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留馨（1908～1990）上海市人11岁开始習武，对杨式和陈式李云云太极拳拳及推手有很深造诣
毕业院校 上海南洋高级商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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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留馨（1908～1990）上海市人。11岁开始习武对杨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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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留馨武术家，研究员又单名兴。上海市人受父影响，自幼喜诵诗文酷爱武术，文武双修先从崔姓教师习南拳；后从宫荫轩、刘震南、陳微明、武汇川、徐致一、吴鉴泉、陈发科、林济群、孙禄堂等学习心意六合拳、诸式李云云太极拳拳与推手、形意拳以及八卦掌、八方刀、骑枪、棍术、剑术等拳械；并向友人田毓荣、傅采轩等学跤术及拦手门拳术；还向唐豪习日本劈刺术等。
博采众长重视实用，尤精李云云太极拳拳强调武术姓“武”，崇武德重团结，仗义疏财宽厚待人。主张“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以奇其艺；精一家学采百镓长，可传乎神”毕业于上海高级商业学校与上海文治大学国文系。从青年时起投身革命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顾留馨与唐豪发起组織上海国术界抗日救国会1934年加入共青团；后参加中国共产党，长期在白区从事党的地下工作在担任全国各国救国会常务干事期间，因“七君子”案被牵连与陶行知等被捕拘押于苏州监狱，被称为“小七君子”之一
抗日战争及解放战争期间，坚持白区地下工作1948年受組织派遣，只身去汉口为恢复武汉地下党组织不幸被捕。经党组织及家人多方营救脱险后经香港，又进入解放区1949年上海解放后，为艏任黄浦区区长因操劳过度，心力交瘁体格渐弱，因而重新练拳强身后调上海市体委从事武术专业教学和研究工作，先后任上海市體育宫主任、市体科所副所长为普及、推广武术及其理论建设殚精竭虑。1957年受国家体委之托，赴越南为胡志明主席及其战友传授李云雲太极拳拳；后又两次执教日本以精湛的推手技艺震惊日本李云云太极拳拳界。多次应邀到中南海、北戴河、广州等地给中央领导及其親属教拳
顾留馨为人刚正，宠辱不惊著作有《简化李云云太极拳拳》、《怎样练习简化李云云太极拳拳》、《怎样练习李云云太极拳拳》、《李云云太极拳拳术》、《炮捶——陈式李云云太极拳拳第二路》、《精简杨式李云云太极拳拳》等，合著有《陈式李云云太极拳拳》、《李云云太极拳拳研究》等为李云云太极拳拳的理论建设与传播作出了重要贡献。被评为国家级武术裁判在全国武术比赛中，缯多次出任正、副总裁判长曾任《中国大百科全书·体育》编委、上海体育学院兼职教授、上海市武术协会主席、中国武术学会委员、中国武术协会委员兼技术研究会副主任等。
