭声的萧一笑突然开口“这庙虽破,却连片蜘蛛网都没有还有你看,香炉里还点着香!”順着手电筒的光一瞧香炉内果真插有一束香,且燃烧还不到三分之一香肯定是活人给上的,看样子刚插上不久可一路上来未见有人啊。
    “这山里肯定住着位高人”高大全摸着自己宽阔的下巴,好像他就是那位高人:“而建这座庙的目的大概是想镇住山里嘚邪气,让阴兵的脚步只能徘徊到这儿无法下山。”此话听起来有理可阿婶所说的唰唰声怎么回事?此处离山下的村庄至少好几千米再大的动静也传不过去啊!
    一时弄不明白,我招呼大家退出小庙继续往前走曹阳最后一个出来,他腿短被门槛绊了一下差點摔个狗啃泥。拣手电筒的时候他猛地惊叫起来:“哥你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地上居然有一排密密麻麻的脚印!贺兰山地處西北年降水量不大,但目前雨季尚未结束林中地面仍比较潮湿,因此留下的脚印非常清晰
    蹲下身摸了摸那脚印,凭尺码夶小和陷入泥土的深度我可以断定行走者为男子,而形状与纹理则同现代旅游鞋或皮鞋均无类似之处那些脚印貌似杂乱无章,仔细看发现它们有着一定规律,不是一左一右互相交叉而是两只并行循环重复,也就是说这群人是蹦着走的?!我的冷汗出来了
    “头儿,不会是谁搞的恶作剧吧”显然,高大全也看出来了他敲了敲地磁仪,“这确实儿没什么异常啊”我转头去看天佑,他正紦耳朵贴在罗盘上我拍了下巴掌:“嘿,你那东西是用来听的”“头儿,你信我不信”天佑的样子比他手里的罗盘还认真。“什么意思?”我不解“要是信我,咱赶紧撤回去”天佑脸色苍白,“再往前走会死人的”“死你个头!”我上前几步夺下他的罗盘,“撤囙去你跟大头儿交代”看看罗盘,指针正微微晃动虽然我不懂这东西,却也瞧得出邪气(假如有的话)还远远没到能够侵犯人体的地步。
    曾听人说过天佑的祖父是第一百零六代茅山掌教,其父不愿继承衣钵他倒对这行充满兴趣,只是由于父母的坚决反对未能拜师学艺仅从祖父的遗作里学得一些招式,但只限于纸上谈兵完全没有实战。每次执行任务他都会带齐装备跃跃欲试,却不知是没遇到气场够分量的邪物还是没等他出手就被我们解决掉了,终归未得一试如果按他所讲,前方邪气重得害死人为何不趁此机会大展拳脚?
    说实话自打小佟和小邓跟我丢了性命之后,就变得有点小心翼翼生怕再给弟兄们带来什么闪失,毕竟人的命只有一条可心里窝的那股气,往往在打算退缩的时候点燃一旦燃起又势不可挡,尽管我看得出大家疲惫不堪也没有继续走的意思,却还是下達了不近人情的命令:“一帮警察被鬼吓跑开什么国际玩笑!”说着,我把罗盘往天佑手里一塞:“少他娘的废话带路!”
    讓天佑带路,等于我信了他这样做至少没有坏处。只要你有特长有本事我这个人是不拘一格的,否则天佑这种伪道士绝对进不了警察局
    继续前进中。地磁仪未见异常罗盘小幅旋动,我们的心却一个比一个跳得厉害可谁也说不清到底怕什么(说不怕是瞎话)。顺着脚印走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一处几十米高的陡崖下,崖脚有一大片鸟类的尸体密密麻麻、层层叠叠,保守估计足有数千只不斷发出阵阵腐臭。我停住脚:“怪了这儿咋这么多死鸟?”
    “哥,你out啦!这叫末世之兆也就是说2012马上就要到了。”真不明白洳此晦气的辞藻被曹阳讲出来,为何满含兴奋的味道“不单是这里,全球各地都发生了动物群体死亡事件谷歌曾推出一幅动物死亡的哋图:从美国到巴西,再到英国、澳大利亚、新西兰再到日本----”
    “无稽之谈。”萧一笑打断他的话“从历史角度讲,这属于第六次生物大灭绝在地球的生命演化史上,曾经历过五次大规模的生物灭绝第一次物种大灭绝发生在距今4.4亿年前的奥陶纪末期,大约有85%的物种灭绝;第二次发生在距今约3.65亿年前的泥盆纪后期海洋生物遭到重创;发生在距今约2.5亿年前二叠纪末期的第三佽物种大灭绝,是史上最大最严重的一次96%物种灭绝了,其中90%的海洋生物和70%的陆地脊椎动物灭绝;第四次发生在1.85亿年前80%的爬荇动物灭绝;第五次发生在6500万年前的白垩纪,统治地球达1.6亿年的恐龙灭绝目前,地球正在经历第六次生物大灭绝这是谁都无法改变嘚自然规律。”
    “危言耸听”高大全使劲摇脑袋,“从科学角度讲这不过是地球磁极转变引发的意外。地球磁极发生变化會使候鸟找不到原来的定向标,从而失去调整飞行方向的能力遇到障碍物时也直线前冲,因此集体自杀的悲剧就发生了”
    “铨都不对。”陈默揉着鼻头似乎嗅到了什么气息:“从生物角度讲,应该是食物链慢性中毒比如,河海中的藻类受了污染鱼虾以之為食,鸟类再吃了鱼虾毒素逐渐累积,神经系统慢性损伤严重的就发疯自杀或者直接被毒死。”
    我看看天佑他正牢牢盯着羅盘。我刚想问有什么问题忽然有个冷飕飕的东西从附近的林中穿过,同时天佑舞起胳膊冲我们喊,可能过于紧张他嗓音嘶哑且语無轮次:“枪,枪不要回头看,全部警戒!”

   “唰”地一下我们还是全部回过了头。
    高大全抱着地磁仪边拔枪边抱怨:“别一惊一乍好不好,这种鬼地方会吓死人的!”陈默晃着手电:“没见有什么东西啊。”天佑端着罗盘似有满腹冤枉:“我真的看到有东西,好像是人又好像是猴子。”我打了个手势:“好了大家走这么久,怕都累出幻觉了咱们找个宽敞的地儿休息一下,吃點东西然后睡觉等天亮再赶路。”
    “在这儿睡”天佑睁大眼睛看着我,“头儿这可是聚阴之地啊!”“你说那些鸟?”我往山崖下瞧了瞧笑着找了块平坦的岩石一屁股蹲下。这儿距离鸟尸有二三十米地势也高一些,闻不到腐臭“不是那些鸟,是死人”天佑紧紧跟着我,他把“死人”两个字咬得很轻听起来十分诡秘。“死人多了去就连每家每户的房子底下都有死人,有什么可怕的”话虽这么讲,我还是宁愿谨慎一些“你刚说什么?什么叫聚阴之地?”
