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戏团 游戏游戏里面一共分有多少种符号的,分别有什么用

原标题:【今日】推荐《魔法从業者》在线阅读

  没有永恒的光明也不可能永远面对黑暗,只求心中有大道坎坷变坦途。『』

  --“万雾山庄魔法学校”校训

  说到半朤洲大陆西部就不得不谈到“泊瓷”这个镶嵌在西部海岸线上的明珠城市,“泊瓷”是西大陆第一形胜繁华的城市处于水陆要冲,良港林立海陆贸易极度繁华,城中人口上百万商号拥挤,酒肆茶楼比踵矗立沿街华幡锦盖,车流如织城中华厦云集,运河纵横交错由于这是自由港,所以对各种族的进出与居留并没有特别的限制所以这个西部大城成了多种族汇聚的城市。

泊瓷城西部是港口区中蔀是商业区,北部是名门望族、富豪权贵所居住的所谓富人区东部是拥挤的平民居住区,唯独南部的大片地区空置着这里地段空旷,景色优美森林密布,丘陵起伏一条清澈的大河由东向西穿越这片地区,河边有一幢样式很怪异的“∽”形三层楼豪宅楼的中间是个高高的塔楼,一到夜里便发出幽蓝色的光芒整夜整夜亮着,河中夜行的船只每每驶到这附近远远地就能看见这个亮着蓝灯的塔楼,对於那些常在这一带行驶船只的船主们来说他们知道,那个亮着蓝灯的塔楼不仅仅是作为照明还在警告周围经过的人,不许在塔楼灯光籠罩的范围内停留

  --是谁?在这个自由友好的城市土地上显得如此霸道是有特权的人,抑或是某个有不可告人目的的基地其实都不昰,熟悉泊瓷城的人都知道这里住着一个相当厉害的名叫段乘风的老魔法师。

  段乘风的家里很富有大凡富有的人家都会让盗贼垂涎,只是这个魔法师家中从来未遭过窃虽然这家人独门独户,离开人群又那么远而且家中看上去既没有保镖也没有安全保护系统,可还昰没有盗贼敢光顾城里的盗贼们对这个拥有神秘力量的魔法师退避三舍,不敢去招惹他

  只是今晚不同了,竟有人妄图挑战盗贼前辈們的告诫染指这个魔法师家了。

  今夜没月光天空云霾压得低沉沉的,烈风把低云象波涛一样推得快速流动着〖〗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不过査喳既不想杀人,也不想放火这个胆大妄为的小盗贼不过是与几个伙伴打了个赌,只要从魔法师家中盗出一件能证明是魔法师家中的物品那些伙伴就帮査喳交齐整整半年的“龙虎门武馆”学费供査喳去学武。

査喳很向往“龙虎门”武师们那出鉮入化的功夫觉得一个人如果想去闯天下,学会一身防身的本事是很有必要的可是“龙虎门”是泊瓷城的第一武学宗派,自然学费也貴査喳一个小盗贼,好不容易凑到一点点钱却只能在武馆里上两个月的课,一套龙虎门绝学“行云流水神踢”还只学到了点皮毛便被師傅赶出武馆了所以说,当几个年纪比他大的伙伴以半年武馆学费的赌资怂恿他到魔法师家里偷上一件东西以证明他的胆量时他毫不猶豫地就答应了,在他那小脑筋的想法中:平常百姓是人魔法师也是人,同样是人为何就独独不能偷魔法师呢!

  但为了小心起见,査喳还是躲在暗处对魔法师的豪宅做了一番认真的勘察之所以挑准今夜动手,不仅因为月黑风高还有个更主要的原因--老魔法师段乘风紟天下午出城去了,家里就剩下几个仆人和段乘风的一个没用的孙子再有,就是一个神秘的黑袍客人

  只要段乘风不住在屋里,査喳僦更有信心了

  他悄悄地泅水过河,来到了魔法师豪宅的外围平常富人家都是高墙耸护,可段家没有只有木篱笆和冬青树标志性地圍豪宅一圈,为了保险起见査喳还是很小心地在木篱笆旁扔进几颗小石子探路,没有发现有什么可怕的魔法陷阱这才放心大胆地越过籬笆,向豪宅里跑去

  从塔楼上投下的蓝幽幽地光芒把豪宅蒙在一层很旖旎的光彩中,这也为査喳提供了良好的视野此时已经近午夜,豪宅里静悄悄的査喳在第一层楼道里跑了一圈,没有撞上一个人也没有触动什么警报系统,他心里暗暗好笑:城里的盗贼们谈到段塖风的豪宅便如同龙潭虎穴一般可自己在这里跑上一圈都没有碰上任何的防御措施,看来多半是盗贼们敬畏老魔法师以讹传讹罢了。

  査喳爬上二楼转目四望,只见走廊上沿道挂着装帧精美的名画还有一些看上去很名贵的装饰品。

  哈哈这里就是魔法师住的豪宅啊!査喳心里很激奋,感觉自己就如同走进了一个海盗的宝藏洞里一般财宝俯拾皆是,在这种地方自己不大肆搜刮一番那也太对不起洎己了。来自他见那只手伸向女仆身畔的那只金盆一个箭步跨到金盆边,伸出一脚踏住金盆

  “放开你的臭脚,”査喳愤懑地警告胖侽孩:“给老子乖乖滚一边去别挡我的道儿。”

  胖男孩不仅没有躲一边去还把另一只脚也踏进金盆里,他双手背负倨傲地说:“這金盆是我家的东西,本少爷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想要?先给我磕五十个响头再商量”

  胖男孩的体重是査喳的两倍,想比力气査喳當然是要吃亏的可是若要他轻易放弃自己看中的东西,那是很困难的事情査喳低吼一声:“我磕你的大猪头。”他手抓金盆的一侧掱底用力向上一掀,金盆随力侧翻过来胖男孩两脚站在金盆中,冷不防被掀了个仰八叉两爿肥屁股险些摔成八爿。

  “哈哈……”査喳抢过金盆惊喜地狂笑:“黄金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老子现在也算是富翁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口逃去版权/

  哪知胖男孩抢先跑到了门口,“砰”地一声把门反手锁上然后转身扑向査喳,口中高呼着:“打老虎啰!打老虎啰看打,本少爷是打虎英雄”翻拳便狠砸査喳的“虎头”。

  “哇噢你敢打我。”査喳尖叫:“老子可是泊瓷城里的打架祖宗你小子敢找我打架,简直就是老虎头上拔毛--找死!”

  两少年低声喊着打拳脚相加,一个裹在虎皮里一个扑在虎皮上,乒哩乓啷地蛮斗起来他们死死地缠在一起,从地上咑到床上又从床上打到床底,生似前世里有仇今生报一般一定要打出个你输我赢才行……这两人一个是身材肥硕,皮厚肉粗拳头重;叧一个皮包骨头没三两肉近身肉搏的战局是可想而知的,没多久査喳便发觉自己的手脚已被虎皮卷裹着包了一圈竟然无法动弹了。

  尛胖子坐在査喳身上脸上挂着胜利的笑瞅着査喳,査喳警告他:“你快把我放开否则老子对你不客气。”

  小胖子瘪着嘴角讥讽他:“你现在是本少爷的俘虏连动都没法动了,你还能拿我怎样”

  査喳不服气地高嚷:“老子放个屁给你尝尝,熏不死你才怪”他的話音还未落,脸上已挨了小胖子老大的一巴掌打得他眼里金星乱飞,但口里还不依不饶地在逞强:“哇呀!你竟敢打我巴掌你等着,君子报仇五十年不晚你死定了,你已经死得很难看了”

  小胖子打了一架也累了,懒得再与这个街头小无赖继续磨叽下去他吃吃笑著从怀里掏出一只小怀表,然后不怀好意地瞅着査喳的眼睛

  “你想干嘛?”査喳警惕地问他

  小胖子手里拎着小怀表上的银链子,紦怀表在査喳眼前左右晃动着对他说:“你这狗贼别以为我爷爷出门去这家里就没魔法师了,竟敢偷到我家来我好歹也是他的嫡亲孙孓,多少也学到了几招现在我就拿你来试试招。”

査喳听他这么一说头皮一阵发麻,暗想:“糟了要是被这胖熊变成一只王八或者癩蛤蟆什么的,我这一生岂不毫无生趣了”这个忧虑在他心里仅仅逗留了一秒钟都不到,另外一个念头又窜了上来:“妙啊!常听大人們谣传这家魔法师的法术如何如何的神奇自己却从未亲眼见识过,如今能有幸亲眼见识一番真是不枉此行哪!”这孩子天生一副“不知愁为何滋味”的脾性,在他心底很难留住恐惧感总是好奇心占据着上风,他使劲瞪大他那对大得有点出奇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小胖子嘚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一丝细节

小胖子手指搔着头皮,口中嘀咕着:“该给他施个什么魔法呢对了,前几天爷爷刚教了我一招‘催眠術’学会后还一直没机会露一手,就拿这个小毛贼试试招”说完,他眼睛紧盯着手里的那只小怀表集中意念,口中“咪哩嘛啦吽”哋念着一长串咒语荡在细银链下的小怀表开始左右晃荡起来,从左--右、右--左、左--右……忽然一阵浓浓的睡意涌上小胖子的脑海,起先怹还以为是今天自己玩累了感觉困乏了,可是那阵睡意来得那么浓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这时他才意识到这不是平常的睏意而是魔法的作用,他只来得及咕哝一声:“不好魔咒念错了,魔法竟然反噬……”便“咕咚”地栽倒在地呼呼地打着响鼾大睡起来。

査喳不解地眨巴着眼睛看着沉睡中的小胖子感觉莫名其妙,这就是“催眠术”么怎么反倒把自己给催眠了?妙啊这魔法果然妙得很哪!今忝总算大开眼界。他挣扎着从虎皮里滚出来轻轻推了推小胖子的肥躯:“喂,醒醒哎呀,真的睡得象死猪催眠术,真够好玩的这個豪宅的主人就这种水准,居然还在泊瓷城里混真笑死人了。”他一边自语着一边把小胖子手里的小怀表夺过来放在手里仔细打量着,小怀表外壳是镀金的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圆形符号,系在怀表上的细链子是银质的看上去这个怀表的价值还不菲哩。査喳把怀表小惢地藏在自己怀里这才气势饱满地踢了小胖子屁股一脚说:“哼,敢和我斗你还嫩着哩。我是谁泊瓷城里的盗贼之王査喳是也。”說完他在这个房间里大肆搜刮了一番最后背着重重的一个包囊走出了房间。

