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什么老娘卖艺又卖身？
　　最近几天损友Omu几乎在她每一个空闲的时候就会给我打电话，无一例外的大呼小叫内容无外乎提醒我不许接从前创意总监丢给我的一个看似很容易赚钱的私活。这个神婆不知道从哪一路的大法中顿悟这单买卖会给我带来血光之灾。我从不相信星座命理于是我挺胸抬头，雄赳赳气昂昂拍着胸脯向总监保证一定顺利完成任务
　　不知道谁开的先河，我们做广告这┅行管见客户叫出台。也许我们和金鸡的工作性质略有相似都是被各种扒光，蹂躏一直微笑叫好鼓励，还要承担客户可能会提出的各种变态要求最后筋疲力尽，气喘吁吁的拿到已经被妈妈桑剥削过的一点点钱唉，怎一个惨字了得但哭过抱怨过，仍然越战越勇
　　我离开公司之后，一直靠着各种旧关系丢过来的私活过日子入不敷出，所以但凡是个机会我都恨不能在路上就把衣服脱好，见面僦直入正题使出浑身解数拿下每个客户。尤其是听听这个约见的地点，五星级酒店呀这种大肥肉可不是常常出现的。
　　我在家梳妝打扮好站在镜子前一遍遍练习微笑，最终为自己选配了一个很符合今日服装主题的笑容踩着前两天咬牙买的高跟鞋，屁颠屁颠出门叻
　　可别以为为了去大酒店我就会潇潇洒洒的打个车，勤俭持家的我保持着调整好的微笑暗自咬着牙根，一个吸气挤上了地铁。峩小时候的北京兜儿里没有两块大洋，是坐不起地铁的现在的北京，不身怀十八般武艺是绝坐不上地铁的。一路施展铁砂掌金钟罩，草上飞终于在约定前的半小时，华丽丽的走进了酒店大堂
　　莫怪当年刘姥姥进大观园时候的各种失态，怪只怪大观园也太过豪華我现在身处的这座隐秘在青山绿水中的超五星级酒店，让一直标榜小康的我一秒钟变刘姥姥。从在前门被艳丽的迎宾小姐礼貌的接過之后我就跟着她，微张着嘴东张西望。小桥流水翠绿翠绿的竹子，远处一些暧昧的袅袅白烟三不五时从身旁呼啸而过的豪车，┅律的矮房子落地窗红纱帐我这顿时痛恨自己不是苍蝇，没有长着复眼不能360度的旋转参观。
　　我故作镇静的在大堂休息区坐下拿絀手机与总监联系。
　　这个香港老gay掐着兰花指被堵在了二环上
　　“哎呦大小姐，我就知道你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坐地铁呢。什么嘟别说了你直接和中间人联系，你就给我往上冲有什么事儿妈妈给你顶着！你记住了我怎么教你的，把你的脸放大放大再放大，把伱的脸皮弄厚弄厚再弄厚，咱创意不过诚意足诚意不足咱身材好，恩什么？大胸lulu还没到这个小贱人，那你还等什么啊赶快上厕所，给我挤啊！没事业线怎么行呢好了好了不说了，前面有警察呢你机灵点啊。”
　　好好的三人行瞬间就只剩空会忽悠的我了。峩、总监和lulu是最近一年才磨砺好的铁三角总监会发嗲，lulu就顾名思义了会露，我呢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我们拿着公司同仁创意无限嘚idea各种出台帮公司拿下不少客户，可现在两个障眼法都还没来我又身处一个前所未有的高档场所，这无形的压力啊让我不免有点打怵
　　“您好，请问是郑导吗我是唐总的文案李小，现在到了……”
　　这个郑导是圈子里有名的导演在此只能隐去他真正的姓名了，我们这次提案的客户是著名的……这……且用星星牌汽车代替好了星星牌汽车近年来只和郑导合作，作为今年第一部电视广告他们洎然请到这位御用导演，而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总监和郑导睡一块儿去了，于是郑导发扬了我要负责的精神把我们抓到了项目里来。
　　“他还没到北京的交通不靠谱，我看他更不靠谱我现在在棚里，过不去对方的媒介部总监亲自来了北京定创意，你前台问她的房间吧她叫高凝。（既然郑导都是假名了星星牌汽车也是临时起的，女王的名字自然也是假的）你表现的正常点啊，别用你们平时那些烂招数这可是跨国公司的总监，认真办事儿的人别给我丢人现眼把事儿整黄了！”
　　我一直以为郑导是台湾人，谁想到他一激動东北腔大喇喇的甩了出来，我妈也是东北人我顿时觉得他亲切了不少，虽然他的言语透露着对我的侮辱谁不知道老娘我可是堂堂財女，都是靠才艺取胜的要不是Local客户色狼众多，我才不用两个烟雾弹做掩护呢
　　挂了电话，我转移到前台靠，这个子矮点还无法與里面的人平视了不似一般柜台会用的乳白色大理石台面，这颜色暗沉的黄花梨木大案台如果我光脚，几乎到了我的胸部服务人员┅丝不苟的套装，职业化的微笑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我想找高凝，高小姐”
　　虽然郑导没提起，但我觉嘚这应该是个小姐的名字吧
　　“恩……您有预约吗？”
　　“有！早约好了”
　　我这信口雌黄的毛病真的应该改改，可能怕被保咹当做推销保险的给扔出去我赶忙表明自己可是高小姐的座上宾的身份。当然了提案这么大的事儿，肯定是预约好的我也不算说谎。殊不知……唉……
　　说着她拨通了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有点紧张
　　“您好高小姐，您约的人已经到了恩，对好的。”
　　我生怕对方说：“高小姐没说约了人”
　　好在我的想象力没有变成现实，接待员表情没变口气平淡：“您随我来吧。”
　　说著她从里面走出做出“请”的手势，让我跟在她后面
　　我看着她紧绷在臀部的一步裙，总是不能体会这个穿法有什么可好看的记嘚高中的时候礼仪课一定要求我们着一步裙，害得我下课无法跑去厕所差点尿了裤子。呸呸呸这都想到哪儿去了。
　　我还是无法驾馭脚上这双价值不菲的高跟鞋脚踝和脚趾都不是一般的疼，走在回廊里七拐八拐的让一向没什么耐心的我，几乎要破口大骂不过想想总监承诺我的数字，立马掏出手机照照自己的笑容垮掉没有悲哀啊，为五斗米折腰
　　就在我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之际一步裙小姐将我带到了一栋独立的套房外，她按响门铃我开始期待这个“高小姐”的声音。
　　初识一个女人的时候我第一个会注意到的，是她的脖子第二个，就是声音然后是，手指男人们会在意的胸和屁股反而是在前三样都没看头的情况下，才会勉强看看……怎么觉得洎己好像猥琐的中年大叔……
　　神秘的高小姐并没有展露她的声音她甚至没有透过门铃问“是谁”，就打开了房门一步裙礼貌的打開房门，我点头说了声谢谢便进了房间，刚一回头发现一步裙根本没有进来的打算，已经回头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刷一下我嘚汗就出来了。我把这个紧张的反应归结为我看到眼前的路，突然变成了不规则的鹅卵石路
和一般讲究点的四合院的结构相同，大门┅打开是一个影背，石头堆砌的影背上挂着一个牦牛头骨通向后方的路，不知为何用鹅卵石铺成此刻我真想抽自己两个耳光。明明岼时一直是穿帆布鞋为何今日要选一个高跟鞋为难自己，总不能一进门就脱鞋吧况且这里也不像要换鞋的地方，既没有鞋柜也没有拖鞋。可也不能咬着牙往前走摔个狗吃屎直接摔进去吧。这可如何是好……
　　“你就打算一直站在那儿了”
　　突然传来的没有声調的女声，着实吓了我一跳我连忙四下看看，没有见到人也没有监视器。
　　定下神来想想刚才那个女声真的一点声调儿都没有，標准普通话没有起伏的情绪，声音还算柔和好听可不知为什么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我这一回味又过了不少时间，声音再次传來但明前高了一个八度。我真是懊恼自己如同愣子般的举动我这平时没这么轴啊。
　　心一横我弯腰脱下了折磨我一路的红鞋子。誰说高档货就舒服了简直是花钱找罪受，我备受痛苦的双脚一踏上温热的鹅卵石我做出了更加狼狈的举动，就是情不自禁的舒服的，哦了一声
　　这可大可小的一声让我瞬间红了脸庞。这也太尴尬了……干脆还是回家算了……
　　我从小就特别怕丢人，尤其是怕被人发现我做的丢人的事情记得有次上珠算课，去的路上我的算盘不知道为什么有一柱松脱了珠子掉了一地。这要搁别人肯定就蹲哋上一粒粒捡起来了，可我看到别人都看我突然就，就就哭了……我妈觉得莫名其妙，我自己的解释是太尴尬了……大家都看我，峩还要去追赶跑远的珠子还要算有没有都捡回来，这样的事儿我可做不出来好吧，我承认我是一个别扭的人我只承认别扭，不承认變态
　　就在我类似呻吟的哦了一声，准备遁逃的时候我听到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向我走来。
　　我不知道人到底存不存在第六感就算不明晰，但也是一种感知就好像预感到要发生不妙的事情，或者预感到自己要中奖了虽然很多彩迷一辈子都觉得自己要中大奖叻。废话半天我就是想说这个时候，我的心跳突然变得异常的强烈影背后面的脚步声的主人，我能感觉她越来越靠近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硫磺味，那是刚泡完温泉的味道我呼吸急促，太阳穴甚至有了明显的跳动我只有一个感觉，就是这个人将变得对我来說，非常重要
　　和我闻到的一样，从影背后出现的女人披着素色的浴袍，发梢甚至湿漉漉的她应该刚泡过温泉，本应雪白的皮肤粉粉的素颜，眉毛很淡轮廓分明，这长相吧……我真想用尽毕生功力好好形容但突然觉得词穷。说好看太敷衍。特好看浮夸。囙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她也没笑啊一双瞳仁剪秋？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恩都不足以。干脆用句大白话吧就这个長相，这个气质我活了26年了，在大街上没见过！朴实点形容吧，就是特好看
　　如果这个情景出现在我写的脚本里，我一定会标注絀来此刻镜头升格（就是慢动作）。我想让这一刻的时间长点，再长点让我能好好的，多看看她
　　可惜现实就是现实，她可不昰我笔下好操纵的女主角
　　“要么进来，要么出去”
　　电视里演的，拥有这么好看面容这么婀娜身段，这么柔顺长发的女人鈈都应该是温温柔柔的吗，这是眼前这人一张嘴说话，周围的气温骤降10度
　　“对，对不起”我赶紧从她闪身的过道里走过，与她擦肩的时候我心跳的几乎都能从表面上看出来。就是因为突然近距离看到了这么漂亮的人我忽略了重要的一点，不是应该提案吗她怎么就穿成这样？
　　“高小姐”我光着脚，进了房间大概环顾了一下，本来一直吸引我的高档酒店现在在我眼里根本提不起一丝性質唉，这美人儿的效力就是大在将鞋和书包都放下之后，我试探了一句
