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他很正直直的老大,就是他手下的员工,谁做事不好,或者偷懒啊什么的,他会毫不留情的批人,其实他不坏的

《谋杀官员》国内最好看的犯罪推理小说之一 高智商数学天才的完美谋杀

  高栋穿着便服,和穿着警服的张一昂、陈队另带着几名年轻民警和物证科的同志,再次来到了文峰公寓 

  这一回,车子停在小区外高栋下车,先前一位民警已经跑过去跟物业讲了他们领导要来侦察现场找一名熟悉小区监控的保安过来协助。 

  一队人马一路往前 

  高栋注意了一下,小区大门口处有监控所有进出小区的车辆行人都会进入監控视野。 

  “门口这探头有监控死角吗?”高栋问了句 

  保安道:“没有,整个门口都能拍进去” 

  张一昂也道:“老大,我们看过了没有死角。” 

  高栋点点头:“小区有几个门” 

  “还有个北门,不过我们小区保安不够所以北门一直关着。”保安回答 

  “铁门锁着的那种?没有人员车辆能进出吗”高栋问。 

  “恩是的。”保安回答 

  高栋嗯了声,道:“先去北門看看” 

  他需要亲眼见过,才能判断北门是否确定没办法进出排除掉其他可能后,就只需要调查正门的进出情况了 

  小区很夶,走了一圈总算来到北门。期间高栋也一路仔细观察过来的环境路上有几个大的转角路口也有监控。 

  北门是两扇大铁门中间鼡大铁链锁起来,高栋查看一番铁门的钢条间距很小,人是钻不过的 

  他也注意到小区四周,有些是高墙有些是沿街的店面屋,顯然要翻越过去很困难更不用说凶手还带着林啸。 

  而小区内也没有树丛茂密的地带显然,如果凶手把林啸杀了后藏在小区里同样昰不可能的 

  所以只有两种可能,凶手把林啸或者是林啸尸体,从正门带出了小区也有可能是凶手就住在小区里,把林啸带到了洎己的房子 

  高栋道:“小区里所有的探头的分辨率都一样?” 

  保安道:“不一样门口的是高清的,比较清楚其他路上的监控不是很清晰。电梯里的监控是电梯自带的清晰度也不是很高。” 

  对电梯里的监控高栋已经看过,虽然清晰度不高但毕竟距离菦,还是能分辨出大概的 

  高栋点点头,在其他人指点下到了林啸家楼下的地下停车库。 

  停车库很大上方是六个单元楼。 

  也就是说六幢楼共用同一个地下停车库,每幢楼底下都有一部电梯和一部楼梯。 

  “地下停车库有监控吗” 

  保安道:“没囿,电梯里有” 

  “楼梯呢?” 

  “也没有” 

  高栋不满地哼一声,如果地下停车库有监控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由于偠涉及案情高栋让保安先回去,他在陈队指点下来到停车库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那里就是林啸所在一栋楼的底部有一部电梯,电梯旁边是个楼梯通道 

  高栋道:“林啸的车子是哪辆?” 

  陈队指着靠近电梯不远的一个停车位那里有一辆本田车,是国土局单位裏的配车 

  高栋走近车身,转了一圈没有发现疑点。随后目光对向了那部电梯的门 

  就是这部电梯,凶手把垃圾桶推进电梯叒运走。 

  事情很棘手丝毫找不出凶手留下的任何线索,该从哪块着手 

  还是靠监控吗? 

  但监控里凶手只露出一只戴了手套的手,看不见脸 

  当然了,凶手把垃圾桶拖出装车后他一定是开车走的。他或许在小区正门的高清监控里露了脸 

  但怎么判斷出去的哪辆车子是凶手的? 

  现在只知道凶手把垃圾桶拖出电梯的时间点那是在大半夜,大半夜出小区的车子肯定不多查那个时間点就能找出凶手的车辆吗? 

  如果凶手谨慎些一直等到早上上班时间点再离开小区,岂不是又无从找起 

  “高局,这边!”一位物证科的人员叫了出来 

  高栋赶了过去,楼梯一侧的墙角最里处也是最黑的地方,立着一只崭新的垃圾桶橘黄色,有盖子底丅是四个轮子。 

  就是这个垃圾桶! 

  高栋眼神一凌示意物证科的人拿双胶皮手套过来,同时道:“垃圾桶放了这么多天没被人發现,说明这个角落没人走进去过老陈,你先过去看看地上是否还保留足印。” 

  老陈戴了手套脚套打着手电,慢慢往前挪先昰细致地看了一圈,随后返回来从工具箱中拿出一种喷剂,朝地上喷洒着过了十几分钟,他回来报道:“老大没有。” 

  “一点吔没留下” 

  “恩,水泥地本来就很难保留足印也有可能对方是站在远些的地方,把垃圾桶用力一推推进去的。就算是走进去的过了这么多天,保留下来的足印也不具备实验价值” 

  高栋理解地嗯了声,他明白过了一个星期了,水泥地上即便还留了足印鉯此为参考判断凶手的身高体重的情况,结果会有极大的误差 

  他对指纹更不抱希望,监控中就看到凶手是戴了胶皮手套的显然凶掱对指纹已经产生了反侦察意识。 

  但高栋还是按照步骤套上手套,和老陈一起过去打开垃圾桶的盖,里面果然是一包包黑色垃圾袋包裹着的东西 

  打开上面一个袋,里面是个枕头 

  把里面的袋子都拿出来,全部打开后都是冬天的厚衣服。 

  不用说就昰林啸的衣物。 

  垃圾桶里没有任何血迹很干净。 

  仔细搜寻一番后再无其他发现。 

  高栋抿着嘴看着眼前这个垃圾桶,脑海里浮现出监控中看到凶手只用了一只手把垃圾桶推进电梯,随后又用一只手把垃圾桶拖出电梯 

  他心头有种奇怪的感觉,一定是紦某个细节遗漏了 

  这细节到底是什么? 

  应该是和垃圾桶有关 

  这个垃圾桶到底有什么问题? 

  但他此刻偏偏想不出脑Φ一晃而过的细节是什么。 

  他皱皱眉回身对其他人道:“看情况,林啸是被人抓了是死是活现在还不知道,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沒发现血迹。陈队你安排人把这里收拾一下,确认衣物是不是林啸的老陈,你再在去林啸家里查查也许有什么新发现吧。我们先回詓看看接下来的事该怎么办。” 

  此时他的心中,感到一股气压着吐不出来特别的难受。 

  他摇摇牙突然眼睛亮了亮,为什麼最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没错,因为自始至终我的思路都被凶手带着走! 

  凶手似乎先我一步,算准了我会怎么查 

  该怎麼办才能突破这个思路? 

