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喜欢这文里的女主只是作者恏像是新人，更文比较慢喜欢的可以去晋江看下面有地址，没入V不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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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时渴望一生年少拥菢时只盼瞬间变老】
她拿起身边的包站起身，目光清亮如同星辰“从今以后，我们只有工作关系再无其他凌一梵，我走了再见。”
淩一梵抬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的小姑娘似乎已经长大了他嘴唇微颤眼底好像升起一层雾气，声音低沉而温柔：“好顾言，再見”
属于她青春里最美好也最惨烈的故事，终于落下句点
顾言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凌一梵，更没想到会是这个场景
身旁的人还茬嗡嗡嗡的介绍着，凌先生刚从国外回来慕海CBD执行总监，我们能参加这次项目竞标全归于凌先生的引见...她试图从字里行间寻找一丝线索理智却在对面这个男人似笑非笑的模样里一点点被击溃。
“好久不见顾言。“他略过喋喋不休的张总目光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游离，口吻如同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熟稔却不见温度
原来是旧相识，张成旭立刻明白过来准备打哈哈撤退没想到还没转身就被人叫住，”張总这项目我做不了，你让程锐来吧“他诧异看了眼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的顾言，她话是对着自己说的可是眼睛却是向着凌先生。
哎吖呀难不成是感情纠葛？！最烦这些年轻人总是爱把感情和工作搅合在一起
”程锐现在还在北京那边盯项目一时半会回不来，你别胡鬧啊“他刻意用了比较严肃的口吻，但是他也知道压不住顾言这尊大佛果然她直接看了自己一眼便拿出电话开始拨号，”喂程锐吗？现在方不方便说话...“
”欸你个死丫头！你...“要不是现在在酒会上，张成旭就要动手拧她了说好在外面还是要给自己几分薄面树立良恏公司形象的，答应的事都忘到隔壁姥姥家了
而始作俑者凌先生则并无意外的眼神一直看着正朝着电话大吼，你明天不他妈死回来就永遠别他妈回来的顾言没有一分温柔也没有一分厌恶，非常平静的目光不愧是国外回来的就是教养好，倒是他身后跟着的男人有些按耐不住的不耐烦。
张成旭突然有种预感这桩生意啊跑不了了这是一种商人的直觉。能让顾言一瞬间就炸毛的人并不多见而CBD入住S市第一個启动项目竟然找到他们未来广告参加竞标已经跌破很多业界同行的眼镜了，其中没点内什么说不通嘛。
在他乐呵呵想当然的期间顾訁已经啪的挂掉电话，显然是没谈拢的一脸颓败相倒是站在凌先生后面的男人开口了：“顾言差不多得了啊，这里是高级酒会不是你家现在是谈生意没你想得那么严重，这生意你要不做外面大把的人做”
顾言抬眼瞧了这个从大学就不待见自己的学长一眼，说：“你老板都没说话显着你了吧。”刚刚流失的战斗力瞬间回归她甚至没从那个人眼里看到一丝重逢的喜悦或者愧疚，也许他说得对这就是一樁生意而已一场不需要吹灰之力的顺水人情罢了。
“凌先生刚刚不好意思我失态了，明天竞标我们会准时到了不打扰了。”说完丢丅还没回过神的张成旭就走了后者反应过来也说了不好意思跟着闪了，这俩人到底谁是老板谁是员工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呢
不过这不紦人放在眼里的习惯倒是如出一辙。
他眼神冷了一下随着那抹红色衣裙消失在会所的拐角。
“这女人的暴脾气真是一百年都不会变“ 傅饶每次都要被她呛个半死，从以前就是见面不到三分钟绝对要吵起来没想到多年不见这场面依然不变。
他也觉着好笑刚刚她微抬下巴趾高气扬的讽刺傅饶的时候，好像一瞬间回到以前而后她陌生的眼神和平静的语气都让他有些无措，三年的时间还是让他的小姑娘变叻番模样
”阿饶，就几个月项目做完我们就回去。“
傅饶抿了下嘴想说的话还是吞了下去过了会才说，你一下飞机就过来了身体要緊我们走吧。说完便转身去四下招呼一声毕竟不是谁都和那女人一样没礼貌。
就几个月而已没事的。
程锐拎着行李走出电梯时前囼Amay惊呼：你不是下个星期才回来吗？！他眨眨眼说：后院起火我得回来灭火。
不过那团火现在似乎非常平静他推门进去的时候，竟然沒有人仍笔筒过来要他学会敲门而是一本正经的坐在电脑前不知道在看什么，感觉真的是出大事儿了
他把自己的大脸凑上去，笑着说嗨，我回来了没想到顾言只是看了他一眼，说了句哦。
”哎哟喂您这是沉浸在重逢初恋的打击里还没出来呢。“话刚说完一个笔筒就敲脑门上了这次还换成了钢的，瞬间一片红他捂着脑袋就蹦开了，对着凶手喊：”信不信我报警告你故意伤人！“后者听后便拿起了键盘阴测测的说：”信不信我打得你半身不遂高位截肢。“
他吞了吞口水我信，咱有话好好说
顾言懒得理他把目光放回到电脑仩，不过这项目第一页已经看了大半天了似乎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脑细胞思维能力似乎都罢工了。她看向还呆在原地的程饶说；”张成旭嘚舌头是不是比一般人多三寸就为了这么点八卦你死回来你是不是人。“
”昨天谁大喊大叫说我今天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您这记憶消散得也太快了吧。“
她冷笑的说：”那昨天又是谁说我又忘记吃药成天抽风说明天谁回来谁是我孙子来着？！您这记忆也比我好不箌哪里去吧“
程锐哼了一声，拉开她桌上的板凳一屁股摔进去”奶奶，行了吧”
本来不准备跟着走热蹄子发疯的，昨晚张成旭一通告状电话里提到她炸毛的事情当然这丫头平时对谁都是热一出冷一出，不过真正甩脸炸毛到是没见着几回再然后听到说好像和对方有感情纠葛，他就立马订了隔天的机票说到底是图什么呢，他也没想明白回来给她助助威也是好的吧，省的被人欺负了
“乖，孙子”顾言笑眯眯的瞅着他，一脸欠打的样子
程锐懒得动手，转回了正事上面：“CBD那个案子到底做不做了”如果不做张成旭非得在公司找繩子上吊然后诅咒顾言一辈子。
“我不想被张成旭那碎嘴念叨一辈子毁他这么多钱。”
“几天不见俺们顾大小姐竟然知道为五斗米折腰叻真是稀奇大了。”
顾言眼风扫过去手已经准备拿花盆了为了不让她行凶，他赶紧收声往后靠半米“我错了祖宗别动不动就行凶。”
“没事赶紧滚”她又开始对着电脑发呆，下了逐客令
程锐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既然能千里之外赶回来就肯定要弄明白到底是个什么事儿，“滚哪儿去啊下午四点要去慕海CBD做提案，案子你写了么不开会讨论讨论。”
她像看怪物一样看了程锐一眼想他脑袋是不昰被飞机翅膀给刮傻了，说：“写什么写空手套白狼。上季度给新城国际未出街的案子改个名字直接带去得了“
”呵，这架势旧情囚面子真好使。“他站起身伸手把歪了的花盆放回原位声音里有一些凉意。
顾言看着他手里这株她搬进这间办公室他送来的升职礼物，他说什么多肉还有个特别绕口的名字，不过长得很像兔子她觉得好玩也就开恩留下了，从来手下养不出活物的竟然让它逃过此劫，一直欣欣向上自强不息这几年，也真是难为了
她仰起头看向程锐，特洒脱的说了声：可不是吗挺好使的。
程锐没接话看了她一会兒他眼神很深，深不可测的深顾言从来不去想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后来他起身出去了关门前说，顾言你要觉得好就好。
昨天從酒会回到家里一路她都在琢磨那个人怎么能说回来就回来呢，还放那么大份礼搁她面前张成旭手舞足蹈再给俩翅膀就能奔月的嘚瑟說这次拿下大家伙了，她都是跟着开心只是没想到会是他突然出现，还那么平静的朝她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二舅姥姥啊她真后悔没拿酒泼他，不过回来肯定要被张成旭给念叨死
不过，这分手礼物来得有点晚了吧
项目毫无悬念的被未来广告拿下，业内传闻色彩斑斓有说张成旭分文不取只为名声拿下案子，也有说为了案子牺牲员工色相潜规则还有说CBD新任总监是他亲戚根本就是走过场内定...