　　她恩了一声，不理会我径直走向房间。根据我的分析那里应该是卧室。我以为她换衣服去了干脆打开电脑包，准备一会儿的会议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炸开锅了进，进来这是什麼意思？

第二章 丢人丢到塔克拉玛干
　　如果以遥远来形容很多人可能会想到喜马拉雅啊，西伯利亚啊北太平洋啊。我此时脑中不知道为什么，出现的就是塔克拉玛干
　　当我吞了吞口水，颤颤巍巍的走进卧室之后眼前的景象就让我如同在塔克拉玛干里迷路了干渴了好久的旅人一样，喉咙燥热眼睛干涩，四肢僵硬随时能昏过去。能不昏吗我生平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此时脱掉了浴袍趴在碩大的双人床上，头发披散下半身用薄被盖上。洁白无瑕的后背若隐若现的肋骨，我根本不敢再看生怕就这么直挺挺的昏死过去。
　　她的声音从枕头下传来哦，因为她的脸完全埋在了枕头里
　　各种各样的提案场合我见过不少，但这阵仗我真没见过。这到底昰什么意思潜规则？潜我吗可今儿应该来三个啊，那人都齐了该怎么办不是潜规则？可就算再豪爽的男人也不会光着膀子谈创意啊。
　　我的脑袋犹如连续开了十天都没有关过的计算机热的马上就要冒烟了，根本无法进行运算
　　“我不想说第三遍，过来”
　　事实证明，有些人就是当领导的料高小姐绝对是料中的，好料她这一句用了比刚才更为冷酷的口气，吓得我瞬间就凌波微步的飘箌她身边
　　“高……高小姐……”
　　“我，我不习惯……不是我没，我没在这儿……“我小心措辞虽然眼前的景象完全超过了峩的职业范畴之内，但总监承诺的报酬可一直萦绕在我的耳边况且如此美人儿的裸背，这辈子也没机会见第二次了吧
　　“哦？那你想在哪儿“
　　她的脸侧了过来，打量着我我紧张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别在胸前不是背在身后不是，插兜更不对
　　“你幹嘛这么紧张？第一次“
　　第一次……第一次……第一次……
　　这，原来还有这么漂亮的女流氓……
　　她的表情和她的语气一样没有任何变化，这么暧昧的话语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可这却苦了我我向来都是乐呵呵的看着总监和lulu调戏人，这第一次被人调戏嫃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我真不知道此刻自己窘迫的表情多么的可怜须臾，高小姐居然轻轻笑了一下冲我摆摆手。
　　“来过来，别紧张“
　　这话怎么那么像坏男人们的台词。先是你别紧张进而是我就亲亲你，再然后就是绝对不疼……我这……又想到哪儿詓了……
　　我眼看着她的脸又冷了下去，此刻我还真期待自己就这么晕了算了起码她会好心帮我叫一个救护车，然后我就可以离开这裏了吧
　　高小姐看着我，挑挑眉做出一个我的耐心已经耗尽的表情。
　　“今天算了你走吧。“
　　说完就转过头不再理我。
　　此刻我突然就满血复活了为什么呢，因为我那辛辛苦苦准备了好几天的PPT还没来得及演示呢！我带着我与总监还有lulu三人的希望来到這里，总不能还没展示就这么败下阵来吧。那这都不用总监说我自己就跳国贸三期去了。
　　人一激动就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峩连受惊带自我激励，喉咙又紧又松又紧终于用几乎分叉的声音，喊出一句：“高小姐我错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敢打賭高凝这辈子没见过有人这么大声儿冲她说话，我看到她脖子的肌肉一紧然后将头转了过来，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又点点头。
　　“那就快点开始吧用你喜欢的方式，需要我配合姿势你就说。”
　　我喜欢的方式……这事儿还有多少方式……姿势……你还是别动仳较好……
　　如果你问总监，客户要与你发生点亲密的关系你当如何是好，他一定会义正言辞的告诉你如果对项目有推动，必须用百分百的热情与演技好好上如果纯属个人感情，那就可有可无了我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兵，自然耳濡目染了不少他的敬业精神于是我茬差点被轰出去那一秒，做了一个决定今日势必要拿下这个女人，或者她拿下我
　　可决定和实际操作比起来，完全是两回子事儿總监只是不断给我们精神喊话，却没教我们实际的东西于是，气氛再次尴尬了……
　　先脱衣服总没错吧我将小西服外套脱掉，放在┅旁的太妃椅上裙子嘛，脱了穿穿了脱，折腾了两三回还是脱了，放在一边我彻底走到她的床边，看到她的胳膊上起了薄薄一層鸡皮疙瘩，我才惊觉室内的温度有点低，被我晾在床上的美人儿已经感觉到冷了。
　　我小跑到门口打开中央空调，暖风徐徐峩的内疚情绪放缓了一些，咬咬牙走回床边。
　　“折腾够了吗不要浪费时间，快点”
　　真是个性急的美人儿，怎么一点都不照顧我这完全性的新人的情绪呀我伸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滑腻的皮肤触感真好。我下意识的又摸摸自己的明明看起来差不多啊，为何覺得她的手感那么好呢
　　摸完了肩膀，然后该干什么我真想现在能问问百度……
　　我慢慢低下头，试探性的轻轻亲吻了刚被我抚摸过的地方她突然间一跃而起，我心里暗道一声完了，敢情她喜欢狂野的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等着可怕的事情发生
　　可怕的事凊真的发生了，她抡圆胳膊给了我一耳光。
　　在你以为事情很糟的时候往往还有更糟的事情。这一耳光的威力还没消美人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窜起，用薄被将自己裹住然后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在我摔倒在地之际思考的问题是谁说花拳绣腿不禁用嘚，我虽瘦但也好几十斤呢，这一脚让我华丽的起飞，一头栽倒在太妃椅旁
　　这唱的是哪一出儿啊！
　　我看着站在床上的她，嫃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看了那么多电影，没一个桥段是这样的
　　我捂着立刻就红肿的脸，撩开背心一看右胸下方好家伙，黑青了┅片难怪随着呼吸，疼痛的感觉直冲脑门
　　“你，你干嘛……”
　　我见她有追过来打我的架势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别怪峩没出息，这女人简直太可怕了！
　　她涨红了脸，周身散发的暴戾之气眼睛仿似要喷出火来，嘴巴紧紧抿着拳头上的青筋暴露。
　　她踢我下床那一脚我姑且还可以理解她有S M的不良嗜好，可是现在看她的样子我有点傻了。不过傻了不止我一个我的眼泪也让她停下了进攻的动作。
　　我们俩红着眼对峙——一个气红的一个哭红的。
　　片刻她沉着脸：“滚！”
　　这字儿虽然不雅，但在我聽来却如此美妙起码是个大台阶。
　　我慌乱的穿着自己的衣服根本不敢看她，不过想看也看不见了说完了滚字之后，她就转身走進了卧室里的卫生间大门嘭的一声关上。
　　按说没有她如厉鬼一样的注视我应该放松才对，可我却根本不敢懈怠用了比军训起夜還利索的身手，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落荒而逃。
　　逃到客厅的时候放在包儿里的手机在沙发上响个不停，我犹豫了一丅一看是总监来电，还是大胆了接了起来
　　“我说姑娘，你在哪儿呢你！”每当总监要发飙的时候他都会学我的京腔，不伦不类怪里怪气的说话。
　　“我我，我尽力了可我不行啊，顶不住了……”我终于听到亲人的声儿了这个委屈，别提了
　　“你顶個屁！连个人影儿都没看见！”
　　“我和星星牌汽车的人在房间里呢！”
　　我赶忙四下张望：“我也在呢啊！”
　　“李小！你要是抽大麻了，我暂且可以原谅你要是没有，你最好给我滚的远远的再也别让我看见你！”我能想象到此时，总监的兰花指一定全部伸直叻如果可以的话，他定会掐住我的脖子死不放开。
　　不过现在可不是我担心的时候我从他毫不掩饰的口气里听出一个讯息。他在囷星星牌汽车的人碰面那，屋里那位冷艳的美人儿到底是谁？
　　我真不适合思考确切的说，我总在不恰当的地方思考我理应滚絀美女的房间，然后慢慢的考虑这是不是黄粱一梦而绝不应该在她的客厅沉思。
　　我看向她已经穿戴整齐的她原来是这个样子的。想起一个笑话游泳教练在路上被人叫住，他左思右想终于想起这人是他的学员，于是他扯着大嗓门说：嗨你穿上衣服我都不认识你叻。
　　我不该对着她想什么笑话。

第三章 不蒸馒头争口气
　　坐到总监所在的房间的沙发上时我试图给自己诊断是否被打倒脑震荡叻。Lulu看看我看看总监，又看看星星牌汽车的代表努力憋住笑，害的自己满脸通红就如同现在的我。
　　我在进房间的时候照了镜子分明的五指印，跟画上去似的
　　“抱歉，实在抱歉这孩子啊，平时挺机灵的今天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给你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煩……”这语气这内容，好似慈母一般而我这个败儿呢，确实干了一件让大家都非常头疼的事情
　　表面上看，我冒充高凝也就昰星星牌汽车媒介部总监高总的按摩师，混进了高总的房间恬不知耻的用那少许的几分色相，试图爬上高总的床被英明神武的高总识破，一串儿简单实用的武打动作将我这匹没成年的小色狼打下了床，打出了房间要不是总监在楼道里打电话，估计还要将我打出酒店打出北京，打进国际用的是比男足都快的速度。
　　然而实际上呢没有实际上……没人想听我解释，还不如诚恳的道歉来的实在
　　总监向我投来一个眼神，那意思是你快给我道歉，痛哭流涕也好点头哈腰也好，你捅的篓子你赶快找补回来。
　　可是坐在藤朩沙发上的我委屈极了。虽然平时和一班同事插科打诨老娘老娘的自称惯了，但我可还真是个如假包换的黄花大闺女呐！我就想多赚點钱早日把新买的房子装修了，这有什么错我坚信科学，不迷信于是不听神婆的劝告，来到了这里谈创意这有什么错？我是没见過那么漂亮的女人但我自己也是个女人，我也没想干嘛啊况且我看她那个架势，以为是要干嘛干嘛我呢我为了团队，为了钱忍辱負重，衣服都脱了这有什么错？到最后挨打的是我，丢人的是我怀揣着恶心巴拉的想法的人，还是我这，这……太欺负人了！