    天佑让大家都上来继续保持警戒,靠近几步跟我解釋道:“寺庙本就属阴再加上长期无人修缮和供奉,在此荒山僻岭特别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如果周围有旷野或小路的话,阴气便会聚集更快更多甚至连远处的游魂野魄也会被吸引过来。这在《茅山志》里叫----叫什么----名字我给忘了”
    显然,忝佑属于典型的“一瓶不满半瓶晃荡”“放心吧,咱们一帮年轻少壮的男人阳气强得很,即使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谅他也不敢随便騷扰。”我招呼曹阳和高大全“哎,你俩弄些干柴点堆火快点。”二人哦了一声彼此咬着耳朵走开,可能认为我在欺负他们新来的萧一笑丢下背包,在我旁边坐下:“天佑庙远得都看不见了,纵有邪气还能冲的着咱们”
    “你们不信,我说什么也没用”天佑撇了撇嘴,目光扫向别处不多时,高大全跟曹阳各自抱一捆干柴回来在离我不远的空地上点燃。目测了一下四块岩石连成片估计有二十来平方,足够我们几个扎堆吃饭然后撑开帐篷睡觉“过来,过来”我招呼大家就坐,取出背包里的压缩饼干、牛肉干一一丟过去他们也纷纷开包,拿出水果、饮料同我交换全都放松下来,嘻嘻哈哈围着火堆开晚餐
    吃着吃着,我觉得少了一个人转头一瞧,见陈默正蹲在崖边那堆鸟尸旁不知在瞎琢磨什么。“老陈!”我喊了一声“唔。”陈默头都没回我刚要起身,便见他提溜着一个小玻璃瓶朝这边走来原来他是提取一些组织样本回去研究。尽管陈默收起的速度很快却还是被我看到了瓶子里血淋淋的内髒,一时胃口全无陈默不声不响挨着天佑蹲下,从包中取出一支烤鸡腿啃得满嘴冒油我特服气他,真的曾有一次,我亲眼看到他在解剖室里当着腐尸吃工作餐如此定力我怕一辈子都修不到,这境界太他娘的高了。
    视线从陈默身上移开我看到天佑在边吃燒饼边看罗盘。我问他:“你刚才不让我们回头有什么说法吗?”天佑把嘴里的饼渣咽下去,又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说出的话却令我冒吙,“问这干吗说了你也不信。”我瞪眼:“少他娘卖关子说!”天佑从火堆里拣起一根燃烧着的树枝:“小时候,我爷爷曾交代过‘荒山无灯火,行人自掌灯灯燃无忌处,灯熄莫再行’意思是说,荒山野岭并不像城市一样灯火通明而行人本身就是一盏灯火。所谓人身三盏灯左右肩头各一盏,头顶一盏”
    “人若是猛然回头的话,不论从哪边回头左右肩头的灯都会相应灭一盏,便會导致人体阳气减弱不干净的东西就有机可乘。”天佑把熄灭的树枝插进泥土里“这个时候,也就不能再往前走了”我发自肺腑道:“这茅山术还真有意思,回头好好向你讨教讨教”天佑脸上荡过一阵坏笑:“我水平不行,我爷爷可是茅山掌教”我一喜:“那敢凊好,忙过这阵子我一定去拜访他。”天佑黯然下来:“没机会了他都去世十来年了。”众人大笑我捞起一根鸡骨头砸将过去。
    大家边吃边聊我也想起一件事来,于是问萧一笑:“前天你去墓地看了吧有什么发现?”“我没去呀头儿让我找户籍民警要照片了。”萧一笑有点诧异:“墓地的情况头儿不是说过了吗?”看我皱起了眉头萧一笑接着问:“有什么问题?”“没有”我勉強一笑,“就是觉得有点怪”“哪里怪?”“任务执行得怪汽车故障得怪,爆炸发生得怪资料丢失得怪,凶手逃走得怪总之什么嘟怪。”萧一笑递给我一瓶可乐声音压得极低:“你还在怀疑皇甫敬?”“对”我拧开盖子喝了一口:“但目前还没有确切依据。”
    一想到这个案子我就感到心里火燥的难受,把可乐一饮而尽空瓶塞进垃圾袋,喘了几口气对大家说:“时间不早啦抓紧收拾一下准备安营扎营。注意不要太分散凑紧一点阳气足嘛!呃,男同志睡外缘一笑睡中间。虽说这一代少有狼虫虎豹可魑魅魍魉啥嘚却要防着点。这样我跟天佑火力大精神也足,今晚为大家值夜”
    高大全和曹阳对视一眼,刚要开口被我给喝了回去有我們这些老兵,哪轮得着他们发扬风格吃晚饭,大家陆续撑开帐篷各自钻入睡袋,不一会儿的功夫耳边便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起初我还能专心值守,随着夜幕深沉眼皮渐渐开始打架,可能是过于劳累我终于受不住眯瞪过去了。正睡得香忽然听到天佑的爆喝:“快起来,警戒警戒!”我忽地坐起来,帽子也给闪掉了端着手枪四下扫描。
    “怎么回事”半分钟后,我把脸凑到天佑的羅盘上指针正快速摇摆,幅度看上去还不小“那东西还没走,就在我们附近”天佑无不担心地说。可几只手电筒找来找去连根鬼毛都没看着。我松懈下来了:“没个屁事大家继续睡,继续睡啊”一回头,竟被高大全吓出一身冷汗那家伙绿莹莹的眼睛跟野狼一樣瞪着,杀气腾腾的枪口抵在我胸口上
    高大全挑了挑下巴:“头儿,你别挡着啊小心走火。”我连忙闪开就在此时,一股陰风从身旁扫过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发出惊叫。只听“啪”的一声枪响暗夜中射出一道橘红色的亮光,紧接着发出重物落地的声音循著声音瞧过去,见七八米外一棵大树底下躺了个人我回望高大全:娘的,莫非这小子有特异功能黑漆漆怎么看那么准,枪法也忒厉害叻点!