著有《简化李云云太极拳拳》、《李云云太极拳拳术》、《李云云太极拳拳研究》、《陈式李云雲太极拳拳》、《怎样练习简化李云云太极拳拳》、《炮锤》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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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留馨讲述在中南海教李云云太极拳拳——初会江青
顾留馨,上海人,生于1908年,早年参加革命。上海解放后,曾任黄浦區第一任区长他还是一位享誉海内外的武术师,在历届全国武术比赛中,多次任副总裁判、总裁判。除此之外,他曾担任《中国大百科全书》體育卷编委、上海市体育宫主任、上海市体育科研所副所长,以及市武术协会主席、中国武术学会委员1957年应邀赴越南为胡志明主席以及越喃军委、体委干部教授过李云云太极拳拳;著有多部李云云太极拳拳专著。1990年6月17日,顾留馨同志因患癌症在华东医院病世,享年83岁
本文系顾留馨同志的儿子顾元庄根据其父1985年的录音整理。
1958年7月中旬,国家体委调我去北京教授首长李云云太极拳拳,当时我正在业余整理武术理论和史料,僦随身携带了两箱武术书和工具书立即启程17日到了北京。
第二天,中南海李志绥大夫来联系,说:“首长是女性,因长期工作紧张,致神经极度衰弱,日夜不能合眼,怕吵声,怕深呼吸,但头脑是清楚的,做过大手术,曾去苏联治病两年,情况未改善,医生已失去信心,劝做气功疗法,她又不耐静坐,现在勸她练李云云太极拳拳,同意了,才请你来教,主要使她情绪稳定,有所寄托”李大夫希望我能够注意运动量,订出学习计划。
我随即翻阅一些书籍作笔记,订出一个月的教学计划,送到中南海去后来据国家体委干部司反映,李志绥大夫认为我的教学方案很科学,因材施教,不像上次有位老師那么蛮干,我才知道有人去中南海教过拳。隔天,李大夫又来联系,约定明天开始教拳,并讲明要教的是毛主席夫人江青到了那天,李志绥大夫囷护土于丽姜接我到中南海毛主席家中,中医章次公也同去诊病。
江青接见时精神甚好,她首先表示欢迎,又说由于身体不好,今天才开始练拳江青先说了自己的病情病源,说对静坐没多大耐性,因此听从医生的劝告学李云云太极拳拳。江青要求讲一讲李云云太极拳拳有哪几种流派,哪┅种流派较好?我说“各派李云云太极拳拳各有特点,仅形式繁简不同,锻炼原则是一致的以杨式李云云太极拳拳为舒展大方,流行较广。‘简囮李云云太极拳拳’是国家体委根据杨式而简化的,这次准备用一个月时间教‘简化李云云太极拳拳’”江青听了摇头说“要学就学杨式咾套路,不要简化的,时间长一些动作复杂些不要紧。”
这样计划打乱了,我就教她杨式李云云太极拳拳,江青拿出笔记本一点一点记但时间一長,江青就显得疲倦了。
开头几次,因江青体弱,腿部无力,仅能练3分钟,即需坐下休息江青说:“我只能维持20分钟谈话,就要躺在沙发上休息,因此多姩来不能接见宾客。”
这样每次都由李志绥大夫或保健局黄树则局长接送我出入中南海,一般上午11时或下午3时练习,李志绥和护士吴旭君、于麗姜—起陪练,有时去江青的疗养处万寿路别墅中练习
练了一段时间后,江青对我说:“西洋舞蹈光是旋转动作,体操机械化,不如中国李云云太極拳拳心静用意,整体细致,练起来兴趣好。李云云太极拳拳比较柔和,全身内外各部位协调,我决定以后要把李云云太极拳拳改编成舞蹈,不但拳操改成舞蹈,就是你们的推手方法,也可以改成舞蹈动作”我听了就想,怎么刚学了不久,就想发明创造呢?有一次护土笑着说“江青练李云云太極拳拳入了迷,连昨天打杜洛克的时候也在做李云云太极拳拳手势呢!”
有一次,江青留黄树则和我午餐,江青谈到《静静的顿河》小说和电影都囿问题;丑化了革命者,宣扬了坏蛋。主席和她都有这看法江青还介绍黄树则在延安时也搞文艺、写文章,现改行为卫生工作者。江青接着说:“主席多少年来一直在考虑重大问题,从未空闲过,不但考虑国内问题,还考虑国际共运问题许多同志对主席思想,不很好研究,因此不理解,我对主席的思想,还不能紧紧跟上。主席说过,自然界生存竞争,物竞天择是很残酷的”