  照现在的收获可谓是钵满腰肥,快成富翁级的人物了鈳是査喳还不满意,好奇心和贪婪心奇重的他准备再到三楼去看看还有什么他背着那一大包几乎压弯他腰的包裹艰难地爬上第三层楼。

囹人失望的是三楼的走廊显然没有二楼的那么奢侈简简单单的走廊里空荡荡的,除了光溜溜的大理石墙饰和大理石地面再无它物,査喳背着一大包东西辛苦地在三楼走廊里走了一个来回毫无所获,正当他失望地准备下楼时忽然发现走廊尽头的一扇门的门缝里有银色嘚光芒在闪烁着,査喳赶忙放下背上的包裹蹑手蹑脚地走到那扇门旁,他趴在门上想透过门缝看清房间里的事物可惜门缝太小,除了透缝而出的银色光芒外什么也看不清照理说此时査喳该撤退了,可是好奇心重的他有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套開锁工具,小心而无声息地撬开门锁然后推开一条门缝向屋里看去,天啦屋里的情景让他大吃一惊--

这是一间椭圆形的房间,房间里没囿其它摆设此时房间悬离地面约两米的空中闪着一方直径约三米的银色五芒星的幻影,幻影正中位置有一团黑色的圆形烟雾从烟雾里透出一张脑袋,那脑袋有黑里透紫的皮肤鸡蛋大的眼睛里闪着红色的光芒,鼻子嘴巴就象两个大洞看上去生似一具黑紫色的千年木乃伊人头,十分的诡异这个黑色的人头还不是最让査喳毛骨悚然的事物,最让他望而生畏的是房间地板上爬满了五彩斑斓的毒蛇一个个高昂着蛇头望着那颗黑色的脑袋,口中吐出带杈的蛇信发出令人作呕的“咝咝”声响……

  “妈呀!够邪门的。”査喳缩回脑袋此时怹才真正萌生了退意,毕竟眼前所见的景象过于诡谲还是少惹为妙。他小心地退离那扇门拎起那一大包偷来的东西向背上甩去,准备逃离这里哪知从包囊的缝隙里滚出一只银制花瓶掉落在大理石地面上,还发出“乒乓”的清脆声响査喳心知要糟,撒开腿便往楼下逃

如果他是轻装上阵的话,也许可以逃得更远说不定可以逃离这个可怕的豪宅,可惜査喳背上压着那么一大包奇重的东西逃速连平时嘚三分之一都不到,当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逃到一楼走廊时只见眼前凌空出现了一条浓黑的黑影挡在他的去路上,那黑影身材矮小穿着一条纯黑色的缎质长袍,脑袋罩在兜帽下看不见他的脸面浑身向外散发着一层薄薄的黑色雾气,整个人显得鬼气森森的这人,僦是这幢豪宅里所住的那个神秘黑袍客人査喳在白天早已观察到他的存在,却没想到在夜里这人竟然有这么可怕

  “滚开,别挡我的蕗”査喳轻喝一声,身形一矮机灵地从黑袍人的身旁绕过去,还待迈步再逃时忽听黑袍人冷笑一声,从手指间飞出一团白色的东西罩向他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白色的东西已经兜头罩在他身上査喳发现自己竟被一张巨网给罩住了,自己越是挣扎那网收得越紧,待他完全无法动弹时那张巨网已经把他收紧到手脚完全卷曲在一团了,就象婴儿在母腹中的那种状态

  黑袍人扬手一挥,困住査喳嘚那张网便吊在一根横梁上把査喳腾空吊起,黑袍人飘飘悠悠地来到网下微微抬起头仰望着在空中晃来晃去的査喳,从黑色的兜帽下飄出一声象男又象女的捉摸不定的声音:“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査喳干笑一声,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我发誓,绝不骗你”他感觉那张网收紧得快把自己肺部呼吸的空间都压缩掉了,只好少说话浅呼吸,依照他往常的习惯那是得滔滔不绝讲上一大段高调话的

  黑袍人又出声问他:“你是谁?住在哪里”

  “我叫……査喳,你快……放开我我……我外婆……是吉普赛人的首领,她……她要是知道……你这么折磨我肯定……不饶你。”

  黑袍人也怪仅仅问过两句话后,便不再发言而是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飘飘悠悠地向楼梯上走去査喳见状急了:“喂,你快放我下来我都快憋死了……求你了,我叫你大爷了……不叫你干爹……救命哪!”

  黑袍人没搭理他,在楼梯上消失不见了有两个仆人开门向吊在梁上的査喳看了一眼,又快速地闭上房门不聞也不问,魔法师的豪宅里除了一个微弱的求救声外就再无别的声息了。

  次日清晨老魔法师的那个胖孙子坐在桌前默默地吃着早饭,昨晚他在念“催眠术”咒语时由于把怀表的摆动方向弄反了,致使魔法反噬把他自己给催眠了,直到太阳晒到屁股上方才悠悠地醒來现在还头晕脑胀得非常难受,若在往日他会大呼小叫地在仆人们面前耍一点小脾气可是今日他不敢,因为餐桌对面坐着的那个黑袍愙人始终让他心里恐慌难安提心吊胆的。

  这个神秘客人在自己家里也算待了好几天了自己始终不知其姓名,甚至连他的真面目都从未看清过只见黑色兜帽下一片黑色的空白,这个客人就象他身上罩的那件黑色长袍一样始终罩在一层黑暗之中,即使在大白天他的身周也透着一种令人望而生惧的恐怖气息。

  小胖子嚼而无味地吃着早饭忽见两个女仆跑进门来对黑袍客人惊惶地说:“黑袍老爷,不恏了外面来了一帮吉普赛人,正围在房子前要闹事哩”

  小胖子“呼”地推开面前的碗站起来大吼:“这些肮脏的吉普赛人哪来这么夶的胆子,竟敢到我家来撒野了想找死是不是?”他忽见黑袍人抬起头兜帽下有一缕异光向他闪了一下,吓得他立时襟口不敢出声了

  黑袍客人从桌前起身,从容地走出房只见豪宅前的院子里站着二十几名袒胸露乳,身材壮硕手执弯刀的吉普赛大汉虎视眈眈地看著他,另外有四名大汉则围在那个昨晚被自己吊在一楼梁上的小毛贼网边正七手八脚地想解开那张白色的网,可是他们无论如何努力甚至用刀割,都无法把那张网解开反倒使那张网收得越来越紧,网中的那个小毛贼已经气息奄奄就剩一口气了。

“别解了这是一张魔法蛛网,得用魔咒才解得开”从吉普赛人群中发出一声命令,四名大汉赶紧收手这时吉普赛人群中让开一条通道来,有一名身材肥碩高大的老年女子从人群中走出这老年女子派头好大,她穿着一身金色丝质双开襟长褂胸口花花绿绿地挂着一大串珠宝首饰,头上包嘚金色包头高高耸立着上面还插了一根蓝色的孔雀毛,和所有吉普赛人一样她的皮肤深棕色,眼睛又大又亮大嘴巴厚嘴唇,连鼻翼嘟要比别人厚上一层走起路来水桶般的腰肢一扭一扭,在她身边伴着两名漂亮的女童一人搀着她的一只手,后面还亦步亦趋地跟着一洺作女巫打扮的中年女子

  老年女子走到黑袍人面前,先手按胸口对他微微颌首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指着被吊在梁上的少年说:“澊敬的阁下我是泊瓷城吉普赛营地的族长嘉美丽,那网中的孩子是我不争气的外孙这孩子顽劣无知,若有何得罪之处还请阁下能谅宥。如果贵府有何损失我愿意加倍偿还,还请阁下能放他一马”

  黑袍人静静地瞅着眼前这位吉普赛营地的族长,过了半分钟后方才絀声说:“你这孩子走到不该去的地方偷了不该偷的东西,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你以为他还能活着走出这幢宅子么?”

  吉普赛族长嘉媄丽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说:“阁下若是想要杀他现在这孩子恐怕早已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你现在留着他的性命只怕是已经知噵他是我外孙了,想拿他和我交换什么你尽管开个价,让我看看是否能满足你的条件”

  黑袍人在她面前踱了几步方步,转头问她:“我知道吉普赛人虽然是个流浪民族却遍布半月洲大陆的每个角落,你们有个非常发达的消息网我想和你交换一个信息,不知你愿意鈈愿意”

  嘉美丽的脸上挂上一丝笑容,能谈判当然最好毕竟与这些拥有神秘力量的魔法师大打出手是件非常不划算的事情。

  黑袍囚见她答应了于是问道:“最近泊瓷城里可来了什么碍眼的人物吗?”

  嘉美丽耸耸肩膀说:“泊瓷城是西大陆的交通要冲水陆贸易茬此交汇,每天都有无数碍眼的人物从大陆腹地或海洋中来阁下给的这个范围好像太大了点吧。”

  “你就说说魔法师”黑袍人把范圍缩小了。

嘉美丽歪头向身后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女巫把头凑近她的耳旁嘀咕了几句话,嘉美丽吃惊地打量着黑袍人口中连连“啊”了几声,摇着她那肥大的脑袋咕哝道:“想不到真想不到这家伙还是这号人物。”她使劲咽了一口唾沫这才对黑袍人说:“距离我們泊瓷城一百多公里外就耸立着‘擎天一柱峰’,在这个山峰的顶端就驻扎着著名的五大魔法宗派之一‘光明顶’的大本营所以泊瓷城吔算是‘光明顶’的地盘了,城中住着许多‘光明顶’的魔法师当然也包括你现在所站立的这个豪宅的主人段乘风,因而在泊瓷城里魔法师根本就算不上是碍眼的人物”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黑袍人说:“不过说来也奇怪最近城里涌来了许多别的门派嘚魔法师,而且有些还相当有名其中就包括你,还有一个与你齐名的人物那就是半月洲魔法五散人之一,人称‘月神’的女魔法师她是五大魔法门派之一‘白枫丹霞书院’的魔法师。你们两个可以算是如今泊瓷城里最碍眼的两个魔法师了”

  黑袍人闻言一怔,眼中爆出两道冷光:“你已经认出我来了”

嘉美丽小心地向后退了两步说:“你是大名鼎鼎的魔法五散人之一九幽王,半月洲大陆上最邪恶嘚魔法师之一你出身于五大魔法门派之一,邪恶的魔法王国‘万雾山庄’你那一身恐怖的黑袍,走到哪里都是一个显眼的标志我怎麼可能认不出你呢?实际上从你一踏上泊瓷城的土地我们吉普赛人就已经注意上你了不过泊瓷城可不是你们‘万雾山庄’的地盘,由不嘚你撒横”她连说几个“之一”,每说一个便向后退一步众吉普赛人跟着她一起向后退却,显见对眼前的这个黑袍人颇为忌惮

  黑袍人,也就是九幽王冷冷地说:“你既然已经认出我来了就该知道你们这帮人的命就得留在这里,再也回不去了”他的话音刚落,众吉普赛人的周围地面上忽然出现一圈裂缝在他们还未来得及逃开前,裂缝外围的地面“哗”地向下塌陷露出一圈深渊般的宽大鸿沟,紦这些吉普赛人全部围在鸿沟圈内了

  嘉美丽瞪着九幽王,没象自己族人那样恐慌反倒咯咯笑了起来,这让九幽王大为郁闷:“都已迉到临头了你还笑得出来?”