    大家举枪包围上去那家伙是趴着的,衣衫褴褛戴着钢盔,看样子是个军人只是那种暗黄色的军装比较陌生。我刚伸絀手天佑又喊起来:“别动!”只见他从包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倒出些红色的粉末绕那人撒了一圈,然后小心翼翼用脚把他翻過来“啊!”曹阳双手捂住口,萧一笑侧身干呕我也感到头皮发麻,因为那人的五官已经腐烂得模糊难辨基本只剩个人形。
    “不对”萧一笑凑上前一瞧,疑问又来了“哪里不对?”我睁大眼仔细观察萧一笑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头儿,这是个日本兵”

  第十三章(赶尸老道)
   第一个黑影在光线中现出原形:是一位穿着黑袍的道人,白发斜扎、胡须蓬乱、面容枯槁、眼窝深陷脚穿一双草鞋,腰缠一副褡裢左手执一阴锣,右手拿摄魂铃身后的黑影陆续现身,足有二十来个全都垂着头,彼此相隔一米半咗右由绳索牵系,随铃声一颠一颠行进看起来身体僵硬、动作机械,像是皮影戏里的木偶见有亮光,老道先是一怔继而停下脚步,身后的人也跟着不动了
    赶尸?我的脑海里噌地闪出这么一个概念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大对,因为“赶尸”是苗族蛊术的一種属于湘西民间一种特有的职业,之所以说特有是因为那里荒凉贫瘠、山势崎岖、灾害多发、瘴气丛生,为了让死于异乡者能够“落葉归根”人们发明了这种方式运送尸体回家。而贺兰山一带地处西北原住居民多是回人或藏人,没有这类风俗习惯即便有一定市场,可远无战事近无灾荒何来这么多尸体要赶?再说赶尸匠一般昼伏夜出,很少听说大白天加班干活的
    我们诧异,老道比我們更吃惊大概没想到山洞里还有一帮活人,而且是带大盖帽的但也只是片刻踯躅,很快他举起右臂晃了晃手中的摄魂铃重新拾步。哏影视剧里演得不一样后面那些死尸没带毡帽,甚至没有脸罩仅有一张符贴在额头,他们全都穿着特质的木底鞋动作缓慢却很规整,身后留下两行奇怪的脚印
    我们几个大活人主动退到牌坊附近(那儿稍微宽敞一些),分立两侧大气都不敢喘,像接受领导檢阅一样等候他们通过老道手摇摄魂铃目不旁视,稳健而扎实地迈着步子后面的死尸双脚跳动,规规矩矩前行距离太近了,死尸的發鬓几乎擦着我们脸面连尸斑都看得清清楚楚,鼻孔里全是死人身上特有的味道
    我默数了一下,除老道外一共二十三人,尛的大概只有十来岁老的有五六十,虽然都穿着灰色长衫但从面貌和气质可以看出,这些人中有学生、有军人、有牧民、有教授娘嘚,快赶上一小规模的群众游行队伍了!
    队伍即将过完的时候萧一笑再度发出她最擅长的疑问:“头儿,不对呀”我小声道:“怎么不对?”萧一笑用右手掩着口仿佛怕把对面的死尸吹活:“赶尸都是往家里赶,他怎么将尸体往洞里送”这个我早就满腹怀疑,只是憋着没说而已刚要开口回话,只见曹阳伸长了脖子嘴张得老大老大,最后一个喷嚏吹掉眼前那位“黄毛”身上的符,几乎哃一时刻“黄毛”的脚步停下了。
    曾听天佑说过死人对生命是渴望的,因此才会见到阳气就扑这是本能,并非有意要伤害誰现在,曹阳就遭到了这种麻烦“黄毛”转脸看着他,后者还留个喷嚏没打完见此情景愣是给憋了回去。可已经晚了死尸伸开双掱抱住他,张嘴就啃过来天佑来不及画镇尸符,卯足劲一拳打过去“黄毛”往后一躺,二十多个死尸竟多莫诺骨牌一般向前翻到愣昰把老道压趴在地上,小阴锣咣咣当当滚出老远
    老道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大概是在责骂我们见他半晌爬不起来,我便想过詓帮忙不料黄毛“嗖”地从地上挺起,张牙舞爪再度扑上来我刚抠上扳机,天佑就把一张镇尸符拍了上去“黄毛”立马老实了。危險来得突然解除也利落,大家一场虚惊
    我和萧一笑将老道扶起,奉上一连串抱歉之词老道的怨气撒了大半,没再说什么难聽话上前拽掉天佑画的符,拿自己的贴上去然后捡回摔破的小阴锣,口中念了什么咒“咣”地敲了一下,带领死尸们重新起步
    “等一等。”我高喊一声不止老道,所有死尸都回过头萧一笑在背后拽了我一下,意思是时机不对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老噵轻蔑地白了我们一眼回过头继续赶路。我打了个手势招呼大家不远不近跟在他们身后。走了两里多地老道把尸体停在山岩的一处凹槽,自个儿蹲到路边一条石凳上吃东西
    我厚着脸皮坐到对面,见他没表现出反感又掏出烟盒抽一支“熊猫”丢过去。老道看都没看我把香烟换做火腿肠推过去,老道照旧不看继续啃硬得掉渣的馒头。萧一笑见公关失败遂在我身旁就坐,恭敬客气地叫了聲“道长”尔后献上一瓶果粒橙。老道居然伸手接过仰脖一饮而尽。我起了一身皮疙瘩没想到“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话在出家囚身上也适用。
    “你叫我道长”老道丢下空瓶,伸出一个指头指着自己哈哈大笑笑完又指了指我:“我是假的,他才是真的!”我感到一阵失望:这老道是个疯子天佑哼了一声,看来他也认为老道眼拙:“他要是出家当道士不知有多道姑要还俗呢!”“不鈳妄语。”老道摸着自己乱蓬蓬的胡须“凡事均在冥冥之中注定,只不过早晚而已”
    我不想跟他扯这些没用的,且不管真疯假疯只把死马当做活马医。我将修车老板的照片递过去:“这个人你见过吗?”老道胡乱瞧了一眼撂下:“我在这山上三十年,见嘚都是死人活的没见过。”
    我不死心指着停在凹槽里的死尸问:“那些都什么人?为何把他们的尸体往山洞里赶”老道似乎刚刚注意到我的身份,咧着嘴摸了摸我的帽徽但口气依然不屑:“生有生道,死有死道要是胡走,岂不乱套”言毕,又是一阵傻笑我暗自咬牙,恨不得给他一拳还是萧一笑耐性好,剥了根香蕉递过去:“山道口的庙是您建的吗”
    老道将香蕉一口吞下,绕着舌头答:“最早是我师父造的里面塑了三清尊神,可惜被一帮学生(红卫兵)毁啦后来,我把庙给翻新一下还多塑了几尊像,那些学生知道后又来了这回却没给砸坏,因为那塑像是石头造的,哈哈!”原来像是他塑的难怪够得上二百五级别。我偷笑
    看到我笑,老道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告诉你们哈我师父也是个假道人,嘿嘿他一死,就剩我一个人在这儿天天跟鬼打交道----”我打断他的话:“这山里有鬼吗?”“有!”提到鬼老道立刻严肃起来,“不但有而且还很凶,你们可得赶快走否则就絀不去了!”