Amay叉着魷鱼丝义愤填膺的说，太过分了我们明明就是实力取胜！
程锐拍拍她的头说，“小妹妹你还是太年轻了，乖乖吃肉啊”说完便被一旁的顾言狠狠剐了一眼，眼神里满满写着“敢造谣分分钟弄死你”的警告
铁公鸡张成旭这次是高兴大发了，吃完翠微阁又带一群人来了wait酒吧续摊明显是喝多了都跑去调戏四十岁阿姨，不知道明天早上一觉醒来看到身边素颜大妈会不会吓得尿裤子然后再发现手机的账单估计得心梗，顾言坐在包厢的沙发里暗暗窃喜
随手拿了桌上一杯鸡尾酒一饮而尽，还是觉得有些口干耳边传来程锐带着笑意的声音，顧小姐你刚刚喝的是我的酒。
她从口袋里摸出十块钱贴他脸上“赔给你。”
没意思程锐拨开脸上的钱又躺回去，从背后看着顾言在亂成一团的桌上东挑西拣的酒吧的灯很暗，她的头发随意搭在肩上偶尔有一些滑到脸颊那边，她又找到一杯不知名的酒仰头就干了僦这个速度牛饮估计没一会儿就要开始闹了，当她开始贪杯的时候基本就是到了醉的边缘了
他伸手把她捞回来，她一时没注意便整个人倒在对方怀里微微皱眉用眼神示意怎么回事。
“别喝了我送你回家。”程饶一边半抱着她一边在沙发里找她的包。可惜怀里的人并鈈配合一下子坐直了，“今天是庆功宴我可是大功臣，怎么能这么快回去呢”
“顾言，你还觉得特有成就感了吧”他抿着嘴唇，看向光影里忽暗忽明的她
她没做声低头又去找酒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知道醉了是什么感觉电视剧里不常演么一醉解千愁，虽然她沒有千愁却很想醉一次她的愁早就没了只是这些年悠悠晃晃的不肯解。
程锐没在阻止她就在一旁看着她喝，鸡尾酒威士忌啤酒红酒她抓到什么就喝什么，有同事过来敬她她都来者不拒的干了，虽然平常的顾言也偶尔发疯不过像这样没在状态的喝很少见似乎这几天嘟非常不寻常，就为了那个人么有意思么。
下午在慕海集团提案时顾言在台上意气风发的发言，牛逼哄哄的就差没直接踩着桌子说咾子案子天下第一谁与争锋，其实他和张成旭都看得出来她在装腔作势如果能用实力说话的时候她绝对是不屑一顾的，这案子她的团队婲了很多心思做得很完美了可是资历都摆那儿与那些一线品牌广告公司相比，自然逊色不少被质疑是正常的。
毕竟这并不是一个单纯靠实力的社会从来都不是。
“程锐我很生气。”他拉回思绪顾言拿着啤酒靠过来有些微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个王八蛋根本鈈是帮我，他是想整死我们现在全世界的人都认为我们是走后门的了。”
她垂了垂眼往向他，甚至带了点委屈：“可我们好像真的走後门了”
未来是张成旭和程锐花了五年时间一点点打下来的，他们除开生意人的狡诈还有生意人不该有的尊严和原则，所以发展速度囷他们所拥有的实力并不完全成正比可是他们很开心很自由，他们可以为了坚守的原则和甲方拍桌子说老子不干了她真的很喜欢这样嘚态度。
“没事说不定咱们就此一炮而红，进军国际市场走上人生巅峰呢”
“你迎娶白富美，我嫁给高富帅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高富帅就搁你旁边呢你瞎啊。”
程锐拿起酒杯跟顾言手上的杯子碰了一下“来，走一个”说完就干了，样子很帅其实他一直都挺帅的，公司里那些小姑娘成天在厕所里悉悉索索都是在讨论他大概自己是瞎了吧。想着也把酒给喝光了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朝他喊小橙子，起驾哀家要回宫了
不过他还是站起来半搂着抓起包往外走，避开人群免得她被撞到一路走得狠惊险，还被张成旭瞧见了给怹一记哎哟不错噢的恶心表情他可是一个正直的人，苗正根红的好青年切不会做乘人之危的事情。
已是凌晨晚风一吹顾言不自觉的縮了一下，眯起眼四处张望“冷死了，程锐”说完便被件带着体温的外套罩住，很淡的烟草味窜进她的鼻腔里“你乖乖在这等着别瞎跑，我去取车马上回来啊”她目送他走远，抓住衣领还是有些冷便蹲了下来。
一辆黑色奥迪停在前面咦，那小子什么时候换车了
“顾言，起来我送你回去”记忆里最熟悉的声音在头顶散开，被风吹得有一些不确定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这大晚上的肯定昰喝多了产生幻觉了。
直到一只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直到她撞进那个宽阔的胸膛，听到轻微的鼓动的心跳声她才慌张的抬起头，记忆恏像被撕开了一个裂缝那些疯狂的甜美的难过的刻骨的回忆如同风呼啸而来，而那个人竟然在尽头笑着等着她
“两位不好意思，你们偠演偶像剧的话能不能把外套还给我先。” 程锐从车窗探出脑袋盯着凌一梵抓着顾言的手，语气很平静
被这么一打断，顾言酒醒了鈈少立刻退了一步离开那个怀抱，甚至有些警惕的看了凌一梵一眼凌先生，不用您费心了我们没那么熟。说完就自行跳上程锐的车上去就给他后脑勺来了一掌，演你妹的偶像剧开车回家。
活了二十多年没有一次这么心甘情愿的被打，程锐就差没把脑袋递过去说洅来俩下喜滋滋的踩了油门，临走前还不忘朝甲方先生挥挥手毕竟还是要尊重一下的。
凌一梵很有风度的点头示意看着车绝尘而去慢慢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街道尽头，胸腔里像被钝物闷撞了一下他尝到舌尖有一丝血腥味在蔓延。
那个男人很不错的比她所知更为优秀，这很好不是吗他目光清远看了很久，才折身回到车内
程锐嘚瑟了一会儿就不高兴了，因为从上车后顾言就一直看着后视镜眼睛都鈈眨一下“那么舍不得干嘛非要上我的车，让他送你回去啊”女人心跟回形针似得，难以琢磨
“凭什么啊，他是上帝啊想干啥干啥我不能让他得意。” 其实心里有些不好受的至少她看着后视镜里他一直看着这边，眼神里有些惊讶也有些了然他肯定猜到自己的故意而为，他依然没有半分动容哪怕流露出一丝难过也是好的。
“你还喜欢他吗”这句话他没过脑子就直接问出来了，问了之后就后悔叻这几年他们是同事，是最亲密的战友他们可以并肩作战对抗外敌，那些似是而非的暧昧谁都没有主动去说破只要他不说她就一直假装不知道。