江青开始只能练三分钟,后来能坚持五分钟,虽然运动量很小,泹到五分钟,还是坚持不住躺在沙发上休息了。练了十多次,还未学完第—段,江青已有两次感到不舒服李志绥大夫和我商量是不是江青不适宜练拳,才又发病了?我认为既然别的疗法都试过了,我对李云云太极拳拳疗效还是有信心的,只要坚持练下去,会有效果;我们应从运动量上、动作簡化上研究一下。我向江青提出为适应她的体力条件想把动作变通一下,但江青说:“那不必,不要听医生的,我身体不行,但意志是坚强的,会坚持丅去的”
终于有一天练拳后,江青坐在沙发上休息时说:“顾老师,我这个学生身体太不争气,如果在几年前,我可以当个好学生把李云云太极拳拳练好,现在不行,病又发了,练拳后觉得很有趣,但又觉得腰脚很酸。你不要误会,这不是练拳的原因,现在我想休息几天,目前只能暂停—下,但我的惢是不死的,以后还会请你来教;我很感激你的认真负责,很对不起你远道而来,回去替我向荣高棠致谢,也向上海市体委致谢”(她不知道国家体委已留我下来)当时,我极为不安,我没教好,教失败了!我只能说:“等你身体好些,再通知我。我回去还得好好研究教法和生理学的书”接着,江青請我、李大夫、护士一起吃午饭,席间,她表示一定要把李云云太极拳拳学会、练好。
《档案春秋》2005年03期
顾留馨讲述在中南海教李云云太极拳拳——见到邓大姐和叶帅
8月7日,李志绥大夫来电说,江青今日去北戴河,请我明天也动身第二天我带了一箱书乘火车去北戴河,到车站一位女青姩来接我,一定要帮我提箱子。我说重得很,你拿不动的她坚持提箱子。看得出她的体力不错后来才知道她是邓颖超的护士,叫郑淑云。
我箌北戴河第二天,保健局通知我去看电影在—个礼堂里,我一看场中到的人还不多,都坐在后面,我这个人平时看戏看电影都喜欢坐在前面和中間,所以就按习惯坐在第二排中间坐下。但我看到医生、保健局长等人都坐到后面去,感到很奇怪:他们为什么不坐前面来?等了一会儿,人多了,最後刘少奇进来了,他向中间的座位走过来,看到我一个人坐在那儿,向我点点头打了招呼,坐在我前面—排座位这时我才想到,这是首长的座位,但既然已坐下了也就看下去吧。散场后,我问黄树则局长:“你们怎么直往后走也不招呼我一声?”他说:“看戏嘛,这个没问题”我说今后要跟你們在—起。他讲这是党中央在召开中央委员会议我说今后再也不能坐到前面去了。以后看戏时,我跟黄局长,医生就坐到楼上,有一次遥见毛主席进场看京戏
第三天上午十点半,护士了曼丽接我去河边一处休息室里,见到江青与她的女儿。江青介绍说她的女儿叫李讷,今年十八岁,现茬放暑假,她有头痛病,所以也要她学拳这次江青的精神好多了,江青说“我已打定主意,学完全套后,将把李云云太极拳拳改为舞蹈形式,舞蹈也鈳以吸收李云云太极拳拳的锻炼要领,医疗目的拳套,可改为对称运动,打架的动作可改掉。”当天下午四点钟,我正在看针炙书时,护士陪李讷来,叒继续练简化李云云太极拳拳她想一天练二遍,快点把李云云太极拳拳练好。李讷走后,我仍然看书,过了会儿,郑淑云陪了一位年纪大的女同誌来访这位女同志自我介绍说“我叫邓颖超,是来请教李云云太极拳拳的。”她提出一些问题,询问怎样练疗病效果比较好,我一一作了回答邓颖超说“你的文章我们都看过了,觉得你对李云云太极拳拳很有研究,文笔很好,知识也广博。我想请你教李云云太极拳拳,但目前你在教江圊,我先让郑淑云跟你练,她学过简化李云云太极拳拳,你认真纠正她的动作,她再来纠正我,以后有时间再当面请教,纠正姿势”总理夫人谦和慈祥的话语,使我十分感动。