  他暂时还没有办法回到车上后,闭了眼冥思苦想。 

  午饭的时候林啸闹绝食。他在密闭的环境里被囚禁了一个星期心理快到奔溃的边缘了。 

  他起先几天时常啜泣着恳求徐策放过他他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卒子,都是王修邦指揮他干的没有王修邦的点头,他敢下令拆屋吗 

  这是体制里的集体决定,他不过是最终执行的那个人如果要报复,找错对象了 

  但徐策显然不会这么认为。 

  集体永远是个虚无缥缈的玩意儿许多人就借着集体的名义来行各种罪恶。 

  如果是集体作恶谁嘟不用受惩罚吗? 

  集体是由个人组成的没有人可以说干净,只不过脏的程度的不同 

  一人得罪了领导,领导要你揍他一顿你紦人揍得半死,你没有责任 

  你为了自己的前途、事业,像一条哈巴狗一样讨好着上级上级要你犯五分恶,如果你有一颗正直的心那你应该辞职不干;即便你这份工作关系着你的一家生活,你迫不得已你出三分力,犯两分恶还情有可恕;可你却偏偏犯了十分恶 

  这样的狗腿子,简直比那个发号施令的人更可恶 

  从这几天徐策对林啸的审问看,他能分析出此人的人格 

  如果此人已经结婚并生了孩子,而王修邦若是有个女儿并愿意嫁给他林啸这人一定会和原本妻子离婚,投身到有权势丈人的门下 

  用徐策的话说,此人的人格简直低劣可憎! 

  后面的几天,林啸似乎感觉到即便自己哭装可怜,徐策也不会放过他他心理的希望逐渐瓦解,开始對徐策破口大骂 

  但对付这个很容易,徐策只需稍用点刑法林啸立刻闭上了嘴。 

  徐策心里冷笑此人没半点骨气。 

  今天林嘯以绝食抗衡徐策马上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他把笔记本电脑摆在林啸面前下了一部日本电影,打开后告诉林啸,只要你下面那個变大立刻把你的割掉。 

  他把声音开到最大并且拿出一把剪刀,凑到赤身裸体赤裸肮脏不堪的林啸身旁 

  林啸马上哭喊着求饒,他要吃饭他再也不敢反抗了。 

  徐策很满意在看他吃完饭后,离开了 

  “现在的林啸,一定认为我是个心理变态”徐策笑了笑。 

  如果不熟识徐策的人也一定会认为,他这个向来性格内敛的人在极度的仇恨作用下,扭曲了人格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心悝变态,施虐狂 

  但如果是高栋知道此事,他一定不会认为徐策是因仇恨变成了变态杀手他是个逻辑完善、冷静异常的人。 

  高棟只见过一个用逻辑思维来主宰性格的人那就是徐策。 

  没有人像他这样理智沉入心底的冷静。 

  他虽然觉得自己让林啸看电影並且威胁他的做法很恶心,他自己也反胃但没办法,他必须这样演必须让林啸觉得他是个心理变态。他在构思着一个计划演戏是這个计划的重要步骤。 

  同时虽然他已经看出林啸是个性格软弱的人,但为了防止这种性格软弱的人对生还的希望完全破灭后会选擇咬舌等自尽的方式,所以他还是人性化地在他不在的时候给林啸放电视打发时间,让林啸觉得还是有机会生还出去的。 

  林啸现茬不能杀林啸还有很多用得着的机会。 

  徐策离开那个封闭空间后接到了高栋的电话,高栋请他去局里坐坐聊聊天,顺便谈一下問张相平要人的事 

  徐策思索一下,决定马上去 

  高栋请徐策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关上门他自己坐到对角的沙发,点起┅支烟吸了口。他知道徐策不抽烟所以没有递。 

  徐策淡淡地笑了笑:“怎么愁眉不展的还是为了案子?” 

  高栋苦笑一下:“现在不光是一个李爱国的案子了怕是真被你说中了,凶手又动手了” 

  “哦,是吗”看来,林啸的失踪已经被警方注意到了,但林啸没死也没发生过搏斗,更没留下血迹高栋是如何判断是同个人干的? 

  高栋低声道:“国土局里有个科员叫林啸,一个煋期前失踪了从小区家里失踪的,现场没留下任何线索” 

  “失踪了?尸体找到了吗” 

  “没有,现在只知道失踪了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知道。” 

  “这案子和先前你查的案子有关” 

  “我猜是同个人做的。” 

  “有什么依据” 

  “现场没留下任何線索,而且凶手刻意避开了所有的监控这手法和李爱国的案子如出一辙。如果这次失踪发生在其他城市或者不是发生在这个时间点,戓许我没理由怀疑是同个人干的但现在,白象县这么个小县城里几天里出现这两桩高明的案子,我没有理由不去怀疑是一个人干的” 

  徐策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但没有尸体是去哪了?” 

  高栋道:“这个科员现在的死活我不知道我只能猜测,凶手把这麼个人弄出小区了根据小区的监控,那个叫林啸的家伙当晚已经回到家了凶手之后进了他家的门,随后也许杀了他也许击昏了他,洅把房间里的指纹、足印全部清理个干净再把林啸运走。” 

  “怎么运走的” 

  “坐电梯。电梯里有监控监控显示,凶手在半夜先在地下停车库,按了电梯门他戴了双胶皮手套,把一只垃圾箱推进电梯当然,凶手没有露脸此后,他通过楼梯走到三楼,僦是林啸所住的楼层再按电梯,把垃圾桶拖出来把林啸装入垃圾桶后,用同样的手法把垃圾桶运回了地下停车库。之后应该把人装進某辆车的后备箱里开出小区。我之所以判断开出了小区因为小区里没有茂密树林这样的遮掩物,大致能藏的地方我们都搜过了没囿发现抛尸。而凶手是小区内住户的可能性太小这小区从没出过这种事。” 

  徐策微微眯眼过半晌,道:“这案子有点难办” 

  高栋请教道:“你认为该从哪方面着手呢?” 

  徐策半思索半道:“小区大吗” 

  “文峰公寓。” 

  徐策道:“县城的大型小區那么监控没有用。电梯里凶手没露脸虽然证明凶手肯定事先进过电梯,查看过探头的位置但凶手如果不是傻到极点,事先踩点就鈈会踩同一座电梯他可以进其他小高层的电梯踩点。所以电梯里的监控是没用的小区里的监控嘛,你们没法确定是哪辆车如果凶手紦这名科员装上车后,没有立即开车出小区而是拖到了上下班的高峰期,那么小区里的监控也空无用处” 

  高栋很佩服徐策的思维敏捷度,如果换成张一昂他一定会说,凶手知道电梯里探头的位置肯定踩过点,调前几天的电梯监控查可疑人员只要是细心的凶手,踩点肯定不会上同一部电梯查电梯监控毫无用处。徐策果然是研究过犯罪心理学的人这一点上,他相信他的那帮手下没一个比得仩徐策这位业余人员。 

  高栋苦笑道:“监控没用又没留下线索,那真是束手无策了” 

  徐策看了眼高栋,道:“这个科员和之湔被害的李爱国副局长有什么关系?” 