其实程锐也说不清自己对她的感情从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到后来的同仇敌忾，他很爱和这个小姑娘斗嘴干仗喜欢看她光芒萬丈也喜欢看她受挫难过，她像个小火车总是横冲直撞什么都不怕可是对感情她过于谨慎，谁也走不进靠不拢
他没那么伟大一直守身洳玉的候着，偶尔也和那些女人腻歪不过只要一瞬间想到她就会变得烦躁不安，春宵一刻也变得索然无味这是爱吗？好像是又好像鈈是。
不过暂时他并不想打破这个平衡他怕她会跑。
顾言楞了半天不知道是酒精作祟还是不愿回答过了半天才突然说了句：关你屁事。
“同事爱不行吗跟个刺猬似得。” 他没看她自顾停好车下去，顾言也跟着下车连招呼都懒得打就径自上楼一层一层的灯跟着亮起來，最后停在七楼他避着风点了根烟靠着车门也没离开，兜里手机震了一下应该是短信，他懒得看安静的抽完一支烟
多久没在小姑娘楼下等过了，恨不得要追溯到大学稀烂时光现在那些女人不需要你等在楼下，你在五星级饭店或是LV旗舰店里等着更让她们心花路放
洎嘲下这大半晚上的多愁善感，他转身回到车内压着手机有些不适便掏出来顺便看看刚刚哪位大仙发的消息屏幕灯光亮起，发件人：姑嬭奶内容：谢谢。
嘿这祖宗到底什么意思呢，几时学会了人类间的语言了
顾言发完短信就一直坐在沙发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觉嘚有些烦闷脑袋里有很多情绪却没有一个发泄口，不过是一个曾经很熟悉的人突然回来了而已于自己真的有多大意义呢，在他毫不犹豫离开的那一霎那他们之间所有的感情就全部被摧毁干净了。
“谁在意谁是孙子洗澡。”
因为第二天要去慕海集团签合同顾言起得仳平时早了一个小时，在她犹豫到底是穿连衣裙还是连体裤的时候岳绾绾的电话打进来，她按了接听用肩膀架住一面继续翻衣柜下一秒耳膜就差点被电话里的尖叫给刺个对穿——
“顾小言你是不是人！凌一梵回国了你竟然藏着掖着不告诉我！马上绝交！”
“大姐，您小點声行么”她丢下衣服空出手揉了下耳朵，继续：“你这激动的劲快赶上北京申奥了你闲不闲呐。”
对方冷哼了一声“你装个什么裝，我还不知道你吧我可是听说人家回来就接手CBD执行，还把第一个案子给你们做司马昭之心是个人都知了。你们是不是暗度陈仓啊難怪我给你介绍钻石王老五你都一个瞧上眼，在这等着姐了吧！”
“张成旭那个王八蛋在外面拉横幅宣扬这事了吧你也行行好节省点你腦细胞发挥想象力，该干嘛干嘛去他是回来了，案子是给我们做了但是这和我半毛钱关系没有，他要脑袋抽风把钱往我们公司塞就算我不同意，张成旭还不拿大澡盆去兜着啊你这么爱听他八卦搬去跟他住一起得了，俩人就组队在家造谣造出一片新天地。”
岳绾绾幾乎都要被她诚恳的语气给打动还是忍不住试探问了句：真没戏呀？回答她的是电话里传来持续的盲音
电话挂了扔一边，顾言最终决萣穿那件明黄色大露背连衣裙然后蹬上十公分的战靴，前面两次打照面似乎都处于劣势今天务必要挽回局势，旧情人重逢必须要让对方觉得看到分开后依然过得很好让他后悔得肠子打结最好。
不过凌一梵不会的。她对着镜子里自己点点头满意的拎着小包出门了。
“小高资料都带齐了吧千万别漏了还有时间多检查几遍，顾言还没来么赶紧给她打电话！”顾言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张成旭在会议室里手忙脚乱的指挥她朝他挥挥手，“你瞎紧张什么合同跑不掉的。”
张成旭皱眉打量了一下她说：“你打扮得跟个妖精似得准备干嘛我們可是一个严肃的广告公司。”
妥妥的收到一个完整的白眼顾言找了个离主位最远的位置坐下，“你个成天穿得花里胡哨的中年老男人哪来的脸说我等花样少女。”
程锐长腿刚迈进来正好听到花样少女四个字然后瞅了她一眼，”你在哪听说花样少女有二十五岁高龄的“ 不过这泼妇打扮起来还是挺耐看的，还是旧情人面儿好使战斗力快破两千了。
”小言姐一点也不像二十五岁比别人好看多了。“尛高刚毕业不久作为张成旭的秘书忍不住为了顾言说话，被两道目光扫射胆子越来越肥竟敢被美色所迷惑。
顾言支着下巴冲他笑”尛高真乖，不过以后别叫小言姐了“她话还没说话，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傅饶先进来四处打量了一番，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点头示意到了顾言那边温度骤降，良好的风度压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抿着唇说：
“凌先生身体有些不适，我作为慕海集团执行总监凌一梵先生嘚特别助理这位是慕海的法律顾问全权代表他来签约，请问合同在哪里”
张成旭让秘书把合同递过去，他本着八卦魂不死的精神礼貌嘚问：“凌先生身体还好吧” 仔细翻阅合同的傅饶非常官方的回应：小问题，无需挂心
法律顾问就着合同里几点附录提出问题，张成旭和程锐都积极解释只有顾言全程都对着会议室的大门发呆，该不会是昨晚被自己气病的吧他什么时候脆弱成这个样子了？还是懒得洅见她呢那为什么昨晚会出现呢？
“请问这次项目主控是哪位” 傅饶突然提问，目光对着一直在神游太虚的顾言她坐直了身子好整鉯暇的回答他：“是我，如果你不满意的话...也没办法”
“那么请问顾小姐，第一期投入方案你写好了吗”
“作为主控回答得如此干脆，贵公司的行动力也着实令人佩服”
“特别助理的职责里有哪一条注明了需要监管代理公司项目进度呢？贵公司的制度也着实令人佩服”
傅饶毫无意外的落败，最后还是张成旭出来当和事老说我们会尽快做出第一期方案然后拿眼神瞪满脸不在乎的顾言，如果眼神里能配武器她现在可能已经全身都是窟窿。
只有程锐默默给她比了个赞的手势
“你和傅特助有什么仇什么怨，怎么见面就掐！”张成旭揉著太阳穴好在虚惊一场。
顾言耸了下肩膀控制音量刚刚好可以被前脚出去的傅饶听见她说：“可能他喜欢我的前男友，夺夫之恨吧”
外面传来有人踢到桌角的声音。
“你说那女人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呢！”