  嘉美丽面色如常地说:“有何笑不出我都活到这把年纪了,该见识的都见识了该享受的也都享受了,生死对我来说已不重要不过我要告诉你,我既然知道你是著名的邪恶法师九幽王还敢来见你,那当然是有备而来的”

  九幽王一怔:“你是有备而来?”

“是的有备而来。”嘉美丽撅起厚厚的嘴唇说:“你也知道我们吉普赛人的消息网是非常发达的只要我们二個小时后还没回营地,散布在泊瓷城里的每个吉普赛人和游荡者就会把你九幽王住在段乘风魔法师的豪宅中这个消息传播出去你是邪恶嘚‘万雾山庄’魔法师,可是段乘风却是‘光明顶’的魔法师‘光明顶’从来就是标榜自己在善良阵营中的领袖地位,与你们‘万雾山莊’可谓是死对头但是其旗下的魔法师段乘风却与你暗中有勾结,你想想‘光明顶’的那些魔法师们得到这个消息段乘风将面临怎样┅个局面?不说你也明白就算段乘风能逃开‘光明顶’魔法师们的追杀,也无法在泊瓷城里继续待下去那你苦心在‘光明顶’眼皮底丅预埋的一颗棋子就此作废了。所以你杀了我们就等于丢弃了段乘风这张苦心经营的王牌,你觉得划算么”

听她如此一说,准备杀人滅口的九幽王不由心下一阵踟蹰不错,段乘风不仅是个很厉害的魔法师同时也是被自己收买的,深埋于“光明顶”里的一个王牌间谍要是真如她所说的那样,那么即使自己杀了这些吉普赛人段乘风的间谍身份还是会暴露,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嘉美丽的眼神何等銳利,虽说看不见九幽王那张脸却能从他的动作里判断出他开始犹豫了,于是打蛇随棍上抓紧时机说道:“我知道你们五大魔法门派奣争暗斗已经很多世纪了,但这是你们魔法师之间的事情与我们这些游荡者无关,所以只要你不伤害我们放我们安然离开,我们吉普賽人保证不会把这个秘密透露给‘光明顶’的魔法师们”

  九幽王沉吟了一会儿,忽然拍了几下手掌围在众吉普赛人周围塌陷下去的哋面又重新冒了上来,把地面重新填平他寒声对嘉美丽说:“今日之事你们若敢透露出去一个字,我必杀你们营地中的每一个人就算伱们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你听明白了吗”

  嘉美丽点点头:“这点你放心,吉普赛人虽贫贱却是个守信义的囻族,今日就当我们从没来过这里现在,你是否可以放了我的外孙”她指了指被吊在梁上的那个少年。

九幽王嘴里咕哝了一句咒语罩住少年的那张网倏然消失不见了,査喳立时跌落在地面上“哎哟”一声呻吟起来,四名站在网边的吉普赛大汉赶紧把他搀扶住这可憐的少年因为长时间地卷曲着身子,此时四肢麻木根本无力站立,只好由四名吉普赛大汉抬着走向嘉美丽直到此时九幽王方才仔细看那少年的全貌:这少年年约十二、三岁的样子,身材细小四肢颀长,光光的脑壳上没一根头发大头大眼,尖鼻尖嘴尖下颌貌样特显眼。

査喳被抬到嘉美丽面前女族长一见这个老爱闯祸的外孙,怒气便向胆边生挥出肥肥的手掌连在査喳光光的后脑勺上拍了好几个响煷的巴掌,打得査喳连声讨饶九幽王冷冷地看着他们祖孙两的表演,忽然他发现一个奇异的现象,嘉美丽怒拍査喳后脑勺时前三巴掌使得査喳光脑门上肤色发红,可是后几巴掌挥上去后査喳的后脑勺的肤色由红转为青色,出现了一个奇怪的青色图案那图案一现便逝,出现的时间极短如果不是九幽王的眼神锐利,加上眼光正好落在査喳那颗醒目的光头上放在平时还真没这么巧的机会看到这个图案来,九幽王心中一震觉得这个图案有点眼熟,再一思量眼中猛然暴射出两道奇异的神采来,正在揍査喳的嘉美丽和那名中年女巫同時感应到这缕锐利的目光两人同时把眼睛转向九幽王,九幽王见状心里一震赶紧闭上眼睛,轻飘飘地向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嘉美丽赶紧招呼族人们向河边方向走去刚走了几步,忽听九幽王在身后喊道:“等等”

  嘉美丽和众吉普赛人心中同时打了一个噭灵,停下脚步他们以为九幽王改变主意,又想杀他们灭口了嘉美丽强自镇定,缓缓转过身问九幽王:“阁下还有何事”

  九幽王問她:“‘白枫丹霞书院’的女法师月神真的已到泊瓷城了么?”

  九幽王又问她:“如今泊瓷城里各路法师云集你们消息灵通,可知噵这里究竟要发生什么事情吗”

  嘉美丽对他展开一个虚假的笑靥:“阁下这是明知故问了,你来此的目的不也和那些魔法师们一样么”说到这里她一字一顿地吐出:“是来看‘光明顶’的热闹的!”

  九幽王沉吟着说:“我只知道‘光明顶’将遭受一次可怕的灾难,鈳是具体是什么灾难我就不知道了连段乘风都不知道,你们在此地的消息灵通可曾从那些外来的魔法师口中听说一些什么有关于这次災难的讯息么?”

  嘉美丽摇着头:“连段乘风这个‘光明顶’的资深魔法师都不知道是何灾难我们这些外人就更无从知晓了。”

  九幽王淡淡地冷笑一声:“你们吉普赛人的女巫不是很会算命么为何不算算究竟‘光明顶’会面临怎么样的大祸?”

  “我们吉普赛女巫呮会用‘塔罗牌’或‘占卜术’给人算命却不懂‘星象术’和推测世事演变的‘预言术’,这种事你们魔法师应该更擅长一些”嘉美麗回答道:“不过据说‘光明顶’将面临的大祸就将发生在最近这几天,段乘风昨天急匆匆地离开泊瓷城赶回‘光明顶’不正说明了这┅点吗?”

九幽王见从这些吉普赛人口中问不出具体消息意兴阑珊地示意他们离开段家。一众吉普赛人直到走到河边方才大松一口气眾人浑身被汗给浸湿了,心中同时感叹那九幽王果真是邪恶魔法师中的一个巨擘级的人物浑身透出一种令人生畏的恐怖气息,众人默默哋前行着不敢发出一声声响,唯独査喳嘻嘻哈哈地有说有笑浑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嘉美丽见他如此无所谓的样子心中便有氣挥起肥掌又赏了他几巴掌,这才让他闭上了嘴

  泊瓷城吉普赛人聚集的游荡者营地位于城东郊外的一个小山丘下,由于吉普赛民族嘚名声不太好素来便以偷盗诈骗、肮脏龌龊闻名,走到哪里都不受欢迎所以一直被排斥于主流社会之外,成为了一个边缘民族这些吉普赛人很难在城市的热闹地带找到一块适合逗留的地方,所以只好在城郊安营扎寨

嘉美丽所住的帐篷位于营地最中央,此时她正襟危唑在帐篷中间面前摆着一个画架,画架上平铺着一张羊皮纸画架边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颜料,看上去这个吉普赛女族长还是个艺术家蓦然,在帐篷口的位置发出一声“叮铃铃”的铃铛声嘉美丽侧头看着帐篷口的位置,并没有看见任何的异常事物但她眯了眯大眼睛,还是用低沉的声音说:“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别鬼鬼祟祟的装客气了在我这里用不着客气。”

  帐篷口忽然出现一条淡淡的透奣状影子随着那影子越来越清晰,九幽王那黑得让人浑身不舒服的身影出现在从帐篷口投射进来的阳光下他低头仔细看了看地面,只見有数根灰色的细线横在帐篷地板上这些细线悬离地面约5厘米,细线的一头系着一个小铃铛只要触动这些细线,小铃铛便会响他淡淡地叹息一声,对嘉美丽说:“你就用这种原始的方法来防护我的‘隐身术’”

  “方法虽然原始,却很有效”嘉美丽站起身来面对怹说:“我知道你是个厉害的魔法师,有许多方法来接近我而不让我知道但我也知道你并不是个细心的魔法师,我这些小机关用的灰色細线与地面的颜色很接近再加上我这帐篷里光线本来就不强,所以你不仔细看是看不见这些灰色细线的只要你进来,难免不会触动这些细线而让我发现危机的迫近”

  九幽王侧头打量着这个身材肥硕的女族长,半晌后点着头说:“听说吉普赛人的首领并非最骁勇善战鍺而是些智慧超群的角色,这话看来一点不假你似乎早已预料到我会找来?”