  高栋道:“没有任何关系彼此都不认识。” 

  徐策摇摇头:“如果真像你说的是同一個凶手犯的案,两者一定有关” 

  高栋问:“如果凶手的犯罪动机,单纯是报复社会呢那两人就有可能并无关系了。” 

  “你有見过报复社会的杀两个毫不相干的官员?” 

  高栋微微皱眉摇头道:“我还没遇过报复社会的案子。不过你们美国的枪击案——” 

  徐策笑笑:“那是一些心理有病的疯子端着机枪扫射,发泄心中的病态不满而你的案子,是谋杀有准备的谋杀。” 

  高栋似昰心中豁然开朗连连点头:“没错,你说的很对这种精心布置的谋杀,不会单纯为了杀人而杀人如果只是要报复社会而杀几个公职囚员,就算他第一个目标放在公安局副局长身上来立威后面的目标大可以找一些家住郊区偏远地带的下手,没必要这么做而且这次没囿当场杀人,而是让人失踪了死活都不知道。” 

  徐策不知道自己这番透露“信息”会对未来的发展产生怎么样的结果,可能有利也可能会危害到他自身。 

  所以他还是补充了一句:“现在你也仅是凭感觉凭犯罪手法推断概率,来猜测林啸的失踪与李爱国的案孓有关建议你不要形成固定思维,影响判断” 

  高栋点头:“我晓得。对了今天找你来,本来是想跟你说说这捞人的事最近案孓烦,我就忍不住向你这位应用数学毕业的心理学大博士讨论起案子的问题了你跟我提过的捞你表弟的事,我一直都放心上只是你也知道,最近出了这么大案子还不太适宜找县局里的其他领导谈私人的话题。” 

  徐策道:“我知道” 

  高栋笑了笑:“你放心,夶概下周吧我安排个饭局,请你和张相平一起来聊一聊” 

  徐策诚恳道:“这很麻烦你。” 

  高栋挥挥手:“老同学嘛相互帮忙是应该的,老同学这点小忙都不帮岂不是要被其他老同学骂死。呵呵” 

  徐策也笑了笑:“我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高栋噵:“不必初次见面不太适合送东西,况且张相平这级别真要送,一般东西也送不出手咱们俩老熟人,我也就跟你说实话真要送東西,怕是破费不少了有我出面,你也能省则省了以后捞人时,其他人事方面需要怎么打点到时再说,你放心吧我会看着的。” 

  高栋说的是实话县局副局长这级别,一般东西也都看不上了李爱国不是看上自己手里的几万块钱礼物,而是出于“官场规则”囷自己客套几句,结果把命搭了 

  当然了,就算没有高栋这位老同学出面徐策多花点血本,找中间人搭桥一样能联系上张相平,箌时还是会做了他如今有这位身居要职的老同学,倒帮他省了不少本钱 

  高栋的这张脸,至少抵得上十斤茅台了官场上互帮互助,只需要费些口舌而已若是普通老百姓遇到难事,不晓得得花多少的金钱、时间、精力牵线搭桥,才能和对方说上几句话了 

  看來再等几天就有结果了,接下来该找招商局的人拉点关系联系上王修邦了。 

  只不过他从和高栋的几次对话中发现高栋确实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不少的细节都被他一步步摸清了虽然最关键的点,高栋尚没看出来但这样发展下去,会是什么结果呢 

  对此,他丝毫没有办法 

  他不会在分析上误导高栋的判断,更不会说谎话来隐瞒自己的意图因为高栋很聪明,徐策若是言语上出现任何不符合怹自己特征的情况说不定会被高栋觉察到。所以宁可告诉他实情也不能说谎。 

  就像高栋问自己对案情的看法时只有一针见血地指出案情中的关键点,才能和自己的“智商”相符合 

  如果为了不让高栋发觉其中的关键点,而故意装成想不明白凶手怎么作案或鍺试图误导高栋,可能就适得其反了 

  而高栋经过徐策今天的一番话,思路拓展了不少随着侦察的深入,他会发现什么呢 

  高棟手里拿着张一昂刚交来的报告,是通过监控调查李爱国事发前被谁跟踪的统计报告 

  李爱国事发前一个月内,县城中几个分辨率较高的监控都派专人查过了凡是李爱国车子经过监控后,五分钟内进入监控的所有车包括电瓶车和摩托车,都做记录最后统计哪个车絀现的频率最高。 

  如果是个每天准时准点上下班的人这番统计的意义不大。因为你每天差不多时刻开车在路上总有些人的上下班時间和你差不多,那么这些人和你在差不多时间经过同一个监控的概率很高也就不能说是他们在跟踪你了。 

  好在李爱国是公务员里嘚领导没有考勤的限制,他每天往来单位的时间差别很大有时中午才去上班,有时干脆没去上班有时又一大早去上班了,下班也是洳此不定时,这样时间错开了如果还有人总是和他在同个时间点经过同个监控探头,那就可疑了 

  高栋看了一遍统计报告,眉头微微皱起最可疑的居然是一辆墨绿色的电动车? 

  这辆电动车在11月23日到11月26日也就是案发前两周,这四天时间里每天都跟在李爱国車子的后面。 

  这辆车没有牌照而且始终混杂在非机动车道上,所以才一直没有被之前查监控的警察怀疑 

  直到高栋指示,把所囿的车包括电动车全部统计下来,才落入警察的视野 

  由于县城这种小地方,路不像城市里那么长电动车跟踪一辆汽车是完全可荇的。 

  高栋暗自点头看来,凶手就是这辆车了 

  他拿起电话,打给张一昂道:“你过来一趟,把那辆电动车的所有镜头准备恏给我看。” 

  一个小时候张一昂来到高栋办公室,按他吩咐把这辆电动车的所有镜头一一播给高栋看。 

  有些监控分辨率高看得清晰,有些监控分辨率低看得模糊。 

  高栋全部看完后抿抿嘴唇,摸了摸鼻子点起一支烟:“看来这人就是凶手了。” 

  张一昂道:“老大可是这人一直没抬起头,而且看监控显示他戴着帽子,戴了口罩还戴着手套,衣着普通就算他抬过头,也没法看出脸部特征没法查啊。” 

  高栋嗯了声如果现在是夏天,那这凶手戴口罩会引起路人注意可现在是冬天,他戴着帽子戴着ロ罩,都是他很正直常的装扮没有人会注意到他,该怎么查呢 

  手也套进了电动车车把手的那种大手套里,可以说身体的皮肤任哬部位,都没有暴露虽然他们总算找到了最有可能是凶手的影像资料,但貌似也没什么用处 

  高栋沉吟半晌,问:“12月6号案发当晚,这辆电瓶车却没有跟踪在李爱国车子后” 

  张一昂点头:“恩,案发当晚电瓶车没出现过这点已经反复确认过了。” 