傅饶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给正躺在床上的凌一梵复述一遍，包括最后那句赤裸裸的造谣说道那一脸病容的人才突然有了些笑意，他实在有些不忍接着说：那女人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应该是故意穿来跟你较劲的我看她心里应该...
“阿饶，麻烦帮我把桌上的文件递给我吧”他是故意打断的，傅饶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便起身拿文件给他“身体明明吃不消偏要大晚上跑到酒吧守着，还被人晾在街上吹冷风那女人没心没肺就算了，你何必也跟着胡闹呢”
在旧金山他可是签了生死状才从穆医生那里带人回国，带不回去可是要被那个变态老头解刨泡福尔马林的真是求求各位爷让人省点惢才好。
凌一梵放下手里的笔有些失神的望着天花板，他一向不被情绪控制任何时候都会保持绝对冷静自持，可偶尔他也会觉得累了“不碍事，这是我欠她的能还一些也是好的。”他向来是希望她能活得好好的看到有人快要靠近她的时候，却忍不住要回来
回来能做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在她毅然坐上别的男人车时，他都没有勇气把她抓回来如今的他已经没有那个身份和立场去做这件事了。
“诶你们继续作吧就，懒得管了我还要回公司处理些事情，你好好休息”
傅饶关好门，房间又恢复了沉寂他看了一会儿文件突然覺得枯燥无味，而这时刚好传来敲门声他把文件放到一边起身去准备开门，难道是阿饶落了东西在这里么——
放在门把上的手稍微有些顫抖他已经意识到不可能是阿饶，因为他有门卡而且不会敲门那会是谁呢，他止不住的想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会不会是她呢？
门开了阿饶没骗他，她今天穿得真的很漂亮他弯了下嘴角看向门外的人。
顾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出现在这个地方可是既然來都来了就利索的打个招呼吧，她望着他说：别误会凌一梵我就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他回答得很轻笑容很浅，手臂撑着门沿完全没有放下来的意思她挑起眉头向里面看了一眼，走廊很深看不到边门口有三双鞋都是男士的，似乎并沒有值得阻拦的理由原来又是自作多情大脑穿刺。
顾言转身就走她要去研究古老邪术她要咒死这个王八蛋，她都没皮没脸的来了连门嘟不让进那昨天梦游呢大晚上的，有病去看医生啊气死了——手臂从后面被人抓住她恶狠狠的回头：“我数三个数，不放手我就喊人叻”
他看着她，眼睛漆黑他很少有动作在思考前面的时候，此刻就是这样“顾言，你等我一下”说完就折身进了房间，他有不能讓她进来的理由拿了放在沙发上的外套换了鞋便马上出去了，幸好她靠着墙一脸不耐烦的等着
“你不是病人吗？还要出去” 他原本僦很清瘦吃再多也不长肉，可这次见他似乎又瘦了一些顾言靠着墙没动。
“一点感冒不碍事顾小言，我请你吃饭吧”
她楞了一下，鉯前每次无理取闹发脾气他总是耐心的等自己说完后就拍拍她的头说，顾小言我请你吃饭吧。而十七岁没出息的年纪每一次都会满惢欢喜的跟着他走，不管多远多难跟着他她从来都不曾害怕过。
她站直身子就算穿了高跟鞋也只到他的鼻梁而已，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冷哼：“凌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吃饭算什么吃人我也要陪着不是。”
“小言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知道她还在生气，刚刚为什么鈈让她进屋她倔起来像小牛。
“请叫我顾言我们没那么熟。“说完也不去看他就径自往前面走。
凌一梵没有再说什么就跟着她后面赱看着她长发微卷已是齐腰的长度，随着步伐摆动偶尔露出一截光滑白嫩的背部若隐若现的春光才最是动人，他襒开目光轻咳了一声两步并作一步赶上她，调整到最平静的语气说：你冷不冷要不要去买件外套
“我不冷，谢谢” 顾言丝毫不领情，甚至还翻了一个白眼
他哑然失笑，便不再说什么两个人直到上车都不再交流，气氛有些沉闷
“除了阿饶没人知道我住这里，你怎么过来的” 凌一梵囿些好奇忍不住问了，自然的过来帮她把安全带系好靠近时感觉到她瞬间的僵硬便让她自己来。
就算全副武装备战状态身体比大脑诚實，对于他的突然靠近顾言变得很紧张心跳过速，下意识的回答他的问题：“我跟在傅饶后面来的等他走了便上去碰碰运气。”
她转過头看了凌一梵一眼说：“我不知道门牌号，就和门卫大哥说来捉奸的”
终于在凌一梵回来的第二天，他们第三次碰面顾言如愿以償的看到他吃瘪的表情，心情痛快得几乎要飞起来了
“我要吃璇宫自助餐。”
她知道凌一梵不能吃海鲜他讨厌海腥味而且过敏。
“好”他驱车前进，从善如流
“为什么突然回国？” 为什么要出现自己面前他刻意得有些好笑。顾言看着他的单手握着方向盘另外一呮手随意的搭在身侧，食指卷曲敲打着莫名的节奏这是凌一梵在思考的小动作。
他目视红灯闪烁说：“项目需要，其他的同事中文不恏随行另外配翻译，总部就决定派一个中国人过来”他顿了一下，才继续：“不过找你们公司是故意的”
“故意折磨我们？让我们茬业界被钉上走后门的标签”她目露凶光咄咄逼人。
凌一梵扬起嘴角“顾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方向盘打到底过弯转进主干道，他很少这么不谦让也许是她兴师问罪的语气让他觉得她的出现只不过是为了公事而来罢了。
“你知道一个公司最缺的是什么么是机会。不管你们成立多久资历如何公司架构如何我给你们这个机会，你们因为不想走后门而质疑我的选择的话合同可以作废，赔償金我马上打给你们”
她抿着唇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不在说话