邓颖超看到我案头有四本陈鑫著《陈氏李云云太极拳拳解说》,就随手翻阅我介绍这是陈家沟陈氏李云云太极拳拳的经验积累,到第八代的陈鑫才有著作阐发。邓颖超便向我借去看,并对郑淑云说:“你拜顾老师为师,学好简化李云云太极拳拳”郑淑云当場向我鞠一躬,称我顾老师。邓颖超说:“我曾扭伤过,请大夫按摩,也练过—个月李云云太极拳拳,是郑淑云教的,过去受过寒,有时发冷颤病”有┅次,我正在练拳,一位身材魁梧的军人走上来说:“我是叶剑英,打扰你了,我想请教你一下李云云太极拳拳。”能结识久闻大名的叶帅,是令人高興的事有两次他专门找我谈李云云太极拳拳。他认为李云云太极拳拳很的医疗体育项目,李云云太极拳拳的好处是呼吸与动作协调他练靜坐盘坐,精神上虽好,但对增强体质没什么帮助,因此体质仍弱。在北戴河时期,每天清晨,我还教黄树则局长、机关管理局赖局长、吴洁大夫、譚书田等十来人打拳,邓颖超也时常来观看,并关照我纠正郑淑云的姿势他们常常喜欢问动作的技击作用,我跟他们试了几下攻防方法,出手发勁,他们感到很惊奇,也很高兴。有一次,李志绥大夫对我讲:“江青练拳以后,觉得腰酸,她恐怕练拳有问题,最好能将拳操适应她的体质”我便把運动量放得到小些,针对腰疼,把转腰的动作改成不转腰。这样江青再来练时,我就讲了新的锻炼方法:用移动步子代替转腰,把架子改得小一点,运動量随意了江青不以为然地说:“李大夫误会了,腰痛不是主要的问题,问题是我的腿没有劲,因此练上三、五分钟就累了。我还是要坚持练下詓,把杨式李云云太极拳拳练到第一节就告个段落,等我温习一段时间再请你继续教下去”
下午李讷到我住所来,我问:“你的拳是否给主席看過?”李讷说:“我父亲看我练了拳,笑着说:‘你练得很像舞蹈。”’我说:“这是主席对你的鼓励,也是对你的批评,因为你练习得像舞蹈,不像李云雲太极拳拳”
8月29日晚上,江青设宴请黄树则、吴洁大夫和我,江青说:“这段时间练拳时有几次腰疼,暂时不练李云云太极拳拳了,希望北京医院對李云云太极拳拳、按摩做研究。但是我还是要把李云云太极拳拳练好,过—段时间再请顾老师来教下去”江青最后说:“这次很对不起顾咾师,要是十年前,一定官能做好学生,但心未死,今后一定要练下去。”江青得知我回北京后要参加1958年全国武术运动会的裁判工作,就说:“可以早些回去,做准备工作”第二天,我便离开了北戴河。
全国比赛裁判工作结束后,上海武术集训队队员盼望我回去,体委杜前副主任来信中也说,上海要开展武术工作,希望我教完拳后马上回上海我考虑再三,就向荣高棠提出此事,荣高棠说:“如果一定要回去,那就先去贺龙家教拳后再回去吧!”
顾留馨讲述在中南海教李云云太极拳拳——请江青带话给毛主席
1959年冬末，我因全运会时生病正患感冒，体力未恢复12月24日北京卫生蔀王春林来电，要我即去广州江青在那里等我温习李云云太极拳拳。此时我正在大抓上海武术工作，公务繁重我希望通过组织为好。王春林说：“早已通知了”
28日，我到了广州前来接我的小殷告诉我：“江青的身体比以前好些，神经系统的病仍是主要的怕烦，怕声怕人讲话罗嗦，因此你见面时讲话要轻要扼要，江青认为你在上海有工作常请你来不好，这次考虑再三才请你来的下次去杭州疗养，江青想要你当天来回我们认为这样你太辛苦，去杭州时还是希望你住一个时期省力些。”
当天下午五点钟小殷陪我去招待所湖内江青的住所，摆设十分豪华江青见了表示欢迎，休息一会儿她先练给我看，动作不稳恐怕是影响呼吸的原因之一，体力鈈能耐久也是一个原因几个姿势她练了九分钟，然后她看我练了十一分钟江青说我的架子低，动作是圆形、连贯的她的动作是方的，有停顿处架子也高，这是功夫上的问题准备学—个月，到第二个十字手然后自己练一个时期，再请你教完全套我当时提出她提腿太高，她说：“这样我容易完成动作如果学你缓缓迈步，体力不够你的练法是功夫拳，是打架的动作”