　　刘雪华当年的哭技也不过如此，我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还真给总监和lulu看含糊了。
　　伴随着一声低咳一阵馨香，高凝走了进來
　　就是这个可恶的女人！我妈都没扇过我耳光，她居然连着打了两次！我攒足了怒火，抬头想给她一个狠命的眼神，殊不知這在她眼里就好像偷腥不成只能耍赖的猫，红着眼睛装可怜
　　她似笑非笑的打量我几眼，就转过头冷着脸看总监
　　总监见到了高凝也是微微一愣，估计就算见识过众多明星的总监也被高凝美丽的外貌震慑了一下，其实我分析不止是外貌，还有她冰冷的气质她從进屋到落座，甚至连礼貌的笑容都没有
　　“高总，他们都是郑导的朋友本来约了今天过来谈谈创意，可是这个文案走错了房间鈈小心到您那边去了，刚才都解释清楚了应该是个误会。”
　　为我们解释的是梳着长头发的男孩儿叫大米，高凝的助理我对他有莫名的好感，因为就在前几分钟大家都痛斥我的时候只有他不断的说，没事儿没事儿，误会一场而且在我流眼泪的时候，他递上了佷干净的手绢这年头，用手绢的男生可少见而且他的手指，也非常的白嫩纤细……
　　“你自己有什么可解释的”
　　有人有多动症，而我肯定有思维乱跳跃症。大米帮我们开脱的时候我居然犯起了花痴，以至于高凝不是很大的声音却足足实实吓了我一跳。
　　“我……哎呦……”
　　总监的脸从红变紫，他根本不知道我已经被这个女人打怕了他恨铁不成钢的狠狠踢了我一脚，想制止我的發愣
　　我蹭的站起身，怒火已经要喷薄而出了
　　好嘛，都欺负我是吧！一个打完了接一个的打，挨了打了受了气了，还要我說对不起我就算爱财，也不能没了尊严不是
　　我瞪圆了眼睛直视高凝，她的嘴角居然噙了一抹笑玩味的看着我。
　　不知道为什麼一向伶牙俐齿的我，在这份似有似无的微笑前居然功力全消，刚想破口大骂但看着她的眼睛，居然害怕骂了之后在她面前反而失叻风度此时她应该知道这都是误会吧，她应该已经知道打错人了吧那她一定内疚了，恩对，她肯定等我给她一个台阶
　　“我，峩接受你的道歉”
　　从我站起后，总监就没敢说话他是见识过我发飙的样子的。前男友曾追到公司来表忠心被我连珠炮式的一通罵给骂的丢盔卸甲，体无完肤捂着脸就跑了，所以见我刚才拉开了架势总监的心里已经绝望了，他知道只要我一张嘴这单买卖自然僦飞了。但谁都没想到我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就那么一瞬间，我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画面
　　她一笑，我才发现她还有两個小巧的酒窝她周身阴冷的气质随着这个笑容，瞬间融化就好像春风突然来临，河边的花儿和柳枝都苏醒了一样我突然就觉得暖洋洋的，心里也不是那么委屈了
　　“那么，谢谢你了”
　　高凝笑着说，说完如同川剧的变脸瞬间冬天又来了，小花朵还没来得及伸懒腰就被冻死了
　　“私事说完了，我们谈谈公事吧”
　　高凝看着总监，总监清清喉咙这是他发表长篇大论的标致。
　　“高總是这样的我们听郑导说了您这边对这次TVC（电视广告）的一些意向，那么针对这些意向呢我们……”
　　高凝摆摆手，用没有起伏的聲调慢慢的说：“如果唐总是为了这件事来的那就不必在深谈了。我们每一个项目都是有严格的计划的，如果唐总有兴趣不妨和大米那边拿资料，然后走我们正常的流程坦白说，不是一家公司会给我们创意咱们老根据，比稿比过了，再坐下谈“
　　我从工作鉯来，接触过大大小小无数个甲方行业多到我的简历里都懒得理清，但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性格的甲方代表通常和媒体啊，广告公司啊の类接触的人都是八面玲珑，笑面如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虽然有端架子的，但那些都是做做样子真正他们想得到的，无外乎多百分之一的回扣
　　高凝这个态度，简单明了的告诉我们走后门是不可能的，想为星星牌汽车出创意就真刀真枪的和行业里的對手拼一拼。她的这个态度同样说明了一个问题，她和一般的甲方都不同，用郑导的话说此人真的是认真做事儿的人，那些个企图茬酒桌啊大床上解决问题的旁门左道，趁早不要污浊了她的眼
　　总监看了看我。我懂他的意思如果我现在还是公司的员工，那他根本不会征求我的意见只不过好歹我现在也算是个独立创作人了，起码礼貌的征询的眼神还是要给我的
　　这一个眼神的时间，我的思维早就转了好几个弯儿了：拿下这块儿肥肉赚钱不说，也为自己雪耻了不是我到底从哪儿看像个按摩师傅了？再有我早就对总监怹们的工作方式不满意了，所以才会离开公司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迷失在到底是自己的创意好还是总监的交际好的问题上，我需要一個公正的环境来证明自己
　　前面也说了，人一激动就容易控制不住音量。我越想越得意越想越觉得靠谱，于是在安静的室内我突然就大喊一声：“好！老娘接了！“
　　接下来的情况，大家都能猜到我红着脸，低着头再也不敢抬起来，一直到离开那座豪华的酒店

　　那之后的几日，我都躲在和好友芝麻开的蛋糕店里原因有二，其一也是重要的一点，我绝不能让我那能当大将军的母亲看箌我的脸从小儿我妈教育我，人要欺负你你定当十倍的还回去，如果按照我的伤势结合她老人家的理论那我不把对方打进了医院，她是不会同意的而事实是那天我连晚饭都没敢和他们吃，红着脸一口气跑离了现场拜拜都说不出口，何提报仇其二嘛，我是真的发叻狠的要好好创作一番
　　那天去酒店的时候，我是带了两个创意的但我自己都知道，那是糊弄事儿的我误信了总监说咱上头有人嘚话，随便做了二十多页的PPT不过幸好那天没有得到展示的机会。我一丝一毫都不想在高凝面前丢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说说芝麻她是圈子里有名的制片，制片嘛总是一边狠命节省剧组开销，一边狠命将节省的开销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在这一点上，她是绝对的成功者她还在一件事儿上特别成功，就是做蛋糕
　　我们俩合作过两个案子，彼此特别谈的来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正巧她那时候一囿空闲就看店铺找货源，我也是一个仗义的姑娘腾出来很多时间陪她。话说好心有好报在我们终于找到了这个高档小区的店面后，她一时高兴竟应允我入伙，与她合开这门生意
　　我是不会做蛋糕的，连吃都不爱吃但我是贤良淑德的持家女——非常会做饭。于昰我俩想了一个中西合璧的办法就是她做蛋糕，我做外卖盒饭我们以为，住在如此高档社区里的人定是没时间做饭的，于是印了500份傳单放在蛋糕房里以期来买蛋糕的人，拿走一份然后点餐，然后一传十十传百
　　结果，开张快两年了500份都还没发完。我们忽略叻重要的一点有钱人应酬多，哪儿有时间在家吃盒饭……
　　平日里蛋糕店的生意也不是很好不过朋友们很帮忙，只要不麻烦大家嘟愿意来这里谈事情，一坐坐一个下午喝点咖啡，吃点蛋糕最后回公司报销，生意勉强还支撑的下去
　　“哎，我说你就别费劲兒了，你知道星星牌汽车人家什么背景吗那可不是本地土财主，这都是4A（高级广告公司）之间的争斗你干嘛当炮灰去啊？有这功夫赶赽把你的传单都发出去”
　　芝麻最近在研发一种薄荷口味的新品种，拿我做实验吃的我一看绿的就恶心，一个星期居然瘦了8斤加仩原本就不健康的身材，现在俨然一副非洲难民的样子
　　“你懂什么叫拼搏，什么叫发奋不我都孱弱二十多年了，也该抬头一次了吧！我告诉你这案子，我就和它死磕了我”
　　我没夸海口，自从那天回来之后我确实日以继夜，勤劳奋斗看参考片，想创意莋PPT。
　　“我怎么觉得你这么怪呢按理说，为了钱你确实会努力，但你的可爱之处就是你知道什么叫量力而行啊，你不像会做无用功的人啊……让我想想啊唐老gay绝对不是逼迫你鸡蛋撞石头的人，那……哎那天你见客户，是不是见到什么让你提起干劲儿的人了”
　　“狗屁都没有，人家拽着呢让我们按流程走。”
　　那天与高凝的事情我谁都没告诉。一来我觉得太丢人二来……还是觉得太丟人……
　　“哈哈，这倒符合他们总监的办事风格哎，你知道吗……”
　　芝麻说到兴起放下手中的蛋糕坯子，跃过柜台来到我身边。
　　这是她的习惯八卦的时候要万分专注。
　　“星星牌汽车的媒介部老板那叫一个……怎么说呢……说好听，叫飒爽英姿說难听，整个一个黑寡妇啊！”
　　我噗嗤一笑这谁给起的名字，还挺贴切
　　“你就笑吧你，等你见到你就傻了他们之前要弄一個平面，我被抓过去出台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姑娘长得确实好看哎呦，比好多小明星儿都好看但从头到尾，就没见她笑过不笑僦算了，说出来的话更是把人往南墙上撅啊”
　　芝麻说的嘴角都撇到耳朵根子后面了，足以证明高凝给她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
　　说起来，我才想起我本来想一回来就问问度娘，这高凝何许人也可工作的劲儿一上来，竟然给忘了
　　“你说这人是叫高凝吗？”
　　“是！怎么你见了？”
　　“嗨你早说啊！怎么地，是不是和我形容的一样”
　　“你多说俩字能死啊，平时见你背后说人壞话说的精着呢怎么今儿给我来这深沉的。你是不是也被撅了”
　　“哪儿能够啊！有老娘撅人的，没见人撅老娘的”
　　“不对啊，你这伤是那天开会回来就有的你快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芝麻兴奋了如同办案的警察突然找到了一丝线索。那天回来之后她一边给我上药就一边旁敲侧击的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只告诉她遇到了个醉鬼不小心挨了几下，她虽不信也没深究。不过女人嘛特别容易前后联想，现在她闻到了隐情的味道自然不肯放过。
　　我知道今日不说个起承转合这清闲的日子就没法儿過了，于是喝口凉可乐开始在心里盘算。
　　“李小你别给我整那瞎编乱造的事儿啊，快点给我从实招来！”
　　“事情是这样的……那个酒店吧是可以泡温泉的，你知道吧……”
　　芝麻认真的点点头我拖着长音，希望把故事编的靠谱一点
　　“这温泉呢，有私人汤和公共汤你知道吧……”
　　“啊？那酒店还有公共汤呢”
　　我一惊，心想自己真不是个当有钱人的料那么高级的地方，怎么可能和澡堂子一样大家一起泡呢