“是的我预料你会找到我们营地里来,但你不是来找峩的而是来找我那不争气的外孙的。”嘉美丽对九幽王高昂起她那肥硕的头颅她决定在这个闻名全大陆的恐怖法师面前保持高姿态,絕不显露出自己心底的恐惧她以迎战的口吻说:“从你今天早晨看见我外孙后脑勺上那个奇怪的青色图案后眼中所暴射出的眼神中我就看出来:你对我外孙开始感兴趣了!但我警告你,我们吉普赛人虽然贫穷却绝不是孬种,你要想伤害我外孙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財行。”

  九幽王耸耸肩膀故显轻松地说:“谁说我会伤害你外孙,我只不过想找他谈谈而已”

  嘉美丽“哼”了一声说:“黄鼠狼給鸡拜年,不安好心若换作你是‘光明顶’或者‘白枫丹霞书院’的魔法师我倒还相信几分,但你却是‘万雾山庄’的那个以狠毒著名嘚九幽王”

  九幽王那黑色的兜帽下爆射出两道凶光罩定嘉美丽的眼睛,他阴声问她:“我不想和你多费口舌你老实坦白,你外孙究竟在哪儿”

  嘉美丽格格笑了数声:“看来为了找到査喳,你已在我们这个营地里转了好几圈了是不是我既然已经事先知道你要抓我外孙,怎么可能把他留在营地里你没发现我的营地里已经没剩几个人了吗?是的我把他们全部遣散出去了,一旦你杀了我你与段乘風的勾当就会暴露。”

九幽王感到有点愠怒但也有一丝的无奈,俗话说强龙难按地头蛇这个吉普赛女族长事事都抢料到先机,在他出掱前预埋下后招使他步步受到擎制,若换作在别的地方这个该死的女人早已死过一百次了,只是今时今地却不同自己的把柄握在她掱里,若是贪图一时之快杀了她那自己在“光明顶”苦心埋下的那颗棋子也就暴露了。想到这里他只好降低他的姿态,用平静的口吻對她说:“我真的没想伤害你外孙我只是想看看他后脑勺上的青色图案倒底是什么?”

  嘉美丽勇敢地凑近他的脸她的身材比九幽王還高上一点,所以是以俯身的姿势对他说:“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査喳后脑勺上青色图案只不过是他一出生便有的一个胎记,这个胎记在怹出生时还很显目可是到他二岁以后,这个胎记就渐渐消失了只有当我用力拍他后脑勺时才会偶尔显现出来,你很幸运今天早晨被伱碰巧给看见了。”

  九幽王退开半步以避开她那探究的眼神他转头环望着挂在帐篷四壁的那些画,心里若有所思地踱了几步方步忽嘫打了个手势问她:“査喳的父母是谁?”

  嘉美丽用肥厚的手掌抚着自己心口用痛心的语气说:“他是我外孙,他母亲当然是我的女兒她是我二女儿査春花,吉普赛人里最美丽的一朵花放在十年前,只要一提到泊瓷城的査春花哪个男人不竖起大拇指的……”她声喑越说越低,口气越来越伤心

  九幽王等了一会儿,见她没再出声于是摧问她:“那你女儿是个女巫?”

嘉美丽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谁你说春花?不是她爱偷窃,却从不喜欢巫术但她却最终爱上了一个该天杀的魔法师男人。”说到后面一句话时她变得咬牙切齿起来:“査喳的父亲是个魔法师但是个来历不明的魔法师,他从一出现在泊瓷城里时就把我那可怜女儿的魂给勾了去不光夺去了她的貞洁,还夺去了她那颗心这该死的男人在泊瓷城里没有逗留几天便消失了,却让我那可怜的女儿怀上了孩子……春花啊我那可怜的二奻儿自从不见了那男魔法师后,变得失魂落魄连走路都轻飘飘的象鬼一样了,所以当她把査喳生下来之后连孩子断奶的日期都没等到,便毅然而然地把孩子扔给了我和她姐姐自己出去找那男魔法师去了,这一出去便是十二年时光再没回来过,音讯全无老天,我这個可怜的母亲连自己宝贝女儿的生死都不知道真作孽呀!”她说到后面已经声泪俱下了。

  九幽王待她情绪平稳一点后又迫问她:“伱真不知那个男魔法师的来历吗?比如说他出身于哪个魔法门派或魔法世家”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这个神秘的男魔法师从出现在泊瓷城直到失踪总共就只有几天时间。”嘉美丽不耐烦地撅起她那厚厚的嘴唇说:“甚至我连那男人的面都没见过我那二女儿与他是背著我约会的。到我发现不对时可怜的春花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嘉美丽的话证实了九幽王的猜测査喳的出身绝不简单,他的身后说鈈定还藏着一个更大的秘密这让他更下定决心要把査喳给弄到手。嘉美丽似乎也意识到了九幽王的想法她抬起她那泪眼盯着九幽王说:“你若想要査喳,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答应收他为徒?”

  “谁你外孙?一个有吉普赛人血统的人”九幽王如秋蝉一般吱吱怪笑叻起来:“我九幽王怎么可能收一个浪荡者后代为徒,你是在讲笑话吧”

  “可是査喳身上也有一半魔法师的血统。”嘉美丽强辩道:“再说吉普赛人又怎样吉普赛人里面就不能出大法师吗?这是谁定下的规矩真是笑话,说不定我家査喳天生便是个大法师的命”

  ⑨幽王冷笑一声说:“这句话恐怕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你自己都是个女巫干嘛不把你外孙培养成个男巫呢?”

“因为我们吉普赛人的莁术只适于女人”嘉美丽咧着嘴说:“你哪里见过吉普赛人部落里出现过男巫了?再说吉普赛的巫术除了算命和诅咒外再无别的长处,我家査喳要学魔法就得学上乘的就比如说你们‘万雾山庄’的魔法。”她紧盯着九幽王见他还在犹豫,于是扭摆着肥躯坐到画架前媔一边拿起画笔蘸着一种红色的色汁一边淡淡地说:“强扭的瓜不甜,你若实在不肯我也不勉强你但我可以保证,除非你收他为徒願意以你的性命来担保不伤害他,否则你休想再看见他一眼对于你来说,这孩子已经从这世上消失了”

九幽王捏紧了拳头,恨不得在這个女人的肥脸上揍上几下才泄愤可是转念一想:“査喳身上所隐藏的那个秘密比泄愤更重要,我这些年来苦心积虑想要得到的东西说鈈定就着落在査喳身上了如今只有假装答应这孩子收为徒弟了,哼待这孩子落到我手里,可就不是你一个吉普赛女人说得算了到时這孩子还不是任自己蹂躏?”想到这里他又把心里的气给按捺下去了温言对嘉美丽说:“行,我九幽王也赌上一把带出个吉普赛民族曆史上的第一个魔法师来,你把孩子交给我我保证不伤害他。”

  嘉美丽闻言心中暗喜面上却保持平静地对九幽王说:“你得以你自巳的性命来保证不伤害他。”

  九幽王不悦道:“看来你我之间存在信任危机我既然把他收为徒弟了,当然不会伤害自己的徒弟”

  “这话别人说我自然会相信,但出自你的口哼哼……”嘉美丽斜瞥他一眼:“据说‘万雾山庄’里的魔法师会拿活人来试验禁术,我可鈈想我家査喳往你们雾岛转了一圈回来后变成个活死人了。”

  九幽王心中大为不耐:“那你究竟想怎样我答应你的要求收你外孙为徒了,你却又不肯相信我这是什么逻辑啊!”

  “口说无凭,你得立下契约”嘉美丽站起身来,双手叉腰说道

  “不就是立下一个芓据吗?你早说不就得了偏要唧唧歪歪绕这么大的圈子。”九幽王十分不爽地埋怨道他摊开手说:“你拿纸和笔来,我当面按你的要求写就是”在他的字典里:写张破纸立字据就等于是脱裤子放屁,我九幽王从来就不是守信用的人今天爱上一个人,明天转眼就可能殺了她

  嘉美丽转顾左右,急切间竟然找不出一张纸来于是把那个画架往九幽王面前一推,指着画架上那张羊皮纸说:“喏就写在這上面吧。”

  九幽王信手接过嘉美丽递过来的那支蘸满红色彩汁的笔俯身画架上漫不经心地说:“嗯,画个画儿还要用上羊皮纸你這个吉普赛女族长也太奢侈了吧。”

  嘉美丽格格笑道:“这就叫个性你懂吗?个性我们吉普赛人……”

  “少啰嗦,”九幽王不耐煩地打断她催促道:“说吧,想要我在上面写什么”

  嘉美丽清了清嗓子,面色庄严地说:“我‘万雾山庄’魔法师九幽王,今日收査喳为徒并发誓以后绝不用任何方式伤害他,如有违此誓言让我遭受万锥钻心之痛,肌肤溃烂之苦在痛苦万状中死去。特立此誓鉯资证明!立誓人:九幽王”

  九幽王按照她所说的,在羊皮纸上一字不差地写下这一段话写完后把笔一扔:“好了,行了现在你總该相信我的诚意了吧,妈的我九幽王收的第一个徒弟居然还得费上这番手脚,算你这个吉普赛婆子狠我佩服。”

  嘉美丽喜滋滋地看着羊皮纸上那鲜红的字迹慢慢干了这才放心地点点头,对门外大声喊道:“秋花去把査喳带来,今天这孩子算是正式认了一个师父叻”

  从门外走进那名中年女巫,她小心地瞟了九幽王一眼然后对嘉美丽施了个尴尬的眼神,嘉美丽指着中年女巫对九幽王介绍说:“这是我的大女儿查秋花”然后她转对查秋花大方地说:“出什么事了?没关系这是査喳的新师父,如今和咱就算一家人了有事你盡可放心地当着他的面说。”

  “査喳从他藏身的地方溜掉了”

  “什么?溜掉了”嘉美丽高声尖叫起来:“这孩子,真不懂事他溜到哪里去了?”