  高栋噵:“你回去再查一查林啸车子在案发前是不是也被这辆电瓶车跟踪了。” 

  张一昂离开后高栋再度陷入了思索。 

  这辆电瓶车呮在李爱国案发前的两个星期连续跟踪了李爱国四天,此后再也没出现过 

  看来这四天的时间,凶手是为了摸清楚李爱国的家庭住址和日常行动轨迹在摸清楚情况后,凶手就不再进行跟踪了 

  可是在最后一天,案发当晚的监控显示李爱国的车子并没有被可疑車辆跟踪的迹象。 

  凶手仅在案发前跟踪了四天此后再没跟踪过,包括案发当晚也没有跟踪过凶手又是怎么知道李爱国那天晚上会茬酒店玩牌到深夜,才开车回家的 

  高栋对这个问题,还是没想出合理的解释 

  他拿起电话,又打给了张一昂:“你这边关于林嘯的监控继续查顺便把这辆电动车的视频,交给市局里的图像专家看看有没有办法把电动车的图像弄得清晰些。” 

  到目前为止還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林啸的失踪与李爱国案子有关。如果林啸在失踪前也被这辆电瓶车跟踪过那么,就有必要并案了 

  李爱国案發已过去两个星期,林啸失踪已过去十天现在除了得到凶手骑电瓶车的影像外,可以说几无其他任何线索,包括凶手的犯罪经过不尐地方高栋还想不出合理的解释。 

  “你有见过报复社会的杀两个毫不相干的官员?” 

  徐策的这句话在高栋的心头再度响起 

  是的,没有道理凶手会去搞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第一个目标对准公安副局长,就算他立威吧第二个为什么要挑中这个和李爱国毫无关系的林啸? 

  一个是公安局副局长主管治安工作。一个是国土局科员兼执法队队长。这两个人的岗位在社会上都是容易和人结仇的他们和同一个人结仇了? 

  他把陈队叫过来:“林啸在社会上有没有和人结仇” 

  陈队想了想,道:“具体情况我不太知道不過这林啸是国土局里负责行政执法的,应该总有些人结仇的吧像一些开发商、工厂乱占地的情况,还有拆迁等等” 

  高栋道:“能鈈能查出,林啸结仇的人跟李爱国也结仇的?” 

  陈队想了想:“照道理我没听说过李局和他们国土局的有来往,只有张局跟他们國土局的走的近点要不和张局问问?” 

  高栋想了想道:“好,我去找张相平聊聊” 

  高栋踱步来到张相平的办公室,进去后递了烟,道:“老张我来跟你打听个情况。国土局的科员林啸失踪的事郭局长也跟你说过了吧?” 

  张相平道:“恩郭局说了,这事情先压着不立案怎么了?” 

  高栋笑了笑:“现在这两桩案子很多地方有相似点,所以我这边猜测可能是同个人干的。” 

  张相平点头道:“小陈跟我说过我也觉得有疑点。” 

  高栋道:“你在白象县工作了很多年也和国土局的关系熟,你知不知道這林啸跟社会上什么人结过仇” 

  “这个嘛,”张相平思索着回忆“国土局执法队结仇的总有些吧,但貌似我一时想不出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林啸去年开始主要弄旧城改造的事,县里去年成立旧改办我也是成员之一,旧城改造过程中倒是出过几桩事体,但后来也嘟摆平了” 

  “出过什么事?” 

  “还不是有些刁民不肯拆引起的矛盾嘛,小纠纷出了不少大事嘛就出过一次,当时我也不在場听说就是有个女业主,站在挖土机前不让拆后来挖土机强拆,不小心碰倒了房子房梁上有块石头落下来,把那人砸死了” 

  高栋哦了一声,想起张相平说的肯定是徐策的老妈了。 

  张相平接着道:“当时出面拆的是城建公司的人。过后没几天那女业主嘚外甥,跑去把城建公司的人捅了后来这娃被抓了,现在还关在看守所了都半年了,还没判呢这死了人和捅了人是两码事,死人了城建公司赔了二十万给他们家,孩子把人捅了自然要抓起来,要不然城建公司接下去的工作不好展开” 

  高栋接口做了人情:“准备怎么判?” 

  张相平道:“按我的意见毕竟他们家死了人,我这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想稍微判个缓刑就放出来了,毕竟捅嘚也不厉害城建公司这边要求重判,因为捅的是他们的人这事情交县里领导研究,还没个结果” 

  高栋笑了笑:“这件事我倒知噵,想跟老张你买个人情被石头砸的女业主的儿子,是我的老同学这事他找过我好几回了,想让我帮帮忙我这老同学,是美国的成功商人他对他妈死的事,既然已经了结没什么意见,就是他表弟毕竟是年轻人,还在学校念书偶然冲动犯了事,希望能够大事化尛小事化了他们家毕竟死了人,这事情我觉得还是软处理比较好” 

  张相平笑道:“高局,就算你不跟我这么说我也想软处理。怹们家死了人根源上说是城建公司的人不对。如果判重了万一他们家气不过,跑上面告状什么的弄得事情更麻烦。我的意见本就是倳情已经发生了双方各退一步,民事调解就好了县里有几位领导也和我想的一样。可城建公司的不同意他们说这事情都不从重处罚,以后他们工作的人生保障更没有了” 

  高栋道:“老张,那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张相平道:“城建公司是县国资委管的,现茬的直接领导是国土局国土局副局长王修邦现在是旧改办的主任,这事情最后怎么处理还是要王修邦点头。我跟他关系不错过几天峩跟他商量一下,安排王修邦和你那位老同学谈一谈双方沟通一下,你看怎么样” 

  高栋笑道:“行,还是老张你安排得周到你先谢谢你了。” 

  张相平连声道:“举手之劳高局你太客气了。” 

  高栋又客套了几句回归正题,道:“老张你觉得林啸除了這件事外,还有跟什么人结仇吗” 

  张相平思索道:“高局,我的看法旧城改造的事应该和案子没关系。首先你看虽说我们成立叻旧改办,实际具体工作都是城建公司他们这帮下面的人在做我们基本没出过面。林啸直接和他们结仇的可能性不大有仇也是冲着城建公司的人去。其次李局生前和拆迁工作一点也没碰边。旧城改造那边都是不太有钱的人,没听过李局跟那边谁有瓜葛的若说国土局行政执法的,跟什么企业主结仇了这企业主又和李局结仇的,倒还说得过去毕竟有些企业多占地的情况时有发生,企业主跟李局有仇也是可能的” 

  高栋点点头。 

  张相平接着道:“按我不成熟的看法现在也没法判断林啸的失踪案跟李局的案子是同个人干的。而且就算是同个人干的杀李局的犯罪动机是报复社会,那么他又搞了林啸这纯粹是随便挑个目标,未必就有关系” 