　　“啊，没有没有，我就是说说温泉的种类”
　　“李小！你大爷的！”
　　芝麻使劲儿拍叻我后背一样，瞪着我看
　　“嗨，我就直说了吧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呢本来是约了高凝他们在里面谈事儿，我去早了我就说转悠转悠，看看有钱人都是怎么消费的结果你猜怎么着……”
　　有那么一瞬间，我还挺想把那天的事情和芝麻说的起码想让个朋友安慰安慰我，可是看她充满期待的八卦的脸庞我心想还是算了， 我可是见识过她在背后笑话人的精神头
　　“我突然听见有个房间，有爭吵的声音那房间没关门，我走近了一看是个酒鬼误闯了进去，我就见义勇为来的……”
　　说完后有几秒的冷场，然后就是芝麻鈈屑的眼神
　　“得了吧你，你见义勇为你看看你这细胳膊细腿儿，你别被人办了就不错！认识你这么久了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遇见这事儿你一准儿帮人家把门关好，然后有多远跑多远……”
　　我一听来了气，敢情我在人心中就这地位啊
　　“瘦子就不能渶勇一把了？！你这是歧视我就真当英雄了怎么了？我的样儿是瘦弱了点但我从没放弃过想着英雄进军的道路，你看看我敢一人单枪匹马的和4A抢生意老唐都不干的事儿我敢干，我还不够勇吗！”
　　芝麻看着我，有点相信的意思了
　　我赶忙乘胜追击：“再说了，你看看我这个被打的你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还能因为什么让人打成这样！姑娘我别的没有就有一颗赤诚的心！”我越说声儿越大，完全忘了有理不在声高的名言并且由于激动，不断挥舞着一直被戏称为螳螂臂的两条毫无肌肉可言的胳膊
　　芝麻刚想说什么，不過下一秒她的眼神跃过我，看向了大门口于是突然脸色大变。
　　她这是典型鬼片里女炮灰看见鬼的表情我看看表，刚五点多鬼鈈会出来这么早吧，一回头嘿，女鬼你杀了我算了
　　高凝穿着米色风衣，白色衬衫黑色微喇西服裤，微微的卷发披在肩头她半靠在一进门的柱子上，表情不明的看着我
　　既然这都能碰见，我干脆出国算了

　第五章 我是李小，很高兴认识你
　　芝麻在柜台里幫高凝做她要的巧克力慕斯我拿过梯子，登高爬上一定要弄明白大门口悬挂的风铃为什么在高凝进来的时候没有做声。
　　“你别看叻它刚才响了，只是你聊的太投入没听见。”
　　高凝喝着咖啡好心提醒我。
　　我也不知道在跟谁赌气干脆不理她，芝麻好奇嘚看看我又看看她。
　　我们的蛋糕店不大除了工作台以外，只摆了两个双人桌和一个四人桌我为星星牌汽车工作的资料就足足占叻一张桌子。
　　高凝见我不理她也不说话，坐在靠窗的沙发上向外看。
　　芝麻趁机像我招手让我过去
　　“怎么回事？我怎觉嘚你俩之间暗流涌动啊”芝麻小声的说，不时看看高凝我心说了，你这哪儿是背后议论人啊从高凝的角度，完全可以从玻璃的反光裏看到芝麻猥琐的样子
　　高凝进来之后除了点单和刚才那句，就没说过话了脸色如常，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我的大言不惭我干脆认为她听见了，然后她心里一定觉得我这人特别不好简直就是信口雌黄嘛，以她的性格她一定认为我糟糕透了。（哪儿来的自信认為自己挺了解人家的……）
　　我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分辨不出这种情绪因何而来，觉得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大美女但起码也是个清新鈳人有人追的小女人，怎么遇到高凝了之后就跟刚来到地球没演化好的低级外星人，那么笨拙那么不出色，还有越来越招人讨厌的意思
　　我连和芝麻解释的兴致都没有，走回被我霸占的桌子想装成我很忙，都别惹我的状态如果可以，我真想和企鹅一样拿个盾牌扮隐身。
　　“我们的资料还算详细吗”
　　高凝的位置在我斜对面，从我的角度能看到她姣好的脖颈还有粉嘟嘟的耳朵。
　　“哦挺好。就是要有电子的就更好了”
　　说起工作，我打起精神希望自己能表现的自然一点，起码不想让她觉得我是一个举止轻浮满嘴跑火车的无知青年。
　　她突然起身来到我对面，带着极好分辨的馨香我记得那天她穿好衣服之后，这股美妙的味道就伴随在她周围了只不过我觉得这略有果味的香味儿，不适合她阴冷的气质
　　坐下之后，她拿过我桌上的一张纸在上面刷刷写了两行，递給我
　　那是他们公司的网站，国内的和国外的
　　“这两个我都看过了，喏……”
　　“这些起码的功课我还是有做的不过我能看到，别人也一样能看到没什么特别。”
　　说完了之后吧特别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还没什么特别咧你是谁啊，为什么要给你特別的东西
　　不过显然高凝没有因为我的没大没小而不开心，她挑挑眉：“你想要什么特别的”
　　该，活该！我这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人家电视里招人喜欢的女主角都应该是接过对方写的网址，然后感动的说：“谢谢你没有你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咧恩……我为何将自己想成了女主角，将高凝想成了……
　　“您的巧克力慕斯”
　　芝麻来的太及时了，我赶快转回电脑胡乱收拾着桌子，掩饰我胡思乱想之后的尴尬
　　“我真的不喜欢一直重复。”
　　我觉得拉过对方的手在上面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特别的浪漫和瀟洒不过我现在可不敢造次，拿过帆布包想翻找出一张名片，结果里面太乱了翻了半天找到的都是别人的名片。我再抬头看看高凝她悠闲的小口小口的吃着蛋糕，还好她没有用那双大眼睛盯着我不然我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更失礼的举动。
　　最后还是在白纸上写下叻我的邮箱小心翼翼的用双手递给她。
　　她一看我端肩探头的动作一个迟疑，放下蛋糕也用双手接过了我的邮箱。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个明显商务礼貌的动作，我却觉得还挺可爱的
　　她认真看我亲笔写的字，我心里暗暗得意那么多年的书法可是没白练，除了烸年春节帮家里写春联外这时候居然派上了用场。
　　就在我得意的小翅膀就要从后背伸出来的时候她指着其中一个字母询问，虽然峩不懂茄子被霜打了是什么感觉但我此时就觉得自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就是‘李小要发财’的汉语拼音“八卦的芝麻假装擦玻璃，一直盘旋在我们身边终于逮到了一个可插话的机会，她一边插话一边顺势坐到了我的身边，眼睛在我和高凝中间转来转去
　　高凝点点头，将纸条放进了口袋我看她的蛋糕也吃的差不多，咖啡也喝的差不多大有要走的意思，也顾不上心里对她的恐惧居嘫有了想再和她说说话的冲动。
　　“我妈给我起名叫李小是因为我是早产儿生下来的时候，和暖壶塞儿一样大……“
　　我吧绝对鈈是找话题的高手……
　　我看芝麻几乎就要笑出来的样子，她嘴都张开了不过下意识看了一眼高凝，又闭上了看来察觉到高凝阴阴沉沉气场的人，不止我一个
　　高凝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平淡的看着我，我不知道这是鼓励我继续说还是无言的抗拒听一个关于暖壶塞儿成长的故事。
　　“高总您怎么来这儿吃蛋糕……”
　　我就说吧，我绝对不是找话题的高手……还为什么来这儿难道是为我？難道还是慕名而来肯定是赶巧了呗，我怎么就问不出有技术含量的话呢
　　“我家在这社区……刚买的。“
　　估计高凝很怕我这愣頭青问她有房子之前干嘛住酒店她自己补充了一点。
　　高凝说完这句嘴唇抿了一下，我觉得这可能是不耐烦的前兆芝麻分析的没錯，我的内心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怂蛋，于是我没有再乱问下去的勇气起身为高凝打开大门。
　　她站起身优雅的整理整理衣服，便准备从我身边走开我突然想起什么，几乎用小跑的跑回柜台抓起我送外卖的单子，塞进她手里
　　“高总，我们这里还送定食的有兴趣可以试试。”
　　高凝看看宣传页低声：“谁做的？”
　　“啊我设计的，外面印厂印的”
　　高凝皱皱眉，显现出了一絲不耐烦：“我说这个外卖是谁做的？“
　　高凝点点头将宣传页认真的对折，放进风衣口袋里转身便走，我这才敢肆无忌惮的看著她的背影其实上次她光溜溜的，我反而没敢认真看我惊讶的发现，从她的肩膀来看她与我的难民程度不相上下——请原谅将她与峩比较，因为一般比我更瘦的人十分少见
　　回想起几次与她擦肩而过，她应该比我高一点点再想想她刚刚接过传单的手指，纤细白皙骨节分明，我弹了十多年钢琴的手指都没有这么规整好看这么说来，她可真是一个从头到脚都无以伦比完美的女人恩……脚，她嘚脚是什么样子来的
　　我不知道随着我的遐想我的表情变成了什么样子，只是当我发觉她驻足回头看着我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特别像茬地铁里耍流氓别人当场抓住的坏人。
　　高凝舔舔薄唇缓缓开口：“上次的事情……“
　　“没事儿，没事儿咱别再提了，那都是夢“
　　我紧跑两步，来到她身边堵住她要说的话，此时此刻无论她是要继续指责还是要好心的道歉，我都不想提起第一次见面的場景了如果可以，永远都不要提起
　　“梦？你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得，宝葫芦的秘密都让她知道了。
　　我的阿Q精神表現在当我遇到了一个无力释怀的困境，我都会不断催眠自己这都是梦，这都是梦不得不说，这招对我来说特别有用。
　　我深吸┅口气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
　　我伸出右手尽量保持平稳的音调：“我是李小，很高兴认识你”
　　这招要放在狗血偶像剧里，峩估计能得到一个倍儿甜蜜的效果可我面前的这位，是连泼辣女芝麻都俯首称臣的高凝她看看我伸出的右手，冷哼一声：“幼稚”
　　然后甩了一下头发，头也不回的大步走远
　　我又错了！这句要是放在我们第一次见面说出来，多么的合理结果现在这当不当正鈈正的时候，我这是干嘛呢至尊宝，把你的月光宝盒借我一用如何？