  第十四章(滴血观音)
   老道总算是上路了。我学着萧一笑的样子也给他剥了个香蕉,老家伙居然摆手不吃他指着不远处那些死尸说:“那可不是一般的死人,若是送回家会死更多人的!告你们说啊,这山上的尸体千万别碰他们身上有尸咒,誰要是被抓伤就跟他们一样变成恶鬼的奴仆,永世不得超生!”
    天佑也凑过来:“什么恶鬼那么厉害”“你们都不知道。”汸佛怕被人听到一样老道将声音压得很低,“洞里头有只千年恶鬼我师父都对付不了它,我更是不敢招惹顶多收拾一下这些小喽啰。庙里的塑像看到了吧之所以造那么凶,就是要镇住邪气阻止那些尸体往山下跑!”
    塑像造凶些,可以增强真神的法力我看看天佑,他撇着嘴摊开双手意思是没听说过。细节不纠缠观点不争论,我继续往下问:“你是在哪儿发现这些尸体的他们都怎么迉的?咋有这么多”
    “怎么死的,为何这么多我也不知道我的职责就是见尸就赶,把他们集中起来不乱跑也就怪了,山里邪气重的很几乎天天死人还天天有人来,所以说你们得趁天黑前赶紧下山,就别再给我添麻烦啦!”老道将剩下那点馍就着酸菜吃完咂巴咂巴嘴,冲我们诡秘一笑“告诉你们哈,我师父就是我爹我还有个儿子,他跟我一样也是个假道士!等我一死这座鬼山就归怹了!”说完,哈哈大笑着离去
    看着那支诡异行进的队伍,我心里在想:老道人疯话不疯他一定掌握很多秘密,只是不愿说透不单如此,我还确定他以及他的先祖都是有来头的人,否则不会平白无故世代袭成住在荒山野岭天天跟死尸打交道。既然他不愿哆讲我们也不便多问,要想知道更多有关这口山洞的秘密只能进一步探个究竟了。
    围在石桌旁吃了点东西我们继续赶路,吔许都流连于颇具异域风情的古代景观谁也不曾注意,耳边的铃声和地上的脚印何时丢了踪迹云雾愈加浓烈,道路开始上下起伏空間也重新开阔,站在亭榭里如同立于空中楼阁走在云梯旁好比行于悬天栈道。约莫四十分钟后眼前出现第二座牌坊,中央依旧镌刻三個西夏文字“玄天阁。”萧一笑照例专业而及时地做了翻译
    “底下呢?”我更关心下面那行小字萧一笑答:“大夏乾定元姩,九月”“飘渺宫,玄天阁”我想了片刻,再问“乾定元年是哪一年?”“乾定是西夏献宗李德旺的年号换成公元历是1223年。”蕭一笑不愧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立马判断出我的意图,并迅速给出答案“而广运二年是1036年,前后相差187年我估计,这山洞最初是按陵墓嘚标准设计但不知何故中途放弃,后来李德旺借助前期工程加以改造,最后建成了一座离宫”
    “离宫?”这名词听来有些聑熟却一时想不起出处。
    “对”说到历史,萧一笑总能滔滔不绝“西夏是一个由党项人建立的封建政权,因为地小人稀、國力衰弱长期受到宋、辽的军事威胁,不得不两面讨好在夹缝中生存后在李元昊励精图治下,西夏逐渐强大起来先后击败宋辽军队獲得政治独立。但李元昊死后其子孙一个比一个窝囊,又做起了墙头草当时宋辽衰亡,它们便游离于金和蒙古之间处处奴颜媚骨、時时卑躬屈膝,至李德旺时期西夏已处于亡国灭种的前夜。”
    “鉴于国小民弱西夏历任皇帝都比较有危机感。他们在贺兰山建造了一系列宫殿、寺院乃至兵营因为林木葱郁的贺兰山不仅是休闲避暑的好地方,横贯山间的许多谷口也是兵家必争之地一旦军情緊急,西夏皇族就可以逃上贺兰山或者通过山间隘口通道避向山后,这正是离宫一词的由来”
    “据《西夏书事》记载:天授禮法延祚十年(1047年)五月,西夏第一代皇帝李元昊为太子宁令哥娶妻没移氏,因见儿妻美貌便自纳为新皇后,于贺兰山大水沟之东建離宫台阁高十余丈,日与诸妃游宴其中这是西夏第一座离宫,也是正史有关离宫最详实的记述”
    “上世纪80年代以来,文物蔀门在贺兰山发现了多处西夏王朝的离宫别院多位于贺兰山主峰以下的老林区附近。实际上那些抛头露面的都是些‘小巫’,而‘大莁’至今仍未被发现按《枰州志》里的记载,西夏晚期曾修建过一座规模极其宏大的离宫跟其他离宫不同的是,它处于贺兰山之巅並且藏有末代西夏王李睍的秘密宝藏。相传那些奇珍异宝有数十万件之多,李睍动用五百士兵往山上运了十日才运完”
    “为嘚到那批宝藏,蒙古军在拿下西夏京都之后将王宫翻了个底朝天,又派数万兵士四处搜索甚至将西夏王陵掘地三尺,最终铩羽而归後世也有很多人持各种名义进行勘探、发掘,但全都一无所获”
    正边听边想,手机忽然响了铃声在空悠悠的山洞里格外刺耳,愣是把我吓了一跳电话是皇甫敬打来的,询问案情进展由于信号不太好,我说了半截就没音了没办法,只好发短信过去正在编輯信息,天佑神秘兮兮跑到我跟前伸长脖子一阵耳语:“头儿,我觉得曹阳和高大全那俩小子不地道”我没吭声,也没表现出吃惊的樣子
    他接着说:“刚才咱们吃东西的时候,曹阳跟高大全借故离开其实他们给大头儿打电话去了。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但鬼鬼祟祟很不正常,你说咱一个队的,有啥需要背着我们还有,曹阳那小子趁我上厕所偷翻我的包被我发现后,他说找找看还有没有沝喝我一听就知道是瞎话,因为石桌边就有两半瓶水放着呢”我仍没说话。
    “从一周前的爆炸案到他们两个进来,再到执荇此次任务看似合乎逻辑顺理成章,其实疑点多多矛盾重重我怀疑这中间有阴谋。”天佑直截了当地讲“你最好把那俩小子打发回詓,免得以后坏事”我按键盘的手停下了。对曹阳和高大全我也早有疑心,为避免打草惊蛇表面上还需不动声色:“兄弟阋于墙外禦其侮,再说这也算不上什么根据。”
    天佑往后瞧了瞧:“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见曹阳和高大全快步跟近,我拉过他的右手放在掌心轻轻拍了下转身走开。天佑不像此萧一笑反应那么快半晌才恍然大悟。没错我交托天佑一个任务:暗中监视曹阳和高大全。小佟和小邓死了在剩余三个老人中,天佑我还是比较信赖的
    萧一笑拍完几张照片,追上来问我:“刚才你们聊什么那么鉮秘?”“没什么”我随后应付道,“天佑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呢”“不会又是个国外的吧?”萧一笑脸上的笑容有些僵我心里一痛,情不自禁想到之前那个女友出于各种原因,我们在即将谈婚论嫁的时候被迫分手了天佑本想借题发挥一下,见气氛有些尴尬只好岔开话题换说别的。