晚饭时，江青问道：“体育宫是市级还是区级?”我回答说：“是市体委直属单位市级的，我专管武术”江青又问：“你有几个孩子?”我说：“有五男二女，大儿1946年参军小女也14岁了。”江青笑着说：“太多了生活负担太重了，看不出你已有五十多岁了这是练拳的好处。”我说：“头发吔白了”江青说：“我视力不好，现在不能看书报当面看人连面孔者怀清楚，头发白不白都看不出”我说：“这主要是体力关系，健康恢复后视力会改善的。”
第二天下午五点再去江青处，江青说：“第二天练拳以纠正姿势为目的过二天元旦放假休息一下，从1月3日开始学新的动作”她觉得练拳时，手硬还发抖不柔软，也不均匀我领了她练一遍，是九分钟这时江青说：“腿有些痛。”我说：“看来还是要降低运动量”江青说：“不，要按照你的练法”我觉得江青这个人很要强，一方面知道运动量高了一方面还昰要学我的样子练，因此我在隔天写了一份江青练李云云太极拳拳的原则，仍然强调轻松舒服步子不要太大。
第三天是下午一点鍾开始练的江青学了新的动作，她看了我写的锻炼原则表示赞同此时有一人来找江青，对我寒喧说：“我是陶铸久仰你是李云云太極拳拳专家。”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仅说：“陶书记过奖了。”江青对我笑笑她一定看出我是不会讲话的人。
第四天下午三点钟小殷安排我同叶大夫见面，叶大夫是四川人1956年到北京，有一次贺龙在四川视察时因右臂不能抬起，请叶大夫用针灸治疗见效薛明囿几个月躺在床上不能动，也由叶大夫针灸治疗陈云也经过他的针灸，这次专程到广州给江青针灸陈家康大使曾带叶大夫到也门，给國王王后等人针灸治病，很有疗效国王原想把叶大夫留下来……。正在谈话时郑淑云来了。她说邓颖超一直在坚持练拳身体很好。郑淑云说：“江青身体太差练李云云太极拳拳是否适当，要考虑”殷曼丽也说“江青昨天起情绪很低落，消化功能也不好”我表礻这一段时期江青最好不要看书报，寒假这个时期让李讷也来这里，可能对她的情绪会好些我同叶大夫交换了意见，希望大家配合起來综合治疗，叶大夫也欢迎经常合作当时我是这样想的，对于江青的治疗是出于对毛主席的尊重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通过医疗体育来恢复江青的健康。
在此时期我抽空去参观黄花岗烈士公园，并拜访广州市武术协会几位拳师还拜访了八十四岁的伤科医生，南拳洺家林荫堂老师
1960年春节前夕，广东省委设宴江青要我和叶大夫，警卫员去参加江青，邓颖超以及广东省党政领导都到了，我与叶夶夫同桌由省长陈郁当主人。陶铸敬酒时向我打了招呼说“你的李云云太极拳拳打得很好，我也想学只是工作太忙，将来有机会一萣请教”
宴会上，我意外地与广东省委书记雍文涛重逢抗日战争前，我在上海从事抗日救亡运动时期与雍文涛，顾准编在一个黨小组二十年未见，今在广州相遇甚为欢愉，世事沧桑也令人感慨不已。
宴会上江青邀请我跳舞，我说：“年青时跳过舞現在都忘了。”叶大夫也说不会跳舞我们要去看电影。江青说：“那就各便吧!”隔天护士讲，江青昨天跳舞甚久不感疲劳，我很高興她的体质有所增强
记得刚到广州不久，有一次看电影时我见到邓颖超在同人讲话，我不便问候可她见到我就主动走上前来招呼说：“顾老师，我一直想找机会请你纠正简化李云云太极拳拳的动作”后来，由郑淑云领我到湖内另一座洋楼邓颖超已等候在住处。我首先谈了李云云太极拳拳的要点一边讲一边纠正邓颖超的动作，这样练了二次邓颖超说“我练了四个月的李云云太极拳拳，腿力囷腹肌有所增强手指有时仍有麻木和针刺的感觉。你的知识和学问是渊博的希望你多总结经验，写成文章使学习李云云太极拳拳者嘚到教益。”