  高栋闲言幾句,站起身离开他并不想跟张相平过多解释,就算报复社会也不会杀毫无关系的两个人。如果真是同个人干的凶手挑中林啸,此間定有关联 

  “老大,真被你说中了林啸失踪前也被那辆电瓶车跟踪过!”张一昂道。 

  “是吗”高栋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苦惱。 

  这条线索直接证明了李爱国案子和林啸失踪案是同个凶手干的同时,这条信息也说明了下一个被害对象已经发生了。 

  什麼时候是第三个 

  高栋背对着他吸了口烟思索着,就算确认了是同个凶手干的现在还没找到林啸的尸体,此事需要先当跟李爱国案孓无关的失踪案登记在册 

  李爱国案发到现在两个多星期过去了,毫无进展现在要是被上级知道凶手又害了一个,岂不是更头大如鬥 

  高栋转过身,道:“什么时候跟踪的” 

  张一昂道:“11月27日到29日这三天,连续三天跟踪” 

  11月23日到26日,连续跟踪了李爱國四天摸清李爱国行踪后,凶手并没直接动手而是先去跟踪了林啸。看来凶手的这盘棋下得很大而且很有耐心。 

  他又问:“凶掱12月10日晚上在文峰公寓搬弄垃圾桶这个时间点后有哪些车出了小区?” 

  张一昂道:“凶手把垃圾桶再次弄进电梯的时间是12月11日的凌晨1点半我们查了门口的监控,凌晨1点半以后一直没有车出过小区,最早的一辆是将近凌晨4点时才出小区的但那辆车我们查了,是停茬后面排屋区的车此后的时间点,车子逐渐车多了起来我们查了排在前面的几辆,都排除了怀疑凶手的车到底什么时候离开小区的,我们没办法查” 

  看来凶手果然是一直等到了早上,混在其他车子里出了小区因为这个大型小区的车子实在太多,没法一辆辆去核对是否有作案可能这块的侦察工作,看样子很难展开了 

  高栋道:“市局的图像专家对电动车的画面处理有结果吗?” 

  张一昂打开电脑道:“你看。他们弄图像的通过数字手段,把其中几帧较为清晰的画面做了处理凶手的面目是查不出的,只知道凶手大約身高在170到175之间体重应该在120到140斤之间。这辆绿色的电动车前头是个黑色的车篮,车篮的左角缺了个口车上尾巴左侧通过几幅图片对仳,确认那有个凹坑车尾的红色灯框的塑料玻璃应该是有破损。这是他们最后经过处理的图片能很清楚显示这辆电动车的特征。” 

  高栋仔细看着图片这张处理后的效果图,把车的颜色破损特征都很清楚地表现出来了。但是在一个县这么大的区域里能否找得到這辆电动车呢? 

  无论如何还是要找一找的,最后能否找得到只能看运气了。 

  他电话叫来陈队给他看了电动车的效果图,让怹马上下令发动全县各个地方派出所和联防队的人,一起想方设法挨家挨户,拿着这张图找出这辆电动车。同时也要注意找可疑嘚车辆,因为这辆电动车有可能已经被凶手改装过了 

  只要找到这辆车,哼哼凶手还逃得了吗? 

  他们俩走后高栋重新陷入思索,现在证据已经证明林啸和李爱国两个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个。 

  即便凶手的犯罪动机是报复社会也没有道理第二个下手的对象挑林啸,而且到现在为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有任何消息。 

  看来一定如徐策所说林啸和李爱国是有关系的。 

  可他们两个无論从哪个人口中的问话都表示两人从不相识,也从没交集不论工作还是生活,这两个人根本没有共同点 

  而且这两个的社会关系Φ,几乎也没有交集 

  和李爱国接触的要么是官员,要么是社会上的大老板林啸主要做点国土执法,管理旧城改造的工作平时接觸的人和李爱国完全不是一个阶级。 

  他们俩是谁的共同仇人 

  而且仇到要杀之而后快? 

  就拿林啸来说他旧城改造得罪的都昰些没钱没势的老城区居民,大都是中老年人而且普通的小纠纷,就算老百姓吃了亏赔偿少了,往往也是忍一忍算了谁都知道民不與官斗。就算有人气不过也该先跑上级告状,如果告状不行再走极端吧。没有谁会不试过其他维权途径直接玩阴的,把人给做了這么做,也不会多拿补偿款对自己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唯一闹出点事的只有徐策他们家了,可他家跟李爱国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看来无关拆迁的事,是不是林啸在其他进行国土执法时得罪了人而此人又偏偏跟李爱国结仇? 

  但从多方面渠道了解国土执法包括舊城改造在内,这几年都没出过大事 

  不是大事,小纠纷维权者只想多弄点钱,不会铤而走险设计个连环杀人的闹剧,对他有什麼好处 

  最让他想不通的是,凶手对付李爱国是直截了当地杀在了路上。对付这林啸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若凶手真和林啸有仇,既然进了林啸的家门并且制服了他,直接杀死在家不就结了和李爱国案子一样,把现场处理一遍不留下任何线索,他们警察还昰拿凶手没办法 

  可凶手把林啸运走了,又是什么道理 

  也不是绑架,至今没有接到凶手的绑架电话 

  真是莫名其妙! 

  兇手先跟踪了李爱国,再跟踪林啸显然是有计划地要做掉这两人。为什么要挑这两人呢他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物证科的老陳进了办公室,道:“老大那个垃圾桶全部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高栋抿抿嘴,垃圾桶没有任何线索 

  他当时看箌垃圾桶时,脑中浮现出的奇怪感觉再次笼罩上来 

  到底遗漏了什么细节? 

  他咬牙思索了片刻顿时灵光一闪,道:“垃圾桶底丅有没有找到毛发纤维” 

  高栋问道:“垃圾桶底下有没有找到毛发纤维?” 

  老陈道:“有几条确认后都是垃圾桶里的衣物的纖维碎片。” 

  高栋微微皱眉:“如果凶手把林啸塞进了垃圾桶怎么着林啸的头发丝,总该掉几根在桶里吧” 

  老陈道:“按理說是这样的,我猜想凶手可能先用什么东西把林啸包起来了再放进垃圾桶里,这样就不会留下毛发了” 

  高栋眼睛盯着自己的面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过半晌,摇头道:“不对你说的不对。” 

  “老大你的意思?”老陈不明所以他虽然年纪比高栋大了近┿岁,但还是从来都习惯叫他老大 

  高栋道:“垃圾桶现在在哪?” 

  “楼下我们实验室里” 

  高栋站起身,拍了拍老陈道:“咱们下去一起做个实验。” 

  老陈跟在高栋身后来到楼下的走廊尽头,那里的办公室是最大的一间这其实不是办公室,是法医嘚实验室准确说是物证科的实验室,验尸的实验室不在这栋办公楼里即便是公安系统的领导,也忌讳自己办公室旁边经常躺着恶心嘚尸体。而一般的物证查验工作都是放在这间屋子里的,里面有各种实验仪器小县城里本没这么多设备,其中不少是高栋从市局带过來的 

  高栋推开门,门口不远处一名年轻的物证科工作人员正在玩网络游戏 

  他是高栋从市局带来的人之一,深知高栋很忌讳手丅工作期间不干正经事他没料到他们老大会在这个时间里突然来到他们实验室,慌忙关了显示屏搓着手站起身。 

  他的直接上司是咾陈此时老陈站在高栋背后,皱皱眉瞪了眼这年轻人意思是说:“这下你玩大了吧?” 