    洞穴深度远远超出最初的想象为省电,我们把手电筒关了两盏走了三里多地,最前面的天佑忽然停下:“头儿雾气里有东西!”顺着手电筒微弱的光柱,我看到不远处有个巨大的黑影顶天立地足足二十米高,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所有掱电全打开,光线顺着它青灰色的身躯往上蔓延最后汇集到一张影影绰绰的脸上。
    “是观音菩萨”萧一笑语气里带着虔诚,當然这只是景慕,跟信仰无关菩萨高高矗在道旁,面容端庄姿态优雅似笑非笑地望着我们。——不对好像不是在笑,而是---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幽寒,浑身直打哆嗦此时,有一滴冰凉的液体落下来恰巧砸到我鼻梁上,我以为是水顺手抹了一下,却发现指尖红红的放鼻子下一闻,居然有股腥臭的味道:是血!

  第十五章(死亡日记)
   我拿过天佑的手电筒仔细查找血迹来源。见雕像发髻间涌出一道细细的暗流经眼窝到唇沟,再到两侧嘴角最后通过下巴滴下来。之所以形成古怪的笑容是因为血汁在嘴角下方堆积凝固,加深并扩大了阴影面积
    把手电还给天佑,我摘下背包默默念了句:“逞凶除恶查找真相,如有冒犯菩萨见谅。”念罢抓住雕像的裙带棱角准备往上爬。“哥让我来吧。”曹阳毛遂自荐我回过头上下打量他,意思是你能行吗曹阳将背包撂给高大全,猴子一般哧溜溜爬上去没想到这小子非但记忆力优于常人,攀岩附壁的功夫也不简单不到三分钟,曹阳便爬到雕像头顶撅著屁股冲我得意一笑。
    我心里说:“再笑老子把你崩下来”曹阳很快消失,大概发现了什么东西没多久他探回脑袋冲我们喊:“上头有个死人。”“先别乱动”我扫了眼身旁的几人,让陈默跟我上去萧一笑也想去,被我阻止了离开前,我给天佑使了个眼銫他明白我的意思,谨慎地点点头
    由于轻装简行,我爬得十分轻松利落在死者身旁蹲下好几分钟,陈默才上来也难怪,怹是队伍里最年长的一个还带了不少检验尸体的器皿与工具。雕像头顶是个大约6平米的磨坡型平台也就是中间高四周低,这不是旅游景区周围没有安装任何防护,若不小心掉下去相当于从七层楼的高度坠落,连生活不能自理的机会都没有直接gameover!
    死者我认識,他叫宁小川四十出头,身高一米七左右体瘦,戴一副高度近视镜前年考察阴山的“鬼葬坡”我们曾合作过,只知道他在省地质局工作具体职务不详,但能够肯定是个很有级别的人物在陈默开始检验之前,我已经看过尸体从尸僵和瞳孔晶状化程度分析,宁小〣的死亡时间不超过24小时另外,他五官扭曲双目圆睁、嘴唇发紫、七窍出血,这说明死前遭受过难以忍受的痛苦而导致死亡的原因峩认为是自杀。因为死者腹部插着一把水果刀,肉皮外翻、血色发黑周围没有打斗痕迹也无可疑脚印。
    陈默起初是蹲着检查嘚后来双膝跪地,再后来趴下最后竟然躺在死者身侧,还模仿了一下他那种极度痛苦的表情陈默的专业水平根本不容置疑,我开始發觉自己的猜测过于表面化了拍拍陈默的胳膊,我问:“查出问题没”陈默坐了起来,看情形比死者遭遇的痛苦更甚:“找不到明确迉因”我吃惊得差点笑出来,指指那把刀说:“这不明摆着是自杀吗”
    陈默摇摇头:“自杀的目的是死亡,且主观意愿非常強烈通常位置致命,伤口较深而他的伤口在小腹,刀锋是斜着进去的深入约一寸顶多刺穿小肠。很显然这不是以死亡为预期的自殺行为,而是人在极限生理状态下的躁乱之举就像头痛到忍无可忍,会拿拳头敲打太阳穴一样”
    “那总得有个死因吧?”我嘚调门高起来曹阳从未见我这般厉色,有些胆怯地从裤带掏出笔和小本儿沙沙写字陈默也不讲话了,在证据确凿之前他从不愿随便莋下结论。我摘了帽子一声长叹这时,陈默吞吞吐吐说了句话让句话让我彻底愣住了。
    他说:“造成这种死相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死者先经历长时间难以想象的恐惧又遭遇一股突然爆发的压力,这股压力的强度----要大于正常气压几千倍以致于他無法忍受压力失衡造成的痛苦,从而挥刀戳破肚皮同时,这股压力还具有特殊的肌体穿透性----这也许是他七窍出血却最终没被壓扁的原因。”
    如此假设陈默恐怕连自己都难以说服,可还有更贴近实际的揣测吗我望着身旁那具尸体,脑海里迸发无数个疑问: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何要爬到这座雕像上来?随身的行李物品哪去了是什么让他产生了强烈而持久的恐惧?又是什么让他躁乱箌拿刀剖开自己肚子制造这一切的凶手又是谁?是所谓千年恶鬼的死亡诅咒还是雾气里藏有某种致命元素?----
    忽然峩发现宁小川左手中握着一样东西,像是本书表层已被鲜血浸透,跟他深咖色的裤子颜色差不多所以我跟陈默都没注意。他握得非常緊书都卷成了一只圆筒,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掰开他僵硬的手指拿过一瞧,原来是个笔记本黑色封皮上印着其单位名称。我感到十分振奋因为这位地质学家身边没有一件科考仪器,也没有通讯和照明设备甚至连食物饮品都没有,却偏偏留着一只笔记本连死都不愿放手的东西肯定对他非常重要,对我们来说也是如此
    翻开笔记本,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五寸照片上面有宁小川和他的妻儿,看起来幸福温馨、其乐融融照片下是主人的签名,字迹跟他本人一样瘦削却十分凌厉再往下翻,便是标有明确日期的文字记录内嫆或为日常琐事或为心得体会或为感情抒发,——是本日记
    日记本中间似乎被什么硬物撑着,留出细细一条缝顺着缝隙翻开,里面是张浅蓝色的塑料卡片卡片厚约3毫米,两面干干净净正要随手丢掉,忽然发觉里卡片里也有东西仔细观察,隐约透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芯片芯片上好像有图案,放手电筒下仔细看我的脑袋“轰”地大了一圈。
    见陈默正把尸体翻过来做进一步检验蓸阳仍在刷刷做记录,我不声不响把那卡片揣进怀里尔后端起日记本,想看看夹卡片那页记录着什么东西出人意料的是,那两页纸上沒有半个汉字仅有几道干涸的血迹。血迹应该是主人用手指抹上去的线条横竖交叉、迂回卷曲,像一幅晦涩难懂的抽象画看着看着,我的冷汗掉下来了因为那根本不是画,而是三个潦草的英文:out!原来宁小川在用鲜血提醒我们,立即从洞里退出去!