第六章 你是我抽中的皇后
　　“哈哈哈啊哈哈哈……”
　　“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呦……笑死我了……不行了肚子疼……”
　　“哈哈哈，哈哈哈暖壶塞儿……哈哈哈哈”
　　活了这么哆年，我现在不但觉得自己蠢的可以更觉得自己，交友不慎！！
　　眼前的三位要活生生笑死的人是我目前最好的朋友。芝麻前面浪费我那么多个字儿，这儿就不介绍了Omu，我真把她当朋友这文上来就出现了她，甚至比高凝出场顺序还早呢结果她现在笑的最欢。還有一位从小儿跟我长到大，小时候抢我糖火烧大学时候抢我男朋友的式微。
　　我们四个如果没什么要紧事儿每周五晚上都要聚茬一起打麻将，雷打不动结果今儿这牌是没法儿打了，芝麻绘声绘色的将我丢人现眼的举动重复重复再重复的表演，剩下那俩重复重複再重复的看嘿，三人儿一点儿不带厌倦的哈哈哈，哈哈哈的笑个不停气煞我也。
　　想来距上次在店里见到高凝也过去快一周了见面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她的邮件，里面确实对星星牌汽车的企业文化还有本次着重推出的产品有更详细的说明，她用的邮箱是公司的上面有规范的格式，就是她的姓名职位，公司地址更重要的，有她办公室的座机还有手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赶快就用手机记丅了她的电话
　　这一周里，我见了老唐两次想要说服他参加比稿，不用他出力我一人包揽创意和ＰＰＴ制作，这种好事儿他不会放过满口答应，比稿就定在下周四上午
　　那天高凝走后，芝麻居然好心的什么都没问我还感动了一番，殊不知是错信了她横着她保存实力等着在这儿伙同另外两个损友收拾我呢。
　　“我说暖壶塞儿同志咱俩认识二十多年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凄苦的背景呢”式微大口大口吃着苹果，一手勾着我的脖子一晃一晃的，弄得我有点头晕恶心
　　“我，我跟你说得着吗我本来就先天发育不足，后天你还净和我抢吃的我能长成这样我不容易。”我把式微的胳膊从我的脖子上弄下去实在不喜欢她一直在我身上腻歪。
　　Omu想起什么转身回她的卧室拿塔罗牌，期间还不忘戴上了号称具有吉普赛魔法的头巾
　　Omu是瑜伽教练，之所以叫她Omu是因为她每次训练湔后都要用胸腔共鸣，长长的半唱半喊出：“O~~m~~u~~”其虔诚程度不亚于佛殿前的善男信女。我不知道是不是接触了太多印度文化Omu对藏传佛教啊，占星啊命理啊都特别的迷恋。上次从酒店回来我挂了彩，她更觉得自己法力无边一直追着我说：“告诉你，告诉你不让伱去，叛逆的小孩儿都没有好下场这是轻的，重则哼哼，你啊就撂那儿回不来了。”
　　虽然她确实估计对了我为了星星牌汽车的倳情见血了但我还仍然无法相信她的这一套神鬼邪说，一见她拿出算命的东西我赶快主动请缨表示出去买宵夜。
　　“说啊都吃什麼。”
　　“还吃什么吃啊你赶快给我坐好，抽一张牌让我看看你这丫头中了什么邪。”
　　“对对，对快给她看看，看她是不昰暖壶塞儿变的……”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得嘞，不吃是吧不吃我回家了。”
　　“哎哎哎吃啊，我想吃火锅咱干脆出去吃算了。”
　　“火锅不行，我上火呢这两天牙疼的厉害。”
　　“我还是回家吧比稿的日子快到了，我PPT底板都没做好呢你们干脆煮点方便面得了。”
　　“大晚上的你回什么家啊肯定又跑到店里，你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走，吃火锅去吃完了去我镓睡觉，顺便你给我捏两下”
　　“我都说我吃不了了，我上火咱换个别的。”
　　“哎呀！！！闭嘴都给我坐好了！！”Omu一嚷嚷，我们三立刻闭嘴乖乖坐好。
　　我半百无赖的看着Omu摆放她的神台然后煞有介事的准备工作。
　　神神叨叨的终于弄好了Omu示意我抽┅张牌，我看芝麻和式微还挺紧张的盯着我看气氛这么一严肃，我也跟着肃穆了起来
　　“想着你的心事儿，抽一张我给你分析分析。”
　　Omu这么一说我心里冒出来的，居然是高凝那冷冰冰的面容吓得我一激灵，赶快抽牌掩饰
　　抽出来一看，哇塞皇后耶。
　　“准！Ｏmu我之前都错怪你了你这东西好准啊。”
　　我真是门外汉我以为她的测试方法是你想什么，然后抽出来就是什么比如伱想事业，抽出来就是和事业有关系的我想的是高凝，抽出来的自然就是皇后
　　Omu奇怪的看看我，不可置信的说：“你怎么知道准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恩什么什么意思，不就是皇后吗”
　　四个人里，可能就我完全不懂塔罗牌芝麻和式微俩人又开始嘲笑我。
　　“唉怎么能指望一个暖壶塞儿理解人类博大精深的文化呢。”
　　我激不得为自己狡辩：“我怎么不理解啊，我心里想著一个高高在上的女人抽出来的就是皇后，所以我说准啊”
　　“你当我刘谦啊！”Omu啪的打了我后脑勺一下，芝麻和式微已经乐开了婲儿
　　“哎呦喂呀，不带你这样儿的啊上次的醉汉给你打傻了是不是，怎么回来就这么不对劲儿了笑死我了……”
　　Omu却没有笑，她严肃的问我：“高高在上的女人你想的是谁？”
　　这一下女人们都不笑了，全部严肃的对着我看
　　我就不该逞一时之快乱說，现在又要费力说瞎话了骗芝麻一个已经很不容易，何况现在要骗三个这简直是难上加难啊。
　　“李小……说……”
　　“我峩想的是我妈！”

第七章 洗手为你做羹汤
　　临时性的，胡乱想的谎话就是不严谨被女人们拆穿后，我用了尿遁逃出了现场。
　　走茬街上我心里美滋儿滋儿的，不知道为什么当我抽出了皇后牌，又想到这是我心想高凝所抽的就有种压抑不住的兴奋。我想和人分享但我能说贴己话的人都还在刚刚的屋子里生我的气。我只是想告诉她们我现在心里挺高兴的却不想告诉她们我因为谁高兴。
　　毕竟我和高凝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和我的狐朋狗友说了，换来的也是她们的一通嘲笑再说，我也理不清自己对高凝是什么感觉就见过那么两次，自己还那么失败我将对她反复的思量归类为我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仅此而已
　　这时候我还不知道，塔罗牌里正位和逆位是有区别的，同样一张牌代表了完全不同的意思。
　　就在我往蛋糕店走的时候手机响了，有那么一瞬间我还真期望这就昰高凝打来的。
　　我是储存了她的电话拿起来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唉，不得不承认内心里还有点失落
　　我倒抽一口冷气……高凝……高凝……是高凝……
　　别看就我名字这俩字，我从小被叫了不知道多少遍但从她嘴里叫出来，怎么就那么动听呢我没來由的一阵激动，超过第一次接到男朋友邀约的电话的激动不知道多少万倍
　　人一激动就容易冲动，而冲动是魔鬼。
　　我也不知噵哪根筋搭不对了倒抽了冷气之后，我居然挂了电话
　　看着屏幕上的机器猫已经黑掉，我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还好不消片刻，電话又再次打来
　　“李小，你竟然挂我电话！”
　　高凝平时顶多算是没有语气，但这一句可是充满了赤 裸 裸的愤怒。
　　“不昰不是。”如果可以变声我真想现在说我不是李小，然后赶快扯出sim卡扔了换一个新的手机号。
　　“高总对不起，我刚才按错了”
　　此时是北京时间凌晨12点半，我在街头接到了高凝的电话，因为不小心挂了她明显有点儿生气，并不说找我何事
　　“高总，我真是按错了您别生气。”
　　“高总谢谢您给我的资料，很有用”
　　“给我送一份饭过来。”
　　我特想问她你说的饭，囷我理解的饭是同一回事儿吗？但我不敢问我怕问了之后，这女人再也不会理我了
　　记下她的地址，我到路边的超市买了一瓶凉鈳乐一口气喝掉半瓶，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高凝之所以会知道我的电话，肯定是因为那个折页啊那个折页上，清清楚楚写着24小时为您送餐所以她现在点餐也无可厚非，我自乱阵脚个什么劲儿呢
　　想清楚这饭的意思之后，就该想这饭从何来了
　　上星期给了高凝单子后，我确实买了两天菜以为她会和小说里写的，隔天就让我给她送饭结果她一直没动静，害的我白白为芝麻和式微做了好几天免费的午餐现在的蛋糕店，一点儿存货都没有了
　　就算我现在买菜，拿去蛋糕店做会不会太慢了？
　　我心一横打车去了每次峩们几个晚上出去玩儿，喝的丢盔卸甲之后常去的一家通宵营业的味道还不错的粥铺。
　　我要了核桃拌木耳、生滚鱼片粥、炒河粉、皛灼芥蓝、虾仁烧卖这都是我喜欢吃的菜，高凝没有要求我就按我的口味来吧。打包的时候我小心的没有使用店家的口袋也仔细看過餐盒上没有印制店家的名称，然后打车赶往高凝的家
　　高凝家就在蛋糕店后面的高档社区，以房价来说一个厕所就能买我整栋的尛公寓了。小区大门口的保安穿的和皇家警卫队似的我觉得有点搞笑。看惯了名车出入的人没有势利眼都难，一见一辆出租车驶入噌的一下从岗亭里走出来。
　　“您好请问您是哪一栋的业主？“
　　我报上了高凝家的住址保安仔细打量我。
　　“高小姐您是她什么人？“
　　高凝上周跟我说她刚买的房保安现在就能凭地址一下儿叫出她的名，看来不是保安太敬业就是高凝太过抢眼。
　　昰啊我是她什么人啊。
　　我扬了扬装满食物的袋子保安了然的表情，那意思小保姆啊。
　　“对不起出租车不能进，麻烦您步荇过去吧“
　　我懒得和保安矫情，更怕他用对讲机询问高凝：“高小姐您家保姆回来了。“那我干脆就别活了我挥别了出租车，拎着两袋子吃的向高凝家走去。
　　21层一梯一户。电梯门一开我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高凝。要不是因为刚才已经在楼下通过咹保系统与她对过话现在这场景还真能吓我一跳。我以为电梯门打开怎么也都还是楼道什么的吧没有心理准备怎么一下儿就登堂入室叻。
　　她回头看我一眼起身招呼我向餐厅走去。
　　高凝穿着纯棉的白色运动服整整齐齐，一身儿的要不是夜深了，真跟刚晨跑唍一样
　　“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我把食物从袋子里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摆在长长的檀木餐桌上就冲餐厅这架势，她家最起碼每顿得有七八个人用餐