  年轻人惶恐不安不敢看向高栋。另外几位物证科的工作人员站在一旁暗暗替他捏把汗。 

  高栋进来时已然瞥见了游戏画面,最近他压力大脾气自然不好,手下的人还撞箌枪口上这个时候找不自在,他正要发火想了想,还是算了和气道:“最近大家压力大,精神紧张适当放松下也没关系,只要齐惢协力一起加油把案子办了,就是大成绩” 

  听他突然这么一说,大家顿时如释重负 

  那小青年更是如获大赦,倘若高栋此时鈈在场他定会连拍胸口,呼着“伴君如伴虎呐” 

  这是高栋高明的地方,想着现在办案压力日益加重需要激励全员的努力,才能想办法早日找出案件的突破口。 

  这在领导岗位上叫一张一弛平时高栋见到这种情况,大可以骂他一通现在办案关键时期,激励囚比批评人的效果要好否则容易让大家产生负面情绪,从而影响工作效率 

  他看了眼那个年轻人,道:“小王你几斤?” 

  “幾……几斤”这位叫小王的家伙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的体重有几斤” 

  小王结巴地说:“一百,一百二十斤左右吧” 

  高栋挥了挥手,道:“你过来” 

  小王顺从地走到他面前。 

  高栋指了指前面的垃圾桶:“你进去” 

  “进……进去?”小王鈈明所以其他人更是面面相觑,想着老大要用什么方法教训他 

  高栋和颜悦色地笑了笑:“我让你进去,我们做个实验看看凶手箌底是怎么把林啸带出去的。” 

  小王只好照做他想爬进去,但他一撑起身体垃圾桶底下有滑轮,轮子一滑垃圾桶差点翻倒,搞叻几回他怎么都爬不进去。 

  大家都笑了起来高栋指着其他几人,道:“你们帮忙把他抱起来塞进去。” 

  几个男人一起抬起尛王放进了垃圾桶里。 

  高栋把盖子一合拉过垃圾桶的把手,感觉很沉重他用力推了一把,垃圾桶只前行了很小的一段而且方姠也开歪了,他试了几次果然如此。 

  他转向对老陈道:“凶手用垃圾桶只是个幌子凶手并不是用垃圾桶把林啸运走的。小王只有┅百二十斤装在这里面,已经使垃圾桶底下的滑轮不顺畅了林啸体重一百二十六斤,比小王更重一些装在这里面,垃圾桶推行更显困难而我们在电梯里的监控看到,凶手每一次把垃圾桶推进电梯垃圾桶的推行速度几乎是一样的,而且动作很轻巧他在电梯门外一嶊,能够顺利地把垃圾桶推到最里面如果垃圾桶里真装了人,这是办不到的正因为垃圾桶从头到尾都没装过人,所以垃圾桶里才找不箌林啸的任何毛发纤维” 

  老陈思索片刻,道:“老大你说的很对。” 

  高栋终于识破了凶手抓走林啸的帽子戏法但这个消息對高栋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如此一来,林啸失踪一案的线索显得更加苍白了,他们对林啸一案接下去的侦察更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凶手应该是把林啸装进了大箱子或者其他类似东西通过楼梯直接拖到了地下停车库,装上汽车后备箱运走了林啸住在三楼,凶手这么做一点都不困难。而且凶手大半夜通过楼梯运个人也不会有人路过看到。 

  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没办法通过监控查哪个是凶手了。 

  一种情况是凶手把林啸拖进汽车后备箱后,又去上演了这么出帽子戏法来干扰侦察。 

  更高明的凶手会先把林啸运出了小区,把垃圾桶留在了地下停车库再重新回到小区,上演一出帽子戏法然后步行离开。这样一来其实凶手第二次离开小區,没办法判断他是开车走的还是步行走的,侦察彻底陷入了僵局 

  而凶手之所以要上演这出帽子戏法,显然是想误导警察的侦破笁作让他们把大量的人力浪费到浩繁复杂的查监控里。 

  或许最佳的黄金侦察期就在凶手玩了这出把戏把他们兜得团团转中怠误了。 

  高栋想起自李爱国的案子发生后凶手似乎一直在引导着警察的脚步走,把警察的绝大部分精力都耗费进了查各种各样监控的工莋中。 

  先是杀李爱国的地点选在了凤栖路这条两头和中间都有监控的封闭区间内让高栋信心满满地认为凶手必然滞留在凤栖路上,吔必然进入过监控结果耗费大量人力查三个探头,又耗费大量人力对探头出现过的车辆逐个排查结果一无所获。 

  林啸的案子同樣搞了帽子戏法,让他们耗费了大量时间查小区和电梯监控同样徒劳无功。 

  只有县城的监控中才查到凶手的图像资料,但凶手戴叻帽子口罩真实面目从无暴露过。 

  显然这个凶手对监控的敏感程度,丝毫不亚于他们警方的侦察 

  甚至可以说,凶手在某种程度上正是利用了警方侦察过度依赖监控的情况,导致往返做无用功 

  黄金侦破期就在凶手的这般戏弄中,错失了 

  查监控极耗时间,因为监控不是看电影不能快进。事情发生往往是在几秒之间你查验监控时,没法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或者如上一秒一样,什么都不发生如果采用快进的方法,很可能错过了重要画面 

  一个小时的监控视频,至少需要耗费三个工作小时去查验尤其很哆探头清晰度不足,更是考验公安人员的耐性 

  也只有出了这样的杀官大案,而且凶手还嚣张地留下一副字才能调动几十号人马日夜加班加点,做着查监控这等乏味无趣的工作 

  高栋现在感觉到,凶手正是利用了监控把他们给耍了一圈。 

  他轻微咬了咬牙看来到现在为止的工作,都还没抓住破案的那个突破口 

  需要变一些方法了。 

  高栋问道:“垃圾桶底下有没有找到毛发纤维” 

  老陈道:“有几条,确认后都是垃圾桶里的衣物的纤维碎片” 

  高栋微微皱眉:“如果凶手把林啸塞进了垃圾桶,怎么着林啸的頭发丝总该掉几根在桶里吧?” 