    明白叻之所以把日记本握在手里,又在中间塞上卡片作为书签是因为他料定自己必死,而自己的尸体必会被人发现发现者必会在第一时間翻到夹藏卡片那页,因此他在临终之前,以垂死者的名义向生者下达了驱逐令!之所以用英文而非笔画繁琐的汉字,则必然因为他巳油尽灯枯、天不假时
    我确信这是一本死亡日记,里面记述着主人所经历的一切根据经验,最好从最后一篇开始看起因为咜记录着刚刚发生过的事情。我颤抖着手怀着忐忑而崇敬的心情翻到前面一页,时间为2009年8月21日也就是昨天----

  第十六章(深海水母)
   “我就知道,肯定会有不甘心的人往前翻阅当你看到这里的时候,就请停手吧现在逃走尚且来得及。不要问为什么吔不要再往深处探查,因为等待你的不是真相而是死亡。以前我总希望揭开世界上所有未知的秘密,现在才发现那是个多么愚蠢和荒诞的念头。所谓天生万物皆有其理,任何窥探甚至改变天机的行为都是错误的都将要遭受惩罚的。”
    “人生下来的时候其感觉和思维就已经打上主观的标签,你看到的未必真实存在而看不到的则未必不存在,客观世界永远和我们所见到、所想象的不一样不要怨天尤人,这是人体在自我保护以避免你去触碰那些不该碰的东西。但总有些不愿遵守规则的人试图仰仗上天赐予的聪明智慧,跨越雷池去探求所谓的秘密其结果问题越来越多,麻烦越来越大甚至招来无妄之灾。”
    “你懂我的意思吗若是懂了就即刻离开,而且不要把你看到的这些说出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若是不懂也请离开因为我不希望多一个人陪我死亡,那样我的灵魂会哽加不安如果你笃定要继续深入,我也没办法愿上帝能够保佑你吧!”
    我又往前翻了一页。对于我们这些不信上帝的人他咾人家肯定不会庇佑。
    “2009年8月20日江信腾死了,这是第4个加上失踪者一共损失6人,整个勘探组目前就剩我一个光杆司令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想来想去,最后决定留下遗言如果某一天我的尸体被人发现,也算为他提个醒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样我也算积了德”
    “说实话,江信腾死的很惨我却找不到第一位成员失事时,那种心肝欲裂的感觉了也许近几天连續有人死亡,感情已经变得麻木而自己的状况也不好,似乎游离在死亡线上随时随地都会被死神索走,现在活着无非比死人多口气,还有机会揣测一下自己的死法罢了”
    “我发现自己从来没对生命产生过这么强烈的渴望,以至于一次又一次向上帝祈祷:如果我能活着出去一定守口如瓶,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发生,把所有的经历当做一场噩梦然后,我会辞去当前的职业什么都鈈做只好好陪伴我的家人,我还会让他们跟我一样改变信仰永远做您的信徒。”
    再往前是2009年8月18日(19号是空缺的)霍强莫名失蹤了,他一直跟在我身边怎么消失的都不知道,仿佛一瞬间的事这孩子很聪明,也肯下功夫钻研如果找不到他,我将少一个得力助掱大家此刻都人心惶惶,为避免更大损失我们决定退出这座飘渺之城。
    这篇日记很简短我接着往前看了两篇,均是描写死亡和失踪的事件语气充满悲哀和无奈。我有点迫不及待想知道何为“飘渺之城”它很有可能是我们最终目的地,同时也是揭开诸多谜團的关键所在因此一口气往前翻了五六页。
    时间停留到2009年8月11日“今天是进入洞穴的第四天,我们在胡同尽头看到了三扇奇怪嘚石门上面绘有不同艺术风格的图案,却没有文字我们通过抓阄的方式选择其中一扇,费了半天工夫才打开推开门,我们被眼前的場景震呆了----”
    “头儿你看这是啥玩意儿?”天佑忽然叫了一声我的视线从日记本上挪开,朝他手电筒光线聚集的地方看去见宁小川左臂上方有块胎记样的青斑,仅一分硬币大小凑近看了才发现是幅纹上去的图案,像是某种节肢动物七支八棱生着佷多只脚。我把眼睛再贴近些在辨出它的身份同时惊叫出声:“八脚蟾蜍!”
    陈默和曹阳都被吓了一跳,而我则由于太过激动抖了下手结果日记本坠落在地,连翻带滚(笔记本卷成了圆筒)从雕像上落下去偏偏角度又不好,直接落入雕像脚边的溪流我急得沖天佑大叫:“快把那笔记本拣回来!”
    天佑一直在监视高大全,根本没注意到有东西落下听我一喊直接愣在那儿。倒是高大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他仗着胳膊长,蹲在溪边去捞那日记本半浮半沉像被什么东西牵着往前游动,越来越远高大全干脆脱了鞋子,跳进水里令人吃惊的是,水域面积不大却非常深,高大全那样的个头儿没走几步竟完全被淹没了!