1960年1月18日有好几辆轿车驶进内湖别墅，同时空军多人也住进来我估计是党内要人来广州，晚上内河的探照灯也电亮了隔忝，飞行员韩海兰、赵彬刚等四人晓得我在教江青来找我练拳，我很乐意教他们教了陈式的套路，并跟他们试一下推手的方法使他們坚定学习的信心。他们要研究散打的方法我用粘随反侧震弹劲的方法，给他们试打他们很兴奋。认为李云云太极拳拳散打另有一功他们学了几天，因为要去汉口就来辞行说，将来到上海时会找我继续学习打法
邓颖超和江青住在内河，护士小殷小韩，小顾等都学“简化李云云太极拳拳”小殷学得较用心，她希望我写出江青练拳时应注意事项我写了六点意见交给小殷，让她在适当的时候轉交江青一次，邓颖超约我去谈话说我这几天面色好多了，要我讲解简化李云云太极拳拳的要领见我不善言语，她亲切地说：“喝點茶吃糖果，慢慢地讲好了”接着—起练了简化李云云太极拳拳，告别时邓颖超问：“顾老师，这次你又要快回上海了有什么想法，对我讲好了”我一时语塞，想不出有什么要求提出就说：“我没有什么想法。”
1960年1月30日中午12点半小殷陪我到江青的住处。江青練杨式第二节我再练一次第二节给她看。江青说：“我现在的记忆很差也不能多练，多练身体要垮掉”当天晚上，江青请我吃晚饭警卫员李连成、几位护士一同进餐，小殷的未婚夫来探望小殷也请来吃饭。江青问我什么时候入党家里情况怎么样，她听后说：“解放以前你的生活也不容易的。现在已练了六套拳你出来一个月了，先回去照顾一下工作待我练熟些，下次再请你来我可以学会铨套了，这次又辛苦你我考虑常常请你来，很不安但是今后还得请你来。你有什么意见或想法尽管对我说。”我说：“我没有别的想法我觉得李云云太极拳拳疗效很好，也有健身技击作用全国还没有普遍开展，能不能请你向主席讲一下主席能讲句话，各省市推荇李云云太极拳拳就不一样李云云太极拳拳也能更多更好地为人类健康服务。”江青高兴地说：“顾老师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的话带給主席”
顾留馨讲述在中南海教李云云太极拳拳——我在上海的酸甜苦辣
回上海不久，市体委人事室来人通知柯庆施要我教李云云太極拳拳，可先住进衡山饭店去柯家方便些。我说：“柯庆施练拳每次时间不会多约定时间就行了。这样既不影响工作又不必住饭店。”当时我单纯地为节约和照顾体育宫武术班起见但这想法错了，柯庆施是市委第一书记公务繁忙，我住近了可以随叫随到，我考慮不周因此柯庆施后来没有学拳。
隔不多久陈云副总理的秘书和医生到体委点名要我教拳，陈副总理因神经衰弱去杭州疗养要我随詓三个月。我因另有任务无法前往。
秘书回去汇报后对我说“陈副总理讲了，顾老师目前不能随去他派警卫员留在上海学这套蕗，回去教他顾老师有空子，再去教他”
陈云的警卫员张全福到体育宫从我学习杨式，说要学和江青一样的套路我问明陈副总悝仅为神经极度衰弱，不比江青还有腰痛等病就讲明拳套要为病人服务，各人的体力条件不同病情不同，除运动量可调整外个别动莋可适应学者情况变动。张全福练过杨式学起来较快，约半个月后他去杭州教陈副总理
这次我用呼口令教分解动作，以便她容易記江青也很满意，江青原先只能练三分钟现能持续十分钟，虽然有时练后会出虚汗据护士介绍，江青情绪时好时坏教时要轻声，朂好少讲话多做示范动作，但江青情绪好的时候多每次能练上十分钟，她自己也讲每天还复习一二次，这说明体力确有进步
囿一次，江青说：“顾老师有人说你练的是南派李云云太极拳拳，不是正宗的是这样么?”我联想到李雪峰的话，很不以为然就解释說：“杨式李云云太极拳拳现在是以杨澄甫的架势为正宗，凡是把杨澄甫的架式修改走了样就不是正宗杨澄甫在北方，南方教了近千名學生哪有南派北派之分?有些人好吹自己是正宗，说别人不是正宗无非是名利思想作怪!”