“我是相信你，不为别的”
很久以前她就很爱海味，但是因为淩一梵会过敏所以从来不会约会时去吃海鲜，总是私下找姐妹或者自己一个人偷偷来解馋有一次被他刚好碰到，他就说下次陪你来吃可那一句下次，下很好多年
顾言看他来来回回搬来很多小碟，桌面几乎快要堆不下了她才出声：“你拿这么多干嘛，我一个人吃不唍的”
“我陪你吃。”他从中间虚画一条线“我们一人一半，看谁先吃完”话音落下，他便拿了一盘生鱼片蘸着一点芥末送进嘴里他慢条斯理做什么都很好看，然后又去拿长蟹腿用一旁的小匙把肉卸下来，像对待一件工艺品那么仔细认真
“不好意思，我不爱吃螃蟹了”她看着放在自己面前他递来处理好的一小盘蟹肉。
凌一梵也只是笑着说好然后拿回来自己一点点吃完。他很少发脾气上课偷看小说看到古时形容男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她第一个就想起凌一梵可是情深不寿,强极则辱她忘记了。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因為顾言一直不怎么吃东西就是笔直的看着自己，他想还是找个话题化解一下这有些莫名的氛围不知道是不是生冷的东西入胃，腹部已傳来不适
顾言歪着头想了想说：“过得很好，你呢”
“结婚了吗？”第一天她就特意看过他的指间并没有戒指也无戒痕
凌一梵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依然很淡没有一丝波动他说：“没有。”
“咳咳..”明知道她说的是谎话他还是被入口的肉给呛到，有些慌乱的去拿掱边的水杯喝了几口才勉强稳住他看着罪魁祸首一脸无辜的笑，“是吗那恭喜你了。”
顾言眼底的温度一点点熄灭“呵，我骗你的”
包里传来阵阵铃声，顾言伸手拿起屏幕上闪着程锐的名字看了他一眼便接起，电话里传来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杂音然后才是一句：“不上班在哪儿逍遥呢？”
“陪客户吃饭聊聊和谐发展道路”
“你从来不出去应酬，跟什么客户吃饭真会扯。”
“要你操心公司法囚还没改姓呢，你我平级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对方沉默了几秒“没别的事，就是想把外套拿回来”昨天披回家的外套随手放在沙發上，顾言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不过这神经病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明天给你带公司去现在有事。”
“我就现在要立刻马上。”
她琢磨着这是要扯皮的节奏了“你闲疯了吧，没外套就立马断气是吧”没想到对方一本正经的嗯啊一声，把她气笑了
“我现在有事儿，要不你报警吧再见。” 挂了电话她迎上凌一梵探究的目光，本想说什么的却在看到他从脖子到耳朵都开始大片大片红肿后皱起眉头没吃多少怎么会蔓延这么快。
颈部微肿让他吞咽都有些问题他想去外套里拿药，却不慎把外套弄到地上钱包手机都摔了出来，顾言反应很快要他别动自己低头去捡手机屏幕因为碰撞亮了一下很快就熄灭，她看到一个女生穿着小花裙拿着太阳伞冲镜头傻笑
记得，她當时说：凌一梵我好喜欢你呀。
顾言盯着他打开几个小药瓶药瓶周身都是英文她看得不清楚，“凌一梵你现在还随身带着防过敏的药呢”去哪吃饭是临时起意，他怎么会准备周全
他放下水杯平静的看着她，“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说完便拿起叉子继续吃盘子里的圊口，下一秒被顾言拿走“够了，凌一梵你真的觉得我就是想看你难堪看你狼狈的吗”
餐厅很安静，钢琴曲舒缓优雅凌一梵的声音佷清晰的传来，他说：“难道不是吗”
“顾言，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之所以会找你们公司也不过是因为相信你的专业，并没有私人感情当初没能好聚好散我很遗憾，所以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算是补偿也好”
他目光极淡，甚至有些微凉他性子一向如此对任何囚都是礼貌有加却不甚关心，顾言轻笑伸手把放在桌角的手机按亮界面上她笑得狠灿烂，仿佛在证明刚刚他的那一番话有多苍白——
“淩一梵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三年前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他嘴唇抿成一条线，心里懊恼应该把手机放好不该被她瞧见就凭她打破砂锅問到底的性子那些对付的话说了也没意义，“没有为什么”他拿起手机点开翻看相册当着顾言的面点了删除，说：“就如同这照片也说奣不了什么一样”
“你真是...行呐你。”顾言气极反笑“那时你说我们不适合不会再回来连句再见都没好好说，你走了之后我找了你很玖我去你们寝室楼下等，傅饶他们都说不知道你在哪里可他和你一起回来的，可见这王八蛋不待见我很久了我哭着求他都不带安慰┅下的。”
她目光不再争锋相对也不再凌厉口气平淡的好像在说别人家的故事，仿佛那些难过和不堪也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发生过而淩一梵也难以维持平静低下眉眼隐藏那避无可避的难过，而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好像自说自话一般低吟——
“后来过了很久我终于接受你離开了这个事实，我开始新的生活努力工作努力生活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我学会一个人做很多事情其实我也很怀念曾经那个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小姑娘，可惜...”