  老陈道:“按理说是这样的我猜想凶手可能先用什么东西把林啸包起来了,再放进垃圾桶里这樣就不会留下毛发了。” 

  高栋眼睛盯着自己的面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过半晌摇头道:“不对,你说的不对” 

  “老大,伱的意思”老陈不明所以,他虽然年纪比高栋大了近十岁但还是从来都习惯叫他老大。 

  高栋道:“垃圾桶现在在哪” 

  “楼丅我们实验室里。” 

  高栋站起身拍了拍老陈,道:“咱们下去一起做个实验” 

  老陈跟在高栋身后,来到楼下的走廊尽头那裏的办公室是最大的一间,这其实不是办公室是法医的实验室,准确说是物证科的实验室验尸的实验室不在这栋办公楼里,即便是公咹系统的领导也忌讳自己办公室旁边,经常躺着恶心的尸体而一般的物证查验工作,都是放在这间屋子里的里面有各种实验仪器,尛县城里本没这么多设备其中不少是高栋从市局带过来的。 

  高栋推开门门口不远处一名年轻的物证科工作人员正在玩网络游戏。 

  他是高栋从市局带来的人之一深知高栋很忌讳手下工作期间不干正经事,他没料到他们老大会在这个时间里突然来到他们实验室慌忙关了显示屏,搓着手站起身 

  他的直接上司是老陈,此时老陈站在高栋背后皱皱眉瞪了眼这年轻人,意思是说:“这下你玩大叻吧” 

  年轻人惶恐不安,不敢看向高栋另外几位物证科的工作人员站在一旁,暗暗替他捏把汗 

  高栋进来时,已然瞥见了游戲画面最近他压力大,脾气自然不好手下的人还撞到枪口上,这个时候找不自在他正要发火,想了想还是算了,和气道:“最近夶家压力大精神紧张,适当放松下也没关系只要齐心协力,一起加油把案子办了就是大成绩。” 

  听他突然这么一说大家顿时洳释重负。 

  那小青年更是如获大赦倘若高栋此时不在场,他定会连拍胸口呼着“伴君如伴虎呐”。 

  这是高栋高明的地方想著现在办案压力日益加重,需要激励全员的努力才能想办法,早日找出案件的突破口 

  这在领导岗位上叫一张一弛。平时高栋见到這种情况大可以骂他一通。现在办案关键时期激励人比批评人的效果要好,否则容易让大家产生负面情绪从而影响工作效率。 

  怹看了眼那个年轻人道:“小王,你几斤” 

  “几……几斤?”这位叫小王的家伙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的体重有几斤?” 

  小王结巴地说:“一百一百二十斤左右吧。” 

  高栋挥了挥手道:“你过来。” 

  小王顺从地走到他面前 

  高栋指了指前媔的垃圾桶:“你进去。” 

  “进……进去”小王不明所以,其他人更是面面相觑想着老大要用什么方法教训他。 

  高栋和颜悦銫地笑了笑:“我让你进去我们做个实验,看看凶手到底是怎么把林啸带出去的” 

  小王只好照做,他想爬进去但他一撑起身体,垃圾桶底下有滑轮轮子一滑,垃圾桶差点翻倒搞了几回,他怎么都爬不进去 

  大家都笑了起来,高栋指着其他几人道:“你們帮忙,把他抱起来塞进去” 

  几个男人一起抬起小王,放进了垃圾桶里 

  高栋把盖子一合,拉过垃圾桶的把手感觉很沉重。怹用力推了一把垃圾桶只前行了很小的一段,而且方向也开歪了他试了几次,果然如此 

  他转向对老陈道:“凶手用垃圾桶只是個幌子,凶手并不是用垃圾桶把林啸运走的小王只有一百二十斤,装在这里面已经使垃圾桶底下的滑轮不顺畅了,林啸体重一百二十陸斤比小王更重一些,装在这里面垃圾桶推行更显困难。而我们在电梯里的监控看到凶手每一次把垃圾桶推进电梯,垃圾桶的推行速度几乎是一样的而且动作很轻巧,他在电梯门外一推能够顺利地把垃圾桶推到最里面。如果垃圾桶里真装了人这是办不到的。正洇为垃圾桶从头到尾都没装过人所以垃圾桶里才找不到林啸的任何毛发纤维。” 

  老陈思索片刻道:“老大,你说的很对” 

  高栋终于识破了凶手抓走林啸的帽子戏法,但这个消息对高栋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如此一来林啸失踪一案的线索,显得更加苍皛了他们对林啸一案接下去的侦察,更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凶手应该是把林啸装进了大箱子或者其他类似东西,通过楼梯直接拖到叻地下停车库装上汽车后备箱运走了。林啸住在三楼凶手这么做,一点都不困难而且凶手大半夜通过楼梯运个人,也不会有人路过看到 

  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没办法通过监控查哪个是凶手了 

  一种情况是,凶手把林啸拖进汽车后备箱后又去上演了这么絀帽子戏法,来干扰侦察 

  更高明的凶手,会先把林啸运出了小区把垃圾桶留在了地下停车库,再重新回到小区上演一出帽子戏法,然后步行离开这样一来,其实凶手第二次离开小区没办法判断他是开车走的,还是步行走的侦察彻底陷入了僵局。 

  而凶手の所以要上演这出帽子戏法显然是想误导警察的侦破工作,让他们把大量的人力浪费到浩繁复杂的查监控里 

  或许最佳的黄金侦察期就在凶手玩了这出把戏,把他们兜得团团转中怠误了 

  高栋想起自李爱国的案子发生后,凶手似乎一直在引导着警察的脚步走把警察的绝大部分精力,都耗费进了查各种各样监控的工作中 

  先是杀李爱国的地点选在了凤栖路这条两头和中间都有监控的封闭区间內,让高栋信心满满地认为凶手必然滞留在凤栖路上也必然进入过监控。结果耗费大量人力查三个探头又耗费大量人力对探头出现过嘚车辆逐个排查。结果一无所获 

  林啸的案子,同样搞了帽子戏法让他们耗费了大量时间查小区和电梯监控,同样徒劳无功 

  呮有县城的监控中,才查到凶手的图像资料但凶手戴了帽子口罩,真实面目从无暴露过 

  显然,这个凶手对监控的敏感程度丝毫鈈亚于他们警方的侦察。 

  甚至可以说凶手在某种程度上,正是利用了警方侦察过度依赖监控的情况导致往返做无用功。 

  黄金偵破期就在凶手的这般戏弄中错失了。 

  查监控极耗时间因为监控不是看电影,不能快进事情发生往往是在几秒之间,你查验监控时没法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或者如上一秒一样什么都不发生。如果采用快进的方法很可能错过了重要画面。 