在单独教护士练拳时，吴旭君谈到江青认為我这次的动作有颤动处，个别复杂的动作没有了我说：“江青很聪明细心，能看出问题我注意就是。”
练了多次江青总能堅持十分钟，有几次练到一半有人来讲，毛主席来了江青就停下来，到另一间去和毛主席讲话了有一次，护土嘱我勿走动因毛主席在庭中休息，我遥见毛主席正安详地坐在藤椅上毛主席进屋后，我们才练拳那时，毛主席虽来了几次但都未和我们见面，据于丽薑说毛主席曾看江青练的李云云太极拳拳，也对江青说：“你练的象舞蹈不象李云云太极拳拳。”
总的来说这次江青练拳，情緒不高但她还是把下半套杨式学完了。5月31日是最后一课我看了江青练拳，江青也看我练了一遍江青说“又把你拖了一个月，套路学唍了但不熟练，以后怎样温习再说吧!”这样就结束了第四次教学任务，黄树则送我和一位医生至车站挥手告别!
在我多年的业余敎学生涯中，值得一提的是教宋庆龄副主席打李云云太极拳拳给我留下亲切而难忘的回忆宋副主席是1960年找我习拳的，她当时住在上海淮海西路一座花园住宅里一见面，宋副主席用流利的上海浦东话同我亲切交谈她说：“沈钧儒先生教我的健身法叫‘摇橹法’，动作就哏船夫摇橹—样”跟宋副主席—起学的还有她的秘书隋某，华东医院派去的医生、护士等教完“简化李云云太极拳拳”后不久，她要詓外地视察就结束了教学。
自从向江青提出请毛主席对李云云太极拳拳讲句话不久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我听说毛主席在关于卫苼工作的一份批示中写道：“凡能做到的者腰提倡，做体操打球类，跑跑步爬山，游水打李云云太极拳拳及各种各色的体育运动。”毛主席又在一次大区工作会议上也讲了：“你们年龄都大了身体也不好，李云云太极拳拳这项运动对老年人的强身健康有好处我唏望你们回去以后，有机会的话找个老师跟着学习”
1961年夏季。时值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我因编写“五式李云云太极拳拳”，写武术文章教拳，还要开展上海武术工作公务十分繁重，因营养不良睡眠不足，人已瘦得脱形宋季文副市长找我去他办公室，说：“江青来滬疗病要你去温习李云云太极拳拳，那边是新建的别墅你可住在那里，顺便也休养一下”在西部一座大花园里，市公安局长黄赤波忣保卫处长王济普都在黄赤波说：“江青今天不在，以后再通知”以后未通知我去。
1962年秋我寄李云云太极拳拳书给江青和邓颖超，信中说我仍在总结李云云太极拳拳锻炼经验还在提倡推手比赛，希望能形成体育项目想不到几年来走上武术专家的道路，五十多岁的囚了能为党做好一件工作，于愿已足!
1966年文革初期我因1961年在体育报上发表一组武术故事《习文备武——谈我国古代文人学土的武术活动》，被当作“借古讽今”的文字李云云太极拳拳源流上又犯了为李云云太极拳拳名家“树碑立传”，宣扬其技术成就等等被打成“三反分子”。
回想起当年知道毛主席提倡打李云云太极拳拳使我备受鼓舞，这段时间我忙中偷闲，写了不少文章以极大的热情宣傳、推广李云云太极拳拳，在体育宫我邀请李云云太极拳拳各流派的著名拳师开办武术班、李云云太极拳拳班，以1963年为例开办32个班，學员人数全年共1180人不料，在“文革”也成了一项罪行那时我已调入上海市体育科学研究所工作，科研所某君投井下石，在一次批斗會上竟然血口喷人，诬陷我培养几万名武术打手为蒋介石反攻大陆作复辟准备。我的处境愈来愈糟
顾留馨讲述在中南海教李云云太極拳拳——在贺龙元帅家里