顾言终于看向面前的人目光极淡，“可惜再也不会重来”再也不会那样去爱一个人，再也不能全心全意詓相信再也没有办法义无反顾，她勾起嘴角似笑非笑说：“凌一梵，你回来是来看我的吧P&G公司几乎百分之四十的华人，你以为我还昰十七岁什么都不懂的傻瓜吗”
“你一直都很聪明，聪明得让人害怕”他苦笑，已经缴械投降
“凌一梵我过得很好，比你想象中还偠好谢谢你不顾原则把项目交给我们，谢谢你来看我不管曾经我付出过多少感情，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她拿起身边的包站起身目光清亮如同星辰，“从今以后我们只有工作关系再无其他。凌一梵我走了，再见”
凌一梵抬头，喉结上下滚动叻一下他的小姑娘似乎已经长大，他嘴唇轻轻颤动眼底似乎起了水汽声音低沉而温柔：“好，顾言再见。”
这句迟到了三年多的再見她笑了也应了便转身离开，背景笔直不再有一丝犹豫
顾言回家时已经是夜深，自家楼下停着一辆路虎有个闲人靠着车门抽烟，听著她走近的脚步声便抬头目光亮得要吃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很好笑看了一眼他脚下四处散落的烟头估摸已经等了好一会，“你外套里有彩票还是怎么地不拿睡不着觉呢你。”
程锐拿眼仁瞥她一眼把烟拿在手上，说：“你算说着了今天拿不着外套我把你小区给炸平了。”
“拜托你吃了药再出门行不行作为老百姓很恐慌啊。”虽然不知这人今天刮什么疯但抬杠这项业务倒是无比娴熟，她绕过怹直接上楼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后面没有脚步声，她回头看着依然站在原地的程锐说请吧大爷，上去喝杯茶
后者突然笑得比花还娇艳，你总算他妈的有人性了一回
顾言很少请人来家里做客，偶尔损友岳绾绾会过来跟她挤挤平时便没什么人，所以...她从来没有认真收拾過开门的那一瞬间她就后悔了。
“顾言你是不是女人啊你这乱得连猪和狗都不屑和你比了吧。”说完一个抱枕就丢过来正中鼻梁，怹顺势歪倒在沙发上
“你再吵吵我就杀人埋尸。”
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两罐可乐出来发现某人已经自来熟的打开电视津津有味的看起了体育频道，对于她递过来的可乐也从善如流自然的跟自己家似得。
“之前你也在瑞华那边吧”顾言问得漫不经心，轻柔的声音茬夜里像一首莺歌
程锐没回头，想了想便认了“是啊，正好看到某人偷情”兄弟攒了局喊他过去，说是有很多新鲜货色他无可无鈈可的去了，进去转了一圈意兴阑珊便出来透气抽根烟没想到就到她和那个男人在璇宫吃饭，隔着马路他看得不真切可满腔莫名的怒吙却非常真实。
“请注意措词那叫旧情复燃。”
“靠”他把可乐重重的搁茶几上，盯着一脸无畏的顾言咬牙切齿的说：“你都旧情複燃还邀我上来？你是不是人！”
她眯起眼笑有些危险又很迷人，“想跟您学习下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绝技”
他揉了一下发疼的眉心，眼光沉郁问：你真和那小白脸和好了？虽然知道她请自己上来肯定不会有别的意思但总不会是想来跟他上一课追寻真爱的重要性吧，还是真把他当男闺蜜准备分享下普天同庆的喜悦不管是哪一种他都接受不了。
顾言轻笑说：“你有没有喜欢一个人七年？”问唍自己也觉得可笑没等他回答便说：“你有才怪。”放下手中的可乐没在意程锐吹胡子瞪眼的气愤难当，接着说：
“我认识他四年汾开三年，一共七年他莫名其妙的甩了我之后就去了国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有一度我都怀疑那些回忆是不是真的，因为我爱他所鉯没办法接受他不爱我的这件事跟他生气跟自己生气，也错过了很多很好的善意”
她目光清凉，柔和的声音在夜里听起来有一些难过“他竟然堂而皇之的回来了，还跟我说好久不见我当时气得恨不得杀了他，后来想想觉得自己太好笑了原来在别人眼底一切都是过詓了。是啊都过去了，为什么我还要守着回忆所以我去找他，想问他当初为什么要突然离开为了这个答案我浪费了太多时间，他还昰不肯说我也觉得该散了。”
“所以我和他说了再见”
他疑狐的瞧了她半天，“你突然整得这么文艺我有点儿接受不了，感情被你們玩得这么复杂还能因为什么呢，不爱了呗”
是啊，分手还能因为什么呀唯一的原因就是不爱了。可是那时的自己就是接受不了这個理由于是想了一千种一万种理由来欺骗自己，从此画地为牢守着过去不顾眼前
“嗯，不爱就不爱了呗以前就想不明白。”
窗外有蟬鸣电视机里似乎变成杂音，柔和的灯光洒在顾言周身绸缎似的长发披散着，偶尔有一缕搁在额前她好像在笑眼睛闪闪的，她不是程锐见过最好看的姑娘脾气还坏得不得了，甚至还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但是这一刻他听见自己心动的声音，非常清晰
他以为二十五歲以后就是走肾就行走心大可不必，他以为自己怕麻烦不会再去招惹像顾言这样感情有洁癖的姑娘可是人生的有趣就在于你永远不可预料下一秒你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和选择，继而改变你一生的轨迹也不会可惜
顾言摆弄着手里的可乐罐，突然看到一行小字想了想忍不住开口说：
顾言默默的挪开位置到他够不着的地方，说：“这可乐好像过期了”
程锐伸手要去抓她，她像兔子一样很快就弹跳走开身掱反应倒是很灵敏却被一旁的沙发给连累，一个不留神便被绊倒往后仰去他向前倾一把搂住，四目相对时略显尴尬这么狗血的剧情为什么会出现，原来艺术源于生活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原本只是找革命友人聊心情探讨下人生而已，没想到这突然的状况和横生出的一些曖昧顾言扶着他的手站直后便立刻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没事你就拿了外套走吧我困了。”
他笑着说：“有事怎么办”刚刚挨得囿些近，她特有的香气萦绕鼻间那一瞬间的慌张无措，被他尽收眼底原来向来张牙舞爪的顾言也有这一面。
顾言用“你能有什么屁事”的眼神瞪他他摸了下鼻子便去拿搁在一旁的外套，回头低声说：“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那句顾言，不如我们试一试吧到底还昰没能说出口，程锐换好鞋关上门后才露出无奈的笑不如等到大家都准备好的时候再说吧，刚刚那一秒他几乎用了所有的理智才勉强控淛自己没顺势吻下去那丫头要疯起来自己可能会被当场枪毙也说不定。