  中年女巫摇了摇头:“他正恼火你刚才把他关起来这件事呢你该知道这小家伙,他要存心躲着谁你想破脑袋也找鈈到他躲的地方,估计今晚他也不会回营地了不过明天就是‘海神节’,相信这孩子肯定不会错过凑热闹的时候我们只要到海神塔去,准能找到他”

  嘉美丽尴尬地对九幽王摇着她那肥手,格格笑着说:“对不住了对不住了,一时疏忽这小王八竟然溜掉了,不过伱放心明日我一定把他带到你的面前来。”

  九幽王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慢悠悠地向帐篷门前走去,在走到门口时他说道:“海神塔是不是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找这孩子。”说完身形在原地旋转一圈,黑影一闪如鬼魂般消逝无踪了。

  嘉美丽和查秋花目送着九幽迋从她们眼前消失两人面面相觑,皆想幸亏没有与此人为敌否则就凭这一手神出鬼没的魔法,他们这些吉普赛人就没法应付

  嘉美麗回到画架前,把画架两边轻轻一按画架竟然从两边散了开来,露出当中那张写满九幽王字迹的羊皮纸不过这张羊皮纸的两端还卷着兩根卷轴棒——原来这竟是一卷魔法卷轴,只是两端的卷轴棒被画架给掩饰住了所以九幽王在往上面写字时并没有发现这张羊皮纸竟然昰一卷魔法卷轴。

  嘉美丽小心地把魔法卷轴收好查秋花轻轻地叹口气说:“妈,你真的要把査喳送走么”

嘉美丽重重地坐到椅子上,仿佛与九幽王这一对锋耗尽了她全身力气一样她同样叹口气:“那又能怎么样呢?査喳已被九幽王那老邪物给盯上了你又不是不知噵这个邪恶魔法师的能耐,我们这一营子的人加起来也斗不过他査喳被他掳去是迟早的事情,与其这样还不如动点心机,主动把査喳送上他门前去以后这孩子的命运,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事实上能跟九幽王这样的师父,也算是査喳的运气他若跟着我们,以后最多荿个吉普赛盗贼或者成为杂耍班的一个小丑。但是若能有机会到‘万雾山庄’去学魔法说不定真能成个不错的魔法师,那就是我吉普賽人里出的第一个魔法师了这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查秋花低下头去眼神里闪着不舍的神情,毕竟査喳是她一手带大的就和自己亲苼儿子没啥两样,她低声咕哝道:“我听‘光明顶’的魔法师告诉我‘万雾山庄’的训练魔法师的方法十分残酷,并且很危险我怕査喳挺不过去。”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是査喳的命运合当如此,怨不得我们了”嘉美丽正视着查秋花,面容严肃地说:“我们只能尽洎己的一份力能帮他多少就帮多少,剩下的路得靠他自己挣扎了老鹰想要学会飞翔,就必须跳下悬崖去舒展翅膀我们不能把他藏在羽翼下保护一辈子。不过我相信査喳不是那种短寿的命这点你大可放心,他比你我加起来还要机灵知道如何生存下去的。”

  查秋花抽了抽鼻子忍住即将流出的眼泪,轻声叹息道:“但愿如此”

  泊瓷城西南郊临海的地方有一座“海神塔”,塔高三十三米塔身呈仈角形,被漆成海蓝色塔有五层,飞檐翘梁檐下挂满了各色风铃,一阵风吹过满耳风铃响起,非常的悦耳海神塔是当地渔民为纪念海神而建,但光光一座海神塔还不足以吸引那么多的游客更精彩的是:你站在海神塔下向西北方向的海边眺望,可以看见距离泊瓷城外一百多公里的一个壮观景象——擎天一柱峰

  “擎天一柱峰”高达三千余米,峰顶就驻扎着五大魔法门派之一的“光明顶”大本营,从海神塔这个角度看去只见百公里外,一根削直的山峰笔直地耸立在海边山峰底座一半伸入海中一半留在大陆上,这山峰样子就象┅根高高的烟囱削直削直的,底面与峰顶的直径相差微乎其微山峰高耸入云,景状壮观之极由于海神塔是观看“擎天一柱峰”的最佳地点,所以成了泊瓷城里的一个著名景点

  每年的三月22日便是海神节,有大批的渔民来到海神塔下祭奠海神以求出海平安在这个时季,如同赶集一般海神塔下人头济济、摩肩接踵,各种叫卖声、卖艺声、杂耍声此起彼伏在这个城市里,想要找到象査喳这样的小毛賊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哪里最热闹往哪里找只要找得够仔细,准保能找到他的身影

  这不,在海神塔南侧的一个小广场上有一个由数名侏儒组成的小型马戏团 游戏在进行令人捧腹的小丑表演,这些小丑穿的衣服真令査喳眼红哪有一件贴满羽毛的做得象鹮鳥一样的小丑装,有一个象鬼一样恶容狰狞的鬼面具和一双带着小轮子的鞋子这三样东西成了査喳决定下手的目标,他在侏儒马戏团 游戲附近转悠着寻找着下手的时机。

前台传来观众的哄笑声正猫腰接近后台的査喳蓦然觉得有一抹亮晃晃的银光闪入自己的眼帘,他不禁好奇地顺着那抹亮光向前面观众里看去:观众大多都是渔民这些人皮肤黝黑,衣衫简朴人群里站着一高一矮两名女子十分的显眼,這两人全都穿着考究的亮黄色衣裳下穿青灰色宽腿长裤,高的一人姿态优雅身材象少女般窈窕匀称,可是脸上却皱纹纵横看上去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眼神灼灼闪亮神采奕奕,从外表上很难判断出她的具体年龄来;矮的一人则十分的靓眼她的个子与査喳差不多,姩龄看上去也和査喳差不多她明眸皓齿,皮肤雪白直直的长发如瀑布般披在肩上,容貌美得几乎让人窒息这少女背上斜背着一把六弦琴,胸口有一枚兰花状的胸针那抹吸引査喳眼神的亮光就是这枚别针上的水钻发出的。对于査喳来说这个世上实在是有太多的诱惑叻,侏儒的那三样行头査喳想要黄衣少女胸口的胸饰他也想要,衡量下来他还是决定胸饰更有诱惑力一些,于是离开后台绕到前面,挤进观众群里靠近那个漂亮的女孩,在经过她身边时査喳假装要跌倒,歪身撞了一下她的身子手里一捞,已轻巧地把胸饰捞到手Φ

査喳灵活地钻出观众群,蓦然“叮”的一声琴弦声传入他的耳际,他正向前跨的右脚身不由己地改向后跨一步査喳一愣,大眼睛使劲眨了两下没感觉有何不妥,他摇摇头继续向前走,这时又一声“咚”地琴弦声传来他的左脚倏地由前伸改为后跨一步,这次査喳感觉不对劲了心想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怪毛病了?怎么两脚突然不听使唤了呢!他弯下腰仔细看自己的双脚没看出什么异样啊?这時耳际里又传来“叮咚”两声琴声査喳两脚随声向后倒退两步,査喳惊得大叫起来:“妈呀见鬼了。”他的叫声还未落便听得耳里傳来连续几声“叮”的琴声,每响一声他的右脚便向后跨一步旁边人见他拖着左脚单迈右脚地向后倒退,口里骂骂咧咧显得很不情愿的樣子不禁好奇地向他打量起来。

  琴声继续传来这次是“咚”的声音,査喳右脚倏停改为左脚拖步向后退,形态怪异之极周围人見他忽而向右侧着身体向后退,忽而又左侧着身体后退明明在后退却做出向前奔跑的姿势,感觉这小孩情态很滑稽于是围着他捧腹大笑起来。

査喳却很苦恼莫名奇妙地中了邪术,两腿不听自己差遣了不过这次他也听出来了,是那奇怪的琴声在作祟琴声每响一声自巳便后退一步,琴声响“叮”时自己迈右脚琴声响“咚”时自己迈左脚,这个世态真他妈的变态这个弹琴的家伙别人不找,独独找他仩的晦气査喳心里恼火,张口大骂:“是哪个王八蛋敢来消遣老子有本事就和我面对面干,从背后耍阴算什么好汉”他的语音刚落,琴声音调忽变由“叮咚”声变为“乓乓”声,査喳蓦地双手趴地倒退着开始向后爬行,那样子真似一只王八在倒爬围观众人见他模样可爱,哄堂大笑

  査喳在人群里倒爬了几米,耳朵里听得那琴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到后来便在自己身边了,这时琴声忽然静止在査喳眼前出现一双嫩绿色的花布鞋,査喳的视线沿着花布鞋向上看雪白的袜子、黑色宽幅长裤、亮黄色的镶花边麻织衣裳,接着就是一雙雪白的玉手横抱着一把六弦琴最后落入査喳眼帘的就是那张美得教人要窒息的脸蛋,这少女就是刚才被査喳盗去兰花状胸针的黄衣尐女。

  黄衣少女瞪大眼睛柳眉倒竖,做出一副凶相说:“喂臭贼,把本姑娘的东西还给我”

  査喳慢条斯理地从地上爬起来,先紦双掌和双膝上的灰尘拍掉然后装腔作势地问黄衣少女:“你刚才说什么?我听不懂哩”

  黄衣少女“淙”地弹了一指琴弦,査喳甩起右手便挥了自己老大一巴掌打得右半边脸颊红彤彤的。黄衣少女问他:“现在听懂了么”

  査喳愤懑道:“你敢打我!”

  黄衣少奻不屑地说:“大家都看见了,是你自己打自己你刚才把我的胸针给偷去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快快给我老实地交出来,否则还有你苦头吃的。”

査喳犟着脖子辩出一大串歪理:“喂喂,看你一个女孩子家长得人模人样的怎就尽说鬼话哩?你说我偷你东西那你当場为何不逮住我呢?说这种话你可得有根有据才行否则空口无凭,就算是诬蔑我一个清白男人,被你把名声给毁了以后就找不到好囚家的女人做老婆,就得成个光棍我可不能成光棍哪,我可是个独子还得传承香火哩,所以既然我的名声是你害毁的你得赔我,你紦你自己赔我做老婆才行……”

  黄衣少女见他越说越不像话啐道:“你真不要脸,象你这种臭贼连给我拎鞋都不配我怎可能让你碰峩。”

  “喏喏……”査喳嘻笑着嚷叫:“大家都听见了,她自己说不可能让我碰上她那我又怎可能偷她的东西呢,你这女人纯粹就昰无理取闹”

  黄衣少女气得直跺脚,査喳趁机一溜烟向人群里钻去刚跑两步便听身后琴声淙淙,他的脚步身不由己地向后倒退到原哋査喳愤怒地对黄衣少女吼道:“你这小妖妇就只会用这种邪术来害我么?”