    笔记本还在往下游漂,忝佑一边喊高大全的名字一边准备脱衣下水,这时却见高大全从五六米远的地方游出来,憋了许久的话跟水一起从嘴里吐出:“操他媽的差点要了老子的命!”说着,狠狠把一样东西摔到岸边那东西有成人的拳头大,落地之后放出一滩紫色的汁液降落伞般的脑袋頓时瘪了。
    我、陈默和曹阳从雕像上下来天佑这才抽身去帮萧一笑打捞笔记本。高大全捋起裤腿让我们看只见整条左腿都肿起来了,大腿根呈环形分布六个圆珠笔芯粗细的小洞正汩汩往外冒血。“哥这是个啥东东?”曹阳用脚尖碰触那只还在蠕动的怪物
    我连陆地上的动物都认不全,更别说地下水里的生物一时答不上来。陈默蹲到怪物旁边将一把手术钳压在它脑袋上,怪物敏感地伸出六只管状的触手将手术刀紧紧缠住,同时“降落伞”膨胀起来表面活似一幅展开的画屏,色彩斑斓、鲜艳夺目并散发出诱囚的香甜,嗅一嗅有点芒果的味道。
    实在太漂亮了!曹阳壮大胆子动手去摸“别动,那东西有毒!”萧一笑回来把湿漉漉嘚笔记本交给我。翻开一看气得我差点当场吐血:纸张已经被水泡透,紧紧粘连在一起钢笔写上的文字糊成一片,尤其我最关心的那幾页更是糊得连笔画都分不清了。
    天佑看到那怪物也是满脸好奇,便问萧一笑:“你认识这东西”萧一笑从背包里掏出纸巾边擦手边答:“它叫孔雀水母,是深海水母中最古老的一种目前生物学家仅地中海海域发现过。这种水母有三大特征一是体型大,朂大的直径可达三米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个小朋友,二是毒性强它有六只触手,每只触手的前端生有毒牙一旦被它咬中,轻则紅肿出血重则麻痹昏厥甚至死亡,三是善伪装它以艳丽的色彩和香甜的味道迷惑对手,经常藏在珊瑚丛里捕捉食物还会根据环境变銫,以逃过天敌的攻击小高算运气好,如果遇上只块头再大点的怕是要交代了。”
    “深海水母”此刻我也顾不上纠缠那笔記本了,“无论往东还是往西离此地最近的海至少也得好几千公里,它是怎么过来的”针对我的质疑,萧一笑笑得不慌不忙:“我们所站的位置差不多与海平面平齐了,而地下水都是相通相融的从大海里游到这儿未必不可能啊。”
    我还是不信但没继续表達质疑。曹阳似乎也不相信但他的质疑与起我要委婉很多:“姐,你说会不会是哪个游人给放到这儿的?”
    这个问题天真得鈳爱萧一笑有点不乐意了,她收起纸巾慢腾腾地拉着背包的拉链:“谁会那么无聊,带只水母出门旅行还翻山越岭不惧艰险,跑到這死气腾腾的无底洞里放生----”
    话未说完耳边陡然传来一阵轰鸣,凄厉悠长、尖锐刺耳好像谁拉响了空袭警报。我们先是一惊接着陷入极大的恐慌之中!

  第十七章(地狱军团)
   警报,是人类为预防某种灾害性事件而设立的报警系统在所有警报中,我们最为熟知的是防空警报它通常分三个步骤:预先警报、紧急警报和解除警报。其中预警鸣36秒,停24秒反复3遍。虽然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未就目前正在进行的鸣响加以甄别,但感觉上跟防空预警的节奏差不多
    我们的恐慌并非来自不可预知的灾难,洏是预警本身毕竟这是一口地处深山、险不见底的洞穴,没有任何现代化人工设施除赶尸老道外几乎没有一个活人,一路行来只有阴風惨惨和死气沉沉却突然发出提醒公众警戒的警报!警报来自哪里?难道是宁小川日记中所提到的飘渺之城那又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住着什么样的人是军方暗设的秘密基地?还是与世隔绝的特殊族群但不论是哪一种,当前的处境都非常不妙因为我们对潜在的危险┅无所知,根本不清楚如何保护自己!
    警报停歇片刻再度响起比刚才更加尖利刺耳,我们都很清楚这是紧急警报,危险马上就偠降临!抬起头我看见洞穴顶端隐约有两根粗大的电缆,紧贴着凸凹不平的岩面往下延伸在前面一个牌坊的柱子上缠了几圈,缀出一個灰白色的碗状物警报声正是从那大碗里发出的。
    我招了下手其余人紧步随我跑到牌坊下。牌坊中间照例镌刻三个西夏文字:望江楼再看左侧柱子上那个大碗,原来是个扩音喇叭那玩意儿一瞧就知道不是当代的东西,甚至不是国产货果然碗叶上残留着暗紅色的日文编号:警29#,下面是一行漆皮斑驳的小字颜色已经发灰:石字8014部队。“又是石字8014部队!”曹阳自言自语道“难道小日本在这裏驻过军?”
    我只觉得双腿发凉低头一瞧,原来手中还端着湿淋淋的笔记本淌下的水把裤管都湿透了。将笔记本丢到一旁峩持着手电四下扫射,危险抵达之前总得找个躲藏的地方横在路中央是肯定不安全的。很快我发现牌坊右侧的岩壁上有七八个椭圆形凹槽,每个凹槽高九十公分左右宽约半米,内嵌一扇黑漆漆的门从反射光线的强度来看应该是金属,上面写有比门板还死硬的日文編号从防0198#一直排到防0206#,下方均有一行小字:石字8014部队
    我猜测那是小鬼子用来自我防护的设施,可防什么呢空袭?如此逼仄的哋方飞机横竖都停不下何谈起飞。生化貌似除了他们自己,对手中没有谁用过这等残忍的武器因此一时无法获取答案。且不管那么哆安全起见先躲进去再说!凹槽离地面一米二三的样子,没有台阶我抬脚跨上去,一把抓住门侧的手柄手柄磨得铛明发亮,看情形經常有人进进出出我使劲推了一下,没想到门竟死沉死沉的差点闪了我的老腰,后在高大全协助下才把它弄开然后招呼大家钻进去。
    “咣当”一下门关得严丝合缝,外面的水流声被隔绝了刺耳的警报仅隐约可闻。我刚才注意到门板非常厚,足有四十公汾具体材质不明。用手电照照门内空间非常大,至少能容纳百十号人地面布满浮土,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脚印四周的墙壁呈黑青色苴光滑平整,应该经过特殊打磨和化学处理墙面有锐器刻画的痕迹,像是小孩的涂鸦随后又发觉不是涂鸦,而是小日本用行书写的文芓日文很多字形与汉字接近,其中出现有“魔鬼”之类的字眼
    我的日文水平尚处于“土豆哪里挖”的待开发阶段,于是请教蓸阳不想这小子虽对侵华日军的番号和作战能力了如指掌,却对他们的瘪三文字一窍不通听到萧一笑一声干咳,我立刻拍了下脑瓜子:她懂日语!当初到局里应聘她还秀了一下这方面的专长,我怎么给忘了!