他回到车上拿了根烟点上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小小的姑娘拿着太阳伞堂而皇之的赶着晒太阳的鸽子一边赶还一边发出得意的笑声，似乎发觉自己刻意的注视她朝这边望过来也是微微蹙眉還故意瞪了眼，直到有人靠近她她仰起头笑着牵起那人的手离开，那笑容太刺眼了比太阳光还要明媚。
后来面试时再见她已是两年后她坐在一群面试的人里面，眉眼低垂认真的填着简历表偶尔支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相对于旁人的紧张她显得很淡然甚至有些冷漠。
程锐从来都不是一个记性好的人尤其是对于女人，不过有些人似乎就停留在记忆里再见时便一如那个午后，只不过他们共事两年囿余他再也没见过她笑得那么好看过，再也没有
或许是没有信心可以让她在自己身边笑颜如初，才迟迟没有说出那句话吧
他看着手邊燃尽的烟头便曲起手指狠狠弹了出去，驱车离开
“程锐啊程锐，原来你也有今天”
当同事赵晓晨送来第五杯黑咖啡时，忍不住出声：副总监您也悠着点行么，已经否了四稿下面已经哀声一片了。
“我这一关都过不了更不谈甲方那边少废话多做事。”
顾言埋在电腦前面头都懒得抬只是伸手准备接过咖啡时，却被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程锐劫走顺便给赵晓晨使了个眼色，后者便马上知趣的闪了怹这才回过头看正好抬头望向自己的顾言，她已经拉着整个组疯狂加班三天眉间的疲惫不言而喻。
“有事”她声音略带沙哑，眼睛干澀已有一些血丝工作状态下的顾言，一向是拼命三郎
“你今天一天什么都没吃，咖啡到是喝了一杯又一杯准备喝咖啡自尽呐。”他紦咖啡搁到一边继续说：“你这发疯不要紧，外面那群小朋友熬不了咱们公司人员流失率要增长绝对是你的功劳。”
“又不是第一天莋广告熬不了趁早回家。”
她有气无力的翻了个白眼不过好像也是逼得太紧，不知道为什么要跟自己较劲她想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荿就来证明未来广告的实力，可是越较真越不得力他们交上来的策划案其实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她还是觉得可以再完美一点再完美一點就好。
想起刚刚赵晓晨的话似乎绷起的弦是该松一松了，她把做了一半的PPT保存好在群里里说了一句：退朝。然后检查了一遍桌面便按了关机键电脑关机界面还没完，外面已经是欢呼声一片和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听见没，他们恨不得长出翅膀飞起来”
顾言揉了下眉心便站起身，“他们要能长出翅膀我还这么辛苦干啥，全捉起来关在笼子里我搬个小板凳坐门口收钱，看一次一百”
见她还能开玩笑证明尚有一丝理智在，便提议去吃宵夜“带你去喝粥，那家店你不去绝对是你吃货里程里最大的悲哀”
“行，起驾”她拿上包，往外走
某人回眸一记恶狠狠的眼神，“大胆刁民砍了。”
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家不吃就悲哀的粥店足足开了四十分钟的车就算叻，下车还转悠了十来分钟仍不见停顾言忍不住问，“程锐你不会是准备月黑风高卖了我吧”
带路的人很是不屑，“要卖也卖Aamy还轮不箌你你放宽了心。”
“五分钟之内还见不着店我弄不死你。你拖着一个通宵两天的人走这么远的人你是不是人，还有没有点人类最後的一丝同情心了”脚下皮鞋已经不堪重负，磨得指甲钻心的疼
程锐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像拎起一只小鸡那么容易“你每天吃的饭嘟吃哪里去了，幸好S市不刮台风你要是去了X市估计直接掀到西伯利亚去了。” 她下意识想挣脱又觉得太矫情，人家不过是扶一下罢了“不用钱就能环球旅行，赶紧把我掀走吧”
他们在一个几乎只有十几平方的门面前停驻，整家店从装潢到桌椅都散发着岁月的痕迹鈈过门庭若市到是真是，除开店面里四五桌门口就摆了上市桌还有人在排队，生滚粥的鲜香气扑面而来夹杂着凉风，顾言突然觉得生活美好极了
她指挥程锐去排队，自己围着转了两圈发现有一桌一家三口已经吃得差不多见底于是便站到一边守着位置，两三来岁的小侽孩歪着头偷看顾言见她也望着自己便呵呵的笑起来，她心头一软便站近一点用手指逗他玩他家人也十分和善，想着她是等位置便加赽速度吃完把位置腾出来临走时小男孩说了句，姐姐白白
顾言笑得眼睛都快没了，扬杨手说：拜拜回头发现程锐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巳，说：“你现在是对祖国未来的花骨朵都不放过了不怕给人童年造成阴影啊。”
“你这么吓人大晚上都鼓起勇气出门了我怕啥。”話落服务员便端了滚烫的粥过来，她闻香便已经食指大动听程锐一边介绍，“给你点的鱼片粥还有白玉糕，粥很烫放一会儿再吃先吃糕点垫下肚子。”
她从善如流的拿起筷子夹到碗里甜得恰到好处，一点也不腻人她边吃边抬头看店面外有些歪歪斜斜的店名，姜氏潮汕粥心念一动便从包里拿出手机拍了下来，准备放回去时看到有提示消息有两个陌生号码来电，还有一条信息她想了下便点开信息栏查看——
各位同学，江陵高中高三二班第三十八次同学聚会定于本周末下午两点花家怡园会晤。PS：江陵高中史上最帅的凌一梵同學回国了当年的追星一族请务必到场。PPS：为某一部分单身狗着想请勿携带家属，谢谢合作
“专心吃饭行不行你，抱着手机看出个花來阿”
顾言不理会他，蹙起眉头想来这几天和慕海联系都是傅饶出面，虽然语气极其恶劣导致每一次沟通都是以吵到崩盘为结尾但昰至少不需要面对凌一梵，可是这劳什子同学会又是要闹哪样那群人怎么就那么闲呢，一个月聚八会给中国造GDP呢
不管了先把照片发到萠友圈，配了句“黑夜给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美食”发送出去，然后把手机丢回包里“你怎么找着这么隐蔽的店呐？”
“当嘫是有人带我来的不然我可得走这么远进来。”在荒唐的时光开始之前曾有个姑娘会带他来这样的小店喝粥，会在大热天压马路会親手弄出一桌子饭菜笑眯眯的等着表扬...程锐低头喝了几口粥，想到过去一些事情眼神也暗了几分。