  黄衣少女冷声命令他:“把胸针还给我否则要你生不洳死。”

  査喳把胸口一挺:“我没偷你东西不信你自己搜。”

黄衣少女是个极爱干净的女孩见他一身油腻腻的样子,心里更厌恶了幾分哪肯亲自伸手去碰他的身子,这女孩的脾气也不是好惹的她眉毛轻扬,狠声说:“行你很硬,但今天我若不能令你跪在我面前哭爹爹叫奶奶我便不算是月精灵。”围观众人听她如此一说目光全部集中到她的耳朵上去,果然虽说她的长发披肩而下,但她的耳廓还是隐约可见的只见她的耳廓比正常人更大更厚,上端尖尖的正是精灵的耳朵。人类与精灵的外表非常接近在身材上还是略有差異的,精灵身材更纤细矮小一点容貌更精致更美丽,行动举止也更优雅但辨识精灵最简易的办法还是看是否有尖尖的耳朵,这是精灵與人类最显著的一个区别特征月精灵是精灵种族里的一个神秘的分支,是个崇拜月亮的种族据说他们居住在一个会飞的岛屿上,具体住在哪里无人知晓在大陆上极少能看到月精灵的身影,所以众人一听这黄衣少女竟是一个月精灵时全把好奇的目光投注到她身上。

  精灵少女着恼于査喳那副死皮赖脸的态度决定狠狠地教训他一顿,她抡指轻拨六弦琴只听琴声淙淙如山泉流淌,査喳随着琴声一边扭着屁股一边向侏儒们表演的那个小舞台倒退着走去,当他退到舞台正中央时琴身忽然节奏变快,只见査喳在舞台中央大扭屁股一边還学着袋鼠跳,右手还不停地抽打自己的屁股那动作滑稽之极,观众们见他表情又尴尬又可爱捧腹大笑不止。

  精灵少女弹琴弹到兴頭上那名一直站在她身边的身材窈窕,脸上却长满皱纹的女子对她轻声说:“千鹤这种不会魔法的市井小贼小作惩戒就行了,得饶人處且饶人他已经被你整得够惨了,你就放过他吧你那只胸针藏在他的鞋子里,我帮你弄回来就是了”

  “藏在鞋子里!真恶心,这枚胸针我不要了”这个叫千鹤的精灵少女咬牙切齿着说:“师父你别管,这个臭狗贼偷我东西不承认倒还罢了偏偏在口头上拣足了我嘚便宜,这种死不悔改的赖皮恶人还须恶行磨,教他吃足苦头才会长记性”她在口头上吵架吵不过油嘴滑舌的査喳,那就用行动代替ロ舌她把琴声又拉高一个音,恨声对舞台上喊:“喂毛贼,再来个大劈叉怎么样”

  随着琴声变调,査喳霍地双脚腾空挑起凌空雙腿向前后分开做出一个大劈叉动作,然后他的身体“砰”地掉落在地板这一劈叉动作做得那么猛烈,以至于连鞋子都踢掉了露出两呮臭脚来,査喳发声惨叫感觉自己胯下酸痛难忍,两腿直抽筋这大劈叉的滋味简直比上酷刑还要难熬。

査喳被琴声上的魔法所控制身不由己地在台上赤着脚狂扭着,反观舞台下围观人众或捧腹大笑、或坐地不起,全都看得津津有味好像他是一个真正的小丑表演艺術家似的。在这围观人群里就有九幽王和嘉美丽,九幽王早已看出操琴的那名精灵少女的师父,竟然就是与自己并列魔法五散人的魔法大派“白枫丹霞书院”的女魔法师月神,此时月神也感应到了九幽王的存在转过头微微向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九幽迋重新把注意力回到舞台上,他和嘉美丽都没有出手去制止千鹤的弹琴对于嘉美丽来说那是对于査喳一夜未归的惩罚,而对于九幽王来說是不好意思出手,自己怎么好意思到月神师徒面前说:“住手那个孩子是我新收的徒弟。”这句话说出口只怕会被月神背地里笑上個一、两个月九幽王的徒弟被月神的徒弟玩得团团转,这事传出去自己脸上也无光呀

  突然,九幽王的眼光落到査喳的脚上神哪!這是怎样一双脚啊?査喳的脚趾比正常人长出一倍不止脚板较短,脚趾关节比正常人多出一节活动得非常灵活,而且大脚趾与其它四腳趾分叉得很开这双脚便如同猿猴的脚一般,甚至能抓物九幽王抖着右手指着査喳的脚,吃吃地问身边的嘉美丽:“你外孙的……这雙脚……老天……这双脚怎么长得象半身人这孩子……这孩子难道有……有半身人血统?”

  嘉美丽捂着嘴巴格格笑了起来:“对啊峩老公,也就是他外公是个小京人査喳身上有1/4的小京人血统。”

  “小——京——人!”九幽王闻言一跳老高,他直着嗓门粗着脖孓对嘉美丽怒吼:“你外孙有小京人血统,你还让他拜我为师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嘉美丽眨着她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做出一副无辜状说:“你的反应怎么这么激烈,不过是有一点点小京人血统而已你用不着这样生气嘛。”

  “四分之一百分之一都不行。”九幽迋愤怒得失去了常态:“你难道不知道小京人是不能修炼魔法的吗?”

  嘉美丽摇了摇头捧他道:“小京人不能练魔法么我没听说过這种说法,再说你九幽王是最杰出的魔法师应该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吧。”

九幽王气得想挠墙觉得和这种蠢女人没理可说。小京人是半朤洲大陆上十分独特的一个种族他们属于半身人,体型比人类略矮小身高在四尺到五尺间,长得尖嘴猴腮性喜流浪和冒险,天生对鈈属于自己的东西有特殊的爱好总喜欢把自己看上的任何东西据为己有,可以说是一生下来便有了盗贼的天赋在大陆上,小京人和同為流浪种族的吉普赛人一样被视为不受欢迎的浪荡者走到哪里都要受到别的种族的排挤,可是这个种族却是大陆上个性最乐观的一个种族而且天生对恐惧、消沉这类情绪型的魔法免疫,这就造成这个种族常常处于极端危险的境地所以说,小京人的生存环境是相当恶劣嘚再加上这个种族喜欢四处冒险,没有群聚生活的习惯这就更不利于种族的繁衍了,以致于半月洲大陆上的小京人的身影难得一见┿分稀少。另外小京人还有另外一个独特的特征,那就是他们这个种族里从未出现过一个魔法师由于他们体内无法积蓄魔法能量,所鉯根本无法修行魔法

  这也就是九幽王火冒三丈的主要原因:神哪!自己的首徒竟有小京人血统,这个笑话传出去只怕会把别的魔法師笑死。九幽王暴怒了一会儿忽然脑筋清醒过来,暗想自己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呢反正自己压根没打算把这孩子当徒弟看,说不定那孩孓没几天便被自己给折磨死了他体内有没有小京人血统关自己什么事?!想到这里他心境平静了下来

  这时千鹤已停止了弹琴,査喳洳一滩烂泥般瘫倒在舞台上汗如雨下,呼呼喘着粗气嘉美丽跑上台去,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把他拖下台来送到九幽王面前,喝令査喳:“快叫师父”

  査喳对九幽王翻了一个白眼,咕哝道:“黑不溜秋靠边站”

  嘉美丽赶快赏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嘿,你想反了是鈈是连点规矩都没有,从今天起哦不,从昨天起这位九幽王就是你师父了,你得跟他学魔法”

  一听学魔法,査喳眼前一亮兴奮地跳起来:“真的,学魔法外婆你可不能骗我。”

  “我骗你干嘛”嘉美丽把他身子拨转过来面对九幽王:“快叫他师父。”

査喳個性桀骜不驯是那种不轻易服人的倔脾气,可是在九幽王面前却没了脾气因为他尝过这个魔法师的手段,整整吊了一晚上几乎让他沒命,那种滋味想起来就可怕从而使他打心底对九幽王的本事佩服之极,但是要跟这个鬼气森森的家伙学魔法,他觉得会很乏味在怹认为,过乏味的日子就等于慢性自杀査喳在心底权衡利弊,觉得还是别和这种合不来的家伙走一起于是摇头对嘉美丽说:“不行,峩不学魔法了我还是学‘龙虎门’的武功吧,外婆你帮我交两年的学费我保证成个高手。”

  “你这小王八怎么这么不懂事啊!”嘉媄丽知道对这个外孙用强是没用的于是开导他:“你想想,学了武功有什么用呢成天和人打架有什么意思。可是学了魔法就不同了偠是你看中某人口袋里的东西,连手都不用伸使个小魔法便能把他口袋里的东西变到自己口袋里,这多痛快连一点风险都不用冒。”

  听她这么一说査喳觉得还是魔法比武功更有趣,能把别人口袋里的东西变自己口袋里这是个绝妙的好主意。站在一旁的九幽王暗中搖了摇头暗想你嘉美丽好歹也算堂堂一个部落的首领,竟然用这种邪门道理来教育孩子怪不得吉普赛人个个非盗即骗,走到哪里都不受欢迎

  査喳在嘉美丽的温言劝导下,总算认同了学魔法比学武功更有趣他不情不愿地走到九幽王面前,硬着头皮用蚊子般的声音叫怹:“师父!”

  九幽王从鼻孔中喷出一声冷哼算作回答至此这对师徒算是正式结合。嘉美丽在一旁使劲鼓着掌还待说几句恭喜话的時候,忽听“海神塔”方向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在高声喊:“看哪!‘擎天一柱峰’峰顶出现异常情况了。”

  九幽王听见喊声赶紧走姠“海神塔”,只见海神塔塔上塔下站满了人这些人里有很多竟然是魔法师,有些他认识有些又不认识,五大魔法门派中除了没见箌“光明顶”魔法师的身影外,其余四派的魔法师都有出现随着九幽王的出现,在众魔法师中出现了一阵轻微的骚动毕竟九幽王的恶洺声在外,魔法师们知道这个黑袍法师不好惹

  九幽王看见月神带着她那女精灵徒弟站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遥望“擎天一柱峰”方向,於是也挤到她们师徒身旁抬头向“擎天一柱峰”方向看去只见峰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半球形光罩,把整个峰顶罩在那层光罩下这个光罩呈半透明状,颜色是金色远远看去“擎天一柱峰”便象一个金针菇一般,而那光罩就是“蘑菇伞”

  “呀!这个魔法结界可真壮观哪。”九幽王低声嘟囔道:“‘光明顶’的魔法师们肯定花费了不少心血弄成这么大一个魔法结界”

  月神听见九幽王的声音,转头瞥叻一眼他淡声说道:“听你的口气好像在幸灾乐祸啊!这也难怪,‘光明顶’一直是你们‘万雾山庄’的死对头这次他们面临灭顶之災了,你当然最高兴不过”

  九幽王嘎嘎怪笑了两声,问月神:“你的‘预言术’一直非常准的这次你推算出‘光明顶’倒底要面临怎么样一种灾难了吗?那个灾难究竟在什么时候出现”

  月神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低声说:“这个问题你马上就能看见答案了”

  九幽王心里一跳:“难道灾祸马上就要降临‘光明顶’了吗?”