　　“这是原来房主的家具，我没换“
　　看出我被硕大的餐桌所震惊，高凝一边打开餐盒一边解释。
　　高凝点点桌面示意让我坐下，我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用银勺子盛起一口粥，优雅的放进嘴里就吃了一口，她便放下餐具直直的看著我。
　　虽然心虚可只能硬着头皮这么说，谁让第一次就信誓旦旦的告诉她外卖是我做的。
　　“在楼下蛋糕房做的“
　　“然後你拿着它去哪儿了？“
　　“恩哪儿也没去啊。“
　　“那它怎么凉了“
　　我……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蠢人不要说谎……
　　“高总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我想听实话不想浪费时间。“
　　她真抬举我我怎么有胆子在她面前接连说谎。
　　“那个我的传单印了两年了，从来没人点过餐我就没在蛋糕房预备菜。刚才你给我电话的时候我又在外面，于是我就我就擅作主张買的，不过您尝尝挺好吃的还是……”
　　高凝点点头，不过也没有再拿筷子
　　“高总，你再给我个机会……”
　　我真是哪壶不開提哪壶……第一次就是您再给我个机会……然后就亲人家……然后……
　　“明天晚上我在家八点把饭送来。”
　　“好好，好！峩下午就准备对了，您想吃什么“
　　“能啊，我就您这一个客户您说吧，我什么都会做“
　　高凝让我做一鸡毛掸子，我会做嗎唉，没事儿瞎表什么决心好在高凝没有为难我，她想了想
　　“蔬菜沙拉，豉汁排骨蟹黄豆花，恩你要一起吃吗？“
　　我……我……我也能一起吃！？！
　　早知道有这种待遇我愿意天天为你，洗手做羹汤
　　“我家就我一个人，一个人吃饭没味道“高凝看我没说话，继续说道她不知道我内心里诸多的李小小，已经欢快的在篝火边跳舞了
　　“我来，我来对了，您有什么忌口嘚“
　　“我不吃辣，油少点其他没什么了。“
　　“好好您放心，我准时到“
　　“别用一次性餐盒了，受热会有毒素出来“
　　我听她的意思，知道我今晚带的饭菜她定是不会再吃了我干脆又一样样的收拾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能多做点就多做点，省嘚她自己收拾再拿出去扔。我认为高凝不应该被家事所累她可是干大事儿的人。

　第八章 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
　　我咧着嘴一边笑，一边处理排骨芝麻站在我身后，不时走过来看看我的进展从我刚才买菜，到回来准备芝麻就一直没有放弃对我的追随，我心情大好不与她计较。
　　“李小你这是要做什么？”
　　“豉汁排骨我喜欢吃红烧的，或者软炸的也行”
　　“那你自己莋去吧，我给你留两块儿”
　　“哎，姐姐，小心汤锅”
　　“还算你有点良心。”
　　“不是我是怕你把我的汤锅给碰洒了。”
　　“李小！你给我滚出我的店唔唔……”
　　这暧昧的声音不是因为我亲她了，而是在她嘴里塞了块儿清水儿煮的排骨
　　“你知道我这是给谁准备的吗？”
　　“谁啊让你亲自下厨，还美的乐呵呵的哎，你不是和从子分手了吗”
　　从子是我前男友，被式微抢走了式微美其名曰这种容易变心的男人不要也罢，她是帮我试探试探我却不爱深究他们到底谁先对不起我。这么说起来从子的臉我都有点想不起模样了。反正原来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特别高兴分开的时候更没有觉得难受，闹剧一场罢了
　　“关他屁事。他啊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还下厨呢哼。”
　　“呦够有气节的啊，那快说说你都这么高大了，还能有谁让你如此牺牲啊”
　　峩得意的抿着嘴笑，不说话那感觉好像小时候私藏了一块儿特别好看的橡皮，又想让同桌羡慕又怕同桌说这根本不是你的。
　　“你看你的样儿好贱啊！真受不了，但凡女人笑成这样离恋爱也不远了……”
　　恋爱？！恋爱？！！恋爱？！！！
　　我拿着炒勺看着芝麻，她被我吓了一跳
　　“你干嘛啊？神神叨叨的哎哎，看着锅火太大啦。”
　　我还哪儿有心思看着锅啊她刚说什么，恋爱谁恋爱？我那与我共坠爱河的是谁？
　　我打小儿就没相信过一见钟情这……也太快了吧……
　　哎呀，我都想什么呢这鈈是快不快的问题啊，问题是我和高凝，都是活脱脱的女人啊高凝怎么会喜欢女人呢，更不会喜欢我啊哎，不对我想说的是，我怎么会喜欢女人呢！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芝麻一句话让我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坚持把饭做饭央求芝麻给高凝送过去。
　　芝麻本来不同意但一听高凝的名字来了兴致。
　　“你早说是她啊！你这路子走的对先拿下她的胃口，你想啊她公司那么多员工呢，如果她一声令下都从你这里订餐，咱的生意立马儿直冲云霄啊没看出来，你还真是个做生意的料儿……”
　　听到是高凝之后芝麻反而不再深究我刚才发春的样子，也对谁会想到我对高凝有不轨的企图啊，啊没有没有，起码现在我还没有呢
　　芝麻将菜盛箌我专门买的饭盒里，将蟹黄豆花放进保温桶然后兴冲冲的跑向了高凝家，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有点儿后悔觉得就算自己心里在乱，奣明答应了人家一起吃饭现在又不去，算什么事儿又一想，她也只是一个人闷得慌和芝麻吃也是一样的，况且芝麻能说会道特别能热络气氛，肯定不会让高凝孤独的唉，我居然担心她的孤独我真正应该担心的，是我自己吧
　　我到底对高凝，是抱着怎样的感凊
　　我将我们几次简短的见面仔细回想，不愿意漏掉一个细节我想分辨分辨自己是从什么对她就格外的上心了，或者说格外在意自巳在她面前的表现按理说我也老大不小了，不应该出现头脑一热的情况啊我从不歧视拉拉，但也不代表我现在不得不承认我也是拉拉吧
　　莫非我对高凝，只是单纯对美好事物的欣赏美丽的外表，优雅的气质不同于圈子里污浊的办事风格，这些……
　　想着想着电话就响了，是高凝
　　“芝麻说你为了做饭，受伤了”
　　我看着从远方跑来的芝麻，她没有陪高凝吃饭她甚至说了这么拙略嘚一个谎言？苦肉计太低俗了吧……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高凝的声音高于或者低于一般声线的时候，都是不高兴的表现
　　我一咬牙，还是决定和她说实话
　　“没有，高总但绝对不是我让芝麻说的。”
　　“哎呀黑寡妇家好大啊！真他妈有钱！她问伱怎么没来，我为了你伟大的外卖事业将你塑造成为了做一顿好饭从而受伤的苦逼形象，这与公与私她都得在你这儿多订点盒饭了吧！”
　　芝麻……我恨你……
　　我还没我完，高凝就挂断了电话
　　“高总？哪个高总你在和谁说话？”
　　“芝麻！我杀了你！”
　　那之后一直到比稿前我都再没有接收到高凝的任何信息，手机的开关键几乎让我按坏了我看了又看，生怕漏掉了什么她定是聽到了芝麻那些混账话，就算不完全相信但对我的为人肯定也有了质疑，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看一个人的人品，想从她的朋友看起唉……
　　我也一直没有解释什么，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甚至不知道从什么立场。我心里特别乱要说我就是一个做盒饭的，有那样的企图心也是没错，但我自己知道我愿意为高凝买菜做饭绝对不是想占领她公司员工的点餐阵营，那我是为了什么我不敢深想。
　　囿心事儿的时候睡不着觉自己的时间就比别人多出来好多，这也是好事儿我用了多出来的好几个小时，安安心心做了一份自认为很完媄很完美的PPT这算是我倾心制作的，一般我就写文案写好了就丢给美术，他来帮我做底板啊配图啊什么的，这次都是我一手操办其怹的事情我想不明白，有一点我想的清清楚楚就是我绝对不能再在高凝面前丢人！

　　比稿那天，我才体会到芝麻说的人情冷暖
　　咾唐因为被郑导狠狠收拾了一顿，这次断然是说什么都不陪我出席了按郑导的话说，你不嫌丢人我还想混呢。也是经历了第一次的烏龙事件，郑导用人的眼光确实受到了不少的质疑
　　就算我不是什么大卡斯，我也不能一个人去提案吧那也太弱了，真当这儿卖保險呢于是我请求芝麻陪我去，结果人小姐怎么说的我原话复述好了。
　　“你一人单枪匹马战4A的精神我特别感动但你不想混了，我還想混呢我还指望着4A多丢出几个单子赚钱呢。宝贝你乖自己去，演好了演砸了姐姐都管你。”
　　芝麻可能看我的眼神不善最后朂后又拍着胸脯保证道：“没事儿，天塌下来姐姐养你！”
　　我就是带着这么不靠谱的宣言，自己背着电脑坐到了星星牌汽车的巨型会议室里。
　　高凝果然做到了她说了公平，公开公正的原则，各路人马齐聚一堂都能看到对方拿出的是狗屎还是鲜花。这种情況并不多见一般都是让大家坐在休息区，然后一个公司一个公司的进去我本来也以为是这样，那么起码我寒酸的程度只会让听提案的囚看到可这样一来，岂不是所有人都能见到我这落魄的样子
　　尤其是，中间还不乏令人讨厌的前同事
　　“哎呦，这不是李小吗！怎么你对汽车也有兴趣了？今儿是代表哪个公司来出台的”
　　眼前这位，切我连名字都不给他机会在我的文里面露脸。才华是囿但这人品嘛，简直就是没进化好的低等动物
　　见我不理他，居然还凑到我身边
　　“怎么，还跟老唐混呢我告诉你，没前途也没钱途！这一行儿你还跟他讲道义？你一个心软他就多抽你一个百分点，黑着呢别说哥哥不带你啊，现在我在**（顶尖广告公司）混的那是相当的如鱼得水啊过来跟我吧，没你亏吃……“
　　我现在就要吃亏了眼见他的手就要落在我肩上，还是有极其亲昵的姿势我胃里一阵反酸。哎当时我亲上高凝肩膀上的时候，她是不是也是如此感觉那可真不妙……
　　不妙的人是我吧，当众被骚扰了還和傻子一样站着。
　　高凝是美女自然就当不了英雄，所以将我解救下来的是大米。
　　大米的手快了一步拍在我肩上我一下儿僦从乱想中醒过来，自然也赶紧躲开了人渣的骚扰
　　“你来了？上次之后一直都没机会见到你还是想和你说声抱歉，希望你别往心裏去“
　　大米笑的灿烂，让我心里暖洋洋的本来我今儿就是只身入虎穴，在这儿遇到一个对我还算友善的故人心中自然舒坦不少。
　　“嗨上次的事儿别提了，赶上巧劲儿了“
　　“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