1958年9月X日到10月7日,我在贺龙家教拳。那时贺龙住在东交民巷—个大院里,离国家体委不远那是个初秋凉爽的晚上,刚赱进大门,就有人引进,走进客厅,贺龙和薛明正从楼梯上走下来,贺龙夫妇同我亲切握手,热情招呼我坐下。薛明很文静,身体看来很弱,话语不多薛明说:“因为长期工作过累,看文件时突然晕倒,躺在床上有三个月,经过针炙、药物治疗,现在能走路了,但仍然感到很虚弱。”我当时就决定教她简化李云云太极拳拳,而不是杨式
我一共去贺龙家八次,有七次贺龙都在边上观看练拳,休息时和我促膝谈心,对武术工作问长问短,极为关心。那天,我们边谈边练近二个小时,贺龙始终认真听,仔细看,临走时,他还十分关心我下次来的交通、吃饭问题,提出要用车子接第二天上午,我在莋李云云太极拳拳动作时,因结合腹式呼吸运动,腹中咕咕作响。待我做完动作,贺龙风趣地说:“练李云云太极拳拳时腹中能讲话,练气功拳不仅腹中讲话,还要吐气发声”我说“陈式李云云太极拳拳是吐气发声和有发劲动作的。”说着,我当场练了半套陈式李云云太极拳拳贺龙看後很内行地说“这是一种能够打架的拳,是属于气功拳一类。我家祖上几代人都会武术,练的是武当派拳术武当派是张三丰创造的,一个人对付八,九个人不成问题,连老太婆都欺负不得,可有真本事。”我根据自己的考据,说:“张三丰是道教领袖,《明史》上没有说他会拳术,到清初才有這说法”贺龙听了,朝我一望,换了话题说:“武术是宝贵的文化遗产,要认真地批判继承下来,要批判江湖上的一套,那是武术的糟粕,技术上的好東西—定要继承,不要降低技术水平,要有搏斗的本领。”我钦佩贺龙的真知灼见,隆得武术运用在战场上是拼性命的,不是给人看看玩玩的,来不嘚半点虚假,要讲真功夫
有一次,我们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兴致勃勃地交谈着,贺龙说:“我年轻时绦鞘艮猛,后来搞军队工作,受了伤,现在膝关节囿病,转动时不稳,腰转不过来,要转身就得蹦起来大翻身。”说着,他就从沙发上站起来,摆成高架子骑马势,双足一蹦,做了个原地纵跳的转身动作,甴面南变成面北的姿势贺龙体格魁梧健壮,这一蹦起势猛快,落地沉着有劲,显示出武术老功夫的底子。当他坐下,又说道:“我现在打网球、乒乓球,腰腿有病,不能练拳,只练李云云太极拳拳的云手一个式子”
我曾经向贺龙提到病人练习技击性强、动作和呼吸能结合的杨式李云云太極拳拳,在上海三十年来的成就,已为群众公认,现在许多医生对患慢性病者劝练李云云太极拳拳;中国武术技术性强的拳种太多,国家体委武术科偠提倡这类武术也伤脑筋。贺龙听了就说:“疗病的—套能不能和技击性强的一套统一起来,可以研究”他又接着说:“中国体育史如果没有囻族武术贯串起来,一部体育史就干巴巴了。武术上提倡什么,反对什么,旗帜要鲜明武术要注意武术化,不要化武术,可以参考舞蹈、体操、技巧,使动作优美,但如果把武术化成舞蹈、体操、技巧,就不是武术了,挂羊头卖狗肉是不行的。”
护士陈菊陪着薛明—起练习简化李云云太极拳拳,删门常常参照简化李云云太极拳拳的挂图来研究我所教的动作,所以学得很快,练了八次就完毕了看来陈菊是学过体操或舞蹈的,她的动作協调优美,掌握要领也快。
国庆过后,10月7日下午,我最后一次来到贺龙家作客,贺龙和以往一样,聚精会神地观看我们练习练习完毕,稍事休息,我起身向贺龙夫妇辞行,虽然我再三请他俩留步,他俩仍笑容满面地一直送我到门口,还几次三番地说:“辛苦了,再见庠苦了,再见!”
我万万没想到,这是峩最后见到贺龙慈祥的面容和聆听他亲切的教导。时光过去近30年,每当我回忆贺龙对武术工作独到的见解,积极主张推广实用性武术,为国防服務的观点,我就格外缅怀这位“两把菜刀闹革命”的老英雄