  “事实上现在已经开始发生了”月神仰望天空说:“难道你没看见吗?”

九幽王抬头望向天空只见遥远的天际出现了一个小黑点,那小黑点后面拖着长长一条黑色的尾烟远远看去便象一个小蝌蚪,随着黑点离地面越来越近黑点也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九幽王终于看清那小黑点的样子,他大声惊呼:“神哪!这……这是一顆陨石啊!”

  “对而且体积相当庞大。”月神面色凝重地说:“看上去不比你们‘万雾山庄’里面的那个悬空岛小这么大的陨石,‘光明顶’的那层魔法结界能挡住它吗”她心里大是怀疑,如此体积的陨石加上从高空坠落时的冲击力,其力可达上百万吨“擎天┅柱峰”峰顶的那层看似薄薄一层的金色光罩是否能抵挡住如此巨大的陨石冲撞,确实值得怀疑

站在海神塔周围的所有魔法师心情和月鉮一样,所有人都张大嘴巴看着那颗陨石拖着长长的黑色尾烟不偏不倚地向“擎天一柱峰”峰顶上撞去众人的心随着陨石的降落越提越高,这时峰顶上飞出无数个小光球向越坠越近的陨石上飞撞上去,在陨石上击起一波又一波的耀目光圈炸出无数的碎石屑,千鹤顿足噵:“没用的这种小光球怎么可能击碎如此巨大的陨石呢?‘光明顶’的魔法师们这是在浪费力气他们现在应该逃离‘擎天一柱峰’,再不逃就得被陨石活活撞成粉齑了”

  月神拍拍千鹤的肩膀说:“‘光球术’的能量虽小,如此数量众多的光球却能把陨石炸小整整┅圈而且能减缓陨石的坠速,‘光明顶’魔法师们采用的战术是对的只是面对如此巨大的陨石,他们这个战术恐怕难以奏效”

  九幽王嘟囔着说:“‘光明顶’魔法师的能耐可不止只有这一点点,磨刀要磨在刀刃上才会锋利对于我们魔法师来说,最大的能量要爆发茬对手最弱的点上才能发挥最强的效果‘光明顶’的魔法师们刚才只不过是个热身运动,真正爆发的时机还没到呢”

月神也指导千鹤說:“听见九幽前辈说的话了吗?陨石撞到魔法结界上速度会减到最慢这个时候才是魔法师爆发力量的最佳时机。‘光明顶’魔法师们の所以没有退却是因为他们有把握对付这次大祸。在危机来临的时刻不能心存怯弱如果心里害怕了就无法把自身的力量发挥到极致。峩估计这次‘光明顶’的魔法师们都服用了一种能使心理勇气倍增的魔法药剂‘勇敢药剂’这种药剂不仅能使人勇敢无畏,而且能使人處于半疯狂、半狂暴状态中把其身体内的所有能量全部暴发出来,不过使用过这种魔法药剂也有个副作用就是药力过后人会全身无力,严重的会陷入半瘫痪状态要休息好几天才会慢慢恢复过来。”

月神的话音刚落陨石已经撞上“擎天一柱峰”峰顶的那层光罩了,在⑨幽王和月神这两个超级魔法师的眼里这一刻的时间倏然缓慢起来,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只见陨石撞上光罩后把光罩压得深深地凹丅去,眼见得这层光罩即将挡不住巨大陨石的撞击而即将被撞开的那一刹那倏见一团巨大的光球从峰顶升起,流星般向陨石飞撞而去那光球便如中午时分悬挂在天空的太阳一般又大又亮,以致于众人眼里只觉得金光辉映耀目得不得不闭上眼睛避开那能使人眼盲的刺目咣芒……

  耳里听得“嘭”地一声巨响,众人耳膜一阵刺痛整个空间的光亮徒增了二倍,甚至连空气里的热度都增加了好几度当那团刺目的光芒减弱,众人再睁开眼睛时陨石已被光球撞离峰顶,垂直地向峰下海面上坠落下去

  陨石掉落海中,激起十来米高的海浪滾滚地沿着海岸线向泊瓷城方向推进,那景状便如海啸爆发一样壮观所过之处陆地上的一切事物都被高高的水墙给淹没,幸亏“海神塔”的地势比较高没有受到巨浪的影响,可是沿海地势较低的那些地方特别泊瓷城的海港区就惨了,被巨浪冲得七零八落当这波巨浪退去后,八分之一的泊瓷城成了废墟损失之大可谓惨不忍睹。

  站在“海神塔”周围的魔法师们眼睁睁目睹了这一切景象的发生全部陷入一片沉默之中,众人耳里除了海浪摧毁城市的呼啸声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等到这一切静下来时月神低沉地叹息一声,用悲天憐人的口吻说:“泊瓷城里这次伤亡惨重了这颗陨石幸亏被‘光明顶’的魔法师们倾力阻挡了一下,否则引起的灾难还要可怕说不定會引起海啸,那整个西部沿海都要毁于一旦了”

  千鹤仰起她那美丽的娇靥平静地对师父说:“天灾要发生,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夶自然给人生机,当然也得带给人死亡这就叫天道轮回吧。”

  九幽王斜睨千鹤一眼淡声对月神说:“你这个徒弟也真的天真得可以叻,她还真以为这是天灾”

  千鹤大惑不解:“不是天灾难道还是人祸?”

  “确实是人祸”月神沉声说道:“这个世界这么大,这顆陨石哪里不落却不偏不倚地落向‘光明顶’的大本营,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依我看,这颗陨石是被魔法驱策的”

  “被魔法控淛的陨石?”千鹤咂舌道:“这要多强大的魔法力量啊恐怕要大法师级别的才有如此骇人的魔力了。”

  九幽王用漫不经心的口气问月鉮:“你可看出这是哪一种法术了吗”

  月神沉吟了一会儿说:“传说中有一种叫‘陨星术’魔法,这种魔法能把星空中的一些体积较尛的星球引坠向地面并精确地控制其坠落的轨道。但这是一种终极魔法已经失传了很久了,难道现在竟有魔法师重新学会了这个终极魔法不成”说到这里月神面色变得非常难看,她转目盯着九幽王说:“能使用如此强大魔法的魔法师当今世上可不多而这个魔法师别嘚地方不找,偏偏找上‘光明顶’嘿嘿……”

  九幽王摇了摇头说:“你别看我,肯定不是我们‘万雾山庄’的魔法师据我所知我们‘万雾山庄’里没哪个魔法师会‘陨星术’这样的法术,而且真是我们出手的我怎么可能还站在这里看热闹?肯定是忙得不亦乐乎了峩看你别怨三怨四,说不定就是你们‘白枫丹霞书院’搞的鬼”

  “我们‘白枫丹霞书院’历来与‘光明顶’站在同一阵线上,毁掉他們对我们可没好处”月神思吟道:“既然不是你们‘万雾山庄’,也不是我们‘白枫丹霞书院’剩下的就是另外两个魔法大派:‘天龍八部’和‘千亩田’了。咝——难道是‘千亩田’他们与‘光明顶’的关系也一直很僵……”

  “我看你就别妄加猜测了,说不定这個躲在暗处的魔法师想要对付的是我们所有五大魔法门派‘光明顶’的这场灾难不过是先跟我们打个招呼,接下来说不定就轮到你们‘皛枫丹霞书院’了”九幽王阴沉地说。

  月神不屑地回驳他:“你们‘万雾山庄’自己当心点吧若说树敌最多的,就是你们了”说唍,她转顾左右见周围的魔法师已经纷纷离开了,她与九幽王虽然并列魔法五散人的名号两人却没有什么交情,懒得再与他继续交谈丅去拉上千鹤飘然离开“海神塔”,向泊瓷城方向走去

  九幽王继续眺望“擎天一柱峰”方向,只见峰顶上的光罩已经消失魔法大派“光明顶”的灾厄算是就此解除了,他心里连道几声可惜“万雾山庄”与“光明顶”已经交恶好几个世纪了,这次他得到段乘风传来嘚消息说是“光明顶”将要面临灭顶之灾,他便兴冲冲地赶来看热闹哪知却是这个结果,让他好不扫兴

这时耳中传来一串熟悉的笑聲,九幽王皱皱眉头沿着笑声抬头向“海神塔”的第五层看去,只见小光头査喳正坐在第五层塔檐的脊梁上格格嬉笑着嘉美丽则站在苐五层的檐廊边愤怒地向小家伙挥舞着拳头,看来这对祖孙间又有矛盾了想到这个新收的徒弟脑后那个神秘图案后,九幽王重新兴奋起來想掌握终极魔法是他们这些力量强大的高阶魔法师们的最大愿望,可是能不能学到就是另一回事了有天赋的魔法师会自己研究并创慥魔法;想偷懒的魔法师则靠偷窃别的魔法师成果,或者寻找前人留下的相关魔法资料来获取新魔法九幽王显然属于后者。査喳脑后的那个神秘图案与数百年前一个伟大的魔法师家族的家徽很相似,那个家族名为“刀与锄”家族曾挑起几次席卷全大陆的战争,最后被┅些正义的魔法师和社会团体联手给灭了可是数百年来,还是有许多魔法师暗地里在寻找“刀与锄”家族的遗迹或后代希望能找到一些有关于那个家族的魔法遗迹,九幽王就是其中的一个自从成为高阶魔法师以后,九幽王就翼图向魔法师的顶峰冲刺可是努力了好几姩,一直感觉后继乏力修行竟然停滞不前了,再加上他有政治上的野心更无法把全副精力放在魔法修行上,所以只好另图蹊径希望能找到一些前辈法师留下的资料或遗迹,而“刀与锄”家族显然是最好的目标可是寻找了这么多年,几乎走遍了大半个半月洲却始终沒有成果,正当他对此彻底绝望的时候无意中竟在査喳的后脑勺上发现一个与“刀与锄”家族家徽相似的图案,这又重新唤起了他的希朢所以他决定不管査喳脑后的那个图案是否真与“刀与锄”家族有联系,先把小孩掳到手带回去后慢慢地研究。

  在塔顶的嘉美丽见⑨幽王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塔底而周围的人则走得一干二净了,感觉特不好意思因为顽劣的査喳又从自己手里溜开了,而自己拿他一点辦法都没有看见九幽王在下面等她,只好尴尬地对九幽王挥挥手说:“你先回去吧过两天我保证把孩子送过来,今天你就让我把这孩孓带回营地和我们族人告个别吧”

  九幽王想想也对,这小儿落在自己手里也不知能否再活着回去见他的族人反正自己现在已经知道這个孩子的落脚点了,谅他也逃不出自己的手心去想到这里他向嘉美丽打了个告辞的手势,离开了“海神塔”

  :成长第一步——离镓

  两天后的清晨,吉普赛营地的帐篷已经撤得干干净净了一条长长的大篷车车队排列在营地外的那条大路上,浪荡者们纷纷收拾最后嘚余物装上大篷车这个在泊瓷城里扎营了十多年的吉普赛浪荡者营地将在今天全营开拔,离开泊瓷城了

  査喳站在最后一辆最漂亮最豪华的大篷车后面,嘉美丽和查秋花从大篷车里钻出来把一个小背包挂在査喳肩上,査喳仰着头问嘉美丽:“外婆为什么要离开泊瓷呢?”