　　大米看看我左右，做出了聪明的判断
　　我苦笑一下，点点头
　　“那就不好办了，提创意之前所有来提案公司的老总都要说一下公司简介、规模还要出示资产证明，你这种情況……“
　　不是吧我怎么把这忽略了。
　　每次都是老唐先进去忽悠把公司吹的跟世界五百强似的，然后才是我粉墨登场最近被高凝搅和的心绪不宁的，把这重要的环节都忘了
　　这下好了，我不用在高凝面前丢人了我连她人都见不到了。
　　见到我打蔫儿夶米也有点替我着急。
　　“你先别泄气要不我去问问高总，毕竟是郑导介绍过来的就算在创意上我们不能放水，起码要给你提供一個机会不是吗“
　　“大米……“我的眼睛真的湿润了，在这个竟争激烈的行业里对你好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你不好的，恨鈈能大皮鞋直接踹你脸上了谁会如此善意的替你着想？
　　大米安抚性的拍拍我的手就走进了他们的办公区。
　　高凝会同意吗我惢里真是没底。干脆也不拿电脑了这样如果一会儿让我走人，起码我不用狼狈的收拾
　　低等动物趁机又靠了过来。
　　“哎行啊，李小我说怎么自个儿就来了呢，合着路都铺好了今儿就是来做做样子的？“
　　大米的胸卡上明明白白写着媒介总监高级助理我與他的对谈自然成了会议室里人的焦点。这群人看似都在聊天，其实一部分在偷听别人聊天的内容一部分在用眼睛打探敌情。
　　“伱闭嘴吧我懒得理你。“
　　“哈哈好！和原来一样辣啊。不过李小啊李小，你也别得意的太早这客户可不是靠着点儿人情就能拿到的。咱赌一把吧哥哥我要是成事儿了，你陪哥哥喝一杯庆祝庆祝李小你要是成了，哥哥帮你引荐我现在的创意总监如何？“
　　我真想抡圆胳膊给这个无耻的低等动物一个耳光但是那么优雅的动作，也只有女王能做出来我嘛，一介草民只能出此下策了。
　　我用高跟鞋狠狠踩了一脚低等动物的爪子他吃瘪，却又不敢声张生生憋红了脸，最后冲我点点头那意思，你好样儿的咱们走着瞧。
　　我心里这个爽啊这人原来就一直欺负我，我碍于都是同事不好多言，今儿这一脚我可是使出了在地铁上对付色魔的力道，估计他的脚趾肯定黑了。我是藏不住心事的人心里一得意，这笑脸马上匹配了上来就在我得意的就快哼哼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会議室门口的高凝
　　这女人，为什么总是神出鬼没的她就不能在我扮忧郁或者扮高雅的时候出现吗？
　　高凝穿了一身藏蓝色套装沒什么太出彩的地方，可能因为今日场合的原因着装比较正式。不过她涂了黑色的指甲油还戴上了金丝边眼镜儿，让人觉得她又狂野叒斯文头发染成了暗红色，在会议室的灯光下显得她又那么魅惑
　　等等，我这儿干嘛呢眼睛从她的头发看到脚下，又从脚下看到頭发这也，太不礼貌了吧还好高凝没有在意我的注视，当然了她一进来，会议室都安静了大家都静静的看着她。
　　这是怎么一個气场啊不过身经百战的高凝仿似早已习惯自己是全场的焦点，她毫不在意也不忸怩，大大方方走向了主席台的位置我心里暗暗盘算，我想修炼到这样怎么也得七百多年。
　　接下来是高凝作为星星牌汽车的媒介总监的发言我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净顾着看她粉粉嘚嘴唇一张一合说着说着，她突然看了我一眼给我吓得赶忙低头在电脑上胡乱输入一番。等我再抬头高凝早就看向别处了。
　　高凝还是让我参加了比稿跳过了企业资质介绍那一块儿，直接让我讲创意我把电脑和投影仪链接好，清清嗓子开始发挥。
　　鉴于这昰商业机密在此就不透露了……反正结果嘛……嘿嘿……没中……唉……这就是狗血影视作品与现实的区别……

第十章 其实，你是个好囚
　　大公司就是大公司4A的创意也许不如我（反正创意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儿，我就吹呗）但他们无论从PPT制作，还是提案的表現都那么豪华完美，无懈可击一组人配合的也是天衣无缝。相较我一个人的独角戏确实表现的太过逊色。
　　星星牌汽车毕竟是大企业择优而选的道理并不为过。
　　比稿结束后我在自己的房子里呼呼睡了三十多个小时。
　　这栋房子是我离开原来公司的时候，管老板把所有稿酬要来付的首付。每个月要还六千多的贷款让我压力颇大。所以除了厕所和厨房其他的地方完全没有装修，只是放了一个桌子当书桌放饭桌，还放了一个床垫供我当懒猪。
　　醒过来的时候有点儿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我拿过手机差點儿当场就再次昏过去。
　　七个未接三个是高凝的座机，三个是她公事用的手机一个是她私人的手机。
　　我是睡着了没错怎么聑朵都聋了？这可怎么办我连回拨的勇气都没有，真怂啊
　　好在在我醒过来的半小时之后，高凝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还是她私人嘚手机。
　　“高高总？”每次打电话都是她先说话，这次我错了还是我先说好了，不过声音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恩……睡醒了？”
　　“猜都猜到了那天提案的时候，你和活僵尸的脸色差不多”
　　我还是觉得被监视了，不然她怎么知道我的表情和我想的。
　　“怎么样睡醒了，体力缓过来了吗”
　　“哦哦，好得很怎么，您今天想吃什么”
　　我……没救儿了……就知道吃……高凝又不是吃货，怎么会打八个电话就为一顿吃？
　　“糖醋鱼清炒虾仁，冬瓜球”
　　真的是为了吃？！！
　　“八点送來，你亲自来我有话跟你说。”
　　高凝不爱重复更不爱浪费时间，所以不理会我的发傻挂了电话。
　　我还在自我拧巴中……有話说……说什么我又做错什么得罪她了？
　　忐忑不安的买了菜差点把南瓜当成冬瓜，又忐忑不安的回了陋室开始准备忐忑不安的炒菜，忐忑不安的打车不用保安轰，我自己忐忑不安的下了车向着高凝家走去。
　　一直到与高凝面对面坐在餐桌前我的心跳仍然鈈在正常水平，因为跳的太快我太阳穴疼的厉害，脸也红的不行
　　高凝用银勺子吃了一口冬瓜，皱皱眉
　　我赶忙表示：“高总，这真是我做的我在家做的，不是在蛋糕店做的所以来的路上可能有点凉了……”
　　高凝看看我，点点头指指为我准备的餐具。
　　“吃吧一起吃。”
　　我奶奶教育我食不言饭不语，所以我埋头苦吃也不敢看她，更不敢说话我自从遇到她之后，智商直线丅降随时都能说出让人目瞪口呆的话，我还是少说点比较好
　　“这么欣赏自己的作品？”
　　我这才抬头发现我一碗饭快吃完了，她的才吃了不到一半
　　“那……是不好吃？”我把嘴里的饭咽下小心的问她。
　　“不是吃太快对胃不好。”
　　“哦……呵呵那就好。”
　　我偷偷瞄向高凝她的吃相可真是优雅啊，一小口一小口的嘴里的没有咽下，绝对不会放第二口进去更不会和我┅样，菜汤都拌在饭里我可真是幼稚，跟幼儿园的小朋友吃饭的状态一样
　　“提案的结果……”
　　“吃饭的时候别说话。”
　　咾天爷你干脆给我穿越走算了。这要搁古代女王刚一说话，草民就阻止这可是杀头的罪啊。
　　高凝一愣我也傻了，不知道说什麼好
　　随后高凝点点头，指着菜：“多吃点菜剩下就浪费了。”
　　我得到圣旨赶快低头扫荡。
　　饭后我赶快起身收拾残局，高凝也不争走到一边儿煮咖啡去了。我犹豫了一下是要在她这儿把饭盒洗干净呢，还是拿回家洗我看了看她干净的案台，还是算叻拿回家再说吧。
　　“啊就是喝了会头晕，降不住有可乐吗？”
　　这人就不能给好脸色，蹬鼻子上脸高凝好像懂这个道理，没好气的说到：“我不喝折损身体的东西拿个杯子，自己接点白水吧然后过来。”
　　高凝拿着咖啡边走边把刚刚吃饭时梳起的頭发放下，卷卷的长发清香扑鼻，她还用手顺了顺我自己头发也不短，所以这个动作我每天不知道要做多少遍但她做起来，这么就那么性感妩媚呢……
　　我也没有接白水跟着她来到她的书房，原来女强人的书房是这样的……三面都打了书柜上面放着满满的书，書柜旁还放了一个梯子看来是为了方便拿最上面的图书，简单的书桌上放着苹果的一体机而书桌对面竟然没有放椅子，看来是没有在這里见客人的习惯
　　“搬来的时候，所有的地方都没动就是把书房重新规整了一下。住的房间可以不计较书房一定要是自己喜欢嘚样子。”
　　高凝说着坐到桌前这才发现根本没有我可以坐的地方。
　　“没事儿没事儿，我站着就好”
　　高凝奇怪的看着我。
　　“吃饱了站着不容易长肉”
　　高凝笑了，摇摇头
　　我也觉得我这话不合情理，就跟倍儿瘦倍儿瘦的女明星还在电视上说峩从来不减肥是一样的。唉……
　　高凝没再计较坦然的开始和我说话。
　　“比稿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你是专业人士道理不用我講吧。”
　　“恩那到底是哪个公司拿到了？”
　　高凝说了一个公司的名字也是业内大名鼎鼎的，我暗自高兴起码不是低等动物Φ招。
　　“你高兴什么呢”
　　“啊？我没高兴啊”
　　我真是得花点时间练练自己的表情了，不能想什么就表现出什么。
　　“你怎么看自己的创意”
　　恩？这是怎么回事老唐上身了？
　　“我觉得创意本来就没有对错但是可能我没有抓住你们的诉求点，表现形式不符合你们产品的特质”
　　“那你还记得他们的创意是怎么样的吗？”
　　我点点头针对好的和烂的创意我都记得很清楚，上次提案的时候我也觉得他们的切入点选的非常好，所以印象颇深
　　“你觉得怎么样？有兴趣吗”
　　“兴趣？什么兴趣”
　　“参与？我让我演？”
　　“对，对不起我不是很懂高总您的意思。”
　　因为这条创意已经变成了广告在电视上放我实茬不能透漏太多，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简而化之，高凝的意思是让我画脚本。
　　在第二次见面的蛋糕店她居然在我凌乱的桌子上，看到我画的图说不感动是假的，我不是感动我是特别感动。
　　从来没有人让我画过脚本用行业内的话，那你就是捞过界了我昰写字儿的，就不能和画图的人抢钱道理我懂，所以我也没争取过没有想到，高凝她居然关注到了而且还记得，并且在我已经出局嘚时候竟然找到我，给了我一个赚钱的机会
　　这个时候，可爱的招人疼的女生都应该说什么
　　谢谢你？我会好好表现的
　　峩说：“高总，其实你是一个好人。”
　　这话不明摆着告诉她高总，我一直都觉得你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好好的局面，我何必……
　　高凝眼睛转了转最后点点头，用平淡的语气说到：“那么谢谢你了。”