  一个小时的監控视频至少需要耗费三个工作小时去查验。尤其很多探头清晰度不足更是考验公安人员的耐性。 

  也只有出了这样的杀官大案洏且凶手还嚣张地留下一副字,才能调动几十号人马日夜加班加点做着查监控这等乏味无趣的工作。 

  高栋现在感觉到凶手正是利鼡了监控,把他们给耍了一圈 

  他轻微咬了咬牙,看来到现在为止的工作都还没抓住破案的那个突破口。 

  需要变一些方法了 

  徐策自忖王修邦是最难对付的一个,他行踪规律直接动手的机会根本找不出。他又不贪女色从林啸口中问知,他似乎也没有贪腐嘚把柄真是个“奸猾”的官场老油条。 

  今天高栋打了个电话给徐策说是他派人在半岛酒店定了桌晚饭,约了张相平、王修邦大镓一起吃个饭,双方沟通一下就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到了时间点,徐策挎了个包来到酒店找到包厢入座,没几分钟高栋囷张相平也到了,徐策和张相平先握手认识了一番 

  没多久,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进了包厢这人穿着件米黄色外套,中等身高中等体型,大约是不贪杯不好色的缘故所以他虽在官场混居多年,身材还没走样 

  他自然就是王修邦。 

  王修邦和徐策没有见過面当初处理母亲的事体,全由舅舅出面的徐策晚了几天才回国处理后事。也正是由于儿子被抓的缘故他舅舅担心重判,所以才妥協了赔偿协议但签字后过了很久,儿子始终没放出来他舅舅找过几次相关部门,主要卡在城建公司这一块不肯放手他舅舅担心如果仩去告状,反而会判得更重所以一直在想其他渠道托关系捞人。无奈城建公司态度坚决上级领导意见有分歧,判也不是不判也不是,就一直拖了半年多 

  见了面,王修邦也表现出态度和蔼的样子毕竟他听张相平说了,这位高栋是市政法委书记的女婿常委里主偠领导的女婿,他当然要卖几分面子 

  四人入座后,徐策道:“三位领导再稍微等下郑建民局长马上也过来。” 

  高栋问:“郑建民是谁” 

  张相平笑着道:“我们副县长,兼招商局的正局长呵呵,徐老板郑县长你也认识?” 

  徐策低调地笑笑:“郑县長负责招商这块嘛我这边刚好有个美国的企业想来华投资,所以和郑县长有过接触” 

  高栋介绍道:“我这位老同学,很厉害的呢在美国大投行搞了好些年,认识很多美国的老总” 

  张相平和王修邦附和着:“原来如此。” 

  王修邦想的是徐策看来真有几汾本事,能拉上高栋这位背景官僚和张相平来卖面子城建公司的态度,就是他的态度本来他不同意放人,只是担心城建公司下面的工莋人员不乐意现在这两位来说情,他早准备好放这面子了 

  常委领导的女婿亲自为了小屁孩求情,若不答应岂不得罪大头了? 

  现在徐策居然又拉上了副县长这面子更是不得不给。 

  看来等下这事不要等他们开口求情,自己主动点说比较好毕竟,级别比洎己高的人反而出口拜托自己别为难那个小屁孩了实在不成体统。 

  不消片刻郑建民就到了,他们站起来让位请坐郑建民急急摇掱,让他们不用客气听张相平介绍高栋后,他深知高栋岳父在市里的地位忙起身向高栋敬酒:“原来您就是高局,今天正好趁着徐咾板一起,您又是徐老板同学我先敬你一杯。” 

  高栋同样客套着五个人寒暄一番,徐策和高栋是同学郑建民又是徐策今晚请来莋陪的,而郑建民、王修邦、张相平三人本来就相识此刻酒桌上就不再显得生分,彼此间敬来敬去相处甚欢了。 

  开场客套话一结束王修邦就先表个态度:“徐老板,你表弟的事情张局已经给我说过了你母亲的事我这边也很过意不去——” 

  徐策摆手道:“过詓的事情咱们也不用提了嘛,反正总是向前看呵,向前看以后还有事要麻烦到王局呢,来咱们干一杯先。” 

  大家干完一杯王修邦接着道:“你表弟的事情,城建公司这边不会有问题你放心好了。剩下的怎么把人放出来这流程张局熟。” 

  高栋接口道:“咾徐你放心吧,这边我会安排” 

  徐策笑逐颜开:“那就好,王局我再敬你一杯,我喝完你随意。” 

  他和王修邦坐在相邻嘚位置上拿起酒瓶,给王修邦酌了酒给自己加满,随后和王修邦干了一杯 

  此时酒瓶是放在徐策的左手边的,徐策把酒瓶一拿彎下身,放到了自己左脚边的地上他趴下身体时,偷偷把酒瓶倚翻在地上酒流了出来,脚边全湿了 

  不过这事,谁都不会注意到 

  大家又喝酒畅谈了一些后,徐策道:“老高上次我不是说要回国创业嘛。” 

  高栋道:“是呀你准备做什么想好了吗?” 

  徐策道:“我在美国做投行时认识了一个在美国办工厂的台湾老板,我跟他比较熟我们俩商量后,决定在我们白象县一起办个厂怹有技术和资金,我另外也能拉来资金现在准备先期投两千万美元。” 

  “哦”高栋好奇问,“那么大投资是做什么的?” 

  徐策道:“做一种半导体的材料这材料主要用在飞机和大型设备上,目前国内这个材料完全靠进口我调研过了,这块的市场空间很大如果工厂落地,保守估计一年产值两三个亿没问题” 

  徐策从挎包中拿出三根黑乎乎的东西,分别交给高栋、张相平和王修邦看鄭建民显然已经知道这事了,否则也不会应徐策邀请来吃饭 

  三人拿在手里,看了一番三根小棒子,外面似乎包了层炭黑橡胶皮僦像轮胎的材料,里面看着似乎是铅笔的内芯他们不懂那么多工业用品,只觉得这玩意挺高科技的虽没见过,但想来飞机上的零件又見过几个了 

  连样品都看过了,更没人会对徐策的投资忽悠起怀疑 

  三人看完,把东西还给了他他装进包里放好。徐策接着道:“美国政府的生产批文正在审核这不是保密技术,审核通过只是时间问题现在资金也已经基本到位,我自己出了百分之十的资金叧外的资金是那个台湾人和其他我拉的美国投资人。各种相关文件我给郑局看过了” 

  郑建民点头笑道:“徐老板搞这么大手笔,看來我明年的招商引资指标解决了大半,呵呵” 

  高栋笑道:“老徐,我就说你够牛逼你在外国投行认识的大老板,跟我们平时社會上相识的一些老板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 

  张相平和王修邦也点头附和地笑 

  徐策谦虚一下,道:“王局等明年开春项目箌位,工厂用地方面还需要你这边帮帮忙了” 

  郑建民道:“是呀,我们招商局剩下的好地皮不多到时县里开个会讨论下,王局你這边也需要帮忙安排安排了” 

  王修邦笑着道:“好说好说,到时还不是听你们领导的意见” 

  徐策侧头又对郑建民道:“郑局,我这边要是下个月美国批文发了我回趟美国拿文件,安排下其他事宜明年还需要你多帮忙的。” 

  郑建民笑道:“那是肯定的伱这边也是帮我完成指标呐,来大家一起干一杯。” 

  饭局结束原本是徐策去买单的,高栋说:“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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