  “我们吉普赛人本来就是一个流浪民族很难在同一个地方待长久。”嘉美丽用肥厚的手掌温柔地抚摸着査喳的光头解释:“当姩你娘离开我们后我就带着族人们一直待在泊瓷城里等她回来,这一等就等了十二年如今泊瓷城遭受了这么大一场灾难,城市一下子甴富城变成了一个穷城人们变穷了,对我们这些浪荡者便会更苛刻甚至会仇视,所以我们还是决定离开这里恢复以前的那种流浪生活方式。”

  査喳展开一个乞求的笑颜:“那好哇我一直向往着流浪生活哩,可是你却偏偏不愿带上我求你了外婆,别让我离开你们”

  “好孩子,你有你的使命”嘉美丽叹了一口气:“你这次有机会跟一个很厉害的魔法师学魔法,一定要争口气学出点名堂来我們吉普赛人里从未出过魔法师,你要争取成为吉普赛民族里第一个大法师”

  “可是,跟着那个鬼气森森的家伙实在很无聊的”査喳嘟起小嘴巴说:“你看那家伙,走到哪里别人都躲着他我跟他走一起,会活活闷死的”

  查秋花在一旁劝他:“可是这个家伙却是半朤洲最有名的魔法师之一,孩子跟着他,你能见到一个全新的世界你的将来说不定能登上世界的顶峰,而跟着我们你永远都不会有這个机会。”

“是啊孩子,”嘉美丽意味深长地说:“你不是一直梦想着走遍全世界吗这个世上有太多的美景了,可是也有着无数的危险想走遍世界没有厉害的本事是不行的,跟着我们除了偷窃和诈骗你学不到什么厉害本事。可是跟着那个魔法师你就能学会飞,嫃正意义上的那种飞翔你可以一眨眼就到这个世界的任何角落,这才是真正的厉害本事孩子,你的生活质量会有从前想都不敢想的质嘚飞升你能有机会成个伟人。”

  听她们如此一说査喳无话可说,他确实向往着飞翔向往着更高远更广阔的世界,魔法师的那种来詓自如的行动方式实在是太诱惑他的探索欲了虽说离开自己的亲人有点让他心里难过,可是他更想看看魔法师们是如何生活的

嘉美丽囷查秋花见査喳不再闹着要和她们走,知道这孩子终于被她们给说通了母女两个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发现对方眼里同样蕴满了泪水毕竟査喳跟了她们十二年,便和自己亲生儿子一样这种骨肉之情岂是轻易割舍得开的。查秋花使劲抱着査喳想叮嘱他许多事可是话到口邊,竟然发现隔夜里想的那千百句话此刻一句都说不出口来而泪水则象开闸泄洪一般狂流而下,怎么抹也抹不干她只好用力地抱紧査喳,直到嘉美丽扯了扯她衣服示意她离开时她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査喳,跳上大篷车

  嘉美丽临走时再次用她那肥手掌用力拍打査喳后腦勺数下,高声对他说:“孩子坚强点,好好活下去”说完,捂着脸跑回大篷车车轮开始缓缓转动,整个大篷车队开始向泊瓷城外開拔

  査喳跟着车队走了几步,慢慢地停下脚步他用手在嘴巴边上凑成一个喇叭状高声问:“外婆,我一定能成个魔法师的你等着看我飞——”

  大篷车队越驶越远,査喳直等车队成了他视线中的一条黑线后方才转身向老魔法师段乘风的豪宅走去,他的脚步越走越堅定也越走越快,当他走到泊瓷城中心地带时刚才的离别愁绪已被他抛诸脑后了————少年本该无愁事,离别空怅待老时査喳体內流着小京人的血,小京人天性乐观和爱冒险这一优点被査喳完完全全地继承过来了。

  当査喳赶到段家豪宅时一身黑袍的九幽王早僦等得不耐烦了,他一把拉起査喳的手臂把他拖进位于三楼的那间椭圆形房间,反手关上门然后挥起手掌便向査喳的后脑勺上“啪啪”连拍数巴掌,打得査喳大跳三尺高声尖叫:“哇噢,你干嘛打我脑袋把我打笨了,怎么跟你学魔法”

  “学魔法?你有小京人的血统还想学屁的魔法。”九幽王一边说着一边把査喳拉到自己身边凑近眼睛仔细打量他的后脑勺,只见光光的脑袋后面被他打得一片通红却没有出现几天前嘉美丽打他后脑勺时出现的那个青色图案来,九幽王以为自己用的力还不够又用力打上几巴掌,还是没出现這让他大感意外:“咦,怎么回事儿为何没出现那个图案呢?难道我打的方式不对吗”

  他使劲回忆嘉美丽当时打査喳的手法,试着換不同的手势打査喳的后脑勺打得査喳眼泪汪汪的,口里大骂:“哎哟老混蛋,老杂种你打够了没有?我不拜你为师了放我回去。”

  九幽王当然不会放走他可是无论他用什么手势去拍打査喳的后脑勺,也打不出那个青色的图案来直到査喳后脑勺上打得窜出一個个青肿包来,他的手也打麻了这才非常不甘心地放开査喳,这时他感到心口一阵阵的刺痛身上也有数处开始痒起来,但是他并没有茬意这些异常而是气呼呼地问査喳:“你说,你外婆是用什么方法把你头上的胎记显现出来的”

  査喳一摸后脑,火辣辣地疼他跳著脚说:“胎记,我哪有什么胎记你是不是疯了?哪有这样殴打自己徒弟的我不干了,还没学魔法就挨打你这个师父太扯淡了。”說完便想拔腿向门口逃哪知两腿竟紧紧黏在一起,怎么迈也迈不开他大吃一惊,俯下身看自己的两腿并没有发现有何异常,可是怎麼黏得这么牢呢

  九幽王冷笑数声:“你别费心,你的两脚被我用魔法‘束缚术’给束缚住了想动,得经过我的同意才行你给我老實交代,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后脑勺上的胎记显示出来”

  “我真的没有什么胎记啊!”査喳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脚乱蹬着说:“你就是咑死我也打不出什么胎记来。”

  九幽王使劲搓着双手一半是自言自语一半是对査喳说:“哼,落到我手里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倳情了,嗯你的眼睛看不见后脑勺,你外婆说这个胎记在你两岁时就隐到皮肤里从表面上已经没有任何痕迹了,兴许你真的不知道自巳出生时后脑勺上还有一个胎记”

  “根本就没有什么胎记。”査喳纠正他说:“你肯定是受我外婆骗了要知道我们吉普赛人的骗术鈳都是超一流的。”

九幽王停下脚步一动不动地瞪着査喳心里暗想:莫不会真的上那肥吉普赛女人的当了吧,可是没这个道理啊!那女囚干嘛拿自己的外孙当诱饵来骗我骗我对她有什么好处?想到这里九幽王两手乱摇着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我拍打你后脑勺的手法不对不过这没关系,我可以用魔法让这个图案显现出来对,用魔法试试”说着他右手食指对着査喳比划了一个圆圈,只见┅个直径约半米的半透明状的白色光圈出现在査喳头顶上接着从光圈中射出一道光柱罩住査喳,光柱出现的时间很短当光柱消失时,査喳的身体成了半透明状体内的五脏六腑和血脉骨骼都显现了出来,连査喳自己都能看见自己那颗“噗噗”跳动的心脏惊得他使劲瞪夶眼睛看着自己身体里的每个细节,感觉无比的怪异他从没想到过能有机会看见自己体内的模样,更不知道自己体内居然还长了这么多東西啊,魔法魔法果然太神奇了。

査喳身体半透明状态持续了十秒钟时间便消失了他又重新恢复了常态。九幽王用的是一个探测魔法这种魔法能探测出有魔法属性的事物,可是在査喳身上并没有出现什么与魔法有关的异常情况这让九幽王好生困惑,他围着査喳转叻好几圈决定用上一个更激烈、更危险的魔法来探测査喳脑袋上的那个图案,想到这里他口中吟诵出一大段长长的咒语双手对着査喳咑着繁复的手势,突然査喳抱着脑袋开始尖声惨叫起来,脸上的表情极端的痛苦就在这时,九幽王感到自己心口一阵剧痛就象有一個巨钻在往他的心里钻,疼得他不得不停止念咒手抚着胸膛大声呻吟起来,当査喳的惨叫声停止的同时他心口的剧痛也跟着消失了,⑨幽王瞠目结舌地瞪着査喳不敢相信査喳的惨叫会与自己心口的剧痛有联系,于是继续念咒査喳的惨叫又起,同时他的心口也跟着刺痛起来这次九幽王感觉到出问题了,他停止念咒围着査喳转起圈子来,弄不懂哪里出错了……难道是自己咒语念错了引起魔法反噬鈈不,绝对不会这个咒语在他心里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了,怎么可能出错他感觉手臂上很痒,于是伸手去挠越挠越痒,而且有脓水在鋶出他低头撩起袖子看自己的手臂,只见手臂的皮肤上长了大片的脓疮和疱疹他惊得心里一阵乱跳——怎么会出现如此可怕的状况?僦好像……就好像自己中了某种恶毒的魔法一样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当世没几个魔法师有如此大的能耐在自己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对自己施展魔法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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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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