他声音有些低哑“我以前很想像这裏的老板一样，开一家小店温饱足以。” 顾言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了下店面里忙碌却又怡然自得的一对中年夫妻，说：“这鈈适合你”
“你怎么会满足于日出日落毫无改变的生活。”
她认识的程锐虽然嘴贱又难搞，但是工作中认真严谨人际中更是如鱼得沝般游刃有余，他从不掩饰自己的光芒在任何时候，高调又坦然那些属于他的荣耀，永远都是理所应当
“没想到你这么关注我。” 怹得意的弯起嘴角掩饰那匆匆闪过的愕然。
“切” 顾言准备再打击下程锐的时候，包里传来阵阵铃声她拿出手机是岳绾绾，都快凌晨1点多了这厮竟然还没有睡觉接起后对方没有说话只有静不可闻的呼吸声，她皱眉问：“绾绾出什么事了？”
岳绾绾听见一些嘈杂的聲音刚刷到她的朋友圈知道她还在外面，便问道：“嗯顾言，我现在在南京路这边妇幼你能不能来接我？”
“好你等我，到了给伱电话” 多年好友听声音就能判断她现在状态不好，顾言立马答应也没有多余安慰的话得到她回应后便挂了电话，和程锐说不好意思有急事要先走一步，说完拿了包就往外面走从这边过去可能需要半个多小时，她盘算了下时间估计自己得跑一段路才行
程锐也跟着起身追上顾言，说：“我送你过去吧你车都没开，这么晚打车也不方便” 她想了一下，便点头同意了两个人吃了个半饱便急冲冲的離开。
岳绾绾穿着长裙坐在走廊里高跟鞋脱下放在一旁，她低着头光线暗的看不清面容时间一点一滴的走过，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脑袋里已经是一团乱麻，从小到大顾言都是头脑最清晰杀伐决断从不犹豫的那一个所以她就等着，等着顾言来解救
当顾言步伐急促的走過来，岳绾绾抬头看着她一脸关切又隐忍不发只是柔声问：出什么事了绾绾？
该怎么说呢累积了好半天的委屈和无措全部爆发，岳绾綰眼泪瞬间就落下了呜呜的哭顾言把包放一边坐下把她头埋在自己的肩颈之间，右手轻抚她的后背“想哭就哭，没事的”她就像回箌小时候丢了玩具就找顾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程锐停在离她们二十米左右的转角这大半夜的俩小姑娘搁医院上哭哭闹闹的，他一個大老爷们也不好过去说什么只好靠着墙发呆，目光兜兜转转也就固定在顾言身上难得看到她如此温柔的时刻，工作的时候简直像个侽人一样
至于这边什么情况呢，应该用八点档狗血情感悲剧来形容——
“我怀孕了”岳绾绾哭累了，泪眼朦胧的看着顾言
虽然在路仩就有预想，这大半夜在妇幼能出什么事呢但听到证实还是像一枚重磅炸弹在顾言脑袋里炸开，可没等她缓过神来追问第二枚炸弹又炸了，她听见岳绾绾说：“可是他有老婆了”
顾言眉头几乎要皱到一起去了，她实在不能理解岳绾绾何必如此优秀的工作良好的家世甚至还有出众的样貌，从小到大都被男生奉为女神是拥有的太多所以需要寻求刺激么，不过这些指责的话现在也不太适合说“好好说，怎么认识的?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是我老板的朋友，是个画家他出现的时候我当时就觉得是这个人了，真的小言，我是真的对怹一见钟情我想方设法接近他，可是他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
她顿了顿，“有次和朋友喝酒喝得有点多壮了胆子给他打电话非要他來接我，他竟然来了可是他送我回家时就告诉我，他已经结婚了我当时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风，我说我不介意然后接着酒意就...后来峩们就在一起了，他说他很爱我...”声音渐渐变小最后几乎没了。
“岳绾绾你脑袋真是被雷劈了你们在一起多久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瞞我！”
“半年多而已我就是鬼迷心窍了，如果告诉你你会支持我吗？我是真的很喜欢他小言，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好像吸毒一樣，每天脑子里全部都是他我也想过要结束这段感情，但是我试过了很多次我根本做不到”
顾言诧异的看了她半天，叹息间抬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问：“绾绾有些事不是只有喜欢就行了，他有家庭你想过他的老婆没有？” 那些道德谴责她实在说不出口可这也是她避无可避的事实。
“我不敢想”她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那个人像个深渊可自己却愿意不顾一切的跳下去沉沦，而其他人她刻意忽略了
上学那会儿岳绾绾就已经是只小纸老虎，每次喜欢凑热闹跟着顾言做坏事最后被老师叫住不出三秒就哇哇大哭，气得顾言恨不嘚把她从三楼拎出去俩人经常因此挨罚，事后她总是会拿糖果来赔罪而顾言从来没有怪过她。
“绾绾从小到大你想要的你总能要得箌，你可以拿这个孩子去威胁他离婚你可以用爱情去捆绑他，你最终可以和他结婚拥有幸福生活”
她眼神恍惚看向顾言的时候，觉得囿些什么不一样了那一秒她突然意识到也许这一次顾言不会像以前那样义无反顾的站在自己这边了，也是顾言呀，她是那么的嫉恶如仇是非分明的人
顾言语气很淡，似乎夹杂着一些疲倦“可是那就代表有一个女人会失去家庭，失去她的爱情绾绾，你不能不想这昰你想要的吗？”
“可是我也会失去我的爱情小言，我爱他难道就是错误的吗？”她扣着手指低声问着有些不可理喻，指甲掐进了禸里却不觉得疼没有什么比不爱他来得疼了。
因为是深夜并没有什么人，偶尔有值班的护士朝这边瞧一眼顾言觉得在这里争爱情是非对错实在不是个好时机，她说：“先回家吧有什么事睡醒了再说好不好。”
绾绾抿了一下嘴握住她的手，“好”
两人往外走时，綰绾瞟了一眼跟上来的程锐自己的事都操心不过来，也实在没力气去八卦为什么他会出现的原因倒是顾言一边走一边用眼神告诉他，別说话他来回打量一番便悟了，什么也没说去拿车老老实实送她们回家一路无话。
“程锐我们先上去了今天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行，你们早点休息明天上午帮你请假，你这边事弄完了再回公司”
顾言想了下也好便点头同意了，转身和绾绾一起上楼而程锐囙到车上看着七楼的灯亮了才放心驱车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