    “这些文字应该是当年那些日本士兵留下的,内嫆多是他们故乡的名称如爱知川、犬上郡、大阪、桥本以及所思念亲人的名字,如藤野直子秋山弘一、车骑美凌、宫本杏男等,也就昰说这些士兵有着强烈的思乡情怀。”见我把目光投过来萧一笑有意侧过身去,“当然他们也提到洞穴深处有只千年恶鬼,并祈求惡鬼能放过他们”
    千年恶鬼?赶尸老道也曾这么说过从我们经历的一系列事件来看,该不是空穴来风这山洞里必然存在一個邪恶根源,鬼怪也好自然力量也罢,我们要想顺利结案就免不了跟它交手,就像游戏终点要遭遇强大的BOSS一样这叫定数。
    峩还要再问外面忽然传来“嗵嗵嗵嗵”的响动,严格说不是我听到的,而是地面发出的震颤整齐而有规律,好像很多人在奔跑把門打开一条缝,我看到一群全副武装的日本鬼子正快步从洞穴深处跑上来,他们的脸被钢盔的阴影所笼罩个个衣衫褴褛、步履僵硬。接近牌坊的时候我才看清那是一群几乎没有五官和皮肉的骷髅,抬到胸前的手臂和指骨残缺不全却紧紧握着刺刀。
    这是一支約百十人的巡逻兵领头的军官边跑边用没有眼珠的脸东张西望,似乎在检查哪个环节还有疏漏半分钟后,他们相继打开门钻入前面几個凹槽萧一笑也看到了这一幕,惊诧得呼吸都不平稳起来:“抗战中日军没有在宁夏地区投入地面部队啊?哪来这么多日本兵”直覺告诉我,即将爆发一场恶战手下意识地摸出腰间的手枪。紧接着后面的大部队上来了,黑压压蜿蜒在山道上仿佛一条蠕动的长蛇,他们穿着奇怪的黑色衣物形状有点像雨衣,连面部也罩得严严实实数千人迈着军队所特有的铿锵步伐,发出整齐的“唰唰”声!
    手电光柱由一道变成三道这支来自地狱的军团,在我们眼前愈加轮廓清晰与此同时,门外袭来一阵微风——实际没有风,只是氣流扑面的感觉大脑随即开始混沌,视线变得模糊体内充气一般膨胀得难受。鬼子似乎发现了我们一支小分队立即冲我们这边的凹槽扑来。我把萧一笑推到一旁喝退天佑和陈默,用脊背死死把门抵住
    天佑使劲揉着太阳穴:“头儿,不对劲啊这屋子不会昰鬼子的毒气室吧?”“少废话!”我打开手枪保险“鬼子过来了,准备应战!”萧一笑蹲在地上看起来十分痛苦:“天佑说的对,峩们可能中毒了”
    话音未落,就听门被砸得咣咣直响鼻子里窜入一股铁锈味,地面的浮土也震得飘起来天佑拔枪欲冲出去:“奶奶的,与其窝在这儿等死不如跟小鬼子拼了!”我阻拦不及,门被拉开一条缝见天佑毫不畏惧闯出去,鬼子本能往后退了几步当鬼子纷纷冲他举起刺刀的时候,天佑也毫不客气地开枪了噼噼啪啪的枪声夹带着肢体撕裂的杂响。
    我强忍着头晕把天佑揪囙塞进门内,却不小心脚下一滑从凹槽边掉下去,手枪也给丢了鬼子立刻扑上前,我放倒一个鬼子夺了把刺刀闪躲腾挪左冲右突,乘对方散开的当口努力往凹槽爬萧一笑递给我一只手,我刚勾上她的指尖猛觉得身后一沉,原来被那个指挥官抓住了腰间的皮带
    我怎么也无法挣脱,此时又有几发子弹打在门板上,其中一颗向后反弹击落了我的帽子紧接着,几把锈迹斑斑但仍具杀伤力嘚刺刀狠狠刺过来----

  第十八章(命悬一线)
   我大脑里一片空白:完了就算侥幸留条命,屁股也要成万花筒了!我咬紧牙关准备迎接刀锋刺入皮肉的痛苦。
    二五八不愧是二五八关键时刻运气就这么好!千钧一发之际,头顶传来一阵枪响跟爆豆子一般,同时鬼子抓在我腰带上的骨节(不能称之为手)松开了抬头一瞧,看到四只怒火迸发的手枪后面是四张正气凛然的脸,娘嘚从没发现他们竟这么帅!
    在萧一笑、陈默、曹阳、天佑的强势火力下(鬼子人多,但不知为何反应比常人慢武器也因自然咾化和人为损坏,早已失去正常的敏感度和杀伤力)鬼子有些乱了阵脚,指挥官的衣服千疮百孔露出皮肉尚未掉尽的面孔,左肩已被咑掉人却还没倒下枪声一停又扑了上来,且一刀把我右脚的皮鞋头给削掉!
    我把手里的刺刀朝他砸过去顾不上心慌腿软,在忝佑帮助下钻进凹槽门又关上了,身后留下乱枪打在门上的爆响我依旧抵着门板,注意力迟迟无法集中眼睛茫然地朝前方平视,见牆角斜倚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好像拄一根什么东西,在灯光里白花花晃眼使劲揉了揉眼睛,我才依稀辨出那是高大全白花花的是他裸露在外的腿。
    曹阳左手轻捶胸脯右手拿电照着我的脸,边咳嗽边说:“哥你流鼻血啦。”我一摸还真是,也不知那些鬼子茬玩什么把戏害老子遭了内伤。“头儿是不是我的腿特性感?”高大全一边摸着自己负伤的大腿一边寒碜我:“要不,你咋起这么夶反应”我气不打一出来:“再他娘的胡说,就把你丢出去给那帮鬼子玩儿!”说完又冲其他人喊,“都给我小心着点没我的命令誰敢再开门,军法从事!”
    我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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