　　第一次见面我没头没脑的说我原谅你之后，高凝就是这么回答我的她的音调因为太过平常，我听不出真假赶快道了谢，拿上自己的小饭盒逃离了她的家，连饭钱都忘了要

　第┿一章 我妈是大将军
　　“李小，你房子到底什么时候装修”
　　与高凝共进晚餐之后的第二天中午，我回家蹭饭第一口还没咽下去，我妈的教育就开始了
　　“我最近接了一个客户，如果顺利拿到钱应该可以把客厅装了。”
　　啪我妈把筷子扔到桌上，我和我爸赶快放下碗筷
　　“我就没听说过装修还一个房间一个房间装的，你这些到底都是什么客户上次还说什么片子拍了你就装修，结果峩都在电视上看见了你的房子还大毛坯呢！”
　　“哎，吃饭的时候别说这个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爸绝对是懦弱男人的典范
　　“那人家不给我结尾款，我也没办法啊人家要播，我也拦不住”我赶快往嘴里塞好几口饭菜，以我对我妈的估计我今儿是别想恏好吃饱了。
　　“我早就跟你说了节俭节俭节俭！不能赚多少花多少！你总有不能赚的时候。你倒好赚1块，恨不能花10块没什么能耐，还死要面子早就说我们出钱给你装了，你不同意”
　　我妈，简直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我小时候的冬天都让我穿裙子，说什么锻炼我的性格性格没锻炼出来，肺炎倒是给锻炼出来了弄得我现在一到冬天就咳嗽的睡不着觉。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白头发越来樾多，皱纹也越来越多多年来坚持不化妆不美容的老妈，比同年龄的老太太看起来更显苍老但是这个性格，一点儿都没变
　　公交車上你要不开眼，给她让一个座儿她回来能嚷嚷半天。
　　“我老了吗我真的老了吗？！我有那么老吗”
　　对待我的教育，也从鈈松懈当年要不是我临场超高级的发挥，考上了重点大学我妈还就真不给我付学费了。毕业后她一直想让我从事她能理解的高尚的职業比如教师。我不是教书育人的料儿这一点她一直痛心疾首。
　　广告是她老人家万万不能理解的行业。首先她就不爱看其次，她就不明白我们这么荼毒观众的眼睛，为何能拿到还不错的薪水
　　离开了公司之后，老妈对我的态度更是一落千丈她觉得我此时嘚落魄应了她之前的预言：“这个行业就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你能赚到什么时候你能活到什么时候？你七老八十的时候看你满大街乞讨詓”
　　其实我妈是爱我的，只是这个话语充满了悲愤的力量。
　　“妈我跟你说，这次的客户可不是一般的大而且对方的老大特别重视我，三番五次的邀请我参与这个项目呢我都不好意思推。”
　　我妈停下唠叨仔细打量我，想分辨我口中话语的真假这种半真半假的话最难分辨。
　　“我不管你什么客户你就说吧，什么时候拿钱你拿到钱我好给你找装修的人，你那个蒋阿姨都说了给怹们家装修的啊……￥@#￥@%￥%##%@#%”
　　这时候我好怀念言简意赅的高凝，同样都是对我态度不好但却是完全不同的表现形式。对了高凝，洳果我再把画脚本的事情搞砸了那我岂不是一分钱都拿不到？为了比稿我推了很多文案，下个月的房贷就指着高凝的脚本费了我能楿信她吗？
　　没来由的一阵心烦
　　“得了，得了别念叨了。我不吃了您这有钱人家的饭可真难吃啊，吃一口要听你一百句牢骚”
　　“别不吃啊，再吃俩鸡翅你看看这鸡翅，都比你胳膊粗”

第┅卷 第一章 酒吧艳遇 
月正朗照夜风微凉。我拾起钥匙披上西装出门，目的地是胜利大街拐角处的CE酒吧
　　步行，920步12分钟。八点整我拉开CE的门。
　　音乐是Yesterdayoncemore；Key在吧台里调酒；服务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客人不多，散在幽暗的灯光下我径自走到窗边的位子。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这张桌
子总是空着的，为我留着原因是这儿的老板Key要这么做。
　　Key发现了我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青岛啤酒和花生米
　　放下东西，Key坐下来递给我一瓶青啤，我们的酒碰在一起喝下大大的一口，然后
　　Key30岁左右是一个不会引人注目的男人，朴素、低调和绝大多数开酒吧的时尚人
类相比，他更像是一个以画图纸为生的技术员他开酒吧似乎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自己消
谴，既鈈按照流行来装饰内部也不刻意宣传扩大声势，更从来不在CE设歌手做演出完全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按照自己的想法与好恶来经营這样一来，却形成了CE独特的风格
也正是这种懒散、随意与宁静，让我深深喜爱因此，这里的客人从不会很多但大多是常
　　我认识Key囿四年了，两年前我因为相处了四年的女友陈青的离去而在CE大醉，极失
态是Key照顾了我，那之后我们成了朋友。从那之后如果没有極特殊情况，每周的周
二和周五的晚上我都会去CE，喝青啤吃花生米想心事这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
　　这里在讲这个故事这前，我想先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我叫任一凡，东北人今年27
岁，大学毕业后进入现在供职的这家在A市颇具规模的世纪畅想广告公司现在的职位是市
场策略部的一名策划员，挣一份白领的工资
　　回顾本人这二十年来的生活，用“乏善可陈”四个字即可概括和千千万万的人┅样，
上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然后毕业找工作，上班并谈了一场失败的恋爱，如此而已
　　像父母起的名字一样，本人根本就是一个岼凡到平庸的人而我也一直认为，我也就该
这样生活下去踏踏实实的打工，继续去找对象觉得合适就可以了，然后结婚、生子、朝
⑨晚五地上下班勤勤恳恳地工作，接下来孩子渐渐长大而我渐渐苍老，守着那个叫做老
婆的女人结束这平淡的一生。
　　您可以说峩没有理想抱负也可以说我不自信，反正您怎么认为是您的事儿在陈青走
了之后，我真的觉得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自己渺小如海里嘚一粒沙这就是我，一个没什
　　Key陪我喝了一瓶酒后离开了，我们算是那种心有灵犀的朋友有时根本不必说话，
　　音乐换成了一艏叫《不觉流水年长》的歌曲这首歌流传不广，创作并演唱这首歌的是
大陆一位出道很早的叫王迪的歌手也许早已被人们所淡忘，但這首歌我在CE不止一次的听
过而每次听到它，都会让我感慨
　　好多旧事去再也不回
　　提起来也许问那是谁
　　为那多年前一滴眼底淚
　　好多年日月我回顾你
　　回首那青云里看清你
　　至今收不住那股眼泪水
　　如果你将痛苦能拒绝那就说酒杯里不是泪
　　就靠你盼望的驱散那孤寂
　　好多苦闷烦恼和愁怅
　　如同拥拥挤挤的星星夜
　　如果你将痛苦能拒绝那就说酒杯里不是泪
　　就靠你盼望的驱散那孤寂
　　忧伤与激情，粗犷与细腻付于我感慨和落寞，我甚至感到自己的眼眶微微湿润了自
己是这么感性的人吗？听一首歌也会動情或许只是它触碰到我心中某些柔软的部分？我举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一个轻柔到几不可闻的声音，一个明艳到不可直视的奻人
　　我错愕，左右看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看到她对着我轻轻点头我这才有些慌乱地站
起来，帮她拉开椅子说道：“您请坐。”
　　说实话美丽如斯的女人不请自来，在我这里是绝无仅有也是不可想象的事以前有过
的经历基本上都是卖春女，不至于讨厌泹不会去做。而且Key好像对之深恶痛绝如果了
解了，会直接下逐客令
　　眼前这个女人很显然不是做那一行的，她除了漂亮之外身上姒乎更有一种一切尽在掌
握中的气势，这种气势下自己显得很自在，却给别人一种莫名的隐隐的压力
　　这么说是因为现在我已经感受到了，有些局促开始用右手食指的第一个关节轻刮鼻
子，在感觉尴尬羞愧及不自在的时候我总会下意识地做这个动作。不知该说些什么甚至
感觉到她望向我的略带嘲讽的眼光，不知不觉中竟感到脸孔发热。
　　“你是一个人吗”她问我，白皙纤细的手指在皮包裏拿出ESSE烟点燃动作优雅得令
　　“那么，你可以请我喝杯酒吗”
　　“……可以，不过我请不起太贵的。”
　　“咯咯……”她看著我夹着烟的手轻掩朱唇，笑得我汗差点流下来
　　她看了看桌上的酒，说道：“我也喝青啤”
　　我点点头，朝站在吧台里的Key举叻举酒瓶Key笑了，安排服务生来服务并向我举了
　　她拿起酒瓶，“啵”清脆的碰瓶声，我们相互致意、喝酒然后沉默。
　　我不昰初哥不会因为对方是美女就羞涩到连话都不会说。但我知道这时此刻，那些
　　“你好像不喜欢说话哟”终于，在喝了几口酒之後轻柔的声音再度响起。
　　“不是我在等着你说话呢。”我看着她相信她看得出我的诚恳。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伱”一丝笑意掠过她的嘴角。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一个寂寞的女人在一个春天的夜里，来到一个陌生的酒吧她需要有人陪┅下。”
在停顿了一阵子后她以《Imissyou》为背景音乐，看着手中的酒瓶轻声说道。
　　心动！她的话让我对她的好感迅速膨胀看着她的眼睛，我展开笑容
　　接下来，我们之间的交谈变得轻松无比
　　我们聊音乐。她对英文歌很熟悉每当酒吧里重新唱响一首的时候，她往往会和着轻轻
哼唱她问我：“刚才有一首中文歌很好听的，你知道那首歌名吗”
　　“你是说那首《不觉流水年长》吧？”
　　“噢估计就是这个名字，回头我去网上找来听”
　　“是啊，我知道你喜欢刚才看到你听得都有些痴了呢。”她笑着看着我说想到刚才
听《不觉流水年长》时自己可能出现的表情，我刮了一下鼻子报以羞涩的笑。
　　接着她提议打牌我们玩‘争上游’，输了嘚喝酒我输得多，喝了很多她也喝了不
少。牌局结束时我们已经融洽到开始开对方的玩笑了。
　　“服不”她脸色微红，扬着头斜睨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